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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二百六十七章 杀了赵定天

    夕阳渐落,周武子在沉思!

    压抑周柒柒带来的不快后,他重新审视如今的局面,他接手家族权力的时候,周氏已经成了世界级别的庞然大物,无论是黑道和白道都有超然的地位,相比西方几个沉淀数百年的隐形世家也毫不逊色,这也就决定周武子在世界舞台的话语权力。

    当一个家族庞大到难于撼动的时候,掌舵主事人只要不是阿斗那样的人物,只要不犯下滔天大错,进入轨道的家族就会顺着惯性发展下去,半个世纪或者百余年的辉煌绝对可以延续,周氏是世界大鳄,周武子不是阿斗,周氏显赫自然有目共睹。

    用不尽的资源,取不尽的人才,再加上周文子的睿智,以及周武子顿悟之后的大器晚成,让他不仅把周氏推到一个新的高度,还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左右世界格局,只是今天,沉寂下来的周武子脸上有一点凝重,因为他知道周氏有一个危机了。

    尽管他在周柒柒和二女儿面前,对欧洲熊王和达斯勒进入司徒酒店表现的不置可否,让人觉得他们根本不是周氏的对手,但那只是维护自己权威和自信的展示,他的内心却对三大巨头的碰面有着一丝忌惮,周氏很牛叉,三大巨头联手也不逊色。

    欧美黑道最庞大武力值最高的地下王者,左右德帼命脉和军队的最大军火商,再加一个能够影响美国政局的司徒家,三方如果联手对付周氏,周武子可以预见到那份巨大的压力,而三巨头联手的可能性高达九成,因为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枢纽:

    赵恒!

    “周老,欧洲熊王和达斯勒确实住进了司徒酒店!”

    在周武子站在平天楼顶端遥望最后一抹金芒时,一袭黑衣的辰龙悄无声息的从后面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股子恭敬开口:“他们昨天就已抵达米国,来的时候十分低调,但来了之后又大张旗鼓,生怕他人不知道自己抵美,他们今晚还有酒会呢!”

    周武子闻言保持着应有的平静,随后脸上涌现一抹戏谑:“没来之前,他们没有面对面接触,还没形成核心的联盟,担心我们各个突破的阻击,所以只能偷偷摸摸潜入米国,避免不必要的事端,现在估计是三人达成协议。携手对外,共同进退!”

    周武子像是猜到了三人的心思,声音在渐渐降临的暮色中回荡:“三人齐心之后自然强大,也就没有芥蒂和顾虑了,这个时候,为了吸取一些炮灰为自己卖命,也为了壮大他们的声势,他们自然要放出三大巨头会面的消息,让其余势力去巴结。”

    辰龙闻言点点头算是明白三巨头的反常,随后眼里掠过一抹担忧:“熊王、达斯勒、乐小冰,三人如果真的形成联盟共同进退,那绝对是一艘航空母舰!九成九的势力都扛不住他们雷霆一击,真是没有想到,三人会走到一起,还如此肝胆相照!”

    他也是一个聪明人,能够看到三巨头会面的本质的:“周老,这昔日各不相干的三人能够坐下来联手,百分百是赵恒的因素,后者和华国给足了他们利益和底气,也就是说,对方联盟之后的矛头很可能指向周氏,我们现在要不要做点什么呢?”

    “先发制人杀了他们?或者跟达斯勒合作瓦解联盟?”

    听到辰龙这几句话,周武子看着渐渐亮起的灯光开口:“我当然知道是赵恒使然,除了他还能有谁让三人相互信任联手?不过赵恒撮合他们对付我们是因为狗急跳墙!北无疆暴露了,牙太古他们死了,牙无思也爆头了,我们看似输得一塌糊涂!”

    “可是北系和南系也下台了,等于赵恒失去了左膀右臂!”

    周武子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我们最佳方案没有成功,但后备方案依然奏效,让变天计划依然存在可能,不过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八成已经被那人精赵恒看穿,最让他心里痛苦的是,我还让牙无思在满月酒上埋下一颗猜忌的种子!”

    “尽管南念佛遮掩了过去,可并不代表这颗种子就死了!”

    早已经了解满月酒惊变的周武子玩味一笑:“在场的一千名宾客,只要有几个恶意揣测的人,赵恒对南念佛开枪的猜忌种子,就会生根发芽,迟早有一天会出现我们想要的效果,赵恒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为了避免南赵关系破裂,给周氏可趁之机!”

    “所以就想先发制人,一改先守再攻的态势!”

    周武子背负双手挺直自己的身躯:“赵恒算是一个聪明人啊!”

    辰龙先是点点头,随后对赵恒不以为然:“赵恒好像也只能破罐子破摔的先发制人了,阿布斯基已经被我们的迦兰毒杀,普大林和铁木金很快就会掌控整个俄国,夺回绝对权力的他们,必然会跟赵恒算一算旧账,华俄边境八成要再起战火!”

    他似乎想起京城的耻辱,眼里闪烁一抹凌厉光芒:“东瀛死士也在暗中酝酿最后一战,准备讨回阿部一郎的公道,华国内部更是暗波汹涌,现在的华国官方可谓危机重重,赵恒现在不聚集手头力量对我们打压,过些日子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正是如此!”

    周武子点点头:“赵恒正是看到了内忧外患,所以想要对我们来一击重击,快刀斩乱麻解决所有问题,因此你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发制人吗?三大巨头聚他们的会,我们做我们的事,双方看谁最先把局布好!谁最先直捣黄龙,谁就是最后胜利者!”

    他望着黑下来的夜空开口:“不过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聚会,还大张旗鼓宴请各方,多少有点不给咱们面子,如果不做点事情,很容易让各方误会我们怕了他们,他们今晚不是要宴请吗?给他们带一份礼物,让所有人知道,我是欢迎他们的!”

    辰龙低声回应:“明白!”

    周武子叹息一声:“李永财也该到京城了吧、、、”

    “你还是要跟赵恒死磕?”

    在辰龙转身离去安排今晚事项时,周武子背后又传来了一个浑厚声音,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无奈,周武子下意识转身,随后就见到周文子向自己缓缓走来,周武子微微鞠身,低声唤了一句:“大哥!”随即他苦笑一下:“我竟然没发现你的到来!”

    周文子也微微躬身,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随后淡淡出声:“你心有隙,失去了昔日的水准,自然发现不了我的痕迹!”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怎么?你还在为香巷一战耿耿于怀?那是你人生中的最大吃亏,所以要干掉赵恒化解心中阴影?”

    周武子呼出一口长气,很诚实的回应半师半友的兄长:“你也会说那是我人生中的最大挫折,我差一点就阴沟里翻船死在香巷,每一次想起都会愠怒不已,如果不能杀掉赵恒,这心结只怕会伴随终生,我的修为也就到此为止,再也无法突破了!”

    “而且这不仅仅是我跟赵恒的事,还是周氏跟华国纠缠不休的恩怨!”

    周武子微微挺直自己的身躯,眼里掠过一抹摄人光芒:“我跟赵恒固然有着不少过节,我也确实想要他的性命,我也不否认有自己的私心,可是这百年恩怨绝非我一人能左右,就算我想和,想跟赵恒结亲,元老阁的各大老爷子也未必肯和平相处。”

    周武子不忘记提醒自家大哥昔日恩怨:“百年前,华国官方不仅把周氏打压的七零八落,更是血洗了我们不少先辈,元老阁的老臣,往前两三代都差点被华国官方杀得断子绝孙,周柒柒和你所谓的和谈,表面上可以,骨子里却根本难于实行。”

    他手指一点前方一座圆形建筑,那里灯火清冷有着一股子看不透的幽深:“除非你把元老阁的老一辈,尽数斩杀在刀下,这样,每年祭祖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打了鸡血一样忆苦思仇!不过就算如此,周氏要长远发展,始终还是需要回到华国。”

    周武子向兄长道出现在的局面:“所有人都知道,江湖就是一条不归路,但在我眼里,江湖更像是一个大泥潭,进来容易再想上岸可就难了,有些东西,不是我们想要放弃就能放弃的,我们可以左右自己的意志,但控制不了他人的内心**。”

    在周文子轻轻点头的时候,周武子又叹息一声:“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回归华国,那里才是我们的天地,这些年,我一点点积累机会,让周氏在华国多了一点根基,特别是有江中华这样的代言人后,周氏在华国的周旋空间就更大了!”

    做为一名庞大世家的主事人,周武子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放松过扩展,想要找多一个适合发展的后花园,因为他所研读过的各种历史,更清楚的告诉他这样一个残酷事实,一个军队或者政党,或者家族,在大胜和巅峰之后,往往是走向没落的开始。

    因为除了要面对组织自身滋生的骄傲情绪,更要防止已经被外部敌手研究认清后更可怕的危机,当年战无不胜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不就是因此而遭受滑铁卢之辱的么?所以周武子很多年前,就决定把势力重新渗进华国,地大物博,还能落叶归根。

    “可是现在,情势已经有所不同了。”

    在周文子开始能够理解弟弟时,周武子又苦笑一声:“江中华不再执政,四大家族分崩离析,周氏棋子又被赵氏清洗的七七八八,如果不重新扶持一个听话的代理人,我们就永远回不了华国,周氏现在这艘大船,如今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家族罪人!”

    周武子淡淡开口:“所以最后的碰撞总要到来!”

    周文子看着固执的弟弟,拍拍他的肩膀低声开口:“我知道你身上的责任,也清楚你心中的想法,只是你想过没有,你所有方案都是建立在成功基础上,如果失败,如果赵恒和华国扛过了难关,周氏会面临什么打击?三大巨头相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赵恒随时会杀入周氏庄园!”

    他手指点着花园古朴的建筑:“赵恒要么不反击,一反击必是鱼死网破,你有没有想过,这里会血流成河?一旦赵恒攻入这里,除了柒柒和我,怕是没有一人能活下来!”他拍拍周武子的肩膀开口:“无论是你或元老阁,都会变成一具具尸体!”

    在周文子转身离去的时候,周武子忽然喊出一句:“大哥,你可以杜绝这情况发生!”

    “杀了赵定天!”

第三千二百六十八章 搅局

    入夜后的纽约,灯红酒绿!

    司徒酒店更是展示着金碧辉煌的底蕴,一个个衣光鲜艳的中年男女进进出出,笑容满面,无论是手袋还是衣饰都宣告着他们显赫身份,停车场里也是劳斯莱斯、保时捷,玛莎拉蒂为主,其中夹杂着几辆布加迪和迈巴赫,彰显着司徒酒店的档次。

    无数非富即贵的客人来来往往,他们都是接了司徒家族请帖,侍应生忙得不可开交,但在顶楼的半开放式游泳池里却水花飞溅,美人鱼似的妙曼身姿在蔚蓝池水中畅游,给人一种悠闲自得的态势,而在泳池旁边的一张圆形玻璃桌则坐着两个男人。

    相对应的两个男子年纪相差二十岁左右,一个身躯庞大,一个精光内敛,前者给人咄咄迫人大开大合的态势,后者则绵里藏针老谋深算的玩味,两个气势有点违和的上位者,一边端着酒杯喝酒,一边愉悦的交谈,偶尔扫过水中欢快来回的丽人。

    “哗啦!”

    游到对面的水中风韵丽人干脆利落钻出水面,一张清冷精致的脸蛋在灯光下格外明媚,轻轻浅浅一笑,没有什么极端蛊惑人心的魅惑力,但依然能够让人感觉风韵动人,数名扼守出入口的保镖都侧目一边不敢正视,这种尤物只敢梦里意婬一番。

    在风韵丽人又是一个优雅动作沉入水中时,老谋深算的年长男子看着掀起水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司徒夫人年龄将近四十,却始终给人芳龄二十的曼妙,放眼整个纽约,数一数二,如我再年轻二十年,就是砸下身家也要把她追到手!”

    “司徒老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可惜了!”

    听到对方这一番惋惜和遗憾的言语,坐在对面的庞大男子扬起一丝笑意,一口喝完杯中的红酒回道:“达斯勒先生真会开玩笑,你老能够坐到今天这家主位置,岂会是爱江山更爱美人的主?真要你砸下整幅身家博取美人一笑,你肯定不舍得!”

    达斯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没有愠怒,只有一抹无奈,随后手指点着庞大男子开口:“熊王啊,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主要是赞许司徒夫人的身材和样貌,相比妙龄女子也不输半分,你就毫不客气打脸?你这当教.父的心机和城府哪里去了?”

    他一副打趣的样子开口:“做人可不能太直接,要藏着一点为好,朋友之间打脸没关系,毕竟我也清楚你的性格,知道你没有恶意,但对外人还是要压一压口直心快,不然以后会得罪不少人的,因言招致小人,可就亏大了,特别是在这个位置!”

    在达斯勒把左手抬高示意对方位高权重时,庞大男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靠在白色椅子上回应:““我性格向来是敢作敢为,不会虚与委蛇,也不在乎得罪人,再说,如你刚才说言,我都到这个位置了,还要夹起尾巴做人,岂不显得荒唐可笑?”

    显然庞大男子就是欧洲熊王了,他话锋一转:“不过司徒夫人确实有骄傲的本钱,这个年纪,这副身材这份活力,足够秒杀很多浓妆艳饰的名媛少妇了,只是咱们也就欣赏的命!除了咱们舍不得老本一亲芳泽之外,还有就是恒少悬在咱们头上!”

    “你就算有魄力砸出身家,也未必有命一夜风流,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

    达斯勒闻言点点头:“这倒也是!朋友妻不可欺,说到恒少,我真是愧对他啊!”柏林监狱事件,达斯勒被阿部一郎的高额利润诱惑,一度对赵恒的生死置之不理,还跑去东瀛参加山川义清的婚礼,本以为自己的选择会给家族带来巨大的回报。

    谁知山川义清是华雁轩假扮的,婚礼不仅大打出手还横死三千多人,阿部一郎也因严重失职失去了很有前途的政治生涯,军火合同顷刻成了水中花雾中月,在达斯勒沮丧回到德国没有多久,他更是收到阿部一郎横死华国的消息,希望彻底破灭。

    阿部一郎死了,自己又对不起赵恒,原本少奋斗十年的规划变成幻影,达斯勒感慨自己犯下大错失去华国大订单,甚至有可能面对赵恒报复时,赵恒却不仅没有裹着杀掉阿部的余威报复,还让娃娃把一份合同送了过来,华海边军的武器装备合同。

    虽然华海边军只有八千将士,订单期限也只有三年,这笔军火赚取的利润更是不多,但这是赵恒愿意修复关系的一个友好态度,表示他对达斯勒的昔日举动毫不记恨,也昭示了双方还有大概率的合作机会,因此达斯勒心存感激的签下这笔生意。

    双方关系破冰解冻还重新走回原先轨道,让达斯勒感慨老天厚爱自己之余,也格外极其珍惜这一次机会,所以听到赵恒要他来木国逛一逛,达斯勒马上就带着娃娃和生力军赶赴木国纽约,跟欧洲熊王和乐小冰会谈,最终确认三家共同进退的盟约。

    因此对欧洲熊王的话,老谋深算的达斯勒深以为然,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歉意:“可惜恒少没有出现,不然这次一定要亲自向他道歉,谢谢他的宽容和大度,还给阿道.夫家族带来了生意,不过无所谓,迟早会见面,恒少总有一天会出现在米国!”

    “到时,我一定当众感谢他的仗义!”

    欧洲熊王闻言点点头,把空酒杯放在桌上开口:“恒少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朋友,肝胆相照,以德报怨,我也是走过弯路的人,一度也想要恒少的命,结果恒少不仅没杀我,还三番四次救了我,最后还让我坐上这个教.父的位置,我发自内心感激!”

    他的眼里跳跃一抹光芒,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在我按着圣.经宣誓就任教.父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余生跟恒少共同进退,双方肝胆相照患难与共,宁可恒少负我,我也不会负他,不然这辈子都怕是难于心安!再说了,我也不想成为他的敌人!”

    “达斯勒先生,教.父先生、、、”

    此时,闪烁光泽的水里又是哗啦一声,司徒夫人抓着栏杆从泳池里面走了上来,漂亮女人如出水芙蓉拉杆上来,连体泳衣勾勒出极其惹火的曲线,该细的部位纤细的恰到好处,该丰满的地方没少一丝肉:“你们笑容如此灿烂,在聊些什么呢?”

    风韵女人接过服务晓姐递来的毛巾,擦抹着脸颊轻移莲步,成熟身姿令人眼晕,也令男人自惭形秽,她光着脚丫踩着地板向欧洲熊王和达斯勒靠近,脸上笑容恰到好处:“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咱们可是已经说好,共同进退!”

    达斯勒悠悠一笑:“没什么,在赞美夫人的活力!”

    司徒夫人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和身子,随后缓缓走到玻璃桌坐下,伸手拿起桌子中间八二年的拉菲,往高脚杯里不紧不慢的注入,一支红酒的价钱足够老百姓买套房子,也只有身价亿万的大亨们能如此从容的享受:“我老了,哪里还有什么活力?”

    在端起红酒抿入一口的时候,她又掠过不远处的一个面罩男子,那是欧洲熊王带来的贴身保镖,虽然后者很安静也很听话,但总是给司徒夫人一抹不舒服的气息,随即,她又话锋一转开口:“客人应该来了不少,你们不先去找老朋友叙叙旧?”

    达斯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顺着乐小冰的目光扫过面具人,随后又恢复平静开口:“司徒夫人,我和熊王只是客人,你才是我们的领头人,主人,你没有下去大厅,我们又哪里好意思见客啊?再说了,我一向怕应酬,下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还是等你一起吧,再说了,看司徒夫人游水也是一种享受!”

    欧洲熊王点点头:“对,我们都怕应酬,说话,怕成笑柄,不说话,又让人觉得摆架子,左右为难!”接着,他又看着对面达斯勒:“达斯勒先生,你怎么还叫司徒夫人呢?你应该叫乐晓姐,虽然乐晓姐掌管着司徒家,但已不是什么司徒夫人!”

    达斯勒拍拍额头:“对,对,是我失礼了!”

    “两位笑话我了!”

    司徒夫人披着毛巾让身体多一抹冷意,她向两人绽放一抹娇柔笑意:“虽然我已经离婚了,但人在司徒家族,大家又习惯叫我司徒夫人,还是披着这个名头好,免得落在他人耳朵生出不满,认为司徒家族被一个外人把持了,我可成武则天了!”

    “念着司徒夫人,让大家都舒服点!”

    欧洲熊王哈哈大笑:“有道理,好,为了不让你为难,也避免你跟司徒家生出隔阂,还是叫你司徒夫人!”熊王其实也是一个聪明人,与其说乐小冰让外人不生出隔阂,还不如说是时刻提醒自家,她是司徒夫人,是赵恒的长辈,克制自己的情感。

    达斯勒看了墙壁一眼,适时拍拍手:“时间不早了,下去吧,不喜欢应酬,但也不能摆架子!”

    司徒夫人幽幽一笑:“两位请,不过要记住,今晚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的!”

    欧洲熊王淡淡开口:“再难喝,也要喝掉它!”

    在三楼宴会大厅人来人往展示着喧杂和热闹时,乐小冰、欧洲熊王和达斯勒并排着出现在门口,换过一身衣服的三人展示着自己的雍容华贵,像是中世纪的贵族一样,在保镖和亲信簇拥之下走了进来,立刻引得全场目光和敬畏,所有人行着注目礼!

    谁都知道,今晚不仅是一次简单的权贵酒会,还涉及到三大巨头联盟的正式宣告,不过当全场人见到司徒夫人走在中间,欧洲熊王和达斯勒分在左右时,很多人目光立刻多了一丝玩味,他们都清楚,真正论起辈份来,乐小冰估计只能走到后面。

    现在却趾高气扬站在中间,还让欧洲熊王和达斯勒一副心甘情愿的态势,毫无疑问是牵扯了华国的赵恒,继而想到赵恒跟周氏的恩怨,多少清楚这次联盟的目的,当下对乐小冰都多了一抹敬畏,这女人的确不简单,借力打力成为世界舞台的一员。

    同时也佐证了,乐小冰是赵恒女人的传闻!

    “大家晚上好,来迟了,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在乐小冰他们向众人打着招呼让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时,三个豆蔻年华比水仙花还要嫩的兔女.郎,端着一个托盘向乐小冰和欧洲熊王他们走去,她们脸上保持着职业的笑容,只是拉近双方距离的时候,她们便下意识收敛笑容,神情变得有一点拘谨。

    显然乐小冰三人的气势让她们很不舒服。

    女人的直觉很是敏锐,乐小冰最先感受到三名女孩的目光,何况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今晚宴会不会太顺利,所以目光扫过去,兔女.郎凝重的眼神被乐小冰撞上,她们下意识躲避,欧洲熊王见状也投了目光过来,见状顿时生出海啸之前的深沉:

    “司徒夫人,看来你是对的!”

    三名兔女.郎脸色微微一变,虽然不知道两人的意思,但多少能够感觉到敌意,已经拉近却还不是理想距离的她们,嗅到一抹心颤的危险,没有再满脸笑容靠近,而是托盘一翻,把酒水和杯子砸在两边,同时闪出一把枪械,目标明确对向三大巨头。

    毫无疑问,她们今晚是来搅局的!

    乐小冰的眼眸瞳孔遽然收缩,细如针尖,还没扯着达斯勒退后,却见欧洲熊王背后的面具男子冲了出来,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捕捉,他顷刻就到了三名兔女.郎的面前,右手一抖,一把扇子哗啦一声打开,一转,一旋,扑!三股鲜血几乎同时迸射。

    “嗖!”

    三名兔女.郎咽喉破裂,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头栽倒在地。

    面具男子缓缓收回白扇,如水平静退回到熊王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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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二百六十九章 各显神通

    华盛顿第七区,富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有六十八栋老式别墅,每一栋别墅都肆无忌惮的展示着自己的豪华和辉煌,每一栋也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纸醉金迷、豪门恩怨,在这些历史底蕴雄厚的别墅中,半山腰上,一座翠色环绕依山面东的葡式庄园,较之周边豪宅,显眼僻静的多。

    尤其是此时此刻,厚重大门前的林荫小道停着十辆黑色奔驰轿车,坚固防弹气势迫人,数十名绝非善类的西装墨镜猛男,摸着枪袋来回走动,眼光敏锐的环视着四周环境,而别墅的顶端一样有荷枪实弹男子监控,昭示出这座庄园的不凡和杀意。

    第七区的警车巡.逻频率和安保岗亭的密集度,相比炮弹都轰不进去的白.宫也不逊色,毕竟这里权贵云集,总.统、副总.统、传媒大王以及石油大亨等老宅都坐落于此,不过,巡.警对这栋庄园此时的异常情况视而不见,因为他们清楚庄园主人的厉害。

    那一段间碟蓬勃壮大的峥嵘岁月,那一段几近拖垮饿国经济的辉煌日子,他麾下的特工遍布全世界,最多时达到二十万,当年总.统的风采都几乎被这人盖过,米国很多传奇人物与之相比似乎都有点失色,哪怕他现在已没有什么权力甚至都退休十年。

    但他依然能够影响米国高层和各方,是请报局当之无愧的王者和实际掌舵人,也是能够跟红色谍王余天池抗衡的人。

    乔治!

    人已不在江湖,江湖仍有他的传说,红色谍王的一生充满着骄傲和辉煌,乔治的一生也是光芒四射,余天池从米国搞回不少重要情报,乔治则分解着饿国和盟友的联手,余天池窃取到曼哈顿计划,乔治推动了饿国的解体,由此可见乔治在世界的地位。

    此时,距离门口六百米的庄园游泳池边,两个只穿游泳短裤的老者躺在白色躺椅上聊天,一个是七十岁的米国男子,有些发福,小肚腩隆起,但精神不错,一个是周武子,体型壮实,八块腹肌清晰可见,后面,两位比基尼美女小心翼翼为两人按摩。

    再往后,一排西装墨镜猛男笔直站立,威风凛凛,全是职业军人。

    “老周,怎么有空来看我啊?你可是难得的贵客啊!”

    当两个高脚杯盛上红酒后,七十岁略微秃顶发福的男人把一杯推给周武子,随后扬起一抹灿烂笑容开口:“你有八十七天没来踏入这里了,今日过来肯定不是纯粹探望,有什么事就说吧,你不仅是当权证府的**先锋,还是我乔治的老朋友。”

    他大手一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遮遮掩掩!”

    “乔治,你不愧是桦府重臣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周武子扬起一丝笑容回应,碰杯后饮尽高脚杯中的极品红酒,他没有跟乔治虚与委蛇,沉吟几秒后开口:“你猜得没错,今日过来,除了确实想要探探你这老朋友外,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是我不想亲自解决,而是觉得你出面会更好一点。”

    乔治焗长悠悠开口:“咱们是朋友,有话直说。”

    周武子把酒杯放在茶几上,侧头示意两名按摩女郎走开:“欧洲熊王、达斯勒,司徒夫人,三大巨头相聚,他们矛头是冲着我来的,很快就会有针对周氏的动作了,不是我玩不过他们联手,是我不想把米国弄得动荡不安,让华国官方暗中偷笑。”

    “我希望你能驱赶他们!”

    乔治焗长挥手要了一支雪茄,脸上笑容不浓不淡,没有太多惊诧也没有痛快答应,只是轻轻点头回应:“我也收到这消息,他们这几天确实都呆在司徒酒店,神神秘秘,不知谈些什么东西,昨晚还发生冲突,有三名杀手假扮兔.女.郎要他们的命!”

    “可惜被熊王他们杀了!”

    他看着周武子笑笑:“该不会是你的人吧?”

    周武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乔治焗长,如果真是周氏要对他们下手,你觉得可能是三名兔女郎吗?只会是三十名,三百名,甚至一支野战部队,哪会做这不痛不痒的事?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尽可以去查三名女郎的身份。”

    “如果是我派人袭击,我愿意担负动荡的责任!”

    “我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在乔治不置可否一笑的时候,周武子手指轻轻一挥,一身黑衣的辰龙从后面走了上来,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周武子手指轻轻一点开口:“乔治焗长,出于对米国的稳定考虑,我希望你能让欧洲熊王和达斯勒,永远不能踏入米国境内一步!”

    周武子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详细化:“如果可以,你现在就让人逮捕他们,不求要他们的命,只希望遣送他们出境,理由就是他们的存在会妨害国土安全,你也是桦府的老人了,你应该清楚,一旦周氏跟他们开战,整个欧美乃至你都怕没好日子过。”

    在乔治吸着雪茄让火星不断明亮的时候,周武子不忘记提醒这个老朋友:“乔治,你想一想,上次黑手党跟周氏的相互残杀,给米国官方带来多少手尾?整个桦府被问责成什么样子?如再重演一次的话,老黑怕要更加焦头烂额甚至失去选票!”

    乔治焗长没有立即回应周武子,只是叼着雪茄拿起那一个信封,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东西,但打开一看有三张支票,他伸出肥厚的手指,散开重叠的支票,扫过场面一连串的零,嘴角勾起一丝灿烂笑意:“你的担心很有必要,只是人手不足啊!”

    他把信封放回了桌子上,吐出一口浓厚的烟草气息:“老毛子最近丢了核弹,阿布斯基挂了,现在又是饿国独裁者专政,米国官方既要打压普大林气焰,又要高度警惕核弹运来米国,避免九七三事件的发生,从上到下,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

    乔治焗长揉揉自己的脑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补充:“你让米国官方腾出手去打压三大巨头,有不小的难度啊,何况熊王他们也没有搞事啊,不能因为你担心他们会对周氏下手,就让桦府去驱赶他们吧?万一他们只是喝酒聊天,搞一搞投资呢?”

    在周武子冷眼看着他的时候,乔治又缓缓一摊双手:“把他们赶走不仅弱了桦府的声誉,还会损失米国的经济利益,再说了,司徒家族在米国上层有很大影响,司徒夫人跟副总统和议会也有不浅的交情,司徒燕他们也有话语权,牵一发动全身!”

    周武子没有过多的请求什么,只是手指再度轻轻一挥,辰龙把第二个信封放在桌上,随后又退到了后面,在乔治焗长漫不经心又拿起新信封时,周武子淡淡开口:“乔治焗长,我知道官方的难处,也明白你们人手不足,不过咱们可以相互弥补。”

    “你替周氏赶走熊王他们,红汞核弹的事情则交给我,我保证米国不会出现这玩意!”

    周武子声音坚定:“如果它出现,我愿人头落地!”

    乔治焗长似乎就等这一句话,眼里绽放一抹玩味光芒,随后把还来不及看的信封放下,吐出一大口浓烟:“老周,你言重了,要什么脑袋啊?其实我跟你一样,听到熊王来华盛顿,也是充满忧虑!我总觉得他们不安好心,只是一直无法腾出手做事!”

    他微微挺直自己的肥胖身躯:“竟然你愿意帮忙监控红汞核弹,不让它袭击这自由国度,行,我会把你的建议给小奥他们说一说,让他们把熊王和达斯勒驱赶出去,一个黑道头子,一个不听规矩的军火商,想要在这自由国度对付我们朋友,没门!”

    “这事就交给我吧,我待会就打电话!”

    周武子听到这些话,脸上皱纹相续绽放开来,随后端起酒杯向对方示意:“谢谢了,先天下之忧而忧,乔治焗长果然称得上国家栋梁,我相信你,这事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我会再度登门拜访!”他看了天空一眼:“天色有点暗,要下雨了!”

    “我先回去了,等你好消息!”

    周武子给杯子倒上红酒,随后跟乔治重重碰了一下,闲聊几句就起身离去,今天已经达到目的,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乔治焗长也没有挽留他,待周武子换好衣服后就送后者出门,周武子在大门口跟乔治重重握手,随后就钻进了奔驰车里面。

    “哐当!”

    当周武子要关闭奔驰车门的时候,却见送别的乔治动作利索返回庄园,厚重铁门和栅栏还第一时间关闭,这让周武子眉头微微一皱,乔治不等自己离开再回庄园,他可以理解乔治向来自大,但大白天关门,这举动有点诡异,好像担心周氏再进去。

    “走!”

    周武子眼里存着一抹不解,似乎想不明白乔治的所作所为,不过当周氏车队驶到山腰时,周武子见到前方横陈的十辆黑色车子,他就瞬间生出了一抹警惕,随即又见到后面也堵上了十多辆车,特别是欧洲熊王钻出来,他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周武子低喝一声:“妈.的!乔治出卖我!”

第三千二百七十章 狭路相逢

    欧洲熊王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恰好相逢!

    除了乔治老家伙关闭栅栏和铁门的举动之外,还有就是欧洲熊王他们在富人区动手的胆量,都让周武子清楚知道对方今天有备而来,还很大概率就是乔治局.长把他出卖了,要知道,他来这里没有几个人知道,路上更是反追踪三次都不见端倪。

    因此除了被人出卖,再也找不到理由。

    周武子实在想不通乔治为什么要出卖自己,双方可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而且自己这些年给予的利益足够乔治锦衣玉食一辈子,如今毫不客气捅自己一刀,不由寻思难道司徒家族开出更诱人的条件?或者乐小冰牺牲身体满足垂涎她已久的乔治?

    只是周武子再怎么愤怒乔治的卑鄙行径、再怎么猜测乐小冰的诱人条件也没有用,没有实打实证据难于兴师问罪,何况他现在还不能得罪狡猾的乔治,所以只能把目光转移到欧洲熊王身上,双方狭路相逢注定要大干一场,谁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兔.女郎在司徒酒店捣乱扰了宴会,欧洲熊王今日半路拦截也很公平,江湖恩怨向来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捅你刀子,只是周武子心里依然憋屈,一向都是他去算计别人,哪有现在被堵截两端的局面,不过他很快压住自己的怒气,脸色阴沉喝出一声:

    “熊王,你敢挡我们的路?”

    周武子虽然身上还有香巷一战留下的伤,但终究是一个久居上位的强者,身手又到达变态地步,因此这一喝依然有着震撼效果,顷刻让杀气腾腾的潶手党成员迟缓脚步,周武子望着不远处的欧洲熊王,保持着应有的威严:“潶手党想毁灭了吗?”

    与此同时,他扫过熊王背后的一个面具男子,眼睛眯起感觉此人有点熟悉感,只是看不见面孔,身上又没有显著特征,周武子难于辨认对方身份,不过能够跟在欧洲熊王的潶手党成员,绝对不是普通角色,但也仅此而已,他没把后者放在心上。

    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物,再牛叉也是有限度。

    身材庞大的欧洲熊王背负双手踏前一步,冷眼看着钻出车子却靠在车门后面的周武子,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潶手党比不上根深蒂固的周氏,哪里有胆量挡你老的路?但我们也不是软弱可欺的柿子,昨晚的兔.女郎,周老总该给一个说法吧?”

    “什么兔.女郎不兔.女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武子直接不认账:“要开战就直接一点,别扯什么虚头巴脑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即他又涌起一抹自嘲:“我现在真有一点后悔,为了磨练磨练周氏子弟,给你们潶手党太多喘息的时间,真应该在教.父死的时候,把你们也一起干掉!”

    “那就谢谢你老的手下留情!”

    欧洲熊王脸色没有半点情绪起伏,似乎早料到对方的装疯卖傻,他坦然迎接着周武子摄人的目光:“只是有些机会失去就不再会回来,周武子,我也不想瞒你,三大巨头来纽约相聚就是对付你,我今天出现这里也是讨还公道,你不服没有意义!”

    “杀出我的包围圈,你才能有一条活路!”

    周武子闻言脸上堆积一抹笑容,手指把玩着自己的玉石戒指,扫过堵在两边的潶手党成员以及只有五十米距离周旋的现场:“想杀我,你也要拿出一点真本事,他人怕你熊王的霸道,但对于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何况桦盛顿是周氏的地盘!”

    他打击着潶手党的心理:“你们悄无声息出现这里,还不为周氏探子所知,显然也没有带大批精锐过来,不然周氏不可能没有消息,至于区区数十人,百余人,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赵恒在香巷动用数百人要我的命,结果也是功亏一篑!”

    周武子的眼里闪烁一股凌厉杀机:“即使米国官方被你们一时迷惑心窍收买了,我一样能把你们掀翻杀出去!”他还让自己的声音变大,似乎想要传给暗中窥探的乔治他们所知:“今天想要我命的人,对不起我的人,我会十倍百倍讨回公道!”

    欧洲熊王淡淡一笑:“是吗?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周老的威猛!”话音落下,他猛地抬手,一把匕首直接射向周武子,后者似乎早有防备,见状冷哼一声,戴着手套的左手猛地探出,对着射来的匕首无情一卷,啪啪啪!坚硬的匕首顷刻变成碎片!

    “轰!”

    周武子反手一挥,无数碎片向欧洲熊王和潶手党精锐爆射过去,速如流星,稍纵即逝,五名躲闪不及的潶手党成员惨叫一声,捂着被碎片洞穿躯体的伤口摇晃倒地,而射向欧洲熊王的十余片碎钢,却尽数被后者扫落在地,熊王厉喝一声:“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边的潶手党成员第一时间抬起枪口,扳机扣动,消音手枪无情的喷出一颗颗子弹,对着周氏精锐劈头盖脸的一顿乱射,这些人心狠手辣,一个个神情漠然,不管是车还是人,就是一顿乱枪,要命的是,他们枪法还准的出奇。

    辰龙喝出一声:“周老,小心!”

    周武子从容不迫的缩起身子,利用坚固的防弹车门承受子弹,而三名横在前方的周氏精锐,还没有抬起枪械就被子弹轰倒,接着,就是身后的车子和车窗斑驳作响,砰砰砰!消音手枪发出的独特低沉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听在众人眼里好似催命符。

    周氏精锐开始是诧异欧洲熊王他们的出现,虽然嗅到一抹敌意却没有人认为他们敢开枪,毕竟这里是赫赫有名的富人区,但见到同伴惨叫倒下和车子遇袭,他们脸色瞬间巨变,知道今天怕是难于善终,于是摸出枪械迅速反击,子弹向两端轰过去。

    他们的反击让潶手党攻势一滞,但很快又引得对方无情轰击,数十名潶手党成员连连扣动扳机,对着视野中的人或车尽数倾泻着子弹,而且打完枪里的子弹就换腰后的枪,周氏精锐惊讶发现,潶手党成员每人身上都有四五支枪,显然要大开杀戒。

    “周老,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周氏精锐很快被对方枪火压制回来,十辆奔驰承受着对方绵绵不绝的子弹,虽然周氏精锐尽量依靠车子躲避,但潶手党的敌人来势汹涌依然让人凝重,其中一名周氏精锐挪到周武子身边,尖叫着提醒自家主子:“前方有一条踩出来的小山路、、”

    “扑扑!”

    周氏精锐的话还没说完,身躯就猛地一震,话音嘎然而止,旁边握着枪的辰龙下意识的抬头瞄过去,周氏精锐的脑袋上多出了一个触目惊心地血窟窿,红的,白的一股脑流出来,他不由暗吸凉气,这伙敌人的枪法还挺精准,看来要小心为上了。

    子弹横飞!

    周武子等人躲藏的车子被乱弹打得车漆脱落,斑痕累累,子弹还将车窗车打得整块掉落,躲在后面的两名周氏子弟被流弹弹射中,哀嚎着倒在血泊中,再也没挣扎起来,周武子脸色很是难看,但却没有太多的慌乱,他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等待机会。

    周氏子弟虽然手里都有枪,但是潶手党火力实在太猛烈了,因此被对方压得无法抬头,偶尔反击也是杯水车薪,他们眼睁睁看着十多名同伴死伤,而潶手党精锐正缓缓靠近包围,辰龙对着前方轰出几枪,前方敌人溅射鲜血应声而倒:“周老,你先走!”

    “杀!”

    欧洲熊王显然也知道周武子的霸道,掐算耗掉对方不少生力军后,他就猛地挥手让潶手党精锐靠近,准备缠住周武子他们死磕,听到他的指令,数十名潶手党从两端齐齐起身,义无反顾,没有丝毫停顿冲前,经过弥漫的硝烟,径直贴近周氏车队。

    枪声大作。

    一条五十多米的山道顷刻变成了战场,双方枪械都无法喷出火舌,随着距离的拉近,战意的激发,以及人群密度的不断增加,子弹倾泻出去总有人倒下,狭长山道,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有自己人,也有敌人。

    双方枪战,一往无前的惨烈!六名潶手党成员刚刚靠前十余米,就有三人被周氏精锐的子弹扫中倒地,咬牙坚持了一会,最终死不瞑目,身经百战的周氏子弟,还没有发挥最大作用的时候,一样有人倒下,脑袋迸血,再也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了。

    熊王锁定退去山道的周武子,怒吼一声,赤手空拳的冲锋,不需周武子有任何指令,三名中年男子从奔驰车后爆射而起,像是一把把利剑挡住熊王的去路,欧洲熊王手指一挥,一道一直跟在他背后的身影,捏着白色扇子闪出,直对三名周氏保镖。

    辰龙扫过白扇一眼,声音一颤:“孔王爷?”

第三千二百七十一章 可惜了

    辰龙没有看到对方面孔,但熟悉那一把扇子!

    那绝对是孔枉爷常年使用的扇子,辰龙印象中记得一共有四把,春夏秋冬各有一把,每一把都独一无二,跟孔枉爷交情不浅的辰龙自然能记住,所以见到捏着白色扇子对抗三名周氏保镖,辰龙就按捺不住心中震惊,那绝对是孔枉爷的白扇子啊。

    只是孔枉爷早就死了,早跟朱元勋变成了尸骨啊,怎么会活到现在呢?而且他是周氏的重臣,怎会给潶手党卖命呢?还戴着这样一个奇怪的面具?辰龙心里无数念头交织,眼里茫然不读堆积,恨不得冲上去把对方面具扯下看一看是不是孔枉爷。

    只是还没有等他冲过去辨认清楚,一名潶手党精锐就猛然从车后窜了出来,身手异常敏捷,像是猎豹一样在乱战中径直贴近辰龙的身体,丢掉打光子弹的枪械后,一把锋利的刀片架在手中,二话不说就划向走神的辰龙,一股说不出的杀意四溢。

    对危险异常敏感的辰龙眼神一寒,迅速把注意力从面具男子身上收回,砰砰砰!一手持枪毙掉三名去追击周武子的潶手党精锐,另一只手猛地一转,速如流星刁住袭击者刺过来的匕首,在后者吃痛之时手腕大力一圈,匕首猛然刺入对方后颈。

    鲜血喷溅,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异常温热。

    几乎是刚刚此番袭击的潶手党精锐,被三名周氏保镖迫退的面具男子就爆*过来,见到可能是孔枉爷的对手攻击自己,辰龙咬着嘴唇转身,他脚步有一些跄啷,手中匕首如一点寒星,对着冲来的面具男子全力刺去,似乎要竖起心底的勇气。

    “杀!”

    面具男子忽然吼出一声,猛然扬起的面具脸庞,眼眸竟然有着闪电一般的冰寒,手中的白色扇子探出刀尖,光华有如匹炼,势如破竹点向辰龙的脖颈,那道白色光芒,竟然使辰龙全身都有着一种森寒冷意,以辰龙的武道修为,骇然发现的是、、、

    面具男子这迅猛无匹的一扇,其凌厉凶悍简直匪夷所思,远比他自己这先出手的全力一刀,能更快一线的点中自己头颅,辰龙心中一凛,收刀回防,全力格档,随着一声金铁交击声,辰龙因半路变招,力道本来就不足,被对方扇子劈得凌空跌出。

    辰龙摔到在道路边缘的草地上,滚得一身草屑和尘土,极是狼狈,但他很快起身挥舞匕首,跟冲来的面具男子撞击在一起,双方再度狠狠撞击,砰!一声巨响,辰龙以一种怪异姿态向外飞出,面具男子也翻飞了出去,双方都半跪在地,大口喘息。

    “挡住他们!”

    见到面具男子把自己伤了,潶手党精锐又气势如虹的压过来。辰龙再也顾不得是不是孔枉爷了,握着枪械向对方阵营开枪,还叫周氏成员全力挡住潶手党精锐,随后,他扫过已跟孔枉爷混战一团的同伴,就拖着还没好利索的伤腿迅速向后撤离。

    虽然周武子断定今天参与围攻的潶手党成员不会有太多人,但辰龙依然不敢低估司徒夫人的能耐,在无法取得压倒性胜利的情况下,自然是保护周武子离开,逞凶斗狠不是他们该做的事,周武子安全才是最重要,至于孔枉爷,只能以后再说了。

    此时,潶手党成员从两边悍不畏死的推进,枪口喷出一颗颗子弹,一名周氏精锐看着自家同伴直直的倒下去身子,再摸摸脸上的血迹,脸色微微一变,还没有来得及调转枪口,潶手党成员的枪又射出子弹,啪啪两声,他的后脑和后心同时中弹。

    他的身子受惯性向后跌出几步,一头栽在地上,这种近身枪战,反应和机会首当其冲,枪法倒是其次,失去前者的一方就等于失去了性命,没有半分钟时间,双方各自有十余人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不断流淌出来,染红了身躯,也染红了道路,

    小小的双行山道倒着不少血淋淋的尸体,奇形怪状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弹痕,车子、树木,石头伤痕累累快被打成筛子,彼此想去支援熊.王或周武子,但又被对方死死缠住,于是最终导致战场分成两半,道路中间子弹横飞,边缘却是空手相搏。

    “杀!”

    趁着面具男子缠住三名周氏保镖,也趁着辰龙被潶手党精锐拖住,欧洲熊.王几个起落就咬住了周武子,两三名断后的周氏炮灰挡了上来,欧洲熊.王脸色不改的双手连连挥出,把两三名断后的周氏成员一一击飞,每一个倒下去的人都无法起身再战。

    “熊.王,你很厉害,但你挡不住我!”

    跟厮杀战场拉开一定距离的周武子,看着竭尽全力横挡在自己面前的熊.王,他能够感受到熊.王散发出来的强者态势,但他只是淡淡一笑,从容不迫,随后用很平静的语气向熊.王开口,熊.王没有半点愤怒,很诚实的点点头:“我确实挡不住你。”

    “但我还是要跟你一战,在熊.王的字典里,没有让路两字。”

    欧洲熊.王风轻云淡的回道,像是回应一个很友善的问题,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够挡住周武子的脚步呢?伸出一个巴掌数数都有多,他虽然是叱咤欧洲的熊.王,但他依然不认为自己能轻易拦住周武子,只是今天自己来都来了,不战让路,未免丢入。

    周武子看着顽固不化的欧洲熊.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你就这么死心塌地跟赵恒共同进退?”

    欧洲熊.王淡淡一笑:“只是讨回公道而已,何况潶手党跟周氏本就是敌人,这些年来,你拿潶手党作周氏的磨刀石,死在周氏子弟手里的潶手党成员,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只可惜正如你所说,没有一脚踩死我们,所以今天我想要踩回你一次!”

    周武子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熊.王,你实在太幼稚了!想要踩回我一次,也不看看自己的水准,别说是你,就算赵恒他们全部出现,再来两百人,这种环境这种场合,我也一样不怕,尽管乔治被你们收买,但整个米国依然是周氏占据了优势!”

    “十分钟,你们就会全部被杀!”

    在欧洲熊.王耸耸肩不说话时,周武子毫无征兆的上前,下一秒,猛然上前拍出一掌,朴实无华,却疾然散发杀气,他毫不留情的丢出七成功力,早有准备的欧洲熊.王荡出一拳,当!拳掌在半空中发出一阵沉闷声响,两人摇晃身躯向后退出数步。

    努力平复好心情的周武子脸上闪出一丝讶然,显然没想到欧洲熊.王有这份功力,在他想象中,这一掌就算不能把对方震飞,也至少也能让熊.王吐一口鲜血,不过周武子很快释然,这跟自己旧伤多少有关,周武子在香港的伤口始终没有完全痊愈。

    特别是腰部的伤口束缚他的精气神,不过熊.王能够扛住这一掌,也确实算得上一个强者了,周武子念头闪过,随后又恢复平静望着熊.王:“把路让开,周氏以后跟潶手党和平相处,德国的所有利益,周氏绝不锸足,不然你今天怕是难于善终!”

    “熊.王,你老了!”

    欧洲熊.王强忍下要冲到嘴边的热血,没有回应周武子的要求,只是轻描淡写吐出一句话:“老到让我失望!”周武子嘴角勾起一抹讥嘲的笑意,右手轻飘飘一抬,在冷风中挥舞,笼罩着熊.王那张脸,后者也没半点示弱,拳头一振也爆射上去。

    双方拿出自己的实力!砰!一声巨响,两个人的身形以肉眼难辩的高速相互撞去,一身黑衣的周武子双掌光芒闪动,如迅雷闪电,带着一种近乎狂飙的异响,向欧洲熊.王狂卷疾劈,而欧洲熊.王长拳绕身,有如赤龙盘空一样,脚步似进似退。

    “哧哧!”

    劲气掠空的锐响,刺激着众人的耳膜,“砰!”随着一股凶狠撞击的爆烈之声,两个人再一次的触电般的分开,只见周武子的衣衫有一处破裂,脸色多了一抹潮红,而欧洲熊.王的左肩处出现了一个印痕,右手低垂无力,嘴角还流淌出一抹血迹。

    欧洲熊.王把鲜血咽回到喉咙里,拳头一抬对着周武子再度冲了过去,周武子眼睛微微眯起,依然没有丝毫退让,两人同时跨步,杀气盎然的压向对方,拳头和掌心再度撞击在一起,两人目光仿佛实质般撞击,在无形中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股猛烈。

    “砰!”

    欧洲熊.王像是断线风筝般跌飞出七八米,嘴里对着长空喷出一口鲜血,周武子也是闷哼一声,身子踉跄退出数步,整个人顺着山坡滑了下去,还没等他稳住身子,砰!一记枪响,一颗子弹狠狠撞向周武子的背部,只是后者却有感应一样躲避出去。

    “扑!”

    子弹落空,折断一棵小树,周武子趁机翻滚下山,远处的达斯勒放下长枪,一脸遗憾:

    “可惜!”

第三千二百七十二章 风起云涌

    第一楼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很气派,根据轩姐所说,当初这里的任何布置都是叶师师亲自决定,不算是啥面子工程,纯粹是个人的喜好和水到渠成,毕竟这年头,也不是什么都流行低调的,上千亿市值的第一楼弄得跟皮包公司一样也忒不像话。

    这里的工作环境绝对没得说,就算站在门口的迎宾妹妹,也真心觉得第一楼环境让人心旷神怡,赵恒向来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冒,但是看到细节做到极致的奢华第一楼,虽然不会生出惊艳的小农意识,但也想着是不是要把赵氏府邸重新装修一下,

    尽管赵恒有恒门这个大本营,自己也只是每个星期回去探望老人,但怎么说赵府也是爷爷他们呆的地方,花点钱无所谓,用装叉的话说,现在恒少穷的,就他妈只剩下钱和女人了,当然,他的念头纯粹是苦中作乐,他心里更多是惦记叶师师安全!

    赵恒让叶师师想法子把喀秋莎运回华国京城,给华国留下一个亲华代理人,却没有想到她亲自带人跑去边境了,赵恒第一时间给她电话,让她不要亲自去冒险,十个喀秋莎也比不上一个叶师师,但叶师师却坚持要完成任务,还让赵恒不要担心。

    赵恒心里知道她是要给自己一点时间缓冲,缓冲她对南念佛的杀机以及韩花棠的横死,而且他清楚自己无法劝服下定决心弥补错误的女人,于是最终没有坚持让她回来,何况赵恒无法保证自己已经释怀,不过他还是把整个影子盟派去了边境保护。

    随后,赵恒还亲自坐镇京城第一楼,不仅让轩姐重新打开大门做生意,还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临时中心,来自恒门、安全部、第一楼的情报都会汇总到这里,乃至三大巨头的聚会和行动都会转到这里,以此向叶师师昭示自己等待她凯旋归来的心理。

    “恒哥,过来喝茶!”

    在赵恒看着桌面上不断闪烁的电子相框,看着风情万种的大尤物微微走神的时候,在沙发上翻阅报纸的西门庆忽然放下手中的东西,动作熟练的泡了一壶热茶,能俯瞰附近大部分精致的落地窗前摆着一个茶几,上面的茶具,也都是上好货色:

    “这是你喜欢喝的大红袍!”

    西门庆招呼查看不少文件的赵恒过来放松,还把一杯滚烫的茶水放在对面,西门庆从小到大都是宽厚纯朴的样子,但世家该做的功课,一点都没落下,琴棋书画不敢说样样精通,但放在如今社会,也是当之无愧的才子,泡茶自然也不在话下。

    “这茶泡的不错!”

    赵恒起身走到西门庆的对面坐下来,随后捧着茶杯微微摇晃,眯着眼睛,十分惬意的姿态,只是西门庆看得出赵恒有点心神不宁,当下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怎么?担心叶晓姐吗?放心,她也是一个老江湖了,经历的风险比你我吃得盐都多!”

    他还哈哈大笑宽慰着面前的赵恒:“别忘了,她可是华海妖女!当年能周旋在杜老板和张啸林之间的人,区区老毛子能耐她何?再说了,你把整个影子盟都派上去了,他们足够抵挡一个连的兵力,哪怕无法全身而退,也能把叶晓姐保护回来。”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低头抿入滚烫的茶水:“虽然她说自己有路子安全带回喀秋莎,可是没有真正回到华国之前,我这颗心就难于放松下来,你跟我都是经历过莫斯科一战的人,应该清楚老毛子他们的霸道,一旦被他们咬住了,不死也脱层皮!”

    西门庆闻言轻轻点头,他心里也明白普大林他们的难缠和铁血,如被老毛子知道叶师师去俄国带走喀秋莎,一定会动用国家机器把后者撕成碎片,昔日可以借力打力用阿布斯基压制普大林,如果阿布斯基斯了,他们就再也玩不了制衡的权术。

    “哥,你不要担心!”

    西门庆呼出一口长气,随后给赵恒添上半杯热茶:“如果你还不放心叶师师的话,我待会给外公说一说,乔家早年在俄国做了不少生意,舅舅也在莫斯科留学多年,动用乔家的关系照顾叶师师,一定可以让叶师师安全回来,何况你太担心也没用!”

    “纯粹搞乱自己的阵脚,要知道,关心则乱!”

    赵恒双手握着茶杯,侧头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街道,最终苦笑一声:“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分寸的,外公也不需要知会,他老人家身体不好,让他安心疗养身体吧!”接着他又摩擦着杯子边缘:“再说了,这事找舅舅帮忙还不如暗中瞒着!”

    西门庆一愣,随即点点头:“明白!”

    赵恒话锋一转:“对了,米国情况怎样?”

    西门庆似乎早就预料到赵恒这个话题,毫不犹豫的回应一句:“刚才鱼玄机来了电话,潶手党杀敌四十三人,但周武子在辰龙和贴身保镖的保护下跑了,达斯勒放了一记冷枪也没奏效,熊王带着人手追出了三公里,结果还是没有咬住周武子!”

    在赵恒竖起耳朵聆听的时候,西门庆又压低声音补充:“华盛顿是周氏的地盘,一击未中,熊王他们的风险就变大,随时可能被周氏支援来个反围杀,所以熊王马上乘着专机离开华盛顿,半个小时前抵达了纽约,此战虽有收获,但效果不大!”

    没有干掉周武子,死再多周氏精锐也没意义。

    “哦,跑了?”

    赵恒闻言微微抬头,虽然有些意外却没有太多惊讶情绪,随后淡淡一笑:“还以为有奇迹出现,熊王他们会把周武子钉死呢,想不到又让他跑掉了,这周武子也真是一个人物,连续两次围攻都跑路,看来老天想要他多活几天,不过这样也好!”

    “可以等我亲手了结啊!”

    西门庆显然已经了解第五区一战:“没法子,为了出其不意,熊王他们就地调动的可靠人手不多,而且第七区是富人区,尽管司徒夫人打通好不少关系,但乔治依然只给了六十个名额,显然是担心人数太多不好控制,万一伤及到总统他们就不好!”

    赵恒脑海中幻化情报上的秃顶老头:“乔治真是一个老滑头,一边喊着有钱好办事,一边又要自己绝对掌控风险,怪不得能够在桦府混的风生水起,什么都在他的可控范围,不过他最重要的目的,怕是希望看到欧洲熊王跟周武子两败俱伤吧?”

    西门庆点点头:“乔治确实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不然也无法成为桦府重臣了,只是他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如果让周武子从潶手党的包围中活着杀出去,周武子不仅会报复潶手党,还会把他这个出卖者也恨上,还不如直接借熊王杀了周武子!”

    “否则他怎么向周武子解释?”

    赵恒悠悠一笑:“乔治肯定想过这个风险,只是现在局势紧张和微妙,乔治又是颇有影响的人物,周武子再怎么愤怒也不敢现在杀了他,这会让米国官方彻底站在司徒夫人阵营,周武子不会傻到这地步,再说了,周武子也没有证据钉死乔治啊!”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而且你要看到本质,米国这次有它自己的深层次意图,他希望借三大巨头的手敲打周武子,警告后者跟老毛子走得太近,特别是不能援手普大林,但又不希望后者被熊王他们灭了,毕竟周氏是**的中坚力量!”

    “留着周武子对米国长远牵制华国有着重要的作用!”

    西门庆闻言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明白!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进攻时最好的防守!”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眼里闪烁一抹光芒开口:“虽然变天计划告一段落,明面上的危机少了八分,但不能消极的见招拆招,所以必须给周氏找一点事情干,因此三大巨头对周氏轮番下手,不仅可以耗损周氏实力,还可以让周武子腾不出手捣乱。”

    “所以砸多几个亿出去,给周氏来一个全面开花!”

    西门庆点点头:“放心,钱就是浮云!能用钱摆平的事不是事!”

    赵恒把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完,接着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沐浴着徐徐冷风:“等京城的局面稳定一定,南系北系的案子有个大体结果,我就赶去米国跟周武子过过招,上次双方不痛不痒干了一场,这次应该不死不休,否则对不起他的厚礼!”

    西门庆也大笑着站起来:“到时记得带上我,听说周氏庄园固若金汤,我很想看一看,它坚固成什么样子!”

    赵恒拍拍他的肩膀:“一定有机会的!只是现在需要一点时间,需要京城局势的稳定,消化变天计划失败后的残留手尾,也需要百狗剩他们的伤势恢复,熊王和达斯勒虽然会共同进退,但终究还是自家兄弟可靠,不然其中一方翻脸,可就惨了!”

    他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小笑他们情况怎样?或许我该去探一探他们!”

    “疗养了一些日子,他们伤势好了不少”

    西门庆把其中一些文件递给赵恒,悠悠一笑接过话题:“越小小把他们的情况送了过来,我刚才翻阅了一下,不过小笑今天去了懊门,明天是他母亲的祭日,他还说纯粹是私事,让越小小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告诉你,他明天下午就会飞回来!”

    赵恒闻言微微一愣:“回懊门了?”随后又下意识点点头,他知道小笑对其母亲的感情,只是他眼里有一抹担心,手指轻轻一挥:“虽然他伤势好了不少,但一个人还是很大危险,万一被周氏再盯上,估计就回不来了,你让何子华派人保护他、”

    说到这里,赵恒又摇摇头,他对赌王始终有一点不放心:“不,还是不要让何子华做事,懊门有汉卡茜在,她们的毒牙很锋利,老二,你替我知会轩姐一声,让她把这支队伍派去懊门,暗中保护小笑的安全,如有什么事,她们能帮上不少忙的。”

    西门庆点点头回应:“好!”在他准备转身去通知轩姐时,他又想起了一件要事:“对了,陆猛明天会带领边军抵达京城,入驻京城军.区,他估计有一天的空档,想要跟我们聚一聚,他问你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宋青官明天也会从香巷飞回!”

    “陆猛进京?”

    赵恒一怔,随后想起一事:“对,他要参加迎春军.演!”

第三千二百七十三章 大.师箴言

    凌晨一点,夜深人静,冷风徐徐,随着最后一批巡山车子的入库,澳门郊外的东海墓园正缓缓熄灭大半灯光,让灯火万物跟墓园一样进入休眠态势,扼守大门的安保人员也只留下两盏灯照耀,随后瞄了几眼监控,见到一切正常就趴在桌子睡觉。

    整个墓园瞬间安静下来,没有人走动也没有喧哗,无尽黑夜随之慢慢涌了过来,漫无边际的黑暗就如一只庞大无匹的怪兽,把天地间的万物都吞噬,高悬在空中的几盏路灯,则是这只怪兽的眼睛,正用倾泄暴力的眼神,注视着人间发生的一切。

    只是死气沉沉的墓地并非没有生气,在最靠角落最边缘化的东侧墓地,竖立着一块光滑昂贵的石碑,上面写着何唐莉娜之墓六字,前面摆放着九个生果以及五柱刚刚燃起的木香,而在墓地前面跪着一个男子,他忏悔一般抱着石碑在低声呜咽。

    “呜——呜呜——”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哭泣,却生出一种野兽呜咽的气势,让人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悲凉和痛苦,此刻墓园灯光昏暗显得影影绰绰,平地起风让墓园多了一抹阴冷,也让哭泣男子的全身涌现着一抹阴寒,哭泣者不是别人,正是来澳门拜祭母亲的小笑。

    小笑做事一向独来独往,更不喜欢自己的哭泣成为围观,所以这些年来他都没有选择天亮时探望母亲,而是在夜深人静的凌晨来上几柱香,倾诉自己心中的情感,当然,不善于表达的小笑,很多时候都是用眼泪来代替,这也是他每年唯一的流泪。

    “妈,还好吗?今天是你的祭日,我来看你了!”

    向来冷漠到骨子里还我行我素的小笑,脸上难得涌现一抹常人难见的柔和,他用衣袖细细擦拭着石碑,让石碑重新焕发光泽和清晰,也让母亲的照片多了一抹光泽:“二十年了,你离开二十年来了,可是我却依然记得你,记得你离开时的痛和苦!”

    擦好石碑的他又拿出一支红酒,动作轻缓的倒入一个玻璃杯:“都是我不好,当时没有能力保护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遭受常人难于想象的厄难,如果我当初拥有现在的能耐,我肯定会杀掉他们,不过说到对不起你,身为丈夫的他最该死!”

    “如果不是他造的孽,无辜的你我又怎会承受折磨和践踏?如果不是为他的恩怨买单,你我又怎会永远的别离?”

    小笑没有抹掉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一股子惆怅:“他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如果不是他所谓的理智和沉稳,咱们就不会阴阳相隔的境地,不过我听从你临终时的吩咐,没有找他为你出气还默默为他卖命多年,最后离开也是他们容不下我!”

    小笑对着母亲的照片喃喃自语:“他觉得亏欠你也对不起我,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无法面对曾经的造孽,我的存在也就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不把我拔掉,他总是会想起昔日的恨事,想起他当时的憋屈和龟缩,不过你放心,我活了下来!”

    夜风从远处徐徐吹来,带着青草和树叶的气息,小笑深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继续轻声补充:“他没有要到我的命,我还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京城恒门,我也依然履行曾经对你的承诺,不问缘由的给他二次原谅机会,所以我也没有跟他算账!”

    说到这里,他又绽放一抹罕见的笑容:“如今双方相望于江湖,他不再认识我,我也不会找他麻烦,我也不希望彼此能够化解心中芥蒂,只想现在这样没有交集没有伤害,母亲,你就安息吧,虽然我难于释怀他的行径,但我会听你的话和平相处!”

    “让父子相残的局面永远不发生!”

    小笑又给母亲的杯子加上半杯红酒,随后自己拿起酒瓶咕噜噜的喝起来,没有几下就一干二净,他一摸沾染酒液的嘴唇:“他肯定也会来探望你,我不想跟他撞在一起,也不想看他虚伪的嘴脸,更不想看他一家欢聚的幸福,所以明天我就不来了!”

    “何况我的出现,会让他一家三口不舒服、、”

    话音还没有落下,小笑就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一股头发都能根根倒立而起的寒意,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小笑一丢酒瓶向侧边扑了出去,虽然身上还带着不小的旧伤,但躲避速度依然极快如电,“扑扑!”几乎刚刚挪开,夜空就传来两记低沉声响。

    昂贵的石碑瞬间震动了两下,多了两个触目惊心的枪洞,小笑摸着擦过腰部的伤口,眼睛因愤怒瞪大的几乎裂开,滚烫的鲜血,从他的手掌间流泄而出,就像是无论怎么都堵不住的泉眼,只是他不在乎伤口和鲜血,更多是痛心的看着母亲墓碑破损。

    不过小笑也没有过多的痛苦和挣扎,他的理智告知有人要他的命,如果不迅速求得生存,不仅无法给母亲讨回公道,还会让自己永远折在这里,所以他第一时间掏出干燥的止血粉,这能使伤口处的血液迅脱水,快形成血小板,从而凝固伤口。

    伤口不停往外奔涌的血液,刚开始好像决堤的黄河一般,狠狠的把刚刚凝结好的血块冲开,但当止血粉全部堵上去的时候,一股股的血液就变得迟缓起来,小笑扯烂衣服包扎起来,随后把一扯身上外衣一抛,砰砰!引得又是两颗子弹射中外衣!

    小笑趁着这个机会向着另一块石碑翻滚出去,他敏捷把自己的身体隐入暗中!

    “扑扑扑!”

    消音手枪一击未中就没有再响起,似乎对方是担心枪声动静太大,不过随后倾泻而来的无数刀片,却让小笑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二十多把巴掌大的弯刀呼啸而来,尽数打在不断挪移的小笑身边,碗口粗的树木,随着霍霍刀光折断,哗啦倒在他身边。

    还有不少墓碑也被弯刀击中,发出当当声响,石块四溅,刺痛着小笑的脸颊,他翻出四五个跟斗之后,贴在一棵树后滑出,右手捡起一把弯刀,神情漠然的往前一挥,一道光芒稍纵即逝,“啊——”随着一声低沉惨叫,一名黑衣男子从树后摔出。

    胸膛中刀,顷刻没了生机!

    小笑闪出自己的战刀,像是猎豹一样窜向墓园深处,他那张冷漠的脸,在夜色中,就像是被雾笼罩着的山峰,他的眼睛,更流露着无尽的坚定和悲凉,两名从后面摸上来仓促堵住他去路的黑衣男子,连阵脚都还没有机会稳住,就被小笑反手一刀。

    “扑扑!”

    两股鲜血几乎同时迸了出来,在冷光中像是珍珠一样耀眼,两人闷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死死捂着咽喉等待死神降临,小笑没有理会他们的生死,忍着腰部伤痛从两人中间冲过,随后他猛地一扑,像是灵猫一样触碰草地,闪入一处石碑里面,

    几乎是刚刚躲避,嗖嗖嗖,十余把弯刀倾泻过去,两颗树木和一个石碑咔嚓断裂,刀锋凌厉的让小笑神情凝重,只是更让他眼睛微微眯起的是,他似乎想起这支弯刀队伍的来历,更想起这支杀手跟何家的关系,嘴角止不住牵动,杀机随之旺盛。

    脑海转动念头之余,他忽然身子展开扑倒,蹲立的身子刚刚矮两分,一道刀光就从头顶挥了过去,削掉小笑两根乌黑头发,后者右手一振,战刀往前一探,把回旋的弯刀勾住,随后看都不看就向后挥出,嗖的一声,弯刀像是利箭一样*出去。

    “嗯——”

    一名正要接住弯刀的袭击者,惨叫一声按照左胸摔飞出去。

    在四周相续响起一记短哨,昭示把小笑的出入口堵住时,此时,通往何唐莉娜墓地的曲折小道上,一个白净男子正披着夜色渐渐现身,看着藏匿小笑的墓园一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随后轻轻一推脸上的金框眼镜:“赌.王有令,杀了他!”

    “不要闹出太大动静,能用刀就不要用枪!”

    身周三十多名黑衣男子齐齐拔刀,这些男子一个个生猛彪悍,每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冰山般冷漠,每一个人的眼眸,都绽放着猎豹般的杀气,从他们拔刀推进的动作,相互之间默契的补位配合以及相互掩护,无不昭示着他们是久经战场磨炼杀人利器。

    白净男子背负双手补充:“记住,一定要杀了他!”

    虽然这批黑衣男子都有四十岁,白净男子则三十岁的样子,但后者说话的语气,一幅老气横秋,而黑衣男子也没有觉得对方这样说有什么不对,江湖和战场上,永远都是最看重实力的地方,现在这种情况下,白净男子是掌控局势者,所以具有话语权。

    在数十名黑衣男子沉默着围向小笑时,白净男子对着天空叹息一声:

    “成也聋哑,败也聋哑,莫非大.师箴言真要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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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二百七十四章 母.子.血.债

    “咔咔咔!”

    两记枪声,四记闷哼以及五次刀芒倾泻后,整个墓园随着小笑的匿藏有恢复了平静,只是杀机却没有就此结束,相反在黑夜中变得更加浓郁,数十名黑衣汉子圈定小笑的范围后,就步步为营向中间无情挤了过去,手中弯刀随时准备覆盖目标!

    躲在暗影中的小笑没有丝毫动作,只是侧起耳朵细细倾听,正如他刚才预料的那样,袭击者在一轮排山倒海的压制之后,必然采取短兵相接的方式向自己压缩了过来,他们走得很慢也很谨慎,鞋底踩在碎石和草木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随着袭击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小笑能够感受到死亡气息向自己笼罩,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手一枪,所以他不敢随便现身对抗,只是他也清楚,这样藏着不动也会坐以待毙,因此权衡之下,他伸手抓住一块石碑丢了出去。

    “扑扑扑!”

    故伎重演的石碑毫无征兆现身,立刻引得无数呼啸而来的刀光,不仅整块石碑被打个粉碎,连同中间几棵树木也被打烂好一大块,趁着这个空档,小笑猛地从地上滑了出去,顷刻拉近自己跟正面袭击者的距离,左手一扬,十余颗石头洒了出去。

    生死关头,小笑落在石头的力道自然不小,还没收回弯刀的三名黑衣汉子,刚想退后躲避却已被石头击中,身躯砰砰作响,三人闷哼一声摇晃倒地,小笑长身而起,用最快速度扑到其中一人面前,一刀割断他的咽喉之余,整个人也绕到后者背部。

    与此同时,右手战刀连连斩出,左右两边的黑衣汉子应声而倒,像是木头一样死得无声无息,下一秒,利用尸体防守背部的小笑脚尖连连踢出,三把弯刀划着弧线射向前方,落后半拍的黑衣汉子来不及攻击小笑,只能挥舞弯刀把射来的兵器斩落!

    当当当!三声连续响起,三把弯刀掉落在地,昭示出黑衣汉子的强大,只是还没等他们露出欣慰笑容,小笑已经咳嗽着扑到他们的面前,咳嗽声虽然轻淡无常,但在对方冷喝交集围上来的声音之中,却又是出奇的清晰,仿佛是地狱钟声的撞响。

    “嗖!”

    人影一闪,小笑顷刻拉近双方距离,一名袭击者似乎没想到他速度如此变态,脸颊瞬间扭曲变形,猛地退后一步,弯刀前劈,但眼前的小笑,却仿佛是忽然化身为鬼魅,袭击者只觉得眼前一花,刀锋指出,已空无一人,而咽喉却多了一抹寒冷。

    “嗖……”

    割纸的声音清晰响起,一股鲜血迸了出来,袭击者重重摔倒在地,下一秒,小笑战刀向侧一挡,恰好挡住两名趁机发难的敌人,在刀锋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时,小笑又压上两分力道,刀尖划出一道弧线,两人身躯微微一震,接着就瞪大眼睛死去。

    “杀!”

    小笑身形如电神情冷漠,但每一刀出手又有着火山般的炽热,让人无法抵挡,一人像是受伤残狼般冲过来,锋利刀锋瞬间就到了小笑胸口,小笑咬着嘴唇冷哼,右手战刀杀掉一名侧边袭来的敌人,左手冒险穿过刀光,同时用手指夹住弯刀中间。

    随即气贯长虹的运力,钢铁断裂声瞬间响起,小笑竟然把弯刀硬生生折断,接着冷漠挥手在对手面前划过,极速闪身后退,冷笑的看着呆若木鸡的黑衣汉子,后者也看着小笑的刀锋,刀锋上耀眼的鲜红,缓缓凝聚在低垂的刀尖,妖异滴落地面。

    对方捂着咽喉跌坐在地,鲜血怎么堵也堵不住,小笑一脚踹飞他的尸体,让他挡住刀芒大作的弯刀,鲜血迸到半空的时候,小笑猛地冲前挥出一刀,来不及拔刀的后者惨叫一声,腹部割裂,一大蓬鲜血溅出来,四人摔倒在地,没死,却无法再战!

    “嗖嗖嗖!”

    这时,三把弯刀呼啸掠过,小笑侧身躲过前面二把,但第三把却慢了半拍,肩膀扑一声脆响,一股剧痛顿时从左肩蔓延开来,小笑闷哼一声跄踉着后退了几步,这个空档,两个黑衣汉子像是流星一样从他身边冲过来,在小笑的身躯掠出两道血口。

    血花散去散去时,两人都露出状似魔神的神情,右手弯刀齐齐挥出,又奔雷掣电直往不断退后的小笑砍去,来势凶猛凌厉,小笑目光一沉挥刀,又是‘当’的一声,三刀相撞,小笑又向后退却几步,他身上的旧伤和新伤,束缚他的行动和战意。

    感到身体疼痛的小笑却来不及缓冲,因为对面又劈来了三把刀,小笑眼神一冷,踢在一个石碑上,身子拔地而起,借着由高至下的速度,双脚连环踢出,分上中下三路,几乎不分先后攻击三人,一人头颅爆裂,一人胸脯塌陷,一人咽喉血肉模糊。

    小笑漠然落地,三人倒地毙命。

    后面涌来的四名黑衣汉子目瞪口呆,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此时,落在地面微弓身躯的小笑,眼神又是一冷,脚尖再度蹬地,半蹲身体瞬间绷直,宣泄出蓄积已久的巨大力道,好似扑食的猎豹一般飞窜向人群,一抹冷冷的光弧划开四人的喉咙。

    “扑扑扑!”

    刀光顷刻消散,猩红血水喷涌,周围黑衣汉子反应过来,地面上已经横着七具尸体,远处的白净男子见状脸色巨变,知道小笑伤势在身的他,根本没有想到小笑战斗力依然霸道,只是此时又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手指轻轻一挥,又压上一批杀手:

    “杀了他!”

    当小笑捕捉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向声源处一瞥时,六名黑衣汉子已经如狼似虎的劈出锋利弯刀,配合默契,出手狠辣,小笑没有表情,反手就是荡出一刀,当当当!金属碰撞声响起,黑衣汉子感觉手头一轻,随后就见到刀尖全部被对方削断。

    在他们讶然大惊时,小笑敏捷窜了过去。

    战刀无情一挥,又是两个人惨叫倒地,同时向后踹出一脚,另一人也摔飞出去,就当小笑把第四人踢倒在地时,他的脸上才闪过一丝痛楚,力量也微微一散,残存两人趁机从身边掠过,刀锋一侧,小笑身上多了两道刀痕,身上衣服被鲜血染红。

    白净男子低吼一声:“杀!”

    刚才小笑对着他的位置一瞥,尽管他戴着一个小口罩,但是他清楚小笑肯定辨认出他的声音,如今不顾伤势的向自己杀来,摆明就是要拿下自己,所以他不得不退出十余米保证安全,还向围攻的手下发出指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杀掉面前的小笑。

    黑衣汉子嗷嗷直叫攻击,小笑大开大合对抗,身上伤口不断增多,鲜血也不断流淌,但他却依然屹立不倒。

    “嗖!”

    就在他准备把警戒杀手也压上时,正见视野中忽然多出六名白衣女子,她们像是一朵白云冲击他们的阵线,这些人清一色的白衣清一色的短剑,她们如魅影一般攻向零散阻挡的黑衣汉子,没有大砍大杀,而是很轻盈的点刺,不华丽,却很精准。

    五名探子顷刻倒地,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在靠近小笑周围的杀手时时,六名白衣女子阵型霍然变化,井然有序的分成三队,两人持着短剑上前,四人落后半拍压后,分层列开,彼此之间分开五米的距离,动作统一,昭示出她们的训练有素,下一秒,六人阵型一变,顷刻变成了十八人。

    她们仿佛一朵忽然暴涨的蘑菇云,刹那之间就拉出了一条长线,每一个白衣女子背后都有两人,像是一条线般缓缓拉开,白净男子这时才清楚,对方完全不是六人攻击,而是十八人杀过来,只不过她们衣服步伐一致,才给人眼睛营造出一个错觉。

    就当残存的黑衣汉子转身要跟白衣女子决一死战时,白衣女子已经如鬼影般从他们身边穿过,后者身上爆射出数十点光芒,沉闷的闷哼过后,四名黑衣汉子一头栽倒在地,生死不明,旁边同伴脸上涌现出一股惊讶,显然不知他们为何无故摔倒!

    他们正要伸手去拉,却感觉一抹厉芒射向脖子,他们反手一刀,叮的荡开闪烁杀气的光芒,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根根银针,只是还没来得及喘息,一把利剑手就刺入他们脖子,喉咙间瞬间像是喷泉,一股股喷溅出来的鲜血,仿佛是沸腾的岩浆。

    他们散去意识倒地时,也没见到对手的样子,只见到夜空中飞舞着一根根银针,还有夺取生机的利剑,黑衣汉子完全无法对抗这种诡异打法,很快就倒下八成的同伴,十八人顷刻就化解了小笑的危机,阵型一变围住了后者,严密保护他不受到伤害。

    随即一人娇声低呼:“婆娑汉卡茜,前来聆听指示!”

    “留下海百川,其余人,全杀了!”

    小笑松懈了些许精神,知道是赵恒不放心自己,所以派汉卡茜暗中照顾自己,想到自己差点横死这里,又想到母亲断裂的石碑,他的眼里流露一抹杀意,听到小笑这一句话,遮着面纱的汉卡茜毫不犹豫挥手,十二名杀手马上向黑衣汉子扑了过去。

    在她想要给小笑治疗伤势的时候,小笑却挪移脚步走到一名还有气息的黑衣男子面前,抬起手中战刀顶住对方咽喉,后者身子一哆嗦,身上力气好像被一下子吸空,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他忍着腹部被掠开的痛疼,颤声地哀求道:“别…别杀我…”

    想要再度证实的小笑冷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汉子已经能看到己方大势已去,他的坚持和强硬也没有了意义,于是感觉有生机的他如释重负,咬牙望着小笑开口:“我说,说了可不可以留一条性命?”话音刚刚落下,扑!小笑对着他的肩膀刺入一刀,黑衣汉子顿时哀嚎出声痛得死去活来。

    小笑冷冷开口:“最恨别人跟我讨价还价,你们什么人?”

    被迫定住身体的黑衣男子面对扑来的凶意,心里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如果不是因为他背部靠着石碑,都有可能瘫倒在地上,那是何等的一双眼睛,燃烧着跳跃着黑色的火焰,简直就是地狱判官一样,他不敢造次,颤抖着回答:“我们是赌王的人!”

    小笑把刀从他身上拔出,抱起母亲断裂的石碑:“何大赌王、、、是时候还我们母.子.血.债了!”

第三千二百七十五章 赌.王遇.袭

    夜色深沉,没有星光,吹掠而过的夜风带着寒意,似乎昭示着春寒正悄悄整个懊门,而在散去游客一片幽静的妈阁庙中,却是生机勃发,树木绿叶葱葱,池水蔚蓝清澈,一排排悬挂在长廊的大红灯笼到处显得极为醒目,夜风一吹,轻轻摇曳。

    妈阁庙为三大禅院之首,也是懊门著名的东方式庙宇之一,它位于懊门南端妈阁山西麓,是懊门最古老的寺庙,建成于五百多年前的明朝,妈阁庙供奉的是护航海神妈祖,闽语妈祖就是母亲的意思,善男信女纷纷前来烧香祭拜,祈求平安吉祥。

    妈阁庙是一座具有华国民族特色的古老建筑,庙前一对镇门石狮雕工精美,神情威严,形态迫真,传说是三百年前清人的杰作;庙内花木错落,岩石纵横,景色清幽,由大殿、石殿、弘仁殿、观音阁四座建筑物组成,它们之间用石阶和曲径相通,曲径两旁的岩石上有历代名流政要或文人骚客题写的摩崖石刻;庙中有大殿、石殿、弘仁殿和观音阁均飞檐凌空,气势雄壮。

    此刻,这个夜深之际,高髻云鬓的何家夫人身着一袭华美黑衫,踩着一双平底鞋,带着时尚靓丽的何可人,以及八名随身保护她的黑装保镖远远行来,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在何夫人身前是一名身穿布衣的知客僧,弓身弯腰,快行着引领道路。

    在僧人的引领之下,一行人穿过了一道道月门,几经转折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那是一座颇为奇怪的屋宇,耸立在空旷之处,周围连一棵树木都没有,光秃秃的颇为碍眼,但在屋宇四周却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护卫,手按枪袋神情警惕如临大敌的模样。

    在这小小的屋宇周围,竟然站立着三十多名何家保镖,每一个何家保镖身后都高挑着一盏节能灯,方便他们环视四周的情况,虽然夜色幽暗,但因为灯光的照耀,加上没有树木的遮挡,庙宇周围的一切纤毫可见,也注定着不会有陌生人靠近。

    担任屋宇警戒的领头人是何家卫队长,赵本强,他有着一幅门板似的冷脸,浑身上下衣服扎束的丝毫不苟,显示出严于律己的典型军人性格,当他远远的看见何夫人行走而来,便连忙迎了过去躬身施礼道:“何夫人,你是来看望赌.王的吧?”

    “这还用问么?”

    牵着女儿掌心的何夫人眉头轻轻一皱,毫不客气的喝道:“我哪一年不来这里静心养神?哪一年不跟赌.王洗涤俗气拜祭上任夫人?”何夫人凤目含威瞅着赵本强叱道:“你担心赌.王的安危那是好事,但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会害赌.王呢?”

    “你每次都这样询问我,有何用意?还不退下!”

    赵本强木着脸对于何夫人的叱责全无感觉,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夫人,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哪会认为夫人和晓姐对赌.王有不轨居心?只是对夫人和晓姐这时候过来,职业性觉得有点好奇而已,如果冒犯了夫人和晓姐,还请你们多多包涵!”

    何可人柳眉一竖,娇喝一声:“你口里说着不是这意思,但所作所为却是如此,不然干吗挡住我们的路?我告诉你,我们来这里探望父亲,是因为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有居心叵测之徒会对父亲袭击,我们担心他的安全,所以过来看看他有没事!”

    “顺便叮嘱他小心一点!”

    何夫人很想说里面是不是有小狐狸精,但话到嘴边又咬着牙吞了回去,没有让这些不得体的话吐出,她这些年能在何家站稳脚跟,成为任何女人代替不了的何夫人,除了手里有何可人这筹码之外,再有就是她的识趣,她从不对丈夫行径指指点点。

    无论是祭祀前任夫人,还是包养其余女人,她都装作毫无所谓,因为她心里清楚知道,当无法牵住男人的那颗心时,那就是保住自己的地位,失去了人,不能再失去钱,不然就会人财两空,而且只要稳住了自己地位,其余女人就讨不了大便宜。

    没有足够的利益,那些女人迟早会离去,想到这里,何夫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接过女儿的话题淡淡开口:“可人说的没错,我们就是接到一个示警电话,所以半夜起身探视赌.王安全,避免居心叵测之人对他下手,你该知道,如今局势不稳!”

    赵本强脸上依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夫人和晓姐放心,赌.王很安全,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五十米外的客房还有一百兄弟,没有人能伤害到赌.王,而且有我监控整个环境,不管是东瀛人,还是老毛子,或**联盟,都绝对靠近不了赌.王!”

    说到这里,他还呼出一口长气:“只是此时真的对不起,赌.王正在念经,他吩咐过三点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如果你们要见他,怕是要等半个小时!所以真的很抱歉,还请夫人和晓姐等一会,或先回寺庙房间,时间到了,我让人去叫你们!”

    “或者赌.王出来,我转告夫人和晓姐的好意!”

    见到赵本强一根筋的样子,何夫人怒哼一声,有点不满,但想到对方也是为丈夫好,当下按捺住心头的怒气,语气一冷开口:“你还真是尽责,连我这个夫人都没不通融,行,我等他半小时,到时一定夸夸你的尽职尽责,让赌.王好好奖赏你!”

    赵本强淡淡回应:“不敢!”随后他让人搬来两张椅子,客气邀请何夫人跟何可人坐下:“夫人,晓姐,请坐!”

    何夫人跟何可人没有落座椅子,而是转身扫视着空荡荡的四周打发时间,视野中没有多余的物体,除了一块雕刻古代海船图形的洋船石,船的桅杆上挂着一面写有利涉大川的幡旗,是人们喜爱的一帆风顺的图景,据说已经有四百年的历史。

    “对了,怎么没见海百川呢?”

    何夫人呼出一口长气,等待的过程中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随后一拍额头向赵本强问道,海百川是何家老人,也是一个主心骨,相比赵本强的尽忠职守来说,她更想看到海百川掌控大局,而且按照以往惯例,海百川今晚应该也在这里守夜才对。

    见到何夫人看着自己,赵本强轻轻摇头:“海管家下午来过一次,随后又匆匆走了,至于他去哪里,做些什么,只有他和何先生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护卫队长,无法知道海管家的踪迹和任务,所以无法回答夫人的问题,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砰!”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响起了一阵汽车撞击声,在何夫人他们神情微微一愣时,又见关闭的大门被撞开了,接着一辆破碎不堪的车子,像是疯牛一样窜了上来,冒着一股白烟向这里靠近,赵本强他们眼神一冷,齐齐拔出枪械吼出一句:“停车!”

    “再不停车就开枪了!”

    赵本强一边让人去堵截这部轿车,一边让人保护好何夫人跟何可人,同时让亲信去调动五十米外的保镖,在他连发三个指令稳住阵脚的时候,冒烟的轿车也撞在巨石横了下来,接着,车门被人撞开,一个白净男子从里面跌出,浑身都是鲜血:

    “别开枪、、是我、、我是海百川!”

    白净男子艰难吼出一句:“聋哑人要杀何先生!”

    “轰!”

    在赵本强他们认出白净男子是海百川暗松一口气、让人把他从空地搀扶过来的时候,撞在巨石上的轿车忽然发生一记爆炸,一团火焰伴随着浓烟腾升而起,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眼睛,与此同时,巨石也被炸得乱石纷飞,让赵本强他们下意识趴在地上。

    海百川等数人被气浪掀翻,齐齐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赵本强厉声向何夫人她们吼道:“趴下!”就在这片慌乱的爆炸中,赵本强忽然见到一个黑影从他们身上跨了过去,动作利索的向何子华所在屋宇窜去,开始以为是护卫向何子华示警,但他很快嗅到了不对劲,卡搭一声响,那是门落锁的声音。

    赵本强一激灵,为什么要锁门?为什么要锁门!再想想自己刚才虽然是趴在地上,但耳朵和眼睛却依然凌厉警惕,但那名护卫等于是无声无息,从自己等人身上跨过,而自己丝毫都没有觉察,这,几乎是决不可能的!那人不是护卫,那人是、、

    “保护何先生!”

    赵本强汗毛倒立,不顾纷飞的碎石和火焰,也不在乎刺鼻的浓烟,他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拔枪在手抬脚向门踹去,他的身体重量,在这时候,起到了关键性作用,随着一声巨响,门被踹得轰然倒塌,脱框飞出,赵本强贴着门板,持枪鱼跃而入。

    他反应虽快,只是房内景象,却让他僵直身体,直挺挺跪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何可人见状,直接发出一记凄厉的尖叫:“啊——”

    何子华,背部刺刀,一身鲜血!

第三千二百七十六章 乱局

    天亮,日出东海,香巷酒店,一片热闹!

    早早起床的蒋雯雯和林欢媛像两姐妹一样,开心愉悦没有代沟的喝着早茶,或许因为两家都是赵恒阵营的人,也或许是因为两家合作带来巨大利益,所以年龄相差十岁且昔日很少往来的两人,不知不觉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姐妹,一起喝茶,逛街!

    今天,差不多一个星期没见的两个女孩,趁着周末大好时光又坐在一起喝早茶,热乎乎的糕点,热腾腾的茶水,以及永远说不完的八卦,让两个娇柔女孩格外享受现在的时光,两人还坦诚倾诉着自己的心仪对象,一个说着赵恒,一个说着陆猛。

    虽然距离有一点遥远,但都找到一抹慰藉,欢悦。

    一顿早茶喝了足足两个小时,东西没吃多少,话却闲聊很多,等阳光倾泻在她们桌子上时,林欢媛和蒋雯雯才离开茶楼,挽着手笑容旺盛走出酒楼门口,蒋雯雯想去金铺买个金佛,要给去京城参加军演的陆猛一点鼓励,林欢媛欣然答应陪她挑选。

    于是两人又坐着车子转去了铜锣湾,半个小时候,两人就出现在人来人往的金铺长街,干净的步行街两侧,清一色的金店,春暖花开的季节,来这里的游客分外多,几乎填满这条街,每个店人满为患,大半的内地游客,嘈杂喧嚣,好不热闹。

    蒋雯雯不仅没有嫌弃人多,相反还格外喜欢穿梭人群,林欢媛也不厌其烦陪着蒋雯雯走入一家又一家金店,帮忙参谋哪个好看、哪个有特点、哪个适合送人,六名保镖偶尔也给一点意见,陪女人逛街,不仅是体力活,还是脑力活,还能磨练心性。

    选了两个半小时,原本只是想要买一个小玩意的蒋雯雯,结果却买了五百多万的东西,选择困难的情况下,她直接扫货,让不少人盯着纸袋琢磨,这得送多少人,而且貌似大姐大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丝毫不减,搞得跟在后面蒋氏保镖哭笑不得。

    “差不多十二点了,我又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再逛。”

    十二点,走出金店的蒋雯雯指了指路边一家甜品店,不容分说就拉着林欢媛走了进去,点几份水果蛋糕之类的甜品和两杯冰淇淋,蒋雯雯很是陶醉的看着桌上甜品,还拿出手机一一拍照,继而又跟林欢媛合照,招来旁边几个时尚女孩的鄙夷目光。

    “如果你的陆猛在这,我的恒少在这,你说小日子该多么惬意啊!”

    林欢媛拿起一个冰激凌咬了一口,脸上带着一股子憧憬和想象,食物的爽口以及思念的温暖,让她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笑容,宛若夏花,倾国倾城,不过她的眼里很快闪过一丝遗憾,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赵恒今生都难于跟她有交集。

    后者身边有着太多的红颜,还一个个身世显赫,精明能干,相比她林欢媛不知道要胜过多少倍,就是同在香巷这片土地的汤清衣也要比她优秀,因此林欢媛尽管有着甘当情.人的觉悟,却依然难于让赵恒高看一眼,只能把情感寄托在相思之中。

    或许是相同的心境,让她想起了叶倾城,随后压低声音看着蒋雯雯开口:“对了,叶倾城的父亲好像醒过来了,恢复了几分正常和理智,虽然咱们跟叶倾城没有太多交集,但她也算是恒少的红颜知己,咱们改天有空去青山医院探探她们吧。”

    林欢媛脸上还涌现一丝愧疚,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昔日我无知的跟霍大少混在一起,做过不少对不起叶倾城的事,虽然她从来没有怪过我,但我心里总是想要说声对不起,而且以后双方怕是有不少接触,此刻搞好一点关系,以后不需尴尬。”

    “好,下午陪你去走走!”

    蒋雯雯点点头表示愿意,随后慢慢咀嚼可口蛋糕,只是刚刚咽入下去,正对玻璃窗外的她忽然像发现什么,猛地抬头瞧向小店门口,只见一辆普通轿车缓缓驶过街道,车窗落下,里面坐着三人,正是叶倾城一家三口,她一扯林欢媛的衣袖:

    “曹襙,曹襙,不,叶凌风一家!”

    林欢媛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头顺着蒋雯雯手指望去,果然见到车里坐着叶倾城一家,此刻,叶倾城正指着四周建筑向叶凌风讲解,好像是在提醒后者的印象,显然叶家三口也趁着大好天气来散心,想要再看清楚一点,却发现车子缓缓驶了过去。

    后面,还跟着五六辆保护他们的车子。

    蒋雯雯淡淡一笑:“下午估计探望不成了,改天再去医院吧!”接着她摸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聆听后向林欢媛开口:“正如咱们猜测,他们是出来散心的,叶凌风虽然恢复不少意识,但记忆还不是太清晰,叶倾城就带他出来看看熟悉的地方!”

    在林欢媛轻轻点头的时候,正要把目光收回来的蒋雯雯再度眯眼,她发现四个菲国男子徘回门外,一个劲儿往里瞅,手里没有地图也没有箱子,反而拿着报纸,不像是游客,见到蒋雯雯看过来,也不避讳,大大咧咧对视,像是无辜也像是挑衅!

    良久,四人才各自散开,其中一人走到店铺对面,摸出手机瞅着上面照片,仿佛确认了什么,接着掏手机打电话,年纪虽小却经历不少风浪的蒋雯雯眼神一冷,隐约嗅到一抹危险气息,她一边咬着蛋糕,一边拿起手机拍照,只是期间发出短信。

    “欢媛,待会紧跟着我!”

    蒋雯雯把蛋糕迅速吃入嘴里,扯过一张纸巾擦拭嘴角,随后不动声色的笑道:“今天怕是要发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有不长眼睛的菲国男子瞄着咱们,不过现在不要往外面看,也不知道他们是贪图咱们美色,还是另有目的,但不需要过多担心!”

    “大部队正在赶来!”

    林欢媛先是一怔,随后幽幽一笑:“这日子,过得还真是精彩!”接着她话锋一转:“听说京城暗波汹涌,南系和北系相续出事,恒少的爷爷也遭遇到袭击,可谓是乱成一锅粥,所幸恒少及时发现端倪,挽狂澜扭转大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京城的圈子距离两个女孩过于遥远,可是牵扯到跟她们都有关联的赵恒,两人又都能感同身受想象到那份惊心动魄,蒋雯雯呼出一口长气:“可惜我们帮不了什么,我们这点力量放在京城,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不然还真想要去帮帮忙呢!”

    “别想太多,做好我们本份最重要!”

    林欢媛不引人注意瞄了外面一眼,果然见到几个菲国男子鬼鬼祟祟盯梢:“我们的存在对香巷稳定和繁荣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们平平安安,恒少也就能安心做事,我们如果鸡飞狗跳,恒少必然分心,所以你根本不必介怀无法站在第一线!”

    她轻声宽慰着人小鬼大的蒋丫头:“再说了,蒋氏社团已经名声大震,地下停车场一战,蒋氏刀手虽然死伤惨重,但也把周武子杀得落荒而逃,试问天底下,有哪股势力能让周武子这么狼狈?因此你相比很多人很多势力来说,此生足够精彩!”

    被赞誉的蒋雯雯没有太多雀跃,相反脸上涌现一抹惆怅,红唇轻启一叹:“我才十岁半,经历的事情比很多老头都要丰富,其实我开始从没有想到过做什么大姐大,我也不想做什么大姐大,人活一世,草活一秋,无忧无虑开开心心最重要。”

    见过太多的鲜血见过太多的死人,未必就一定是麻木,很多时候反而会变得难受,茫然!

    林欢媛闻言微微一怔,眯起眼睛望着面前的蒋雯雯,似乎第一次听到她的感慨,在她的认知中,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向来活得痛快,几乎没见过如今的惆怅,念头转动之中,蒋雯雯又苦笑一声:“可我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蒋雯雯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神情缅怀,她来到世界不过十一年,涉及所谓的江湖不过一年,可是这一年发生的一切,是她一辈子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勾心斗角,还有那患难中难以忘记地情感,她也是人,也有感情也有低落。

    只是很多时候,她实在难以承受心理上的压力,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权重有如四大家主又能如何,世界舞台的周武子又能怎样?要死地还是会死,想要她命的人和他素不相识,不是为仇恨,为了或许不过是五千块。

    林欢媛吃入一口冰激凌,突然问出一句:“狼吃羊的时候,羊有什么办法?求狼不要吃它吗?”

    蒋雯雯眨眨眼睛苦笑:“那狼肯吗?”

    林欢媛呼出一口长气,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跟小丫头讲起道理:“狼吃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饥饿,人吃人的原因也很简单,是因为**,羊要不想被吃,绝不能去哀求,而是要团结起来,利用自己的角抵抗,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

    “无论你想不想吃狼,你自身的强大那是必须的!”

    蒋雯雯点点头:“有道理!”随后看了外面一眼:“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吃羊吧!”

    林欢媛一笑:“错,是不被狼吃!”

    三分钟后,蒋雯雯保持笑容挽着林欢媛走出小吃店,不动声色的继续逛了几间金铺,掐着时间以及得到保镖确认后,她就拉着林欢媛向一条巷子走去,原本散开的四个菲国男子重新聚合一起,一路尾随,打电话那人还戴着耳麦始终保持着通话。

    蒋雯雯开始还担心会是周氏找自己算账,毕竟当初围杀周武子的是蒋氏刀手,周武子咽不下恶气报复很正常,所以她有一点凝重,可见到是四个菲国男子跟着自己,她无形中松了一口气,香巷也算是她地盘,如果不是周氏,其余敌人完全无惧。

    当蒋雯雯她们走入一条游客不多的僻静小巷,四名菲国男子跟了上去,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容,与此同时,巷子另一端也出现十六名菲国男女,一前一后,很直接的把蒋雯雯八人堵住,虽然双方还没接触还没对话,但凝重的空气却渐渐变得浓郁。

    走到途中的蒋雯雯忽然停滞脚步,拉着林欢媛贴在巷子墙壁,六名保镖随之变幻阵型,一一横在两女的前面,蒋雯雯眯缝双眸看着菲国男女,笑意森冷,好似围过来的人才是猎物:“跟了我们这么久,不累吗?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解决吧?”

    二十名菲国男女神情一滞,齐齐停下盯着蒋雯雯等人。

    “得得得!”

    在二十名菲国男女冷笑着靠近蒋雯雯他们时,巷子两端又响起了一阵喧杂脚步声,菲国男女扭头望去,正见两端多出上百人,清一色黑衣的蒋氏刀手压了过来,这些人的腋下大多夹着报纸,留下十余刀手封住巷子口,其余人气势汹汹涌入巷子。

    一个个把手深入腋下,抽出报纸包裹的尖刀,蒋雯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贴着墙壁环视二十名菲国男女笑道:“想要找本晓姐的晦气?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把你们来历说出来,我给你们一条活路,否则,二十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砍死。”

    百余刀手齐齐呼应:“是!”

    杀气席卷着整个巷子,让人难于呼吸。

    与此同时,六名蒋氏保镖摸出怀中的枪械,枪口直指前方不给对方鱼死网破的机会,不过他们也不会胡乱开枪,光天化日且是闹市之侧,枪声相比打打杀杀更让人惊慌,万一被警方误认为是打劫金铺,那可就手尾不断,黑青天又要教训他们了。

    蒋雯雯再度喝出一声:“弃械投降!”

    “杀!”

    只是尽管他们人多刀多枪多,二十名菲国男子脸上却依然没有太多惊慌,嚣张顷刻化成一股漠然,手里也向下一垂,闪出一把匕首分成两批,悍然无惧向蒋氏刀手横挡过去,林欢媛见到他们如此态势,俏脸微微一怔,一扯蒋雯雯的衣袖开口:

    “雯雯,有点不对劲!”

    蒋雯雯拍拍闺蜜的手:“没事,区区二十人,不足为虑!”

    在林欢媛总是感觉一股不安时,双方已经毫无水分的冲撞起来,二十名菲国男女并排着挡击两边的蒋氏刀手,兵器相撞,杀喊阵阵,鲜血不断迸了出来,漂染了墙壁,漂染了青砖,也漂染了彼此衣服,一个照面,各自就有五六人倒在了地上。

    没有太多的惨叫,割断生机的刀锋不给对方太多机会。

    只是双方实力实在太悬殊了,菲国男女倒下六名同伴后,战斗力直接削弱一个档次,而蒋氏刀手却轻松补充人手,继续向对手围杀过去,即使菲国男女悍不畏死,抵抗也就撑个三五分钟,不仅是蒋雯雯这样认为,就连六名持枪的保镖也松懈精神!

    以他们以往的经验来判断,这些菲国男女很快就会倒地,身手再好,面对四面八方的乱刀,结果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况这批黑炭除了视死如归之外,并不让人觉得他们有牛叉身手,如非要保护蒋雯雯她们的安全,六名保镖正向从后面捅上几刀。

    “嗖!”

    就在这时,七层楼高的墙壁忽然掉下一人,一个扯着绳索飘然而下的三尺侏儒,像是一个魅影落入蒋氏保镖中间,手中闪出一把寒意四射的薄刀,这名让林欢媛直觉生出不安的敌人,选择了一个最佳时刻出手,双方正激战火热,保镖目视前方、、、

    蒋雯雯和林欢媛等于毫不设防!

    这名从天而降视死如归的三尺侏儒,手中薄刀杀意盎然,有一种秋水般的冰寒,那抹光亮在一瞬间内便晃动了两个女人的双眼,他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滑,偶有几片碎纸灰尘,便在此时飞了起来,伴随着他手中的薄刀,平添出几分肃杀。

    林欢媛爆喝一声:“蒋雯雯小心!”

    三尺侏儒还没有蒋雯雯的个子高,可是他刺出手中薄刀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小看他,这一出击极为简单极为平淡,没有任何变招,没有任何蓄势,甚至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在高速地刺突过程里,光亮刀身春水无波,平滑至极地刺了过去。

    只是一滑,只是抬手,只是一刺!

    因为快,因为急,扭头保镖来不及做任何阻挡,蒋雯雯的眼瞳瞬间微缩,身体却来不及做出什么动作,她心头一片惊骇,对方简单直接的这一刺,是何等样地不可阻拦?是何等样地快速?快到蒋雯雯已经放弃抵抗,甚至隐隐突破了时间的限制。

    天地瞬间死寂,就连杀喊好像也停止。

    “兹!”

    三寸侏儒的薄刀刺穿蒋雯雯衣服,一抹鲜血也随之迸射出来。

    懊门乱局,香巷乱局,注定牵扯千里之外的赵恒神经。

    ps:完本前的最后一个完整月了,呼唤几朵久违的花花ho。

第三千二百七十七章 事端四起

    何子华中刀身亡,小笑当场被围拿下;蒋雯雯身中薄刀,命悬一线!

    随着香巷和懊门的惊变发生,鱼玄机,越小小以及百狗剩他们第一时间回到恒门,同时把两个消息像是炸弹一样丢在赵恒面前,让后者难于置信的看着两份烫手情报,刚刚调用残军去支援叶师师的赵恒,目光愣愣的看着众人:“怎么会成这样?”

    越小小和百狗剩苦笑一下,没有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赵恒解释,最先接触情报的鱼玄机沉默一会,随后轻声接过话题:“根本汉卡茜传来的消息,小笑昨晚去拜祭他母亲的时候,遭遇到一伙袭击者的无情攻击,差点就被后者斩杀了。”

    鱼玄机把来自懊门的情报,一五一十向赵恒告知:“饶是如此,小笑身上也伤痕累累,所幸汉卡茜带着婆娑杀手及时赶到,小笑才从袭击者的刀下活下来,随后小笑让她们斩杀海百川之外的所有袭击者,他则一个人离开了墓园去讨回公道!”

    在赵恒眼皮一跳海百川袭杀小笑时,鱼玄机又抛出一句话:“待汉卡茜她们把袭击者全部干掉,小笑跟海百川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们担心小笑出事就赶赴何子华所在地,去到寺庙的时候,何子华已经背部中刀了,小笑也被何家成员团团围住!”

    尽管鱼玄机让自己的语气放慢,但还是能够让人感到当时的惊心动魄,随后又听到她补充一句:“如果不是小笑有那么两下子,以及汉卡茜带着婆娑杀手对峙,还搬出恒门的牌子跟何可人残存理智的周旋,何夫人她们怕是要乱刀杀了小笑。”

    赵恒低声问道:“小笑怎么样?”

    赵恒对小笑的关心远胜于何子华,虽然何子华是赵恒的盟友,赵恒出于稳定需要和小笑情感也没有找机会铲除他,但赵恒心里却从来没有对何子华放松过警惕,总觉得那是一条随时会反噬的毒蛇,所以何子华的横死,赵恒内心是轻松胜过可惜。

    只是何子华死得不是时候,如今华国局长暗波汹涌,他的横死必然会让懊门格局改变,无数压制的事端势必冒起,这必然会抽走赵恒不少精力,最重要的一点,杀何子华的人是小笑,算得上父子相残的局面,但赵恒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乱刀分尸!

    听到赵恒的询问以及百狗剩等人的目光,鱼玄机呼出一口长气,脸上带着一抹无奈苦笑:“小笑现在被困在寺庙的禅房,由汉卡茜带着婆娑杀手严密保护,还有医生给他处理伤口,他暂时没有什么事,但何家五百名精锐围住了禅房和汉卡茜。”

    她幽幽一叹:“何夫人切断了他们的对外联系,还让人给恒门传来一句话,小笑虽然是杀人凶手,但何家跟他也算是恒门成员,如今小笑杀了何子华,何家尽管恼怒,但也不会擅自杀人,何夫人让恒少来定夺此事,杀,或不杀,恒少一言决之!”

    “这女人厉害啊!”

    越小小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看着赵恒低声开口:“小笑是人赃并获被拿下的,也就是说他杀何子华没有水分,不管恒少心里怎么对何子华戒备都好,他始终是恒门的盟友,也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如果不公正处理,所有人都会觉得恒少护短过度!”

    “一碗水不端平,其余势力永远无法跟我们交心!”

    鱼玄机苦笑着接过话题:“但是如果任由何家杀掉小笑,恒少心里又不舍得,毕竟小笑跟随恒少这么久,还一起出生入死无数次,他对恒少对恒门都是绝对忠诚,杀掉他,别说恒少做不出来,就是我们也不会坐视他横死,这不是壮士断腕。”

    “而是壮士挖心了!”

    一个是组织的处事态度,一个是恒门的好兄弟,牺牲哪一个都很艰难,鱼玄机和越小小能够体会到赵恒的难处,脸上都扬起了一丝感慨,百狗剩则微微皱眉:“这有什么难选择的呢?是何子华先派人袭杀小笑,小笑愤怒不已才新帐旧账一起算!”

    还没来得及审视详细情报的百狗剩,一脸不解的看着赵恒他们:“把事情直接摊开来对峙,何家和其余势力又有什么话说?难道小笑只能被何子华杀掉?而他不能对何子华下手?这未免太霸道了吧?依我看,去懊门开一个大会,当头当面讲清楚!”

    “我想,只要有是非观的人,都不会觉得小笑该死!”

    听到百狗剩这几句话,鱼玄机歉意的笑了笑,望着前者幽幽开口:“对不起,忘记跟你说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海百川承认自己带人去杀小笑,但他宣告是自己为主分忧的决定,目的就是替赌.王铲除掉这个孽子,让成也聋哑败也聋哑的箴言不会发生!”

    在百狗剩脸色微微一变的时候,鱼玄机又补充上一句:“按道理来说,海百川是何子华的亲信,他的做事八成可以看出后者授意,但那是何子华活着的情况下,如今何子华死了,海百川根本没有理由背黑锅,毕竟死了的赌.王无法形成有效威慑!”

    在赵恒翻着手中资料的时候,鱼玄机叹息一声:“推到何赌.王身上,理所当然,何家也无法说什么,毕竟海百川是何子华的亲信,他执行赌.王指令很正常,而且这可以迎合恒门的需求,无形中把小笑救下来,他这执行者九成会有一条活路!”

    “相反,他自己揽上身,又没有赌.王的庇护,擅自袭杀小笑的下场,绝对是死路一条!”

    海百川如果是执行何赌.王指令,小笑绝地反击杀人就情有可原,赵恒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保人,可惜海百川却把责任揽上身,这就意味着赌.王是无辜的,小笑处境就相当危险,而海百川用生命做赌注的供词,又根本不会让人觉得他有水分。

    百狗剩听完缓和了神情,脸上也多了一抹纠结:“如果事情是这样,那就相当棘手,很不好处理!海百川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笑难于轻易出来,不管无论如何都好,我不想见到小笑横死,恒少,让人偷偷把小笑救走吧,这样你就不为难!”

    “大不了,小笑以后改头换面出现!”

    赵恒摆一摆手,不让百狗剩去做鲁莽的事:“别冲动,他现在没有危险,而且何家此时一定防范严密,不要做多错多导致无法周旋,玄机,回应何夫人,我一定会给出一个公平的处理,只是在我作出决定之前,何家不得伤害小笑半根毫毛!”

    他的目光落在海百川三字,赵恒寻思这是突破口!

    鱼玄机点点头:“明白!”

    赵恒揉揉脑袋沉思,随后话锋一转:“蒋雯雯怎样了?”

    鱼玄机迅速接过话题:“还在抢救,她和林欢媛逛街,被一伙菲国男女盯上了,将氏刀手对后者进行围杀,一个三寸侏儒趁机从楼顶跳下,一刀刺中了蒋雯雯,如果不是一个老朋友及时援手,蒋雯雯怕是要当场横死,三寸侏儒也不会被堵住!”

    赵恒声音一低:“老朋友?”

    鱼玄机手指点一点另一份文件,没有把老朋友的名字说出来,随后继续刚才的话题:“饶是如此,蒋雯雯也被刺成重伤,已经抢救了三个小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现在整个将氏集团乱成一锅粥,大姐大的生死,让他们对菲人无差别攻击!”

    她还晃动了一下手机:“黑青天刚才打了电话过来,他理解将氏成员的心情,也明白他们对蒋家的感情,但希望恒少能压一压将氏的疯狂,毕竟事情难得太大会让人反感,还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煽动闹事,毕竟现在很多**分子聚集在香巷!”

    “一团乱局!”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虽然懊门事件跟香巷风云看起来各自独立,但我怎么感觉其中好像有点联系,会不会有周氏推波助澜的影子呢?否则香巷和懊门怎会突然之间闹出这么多事?还一个个卡在要害人物身上?难道这是周武子的报复?”

    “可他打击这些人干什么?应该直接来京城对付我才对!”

    越小小双手一摊:“事情现在很模糊,无法确认周氏有没有份,不过应该离不开它!”

    赵恒手指轻捏打开蒋雯雯的文件,随后目光锁定在老朋友的名字上,原来是他!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这算是两大重击中的唯一好消息了,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鱼玄机和越小小的电话相续响起,两人摸出手机各自走向角落去接听。

    “什么?不明势力攻击婆娑堂口?何家赌场被东赢人攻击?”“汤晓姐的画馆被人砸了?”“香巷林家被人放火?”

    不待两人作出详细汇报,赵恒就从椅子站了起来,事态越来越严重,他心里知道,这些事情都有一股幕后黑手,很大可能就是周氏在推动,还玩得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手段,他眼里闪烁一抹寒芒,望着百狗剩淡淡开口:“狗剩,备机,去香巷!”

    百狗剩一愣:“过两天就是迎春军.演了,总统点名你要出席的!”

    赵恒摇摇头:“相比做军.演的观众,我更要港澳的稳定!”

第三千二百七十八章 乔平庸的交易

    在赵恒去香港的同一天,黄昏,华西石头监狱旗下的矿区,三百多名重犯一如既往的劳动改造,把一框框原煤从井底运了上来,相比正常矿工的作息时间,他们要晚上一个小时,七点才能回监狱休息,这还是西们庆和林晓丽仁慈调整的时间了。

    西不落的时代,不到九点连饭都吃不上。

    就在他们汗流浃背劳作的时候,一条速如流星的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翻过铁丝网,轻车熟路避开安保岗哨,那份行云流水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深入到矿区的三号矿井作业区,他掐算时间藏身在煤堆后,眺望幽深的矿井口子,眸子不带丝毫的感情。

    三号矿井论规模虽然不是华西最大的矿井,但这两组铁轨和一条传送带依然给西氏家族带来过亿的财富,虽然西不落已经死了,西系在华国的影响渐渐变弱,乔家也脱离西系自成一脉,但经济命脉和人事任免依然被西们庆和赵恒捏在了手中。

    所以从矿区出来的哗啦啦金钱,三成进入了国库,七成进入西氏家族,其中一半更是成为赵恒和西们庆的个人财富,可以说,华西矿区是西们庆的基石,也是生金蛋的母鸡,尽管很多人批判它带来严重的环境污染,但依然不能停止矿区的繁荣。

    此刻,眸子不带感情的黑衣男子正缓缓呼吸让人不舒服的沉闷空气,待两组铁轨轰隆隆进入矿区深处,进行石头监狱重犯今天最后一轮挖采时,他从暗影中闪了出来,随后钻进铁兜子底部,将一个小物体绑牢,几分钟后,他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此人速度,可谓是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

    三十分钟后,石头矿区一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颤了整个华西甚至华国,三号矿井发生不明原因的爆炸,三百名监狱重犯被埋入地下,生死不明,华西证府第一时间调动军.警封锁现场,封锁消息,西氏家族高层以及林晓丽也纷纷赶赴到现场。

    打打杀杀死几百人不要紧,但安全事故却足够让人惊颤,它不仅会对官方造成严重的责任拷问,还会跟随流言变成人心惶惶,继而影响各大矿区的工人情绪,一旦每个工人都觉得一入深井难于上来,那区区九千月薪就再也驱动不了他们冒险。

    林晓丽赶赴到现场的时候,矿区不仅有着各级主事官方,还围满了不少工人和囚犯家属,也不知道谁知会的后者,总之百余名家属哭的死去活来,女人的嚎叫,小孩子的惊叫,还有白发苍苍老人的捶胸顿足,让林晓丽他们心里止不住揪了起来。

    三号矿井不仅底部发生大爆炸,让铁轨和输送带断裂的不成样子,入口十余米还尽数塌方,根本无法知道百余米下面的重犯情况,让营救工作显得困难重重,虽然底下埋的都是监狱囚犯,但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加上还有无数眼睛看着现场。

    林晓丽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巨大,为了他们的生命着想,她走到旁边打出一个电话!

    西们庆正在京城跟陆猛和宋青官吃火锅,虽然赵恒的不在以及港懊动乱,让三人少了两分尽兴的态势,可是热乎乎的食物和兄弟情感,再加上酒精的刺激,还是让三人吃得不亦乐乎,但林晓丽打来的电话,却瞬间让笑容满面的三人僵直了身体。

    这一安全事故,不仅让西们庆面临一道棘手的难题,还把西系直接推上了风口浪尖,茜茜大记者的报道虽然被压制了下去,但也让不少环保人士把目光转到华西,如今发生死伤数百人的无端爆炸,一不小心就会把西家厚实的根基轰出一道裂痕。

    华西官方虽然全面封锁消息,南系出于稳定也会想法低调,但是消息只能瞒住市井小民,对于无孔不入的金格格,或者其余想要去华西分羹的势力,根本没有半点秘密可言,一旦事情处理不当让他们借机炮轰西系,西们庆十有**要让出利益。

    因此,西们庆接到消息就马上跟陆猛他们告别,火急火燎的赶往京城机场,西家车队以最快速度停在机场通道,还没等西们庆让机场调出一条直飞航线,一个庞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他面前,身穿黑衣的乔平庸把一张卡,递给神情阴沉的西们庆:

    “华西的事,我已经知道,我安排了专机,十分钟后登机!”

    西们庆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有点意外舅舅的出现,更意外他为自己准备专机,乔平庸把他带到旁边的贵宾室等待:“我听到消息,就知道你必会回去坐镇,毕竟林晓丽资历还浅,经历过的事情又不多,没有你这个主心骨在,她很难作出决定!”

    “我猜到你回去,于是就让人调来专机,把各个航班的时间压一压,挤出一条航线给你离开。”

    西们庆脸露一丝感激:“谢谢舅舅,完全就是雪中送炭啊!”

    在西们庆接过通行卡让手下去准备时,乔平庸拍拍他的肩膀开口:“本来我应该回华西看一看,帮你把事情压一压,但过两天要陪总统参加军.演,此时离开有点不合适,何况华西的动态,也需要我来客观汇报给总统,不然会有小人扭曲事实的!”

    乔平庸把自己留下的用意告知出来:“你总不想这起事故变成对你的问责吧?所以只能打几个电话稳住华西局势,叮嘱乔家子弟一切听从你的调遣和指挥,全力降低事故影响,待我军.演完毕后,我就马上赶回华西,到时跟你并肩作战解决问题!”

    西们庆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舅舅速度如此之快,随后,他又听到乔平庸补充一句:“你千万不要着急,你跟华西官方都是串在一起的,你有事,他们也有事,所以他们不会玩花样的,会化解一切隔阂做事,另外,我还跟你外公通了一个电话!”

    乔平庸望着外甥绽放一丝笑意:“他会跟各方打打招呼的,你外公虽然身体不好也很少出席活动,但还是有不少老人会给几分面子,何况他准备跟人摆出死磕态势,警告宵小此时不识趣捅你刀子,他这做外公的就亲自杀去他人家里,鸡犬不留!”

    西们庆苦笑一下:“外公一如既往的牛叉!”

    乔平庸尽量宽慰着西们庆的心:“你当务之急是要安抚好家属,除了派遣得力的思想工作组之外,还有就是赔偿要到位,回到华西,你就把他们全聚集起来,安排同一个地方居住后,每人先发一百万,告诉他们这是精神损失费,但要他们闭嘴!”

    他传授着经验:“不得对外泄漏半点情况,谁吐出半字,不仅收回一百万,后续赔偿也一分不给,然后再跟他们说,如果能够沉默,待营救工作全部完成,活着的囚犯,再发五百万,死的人,两千万;如此重赏,他们的情绪会很快安稳下来!”

    西们庆点点头:“钱不是问题,只要事态不扩散,毕竟此时太敏感了!”几十个亿对西们庆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如果可以用钱压掉此事,他愿意丢出一百个亿,他最担心就是污染环境和矿区爆炸结合起来,形成一记冲击西系根基的杀伐利剑。

    乔平庸为西们庆整理了一下衣服:“事态不会扩散的,南念佛是你们兄弟,他知道如何处理事情!”

    随着乔平庸的安抚以及方案,西们庆烦闷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在他向乔平庸投去感激目光时,乔平庸又把一部手机放在他手里:“这里面有一份我以前为你爷爷做的应急方案,你在飞机上的时候看看,我还会根据具体情况对它作出调整!”

    “待飞机抵达华西机场,你手里就等于一套应急措施!”

    乔平庸呼出一口长气,把手机塞入西们庆手里后笑道:“然后你照着这套措施执行就可以,保证能让事态影响降到最低,你也不用揪心那些囚犯的性命,他们都是手染无数鲜血的人,你如能看透这一点,一定可以更好更快的掌控住整个局势!”

    西们庆一握乔平庸的手:“舅舅,谢谢你,你让我安定了很多!”他此时似乎完全没有去想,乔平庸怎会把事故应付方案准备的如此妥当,脸上只有一股说不出的感激:“你不知道,我刚听到消息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如何面对!”

    “舅舅,真的谢谢你!”

    乔平庸扬起一抹笑容:“你是我外甥,不帮你帮谁?金格格他们,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加上他们也不想闹大事情的心理,十天半月不会有人捅你刀子,只要你把事情处理的漂亮,各方不仅不会落井下石,相反会因你的危机处理高看一眼!”

    西们庆呼出一口长气,把手机揣入怀里后,跟乔平庸来了个重重拥抱,没有说话,但是彼此都能感受到那份心跳,乔平庸还伸出手用力的抱了一下西们庆:“你还是这么胖,可惜舅舅抱不动你了,回到华西好好做事,照顾好外公和你母亲!”

    西们庆松开乔平庸一笑:“好,舅舅放心,我会照顾好外公他们的!”

    “可惜赵恒飞去香港了,不然一一抱抱你们该多幸福!”

    乔平庸伸手摸了一下乔胖子的脸,神情前所未有柔和:“时间差不多了,你准备登机吧,有什么事情就给舅舅电话,我过些日子军.演完了,也会回去华西帮你处理手尾,总之,不要慌不要怕,拿出你独挡一面的风范来,一定可以化危为机的!”

    那目光平和,有着深沉如山岳般的浓厚爱意,也有着殷殷寄望,西们庆再度拥抱乔平庸,随后转身向打开的专机走过去,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乔平庸背负双手踏前两步,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泪水再也不能控制的从他眼中流出,飘散。

    “想不到乔部胀也会流泪,真是让我感慨啊,不过确实用心良苦,避免殃及池鱼,请走两外甥!”

    一个声音从后面不轻不重传来,带着沧桑带着威严,乔平庸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甚至没有抹掉脸颊的那一滴泪水,看着西们庆钻入专机之后,他才扭头望向传来声音的角落开口:“现在,咱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关于华一熙的交易了!”

    一个老人渐渐现身:“希望乔部胀不会让华英雄失望!”

    ps:更新中为了避免和谐,很多字眼都代替了,现在连‘晓姐’都会被锁,很是郁闷,所以大家意会着看吧。

第三千二百七十九章 固若金汤

    “赵恒去香巷了?乔运财回华西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完全亮起,在赵府水池边缘呼吸新鲜空气的赵定天,听完大金衣一大早送过来的汇报之后就叹息一声:“短短两日,香巷、澳门、华西就乱成一锅粥,虽然我知道其中有周氏的影子,但我更清楚,华国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在大金衣微微沉默看不出态度时,赵定天又补充上一句:“不然是搞不出这种阵势,要知道,江中华事件后,华国官方在内部来回清洗了三四遍,不仅把东系和江系成员铲除的干干净净,就连周氏棋子也是间不停息拔起,杀了,抓了多少人?”

    赵定天掐算着大概数字,眼睛微微眯起:“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这种残酷清洗的程度下,周氏在华国哪里还有什么成气候的棋子,撑死就是几个漏网之鱼,虽然可能有点能耐,但掀不起太大风浪!因此这三地的动.乱,怕是有高层牵涉其中!”

    他这个已经很少涉及政事的老人,却比任何人都要看的清楚:“没有权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开一道小口子,东赢人,菲国人又哪会轻易潜入港澳搞事?华西监狱重地又怎会无端发生大爆炸?”随后他话锋一转:“对了,华西事故怎样了?”

    “营救工作还在进行,情况有点复杂,进展不大!”

    大金衣脸上多了一抹凝重:“四百米的轨道和作业空间,要想从三十米的塌方中,有限空气的耗尽前,把数百人全部救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有迹象表示,爆炸还引起了渗水,数百名囚犯少说会死一大半,无数家属在现场哭天喊地。”

    赵定天眼里闪烁一抹不忍,显然在怜悯无端牺牲的囚犯:“虽然都是有命案在身的重犯,但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让人想法子救救他们,能救一个就是一个,实在不行可以从国外聘请有经验的队伍,这么多人埋在下面,可华国的一大耻辱啊!”

    大金衣轻轻点头:“老爷子放心,乔运财他们已经在做事,华西各方势力罕见凝聚在一起,竭尽全力处理这次安全事故,乔运财表现更是可圈可点,无论是安抚家属情绪,还是以身作则救人,他都冲在第一线,各种手段和通告也是软硬到位。”

    他流露一抹欣赏:“现在各方对他处理危机的能力很是赞赏,虽然他抵达现场才七八个小时,却已经把混乱局面稳定下来,还绝对掌控了局势,如果这次能活上一半人,乔运财将会成为华西的新一任领.袖,华西各方也会因此重新凝聚在一起!”

    “矿区爆炸,对囚犯是危,对乔运财却是机!”

    赵定天闻言眼睛微微眯起,他似乎窥探到一些什么,只是不便明面上说出来,没有证据又涉及同僚的猜测,他从来沉默,否则很容易造成不良影响,祸从口出,沉浸华国官场半个世纪的老人,对此是深有体会和忌惮:“这爆炸,有点意思啊!”

    见到老人没有把后半截话说出,大金衣微微一怔,似乎不知道爆炸哪里有意思,随后他又看着老人问出一句:“老爷子,如果三地动.乱都是有人推动,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局面虽然混乱,但并非不可控,如要报复华国,还不如炸掉八峡大坝!”

    “目的就是踢开赵恒和乔运财!”

    赵定天淡淡开口:“赵恒和乔运财是不安定因素,他们热血却不冲动,遵守民族情感却践踏规矩,看似还没有真正成为华国的顶梁柱,实际旗下已有无数人愿意卖命,再加上参加军.演的陆猛,他们留在京城,只会成为居心叵测者的巨大障碍!”

    赵定天看得很是透彻:“所以利用三地的动.乱把他们引走,方便他们狗急跳墙的重创华国!”赵定天的分析显然很有道理,但他留了半截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幕后黑手引走两人,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让他们远离是非之地,以此来保得两人安全。

    大金衣眉头紧皱:“如老爷子分析没错的话,变天计划还没有彻底结束,周氏也真是顽强啊,我们撂了北无疆,干掉了牙太古,连安小天这叛徒也除了,赵恒更是撮合三大巨头主动进攻周氏,周武子也差点被瓮中捉鳖,变天计划应该早就流产!”

    “怎么还阴魂不散笼罩上空呢?”

    赵定天脸上皱纹绽放开来,摇着轮椅向远处花丛靠近:“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只能说跟周氏共同策划的变天黑手,能量并不会比周氏相差太多,所以无论北无疆牙和太古是否倒台,周武子是否焦头烂额,他都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强行运作下去。”

    大金衣呼出一口长气:“看来是大魔头啊!”

    赵定天没有太多感慨,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不管他是不是大魔头,按照我们的计划继续做事就是,只要把该做的东西做完,再强大的变天计划也会变成强弩之末,对了,听说有东赢人攻击何家赌场,还是压倒性的撂翻何家安保人员?”

    大金衣点点头:“正是,那批东赢袭击者个个身穿黑衣戴着面罩,宛如古代忍者,身手和行动极其强横,杀入杀出不到三分钟,却伤了一百三十一人,烧了十八间贵宾厅,十二名持枪安保人员也被重创,而他们只有十七人,让何家赌场损失过亿!”

    赵定天手指敲敲黑色把手:“如果猜测不错的话,他们应是唐道的老怪物了,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武学奇才,数十年都没有混入花花世界,如今却做起打家劫舍的勾当,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也好,他们离开了东赢,我们可以下手了!”

    大金衣的眼睛闪烁一抹尖芒:“如果是唐道那些老怪物,那赵恒岂不危险?要知道他们打破誓言出世,目的就是杀掉赵恒为阿部他们讨回公道,如今赵恒正飞去香巷处理事情,很容易被他们咬住围杀,老爷子,要不要我派几个人去保护他?”

    赵定天毫不犹豫的摇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态势:“不用,赵恒做事向来有分寸,虽然三地局面乱哄哄的,但他不会关心则乱疏于防范,他身边带有足够的安全力量,你也不需要担心他们,当务之急是给东赢打个电话:夜观天象,煌宫易主啊!”

    大金衣点点头:“明白!”

    赵定天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现在双方都各有杀招,就看谁的速度更快一点,而且只要东赢出了大事,那帮老怪物就不得不折回东京,大本营都出事了,他们在这折腾又有什么意义?就算他们咬牙不回去,煌宫出事也可以缠住东赢脚步!”

    “东赢向来是周氏急先锋,没了这支力量介入,华国又多一分安全!”

    大金衣挺直身躯回应:“好,我马上安排!”

    在大金衣转身离去做事之后,赵定天摇着轮椅来到距离水池十余米外的后院,目光平和看着不远处的几棵摇曳树木,声线平缓而出:“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要来喝茶,直接走正门不就行了?偷偷摸摸从后院出现,很容易被护卫乱枪伤了!”

    “凭你那几个饭桶护卫也想伤害我?”

    话音落下,树后闪出一道白色轻淡的影子,像是仙女一般飘然落地,正是北如逸的师父:“你是高估他们的能耐,还是低估我的修为?不过你倒是很不错,很早就发现了我的踪迹,却始终没在手下面前点破我,还这么信任我的谈论各种情报。”

    她的脸上扬起一抹傲然和自信,只是还没有等她讥嘲落下,三颗红点就落在她的身上,毫无疑问被狙击手锁定了,只要赵定天一声令下,子弹就会从三个地方射来,白衣女子嘴角牵动一下,虽然对这几支枪没有什么畏惧,但话满多少有些尴尬。

    赵定天手指轻轻一挥,红点顷刻消散的无影无踪,十余名现身的赵氏护卫,也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在白衣女子扫过平静安宁却蕴含不少凶险的赵府时,赵定天正向白衣女子一笑:“没高估他们,也没低估他们,只是觉得你可以光明正大出现!”

    见到赵定天一如既往的平和,白衣女子的神情缓和了两分:“权贵门前是非多,你现在是华国金字塔尖的人,我就一个云游四方的粗人,再说我跟北无疆有不浅的交情,登你这大门怕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所以还是后面过来好点,少些是非!”

    白衣女子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和高贵:“我洁身自好了数十年,可不想让名声丧在你这里!”接着手指一点四周淡淡补充:“虽然我对自己刚才被枪口锁定很不爽,但不得不承受你这里固若金汤,说话这两分钟,我才发现六处暗哨匿藏的洞口!”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倨傲啊!”

    赵定天脸上涌现一丝无奈,却也没有过多的纠缠这话题:“不说这些没意义的事了,最近过得还好吗?听赵恒说,他跟你打了架,你不要怪他无礼,他就是一个年少轻狂的小子,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话,我这做长辈的,在这里向你道歉。”

    白衣女子听到赵恒两字冷笑一声,随后挪移脚步靠前:“赵恒确实是一个混蛋,不过他这混蛋比你好多了,他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尽管我看他不顺眼,但他对如逸的态度却很触动我,所以我现在对他没太多意见,以后对不起如逸再收拾他!”

    接着她又话锋一转:“其实你这爷爷还算是成功,我想如果不是你刻意压制着赵恒的性子,为人处事又算公平公正没有一味护短,换成北无疆或东太白这些长辈的话,现在怕是有十倍的人死在他手里,北系更是从华国的历史上抹了一个干净。”

    赵定天淡淡一笑:“谢谢!”

    “我今天来,有一件事求你!”

    短暂的寒暄过后,白衣女子直接抛出自己来这里的主题:“现在的华国,几乎是你们赵氏说了算,我希望你能扶持如逸他们一把,不奢望回到昔日的北系辉煌,但也不要让他们虎落平阳,他们很用心很努力的工作,别因为北无疆全盘否定了。”

    “作为回报,我连夜赶去东赢!”

    在赵定天微微坐直身体的时候,白衣女子冷冷开口:“他老了,残了,但依然是一代天煌!”

第三千二百八十章 你不该说出来的

    京城,煌宫,后花园内。

    虽然是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季节,但东京这几天却莫名的阴冷了两分,天色灰尘,寒风萧杀,仿佛武烈天煌此刻的心情,自从山川事件后,眨眼就到了这个春天,只是这春天来地实在有些快,有些急促,让天煌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好情绪面对。

    天煌本来最喜欢阳光明媚的春天,因为每到春天的时候,不仅遍及东赢各地的樱花盛开,东赢各方势力也会过来拜见自己,望着他们跪在自己脚下,或者齐齐鞠躬高呼万岁的时候,他觉得此生不虚,也觉得煌室地位依然稳固,自信前所未有强大。

    可是,他现在最厌恶的就是春天!

    因为这是东赢各方新旧交替的季节,昔日其乐融融地和谐上位,但今年的春天不同于以前,群龙无首的太字党、山扣组、乃至东赢证府变得混乱起来,乱的他就算竭尽心力也是渐渐的无法掌控,向来强大的天煌第一次产生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武烈天煌本来以为自己是神,是东赢的崇高象征,挥挥手,说句话,指一指都是惊天动地,四海敬仰,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所有一切都是一去不复返,权力诱惑让各方跳了出来,太字党,汕口组,东赢证府,哪个看起来都已经不把他放在眼中。

    再怎么尊重煌室,涉及到切身利益也不会给面子。

    如果纯粹是其中一方的权力更替,天煌还能利用煌室威望以及其余势力支持,居高临下的调和内部矛盾,在他眼中,太字党,汕口组和东赢证府单独一方都不算什么,可如今是三方一起混乱,再加上天国神社和唐道手尾,天煌感觉到责任重大。

    夜色渐深,天煌却还没有睡意,准确的说,这些日子几乎没睡一个好觉,他的烦闷也涉及到其余人,此时虽然已是晚上八点,但他面前依然站着十余名煌室要员,把各方情况一一美化给自家主子听,希望天煌能够高兴一点,早点让他们回去。

    天煌看得出他们心里想法,因此整个人显得更加悲凉,大和民族的勤奋哪去了?精诚团结的精神哪去了?大公无私又何时被蝇头小利取代了?天煌看着渐渐变质的人们,心里很是伤心,不过他还是尽力控制着情绪,毕竟此时发飙只会让局面更乱。

    “陛下,对煌太.字一脉惩罚太重,还请陛下再斟酌考虑。”

    半小时后,所有东西都已经汇报完毕,一直沉默的西村踏了出来,当初煌太字唆使山川义清袭杀风无天,让他勃然大怒关押了一向器重的煌太.字,还把后者旗下势力全部逮捕起来,如今风无天不见踪影,局面又一团糟,他多少后悔对儿子太无情。

    如果可以,天煌还想要把他放出来帮帮忙,稳一稳现在乱七八槽的局面,也正是因为看出他的想法,西村才冒出来向武烈天煌才进谏:“虽然煌太.字违背了陛下的意愿,擅自对风无天进行袭杀,还差点造成恶劣的后果,可这是自保本能!”

    西村踏前一步,微微躬身:“可以责备,但没必要赶尽杀绝,何况我们已经放出煌太.字横死的消息,冷却了他旗下势力的雄心和**,所以我建议陛下给他一条生路,让他为东赢尽一点绵薄之力,将功赎罪,远比草芥一样没价值死掉要好!”

    一个东赢女子上前施礼:“陛下,我觉得不可,天子一言九鼎,还请遵循先前的许诺,不要失信于众人,这才能让人知道陛下言出必行,不然有了第一次宽恕,就会有第二次,当所有人都觉得违背陛下意愿无关要紧时,煌室权威岌岌可危!”

    天煌皱眉开口:“他对外已经死了。”

    中年女子微微一惊,不敢再出声言语,随后就见天煌把目光落在西村身上,声线平缓而出:“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不过一定要告知小畜生,以后不得再无礼,更不要擅自做主!”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说,剩下的交给西村这些人去处理就好。

    他们从来都是明白自己的心意,也能做的稳妥,天煌随后又聆听了国外的态势,一向让他慎重对待的华国局势,这次却让他没有太大的兴趣,十五分钟后,准备收尾的天煌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天国神社一战的案子,现在究竟有没有结论?”

    他手指敲击着桌子:“我至今不知道赵恒怎么找到缺口,更不知道他们是在爆炸后如何安然离开,根据我们事后的消息,赵恒等人可是在京城和香港医院躺了一个多月,这证明他们当时就重伤了,一伙重伤的人,如何逃离现场?谁能给我答案?”

    全场一片死寂,案子久远,但杀伤力却依然强大,谜底更是数不胜数,西村深深呼吸一口长气,随后轻声接过话题:“陛下,调查组已经扩展到两百人,事无巨细的抽丝剥茧中,并没有因为过去而就此停手调查,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天煌淡淡开口:“好,我等着你们的胜利,我一定要搞清楚当晚每个细节!”

    在西村点点头表示明白还寻思督促调查组时,天煌却看着他们生出了一丝疲倦,天煌意识到,他不是身体上地疲惫,而是心累,数十年的天煌,他的时间都是用来工作,批阅文件,日理万机,可他从来没有累过的时候,因为他心中有着一个大业。

    可如今大业离他越来越遥远,他追的累了,歇下来地时候才现,原来自己已经风烛残年了,他必须找一个接班人,唯有这样才能延续煌室的辉煌,他想念着久别多年的弟弟,有温暖也有歉意,随后他轻轻挥手,带着一抹疲倦开口:“你们都退下吧。”

    西村等人退下,看着十余人离去,天煌眼睛微微眯起,今晚总感觉少点什么,原来是不见仲山空的影子,想到那位伴随自己多年的老人,他淡淡一笑,对着渐渐离去的煌室成员抛出一句:“怎么不见仲山空呢?我好像有不少日子没见他了!”

    退到门口的西村缓缓转身,语气恭敬的回道:“仲山空先生病了,四天前就感染风寒病了,还住院打了针水,不过他不让我们主动告诉你,陛下一直忙于处理政事,所以一时也没在意他的影子!”他还补充上一句:“他此时应该在家里疗养了!”

    西村说到处理政事的时候语气顿了一顿,天煌前几天从早到晚都呆在书房里,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忙什么,如非知道煌宫足够安全,他都要担心天煌遭遇不测,不过也没有多嘴追问,回答完后就转身离开,武烈天煌叹息一声:“或许我该探一探他!”

    半小时后,天煌出现在仲山空的住所,他琢磨着仲山空的病情,他不是医生,但觉得仲山空病的蹊跷,他也算是一个强者,虽然不如相士般看人神准,可对于精气血十足的外在表现,天煌倒是心知肚明,仲山空几天前还是神采奕奕,牛排都能吃半斤,

    怎会他这个时候病了,难道真是阴沉天气变幻?或者知道自己想要放出煌太.字,反对此事又不便跟自己唱反调,所以找借口闭门不出,等事态作出最后定性才现身?如果是这样的话,仲山空就是老滑头,天煌一边转动着念头,一边走向他疗养的地方。

    天煌才到庭院的时候,就闻到浓浓地中药味,天煌嗅了一鼻子,觉得仲山空病的不轻,一名东赢女子带着天煌到了仲山空的房前,进门通报,不等东赢女子说完,仲山空房内已经讶然开口:“天煌来了?来了就请进来,还要向我问什么?”

    “快,扶我去迎接天煌。”

    紧接着地传来几声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天煌眉头微微一皱,挥手让几名手下留在原地,自己轻车熟路的推门进去,正见到仲山空已经拖着病体下床,气喘吁吁,天煌紧走几步扶住了仲山空,歉然道:“仲山空先生,你怎么起来了呢?”

    “还请多多休息,我本来要看看你,若是累坏了你,那可是我地罪过。”

    房间内颇为整洁,就是药味十足,让人心情沉重,床榻旁的桌子上放着药碗,黑乎乎的也看不出是什么,仲山空不知道是急是热,额头上满是汗水,听到天煌的安慰,感激道:“听说今晚例会,我想要过去开会,却没想到全身讶然酸痛,难于前行!”

    “天煌陛下,真是对不起!”

    天煌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随后感慨万分的开口:“仲山空先生乃东赢的栋梁之才,整日繁忙,特别是宫本一雄他们横死后,你就更加劳心劳力替我打理着大小事务,也是辛苦,这下积劳成疾,实在让我忧心忡忡,只希望仲山空早日好转才好。”

    仲山空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床上,扯过一张毯子盖住后苦笑一声:“我也希望早些好转,如今东赢内部争权夺利,局势动荡不安,华国也是暗波汹涌,有着切入的好机会,我本来想要替天煌分点烦扰,没有想到这一病就是几天,还整天头晕……”

    他唏嘘一声:“老了!”

    “仲山空先生安心养病就好。”

    天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笑容,伸手拍拍仲山空的手背开口:“华国方面,我已经启动了杀手锏,很快就会得到我们想要的效果,相信我,京城一定会血流成河,如今让我为难的是国内情况,手背手心都是肉,一碗水如不端平必会掀起风浪!”

    仲山空手指微动:杀手锏?

    “可是任由发展,又担心耗损过度!”

    天煌的脸上多了一抹感慨,不过很快恢复平静:“只是我迟早会解决的,你就不用太担心,你安心养病吧,养好身体才能跟我并肩作战!”就在这时,一个电话刺耳的响起,天煌带上耳塞接听,来自被自己批评过的西村,关于神社一战的调查。

    挂断电话后,仲山空望着天煌一笑:“陛下有事?如果有事先忙,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就是一把老骨头,承蒙东赢照顾数十年,不值当陛下过于器重!”仲山空很动感情,眼圈红,老怀欣慰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对东赢忠心耿耿。

    仲山空现在的表现,所作所为都是在为东赢着想,就算生病了也是一样,天煌眯起眼睛扫视着仲山空,相比刚才的关怀多了一抹玩味,他似乎想要分辨出仲山空说地有几句真话,可是他发现自己分辨不出:“对于东赢而言,你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天煌多了一抹自嘲:“不器重你这样的财富,又该去器重谁呢?”

    仲山空有些错愕天煌的形容:“最宝贵的财富?”

    天煌目光从仲山空脸上扫过,轻轻咳嗽一声:“我是说,有仲山空这等忠心耿耿的同僚,实在是皇室之幸东赢之福,如果没有你在皇室一直辅佐我,我又哪里可能轻松走到今天?又哪里可能凭借过硬的功绩,压住东赢其余世俗势力赢得尊重?”

    “这都是陛下的英明!”

    仲山空的老脸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受尽委屈,苦尽甘来的童养媳,随后摆摆手回应天煌,仲山空看着眼前的天煌,觉得他和从前有了很大地不同,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昔日的真挚之感,他总觉得天煌对他好像有奇怪的表情。

    在仲山空端起桌子旁边一碗中药抿入两口时,天煌的电话再度响起,他脸色不改的听完汇报,嗯了两声后望着仲山空一笑:“药凉了就不要再喝了,不然会恶化病情的,你如果不好好疗养身体,怎能跟我并肩作战?又怎能回答我心里一个疑问!”

    端着碗的仲山空一愣:“什么疑问?”

    天煌拿着手机晃动一下,望着仲山空淡淡一笑:“赵恒被围当晚,你用内线给他打了电话!”

    仲山空脸上没有惊慌,很是平静,良久才叹息一声:“天煌,你不该说出来!”

    天煌叹息一声:“可我说出来了!”

第三千二百八十一章 天煌死去

    天煌话音落下后,整个卧室变得沉寂起来,樱花的香气从门缝吹入,却搅不动此刻的沉重。

    无论是武烈天煌还是仲山空,都算得上这一辈的强者,否则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所以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说明,三言两语就足够点透一切,武烈天煌原本对赵恒钻入神社地道,重伤后从东赢安然脱身充满诧异,但听到仲山空曾经有过的电话、、

    一切瞬间豁然开朗!

    在那样一个混乱不堪影响政局的夜晚,能够预先知道赵恒他们遭遇危险,还能不引人注意知会赵恒的主,伸出一个巴掌也有多,事后更是能从容安排赵恒等人安然离境,除了自己、阿部一郎之外,就是仲山空了,事实也只有他具备这权力和能耐。

    天煌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先是一抹震惊,随后变成痛心,接着又是失望,最后则恢复如水平静,他揉揉鼻子驱散让自己不舒服的中药气息,望着已经坐直身躯的仲山空叹息一声:“其实你没有必要承认下来,你可以找出很多借口来掩饰!”

    “很多时候,谎言比真相可爱!”

    仲山空脸上依然波澜不惊,没有因为身份败露就慌乱和凌厉,捧着瓷碗抿入一口浓郁中药:“这么多年了,我能骗天下人,却未必能骗到你,再说了,我给出再多的理由,你也能一眼直视佛心,只要你心里对我起了疑心,所有解释都苍白无力!”

    沧桑的老人舔了一下苦涩的嘴唇,坦然迎接着天煌的目光淡淡补充:“与其没有意义的辩解,还不如坦诚出来,给彼此一个了断,而且我再充足再严密的解释,也只不过是成为你发泄的缺口,咱们都一把年纪了,没有必要玩小情侣之间的伎俩。”

    “看来你连指责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了。”

    天煌眼里闪烁一抹光芒,苦笑着摇摇头开口:“你这是要把我活活憋死啊!”如果仲山空否认给赵恒示警以及护送出境,他就可以把证据和分析甩在仲山空脸上,斥责他到现在还要欺骗还要对抗,没想到仲山空却直接承认,让天煌拳头失去目标。

    他手指摩擦端坐的椅子,利用小动作来缓冲情绪:“老朋友,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了钱?还是被威胁?或对我有恨?再不然就是民族情感?这些年,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现在背叛我,我多少有些想不通!”

    仲山空眸子平和望着面前头花白长相柔和的同龄人,看着他黑色的眼瞳摇头回道:“没有理由!如果真要理由,我可以捏造一个给你,只是咱们多年的朋友了,我不想骗你,所以原谅我不给你理由,而且就我说出真正的理由,你只会更失望。”

    天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目光多了一分锐利:“那你为了什么?”他猛然喝出一声:“你做这么多事,还手染无数华人鲜血,难道为的就是在某个不确定的日子,放走你此生永远都可能碰不上的赵恒?你付出惨重的代价,就为虚无缥缈的放水?”

    他确实难于摸清仲山空的意图,这些年来,仲山空给东赢巨大的利益和功绩,也让煌室地位在东赢更加稳固,可以这么说,仲山空为煌室付出了青春和心血,只是他付出九分,如今却只回收一分,投入和收入有点不成比例,天煌心里有点想不通。

    “不,放水赵恒只是一个意外!”

    仲山空看着他:“最大目的,就是现在!”

    天煌闻言微微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明白了,你背后不是简单的私利,而是华国官方,你带着投名状过来也是华国官方的支持,目的就是把煌室的绝密情报,源源不断传回京城,最后,在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候,把我干掉乱局!”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让你潜伏到我身边的人究竟是谁?放眼整个华国,能够驾驭的你好像没有几个,让你忍辱负重赤心不改的人更是微乎其微,相比什么红色谍王西方零零七,你比他们牛叉多了,他们折腾也就十几年,而你是一忍数十年啊。”

    仲山空叹息一声:“谢谢天煌夸奖!”

    天煌瞳孔凝聚:“赵氏的人?”

    仲山空没有赞许天煌猜测的精准,只是涌起一丝苦笑开口:“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他依然端着那个黑乎乎瓷碗,目光平和的看着武烈天煌:“你接到刚才的电话,知道我在神社一战有乾坤,你该不动声色回去,然后找借口把我请去煌宫!”

    天煌冷冷一笑:“就算我不说,就算我装作若无其事,你今晚就会放我回去吗?”他手指点着四周环境,眼里闪烁上位者的精明:“如我估计不错的话,你所谓的病不过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引诱我前来探视,只要我来了,你就不会让我回去!”

    “你的布局到了最后一步对不?”

    仲山空沉默一会,随后点点头:“我老了,又有病,总要死得有点价值!”

    天煌像是早就料到这话题,手指轻轻一敲椅子道:“这不就了结了?无论我是否装聋作哑,你今晚都不会让我回去,我又何必做出这种下乘的举动呢?还不如大方跟你摊牌,这样就是死也能死个明白,唯一没想到,你却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

    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喧杂和吼叫,还有喊叫保护天煌的声音,只是很快又被冷兵器入肉的动静掩盖,空气中很快就弥漫着血腥那种微甜的味道,毫无疑问外面已经有人流血甚至死去,不过仲山空和天煌都没有理会,神情平静解决两人之间的事。

    武烈天煌听到外面的脚步和喝叫声,又看看始终没有动静的门口,满是皱纹的老脸绽放出笑容:“这几年,你利用我对你的绝对信任,光明正大豢养了一批穷凶极恶之徒,我还以为你是要用他们对付华国,或者做些煌室不便涉及的龌蹉事。”

    他轻轻咳嗽一声,眼里有着一丝欣赏:“如今看来,你豢养的杀手是来对付我的!不得不说你耐得住寂寞,掐得住火候,如果是十年前,或者二十年前,你手里有这样一批人,我肯定会怀疑你的动机,如今,不到这一刻,我依然不会怀疑你。”

    仲山空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天煌摇摇头:“现在说这个没意思,你竟然心系华国,你所做一切就情有可原我想要看看你如何杀我!”他摸出一副手套戴上,脸上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我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人,你要把我留下,总该拿出一点本事。”

    “等着鱼儿入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心情?”

    天煌打击着仲山空的信心:“那该是期待、兴奋、快乐、以及焦虑和一丝受折磨的综合,鱼固然滑溜,但碰上了一张早已布好的网,它又怎能逃脱?只是撒网的人固然有十成的把握,但如果入网的鱼是条大鲨鱼、大鲸鱼、或者是条大鳄鱼的话、、”

    “这网又该如何收法?”

    他手里还摸出一把掬花利剑:“枕头下的枪?还是这里有炸药?你是要抱着我同归于尽,还是想要杀掉我后利用威望左右煌室?”天煌保持着应有的平静:“只是无论如何都好,要杀我,一定要有你的过人之处,我相信你对我足够了解!”

    “可是我也一样,对你深知到骨髓里!”

    年老的天煌此时呈现出一股上位者的强大,君临天下的看着仲山空喝道:“我不想死,你岂能让我死?”这一句比冰还要冷的话从他口中吐了出来,顿时使僵凝沉重的空气,更笼上了一层冷冽和残酷,甚至能让人嗅出一种气息,一种死亡的气息。

    仲山空淡淡吐出一字:“杀!”

    没给天煌再度开口的机会,天煌就像是一只剽悍的豹子,突然发现自己落入猎人精心准备的陷阱,也就在这一瞬间,屋顶上的天窗突然开了,柜子后的夹壁暗门也开了,十一条带着钩子的长索,从门外,从窗口,从天窗上,从暗门里飞了出来。

    “陛下,陛下!”

    在十余名总算挤到门口的保镖吼叫不已时,天煌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向着出入口以最快的速度扑过去,只可惜他已迟了一步,十一条带着钩子的长索已卷在他身上,天煌一用力,钩子立刻钩入他的肉里,绳子也勒得更紧,几抹鲜血迸出。

    与此同时,暗室跃出三名黑衣女子,手持匕首刺向被固定的天煌,速如流星,让屋内平添摄人光芒,就在这一刹那,握着掬花利剑的天煌突然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铁钩还嵌在他身上,但绳子却已一寸寸的断了,他的人突然跃起,利剑狠狠斩断匕首。

    三名黑衣女子脸色微变,下意识躲避天煌攻击,但真正杀过来的,不再是天煌手中的利剑,而是他的双腿,两条枯瘦却钢铁一般坚硬的双腿,砰砰砰!三人几乎同时被点中了胸膛,接着就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墙壁上,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仲山空没有看她们一眼,只是盯着天煌一笑:“老当益壮啊!”

    话音落下,暗门又闪出了四名中年男子,他们像猎豹露出獠牙,而天煌就是他们要宰割的猎物,猎物被这样四支凶狠的獠牙挤入,除了生机熄灭再无它途,武烈天煌却像没有感受到他们凌厉,他安静的站在原地,任由杀机从四面八方汹涌过来。

    “嗖!”

    待凌厉刀尖在瞳孔放大的时候,他手中的掬花利剑才轻描淡写的挥出,与此同时,他的声音像刀子一般尖利,苍老的音色,就像刀子上的锈迹刮弄着仲山空他们的耳朵:“很多年了,很多年没有用过这把掬花剑了,是时候让它饮一饮血了!”

    利剑闪烁着寒意,天煌的身子已变得笔直,就在这一瞬间,苍老的他整个人变了,这种变化,就好像他也是一把被装在破旧皮鞘中的利剑忽然被拔出来,闪出了光芒,他的人也一样,在这一瞬间有了光芒,坦然面对像是獠牙一样刺过来的武士刀。

    四人合力一刺让空间都变得狭小压抑,四人似乎已将自己生命的力量,全部注入了这雷霆一击,不成功便成仁,天煌慢半拍出手,可是却顷刻在身周划出一个圆圈,在刀剑交锋的这一瞬间,他们身体的重量竟似已完全消失,变得像是风一样轻灵。

    四记清脆金属撞击响起,他们五个人已经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他们的精神和意志已超越一切,控制一切,光芒流动,碎了空间,碎了气流,他们都看不见,此刻在他们心目中,世上一切都已不存在,天地间,唯一存在的只有对方的刀和剑。

    流动不息的剑光刀光,还有敏捷灵动的身影以及始终坐在椅子的老人,忽然之间起了一种奇异的变化,变得沉重而笨拙,当的一声再度响起,光华四溅,光芒忽然消失,厮杀忽然停顿,屋内瞬间恢复了如水安静,席卷的气流也随之恢复了平缓。

    掬花利剑把四把锋利武士刀钉在地上,四名中年人的武士刀若是毒蛇,天煌的剑就是一枚钉子,此刻已钉住条毒蛇的七寸上,将这条毒蛇活活地钉死,下一秒,天煌一卷手中利剑,武士刀碎裂成半,一挥,碎片扑扑作响,四人闷哼一声摔飞出去。

    “仲山空,这些人,杀不了我!”

    武烈天煌淡淡一笑:“你有点让我失望!”话还没有说完,仲山空更没有回应,头顶又是六人悄无声息落下,六把武士刀像是来自地狱,罩向天煌全身要害,天煌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旋身、抛袖、摆臂、出招,六把刀坠地六把,连同六只断手。

    血已流、手已断、人已叫,天煌如天神一般峙立原地,他的眸子已经没有感情,还有一种见到血腥后的红。他虽然已经老了,但杀意始终强大,出手速度始终惊人,只是连伤数人的他没有半点得意,他清楚仲山空,对方要杀自己,绝非这点手段。

    念头还没转动完毕,头顶就洒出三张大网,就着幽暗的掩护扑了下来,只要被网缠住,天煌就等于废了一半,他眼神微凛,迅疾挑开,但刚刚把三张大网挑完,他又见到头顶洒出一包包白花花的东西,随即天空就飘起一阵白灰,天煌脸色微微一变:

    “仲山空,你确实无耻!”

    天煌知道那八成是石灰或者毒粉,于是侧闪向旁边墙壁贴近躲避,同时也微微闭眼还摸出一颗药丸吃下,就在这时,他又感觉到背部一痛,他想要查看,却见两名黑衣男子杀到了面前,刀锋凌厉,天煌凭着感觉挥出两剑,两记惨叫凄厉响起!

    模糊视野中,还有不少人影晃动。

    天煌雷霆万钧劈掉两人,反手一抹疼痛处,摸过来一看,三枚银针!他这时才发现,墙壁还有不少高低不一的小孔,显然银针是从那里射出来的,仲山空直到这时才施放暗器,显然就是要一击即中,天煌怒笑一声,杀意不受控制的堆积,流淌。

    换成昔日,他会欣赏仲山空的无耻,但今晚对付自己,他却感到愤怒。

    而且这银针并非普通玩艺,天煌不仅感觉到一阵疼痛从背部开始蔓延,还让自己的动作变得迟缓呆滞,他知道银针肯定上有高强度痳药,显然仲山空早知道他常年带有解毒丸,因此改用麻醉药让他失去奇效,心里不由生出滔天愤怒,爆喝一声:

    “不愧是我老朋友啊!”

    他反手挥出一剑,把一名趁着黑暗的袭击者刺翻,随后主动退后半步,正好借力,身子微侧,躲过左侧对手斜刺过来的武士刀,那人见天煌轻松躲闪过,眼神微微一愣,刀还没有收回,天煌已经动了,只见他手臂微晃,利剑直向那人手臂刺去!

    那人急忙想收回手臂,可惜却慢了半拍,手臂刚刚移动就被利剑无情斩断,那名黑衣男子惨叫出声,捂住断臂喷血的伤口,天煌挪动步伐来到他面前,嘴角微挑,利剑急速刺进那人小腹,就像是毒蛇钻入,那人张嘴看着天煌,口中全是血沫!

    “砰!”

    天煌毫不留情将那人踢了出去,顺势将利剑拔出,并反手挡开右侧敌人的袭击,在他倒退的时候刺进他咽喉,一剑封喉!所有的动作都在电闪之间,如此强悍的战斗力让围杀的黑衣男女微微迟滞攻势,但残存者随即生出悲愤,再次蜂拥过来!

    天煌抖动利剑反扑上去,利剑生出的气势让他宛如虎入羊群般,疾速穿锸于人群的缝隙间,一把利剑很快挑翻了三个敌人!天煌不做丝毫停滞,再次悍然闯进入刀芒交织的刀网中,清冷的寒芒瞬间凌乱,也就是半分钟,九名黑衣男女吐血倒地。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仲山空叹息一声:“天煌,你的身手出乎我的意料!”

    天煌一抖剑上的鲜血,任由死伤者消失在暗门:“你的无情也超出我的想象,把所有手段都使出来吧。”如果说开始还有点惋惜仲山空的话,如今更多是不加掩饰的杀机:“层出不穷的下三滥手段,看来你真是没念一点情分,真要我死啊!”

    仲山空淡淡回应:“今晚本就是至死方休!”

    天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杀了我,你也一样要死,西村他们不会被你蒙蔽的!”他是来探视仲山空的,还被西村提醒仲山空在神社一战中做过手脚,他如果死在这个院子,仲山空就是口舌生花,把所有知情保镖斩杀,也难于把自己摘干净。

    仲山空低头喝了一口中药:“我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死!”

    天煌没有再说话,重新恢复了如水平静,还刻意忽视背部的麻醉。

    鲜血浓郁,房门被堵,处境并没有太多的好转,但天煌的脸上却连一丝情感被澜也看不出来,他只是目光锐利的看着仲山空,看着还躺在床上端着瓷碗的老朋友,他在等,等对方那山洪暴泻的猝起的攻击,他在等,等对方失去理智的那一时刻。

    其实他不是一个能够等待的人,尤其在对敌的时候,他更不是一个后出手的人,在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下,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已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屋子在他刚才打斗的时候,不知不觉树立起三扇铁板,门口,两侧,减少他突围方向。

    他现在突围方向只有两个,一是拿下仲山空,二是从屋顶雷霆破出,以仲山空的手段,只有一条是生路,天煌眼里闪烁一抹选择的艰难,他很了解仲山空,但仲山空也很了解他,如今后者看似不设防,就在自己不远处的病床上,相比破屋而出更容易。

    只是天煌觉得他不会如此鲁莽,但要往上突围,又觉得这也怕在对方算计中。

    所以他又停下脚步,寻找虚虚实实中的生门。

    “嗖嗖嗖!”

    四周再度重复刚才的下三滥攻击,黑网,石灰,毒针,简单狗血却有效,天煌眼神一冷作出决定,化解掉三种杀伐手段后,他就直接向仲山空扑了过去,无论是对方的手段还是自己的伤势,都让天煌不再手下留情,他像是一头饿狼冲进羊群。

    横挡前面的三人,顷刻飙血倒地身亡,天煌脸上胸前背部满是鲜血,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肾上腺素急速分泌,他眼睛越来越血红,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喝,刀锋砍过空气带来的呼啸声尖锐如利器摩擦,一把武士刀照着天煌的脑袋劈砍下来!

    速度快极!

    天煌眼中的危险光芒闪烁,反手一剑,铿锵的一声,刺耳尖锐声响中,利剑硬生生地架住袭击者势大力沉的一刀,同时剑尖往侧速疾掠过三分,偷袭者顿时惨叫倒地,胸口的致命伤痕赫然在目,此时,天煌也急促地喘息着,他终究老了,终究中招了。

    天煌的腰部已经难于从容用力,也无法灵活转身,每次挪移都要耗费不少体力,如非他意志强悍体格魁梧,身上的伤口牵扯和体力过度透支早让他倒下,他深深呼吸一口气,单脚点地高高跃起,利剑随身闪出光芒,毫不留情的扑来两人杀了过去!

    “啊!啊!”

    又是两名黑衣女子惨叫倒地,天煌没有丝毫停顿,点在她们缓缓落下的躯体,借力向仲山空方向爆*过去,感觉到天煌凶猛来势的黑衣男女,左手猛地一抬,嗖嗖嗖!十余把飞刀漫天飞舞,阻挡天煌!但在飞刀射出时,天煌忽然坠落了下来!

    天煌不仅躲过了射向自己的飞刀,还恰好落入后面追来的袭击者身边,利剑旋转出两个圆圈,三人悲呼着摔倒在地,而且在他们倒地时,他忍着剧痛连续踢起四把武士刀,射向挡在仲山空前面的敌人,处处血花爆射,三名黑衣男子血溅当场。

    天煌站在了仲山空面前,整个屋子安静下来。

    “你输了!”

    天煌冷冷一哼:“没有直接动用炸药和枪械对付我,那就是表面你不想搭上自己,虽然你老了,你病了,但你还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你想要再多做一点事对不?竟然你心里存着生机,如今,你的杀招又被我一一化掉,你更是落在我手里!”

    “这一场游戏,该结束了!”

    天煌对仲山空有着足够的了解,清楚后者就是一个智谋人物,手无缚鸡之力,不管仲山空还有没有手段,外面还有没有人埋伏,只要仲山空还有求生的念头,掌控住他的天煌就有出路,所以他冷眼看着跟随多年的仲山空:“把解药拿出来。”

    “带我离开这里,看在昔日交情,我不杀你!”

    天煌俯下身子看着仲山空:“否则,我的手段不比你差!”

    屋子已经填充着一股鲜血气息,除了浓郁的中药气味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气味,只是被天煌掌控生死的仲山空,脸上依然没有太多的惊惧和慌乱,低头抿入一口冰凉的中药:“解药?有!”他把中药放到半空,向天煌悠悠一笑:“这就是解药!”

    “玩我?”

    天煌嘴角勾起一丝讥嘲,手中利剑直接洞入仲山空的左腿,一股鲜血当场迸射出来,顷刻染红仲山空的大腿,只是后者虽然身躯晃动了一下还掠过一抹痛楚,但却没有发出悲呼和惨叫,端着中药的右手也没放下,他坦然迎接着天煌的目光:

    “陛下,这真的是解药!”

    “砰!”

    在天煌手中利剑加上两分力道,直接洞穿仲山空的大腿刺在床板时,瓷碗忽然碎裂,中药洒向天煌的眼睛,天煌下意识偏头,躲避浓郁刺鼻的黑色药汁,虽然这药汁不可能是毒药,不然仲山空不会喝得那么欢乐,但他的尊贵依然不想被溅到。

    “嗖!”

    就在天煌侧头躲避让视线转移时,一把长剑毫无征兆的从床底刺了出来,速度要多快有多快,甚至用‘刹那’来形容都不为过,天煌脸色巨变想退后却因背部麻痹难于灵活挪移,只能拔出利剑挡击,但刺入仲山空大腿的利剑卷曲血肉慢了半分,

    “扑!”

    染血利剑刚抬起,长剑已经刺入他的咽喉,溅出一股枭雄未路的热血!

    天煌瞳孔瞬间放大,震惊,不甘,愤怒,却无力回天。

    时间像是忽然被定格,天地间陷入萧杀之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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