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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杀人夜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杀人夜

    入夜,前线港口,樱花俱乐部。

    路口,被人搀扶着伤势还没痊愈的杜夫人抬头看着天空,墨黑的天边挂着一轮两指大小的月亮,冷冷的月辉抛洒在大地上,为万物披上了一层暧昧而诡异的银辉,樱花俱乐部随之凸显出轮廓。

    “月黑风高,杀人好夜!”

    杜夫人看着面前死寂一片的樱花俱乐部,惨白脸上牵扯出一个弧度:“这样的晚上,不杀人,真的是可惜了。”俱乐部是途径港口的东瀛水手集合地,历史不短有十五年光景,向来无风无浪。

    只是杜夫人手上拿到一份绝密情报,袭击丈夫失败且死于乱枪的三名忍者先前就躲在俱乐部,他们来华身份也是用水手掩盖,情报还让杜夫人有理由相信,俱乐部还有意图对丈夫不利的杀手。

    她手上有个重要人物资料,所以杜夫人今晚带队前来。

    尽管她的身子还没有恢复,背部和双手有时还会隐隐生痛,杜天雄也斥责她跑来前线,让她马上回京城或如画山庄休养,但杜夫人以自己一贯性子坚持留下来,今晚还亲自带卫队来围剿敌人。

    杜夫人的身边站着被派来保护她的路叔,在她后面还站着八十名男女混合的如画山庄护卫,一个个带着口罩流淌阴冷气息,他们在黑夜中展示出来的质素,昭示干杀人放火这种勾当早有经验。

    杜夫人有无数资源和人手可以调用,她的手里也有几支秘密队伍,但她今晚却想用用老太太的人,金格格想要看看这些护卫值不值得她留下,如今多事之秋,她想要甄选一些死忠留在身边使用。

    当然,死忠除了忠诚之外,还要有价值。

    因此,今晚袭击樱花俱乐部是对他们的最好试验,前面不远处就是樱花俱乐部的所在地,是一座很古色古香,具有东瀛风格的建筑,七层楼带着院子,在月影的照射下透露出一股子的诡异出来。

    在杜夫人的微微偏头中,身边路叔径直走向这座已经打烊的俱乐部,他面带人畜无害的笑容伸手敲敲门,“咔!”不太厚实的铁门缓缓打开,探出来的是一张俊俏容颜,脸上还带着一抹困意。

    她微微咳嗽一声,还奇怪地看了路叔一眼,想要告知已经打烊却瞥到杜夫人,随后还见到数名布置在周围的暗探倒下,监控摄像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镜头,画面永远是无惊无险的夜深人静。

    “你们——”

    东瀛女子张张嘴似乎想要呼救,或者说只是单纯地想要发出声音引起里面的人注意,但是,路叔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指尖的光芒一闪而过,那个女孩张张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她身子踉跄着后退出两步,还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脖子,感觉到了手指上熟悉的温热液体,下一秒,血液冲进了被同时割破的气管内,东瀛女子仰面缓缓倒下,瞳孔内,是杜夫人残酷的笑容。

    东瀛女子倒下去的那一刻,八十名实力超群的护卫迅速移动身体,几乎是同时行动的他们拥有无比完美的默契,急奔跑,但是却没有一丝毫的声音,让金格格对母亲训练出来的护卫眼睛一亮。

    八十名护卫翻身跃进了俱乐部,下一秒,内墙处响起了一声声的残哼,随即还有金属碰撞声,这意味着,这一战拉开了序幕,杜夫人轻轻咳嗽一声,在数人簇拥之下缓步前行:“鸡犬不留。”

    谁对她丈夫无礼,她就对谁无理。

    想要亲眼见见敌人惨死下场的杜夫人,脚步刚刚踏入俱乐部的院内,三名染血的黑衣男子就围攻而来,路叔神情漠然踏前一步,不再掩饰自己隐藏身上的气息,雄浑的战意如惊涛骇浪般爆发。

    “嗖!”

    路叔伸手抓住一把武士刀,冷哼一声,以手腕为基点,猛然左旋,那名敌人暗哼一声,抓住刀柄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两人的力量以这把钢质的开锋刀刃为基开始直接对拼,结局是毫无疑问的。

    在东瀛男子难于置信的目光中,钢质弯刀毫无疑问地断成了两截,路叔两只手指夹着半截断掉的弯刀,身体大跨一步,在躲开了身后一个准备偷袭的敌人攻击的同时,伸出手勾住断刀敌人脖子。

    下一秒,那半截弯刀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对方的喉咙之中,从后颈血淋淋探了出来,那名敌人眼中惊恐的光芒迅褪去,瞳孔扩散暗淡,在路叔放手之后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杜夫人意味深长一笑:

    “路叔宝刀未老啊!”

    路叔嘴角牵动没有回应,他跟金格格和平相处要因只在于杜天雄,一旦哪天杜天雄不在或者不再调和双方关系,两人必会生死相对,不过此时却是没有太多反应,保持如水平静面对两名忍者。

    弹指之间之间,一名身手不凡的同伴就惨死在路叔手里,围攻过来的两名东瀛男子神情凝重,看着路叔背后的杜夫人呈现一抹不甘,想要吃掉这块肥肉却因路叔横档变得遥远,情绪多少浮躁。

    “杀!”

    一名黑衣忍者承受不住路叔的压力,双腿猛地在地上一弹,身体就如同炮弹一样直接冲向数米远的路叔,手中武士刀清冽锋利目标就是路叔的头部,路叔伸出手,拍开黑衣忍者刺来的武士刀。

    下一秒,他的双手抓住了对手的双手,胯部猛然旋转,一股悍猛的力道从胯部传递到双臂,毫无悬念地将黑衣忍者狠狠地甩向墙壁,砰一声脆响,院子墙壁被砸得震动生响,黑衣忍者喷血倒地。

    在他失去战斗力难于挣扎起身的时候,第三名敌人双腿已猛地蹬在地上,身体如同猴子一样灵活弹跳,顷刻吊在一棵树枝上,他单手抓住垂下的树枝,双腿绞向路叔的脖子,路叔弯腰,侧头。

    黑衣忍者的双腿险险地在他耳边擦过,掠起一丝黑白交织的发梢,路叔双手格住黑衣忍者的腿,左腿猛然侧甩,一个标准到侧旋踢击向吊在半空的黑衣忍者,后者放开手中树枝撤出四五米远。

    路叔的一脚踢空,毫不停滞的第二脚就送了出去,以之前落地的左腿为重心,右腿侧摆,黑衣忍者抬起头,却见到路叔右腿在眼中无限放大,这一腿太快,太猛,太刚烈,让他根本无法躲避。

    “砰!”

    又是一声巨响,黑衣忍者倒地不起。

    院子的战斗很快就引起了整座俱乐部的骚动,在迅速反应过来自己遭遇偷袭之后,俱乐部所有安保成员都动员起来,参加到院子里早已经混乱的大战,鲜血四处溅射,让俱乐部上空腾升血腥。

    俱乐部最后的精英出场,加入战团,骤然爆发,十多号跟实力不凡忍者装扮的爷们玩起偷袭,攻击力当真是无与伦比,犀利而强悍,当场就有七八个卫队成员被击中,身负重伤退出厮杀战局。

    杜夫人面无表情,被路叔和两名卫队长护在中间,跟在众人身后不急不缓审视战局,虽然己方倒下了二十多人,但杜夫人看得出对方是强弩之末,而己方还有路叔和两名卫队长没有加入战团。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砰!”

    俱乐部大门猛然被人从里面踹开,几个中年男女神色冰冷,大步走出来,二话不说就冲击厮杀人群,悍然出手,狠辣残忍,四五个卫队精锐瞬间被抛出去,口腔喷血身体离地,狠狠摔出战场。

    血染长空!

    樱花俱乐部最后一批高手齐齐出面,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一脚踹开一名卫队成员,随后气势超然迫视不远处的金格格:“杜夫人,樱花俱乐部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带人来袭击我们?”

    厮杀声无形中小了不少,两拨人马也悄然退后数米,这一场厮杀,金格格的人倒下二十多人包括八名伤者,樱花俱乐部差不多六十人横死,可见如画山庄卫队的强悍,也让中年男子神情凝重。

    “在下土肥太一!”

    中年男子虽然对金格格杀入进来充满了愤怒,但知道己方根本难于抗衡眼前的杜夫人,后者有太多人手和资源可用,随时可以把樱花俱乐部踩成粉末,他唯有忍气吞声来试图避开这一场祸事。

    “天国神社的人?果然是你!”

    金格格显然也见多识广还有眼前男子的资料,当下闻言瞬间眯起眼睛开口:“天国神社还真会兴风作浪,先是枫井空躲在车底刺杀前总理,随后又派出忍者刺杀现任总理,你们胆子不小啊。”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陷阱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陷阱

    全场微微沉寂!

    金格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清冷而出:“你不是要问我为何带人过来吗?现在该知道我血洗俱乐部原因了吧?你们天国神社这些渣滓,平时一点正事不干,玩下三滥的手段却乐此不疲。”

    “刺杀杜总理?”

    土肥太一闻言脸色一沉,眼里掠过一抹疑惑开口:“我们虽然是天国神社的人,我也承认枫井空做过错事,但是不代表我们都是坏人,樱花俱乐部在这经营十五年,一直规规矩矩合法经营。”

    他淡淡的补充:“换句话说,我们是合法生意人也是守法生意人,从来没做过什么违法勾当,更没有派人刺杀杜总理的行径,杜夫人想要我们脑袋总该拿出点证据,让土肥太一死得明白一些。”

    这位曾经把霍云飞和霍家财产秘密安排去东瀛的神社要员,具备的不仅仅是惊人武力,还有常人难于想象的隐忍,樱花俱乐部是天国神社物业,他出现这里是来等一个人,谁知却出现杜夫人。

    最重要的是,天国神社根本没有派杀手去袭杀杜天雄,杜夫人怎会怪罪到樱花俱乐部呢?有太多的疑点太多的谜团,让土肥太一难于理清事情来龙去脉,但是他隐约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陷阱。

    “杀你们何须证据?”

    金格格冷冷开口:“天国神社四字足够!”

    当土肥太一脸色剧变愤怒金格格不讲道理、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早就有所准备的两名卫队长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而土肥太一见到两人配合默契,心中一惊,取而代之的就是愤怒,冷哼一声。

    薄刀光华如同圆月,一闪而逝,身穿很传统的西服,土肥太一面色冷如水,坚毅的脸上是一种漠然,忘却了感情的漠然,天国神社没有派人袭杀杜天雄,此刻却不得不背着黑锅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杀出一条血路,黑锅也就成为事实,但是不全力以赴,樱花俱乐部又会被杜夫人踩成废墟,土肥太一也难于在她刀下活命,思虑再三,土肥太一决定先杀出重围,然后再来追查这一件事。

    “当!”

    三人一触即离,两名身材相似的卫队长如同最灵敏的鹞鸽,在天空轻巧地翻腾两三圈,继而站在了一棵树的树枝上,手持锋利薄刀,冷若冰霜,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盯着震开他们的土肥太一。

    土肥太一已经闪出一把武士刀,冷眼看着神情漠然的杜夫人道:“杜夫人,你恨天国神社我能够理解,毕竟你跟我们曾经有过恩怨,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从来没有派人去袭击过杜总理。”

    ”你可不要被人卖了还数钱。“

    杜夫人轻轻咳嗽一声,揉揉偶尔针刺疼痛的心口,不置可否的回道:“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随便被人忽悠的,再说了,就算你们不是袭击天雄的凶手又如何?杀掉天国神社成员有功无错。”

    土肥太一冷哼一声:“幼稚!”

    “杀!”

    杜夫人目光清冷看着土肥太一,嘴角的一抹笑容精致如月,随后手指一挥发出指令,双方人马再度厮杀起来,也就在这时,两名卫队长身体骤然消失在树枝上,土肥太一精神瞬间敏感到极度。

    手上的武士刀,在月光的反射下划出一个极为诡异圆润的圆圈,连续四记兵器交击的声响之后,两名卫队长的身体再一次落在树枝,只是这一次,握着薄刀的手微微颤抖,呼吸也不如之前平稳。

    而土肥太一同样没有了之前的轻松,身体连续后退出三步,衣衫也破裂出一道口子,但没见血,显然,土肥实力要比两名卫队长高出半截,毕竟是天国神社重要成员,他冷笑看着杜夫人开口:

    “你的手下不错,可惜杀不了我!”

    土肥太一冷冷出声:“天国神社会记住夫人恩情!”天国神社向来把各方势力玩弄于鼓掌之间,但遭遇杜夫人却是连续吃瘪,不仅枫井空被她忽悠刺杀金贵妃,事后还抵死不认铲除神社据点。

    如今又带人来围剿樱花俱乐部,金格格怕要上天国神社的黑名单,所以土肥太一不忘记提醒金格格:“虽然你是华国第一夫人,但招惹上天国神社绝非好事,我可以保证你会后悔今晚所为。”

    “想走?”

    杜夫人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真是幼稚!”

    两名卫队长应声挥刀而下,土肥太一冷喝一声,身体违反地心引力地高高跃起,双手持刀举过头顶,这一跳的高度极其富有视觉效果,武士刀几乎比月亮还要明亮,一抹清凉的刀光一闪而过。

    所有人都能够同时感受到那股凌厉刀气,没有人否认这一击的石破天惊,当当!当三把刀在半空中交击,两名卫队长向后跌飞出去,土肥太一持刀落地时,一股恐怖杀气已经把他整个身体笼罩。

    土肥太一身躯一震,余光下意识掠过危险处,正下方,一股强悍霸道拳劲正急向他冲来,完了!这是土肥太一脑海中闪出的第一个反应,但好像如同他自己所想到的一样,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股极其强烈霸道的拳劲后先至,土肥太一刚刚落地的时候,拳头已经袭到,路叔!土肥太一想要躲闪,但是一招既出,已经由不得他改变行动路线,重心未稳难于躲避,土肥太一只能硬抗。

    当霸道的拳劲从背部传入土肥太一脑海的时候,他几乎感觉自己的整个五脏六腑都要像薄冰遇上了热汤一样被溶解成一团,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的内脏器官都被挤压成一团的土肥太跌飞出去。

    从半空摔落,黑衣忍者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一块残破的破布一样被人当做垃圾丢在地上,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继而,黑衣忍者看见了两名卫队长欺身而上,两把薄刀划出两道璀璨的弧线。

    两股鲜血溅射出来。

    半小时后,远在华州密室,福康安捏着一份情报进入华英雄密室,压低声音汇报:“华老,金格格带人把樱花俱乐部铲掉了,原本要跟你见面的土肥太一也重伤被擒,天国神社遭受到重创。”

    福康安一脸凝重:“不知谁泄露的情报!”

    在知道些许真相的福康安认知里,华英雄明天要飞去港口跟土肥太一见面,谁都知道,天国神社向来喜欢拉拢各国要犯,也会全力以赴庇护和保护后者,所以走投无路的人找上他们都会有生机。

    当然,前提是寻求庇护者将来要十倍偿还。

    福康安不诧异华英雄找上天国神社进行交易,但是却讶然后者遭受重大打击,十多年安分守己没有任何不良记录的樱花俱乐部,土肥太一在华国也是以正当商人来往,按道理不该存在纰漏才对。

    谁知今晚却被金格格端掉。

    正在闭目养神的华英雄睁开眼睛:“情报是我泄露的,我让人告知樱花俱乐部是杀手的匿藏地,虽然金格格未必能收集证据,但她宁愿杀错也不放过的性格,会让她去樱花俱乐部走上一走。”

    他淡淡开口:“只要在俱乐部见到天国神社的人,她就会认定这是杀手匿藏地,如此一来,山庄两大护卫队就不会再回华州,而且也可以把南念佛等追兵引去港口,毕竟土肥太一等的是我。”

    “最重要的是,又可铲掉一个神社据点。”

    华英雄站了起来,声线平淡而出:

    “万事俱备,就等老太太寿辰了!”

    ps:谢谢乱世中安家打赏200币、宁致打赏100币。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调虎离山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调虎离山

    初九,十余部赵氏车子行驶在机场高速。

    赵定天坐在中间一辆防弹车子闭目养神,旁边坐着大金衣等两名赵氏护卫,在他前面的车子则载有等待他一同归去的晴儿,赵定天竟然答应去华州探望老太太,他自然安排一个合适时间过去。

    初九,距离元宵六天距离老太太生日四天,赵定天选择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日子,既是向老太太展示曾有过的亲密关系,也是告知两人永远有缘无分,他可以去探视她,但不会过生日过元宵。

    华州之行,故人的相聚,仅此而已。

    行进途中,大金衣的手机先后涌入几条绝密短信,查看一番后对赵定天开口:“杜天雄已经证实金格格拿下的土肥太一,就是天国神社不亚于枫井空的重要成员,樱花俱乐部是他们的据点。”

    闭目养神的赵定天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是漫不经心抛出一句:“土肥太一?就是当初掩护霍云飞去东京的东瀛人?他不是在霍家事件后消失无踪吗?怎么又出现在港口城市?他负责俱乐部?”

    “正是那个土肥太一!”

    大金衣不得不叹服老爷子记忆力惊人,点点头后回道:“不过樱花俱乐部不是他负责,金格格从其余东瀛人口中挖出,俱乐部负责人叫久久子,土肥太一是四天前抵达港口城市,来意不清。”

    大金衣把前线情报告知赵定天:“金格格使尽手段也没从他口中问出东西,他也没有向其余人透露过用意,久久子也不知下落没抓到,土肥太一除了咬死他们没有袭杀杜天雄之外再无交待。”

    “东瀛人勇气确实可嘉!”

    赵定天睁开了眼睛,看着前方行驶车辆一笑:“有时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死志,不过只要敲开了他们心理防线,他们又会变成最温顺的绵羊,等着吧,金格格那个疯女人一定会撬开他的嘴巴。”

    随后他眼里又多了一丝好奇,声音平缓道:“天国神社向来无所畏惧,刺杀总统要员跟吃饭差不多,土肥太一怎会否认袭击杜天雄呢?难道,前些日子的三名忍者袭击真不是天国神社所为?”

    赵定天还想到一件事情:“还有,金格格的情报能力是否强了些?路叔带人寻找凶手数天都没有结果,金格格刚回到前些就捕捉到线索,差距未免太大,是路叔太无能呢?还是金格格太聪慧?”

    “老爷子,这些事还没答案!”

    大金衣闻言苦笑一下,随即叹息一声开口:“不过以我追杀犯人多年的经验以及对天国神社的了解来判断,还真有可能不是天国神社的手笔,土肥太一真是部署者的话,袭杀失败早回去了。”

    他还轻声补充上一句:“而且听说三名忍者杀手还没望到杜天雄影子,就被路叔他们发现联合击杀,一人临死之前还出言威胁同伴会报仇,在天国神社的袭杀例子中,这实在有辱他们名头。”

    赵定天点点头,淡淡抛出一句:“把我们的怀疑告知杜天雄,让他能够转换方式追查,说不定元凶还真不是土肥太一呢。”随后他又偏转话题看着晴儿:“这个晴儿这些日子可有多余举动?”

    “没有!”

    大金衣轻声回道:“她这些日子几乎都呆在房间里面,要么看书要么练字,偶尔才会在庭院走几圈散步,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女人,但不得不承认她比同龄人耐得住寂寞,有老太太三分风范。”

    他还想起一事补充:“听说老太太对她还是颇为器重,守陵人和八座大山都是她在打理,虽然不涉及核心机密,但能看出老太太培养她,这次说服你去华州相聚,想必她会成为山庄接班人。”

    赵定天的眼睛又重新闭上,叹息一声淡淡开口:“一入江湖深似海,这个如花年纪,她本该享受同龄人应有的快乐和幸福,奈何往这条不归路上靠呢?红粉变骷髅,这是一件让人惋惜的事。”

    大金衣迸出数字:“人各有志!”

    一个半小时后,在赵氏专机特制铸造出来的一间休息室里,赵定天靠在沙发上翻阅着手上报纸,一切安排妥当的大金衣趁着起飞空挡,再度恭敬站在老人面前汇报:“前线又传来一个消息!”

    “土肥太一招了!”

    在赵定天淡淡的目光注视下,大金衣轻声抛出一句:“他是去港口城市等一个人,他跟华英雄约好在樱花俱乐部见面,华英雄想要逃离华国,天国神社愿意帮助他,显然华英雄要出卖灵魂。”

    大金衣环视周围一眼,低声道出刚刚获得的消息:“华英雄熟知华国政府运作,还了解不少官员习性和弱点,天国神社如果从他身上挖取情报卖给南韩人,将会获得难于想象的钱财和好处。”

    说到这里,他又淡淡补充:“而华英雄也可以依靠天国神社的人脉关系获得生存,至少不用丧家之犬般四处躲避南念佛追杀,这是双赢的合作,可惜被金格格破坏,也暴露了华英雄的意图。”

    “南念佛已经从南京追去港口!”

    赵定天安静的聆听完大金衣叙述,只是他并没有符合大金衣的推测,相反,他在细细消化完大金衣的情报后,无意识的摇摇头,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句:“合作?你知道华英雄的身手多高吗?”

    “没错!不可能合作!”

    在大金衣止不住讶然老人的态势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随后就见一个身穿机师服的男子走进,向赵定天微微鞠躬致敬后他就向大金衣笑道:“如果华英雄想活命,没几个人能杀他!”

    在大金衣认出这是风无天时,后者正慢慢抛出一句:“换句话说,华英雄如果想逃避南念佛的追杀,逃出华国找个地方逍遥过日子,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够拦得住他,更不要奢想杀掉他了!”

    大金衣好奇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放了天皇鸽子!”

    风无天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很直接告知自己出现:“皇室几个老鬼时不时邀请我去夏威夷,还不断提醒天皇会在那里等我,本来我想要过去看看他玩什么花样,但见他们啰嗦不已就放鸽子!”

    “天皇而已、、、”

    风无天淡淡开口:“等我心情好再约见!”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风无天知道赵定天要去华州,要去见昔日鬼见愁的老太太,而赵定天又只带了十名护卫,所以他就赶赴过来。

    在风无天心里,天底下没有比赵定天安危更重要的事,赵定天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因此无奈笑笑却是神情温暖,随后叹息一声:“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我去华州安全得很,不会出什么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

    风无天笑看着赵定天转入刚才话题:“我检验过华英雄杀掉的人,如果他的左手能够恢复如初,他的身手绝对是宗师级别,而且是越剑那种不可抵挡的宗师,这样的主哪需要跟神社合作活命?”

    大金衣讶然无比:“华英雄堪比越剑?”

    风无天落落大方从茶几捏起茶水,随后又石破天惊回应:“如让这两人放手一搏,倒下的大概率会是越剑,因为越剑心中始终存在一丝仁义,而华英雄出手是残酷无情,神挡杀神鬼挡杀鬼。”

    大金衣看着风无天开口:“那你跟他比呢?”

    正要抿入一口茶水的风无天停滞动作,随即绽放出一抹苦笑:“这个不好说,如果说我不如他,我手上的剑肯定不会答应,如果说他不如我,我又多少有点心虚,但再过二十年,我完爆他!”

    大金衣止不住一愣,风无天调笑道:“再过二十年,他老了、、”随即又恢复几分肃穆:“不过无论如何都好,华英雄跟天国神社合作不可能,要么是土肥太一撒谎,要么是他被摆了一道。”

    赵定天一针见血:“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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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戾气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戾气

    五台山,香火飘渺,游人如织。

    五台山位于位于华国华西省东北部,隶属忻州市五台县,西南距山西省会太原市三百公里,它与浙江普陀山、四川峨眉山、安徽九华山、共称华国佛教四大名山,位列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首。

    五台山拥有寺庙一百座,现存寺院共五十二处,台内四十处,台外十二处,其中多敕建寺院,多朝皇帝前来参拜,著名的有:显通寺、塔院寺、菩萨顶、南山寺、黛螺顶、广济寺、万佛阁等。

    也正因为它的特殊地位和佛家气息,虽然距离大年初一最佳上香时间过去八天,但并不妨碍五台山车来车往人潮如涌,乔不死、赵恒和西门庆,还有红衣老妇也站在佛像面前,一一虔诚上香。

    赵恒难得上香难得下跪,但只要能让乔不死高兴,赵恒却毫不犹豫做足仪式,让心灵得到寄托的乔不死颇为欣慰,不止一次拍着赵恒和西门庆的身躯感慨:他老乔有这样两个外孙,夫复无求。

    赵恒在向乔不死表示着无尽孝心时,也对跪在地上的红衣老妇生出讶然,因为后者叩拜时流露出来的虔诚让人油然起敬,每一次叩拜都是五体投地,脑袋磕在地板上砰砰作响,没有半点水分。

    赵恒站在乔不死身边:“她有心愿?”

    虽然赵恒对红衣老妇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清楚她对外公的忠心耿耿,他对乔不死的感情发自内心的深厚,继而也把红衣老妇当成了自家亲人,所以见她对佛祖有所求的样子,赵恒止不住发问。

    乔不死对赵恒的观察掠过一抹欣赏,随即声音轻缓开口:“这年头谁的心头没点事呢?没错,她确实心里有所求,她是一个可怜人,丈夫英年早逝,她被夫家驱赶出门,也跟儿子失散多年。”

    此时,西门庆也恰好上完香油钱走了过来,闻言掠过一抹不加掩饰怜悯:“每次见到她都感觉她是一个苦人儿,背后肯定也有一个凄苦的故事,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惨,她想复仇还是找人?”

    乔不死坐回到轮椅上,吐字清晰的回道:“她跟随我多年,吃斋念佛已经看淡很多事,更是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她心里早没有什么仇恨,也不想找夫家报仇,她只想跟自家孩子相认。”

    赵恒和西门庆齐齐出声:“跟孩子相认?”

    乔不死看着远处依然虔诚叩拜的红衣老妇,目光心疼的随着她皱纹起伏:“如果我告诉你们,她的年纪不是七十岁,不是六十,也不是五十四十,而是风华正茂的三十七岁,你们信是不信?”

    赵恒和西门庆再度身躯一震道:“三十七岁?”两人脸上震惊清晰可见,他们看着红衣老妇枯树般的皮肤,藤木般的皱纹,以及佝偻弯下的背影,怎么都难于把她跟三十七岁的妇人联系起来。

    西门庆嘴角牵动:“外公,这不可能吧?”

    赵恒也是皱眉:“她怎么衰老成这样?”真实年龄跟样子相差实在悬殊,总该有让她加速衰老的原因,乔不死脸上涌现一抹苦楚,随后目光跃过红衣老妇,落在佛祖面前吐出两字:“思念!”

    西门庆和赵恒没再说什么,他们都懂得这两字,还有其中蕴含的痛苦和纠结,乔不死见到两人沉默神情,微微一笑开口:“赵恒,你在佛祖面前的心愿是什么?该不是亲手把华英雄拿下吧?”

    “荣华富贵,妻妾成群!”

    赵恒脸上扬起一抹恬淡笑容,调笑着回应老人问话:“我虽然想要拿下华英雄显摆,但那家伙着实不好对付,听大金衣传来的分析报告,华英雄身手堪比越剑,我做出头鸟随时会被他拍碎。”

    说到这里,他抹掉手背上一丝香灰:“我逞凶斗狠却不至于急于找死,所以干掉华英雄这种威风的事,还是留给其他人表现吧,我就不抢他们这份功劳了,顶多华英雄横死的时候上香拜祭。”

    乔不死闻言大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赵恒这种不在于得失的态度,随后意味深长的开口:“你爷爷从荒漠回来就一直呆在京城,这次却为了金氏老太远赴华州,你不好奇他们两个的关系吗?”

    “老一辈的世界,我不介入。”

    赵恒苦笑一下:“何况故人相聚也不是坏事!”其实赵恒也不太愿意赵定天去华州,只是他相信老爷子做事有分寸,加上大金衣还告知有风叔暗中跟随,赵恒思虑再三也就不再劝告赵定天了。

    “抓小偷!抓小偷!”

    就在赵恒和西门庆思虑帮助红衣妇人寻回孩子时,一记极其不和谐的尖叫划过众人耳朵,也让一团和气向佛祖表示诚心的香客愣然,随后停滞手中动作向声源处望过去,想要窥探发生什么事。

    赵恒抬头望过去,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手里抓着一个手袋,正慌不择路向这边佛殿奔跑过来,后面一个年轻女子正气喘吁吁的边追边叫,本来拥挤的佛家圣地,小偷要逃走并非是件容易的事。

    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哪怕伸条腿都足于绊住小偷,无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香客不仅没有去堵住那魁梧的男子,反而纷纷让开一条康庄大道给他们两个追逐,自己则在旁边看事态的发展。

    此刻众人完全忘记佛祖高高在上看着他们表现,而数名和尚微微皱眉想要堵截过来,却无奈养尊处优的身子难于跟对方讨生活的步伐相比,所以也就叹息间的事,对方跟事主拉开数十米距离。

    赵恒暗叹一声:世风日下!

    他踏前一步横在乔不死面前,免得有什么意外出现,随后俯身捡起一个蒲团,右手一振,蒲团爆射出去,准确的击在魁梧男子的的右腿膝盖上,后者右腿一软,整个人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

    他想要爬起来却是膝盖疼痛,咬牙刚刚撑起半个身子,右手重新抓住那个手袋,赵恒已经在香炉中抓起一根拇指般大的檀香,一个箭步上去那个手袋,同时把燃烧正旺的檀香点在对方的手背:

    “兄弟,初九就开工啊?这么敬业?”

    魁梧男子手背被檀香一烫,哎呦一声就缩回了手,疼痛难忍摔回了地上,随后就发现是一个年轻小子阻拦自己发财,不由大怒,这年头竟然还有多管闲事的人,不给点教训岂能让他长长记性?

    于是他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闪烁着冰冷嗜血的光芒,魁梧男子挽出一个刀花,有模有样昭示也是老油条,在四周香客下意识后退时,他厉声喝出一句:“小子,敢管爷的事,你他妈找死?”

    “对恒哥无礼?”

    见到魁梧男子光天化日抢夺,还是在华西这块地盘上,西门庆眼里掠过一抹摄人寒芒,肥胖手指微微攒紧,手指关节顿时啪啪作响,魁梧男子似乎感觉到西门庆敌意,心头怒火变得更加旺盛。

    今日撞鬼了,竟然冒出这么多见义勇为者,不废掉一两个,以后还怎么混?于是他厉喝一声挥出刀花吓唬赵恒,随后就一个滑步撞向西门庆,手中匕首还刺向后者腹部,显然要给后者放点血。

    “砰!”

    还没等他的匕首刺中西门庆,一个红色身影从远而近,速度之快宛如缩地成寸,红衣妇人顷刻横档在西门庆的面前,机械左手直接探出抓住锋利匕首,随后右手一把扣住对方咽喉,杀气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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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敲打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敲打

    “啊——”

    匕首在机械左手中无所作为,魁梧男子也发出一声闷哼,只是半个字都发不出来,脸颊通红双眼凸出,嘴巴也无形中张大,红衣妇人用残酷的力量扼杀他生机,惊得周围香客和和尚不断退后。

    红衣妇人的眼中已经升腾起了一层血色,在折断对方的匕首之余,她的机械左手毫不留情撞击魁梧男子腹部,每一记撞击都是前所未有的快和狠、凶和猛,那双猛然瞪大的嗜血双眸格外吓人。

    “不要杀人!”

    在赵恒和西门庆惊讶红衣妇人的过激反应时,乔不死已经轻描淡写抛出一句,于乔不死来说,红衣妇人杀个小偷没什么大不了,随时可以全身而退,但这里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佛教圣地。

    所以他出声制止红衣妇人的杀伐,后者闻言微微牵动嘴角,扫过魁梧男子后又看看惊讶的西门庆和赵恒,随后渐渐散去身上的戾气,当她手指从魁梧男子咽喉收回时,后者如破烂袋子般滑落。

    魁梧男子死命呼吸,愤怒早被恐惧代替。

    “赵恒,手尾留给你处理。”

    见到远处不少安保人员和巡警向这边靠拢时,乔不死向赵恒打出一个眼神,吩咐两句就带着西门庆和红衣妇人先行离去,赵恒知道外公要自己妥善处理此事,佛门圣地风波闹腾起来让人头疼。

    “我、、我的、、手袋!”

    在西门庆他们离去安保人员按住魁梧男子时,那名年轻女子已脸颊通红跑到赵恒身边,手指一点赵恒手中袋子怯怯开口,赵恒把手袋丢回给对方,后者一把抱住还连声喊着:“谢谢,谢谢!”

    这是一个身形高挑浅灰色衣衫的女子,山风把她的披肩长发,吹得如旗帜般飘舞,清秀甜美的面容,多了些许迷离之意,或许是因为追逐得有点急了,微微喘息着,如雪似玉的肌肤泛着淡红。

    衬着身后淡白色木香烟雾,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竟像是古典的梦境佳人,赵恒掠过这个年轻女子一眼,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不用谢,举手之劳,路小姐,你好,想不到在这遇见你。”

    年轻女子闻言微微一愣,随后摘下墨镜看着戴帽子的赵恒,继而也扬起一丝灿烂笑容,语气带着不可掩饰的雀跃:“赵恒?”她差点就跳上来抱着后者:“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上香?”

    路晨曦,赵恒昔日在华海从东瀛人手中救下来的小小艺人,后来在叶豪青帮助下前往京城发展,而赵恒跟路母等人发生冲突恶劣关系,也就让赵恒跟路晨曦交集减少,却没想到会在华西撞见。

    “我来华西探外公!”

    赵恒波澜不惊的抛出一句,他对路母他们没有什么好感,但对路晨曦还是印象不错,至少这个女孩不势利不做作,所以调笑着补充一句:“你呢?来华西五台山纯粹上香,还是有工作在身?”

    路晨曦闻言苦笑了一下,深深呼吸一口气回道:“我是来散心的,其实我已经退出娱乐圈了!”她还微微眯眼看着赵恒补充:“我上个月跟叶豪青结婚了,但没有摆酒,我算是嫁作人妇了。”

    “恭喜!”

    尽管赵恒从路晨曦脸上捕捉到一抹苦楚,但出于礼貌还是道了一声喜,随后彬彬有礼开口:“改天我让人送一份厚礼去叶家,怎么说咱们也是朋友,喜酒未必要喝,但贺礼却是一定不能少。”

    赵恒是衷心祝福路晨曦幸福的,也希望这个女人能够过得好,但想到叶豪青却是眉头一皱,换成昔日他还看好两人这一段姻缘,但想到西不落对乔不死曾经有过的提醒,他眼里就跳跃着杀机。

    希望叶豪青能够扛住调查!

    路晨曦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连连摆手回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已帮助我够多了,没有你当初的援手,我怕是早烂在那个圈子甚至连命都没有,今天又出手帮我夺回手袋,这已经是贺礼。”

    “我不能让你再破费!”

    路晨曦心里对赵恒一直存在感激,没有后者的帮助就没有她今天,所以她不想赵恒再为她付出,就在赵恒笑容灿烂表示不用在意时,几个人影已经快速向这边奔跑过来,其中一人还出声喊道:

    “晨曦,晨曦,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一身黑装的叶豪青和几个保镖,叶豪青一把抓住路晨曦的胳膊,脸上带着两分埋怨开口:“我跟主持谈点事情,你觉得枯燥在外面等我就是,怎么偷偷从后面跑掉呢?出事怎么办?”

    此时,叶豪青已让保镖亮出身份,还从寺庙警员口中得知事件缘由,当下对路晨曦生出了不满,路晨曦呼出一口长气,声音轻柔回道:“我只是想要走一走,上几炷香,感受佛祖气息而已。”

    “遭遇小偷只是一个意外!”

    叶豪青用责备的眼神看了女人一人,还想再斥责什么却一眼见到赵恒,当下神情止不住一怔,随即挤出一抹笑容开口:“恒少好,你我还真是有缘分啊,唐家庄刚刚分别,又在五台山相见。”

    叶豪青的言语没有太多讨好和奉承,相反还涌起一抹针刺般的不悦,当初他带着南长寿指令去唐家庄阻挡赵恒屠戮,本以为可以让后者停止血洗唐家庄,结果却是被赵恒完全无视的一脚踹飞。

    所以他多少有些抵触赵恒。

    接着叶豪青又看着路晨曦一笑:“恒少,忘记说了,我跟路晨曦已经结婚了,可是我们手头紧没有摆酒,也就没有请大家庆贺,改天回到京城再补上一顿,怎么说你跟晨曦也是有缘分的人。”

    “你以为路晨曦跟我约会在这相见?”

    赵恒知道叶豪青心里想什么,于是毫不犹豫戳穿他的潜在意思:“叶少,你向我泼脏水无所谓,只是你不能不信任路小姐,她是一个知道分寸懂得进退的女孩,能娶到她是你叶豪青的福气。”

    “恒少真是了解我家女人啊。”

    在路晨曦微微皱眉流露一抹不满的时候,叶豪青又接过赵恒话题:“不过她是怎样的女人都好,她身上都只能烙下我叶豪青的印!”接着他又意味深长补充:“还有,我哪里敢泼恒少脏水。”

    他在路晨曦面前点出赵恒的凶残:“杀掉唐家庄四万多人,依然能从石头监狱走出来的主,西老逝世之后,取代西门庆继承西氏庞大集团的角色,我叶豪青就是十个胆子也不敢跟你作对啊。”

    “你的胆子从来没小过啊!”

    赵恒看着叶豪青的嘴脸本想抽他一巴掌,但见到路晨曦在旁边就给她面子,当下踏前一步望着叶豪青笑道:“华英雄曾经向我透露过一个消息,当初外宾酒店事件,除了金贵妃参与之外、、”

    叶豪青的笑容瞬间僵硬不动,赵恒漫不经心抛出一句:“叶少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你勾结东瀛人联合南韩人,全力以赴推动着围杀进行,事败后,唐老头成为替罪羊被你们推出来结案。”

    赵恒看着叶豪青一笑:“华英雄所言可有水分?”

    叶豪青挤出四字:“诬蔑至极!”赵恒毫不意外他的否认,随后拍拍他的肩膀从容离去,经过路晨曦身边的时候还轻轻点头,叶豪青望着赵恒背影再度喝道:“赵恒,你刚才所说全是诬蔑。”

    他脸上显得愤怒不堪,背部衣服却不知不觉湿了。

    路晨曦却想起叶豪青昨晚所见的三名东瀛男女。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江少请帖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江少请帖

    “赵恒真这样跟你说?”

    远在千里的南长寿接到叶豪青电话,沉默很久之后才吐出一句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这很可能是赵恒的猜测和试探,华英雄不会说这些话的,他跟我们利益与共,还需要我们的暗中庇护。”

    “他不至于傻到断绝最后退路。”

    南长寿沧桑的脸上保持着如水平静:“这事你其实静心想想就知道是试探,华英雄至今没有被官方锁定踪迹,赵恒又哪里可能从他口中得出秘密?最重要的是,华英雄也不知道你参与行动。”

    当初的外宾酒店事件,南长寿并没有走到前面来,他还一口气摆了四五个幌子,包括京城地头蛇唐老头,所以华英雄根本不知道他参与了行动,在越来越清晰的线索中,金贵妃才是最大主谋。

    南长寿看得很深很透:“这是赵恒玩的手段!他可能从某个途径听到零言碎语,继而对你进行敲打获得答案,你坦然处之就行,千万不要对他采取过激手段,那只会让你掉入陷阱越踩越深。”

    他不担心赵恒捕风捉影也不担心赵恒暗中调查,南长寿自认手尾处理的干净利落,赵恒想要查出蛛丝马迹堪比登天之难,他唯一忧虑就是叶豪青自乱阵脚,那样就会给赵恒主动送上如山铁证。

    “明白!”

    老人的耳朵传来叶豪青的声音,随后后者又补充一句:“南老,虽然知情者都死光了,赵恒不太可能取得证据,但是他敲打我的那些言语,证明他多少知道事情端倪,暗中肯定在搜集资料。”

    叶豪青把自己担心说出来:“以赵恒的人脉和手段,难保会被他挖出什么,毕竟天底下没有绝对完美的局,哪怕赵恒无法找到如山铁证,但只要被他窥探到全部真相,咱们就会有天大麻烦。”

    “赵恒向来无法无天,只凭自己喜欢做事!”

    叶豪青脸上流露出一抹凝重,压低声音补充:“当他知道我们在外宾酒店事件中做的手脚,只要他心中确认唐老头只是一个替死鬼,那他就会毫不犹豫报复我们,唐家庄惨案就可昭示这点。”

    在南长寿下意识保持沉默时,叶豪青又肃穆开口:“所以咱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否则等到赵恒掌握实证再应对,根本难于抗衡他的雷霆打击,毕竟现在华国算是赵氏天下,咱们处境堪忧。”

    南长寿轻轻点头,叶豪青这话说的有道理,外宾酒店事件虽然金贵妃在前面,他躲在后面甚至还扮苦主,但不代表赵恒永远挖不出全部真相,一旦被赵恒打开缺口,叶豪青和他都是灭顶之灾。

    当然,赵恒很难打开缺口,只是很难不代表不可能。

    “这事我会处理,我会暗中准备!”

    南长寿声音带着一点疲倦,不过还是强撑jīng神补充:“对了,要你去华西接触的人怎样了?我也就是担心你被赵恒盯上,所以才让你跟他们在寺庙见面,利用五台山每天人来人往掩饰你们。”

    他语气平淡开口:“再过几天华英雄就要搞出一件大事,我希望榨取完华英雄的价值后,就让他像一条野狗般死去,毕竟我不能让他落到南念佛和赵恒手里,不能让他说出是我故意放走他。”

    叶豪青闻言忙环视四周,随后压低声音回道:“南老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华英雄怎么也不会知道,他未来逃路会变成绝路,我会亲自带他回去见你,当然,尸体。”

    南长寿点点头道:“很好,其实我很舍不得华英雄死,毕竟他的活着可以为我牵制赵恒,只是他的活着远比死去存在风险,我就不得不先灭掉他这个变数,然后再用他的死引入江中华坐镇。”

    “江老坐镇?”

    叶豪青眉头一皱:“他野心比我们还大!”

    南长寿叹息一声:“我当然知道江中华是怎样一个人,我也清楚自己在引狼入室,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不这样做,既然未来结局很大概率充满悲戚,那我只能不断扯入势力把这潭水搅浑。”

    “做事吧!”

    当南长寿挂掉电话带着一抹疲惫从书房走出来时,花园门口正悄然驶来六部黑sè防弹轿车,没有多久,南长寿就拿到对方拜访帖子,他扫过一眼就掠过笑意,随后手指一挥:“放他们进来。”

    两分钟后,坐在大厅沙发的南长寿刚刚抿入一口茶水,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就领着数名男女走入进来,在南长寿绽放一抹亲切笑容时,年轻男子已经朗声喊道:“南老好,江破浪见过南老!”

    来人正是被赵恒驱赶回美国沉寂一段rì子的江破浪,只是此刻的他没有当初离开华国时的怨恨和不甘,脸上洋溢一抹意气风发和朝气,言行举止比起昔rì更显老练内敛,宛如抹掉灰尘的珍珠。

    “呀?破浪贤侄?”

    南长寿放下手中茶杯,大步流星的迎接上来,还跟江破浪来了一个重重拥抱,随即拍打后者胳膊笑道:“也就半年不见,想不到你比以往更加光芒瞩目,看来江老在你身上下足功夫培养啊。”

    江破浪脸上保持着温润笑意,声音带着一股子恭敬:“南老言重,江破浪就是一块难雕的朽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毁掉自己的名头,还丢尽江老面子,江破浪心中实在愧对大家厚爱。”

    在南长寿连连摆手时,江破浪又双手一摊笑道:“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回来见南老和各位叔伯,毕竟你们二十多年来器重我教导我,我却交了一份不合格考卷,心中那份歉意着实挥之不去。”

    “都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

    南长寿挥手让江破浪坐了下来,随即靠在沙发上一叹:“恩恩怨怨何时了?当初也是我意志不太坚定,被糖衣炮弹打破,所以才造成你和江老离开华国,现在回头想一想,自己是做错了啊。”

    在江破浪不置可否的笑容中,南长寿又适时收回话题:“贤侄,我本来想过段rì子邀请江老回来看看,去华海巡查巡查自贸区,看一看华国变化,再参加老同志的茶话会,让大家乐呵乐呵。”

    “没想到你提前回来了?”

    南长寿的神情肃穆起来:“回来,有事吗?”他多少记得赵恒对江破浪驱逐,如果江破浪没有正当理由回来的话,赵恒知道很可能会下毒手,因此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江破浪:“有什么计划?”

    江破浪自然知道南长寿的意思,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开口:“是这样的,南老,我这次回来没什么计划,只是给你和各位叔伯派请帖,我和三小姐将在正月十八举行婚礼,希望南老赏脸参加。”

    “本来是初七大婚,但三小姐身体不适,就推到十八!”

    说到这里,他手指轻轻一挥,一名年轻女子迅速掏出一张红sè请帖放在南长寿面前,南长寿打开一看,果然是江破浪和周三小姐的请帖,脸上迅速堆积了笑容:“终于和三小姐修成正果了?”

    “香港维多利亚酒店?恭喜啊恭喜!”

    南长寿主动伸出手向江破浪表示祝贺,脸上皱纹也随之灿烂起来:“你放心,你的婚礼我保证出席,到时我还把杜总理他们拉去给你证婚。”接着他低声批评:“只是怎么去香港举行婚礼?”

    “干吗不在京城呢?我跟江老商量商量!”

    南长寿拍拍他的胳膊开口:“结婚,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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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因你而废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因你而废

    江破浪在南系花园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在南长寿准备挽留他吃饭的时候才离开,两人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融洽开怀,临走时南长寿还再三表示要江破浪来京城完婚,这样才衬得上江老身份。

    江破浪的满脸谦卑和恭敬,在钻入车里后瞬间变成阴冷,在毫不起眼的江氏车队缓缓驶出南系花园时,江破浪还回头望了一眼台阶上的南长寿,脸上戏谑意味相当清晰,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一个小时后,江破浪回到自己在京城的临时住所,与上次回来京城相比,他这次低调很多,不仅车队住处毫不起眼,就连回来目的也朴实无华,没喊着血债血还,纯粹就是给各位叔伯发请帖。

    “爷爷,我去见了南长寿!”

    回到简朴的公寓之后,江破浪拿起一个杯子倒上热水,随后就打开笔记本跟江中华视频,画面渐渐展开,江破浪面前呈现出一座隐藏在树林中的庄园,江中华沉默而僵硬地坐在一张椅子面前。

    这是一把超过百年的太师椅,雕龙画风做工极其精致,扫过一眼就知道高端大气,椅子两旁的扶手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摩娑,变得无比光滑,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太师椅却没任何朽坏的迹像。

    就像椅中的江中华一样。

    或许是年纪渐大的原因,江中华的脸上皱纹更甚,身躯也不如以前高大,穿着一件宽大的皮衣和一双黑色皮靴,顶着苍苍白发,那双浑浊的眸子里偶尔有光芒掠过,透着一丝看透世情的智慧。

    见到江破浪渐渐清晰的影子,江中华温和望着面前的孙子,忽然伸出一根苍老的手指叹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锸柳柳成荫,以前还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人不努力争取,哪能种花得花?”

    “不过现在想想却是真理啊!”

    他微微坐直自己衰老的身子:“以前我们费尽心思甚至厚着脸皮回华国,还全力以赴抢夺权力,结果却是损兵折将的滚出华国,本以为此生再无机会重返京城,撑死就捅赵恒一刀报复了事。”

    江中华说到赵恒两字时精光迸射,一股不加掩饰的怒气油然散发,显然对那个让自己铩羽而归的小子充满杀机,随后又话锋偏转:“谁知南长寿却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一个重新杀回去的机会。”

    “南长寿想要我们更改完婚地点。”

    江破浪低头抿入一口热水,随即把南长寿邀请全部告知,最后低声总结道:“我看得出来,南长寿急切需要我们这个盟友!”他对江中华流露出崇拜:“爷爷真是神人,一切都在你预料中。”

    当赵恒继承庞大西氏集团,跟西门庆和南念佛齐齐出现主持西不落葬礼,向世人宣告华国三大少精诚团结一致对外,江破浪曾经望着电视画面充满愤怒,因为那意味着他报复赵恒越来越遥远。

    但江中华却告知南长寿不可能跟赵恒站在一起,至于具体原因却没有告知江破浪,江破浪当时还不相信,谁知没过多久就收到南长寿的邀请,邀请江中华回华国逛逛,看一看日新月异的局面。

    这种邀请虽然没有具体的政治意义,但江破浪能够感觉这是江氏重返华国的一个缺口,因此他借着跟三小姐完婚的幌子,名正言顺回到京城拜见南长寿等人,继而明确到南长寿的深层次态度。

    南长寿对赵恒果然充满抵触。

    所以江破浪对江中华无比崇拜,但后者却没太多情绪起伏,手指在椅子上轻轻摩擦:“我哪里是什么神人,之所以能够判定他们无法精诚团结,实则是因为我知道一些事情内幕,那是短板。”

    江中华眼里涌现着一抹炽热,声音平缓:“不管赵恒跟南念佛关系多好,只要南长寿还没挂掉,南系跟赵氏就难于站在一起,南长寿跟赵氏的恩怨就是最大短板,怎么弥补都是治标不治本。”

    江破浪看着对面的老人,吐字清晰的开口:“爷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一切都如我们所料、、事情也按照着我们设想发展,现在赵恒人在华西,南念佛追击华英雄,京城正是空虚、、”

    “不急,慢慢来!”

    江中华比起以往更加内敛,一字一句的开口:“经过上次的失败,我发现对于赵恒他们只能步步为营,如果手段过于雷霆,只会招致他们强烈反扑,所以咱们按兵不动,先等南长寿的电话。”

    江破浪点点头:“明白!”

    在关掉视频之前,江中华忽然想起一事:“你竟然在京城,就启动探子留意一下赵定天,听说他跑去华州见金格格的母亲,那是一个极其厉害的老太太,手里也掌握很多杀人不见血的秘密。”

    江破浪闻言微微一怔:“留意赵定天没问题,可是我们总需要一个目的!”在无法击杀赵定天的情况下,江破浪觉得派出宝贵探子关注两人见面有点浪费,毕竟江氏在华国所剩的资源不多了。

    “没目的!”

    江中华淡淡开口:“只要他们情况。”

    也就在这时,四辆名贵汽车从华州机场驶出,随后驶过机场高速来到一条山间公路,经过奢华酒楼后就一路依山伴水驱雨而行,赵定天和晴儿他们冒着细雨,缓缓停靠在美轮美奂的如画山庄。

    一路南下一路前行,赵定天此行停停靠靠终究来到如画山庄,春节的喜庆气氛还没有散去,如画山庄的对联虽然被风雨洗刷却依然坚挺如新,四周的烟花残骸也没被清扫,昭示着有过的热闹。

    赵定天在大金衣的搀扶下,从车中缓缓钻了下来,随后坐进了那张黑色轮椅,大金衣神情肃穆跟在后面,赵氏保镖也分立左右,一身黑色长裙的晴儿来到赵定天身边,微微鞠躬彬彬有礼笑道:

    “赵老,到了!”

    此时,层层大门已经开启,没有见到老太太的影子,但金如姬等十余人齐齐现身,无论她们心里对赵定天是什么评价,明面却是绝对恭敬和欢迎,毕竟他是老太太的贵宾,谁也不敢流露抵触。

    黑伞遮在赵定天的头上,挡去大半风雨,赵定天手指弹飞点一抹水珠,抬头望着如画山庄四字一笑:“如画山庄?青春如画,昨日如歌,区区四字道不尽的沧桑和憧憬,秀秀依然灵气迫人。”

    此言一出,不仅是周围山庄护卫脸色剧变,带着一丝慌乱,晴儿和金如姬也身躯一震,除了赵定天指出如画山庄蕴含的她们所不知道的含义之外,最重要的是,赵定天喊出了老太太的名字、、

    “怎么?有忌讳?”

    赵定天透过从黑伞滴落绵延的雨水,看着晴儿和金如姬等人死灰和震惊的神情,瞬间猜到自己怕是不小心犯了如画山庄的忌讳,大金衣闻言条件反射弓起身子,高度戒备应付可能出现的状况。

    晴儿早已经散去笑容脸色惨白如纸,她踏前一步口干舌燥开口:“赵老、、、老夫人很多年前就立下一个小规矩,谁也不能在如画山庄提起她的名字,连金格格也不行,首次冒犯需断一指。”

    “二次冒犯、、、杀无赦!”

    原来名字是忌讳!赵定天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看来老太太不想他人再提起昔日名字,显然秀秀两字也被扔进了历史堆了,想到这里,赵定天微微挺直身躯,语气平淡抛出一句:“刀来!”

    显然,赵定天愿意守山庄这个规矩。

    大金衣身躯一震:“赵老——”

    晴儿和金如姬也是脸露讶然,难于置信的看着赵定天,她们心里无比清楚,老太太的威严对于她们有用有威慑力,但对于赵定天没有半点用处,赵定天无视老太太的规矩,如画山庄也难要求。

    只是赵定天刚才已经喊出秀秀两字,晴儿她们身为山庄精英又不能无视,所以她们早已经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价维护老太太权威,这也就是说,双方很快就会刀兵相见,这着实让她们纠结。

    结果,赵定天却落落大方遵守规矩,晴儿和金如姬讶然赵定天所为时,也不得不叹服老人的过人魄力,大金衣和赵氏保镖想说什么,却被赵定天坚定的制止,一把军刀很快就转到赵定天手里。

    就在刀光一闪时,一道人影爆射而至。

    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老太太抓住锋利军刀,任由殷红鲜血在掌心流淌,眼里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有一抹说不出的淡然和心甘情愿,老太太目光平和看着赵定天,万千期盼万千温柔化成一句:

    “秀秀所忌,因你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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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针锋相对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针锋相对

    山风清冷,山雨袭人!

    随着天地间的雨水慢慢变大,整个如画山庄很快就变得烟雨朦胧,恍恍惚惚让人看不清实景,宛如处于云端的灵霄宝殿,雨水遮掩了山庄轮廓,遮掩了花花草草,也遮掩了门口那一抹殷红鲜血。

    赵定天的无意犯忌,老太太的亲口废忌,在晴儿她们心中渐渐消散,没有人提起刚才的风波,甚至当作从来没事发生过,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了判定,老太太强大如斯,赵定天却是致命软肋。

    跟随老太太多年的晴儿和金如姬都清楚,老太太做事向来是说一不二,立下的规矩不仅是她们不敢触犯,就连金格格也不敢随意对抗,赵定天大庭广众犯下忌讳,老太太却毫不犹豫因他废忌。

    还因此伤了自己,其中乾坤清晰可见。

    所以晴儿和金如姬她们对赵定天恭敬之余又带了一抹畏惧,笑脸相迎之余也小心伺候,不仅彬彬有礼邀请赵定天去阁楼相聚,还破天荒没有阻挡大金衣等人跟随,总之摆出应有的热情和礼貌。

    “我老了,不知什么时候就去了。”

    当赵定天坐在山庄山风最鼎盛的阁楼长椅时,他看着正在包扎伤手的老太太微微苦笑:“一根手指也没有多少用处,相比你的威望和规矩来说,我愿意用一根手指来维护,你何苦阻拦我呢?”

    赵定天清楚老太太向来是一个讲究规矩的人,也清楚维护一个规矩需要时间和心血,今日金秀秀为自己废除忌讳,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实际却让晴儿她们心里有了波澜,人心难于铁板一块。

    晴儿小心翼翼跟老太太的手掌缠上纱布,随后还在她手腕注射了一剂针水,整个过程老太太泰然处之,连眉头都没有皱起道:“我的规矩对所有人有用,唯独对你没意义,你该清楚这一点。”

    赵定天低头苦笑,金秀秀还是雷厉风行。

    老太太挥手让金如姬给赵定天倒上茶水:“你我相识以来,我在他人面前说一不二,但在你面前却是毫无脾气,尽管你我最终没在一起,不过我心中始终有你位置,所以愿意为你坏掉规矩。”

    她的目光依然犀利依然霸道,语气也充满不容置疑,但掠过赵定天时却无形温柔两分,随即又淡淡一笑:“赵定天,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婆婆妈妈,我都无所谓废掉规矩,你又有什么好担心?”

    赵定天落落大方一笑,随后不再纠缠刚才的话题,转而看着老太太和四周呼啸而过的山风:“二十年没见,你的性格还是一样没变,来的路上我一直思虑你的样子,结果发现跟当初差不多。”

    赵定天不得不承认爱新觉罗的女人就是会保养,虽然金秀秀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但除了脸上多些皱纹头发花白一些,整个形象跟二十年前相差无几,衣饰风格和个人性格可以说完全没变。

    “我倒是经常见你样子。”

    当晴儿把针嘴从老太太手上收回时,后者抖动一下手腕开口:“你一如我当初的断定,只要不死就是惊艳,先不说你做总理的那些风云事,就是从荒漠回来几次大手笔也让我发自内心叹服。”

    老太太眼里流露一股子欣赏:“十八年的牢狱却依然有十八年的布局,东方雄的十万边军被四大家出卖,你却依然能够凭借黑兵围魏救赵,继而又扶持樾相和越七甲政变,让华越再无战事。”

    大金衣目光清冽掠过一眼老太太,虽然不少人都清楚边军被四大家出卖,但是没有人敢当众议论这些,哪怕东系北系西系开始没落,猫头岭一战始终讳莫如深,想不到老太太直接摊开来讨论。

    老太太果然犀利啊。

    “嗖!”

    老太太见到山风劲厉雨水袭人,手指拿起一个遥控一按,四周瞬间落下四块防弹玻璃,隔绝了风雨隔绝了寒冷,随后天花板又送入了暖风,整个阁楼气温顷刻提高了十几度,让身上暖和不少。

    赵定天捏起面前滚烫的茶水,低头抿入一口回道:“我哪里有什么布局?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我设想十八年前的血河一战再度上演,所以提前为华国保留一批血脉,让华国免受第二场灾难。”

    赵定天很直接告知自己当初所想:“我清楚东太白他们不希望我走出荒漠,樾相也不想看到我重返华国政坛,所以我猜测出狱那年,他们十有**会联手铲掉东方雄,让十万边军暂时失利。”

    “继而让我无法走出荒漠!”

    金秀秀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换成我在他们位置也不想你出来,要知道你手上杀戮了多少人命,虽然很多都是贪官污吏,但你怎么也该留点情面,你却不管远近亲疏,证据确凿就立杀无赦!”

    她眼里还迸射一抹光芒:“我也想你老死荒漠。”

    金秀秀的手指摩擦着杯子边缘:“我两个小叔子也是倒在你手里,继而让我身体不好的丈夫病发身亡,我记得他们也就贪了七八千万,我还记得我亲自给你电话求情,结果你却派人追求国外。”

    在大金衣眼睛微微眯起的时候,老太太又坐直身子叹道:“你不顾我的请求,为了区区几千万赃款就处他们死刑,这是你我关系彻底破裂的要因,也就因为这事,你我从那时起就不再往来。”

    “所幸二十年过去、、、恨意淡了不少。”

    老太太淡淡开口:“否则我会不遗余力让你死在荒漠。”

    赵定天叹息一声:“其实我出不出荒漠无所谓,只是我知道四大家族跟越相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樾相不仅会覆灭十万边军,还会连四大家都摆一道,因此我就让东方雄他们留下点火种。”

    赵定天神情落寞开口:“我不是神,我只是两手准备罢了,如果我真能料事如神,我就能猜到四大家覆灭十万边军的手法,继而让东方雄防范了,可惜我无法窥探,不然也不用死那么多人。”

    “所以你的评价我受之有愧。”

    晴儿和金如姬望向赵定天的目光又多了一丝内容,想不到老人对功名利禄如此淡薄,最重要的是光明磊落,换成其他人,十有**会把华樾一战当成吹嘘资本,甚至深化自己来满足心里虚荣。

    赵定天却毫不犹豫告知那只是自己不幸中的运气,看着他脸上的淡然以及从容,晴儿对赵定天的认识又进了一层,而且发现赵定天的为人处世不同于阴柔霸道的老太太,更多是一种问心无愧。

    听到赵定天这一番话,金秀秀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不管那一场战事过程如何,你终究是取得了胜利,不仅从容走出了荒漠,还执掌五十万大军崛起赵氏,这份魄力手段让我不得不叹服。”

    老太太意味深长笑道:“如今赵氏可是一方独大。”

    赵定天闻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微微坐直身子回道:“权力于我来说就是浮云,否则十八年前我就不会主动下台进入荒漠,如果当初我无视四大家他们的压力,血拼一场,我未必会输掉。”

    他声线平缓补充:“只是我不想内斗让越人渔利才放弃斗争,因此赵氏再怎么独大都不会出现军政府,不过如有人再来一场血河之战迫宫就未必好使,即使我想要退出,赵恒也未必会退出。”

    老太太忽然沉寂起来,端着茶杯似乎在思虑什么,随后又把目光落在窗户外面的天空,虽然风大雨大,老太太却能捕捉到一个物体盘旋,微微眯眼立刻判断出是海东青,她心里微动随后开口:

    “我有点累了,咱们改天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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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零零章 代号,刺绣

    第一千八百零零章代号,刺绣

    深夜,夜sè凉如水,细雨冷人心。

    就是这样的凄冷天气,在过客居顶楼的硕大卧室里,一个老人身着一袭单衣站在阳台眺望苍茫的雨空,不得不说过客居视野非常好,通往如画山庄的道路全在监控中,来往车辆人流一目了然。

    冷风呼啸而过,华英雄抱胸而立,右手伸出:

    “酒来。”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后方出现,继而一瓶看不出包装的酒稳稳地落在华英雄的手上,掂了掂手中的分量,华英雄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任由风雨掠起衣衫和白发,他拧开盖子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此时的华英雄在冷风苦雨中坚毅挺拔,声音浑厚低沉:“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遒劲的声道飘忽而又雄浑,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恰到好处点出这首词的悲壮,一道黑sè的影子在暗影中闪现,黑sè衣衫,宽大而作响,带着口罩的年轻人站在华英雄背后,手中捏着相似酒瓶。

    “你不该来!”

    华英雄的唱诺忽然停止,他头也不回的抛出四字,洗去铅华,声音清亮而有种亲人特有的关怀,下一个瞬间,黑衣男子出现在华英雄的身边,裹着黑衣的身躯同样挺拔,形成了独特的风景线。

    他淡淡开口:“可我终究来了!”黑衣男子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气从口腔中烧灼而下,顺着食道进入胃里强大的后劲直冲上脑,火辣辣的刺激让整个人都火热起来:“无论生死、、”

    “总该见最后一面!”

    随后他不再说话,而是捏起自己手中的酒瓶,仰头对嘴又灌下一大口,酒jīng气息很是浓烈,但年轻人却没半点在意,喝酒如水,只是喝酒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黑暗中,就像是修罗一般。

    “坐。”

    华英雄拉过一张椅子从容不迫坐了下来,随后又指指另一张椅子示意年轻人坐下,天空yīn沉而苍茫,凄风苦雨更让天地间显得昏暗:“见或不见其实又有什么区别?搞不好更让你添加痛苦。”

    年轻人缓缓闭起眼睛,声音平淡:“你说过,一个人总要做点喜欢的事情,我觉得你所言甚是,所以我从没阻拦你要进行的计划;因此你也不要阻挡我过来,见你一面也是我内心渴望的事。”

    说到这里,他还停顿了一下,犹豫一会补充:“最重要的是,你很孤独很寂寞,如果我再不来送送你,万一你真横死在如画山庄,你岂不是要带着遗憾而去?因此我过来陪你喝最后一顿酒。”

    “真是固执的小子!”

    华英雄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后伸手拍拍年轻人背部:“古来圣贤皆寂寞,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圣贤,因为圣贤就是虚伪得比较完美的小人,所以尽管我很寂寞,但从不做圣贤。”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我确实有点孤独,满腔心事却无人可以倾诉,我还注定背负更多的罪名恶名,但所做事情都是我喜欢的,所以我不在乎他人看法,我坚信有一天历史会为我正名的。”

    说完,华英雄睁开双目,紧紧盯着如画山庄,如同歃血一般的眸子燃烧着让人惊恐的杀yù,没有杀过人的角sè是不会有这种杀yù于凶厉的,更何况,这种杀yù出自华英雄,显得尤其让人惧怕。

    “赵定天来了!”

    年轻人沉默片刻后抛出一句,不轻不淡却昭示着其中凶险,当今世上听到赵定天三字而不动容的人少之又少,特别是计划牵扯到赵定天时,更让人心里多了一抹纠结,还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安。

    华英雄闻言也冷静了两分,脸上划过一抹无奈和苦笑:“我知道,福康安傍晚已经汇报这消息,这怕是此次计划唯一变数,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去如画山庄,更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见老太太。”

    华英雄多少知道赵定天跟金秀秀的渊源关系,只是怎么都没有预料到,二十年没有来往的两人,会在关键之际出现拜访,这让华英雄多少有一些凝重:“所幸跟随赵定天的护卫只有十个人。”

    “风险还是在可控范围内!”

    年轻人低头抿入一口烈酒,随即淡淡抛出一句:“你不用安慰我,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赵定天向来不是一个容易杀的人甚至可以说没几个人能杀死他,所以他出现在如画山庄对我们不利。”

    他语气平缓分析:“赵定天的仇人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在强敌暗中窥探的情况下,他依然有胆量带十个护卫出行,我不认为他是狂妄自大,否则他也活不到今天,因此他必定是有所仗恃。”

    年轻人很平静的吐出一句:“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攻击如画山庄等同攻击赵定天,如画山庄或许扛不住我们的袭击,但赵定天应该能化解我们攻势,不然哪敢出巡,还记得外宾酒店事件吗?”

    华英雄点点头:“记得!”

    年轻人呼出一口长气,冰冷手指摩擦着酒瓶:“六国jīng锐尽出袭杀赵定天都失败,期间越剑更是杀到赵定天面前,按道理,以越剑身手随便一个指头就能戳死赵定天,但最后却是失败告终。”

    年轻人一五一十告知事情:“相反,外宾酒店事情还有一个被掩盖细节,那就是越剑攻击赵定天不成,反被不明高手一掌拍飞,虽然樾剑那时只剩下三四分身手,但要一掌拍飞他绝非易事。”

    “当时车内只有两个人!”

    年轻人伸出两根指头,波澜不惊阐述自己心声:“一个是司机,一个是赵定天,也就是其中一人伤了越剑,还让后者放弃鱼死网破逃回越国,连越剑对付赵定天都失败,我们能有几分胜算?”

    华英雄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说赵定天为高手?”

    年轻人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声线平缓而出:“有这可能,但这不是重点,我只是想说明赵定天做事留有后手,即使他不是设局者,他也能从容应付强敌,因此我们杀去如画山庄要有所准备。”

    说到这里,他加重自己的语气:“否则我们根本杀不到老太太面前,哪怕你已经有信心破掉山庄的七成机关,但只要赵定天挡在你们面前,老太太就会无比安全,搞不好还会把你们折进去。”

    华英雄眉头皱起:“你有良策?”

    年轻人摇晃着酒瓶:“我就是良策!”

    在华英雄流露震惊正要断然否决时,年轻人淡淡开口:“以前我满腔热血只想做一个利国利民的人,结果却无形中成了你的棋子,我一度愤怒你左右我的人生,还让我失去亲情爱情和友情。”

    年轻人站了起来,转到老人的后面一握他肩膀:“可是我最终想通了,恨意也变成了敬意,我愿意站在你身边并肩作战,所以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天大的恶名让我担负一半,你就轻多了。”

    “我们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

    年轻人咳嗽一声:“江中华又会回来华国!”

    “我正等着他回来呢!”

    华英雄闻言流露出无尽的戏谑:“他若回来,尸骨无存!”接着他让神情变得坚毅起来:“好,竟然你决定跟我并肩作战,那么这次就不留余地的杀上去,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明晚,行动!”

    “代号,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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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谁是黄雀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谁是黄雀

    叶豪青这两天很烦,不知道为什么,在五台山见过赵恒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浑身上下都燃烧着看不见的熊熊火焰,他瞅谁都不顺眼,已有两名护卫因为小错被他惩罚。

    虽然南长寿一再安慰他没事,还指出赵恒没有证据让他宽心,但叶豪青却始终难于睡个好觉,赵恒态势让他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唐家庄的血腥让他担心自己未来,毕竟赵恒报复起来太残酷。

    叶豪青并不认为南长寿能够保住自己,南系虽然随着数大派系没落水涨船高壮大,但每个南系成员都清楚,真正得到发展的是南系青壮派,也就是南念佛为首的太子党,老臣几乎没有大改变。

    最让叶豪青忧虑的是,南念佛跟南长寿很多理念和决策都有出入,因此南系尽管还是那个南系,但已经不是当初的铁板一块,所以叶豪青不认为南长寿可以庇护自己,赵氏实力实在过于雄厚。

    这点何止他能够看到,东瀛人也能够判断出来。

    在遇见赵恒那天早上,叶豪青跟东瀛人和南韩人先后会面,遵照南长寿指令让出利益再求合作,但对方已经不像外宾酒店事件爽快,扭扭捏捏要求回去面见主子才能回复,让叶豪青颇为郁闷。

    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东瀛人和南韩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回来,会不会是路上出现意外?再或者背后主子掂量利弊,事情进展的不顺利?最担心,也最不敢想的,那就是两方拒绝他的合作。

    太多的可能性,太多的担扰,让叶豪青根本就睡不着觉,远看华州即将掀起一场风云,而他却还没有准备好人手,将来怎么向南长寿交待?如不让南长寿满意,他叶豪青又怎么凭此金盆洗手?

    叶豪青有太多的想法,却有太多的障碍阻挡,这让他心里极其纠结,连续两顿饭菜都没心情吃,但他又不想把他的焦燥,太多的表露在手下面前,所以也不管天色是早是晚把路晨曦拖入僧房。

    他把路晨曦四肢呈大字形的丢在了床头,为了避免声音发出还给她嘴巴堵上内衣,然后扯掉身上衣服压过去,借此发泄心中蓬勃的黑色焦燥,路晨曦似乎早习惯他的行为,微微皱眉却没反抗。

    随后她的神情还变得麻木起来。

    叶豪青似乎也习惯路晨曦的这种死鱼般表现,低声骂了一句就开始自己的活塞运动,对于得到手的女人他失去平时的怜香惜玉,更不会像华海那时百般呵护,反正以他身份不会缺乏女人伺候。

    不知道放泄了几次,喝了几次烈酒,叶豪青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每一次泄后,他都会把内衣从路晨曦口中拿出,让她用嘴把他的命根子焕发战斗力,然后他又用毛巾再把路晨曦的嘴堵住。

    周而复始,发泄着心中**。

    路晨曦的脸颊泛出红艳色彩,但她的眼神却是僵硬冷漠,她是被母亲攀上豪门的牺牲品,这些日子早习惯了逆来顺受,因此她默默承受叶豪青的摧残,掌心冰冷脚掌冰冷,心窝也是寒意绵绵。

    唯有想到那个人那个名字,路晨曦嘴角才会微微牵动,生出一抹不可言语的暖意,这一幕恰好落在叶豪青的眼里,他低吼一声骂道:“贱人,是不是想到赵恒了?我干!*!*!!”

    叶豪青双眼放光喷着粗气,满面通红蕴含愤怒,随即一手架起路晨曦左腿开始做最后冲刺,同时用巴掌大力抽打着她大腿,借此来增加女人身体的疼痛使其下身更收紧,增加他冲刺时的快感。

    “叶少!”

    就在叶豪青准备释放全部精华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连续敲击,还带着一股催促的焦虑,叶豪青心神微微一振,情绪顷刻被破坏得干干净净,他愤怒的从路晨曦身上退出,扯过毛巾裹住身子。

    随后,他带着一股怒气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隙对手下低吼:“有什么事?”这由不得叶豪青不愤怒,他这些日子想要干成的事没一件成功,就连跟路晨曦大战三百回合都被手下这一敲破坏。

    “东瀛太子党和七星帮来人了!”

    就在叶豪青准备发怒的时候,后退一步的叶氏护卫忙抛出一句,叶豪青的怒气瞬间消散无踪,眼睛还腾升出一抹光亮,随即抓过旁边的衣服胡乱穿上道:“来了?在哪?快带我过去见他们。”

    手下忙低声回道:“就在天王殿!他们正在上香”穿上衣服的叶豪青闻言钻出房门匆匆离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换成以前,还不是对方毕恭毕敬来见他,哪里需要他这样匆匆忙忙过去。

    房内,路晨曦坐直了身子,不顾疼痛穿上衣服。

    “老爷子要在华州呆两天。”

    烟雨朦胧,气温下降了不少,刚去西氏集团开会完毕的赵恒靠在轿车座椅,搓搓双手关掉耳塞苦笑:“看来两人以前感情还不错啊,否则哪里需要两天来相聚?不过希望他们能够相处平安。”

    赵恒早从鱼玄机那里知道两人年轻时有过情感史,担心他们相聚时算起永远扯不清的感情旧帐,那就会伤了和气,尽管赵恒对金老太没有什么好感,但还是希望爷爷能够跟她有过圆满的聚会。

    坐在赵恒身边的西门庆捧着一袋子芝麻烧饼,像是永远吃不饱的咔嚓咬着一个:“恒哥,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赵老是神一般的人物,哪里会跟小老太计较?所以即使有冲突两人也吵不起来。”

    赵恒闻言一笑:“有点道理!”

    “嘎!”

    就在这时,前行的车队猛地停了下来,西门庆立刻知道有变故,肥胖手指点开前方影像时也打开对讲机,很快传来西氏保镖的声音:“恒少,西少,前方有三个黑衣人,拖着一个女子离开。”

    外面细雨绵绵寒意阵阵,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和来往的车辆,整条空荡荡的大街只有西氏车队,以及几个远离的黑影,西门庆闻言冷哼一声:“怕是哪个宵小搞鬼,不用追,免得掉入陷阱。”

    西门庆处理这种事情已经相当老练,语气带着一抹寒意补充:“不过让人通过摄像锁定他们行踪和落脚点,然后调两架军用直升机直接轰掉它!现在还想对我们玩伏击,这些杀手素质低了。”

    “明白!”

    一名西系保镖清晰回道,只是在发出指令前又迟疑了一下,最后硬着头皮开口:“恒少,西少,我刚才就着车灯跟那女打了一个照面,女的、、恒少认识、、就是昨天在五台山被抢的女子。”

    赵恒微微一愣:“路晨曦?”他从西系保镖口中得到确认后生出讶然,想不到今天又遇路晨曦,而且后者好像还遇到麻烦,可是她应该跟叶豪青在一起啊?莫非出了什么意外?赵恒发出指令:

    “小笑,把女人带回来!”

    随着这话发出,一道人影从在暗中晃动消失,五分钟后,小笑右手握着雨水都难于清洗的染血战刀,左手稳如泰山提着一个白色衣裳女子,他在后者身上擦拭两下战刀,就把她丢在赵恒面前。

    赵恒凝聚目光一看,正是路晨曦!

    “赵、、赵恒、、、”

    眯起眼睛全身颤抖的路晨曦辨认出眼前人是赵恒,脸上瞬间变得如释重负眼里也清亮了一分,在赵恒握着她的手时,她咳嗽着吐出一口血水:“赵恒,叶豪青他们要杀华英雄,华英雄在、、”

    还没说完,路晨曦就气血不畅晕了过去。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鲜艳蘑菇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鲜艳蘑菇

    赵定天一觉醒来的时候,天空还是细雨茫茫。

    尽管如画山庄建立在山顶承受更大的风雨,但卓越的建筑设计却填补了很多缺憾,全自动的门窗以及厚实的玻璃,总是能把潮湿的世界悄无声息隔绝出去,而窗内天地却变得温馨,暖意熏人。

    坐在窗边看着不太真实四处溅射的雨水,还有被烟雨雾气遮挡的山峰风景,赵定天的心情多了一抹复杂,相比萧瑟的秋风秋水来说,这样的天气更能让人压抑,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伤感什么。

    赵定天这间卧室的位置极好,坐在窗边就能俯览整座山峰,视野稍微收回则能见到山庄景象,此刻这个清冷早晨,如画山庄的佣人正穿梭在各处亭子各处小院,轻车熟路伺候着自家主子早起。

    可惜这年头已经没有什么烟囱,不然赵定天相信肯定能见到美丽炊烟,随后赵定天的目光又掠过山庄的守卫,老实说守卫屈指可数,除了重要出入口有三四个护卫把守,其余地方都没有警卫。

    不过赵定天从佣人数量可以判断出来,山庄守卫至少有两百人,也就是说,看似平静温馨的山庄内部,其实蕴含着无尽的杀机,再联想到金秀秀的性格,赵定天可以断定,普通袭击者杀来、、

    来多少死多少!

    “赵老,该吃药了!”

    习惯赵定天作息时间的大金衣在六点三十分的时候准时敲门,还从门口的通话器中抛出一句话,金秀秀对赵定天确实是贵宾相待,不仅用奢华的卧室招待赵定天,还允许大金衣他们贴身保护,

    这是类似四室一厅的豪华套房,不仅每样东西都是电气化,地方还足够宽敞舒适,所以除却赵定天占据一间卧室外,其余房间和大厅足够挤下十名赵氏护卫,因此赵定天的安全有一定的保障。

    赵定天手指点在按捺开启房门后,就转动着轮椅去洗手间洗漱,三分钟后,他就用热毛巾擦拭着双手来到大金衣面前,望着后者手中药丸和净水苦笑一下:“天天吃药来迟缓双腿彻底坏死。”

    “最终却依然是无药可救。”

    赵定天先吃了两个糕点垫腹,随后就把大金衣递过来的药丸抛入嘴里,和着半杯热水喝了下去,语气平淡开口:“有时想想截掉两条腿算了,形象是难看了一点,但起码不用每天吃这些药。”

    大金衣闻言生出一股歉意,微微低头回道:“老爷子,都是我无能,是我医术有限无法救治你的双腿,最可悲的是,除了锯掉双腿这一条途径之外,我就只能用药物遏止它向其余部分蔓延。”

    “这只是我一点牢骚!”

    赵定天低头喝入一口热水,声线平缓而出:“不是向你怪责,你不要记在心上!再说了,这两条腿的帐也不该记你头上,真要追究也是南长寿要负上责任,毕竟我这两条腿是在洪水中泡坏。”

    大金衣眼里迸射出一抹光芒,神情狠戾了很多:“南长寿确实是一个混蛋,当年为了转移你对南系的清查,就找人把豆腐渣江堤破坏,虽然暴露出西系成员的贪赃枉法,但也造成民不聊生。”

    “还让你赔上了双腿。”

    大金衣提起当年往事依然气恼:“虽然西家搞的豆腐渣工程人神共愤,用草木当水泥巩固江堤简直是草菅人命,但是南长寿行为更加可恶,毕竟江堤没有外力破坏,再豆腐渣也能撑个把月。”

    他语气变得愠怒:“当时苏布衣正在四处巡查,这个把月足够他巡查到江堤,即使无法阻止江河决堤,只要有所准备就可少死很多人,但南长寿为一己之私搞鬼,我真恨不得给他送副棺材。”

    很多事情真相随着大佬们倒台和各方势力交织融合渐渐呈现出来,南长寿对华英雄的庇护更是让外宾酒店事件和当年的华江洪水露出本质,原本认为南长寿还算不错的大金衣此时却讶然发现:

    南长寿沽名钓誉!

    “可惜现在没有证据。”

    赵定天把杯子中的热水喝完,随后保持着平静开口:“当年的涉事者百分百被他灭口,西不落收集回来的东西也只能作参考,无法形成铁定向南长寿讨回公道,不过我相信他蹦跶不了几天。”

    随后他又伸手揉揉自己双腿,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也不要气恼南长寿依然逍遥自在,一个人要辉煌的时候,再大障碍也挡不住他的辉煌;一个人要倒霉的时候,再怎么努力也难扭转命运。”

    “南长寿怕是要时运不济了。”

    赵定天转动着轮椅来到窗边,看着外面风雨一笑:“他冒险庇护华英雄,那就表示他也清楚自己罪无可赦,以他喜欢名声的性格,如非没有更好的选择,又怎么会庇护华英雄这个通缉犯呢?”

    大金衣眼睛微微亮起,轻声接过话题:“南长寿已经病急乱投医了?换句话说,南长寿此时有点困兽犹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不仅可以为老爷子讨回公道,还能为西不落出口气。”

    “差不多了!”

    赵定天悠悠一笑:“等他自乱阵脚吧。”

    大金衣脸上愉悦了很多,他还想问一问什么时候回京,就在这时,房门再度被人轻轻敲响,传来赵氏护卫的声音:“赵老,老夫人派晴儿小姐过来请你共进早餐,晴儿小姐正在大门外等候。”

    赵定天抛出一句:“告诉她,我就来!”

    十分钟后,一身蓝色衣裳的晴儿绽放着笑容,素手搭在轮椅后背轻轻推着,同时还声音轻柔开口:“赵老,昨晚睡得还好吗?这山庄建在山顶风大雨大,寒冷,不过这样天气最适合睡觉了。”

    赵定天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接过晴儿的话题回道:“我昨晚睡的很好,山庄设计很有特色,虽然外面风大雨大,我在房间却是听不到半点动静,而且房间温度适中,所以昨晚睡得相当不错。”

    晴儿低垂精致的脸颊,言语带着一抹欣喜:“能让赵老睡得好是我们荣幸,要知道,老夫人担心你来到山庄不习惯,所以昨晚让我们轮流值班盯着,不管你有什么吩咐需要,第一时间满足。”

    “谢谢你们,谢谢老夫人!”

    轮椅缓缓驶过长廊驶过鹅卵石小道,赵定天领略着山风山鱼的清冷,向晴儿表示着自己的感谢,随后又把目光落在两辆缓缓驶入进来的货车,这是两部限重三吨的货车,正披着风雨穿过山庄。

    赵定天淡淡一笑:

    “这样恶劣天气,还有客人到来?”

    晴儿眯起眼睛扫过货车一眼,柔柔一笑道:“就是因为天气恶劣,来往山庄不易,所以金管家才要囤积点食物,毕竟几百号人吃喝不是小数目,就是这两车蔬菜冰鲜,也只能维持个三四天。”

    “老夫人还喜欢做西餐。”

    晴儿笑容可掬就如雨中绽放的花儿,她细心向赵定天解说:“香肠鸡肉蘑菇比萨,法式浓汤,意大利面那些,所以耗用材料比较快!加上过几天就是老太太的生日,因此总是要准备些东西的。”

    赵定天看着摇摇晃晃货车,手指摩擦着椅子边缘,点点头表示理解,数分钟后,两辆货车停在如画山庄的厨房门口,四名山庄护卫立刻尽忠职守的检查食物,每一件都信心查看还拿仪器检测。

    他们检查认真,却忽略几朵鲜艳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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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西不落的死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西不落的死

    二十八碟点心,牛奶羊奶马奶俱全,还有一锅热乎乎的玉米粥,这就是老太太忙活一个早上的成果,当赵定天被晴儿推着走入明亮洁白的私人厨房时,老太太正摘下围裙向老赵绽放一个笑容:

    “记得你以前也是这个时候起来。”

    老太太把围裙递给晴儿挂起,随后把双手放入热水浸泡两下:“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依然还是这时间点,来,坐,雨水大了一些,我反倒是睡不着,所以早起弄了些早点,希望你喜欢!”

    轮椅缓缓驶过只能老太太襙作的私人厨房,最后来到宽大洁净的餐桌面前,赵定天扫过热气腾腾的点心一笑道:“也不是我习惯早起,而是我已经老了,一个人老了,就习惯早起看看太阳。”

    赵定天接过一条白色毛巾:“毕竟时日不多,以后又还大把时间长眠,倒是你跟上学时没多少改变,出身名门却喜欢下厨房,更想不到你现在数百人伺候,却依然留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厨房。”

    “你不记得了?”

    老太太在拉开的椅子中坐下:“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做一个厨师,能够做出美食给天下人享用,后来遇见你,我的愿望就稍微改变,想要成为你的妻子,相夫教子,每天给你做最好的食物。”

    当赵定天脸上掠过一抹笑意时,老太太又轻声补充:“可惜你我终究没有在一起,我的愿望也就无法实现,不过想到你曾经欣赏我做的糕点,我就不想荒废了手艺,于是建了个小厨房练手。”

    “谢谢你对我的厚爱!”

    赵定天在老太太的示意中捏起筷子,落落大方夹起一块杏花糕送入嘴里,用力咀嚼两下道:“不错,你的手艺相比数十年前更进一步,这杏花糕做的甜而不腻,平生吃过的糕点中水准最高。”

    老太太闻言涌现一抹笑容,意味深长抛出一句:“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论姿色,论权势,论手艺,论知识,我金秀秀有哪一点输给你的女人?林轻烟又有哪一点胜过我?为何你选择了她?”

    “而对我残忍的拒绝十三次?”

    听着老太太有些兴师问罪的话,晴儿和大金衣都生出一抹无奈,虽然他们各为其主的站在主子阵营,但心里明白情感的事是万万不可搀和,所以两人都相似的沉默,没有半点准备圆场的意思。

    赵定天脸上却没有太多尴尬,手指依然捏着筷子笑道:“她就是一个普通女子,除了会泡茶之外连饭都不会煮,哪里比得上多才多艺的你?只是感情的事说不清楚,或许我恰好喜欢她的茶。”

    “也或许,你我注定有缘无份。”

    老太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给赵定天倒上一杯牛奶开口:“你这是客套话,你我都是理智之人,不会相信什么有缘无分的蹩脚天意,林轻烟如果真没什么过人之处,你会选择跟她一生一世?”

    赵定天显然也清楚老太太的固执,抿入一口牛奶回应:“如果真要给你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跟她呆在一起很自然很平静,没有贪念没有**,而跟你在一起,脑海全是你说的宏图计划。”

    “原来是我给你太大压力。”

    老太太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昔日的赵定天几近就是一个草根,当时为了向爱新觉罗证明自己眼光独到,她急切需要赵定天的出色来证明,所以每次见面都大谈特谈鸿鹄之志。

    她的眸子黯淡了一下,神情多了两分落寞道:“我以为每个男人都喜欢建功立业,我也不想浪费你的才华和能力,所以才每次见面都提供机会蛊惑你出人头地,想不到这就是我的最大错误。”

    在赵定天悠悠一笑时,老太太又生出一抹不解:“只是你不喜欢建功立业的话,最后又怎么拼命往上爬?在我还来不及从离开你的伤感中走出,你已经成为了一国总理,高高在上俯视苍生。”

    “我不喜欢每天热血冲脑。”

    赵定天思虑一会,很诚实回道:“但不代表我不想为华国做点事,而且无论我做什么事,林轻烟都是毫无条件的支持,如果跟你在一起,不仅要面对强势的你,还要面对你背后的爱新觉罗。”

    老太太长叹一声,表示彻底明白赵定天的心声:“我这些年一直苦恼自己输在哪里,还以为爱新觉罗是咱们之间最大障碍,没想到是我给你压力太大,其实我可以做个温柔女人,不急不躁。”

    “可惜回不到过去了。”

    在金秀秀掠过一抹遗憾和苦楚时,赵定天伸手给老太太夹起一片莲藕,目光流淌着一抹光芒:“即使没有性格不合这个原因,你背后的爱新觉罗依然不会给我们机会,我让你离开离得开吗?”

    “你可是爱新觉罗的血统维护者。”

    听到赵定天的话,金秀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置可否的回道:“爱新觉罗的血统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渣,如非当初对你过于伤心而绝望,我又哪里会屈服父母压力?更不会被血统论束缚住。”

    赵定天微微眯眼:“它就是一个渣?”

    金秀秀点点头,看着赵定天玩味道:“其实爱新觉罗血统论跟你所信仰的**差不多,都是对下面人洗脑和巩固统治的东西,老赵,你扪心自问,中南海那些大佬有几个信仰**?”

    老太太脸上涌现一抹戏谑:“南长寿?西不落?东太白或华英雄他们?”她还手指一点大金衣道:“包括他!哪一个人心里真正信这些东西?但是为什么每次政府报告都要打了鸡血般吼叫?”

    她言语犀利的哼出一句:“为什么电视,报纸,网络等传播工具,每隔一段时间都乐此不疲宣传你们是**信徒?你们心里明明不相信,却依然坚定不移的打着这个旗号,原因很简单。”

    在赵定天竖起耳朵聆听时,老太太毫不留情的指出:“那就是你们需要它来巩固地位维护你们利益,你们不相信也不认为它有多崇高,但你们需要让别人相信,这样才能忽悠他们为你卖命。”

    “否则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在赵定天和大金衣苦笑一声时,金秀秀也指着自己开口:“爱新觉罗的血统论也跟你们差不多,虽然我一直觉得它就是一个渣,但我必须利用它做洗脑工具,把爱新觉罗王族紧密团结起来。”

    老太太手指一点:“当然,我不是王族最高权力者,但我也算是金字塔的受益者,我鄙夷这种血统谬论,但我需要用它来摄取利益,我必须让其余成员觉得,爱新觉罗血统是最高贵最优秀。”

    金秀秀眼里迸射出一抹精光:“唯有这样让他们生出优越感,他们才会赴汤蹈火去维护血统,也甘愿受我们差遣剥削,也才有我现在舒适和奢侈的生活,所以我再不相信血统论也要维护它。”

    “甚至谁要打压它,我就灭了谁!”

    在赵定天和大金衣保持沉默时,老太太还淡淡补充:“**和血统论没有本质区别,硬要说它们有不同点,那就是**包装的比较高尚比较华丽,而血统论粗俗一点偏执一点罢了。”

    赵定天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眼神带着一抹真挚回道:“其实有没有区别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基于这个基础上,无论是什么主义还是血统,我赵定天都会给予最大的尊重。”

    金秀秀叹息一声:“你还是那个执拗小子。”

    “固执却让人敬佩!”

    说到这里,她忽然话锋偏转笑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但是我觉得,自己还不足于让你冒着风险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之所以跟着晴儿来如画山庄,是不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我?”

    “确实有事问你!”

    赵定天保持着波澜不惊,握着温热的牛奶开口:“朱雀是华英雄的亲信,金如姬是你的人,那晚金如姬在华西医院后面等的就是朱雀,只可惜朱雀还没展示风范,就死在西不落爷孙的手里。”

    老太太悠悠一笑:“你是不是想问西不落的死?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参与?”她目光炯炯望着赵定天道:“实话告诉你,我确实被华英雄打动参与了部分环节,毕竟我要为金如姬讨回公道。”

    “只是我也上了华英雄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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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华雁轩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华雁轩

    大金衣和晴儿闻言微微一愣。

    两人似乎都没有想到老太太毫不犹豫承认自己涉及西不落的死,毕竟这事牵扯到赵恒和西门庆,老太太认下事情等于认下麻烦,无论金秀秀是不是主犯,只要牵扯西不落的死必会遭受到报复。

    赵定天倒是不奇怪老夫人的态度,金秀秀向来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刚烈性子跟以前相差无几,所以淡淡接过她的话题:“你上了华英雄的当?以你的睿智和心思,你还会被华英雄忽悠了?”

    金秀秀左手搭在桌子上,手指之间夹着一个杯子,但她并没有喝入牛奶,只是扭头看着外面的迷茫世界:“华英雄说祭坛一战可以打乱华西局势,可以让金格格夫妇的位置将来坐得从容点。”

    老夫人脸上掠过一抹讥嘲:“谁知西不落死了西太保也死了,华西局面却依然固若金汤,没有动荡没有纷争,西氏集团更是被赵恒继承,我耗费不少人力物力,结果却是连口汤都没有喝到。”

    “相反还要面对西门庆的报复。”

    她悠悠一笑:“西不落横死,受益最大的人却是赵恒,这听起来着实可笑,也难免南长寿误认是你们爷孙布的局,迫使他不得不庇护华英雄!”她声音清晰:“或许,这也在华英雄算计中。”

    在赵定天目光平和看着她时,老夫人感慨一声:“这华英雄啊,我已经尽量高估他了,也很早就认定他是一个人物,却没有想到所谓的高估还是低估,百棺陵事件固然让华英雄暴露了出来。”

    “但也把无数势力牵扯了进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太太脸上涌现一抹自嘲,似乎想起那个黄昏双膝跪地的男人,似乎想起那个白发苍苍家破人亡的老人,眼里有恨意,但更多是叹服,华英雄三言两语就打动她参与了行动。

    赵定天手指摩擦杯子边缘,眉头一皱回道:“老实说,我看不透华英雄的所作所为,更不知道他这样做图个什么,我相信很多事情都有他影子,包括金贵妃主动自首也怕是华英雄手段所为。”

    赵定天很直接摊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我研究过跟华英雄有关的事件,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他,那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行动虽然精密和诡异,过程也算得上惊艳,但结果却是差强人意。”

    赵定天抛出一句话:“他蛊惑西太保杀死了西不落,但他却没有从中得到好处,反倒牵扯进很多势力,让他处境变得更加艰难,华英雄应该是个人物,否则也不能隐忍十几年,但他图什么?”

    “图什么?”

    金秀秀听到这话笑起来,皱纹都随之变得消减不少:“相信很多人都跟你一样,华英雄算计来算计去最终却是家破人亡,金贵妃横死,华一熙永不归来,华雁轩又死在外宾酒店,他图什么?”

    赵定天没有说话,他知道金秀秀还有下文,果然,老太太挥手让晴儿离开厨房,大金衣迟疑了一下,看看赵定天得到示意后也离开,整个厨房顷刻只剩下两人,安静听得见呼吸和窗外风雨声。

    金秀秀手指点在餐桌上,一道透明的玻璃罩缓缓落下,把两人和餐桌全部封闭起来,只靠一根管子提供氧气,她这时望着赵定天开口:“你是外宾酒店目标对象,那一战也是你的暗中设局。”

    老夫人吐字清晰的补充:“不仅死了很多六国精锐,让他们元气大伤动摇国本,稳定了华国的局面,华国也损失不少精英人物,其中就包括华雁轩,老赵,我想要听听你对这药罐子的评价。”

    “坚韧不拔,坚贞可信!”

    赵定天毫不犹豫的抛出八字评价:“虽然我对华雁轩没有太多接触,但数次的交谈我能看出他是一个有志青年,无论是他对抗病魔的态度,还是对华国子民的忧心,都昭示这孩子品质不错。”

    他轻轻咳嗽一声:“华雁轩为了自己能够活过二十岁,十年如一日的吃药练武,用苦行僧的方式延长性命,这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换成其余人,怕是早用吃喝玩乐来走完人生最后的路。”

    赵定天挺直身躯补充:“他曾为了获取情报还远去越都,或许有人会说这是镀金和装模作样,但要想想,那是兵家凶险之地的越都,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即使是镀金也需要天大的勇气。”

    赵定天嘴角涌起一抹笑意:“这份勇气就值得我欣赏。”

    金秀秀瞄了肃穆的赵定天一眼,似乎有点诧异后者对华雁轩这么高的评价,随后她挤出一抹笑容:“想不到你会如此欣赏他,如华雁轩知道怕是感慨人生知己啊,对了,你说华英雄图什么、”

    “如果我说华雁轩还活着,你相信吗?”

    赵定天闻言掠过一抹讶然,随后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最后他望着老太太轻声回道:“信!外宾酒店事件中,华雁轩是被越剑所杀,接着尸体就被华家人收敛,最后就是华英雄运回疆城安葬。”

    老人眼里闪烁着一丝炽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道:“除了越剑和华家人之外,再无第三者检验过华雁轩生死,所以他真有可能活着!如果华雁轩死在其它人手里,那他十有**就真的死了。”

    赵定天把自己的推测抛了出来:“但他是被越剑亲自杀死的,活命机会相反更大,只要有这样一个前提存在,那就是华英雄跟越剑有交易,如果是两人合作的话,华雁轩很大概率活在暗中。”

    赵定天心里清楚,换成其余人捅华雁轩一刀,后者很大可能横死横死,但越剑出手却不一样,以越剑身手,杀一个人容易,不杀死一个人也不难,他当时如果只让华雁轩濒临死亡也不是难事。

    毕竟越剑的实力摆在那里。

    老夫人对赵定天越发充满欣赏笑容,换成其余人听到自己的话怕早跳起来喊不可能,哪里能做到赵定天的从容淡定,还能静心下来推敲细节,当下轻轻一笑:“那你觉得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仰望苍茫模糊的雨空,赵定天气息深沉如海:“越剑剑走偏锋存活华雁轩,华英雄带他回疆城保留这点血脉,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只是还需要一个动机,华英雄让华雁轩转入暗中干什么?”

    老太太喝入一口牛奶:“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本以为赵定天会讶然失声,但是让老太太失望的是,赵定天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相反思虑一番开口:“这个动机似乎有点牵强,华雁轩今年好像是二十七了,我曾让大金衣给他检查过病况。”

    赵定天神情犹豫了一下,继而摊开华雁轩病情:“华雁轩身体状况确实不容乐观,除了他身体常年风寒缠绕之外,他还有先天性心脏病室间隔缺损,三十岁,怕是他寿命能够达到的最高点。”

    老太太微微讶然:“他的病不是假象?”

    赵定天脸上划过一抹笑意,靠在椅子上轻声开口:“我曾经也对他怀疑过,所以在他担任我的安保队长时,我让大金衣为他彻底做了一个检查,结论就是他的病情没有水分,注定英年早逝。”

    老太太沉默起来,不是她不相信赵定天的话,恰恰是因为她相信赵定天所说,所以心里才有一抹困惑,原本坚定的理由不复存在,这时,赵定天正向她抛出一个问题:“你能确定他活着吗?”

    “本来不确定、、、但金贵妃死了、、、”

    金秀秀恢复平静:“我就有八成把握!”

    赵定天眼睛眯起:“碟上的棺材图,是你所为?”

    老太太没有丝毫掩饰的点点头,把唆使金贵妃自杀的事承认下来,只是她并没有什么得意,相反神情多了一丝凝重,事情跟她原来猜想有点出入,再联想到昨天所见的海东青,心里隐隐不安。

    她轻轻挥手制止赵定天的发问,整个人变得萧杀两分,目光清冷看着后者:“老赵,金贵妃的死、西不落的死,我都有份参与,这些我不会否认也不要求你保密,将来招致他们报复也认了。”

    老太太看着满桌食物却没食欲:“哪怕是赵恒和西门庆联手来取我脑袋,只要他们有本事砍掉我的头颅,我也不会让金格格他们冤冤相报!”随后叹息一声:“本来想要留你过寿辰和元宵。”

    “无奈山庄有点事要处理!”

    金秀秀淡淡开口:“你等今天雨小点回京城吧。”

    她很直接的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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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行动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行动

    车队在山道上缓缓行驶飞驰,目标就是三十公里外的机场。

    赵定天靠在座椅上吹着温暖的空调,在赵氏护卫盯着朦胧前方时向大金衣苦笑:“本以为可以在如画山庄好好呆两天,把二十多年前欠下的债还了,却没想到还没怎么叙旧她就把我赶出来。”

    老人看着外面的苍茫世界轻轻摇头,还是风雨飘摇万物清冷,此次前来如画山庄虽然有所收获,但更多是惆怅和失落,今日金秀秀除了容颜外依然没太多改变,只是手上沾染的鲜血却多很多。

    大金衣呼出一口长气,思虑着老太太跟华英雄的勾结,还有西不落的血债:“人情债总比血债要好,至少能问心无愧活着,看看这天空,可惜这世界上太多蠢货,总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听到这一番饱含深意的话,赵定天知道他想起西不落的血债,于是淡淡一笑道:“不想为她辩驳什么,金秀秀也不需要解释,她犯下的错误自然会由她承担,只希望她能过好剩余的每一天。”

    “不要在错误路上越走越远。”

    大金衣的嘴角止不住抽动,但很快恢复如水般平静,随后他想起一件揪心的事:“赵老,我们要不要把这次会面情况告诉赵恒?要不要把金老太的承认和盘托出?或者留给赵恒去找出真相?”

    赵定天看着敲打在车窗的雨花,意味深长开口:“即使我要你缄默不说,你也会想方设法透露过赵恒,与其让你偷偷摸摸遭受自我谴责,我还不如让你坦然告之,而且老太太也没要我保密。”

    大金衣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偏转话锋掩盖着情绪:“对了,赵老,金老太好端端的赶你出来干吗?她不是一直等着见你的机会吗?你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了,她不痛不痒闲聊几句就让你离开。”

    “她究竟玩什么花样啊?”

    他颇为不解的看着赵定天,似乎想要从他口中获得答案:“或者她担心你从交谈中窥探出更多东西?比如十八年前的血河真相?她担心扛不住你有意无意套话,所以就把我们赶走稳住阵脚?”

    大金衣不知道老太太跟赵定天早上谈了些什么,但他清楚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否则早餐之后就不会收到赵定天要回京的指令,更不会等雨水一小就动身,老太太也没有挽留他们吃完晚餐。

    大金衣一度想要询问赵定天,但思虑一会最终按捺住好心,他清楚自己该知道的东西,老爷子一定会告知自己,老爷子没有解释的,自然是他还不能知道,所以他避重就轻的抛出几个小问题。

    “其实我也不知道!”

    赵定天知道大金衣心里的疑惑,打开车窗在风雨中精准夹住一片落叶,低头嗅着落叶上面的清冷气息,随后十分坦然的开口:“我至今还纳闷她赶我出来的理由,寻思我是不是又犯她忌讳。”

    赵定天确实不清楚老太太让自己离开山庄的原因,他细细回想早上见面的每个细节,依然没有太多线索告知事情真相,不过今天早上的见面还是有收获,那就是得知华雁轩还可能活着的消息。

    这个消息于他人来说或许是晴天霹雳,华雁轩诈死变成大魔头祸国祸民,甚至会让华国重新变得动荡,但于赵定天来说却只是讶然,因为他对华雁轩有足够的信任,后者死活都不会让华国生变。

    赵定天喃喃自语:“希望他没死!”

    这些年的华国多灾多难,无论是国力还是精英都受到损失,特别是随着老一辈退隐逝去,华国急需要中青血液的补充,所以赵定天不会有门户之见,愿意天下英才汇聚包括华雁轩为华国出力。

    大金衣本来还想要问点什么,但见到赵定天罕见的发呆就适时闭嘴,随后就拿起一张小毯子盖住他的膝盖,接着手指轻挥让赵氏护卫开车小心,风大雨大路面湿滑,谨慎驾驶才不会发生变故。

    只是变故依然不可抗拒的发生!

    前方一处道路雨大封闭,车队不得不进入另一条小道,就在他们偏转方向时,后面也跟上了二十多部黑色轿车,不紧不慢,虽然还没有呈现出恶意和杀气,但谁都嗅得出一股悄悄涌动的危险。

    在赵氏护卫身躯一震下意识摸向枪袋时,赵定天扫过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接着望向神情凝重的大金衣笑道:“还以为可以平安而来,无事而归,却没想到刚刚离开如画山庄就有宵小来犯。”

    大金衣微咬嘴唇:“会不会是如画山庄的人?”

    “拿下他们就知道是谁了!”

    赵定天手指不紧不慢的轻敲车窗,静等着对方发起攻击,但让他诧异的是,车队驶出三四公里,后面的凶徒却依然没有动手,不过从另一条道路也涌入十多辆车子,从后面两边死死咬住他们。

    这三十多部车子虽然没有扑上来厮杀,只是紧紧跟随赵氏车队前行,但谁都能嗅得出他们散发的戾气,特别是他们肆无忌惮照过来的大灯,更彰显他们对赵氏车队充满敌意,山雨欲来风满楼。

    灯光刺眼!

    大金衣感受着从两边照射过来的大灯,眼里跳跃着杀机以及狠戾,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是大金衣觉得对方人多势众,他需要拖延一点时间来等待救兵,唯有这样才能让赵定天的风险降到最低。

    在大金衣打出四个召援电话还跟风无天通话后,前方赵氏护卫也迅速传来了一个消息:三十多部面包车从三岔路口不断涌入。这消息让大金衣讶然无比:“来这么多人?难道要搞人海战术?”

    大金衣已经搞不清楚对方的用意,如果这批人是杀手的话,潜入华国的敌人未免太多了,而且各方也没半点消息反馈回来,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这批不是杀手的话,那他们围过来干吗?

    赵定天淡淡开口:“全速行驶!”

    车队瞬间加快速度,把后面跟着的车辆撇开一大段距离,这个举动顿时让后者生出慌乱,没有多久,赵定天就听到后面汽车呜呜作响,二十辆汽车先迫近过来,差一点就撞上后面的帅军车辆。

    同时,前面也开始见到不明来历的车辆,黑压压一片,至少有二十来部车,还有数辆车子打开了天窗,探出几个魁梧汉子吆喝指挥车辆,从四面八方堵住赵氏车队,大金衣眉头止不住的皱起:

    “这些是傻叉还是狂徒?”

    大金衣嘴唇微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

    赵定天斜靠在椅子上,语气平缓回道:“第一,除了我们自己之外,他们未必知道这是赵氏的车队;第二,这些人怕是收了足够多的钱,只要钱够多,别说是我赵定天,就是总理也敢冲击。”

    赵定天他们这次来华州虽然算不上机密,但也是尽量的低调行事,无论是人员跟随还是车辆配备,都是能精简就精简,免得当地政府要员出现接待,因此出现一堆炮灰对他们冲击并没什么稀奇。

    在大金衣的讶然中,前后已经响起了猛烈的刹车声,前后的敌人并没有借着汽车冲势,直接冲向赵氏车队,不是他们不想,而是赵氏护卫兄弟在发现对方加速时,先在前后横出两部轿车阻挡。

    同时,无数铁钉也撒了出去。

    生怕冲过去会翻车,两边夹击的敌人极其不甘地放弃了冲力的优势,在最后的时刻放缓了速度,只是化作了四个锐锋,将这四辆车训练有素的包围起来,近百车辆在三岔道上横陈,耀武扬威。

    刺眼的灯光,漫天的雨水,形成了一副令人心悸场景。

    一片肃杀。

    接着,车门纷纷打开,先后涌出三百多名形色各异的汉子,一个个手里提着明晃晃的片刀,赵定天漫不经心的扫过一眼,他知道很多人都是被蒙蔽的炮灰,但也有一些是混在其中的刺杀高手。

    数百名不明来历的汉子如潮水一般散开,披着雨衣杀气腾腾包抄过来,清冷的雨水打在片刀上当当作响,汽车的大灯更是让朦胧雨水显得更加梦幻,还没开始厮杀,却已经涌现着一股股杀气。

    这是一场阴谋!

    与此同时,站在过客居顶楼的华英雄的电话悦耳响起,聆听片刻后向福康安淡淡开口:“让人告诉老太太,赵定天被人堵了,距离如画山庄十公里,她再不派人去援救,赵定天就要入土了。”

    赵定天的出现于华英雄来说是一个极大变数,唯一没想到就是赵定天匆匆离开如画山庄,似乎跟老太太有点不欢而散,得知消息的华英雄连这个细节都没有浪费,从容不迫又加设了一个小局。

    福康安点点头:“明白!”

    华英雄随后又拿起电话:“行动!”

    数十条人影像是利箭般射向如画山庄!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事变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事变

    雨水眯眼,清洗着天地万物。

    在水珠打在车顶弹射出一朵朵水花时,数百名雨衣男子已经围住四部轿车,刀锋直指赵定天和大金衣他们,刀刃锋利在灯光中森寒惨白,随后一名独臂男子踏前一步,反手握着一把砍刀喝道:

    “下来!”

    独臂男子不仅少了一条胳膊,脸上也还有一道伤疤,人多势众让他连围杀理由都懒得丢出,很直接向赵定天和大金衣抛出两字,与此同时,他身边还闪出四名魁梧男子,手持猎枪对着四部车。

    其余同伴也都踏前一步,握着武器喊叫赵定天下来,大金衣轻轻摇下车窗,凝聚目光扫过这群乌合之众,嘴角勾起一抹冷冷戏谑:“就凭你们也想砍我们?会不会太天真了?你们是什么人?”

    “妈的!”

    独臂男子闻言勃然大怒,躲过一把猎枪砰的一声轰在车门前面,子弹溅射一大股泥水和石块,让全场萧杀气氛又浓郁两分,随后就见独臂男子歇斯底里怒吼:“下来,再不下来我轰死你们。”

    他的面目狰狞可怖涌现杀气,特别是那道刀疤扭曲更显触目惊心,猎枪又抬高两分对着车身:“我数十下,如果你们不给我滚下来,老子就开枪轰掉你们,别因为你们是国家记者就了不起。”

    独臂男子手指放在扳机上,怒气连雨水都无法浇灭:“这是老子地盘,砍你们跟砍条狗没什么区别,你们不给老子饭吃,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暗访明访个球,下来,跟老子好好解释解释。”

    其余人也都杀气腾腾踏前一步,群情汹涌宛如大金衣他们犯了众怒,大金衣他们都微微一愣,他们都看得出来对方怒气不像是无中生有,宛如自己断了人家财路,才招致他们不顾死活的围堵。

    “记者?”

    大金衣眼睛微微眯起流露诧异,随后摆着息事宁人态度向独臂男子开口:“你们怕是认错人了,我们不是什么记者,更没有什么明访暗访,我们只是来华州观光的游客,现在准备去机场、、”

    “呀、、、呀、、、”

    独臂男子怒极而笑,脸上带着无尽嘲讽:“就知道你们不会认,你们向来喜欢暗中捅刀子,哪会光明正大承认自己身份,否则老子的场所也不会被你们搞掉,妈的!老子用最好小姐款待你。”

    独臂男子用猎枪拍拍自己的胸口吼道:“我们以诚待客,你们却暗中爆料,让我们一夜之间没有了饭吃,你们这些王八蛋贪官污吏不去报道,却偏偏捏着我们来下手,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啊?”

    “告诉你,老子背后也有人!”

    大金衣脸上诧异之色越加旺盛,原本如临大敌的赵氏护卫也是眉头紧皱,还没等大金衣开口辩驳什么,独臂男子又冒出一句:“你们喊着不是什么记者,而是游客,你们敢说不是京城来的?”

    大金衣叹息一声:“我们确实是京城来的!”他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但清楚己方无形中成了替罪羊,他想辩驳自己不是什么京城记者,但见到独臂男子他们失去理智,就散去多此一举的解释。

    独臂男子大笑了起来,似乎早就预料到这回答:“这就对了!你们就是京城来的记者,捅完我们就想回京受赏,告诉你们,没有这么好的事!你们不下来跟我回去说道,那我直接砍掉你们。”

    “反正财路被你们断了,背个杀人罪名无所谓。”

    就在这时,一名赵氏护卫迅速把一个平板电脑拿给大金衣,后者扫视一眼见到一条头条新闻,警方昨晚趁着大雨对华州大小**扫荡,让无数人一夜之间断财路,扫荡起因就是记者暗访。

    大金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怪不得这些人杀气腾腾而来,原来是被人捅刀子断了财路,他不奇怪独臂男子豁出去的态势,但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会认定他们是记者?当下微落车窗做着最后努力:

    “我说三点!”

    在赵定天闭目养神无视这些事时,大金衣正望着独臂男子喝出:“第一,我们确实是京城来的游客;第二,我们不是你们所说的记者,更没有暗访断你们财路,第三,你们百分百被人骗了。”

    独臂男子嗤之以鼻的笑了,肥大皮鞋踏前一步溅起水花:“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你们自己都承认是京城来的人,却还不承认自己是记者,怎么?已经报警想要等支援来?告诉你,别傻了!”

    “警察再快也没有我们快!”

    他一抬枪口吼道:“兄弟们,上!”

    独臂男子已经不想浪费时间,随着他的指令发出,数百名汉子如狼似虎向车子靠近,这些都是在场子逞凶斗狠的人,一个个都月入数万,如今被人搞得没饭吃,自然恨不得把大金衣他们吞了。

    大金衣摇摇头:“幼稚!”

    一路护送赵定天的赵氏护卫总计不过十人,然而就是这十名亲随护卫,面对着数百名魁梧汉子,却没有丝毫退却之色,面色一如既往地冷漠,他们没有攻击也没有下车,只是安静的等着指令。

    见到大金衣胸有成竹的态势,又见到四辆车子如雨水般冷漠,靠前的独臂汉子脚步微微一滞,他忽然觉得自己感到了一丝寒意,只是既然已经堵住了,既然已经出手了,那便没有停止可能性,

    赵定天闭着双眼靠在座椅上,完全不再搭理外面叫嚣。

    “上!”

    独臂男子不再理会什么京城记者身份,也不再顾及什么斗殴后果了,只要帮背后主子出了这口恶气,他有足够钱财跑路,于是猛喝一声,三百多人开始缓缓前行,如洪流一般向赵氏车队迫近。

    “备!”

    大金衣抬起左手,发出了号令,随着这一个字发出,十名护卫瞬间落下车窗,双手持枪探出二十支黑漆漆的枪械,阴森枪口无情喷出枪火,砰砰!十余记沉闷枪声响起,让每个人都精神一震。

    十二名躲在人群持着猎枪的男子身躯一震,手中猎枪无法控制跌落在地,胳膊硬生生多出一个血洞,在雨水中肆意流淌着鲜血,独臂男子也是踉跄着后退数步,一股难于言语的剧痛蔓延全身。

    独臂男子一脸惊愕,看着手臂上忽然出现的血肉模糊窟窿,正在缓缓的沁出鲜血,随后又看看相似状况的十余名同伴还有对方枪口,他连疼痛都忘了,完全无法接受现实:“你们竟然有枪?”

    赵氏护卫持有枪械的威慑远比他们精准枪法更让独臂男子震惊,其余人也都是相似的惊讶态势,脚步也无形中停滞上前,大金衣适时喝出一句:“我们不是记者,你们再不滚蛋休怪我无情。”

    独臂男子看着枪伤,狠戾之意不降反升。

    与此同时,如画山庄,晴儿正神情焦虑钻入老太太的卧室,脸上带着一抹凝重开口:“老夫人,我刚收到一个情报,赵老他们在山下遭遇敌人袭击,大概有三百人围堵,对方身份暂时不明。”

    “不过来势凶猛!”

    正在沉思的老太太闻言脸色一变,随后冷笑一声道:“华英雄!”她咬牙切齿的喝道:“我不过是为大家好才迫使金贵妃自杀,他却不知好歹对赵定天报复下手,哼,他真是狗急了乱咬人!”

    “晴儿,带一个卫队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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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介绍:
万千敌人,道不尽的萧杀! 赵恒冷光一凝,厉声喝道: 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玩最快的刀杀最强的敌者,这就是赵恒的巅峰人生! 写不了名著,更不是大师, 只能写一本能让读者消遣一笑的小说,成功愿与大家一起小白。一代天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代天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代天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