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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 远去的菊花

    第九百六十五章 远去的菊花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3508

    第九百六十五章远去的菊花

    黑衣人来历如何,身手如何,樾一军全都不知!

    但在对方抬起枪口的时候,樾一军就知道今晚怕是注定要横死,即使旁边涌出十余名闻讯过来的护卫,樾一军也依然感觉不到太多生机,还没等他发出指令,数十枚匕首就钉入他的护卫脖子。

    力道的强悍几乎要撑破整条脖子,待鲜血漫天溅『shè』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冲了上来,反手拔出剑门护卫脖子上的匕首,然后对着就近对手心脏疾然刺下,又是数声惨叫响起,护卫瞬间倒下大半。

    “扑!”

    与此同时,黑衣男子手中枪械已经扣动扳机,一颗子弹速疾擦过樾一军的胳膊,后者下意识挪移出去,反手抓起一把锋利长剑反击,黑衣男子轻轻摇头,讥嘲叹道:“樾一军,徒有虚名啊!”

    樾一军愣然,讶然,愤怒!

    此时,黑衣人再次向剩余的剑门护卫扑去,剑门护卫自然感觉到黑衣人的凌厉,刀未近身,刀风已经让他们的身躯隐隐生痛,但他们也是强悍之人,当下也顾不得他们的厉害,决定以身犯险。

    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让对方倒下,他们相信这种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战术,绝对对得起剑门子弟的威名,黑衣人自然看出了敌人两败俱伤的意图,眼『露』不屑的按在刀柄,瞬间,刀锋光芒暴增。

    刀尖似乎长上了几寸,在对方长剑即将要刺中自己的时候,先快半拍的刺穿了剑门护卫那握剑的肩膀,然后向后沉稳有力的拔出,‘扑扑扑’数声,剑门护卫的肩膀多了个小血洞,不可遏制。

    血洞像是被手枪击中般,鲜血不断的汹涌出来血染半身,剑门护卫快到黑衣人身上的长剑忽然垂了下来,再也无力举起,情急之下,他们拼着几分血『xìng』,想要让长剑换手再战,但却已经太迟。

    黑衣人的匕首已经刺穿他们脖子。

    前后不到三十秒,黑衣人包围中又只剩下樾一军,长剑在手的樾一军生出几分强者气势,想要从枪口和匕首中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他忽然感到手臂酥麻,随后渐渐失去感觉,他神情瞬间剧变。

    两分钟后,黑衣人像是一群荒原恶狼,狰狞而又嗜血的撕扯着樾一军的四肢,断了他的生机,随后他们就把躯体全归拢在一起,用麻袋装好丢上驶来的车辆离去,任由雨水冲刷着殷红的竹林。

    就在当晚十二点,某个剑门会馆收到这份重礼。

    其所在分会长先是呕吐不已,然后细细审视辨认出同门师兄弟,于是立刻让亲信把车开去剑门山门,自己则打电话告知坐镇的樾忧心,后者接到电话先是震惊,待见到满车尸首更是悲愤不已。

    尸体还有血字:逆我者亡,赵恒!

    这个夜晚,显然是多事之夜,支持解散剑门的其余四个分会也遭到袭击,四个分会长也是被人设伏要了『xìng』命,跟随也被斩杀殆尽,死亡了百余子弟,更让人发指发寒的是,死者全被砍掉脑袋!

    每个分会都有二十多颗脑袋,被袭击者串成大大‘杀’字。

    而且每个分会的会长都是保持跪姿,显然是被人活活砍头,一名强烈要求解散剑门的会长,更是被人用刀钉在墙壁上,所有手指脚趾都被切掉,在雨水和恐惧中慢慢流血至死,让人不忍目睹!

    这个晚上,剑门全都处于草木皆兵中,樾忧心接到线报,目瞪口呆的合不上嘴,她捏着十多份线报和那句血话,天还没亮就推开赵恒的房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未来主事人正裹着被子大睡。

    “死了六个会长?”

    赵恒睡眼惺忪的靠在墙壁上,他寻思着将来有机会搞张床睡,随后扫过情报一眼:“手法残忍,还留下我的名字,有点意思!咦,这不就是那六名赞成剑门解散的会长吗?怎么死的是他们?”

    赵恒目光平和的看着眉头紧皱的樾忧心,吐字清晰的问道:“大师姐,我不是让你向他们六人发出jǐng告吗?怎么他们还是被人杀了?究竟是樾相手段过于强悍,还是他们轻敌大意掉与轻心?”

    樾忧心眼睛迸『shè』出一抹光芒,她死死看着赵恒三分钟,她不是一个傻子,六个会长横死樾相有嫌疑,但赵恒同样脱不了关系,虚虚实实向来是赵恒的风格,可是在其余人看来却跟赵恒没关系。

    因为、、因为、、赵恒让她知会过六人。

    樾忧心深深呼吸一口长气,把面前资料全部扫开:“赵恒,我已经当着师父的面拥护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这六名师弟是不是你派人杀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跟你有关。”

    她声音清冷:“是,你下午知会过我jǐng告他们,要他们小心樾相挑拨离间,樾相也的确存在这种可能,但一夜之间就横死六人,我不觉得这是樾相手笔,相反,我更认为这是你在凝聚人心。”

    樾忧心脸上涌现一抹凄然,语气平缓而出:“让剑门子弟误认是樾相所为,这样就可以更好凝聚他们对抗相府,而他们六人横死,也可以减少剑门内部分化,内忧外患的不利因素全被化解。”

    赵恒一笑:“你不相信我?”

    樾忧心没有说话,赵恒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相互对视着,各自眼睛都有着别样内容,两人都有着自己的倔强,樾忧心想要知道真相赵恒坚守着自己底线,两人都没有结果。

    直至天亮樾风走入进来两人才动了动,但jīng神依然没有过于放松,樾风先是扫视个两个几近禅定的人,随后就坐在两人中间开口:“恒少,大师姐,凶手基本可以锁定,是阮麻子带人做的。”

    樾忧心目光瞬间凝聚成芒,掠过一抹讶然看着樾风,樾风迅速把一个递了过来,劳力士,后面刻着阮麻子的本名和年月:“这是樾云在一名会长遇害地捡到的,经过核实是阮麻子本人手表。”

    樾忧心低声开口:“是吗?”

    樾风迅速拿过一张前些rì子的报纸,指着樾忧心和樾相他们合影的照片开口:“大师姐,你看,相府和剑门发表联合声明那天,阮麻子本人也恰好入镜头,你看,他手上戴的就是这劳力士。”

    樾忧心嘴角牵动两下,迅速把劳力士和报纸拿过来,樾风起身打开了卧室灯光,前者把两者细细审视一番,清晰辨认出两者完全一致,至此可以判定阮麻子出现在现场,还丢失了手上劳力士。

    “赵恒,对不起!”

    赵恒没有说话,洗漱干净的他低头喝水,樾忧心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男人,叹息一声微微低头就起身离去,她手里还拿着劳力士和报纸,显然是要以此为证明、、向剑门子弟告知事件的凶手。

    尽管樾忧心拿着证据离开卧室还向赵恒表示对不起,但是赵恒能感觉出樾忧心心底凄然,一抹不知道为何的凄然,只是他也没有说什么,江湖向来残酷,樾忧心要学会相信才能感觉人生灿烂。

    当赵恒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宫明月出现在赵恒面前。

    容颜jīng致的女人给赵恒恭敬倒着茶水,赵恒神情平静的没有丝毫回应,只是在她倒完时就捏起来喝掉,再倒满再喝掉,将近七杯茶落入肚里,赵恒才伸出手指挑起宫明月下巴,笑容恬淡如花:

    “恒门,有你一个位置。”

    赵恒目光平和:“但要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明月明白。”

    宫明樾扎起了长发,『露』出清雅丽人的容颜,她平静得像是醉了一场花酒,像是决定忘记那一个霏霏小雨的黄昏,那一朵怒放盛开的菊花,满城飞絮的故乡,还有不紧不慢地踏秋而去的马蹄声。

    别了,那遍地金黄碎了一地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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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刀削面(四更求花)

    第九百六十六章刀削面

    “樾相,剑门六大会长昨晚全部横死。”

    早上七点半,阮麻子神sè匆匆的走入樾相府邸,后者正背负双手站在那条人工溪流,他踏前一步低声汇报:“每一个人都死得很惨,几乎都被敌人砍了脑袋,而且尸体旁边还有赵恒等字眼。”

    他咬着嘴唇开口:“这六人当中有我们早年埋下的两颗棋子,他们传给我们的最后消息是关于剑门解散投票,如今全被人无声无息击杀,我们算得上损失惨重,相府留在剑门根基几乎殆尽。”

    “赵恒干的。”

    樾相伸手捏住一片落下的树叶,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漠:“虚虚实实,一松一紧,赵恒手段真是不简单啊,而且我可以断定这一笔血债会被他扣在我头上,剑门因此实现空前绝后的团结。”

    樾相把树叶揉成粉碎,目光带着一份清冷:“先有樾剑大师的横死,现在又是六名会长倒下,相府在剑门子弟心中臭名昭著,我们再想分化剑门不可能了,不过也都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樾相英明。”

    阮麻子深深呼出一口长气,他有点不理解主子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但也没有深入去推敲,而是抛出一件要事:“我妻子送给我的劳力士表不知什么时候丢失,再发现已经到了剑门子弟手中。”

    在樾相神情平静中,阮麻子开口补充:“传闻这劳力士表是在一名横死会长的现场发现,毫无疑问我被赵恒栽赃陷害了,可是这东西又无法辩驳、、赵恒实在厉害,做起事来都是步步为营。”

    “樾相印签,劳力士表,一路手法。”

    樾相把手中树叶轻轻吹散,无数碎末在风中飘荡:“套数虽然老了一点,但不可否认它的管用,”他忽然变得自嘲起来:“想不到我区区一国之相,竟然数次被年轻小子摆道摆得无法辩解。”

    樾相的笑容有一丝淡淡苦涩:“想来想去终究是我走入了误区,龟兔赛跑最大的失误不是兔子睡懒觉,而是兔子答应跟乌龟赛跑,看来我真的老了,否则不会犯这种错误,不过以后不会了。”

    阮麻子眉头轻轻皱起来,他感觉自己忽然听不明白樾相的话了,而且他发现主子比起昔rì多了一抹伤感和落寞,他推敲不出其中乾坤,所以就保持着沉默安静聆听,等待着主子接下来的指令。

    “让樾六仪给赵恒送两瓶好酒过去。”

    樾相转过头来望着阮麻子,声音轻柔而出;“听说他们两个昨晚聊的还挺投机、、不打不相识,加上血气方刚美人如玉,两个年轻人心里多少有点涟漪,所以就让樾六仪跟赵恒多亲近亲近。”

    “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双方还是需要缓和的。”

    阮麻子听到樾相让樾六仪跟赵恒亲近感到愣然,随后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回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樾相望着阮麻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莫名其妙发出一声惆怅,呆立片刻就举步回书房。

    就在樾相靠在椅子上没几分钟,房门就被悄悄敲响了,樾相轻轻咳嗽了一声,外面就闪进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衣一脸干净,只是胳膊却只剩一支,这份残缺让他斯文白皙的脸多了一抹狰狞。

    “你来了?受伤了?”

    樾相抬起头看着眼前中年男子,脸上没有什么惊讶和愣然,只有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唯有断臂时停滞目光,中年男子立刻踏前一步,微微鞠躬回道:“唐文静见过樾相,谢谢樾相的关心。”

    樾相扫视他空荡荡的衣袖:“谁伤的你?”

    来人正是被印婆断掉一臂在京城躺了一些rì子的唐文静,他依然是那么从容那么淡然,只是樾相看得出他眼里蕴藏的仇恨,随后就听见唐文静笑道:“得罪了赵恒、、我这臂是被赵氏断掉。”

    樾相眼里划过一丝摄人光芒,随即恢复平静回道:“难怪、、、当今天下身手胜过你的人不计其数,但能断掉你一臂的人却是屈指可数,只是你说到赵恒所为就可理解,他做得出那种事情。”

    “不过你也不必凄然,大仇很快就能得报。”

    听到樾相这一番话,唐文静眼里涌现一抹感动,微微躬起身子回道:“谢谢樾相关心,只是唐文静的仇恨没多少所谓,倒是樾相目前困境要尽快解开,否则套在樾相脖子的绳索会越来越紧。”

    他低声补充:“我知道樾相从来不相信什么民意,更相信枪杆子里出政权,但是樾相该清楚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收到消息,樾王现在跟军中重臣来往,私下还送了不少贵重礼物。”

    “樾王还提拔了不少亲信。”

    樾相脸上保持着一抹平静,声线不受波动的回道:“他现在能够调动的就那三万人,简单点说,他除了给我守住猫头山之外,就剩下让开猫头山给华军通过的价值,他这一生都离不开那山。”

    他不置可否一笑:“提拔来提拔去也是自我娱乐,至于结交军中重臣也不要紧,当初樾王在疆城宣告拥兵自立,整个樾国权贵就知道我跟他势不两立,所以我相信那些军中大佬看得清形势。”

    “为谁卖命才能长久,他们不会不明白。”

    唐文静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樾相的话,但随即又抛出自己的见解:“樾相所言甚是,只是这年头人心难测且墙头草太多,如果樾相在樾都步履艰难威信扫地,樾王趁机笼络人心不是什么神话。”

    唐文静点出重点:“樾王是最大变数。”接着他又补充一句:“樾剑如不是樾相所杀,那就是樾王派人潜入樾都所为,目的就是给赵恒掌控剑门铺路,所以樾相要扼杀变数就需把赵恒干掉。”

    “整个局中、、、赵恒是活眼。”

    老唐眼里迸shè出一抹光芒:“堵死了赵恒这个活眼,不仅樾相赢取了声誉扫掉了剑门祸患,还能让樾王这个最大变数烟消云散,看不到翻身希望的樾王除了死守住猫头山,还能干些什么呢?”

    樾相淡淡一笑道:“如果樾王真跟赵定天有勾结的话,赵恒一死,他如给东方雄让路,樾国困境怎么破?东方雄的兵锋放眼世界没几个人能敌,再加上赵定天的老谋深算,我拿什么去死扛?”

    “樾相放心,樾王不会让路的。”

    唐文静眼睛闪烁着一抹狡黠:“根据我的推断,樾王跟赵定天如果有勾结,那么利益点就是樾王帮助赵恒在剑门站稳脚跟,然后赵恒利用剑门的强大影响支持樾王,双方互惠互利实现双赢。”

    他指出一点:“赵恒活着,赵恒掌管剑门,樾王就有希望回来,如果赵恒死了,剑门散了,樾王所有希望就会破灭,表面上看他存在给东方雄让路的可能,事实他一旦让路,樾民会骂死他。”

    “顺带连他老子一起骂,樾王岂会干这种事?”

    唐文静一语道破:“樾王可是以他父亲为傲。”在唐文静落下这番话时,樾相没有再说什么话,他只是起身走到唐文静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唐文静,你的的确确是一个人才。”

    “按计划做事吧,希望给我想要的结果。”

    就在唐文静微微鞠躬表示遵命时,他低垂下来的目光瞥到外面有人影闪过,轻轻一晃宛如阳光,他微微皱眉却没有多想,相府进入成员全都是樾相的死忠亲信,不可能存在什么敌人窃听之类。

    在他转身离开樾相书房时,阮麻子正脚步匆匆离开相府,他摸出一个手机给樾六仪打电话,告知后者带两瓶酒去见赵恒亲近关系,随后就把电话挂掉走入一处面馆,阮麻子今早还没有吃早餐。

    他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指着墙壁上的菜单喊出一句,正在火炉面前执掌勺子的哑巴老板,闻言郑重的点点头,随后就手脚麻利的切下三两面条,手法纯熟的丢进滚热的汤里,长筷不断搅动。

    一大碗刀削面端了过来。

    热气腾腾,阮麻子低头扒了起来,面很烫,汤也烫,辣椒更是灼人,但阮麻子却吃得毫不在意,一大海碗刀削面两分钟不到就被吃得干净,随即,他就摸出一张樾币丢给年近五十的哑巴老板。

    哑巴握着樾币时的眼睛,很亮很亮,就像是华国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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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事变

    第九百六十七章事变

    樾六仪是临近晚上七点到达剑门的。

    此时,六大会长之死正在樾忧心和樾风的运作下传遍整个剑门,所谓阮麻子唆使杀人的真相也钉入每个人脑袋,自认识破樾相诡计的剑门子弟义愤填膺,先有樾剑横死,后有六会长掉了脑袋。

    剑门跟相府再无周旋可能!

    因此樾六仪抵达剑门的时候,红sè跑车差点被剑门子弟掀翻了,长剑也几近抵向樾六仪的咽喉,所幸赵恒及时让樾忧心带她进来,双方才没有在大门口开杀,饶是如此,樾六仪依然神情紧张。

    她来的时候已知道六大会长之死,却没想到会跟樾相府邸有关,联想到消失的一队高手,樾六仪有点相信这是父亲的威慑手段,因此她对自己过来有点懊悔,更是不解父亲为何还让自己冒险。 ..

    只是她已经抵达剑门,就此折回只会显得做贼心虚,何况赵恒传令剑门子弟她跟事件无关,所以她紧张之余依然昂首挺胸走入剑门,在樾忧心引领下来到山上一处凉亭,见到一袭灰衣的赵恒。

    “樾小姐,晚上好。”

    赵恒正坐在凉亭中间扒拉着一个炉火,炉子上面放着一个小水壶,水壶此刻正噌噌冒着热气,扒拉之中几缕青烟腾升而起,让这个细雨蒙蒙的夜晚多了一抹温暖,也让樾六仪心情放松了大半。

    “恒少好。”

    在樾忧心转身出去做事后,樾六仪拍拍身上雨滴走入凉亭,脸上扬起一抹jīng致的笑容:“剑门子弟气势汹汹,我还担心自己进不了山门,想不到恒少通情达理恩怨分明,六仪谢谢恒少大度。”

    樾六仪裹着一阵香风向赵恒走去,今夜的女人穿戴得很简单,一件黑sè的竖条女式衬衫,一身能将她修长而弧线完美的双腿勾勒的长裤,小巧玲珑并不扎眼但顶部雕有一朵jīng致玫瑰的高跟鞋。

    还有一对并不夸张的耳环在灯光的闪烁下熠熠生辉,与之相映衬的是一双璀璨的眸子,如果说衣着效果是描绘狐狸jīng的话,那么这双眸子中含蓄而不矜持的些微媚意,就是这只狐狸jīng的尾巴。

    女人多娇,男人拯。

    赵恒目光微微挑起落在女人身上,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笑意:“不要太早谢我,我一向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说不定让你进来只是更好拿捏你,玩弄你劫持你、、、以此更好的向樾相报复呢。”

    在樾六仪脚步止不住一滞时,赵恒又笑着补充:“我血气方刚,你妩媚妖娆,现在又是一个清冷的雨夜,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亭,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自持,你又何必过早相信我呢?”

    “只要恒少喜欢,何须劫持六仪?”

    樾六仪散去心底凝聚的一抹凝重和戒备,荡起狐狸一般的笑容坐在赵恒面前,随后红唇轻启抛出一句,不明显,却重要,一种极富技巧的撩拨,她捏起一个jīng致茶杯,笑容妩媚送到赵恒嘴边。

    微红的指甲白皙的手指淡黄的茶水,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触手可及的白腻,樾六仪在赵恒面前绽放着自己的风情,似乎随时愿意跟赵恒共赴**,不知为什么,樾六仪对赵恒人品极其肯定:

    “恒少,喝茶。”

    或许是昨晚的投怀送抱被拒绝的缘故,对于这个男人,樾六仪的感觉说白了多少有些复杂,当然和花痴女人见到男人就发浪恨不得扑上去的复杂不同,经过一夜恶补的樾六仪很清楚赵恒过去。

    眼前男子在一年前还只是一个山区出来的土包子,有几分城府有几分气度也有几分与头脑城府相匹配的狠辣手腕,综合而言,樾六仪也不得不承认赵恒的确拥有成功上位者所需要的一切潜质。

    但樾六仪更清楚一个道理,这年头想要上位有多难?再才会横溢的天才再胸怀天下的枭雄没有足够的根基也只能慢慢地靠着时间和阅历一点点挣扎上位,一个普通人要坐上宝马需要奋斗多久?

    何况是坐上大剑师的位置。

    更让人惊讶的是,一个原本荒唐的艰难的上位,如今从剑门子弟态势可看,赵恒俨然是剑门未来主事人,熟知赵恒资料的樾六仪不得不感慨赵恒是一个逆天存在,也明白他能活到现在的要因。

    可惜双方立场不同,否则樾六仪真会对他生出兴趣,饶是如此,如赵恒真的想要跟她共度**,樾六仪会绝对不会过于推脱,跟强大无匹的男人一宿贪欢,远比跟那些平庸男子相守百rì要好。

    “谢谢。”

    赵恒低头抿入樾六仪端来的茶水,随后扫过把残余半杯喝入的女人:“樾小姐,今晚过来为了何事?是为了樾相缓和双方关系,还是你自己想要跟我亲近?再或者,樾七甲有什么话要传我?”

    樾六仪捏一捏自己的长裤,笑容涌现一抹成熟风韵:“恒少,这种天气聊聊天,谈谈情,喝喝茶相当惬意,扯起双方恩怨就有点无趣也有点累人,我今晚过来跟你一样,只谈风月不谈恩怨。”

    “我很想跟樾小姐把酒言欢。”

    赵恒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开口:“更想跟樾小姐留点美好回忆,只是你愿意我愿意老天愿意,你父亲却不会愿意,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樾小姐还是早点回去,免得自身危险。”

    樾六仪幽幽一笑:“你保护不了我?”她已从jǐng惕赵恒侵犯变成主动挑逗赵恒,社会阅历丰富的樾六仪在判定赵恒不是好sè之徒后,整个人不仅轻松自在起来,风月气势也越发变得老道起来。

    不过在赵恒保持平静时,她又笑着抛出一句:“你的话我已传给了樾七甲,他让我转告你,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男人,他请所有人放心,他樾七甲绝不是逃避者,他担得起自己责任和理想。”

    她向赵恒问道:“恒少,他这话什么意思?”

    赵恒思虑一会摇摇头,声线平缓而出:“不知道,我的任务只是传这一句话。”随后赵恒就不再纠结这话题,挥手让樾六仪喝刚泡得茶,就在她捏起茶杯的时候,樾风从山道上迅速跑了过来:

    “恒少,剑门三处会长传来电话。”

    樾风神情凝重还带着一抹焦虑向赵恒汇报:“他们几乎同时遭遇到一伙黑衣人袭击,黑衣人使用弩弓开路杀掉不是三级弟子,所幸他们有所准备才稳住阵脚,但局面不容乐观他们想要支援。”

    说到这里,樾风还瞥了樾六仪一眼,咬着嘴唇开口:“这些黑衣人杀人手法纯熟,弩弓开路吴钩随后,想必是相府高手假冒越王对付我们,再度实施相府的挑拨离间计划,咱们需支援他们。”

    “否则我担心他们顶不住。”

    “这不可能!”

    没等赵恒回道,樾忧心就低声喝叫起来:“樾相今天要我过来就是跟恒少缓和关系,他怎么可能又对剑门动手呢?这肯定是其余敌人在搞鬼,说不定就是樾王以退为进的玩花样,父亲无辜。”

    “无辜不无辜很简单。”

    樾风似乎早预料到樾忧心的话,微微挺直身子回道:“剑门子弟已经报jǐng寻求支援,但是jǐng察在事发三十分钟内都没抵达,其中一个jǐng局就在剑门分会的五百米处,莫非整个jǐng局被控制了?”

    “樾王能耐虽大,但也不至于这地步。”

    一语中的!

    樾忧心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没想到父亲又对剑门下手了,而且还是自己来见赵恒的态势下,难道父亲要自己过来跟赵恒缓和关系只是掩饰?只是麻痹赵恒和剑门子弟?她心情很有些复杂。

    “向三处分会各派十名一级子弟支援。”

    赵恒目光平和:“务必保住分会安全。”

第九百六十八章 剑门危机

    第九百六十八章剑门危机

    事实远远超出赵恒和樾六仪所料。

    在三处分会遭受到黑衣人猛烈袭击后,樾风很快又告知两处剑门也是被攻击,两名分会长亲自阻挡才扛住对方疯狂攻击,但旗下剑门子弟倒下近半,战况相当惨烈,如无支援估计撑不到凌晨。

    樾忧心又调出六十名二级子弟前往,希望能够缓解两大分会的艰难局面,赵恒对剑门事务和架构还不太熟悉,所以最后干脆让樾忧心发号施令,自己求得一个清静跟樾六仪在凉亭上喝茶聊天。

    赵恒心里清楚,今晚剑门各大分会相续遭遇袭击,是樾相愤怒自己栽赃陷害后依葫芦画瓢,扮演成樾王jīng锐袭击各大分会,他的目的未必是挑拨剑门和樾王,但剑门分会给赵恒教训是绝对的。

    这点可以从攻击者狠辣态势可知。 ..

    赵恒对樾相所为没有什么愤怒,反击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只是他看着樾六仪忽然有些悲哀,樾相让女儿过来亲近自己完全是缓和关系,难道樾相就真不怕剑门恼怒起来把樾六仪大卸八块吗?

    “可怜我?”

    樾六仪忽然主动打破了沉默,用一种女人自然而然的玩味看着赵恒:“觉得我虽然是樾相的亲生女儿,但却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为了让剑门屈服连我都可以牺牲?其实你不必替我悲哀。”

    樾六仪端起面前的茶水喝完,眼睛清亮的看着赵恒补充:“父亲妻妾成群子嗣众多,他已经给足我们普通民众子女不可能享受的荣华富贵,此刻用来牺牲为他霸业增添一笔没有什么不对的。”

    “换成我在他位置一样可以牺牲子嗣。”

    赵恒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掠起一抹淡淡笑意道:“看来樾相对你们教育还真是到位,明显拿你来做牺牲品,你却依然为他说好话辩驳,这应了华国一句古话,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帝王之家本无情。”

    樾六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完后挤出笑意:“父亲虽然不是什么皇帝王侯,但也是一国领袖,他如果太多情感伤怀又岂能坐稳自己位置?何况他让我过了三十多年锦衣玉食rì子。”

    “所以哪怕他要你sè诱我,你也义无反顾照做?”

    赵恒毫不犹豫的戳穿樾六仪昨晚行为,在樾六仪神情微微一怔时补充:“不过从你神情来判断,你是愿意为樾相牺牲自己的,否则你不会在昨晚愤怒我行径之后,强忍怒气开车送我回剑门。”

    樾六仪把上身挺了起来,让双峰呈现作势yù扑态势:“没错,父亲确实是要我sè诱你,他在晚饭前就叮嘱过我,只是他本意是让我缓和你们关系,他告知你和他之间分歧很大需要我来调和。”

    “这调和包括我自己身体。”

    一阵冷风从外面吹拂过来,虽然被炉子热气所掩盖,但樾六仪身上那并不容忽视的jīng致香水味道还是恰到好处游弋到赵恒鼻子下:“他对我说,如果你喜欢我,我就应该牺牲一切来满足你。”

    在赵恒并不奇怪的眼神中,樾六仪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只要能达到父亲的目的,我愿意自己陪酒陪酒陪上床,可惜没有想到,你和相府之间的关系依然不可调和甚至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还指着自己傲然的身躯,嘴唇微咬补充:“今晚这种局面,如真是相府所为,我想,即使我现在脱掉衣服陪你,你们也不会有什么缓和了,不过无论如何都好,跟你见了面聊了天喝了茶。”

    “也算是我樾六仪一大快事。”

    女人多愁善感,樾六仪也不例外,两天之前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跟旺来村庄的凶手谈笑风生还生出惺惺相惜之感,虽然她知道自己跟赵恒不会有故事,但见他站在父亲对立面还是感慨。

    “你对家族很忠诚,但你也很干净。”

    赵恒的笑容极浅,冲击力却很强,干净的笑容没有太多杂质,他手指轻轻挥动,叹息出一声:“樾小姐,你走吧,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赶紧回相府吧,我跟樾相的恩怨不应该把你夹在中间。”

    樾六仪嘴角牵动:“什么意思?”

    赵恒手指在半空一转:“大战将临。”

    电闪雷鸣,雨水倾泻而下。

    在距离剑门三公里外的一个树林,整整齐齐的站着数千名黑衣男子,沐浴着雨水,个个身材庞大眼神冰冷,此刻他们一个个都身穿黑衣,拿着一把锋利染黑的砍刀,脸上涌现相似的萧杀之意!

    三千多人,竟然没有半点动静!

    在他们正前方则站着一脸平静的唐文静,他拿着望远镜遥看从剑门不断出去支援的jīng锐,继而拿起电话聆听,听完之后笑容温润:“赵恒,你让华家损失惨重让我断掉一臂,这仇是时还了!”

    “赵恒,我今晚不杀你誓不为人!”

    随后他放下望眼镜,一指剑门入口对黑衣男子喝道:“十五分钟后,你们给我铲平整个剑门!记住!我不要活口,无论是剑门子弟还是佣人都给我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把赵恒砍成肉酱!”

    “三千三百人如杀不掉赵恒,那你们活着也没用!”

    说到这里,唐文静还低声喝道:“记住,你们是樾国最勇猛的战士,在你们祖先的字典里,从来只有奋勇冲前而没有退缩,今晚剑门被抽走近半人手,剑门jīng锐又在落雁岭和茶楼几近殆尽。”

    他手指一点不远处的剑门:“赵恒身边就剩下一些残兵败将,而你们却是养jīng蓄锐,不管是人数还是气势,你们都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所以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就丢尽你们的脸和命。”

    黑衣男子微微低头:“明白。”

    唐文静神情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望向一批dú lì开来的数十名男女,踏前一步身子微微一鞠:“各位,今晚一战拜托了,我也祝愿你们旗开得胜,希望你们能用赵恒的人头来垫高你们成就。”

    数十名男女点点头却没有出声回应。

    唐文静最后走到一人身边,此人身材高大气势如山,他额头的疤痕让人感觉可怕,但他站立的动作又给人一种协调感觉,全无半点勉强,浑身上下并无丝毫破绽,显然也是一个不可小觑高手:

    “立花奇雄先生,拜托了。”

    那人淡淡一笑:“放心,赵恒必死!”

    十五分钟,三千多人悄无声息的向剑门山门进发。

    这些人,黑乌乌一片像cháo水般慢慢渗透过去,正门和两侧很快被他们包围完毕,三重攻击没有任何遗漏,唐文静相信,赵恒就是插翅也难飞,所以在得到准备就绪的回报后,他果断的一挥手:

    “杀!”

    一声尖锐啸声响起!

    原本宁静祥和的剑门立刻杀声震震,正裹着雨衣戒备的剑门子弟先是一愣,随后就拔出长剑来环视,但眼睛还没怎么转动,扑扑扑!数十把漆黑匕首就没入他们胸口,速度之快堪比雷霆电闪!

    数名剑门子弟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地死去!

    随后无数身影就冲到他们旁边,刀光像是雪花般的清亮,手起刀落!四五名还没断气的剑门子弟被砍得血肉模糊,落在后面的子弟看得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反击时,一把军刀已刺入他胸膛。

    “啊!”

    他的惨叫彻底拉开黑衣人进攻剑门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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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 黄雀在后

    第九百六十九章黄雀在后

    夜sè如墨,雨水倾盆。

    虽然门口把守的子弟形同虚设,连袭击者面都没看清就惨死倒下,但他们惨叫还是让其余子弟惊醒起来,剑门子弟很快就见到四处腾升人影,一批批黑衣男子像是飞蛾般扑向他们,义无反顾!

    “敌袭!敌袭!”

    一名剑门头目喝叫起来,同时还挥舞出手中长剑,光华流转,扑!一名黑衣人应声而倒,但前倾的姿势还是在地上划出数米,咽喉迸shè出一抹殷红鲜血,单兵能力剑门子弟胜过今晚的袭击者。

    就在他们呆愣中,嗖嗖!无数匕首蜂拥而到!

    十余名剑门子弟像是被铁犁掀翻的泥土,惨叫着向后跌飞,后面同伴不敢大意,忙齐齐挥舞长剑挡击,当当!无数匕首被反shè回去,二十多名冲锋的敌人瞬间倒地,不过他们临死时也捅出军刀。 . .

    三名剑门子弟随之被拖去陪葬,战况前所未有的惨烈和悲壮,至少于剑门弟子来说敌人很坚韧,这些敌人像是完全不珍惜自己生命,出手不是要对手的命,就是把自己的命送给对手,颇为悲壮。

    “稳住!”

    闻讯赶来的四大剑手挥剑杀掉十余名敌人,但黑衣人依然如cháo水般填补空缺,樾风头上渗透出冷汗,袭击者的强悍和人数远远超出他想象,而且他发现这批袭击者训练有素,采取五对一态势。

    最重要的是,剑门子弟一集中他们就抛shè匕首,稍微不小心就会被shè伤,于是他一边指挥同伴散开,一边向后面挪移脚步退去,还拿起电话想要求救,他看得出今晚是一场恶战,但却没信号!

    “没信号了!”

    越风脑袋一个激灵背后都被汗水湿透,长剑荡起撂倒两名黑衣男子,在这空挡,又有二十余名剑门被shè杀或被砍翻,散开防线也很快被冲破,四大剑手咬着牙死命压回去,还向同门兄弟吼道:

    “退入山道!”

    在他喝斥中,剑门子弟奋力反击,付出七八条命后总算稳住了阵脚,只是樾风还没来得及擦汗,一道人影就从侧边跃起,像是猎豹般窜出,在拉长的黑影之中,樾风发现一把刀刺向自己咽喉。

    他没想到侧边也有敌人,脸sè一沉长剑荡起。

    “扑!”

    樾风把长剑刺入对手的咽喉,速度堪比天际划过的流星,对方拿着砍刀的手似乎随着这长剑而静止在那里,随后他就轻轻摇晃身子,咽喉流出的鲜血和着雨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剑门的草地上。

    他扑通一声倒在了草地上,樾风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尸体,长剑一掠又是两名黑衣人倒下,挥出第三剑时,长剑被一名还算强悍的敌人架住,只是樾风一抖手腕后,挡住的敌人又向后跌出去。

    鲜血漂染了一地。

    “咳!咳!”

    樾风连杀数人虽然昭示出强悍,但也牵动在京城留下的旧伤,趁着他这个咳嗽空挡,一名黑衣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匕首在雨水中一振,猛然发力,向正缓缓退后的樾风shè去,军刀紧随其后。

    匕首刺破空气,急速的向樾风袭击而来,樾风似乎毫无感觉危险的迫近,直到匕首贴近脑门的瞬间才猛然回手,接住来势凶猛的匕首并奋力反shè,匕首立刻像是利箭般的原路shè去,去势如星。

    在黑衣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匕首刺进了他的咽喉,直接没入武器根部,一声惨叫瞬间响起,黑衣人生机熄灭,并被冲力带退了几步,撞在背后同伴才止住了脚步,只是樾风脸上也流露痛苦。

    伤口再度恶化。

    “撤!撤去山道!”

    虽然樾风还算清醒还能稳住阵脚,但双方人数相差实在太远,黑衣人就像蝗虫般冲击他们的脆弱防线,而且袭击者并非是乌合之众,一个个训练有素,一旦被他们近身,剑门只有被宰杀的份!

    所以樾风决定放弃山门前面的阵地,转而把有限人手抽调到易守难攻的山道,想要利用地势优势来阻止这些穷凶极恶的敌人,毕竟敌人除了从正面攻击还从侧面袭杀过来,稍微大意就被斩杀。

    惨叫连连,怒喝不断!

    夜似乎更深了,血腥之气越发浓重起来,剑门就像一个飘在海中的孤舟一样,被四周黑sè海水包围着,一场杀戮,如火如荼的进行,而这时,赵恒正站在凉亭上,一脸平静望着近在眼前的厮杀。

    酣战激烈,但他像是事不关己般不动,樾六仪却是震惊不已,难于相信眼前的厮杀,不管是不是父亲派高手过来,对方敢对剑门山门动手就昭示无上勇气,这完全就是挑衅十万剑门子弟尊严。

    后果将是举国声讨啊。

    “这是什么人?”

    樾六仪喃喃自语出一句话,随即又变得苦笑不已,看袭击者志在必得的态势和数千人数,即使不是相府jīng锐过来攻击,也跟父亲多少有点关系,毕竟这是樾都这是父亲地盘,谁能调动数千人?

    就算能够调动数千人,又怎能不被父亲知道?

    “恒少,我们被算计了!”

    在剑门子弟浴血奋战的时候,披着雨衣的樾忧心站到了赵恒面前:“各大分会遭遇袭击只是幌子,目的是抽走我们留守剑门的jīng锐,待我们jīng锐尽出他们就直扑中宫,今晚怕要我们全部xìng命。”

    赵恒淡淡一笑:“看得出来。”

    樾忧心相比以前沉寂了不少,她扭头扫过一处腾升火焰的房屋:“我们现在只剩下几百人,其中很多是三四级弟子,战斗算不少太弱但绝对不强,而敌人少说也有三千人,一个个训练有素。”

    “十比一的敌人,我们挡不住。”

    樾忧心很诚实的道出自己局面,换成以前她肯定要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坚决不让敌人践踏剑门一寸土地,可是她已经成长了不少,面对敌众我寡以及师父大仇未报,樾忧心不想无谓的死去。

    樾忧心淡淡开口:“剑门子弟前后三个照面就倒下近百人,虽然樾风他们赶赴过去稳住了阵脚,但也只是依仗山道才扛住敌人,一旦体力耗掉就会被敌人冲破,信号也被切断,没有支援了!”

    “我们必须撤离,不然你就危险了!”

    说到这里,樾忧心脸上划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冒出一句话:“对不起!早上是我误会你对六大会长下手,现在看来终究是我先入为主了。”数千黑衣人大举进攻,樾相再也脱不了关系。

    赵恒背负着手,一声轻叹:“言重了!”

    樾忧心话锋偏转:“恒少,撤吧。”

    “撤?”

    赵恒手指一点山门:“大师的墓看着呢。”樾忧心扫过远处的一座坟墓,眼睛掠过一抹涟漪,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现在敌众我寡且趁虚而入,咱们根本无法抵挡,绝对不是拼命时候。”

    “现在、、、”

    赵恒淡淡一笑:“正是死战的时候。”

    赵恒不是不想撤,而是他心里清楚,樾相竟然敢纵容数千人来进攻剑门,那就证明他已经留好一切后手,别说风大雨大路滑让人难于撤离,就是撤离也只会通向一条死路,千古一相不是吹的。

    “阮麻子,坦克旅和两大步兵团知会没有?”

    距离剑门不远处的地方,樾相一脸平静看着腾升的火光,随后声线平淡的向阮麻子开口:“半个小时后,不管赵恒死或不死,我都要把这山门铲平,对外理由就是镇压攻打剑门的黑衣势力。”

    后者轻轻点头:“樾相放心,他们十分钟后就位。”阮麻子抬起手看看腕上的新劳力士表,确认一番才彻底放下心来:“一旦杀掉赵恒他们,我会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竖立我们崇高形象。”

    樾相轻轻一笑:“麻子,你越来越长进了。”

    “你跟我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你是华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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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章 无可抵挡

    第九百七十章无可抵挡

    敌人攻势很凶猛,凶猛到连雨水都要停滞。

    樾风率领剑门子弟凭借地势组织防线,遏制住如狼似虎的黑衣人,双方在宽度十米的地方展开厮杀,刀光剑影不断响起惨呼,尸体以各种诡异姿势堆积,让顺着山道流淌的雨水充溢浓郁鲜血。

    “换人!”

    全身是血的樾风在挥剑刺翻三名敌人,迟缓后面敌人攻势后立刻喝出一个指令,剑门子弟瞬间变幻阵型,前面jīng疲力竭的子弟如cháo水般退后,后面弟子挥舞长剑从空隙穿过,阻挡攻来的敌人。

    大雨的天空,白sè的衣饰,凛冽的冷风,随风而动的衣角,在樾风他们中间不断涌动,杀气瞬间散发,“嗖!”“嗖!”长剑大震!十余名剑门子弟的长剑掠出剑花,就像是毒蛇吐出了信子。

    前面躲闪不及的五名黑衣人瞬间倒地,胸膛要害多了一条致命伤口,望着前面不断倒下的同伴,后面的人身形顿时一滞,绕过地上堆积的尸体,敌人身形一顿,但是剑门子弟的长剑没有滞住。

    长剑再次挥舞,还有数人从地上翻滚过去,四五名敌人高高跃起躲过击杀,但更多的敌人躲闪不及,毕竟剑门子弟剑法不赖,长剑透胸而过的瞬间,崩裂而出的鲜血不断地向着空气中扩散着,

    有的飞溅到地上,有的飞溅到后面同伴脸上。

    跃起的敌人愤怒不堪,手中疾然shè出黑sè匕首,六把尖锐匕首呼啸shè来,早有准备的剑门子弟挥剑荡开,在瓦解掉敌人攻击之余,其余剑门子弟又窜出数米反扑,恶狠狠地朝着敌人碾压过去。

    三轮长剑过后,敌人将近倒下二十人,有一名敌人勉强冲到剑门子弟跟前,但还没来得及攻击就被樾风一剑捅死,直挺挺的留给同伴最后一个背影,随后樾风踏着被敌人鲜血染红的山道后退,

    “撤!再撤到后面阶梯!”

    樾风没有因为瓦解掉敌人的攻击而欣慰,知道对方人数的他心情沉重,他清楚战斗才刚刚开始,现在厮杀的只是对手的炮灰,真正强手还没有发起攻击,以后比这更为惨烈的大厮杀还会更多。

    在凭借山道抵挡敌人时,樾风还让人在阶梯上设置障碍物,进一步压缩通往山上的宽度,毕竟十米的接触面还是会给剑门子弟带来惨重伤亡,刚才虽然杀掉五十名敌人,但已方也倒下十余人。

    战果看似辉煌,但剑门今晚扛不住这种耗损比,

    就在樾风领着人缓缓后退时,二十多名正在断后抵抗的剑门子弟,忽然见到一名黑衣男子爆shè过来,一把武士刀光华流转,合着雨水硬生生在他们剑芒撕开一道口子,三名剑手惨叫着摔出去。

    就在其余剑门子弟微微愣然时,武士刀瞬间爆shè,兹!刀锋一闪而逝划过两名后退的两名剑手,后者也是久经江湖的主,在嗅到危险时就向后跃出,只是动作相比刀势依然迟半拍,两声惨叫。

    “啊!”

    两名剑门子弟捂着腹部倒地!

    “杀!”

    黑衣男子武士刀向前一挥,把一名剑门子弟连人带剑劈到旁边,人没死,只是吐出一口鲜血,但还没等他站起来,武士刀就从他的咽喉掠过,一股鲜血迸shè出来,随即一双大脚从他身上躺过。

    与此同时,其余受到影响的剑门子弟也被冲散,不管死或没死都招致乱刀齐下,樾风留下的防线分崩离析,而这时他们才撤出十余米远,樾风扫过强悍的东瀛男子,想要冲上对战却最终退后。

    敌人越强大越需要理智。

    正如樾风预料的那样,在通往阶梯的数十米距离,无数敌人纷纷咬上来袭击,今晚也许是樾风这一生中遭受敌人追杀最凶最险的一次,一波一波的撕杀,像是永无止境的洪水一样向他们袭击。

    剑门子弟身处在洪水的旋涡中苦苦地挣扎,随即数名剑门子弟又倒在乱刀之中,就当樾风返身去救回一名同伴被缠住时,一道人影从后面爆shè了过来,剑芒如光如电,萧杀了整个山道和天地。

    两名黑衣男子冲了过去,砍刀交错斩杀来者,后者完全无视,不管不顾的从他们中间穿过,双方交错而过,随后两名黑衣人停滞步伐,他们眼里呈现一抹惊愣和痛苦,接着就难于置信的倒地。

    他们的咽喉有一抹小小缝隙,如非渗出的殷红怕是谁都看不出他们的伤口,数十名黑衣人脸sè微变,凝聚目光扫向这名不速之客,这是一名年轻男子,他眼里有杀伐有紧张,但也有一抹坚毅。

    他手里握着一把剑,一把已经归鞘的剑!

    后面手持武士刀的黑衣男子脸露惊讶,他忽然发现这小子让人很是纠结,纯粹看他人的话,只能用朴实普通来形容,但是当他手里握着剑柄的话,那就没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天生的剑手。

    “这里我来。”

    汉剑向樾风微微偏头:“恒少找你。”还没等樾风点头或者回应,黑衣男子趁着这个空挡扑杀过来,身子在空中一纵一灭,再度出现他已到汉剑的两米距离,武士刀已经快要点到汉剑的胸膛。

    “叮!”

    一道红光闪过,黑衣男子手腕忽然一片冰冷。

    等他惨叫落下时,地上已经多了一只断手,汉剑手中的剑滴着鲜血,黑衣男子的手腕也流着血,汉剑又一脸紧张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只能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只羔羊了。

    无论谁的手被人砍下来,都绝不会再将那人当做羔羊的。

    黑衣男子看着地上的断手,再看了看从从伤口滴落下来的血,以及滴在他衣服上的血,而后他才觉得一阵剧痛,就像是一根尖针般从他手腕蔓延全身,他忽然闷哼一声,向后跌倒熄灭了生机。

    数十名敌人脸sè变得发绿。一个人在真正恐惧的时候,脸sè并不是发青,而是发绿,一种很奇怪的呕吐sè,若没有亲眼看见过的人,很难想像那是种什么样的颜sè,樾风也是止不住抽动嘴角。

    只是他对汉剑有了信心。

    “恒少,敌人太多了!”

    在把指挥权交给其余三大剑手后,浑身是血的樾风迅速跑到凉亭向赵恒汇报:“其中还有不少好手,我们组织的防线全被他们吞噬,真的挡不住了,再过半小时,他们就会攻击到这个凉亭。”

    “我们少说杀死了四百人,但对方还是死死扑来。”

    樾风的长剑都已经卷刃,他把兵器丢在地上向赵恒补充:“恒少,我们撤吧,这山上还有一条路通往剑门后面,也许敌人还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咱们可以借这退路离开这里,留得青山在、、”

    樾忧心也踏前一步,目光清冷看着赵恒:“恒少,撤吧,我们没有支援人数又相距太远,死战到底只会是我们横死,还不如冒险赌一把后院的山路,说不定樾相没有埋伏,我们能求得生机。”

    “相信我。”

    赵恒依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他目光平和地看着两名剑门重臣回道:“剑门后院绝对没有生路,只会是一条连拼命都没有的死路,与其不可挣扎死在敌人手里,咱们还不如痛痛快快杀一场。”

    “熬下去,我们今晚会逆天的。”

    赵恒呈现出强大信心:“失败的人必会是樾相。”

    樾忧心他们齐齐皱眉,不知道赵恒信心来自哪里?

    此刻,立花奇雄正领着大半的高手从剑门另一个方向进发凉亭,在立花奇雄建议之下,这批好手没有跟在大部队后面捡便宜,而是心高气傲想要绕路拿下赵恒,尽管要多绕上两公里难走的路。

    可是相比他们的骄傲来说,这点路不算什么,今晚是十比一没有悬念的一战,虽然剑门子弟抵抗的很是惨烈和悲壮,但于这数十名好手来说,他们迟早会被黑衣人冲散覆灭,于他们没有意义。

    所以立花奇雄的建议让大半人跟随,想要先快半拍拿下赵恒和樾忧心立功,因此在大部队攻入剑门后,他们迅速偏转方向准备迂回进攻,雨水很大,但他们热情更大,顷刻就远离了激战中心。

    “叮!”

    在他们穿过一处没路的丛木时,一道剑光忽然从雨中闪出。

    光华流转,惊天一剑!

    无可抵挡!也无从抵挡!

    咽喉飚血,一名东瀛高手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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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一章 立花奇雄(五更求花)

    第九百七十一章立花奇雄

    一袭白衣,一把长剑,挡住了所有风雨所有路。

    “等你们很久了。”

    白衣男子轻轻抖动手腕散掉长剑上的鲜血,剑锋瞬间又恢复了如水清亮,东瀛高手一招惨死的倒下,让立花奇雄他们瞬间死寂起来,也让他们把目光全部集中的白衣男子身上,思虑来者何人?

    在场众人脸sè都很yīn沉,没有人知道同伴怎么死的,连立花奇雄等人都辨不出他哪里中招,更没有看出对方怎么出得手,不过每个人愤怒之余露出一抹炽热之sè,那是对不朽强者的一抹崇敬。

    在这批人中,有一名六十老者微微眯眼,他站在立花奇雄后面动也不动,对白衣汉子的超凡剑术虽然有讶然有好奇,但还是保持着一种实力的平静,显然他对自己有足够信心击败或战平对手。 ..

    雨水清冷,立花奇雄他们却浑身发热。

    “你是谁?”

    立花奇雄喝道:“要干什么?”

    在大家重新呼出一口长气时,白衣男子那具不太强壮的身形,踩踏着鼓点般的步履,一步步,向前走来,他手中提着的长剑,随着步履的移动缓缓靠前:“风大雨大,你们该好好歇一歇了。”

    “找死!!”

    一名黑衣男子无法忍受对方的淳淳教导,更无法接受对方是世外高人的现实,有些人总是对自己不能接受的东西而硬生生不信,甚至以此以身犯险一试真假,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手证明对错。

    所以他瞳孔收缩,忽然大喝。

    六旬老者撇撇嘴:“找死。”

    刀己出鞘,白茫茫的刀光,如闪电飞虹劈向白衣男子,裹着一股惨烈无还的气势,只有眼力最利的几个高手,才能看得出飞虹闪电中仿佛有一抹淡淡剑光,“叮”的一响,所有动作突然凝结。

    大地间的万事万物,在这一瞬间似已全部停顿。

    刀,就在白衣男子脑袋的方寸之间,却没有半点力气劈下去,他的整个人也似被寒霜突然凝结僵硬,那张杀气盎然的脸,此刻却充满惊骇与恐惧,还有一丝难于置信,想说话却半字吐不出来。

    又是“当”的一响,长刀掉在地上。

    雨水依然随风飘忽冷人,现场却死寂如坟墓。

    立花奇雄依然没看清白衣男子是怎么出招,更不知道黑衣男子的伤口在哪里,几个高手只见到那一抹淡如缕烟的剑光,也从对方表情知道咽喉遭受重创,却始终无法回想对方的整个出手过程。

    剑,杀人的剑,何时刺入咽喉的呢?

    六旬老者也开始变得凝重:他也没有看清!

    此时,白衣男子正淡望着地上那一具尸体,脸上露出一抹孤独和无奈,轻轻叹息一声,这一声让人热血止不住沸腾,也让人变得愤怒不堪,谁都能辨认出这声叹息的意思,白衣汉子蔑视他们。

    “你是什么人?”

    立花奇雄脸sè呈现前所未有的凝重,原本傲视天下的风范已经全部散去,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谁都能看得出这个家伙身手jīng湛,虽然自己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但最后的结果绝不会太好。

    “我是谁不重要。”

    白衣汉子淡淡一笑:“重要的是你们放下武器。”长剑指一指cháo湿的草丛:“放下武器后在这里坐两个小时,我可以保证你们两个小时后安然离去,如果誓要闯过去的话,只会是死路一条。”

    六旬老者冷哼一声:“就凭你?”

    “就凭我。”

    白衣男子依然保持着风轻云淡的样子,握着长剑的手稳如泰山:“田中前辈如果不相信的话,尽可以用唐道身手一试,我这些年杀过不少唐道子弟,但田中前辈这种级别的人物还是一次见。”

    他自信强大:“我不介意把你留下。”

    “去死!”

    一名年近四十的女子见白衣汉子如此装叉,止不住一抖全身散发出十多种暗器,随后脚步一挪扑了上去,她的速度实在太快太惊人,眨眼之间就到白衣汉子面前,手中长剑猛力一抖刺了过去。

    居高临下气吞山河。

    “当!”

    剑起剑落,速如流星,白衣汉子只是一剑,所有暗器立刻被他击飞出去,攻击女子也直挺挺倒在地上,空气中立刻流淌一股浓郁化不开的血腥气息,随后立花奇雄怒喝一声,喝叫同伴冲上去。

    愤怒的呼喊声,兵刃的交击声,劲气交击的爆炸声,身体的摔倒声,一切都变得杂乱起来,立花奇雄见到同伴不断倒下,怒喝一声挥舞武士刀冲了上去,号称东瀛十大忍者之一的他气势如虹。

    白衣男子剑尖从一名黑衣人咽喉拔出后,顺势向攻来的立花奇雄轻轻一击,当!白衣男子在刀剑相碰瞬间倒翻出去,只是众人以为他要退回时他又借助剑尖点地爆shè回来,反手又是凌厉一剑。

    “当!”

    剑尖和刀锋击在一起,产生出一种夏rì炸雷般的闷响,立花奇雄的身子向后翻飞而出,碰撞而出的爆裂气劲不仅让周围树叶沙沙作响,就连观战者也有刺痛之意,不由暗呼这一击的惊天动地。

    立花奇雄那具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翻出一个圈,四脚朝天的向后面跌飞出去,但要即将摔倒时又一个侧翻,像是八爪鱼一样抱住一棵树缓冲冲力,同时还硬生生喷出一大口鲜血,脸上愠怒不已。

    白衣男子则是轻盈落地,片叶不沾身。

    “杀了他!”

    立花奇雄挥手喝叫同伴围攻,残存十多人立刻怒吼冲上去,虽然他们足够强悍,只是面对白衣男子的霸道,他们依然显得脆弱一点,在白衣男子从容不迫荡出十三剑时,地上已经堆满了尸体。

    就在这时,‘兹’一声刺耳响起!

    “杀!”

    六旬老者忽然发出裂帛般的喊杀声,声音中,充满了一去无回的凶悍和坚决,他像是猎豹一般高高跃起,他本是向树干上一蹬奔来,所以身处的位置便有居高临下之势,这一高高跃起足有四米。

    武士刀高举向白衣男子奋力劈去,脚上踢起的泥土被六旬老者刀上的劲气所带,疏密相间的汇集在一起,如一条玉龙般向扑向触手可及的白衣男子,而六旬老者挥刀劈击的样子有如神魔降世。

    他以绝对实力昭示出唐道的强大。

    面对这种强悍攻击,白衣男子只是刺出一剑,这一剑没有气势速度也不快,就如平常小孩玩耍般刺出,但就是这简单一刺,六旬老者脸sè瞬间剧变,他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道,唐道内部有叛徒。

    如果没有叛徒,这一剑怎会知道他的七寸破绽?

    “叮!”

    六旬老者在自己避无可避即将惨败时扭动身子,放弃劈向白衣男子的惊天一刀,转而接着刀势向后倒跃,一股鲜血从他躯体上迸shè出来,六旬老者重重的向后摔飞出去,即将落地就身子一翻。

    白衣男子没有趁胜追击,转身把最后两人刺翻。

    “田中君,你怎么了?”

    立花奇雄扑到他的身边,关怀备至的低喝,六旬老者捂着胸口差点要了老命的重伤,咬着嘴唇强忍疼痛开口:“唐道有jiān细、、、不然这家伙不可能知道咱们招式破绽,绝对不可能知道、、”

    “你”

    话还没有说完,六旬老者就看着立花奇雄,眼里有着难于置信的震惊,他凝聚全力缓缓低头,视野中,正见一把短刀刺入自己腹部,没有搅动却散发麻意,短刀另一边,是立花奇雄的沉稳的手。

    鲜血在刀刃处不断滴下,滴下,染红了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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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二章 兵发樾都

    第九百七十二章兵发樾都

    当数十名高手尽数死在长剑时,黑衣人正突破阶梯压向凉亭。

    汉剑浑身是血的站在赵恒面前,他是硬生生被鬼魂拉回来的,否则此刻怕已是凶多吉少,袭击者在付出将近三百人的代价后,终于如cháo水般淹没四十多名剑门子弟,让汉剑顷刻变得孤军奋战。

    所幸鬼魂及时带人赶到压住冲来的黑衣汉子,随后又用弩箭挡住他们的冲锋,在获得短暂缓冲后立刻后退,阶梯的防线障碍物已经被毁掉,再凭借它来阻挡敌人已不明智,只能继续后退求生。

    在鬼魂和汉剑后撤的时候,十余名赵氏jīng锐先后死在敌人乱刀下,尽管对此很是悲伤和愤怒,但此刻绝对不是流露感情的时候,所以他们迅速通过樾风设置的屏障,站到依然平静的赵恒面前。

    樾风此时正用石头堵住山道。

    虽然临时设置的石头和树木可以阻滞敌人攻势,但是樾风和剑门子弟都清楚这扛不了多久,这批敌人的默契和效率胜于他们昔rì对敌者,很快就会突破防线,熬到最后依然要真刀真枪近身战。

    只是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来了?”

    赵恒耳边已能听到吼叫和杀伐声,更能感受到那一抹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只是他依然保持着应有平静,让樾忧心他们心里稍微淡定一点,鬼魂踏前一步点点头:“只有三百米山路到凉亭。”

    汉剑抹掉脸上的雨水和汗水,呼出一口长气开口:“恒少,敌人实在太多太多了,怎么杀都杀不完。”他呈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恒少,你赶紧从后院山路撤吧,不然待会就走不了。”

    樾忧心凝聚目光扫视过前方一眼,嘴唇微咬第三次劝道:“赵恒,竟然我们无法挡住也无法正面突围,咱们应该赌一赌后面的山路,说不定敌人就没有埋伏呢?这远比现在困境要多个机会。”

    连续挡击之后剑门子弟已经只剩六十多人,加上赵氏jīng锐也就近百人,这点人手跟两千敌人死磕无异于自取灭亡,就是砍再多的树推再多的石头,也只是迟缓死亡而已,根本看不到半点生机。

    这不如试试后山之路。

    “没有机会,不要有侥幸心理。”

    赵恒拍拍汉剑的肩膀,扭头扫过茫茫雨中的小路:“这批敌人训练有素身手jīng湛,为首者的头脑自然也不简单,竟然他足够聪明,为何不两面夹击对付我们?而是只从正门向我们掩杀上来?”

    在樾忧心他们眉头一皱时,赵恒淡淡补充:“你们真觉得他们会不知道后山的路?他们连数千人都能调动都敢攻击剑门,会忽略一条逃命之路的存在?所以咱们不能主动掉入陷阱任人宰割。”

    “不能主动掉入陷阱,那也不能眼睁睁坐等死亡。”

    樾忧心呼出一口长气,眼里迸shè出一抹光芒,换成以前她会跟敌人鱼死网破,但现在她要努力活下来,师傅的仇还没有报,今晚的袭击也要铭记,所以她积极的想要寻得一条生路,活着的路。

    “设立障碍物!全力阻挡敌人上山。”

    赵恒摸出手机看看上面时间,随后向众人发出一个指令:“山前山后全给我设障碍物,不管是石头树木或者尸体都给我赌上去,务必要迟缓敌人攻上来的时间,十分钟,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樾忧心一脸不解的看着赵恒,似乎不解为什么要堵住后路,即使那里有十万埋伏也没必要挡住,一旦挡住己方就完全是瓮中之鳖了,不过看着赵恒脸上的坚毅神情,她最后点点头:“明白。”

    她挥手让人去做事。

    剑门子弟立刻散开来,分成两批去堵住上山和下山的路,能够撬动的石头和砍伐的树木全都堆了上去,前后数十米山路顿时变得步履维艰,赵恒此时看着樾六仪开口:“樾小姐,你的立场?”

    在赵恒漫不经心挑出这句话时,鬼魂他们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手指落在武器上,迸shè着一抹抹杀意,尽管樾六仪也是一颗可怜棋子,但她终究是樾相的女儿,凭这一点,她就该死上十次八次。

    江湖恩怨祸不及无辜家人,话虽然说得很是漂亮大义凛然,但现实却没有太多公平道义可言,立场不同就能决定双方态度甚至生死,樾相要剑门的命,剑门要樾六仪的命,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我的立场?我能有什么立场?”

    樾六仪自然也清楚自己态度关系生死,她深深呼吸一口长气后回道:“我现在跟你们一样,只想顽强的活下去,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也不知我以后会不会对付你们,但这是我真实心声。”

    没有人觉得樾六仪言语蕴含水分,她眼里的求生意志和浓郁悲哀清晰可见,即使今晚袭击真是樾相纵容或者策划,面对父亲不顾亲情要自己的命,她难道就不能反抗就不能有活下去的资格吗?

    “大师姐,前方有缺口。”

    就在这时,一名剑门子弟全身湿透的站在赵恒他们面前,手指点着正面方向开口:“有十余名黑衣高手借助绳索从山壁直接荡过来,落到我们阵营大开杀戒,想要阻挡我们继续设立障碍物。”

    他露出一丝尴尬:“我们挡不住。”已记不太清楚厮杀多少场的他们,面对敌人好手如狼似虎的攻击,多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如非剑门子弟咬牙死拼,前面设立障碍物的同门怕是死伤殆尽。

    “樾小姐,你带一队人马杀掉他们。”

    赵恒抬头望着樾六仪淡淡一笑,随后让鬼魂带领赵氏jīng锐随她对敌,樾六仪嘴角止不住牵动,知道这是赵恒丢给自己的投名状,她深深呼吸一口长气,扎起长发捡起一把长剑二话不说就冲前。

    樾忧心叹息一声:“你真是赵剥皮,无时无刻不在榨取她人的价值!”赵恒脸上没有什么尴尬,站直身子遥望着樾六仪他们背影:“她应该庆幸自己还有价值,否则她连上阵杀敌机会都没。”

    樾忧心苦笑不已保持沉默,赵恒也没再说话,只是站在凉亭看着手机时间,樾忧心发现赵恒注视时间的目光很凝重专注,似乎那手机就是他的救星,不过赵恒没有解释,她也就没有过多追问。

    赵恒看着时间的时候,阮麻子也看着时间。

    “麻子,各部队进入指定位置没有?”

    樾相站在漆黑的大雨伞之下,遥望着火光腾升的剑门,脸上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听到他漫不经心的询问,阮麻子忙转身恭敬回道:“已经进入指定位置,他们随时可以清剿山上的匪徒了。”

    “让剑门死得再干净点。”

    樾相手指在半空中轻轻挥舞,眼里迸shè出一抹浓郁杀机:“下令,各炮团迟缓十分钟发shè炮弹,赵恒这小子的坚韧出乎常人意料,所以再让他煎熬十分钟开炮,过早开炮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阮麻子微微躬身:“明白。”接着他又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咱们往山上轰上几千发炮弹,岂不是连唐文静都有可能轰死?他可是樾相一颗重要棋子,这样让他做炮灰岂不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

    樾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线平淡而出:“当初他和樾王勾搭摆我一道时,我就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一直没有动他只是觉得他还有价值,如今算是榨取干净,留着他这条毒蛇也没有意义。”

    “你该知道,我对背叛的人向来深恶痛绝。”

    阮麻子嘴角牵动:“明白。”随后他又听到一句震惊的话,樾相扫过时间一眼道:“樾王军队这时候也该进发到樾都郊区了,希望樾部长能够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叛徒拿下,还樾国一个安宁。”

    阮麻子脸sè巨变,手指莫名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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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三章 诱惑

    第九百七十三章诱惑

    “紫薇,你怎么来了?”

    大雨倾盆搅乱着人心的时候,坐在房间闭目养神以及嗅到不同气息的樾六甲,忽然见到窗户闪入一个人影,正要出声喝道何方神圣的时候,他一眼辨认出不速之客是谁,捅过她一刀的小师妹。

    “紫薇见过师兄。”

    紫薇依然是身材修长气质不凡,他向樾七甲微微鞠躬施礼,脸上涌现一抹恬淡笑容:“师兄,你还好吗?当初茶楼一战我畏死出卖了你,还请师兄原谅紫薇的贪生怕死、、我还青chūn还年轻。”

    在已经看淡不少事情的樾七甲微微沉默时,紫薇又挺直丰满的胸膛开口:“我又扛不住赵恒的手段,所以只能出卖你求得一条卑微的活路,不过,无论你是否恨我厌我,都请过了今晚再说。”

    “我不怪你。”

    樾七甲脸上划过一丝惆怅,轻叹一声回道:“面对死亡又有多少人能挺直腰板?求得活路也只是你本能反应,何况我也是苟且偷生,以政治犯身份灰溜溜回到樾都,被无数樾人暗地里耻笑。”

    紫薇眼里划过一丝被原谅的感动,随即咬着嘴唇低声开口:“过了今晚,就不再会有人笑你了,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真正英雄,师兄,今晚剑门生死需要你拯救,樾都无故民众需要你援手!”

    “剑门生死?”

    樾七甲身躯一震:“樾相对剑门下手了?”

    紫薇呼出一口长气,点点头回应樾七甲:“樾相纵容数千人攻打没几个人防守的剑门,同时在外围布置了两个坦克团和步兵团,樾相想要把整个剑门铲平,杀掉赵恒和剑门这两个心头大患。”

    樾七甲眼睛瞬间迸shè出光芒,下意识站起喊道:“什么?炮轰剑门?樾相怎么能下这重手?要知道他也是大剑师的徒弟啊,而且死掉赵恒,华樾两国难免开战,难道就没有幕僚能阻止他吗?”

    “他怎么如此不顾后果?”

    说到这里,他又变得沉默起来,他清楚父亲的xìng格,只要父亲决定了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理睬什么后果的,正如路易那一句名言,哪管死后洪水滔天?所以樾相炮轰剑门怕是无法出言劝阻。

    “你姐姐也在山上。”

    紫薇看着神情落寞的樾七甲,不紧不慢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她是被樾相丢去剑门的棋子,樾相让她上山缓和双方关系,迷惑赵恒和剑门视线之后就重兵包围山门,樾相准备连她一起牺牲。”

    “什么?”

    樾七甲整个人都变得僵直,人近中年的他见识过不少狠辣,却没有想到父亲连姐姐也一并牺牲,他心里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昨晚樾六仪还来探他还带来赵恒的话,今晚难道就要yīn阳相隔了?

    在樾七甲的沉默中,紫薇继续道出一些事实:“师兄,樾相这些rì子还调了十几万大军到樾都,看其样子是准备轰掉剑门后镇压其余子弟,或者支持和同情剑门的民众,重复出殡rì的手段。”

    紫薇把大剑师出殡当天的事情选择xìng告知樾七甲,还带来几张没有流传过的血腥照片,包括一人一坦克的对峙,樾七甲安静看着这些照片聆听不知道的事实,他很平静,但双手却是青筋凸出。

    “明天这个时候,樾都怕是血流成河。”

    紫薇呼出一口长气,声线平缓而出:“少则万人,多则十万人要掉脑袋,至少三十六剑门会从樾国历史抹掉,大剑师三个字也会讳莫如深,更不用说他的血海深仇,而樾六仪也已香消玉殒。”

    “紫薇,看来你真投靠赵氏了。”

    樾六甲把手中照片放在桌上,脸上恢复了如水平静:“以前你对我父亲崇拜的五体投地,现在却把他描述成万劫不复的恶人,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奇怪,你如对赵恒不忠又岂能恢复zì yóu之身?”

    说到这里,他手指点着那些照片:“你今晚过来不过是想要我出手,竭尽全力保证赵恒的安全,其余民众和六仪只不过是附带,紫薇,我对你算不上什么失望,但昔rì好感却是少了一大半。”

    “师兄,我确实低.贱。”

    紫薇脸sè并没有什么愤怒,坦然迎接上樾六甲的目光:“我在京城出卖过你,今晚过来目的还带有营救恒少xìng质,但是我可要对着灯火发誓,我发自内心不想见到樾都血流成河横死十万人。”

    樾七甲眼角跳动了一下,他看着浑然无惧盯视自己的紫薇,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随后低头思虑起来,紫薇未必可信,但不管她今晚是带着什么目的过来,樾都即将血腥风雨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我不想死人,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

    樾七甲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伸出依然剧痛的右手捏起一杯水,勉强把它喝了一个干净:“我就是一个废人,无兵无权还不受樾相待见,你让我去劝告樾相纯粹浪费时间,让我要挟他、、”

    “我没什么能要挟他,他也不会珍惜我的命。”

    “剑门五百子弟听从师兄调遣。”

    在樾七甲眼里划过一抹无奈和悲观时,紫薇向后退出半步朗声开口:“今晚剑门分会遭遇不明势力袭击,恒少看清对方这是调虎离山计,于是就让我将计就计把散出去的支援暗中召集起来。”

    紫薇带着傲然挺直胸膛,一五一十补充:“五百一十三人,服从师兄调遣,这批人全是剑门一二级子弟,不论是掌控相府或者国会大厦都绰绰有余,只要师兄捏住这些命门,剑门危机必解。”

    “这岂不是迫我造反?”

    樾七甲身躯一震整个人弹shè起来,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你要我向父亲开刀?这未免太荒唐太可笑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他;再说了他手中掌控军队,随时可以调军扼杀掉我的夺权。”

    “不是杀他,是迫他退位。”

    紫薇眼里呈现一抹玩味,盯着樾七甲轻声补充:“樾相是政治人物是一国领袖,还是师兄你的父亲,我们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他,我们只希望你大义灭亲迫他退位,把霸了二十年的位置让出。”

    她变得大义凛然:“师兄上位或者公选都比他要好,至少我相信师兄在位不会乱杀无辜,不会让坦克碾过无辜群众,至于樾相反扑也不用担心,只要你掌控住这些zhōng yāng机关,军部问题不大。”

    “军中也会有人趁机发难。”

    说到这里,她掏出一把短剑丢在桌上,拍拍自己的胸膛开口:“师兄,紫薇话已经说出来,如果师兄觉得我大逆不道的话,尽管出剑杀了我,反正明天少说十万人陪葬,紫薇觉得足够荣幸。”

    “紫薇,你胆子大到参与政变,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樾七甲此时再度冷静了下来,他没有对紫薇动手也没有向樾相汇报,只是目光清冷看着自己师妹:“你不要拿为国为民的借口来忽悠我,也不要说赵恒在你身上下了禁制,迫你无奈做这事。”

    “我看你样子、、、绝对乐意参与政变。”

    樾七甲淡淡开口:“赵恒承诺了什么?”

    紫薇似乎早料到樾七甲的话,脸上涌现一抹谦卑笑意:“剑门三把手位置,还有我对剑门和樾国的感情,或许在你眼里那脆弱的不堪一击,却是我紫薇发自内心的想法,我曾经出卖过你、、”

    “但不代表我就冷血无情。”

    紫薇是绝对不会告知第一夫人这个天大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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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四章 残缺老人

    第九百七十四章残缺老人

    天气yīn沉沉仿佛樾月夜此刻的心情。

    她今晚被樾相密电统帅五万大军,专门在郊外这处小镇等待樾王,在绝密情报显示中,樾王早就知道相府宴会内容,知道樾相如得不到赵恒解散剑门的要求,他就会无情覆灭整个剑门的狠辣。

    所以樾王两天前就纠集死忠准备回都,准备趁着樾军攻打剑门时灭掉樾相,拿捏着剑门这张牌赢取民众支持和同情,让政变和上位显得顺理成章,樾相昨天就获得这个情报所以布下今晚部署。

    五千jīng锐化整为零绕过探子耳目,兵发樾都取得樾国话语权,这就是樾相的最大如意算盘,而且五千死忠会在这座小镇三公里外树林聚集,樾相对樾月夜的委与重任,让她在此全歼樾王jīng锐。

    樾月夜坐在一处大宅中,四处都是jīng兵强将,兵强马壮,实乃她生平仅见,可她并不喜欢,这并非她的所需,对于富商而言,金银珠宝是毕生所求,对于穷困文士而言,金榜题名是一生所愿。 . .

    对于樾月夜而言,好好活着才是心中所愿。

    樾月夜曾经穷得叮当响,后来又不断暴富可谓富可敌国,但在rì进斗金时她又把所有钱财献给了军部,谋取到樾国zhèng fǔ的一个位置一件保护衣,她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就是躲避报应好好活着。

    不过她也懂得,要活着就要出sè表现,唯有这样才能让主子重视自己,自己被重视了有价值了,心中敌人才不会找上自己夺走命,这也是她成为思想部长的最大原因,硕果累累只为保住xìng命。

    她不想像草芥般容易横死。

    樾相对她的重视,她是终生难忘的,可是当穷兵赎武引发兵将哀怨时,她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怕要累死,她努力安抚着将士思想洗脑他们保家卫国,可是越安抚越洗脑,却发现怨言越来越多、、

    特别是赵恒的四面樾歌,掀起了军中的无尽哀怨,今晚又要受命剑门樾王的五千jīng锐,先不管谁去守护樾国门户猫头山挡住东方雄的兵锋,纯粹杀掉樾王引发的军中情绪就足够让人焦头烂额。

    加上大剑师的死和剑门的覆灭,樾月夜忽然感觉樾国变得满目疮痍,觉得樾相正把樾国拖入万丈深渊,今晚过后,民心军心人心都会失去大半,到时自己该用何种方式挽回民众对樾相的信任?

    心力交瘁。

    可是她又不得不来伏击樾王,樾相的信任以及习惯xìng服从,让樾月夜决定全力以赴完成这任务,不管心里多么不愿多么痛苦,总归挡住樾王的jīng锐入都,否则樾都明天就会血流成河尸骨累累。

    看看墙壁上默默走着的时间,距离樾王jīng锐整装经过还有半个小时,樾月夜站了起来,准备出去看看前方情况,她不担心樾王jīng锐从其余路口入都,因为各个入口都被樾相派出重兵扼守盘查。

    唯有这个无名小镇表面疏松,所以樾王要想不引人注意入都,只能从这个小镇悄悄进去,殊不知这就是一个大口袋,五万jīng兵横陈的无名小镇,轻装而来的樾王即使是铁甲军也只能全军覆没。

    “樾部长,有何吩咐?”

    在樾月夜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两个士兵就已经恭敬问道,樾月夜神sè不变,声线平缓抛出一句:“我想出去走走。”为了保密起见,五万大军不到交锋前一刻,是绝对不会知道今晚的任务。

    他们全认为这是正常驻扎!只是这两名士兵却让樾月夜脸sè微变,他们虽是士兵打扮,却是身形剽悍,腰间带刀,互望一眼才道:“樾部长,樾相有令,我们要贴身保护樾部长的人身安全。”

    樾月夜眉头轻皱,扫视两人后点点头。

    天边轰隆隆的雷响,雨滴零落依然。

    樾月夜行在指挥部内部慢慢行走,转了几个圈却已经近了大门,她走的不紧不慢,浑然不把从伞下飘飞来的雨水放在心上,两个士兵紧紧跟随,脸sè凝重,沉默不语却不由自主的按住了刀柄。

    樾月夜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止步,移开雨伞叹息一声:

    “雨水好大,还是回去吧。”

    就在两名士兵转身的时候,樾月夜忽然向门口爆shè出去,一拳撂倒了一名大门守卫,两个跟随士兵大吃一惊,迅疾上前,不等出手樾月夜已经抬腿踢出,砰砰两声,二人飞身出去,跌落雨水。

    “樾部长真是好身手。”

    在樾月夜拿枪顶着一名守卫军官时,一个她不应该看见的人影出现在面前,阮天jīng像是魅影般从外面走来,脸上挂着一抹谦卑笑容:“风大雨大,樾部长还是坐镇中宫为好,免得湿了身子。”

    “阮天jīng,你背叛了樾相?”

    以樾月夜这种老狐狸级别人物的见识,扫过指挥部的守卫就清楚何事,所有熟悉面孔此刻都不见了踪影,包括常年跟随自己的四个保镖,这摆明有人架空了自己,不,是无声无息软禁了自己。

    她怒目圆瞪看着阮天jīng,极其愤怒这个双面间谍,樾王兵发樾都的消息是他传给樾相,樾王在前线举动也是他提供相府:“你这个小人,竟然敢联合设局对付樾相,你难道不怕满门抄斩吗?”

    “正因为怕满门抄斩,所以我站在樾王这边。”

    阮天jīng脸上扬起一抹笑意,看着被士兵围住的樾部长:“当初樾相把我放在樾王身边,让我随时提供樾王动向,樾部长,你不会知道在樾王身边做探子的痛苦,所以我早早向樾王坦白一切。”

    在樾月夜yīn冷的态势中,阮天jīng踏前一步补充:“樾王原谅了我,还给我樾相给不了的东西,所以今晚摆樾相一道没什么好惊讶,而且绝密情报也没有错,樾王五千jīng锐就是从这小镇经过。”

    “你想要劫持住我、、然后让樾王jīng锐经过?”

    樾月夜无视周围困住自己的数名士兵,冷笑一声开口:“你是高看我的作用还是低估樾军能耐?面对五千樾王jīng锐他们会眼睁睁放过?即使不来个全军覆没,也会迅速跟樾相请示就地阻拦。”

    “何况你这几个人包括你未必能拿下我。”

    樾月夜微微攒紧残缺的手指头,眼里流露出一抹自信喝道:“你直奔指挥部目的显而易见,那就是把我扣住让路,可惜你未免太轻视我,只要我开出一枪造成惊动,你们的yīn谋就难于得逞。”

    “不会惊动,你也惊动不了。”

    阮天jīng淡淡开口:“否则我怎会出现在这里?”

    樾月夜呼出一口长气,握刀劫持着一名军官冷笑:“阮天jīng,你的忠诚烂如草芥,我樾月夜未必会跟你一样低贱,樾相这些年来待我不薄,荣华富贵,地位名望,他全都毫不吝惜的给了我。”

    “我不会背叛他的,就是死也不会。”

    樾月夜的脸上呈现出一抹坚毅,她背靠着墙壁扣住怀中军官,尽管阮天jīng换掉她指挥所守卫,但她依然清楚阮天jīng不敢开枪,否则邻近营地听到枪声赶来,阮天jīng即使能杀她,也要跟着陪葬。

    而且习惯留一手的她,在外面藏有几个探子。

    “你错了,你的一切不是樾相给的。”

    就在这时,指挥部大门又缓缓的被推开了,一张盖着毯子的轮椅在惨白灯光中闪现,随后沙哑的声音平缓而出:“樾月夜,你心里该清楚,你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不是樾相,而是乔夕颜。”

    “今晚,你该还债了。”

    大雨瓢泼而下,洗刷天地,樾月夜脸sèyīn沉,手握军刀,雨水顺脸颊珠子般滑落,刀光森寒,心比刀冷,看着眼前残缺到不能再残的老人以及周围闪现的黑影,黑影铁钎上滴落着没被冲洗的血。

    这些黑衣人一进入指挥部立刻散开,占据着每个角落每个有利地形,把自己跟黑暗轻轻混成一团,他们面容冷寒不一,目光放shè出一**让人心悸的可怕光芒,仿佛一个模子铸出的死亡使者。

    樾月夜知道探子已经死了,知道自己今晚一败涂地了。

    樾相也注定退出历史舞台。

    樾相勾结华国权贵先后给了华国两大记重击,虽然最后没有开拓疆土成就不朽霸业,但也让华国耗损过度无法再兵发樾国,可惜没有想到,华国依葫芦画瓢甚至釜底抽薪,直接来了一场政变。

    樾月夜的心,在雨中渐渐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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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五章 强大的敌人(四更求花)

    第九百七十五章强大的敌人

    樾都各处暗波汹涌的时候,赵恒也陷入了艰难时刻。

    雨点般的炮弹并没有如约倾泻而至,倒是百余黑衣人绕过障碍杀了上来,樾忧心等人狼狈退回到凉亭,面对这种场面樾忧心他们神情一紧,一批敌人穿过了障碍,那就意味其余敌人很快闯来。

    汉剑他们全都脸sè凝重,扫过后山之路更是苦笑,自己把自己堵了一个严实,突围已成一个遥远的幻想,如今除了死战再无其它办法,倒是赵恒保持平静,摸出一把军刀开口:“杀掉他们!”

    鬼魂他们没有废话,挥刀就冲了上去,残存的数十名剑门子弟也紧随其后,身上有伤的樾六仪想要攻击却被赵恒挥手留下歇息,樾六仪感激的望了赵恒一眼,随后一撕衣服裹住自己胳膊伤势。

    夜越来越深了,也越来越冷了。..

    “嗖嗖嗖!”

    就在这时,山壁一侧在鬼魂他们迎接对战敌人后,忽然shè出十余截砍断的树木,方向齐齐shè向凉亭中的赵恒,樾忧心几个人脸sè微变,长剑一荡齐齐指向树木,一齐劈向两米长的胳膊粗树木。

    剑起剑落,啪!树木碎裂落地。

    “嗖嗖嗖!”

    在樾忧心他们沉着劈掉树木时,十余道人影从山壁飞跃而下,左手一扬shè出两支飞镖,顷刻数十枚飞镖罩向凉亭,去势颇为迅疾,只是飞镖方位并非赵恒或樾忧心,而是周围亮着的惨白灯光。

    “当当当!”

    虽然樾忧心他们及时出手挡掉不少飞镖,但还是有三盏路灯被飞镖击碎,玻璃四溅灯光熄灭,凉亭光线顿时一暗,趁着这个空挡,十余名黑衣人又是扬起左手,菱形飞镖再度向赵恒他们绕去。

    整个凉亭瞬时飞镖横飞,带着尖锐的呼啸撞向赵恒他们,赵恒一振手中战刀,从容劈落shè向自己的木片,在刀光四闪中,他还感觉有人影靠近自己,他冷笑一声,划出两道刀网不让敌人靠近。

    樾六仪也是yīn沉着脸劈掉飞镖。

    因为她有赵恒站在身边挡住,所以敌人一时近不了她的身,但数名伤者却没有那么幸运,勉强躲开一批飞镖后,一把把武士刀就掠过他们咽喉,溅起一股股鲜血,惨叫连连,却始终不见人影!

    赵恒见到光影斑驳中的杀机,顿知是东瀛忍者来凑热闹,于是循着感觉反手刺出一刀,一声闷哼立刻传来,一个黑衣人从半空中轰然倒下,赵恒还没得及欣赏杰作,却见一股气流涌向樾六仪。

    赵恒嘴角轻挑,忙踢起地上砍刀shè出!

    “啊!”

    一声被人拿烧火棍捅入屁股般的嚎叫响起,随后樾六仪就见到一具尸体在两米处掉下,对方握着锋利砍刀指向自己,她立刻明白敌人是要杀自己,而赵恒却再次救了自己,于是艰难吐出两字:

    “谢谢!”

    说这两个字时她是发自内心,父亲纵容黑衣人来进攻剑门也间接要她的命,最疼爱她的人不顾及她生死,反倒是应该对立的赵恒放过她救了她,樾忧心心里百感交集,止不住感慨人生太无常。

    赵恒一振军刀,沉声喝道:“樾小姐,靠柱子!

    樾六仪立刻向后倒shè出去,几乎在她挪移身子时,挡在她前面的剑门子弟又惨叫倒地,在血花落尽后,贴墙的樾六仪见到两名黑衣人站在她刚才所在的位置,手持砍刀,刀刃滴着一抹抹血迹。

    樾六仪眼露杀机,但还没有出手攻击对方,后者又诡异的消失无踪,而空气中涌出两枚飞镖,利箭般shè向樾六仪方向,樾六仪咬着嘴唇,她已经知晓敌人会障眼法,于是咬咬牙向前劈出两剑!

    剑风凌厉!

    两声惨叫响起,两股诡异气流瞬间停止,随后跌出两名黑衣人,他们被樾六仪刺破了胸膛,但却没有立即死去,爆shè过来的赵恒在他们咽喉无情补上一刀,随后拉着樾六仪紧贴墙壁扫视现场。

    冲来的黑衣人基本被杀死,七零八落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鬼魂他们也把百余敌人全部杀掉,再度阻滞着敌人推进的速度,只是还没等赵恒他们喘一口气,一道黑影从山壁如苍鹰般飞掠而下。

    “当!”

    两名剑门子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血染全身向后跌飞出去,气势相当惊人,他如履平地般的踏去凉亭前面草地,挪移三步却把一名赵氏jīng锐挑翻,一名还算强悍的剑门头目硬生生横档了过去。

    长剑挥舞却未能近身,黑衣男子脚尖先点中了他的心窝,血,宛如利箭一般的从那人口中喷出,后面数人显然没有料到,黑衣男子会霸道成这样,在这呆愣中,黑衣男子不退反进的冲了过来。

    他的忽然杀入让人惊慌失措。

    他还发出一声快意长笑,笑声在这些人耳中如魔鬼的嚎叫,长剑如破浪之梭,所过之处,波翻浪消,一声声惨嚎接连不断的发出,血雾腾空而起,转眼间黑衣男子便从山壁杀到赵恒的三米外。

    地上滚动的是剑门子弟和赵氏jīng锐的尸体,他们横七竖八的躺着,身体上流出的鲜血正沁入草木葱翠的土地,生命正在离他们远去,樾忧心脸sè一变,长剑直挺挺刺去却见一片光芒先近胸膛。

    “小心。”

    赵恒及时扯住樾忧心衣服往后一带,同时劈出一刀荡开长剑,双方各自退出半步,樾忧心感觉疼痛低头一看,衣衫还多了一道口子,一抹鲜血缓缓流淌,不由讶然黑衣男子那神乎其技的剑法。

    “李太白,你又出现了。”

    赵恒挥手制止其余jīng锐上前攻击,随后把樾忧心和樾六仪扯到背后保护,他冷眼看着脸sè惨白的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道:“你不是说你走了吗?怎么今晚又杀到这里来?捡便宜?”

    “我确实准备走了。”

    在樾忧心他们微微震惊中,黑衣男子很平静的承认了自己身份:“我想要早点回去剑墓等你,但听到樾相要对你不惜代价下手,我就觉得,与其消极等待赵氏报复,我还不如留下来看你死。”

    他右手一抖荡掉长剑鲜血,目光清冷的看着赵恒:“我本来不想出手,想要看着这些联军把你们一个个咬死,他们杀掉你于我是最好局面,因为我不需要沾染你的血,可惜这些全都是饭桶。”

    “交战这么久都没要你命,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李太白很诚实看着赵恒,笑道:“此刻虽然算不上直接捡便宜,但要杀掉你们不需要太多力气,一个个受伤一个个jīng疲力竭,你跟樾相交手也存留旧伤,赵恒,我相信今晚杀你会很顺利、、”

    尽管剑门子弟和赵氏jīng锐还有二十人,汉剑和鬼魂、樾忧心他们也活着,但正如李太白所说,每个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相比养jīng蓄锐的李太白来说,单打独斗或一涌而上都不会有好结果。

    樾忧心他们的脸sè都很凝重,李太白是几近师父级别的宗师,他杀人宛如草芥般轻易,刚才一路杀过来也佐证了这一点,所以每个人都不敢大意,握紧武器准备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保护好赵恒。

    “五分钟!”

    李太白淡淡开口:“我要取你xìng命。”

    赵恒脸上没有半点畏惧和胆怯,相反扬起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容道:“李太白,今晚的樾都会是一部绞肉机,无数人要在枪炮刀剑中死去,你最愚蠢的错误,就是没有离开樾都而是留下来。”

    “叮!”

    一剑西来,直迫李太白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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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 改朝换代

    第九百七十六章改朝换代

    一剑袭来,李太白瞬间向侧翻出。

    “扑!”

    几乎就在他身躯挪开半寸的时候,一把长剑刺在他原来位置,让雨水和空气为之一沉,随后转身戒备的李太白就见到一个白衣男子持剑而立,脸上带着一抹风轻云淡和岁月沉淀出的不凡儒雅。

    “风无天,原来是你。”

    在赵恒毫不意外白衣男子的出现汉剑等人眼里涌现惊讶时,李太白眼里掠过一抹淡淡光芒,望着眼前对手叹息一声:“我一直好奇赵恒身边有什么高手存在,让身上带伤的他自始至终自信。”

    他悠悠一笑:“想不到会是你风无天。”

    樾忧心听到风无天三个字身躯瞬间巨震,作为樾剑大徒弟的她当然知道这是何方神圣,华国一个神龙不见尾的顶尖剑手,一把长剑不知道挑翻了多少剑手,师父提起他也是脸上涌现一抹赞sè。 . .

    只是风无天消匿差不多二十年了,这段时间几乎没有他的事迹流传,樾忧心想不到他今晚会在剑门出现,而且还是在暗中保护着赵恒,莫非风无天也是赵氏势力?可这样的人应该淡泊名利啊。

    樾忧心脑海中转动着不少念头,思虑华国第一剑跟赵氏的真正关系,礼聘?重金?但无论如何都好,风无天的出现可以遏制李太白攻击,毕竟在场人联手都未必是李太白这个宗师级别的对手。

    “李太白、、、”

    风无天跟赵恒目光稍微交流,随即望着李太白开口:“知道我在你还留下来?正如赵恒所说,你最大错误就是该走的时候不走,还妄想着趁乱杀掉赵恒,李太白,你这十多年来依然没长进。”

    “怪不得樾剑不屑与你过招。”

    风无天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声线平缓而出:“顺便跟你说一句,立花奇雄等三十七名联军高手被我杀得七七八八,除了立花奇雄负伤跑得快之外,其余都被我宰掉了,包括唐道的田中老头。”

    “田中也被你杀了?”

    李太白眼睛微微眯起涌现一抹难于置信,他踏前一步扫视眼前白衣飘飘的风无天:“你不受一点伤的宰掉田中老头?风无天,你是羞辱唐道元老的平庸无能,还是自我膨胀夸大自己的实力?”

    李太白当然知道唐道田中是一个什么人,身手的确比不上眼前的风无天,但是风无天要想毫发无损杀掉他以及三十多名高手,也是一个几近天方夜谭的神话,所以他不太相信风无天刚才的话。

    他认为是风无天要打击自己信心。

    樾风他们却是恍然大悟,刚才还纳闷袭击者好手不多,原来都被风无天暗中宰掉了,樾忧心听到唐道两字更是睁大眼睛,想不到今晚袭击还有唐道参与,樾相为了铲除剑门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面对李太白的质疑风无天淡淡一笑,他没有给予辩解或证明,或者说他不屑去证明自己的强大,他只是长剑缓缓举起,盯着数米外的李太白:“时间不多,废话就不说了,李太白,出剑吧。”

    “好!”

    李太白右手一抖一振长剑,散发出一股子萧杀天地的气势:“你我相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动手,今晚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点惊喜,你该知道,樾剑这个大剑师死了之后,我很孤独很寂寞、、”

    风无天神情平静:“我一直寂寞。”

    赵恒差点哑然失笑,风叔一如既往的儒雅和猥琐啊,他始终看不出风叔的深浅,不知道跟李太白相比是胜是败,但也正因为这份看不出,赵恒对风叔充满了信心,觉得两大剑手之战风叔必胜。

    赵恒挥手让樾六仪等十余人全部涌入凉亭,随后让鬼魂他们手持弩弓间歇xìng发shè几枚利箭,勉强压制正在越过障碍物的黑衣人,趁着这个空挡,赵恒把目光望向凉亭外面即将对战的两大剑手。

    此时,李太白正轻轻叹息,缓缓抬起清亮的长剑。

    长剑割破雨水,虽然没有阳光,剑光却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又如月光下的萤火虫般美丽,长剑还没劈出只是平举相向,剑气就在风无天的眉睫间涌动,四周气氛随之凝重,汉剑呼吸微微停滞。

    杀气已浓,风无天还是不动。

    他右手还是紧握着手中长剑,剑上鲜血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一如既往的雪白摄人,清冷雨中,风无天脸sè微微苍白,他将视线凝注在李太白手里的剑,他的脸上依然儒雅,瞳孔却已在收缩。

    气势yīn森森的李太白,也是凝视着风无天。

    他光亮如夜星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种痛苦者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遭遇相似强者的凝重?风无天慢慢地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像是实质般刺入李太白的眼里。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就仿佛夜空的流星相击般,发出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有幸窥得两大当世强者的樾忧心和汉剑等人微微停滞呼吸,谁都能感觉一触即发的态势,以及不可遏制的滔滔攻势。

    风无天忽然开口:“你输了!”

    李太白的瞳孔忽然紧缩,手中的长剑已然刺出,剑光漫天纷飞,长剑如电闪动,剑气更是寒如冰霜,剑速却仿佛很慢,可是剑光还没到,一道光芒已破入了幻化的剑影中,直挺挺的钉入进去。

    风无天以强硬态势迫住了李太白的滔天剑气,淡淡的长剑轻轻闪出,淡如chūn天的湖水,又淡如残冬的寒冰,凌厉的杀机幻影就不见了,风无天一出手就化解了李太白的剑式,遏制住对方攻势。

    剑光一消,风无天本该轻松,但他的眉头却忽然皱起来。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很奇异的表情,赵恒也瞬间捕捉到端倪,因为他发现风无天虽然化解了李太白的剑招,然而李太白的剑气却更浓,剑式被破,李太白反而发出了如地狱般的招牌式的嚎笑!

    李太白的杀气也随着笑声而渐渐增强。

    笑声再次刺耳而起,李太白的长剑又如毒蛇般刺出,这一次没有漫天飞舞的剑光,也没有闪电般的快速,但长剑发出的杀气却更浓更密,一剑慢慢地刺出,慢的让人难于相信甚至会让人鄙夷。

    剑没有剑花,剑尖却在抖。

    风无天看着攻来的剑尖,人,已退后了一步,就在他刚退了半步之际,抖个不停的剑尖忽然向前掠出,剑尖如毒蛇般发出了“咻”的响声,直shè风无天的胸口,风无天连换了三种身法才避开。

    一剑掠至,鲜血溅出,血是红的,红的耀眼且诡异,宛如李太白眼里的血丝,只是李太白的笑容还没绽放完毕,他就见到自己肩膀也有一道口子,李太白速疾后退,跟风无天拉开了一定距离。

    他看着胸口有道伤痕,剑尖也滴血的风无天,尽管这回合他占了一点上风,可是使出杀招的他却微微惆怅,如果风无天真是歼灭数十名高手站在自己面前对战,那自己肩膀的伤就是奇耻大辱。

    “风无天,你比我想象中要强。”

    李太白一抖手腕,散点万千雨水:“今晚必要决出生死!”

    风无天无视胸口的血口,叹息一声:“希望如此!”就在这时,地面传来了一抹轻微震动,赵恒和风无天都脸sè巨变,风无天脚步一挪倒飞进入凉亭,李太白微微一愣,不知道对手为何怯战?

    “轰轰轰!”

    还没等李太白和樾忧心他们反应过来时,雨空已经响起了炸雷般的声音,随后就有无数呼啸声破空罩向山峰,炮弹!李太白终于辨认出这是什么声音,身子一纵顷刻落入到山道侧面一个掩体。

    “轰!”

    一发炮弹,裹着雨空中清晰可见的红sè火焰,就像是午夜掠空而过的流星,轰然击中在剑门所设立的障碍中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无数石头和树木重重掀起,泥土雨水随之四处飞溅、、

    炮弹范围内的数十名黑衣人当场被炸得血肉翻飞,趴在地上的四五人也被气浪掀翻,摔出四五米之远,惊恐的咳嗽声响成一片,远处数人也全身泥水蓬头垢面的样子,就像是流浪多年的乞丐。

    “轰轰!”

    还没来得及稳住心神,又是两发炮弹轰在山道上,随着炮弹碎片四处散开,无数碎肉乱飞,石头树木卷入进去,漫无目的收割着临近生物的xìng命,几处脆弱的临近山壁战栗着,发出崩塌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

    樾忧心拉着赵恒大喊:“哪来的炮弹?”她一边担心炮弹落在目标清晰的凉亭上空,一边看着蝗虫般的黑衣人死在炮弹下,场景惨不忍睹,连李太白也不见了踪影,不由又惊又急向赵恒发问。

    赵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开口:

    “樾国要改朝换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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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 王对王

    第九百七十七章王对王

    炮弹jīng准的砸在凉亭两侧山道。

    一发发炮弹伴随着雨水砸在障碍物和敌人身上,落点就像是琴符一般jīng准,在延长曲折的山道弹了一遍,樾忧心清晰见到一朵朵炸开的花,在雨夜中随着爆炸声绽放,还飞起了无数碎石血肉。

    随着炮弹肆无忌惮连续轰炸,樾忧心发现原本死寂一片的后山之路也闪烁人影,数不清的黑衣人在炮灰轰击中四处逃窜,面对炮弹什么高手什么jīng锐都是浮云,再锋利的刀也不如一个坑有用。

    “果然有敌人。”

    樾忧心咬着嘴唇叹息出一声,在刺耳的炮声和腾升的火光中,她勉强能捕捉后山逃窜的敌人手里握着弩弓,而且人数不下于五百人,如果他们真从后山撤离的话,此刻怕是被敌人shè成了刺猬。

    ..

    樾忧心不由暗呼一声侥幸,随后目光复杂的瞥了赵恒一眼,身上带伤的樾六仪也是看着赵恒,眼里有着别样的玩味情绪,接着又看着两侧炮弹开口:“奇怪、、为什么炮弹只轰在凉亭两边?”

    “你想它炸在我们头上吗?”

    樾忧心眉头一皱抛出一句,尽管事实证明樾六仪跟今晚事件没多少关系,但见到数百剑门子弟倒在敌人刀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怨言和悲愤,现在又无法直面樾相,她只能找樾六仪嘀咕两句。

    樾六仪苦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她也清楚樾忧心在发泄什么,趴在地上的赵恒叹息一声解围:“老天厚爱我们,所以让炮弹远离我们。”樾忧心也没有再说话,转而把目光落在炮弹轰击的两侧。

    她很快也发现端倪,炮弹来来回回把整条山道都炸了一遍,起码波及了四五千米的路程,但是没有一颗炮弹炸在凉亭,连门口草地都没有涉及,樾忧心侧头看了赵恒一眼,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改朝换代?

    樾忧心神情凝重起来,她嗅到了极大yīn谋。

    “轰!”

    在樾相一脸平静看着剑门山上响起的炮火时候,他忽然见到自己左侧传来一道呼啸,下一秒,一道火光腾升,爆炸声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巨大火球冲天而起,掀起的汽浪使周围树木簌簌而抖。

    地面仿佛是在遭遇地震,而炮弹碎片倾泻在樾军身上。

    樾相就地扑倒的时候,十余名相府近卫军被炸成碎片,身上防弹衣就像纸糊的火柴盒一般脆弱,被强烈的爆炸轰的七零八落,手中武器也在空中垂直的翻了几个跟头,才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嗖嗖!”

    接着又是两记刺耳的呼啸声响起,两发炮弹先后轰在樾相所在位置的两侧,刺眼火光和惊人气浪从四面压去,好像瞬间从空气中钻出来了无数头火龙一般,把护卫樾相的连队硬生生炸翻在地。

    强烈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携裹着无数的石屑和土屑向四周扩散,力量霸道无边无尽,凝聚目光的阮麻子能清晰见到,不少樾军jīng锐被直接轰上天,阮麻子大声喝道:“趴下!趴下!有炮弹!”

    阮麻子的喊叫示jǐng其实多余了,今晚跟随樾相来看戏的五百jīng锐,在第三发炮弹没轰来之前就已经翻滚出去,第一时间寻找掩护体和保护樾相,只是所处地方避无可避才让他们顷刻伤亡了百人。

    “轰!”

    火光升腾爆炸连连,一记记惊天动地的爆炸再度响起,闪入到一处积水草丛的樾相,正见巨大火焰狠狠撕裂着护卫,下一秒,爆炸声又刺耳掠过,所处地方又全部重新接受了一遍死亡的洗礼。

    枪械、石头、尸体什么的物体,随着强烈爆炸声全部上了天,趴在地上的樾相能感觉到整座山丘被震得“嗡嗡”乱颤,掀起的汽浪使山上的泥土都在簌簌而抖,仿佛天崩地裂一般让人恐惧。

    樾相眼里迸shè着杀机:哪里来的炮弹?

    “轰!轰!!轰!!!”

    仿佛是连锁反应一般,爆炸接二连三,一声比一声来得凶烈来得震憾,不时有腾飞而起的庞大石头,还带着尸体生命四处飞溅,就像是天外来客的火流星,整个山丘,被炮弹狠狠摧毁了一遍。

    五百相府jīng锐,顷刻七零八落,樾相那原本固若金汤的防卫以及多年培养的jīng锐,在炮火中瞬间消散大半,数十枚炮弹夺走了四百多人xìng命,唯有数十人轻伤重伤或完好无损的勉强活了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樾相第一个认识是坦克部队炮轰坐标出现偏差,把轰向剑门山峰的炮弹转到自己位置,只是他不觉得这是巧合是不小心,他更认为是一场yīn谋:“马上接通坦克团长电话,让他们赶到这里。”

    “通知樾都jǐng卫队,召集所有人手过来。”

    樾相一字一句向阮麻子他们发出了指令,就当后者手忙脚乱准备打出电话,樾相的目的忽然停滞不动了,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一股头发都能根根倒立而起的寒意,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的青蛙。

    他眼角的余光,瞅向那份危险的来源,正见数十个黑影摸了过来,其中领头者正向他露出亲切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随即,锋利军刀一闪,一名相府护卫被领队劈杀在地上。

    “扑!”

    鲜血落在地上无比鲜艳诡异!在他动手的时候,其余黑衣人也都扬起了手中吴钩,齐齐没入数名刚撑着草地起身的相府护卫,鲜血溅shè,相府护卫连脑袋昏沉都还没散去就被锋利吴钩刺了喉。

    黑衣人像獠牙一样狠狠的撕咬着摸上来的敌人,领头者直接向樾相奔行过来,手腕不断抖动挥舞军刀,刀身愤怒的震颤,飞曳的刀光如同流星雨般,肆无忌惮的倾泻而出,jīng准钉入敌人身体。

    鲜血,弹在他的脸上显得彪悍可怖,十多名黑衣人也闪出了手枪,对着一批爬起来的相府jīng锐狂轰乱炸,狭隘的山丘里瞬间变得血肉横飞,还不断的响起惨叫声,在这种情况下,拼的就是命运。

    “樾王,是你?”

    从刚才突如其来的炮击声中沉寂下来,樾相已经散去了奇怪散去了讶然,炮团偏转坐标轰向自己原来是樾王搞的手脚,于是他淡淡一笑:“你回都也不知会一声?还胡乱杀人,这可是造反。”

    “造反?你未免天真了一点。”

    领头者正是悄悄潜入樾都的樾王,他看着触手可及的樾相一笑:“今晚你倒了,明天报纸就会广告全世界,樾相无德残忍炮轰剑门,樾王和正义人士愤怒不堪,果断兵变制止你的残暴行为。”

    樾王手指抹掉军刀的血迹开口:“成王败寇,你应该懂,我能出现在这里,你更应该懂,你在无名小镇派驻的五万大军不仅拦不住我,连我五千jīng锐你也拦不住,其余各师团也已被我掌控。”

    “即使有不和谐声音,明天也会烟消云散。”

    五千jīng兵相比有二十万军队的樾相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只要五千jīng兵掌控了zhèng fǔ中枢以及软禁了樾相,再以炮轰剑门的千古罪名扣上去,樾王至少有八分把握掌控住樾都,继而扩散到整个樾国。

    樾相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没有看正在激战和倒下的双方,只是望着樾王轻笑开口:“我终究低估了你,可我始终不解,樾月夜她不会背叛我的,她怎会坐视看你五千jīng锐进入樾都?”

    “她死了?”

    樾王瑶瑶头:“没死!”

    面对樾王的诚实回答,樾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竟然没死又怎么不挡住你们呢?事情还真是奇怪,另外,我想要知道,你前后两次潜入樾都做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探子无数啊。”

    “你想要知道的还真多。”

    樾王没有直接回答樾相的问题:“不过,我现在没有工夫回应你,待我把你拿下软禁在相府,我会把事情事发和结果告诉你,放心,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只要你老实合作,我不会伤害你的。”

    樾王当然不会告知两次zì yóu进入樾都,都是凭借东方雄手中的棋子樾清明指点,东方雄昔rì在猫头山拿下的樾国工程师,沉淀多时又发挥出作用,让樾王能够凭借水道网络轻轻松松进出樾都。

    “不说无所谓。”

    樾相保持着平静:“杀掉你一样效果。”

    “叮叮叮!”

    此刻,数十名吴钩已经撂倒相府jīng锐,散开阵形沉默不语的围住樾相,虽然没有几个人见过越相的身手,但在护卫尽数死去还能保持淡然的人绝非善类,所以吴钩前倾死死锁住一脸平静的樾相。

    樾王一丢手中军刀,接过一柄长枪喝道: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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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阮麻子

    第九百七十八章阮麻子

    生擒樾相,这是樾王要的结果。

    樾相活着是让局势不恶劣不震荡的基础,一旦己方把他杀了只会引起反弹,毕竟樾相多少还是有死忠的,特别是樾七甲难保会掉头对付自己,到时樾国局面就不可收拾了,所以樾相必须活着。

    三十多名吴钩死死困着樾相,他们心里也清楚,既然踏上兵变这条路,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底,把樾相拿下软禁起来,否则让樾相逃出重掌权柄,不仅他们面临死亡,家人亲朋也将会被连坐。

    “想不到我有一天会被你们包围。”

    樾相抹掉脸上的雨水,两根手指轻轻捏起扫视吴钩,一人在樾王示意中也不答话,脚步一挪率先冲上,一股匹练似的光芒从上往下向樾相疾刺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流星坠地一样轻灵迅捷。

    这一击无论从角度还是力道都深得杀人技巧,更含蕴着一股慑人杀机,把樾相身周可以进退之路完全封死,樾相猛然抬头,他那张和蔼的脸在这一刻忽然变的庄严肃穆,仿佛佛祖般不可亵渎。

    随着他抬头的姿势,樾相的手指也跟着击出。

    樾相无视对方长剑,剑指直挺挺的刺出。

    看似平缓轻和,但这一指竟给人一种含有天地之威无物不摧之感,更为可怕的是如此威猛霸道的一指竟然劲力内敛,无一丝溢出,完全集中在来人的身上,就是身边的草木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然而更诡异的是在指头刺出途中,原本握着的手指画出圆圈,幻化出十余个指印,对战吴钩脸sè巨变,不但是因为他想不到樾相会是这样的狠角sè,更主要的是发现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避开。

    “扑!”

    躲过吴钩光芒的樾相已经杀到了他面前,飘逸淡然,对战吴钩这时那里还顾的上杀敌,使出脱身绝技,身子近乎不可能的在半空中一转,借着樾相袭击而来的指劲飘然远逸,拉开前者三四米。

    但樾相的剑指岂是那样好躲?加上吴钩强行逆转身子运行的力道,就如自己给了自己全身功力的一拳,只觉得内腑如受巨锤击打,有说不出的难受,而他手中的吴钩也轻易被樾相刺中了锋刃。

    这只是个简单的动作!

    在外人看来,更不过是十余个幻化指影拍在剑身,但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坚硬的吴钩在数秒后就化为了十余截碎片,当当当落在地上,而其主人也全身一震,随后就连人带剑柄向后摔了出去。

    等他想要挣扎起身却吐出一口鲜血,于是只能用手撑地保持残存的尊严,可惜连他自己也知道,今晚算是给自己和吴钩丢尽脸了,一招啊一招,就钩毁人伤,实在对不住樾王老人家的培养啊。

    然而,这只是开始。

    樾相在热身之后立刻从容踏入包围圈,剑指随着雨水不断翻飞,他如虎入羊群,闪电般的用剑指左挑右刺,见人便杀,赶至过来的十多名吴钩立时溃不成军,止不住的四散,地上溅满了鲜血!

    樾相依然捏着剑指,淡淡开口:“继续!”

    趴在地上的阮麻子看得目瞪口呆,寒气从心底丛生,樾相这抹气息也让樾王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很厌憎这抹气息,这抹气息不止带着血腥味道,最关键是其中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漠然。

    “啊!啊!”

    随着樾相一步一步走向樾王,又有数名吴钩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似乎在樾相的双眼之前,心念之前,世间无一外物值得珍视,任一人均可视之如猪狗,樾相杀起想要自己死的敌人冷血无情。

    此时,樾相已经诛杀二十名吴钩,他的意志似乎已经控制了四周一切,强悍,绝决,毫不退让,道德准则,天地慈悲以及冷风冷雨,在樾相这股强大地绝对意志之前,变成了没有意义的泡沫。

    残余吴钩的身体颤抖着,却根本没有办法对抗,悬殊的实力决定了双方的生死,见到樾相这样大杀四方,阮麻子的双手抓在泥土里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即便他也是一位心志如钢的汉子。

    可是看着那草芥般倒下的躯体,还有不断滚动的头颅,他差点就呕吐出来,要知道,樾相昔rì留给他的都是温润有礼和颜悦sè,忽然之间变得残酷杀伐,作为十多年的部下还是有点难于承受。

    “想不到、、樾国有第二个大剑师。”

    樾王叹息出一声,强行凝结着自己的心神,想要抵抗让自己感到非常不舒服,甚至是有些令人恶心的冷漠杀意,却如同被一记重锤不停锤打着,记记震荡心魄,一抹血丝从他地唇角渗了出来。

    一个身影从樾王身后闪出,一个只有一臂女子上前。

    她动的极快,就像是一道裂过雨空的电光,瞬间杀到樾相的面前,惨白脸sè流淌着汗水和痛苦,与此同时,她那只稳定地手掌中多了一把黑sè吴钩,她鼓起勇气对着樾相勾出一击,钩势圆融。

    这是她能攻击出的最强大也是最后一钩。

    视死如归的独臂女子心里清楚知道,这一钩无论能否刺中樾相,她最后的结果都只会横死,因为樾相实在太强大,强大到让人难于对抗,她今天能鼓起勇气刺出这一钩,已经是突破自己极限。

    “叮!”

    樾相手指点在吴钩上,阮心亚像是炮弹般倒shè回去,人在途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后就如折断翅膀的鸟儿落地不动,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与此同时,数名吴钩翻出短枪,对着樾相下盘轰击。

    可惜樾相先shè出身子,子弹全都打在他原来的位置,溅起雨水飞扬,他的速度快至肉眼难察,兼之事起突然,子弹全部shè空,再抬头,他已经扑在人群,手起手落尽数把开枪的吴钩点飞出去。

    “呼!”

    就在樾相准备刺穿一名吴钩心脏时,一柄长枪破空而来击向他的腰眼,樾相轻描淡写退出半步,剑指一抖点在枪身上,当一声脆响,长枪被剑指硬生生荡开去,而樾相也被浑厚气劲震后一步。

    “樾相,用刀。”

    还没等樾相对樾王浑厚一枪流露出赞许时,阮麻子忽然向他抛来了一把军刀,樾相犹豫一下终究右手探出,樾王不是吴钩这样的小角sè,而且他刚才被炮弹掀翻气血,使用武器会让胜算变大。

    只是当樾相反手接住那把军刀时,左手掌心止不住一痛,他低头一看,刀柄有两枚小刺,此刻小刺割破了他皮肉,樾相止不住皱眉,同时感到左手掌心有些酥麻,他心头微震,随后叹息一声:

    “我输了!”

    他没有再看横枪而立的樾王,而是盯着全身湿透的阮麻子,目光久久盯视呈现一抹平静,像是第一次认识,随后樾相轻声抛出一句:“今晚我怕输了一败涂地,麻子,你能回答我为什么吗?”

    他把军刀丢在地上,散去一决胜负的念头。

    “你忠诚了十余年,杀了无数华人华军。”

    樾相声音依然平静,在雨水中轻轻穿出:“你曾率军血洗华裔街区,烧杀抢掠三天三夜,手里沾染数千条人命,你曾率领相府jīng锐起出三十多名华军探子,一一把他们枪毙在樾都无名郊外。”

    “为的就是今天?”

    阮麻子没有出声回应,只是像鸵鸟一般趴在地上,他的态势依然呈现恭敬,他的举动依然昭示卑微,可是樾相知道,摧毁自己二十年基业的最大祸首,不是樾王不是剑门也不是赵恒,而是他。

    雨水渐大,冷着所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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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十八年前的事

    第九百七十九章十八年的事

    剑门的炮火远去,山门重新恢复了平静。

    被轰炸得七零八落的山道和被毁坏的房屋散发着硝烟气息,这股用无数鲜血和毁坏的气息即使大雨也难于遮盖,今晚一战既紧张又离奇,于赵恒来说算是有惊无险,唯一叹息就是死了很多人。

    剑门将近五百子弟死在厮杀中,袭击者更是超过三千人,其中大半是被轰来的炮弹炸死在山道,即使雨水不断冲刷,赵恒还是能从火光中辨认出一堆堆血肉,还是能回忆如狼似虎的气势消散。

    三千多人,这个数字格外沉淀。

    从炮火中幸存下来的樾忧心看着被毁坏的山门,心里止不住有一丝触景生情的难过,原本清幽淡然超凡脱俗的山门,如今却是面目全非的一片破损,师傅如果有灵,不知道会不会怪罪自己无能?

    随后她又看着坍塌的山壁和烧焦的树木发呆,炮火的威力血淋淋摆在眼前,她不知道剑门子弟尸首有没有化为血肉,更是不知道大剑师的坟墓有没有被炸掉,想到尸骨无存,樾忧心止不住颤动。”放心,大剑师的墓没事。“

    在樾忧心要挪移脚步离开凉亭时,赵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我可以向你保证,大剑师的坟墓绝对没有被炮弹波及,你不需要担心,现在最好还是在凉亭安坐,等待樾国jǐng方肃清余孽。”

    樾忧心听到赵恒的话停滞脚步,能从赵恒掌心感受到温暖的她变得心安,随后她又死死盯着赵恒开口:“这究竟怎么回事?今晚的一切一切,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设局消掉这样一场祸事?”

    樾忧心眼里带着一抹探问,她心底几乎认定赵恒今晚设局杀敌,这点可以从炮弹不落凉亭判断,只是想到刚才密集的炮火她又难于置信,赵恒是一个华人,他哪来的能力调动军队炮轰黑衣人?

    “明天、、你会知道一切。”

    赵恒没有立即回答樾忧心的问题,松开握着她胳膊的手指开口:“明天樾国媒体会告知真相,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剑门危机从此散去,樾国官方再也不会对剑门下手,剑门可以zì yóu发展。”

    樾忧心神情微微一怔,有点讶然赵恒说出这一番话,樾相对剑门已经生出不满,还强势要赵恒解散剑门,樾国官方又怎会允许剑门发展呢?除非位置上的人不再是樾相、、改朝换代、、莫非?

    “我要回去了。”

    大师姐心思敏捷捕捉难于置信的真相时,樾六仪也领悟到今晚事件解围要点,父亲今晚没有杀到赵恒没有让炮弹落到赵恒头上,反而一一炸死那些强悍的袭击者,那就意味着父亲出现了变数。

    这变数可能是受伤也可能是横死,否则以父亲的xìng格绝不会出现如今结局,这点也可以从轰来的炮弹判断,虽然樾六仪悲哀自己只是父亲的炮灰,但想到父亲有事也是相当难受,血浓于水、、

    “樾小姐,留步吧。”

    见到樾六仪要下山离去,赵恒及时抛出一句:“先不说现在兵荒马乱下山容易招致袭杀,就算你可以一路平安回去相府,你此刻又拿什么来下山?山道两侧都已经毁掉,只能等军jǐng直升机。”

    樾六仪闻言下意识止住脚步,随后目光焦虑的看着赵恒:“赵恒,我不知道今晚事情本质,也不知今晚厮杀的最后结果,但我想求你一件事,千万不要伤害我父亲,无论如何让他活着好吗?”

    “你能让大剑师复活吗?”

    听到樾六仪哀求赵恒的话,樾忧心又皱起了眉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戏谑,樾六仪知道樾忧心的潜在意思,但是她没有回答大师姐的问题,只是扬起jīng致脸成熟的胸膛看着赵恒,炽热和真挚。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环视周围却不见风叔的身影,同时也没见到李太白的影子,顿时知道前者怕是追击后者了,如今环境赵恒不担心风叔的安全,倒是李太白要赶紧跑路跑出樾都来求得活路。

    不过他也没有愚蠢到自己或派人去追击,除了风叔之外,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挡住李太白,别说难于找到他的踪迹,就是找到也纯粹送死,赵恒至今记得李太白出剑时风叔的一抹讶然表情。

    那是对李太白实力的出乎意外。

    “放心,樾相是政治人物。”

    赵恒把目光从前方转了回来,落在樾六仪脸上平和一笑:“他的身份是保护衣,如果不是什么意外事故发生,是没有人敢动手杀他的,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全,在凉亭安心等待消息吧。”

    樾六仪脸sè惨白,最终咬牙在凉亭里重新坐下来,赵恒则走到凉亭外面,扫视两侧面目全非的山道后,他就手指轻轻挥动,鬼魂立刻领着数名残存jīng锐上前,把视野之中的敌人重新检查一遍。

    凉亭前方十余米,堆积着被炸弹掀飞的躯体。

    这一切襙作都进行的快捷迅速,有时还会碰上一两个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而没有完全死去的人,鬼魂他们便会从腰间拔出刀来,在那个没有完全死去人的咽喉处补上一刀,然后继续检查。

    鬼魂他们就像是来自工厂里熟练的工人一般处理着这一切,手脚极为麻利透着一种从骨子里对生命的漠视和说不出的凶残,不仅樾忧心和樾风他们看得毛骨悚然,樾宝仪也是僵直了修长身子。

    手脚齐齐冰冷。

    “呜~~~~”

    还没等樾六仪对赵恒作出新的评价和认知时,混合着硝烟的茫茫雨中,两架武装直升机正呼啸着过路,几经努力终究在凉亭前面停了下来,接着钻出全身血污的阮天jīng,他径直走向赵恒位置。

    见到有军方武装成员靠近赵恒,樾忧心他们下意识提起长剑,赵恒微微摇头示意他们退下,随即樾忧心就见到阮天jīng恭敬站在赵恒面前,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开口:“恒少,樾相想跟你一见。”

    “我父亲怎么样了?”

    听到樾相要跟赵恒一见,不仅樾忧心他们重新靠上来,樾六仪也上前拉住阮天jīng,脸上呈现一抹焦虑:“快带我去见他!”她已经能从阮天jīng的血污推敲出很多东西,山下肯定也是龙争虎斗。

    “樾小姐,对不起。”

    阮天jīng向樾六仪微微鞠躬,保持着一抹谦卑开口:“樾相现在只能见恒少,其余人如没临时军部批准是绝对不能去见樾相的,所以樾小姐原谅我不能带你见樾相,如你想见可向军部申.请。”

    樾六仪脸sè巨变,身子摇晃了一下,樾忧心和剑门子弟也是身躯一震,她们当然知道阮天jīng那番话什么意思,临时军部、、、也就是说原先军部已经被废掉,再深入一点,就是樾相也已废了。

    政变!

    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这个字眼,脸上也都流露难于掩饰的震惊,樾相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被推翻呢?而且事情还涉及到赵恒呢?只是没等他们知道答案,赵恒就已领着汉剑数人走向直升机。

    “樾忧心,照顾好樾小姐。”

    赵恒走出数步后回头:“不要让她下山。”

    樾忧心点点头:“明白。”她清楚赵恒这是为了樾六仪安全,下一秒,她一掌打在挪移脚步的樾六仪脖子,干脆利落的把不稳定因素打晕,赵恒见状苦笑了一下,但也没有说什么就钻入机舱。

    “樾相见我何事?”

    靠在不太舒适的武装直升机上,阮天jīng递来一个盛放咖啡的保温瓶,想要让赵恒解解困乏和暖身子,但赵恒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好意,随后漫不经心抛出一句话:“死了很多人才活抓住他?”

    “三十三名吴钩全部被杀。”

    阮天jīng感慨赵恒小心谨慎之余,也回忆着围困樾相的场景:“我们低估了樾相的强大,不仅死了很多不该死的人,还迫使樾王要亲自出手对付他、、他最后中毒了,见大势已去就心灰意冷。”

    阮天jīng声音低沉,一五一十的告知:“他耗损自己身体机能对抗毒素强撑着jīng神要求见你,否则他会自杀让事件变得不可收拾,樾王思虑一番觉得还是把话带给你,由你最终决定是否见他。”

    “见。”

    赵恒扯掉身上cháo湿的衣服,眼里迸shè出一抹光芒:

    “我该问一问十八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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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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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介绍:
万千敌人,道不尽的萧杀! 赵恒冷光一凝,厉声喝道: 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玩最快的刀杀最强的敌者,这就是赵恒的巅峰人生! 写不了名著,更不是大师, 只能写一本能让读者消遣一笑的小说,成功愿与大家一起小白。一代天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代天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代天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