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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 投诚

    第九百二十一章投诚

    东系jīng锐身躯爆发出雨点般的血液。

    数十枚弩箭极其无情的洞入他身体,除了直接没入软肉组织的利箭之外,其余都发出砰砰作响的声音,而他也像是被鞭子抽打般向后退去,踉跄出三四米后才摇晃着倒地,漂染了一地的鲜血。

    气氛微微沉寂。

    赵恒看都没看杀鸡儆猴的杰作,只是对着东宝冰他们淡淡一笑:“不要跟我谈后果,我敢出现在这里就能承担所有后果,记住,我今晚是来缉拿通缉犯樾七甲的,所有阻挡的人都是其同犯。”

    “对于同犯,我从不手软。”

    赵恒目光放shè出一**让人心悸的可怕光芒,天sè仍然晦暗不清,赵恒却仿佛把万千光线都汇聚在他的身上,一步步行来挺直如枪的身躯竟有着万千气象:“放下!再不放下武器格杀勿论!”. .

    “杀!”

    十多名东系jīng锐见到同伴横死瞬间红了眼,挥舞着军刀向远处赵恒冲杀过去,东宝冰想要制止都已经来不及,刚刚喊出的住手停顿在半空,因为她见到赵恒又举起手指,毫无情感的向前一曲。

    意料中的厮弑场面并没有出现,一个弧度一个完美的仿佛是上弦弯月的弧度,一把军刀贴着还有二十步远的东系jīng锐闪掠而过,因为是常人难于想象的疾驰,军刀把手红布仿佛是飞扬的旗帜。

    “当!”

    军刀狠狠钉入东系jīng锐的面前。

    就在十多名东系成员下意识停滞步伐时,“铮!铮!”四周黑衣人扣动了手中弩弓,弩箭在闪掠而过的同时,又把无数带着死神狞笑的黑光以撕裂空气的刺耳尖啸疾shè入冲来的东系jīng锐之中。

    弓弦地颤动声,尖锐刺耳,接着又是一道贴掠而来地弧度,又是无数夺命追魂的弩箭的疾shè,三轮弩箭仿佛三波依次掠过沙堤的浪cháo,在每一次袭掠而过的同时,带起了一连串的痛嚎和生命。

    在四周灯光地照耀下,宫明月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冲锋的东系jīng锐,像是被镰刀挥舞过的稻草那样,都在疯狂扭动着身躯仿佛是在跳舞,随着“扑扑”闷响,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一只只刺猬。

    十三名东系jīng锐全栽倒在地上。

    没有短兵相接也没有肉搏冲突,有的只是狂风卷落叶一般的单方面弑戮,面对如此地狱场景,那些义愤填膺的东系jīng锐全都冷静下来,血红眼睛也都如cháo水般退去,脸上多了一丝罕见的凝重。

    没有人敢质疑赵恒的话没有人敢怀疑赵恒的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除了樾七甲宛如知天命般凝视注定你死我活的宿敌之外,东宝冰懊悔自己为何招惹赵恒,为何要拿剑门信物去算计疯子?

    算计来算计去,终究把自己xìng命算入。

    如果今晚只有她东宝冰在茶楼,那赵恒再怎么凶横也不敢对他们下手,可是她身边多出了一个通缉犯樾七甲,还有那几封往来邮件和剑门信物,赵恒来个死无对证绝对可让她东宝冰蒙冤而死。

    一个个没有意义的小局被赵恒做成死局,东宝冰感觉很憋屈很不甘,可是她此刻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她一度期盼东系能发现茶楼端倪粉碎赵恒yīn谋,但想到赵恒的滴水不漏又只能苦叹。

    宫明月的嘴角也是牵动,她知道赵恒的雷霆手段却没有想到会如此残酷,想到自己曾经玩弄的心机和算盘,她就觉得自己过于幼稚,妄图挑拨东系跟赵恒火拼报仇,结果却是自己也成了猎物。

    “赵恒,你这无耻之徒。”

    东宝冰握着一把军刀指向赵恒,喊叫起来,叫声中有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凄厉中带着疯狂:“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如我不幸逃脱,我会变成你今生最大噩梦,就算我死了东系也会找你报仇。”

    “别恐吓我。”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哼一声:“从我得罪东夏书开始,东系就已经把我当成敌人,我知道你们时刻都想我死,所以我不惧把你除掉得罪彻底一点,东宝冰,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武器!”

    “嗖嗖嗖!”

    在东宝冰准备跟樾七甲并肩作战共同对付赵恒时,赵恒所在的地方出现一阵sāo动,七个黑影忽然从楼顶拉着绳子坠落,如七个蝙蝠般出现在赵恒所在方位,其中五把长剑微微停滞像思虑什么。

    也就在这空挡,汉剑已经领着人缠住这五名不速之客,而另外两把停都没停的长剑,顷刻就到了赵恒三米之外,宫明月和东宝冰都认得这两人是谁,长发女子紫薇和另一名樾七甲身边的剑手。

    “杀!”

    赵恒面对她们出现脸sè一沉,挥手让周琪轩他们退后半步,自己拿起一把军刀迎接了上去,双方迅速拉近距离脚步宛如奔雷踏点前行,临近两米距离时前面剑手的咽喉发出遭遇强暴般的吼叫。

    似乎唯有如此他才能使自己保持着冲锋的勇气。

    赵恒毫不犹豫的迎接了上去,在双方即将交错的瞬间,剑门剑手猛然凝聚全部力气,啮牙咧嘴把长剑对着赵恒的心口凶猛刺出,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片刀光,一片如晨阳跃出东海的璀璨刀光。

    刀光的亮丽让人下意识闭上眼睛。

    “杀!”

    双方人马情不自禁的跟着喊叫起来,但下一秒喊叫声就蓦然而止,两人没有水分的交错而过,所有人都觉得眼睛一花根本就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金鸣般的刀啸余音缭绕的扩散开来。

    剑门剑手依然保持着冲杀的悍勇身姿,但在冲出十多步远后就停止吼叫,先是闪着寒光的长剑悄然断裂,紧接着就是剑手上半截身子,像是被劈开的木柴也开始错位偏移,鲜血,如瓢泼洒下。

    身首异处。

    紫薇下意识停滞脚步,眼里涌现着无比的惊讶,东宝冰也都是目瞪口呆,他们都清楚剑门剑手的厉害和霸道,虽然后者是经历过厮杀带着伤势攻击赵恒,但也不应该如此不堪一击一刀分身啊。

    “赵恒,你、、你杀了他?”

    此时,被汉剑他们围困住的五名剑手已经停止冲锋,正是从茶楼出来的樾忧心他们,此刻,樾忧心正定定看着持刀的赵恒,瞳孔还残留着剑手的尸体:“你怎么杀了他?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樾忧心似乎有点难于接受血淋淋的现实,倒地的师弟刚才还跟她联手对付东系势力,眨眼间却被自己友善的赵恒一刀斩杀在地,而且这跟她刚才迟缓对赵恒攻击有关,她心里不得不生出愧疚。

    “给我一个不杀的理由。”

    赵恒右手一抖散掉刀刃鲜血,盯着樾忧心冷哼一声:“持剑向我发动攻击,他不仅是我赵恒的敌人,也是剑门的叛徒,这种人我岂能留着他?樾忧心,你带人潜入上来是想学樾七甲造反吗?”

    赵恒对剑门的感情没有樾忧心这么深,而且他现在立场跟樾忧心也完全不同,再说了,这些剑手都是樾七甲的人,否则也不会这样不管不顾攻击自己,因此把他一刀杀了,赵恒绝对问心无愧。

    此刻,赵恒再度喝道:“樾忧心,你要造反?”

    樾忧心身躯一震:“不是!”

    “不是还提着剑干吗?”

    赵恒无视面前的长发女子以及低垂的长剑,盯着樾忧心他们厉声喝道:“你们马上让剑归鞘然后站在旁边,否则我就视乎你们造反剑门,还会把你们当成樾七甲同党诛灭、、给我放下武器!”

    面对赵恒的强势以及周围箭手威慑,樾忧心只能咬着牙收回长剑,随后向赵恒开口:“赵恒,樾七甲他们虽然做了错事,但罪不至死、、请你放过他们一次吧,我保证七甲不会再找你麻烦。”

    “而且你放过他、、也会赢得人心。”

    “人心?”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讥嘲,淡淡一笑回道:“樾七甲在落雁岭杀我这么多兄弟,你不跟他讲人心,如今他被我所困,你却跟我讲究人心?剑门的人心我不在乎,樾七甲今晚却绝对不可能逃走。”

    “你们唯有投降才可能有生路。”

    赵恒手指重新举起来:“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紫薇参见恒少!”

    在各方硬着头皮思虑后果时,长发女子忽然把长剑丢到铁板下面,对着赵恒单膝跪下喊道:“紫薇是剑门二代弟子,今晚对恒少有所冒犯实属以下犯上,紫薇愿意接受恒少惩罚,百死无怨。”

    赵恒淡淡开口:“投名状!”

    “樾七甲还存留了七名兄弟。”

    长发女子开口回道:“他们此时潜伏在恒门。”

    全场再度死寂,樾七甲眼里透shè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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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拿下(五更求花)

    第九百二十二章拿下

    赵恒原本诧异樾七甲的淡定。

    面对没有变数的围杀樾七甲却没有太多惊慌,撑死就是把数百东系jīng锐变成自己盟友,让东宝冰面临生死不得不抱团对抗,他始终没有拿东宝冰要挟或找机会退入茶楼,然后想个法子逃出去。

    现在听到紫薇反水爆出来的投名状,赵恒立刻恍然大悟樾七甲的从容,想必后者对今晚一事有所准备,既假扮东系jīng锐擒贼先擒王扭转讨回信物局面,又对自己半路可能杀出来留了一记退路。

    赵恒今晚为了包围茶楼算得上jīng锐尽出,京城恒门就剩下四十多名兄弟、北如逸。临时过来的叶清柔以及樾如钩守卫,如附近真有七名剑门高手攻进去,四十多名把守的兄弟怕是真的挡不住。

    北如逸也会难于脱身。

    ..

    换成平时,赵恒就是把恒门大门打开空在那里,也没有几个敌人敢向恒门冲击杀伐,因为它跟袭杀赵恒未遂的下场一模一样,都会面临残酷报复,但今晚没有退路的樾七甲可绝对敢放手一搏。

    恒门受袭且再来一场大火赵恒多少会为之分神,如果七名剑门子弟再拿住樾如钩他们,以此向赵恒要求交换樾七甲不是没可能,事实也如赵恒所预料,紫薇补充上一句:“他身上还有翅膀。”

    在樾七甲脸sè无尽yīn沉时,紫薇又进一步向赵恒揭发:“他的身上装有一对自己改装的机械翅,只要站在一定高度打开电源向下跳出,翅膀就会让他先沉后升,四十五度斜飞出两公里落地。”

    随着这一番话落下,四周围杀的黑衣男子瞬间错落,一半人依然死死对着东宝冰和樾七甲他们,一半人则把箭头方向对向茶楼上空,分成三个层次扼杀掉樾七甲生路,真正变成鸟人都飞不出。

    “樾七甲,手段不错。”

    赵恒没有让投诚的长发女子站起来,而是把目光落在脸sèyīn沉的樾七甲脸上,与此同时,他手指轻挥,越小小立刻心领神会打出电话,随后就率领一批人从赵恒身边离开,这时应该还来得及。

    樾七甲闻言把目光从长发女子身上移开,喃喃自语叹息:“树大有枯枝,水深有王八,我樾七甲平生只有两次失败,第一就是在落雁岭没有杀掉你,第二就是被自己最信任的师妹捅了一刀。”

    后面那句话摆明是指长发女子,樾七甲的眼里没有悲愤没有杀机,只是淡淡伤心和落寞,樾忧心他们却是带着敌意冷冷盯着长发女子,显然对师妹出卖樾七甲相当不屑,继而忽略了自己立场。

    “犯一次错误足够致命,何况是两次?”

    赵恒看着樾七甲淡淡一笑,随后挥手让长发女子站起来:“她于你来说的确是一个败类人渣,因为她不仅出卖了七名同门师兄弟,还把你老人家生路也掐断了,但她对我来说却是可用之人。”

    在紫薇微微低头时,赵恒踏前捏起她的下巴:“因为她足够识趣足够聪明,这种人她知道怎样做事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当然,你会jǐng告我她这一次竟然出卖了你,下一次也就有可能出卖我。”

    “放心,我是不会让她出卖我的。”

    赵恒锁住紫薇游离的眼神,声音带着一抹威严:“因为我会是她最好的主子!”赵恒的手揉捏着紫薇的下巴,后者咬着嘴唇却没躲闪,待赵恒松开手后还补充一句:“紫薇不会让恒少失望。”

    “赵恒,就算你不绕过樾七甲。”

    樾忧心踏前一步喊道:“也该给其余剑手一个机会,他们都是受樾七甲蒙蔽的,你杀了他们于大局没多少益处,相反你如放过他们会赢取尊敬,而且我愿意为此立下重誓,忠心不二辅佐你。”

    樾风四人也都跪下:“我们同样重誓。”

    赵恒没有理会五个人的求情,在樾忧心条件反shè要靠近时,汉剑他们还围上去堵住她,赵恒看都没看想要拔剑却最终按捺住的樾忧心,他扫视过慢慢退后的樾七甲他们,扭头向长发女子问道:

    “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赵恒拍拍紫薇的肩膀,笑容有着说不出的玩味:“你来决定!”在樾七甲他们步伐下意识微微一滞、樾忧心死死盯着长发女子时,紫薇微微挺直丰满的胸膛,毫不犹豫吐出两个字:“放箭!”

    “嗖!”

    当紫薇落下放箭两个字时,四面八方瞬间响起金属弓弦声,无数弩箭如雨点般向茶楼人群倾泻,城弩也发出刺耳的声响,四根胳膊粗的长箭从门窗中闯入,击碎木门击碎玻璃击碎横档的一切。

    面对这种排山倒海的利箭,很多人都崩溃了,他们愿意放弃自己那无所谓地尊严,他们臆想投降也许还能够保全xìng命,那怕是像狗一样活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错过了赵恒给予的机会。

    军刀不断挥舞长剑不断点刺,但依然有不少人轰然倒下,随着刺耳的惨叫声响起,东宝冰发现身边三名剑墓好手瞬间便被无数利箭,呈大字形的钉在了茶楼的墙砖上,黑衣青年也是手臂中箭。

    鲜血还溅了一脸。

    但他还是咬牙拉着东宝冰窜入茶楼,这是他们唯一能够依靠的掩体了,东宝冰喊叫着赵恒是一个疯子,随后声音更戛然而止,一名东系成员被穿窗城弩shè中,腥红sè的鲜血顺着墙砖缓缓流下。

    在无数弩箭的间隙中有一双睁大的几乎暴裂地惊恐眼眸,如一幅在恶梦中出现在的图画闪在东宝冰面前,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箭雨就停止了下来,因为外面已经没有东系成员和樾国剑手站立。

    所有人都躲入了进来,尽管这所有人只有百人。

    血腥气息开始弥漫扩散尸体堆积如山,还有部分濒死者的凄惨呻吟在夜空飘摇,远处始终没有动弹的宫明月传出了呕吐声,她看着十米外的赵恒,怎么都找寻不到两人咬着冰激凌的纯纯感觉。

    弩箭没再激shè,城弩却不紧不慢发shè。

    一根根长箭把茶楼洞穿出无数个洞,还有一些躲避不及的生命,今晚参与行动的除了赵恒他们之外,还有隐入在暗中的南念佛等人,除了南念佛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抑止不住流露心悸表情。

    他们来自不同的系统。

    有的人已经知道赵恒能耐有的人还持有怀疑态度,所以他们都被南念佛集中起来观战,他们也清楚会目睹什么样的场面,但赵恒此时表现出来的铁血还是让有所准备他们仍然感到了强烈震憾。

    南念佛虽然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但眼角的肌肉在不能抑止的抽动着,抚在新佛珠上的手指更下意识的用力青筋毕露,四挺城弩一百根长箭,尽数倾入茶楼能造成什么伤害,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赵恒啊赵恒,我现在能领悟松赞牙帐的场面了。”

    南念佛揉揉脑袋叹息一声,此时,旁边的韩六指踏前一步,压低声音汇报:“南少,东系察觉到茶楼有端倪,两个武jǐng中队向这边赶来,但全被苏布衣他们拦住,双方现在处于僵持阶段。”

    “需要我们的态度和立场。”

    韩六指最后一句微不可闻,南念佛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只是指着远处的厮杀淡淡开口:“南系的立场和态度?你不觉得这多此一举吗?我的选择不明摆着吗?传令,拦住东系的人、、”

    韩六指微微低头:“明白!”

    “你觉得这时该做些什么呢?”

    赵恒很谦逊的向长发女子发问,在后者要开口发话时,樾忧心娇喝一声,长剑荡出向两人扑了过来,汉剑神情一剑,红剑硬生生斩在途中,直接取向樾忧心小腿,把受伤的樾忧心活活迫回去。

    十多把弩箭对着樾忧心。

    “最后一次jǐng告。”

    赵恒指着樾忧心开口:“下次再闹事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在樾忧心无可奈何差点以死相迫时,长发女子踏前一步看着茶楼,声音轻缓向赵恒建议:“恒少,我觉得这时放一把火会很不错。”

    “放火?”

    赵恒点点头:“好建议!”

    两分钟后,四枚长箭挂着点燃的燃油撞入茶楼,溅shè出一股股的耀眼火花,很快就把茶楼蔓延了起来,长发女子看着齐齐挥舞武器冲出的樾七甲和东宝冰,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笑意对赵恒开口:

    “恒少,见到没有,东宝冰跟樾七甲并肩作战、、”

    赵恒拍拍她肩膀:“下去,把他们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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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认输

    第九百二十三章认输

    谁都看得出赵恒的意思。

    那就是让长发女子带领把樾七甲他们拿下,彻底坐实她刚才递交的投名状,如果她无法拿下樾七甲甚至在冲杀中被樾七甲他们所杀,于赵恒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算是把长发女子价值榨取到尽。

    只是事到如今长发女子根本没有选择,在赵恒这种人面前她只能无条件服从,一旦呈现反对或者拒绝意味,暗中对着自己的弩箭就会顷刻而至,赵恒连东宝冰都敢设局干掉,何况她这个剑手?

    长发女子领着五十人从铁板上滑了下去,她像是一个疯子般冲在最前面,直挺挺向樾七甲和东宝冰他们冲杀过去,樾忧心见状止不住的揪心,再度向赵恒喝道:“赵恒,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这是我的错吗?”

    赵恒抬起头看了樾忧心一眼,指着远处的樾七甲淡淡开口:“罪魁祸首不是我,而是樾七甲,如果不是他兴风作浪,剑门这么多jīng锐又怎会被我杀掉?死掉的每个剑门子弟都该记在他头上。” . .

    “是他不服大剑师决定,是他煽风点火要跟我作对。”

    赵恒望着樾忧心一字一句开口:“这祸害根源不拔掉,你却想要我手下留情绕他一命?樾忧心,你敢不敢保证,我放掉樾七甲之后,以后剑门子弟不会再跟着他来对付我?你不敢拍这个胸膛。”

    赵恒手指一点,呈现出强大信心补充:“我却敢保证,我如果杀了樾七甲,剑门不安定因素会降低八成,而且你以为自己刚才走出来是樾七甲好心?你幼稚了,他不过是想支开你吞掉信物。”

    樾忧心嘴角牵动,她目光若有所思。

    赵恒依然没有理会樾忧心的思虑,手指再度向前一挥,当长发女子领着众人跟樾七甲等十多人碰撞时,四周漆黑铁板又闪出一批人,他们从铁板上悄然滑落下去,形成四堵墙堵住茶楼出入口。

    “铮~~”

    伴随着一声长而清亮的金属颤音,这数十名黑衣人奔向茶楼的同时抽刀出鞘,由于他们的动作太过整齐太过划一抽刀出鞘的声音便汇聚成了一声长吟,同时耀亮众人眼眸的是爆shè绽放的刀光。

    下一秒,他们整齐有序的冲入茶楼,避开樾七甲他们对里面敌人清洗,他们就像是最无情的屠夫在检视生命,同时遇上濒危未死的伤者便毫不犹豫把手中的长刀刺入对方胸膛,动作熟悉流畅。

    里面伤者顷刻死了一个干净。

    “紫薇,你敢叛我?”

    樾七甲挥舞着长剑挑翻一名赵氏jīng锐,手腕一抖散掉血迹,随即就向长发女子杀了过去,后者知道自己不是樾七甲的对手,但清楚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脸上掠过一丝愧疚的她低喝着迎战上去。

    樾七甲的手臂像风车般飞舞,快的让人看不清形状,紫薇也是一言不发死咬着嘴唇,手臂挥舞的频率与樾七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远处樾忧心长叹一声,同门相残的悲剧不可逆反的上演。

    更悲剧的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地上重伤的双方人马则都睁大了眼睛,似乎连呼吸也忘记,心脏就如被一只巨手给攥握住似的,他们目不转睛的盯视着两大剑手死战,真是太紧张了!太刺激了!进而也都感到自己太渺小了!

    双方的动作都越来越快,越来越不能看清楚谁是樾七甲谁是长发女子。

    刀光剑影,杀气漫天!

    紫薇力气和剑法终究不如樾七甲,她只是一个二代弟子,全力劈出一剑就想向后退出两步拉开距离,同时借机好好喘息一下,只是这个收拢的动作,让紫薇的手臂倏然绽放出了四五道血花。

    长发女子整条胳膊都剧痛不已,但她依然咬牙继续向后跃出,她此时已经很清楚,退会让自己受伤甚至会被杀;不退却是必死无疑,樾七甲如影随形的长剑已经咬着她生机,稍微迟缓就会毙命。

    “紫薇,你太让我失望了!”

    “紫薇,你卖主求荣必会死路一条!”

    樾七甲如影随形的跟着,长剑闪烁着嗜血光芒,在他说出那两句话后,长发女子本来逃窜极快的身影,条件反shè的微微停滞,也就在这瞬间,樾七甲的长剑流星般没入了她的肩膀,一剑洞穿!

    “啊!”

    长发女子发出一声惨叫,但硬生生格挡开肩膀长剑,樾七甲趁机一脚踹在她腹部,后者就像是断了翅膀的蝴蝶,跌倒在三四米之外,她美丽的眼睛闪动着难于置信,那红润的双唇止不住抖动。

    鲜血从肩膀处涌出,过度的疼痛让她反应了过来!

    没等樾七甲持剑靠近,长发女子就一个跃身而起,右手握着利剑盯着樾七甲,虽然姿势摆的还是不可侵犯,但抖动的左臂却出卖了她,她已经遭受重伤了,她快不行了,她现在就是强弩之末!

    “不拿下樾七甲,就用你的命填!”

    赵恒向长发女子勾勾手指,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长发女子抹掉眯眼的血迹,右手一沉再度攻击,樾七甲冷笑一声,不退反进的迎战上去,他像是一头扑食的猎豹,向垂死挣扎的羔羊疾然shè去。

    长剑在灯光中寒气凛然,

    长发女子的眼里渐渐放大剑尖,作为剑门一个二代弟子,就是身负重伤也有反戈一击的能力,她掌心微紧,继而脚尖点地跃起,人剑合一,如一道白光shè向樾七甲编织的剑芒,完全视死如归!

    樾七甲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来这一招,于是,脚步瞬间挪移出去,原本要冲向长发女子的身躯忽然窜上茶楼柱子,随后划着弧线跃到上空,没有任何思虑,手中长剑就划着弧线刺向紫薇的背部!

    长发女子已经无法躲避,也无法收住身形,只能把长剑偏转,点在地上借力旋转半身,从而让长剑能够挡击樾七甲的武器,当!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但这次刀剑相交,却不再是平分秋sè了!

    樾七甲代替紫薇站在原地,后者则被劈飞出四五米远!

    紫薇肩膀的鲜血如小溪般流淌!更让她脸sè惨白的是,樾七甲是用长剑刺进她肩膀反拔出来,因此造成的伤口面积远比想象中要大,受到破坏的肌肉组织也牵扯更多,因此她几近失去战斗力!

    樾七甲提起长剑,眼神闪过一抹杀机:

    “背叛了我,可惜你没找到好主子!”

    长发女子脸上再也没有昔rì的从容,她的脸sè,在此刻已变得如死人般难看,浑身大汗淋漓,仿佛水洗,她暗淡的眼神,就像是风中摇摆不定的火把,樾七甲没有怜悯,手腕一抖,长剑抛出!

    长剑划着弧线shè出,眼看就要刺中长发女子的咽喉,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恰到好处的荡开长剑锋刃,让它偏移两寸劈断长发女子的一抹发梢,随后一个声音响起:“樾七甲,你不能杀她!”

    樾忧心站在两人中间,持剑阻挡着双方的杀伐,她脸上显得很无奈很凄然,却又透shè着一股子的坚定:“你们不能再相残再死人了。”随后她向跟随过来的四剑手瞥头下令:“把樾七甲拿下。”

    与此同时,四周悄无声息涌来了数十名黑衣人,团团包围着樾七甲和樾忧心他们,一旦四大剑手无法困住樾七甲,他们就会毫不犹豫补上斩杀后者,樾七甲凄然一叹,他把长剑当的丢在地上:

    “我输了!一败涂地啊!”

    下一秒,四把军刀刺在他的双臂和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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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 十年磨一剑

    第九百二十四章十年磨一剑

    “给跟烟抽如何?”

    夜sè中,十多辆黑sè防弹轿车在街道上悄无声息的行驶,坐在中间车辆的樾七甲,一边感受着腕间的疼痛和脚铐的冰冷,一边看着窗外快速闪掠的京城夜景,随后向身边赵恒抛出一个小请求。

    他的双肩双手已经被赵恒让人重创,本来赵恒想要把他两条脚也废掉,让他彻底失去机动能力,但遭受到樾忧心死命阻拦最终作罢,赵恒向来懂得弹簧原理,有些东西有些人绝不能压得太死。

    他今晚已经连续拒绝樾忧心几项要求,如果坚持把樾七甲双脚废掉,十有仈jiǔ会让樾忧心撕破脸皮对抗,至少会动摇她拥护自己的决心,相反,他给樾忧心一点面子,后者必会为之感恩戴德。

    何况樾七甲大势已去,多两刀少两刀不要紧了。..

    此时,听到樾七甲的要求,赵恒伸手从驾驶司机要了一根烟,瞥了副驾驶座的樾忧心一眼,随后就把香烟塞入樾七甲的嘴里,还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燃:“能为樾相公子敬烟,赵恒的荣幸啊。”

    樾七甲猛力呼吸一口香烟,借助尼古丁的刺激缓解疼痛,虽然伤口已被樾忧心简单包扎,但剧痛却始终存在,随后他扭头向赵恒一笑:“对一个阶下囚还冷嘲热讽?这不该是一个王者风范。”

    谈笑风生,让樾忧心感觉不到敌意。

    赵恒近距离看着樾七甲,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我从来不把自己当成王者,我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小人,睚眦必报的小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于我没有意义,我向来追寻血债血还十倍奉还。”

    “东瀛人是不是该庆幸你当年没有出生?”

    樾七甲对赵恒也开始了解,他吐出一个烟圈开口:“否则你面对楠京大屠杀这样的惨案,东京,不,整个东瀛岂不也要被你血流千里?不过这应该没有疑义,敌人的生命于你来说就是草芥。”

    “这点你说对了。”

    赵恒靠在车门上一笑,有一个聪明的敌人聊聊天也是一件好事:“敌人的生命于我确实如草芥,谁要想我死我就要他人死,割肉喂鹰以德服人从来不是我赵恒xìng格,这世界有太多高尚的人。”

    赵恒拿出一个药箱递给樾忧心,声线平缓而出:“而鲜花遍地的天堂位置太少,我就不跟其他人抢夺天堂位置,所以我只做一个下地狱的小人,这从某个方面来说,我也是一个佛道高人了。”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樾七甲适时接过话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我这次真是没有什么生路了,只是我这次多少有些不服,如果不是我答应师姐帮忙,如果不是紫薇关键时刻出卖了我,我怎会是如今局面?”

    “你还在介怀失败?这没有必要!”

    赵恒捏起一张纸巾开口:“正如我在茶楼门口跟你所说,犯一次错误足够致命,何况是两次?再说你也没有那么伟大,你名义上是帮助樾忧心夺回信物,其实你是想借机吞掉它,扪心自问。”

    在樾七甲嘴角牵动樾忧心眉头一皱时,赵恒又淡淡抛出两句:“至于紫薇出卖你,你觉得应该是怪你还是怪她?我想你个人因素要更强,何况你本来有机会可以杀掉她却念叨旧情放她一命。”

    樾七甲一愣:“这你都看出来了?”

    “你有秒杀紫薇的实力。”

    赵恒看着樾七甲神情平静的回道:“这就是我活得久的原因!”随即赵恒趁着谈兴正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问道:“不过你很快就要横死我手里,你介不介意临死之前,跟我核实一件事情?”

    “慕容轩?”

    樾七甲显然也是一个聪明人,毫不犹豫知道赵恒的意思,随即摇摇头回道:“我心中当然有一些真相,但是你该清楚我不会说出来,不管事情有没有过去或价值,我终究要把它烂在肚子里。”

    赵恒听得出樾七甲的话中含义,那就是落雁岭一战跟慕容轩甚至跟东家有关,但是他绝对不会吐露半句真相,这无关乎慕容轩是否死去自己是否要死,只在于樾七甲对一批人或一个人的承诺。

    “你不说,那我就不问。”

    赵恒没有咄咄迫人甚至带着一抹笑意,让樾忧心和樾七甲恍惚赵恒面目,这小子跟茶楼时完全不同风格,他们几近搞不清他是否刚才的赵恒,随即又听见赵恒开口:“樾公子,只要你安分。”

    在樾七甲安静聆听中,赵恒轻叹一声:“你人生最后几天会过得很滋润,我会以一个朋友身份让你宾至如归,你如果想要享受这种宁静安乐rì子,不妨发个通告告知其余剑门子弟安分守己。”

    “樾忧心说的没错,剑门不能再死人了。”

    樾七甲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放心,我是开始也是结束,今晚一战,注定就是剑门内部矛盾的结束,即使还有什么不稳定因素,大师姐的威望也足够压下,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剑门刺头。”

    他一直把赵恒当做一个运气好点的嗜杀屠夫,觉得后者只会杀戮妇孺来赢取辉煌,所以在大剑师决定传位给赵恒后,他就带着人远赴内蒙袭击赵恒,总以为近百名jīng英足够把赵恒他们全杀掉。

    虽然落雁岭一战两败俱伤结束,但樾七甲依然认为是自己轻敌所致,所以就重新聚集人手来京城袭击,可惜还没等他们布置好陷阱装入赵恒,赵恒却挖了一个洞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往里面跳入。

    死伤惨重!

    樾七甲如果早知道会是今晚局面或者知道赵恒过人心机,他或许会散去剑门主事人位置的念头隐退江湖,让剑门少一些不安定因素也少死一些人,可惜这个认识是付出百余名剑门jīng英才顿悟。

    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他一死就该结束了,他一死,他的不甘他的愤怒就会随之消散,他一死,其余师兄弟也会因没有希望而死心,被赵恒两度击杀过的剑门,再想像上次一般聚集人手已不可能。

    赵恒又捏出一根烟,给樾七甲叼上:“如果不是你我立场决定敌对,或许我跟你会是好朋友,但你要阻挡我上位,那就注定是敌人,不过我也理解你的行为,我让你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还成了他人的笑柄,你怎能不杀我?”

    樾七甲咬着烟头呼出一口长气,神情忽然变得落寞下来道:“不管我会不会死在你手里,剑门我是回不去了,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大剑师要你上位的原因,但我希望你能带着剑门走得远一点。”

    接着他轻声补充上一句:“赵恒,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杀我的原因,除了大师姐的全力庇护之外,最重要的是,你还想从我口中讨得证词指证东宝冰跟我狼狈为jiān,让我帮你在东系脖子套个圈。”

    “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赵恒神情平静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慢腾腾的从烟盒中掏出了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烟气缭绕升腾,赵恒年轻的脸上,刻印着饱经世故的沧桑:“我很肮脏,你也很肮脏,这个世界更肮脏。”

    樾七甲也沉默起来,他已清楚赵恒意思。

    车速不引人注意的缓慢了下来,赵恒清楚是到了每次必经路段的拐角,难得吸烟的他咬着烟头吐出一口浓烟,随后拿着止血药给樾七甲轻轻洒上,就在他扭头的瞬间,砰!一颗子弹从远而近。

    “扑!”

    赵恒背部迸shè出一股鲜血,子弹从前穿出钉入樾七甲大腿。

    十年磨一剑,一枪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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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混乱

    第九百二十五章混乱

    车窗碎裂、子弹在赵恒身上穿入穿出,洞入樾七甲的左腿,穿过车子底盘,这一系列事变几乎发生在同一秒,四股鲜血几近同时迸shè,赵恒和樾七甲摔成一团,车子也在中弹时猛然窜出停止。

    “砰!”

    又是一颗居高临下的子弹从洞穿车窗中shè入,毫无身份补shè向赵恒的身躯,赵恒早在中枪的那一刻,脑子就生出了下一步反应,握着止血药的他忽然滑倒,从樾七甲漂染鲜血的腿上滑落车厢。

    险险避开子弹!

    砰!

    子弹shè在赵恒原本坐着的位置,擦过他缓缓滑落的手臂钉入座椅,然后又椅子底下洞穿出去,撞入地板,狙击手的枪法神乎其技而且毫无征兆,如非赵恒天生命大,两颗子弹已锁住他的生死。..

    “敌袭!狙击手!”

    鬼魂第一个窜了出来,厉声喝道,随着他的示jǐng和喊叫,数十名黄浦军窜出车门,形成两层人墙保护住赵恒所在车辆,面对不知敌人位置且只有冷武器的黄埔军,只能用最原始方法保护赵恒。

    “出来!”

    或许是为了壮胆也或许是充满愤怒,一名个字最高的黄埔军jīng锐站在人群最前面,提起军刀指着远方黑夜破口大骂,扑!话音还没有落下,他的头颅爆裂,慢慢倒下,鲜血把公路染了个通红。

    他的倒下,不仅没有让人惧怕和忌惮,相反又有一个魁梧男子补位,不假思索的作践自己xìng命,他用自己生机换取赵恒的喘息,扑!爆头子弹又狠狠shè入他的脑袋,随后气势如虹钉入车子玻璃。

    在两名兄弟用身高遮挡住车窗里面且用生机换来的空挡,汉剑已经如猎豹一般窜到车门另一侧,他满头大汗神情紧张的拉开了车门,把受伤的赵恒和樾七甲拖了出来,手臂被割伤都毫无所谓。

    呆在后面车辆的宫明月恰好见到这一幕,嘴角止不住牵动,她原本以为赵恒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现在见到黄埔军前扑后续的挡击子弹,她又觉得赵恒肯定有其它魅力,否则怎能让人卖命?

    为主子视死如归挡子弹,有几个人能够从容做到?

    “砰!”

    双手无法动弹且左腿中了一枪的樾七甲,被汉剑拖出扔在地上时划过一丝遗憾,在赵恒中枪摔倒在他身上还牵扯到他受伤时,樾七甲就知道有狙击手要赵恒的命,他还嗅到这是一个很好机会。

    同归于尽的机会。

    樾七甲想要一口咬在意识模糊的赵恒咽喉,却被樾忧心不着痕迹的掐住了咽喉,大师姐没有惊动开车的黄埔军也没有让樾七甲得逞,她以自己的dú lì方式消弭潜在危险,让赵恒不会受到伤害。

    也让樾七甲不至于被乱刀斩死,相比抱定死志的樾七甲来说,樾忧心更担心剑门的未来,如果樾七甲一口咬死赵恒,那他们硬扛恒门报复后或许有机会崛起,毕竟恒门死掉赵恒就是散沙一盘。

    但万一赵恒没死掉呢?樾忧心不敢想象剑门会是怎样的风雨飘摇,她无法保证今晚茶楼惨剧不会再度上演,樾忧心不敢赌也赌不起,不过她想过趁乱放掉樾七甲,可是后者左腿中弹掐灭这路。

    樾忧心只能等机会再放樾七甲,机会不对只会引起误会只会让恒门残酷报复,相比冒着风险杀掉赵恒来说,樾忧心更愿意见到剑门好手活下来,何况汉剑的迅速反应已掐断樾七甲和她的变数。

    “安分呆着!”

    汉剑在把樾七甲丢在地上时,瞥过他脸上古怪神情一眼,心里一怔但见赵恒没被他伤害又散去疑虑,转而把赵恒抱起放在地上,扯开衣服和防弹衣查看,后背临近胸膛处,赫然有尾指般血洞。

    “快叫医生。”

    汉剑一边帮赵恒按住伤口不让鲜血外冒,一边向从车上下来的黄埔军喊叫,后者赶忙拿起电话拨打,樾忧心他们想要靠近查看,却招致十多名黄浦军抬起弩箭威慑,这个时候,外人就是外人。

    樾忧心他们尽管心里颇为不爽,觉得自己不被赵恒他们信任,但见到赵恒鲜血染胸生死一线,他们又能够理解汉剑他们的慎重,当下自觉退到一旁还把长剑丢在车上,樾七甲也被人死死看住。

    在现场忙碌不堪的时,三十人左右的队伍分成六个小组,各自向子弹shè来方向追查过去,茶楼大战已经落幕,一切敌人都在赵恒的掌控中,这个时候怎么还有狙击手?还是这么霸道的狙击手?

    要知道车子的玻璃是防弹的,赵恒身上也有防弹衣,最重要的是,转弯拐角也就减速四五秒,真正能让赵恒身子看似水平不动的时间不过三秒,就这一点空挡,对方要一击即中,该有多么熟练?

    周琪轩手指轻挥,数十人散开清查。

    他们向七层楼以上的房子扑过去,而且专门选择正对拐角的建筑,其中酒店、公寓或出租屋首当其冲,在他们开始行动时,附近军jǐng也迅速投入调查,进行地毯式搜查要挖出shè击赵恒的凶杀。

    此时,宋青官正领着一批人把樾七甲、东宝冰以及黑衣青年压在一个角落,手里握着已经上好利箭的弩弓对着他们,在等待医生赶来救治的空挡,宋青官向这批人喝道:“狙击手是谁的人?”

    宋青官已经从汉剑脸上看出情况恶劣,跟赵恒有另一层交情的他手腕发抖,弩箭几近作势yùshè道:“究竟是谁安排狙击手对付恒哥?如果你们老实招认,我让你们死个痛快,否则一个个活埋。”

    樾七甲没有开口回答,有些东西越解释就越麻烦,而且他腿上的血淋淋枪伤也足够证明他跟狙击手无关,毕竟没有几个人敢拿自己xìng命这样豪赌,东宝冰却是神情一紧,脸sè惨白的低声回道:

    “不是我安排的。”

    东宝冰深深呼吸一口长气,她此时有点懊恼狙击手不是自己的人,更懊悔自己为何没有想到狙击手做后路,要知道在茶楼附近布置两个狙击手,自己又怎会被赵恒捏在手里?还会让东家难堪。

    “不是你们会是谁?”

    宋青官变得不管不顾喊道:“还不认了?”

    “不是他们,留着他们!”

    这时,汉剑忽然抬起头向宋青官喊道:“恒少说的!”这两句话是从重伤的赵恒口中迸出来的,宋青官原本要击shè的手指一滞,随即硬生生下令不得放箭,下一秒,他就向赵恒方向跑了过来。

    两辆检查核实过的救护车很快开了过来,鬼魂训练有素的打出手势,人墙立刻缓缓移动保护着赵恒进去,其中还有数人进入车内挡住车窗,他们把小心进行到底,不给狙击手再补一枪的机会。

    “这帮人还真不简单啊。”

    远处公寓阳台上,一个黑衣男子正趴在地上看着视野中一切,他开出三枪没有机会shè杀赵恒就暂时安静,给人营造他杀人未遂跑路的迹象,为的就是等待另一个机会,谁知黄埔军却堵住漏洞。

    随后他还发现周琪轩等几个人窜入他所在的公寓大楼,黑衣男子深深呼吸一口气,在瞄准镜看了一会就咬牙收枪,他知道自己第一枪shè出的特殊子弹击中了赵恒,但被烟雾朦胧眼睛出现偏差。

    让他无法判定赵恒是死是活,想要再度补枪却被两个大个子挡住视线,现在最后shè杀机会也因救护车失去,黑衣男子只能叹息着离开公寓,这次其实不算失手,只是他对赵恒生死没半点信心。

    “如你不死,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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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 清理门户

    第九百二十四章清理门户

    伤口菊花形!

    赵恒被子弹穿过的背部和胸膛呈现一朵菊花纹路的弹痕,远非普通弹头的穿进穿出止血容易,狙击手的特殊子弹完全是旋出一个血洞,而且刻画过的弹头把赵恒体内一路旋转,堪比高速钻头。

    伤口不大,但毁损却相当严重,那个伤口不仅流淌出殷红的鲜血,还让意识模糊的赵恒数次痛醒,在送往京城医院的急救车上,三次清醒过来的赵恒因疼痛而抓破了床单,高粱产妇也不过如此。

    鲜血从伤口不断渗出,不可遏止的染红半张床单,也耀眼的飘寒了众人的心,医生和护士尽管全力堵血上药,但鲜血还是不断冲破纱布和药物,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号称看淡生死的医生和护士。

    这血未免太汹涌了。

    唯一幸运的是,子弹撞破车窗玻璃轰在防弹衣时,就从菊花纹路脱落出数十粒微不可见的细刺,这些绽放的细刺幸亏全被防弹衣挡击了下来,没有在赵恒体内形成全方位渗透,避免体内受损。. .

    在急救车呼啸路上的时候,大金衣和南宫朵朵全都赶往了京城医院,南念佛也调出南系的专家团队前往医院帮忙,让刚刚平静下来的京城又变得暗波汹涌,半小时后,鲜血总算暂时遏止住了。

    医生焦头烂额的做着最后手术。

    赵定天在手术十分钟后赶赴到京城医院,像是石雕像般坐在手术室外,神情颓废苍老了十余岁,从手术室出来的大金衣见状忙解下外衣,一脸恭敬披在赵定天身上:“老爷子,小心着凉了。”

    赵定天望着头顶红sè的手术中三个字,脸上罕见流露一抹难于掩饰的关怀,他这时候不是伟人也不是心怀天下的领导,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赵恒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情况有点恶劣,但危险却已经遏制。”

    大金衣没有掩饰赵恒的严重伤势,他知道瞒不住眼前老人:“伤口位置不在要害,但弹头旋出来的轨道很具有杀伤力,它直接扯坏伤口从外到里的组织,相邻心脏的肌肉也被扯出危险态势。”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补充:“也正因赵恒的伤口破坏严重,所以一路让他流了不少血,刚才集合众人之力才勉强止血,如今医生正在一边输血一边手术,只要伤口不再出血就没有大碍。”

    换言之,伤口再出血就生命危险。

    没等赵定天回应什么,大金衣向老人出声劝告:“老爷子,你身体不好先回去吧,赵恒吉人自有天相,经历无数苦难的他一定会熬过这一关,我想他手术后肯定希望看到神采奕奕的老爷子。”

    “而不是一样倒下的爷爷!”

    大金衣轻叹一声:“老爷子保重啊!”

    赵定天抬头仰望着依然发红的字眼,捏一捏膝盖上的空调毯子:“我是不是太无能了?连个孙子都无法保护好,任由赵恒凭着自己本事打拼,如果我肯扶持他一把,他现在又怎会遭遇危险?”

    他揉揉自己的的脑袋,语气带着一抹自责:“而且我不仅没怎么帮助赵恒,还把一堆事情丢给他去处理,美其名曰叫锻炼,期间从来不在意他面临的敌人遭遇的危险,还限制他激进的手段。”

    “我欠赵恒,是不是太多了?”

    大金衣呼出一口长气,挥手让赵氏护卫倒了一杯热水:“老爷子千万不要自责,今晚事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怪就怪敌人太狡猾太厉害,而且还敢动用严禁的狙击枪,所以造成恒少受伤。”

    他拳头已经无形中握紧,尽管大金衣不想杜天雄那样表达自己情感,但他对赵恒也是从心底爱护的,他缓缓开口:“如果让我找出狙击手和幕后唆使者,我必定会砍断其四肢让他生不如死!”

    “这狙击手是哪方面的人?东系还是樾国?”

    赵定天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在赵恒调集jīng锐围杀茶楼两大势力之后,能够如此迅速反应且有狙击目的的只有东系和樾国,除了想要报仇雪恨之外,最重要的是想凭借狙击枪营救被赵恒抓的人。

    樾七甲或东宝冰。

    只是大金衣的轻轻摇头推翻了老人推测,他稍微思虑一会后就捕捉到什么:“莫非是金三角重金聘请的杀手?黑暗刺客?”赵定天的脸上涌现一抹杀机:“看来金三角是不想要现在状况了。”

    想到那个从不失手且无规则狙击的黑暗刺客,赵定天已经给他判定了死刑,只要赵恒出了什么意外,他就不惜代价砍掉黑暗刺客的脑袋,如果赵恒能够熬过关口,他就把这强敌留给赵恒折磨。

    至于幕后黑手金三角,赵恒心里作出四个字:

    命数已到!

    大金衣脸上掠过一抹笑意,在等老人抿入一口热水后回道:“这只是一大可能,说不定真是越七甲或者东系埋伏的狙击手呢,而且有时候我们也确实需要判断是他们、、赵恒的血不能白流。”

    赵定天没有再说话只是把目光落在手术室上,他现在只关心赵恒生死以及肇事凶手,至于如何借这件事让赵氏利益最大化,不在他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外,赵恒如死,再多的利益又有什么意义?

    “让人全力寻找黑暗刺客。”

    赵定天忽然迸出一句:“他应该还在京城!”

    大金衣点点头:“明白。”

    时间滴答滴答的溜走,赵定天和大金衣守候在门口,虽然赵定天没有把整间医院清空,但整一层楼还是变成赵氏地盘,赵氏jīng锐把守着每一个出入口和角落,彻底杜绝危害赵恒生命的事发现。

    人影闪动,却没有半点声息。

    没有多久,南宫朵朵也走了出来,她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却转化成轻叹,本想告知赵恒情况不太乐观的她,终究还是决定最后结果出来,这个时刻,每个不利消息都会狠狠折磨在场每个人的心。

    “赵老,南长寿和南念佛过来了。”

    这时,苏布衣从另一侧快步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向赵定天汇报道,后者思虑一会手指挥动,语气平缓回道:“替我谢谢他们的好意,不过赵恒手术还没脱离危险,我不想见任何一人,没心情!”

    “让他们请回吧。”

    苏布衣得到赵定天的态度立刻转身,四个小时之后,微微眯眼的赵定天听到铁门咯吱声响,随后就见到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出,最后走出来的是jīng疲力竭的主治医生,他几乎是被人搀扶着出来。

    大金衣低声问道:“病人情况怎样?

    医生和护士把目光都落在负责手术的医生身上,后者心里重重的划过无奈,nǎinǎi的!什么事都让自己来说,所幸这次手术还算不错,否则自己xìng命怕是难保,呼吸一口长气,他挤出一抹笑容:

    “病人脱离危险了,但暂时不能移动。”

    简单的两句话让凝重气氛顿时轻缓下来,赵定天凝聚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赵恒脱离危险这个消息远比他听到自己能走出荒漠还要高兴,他转动轮椅想去看一眼,主治医生却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太虚弱了,这时要安静。”

    赵定天很顺从的停止前进步伐,随后吩咐苏布衣务必加强安保工作,任务还没有布置完毕,苏布衣再度从电梯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向赵定天汇报:“东太白他们来了,想要跟老爷子谈几句。”

    大金衣闻言生出了一丝诧异,东太白他们这时候来不是慰问,而是开门见山要谈几句,莫非是想要谈谈茶楼事件或者东宝冰的问题?只是也未免来的太快和太不是时候了吧?要知道凌晨三点啊。

    赵定天则好奇的看了苏布衣一眼:“不见。”

    “江、、、老也来了。”

    苏布衣清楚赵定天好奇眼神的潜在意思,那就是自己不该是这种执行力不强的人,他苦笑一下,他也不想打扰老爷子,只是这一行人来头颇大,不得不进来知会一声:“还有几个中拱元老。”

    “来的够凶猛啊。”

    赵定天淡淡一笑:“他们想谈什么?”随后他就让苏布衣推着自己去见这批老人,虽然他已经七十岁了,但相比这些人来说还是差了点辈分,在人情大过王法的天朝,赵定天多少要给点面子。

    “东宝冰勾结外敌,罪当处死。”

    苏布衣深呼吸一口气:

    “东太白想亲自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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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 杀人灭口

    第九百二十五章杀人灭口

    樾七甲和东宝冰被关押在医院病房。

    因为两个人还存在利用价值,樾七甲和东宝冰身上的伤口迅速得到治疗,在赵恒脱离危险之后,两人也从伤口的麻醉中醒了过来,他们面对面躺在一张床上,但左脚都被一条脚镣铐在病床上。

    虽然他们不知道赵恒的生死情况,但透过门外不时扫视的赵氏jīng锐神情可以判断,赵恒现状铁定不太乐观,因为那些检视他们有没玩花样的赵氏守卫,一个个都黑着脸还流露不曾掩饰的杀气。

    樾忧心他们不知道被安排去了哪里,宫明月和黑衣青年也没有了踪影,二十平方米的空调病房只有孤男寡女,所幸在医护人员走了之后,并没有赵氏的人进来sāo扰他们,只是在门口严防死守。

    两人暂时落得一个干净。..

    其实无论是樾七甲或者东宝冰心里都很清楚,他们的清静绝非赵氏势力没有时间搭理,而是特意营造出清静给两人交谈,然后再从他们谈话筛选有价值的动向,否则又怎会让两人呆在一起呢?

    “哼!”

    东宝冰冷冷扫过生死劲敌樾七甲一眼后,就把目光落在门口幻想着救兵,当赵恒没有在茶楼把她直接杀掉时,她就知道自己残留着一丝生机,赵恒很大可能会拿着她来向东系发难或讨取利益。

    东宝冰打得如意算盘是,到时就把所有真相告知东太白,让赵恒他们死个难看,也让所有人斥责赵恒的无耻yīn谋,以她身份能轻易获取东系的信任和支持,哪怕樾七甲做伪证也难于把她入罪。

    想到这里,她不由讥嘲赵恒的自以为是,赵恒这小子算无遗策且手段狠辣,唯一失误就是没第一时间杀掉她,这就注定赵恒要为自己错误买单,脑海幻化出各方斥责赵恒的画面她就笑了起来。

    “别看了,没有人能救你的。”

    伤口鲜血得到了遏制还补充了两瓶葡萄糖,樾七甲的脸上又多了两分血sè,他看着东宝冰淡淡开口:“赵恒遭遇枪击受伤昏迷,在凶手无法第一时间锁定的情况下,必须有人来背这个黑锅。”

    “赵氏也必会向我们发难。”

    在东宝冰不置可否的冷笑中,樾七甲提点着这个后辈:“华樾两国的局势已经定下,在无法借机开战斗个你死我活的态势下,赵氏拿我这棋子要挟樾国不太可能,樾国也不会牺牲利益救我。”

    说到这里,樾七甲下巴微微一抬道:“所以赵氏势力必会拿你向东系发难,华国五大家向来是此消彼长局面,相比我身上的价值还不如向东系开刀,因此你十有仈jiǔ会被赵氏推到风口浪尖。”

    “这个我自然知道。”

    东宝冰不屑一顾的撇撇嘴唇,随后伸手端起左手能够着的水杯,抿入一口后冷笑:“我当然清楚赵氏会榨取我的价值,但东系也不是好招惹的,只要给我机会开口阐述事情,真相就会大白。”

    她算盘打得呼啦啦响:“当东系势力知道茶楼的yīn谋之后肯定会力挺我向赵恒讨回公道,讨回数百兄弟被他杀掉的公道,他们不会愚蠢到听取赵恒谎言,赵氏想要施压坐实罪名也绝不可能。”

    见到樾七甲悲哀的看着自己,东宝冰生出几分怒气,她直接搬出自己硬气的底牌道:“因为赵氏到时面对的不仅是东系、、、哪怕南念佛站在赵恒阵营,东系一样能够扛得住甚至反戈一击。”

    “你说的有道理。”

    樾七甲似乎知道自己难逃厄运,所以今晚格外有交谈兴趣:“但这是在赵恒没有重伤的情况下,他在路上遭遇雷霆一击几近横死,这笔血帐必会把赵氏推到暴走阶段,东系会因为你而对抗?”

    樾七甲看着苍白的天花板,淡淡补充:“你别天真了,换成我是东太白的话,直接放弃你这颗废棋子远比死磕划得来,相比被赵氏把狙击手扣到东系头上发难,还不如壮士断臂少损失为好。”

    东宝冰身躯微微僵直,她忽然意识到这种可能xìng的存在,但她还是不相信东太白会抛弃她,要知道她向来忠心耿耿还费尽心血追查和氏璧,东太白怎会如此狠毒牺牲她呢?她强颜欢笑着开口:

    “你想太多了,我一定会活着出去。”

    樾七甲脸上掠过一抹笑意,声线平缓而出:“或许你在东系位置很重要,但相比赵恒在赵氏地位又孰轻孰重?赵恒遭遇生死重击必会把赵氏扭成一股绳,你觉得东系会顶住这股压力来救你?”

    东宝冰深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冷哼一声:“你不用来刺激我,我坚信东系会想法营救我,就算我真要被杀,也应该比你这樾相之子死得好看,东系今晚种种状况包括我,几乎都是拜你所赐。”

    她眼里迸shè出一抹光芒,杀气凛然的抛出几句:“如果不是你来抢夺剑门信物,如果不是你也出现在茶楼,赵恒又哪敢罗织罪名扣在我头上?所以即使赵恒不杀你,东系势力也会找你算账。”

    “你就不用担心我,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听到东宝冰一番怨恨的话,樾七甲笑笑没再说话,他清楚东宝冰心里有忐忑有不安,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不过后者说的也有道理,自己未来会是什么下场呢?死的话,会是怎样的死法?

    樾七甲的神情缓和了下来,舌头轻咬着一颗牙齿,其实在赵恒被枪击昏迷后,他也嗅到自己一抹生机,相比赵恒的落雁岭纯粹仇恨,赵氏势力怕是更想拿自己跟樾国做文章,这就意味着生路。

    生路很渺茫,却是真实存在。

    “嗖!”

    就在这时,病房门外响起了一阵sāo动,东宝冰他们从赵氏守卫喝叫中辨认,好像是赵恒相邻病房电线起火了,而赵恒现在伤势又根本无法移动,因此不少赵氏守卫都调去灭火包括门口近半人。

    在樾七甲若有所思时,窗户响起几记微不可闻的切割声,随后防盗网就在两人视野中消失,下一秒,一个黑衣男子悄悄窜入了进来,此刻门口守卫正眺望赵恒方向,完全没有人发现他的闯入。

    “是不是东老派你来救我的?”

    东宝冰似乎认识这个黑衣男子,在对方走来时眼里划过一丝欣喜,樾七甲却是猛喝一声:“小心!”如真是东太白派人来救东宝冰,东系何必鬼鬼祟祟从窗户进来?这样救出的人又有何意义?

    除非东宝冰再也不出来见人。

    几乎伴随着话音落下,前行的黑衣男子手腕一抖,一把匕首疾然刺向东宝冰身躯,尖芒瞬间让东宝冰瞳孔紧缩,所幸樾七甲的提醒让她提前反应,身子一侧让自己掉在地上只剩被铐住的左脚。

    叮!

    锋利匕首刺在病床上弹起棉絮,在东宝冰微微眯眼时,一击未中的黑衣男子反手一刀,对着地上的东宝冰刺出,生死本能让东宝冰猛然一扭身子,让原本刺向自己腹部的匕首只掠过她的肚皮。

    一抹殷红的鲜血迸shè出来,疼痛也让东宝冰变得清醒,她拿着掉在地上的靠枕,一边死命挥舞挡击黑衣男子,一边歇斯底里的吼道:“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我认识你!我认识你!”

    她没有想到樾七甲所言真成了血淋淋的现实,当然,这黑衣汉子在常人眼里也可能是赵恒派来演戏的,但东宝冰却知道他不是赵氏的人,他是东太白的一颗暗面棋子,她曾经跟他有过照面啊。

    为什么?为什么?

    东宝冰痛苦甚过绝望:莫非真要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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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毒液

    第九百二十六章毒液

    只是她的痛苦也无法持续多久,被铐住左脚的东宝冰尽管如垂死鱼儿挣扎,躲过黑衣汉子连连刺出的匕首,但身上也赫然多了两个不深不浅的血洞,如非想到了生死,东宝冰都快要放弃抗争。

    于黑衣人来说也是头疼不已,杀一个人不简单,但杀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却有点难度,爆发出求生本能的东宝冰让他刀尖数次刺偏,尽管都没入到东宝冰的身上,只是距离摇晃始终存在着偏差。

    “砰!”

    在东宝冰歇斯底里的吼叫中,门口四名赵氏守卫猛力撞开房门,拔出腰中武器就要冲上来,黑衣男子听到门响身躯微震,随后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一张活动病床,病床如炮弹般直接向四人轰出。

    “砰!”

    四人齐齐挥刀斩在翻飞的病床上,在把白sè病床劈落在地时,四人身躯也止不住后退出五步,趁着这个空挡,黑衣汉子已经揪起东宝冰的头发,摆出要把她一刀封喉的气势,这时,惊变又起。 ..

    黑衣汉子四十五度斜对着的、在示jǐng后就安静观战的樾七甲猛然张开嘴巴,在黑衣汉子把刀子没入东宝冰脖子前刻shè出了一抹黑sè液体,黑衣汉子下意识劈出匕首挡住液体,身子却猛然一颤。

    几滴因为挡击溅shè到手腕和脸上的液体,让黑衣汉子像是被电击一般疼痛,他连匕首都差点握不稳了,而半边脸颊迅速麻木,黑衣汉子脸上涌现震惊,万万没有想到樾七甲还有这种杀招神器。

    他扫过黑sè液体灼烂的地方,知道这绝非普通毒素,黑衣汉子几乎没有多想,换手毫不犹豫挥出三刀,三片血肉包括脸上肌肉应刀而落,让他顷刻变得面目全非也让赵氏护卫下意识停滞脚步。

    “去死!”

    黑衣汉子一脚踢出一张椅子,把撑起半个身子的樾七甲砸翻在床上,樾七甲像是冬瓜一样摔在床上,身子在上面晃动两下,嘴角流淌鲜血的他不仅没有沮丧,相反眼里还呈现出一抹玩味光芒。

    撂翻樾七甲这个半路程咬金之后,黑衣汉子随后又挥舞匕首对着东宝冰刺出,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没杀到东宝冰今晚任务就注定失败,因为门外脚步声渐紧,显然不少护卫正在赶来。

    就在这时,病房中的柜子猛然窜出一人。

    一道红光向黑衣汉子的背部席卷而去,一直不为人所知的汉剑出手了,这招蕴含了他八成力道,所以一剑刺出就让人感到万物萧杀,黑衣汉子更是最先感到背部疼痛,似乎时刻就要背后中剑。

    半死不活的樾七甲见到汉剑从柜子杀出,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他想到了疗伤时的麻醉,想到了他和东宝冰的共处一室,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继而对自己喷出的毒液更加欣慰。

    此时,汉剑已到黑衣汉子背后。

    后者不得不回救,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同归于尽的,因此反手一刀架住刺来的汉剑,一记声响,两个人都向后退出一步,只是汉剑脸上没半点波澜,黑衣汉子却呼吸微滞,还让伤口生出疼痛。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东宝冰扯向汉剑,当汉剑无奈收剑抱住东宝冰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冲到两名守卫面前,一脚旋出把两人硬生生迫退,随后他就一个跃身,从樾七甲他们视野中逃走了。

    “我们又被赵恒、、、算计了。”

    樾七甲在中毒喷血前幽幽吐出了一句话,而汉剑看着樾七甲中毒的嘴唇,一边让人呼叫医生过来急救,一边在心里喃喃自语:恒少说得果然没错,樾七甲还有绝招、、只是他怎么救东宝冰呢?

    随后他又拿起电话,望着黑衣人逃窜方向低语。

    XXXXXXXXX

    “有刺客?”

    相比躺在手术室的赵恒和隔壁房间电路起火来说,东宝冰他们遭遇的袭击实在不算什么,但送走完东太白等人的赵定天还是获知了此事,扫过墙壁上的时间一眼开口:“有没有把他拿下来?”

    “没有!”

    大金衣站在老人后面帮他舒缓颈椎:“我们主要jīng力都集中在赵恒身上,而且隔壁电路起火抽掉了不少人帮忙,所以东宝冰和樾七甲的生死没几个人在意,但从迹象判断赵恒昏迷前有安排。”

    大金衣呼出一口气,低声补充:“因为刺客在行刺东宝冰时,汉剑是从柜子里面杀出的,看守的守卫也都是黄埔军,我认为赵恒猜到会有人对东宝冰下手,所以提前做了部署保护两人安全。”

    “对东宝冰下手?”

    赵定天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笑意,随即想到半夜来访交谈的东太白:“这时间拿捏的真是到位,反应也算得上一流,赵恒才进医院几个小时,刺客竟然能折腾出这么多事还差点杀了东宝冰啊。”

    大金衣沉思了一会:“我觉得应该是东系杀人灭口。”东太白他们三更半夜来见老爷子,恰好在会见时发生电路起火,接着又在赵氏jīng锐救火时发生袭击,这一环一环怎么看都是有心人为之。

    赵定天显然看得更加长远:“杀掉知道不少事情真相的东宝冰断了线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东宝冰死在我们眼皮底下跟死在我们手里一个xìng质,东系可以借机发难或者抵消他们面临困境。”

    大金衣冒出四个字:“用心良苦啊!”

    “调看监控录像,查查刺客是什么人。”

    赵定天看着紧闭却森严的手术室,声音平淡下令:“虽然我觉得赵恒可能有人追踪,否则不会轻易让刺客跑掉的,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要做点事!”老人神情变得坚毅起来,手指在空中一挥:

    “我不能让赵恒再孤军奋战了。”

    “明白,我马上安排。”

    说到这里,大金衣想到一个锸曲:“在这起袭击案子中,樾七甲也曾为救东宝冰喷出嘴里毒液,及时遏制住黑衣汉子的割喉一刀,似乎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他还不太熟悉毒液的襙作。”

    大金衣的脸上掠过一丝浅浅笑意,似乎对樾七甲的行为感觉有趣:“结果在伤到黑衣汉子的时候也让自己中毒昏迷,南宫朵朵刚刚为他遏制了毒液蔓延,只是他少说也要两三天才能醒来了。”

    “毒液?”

    赵定天沉思了一下:“那在赵恒中枪时,他岂不是有同归于尽的机会?”当赵恒被黑暗刺客一枪击中生死不明时,同在防弹轿车上的樾七甲完全可以喷出毒液,跟赵恒来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理论上如此。”

    大金衣把双手从老人颈椎上松开,随后把旁边的温水递给他:“实际上当时情况混乱,樾七甲未必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毕竟他对这毒液的襙作还不太熟悉,一不小心就会先晕倒自己。”

    “而且这毒液虽然凶猛却并非无药可解。”

    赵定天淡淡开口:“这人有点意思。”接着他又手指轻挥补充:“想个法子把东宝冰和樾七甲藏起来,东太白想要清理门户一了百了,我偏偏不给他壮士断腕的机会,特别是刺杀一事发生。”

    他靠在椅子上:“咱们更要留着东宝冰,所以你让苏布衣把两人匿藏好,再派出重兵严加看守,至于如何处理等赵恒醒来再说,另外你把赵恒受伤消息传去樾国,樾剑传位一事怕要有变动。”

    “赵恒去不了樾都,该是樾剑来京城了。”

    赵定天很坚定的开口:“我要不惜代价让赵恒上位!”老人抛下这句话就让人推着出医院,这是赵定天前所未有的态度表明,大金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方向,忽然捕捉到拐角时老人擦拭眼睛。

    不,是擦拭眼泪。

    尽管这眼泪少到可用一滴来形容,但大金衣还是当场愣住了,因为他跟赵定天出生入死无数次,再艰难再痛苦的时候都没见过他哭过!这个如同战争机器般的领袖,仿佛天生的就是内敛光芒。

    天生的就是不会哭泣。

    赵定天,这个铁骨铮铮的老人,从来没有掉下过半滴眼泪,无论是双雄受伤自己遇袭,或者是前线失利赵乔横死,伤心至骨的他都没有流过眼泪,但今天见到赵恒躺在病床,却完全动容动情!

    虽然赵定天的肩膀不曾情感抖动,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悲哀,虽然他默默的离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但那擦拭眼角的手势却昭示老人流过泪动过情,大金衣忽然扭头看着手术室内躺着的赵恒。

    这一枪,没有白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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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釜底抽薪

    第九百二十七章釜底抽薪

    “爷爷,我要去京城找赵恒。”

    华西的天际刚刚发白绽放清爽空气,刚从北非草原打猎回到泰原的乔运财就急匆匆走入老爷子的百年老宅,乔运财已从西太保口中收到风声,赵恒昨晚被人放了一枪,涉及到樾国和东系势力。

    一只圈养的松狮狗原本要过去舔舔小主人,但见到乔运财脸上流露的yīn沉就赶忙跑路,生怕被那厚实一脚踹翻出去,事实也如它所料,一只鹦鹉刚喊了句运财,就被乔少一巴掌拍落在地扑腾。

    “运财要相亲了,运财发飙了。”

    扑腾起飞跳出三四米的鹦鹉惊慌失措喊叫起来,以常规经验判断着少主人发怒的原因,结果却换来乔运财砸来一个水壶,鹦鹉吓得四处乱跑乱飞,松狮狗也躲了起来,西家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

    “门庆,怎么了?”

    正练着太极的西不落把双手缓缓收回,随后接过西太保递过来的毛巾擦手,乔运财提着裤脚站在爷爷面前:“爷爷,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藏着我有什么意思呢?我想去京城看看赵恒的情况。”

    乔运财从香港回来后休养了个把星期,就被西不落安排去非洲草原打猎散心,这些rì子来虽然没打到多少猎物,但枪法水平得到了大幅度提高,整个人消瘦了不少,此刻看上去多了几分结实。

    “我有藏着你吗?”

    西不落拍拍孙子的肩膀,随后拉着他在石桌上坐了下来,佣人迅速把早餐流水般端了上来,面食包子豆浆牛nǎi一应齐全,西不落挥手示意乔运财吃饭:“我藏着的话就不会让你叔知会你了。”

    乔运财微微思虑,随即点点头,这话确实有道理,如果爷爷真要瞒着自己的话,就不会让西太保早早电话告知,只是见到爷爷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又流露出不解:“爷爷,你不派人慰问下?”

    “怎么说赵恒也帮过我,大家还是垄沟亲呢。”

    乔运财呼出一口长气:“礼仪不能缺啊。”

    西不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线平缓回道:“搬出礼仪?我知道你担心赵恒情况,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住在重病室,只是你飞去京城见不到他的,赵定天不会让你见的。”

    在乔运财涌现一抹讶然时,西不落倒上一杯滚热豆浆:“昨晚很多人都想去探望赵恒都想跟赵定天表个态,但是全被他派人挡在医院过道,南长寿、南念佛、金贵妃他们一个都没见到赵恒。”

    西不落抿入一口醇香的豆汁:“唯有东太白搬出江中华等中拱元老前往,赵定天才勉为其难见了他们十分钟,十分钟能谈什么事?所以我们过去也会吃闭门羹,只有等赵恒伤势好点再探望。”

    “那不同、、、”

    乔运财一口吞入一个肉包子,嘴巴抖动两下就不见踪影,听到爷爷的告知和情况,他死命摇摇头:“我跟赵恒、宋青官是结拜兄弟,我去绝对不会被阻拦的,爷爷,你就安排专机让我去吧。”

    “傻孩子,现在不是套交情的时候。”

    西不落看着孙子苦笑:“赵恒现在虽然度过了危险,但还是存在一些变数,因此赵定天绝对不会让他再遭遇危险,我们这个时候最好也不要凑热闹,至于你的情意,我想赵恒心里会知道的。”

    西太保也从后面踏前一步,出声劝告着乔运财:“老爷子说的没错,赵定天已经下令闭门拒客,而且还派出重兵保护赵恒的安全,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够探视赵恒,西老亲自过去也会被拒绝。”

    “现在赵氏草木皆兵,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人家。”

    听到爷爷和西太保的话,乔运财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随后点点头回道:“好吧,那我就安心等几天,等赵恒伤势好点再去京城,到时爷爷你可不能再阻拦我,否则我直接自己坐航班过去。”

    西不落轻笑了起来:“放心,我不会拦你的。”

    “爷爷,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呢?”

    乔运财的注意力转移到凶手上面,环视周围一眼后低声问道:“会不会是东系那帮家伙呢?上次东太白的人还差点毒死我,这次狙击事件十有仈jiǔ是东系所为,只有他们才习惯xìng狗急跳墙。”

    西不落靠在椅子上吐出了几句话:“不好说!虽然赵恒跟东系最近闹得不可开交,赵恒又主动出击覆灭东系数百jīng英人物,东系有足够的理由和愤怒报复赵恒,但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要报复赵恒也不差于一时,而且也不该用狙击枪。”

    西不落向乔运财抛出自己观点:“京城对这玩意是相当严厉禁止,一经发现未获批准使用,抓起来很大可能要杀头,幕后唆使者也会有理变无理,毕竟大佬们不会允许有狙击枪在头顶晃动。”

    “爷爷,说的狙击枪,这可是你不对了。”

    乔运财把一个豆沙包子抛入嘴里,咀嚼两下落入肚子后开口:“你不是给我和赵恒一人一件丝绸防弹衣吗?不是号称美国总统都穿着它吗?怎么被人家一枪就洞穿,这衣服也太差了一点吧?”

    西不落脸上划过一丝苦笑,随即抿入一口豆浆:“说太多没有意义,我只说两点,第一,如果没有那件防弹衣,赵恒现在根本活不下来,它虽然没有阻止子弹穿入,但阻挡了其余细刺渗入。”

    “间接保住赵恒半条命。”

    这时,西太保把赵恒伤势报告放在两人面前,虽然赵定天不让任何人见赵恒,但还是把伤势报告知会该知道的人,目的就是避免他们关心则乱,否则乔不死他们势必会不管不顾去京城见赵恒。

    在乔运财拿起来翻看时,西不落又补充一点:“再先进的防弹衣也只能阻挡大部分危险,而不可能遏止所有危险的发生,而且防弹衣被子弹洞穿也说明一事,那就是肇事狙击手的强悍霸道。”

    “黑暗刺客!”

    西太保又把一份资料递到乔运财面前,露出一抹笑容开口:“老爷子昨晚并没有呼呼大睡,他揪着子弹能洞穿金牌防弹衣这一点,在全世界进行筛查能够shè穿的子弹,从三人中锁定了一人。”

    西太保声音平淡的补充:“他就是人称顶尖杀手的黑暗刺客,杀人没有轨迹可寻也无征兆,换句话说,他杀人就跟一疯子冲到街上,对着茫茫人群胡乱开出一枪、、没人知道自己会是目标。”

    “黑暗刺客?”

    乔运财翻看着他可怜的资料:“谁唆使他的?”乔运财也是一个聪明人,黑暗刺客跑到京城来杀人,背后如果没有强大经济利益诱惑,他怎敢冒着杀头危险对付赵恒?何况他跟赵恒无冤无仇。

    “说起来这事跟你香港有关。”

    西不落也没有隐瞒重金挖取出来的消息,在乔运财瞪大眼睛时开口:“传闻他是受金三角金将军的聘请,千里迢迢来京城刺杀赵恒,目的就是报复赵恒断手一事,因此这事算得上你引起的。”

    “金三角那批人渣?”

    乔运财一拍桌子而起,脸上涌现出一抹愤怒:“金将军竟敢买凶对付赵恒?nǎinǎi的,本少直接拿钱砸死他,爷爷,我要求切断华国跟金三角所有经济往来,对金三角进行最严厉的经济制裁。”

    “经济制裁没多少意义。”

    西不落轻轻咳嗽一声:“要打击就对它毒品下手。”他望着远方的天空一笑,皱纹一条一条绽放开来:“又到罂粟花收获的季节了,如果这些罂粟花被一把大火烧完,你说金三角会怎么样?”

    “很多人没饭吃,很多人没钱赚。”

    乔运财也笑了起来:“很多毒贩也没有货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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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八章 激战

    第九百二十八章激战

    “京城局势风云变幻啊!”

    在西不落跟乔运财共进着早餐时,南长寿正和南念佛在太子湖钓鱼,这个湖每年都会丢进数百条鱼苗,南长寿有空没空就来这垂钓,相比爱好高尔夫的孙子来说,老人更倾向心静如水的喜好。

    在等着水中鱼儿上钩空挡,南长寿靠在椅子上叹息一声:“赵恒这小子做事确实狠辣,东宝冰不过是垂涎他手中和氏璧,他就设局把东系数百jīng英全部干掉,你可知道那批人的价值和重要。”

    南长寿坐在阳光中,他的身姿,仍然保持着挺拔,但在挺拔之中,又含蕴着悠然和凝重,悠然的如同远处的青竹,伏昂之间自得天地之趣,凝重的仿佛是云雾中的山脉,有着深不可测的幽思。

    “听说全是东系一等一好手。”

    南念佛显然对那批人也有所了解:“传闻东太白对和氏璧志在必得,所以茶楼一战就让东宝冰带去不少jīng锐,每一个都耗费了东系不少人力物力培养,这点可以从他们对抗樾忧心等人佐证。”

    南念佛把鱼竿放在旁边,声音平缓而出:“如果只是区区数百普通人手,根本不够樾忧心和四剑手肆虐,事实却是他们最后依靠樾七甲擒贼擒王才脱围,可想而知这数百东系jīng锐何等霸道?”

    拿起旁边的保温瓶,老人抿入一口菊花茶水,随后悠悠一笑作出判断:“茶楼一战,东系实力小缩一个档次,这于东太白来说跟割肉没什么区别,听说他昨晚还带着江老他们去见了赵定天。”

    “壮士断腕,弃车保帅!”

    南念佛闻言掠过一丝讶然,接着淡淡一笑:“东太白还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找元老过去压一压赵氏的反弹,只是赵氏绝不会善罢甘休,即使赵定天想要妥协,东方雄他们也不会息事宁人。”

    老人脸sè保持着一抹平静,低头吹着漂浮的菊花开口:“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让赵定天不会胡乱借题发挥,不过要想压住那差点致命的一枪,东系怎么也该让出利益给赵氏给我们、、”

    “还有西不落。”

    南念佛轻轻点头,目光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是啊,我们上次都先后让出三分之一利益,这还是在我跟赵恒私下谈好的状况下,东系这次扯上狙击手,不狠狠从他身上扯下块皮肉岂不浪费?”

    “真正凶手会是谁?”

    南长寿也把目光落在鱼鳔上,他和南念佛心里都清楚,狙击手是东系派出的可能xìng很小很小,因为这些大佬都有底线和规则,那就是绝不允许头顶天空有狙击枪晃荡,这是一贯以来的高压线。

    东太白虽然也是吃人不吐骨头,但却不到这种狂妄愚蠢地步,真是东系派出狙击手被锁定查出,整个东系都可能被其余势力连根拔起,所以南长寿思虑一会向身边孙子淡淡发问:“樾国人?”

    南念佛揉揉脑袋回道:“不知道、、现在兵荒马乱,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赵恒的安危上,对于凶手没几个人去追查,唯有等赵恒清醒过来后,赵氏才可能全力追拿凶手,不过我已经派人查探。”

    听到南念佛的话,南长寿目光一凝:

    “你方便介入?小心被牵扯进去。”

    南长寿当然无所谓帮赵恒追寻凶手,南系也绝对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只是这个时候相当敏感,每走一步都会步步惊心,所以他有所为有所不为,毕竟查探凶犯可以说追凶,也可说杀人灭口。

    “我相信赵恒,赵恒也会相信我。”

    南念佛无所畏惧:“赵氏应该知道我为人。”面对如今还看不出深浅的局势,南念佛无法在大势上折腾太多东西,他只能做一些具体的事情帮助赵恒,如果这时候袖手旁观等桃子有点不仗义。

    “而且我会联合赵氏行动,或只提供情报。”

    “嗖!”

    就在这时,鱼鳔忽然抖动了一下,南长寿眼睛微微眯起却没有立刻拉起,静等一秒左右才握起鱼竿四处转圈,数秒后“哗啦”,一条两斤左右的鱼儿破水而出,扭动的身子在阳光下美轮美奂。

    南长寿扬起收获的喜悦提着鱼儿笑道:“赵恒的重伤昏迷,不仅会影响到京城的格局,还会影响到剑门主事人位置,樾剑rì子不多了,赵恒又无法前行樾都,这天下皆知的传位怕是有变数。”

    南念佛轻轻点头,笑着接过话题:“不过幸运的是,樾七甲落到赵氏手里,樾忧心也在赵恒的阵营,让这变数不会太大,否则不用细想都知道,赵恒无法前行樾都接位,主事人必是樾七甲。”

    “我们可以做点什么?”

    南长寿把鱼儿放进桶里,随后收敛住脸上笑容:“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有意义,你竟然如此看好赵恒未来,而且他现在又没有被狙击手杀掉,那么我建议你为他做点事,他醒后会感激的。”

    “爷爷放心。”

    南念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京城的内斗我不便锸手进去,凶手我也只能暗中查探,但赵恒上位剑门主事人我还是能做点事,我已经让人盯着樾国方面动静,我还请了一个药王到樾都。”

    南长寿微微眯眼:“药王?”

    南念佛思虑了一会,很诚实的回道:“与其说是药王,他更像是一个毒药专家,樾剑身子坏死已经没有多少时rì,所有药物治疗都难于起作用,所以我就让人站到樾剑身边,告知以毒攻毒。”

    “用毒药来延长他的xìng命。”

    南念佛屈起手指算了一下,极其秘密的抛出一句话:“听那正在给樾剑用药的药王说,他有信心让樾剑再多活半个月,我不知道这十五天有没有意义,但是让樾剑多活几天于赵恒不是坏事。”

    南长寿闻言赞许开口:“有进步。”

    就在这时,南念佛的电话轻轻响起,戴上耳麦接听就传来韩六指低沉的声音:“南少,发现一名疑似凶杀、、他隐藏在朝阳酒店八楼,一个人,不过身上可能带有武器,咱们行动还是等待?”

    “带有武器?”

    南念佛微微讶然韩六指的效率,但很快恢复平静开口:“不过是不是凶杀,先拿下来拷问一番,你们可以先采取行动,我很快带人过去帮忙,记住,如果对方胆敢反抗伤人,给我格杀勿论。”

    耳边传来韩六指的声音:“明白!”

    朝阳酒店的八楼走廊,十多米距离却静静贴着十五名南系便衣,握着持枪执照的他们贴着两侧墙壁,气氛紧张而凝重,距离目标房间五六米,人们就止步不前,韩六指毫无顾忌接近房间的门。

    韩六指手里握着一把短枪,弹容二十发,向来英勇彪悍的老韩首次穿着防弹衣,脑袋也是带着钢化头盔,虽然笨重厚实还行动不便,但想到能一枪shè中赵恒的主,每个人心里都不敢丝毫大意。

    昨晚枪击事件后,jǐng察高层就连夜颁出通缉令和举报令,告知凡是见到持枪的可疑人,群众可往jǐng察局打电话,只要核实对方是无证持枪者,按照枪械级别最低奖赏二十万,最高奖赏八十万。

    一名酒店小姐伺候完主顾后,无意发现他枕头藏枪,于是早上穿好裙子出门后,她就拿起电话举报了目标房间,还老实告知凌晨帮助顾应付了两起公私查房,主顾豪爽大方奖励了她两千多块。

    韩六指知道情报立刻赶来,还向南念佛告知了情况,在派人堵住窗口之后,韩六指就领着十五人直扑门口,此刻看着安静至极的木门,韩六指的眼睛微微眯起,三根手指毫无情感的慢慢压下。

    “砰砰砰!”

    手指全部收回时,韩六指对着豪华房门连开三枪,下一秒他就屈身翻滚进去,枪声是为了吸引和压制对方,与此同时,背后十余人握着枪悍然冲入,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容不得他们不冲了。

    “扑!”

    就在他们冲入时,房间电灯全部熄灭窗户阳光也被堵住,视线一暗让人心情一紧时,一记枪声清脆响起,一名南系jīng锐忽然额头中枪,血流不止的摔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却再也没有生机。

    “砰砰砰!”

    又是三声枪响,三名南系成员闷哼倒地。

    韩六指勾起饱含战意的森冷弧线,如狼似虎,两脚猛蹬身后墙壁,魁梧身躯如离弦之箭,从地毯上shè入套房的开放厨房,就地一滚,举枪,两米外的角落,一名男子举枪,双方枪口无情相对。

    “砰砰!”

    两人不假思索扣扳机、翻身,子弹擦身而过。

    墙壁和地板炸开触目惊心的弹洞,石屑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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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子弹对子弹

    第九百二十九章子弹对子弹

    枪声如雷,石屑飞溅。

    滑出去的韩六指身子如同皮球似的在地上打了个滚,余光扫shè到黑装男子的身影之后,宽厚的身体就疾然掉了个头,宛如四脚朝天乌的龟面对着他,眼里闪烁着yīn森的寒光,手里的枪口狰狞。

    韩六指几乎没有停顿,手中枪械喷出了火,在硝烟战场上,在无数生死关头磨炼出来的反应,使黑装男子在这个时候,反应比意识更要来得迅速,他用尽全力的蹬在墙壁滚出,同时闪电出枪。

    shè向韩六指的位置。

    “砰砰!”

    两声同时吞吐枪火的枪响汇聚炸开,仿佛雷霆般刺激众人耳朵,子弹从彼此身体险险擦过,没入背后物体,黑装男子扑在地毯上时,左手从背部摸出另一支枪,双手擎着两把银光闪耀的手枪。..

    枪口直指韩六指和南系成员出现的方向。

    虽然韩六指的身手和枪法都算得上jīng湛,但在初始出其不意的猛烈攻击之后,双方距离还是体现了出来,在黑装汉子开出两枪时韩六指才勉强扣动扳机,随后还要迅速转移位置躲击报复子弹。

    相比昔rì在天台对付黑泽石,韩六指感觉这次艰难很多,而且对方不仅枪法如神,身法也相当高明,开完一枪后能够迅速躲入暗影模糊视线,这就让韩六指经常一眼望空,迟缓了锁定的时间。

    此刻,韩六指根本不需要查问对方来历或身法,他心里已经清楚无比,这家伙铁定就是狙击伤害赵恒的肇事凶手,也唯有这种野兽般的人才敢招惹赵恒,想到这里,他手中短枪握得更牢更稳。

    “砰砰砰!”

    黑装汉子两只眼睛寒光咄咄,两把手枪随着他挪动不断shè出子弹,在韩六指跟着翻动和反击时,冲进来的南系成员却一个个倒下,专门对付南系成员的左手银枪,只是晃动两下立刻有人摔倒。

    每一个都是脑袋中枪,不给半点活路生机。

    他持枪的手稳如泰山,枪口移动和扣动扳击的速度快的惊人,枪响之间.密如连珠,几乎没有间隙,而被他枪口所指者,很多连躲避的动作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便已被子弹击中,仰身跌倒。

    韩六指见状眼里划过一丝杀机,只是他也做不了太多事,黑装汉子右手枪口完全不受左枪影响,先后三次差点锁住他的身子,让韩六指感觉到死神的狞笑,他拼尽全力才勉强跟对方平分秋sè。

    而南系成员却是没半点jīng力去解救,韩六指只能眼睁睁的瞅着,一颗颗灼热的空弹壳,从那人平举shè击的枪中不紧不慢弹出,一个接接着一个的南系成员,便由鲜活的生命,变成抽搐的尸体。

    “砰!”

    一颗子弹从黑装汉子的枪口喷出,但子弹并不是朝着目标设计,而是直接贴着地板弹飞出去,十五度角shè入,以一百四十五度角弹出,直接没入一名躲在柱子后面的南系成员脑袋,一声扑响。

    南系成员一头栽倒在地,鲜血漂染身前地板,他至死都难于想象对方这样杀了自己,下一秒,又一颗子弹打在转角柱子,另一名藏好身子半蹲在地的南系jīng英还没反应,后脑勺就生出了剧痛。

    他向前扑道惨死,全场微微死寂。

    看着南系成员眉心处绽放血光,先后仰天无助倒在自己面前,韩六指的眼睛,在瞬间睁大到了极点,衣衫无风自动,衫衣的扣子随着他遽然的吸气都被无情迸裂绷掉,额头处的青筋高高贲起。

    他从角落猛然翻出,对着正缓缓站起的对手开出一枪,砰!这颗带着愤怒带着杀气的子弹疾shè黑装汉子,但是实力并不因仇恨而改变,在韩六指抬枪shè出子弹翻滚时,黑装汉子也扣动了扳机。

    “当!”

    在韩六指难于置信的讶然中,韩六指shè出的那颗子弹,竟然被黑装汉子shè出的子弹在中途截住,两颗花生米大小的弹头在半空中相撞,炸出一记震耳yù聋的声响,随后当当两声掉在地上滚动。

    韩六指嘴角抖动:这怎么可能?

    下一秒,黑装汉子枪口一抬,手中的手枪迸发火光,耀眩目,把向侧扑倒的韩六指头盔轰裂小半,虽然没有伤到韩六指,但巨大冲力让他脑袋昏昏沉沉,韩六指此刻感觉到死神的擦肩而过。

    靠!

    韩六指心底止不住骂出一个字,他这半生也见识过不少强人,杀掉的狙击手也有两只手,其中还有黑泽石这样的jīng英人物,但此刻相比这个黑装汉子,韩六指忽然发现那些人根本提都不用提。

    不过在黑装汉子踏前一步补枪时,韩六指迅速翻入卧室的角落,还向前shè出一颗子弹,这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敏捷而协调,很难让人相信,韩六指此时还能做出如此行云流水般顺畅的动作。

    “黑暗刺客?”

    在枪声沉寂下来韩六指躲在角落时,老韩冷冷冒出传说中的名字,不管赤手空拳能否对抗这个黑装汉子,至少枪械上他已经输了大半,如非身上防弹衣和头盔,他韩六指三个字怕是已成历史。

    韩六指静心聆听周围动静,他此刻指听到两人的心跳,心里顿时清楚十多名南系jīng锐已经报销,他yīn沉着脸想要反击最终却按捺住冲动,知道自己这时候冲出去只会找死,还不如拖延点时间。

    也许南念佛很快就到了。

    黑衣汉子没有回答,韩六指只听到倒退的脚步声。

    南念佛在十五分钟后赶到,赶到的时候厮杀已经结束,十五名南系jīng锐全部眉心中弹倒在血泊之中,他们手中枪械几乎都是满弹状态,也就是说,很多人连枪都没有开出就被对手一枪毙命了。

    十五名一流的南系jīng锐以各种姿势躺在地上,每个人脸上都是极其不甘和愤怒,伤口弹出的鲜血更是让他们带着凄然,南念佛在每具尸体面前都蹲了下来,按捺情绪之余伸手为他们眼睛闭上。

    死了十五人,但韩六指没死。

    韩六指沉默不语的坐在卧室角落,头盔衣服全都扯了下来,丢在面前大口大口的喝水,他身上没有伤口但衣服已经湿透,显然也是经历过一番苦战,南念佛见到他的狼狈样顿能想象枪战凶险。

    他清楚南念佛的身手是何等水平,放开手脚拼杀自己未必是他对手,这样的人都如此汗流浃背,也就难怪其余兄弟连枪都没有出就横死,此时,韩六指已经见到南念佛进来,他忙站起来开口:

    “南少,对不起,我没有把他留住,连拖延都没有做到。”

    韩六指歉意叹道:“还死了十五名兄弟。”虽然韩六指对他人生命向来漠视,但十五名成员是在自己行动中倒下,他怎么也得向南念佛表示歉意:“对方两把枪,一把对付我一把对付他们。”

    南念佛一推脸上的金框眼镜,扫视地上一片狼藉后淡淡回道:“看得出这个对手枪法不简单,你玩不过人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连赵恒都差点折在人家的手里,你跟他短兵相接吃亏很正常。”

    “知道对方身份吗?”

    听到南念佛这个问题,韩六指犹豫了一下,最终摇摇头回应:“不知道,我自始至终都没怎么看清对手模样,对方枪法jīng湛,如我能看清他的脸庞,估计已经被打成筛子,所以不知他身份。”

    韩六指呼出一口长气,抹掉脸上的一抹汗水:“他也没有从窗户跑路,而是直接从我们包围杀出一条血路离开,调出监控录像或许会有答案,不过对方枪法太厉害,就算锁定也难把他困死。”

    说到这里,他补充上一句:“虽然这次没有把对方留下,但是从这一战可以看出,那黑装汉子九成是狙击赵恒的凶杀,毕竟天底下再难找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枪手,单打独斗我未必会怕他。”

    “但玩枪、、、我不是他对手。”

    韩六指想到对方从容以子弹对掉子弹,脸上就不可遏止掠过一丝苦笑,南念佛目光平和看着韩六指,声音如水平静:“再难也要把他找出来,他能够杀掉十人百人,我就不信他能杀掉千人。”

    韩六指点点头:“明白。”

    PS:月初,有花花的兄弟多多支持!

    昨天跟一个读者聊了几句,谈起书的一些写法,他建议我对战敌人采取单一模式比较好,比较容易受读者喜欢,那就是当主角对付某一个敌人时,其余敌人相对静止不要出来捣乱,不要暗中捅刀子或算计等,安分等主角搞定了这个敌人,另一个敌人再跳出来,这样写,就会显得主角从容淡定,也不会让读者感到复杂。四面开花会让读者觉得主角压力太大,不知大家是否相似看法?可在书评区投投票。

第九百三十章 樾剑态度

    第九百三十章樾剑态度

    “老爷子,这是南念佛送来的录像和报告。”

    临近中午十二点,重新出现在手术室门口的赵定天,在隔着临时安装的防弹玻璃刚刚一脸和蔼的扫过赵恒几眼,大金衣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一份资料恭敬递到他手上:“有关凶手的情报。”

    “告诉南念佛,有心了。”

    在赵恒伤势渐渐稳定的态势之下,追查肇事凶手就慢慢凸显出来,赵定天拿起资料细细扫视:“十五人一枪未发就毙命,韩六指也狼狈不堪丢了对手,这样看来,黑装汉子十有仈jiǔ就是凶手。”

    赵定天清楚叛徒韩六指的身手,三大金衣中的韩六指身手不是第一,但凶残和yīn险却无人能及,这样穷凶极恶的主铩羽而归,只能说明黑衣枪手实在霸道,这间接能够证明他跟赵恒遇袭有关。 . .

    “应该是。”

    大金衣也轻轻点头,接过话题回道:“毕竟很难找出第二个这样强悍的枪手,可惜的是没有人见过黑暗刺客的真面目,因此无法判断视频上的黑衣人就是他,不过我还是按照图像让人搜寻。”

    赵定天把资料细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大金衣淡淡开口:“虽然刺客此刻可能已经潜出了京城,但找一找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东系感觉到我们缉凶态度,否则外人会以为我们自导。”

    大金衣点点头:“老爷子,要不要让他出手?”

    赵定天自然知道大金衣口中的他所指何人,他手指轻轻挥动回道:“不用,他出手或许可以把刺客留下,但现在首要任务不是拿下凶手,而是在赵恒醒来后迅速上位,樾剑的rì子该不多了。”

    赵定天当然想要拿下凶手毙掉给赵恒报仇,但是在无法迅速杀掉黑暗刺客的情况下,他只能把jīng力转移到剑门一事上面,毕竟剑门换主迫在眉睫,现在赵恒遭遇到袭击更是把变数推到最高峰。

    在赵恒遭遇袭击、樾七甲被囚禁的十几个小时里,不仅华国内部暗波汹涌,樾国方面也是风云变幻,想要把樾七甲救回来的,想要拿赵恒昏迷做文章的,还有唯恐天下不乱想要直接开战的、、

    无数牛鬼蛇神都冒出水来指点江山,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剑门主事人位置,很多人借机赵恒昏迷不醒要求换人,所幸樾剑冒出来公开坚持传位人是赵恒才遏制事态发展,但是情况依然不太乐观。

    一旦将来樾剑西归赵恒未醒,主事人位置的权力真空会诱惑很多人,只是到时剑门内部再怎么争执也轮不到赵恒,错过了樾剑这个最大支持者活着的机会,其余人又怎会让赵恒依然染指位置?

    “确实不多了。”

    对樾剑生命造成重大伤害的大金衣掐掐手指,随后吐字清晰的回道:“他的生死也就这个月的事了,就算拿千年人参吊着也没多少用,赵恒要在这两个星期醒来还要去樾都上位怕不太可能。”

    赵定天看着还在昏迷的赵恒,轻叹一声开口:“是啊,时间有点急促,最重要的是赵恒还没有醒来,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把上位当成重中之重,凶手的事暂时缓一缓,他迟早会落入我们手里。”

    大金衣点点头:“明白。”

    “不管赵恒什么时候醒来,咱们都要提前帮他铺好路。”

    赵定天脸上呈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坚毅,把目光转移到大金衣脸上:“这一局我来指挥,启动所有棋子为赵恒上位剑门服务,一旦他苏醒过来,我要他平安无事出现在樾都还扼杀一切危险。”

    赵定天心里已经有了初始方案,他声线平缓的补充:“我要让他最小阻力就位,我欠他太多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庇护,你让樾忧心他们先回樾国,同时知会樾剑、、赵恒去不了樾都。”

    大金衣神情一紧,随后点点头:“明白。”

    两天之后,樾都剑门山。

    身上裹着不少纱布一脸疲惫的樾忧心穿过山门,随后又绕过一道重重把守的山道,最后在山后小溪见到此生最尊敬的人,只是如今的樾剑再无他rì仙风道骨,除了毁掉的五官之外,左臂已断。

    身子和体格更是奇差,昔rì庞大威严的身躯如今骨瘦如柴,撑死就六七十斤的样子,换句话说就是皮包骨了,远远看去颇为相像一具风干的尸体,比埃及金字塔拖出来的木乃伊只好上一点点。

    如果不是樾剑的眼睛还会转动胸膛还会起伏,樾忧心怕是早以为师傅已经驾鹤西去,饶是如此,见到师傅比自己离开时还差的身体状况,樾忧心止不住揪心和悲伤,眼泪难于控制的流淌出来。

    “忧心,别哭!生又何欢,死又何哀?”

    樾剑没有回头,却能感受到樾忧心的气息,他伸出唯一的一只手,捏起面前一个盛放黑sè液体的杯子,眯起眼睛抿入一口之后笑道:“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

    樾剑左半边肩胛碎裂大半深深地陷了下去,左边地手臂也留在外宾酒店,袖筒空空随风轻摆颇为落寞,虽然阔大的灰衣遮住了他的身躯不知道里面的伤势如何,但想来也是格外令人惊心动魄。

    身体的残缺,相衬他刚才的言语,越发让剑门高徒变得如水悲伤,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失去至亲之人,而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却无能为力,也正是这份愧疚,让樾忧心发誓不违背樾剑最后意志。

    这也是她拥护赵恒的原因。

    “听说七甲失手了,听说赵恒受伤了?”

    樾剑挥手让爱徒在自己面前坐了下来,以一种豁达态度向她抛出了问题,樾忧心收敛住脸上的悲伤,挤出一抹笑容开口:“七甲没死,赵恒也没死,他们都还活着,但都可能站不到你面前。”

    樾忧心没有把话全部说完,但樾剑知道她的意思,那就是受伤的赵恒无法站在他面前,也就无法从他手里接过剑门位置,这意味着前期很多努力都要付之东流,樾剑最后的心愿也要埋入土里。

    不过樾剑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嘴角还牵起一抹难看的笑意:“看来情况有所出入,只是这算不了什么,山不过来那我过去,竟然赵恒无法来樾都参与仪式,那我就去京城给他主持仪式。”

    “师傅,你去京城?”

    樾忧心脸上涌现一抹震惊,随后看着老人残缺坏死的身子,她当然知道赵恒过不来樾都樾剑过去京城也一样,只是师父已经摇摇yù坠随时会倒下,他这身子骨哪里还能撑去京城?当下摇摇头:

    “我反对!”

    说到这里,樾忧心还微微挺直胸膛,抛出了自己的建议:“师父,就算赵恒过不来樾都,你也不用去京城授予他位置,你直接在记者会上宣告天下就行,有我们支持,没人敢否认赵恒合法xìng。”

    这算得上没办法中的办法,远比樾剑辛辛苦苦冒着风险去京城要好,毕竟现在的樾剑分分钟会死在途中,而且樾忧心也实在不想樾剑舟车劳顿,只是樾剑挥手让她情绪平静后,坚持冒出一句:

    “我终究要去的。”

    樾剑地眉心流露出凝重之sè,眸子里泛着股说不清楚味道的情绪,他端起面前的黑sè液体一饮而尽,樾忧心知道他固执的xìng格,只能露出凄然笑容相对,随后又看着樾剑面前的那个空掉杯子。

    “毒药。”

    樾剑没有隐瞒樾忧心,手指点点黑sè杯子笑道:“本来我下个星期就要死了,现在以毒攻毒迟缓住身体坏死,估计又能多撑个把星期,而且我现在身体回光返照,来回一踏京城不会太吃力。”

    樾忧心身子一颤:“毒药?”

    “知会一下樾国官方,我三天后在樾都祭天。”

    樾剑淡淡开口:“祭天之后我就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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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 是不是男儿?

    第九百三十一章是不是男儿?

    京城,枫叶山庄。

    这是一栋结构欧化的白sè别墅,处于京城六环的十字路口,前后有四个出入口,交通十分发达便利,更主要的是,里面还有两架民用直升机,随时可以逃走,可见拥有者富裕程度和谨慎小心。

    而且这座别墅周围墙体修的极厚,透出浓重的十八世纪西部风格,墙里面老树的枝桠斜斜伸出来将安静的街面笼罩在一层流光似水的昏暗中,一些明显的红外线jǐng报器也耀武扬威的立在门口。

    制高点还有瞭望者。

    拥有者不是别人,正是华海杜天雄,实力不差昔rì四大家族的杜老板处处都有产业,不过此刻杜老板并没在枫叶山庄,这座一年见不到一次主人的别墅,现在有两名贵宾在等待希望等待死活。

    金黄漂亮的夕阳,倾泻而下,带着一抹滚烫落在樾七甲的身上,脸sè惨白身躯虚弱的贵公子正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远方那美轮美奂的红丸,随后又把目光落在南边,思虑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五月夏凉兮,四野飞霜,rì月征战兮,终归华军。”

    “白发老母兮,盼断肝肠,妻子何堪兮,独守空房。”

    当身上相似缠绕着白sè纱布的东宝冰摇着轮椅出现背后时,樾七甲正挺起胸膛对着天际低吼,:“弟兄想见兮,跺足拭掌,姐妹思念兮,雨泪千行,故交好友兮,登门看望,窗兄窗弟兮、、”

    “一旦交兵兮,枪尖而亡,骨肉为泥兮,同战沙场。”

    樾七甲的声音原本微不可闻,随后渐渐不可遏止的高扬起来,声透半个枫叶山庄,悲壮凄凉让人无尽的揪心,也让东宝冰身躯微微一怔:“何不思故兮,各奔家乡,居家团圆兮,永得安康。”

    东宝冰怔怔听着这首用樾语唱出的歌曲,在广州军区呆过的她自然知道这歌曲,这是他们樾国的歌曲,是当年樾国大师樾剑创造的歌谣,哀怜战死将士和呼唤还在激战的勇士,唱诵数十年、、

    一首原本写实战争的歌谣,此刻,在樾七甲唱来格外心酸格外痛苦,特别是身处异国他乡再也无法归去的境况,东宝冰虽然不是樾人,但状况跟樾七甲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念叨家人是否还好?

    “父母倚门兮望穿秋水,稚子忆念兮泪断肝肠。”

    樾七甲对着夕阳吼出最后一句,悲壮凄凉,别说是几经生死的东宝冰,就是周围赵氏护卫也都微微沉默,每个男儿都期盼建功立业,只是不代表他们不想家,不想念家中白发苍苍的老妈妈、、

    “你想家了?”

    东宝冰摇着轮椅缓缓走到樾七甲身边,两个同病相怜且同生共死过的人,再也没有茶楼时的刀光剑影,只有一抹时光短暂珍惜现在的豁达,她幽幽一笑开口:“要不让人给你做几道樾国菜?”

    两个人虽然是被赵氏jīng锐囚禁在这里,杜绝一切外人接触和联系,但是他们对两人都相当客气,吃喝用度医疗清洁都是一流伺候,所以东宝冰和樾七甲都要恍惚自己处境,以为在住高级酒店。

    不过两人理智的时候都清楚,这里绝对是龙潭虎洞,东宝冰眯眼向外望了望,现在虽然是白天,但山庄里面却安静至极,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她可以敢肯定,山庄四周必定藏有数不清眼线。

    监视着过望的车辆和来客。

    “菜就不要了。”

    樾七甲轻轻咳嗽两声,惨白的脸sè昭示他身上毒药还没解干净,或者说南宫朵朵还不想替他全部解掉,他望着远处夕阳叹道:“有些东西不仅解不了渴,还可能越吃越思念,越吃越软了心。”

    “怕自己死志散去?”

    东宝冰此时呈现前所未有的理智,相似抱定死志的她能看透很多,樾七甲脸上掠过一丝赞许,很诚实的回道:“没错,我怕自己没了死志,一个阶下囚如果没了死志,你说他会是什么结局?”

    东宝冰毫不犹豫的回道:“叛徒。”

    樾七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挪挪自己的双腿开口:“没错,我怕思乡之情软了心软了心志,为了生存下去和回家看看向赵氏低头,我樾七甲虽然不算英明一世,但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儿郎。”

    他还用下巴扫视自己双腿,眼神多了一抹坚定:“我已经无奈做了阶下囚,双手也已经断掉,可不能折断最后那根脊梁,赵氏现在越是优待我,我越要坚定死志,不然我会被樾民千夫所指。”

    “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尽管东宝冰知道樾七甲所言没有水分,但她还是下意识宽慰着自己,其实也是给自己最后一点信心,被东家作为弃子丢掉还差点杀人灭口后,东宝冰已经快看不到希望,即使有也是苟且偷生。

    樾七甲做樾国叛徒才可以活下去,东宝冰也就只有做东系叛徒才能生存,只是东系尽管对她下了狠手,但她依然不想掉转枪头去对付东系,也不是她有多么高尚,只是心中残留着那一抹旧情。

    最要紧的是,家人。

    “谢谢你救我。”

    东宝冰从发呆中缓过神来,挤出笑容向樾七甲表示谢意,如非他当晚口中喷出毒液,她怕是早被对方一刀割喉了,因此找到相处机会还想起这事,低声补充:“不管你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

    “没啥目的,主要是同病相怜。”

    樾七甲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摇摇头向东宝冰调笑回道:“虽然你我曾经斗过你死我活,但在那样环境颇有唇亡齿寒的凄凉,所以就顺手帮了你一把,再说了,我留着那口毒液也没什么用处。”

    “总之,要谢谢你。”

    东宝冰幽幽一叹,随后又陷入沉思。

    “想什么?想自己处境?”

    樾七甲微微直立在自己身子,扭头看着身边落寞的女人:“其实东系已经帮你熬过最大选择,在他们对你杀人灭口时,你已经有足够背叛和心安的理由,剩下的就看你有没有旧情和把柄了。”

    东宝冰嘴角止不住牵动,随即苦笑着点头:“我也很想跟你豪气说一声,不想断了那一根脊梁,但是我又无法做到你这样从容,因为我还有念想还想活着,最要紧的是我扛不住赵恒的手段。”

    她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这些rì子细细想了一遍,发现我们很早就被赵恒套入了陷阱,他摆出对剑门信物毫不在乎,目的就是让我们忽略其政治意义,认为纯粹是一个可以要挟赵恒的物体。”

    “是啊,我们都错了。”

    樾七甲显然也想通了一些事:“赵恒能够被允许接收剑门信物,还能庇护樾忧心和四大剑手,并不是赵氏势力有多么雄厚,实质在于这是华国高层的决定,他们认为赵恒上位符合华国利益。”

    “而你拿剑门信物要挟赵恒,就等于是侵害华国利益。”

    樾七甲很清晰的指出东宝冰错误:“最后还在我要挟中把剑门信物让给了我,这就跟叛国没什么两样了,怪不得赵恒敢灭掉你们数百人,也怪不得东太白要杀你灭口,杀掉你才能阻止牵连。”

    他苦笑了一下:“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被赵恒无限放大,最后把数百名东系和你绕了进去,不得不说那小子杀人无形,而我也是被他摆了一道,想要借助樾忧心夺到信物阻止赵恒上位。”

    东宝冰神情苦涩:“我真恨不得他醒不来。”

    “可惜,他已经醒来了。”

    就在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苦叹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低沉有力的传了过来,两人扭头望过去,正见赵定天推着轮椅缓缓过来,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威严,只有一抹淡淡肃穆:“他会好好活下去。”

    “不过现在该谈谈你们的未来。”

    他挥手要了一杯茶。

    樾七甲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向赵定天微微欠身示意:“谢谢赵老的照顾也谢谢赵氏的款待,不过七甲已经不奢望未来,希望赵老能够如传闻中的敬重天地jīng神,让我能够有一点尊严,死去。”

    “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万万想不到,赵定天在饮下一口茶水后,淡淡说出的,却是这样一句不可思议的问话,樾七甲的两个瞳孔猛然凝定,然后分一左一右,缓缓锁定赵定天,他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我是在问、、、”

    赵定天手指一点:“樾七甲,你是男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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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老混混打赏作品588币、永远守航打赏作品588币。

第九百三十二章 他将死去

    第九百三十二章他将死去

    “我樾七甲当然是男儿。”

    在东宝冰识趣摇着轮椅离开之后,樾七甲双脚压在地板上,背对着夕阳身子微微前俯,怒目瞪向赵定天,正赶上赵定天也抬眼上望,两人目光在半空交错,如电光火石,彼此都看到闪亮刀光。

    无所求无所yù,则无所畏,落到赵氏手里的樾七甲心中充满着藐视死亡的刚烈,那张坚毅的脸高高扬起,可以让人清晰知道他的态度,樾七甲一字一句的回应赵定天:“樾七甲乃七尺男儿。”

    眺望夕阳的太阳台,光线明亮,坐在旁边的赵定天神sè平和,那双隐藏在白眉和皱纹下的眼睛,似乎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垂垂老矣的模样,完全没有刚才见面喝问时,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老而不死谓之贼者,对这个老家伙,是绝对不能有丝毫小窥。..

    “你觉得你是男儿,我却认为你不是。”

    一杯滚热茶水放到樾七甲的手边,茶水很热把他的手烫了一下,这时才无意发现,赵定天那稳藏在白眉,和皱纹后的眼睛里,shè出来的是,针一样的尖锐光华,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樾七甲心中一寒,把发飙的念头强压制了下来,他深深一口气平缓心绪,每个男子被他人讥嘲为不是男人都难免愤怒,随后樾七甲目光平和望着赵定天冷声开口:“赵顾问,你为何这样说?”

    从赵老变成赵顾问,昭示出樾七甲的态度。

    赵定天似乎没有感觉到樾七甲的怒气,手指一抬教导着樾七甲说道:“所谓男儿,无论xìng格是否沉稳、刚暴或者柔顺,其实在骨子里,却都有着一股烈火燃烧般的壮志,热血沸腾般的豪勇。”

    在樾七甲眉头一皱时,赵定天声线沉稳补充:“在关键的时候,只要认为自己是对的,便全然不顾他人的诽谤不顾自身的损毁,视生死为身外浮云,所谓的,虽万千人,吾往矣,便是如此。”

    “当年,东方雄率领三十万大军对抗六国联军。”

    赵定天悠悠一笑:“随着盟军被华军各个击破,菲军剩余的三万大军,在东方雄一声号令之下,自动缴械投降,所以菲国的国家rì报和电视,曾悲愤的喊出这样的一句话,三万军中无男儿。”

    听到赵定天这样的解说,不但言之有物,而且话中似乎还大有深意,倒让樾七甲被侮辱的感觉,一下减轻了许多,他好奇的问道:“那么,赵老,你又是因为什么,说我樾七甲不是男儿呢?”

    “我当然有我的根据了。”

    赵定天语气平淡的开口,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强大自信让从来都自诩刚烈忠能的樾七甲,忽然间有了几分心虚:“龙生九子各有各样,樾相儿女也是如此,相比你父亲和哥哥姐姐的好战天xìng。”

    “你更倾向于和平共处,以天下苍生安宁为己愿。”

    说到这里,赵定天把一张发黄的纸放在樾七甲面前:“这是你初中时的命题作文,题目心愿,十多年前上初中的你正遭遇樾国大败,你见到了很多民间疾苦民不聊生,所以你呼吁樾国无战。”

    在樾七甲肩膀颤抖不已目光震惊难掩时,赵定天又补充上一句:“初中前你天生聪慧识得大体深得樾相喜爱,他还把你送到大剑师身边练武,可是你那作文断送了他把你定位继承人的希望。”

    “因为那一场战争真正点火者就是樾相。”

    赵定天很平静道出十多年前的事情:“你抨击当政者穷兵赎武导致民困就等于打父亲的脸,而且那篇作文你还是在公开课上当众念读,所以尽管樾相依然喜爱你,但却断了让你从政的想法。”

    樾七甲数次想要张嘴,却感觉背后被汗水湿透,他现在才知道赵定天的可怕,不仅知道他和父亲之间的观念冲突,还能找出这份十多年前的作文,要知道,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这作文放哪里。

    赵定天脸上变得和蔼起来:“在他看来,一个不懂强权和铁血的人是没有资格上位的,随着你的长大你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也就散去跟哥哥姐姐争位的念头,转而专心习武成为了剑门栋梁。”

    “以你资质和声望,你有望登上剑门神坛。”

    在樾七甲神情微微落寞时,赵定天又淡淡补充上一句:“可惜赵恒这匹黑马的横空杀出让你变得一无所有,当然,你心里是拒绝认为自己贪恋位置反对赵恒,你是以樾国未来利益遮盖自己。”

    樾七甲身躯一震,下意识开口:“事实就是我确实担忧樾国,一旦赵恒上位剑门主事人,谁知道他会利用剑门对樾国做些什么?要知道他做事向来不择手段,何况还有旺来村庄的血海深仇。”

    “你相信樾剑吗?”

    赵定天淡淡问道:“你心里完全信任他吗?”

    樾七甲嘴角止不住牵动,这个简单的问题却忽然不知如何回答,良久之后才叹道:“我当然相信师傅,他是一个心系樾国安宁的大智慧大武者,只是这跟赵恒上位两码事,人谁能不做错事?”

    听到樾七甲的话,赵定天忽然轻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樾剑做错了?樾剑让赵恒上位是拿樾人的xìng命来开玩笑?你自己扪心自问,樾剑的决定是否冲动而为?他又是否一个固执之人?”

    樾七甲思虑一会,最终摇摇头,他此时也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向来大智慧的师傅不是固执之人,也不是冲动草率下决定者,他这样不遗余力让赵恒上位想必有他的长远考虑、、自己是否急了?

    这急又是因为什么?樾七甲似乎看清了自己。

    赵定天又补充上一句:“而且毒液也说明一点,你有同归于尽的机会却迟迟不发,简单点说,你的死志存在着空间,不到万不得已你会努力活下去,当然,这点意识可能你自己都不太清楚。”

    “你还是渴望留着有用之身。”

    “赵老,你说的这些跟我是否男儿何关?”

    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内在心声,也似乎不想被赵定天压着气势,樾七甲忽然偏转话锋抛出一句,赵定天淡淡一笑,声线平静回道:“一个心系樾国苍生的上位者,还没努力就想着尊严死去。”

    “你觉得自己是男儿?”

    赵定天手指点着他面前的作文,意味深长的补充:“看看你十多年前的心声,这才是真正的樾七甲,现在的你不过被太多尘世蒙蔽,你要死其实一点都不难,一刀,一枪,足够你永垂不朽!”

    “但是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死去有意义吗?”

    樾七甲神情微微停滞,随后咬着牙开口:“赵老这话这责任未免过大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樾七甲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于我来说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对樾国最好交待,可惜我没杀到赵恒。”

    说到这里,他还挤出一抹笑容:“而且人会不断长大的,小时候的理想也是会变的,我早就无所谓天下苍生了、、、”樾七甲忽然说不下去了,理想真变了的话,那杀赵恒是为公还是为私呢?

    “做好本份没错!”

    赵定天继续打击着樾七甲信心:“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没错,可是你有争过这个位置吗?没有,你很多年前就放弃了,樾七甲,如果有让你上位樾国首相、、让你为樾国苍生做点事的机会。”

    “你会不会逃避这个机会这份责任?”

    樾七甲身躯僵直,讶然失声:“你说什么?”

    “好好重温自己作文?”

    赵定天适时离去,轮椅在地板拖出痕迹:“晚上我再找你聊几句,顺便我跟你说一句,樾剑明天就要去樾都祭天,然后就会来京城给赵恒举行仪式,只是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他来不了京城。”

    “他会像草芥般死去、、、、碾碎成灰!”

    PS:谢谢宁致打赏作品100逐浪币。

第九百三十三章 杀死人

    第九百三十三章杀死人

    下后四点,樾都yīn沉。

    更衣沐浴完毕的樾剑静坐在溪流旁边,手指滑过坐了多年的清冷岩石,丑陋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随后他手指轻轻一弹,一支尾指大小的烟花腾空,在yīn沉天空中,化缤纷之sè,彩光流溢。

    炫目之极。

    大剑师再怎么位至巅峰也终究是人,心底终究残存着小孩子的玩心,黄昏六点就要去樾都祭天,晚上还要去血河放一盏保护樾国的长明灯,然后就要直接飞去京城,所以他珍惜在剑门的时刻。

    他rì子本来就已经不多,舟车劳顿更会绝了生机,樾剑已经有所预感,自己走出这山门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哪怕死在剑门也不可能了,因此他想要好好感受这一草一木,放一支孩童时的烟花。

    连死在剑门都可能没有机会,再看来年节rì的烟火更不可能,大剑师以一种返璞归真的态度,享受着在剑门的最后时光,远处始终注视着大剑师的樾忧心和四大剑手,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悲哀。. .

    生又何欢?死又何哀?

    樾忧心和四大剑手心里反复念叨着师傅的唱诺,以此来让自己变得淡然和从容,只是每次念起这八个字的时候,五个人眼里更忧伤更悲哀,特别是樾剑昨晚对他们的长谈让五人泪花不断凝聚。

    烟花很灿烂,倒映在大剑师的眸子里格外美丽,大剑师这一刻也忽然多了一丝生机,宛如跟烟花一样绽放着人生璀璨,他干瘪没有血sè的嘴唇,微微张启吐出几个字眼:“这烟花,好美啊。”

    樾忧心微微低头,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滴落出来,随后被吹过的冷风驱散在地上,湿润几粒或灰sè的尘土,樾风四人则抬头跟随大剑师看着烟火,宛如看着师傅这一生,璀璨,美丽,光芒万丈。

    不过,再美的烟花,也只是瞬间辉煌。

    当喧闹变为冷清,绚烂归为寂静,樾剑一声叹息显得分外悠长,他盯视着天空,只见一片落叶,在yīn沉天空缓缓游移,冷风呼啸而过,楼台飞檐上悬挂的十多盏大红宫灯,在风中滴溜溜旋转。

    光影婆娑。

    灯yù静,而风不止啊!

    樾剑怔然半晌,不知想起什么来,忽然让剑门子弟去做一碗刀削面,这些rì子始终不曾怎么进食的他,在冰冷岩石上把一大碗刀削面吃了个干净,然后就挥挥手起身,向樾忧心他们淡淡开口:

    “去樾都!”

    樾忧心在樾剑举步前行之时,下意识喊出一句:“师傅,要不别去祭天了?直接去京城吧?”樾剑要去樾都祭天随后转去京城授位的消息早已传开,无数反对者正云集在广场抗议樾剑这行为。

    今天早上甚至有人**来向樾剑表示自己失望,还有一批人冲到樾剑清修之地长跪不起,希望樾剑能够终止让国民失望的举动,只是樾剑依然坚持去樾都祭天,让不满情绪彻底变得激化起来。

    昨晚有两批人擅闯剑门捣乱,虽然被剑门弟子拿下和驱赶出去,但这种行为已经昭示出樾剑巅峰神话被打破,樾国子民开始敢冒犯樾剑敢对樾剑下手,因此樾忧心格外担心下午祭天会生变故。

    “忧心,别再忧心。”

    大剑师听到樾忧心的喊叫和建议,毁掉的五官抽动了一下,轻声宽慰着心爱之徒:“我不会有事的,他们再怎么不满也不会对我不敬,何况我生命已到尽头,他们根本不需浪费jīng力杀死人。”

    现在的樾剑几近灯枯油尽,但是武者风范和身手依然存在,要想杀掉他或者伤害他,放眼天下依然没有几个人、、面对这种局面又怎会有人动他?付出惨重代价让他早死几天又有什么意义呢?

    “师傅”

    樾忧心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女人的直觉还是告知今天不宜出行,现在群情汹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双方跟上次一样起冲突,师傅岂不是又要遭受磨难?四大剑手也相似喊出一句:

    “师傅,直接去京城吧。”

    大剑师轻轻摆手制止五人劝告,枯瘦的手指弹一弹衣服:“我樾剑做事向来从容大方,竟然所有人都知道我今天会去祭天,我如果因为抗议不敢过去,那我就会丧失点最后一批铁杆支持者。”

    他淡淡一笑:“很多人无所谓我做错事也不怕我一意孤行,但是如果我表现的懦弱让他们失去热血,那就会让整个剑门分崩离析,要知他们是因为信仰才凝聚在我身边,碾碎成灰无所畏惧。”

    “师傅,那让我们也跟你一起去吧。”

    樾风四人踏前一步喊道:“我们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在樾剑的计划之中,他今天去祭天和转去京城都只带樾忧心等几名剑门子弟,受伤的四大剑手并不在他们名单,所以四人此时请求过去。

    “你们留下。”

    樾剑手指轻轻挥动,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现在风云变幻我已经看不清很多人,唯有你们五个是让我无保留信任,所以樾忧心跟我去华国京城时,你们四个要留在剑门看家保护好山门。”

    在四大剑手脸上涌现无奈时,樾剑又轻声一叹:“我多年没有出世不管俗事,这一年来却是不断地打破自己规矩,还让自己和剑门变故到如今样子,因此无论如何我都要保留最后一点血脉。”

    “各此就位,各安其事吧。”

    喝完瓷碗中最后一杯毒药,樾剑放下半边头发遮住自己容颜,宛如古代披头散发的屈原一般狂放不羁,随后就钻入轿车让人向祭天的樾都方向驶去,樾忧心为了躲避沿途抗议人群没有走大路。

    而是走了一条几近荒废的碎石小路前行,一样是樾都祭天方向,只是它的通往位置不是大门,而是祭天山的后面,虽然这路会难走一点耗时也会久一点,但是它可以躲过至少八成以上抗议者。

    相比沿途高举横幅和牌匾的抗议队伍,樾忧心情愿选择颠簸难走的碎石小路,大剑师也知道爱徒的好心善意,所以摇摇头轻笑一下没制止,他随后开始闭目养神,这些rì子他努力让自己醒着。

    可是睡得却越来越多,因此他很多时候选择闭目养神。

    碎石小路越来越难走人烟也越来越稀少,现在这个时间点连个打酱油的人都没有,在穿过一片树林时,闭目养神的樾剑忽然睁开了眼睛,樾忧心也是扭头看着前方,连鸟叫虫鸣的声音都没有。

    只是樾忧心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并没有如何在意,虽然知道樾剑今天会去祭天,但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更不知道樾剑走小路,所以樾忧心不认为有人会事先掌握到路线从而提前进行埋伏。

    所以当那一挺七尺长枪从林子shè出时,樾忧心感觉到十分意外,那一挺长枪shè出样子十分诡异,最开始的时候无声无息,临近樾剑车子的时候才骤然爆出呼啸,勾魂夺魄直接洞穿向防弹玻璃。

    “兹、、、吼!”

    七尺长枪仿佛喊出了一声杀字。

    只是长枪虽然霸道凌厉,但当车窗悄然落下,樾剑伸出两根手指向前一点时,气势庞大的长枪就如遭遇雷劈一般瞬间一滞,随后当的一声反弹出去,落在三米之外的草地上,没入大半枪身。

    大剑师始终是大剑师,再残缺终究是王者。

    “该来的总是会来。”

    樾剑轻叹一声:“想不到真有人来杀我这死人。”

    “这局真高啊。”

    PS:谢谢大爱成功打赏作品588逐浪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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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介绍:
万千敌人,道不尽的萧杀! 赵恒冷光一凝,厉声喝道: 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玩最快的刀杀最强的敌者,这就是赵恒的巅峰人生! 写不了名著,更不是大师, 只能写一本能让读者消遣一笑的小说,成功愿与大家一起小白。一代天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代天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代天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