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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彼岸落花     汉末枪神txt下载     汉末枪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86章】 袁绍的恶毒

    黑夜之中

    长江江面之上,一艘扬帆的比较大型的客船正迎风而下。

    云夜背负双手站在桥头,眺望着黑暗中滚滚的长江水,声音湍急,振聋发聩,宛若潜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一般,但是云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惧,反而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惆怅....

    上一世,云夜也曾经不止一次到过长江,甚至有只身游泳过长江的举动,回想起来,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淡笑之sè。

    石韬和鲁肃二人,跟在云夜身后,皆是一脸的淡然之sè,久居南方,对于长江大河,见过的不在少数,长江虽长,然而还未到让两人悚然动容的地步。

    鲁肃望着一艘点着油灯,正准备返航的渔船,靠水吃水,油灯下渔船上隐隐可辨模样的船夫却面黄几艘,不无感慨地道:“可惜,可惜呀!”

    云夜显然知道鲁肃在可惜什么,长江两侧地域富饶,刘表坐拥长江之后,竟然没有了进取之心,反而一心取贤纳士,简直就是浪费了荆州大好的一片土壤!

    昔rì楚国仗荆楚之地,衍生出了极为绚烂的楚文化,老子、屈原、项羽、刘邦、陈胜等人,皆是楚国之人,楚国最鼎盛的时期,甚至囊括大半个华夏南方,凭借的,便是优越的地理形势。

    在鲁肃看来,刘表若有进取之心,以荆州为根基发展,未必没有让汉朝重新稳定皇权的一rì,至少,也要割据半个南方,但是刘表偏偏在荆州大族的帮助之下稳固了荆州之后,偏安一隅了起来。

    此,取死之道也!

    “刘表至少还有五年好rì子过,他这一辈子,倒也不算白活了!坐拥富庶的荆楚,好rì子,恐怕本侯都比不上呀!”

    云夜打了一个哈哈,脸上浮现出一抹调侃的神sè,倒没有一丝惆怅、可惜之sè。

    毕竟,刘表表现的越是无能,他rì后兵出南方的阻力才越小,云夜甚至希望刘表连兵马都不组建了,夜夜笙歌,rìrì欢yín。

    这样的话,说不准云夜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够拿下荆州!

    .......

    一轮孤月,高悬在没有一颗星辰,黑暗寂静的夜空之上,显得颇有清冷幽霜。

    信都,公孙瓒军营之内。

    此时,已近子时,然而近万士卒,却诡异整齐的划分成十个方阵,阵列在校场之上,一个个身披银白sè鳞甲,手中刀枪剑戟,闭息凝神,没有一点的声响发出。

    站在点将台上,一身暗黑sè甲胄在身的严纲,缓缓从腰间抽出佩刀,佩刀锋利的刀芒,在清冷月光下,显得有些肃杀。

    陡然,严纲嘴角朝上一扬,压抑着低吼道:“今rì之事,不胜则死!所有人听令,往州牧府去,斩杀韩馥者,重赏之!”

    佩刀朝前一引,带起一阵破空之声!

    “出发!”

    一声低吼,严纲猛然从点将台上翻身而下,直接抓住战马马缰,双脚一踢,悍然朝着州牧府而去。

    身后骑兵紧随其后,步兵轻装简从跟随。

    一时间,纵然再掩饰,城内的百姓,也感觉到了一阵大地震颤之声,战马嘶鸣,甲胄相碰......一个个顿时骇然的从睡梦中惊醒。

    有袁绍、韩馥等人的斥候,也是迅速反应过来,一个个神sè各异的朝着各自主家的方向冲去。

    人马路过公孙瓒府邸之时,一身白sè甲胄在身,背后纯白sè披风,胯下纯白sè战马,手中紧握着银白sè长枪的公孙瓒跃马而出,领在队伍最前方,目光凛然的朝着州牧府的方向带去!

    一旁简雍,手摇着羽扇跟着公孙瓒,笑着拱拳恭喜道:“将军,如今韩馥府邸中,只有三百护卫,若是速战速决,定可斩杀韩馥,届时,冀州唾手可得,恭喜将军了!”

    “悔不早听宪和之言,若是早先动手,恐怕,现在冀州已经安定下来了吧!”公孙瓒挽住马缰,沉着脸,眺望着中城隐隐可见的州牧府,一阵咬牙切齿。

    “现在动手也不迟!”简雍淡声回答了一声,目光望向袁绍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

    ......

    袁绍府邸,大厅之内,灯火通明。

    自从今rì将消息传递给公孙瓒,袁绍就一直静等在大厅之内。

    许攸和郭图两人,对坐着下着围棋,而袁绍,则怀中搂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上下其手,脸上掩饰不住的喜sè。

    陡然,一个神sè惊疑的斥候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直接匍匐在地,惊呼道:“大...大人,公孙瓒的人马出动了,目的目前还不清楚!”

    “么!”袁绍闻言,神sè狂喜,直接下意识的在那少女脸了一口,随即反应过来,强自镇定下来,颤声说道:

    “动了!公孙瓒终于动了!子远、公则,下一步我等该怎么办?”

    “胜了!”许攸一捻胡须,一颗白棋棋子拍下,整局棋郭图已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站起身来抱拳沉声道:

    “主公,现在我等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下一步,我等静等两败俱伤,而后让文丑将军马踏信都城,渔翁得利便是!”

    郭图闻言,站起身来连连点头,捻着胡须,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恭喜道:“郭图在此,提前恭喜主公,全取冀州了!”

    “二位,同喜,同喜,哈哈哈!”袁绍搂着少女,哈哈大笑着,满脸的意气风发。

    从最初的狼狈退到信都,寄人篱下,再到如今的眼看冀州在握,反客为主,袁绍只觉得在梦中一般,自信心也不可遏制的膨胀了起来!

    武昭侯又如何?耗费数月时间,也未曾得到冀州,而他袁绍,不过在冀州待了一段时间,便要得到冀州了,谁敢说武昭侯比他袁绍更强?

    “不行!还要给公孙瓒加点料!”袁绍神sè一狠,恶毒的舔舐了一下嘴唇,吩咐道:“来人,下令吕广,带三千兵马,去将公孙瓒的大营烧了!”

    要想确保公孙瓒与韩馥两败俱伤,便要让公孙瓒分心,而火烧大营,应该能够让公孙瓒分心了吧!

    袁绍思索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第087章】 韩馥决死

    冀州,州牧府外。

    一个狼狈不堪,满头大汗的斥候直接冲到大门口,握拳朝着大门不断砸了起来。

    嘭嘭嘭....

    片刻之后,一个睡眼朦胧的护卫就匆忙将门打开了,怒气冲冲的看着那斥候叱道:“干什么呢,都已经子时了,大人都已经休息了,任何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人他娘的都死光了!”斥候被那护卫一通怒骂,也怒了,红着眼咆哮道:“给老子滚开,公孙瓒已经率兵朝这里攻来了,再不离开,准备等死吧!”

    “你他...”那护卫下意识的就要破口大骂,却陡然回想起斥候的话,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失声道:“你说什么,公孙瓒领兵攻来了?”

    那护卫话音一落,已经听到了远远隐隐可闻的喊杀声,顿时不敢再耽搁,顾不得关门,朝着韩馥的寝房而去。

    “大人,不好了!公孙瓒造反了!”

    一边跑,那护卫一边颤着声音高喊着,一时间,整个州牧府乱做了一团。

    刚刚跑到韩馥寝房门口,韩馥已经一边穿戴着外袍,一边打开了房门,看见跑来的护卫,颤声问道:“消息可属实!”

    “大人,外面已经响起了喊杀声呀!再不逃来不及了!”眼见韩馥还在耽搁,护卫顿时双眼一红,扑上来,焦急的拉住韩馥的手,朝着门外拖去。

    平rì里韩馥xìng格温和,对这些护卫都是极好的,若非如此,这护卫早已经逃命去了,哪里还顾得了韩馥?

    然而,韩馥显然不愿意离开,猛然一摔手,停住了脚步,胡须气的乱颤吼道:“放手!”

    “大人!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护卫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恳求的意味了,护卫公孙瓒究竟带了多少人马,但是听那一阵喊杀之声便知道,人数绝对在上千以上,绝不是州牧府的数百人能够抵挡的!

    “公孙瓒小儿恩将仇报,本州牧与他势不两立!”韩馥气的浑身发颤,嘴唇一阵青一阵白的怒吼了一声,随即看向那护卫,陡然一伸手,指向东厢,红着眼吩咐道:

    “你去通知韩非,让他速速调集兵马前来!若是动作慢了,便为他老父收尸体吧!”

    护卫闻言,一愣,随即咬牙抱拳道:“喏!”说着,领命而去。

    韩馥望着护卫离去的背影,红着眼嘶嚎了一声,转身进入屋内,一手握住墙壁上悬挂着的佩剑,望向已经在穿衣整戴的韩氏,咬牙道:

    “你速去东厢,与非儿一并出了州牧府,然后你独自一人,寻出地方暂时躲避起来!”

    “夫君,这是...”韩氏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一时间有些疑惑。

    韩馥却懒得跟韩氏废话,长剑陡然出鞘,红着眼吼道:“让你去便去,哪里来的哪么多废话!”

    一rì夫妻百rì恩,韩馥也不愿意,看到发妻身死,因此才要韩氏离去,说到底,韩馥xìng子中,还是有多情念旧,优柔寡断的xìng格。

    ......

    街道之上,公孙瓒正带着近万人马纵马飞驰,朝着州牧府飞奔而去。

    不小心升起的狼烟滚滚,数千匹战马马嘶阵阵,马蹄声如雷奔!

    如此气势汹汹的行动,早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平头百姓立刻缩头进入屋内,不敢出门半步,而也有死忠韩馥的士卒,悍不畏死的从四面八方杀来。

    “杀,斩韩馥者,重赏!”

    公孙瓒一枪挑飞一个韩馥军士卒,长啸一声,马速又快了三分不止,眼看州牧府已经近战眼前,公孙瓒神sè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在公孙瓒看来,韩馥的兵营远建在信都城外,而州牧府内守卒不过三百人而已,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韩馥已经身死了!

    到时候没有了主心骨的韩馥军,还不是任他宰割?

    正思索间,州牧府的大门轰然洞开,显露在公孙瓒面前的,赫然是一排排寒芒闪烁的枪戟,三百人列成方阵,目光凛然的望着公孙瓒。

    韩馥身着一身正装,倒提着长剑,红着眼迈步走了出来,剑锋直指公孙瓒,喝道:“公孙瓒,你这忘恩负义的贼厮,老夫的头颅便在此处,今rì你若有本事,大可取去!”

    “哈哈哈,韩馥呀韩馥,本将说你是老糊涂了不成?!”公孙瓒嘲讽的看着韩馥,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长枪微微上扬,直指韩馥:

    “若不是你韩馥准备勾结袁绍,击杀本将,本将何至于要领兵杀你?!难道只需你个匹夫杀本将,不准本将杀你耶?”

    “这...”原本胸中郁结着一腔怒火的韩馥顿时一阵语塞,恍然惊醒过来,似乎,他确实有派出使者,想要与袁绍联合,击杀公孙瓒。

    但是,这件事情,公孙瓒怎么会知道的?

    “肯定袁绍那厮告密无疑!”不知道何时,一袭简装的耿武竟然出现在了一侧街道之上,手中提着一柄长剑,眼中满是愤怒之sè。

    “袁绍?”

    韩馥闻言,心头一惊,望着明知危险,却依旧不弃的耿武,胸中充满了悔恨之意,不由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sè,声音沙哑的长叹道:

    “悔不听文威之言,才导致今rì之祸呀!”

    一瞬间,韩馥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好不容易从武昭侯的恐惧之中恢复了过来,又遭受此等打击,顿时胸口一闷,双眼发黑,‘哇’的一口呕出了一滩鲜血,脸sè苍白如纸,摇摇yù坠。

    一旁耿武见状,连忙冲了过去,扶住韩馥,双眼发红。

    “韩馥,本将也不难为你,只要你交出州牧大印,本将可以饶你一命!”公孙瓒见状,心有不忍的说道,毕竟,韩馥并没有太多对不起他公孙瓒的地方!

    韩馥闻言,惨然一笑,在耿武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环顾了一眼身后的三百士卒,怆然的问道:“你们怕吗?”

    “不怕!”三百士卒,皆是受韩馥大恩之辈,此刻胸中只有对公孙瓒的一腔怒意,哪里来的惧意?

    韩馥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好在,他做人,还并不是事事都失败!

    目光坦然的看向公孙瓒,长剑一横:“老夫今rì便在此地,若有胆子,大可踏着老夫的尸体,走入这州牧府邸!”

【第088章】 兵分两路

    “老匹夫,休要给脸不要脸!”

    此刻公孙瓒也狠下了心来,红着眼直接纵马朝着大门冲撞过去,长枪一招:“给本将杀!一个不留!”

    一旁耿武见状,神sè一急,提剑直接朝着公孙瓒迎了上去,口中还大声喊道:“大人快走,此处属下来拦住片刻!”

    说着,公孙瓒已经从马背上挺起一枪刺来,耿武身处低处,长剑又是软兵器,纵然挥剑相挡,仍然被一枪刺在长剑上,被一股冲力撞的连连后退,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随即惨白了下来。

    然而耿武却没有半分后退,咬着牙再次冲了上去,片刻之间,身上已经再添了几道伤口。

    “文威!”

    韩馥未曾想到耿武竟然如此忠烈,但是见到这一幕,心头依旧涌起一股浓浓的愧疚之意,一时间红着眼嘶吼道:“跟公孙瓒拼了!若能坚持半个时辰上,援兵便可到达!”

    话音一落,直接提着手中的长剑,朝着公孙瓒冲了过去。

    身后三百士卒目光一定,嘶吼着挥动武器冲了上去,跟已经冲至门口的白马义从拼杀了起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

    韩馥府中的三百士卒,此时都已经怀着必死之命,拼杀起来悍不畏死,一时间,竟然将白马义从暂时阻挡了下来!

    然而公孙瓒却没有一点慌乱,依旧一人对抗着耿武还有数个士卒,指挥着士卒,冲击州牧府!

    公孙瓒之所以没有任何一丝慌乱,因为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刻韩馥府中的士卒能将白马义从阻挡下来,究其原因还是白马义从一波冲击之下只有数百人,又被韩馥府中的士卒压住了气势!

    但是白马义从近万人,耗也能将三百人生生耗死,战局在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

    不到一刻钟时间,三百士卒的身体已经负荷不起,战局已经完全倒向了公孙瓒一方。

    又半刻钟时间,三百士卒已经死伤的还剩百余人。

    韩馥与耿武两人浑身浴血,背靠着在百余人的护佑之下,退到了大门口。

    韩馥此刻,只觉得浑身发软,一只手不停的在打颤,瞥了眼身前浑身浴血、摇摇晃晃的百余士卒,不忍的红着眼颤声道:

    “文威,不若我们投降了吧!如此下去,恐怕至少徒添杀戮呀!”

    耿武闻言,顿时跺脚大急,一抹脸上的血迹,怆然道:“大人,万不可有此念头呀!我等投降,或许还有生路,大人若投降,必死无疑呀!”

    韩馥也不是傻子,闻言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古降军,副将可活,主将难活呀!

    为了自己的xìng命,韩馥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忍,咬牙道:“既然如此,便跟公孙瓒拼了!”说着,又提剑跟宛若cháo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白马义从拼杀了起来。

    韩馥、耿武等人,都有习武,武艺虽然一般,然而有士卒护佑,才能活到此刻,否则,早便已经死在了混战之中了!

    但是,此刻公孙瓒显然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一枪扫飞一个敌人,长枪一指耿武,咆哮道:“严纲何在?给本将速速击杀耿武!”

    “弓箭手箭矢shè杀,死活不论!”

    公孙瓒命令一下,长枪朝着马臀轻敲,悍然一骑朝着韩馥杀去!

    公孙瓒前脚刚刚离开,未进入战场的白马义从,一个个纷纷取出长弓,朝着州牧府大门引弦上箭。

    那剩下的百余士卒,在与敌人拼杀之际,纵然拼命阻挡,仍然被一**就像雨一样倾盆而下的箭矢,宛若割麦子一般的片片掀倒。

    数百白马义从,在百来个韩馥府邸护卫被箭雨压制的抬不起头之时,嗷嗷大叫着踩着同伴、敌人的尸体冲杀过去!

    长枪穿刺,血花一抹抹迸溅!

    刀剑挥舞,一颗颗人头冲天而起,血柱将在场的人都染成了暗红着,腥臭,狰狞....

    ......

    信都,韩馥军军营,校场之内。

    韩非勒着马缰,身后数万人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救援韩馥。

    然而韩非正要下令之时,一身白袍的闵纯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满脸的焦急:“将军可是要前往州牧府,与公孙瓒决一死战?”

    韩非深深看了闵纯一咬,眼中恨意滔天:“公孙瓒yù杀吾全家,本将正是准备与公孙瓒决一死战,难道先生不允?”

    “糊涂!”闵纯眼眶一红,眉间的几条褶皱已经完全簇到了一堆,不断的用双手互相拍打着,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糊涂呀!糊涂!公孙瓒也是受袁绍那厮蛊惑,若是将军与公孙瓒两败俱伤,得利的还不是公孙瓒?”

    一腔恨意的韩非被闵纯那一席话说的神sè一惊,心头迅速思索起来,才猛然惊觉,似乎,袁绍还没有任何动静,而且,也的确是只有袁绍,才会泄密给公孙瓒!

    一念及此,韩非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慌乱:“那依先生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闵纯闻言,狠声说道:“五万人马,两万前去营救州牧大人,其他三万人,前往袁绍大营,不求覆灭,也要将其扰个大乱!”

    “好!便依先生所言!”韩非神sè一狠,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

    “你说什么?!”

    袁绍府邸大厅之中,袁绍神sè惊慌的一把甩开怀中的少女,霍然起身,难以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斥候,道“韩非那厮调动三万人马,朝本将大营去了?”

    斥候跪在地上,浑身轻微发颤,点了点头:“正是!”

    “大事不好了!恐怕这一次渔翁做不成了,反而要成那被河蚌夹住嘴的鹬鸟了!”袁绍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拿起悬挂在墙壁上的长剑,朝着门外赶去。

    许攸、郭图二人也是对视一眼,神情凝重的跟着袁绍,朝着门外走去。

    袁绍出了府邸,直接牵过战马,翻身而上,望向许攸问道:“子远,接下来怎么办?”

    许攸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却想不到解决得办法,只好说道:“且见招拆招!”

【第089章】 乱局

    公孙瓒大营之外。

    吕旷带着三千兵马,小心翼翼的摸索在黑暗之中,正要从树林中冲出之时,陡然听到一丝轻微的响动,顿时神sè一凛,手中长弓抬手朝着有动静那一处地方shè去。

    噗哧!

    一声箭矢入肉的声音响起,吕旷连忙带着亲卫冲了过来,在黑暗中隐隐能看到,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穿着白马义从的军服。

    长箭贯穿了那白马义从的右肺,从口中不断的呕着鲜血,却仍未断气,挣扎着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口中呜呜着,想要大声叫喊。

    吕旷见状,连忙拔出腰间的大刀,朝着那士卒一刀斩去,咕噜一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到了一旁。

    吕旷长松了一口浊气,低声骂咧起来:“妈的,竟然还有暗哨,差点就中招了!”念叨着,继续猫着身子,带着人马,朝着公孙瓒大营迅速摸去。

    越来越靠近公孙瓒的大营,隐隐能够听到城中连绵不断的喊杀之声,惨叫之声,吕旷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

    “放火!”

    陡然一声长啸,吕旷直接取出背上挂着的一个火把,瞬间点燃,朝着大营内横空抛去。

    因为是仓促所建,大营之中的兵营,除却木制的之后,大多数都是采用的皮质帐篷,碰到火焰,继续瞬间被引燃开来。

    数千个火把,漫天的从营寨外横空抛shè进去。

    轰!轰!轰!

    “敌袭!!”

    一声尖锐的嘶嚎响彻整个大营。

    一条火龙瞬间照亮了整个信都的夜空,人数不足的白马义从,想要扑灭火焰,却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火焰瞬间吞没整个大营。

    从第一个营帐,再到第二个,第三个,最后甚至连木制简易搭成的将领住宅,都未曾幸免,整个公孙瓒大营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

    “杀!杀死韩馥者,封偏将职!”

    眼见韩馥身边只有七八个士卒了,公孙瓒此刻已经杀红了眼了,心中热血沸腾,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宛若蛟龙腾浪,将一个个士卒挑落马下,口中声音已经嘶哑!

    陡然,一阵破空声从测身急袭而至。

    公孙瓒心头骇然,连忙侧身挥舞长枪,将长箭迅速拨开,然而长箭一波接一波,仿佛连忙不断了一般。

    一支长箭穿过公孙瓒的封挡,眼看就要shè中公孙瓒,公孙瓒连忙一侧头,长箭箭尾刮着公孙瓒的脸颊划过。

    噗哧!

    掠过的长箭瞬间shè入公孙瓒身后一个亲卫的眉间,迸溅出一点血花之余,公孙瓒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那长箭箭尾的颤抖。

    下一刻,黑暗之中连绵不断的敌人汹涌而至,为首一将身着白甲,年纪轻轻,正是韩非,此刻眼见韩馥尚存,连忙长枪一招,放声大吼道:

    “父亲勿忧,孩儿来也!”

    “该死,还是慢了一步!”公孙瓒眼见韩非袭来,心头一阵惋惜,不过也知道此刻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立刻声嘶力竭地仰天长嚎起来:“准备迎敌!弓箭手,箭雨覆盖!”

    话音一落!弓弦劲爆!

    嘭嘭嘭!!

    密集如蝗的箭雨已经铺天盖地的朝着韩馥军汹涌而去,匆忙赶来的韩馥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被这波箭雨覆盖了个正着,霎那之间,便有数百人中箭,坠落马下,倒在了血泊中。

    “休要慌乱!敌人还少,箭雨反击!”

    韩非马快,一枪挑杀一个白马义从,扬枪沉声下令。

    闻言,韩馥军迅速反应过来,纷纷引弓抬手朝着白马义从反击了起来。

    虽然白马义从的箭术显然要更上一层楼,但是这是巷战,不是阵战,几乎随手一箭,只要距离到了,便能够shè中一个人!

    绵绵不息的箭雨中,不断有两方的士卒被箭矢shè中,坠落马下,随即被无数的战马踏成肉泥。

    陡然间,原本便已经因为城内狼烟有些昏暗的天空,突然明亮了起来,仿佛来到了白昼一般,尤其是西城,更是能够看到隐隐的火光冲天弥漫。

    正在拼杀的公孙瓒一看那火光所处的位置,顿时浑身一颤,心头凉到了极点.....大营被烧了?

    要知道,他公孙瓒的粮草辎重,可都在大营之中呀!如今又跟韩馥交恶了,肯定不可能从韩馥手中拿到粮食辎重,这样一来,若是不能拿下冀州,岂不是兵马要陷入没有粮草辎重的境地?

    “严纲何在?传令士卒,抛却全部甲胄,拼死一战!”公孙瓒红着眼咆哮道:“今rì辎重粮草被焚,再无退路,不是敌死便是我亡,愿诸君效死,破釜沉舟!”

    说着,当先一把扯掉身上的甲胄,挥动长枪,径直杀入了敌群之中,横扫无畏。

    看到那一幕火光之时,大多数白马义从便猜到了这一幕,此刻见到公孙瓒身先士卒,超过五千士卒纷纷褪去甲胄,胸中生出决死之意,宛若决了堤的洪水,向着韩馥军席卷了而去。

    其他白马义从一步步追随着退去甲胄的白马义从的脚步,引弦弯弓,抬手放箭,用宛若瓢泼大雨的箭雨,掩护着白马义从朝着韩馥军杀去。

    白马义从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在大多数老白马义从的带领之下,纵然新卒,此刻也褪去了稚嫩的恐惧,目光疯狂的冲杀起了韩馥军士卒。

    在付出上千人的代价之后,白马义从轰然与韩馥军相接了!

    惨烈的肉搏战一触即发!

    长矛直刺,大刀横砍之下,白马义从的jīng锐体现无疑,几乎在两军相接的片刻,韩馥军便响彻起了连绵不绝的惨叫之声。

    “退!弓箭手shè杀!”

    韩非见到这一幕,神sè惊变着带领着士卒,想要朝着后方退去。

    公孙瓒见状,还未来得及喜悦,陡然间,一阵喊杀之声,从北边街道上传来,隐隐能够听到阵阵马蹄之声。

    “袁绍那厮也要来掺和?”

    公孙瓒和韩非两人胸中同时涌出这一个念头,心一瞬间变的拔凉:“还是说,本来袁绍本准备好坐收渔翁之利?”

【第090章】 挖坑自己跳

    一念及此,公孙瓒、韩非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和愤怒。

    韩非便罢了,来之前闵纯提起时就有怀疑了,而公孙瓒,此刻稍稍静下心来想,也愈发觉得袁绍其心可诛!

    跟在韩非身后的闵纯犹豫了一下,咬着牙说看向公孙瓒:“今rì若是我等再行争斗,恐怕徒便宜了袁绍,不若先解决了袁绍,再决一死战,不知道公孙将军以为如何,如何?”

    “联你....!”公孙瓒正要破口大骂,随即神sè一阵挣扎,双眼有些发红,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瞪向韩非:“本将先问你!你这里兵马不过两万,另外三万,是不是你派兵去烧了本将的大营!”

    “绝无此事!”韩非神sè一动反驳道:“本将领兵前来之时,闵纯先生曾让本将派兵前往袁绍处,袭击袁绍,你的营寨,肯定是袁绍所没!”

    “好你个袁绍,竟敢烧本将的大营!”公孙瓒看了眼闵纯,没有怀疑韩非的话,转过头咬牙切齿的看向北方街道,喝道:“今rì便与你联手,众将听令,列阵迎敌!”

    韩非也打马跟公孙瓒站到了一起,下令道:“列阵迎敌!”

    两人都不是傻子,将愤怒的对象齐齐的对准了袁绍,如今韩馥军、白马义从皆是实力大损,若是单独任何一方面对以逸待劳的袁绍,都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唯有联合!

    ......

    此刻,北边街道上,一身金甲在身,金剑在手的袁绍领着三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奔向州牧府而去而去。

    就在此时,一个浑身浴血,慌慌张张的斥候迎了过来,高喊道:“大人,大事不妙了!”

    “嗯?怎么回事?”袁绍神sè一变,勒住战马问道。

    “公孙瓒和韩非联手了!”斥候惊颤着声音说道,作为斥候,他虽然不是事事都知道,但是也知道个大概。

    袁绍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公孙瓒和韩非如今一联手,甭说坐收渔翁之利,恐怕又要逃命了!

    斥候话音一落,许攸、郭图皆是脸sè大变。

    袁绍的脸sè也顷刻间沉了下来,这完全超出了计划之外了。

    原本,按照许攸两人的算计,到时候两方纵然发现了不对劲,但是按照韩非和公孙瓒的暴烈脾气,纵然停止争斗,也绝不可能联手。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两方竟然联手了!

    袁绍yīn沉着脸,看向许攸:“子远,你不是说,他们二人绝无可能联手吗?”

    许攸听出了袁绍语气中的杀意,顿时浑身一颤,额头上冷汗潸潸冒了出来,拉住马缰,稳了稳身形,抹着冷汗,颤着声音解释道:

    “主公明鉴呀!若是韩非与公孙瓒二人皆是脾气暴烈之辈,生死大仇之下,没有杀红眼便是万幸,怎可能联手呀!”

    作为袁绍麾下的谋臣,许攸可是清楚的,袁绍可不像是外面流传的那般仁义亲民,而是真正的喜怒无常,为了一点小事,摘了属下的脑袋,并不是没有过!

    而最令人发寒的,还是要属他摘掉了别人的脑袋之后,隔两天还要作出一副伤怀的模样,感叹两句当时太过暴戾了。

    许攸可不想步那种人的后尘,连忙出谋划策道:“主公,既然他们二人联手,那我等大可以直接撤军回去,那样的话,对方的联合不攻自破!”

    “主公,许攸所言甚是,但凡为了利益而联合的联盟,容易被攻破,殊不知,因为危险,而放下仇怨,握手言和的联盟更加容易破裂!主公只要一回到府邸,危险解除,到时候公孙瓒他们不但不会继续联合,甚至有可能再次刀兵相向!

    非但如此,甚至前往袭击我军大营的三万人,也有可能被韩非直接调动回来!到时候,主公再趁两败俱伤之际发兵,定能建功”

    尽管历史上,郭图跟许攸一直在唱反调,然而此时此刻,两人的心还是齐的,毕竟,袁绍此刻还是过街老鼠,两人根本无权可争!

    听闻郭图和许攸两人皆如此说话,袁绍脸sè也稍缓了下来,驻马思索了一番,一勒马缰,手一招:“来人,撤军!”

    ......

    “禀二位将军,袁绍大军撤回去了!”

    一个斥候半跪在血染的地面之上,低着头颅。

    公孙瓒、韩非二人神sè间露出一丝思索之sè,简雍和闵纯二人,分别凑了上来。

    “将军,袁绍此举,定是觉得两方联盟,不能阻挡,故而撤去,心中定然未曾打消渔翁得利的心思,不可轻易放过!”

    “袁绍狼子野心,此去定潜伏在一旁,侍机准备渔翁得利,将军万不可放过袁绍!”

    两人话几乎同时出口,话音一落,不由相视一笑,只是,其中蕴含的意味,恐怕无人猜得透!

    公孙瓒、韩非二人见两人竟然说的话一般无二,脸上忍不住齐齐浮现出一抹冷笑,韩非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公孙将军可敢与本将去会一会袁本初?”

    “有何不敢!”公孙瓒咬了咬牙,断然道:“与其让一匹贪狼在一旁环伺,不若直接将其解决掉!”

    “说得对!袁绍那个伪君子,本将早就像把他的脑袋拿来下酒了!”严纲和韩蒙两人齐声吼了一句,皆是一阵摩拳擦掌。

    ......

    “休走了袁军斥候!”公孙瓒大喊着身子一斜,抬手便是朝着前方疾奔的几个斥候一箭shè去。

    噗哧!

    一箭之下,一个斥候立刻坠落马下,再反手一箭,又一个斥候身死,眼见一连将五个斥候杀的还剩两个,前方陡然出现一个街道,那两个斥候顿时大喜,一个纵马过了街道,另一个直接连滚带爬的翻身下马,闯入民居之内,走小道朝着袁绍追去,

    ......

    “你你你,你说什么?”袁绍目光颤抖的望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斥候,颤声喃喃:“追兵?!”

    话音刚落,身后顿时响起一阵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一个斥候狼狈不堪的纵马而来:“大人!大事不妙呀公孙瓒与韩非两人,已经率领兵马,朝此处追杀上来了……”

    “什么?!”袁绍惊呼一声,顿时就傻在了原地。

    不是说公孙瓒与韩馥的联手,只需要他离开,便可立刻分裂吗?现在是闹哪样?

    许攸和郭图二人,此刻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如雨下了,脸sè苍白至极,浑身都在不停的打着哆嗦。

【第091章】 到江夏

    江夏,夏口。

    夏口渡口处,商船、客船密布,整片江域上仿佛热闹至极,偶尔甚至能够看到,打着‘黄’字旗号的战船晃荡而过,行进整齐,显得颇为jīng锐。

    目前天下间,孙家还未鼎盛,因此水军还是要以荆州水军为天下先,其中,江夏水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主公,前方就是夏口了,江夏太守黄祖便在夏口之中!”

    天sè放亮,终于到了夏口。

    一艘客船上,鲁肃背负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伸出指了指前方的渡口说道。

    鲁肃出生在临淮,与江夏相距并不算远,也曾经来过几次这里,倒也算得上熟悉。

    “嗯。”

    云夜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凛然的看向夏口的方向。

    黄祖那厮,在历史上,名声可不太好呀,更加上刘表虽然与云夜无仇,但是难保受人所托,这一趟,危险不小呀!

    “仲康、广元等一会直接带颖儿她们去客栈等候,子敬待会跟本侯前往太守府拜会!”

    云夜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许褚吩咐道。

    “黄祖乃是荆州黄氏族人,其祖辈黄香,昔rì入洛阳闯出偌大名头,当时天下间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香,而黄祖,虽比不得其祖,然而也是荆州名将,身经百战之辈,想来不会太过鲁莽,主公大可宽心!”

    鲁肃觉得气氛有些严肃,不禁轻笑了一声。

    鲁肃对于黄祖,倒是确实了解过一番,只要不是敌对关系,又太过侮辱于他,黄祖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因此对于云夜的谨慎,鲁肃虽然称赞,然而却并不赞同。

    所以,等到客船等下之后,鲁肃当先迈步走了下去,看到一旁的一个水军都伯打扮的中年人正在巡视渡口,直接走了过去。

    “敢问先生有何事?”那中年都伯看到一个少年儒生朝着自己走过来,不敢懈怠,连忙抱了抱拳。

    在整个荆州,士子的地位都是极高的,更何况,荆州世家林立,说不准哪一个人便是名门世家出身,他一个都伯,确实不敢轻待,否则的话,丢了官职是小,丢了xìng命是大。

    鲁肃仿佛早已经知道了这一幕,神sè不变的还了一礼,问道:“不知道将军可有空闲?在下想请将军前往太守,通知一下黄祖太守,开中门迎客!”

    “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大人到了?”中年都伯心头凛然,神sè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开口便要黄祖开中门迎客的人物...一想到这,中年都伯便头皮发炸。

    要知道,因为黄祖乃是安陆黄家的人,乃是刘表极为重要的依仗之一,又手握重兵,就算是刘表现在到江夏来,也是亲自上门拜访,更别提开中门亲自迎接了!

    难不成,是某个大势力的诸侯来了?

    这一个念头一旦升起,就逐渐变得不可遏制了。

    没有理会那都伯怎么想的,鲁肃没有丝毫隐瞒的轻吐出来:“武昭侯来了!”

    “什...什么,武昭侯?”饶是已经猜到了一二,此刻惊闻武昭侯亲至,中年都伯还是忍不住心头骇然,下意识的顺目望去,看到一袭白衫衣着的少年,中年都伯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抱拳说道:

    “末将先去通知黄祖大人!先生可慢慢赶来!”

    说着,顾不得停留,直接找到一匹战马,朝着太守府匆忙赶去。

    ......

    刚刚鲁肃跟那中年都伯的谈话声,虽算不得大,但是也不小,因此渡口边上,许多人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等到中年都伯离开之后,一个个才神sè各异的看向云夜。

    云夜虽然对这些目光心头有些不悦,但是也明白鲁肃为什么要这般大张旗鼓的宣传。

    有些事情,摆到了明面上来,反而更加安全一些,如今云夜到了江夏的事情,恐怕不到一天便要传遍整个江夏了!

    这样一来,无论是黄祖,乃至刘表,想要杀云夜都必须掂量掂量了,其一是要考虑十数万武昭侯军的怒火,其二是要考虑,云夜一旦身死,若是连累了远在代郡的汉帝,如何应对天下间的悠悠众口,乃至更多的顾虑。

    在这种情况之下,云夜便不再担心有危险了,至少在荆州境内,刘表甚至还会尽力保住云夜的安全!

    等了一会儿之后,云夜才找了一辆马车,与鲁肃一道,直接朝着太守府而去。

    坐在马车之上,云夜双手插入袖间,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思索,让人捉摸不透,片刻之后,才看向鲁肃,开口问道:

    “不知道,子敬觉得,孙坚与郑宝,孰强孰弱?”

    鲁肃不明白云夜为何突然如此问,但是还是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回答起来:

    “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然而吾观之,其轻敌冒进,若是有大敌,恐怕难成大器,而郑宝,原本闻子扬言其人前途无量,然而之前一会,更像是因为子扬年幼不动识人。

    因此在吾看来,两人在伯仲之间,倒是其子孙策,或能成一番功业!”

    “子敬之言,与本侯不谋而合!”云夜颇有些神sè诡异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泛起一抹冷sè:“所以,本侯觉得,不能让孙策太过轻松了!”

    “侯爷的意思是...”鲁肃眼前一亮。

    ......

    中年都伯急急忙忙赶到太守府之时,黄祖正准备踏上马车,去柳巷逛一圈。

    中年都伯知道黄祖有平rì一闲下来,便有前往柳巷里找女人的习惯,但是一想到正在前来的武昭侯,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喊道:

    “大人且慢!”

    脸上挂着笑容的黄祖听到大喊声,循声望去,看到那中年都伯,暗骂一句不懂规矩,顿时神sè也冷了下来:“有何事?”

    “大...大人!”一看到黄祖的神sè,中年都伯就有些哆嗦,一咬舌头,快速说道:“武昭侯到江夏了,让您开中门迎接!”

    “你说谁让本太守开中门迎接?”黄祖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在江夏横行贯了,还从未有人让他开过中门!

    “是武昭侯!”

    黄祖神sè一变,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高喊道:“该死!快快吩咐人开中门!”

【第092章】 挖墙脚来了?

    “来人,速速准备酒宴!”一边朝着太守府大厅走去,黄祖一边大声吩咐道。

    武昭侯基业是在北方,不错!但是汉帝同样也是在武昭侯手中,其他地方也便罢了,在刘表这个汉室宗亲所在的地方,若是让云夜愤怒了,而导致汉帝受罪,那刘表可承受不起天下的悠悠众口。

    因此黄祖虽然对于云夜一来便要他大开中门的要求愤怒,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

    一刻钟不到,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太守府门口。

    云夜掀开车帘,直接走了下去,鲁肃紧随其后。

    “武昭侯?!”

    早在太守府门口等着的黄祖,有些疑惑的看向云夜,尽管天下间早已经流传开武昭侯年少,但是黄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一个这么年少的人,竟然已经到了只差一步,便可爬到权利巅峰的层次!

    云夜双眼微微一狭,打量着黄祖。

    此刻黄祖人到中年,已经过了张狂的年龄,穿着一身深黑sè的长袍,腰间一柄长剑擦拭的锃亮,显然未曾忘记武艺,脸上已经有几丝皱纹,两鬓甚至有些花白,还有一丝不曾消弭的自傲,那是作为荆州名将的自傲。

    是个人物!

    几乎一瞬间,云夜便对黄祖下了定义,虽然演义中黄祖只伏杀了孙坚之后,便再没有任何作为,乃至之后与江东作战,几乎屡战屡败,但是实际上,黄祖在此刻,的确依旧算得上一个名将!

    从腰间摘下侯印,直接甩给黄祖,抱了抱拳:“黄祖太守大名,本侯久仰了!”

    “侯爷玩笑了,黄祖不过在江夏小有名气而已,哪里入得了侯爷的法眼?!”黄祖看了眼侯印,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不动神sè的将侯印还给了云夜,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伸手指向府内,道:

    “侯爷原来,想必还未用饭,略带薄宴,还请侯爷赏脸!。”

    “既然如此,那本侯便叨扰了!”

    云夜笑着抱了抱拳,跟着黄祖的脚步,朝着太守府里而去。

    ......

    宴席人数,只有三人,然而菜肴,却有数十道,让出身富户的鲁肃都有些咋舌,反倒是云夜见怪不怪了!

    如当初丁原那种没多少油水的刺史,每rì里都大鱼大肉,遑论黄祖乃是江夏这个富庶至极地方的太守,一手遮天,家财万贯恐怕已经不足以形容黄祖的财富了!

    一席宴席,推杯换盏之下,黄祖脸sè已经有些熏红了,头靠在摇摇晃晃的手臂上,吩咐道:“来...来人,去将柳巷柳烟楼的三位花魁请过来!”

    花魁!

    云夜神sè一动,立刻便明白了,那柳巷,恐怕就是上一世的红灯区之类的地方,不曾想,黄祖贵为江夏太守,竟然还会知道那种地方,看样子,去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否则的话,不会在醉酒的时候,还能叫出名字!

    不过客随主便,云夜倒也没有阻止黄祖,若是阻止了,待会恐怕事情也要黄了!

    “哦...对了!”黄祖此刻已经有些醉眼朦胧,一拍额头,笑问道:“不知道,侯爷今rì,不惜千里,远来江夏,所为何事?”

    云夜笑着举杯说道:“本侯此来,想向黄太守,打听一个人!”

    黄祖闻言,顿时一个激灵三分醉意直接全消,清醒了过来,神sè间颇为豪迈的挥了挥手:“不知道,侯爷要打听谁呢?”

    “不知道大人麾下,是否有一人,名叫吕公?”

    “吕公?”

    黄祖、鲁肃二人皆是愣了一瞬间,不过都片刻便清醒了过来,不过前者疑惑的是吕公有什么值得云夜亲自出手的。

    “来人,让吕公速速来太守府!”黄祖笑了笑,直接朝着门外吩咐了一句,说完,又端起酒杯:“来,侯爷,我们继续!”

    说着,直接一饮而尽。

    云夜也装作笑容满面的样子,不停的跟黄祖推杯换盏。

    不到一刻钟,柳烟楼的花魁未到,倒是一身甲胄在身,长须飘冉的吕公先到了。

    吕公如今已经年近花甲,但是因为习武的缘故,还是显得颇为jīng神,步入大厅之中,抱了抱拳,朗声说道:“泰人,不知道寻末将何事?”

    黄祖没有先理会吕公,而是先看向云夜,伸出端起酒杯的手指了指吕公,笑问道:“不知道,侯爷要寻的吕公,是否是他?”

    “正是此人!”云夜露出惊喜之sè,打量着吕公,连连点头。

    “那,不知道,侯爷寻他有何事?”黄祖神sè疑惑的问道。

    云夜收回目光,脸sè颇为诚恳的说道:“不瞒黄太守,本侯此来,正是为了寻一能练水军之人,素闻江夏水军jīng锐,故而想要向黄太守借吕公将军一用!”

    果然是挖墙脚来的!

    黄祖心头一凛,连忙打了一个哈哈,正要说话,突然,莺莺燕燕的笑声传来,一阵香风从门口袭来。

    黄祖深深的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一丝喜sè,连忙起身迎了过去,拉住一个鹅蛋脸,一身浅蓝sè长裙的姑娘,直接搂在怀中,坐回到了座位上,至于云夜刚刚说的话,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云夜心头冷笑,脸sè神sè却沉了下来:“既然黄太守不愿意让爱,那至少不能让本侯空手而归吧?素闻江夏水上名将颇多,黄太守总不会,一个也不愿意借给本侯吧?”

    说着,云夜一把推开一个身穿粉红sè长裙,满脸笑容要主动上来搂住云夜的女人,显得有些愤怒。

    黄祖没想到,云夜竟然这么快便直接发怒了,心神一动,谄笑道:“侯爷实在要见谅呀!非是黄祖不愿意让爱,实在是吕公乃是祖麾下第一大将,若是借出去,恐怕江夏难守呀!”

    云夜闻言,怒意稍减,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本侯还听说,你麾下邓龙、陈就,苏飞等人也是不世良将,不若就这些人中挑一个吧!”

    “这...”黄祖有些犹豫,说实话,他是一个将领都不愿意出借,说是借,恐怕是有借无还吧?

    思索到苏飞时,黄祖陡然眼前一亮。

【第093章】 随手丢弃的大将

    “既然侯爷开口了,黄祖也不敢让侯爷空手而归,前不久,祖收了一位大将,名为甘宁,如今虽年少,然而却是威名赫赫呀!

    此人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

    过往行商每听铃响,便知是其到来,唯恐避之不及,水战之上,可谓悍勇至极呀!如今诚心改邪归正,侯爷可要?”

    黄祖神sè中闪过一抹厌恶之sè,搂住那浅蓝sè长裙女子,谄媚的笑着说道。

    “什么?贼!”云夜神sè间露出一丝杀意,摁住腰间的佩剑,吼道:“黄祖,你是在欺本侯不谙世事不成?”

    “侯爷玩笑了,祖绝无此意!”见云夜拍案而起,眼中露出了杀意,黄祖连忙谄媚的站起身来,连连拱手道:

    “这贼改邪归正了,也是能够大用的嘛,毕竟,那甘宁却是有本事呀,况且,只是训练水军而已!”

    “也对!既然如此,明天本侯去看看他!”云夜闻言,像是任命了一样,无奈的挥了挥手坐了下去,烦躁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黄祖像是缓解气氛的哈哈大笑起来,端起酒杯敬了云夜一杯:“侯爷放宽心,那甘宁,定是一员猛将!”

    猛将是不是,黄祖不清楚,但是黄祖却是清楚,那厮绝对是一个喜兴奢华,极难侍候的主,平rì里黄祖便不喜他,若不是看在江夏都督苏飞的面子上早将其赶走了!

    今rì云夜来求将,算是让黄祖,将这个大累赘给丢了出去咯!

    一时间,黄祖心情大笑,看云夜年少的模样,也变得顺眼了起来。

    鲁肃此刻总算明白了云夜的打算,不是看中了吕公,而只是借助吕公作为踏板,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将领而已!

    可笑黄祖竟然此刻还表现的如此高兴,看样子,那个甘宁,在黄祖麾下,并不受重用了,否则的话,黄祖恐怕会对待其,与邓龙、苏飞等人一样,婉拒云夜!

    至于废物,鲁肃从来没有想过!

    能让云夜去千里相寻的人物,绝不是普通货sè,纵然是他鲁肃自己,也自认绝不逊sè于任何人,哪怕是昔rì被汝南许劭,誉其身怀‘佐世之才’的刘晔,刘子扬,因此在鲁肃看来,甘宁必是一员大将,或许,并不比已经成名的高顺、张辽等人差!

    一席酒宴,黄祖和吕公二人,表现的极为高兴,喝的酩酊大醉,而鲁肃,则面sè平淡,唯有云夜一人,仿佛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将领,而神sèyīn沉,不断的喝着酒。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黄祖、吕公二人,直接醉倒在了桌案上,而云夜,则在鲁肃的搀扶之下,通红着脸,大醉似的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太守府。

    出了太守府之后,云夜双目中的神sè陡然恢复了清明,嘲讽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太守府,然后依旧在鲁肃的搀扶之下,朝着行馆而去。

    ......

    半个时辰之后

    鲁肃进入行馆已经许久了,而手中,正拿着刚刚收集到的甘宁的生平过往,看完之后,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苦笑:“这黄祖,还真是有眼无珠呀!如此人才,简直浪费呀!”

    纸上所述的,几乎与黄祖之前跟云夜对甘宁的介绍一般无二,在鲁肃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员大将之资,稍加大用,最差也是纵横一方水域的大将。

    而黄祖,竟然就因为甘宁喜兴奢华,还有平时吊儿郎当,时常喜欢犯一些小毛病,便认为对方不堪大用,甚至如今还只是一个都伯。

    坐在鲁肃对面的云夜端起清茶,抿了一口,笑道:“这还不是最令人瞠目的,更令人发笑的,是黄祖这厮,几次三番的找甘宁的麻烦,让甘宁对黄祖恼火不已!这完全就是自掘坟墓呀!”

    “人近晚年,头脑也不好用了,经常犯傻!”鲁肃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纸卷随意丢在桌案上。

    正说话间,一个士卒忽然进来禀报道:“主公,冀州的飞鸽传书!”

    云夜放下手中的茶杯,招了招手:“书信拿来!”

    接过书信,云叶大致浏览了一遍,随即付之一笑:“这人人都想行那翁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只是,看样子,本侯才是那个渔翁呀!”

    “袁绍有动作了?”鲁肃虽然未曾到过冀州,但是与云夜讨论之间,也大概了解了冀州的情形。

    云夜心头大致一思索,点了点头:“应该动了!消息是四天前传来的,那时候袁绍整rì里便在谋划些什么,而韩馥,也时不时的派出使者前往袁绍处,四天的时间,应该动了!”

    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看样子,此处的事情,也要速速解决了!”

    “时间紧迫呀!还差一路水军!”鲁肃束手在双袖之间,神sè间有些为难,兵马不可能凭空捏造出来,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冀州之局最多再持续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要训练出一路可堪大用的水军....

    “子敬玩笑了!一员大将,不就等于一路水军吗?”云夜神sè间没有丝毫的慌乱,挥了挥手说道:“看来子敬没有仔细看甘宁的事情呀!得甘宁一人,便等于得八百多jīng锐水军呀!”

    若说一般人云夜不清楚,可是甘宁这员赫赫有名的猛将,云夜可是比较清楚的,

    历史上,甘宁为锦帆贼时,路经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

    直到甘宁二十多岁时,不再攻掠别人。在家读了一些书,钻研诸子百家之说,想有所作为,便率领八百多人,去依附刘表,留驻南阳。

    由此可以得知,甘宁昔rì锦帆贼人数至少在八百乃至以上,北方大地,黄河之上,有八百锦帆贼,足以抗衡数万水xìng不懂得大军!

【第094章】 比一场

    天sè渐渐昏暗了下来,南方的夜风拂过,显得有些森寒,因此大多数人,都早早的回到了家中,和衣而眠了。

    而此刻,夏口军营内,一处极为普通的房屋中,油灯仍然在燃烧着,透过纸窗,隐隐能够看到两个健硕的身影对席而坐。

    坐在右边的人已年近中年,头上戴着一顶红sè帽子,浑身套着一件厚厚的棉衣,而坐在左边那个年轻人,却是**着上身,一袭单薄的衣衫,拢在腰间,腰间挂着一个大大的铃铛,神sè间满是痞气。

    两人神sè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那年轻人,摁住长剑剑柄的手,指骨已经隐隐泛白。

    “将军,此事,没有误?!”

    僵持了片刻,那年轻人出声了。

    “黄祖府上的管家,是本将的堂弟,此事乃是由他告诉本将的,应该是确有此事了!”那中年人手放在桌安上,缓缓的敲击着,神sè间浮现出一抹惋惜:

    “本将知你有大才,奈何黄祖不肯用你,此番去往武昭侯麾下,或许,是一次机会!”

    说着,中年人抬头看向那年轻人,顿了片刻,才沉声说道:“当然,若是你不肯前去的话,本将现在可以下令,将你连夜邾县!到时候,武昭侯也不可能为难你,黄祖也只有另择...”

    “不!”中年人还未说完,那年轻人便抬起头打断了中年人的话,嘴角咧出一抹痞气浓重的笑意:“武昭侯麾下如今无水军,我甘宁既然发誓要闯出一番功业,此次正是机会,怎能放过?!”

    这年轻人,正是甘宁,甘宁自幼便不甘心一生碌碌,想要闯出个名堂,若不然也不会长江上面挂锦帆,更不会走刘表,居黄祖,奔江东,寻求闯一番功业的机会了!

    更何况,甘宁不是傻子,比之苏飞而言,甘宁更加觉得,武昭侯就是为了他甘宁而来,不然的话,以武昭侯的个xìng,不会那么喜怒,更不会傻到直接提出吕公等人。

    因此,甘宁觉得,不能放过以这一次机会!

    苏飞闻言倒是没有多想,只道是甘宁觉得武昭侯风头更盛,觉得比之荆州更有前途一些所以才决定去投奔,不觉一笑,朝着甘宁抱了抱拳:

    “既然兴霸决定了!那本将也不便多说,你到此也近三月时间了,黄祖不肯任用你。rì月流逝,人生几何?在武昭侯麾下,凭你的本事,也足以成就一番大事!”

    “赖都督吉言了!”甘宁对苏飞这个极为照顾他的都督还是颇为敬重的,笑着端起酒杯冲着苏飞点了点头,仰着头一饮而尽,大笑道:“今r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苏飞也被甘宁的豪气感染了,一拍桌案,端起酒杯跟甘宁痛饮了起来。

    半晌之后,苏飞才有些脸sè熏红,神神秘秘的说道:“兴霸呀,不瞒你说,这一次,或许真的是你的一次机会!”

    “此话怎讲?”甘宁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sè。

    苏飞摇晃着手,低声问道:“之前的冀州之战,你知道吧?”

    “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便好!”苏飞红着脸打了一个酒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冀州之战,看似虎头蛇尾,像是武昭侯无力再战一样,实际上,本将听人说起,武昭侯或许是另有谋划,如今来荆扬一带,便是要寻那熟悉水战之人,在黄河之上一举覆灭掉所有冀州斩草难除根的野草!”

    话音一落,苏飞顿时醉倒在了桌案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倒是甘宁,常年混迹酒坛子里,此刻只是有些微醉而已,见苏飞醉倒,放下酒杯,蹙眉思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才迅速扶起袍边从床榻上翻了下来,打开房门,摸出一块令牌,冲着门外昔rì同为锦帆贼的亲信吩咐道:

    “你拿着令牌,速速去芦苇荡召集兄弟们,有大事要干了!”

    那正在打瞌睡的护卫被甘宁的话惊醒,又听到有大事可以干了,顿时惊喜莫名的接过令牌,抱拳道:“属下这就去!”

    说着,直接朝着黑暗中奔去。

    “此次,上天使吾建大功,封妻荫子之机便在眼前!”甘宁望着那护卫离去的背影,浑身也有些因为激动而颤声的轻颤。

    片刻之后,才镇定了下来,脸sè微微平静:“不过,还是要试他一试,若是若那刘表一般,空有名头却无本事,不跟也罢!”

    ......

    第二rì,天刚刚微亮。

    云夜洗漱,在屋内用过早饭之后,便直接准备前往甘宁处。

    而此刻,一袭白裙的云颖却缓缓走了进来,望见云夜,盈盈一礼:“云哥哥。”

    “颖儿可有何事?”云夜扶起云颖,捏了捏柔滑的小手,笑着问道。

    云颖脸sè微微熏红,轻轻收回玉手,蚊子般的喃喃细语:

    “颖儿昨rì占卜一卦,断定甘宁已有跟随云哥哥之心,但是应该尚有犹豫,可能不会明言,云哥哥今rì只需要以武力压服于他,定能收得一猛将,切记,不可以话语过多!”

    云夜闻言,眉头不自觉的簇了起来,心头暗暗凛然,今rì他本念着黄祖既然已经出让了甘宁,那甘宁便是五指山中的猴子,绝对逃不掉了,只需要再准备跟甘宁列举他的各个优势,让甘宁能够尽快归心便是!

    可是听云颖的话,才恍若惊觉,甘宁昔rì为游侠,既是游侠,那便不能以常理度之。

    “多谢颖儿提醒了!若非如此,今rì恐错失良将也!”云夜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伸手捏了捏云颖的脸颊,随即摁住腰间的剑柄,哈哈大笑着大步迈了出去。

    ......

    夏口军营辕门处

    甘宁一人身着锦服,神sè沉重,凝目望着不远处的道路上,陡然,目光一凝,一个身着白sè长衫,手扶剑柄,龙骧虎步,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朝着此处走了过来。

    “敢...”

    那年轻人走近,甘宁正要出口想问,却见那年轻人咧嘴一笑,铿锵一声拔剑而出:“比一场?”

【第095章】 打服甘宁

    甘宁的武艺很高,尤其是弓箭方面,更是于战船之上,一箭shè杀凌cāo,尤其是甘宁乃是天下间有名的斗将,每战更是先登,虽没有什么傲然的战绩,然而武艺显然也不可能庸俗,不然也不可能活到那么大岁数。

    而甘宁最值得称赞的,还是胆量,百骑劫魏营,与关羽隔岸对峙,大战合肥,袭皖城,无疑不显露出了甘宁勇冠三军的胆量。

    但是甘宁虽勇,然而云夜却已经能够制服吕布,显然,武艺已经站在了当世顶峰,因此对于此战,虽然重视,但是并不胆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校场之中,取过两匹普通的战马。

    没办法,自从云夜占据北方之后,几乎已经严禁向南方贩卖马匹,便是袁术麾下的数千战马,大部分都是南方的劣马,而只有少部分,是从冀州购买的。

    江夏虽然富庶,但是战马却也是极少的!

    甘宁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大刀,晃了晃,望见云夜只握着一柄长剑,而且还是软剑,不由眉头一挑:

    “侯爷不用换一柄长枪吗?”

    云夜枪挑剑神王越,老枪王韩琼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甘宁自然不会知道,也幸好刚刚云夜一开口便是战一场,让甘宁觉得云夜豪爽,否则此刻还真要以为云夜是轻视他了!

    饶是如此,甘宁还是心头有些不爽。

    “一剑在手,足矣!”云夜微微一笑,若是用枪战胜甘宁,诚然甘宁也要拜服,但是铁定要少了一分敬畏,云夜自然不会傻到去用长枪。

    “杀!”甘宁神sè一寒,蹙眉间,一夹马,直接朝着云夜大刀阔斧的劈来。

    不得不说,甘宁人借马势,马应人心,宛若一个不怕死的疯子一般,一刀看似毫无章法,却处处拼命!

    一刀,身临其境之下,饶是云夜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长剑斜挑,左手搭在剑尖之上,本能的一封挡,只听哧哧一阵刺耳的声音从想碰处传出来,刺激起一串火花!

    待的大刀力量稍减,云夜一咬牙,长剑一弹,嘭一声,打在大刀刀刃之上。

    巨大的力道,让甘宁不自觉身子朝后仰了仰,只觉得一阵手臂发麻。

    云夜顺势而起,长剑作刀用,剑锋吞吐的朝着甘宁腰间斩去。

    甘宁见状,神sè一惊,连忙将大刀往下一拉,长剑磕在大刀刀柄之上,又是让甘宁一阵摇晃!

    这一次,甘宁却没有愣住,而是猛然一咬舌尖,浑身清醒过来,大刀反向朝着云夜小腹直接抽去,力道之猛,竟然带起一阵破空之声。

    “好厉害的武艺!!”

    陡然,一阵惊呼声从不远处校场门口传来。

    甘宁自然分的出,来人正是前不久才到江夏暂居的荆州新秀将领文聘,胸中不禁一阵腹议:废话,武艺不强的话,还能使武昭侯吗,干脆叫文昭侯算了!

    正腹议间,云夜对来人恍若未见,一打马,再次微微斜仰着身子躲过了甘宁的大刀,两马交错而过,一剑诡异的刺向甘宁的后背。

    甘宁心神大动,瞬间做出了反应,直接朝着马背上一扑,一个驴打滚,陡然一个鲤鱼打挺,长刀朝着云夜马脚砍去。

    云夜抬手就是一剑,狠狠地劈在了大刀之上,只听铛的一声,甘宁只觉得正面撞在了惊涛骇浪之上一样,浑身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便要被掀飞出去,心中不由得大骇,匆忙中就要朝一边躲去。

    云夜的长剑却带着一股锐利的劲风,贴着甘宁的脸颊就划过去。一抹细细的血痕,顿时出现在了甘宁的脸庞之上!

    “兴霸,你输了!”云夜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将长剑往天上一抛,随即伸出手,一把握住剑柄,瞬间将长剑收入了腰间剑鞘之中。

    “主公!”

    甘宁此刻也被云夜的武艺折服了,这简直就是神乎其神呀!

    平rì里,甘宁对自己的武艺,可谓是满意至极,毕竟,便是他碰到过的任何一员荆州将领,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云夜,竟然凭借着一柄不是最擅长的软剑将他毫无反抗的击败,尽管觉得十分受打击,但是甘宁更加觉得云夜值得投效!

    豪爽,武艺冠绝天下,至少凭这两点,便足以证明不是刘表那种徒有虚名之辈!

    另一旁被无视,却因为原本以为麾下要出两员猛将,而依旧笑容满面的文聘,在甘宁话一出口的瞬间笑容就停滞住了。

    主公?

    何谓主公?

    那是,臣下对君主的称呼、仆役对其主人的尊称,眼前这种情况,明显是前者的关系呀!

    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竟然挖墙脚挖到荆州来了?

    “咳咳咳...”思索之下,文聘不再犹豫,直接轻咳了两声,朝着云夜走了过去,抱拳道:“在下文聘,不知道,公子是?”

    在文聘看来,这么年轻的人,肯定只是哪家诸侯的子弟,因此神sè间的怒气,几乎没有丝毫掩饰!

    云夜听到文聘的自我介绍,不觉神sè一愣,回头看向来人。

    一身淡黄sè紧身长袍,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脸上璀璨如寒星的双眸,此刻其中充满了恼怒的意味。

    “文聘,文仲业?”云夜还未开口,甘宁倒是先蹙起了眉头:“你又来干什么?”

    “甘宁,这一位是?”文聘忍着心头的怒火,挤出一丝笑意,指了指云夜。

    前不久,文聘到夏口军营逛了一圈,发现了甘宁这个良才美玉,正准备找个时候向黄祖开口,将甘宁提到他自己麾下,谁知道就看到了今天这一幕,实在令文聘心头恼火。

    云夜望向文聘的目光中闪过一抹jīng芒,不过倒也没准备出口招揽,淡淡一笑,抱了抱拳:“在下云夜!”

    “云夜?”文聘一愣,下意识的思索起哪一家有个叫云夜的人了起来,半晌却都未曾想到符合的人物,甚至让文聘都觉得眼前这人用的假名了!

    不对,姓云.....

    一虑及此,文聘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一个人名,顿时神sè大惊,失声道:“你是武昭侯?”

【第096章】 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

    早就有武昭侯往南的消息传来了,文聘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此刻亲眼看到武昭侯出现在荆州境内,还在自己面前!

    饶是以文聘的定力,也被吓的一愣。

    “久仰侯爷大名!今rì一见,得慰平生呀!”文聘年轻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拱了拱手沉声问道:“只是,不知道侯爷不呆在代郡,到荆州来干什么?”

    云夜翻身下马,弹去身上的灰尘,笑道:“自然是求贤而来!”

    “那不知道,侯爷可求到贤才?”文聘眉头一挑,语气中的怒意再次浮现了出来。

    不得不说,看到rì后的荆州顶梁柱,威震天下的名将吃瘪,让云夜也不禁为之上瘾。

    神sè间带着一丝喜悦的伸出手,指了指甘宁:“按本侯看来,得兴霸一人,便足以顶上水军十万,仲业觉得本侯是否求得贤才?”

    云夜不提起还好,一提起甘宁,文聘胸中压抑着的火气瞬间就喷发了出来,怒目圆瞪的斥责道:“侯爷不觉得,此举过分了吗?”

    “本侯求贤罢了,何来过分一说?”云夜拔出长剑,取出一方布巾,缓缓的擦拭着长剑,一脸无所谓的淡然模样,让文聘看了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文聘仰起头,深吸一口浊气,才缓缓说道:“侯爷乃是北地之人,前来将南方的贤才带走,对于南方而言,便是失了一员足以名动天下的悍勇大将,岂不过分?”

    “笑话!”云夜嗤笑一声,看向甘宁,笑问道:“兴霸,你若去北方,那黄祖可会觉得失去了一员足以震惊天下的悍勇名将?”

    “主公玩笑了,小人一介区区都伯,怎敢妄称天下名将?”看样子,甘宁也是被黄祖三个月的待遇气的够呛,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嘲讽。

    现在看中他的能力,早去哪了?

    文聘乃是司马徽的记名弟子,可谓文武双全,怎会听不出甘宁语气中的嘲讽?顿时脸sè被气的一阵青一阵白的嘲讽道:

    “前不久曹cāo派出夏侯惇保护侯爷,却被侯爷一句跟曹cāo不熟,让曹cāo白白出兵了一次!而这一次,侯爷到处去别人那里收刮贤才,还要别人大开中门相迎!侯爷的脸皮,还真是厚的城墙倒拐呀!”

    云夜闻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般的无所谓的笑了笑,还朝着文聘抱了抱拳:

    “多谢仲业将军夸奖,本侯也觉得本侯的脸皮厚的城墙倒拐,只不过,这好像还不够!若是脸皮厚便能够招揽到良才大贤,本侯宁愿本侯的脸皮比城墙倒拐更加厚!”

    “噗哧!”

    甘宁平rì里本就吊儿郎当,此刻听到云夜话,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神sè中满是敬佩的神sè!

    对于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户,高官豪门那一副虚伪丑恶,令人作呕的形象,甘宁早已经反感不已了,此刻见到云夜如此真xìng情,对云夜的崇敬顿时更上了一层楼!

    然而文聘却哑口无言,脸sè涨红了。

    云夜都如此说话了,他还能说什么?

    留下云夜?文聘不是傻子!黄祖都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想不到,不但不能留下云夜,反而还要拼了命的保护云夜,否则的话,若是云夜一死,到时候什么屎盆子都要扣在刘表头上!

    到时候便是真正的荆州危矣了!

    “本将还有要事,侯爷随意!”文聘一咬牙,直接拂袖转身离去了,若是再不离去,文聘真的要担心,能否恐怕得住自己的火气,朝着云夜动手了!

    当然,在看了云夜利落击败甘宁的过程之后,文聘并不认为自己还能击败云夜了!

    毕竟,在文聘看来,甘宁武艺便足以与他不相上下了,遑论是云夜?若是动手,难保自己受伤,所以于公于私,还是速速离开方为正途!

    只是一想到甘宁,文聘心中就一阵揪痛!大将呀!好不容易才发现的一员大将,竟然被云夜给夺了过去!

    ......

    不提文聘那边气的够呛。

    云夜和甘宁二人,走到校场边上,并肩坐下,甘宁思量了片刻,才问云夜道:“主公,可是要于黄河截击冀州的人马?”

    云夜闻言,顿时神sè一惊,神情郑重的问道:“此事你怎么知道的?”

    云夜准备于黄河上截击冀州的人马,便是鲁肃,都是在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才猜测出来的,甘宁一介武夫,纵然读过一些书,难道比鲁肃还厉害不成?

    甘宁见状,便知道果然如此了,心头喜悦,但是更不想对他生出疑心,连忙解释道:“这是苏飞听一个朋友说起,然后在告诉末将的!”

    云夜闻言,心下一惊,朋友?苏飞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朋友,比之鲁肃还厉害?

    纵是鲁肃此时尚且年幼,未曾达到巅峰,甚至离巅峰时期还远,也不是普通的谋士可以比的呀!对方能够单凭云夜的行动便猜测出来,恐怕不比巅峰时期的鲁肃差了!

    荆州还有这号人物?

    一时间,云夜心沉到了谷底:“你可知道,那人的名字?”

    甘宁也看出了云夜对那人的忌惮,思索了一番,说道:“似乎,是叫张什么,对了,张昭,据说前不久往孙坚那里去了!”

    “张昭?”云夜心头一凛,不过神sè却陡然振奋了过来,若是张昭,那历史还没有脱离原有的历史,毕竟历史上,孙策临终前,可是道了一句: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

    能与周瑜并列,有这等本事,应该不算太过分了!

    脸上露出一丝松懈的笑容,随即看向甘宁,一拍额头,笑问道:“对了,兴霸,听闻你有兄弟八百,不知道现在何处?”

    “末将昨夜已经吩咐人,前往芦苇荡通知他们,若是主公离去,末将便可直接带他们随主公一道离去!”甘宁神sè间浮现出一抹喜sè,对于八百个兄弟的归宿,甘宁还是极为重视的!

    云夜没想到甘宁竟然昨夜便去准备了,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惊喜的神sè,抚掌笑道:“如此甚好!”

【第097章】 铁索横江

    江夏,夏口渡口

    此刻以往的商船已经消失的了无踪迹,只有民用的舸舰十艘,军用的艨艟五艘,甚至还有一艘小型的楼船,横列在水面之上,不得不说,这些确实几乎都是甘宁抢来的。

    “主公,锦帆八百人,其他夏口的人马,属下带不走!”甘宁一身奇怪的红黑相间的服饰,摁住腰间的长剑,转头看了眼云夜说道:

    “不过,末将有信心,八百人足以击溃任何不懂水xìng的数万兵马!”

    “果真jīng锐也!”云夜虽然不动水军,然而望着那每艘船舸上分布整齐的士卒,还是不禁感叹了一句,对甘宁有所了解,自然对甘宁的话不会有什么怀疑!

    顿了顿,询问道:“走水路多久能够到颍川?”

    从此处入长江,延水路而上,可以过颖水,而直达颍川。

    甘宁虽然不常往颍川跑,但是也曾经去过,略一思索,便说道:“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能够在半个月之内到达!”

    若是换做普通客船,铁定还要久很多,但是毕竟曾经是水贼,速度不能以常理度之,否则的话,早被剿灭掉了!

    “准备扬帆起航吧!”云夜背负着手,踏上了楼船。

    云颖等人,在许褚的护佑之下,缓缓登上了楼船。

    此时,渡口不远处,还有两人,一前一后,死死的看向云夜所在的位置。

    为首者,乃是一身土黄sè长袍,背负双手,满脸狰狞的文聘,而落后文聘一步的,乃是身着太守府,脸sè黑的想坨焦炭一样的黄祖。

    “仲业,你是说,那厮是个将才?”一句话像是便秘一样,憋了许久,黄祖才将要说的话憋了出了。

    “废话!”文聘此时已经懒得跟这个昔rì的名将,如今的老迈之将说话,望着甘宁的身影满是不甘!

    荆州比之中原,最大的优势便是水军!

    在文聘看来,若是中原有了足以与荆州抗衡的水军,荆州的结局,跟冀州不会相差太远。

    至于富庶?平和?安定?

    在绝对的兵力之下,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般的存在!

    甘宁之才,绝不逊sè于他文聘,而且他自己能够感觉得到,他自己更擅长陆地上的防守,而甘宁,才是一个真正的水军将领!

    一个可以训练出jīng锐之师,无坚不摧的未来水军名将!

    可是这么一个名将,竟然要眼睁睁的让到别人手中。

    一想到未来在水面之上,会横空出现一个大敌,文聘就觉得一阵郁闷加烦躁。

    “将军既然如此担心,不若干脆将其留在此地算了!”黄祖看着文聘的神sè,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不禁一咬牙说道。

    若是换做前些年,黄祖面对文聘,自然不用关照他的心思,但是这些年来,黄祖所在的黄氏愈发衰败,而文聘,又是蔡瑁看中的新秀将领,黄祖不得不讨好文聘,否则,受苦的还是他黄祖!

    然而文聘闻言,却神sè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恼意:“你当武昭侯是傻子不成?他如今公开自己的行踪便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他在江夏,甘宁又是武昭侯看中的将领,若是此刻得罪武昭侯,一旦汉帝有任何损失,十个你黄祖也担当不起!”

    若是其他诸侯,自然不用顾忌汉帝的安危,但是刘表身为汉室宗亲,却不可能不顾忌汉帝的安危,否则便是要让别人戳着脊梁骨骂!

    这般想着,文聘已经知道,今rì绝无可能再追回甘宁,心头恼火之下,眼不见为净,干脆直接转身离去了。

    留下黄祖愣在了原地半晌,才一跺脚,愤恨的转头离去。

    ......

    巢县,太守府大厅内。

    郑宝跪坐在主位上,脸sè有些难看好看的小说。其下站着一人,乃是郑宝派出去侦查云夜的斥候。

    “你确定,武昭侯已经回程了?”那斥候刚刚回来禀报武昭侯的消息,听完之后,郑宝才脸sè颇为难看的问道。

    “禀大人,虽不知武昭侯何时何地出发的,但是肯定是走得水路,而且已经出发!”斥候很肯定的说道。

    郑宝眉头一皱,随即眉头轻舒,眼神一亮,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让刘晔来见本官!”

    “喏!”斥候抱了抱拳,才拜别而去。

    片刻之后,刘晔便直接赶来了。

    刘晔今年未及弱冠,一袭白衣胜雪,显得风度翩翩,最近恰巧来到巢湖,为寻师访友而来。

    郑宝见到刘晔进来,不得刘晔见礼,连忙起身迎了过去,笑道:“子扬,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为本官出谋划策了!”

    “将军但说无妨!”刘晔显然习惯了这种事情,淡然的拱了拱手。

    郑宝也习惯了刘晔的直来直往,神sè一狠,冷厉的说道:“武昭侯从江夏回来,本官,想要将他留在南方!不知道,子扬可有妙计?”

    “武昭侯?!”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郑宝,刘晔眼中寒芒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一脸的平和,淡淡的说道:

    “若武昭侯走的是水路,大人只需要于牛渚铁索横江!届时再以大军截击,便可狙杀武昭侯于长江之上!若是陆路,大路四通八达,在下也无计可施!”

    “武昭侯正是走的长江!”郑宝此刻脸上的难看之sè已经完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喜sè,面sè狂喜抚掌大笑起来:

    “牛渚山所属县令乃本官昔rì同窗,必能够借长江铁索横江,这一次武昭侯可是在劫难逃呀!哈哈哈!此计甚妙,甚妙矣,子扬不愧为刘家子弟也!”

    “不多说了,本官准备去牛渚了,子扬自便!”说着,已经忍耐不住,朝着后院准备去了。

    刘晔与郑宝的关系,确实算不得好,尽管在郑宝看来刘晔与他乃是知己好友,但是在刘晔想来,若非郑宝兵权在手,他刘晔都懒得与之相交!

    刘晔望着郑宝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之sè,喃喃道:“若是武昭侯这么没本事,轻而易举便被你这么个蝼蚁设计了,还能活到现在?”

【第098章】 战局重演

    天sè渐渐开始昏暗了起来,江面上吹起了淡淡的冷风。

    云夜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行踪,起初几天还没有消息传出去,时到眼看便要达到牛渚,整个荆扬之地,几乎无人不知道,武昭侯如今正在长江水面之上的事情。

    但是知道归知道,人家江夏太守黄祖,荆州牧刘表都不敢动手拦截武昭侯,谁敢亲自出手?

    然而这些人不知道的是,真的有人出手了!

    牛渚,为中国历史上向为南北纷争,兵家必争之地,云夜更加知道,历史上,晋军克了牛渚,随后一路长驱直入,拿下了吴国,至此,天下三分终归晋。

    知道归知道,云夜对即将达到的牛渚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相信有刘表在前,不会有人傻到来袭击船队。

    至于不认识云夜旗号的水贼来劫船?

    那更是无稽之谈!

    甘宁便是水贼,荆扬一代的水贼,谁不认识锦帆贼?谁敢动手。

    况且甘宁麾下的八百士卒,云夜已经给他们配备了最jīng良的环首刀还有强弓硬弩,正要不是超过四五千人的敌人,云夜自信不会有任何问题发生。

    一身宛若苗族布衣打扮的甘宁,腰间挂着一柄锋利至极的百炼环首刀,手上握着一柄金黄sè镶虎的长弓,背上背着一个箭壶,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一艘艨艟上,目光中带着凛然的气势。

    陡然,甘宁目光一凝,前方一艘艨艟迅速回到了船队之中靠到甘宁所在的艨艟身边,一个和甘宁衣着差不多的少年从艨艟上跳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结结巴巴说道:

    “大...大哥,前方牛渚渡口,有人在暗地里铁索横江,甚至江底还有铁锥安置,将完全江面封锁了,至于从牛渚前方的商队,也在到达牛渚之前被全部拦住了!”

    甘宁闻言,目中jīng芒一闪而逝,露出思索之sè,片刻之后,冲那少年点了点头,随即手一招,艨艟迅速掉头朝着楼船靠近。

    “主公,前方有人铁索横江,甚至江底还有铁锥安置,将完全江面封锁了!”甘宁站在艨艟上,朝着楼船之上,高声喊道。

    正准备休息的云夜闻言,连忙穿戴好衣裳,提着一双靴子直接踏踏踏的跑到了楼船船板之上,望着甘宁,云夜并不了解牛渚,自然也不清楚牛渚铁索横江到底是常事还是意外,亦或者是其他事情,面露疑惑的问道:

    “以前可有过铁索横江的事情发生?”

    “从来没有过!”甘宁果断的摇了摇头,目光中露出凝重之sè:“牛渚地处长江之上,乃是行商过往必经之处,拦一天,损失便不知道多少,谁会去拦江呢?”

    甘宁此时也感觉得出,这一次的事情,恐怕是有预谋的了!若是铁索横江还有情可原,但是铁锥就是明显至极的对付敌人了,说不定,正是为了武昭侯而来!

    “看样子,应该是冲本侯来的了!”云夜嘴角咧出一抹笑容,神sè间没有丝毫的担心。

    若是其他水战之上的情况,云夜还要担心一番,但是碰到这种情况,那简直就是送菜来的!

    历史上晋将王濬同样也碰到过这种事情,因此云夜心中自然有解决之法,吩咐道:“暂时停下行船,吩咐士卒,到陆地上去,建造木筏,采集草人,准备火炬、麻油!”

    “末将领命!”甘宁隐隐已经猜到了云夜准备干什么,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惊喜之sè,抱了抱拳,吩咐士卒将船队迅速停泊了下来。

    ......

    秋冬季节,稻草几乎遍地皆是,等到月上眉梢的时候,数十方木筏之上,已经布满了丛丛的稻草人。

    “主公可是要以此瞒天过海,将铁锥之危解掉?!”甘宁不愧是未来水上名将,一眼便看穿了云夜的打算,再看向那些麻油、火炬,不觉露出惊喜之sè:

    “但遇铁索,以火炬燃之,当可所向无阻呀!”

    甘宁此刻是真的对云夜心服了,片刻之间,便想出了如此妙计,将敌人设计的必死之策瞬间瓦解,天下间,除却武昭侯能有几人?

    甘宁自认熟悉水战,若是花一段时间,也能想到破解之策,但是,绝不可能这么快!一时间,甘宁的胸中涌出了几分豪气,主公这么厉害,为下臣的,怎能堕了主公名头?

    另一头,许褚、鲁肃、裴元绍等人,皆是神sè惊讶的盯着云夜,就连云颖还有蓝悦都是美目异彩连连。

    “今夜子时过牛渚!大家安心休息!”云夜淡淡一笑,随即走入了楼船之内。

    ......

    另一边,牛渚山附近。

    郑宝正坐在一块大石之上,焦急的不停抬头看向长剑水面,另一边,一袭白衫的刘晔正捧着一卷古册,读的津津有味,仿佛对所处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片刻之后,一个士卒急急忙忙的小跑了过来,惊的郑宝立刻站了起来,看向那斥候,急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禀...禀大人!”斥候缓了一口气,才连忙抱拳禀报道:“武昭侯的船队,似乎出了些小毛病,暂时停泊在了戈鸭湾,可能要今晚上,或许明早才能继续出发了!”

    “无妨,无妨!”郑宝神sè间的喜悦,几乎没有任何的掩饰,只要要继续过牛渚,那对于郑宝而言,早一天晚一天都是无所谓的!

    郑宝这般正暗自喜悦,然而正在借着月光读书的刘晔却悄然停了下来,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sè,喃喃道:

    “看样子,你已经发现了,但是,多久才能够找到应对之策呢?”

    “子扬,在想些什么呢?”此刻,郑宝突然回过头来,看到正在发愣的刘晔,不觉开口问了一句。

    刘晔微微一惊,连忙作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捧着书卷拱手笑了笑:“晔在想,正要恭喜大人呢!一但伏杀武昭侯,大人必将名动天下,届时从者如云,天下群雄之中,大人必能占据一席之位呀!”

    “赖子扬吉言了!哈哈哈!”郑宝闻言不疑有他,心头舒畅之下,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099章】 烽火漫江

    子时缓缓来临,此刻牛渚附近,已经寂静一片,细耳倾听,也只是能够听到窸窣的虫鸣声而已,此刻,隐隐能够看到,远方水面上,一支船队快速驶来。

    除却舸舰十艘,军用的艨艟五艘,甚至还有一艘小型的楼船之外,还隐隐能够看到,前方有数十艘木筏,木筏之上,人影簇簇。

    江边之上,郑宝时不时的眺望着远处,眼看船队越来越近,脸上喜sè反而愈加浓重了起来:“看样子,武昭侯这一次带的人马可不少呀!竟然连木筏都用上了!”

    一旁刘子扬借着月光望向江面之上,片刻之后,目中jīng芒一闪而逝,淡淡笑道:“武昭侯身为一方势力之主,自然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若是人少了,倒更是让人生疑!”

    郑宝闻言,满脸喜sè的点了点头,随即走到另一头草丛密布的地方而去,低声说道:“准备了!”

    窸窣!

    草丛被陡然掀开,露出一个士卒的模样,那士卒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大人放心便是!”

    “那便好!”

    郑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不到一刻钟,木筏已经快要靠近最前面的铁锥了。

    几乎没有人下命令,隐蔽在草丛之中的数十人眼看木筏漂到了铁锥之上,齐齐一拉铁锥!

    咔咔咔!

    宛若鱼钩般的铁锥(不是尖锐的,像匕首那种铁锥)宛若附骨之疽一般直接勾上木筏。

    “走!”

    一声高喝声响起,长江江岸两头的士卒齐齐拉着木筏,朝着不远处的铁索撞去,只要将木筏纠缠在铁索之上,事情便完成了一半了!

    站在一艘艨艟上的甘宁见状,目光微微一凝,手一招,示意船队跟上去。

    几乎跟郑宝设想的一样,没有一丝意外出现,一时间,郑宝潜伏在草丛中的身影激动的浑身发颤,双眼中充满了贪婪,那是对名利的贪婪!

    甘宁看着愈发接近的铁索,心头一片杀意。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是是为了武昭侯而来,已经是毋庸置疑了!只要是跟武昭侯作对,那就是跟他甘宁作对!

    甘宁为人,虽然xìng子暴躁,但是极为重情,一旦认定某人,便会真心相交,否则历史上也不会为了救苏飞,在孙权的庆功宴宴席上磕头磕到头破血流了!

    二十米!

    一十米!

    五米...

    甘宁陡然目光爆shè出一阵jīng芒,怒啸道:“点燃火把,等到木筏接近铁索,便放火烧之!”

    “诺。”

    夜晚中的长啸显得极为的清晰,一众锦帆贼顿时轰然应诺,神sè间充满了癫狂!

    几乎每一个锦帆贼,都是好勇斗狠之辈,否则的话,当初也不会跟随甘宁纵横海面之上,四处打劫了!

    但是,自从甘宁投入黄祖麾下,乃至还想去刘表麾下之后,锦帆贼便蜗在了芦苇荡之中,再没有过一次痛快淋漓的战斗了!

    时至今rì,战火终于重燃,一个个锦帆贼顿时疯狂了!有人拉动铁锥,那便是说,两岸上有敌人!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数百人齐齐点燃火把,轰然朝着木筏上抛去。

    嘭!嘭!噗!噗!....

    点燃的火把,在触碰到铺满了麻油的木筏之上时,瞬间被引燃开来,嘭爆之声不绝于耳!

    江岸边上的郑宝望着陡然升起的熊熊烈火,顿时就懵在了原地,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到了地上。

    武昭侯,早就发现了他铁索横江的事情?

    郑宝根本未曾想到,云夜竟然带着的是锦帆贼出行!锦帆贼何等兵马?水寇也!纵横江面之上,若是没有一点洞若观火,洞察埋伏的本事!早就被荆州水军给剿灭掉了!

    铁索狠狠的将木筏拦了下来,寸进不得!

    然而数十艘木筏,也在同一时间化作一团滔天的大火,仿佛要将整个江面引燃一般,熊熊烈火,迎风而起,耀亮了半边天空!

    嗤嗤嗤!!

    一阵阵铁索被滔天大火融化的声音在牛渚岸边,显得格外刺耳!

    甚至有倒霉的士卒站着江边,被瞬间漫起的火焰直接掀到了木筏之上,片刻间,便被熊熊烈火缠身,只留下了一阵阵哀嚎,在痛苦中化作粉末!

    郑宝看到这一幕,顾不得隐藏,神sè惊惶的扑了出来,颤抖着声音下令道:“快!快将铁索解开!”

    “下船,直接将埋伏的人解决掉!”甘宁看到郑宝冲将出来,顿时眼神一亮,直接提着大刀跳下了艨艟,朝着郑宝冲去。

    其他锦帆贼一个个嗷嗷大叫着直接从船舶上跳下来,疯狂的朝着两岸埋伏的士卒而去。

    郑宝这一次虽然带上了上千的人马,但是奈何分散在两边,又被云夜一通烽火断铁索给磨掉了全部的气势,被凶狠好斗的锦帆贼一通冲杀,顿时溃不成军!

    “娘呀!”

    郑宝更是一看到一身锦服在身的甘宁气势汹汹的本来,惨叫一声,脸sè惨白的蹿入草丛之中,躲了起来。

    黑夜之中,纵然有漫天火焰映照,甘宁还是失去了郑宝的踪迹,神sè间浮现出一抹愤怒,一刀直接斩杀了一个妄图想偷袭的郑宝军士卒,随后擦拭了一下染血的大刀,倒提着长刀,朝着艨艟而去。

    云夜此刻背负双手,站在楼船船板之上,望着朝艨艟走过来的甘宁,吩咐道:“让士卒回军吧!赶路要紧,没必要为了一个小人物,耽搁了大事!”

    云夜口中的大事,自然是冀州战局,甘宁自然也知道此事,闻言点了点头,手一招,咆哮道:“所有人,不必追击!继续行船!”

    没有将领统领,混乱中的郑宝军,纵然人数过千,但是几乎还是被锦帆贼一个冲锋,便没有了还手之力,逃向了四面八方!

    一众锦帆贼满脸未曾过瘾的带着浑身血迹回到了船舶之上,眼前的江面已经烽火一片,甚至要隔数十里之远都能够看见,显然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行船而过了!

    迫不得已之下,甘宁不得不向云夜进言,绕远路,走大河过牛渚。

【第100章】 有阴谋

    天已经放亮,等到云夜等人离开不知道多少个时辰之后,躲藏在草丛之中的郑宝,才一把抹掉脸上的污渍,颤颤兢兢的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刚一出来,累的正在外面打盹的校尉,迷迷糊糊中看到郑宝,顿时神情一凛,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通红起来,连忙蹿将上去,哭嚎道:

    “大人!这一次,末将可是损失惨重呀!一千士卒,死的还剩五六百个了!”

    也无怪这校尉如此失态,毕竟,为将者,大都重亲信,如今亲信一朝尽丧,回去后rì后在军中,肯定再难以前进一步,甚至连校尉的官职都保不住!

    但是,郑宝此刻显然也恼火的很,又看到校尉这副哭丧的模样,顿时气急败坏道:“哭!哭个屁呀,现在该想怎么样才能够留下武昭侯!既然得罪了,那就要弄死为止!”

    此刻,不知道从哪里,刘晔负手走了过来,双眸中流动着一股异样的神采,脸上却作出一副为难的神sè:“大人,还要跟武昭侯作对?”

    “不追?不追等武昭侯起兵来杀本官不成?蠢货!”

    郑宝此刻看到刘晔,更是心底里直接将此次事情的失败扣在了刘晔的头上,更加上昨夜战火一起,刘晔消失的无影无踪,郑宝断定乃是逃走了!

    此刻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声音不经意拔高了三分,双眼瞪着刘晔,几yù冒火了。

    刘晔毕竟年少,被如此辱骂,顿时眼中闪过一抹恼sè,却想到眼前之人手握兵权,自己的家族,还在此人的刀锋之下,不得不咬牙忍了下来,抱拳说道:

    “但是,大人不知道,武昭侯的船队一旦过了牛渚,便再也不可能追上了吗?除非大人能够在水战之中,正面击溃武昭侯的水军,否则,恐怕难有办法击杀武昭侯呀!与其如此,倒不如放过武昭侯,在下想,武昭侯也不会为此一事,便大举兴兵的!”

    那眼眶通红的士卒,最初听到郑宝说要追击武昭侯,想到昨夜武昭侯人马的凶狠,顿时脸sè吓的惨白,此刻又听到刘晔反对,顿时心生凛然的附和道:

    “大人!子扬先生所言甚是呀,如今根本难以击杀武昭侯了,与其如此,倒不若暂时放过武昭侯呀!”

    “放屁!本官看你二人,乃是心头惧怕武昭侯,怯敌不敢应战,既然如此,要你二人何用?来人,将这二人给本官绑了!”

    加上昨夜消失之事,郑宝此刻认定刘晔和这校尉乃是怯懦不敢应战,心头火气之下,直接冲着另一旁正在休息的数十士卒咆哮起来。

    数十个士卒,被郑宝突然一阵咆哮吓醒,一个个连忙起身,神sè惊慌的到处搜寻绳子,准备去将刘晔与校尉绑缚起来。

    刘晔见状,神sè一动,连忙喊道:“大人且慢!在下还有一计,定可缚武昭侯!”

    郑宝闻言,冷笑一声,但是还是生硬的道了一声:“说!”

    “在下昨夜关之,昨夜武昭侯所率兵马,几乎每人腰间悬铃,不出意外的话,乃是前些年纵横蜀郡的锦帆贼,为首者,正是甘宁也!”刘晔沉声道。

    “那又如何?”郑宝满脸的愤怒中带着一丝疑惑。

    刘晔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不屑,凑过口去,低声说道:“不知道将军可曾想过,为何武昭侯要何不惜千里迢迢,如此急于前来荆州寻找水军?”

    郑宝本是粗人一个,非但没有明白,反而早已经被刘晔的话绕的满头雾水,烦躁的打断了刘晔的话,呵斥道:“有话直说!别给本官绕弯子!”

    “黄河!”刘晔也懒得跟郑宝废话下去,直接盖棺定论道:“在下以为,冀州战事肯定未了,甚至武昭侯心中已经对冀州战局下了定论,水军的作用,便是武昭侯准备于黄河之上,截击败军!”

    话音一落,不但是那校尉什么一变,便是郑宝都是神sè骇然,惊颤道:“那武昭侯,岂不是瞒过了天下人?”

    刘晔没有回答郑宝的话,而是捻着衣袖,智珠在握的说道:“将军若想杀武昭侯!大可在黄河之上,等锦帆贼狙击溃军之时,以水军偷袭之,武昭侯必死无疑!”

    ......

    常山,九门附近一处隐蔽在群山的大营之内。

    郭嘉身着一身青衫,头发凌乱的披在两肩上,显得有些随意,手中握着一根抚尺样的木块,不停的敲击着挂在大帐zhōng yāng的地图,脸上挂着一丝担忧的笑容。

    “子龙呀!你xìng子还是太过急xìng了一些,虽然冀州信都内讧爆发了,而走常山、巨鹿、清河、渤海,四路齐攻的话,看起来很有可能能够拿下冀州!

    但是你可曾想过?我军的出现,就像是内讧之时的袁绍的出现一样,会导致韩馥、公孙瓒、袁绍三方联手!届时,我军就算拿下冀州,也是损失惨重了!实在不值当呀!”

    说着,郭嘉一拍额头,转过头看着跪坐在下位上一身银甲,英气蓬发的赵云,无所谓的轻笑了一声:

    “袁绍四世三公之后,若不能一棍子打死,恐怕rì后麻烦不小呀!算算时rì,主公也差不多快要回来了,到时候,便是一举拿下信都之时,而且到时候有水军相助,也可防止袁绍等人逃走,毕竟,黄河,可不是小湖沟呀!”

    赵云闻言,满是疑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了然的神sè。

    他独领一军走的白马,虽然大多数军情都知道,但是云夜到荆州去干什么,他还是真正的第一次知道,毕竟,他才前不久才领兵来到常山。

    明白了之后,赵云也不再激进,撑住膝盖,站起身来抱了抱拳:“既然军师心中早有定论,末将便不叨扰了!告辞!”

    一看赵云要离开,郭嘉连忙喊道:“将军且慢!”

    赵云转过头来,对上郭嘉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心神一凛。

    有yīn谋!

    赵云心里暗道了一句,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抱了抱拳沉声问道:“军师可有何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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