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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蛮民     猪星高照txt下载     猪星高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章 奇女苏雅馨

    “这些钱是上次的谢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希望你能够接受。”陈强口头上说得简单,只怕事情未必向他说的那么简单,若只是古玩鉴定只要出得起钱大把人愿意做,又何必找一位新人。

    “陈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否则我是不会收的。”在没有弄清陈强俩人的心意之前,曲文是不会收这笔钱的,否则拿了这笔钱再叫你做违心的事也不好拒绝。

    似乎看出曲文的心思,陈强和齐振楠互望一眼哈哈笑起。

    陈强说道:“我们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以,同时还带了些小玩艺让你帮忙鉴赏一下。”

    中国人对古玩收藏的偏爱,数千年绵续不断。自改革开放以后,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民间收藏渐变火热,几乎到了全民收藏,全民玩古的程度,而驱使这股收藏热的则是古玩买卖所带来的巨大财富利益。可是搞收藏的人有几个真正发财,往往收一百件东西,未必有一件是真的。为了避免损失,很多人自学古玩鉴定,或是花钱请人鉴定。而鉴定师的鉴定费从几百到几万不等,有时只怕是有钱也请不动。

    曲文斜瞟龚海德,见他满脸的得sè,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多半是这小子在陈强俩人面前一阵吹嘘,把顾全的功劳全加到了自己头上,让俩人信以为真,只道是悦丰典当行又请来了位年轻的鉴定师,所以摆下酒席把自己请来。

    “既然陈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希望不会因此让俩位大哥受到损失。不过有言在先,我真的只学了些皮毛,所说的话权当是不想失了俩位大哥的兴致。”此时曲文真的有杀了龚海德的想法,但做为朋友又不好当着别人的面铲他的脸,只有硬着头皮干笑道。

    “好,就当是酒席助兴,不管对与不对都不会怪你。”陈强说完让身边的小美女拿出两件瓷器放到曲文身前,分别是一个茶壶和尊类器物。

    看到这两件东西,曲文立刻后悔起来,不懂就是不懂充什么大头,这些天在典当部里接触得最多的是珠宝和字画,虽然顾全偶尔会来指点一下,可瓷器完全是十窍只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尽管拿着看了半天,睁大了眼睛依就看不出个所以然。

    曲文看了半天始终没有开口,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让陈强和齐振楠俩人心中直犯嘀咕,果然还是太年轻,眼力经验尚有不足。龚海德的脸sè也不太好看,之前在陈强俩人面前吹嘘过头,差点没把曲文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前后五百年就出这么一个。可如果曲文的眼睛睁得像死鱼一样,愣是说不出这两件瓷器的好坏,怎么能叫他不着急。

    一直静静坐在旁边的苏雅馨见到曲文为难的样子,也跟着着急起来,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了声:“五彩洋茶壶是真的,出戟尊是假的。”

    “嗯,五彩洋茶壶是真的,出戟尊是假的!?”曲文微微一愣,跟着大声说出,转望苏雅馨露出惊奇的目光。随即一想,她既然是顾全的外孙女,多少会从他那学到些本事,能看出古玩的真假也不奇怪。

    话声落地,陈强和齐振楠也同时用惊讶和佩服的目光看着他。

    正如曲文所说,这两位瓷器是陈强和齐振楠特意拿来试他的眼力的,五彩洋茶壶为清未制造,出戟尊为现代高仿品。当初他们买来时找师傅鉴定还颇费了些功夫,而曲文只瞧了一会就看出当中真假,并准确说出瓷器的名字。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曲文的本事比那位鉴定师傅厉害。至于先前为什么会紧皱着眉头,多半是一个人xìng格认真严谨的表现。

    不过让俩人都没想到的是,真正看出真假的不是曲文,而是他身边的苏雅馨。只是苏雅馨发出的声音太小,几乎是在心底里自言自语,除了曲文外,谁也没听到苏雅馨说过任何话。

    陈强俩人惊讶的同时,苏雅馨也感到非常的吃惊,刚刚还是一幅为难的样子,转眼就道出了真伪,时间几乎和自己一样。要知道苏雅馨从小跟着顾全,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也算是学了十多年的古玩鉴定,眼力不敢说比得了樊永成,最少不会比曾宏维差。可是曲文才入行多少天,便能用很短的时间看出两件瓷器的真伪,这叫苏雅馨该如何接受,会有多惊讶。

    众人惊讶之余,齐振楠问道:“阿文,你从何断定这两年东西的真假。”

    “这……”曲文那里说得出,一时犯难又习惯xìng的挠着头。傻笑道:“你们问我还不如问苏雅馨吧,她可是顾全师父的外孙女。”

    “什么,顾老的外孙女!”齐振楠几人同时把目光转了过去,这位清秀文静的美女竟然是古玩鉴定大师,顾老的外孙女。

    “是真的,苏雅馨前两个月才来公司上班,现在在业务部工作。”龚海德的女朋友,悦丰典当行的前台迎宾随声证实了曲文的话。

    一旁的龚海德突然笑起,对曲文打了个眼sè,低声道:“难怪你非要分些甜头出来,原来你小子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叫人真不敢相信才四年功夫,你就成了泡妞高手,该不会在大学时选的是吊马子专业吧!?”

    “滚你的蛋,少给老子歪歪,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曲文低声骂起,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既然顾老的宝贝外孙女,也一定是行中高手,不如让苏雅馨小姐给我们说说,从何可以断定五彩洋茶壶是真的,出戟尊是假的。”没理会曲文,龚海德转身拍起苏雅馨的马屁。

    苏雅馨的个xìng柔弱,不擅和陌生人说话,每当朗诵作文,上台讲稿都变得非常的紧张,也正因为这样,顾全才把她安排到业务部,希望能锻炼下她的胆子。如今要她当着众人的面讲解,心里不知有多为难,不由的把头转向身边的曲文。

    “没事,就照直说吧。”俩人四目相对,略微有些羞赧,不过曲文很快调整了心态,对苏雅馨出言鼓励。

    “哪,哪我说了……”

    “说吧,有我在,最少那个姓龚的小子不敢笑你。”

    在曲文看来只是很普通的谈话,但是在陈强几人看来却是另一层意思,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对亲密的爱侣,而且苏雅馨完全把曲文当成自己的主心骨来看,那么顾老收曲文为徒的事就绝对假不了。你想啊,他的宝贝孙女都成为了曲文的女朋友,一身的本事哪还能深藏着,迟早都会传到曲文手上。要说就是曲文有能耐,才多少天的功夫就把苏雅馨这个大美女给泡上。

    年轻真好!陈强和齐振楠对曲文又多了一个佩服的理由。

    “先说这个五彩洋茶壶吧……”苏雅馨习惯xìng的卡了下:“其实这个说法也不太准确,因为这把壶和中国传统的茶壶不太相同,按上边的图案、造型应该是清中晚期由官窑生产出口到国外的出口瓷,从形式上更像是喝咖啡和牛nǎi的器皿……。在清朝只有皇家官厂所绘的龙才能是五爪,而民间都是四爪,也就是蛟而不是真正的龙。你们看这上边的龙,每只脚皆有五爪,因此判断应该是官窑所制。然后是釉面上的彩,在行内称之为五彩,这种彩釉是明清时期景德镇窑出产的新品种,由宋元釉上彩发展而来,因为明代没有蓝彩,所以只能用青花代替,后来就成为了著名的青花五彩。综上所述,加上这把壶的包浆,绘图造型,以及底款印有大清光绪年制,应该是清代光绪年间的作品。而后边的这个出戟尊根本没什么难度,尊的一种式样,仿古代铜器造型,敞口,腹微鼓,足外撇。颈、腹、胫的四周各饰一戟,故名。出戟尊以宋代钧窑的最为名贵,而这个尊的外形完全是仿制钧窑,但是上边的釉sè太过亮丽,且釉面稀薄,不同于宋代的钧窑rǔ浊釉那般丰满浓厚,更缺少了钧窑的特有风格特点,蚯蚓走泥纹,所以不用多看就知道是假的。”

    苏雅馨起初还有些羞赧,随着讲解的深入,言语渐变流利,完全就是一个人说到自己非常感兴趣又了解的话题,可以口若悬河,一气呵成。

    等苏雅馨说完好一会,几人才从惊叹中回过神来,一个外表文静的女孩在说起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是那般的专注,神彩飞扬,加上清清悦耳的声音,仿佛就是一幅纯美的画面,展示在几人面前。

    “jīng彩,jīng彩,不愧是顾老的外孙女,学识渊博,眼光尖锐!”陈强首先鼓掌,顿时包厢中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来来来,让我们为苏雅馨小姐的jīng彩讲解干一杯!”齐振楠虽然是个粗人,也被苏雅馨的气质学识所折服,高高举起酒杯大声说道。

    “对,为苏美女干一杯!”

    众人连声夸赞让苏雅馨羞得抬不起头来,偷偷望了眼身边的曲文,只见他向自己竖立个大拇指。

    苏雅馨微微笑回,笑容如同三月里绽放的花朵,那般娇艳动人。

第十四章 心有灵犀

    几人的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悦响。

    在碰杯的一瞬间,曲文忽然觉得脑内一舒,一股清爽的感觉涌了进来,迅速找了一圈,发现清爽感觉的来源竟是齐振楠戴着的一颗大扳指。

    “咦,楠哥你这枚扳指……”

    “喔,你喜欢扳指吗?”齐振楠见曲文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扳指,脸上隐有喜sè,随即把扳指脱了下来。“你若是喜欢,就当是哥哥送给你的见面礼如何。”

    这颗扳指是齐振楠早些年在拍卖会上以三十万拍得,据鉴定是清朝中期的一位大将所戴,其玉质玲珑剔透,水润温和,灵气十足,是和田玉中难得的上品。而扳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最早称之为韘(shè)同音为shè的意思,多为皮制,一般是使用弓箭的将士佩戴,以防止拿箭的拇指脱皮或是出血。到了明清时期,尤其是清朝稳固之后,战仗渐少偶尔只是狩猎时才会使用弓箭。而达官贵族们为了相互攀比,就连拉弓用的扳指也开始改用金银玉石制作。久而久之就成为了地位权势的象征,也体现满洲贵族的尚武jīng神,如果是纯粹的文臣是从来不带扳指的。齐振楠原本也是**老大,对象征身份的东西十分喜欢,所以就拍了回来,如今见曲文也很喜欢便动了心念想转赠给他。

    曲文不是考古学系出身,那懂得当中的寓意文化,只是觉得这枚扳指所散发出来的灵气让他十分舒服,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却让齐振楠产生了误解。

    “这怎么可以,楠哥你还是收回去吧。”

    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曲文怎么好意思拿,何况这枚扳指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钱。在典当行呆了一段时间,这点他还是能看出的。

    “我齐振楠亲手送出的东西那有拿回来的道理,你若是不接就是看不起我!”齐振楠不愧是当过老大的人物,神sè一沉自然而然的从身上散发出一股强者霸气让人无法拒绝。

    “阿文你就收下吧,这枚扳指可是清中期一位将军用过的,很多人都向楠哥讨要,甚至愿意付出高价可他都不肯,如今送给你就是把你当成兄弟来看。”龚海德也很喜欢这枚扳指,戴在手上既显眼又霸气,当下对曲文不知有多羡慕。

    “那好吧,我就收下楠哥的扳指,不过这些钱我分文都不会要。”

    不是曲文做作,他父亲从小就教他,不是自己的绝不贪心,该是自己的绝不放弃。接过扳指后,坚决的把钱递回给齐振楠。

    “好吧,下次若有机会你和小苏一定要来给老哥掌个眼。”

    曲文的做法让陈强和齐振楠都很满意,人要懂得取舍,过份贪心的人终究会出事。

    随后整个酒席在众人的欢声中结束,陈强几人都很识趣的没有开口,主动提出开车送曲文或是苏雅馨回家。

    “我送你回去吧。”既然是自己请来的,就得负责送回去,以曲文的xìng格绝不会让一个女孩在晚上单独回家。

    “嗯。”苏雅馨又恢复早前的羞赧模样,点了点头。

    俩人肩并肩走着,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气氛变得格外的尴尬,偶尔用余光看向对方,仿佛是做贼一样,眇一眼又迅速把目光收回,那种既渴望又害怕的心情不断在俩人心中纠结着。

    “刚才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跟本看不出那两件瓷器的真伪。”走了好一会,曲文才先开口。

    “提醒,我从来没有提醒过你啊!”苏雅馨莫明其妙的望着曲文,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先前在鉴定那两件瓷器的时候,不是你在旁边跟我说,五彩洋茶壶是真的,出戟尊是假的吗?”见苏雅馨一脸的茫然,曲文跟着微微一愣,难道不是她说的吗,可声音明明就是她的。

    苏雅馨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曲文,她确实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不过声音极小,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像是在心中提醒呐喊。可是曲文却听到了她的声音,是他的听力太好,还是像电影所说的心有灵犀。苏雅馨越想越乱,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娇羞可爱的模样令曲文完全呆住了。

    “我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不过说得很小声,你怎么会听得见?”

    “是吗,可能是我的听力太好。”

    苏雅馨不提,曲文差点忘了自己拥有超常的感官,特别是在上一次见到金廷标的真迹画卷之后,感官似乎要比以往更清晰,只要专心去听去看便可以看到可是听到很远的景象和声音。同样的事情今天再次发生,难道有一定历史的文物都潜藏着灵气,当自己近距离接触时就可以把文物中的灵气吸入体内再转为己用。

    这种想法也是有可能的,道德经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万物皆有灵根,历经千载,触之机缘皆能成就大道。那么老物件在经历岁月的积累,很可能慢慢产生并聚纳灵气。

    可这只是一个想法,在未经证实之前也不敢妄下定论,谁叫那个猪头师父连修练方法都没说清就把自己一脚踢了回来。

    想着恶作剧的往苏雅馨身上凝神望去,本来就很薄的夏装,渐变得朦朦胧胧,隐约可以看见一点她里面肌肤颜sè,露出苏雅馨全身完美曲线和雪白如脂的肌肤,饱满的胸部似要呼之yù出。

    见到苏雅馨几近**的玉体,曲文的全身都禁不住燥热起来,腹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雄雄燃烧,滚烫的血液直冲大脑,最后从鼻腔中喷了出来。

    “啊,你怎么流鼻血了!”发现曲文鼻中流中两道血红,苏雅馨惊悸的叫了出来。

    “没,没事,天气太热了,天气太热了!”曲文急忙把灵觉收回,生怕再继续看下去,自己的小命会先不保。

    “那你先在这里坐坐,我去买些冰水回来。”

    不等曲文回话,苏雅馨急急忙忙的跑开,没过一会提着两瓶冰冻的矿泉水回来。

    “用这个敷一下额头,千万别低头,一会就好。”苏雅馨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把冰冻矿泉水紧紧的压在曲文头上,咫尺间的距离,从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少女幽香让曲文一阵迷乱。

    这是在做梦吗,大学四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如今才工作几天就遇到了位xìng格单纯,心地善良的女孩。如果她愿意当自己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少活几年都成。

    由于方法得当,曲文的鼻血很快就止住,苏雅馨这才稍微的缓下心来,坐到曲文身边吃吃笑道:“都二十三四岁的人了还流鼻血。”

    “这不是你害的吗,谁叫你的身材这么好!”曲文在心中大喊,嘴上却说道:“我在北方读了四年书,现在才回到南方,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这次又要谢谢你了……”

    “你老谢我干嘛,反而是我要谢谢你,上次若不是有你在,我一定要吃亏。事后又介绍了笔生意给我,让我完成了工作任务。”

    “算了,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谢来谢去,如果你以后有事的话,只管找我。”曲文这才想起没有苏雅馨的电话号码:“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苏雅馨长这么大从未跟任何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过,也没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异xìng,听见曲文的话,羞红的脸蛋快要滴出血来,用极细的声音说:“我的电话是……”

第十五章 灵觉初试

    苏雅馨的家在市里的别墅区,从市中心过去要半个小时。等把她送到再回到自己家中已是晚上十点半。

    对于灵觉的修练,曲文察觉到了些门窍,或许不用刻意去什么名川大山,就能吸收到灵气。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这小小的古玩世界也具有灵气的存在。

    曲文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笑了出来,拿出齐振楠送给的扳指,凝神放入一丝灵觉。

    随着灵识慢慢渗入扳指,脑中仿佛升起一道气流,从眉心处开始流转,渐而扩散到眼睛周围。

    不知为何,与金廷标画作相同年代的扳指,所聚含的灵气却要多出很多。恍如一道灵气之门被打开,不断的向外释放着灵气,最终和曲文放出的灵觉汇集成一道气荤,在他身周上下飘荡。

    “该怎么收回来?”如此浓厚的灵气,曲文当然不肯放过,可惜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吸收。

    “难道有什么口诀?”曲文想了下,试着喊道:“阿弥陀佛,嘛咪嘛咪轰,唵嘛呢叭哞吽,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你他ma的回不回来……”接连喊了半天,把道教和佛家真言凡是想得到的都喊了一遍,可飘散在身周的灵气依旧没动,反而还开始逐渐消散,逾变稀少。

    见状,曲文不由的急了起来,眉心一紧,瞳孔跟着收缩,从中幻化出近似透明的空气漩涡,把飘散着的灵气瞬间全都吸了回来。

    灵气收回在眼眶转了一圈,然后按原路反回脑内,起初略微有些不适,有一股酸痛肿胀感,像被人从外边打了气一样。很快当灵气全数进到脑中,肿胀感也跟着消散,换之而来的是一阵清爽畅快。原来自认为一般聪明的大脑变得格外的清晰睿智,气流所过之处舒畅无比,全身像重生一般充满了朝气活力,所有的感觉都是如此自然美好。

    “这样就收回来了?”愣了好一会,曲文暗暗大喜,看来不需要什么咒语法诀,凭借意念就可以zì yóu释放灵觉吸收潜藏在各种器物上的灵气。自己又是典当行的鉴定学徒,将来或许真的能成为一名鉴定师,应该不愁找不到好的宝贝补充自己的灵气。

    想到此处对猪八戒连声赞颂,自从拜他为师之后,好运总是不断,与其说是福星高照,倒不如说是猪星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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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暧阳越上高空,揭去淡淡的晨雾,空气中沁着宜人的微微芳馨,翠绿的树叶上,挂着几颗晶莹明亮的露珠,显得生机勃勃。

    由于吸收了新的灵气,曲文的jīng神头特别足,阳光大男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予人一种健康爽朗的感觉。

    典当行中员工本来就不多,一共四十多位,其中三分之一是女xìng,突然见到一个年轻帅哥走进公司,不由的都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别以为光是男人爱看美女,女人也一样爱看帅哥。

    “这不是小曲吗,今天怎么突然打扮得这么帅气?”一位三十出头的剩女第一个认出曲文,眼中现出异样的神彩,摇曳着腰身走到旁边,像少女般娇柔的问了声。

    “没有啊,我平时不都是这副打扮吗?”曲文心中纳闷,来的路上发现不少异xìng看向自己,可自己平时都是这副扮头并没有任何改变。

    其实这和装扮无关,是气质的问题,一个神采奕奕,自信大方的年轻人,任谁都会觉得极具亲和力。

    剩女大姐像猫见到鱼似的上下打量了曲文好半天,盯得他满身寒毛发直,缓缓说了句:“你快到典当部吧,顾老今天一来就在找你。”

    “要不是你挡在这,我早就到了。”曲文心中抱怨,倒是顾全让他有点好奇,平时都很少来公司,更不会像现在产这样大清早就到。

    三步并做两步,很快就来到了典当部,发现顾全真的如剩女大姐所说早早来到了典当部。

    “阿文啊,你来了。”顾全的眼睛本来就不大,还要微闭着,仿佛还没睡醒的样子,看上去似有不快,难不成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

    和苏雅馨闲聊时,曾经听她说过,顾全对她的管教极其严厉,都二十多岁的人还设有门禁,超过晚上十点半就会锁门。

    “顾师父早上好。”望着顾全,曲文怀揣着不安的心情。

    “阿文啊,你来公司多久了?”顾全淡淡问道。

    “快二十天了,前些rì子我刚通过了樊叔的考试。”曲文吃不准顾全是什么意思,干么好端端的问这个,难不成想炒自己的鱿鱼,开口回答顺便说了句对自己有利的话。

    “二十天,二十天就能看出古瓷的真伪……”顾全喃喃自语,惊诧的看着曲文。昨夜里苏雅馨回到家中把饭店里发生的事向他如实说了遍。

    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外孙女,顾全非常的了解,从不说瞎话,这点有些像他的xìng格,一是一,二是二,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曲文几乎花了和她相同的时间就鉴定出两件瓷器的真伪,这让他怎么不感到惊讶。苏雅馨是他从小带大的,耳濡目染学到不少古玩鉴赏知识,论眼力不人比樊永成和刘达差多少。要不是为了锻炼她的胆量,早就调到典当部来。

    而且况苏雅馨回到家后,短短的一个半小时竟然无意中说了二十三次曲文的名字,平均四分多钟一次,在顾全的记忆中,相当于她半年提到异xìng名字的总量。

    “你跟我来下。”顾全没有多说,脸sè依旧深沉,转身把曲文带到了陈奇富的办公室,而陈奇富正好在里边喝着茶。

    “阿富,借你些东西看看。”

    “看吧!”陈奇富好奇的看着俩人,顾全是他父亲的好友,听闻还是他的半个师父,在建立公司之后好说歹说把他请到公司镇场子。

    顾全也不客气,没等陈奇富发话,已经打开他的壁柜,从中间挑出八件器物摆在桌面,当中有真有假。招手向曲文说道:"你来看看,这里边那件是真,那件是假。”

    又考!

    曲文的第一个念头,进公司没多少天就考了好几次,仿佛全公司的人多半原本都是从师大毕业出来的。

    “顾师父,我前些天学的基本都是珠宝玉石,对古玩没什么了解,这些对我来说是不是太难了。”

    “我叫你看,你就看,少罗嗦!”顾全有些不耐烦,要不是宝贝外孙女开口,他绝不会相信一个学了二十天的新人就能分辨古玩的真伪。要么就是曲文教坏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让她学会骗人。说到这,曲文和黑社会是有些往来,难保率真正直的面孔下是一颗jiān诈、虚伪、yīn险、邪恶的心。

    顾全见曲文手上戴着的那颗翡翠扳指,其翡绿和水润程度堪称上上之品,厚重的包浆散发出岁月之美,要是拿到拍卖会,拍个几十万根本没问题。听说这颗扳指就是黑社会老大送的,要不是有极其亲密的关系,谁会送你如此贵重的东西。

    “哪我可看了,看不准不会炒我鱿鱼吧。”曲文先问了句,可是公司两大巨头都没回答,只好装模作样的拿起这些古玩看了又看。借背对俩人的机会,从眼中透出一缕灵觉,探查着几件东西上是否有灵气存在。

    灵觉掠过,只是一小会,从其中五件器物上浮现出淡淡的白光,虽然不能和金廷标真迹,前清玉扳指相比,但总算是具有灵气存在,就当是小孩吃糖,暂缓嘴馋。曲文很不客气的把这些灵气尽数吸入体内,一阵畅快。

    其余三件外表光艳,做工jīng美,却没有丝毫灵气流动。曲文也不敢说是真是假,只能说是年代不太久远,所以达不到聚灵的层次。

    “这两件应该不是真的又或许可以说是年代不会太久远。”曲文把存有疑惑的两件古玩挑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陈奇富不知道俩人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葫,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当曲文把两件新仿的工艺品挑出,像见到外星人一样,眼珠子睁得比铜铃还大。

    “曲文,你以前真的没有学过古玩鉴赏或是考古学类的课目?”

    “陈总,我的简历上不是写得一清二楚吗,我学的是金融系。”曲文不敢太肯定,毕竟是从物品的灵气上推断,在未曾证实之前,不敢保证自己的判断是对是错。

    顾全无法相信的愣了好一会,从陈奇富的展柜中拿了八件东西,其中有三件正如曲文所说,是现代高仿的工艺品,年代不是太久远。可是曲文是怎么看出来的,要知道这三件高仿的工艺品,胎和釉包括纹路风格都仿都相当的逼真,就算是有经验的鉴定师也要花上一定的时间才能下定论。

    在此之前顾全认为碰运气挑中一两件就算不错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曲文竟然一件不差的全挑了出来。

    “你,你,你……”顾全接连说了三个你字,诧异得迟迟说不出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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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怪胎

    “顾师父,我猜得不对吗?”

    顾全俩人的表情让曲文吓了一大跳,心道:“完了,完了,多半是考砸了,白白学了二十天,竟然连一件对的都没挑对,看来这灵觉鉴宝并不准确。”

    陈奇富走到近前,拿着其中的一件高仿品惊赞道:“不是不对,是太对了,别说你是一件初学者,就算是稍有经验的师傅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准确的从中挑出真伪。”陈奇富深吸一口气:“这叫我怎么说,要么你对自己的学历有所隐瞒,要么你就是一个考古天才,天才中的天才。”

    “不会吧,这些全都是我乱猜的!”

    陈奇富的话让曲文兴奋不已,感觉从地狱到天堂荡了一圈,原本对自己的能力持有怀疑,听他这么一说立时信心大增,果然可以通过灵觉辨别古物的真伪。

    “阿文,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这几件东西的真伪?”顾全如在梦中,难以置信到了极点,古玩鉴赏可不是小儿读物,一学就会,极具天赋的人最少也要花上两三年才略有小成。

    “这个嘛……,我从包浆和直觉上判断的。”

    曲文胡乱答道,包浆的意思只是听樊永成大致说过一遍,要把包浆看jīng看透没有一定的经验积累绝不可能。

    “那你给我说说,什么是包浆!?”不管是真是假,曲文当着俩人的面把三件现代高仿挑了出来,这可错不了。

    “包浆……”曲文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说瞎猜的不就行了吗。

    “包浆是悠悠岁月中因为灰尘、汗水,把玩者的手泽或土埋水浸,经久的摩挲,甚至是空气中shè线的穿越,层层积淀,逐渐形成的物体表面的皮壳。它滑熟可喜,幽光沉静,通过包浆可以告诉你,这件东西有了一定的年纪。我说的对不对,顾师父……”

    顾全诧异的点了点头:“说得不错,但是包浆也有真伪,尤其是现代人的造假技术太厉害,不管是什么东西,一到了手中,立马能弄出七八个山寨版。你才学了不到一个月,就会看包浆,真是难得!”

    “这……,只能说是直觉吧。”

    曲文挠着头再也答不上来,要看出包浆的真假,是要大量的经验积累。很多人在这行中,终其一生也只是学到些皮毛,如同管中窥豹只见一点,所以都无法成为大师、专家一级。

    “直觉!”

    曲文的表情不似作假,让顾全俩人一时也无法解释,意味深长的交换了下眼神。直觉就能定真假,还要鉴赏师干嘛,难不成这小子是行中前辈所传的天生神眼。

    “你先出去吧。”顾全挥了挥手让曲文离开。

    等曲文离开并关好门,顾全立刻向陈奇富问道:“这孩子你是怎么找来的?”

    沉思了会,陈奇富说道:“我跟你说过和巍巍打赌的事吧。”

    “说过,可是和曲文有什么关系。”

    “那丫头从小就喜欢跟我对着干,眼看着明年就要毕业了,却跟我说要到西部当老师。也不想想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拼命赚钱不就是想给她们一个良好的生活条件,光明的未来。就为了这事她跟我闹了整整三天,大小道理说了一堆,无奈之下只好和她立下个赌局。第一考她自立能力,要她在极少的资金帮助下过完最后一年大学生活。第二识人的眼力,一个女孩子在外头,万一遇上坏人了怎么办,弄不好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正巧那几天公司在办招聘会,我让她帮忙找个有潜力的鉴定人员回来。”

    顾会听了指着陈奇富啧啧道:“你可够yīn险的,要找也要去相关大专院校,人才市场都能随随便便找出个鉴定苗子,那还要我们这些人来干么,最少百分之九十九的古玩店,鉴定中心都得关门。”

    陈奇富无奈的长叹:“可巍巍那丫头还真的在人才市场给我找了这么一个怪胎回来。”

    “什么,他是巍巍从人才市场找回来的!”

    “嗯!”陈奇富的脸上带着苦味,别说是顾全,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在人才市场随随便便找出个鉴定师的好苗子。“这只能说是命吧,让她去体验一下生活也不是件坏事,倒是曲文这孩子忒怪了些,就算是天赋异禀,那也太强悍了点,难得这么好的一个人才,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是否该改用些新的培养办法?”

    顾全想了下:“刚才见他挑出三件高仿的时候,我就已经这么想过,如果教授得当,等到了你这个年纪绝对是行中的头名。”

    “嗯,那这事由你老来负责吧。”虽然都是古玩鉴定行出身,相比顾全,陈奇富身上多了一份商人的作风和思维想法,把金钱利益看得太重,这也是他永远都无法成为一流鉴定师的原因。

    回到典当部,曲文一直在想顾全这么做的用意,不过自己准确的找出了三件仿品,再次通过考核,应该不会被炒鱿鱼吧。

    没过多久顾全跟着来到典当部,找到曲文正声道:“你今天回家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趟差。”

    “呃?”典当学徒不是要在典当部学鉴定吗,怎么还要到外边收东西,而且需要收些什么,顾全也没说清楚。

    “顾师父,我们出差去哪里?”

    “你问那么多干么,跟着来就行了,出差这些天有额外的奖金拿,你愿不愿。”顾全的话像是询问,语气却是命令式,容不得别人多问或者有丁点逆许。

    “哦,知道了。”回答完,目送顾全离开,顾全满脑的疑惑,脸上明显写着茫然二字。

    樊永成和曾宏维立即围了过来,樊永成用力的拍了下曲文的肩膀:“小子不错啊,这么快就得到了顾老的赏识,还说没在苏雅馨那丫头身上下功夫。听说你昨天又请她出去玩了一晚,若是真的能走到一起,别忘了请我喝媒人酒啊!”

    曾宏维则羡慕的说:“我来典当行快七年了,顾老都没教我多少东西,你到好,才来二十天就有希望成为他的亲传弟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樊永成老是脱不了媒人的角sè,曾宏维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啥毛意思,只是出趟差就能成为亲传弟子?

    “你们俩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那有那种好命!”曲文干笑道,不过能有钱赚,对他来说就是件好事。

    “这就是好命,等你去了就知道,将来成了大师傅,别忘了曾哥曾经关照过你。”曾宏维暗暗叹息,心中不知有多羡慕。顾全要是愿带他出去,别说有钱赚,倒贴都行,而且贴多少都可以。

第十七章 公费旅游

    这顾全只说出差也没说出去几天,要上哪儿,曲文估摸着也应该不会太久,打了个轻装揣着千把块现金和两张卡就跟着上路。

    才赚到的五十万没敢跟父母说,工作了二十天就弄到这么一大笔钱,怕两老一时不能接受。反正两人每月的退休金加一块也有五千多,用来生活甚至是稍稍享受一下绰绰有余。

    第二天大早曲文便来到公司,身穿运动短装,背着一个牛仔包,脚下是一双耐克跑鞋,爽朗活泼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在校大学生。

    顾全见到微微皱眉,虽然已是二十出头,但未在社会上混足三年仍是个雏儿,温室里的花朵,没有足够的成熟感。就这样要担负起未来照顾自己宝贝外孙女的重责还显得嫩了些。

    之所以让曲文跟着出差,一来想实地教些东西,二来想观察磨练。打从前几天开始,就发现自己的宝贝外孙女似乎对这个愣头小子有格外的好感,而且曲文也确是个可造之才,便生出了栽培之心。

    “顾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曲文笑着来到顾全身边,年轻人大多心xìng脱跳,偶而出趟远门都显得异常兴奋。

    “běi jīng。”

    “什么......”

    曲文呆愣了一会,心中却乐开了花,好家伙,一脚给弄到首都去。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借着这趟出差,也干一回公费旅游的事吧。

    “顾师父,我帮你拿包!”能不花钱到首都转一圈,曲文的兴奋劲更足,不用顾全开口,就帮他把包背到了身上。一左一右才二三十斤的东西,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顾全眉心舒展,微微点头号,曲文的心xìng在年轻一代算是不错的。

    从龙城飞běi jīng只需要三个小时的行程,加上坐车,等到běi jīng市正好是中午十二点。七月的běi jīng气温和南方小城差不多,三十多度的高温,炽热的阳光照到人身上,很快就能蒸出一层汗来。

    刚出机场,就见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大背头用发油抹着锃亮,身穿白sè衬衫和深蓝sè西裤,微微隆起的啤酒肚,让人感觉一副事业有成的样子。

    “师父,你老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都上了飞机才打电话给我。”

    顾全心xìng颇有些清高冷傲,对中年男人一如既往的淡淡说了句:“怎么,不提前通知你,你就不能来接我了?”

    “没有,只是时间仓促,没来得急准备,这时间知名的酒馆大多都坐满了人。”

    顾全白了中年男人一眼:“我又不是来这吃东西的,中午先到你家随便吃些,等到了晚上再弄餐好的吧。”随手指向曲文:“这个小家伙叫曲文,我想带着他在běi jīng呆一段时间。这个是我的大徒弟,鲍国强。”

    鲍国强仔细的端瞧了曲文一眼,俊逸的面孔,挺拔的身形充满朝气活力,不像时下的大多年轻人,总是松着个腰杆子,才二十多岁背就弯成个虾米似的,让人感觉有气无力,病怏怏的模样。

    尤其是顾全的话让鲍国强心中暗惊,当年顾全有意收他为徒时也曾经带着他到běi jīng转了一圈,在潘家园、琉璃厂学到不少古玩行知识。此后在顾全的教导下,鲍国强历经十年苦研,总算成为行中新一代的矫楚。如今看师父的意思,很可能是打算收这个年轻人为徒。

    “你好,欢迎来běi jīng。”鲍国强极度热情的主动和曲文握了下手,然后领着他们坐上了一辆宝马720款豪华轿车。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缓缓的驶入一处名叫北池子大街的四合院。

    四合院是我国特有的建筑形式,其结构雅致,布局巧妙,在东南西北格建一房,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口字,完美的把家的意义体现出来。四合院建筑以běi jīng为最,或处于繁华街面,或处于幽静深巷之中;大大小小,星罗棋布,大则占地几亩,小则不过数丈;或独家独户,或数户、十几户合居,形成一个符合人xìng心理、拉近邻里关系的居住环境。

    早在二十三年前,住四合院的人大多是平头百姓,但凡有两个钱都想往高楼大厦里搬,四合院也就成为了当时的平民居。可是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地产经济的发展,富人对别墅、dú lì居住环境的需求,四合院再次变得火热起来。到如今除非是原住户,后边搬进来的人,基本都是腰缠万贯,背景深厚之辈。

    鲍国强住的四合院属于中四合,即是四合院中面积中等一类。除了前门,左右各有两间厢房,正面四间,加起来可以住下八户。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购得,若按现今的市价,没有千把万以上根本拿不下。经过修缮,院中建有假山水池,闲亭藤椅,显得宁静悠远,惬意安逸。

    进到院内,从正屋走出一位端庄秀丽的中年女xìng,见到顾全就热情的叫道:“师父你来了!”

    顾全淡淡的“嗯”了一声:“小琳呢,怎么不见她?”

    “小琳明年要考大学,所以现在多了些补习课,中午不回家吃饭。之前不知道师父要来,所以没来得急准备什么,只是让阿姨随便弄了几道小菜。这位是?”

    “他叫曲文,会跟我在你家里呆上些rì子。这位是国强的妻子,苗茜。”

    听顾全介绍,曲文忙不失迭的叫了声:“茜姐。”

    “哎!”

    曲文的一声姐叫得苗茜心里甜滋滋的,按年纪她当曲文的妈都差不多,如此叫法显得她年轻了许多。早前在电话里听说师父要来,急忙让保姆阿姨上街买了些好菜。等三人进家,饭菜也刚刚弄好,高兴的说:“外头热着,都先进屋吧。”

    从早餐到现在,相隔四个多小时,曲文的肚子早就吹起了号角,刚一进屋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要不是不好意思,早就扑着上去,把桌上的美食席卷一空。

    虽然在鲍国强家,不过顾全是他师父,以师为尊,自然得等顾全先动筷子几人才敢吃。

    似乎察觉到曲文的心事,顾全也没多说,直接坐了下来:“都别站着了,先吃吧。阿文你也不要客气。”

    客气那是表面上的东西,一但上到战场,曲文便不知道客气是什么意思。顾全三人正慢慢悠悠的吃着,闲话家常,曲文就干掉了两碗饭,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伸出空碗:“强哥,我能再吃一碗不!”

    “能,怎么不能,年轻人就是要这样,多吃才有力气,想当年我跟着师父来běi jīng的时候,饭量可不比你小哦。”鲍国强笑道,转身让保姆帮曲文再盛了一碗饭。

    鲍国强为人谦和,虽然请了保姆,但是秉承着父辈和顾全的教导,劳动人民人人平等的态度,吃饭的时候也让保姆同席。

    跟曲文聊了两句,又转向顾全:“师父,你这次来běi jīng就四处玩一下,由我带着阿文行了。”

    鲍国强生知师父xìng格倔强,明明都七十多岁了却一点也不服老。借口让他到处游玩,其实是心疼,怕他过度cāo劳。

    “怎么,嫌我老了,带不动人!”果然顾全眼睛一瞪,接着说道:“你在běi jīng已经闯下名头,走进潘家园和琉璃厂,老远就认出你这张脸,若让你跟着,他还能学到些什么!这趟出行我自有安排,你少跟在我屁股后头转悠。”

    鲍国强就知道会这样,没再多说,省得师父不开心:“行,那我只负责你老的吃喝。”

    吃完午餐已是两点多钟,顾全毕竟是上了年纪,中午一定要好好休息一番,让鲍国强安排了下客房,当天也没再外出走动,给曲文半天zì yóu活动时间。

    和顾全不同,下午两点多钟正好是曲文jīng神头最足的时间,同鲍国强交待了声,独自来到了四九城最大的古玩市场潘家园。

第十八章 老墨(一)

    潘家园可以说是全国人气最旺的旧货市场,对于它的概况只要上网查一下就能知道,但是没有亲自到过,就很难领会它给游人带来的震撼。全园占地共4.85万平方米,拥有4000余家经营商户,356天天天开市,从古旧物到工艺品,收藏品,装饰品等等相关商品一应俱全,每逢节假rì,人流量甚至高达十万之巨。

    下午两点半正好是潘家园下半rì最热闹的时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cháo,曲文心生感叹,人类果然是最庞大的群居类动物,只要有个地,有个名,就能成群结队的扎堆到一起。

    这哪里是古玩市场啊,简直下班后的菜集,而且游人中以外国人居多,白皮肤、黑皮肤的随处可见,三不五时冒出各种外文,听得你云山雾罩的。你还别说,也许是生意上需要,就连街头摆地摊的老爷子也能和老外对答上几句,像曲文这类的国内游人反而不那么受重视。一来国内游人看热闹的多,二来钱袋子没别人丰厚,说白了还是钱的问题。

    作为商家,大家都知道那类客人最容易带来经济效益,但凡国外友人只要转上一圈多多少少都会买些小玩艺回去,说不定遇上个凯子,那就不是小赚一笔的事情。自家里的尿缸都能说成武则天的汤盆,先狠狠的宰上一笔,就算最后发现是假货别人也怨不到自个头上。因为古玩市场没有“假”这个说法,哪怕是假的也只能说是不真,买了错的回去全当是打眼,功夫没学到家,坚决是不会往外乱传

    来这里买东西你得留点神,心里有七成知道是真的也要当成假的来买,如此既便是买错了也不会亏太多。

    随着人流,慢悠悠的的街道两边的地摊上逛了好一会,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走近一看原来是位外国游客在和摊主争论。

    “你这个人不诚实,这根本不是宣德的铜炉,你却卖八千块钱给我。”老外手持着一个面碗大的铜制三脚炉子,面sè惩红对摊主咆哮,虽然说的是英文,不过曲文稍微能听懂些。

    摊主面sè不悦,眉毛几乎并到一块,用英语回道:“这位朋友,你不要冤枉我,我做生意一向诚实得很,你看这炉子下边不是好好的印着宣德二字,怎么就不是宣德的炉子呢。原价两万块,我卖你八千已经是非常便宜了,当初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转个背又要我退钱。”

    听俩人的话,曲文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敢情这老外要买的是明代宣德年制的炉子,而不是现代造只印有宣德款的炉子。同样有宣德两个字,但当中的价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宣德炉,明代宣德年间设计制造的铜香炉,简称“宣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运用黄铜铸成的铜器。整个制作过程,包括炼铜、造型,都是在宣德皇帝的亲自督促下完成。其款式大方典雅,sè泽晶莹温润,是明代工艺品中的珍品之一。

    由于这批jīng美的铜炉出现,到了后期相同款式的炉子都喜欢打上宣德二字,尤其到了清末民初达到了仿制高峰,其间制出的炉子价格基本在八百到六千之间,而正宗的普品宣德款香炉按拍卖价,最少在八万往上。

    这位老外应该是不了解中国的收藏规则,以为花了八千块钱买宣德炉,就一定是明朝宣德年间制,压根就不清楚还有后仿的说法。而且炉子本身印有宣德款,就算不是宣德年制的那也算是宣德炉,所以错不在摊主一方,要怪就怪这位老外不懂规则,贪小便宜。

    俩人闹了半天,最后是市场管理人员到来才解决纠纷,总算没引起大的冲突,倒是给一旁的曲文上了一课。

    看完热闹转身来到个摆卖字画的摊子前,因为金廷标真迹的事,令他产生了兴趣,饶有兴趣的细细看了半天,几乎每一幅都不错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来了个内行,所以看得如此仔细。摊主由着他观看也不出声打挠。

    要说曲文在典当行呆了二十多天,所学的东西在古玩行里连皮毛的皮毛都算不上,之所以看得如此仔细,只不过是暗中放出灵觉去探察这些字画上是否有灵气的存在。可惜寻了一圈,摊面上的字画没有一件显现出灵气的迹象。换句话说,这些画基本上全都是现代制品,或是年代不够久远。

    把字画看完,曲文微微的摇了下头,心中竟不住有些失望。不光是这摊,一路上都没有几件好货,偶尔发现些灵气存在,却也是极少的一点,完全不能跟金廷标的真迹还有手上的玉板指相比。

    “这位老弟,我这还有些别的老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眼看着曲文要转身离开,摊主急忙把他叫住,像这种认真寻找东西的人,都是潜在的买主。

    “哦,是什么东西呢?”

    离鲍国强所说的开饭时间还有很久,曲文倒也不急,又回到摊位前。

    摊主笑了笑,从摊后拿出几方黑漆漆的东西:“就这几方老墨,不知道老弟有兴趣不?”

    “老墨!”曲文愕然,墨水他倒是用过,可老墨从来末见,也不知道值多少钱。

    这几块老墨,黑亮如漆,细腻无杂质,带有淡淡的墨香,初一眼着实好看。曲文装模作样的拿起其中一块端详了会,借机放出灵觉探察墨上是否有灵气凝聚。

    曲文放出的灵觉形同空气,无sè无味,灵觉掠过只是带起微微的空气波动,让人察觉不到。

    这几方老墨也没给他带来任何惊喜,墨上描金刻画,做功有板有眼,品相倒是不错,可惜都是现代或者近代的东西,没有一丝灵气存在。

    若是别人或许会买下来,不过曲文在典当行干了一段rì子,每天听樊永成念叨古玩行十有仈jiǔ都是仿品,就算是行家里手,一生中能捡几回漏都是少有的事。越是好看古旧的东西,就越要小心,加上这些墨都没有灵气的存在,曲文也就没放在心上。

    把几块墨放回时无意中瞟见摊主放墨的小纸箱中还有一方黑墨,与摆上的几方品相差之甚远,没有描金也没有jīng美刻画,晃眼一看还以为是块木碳。

    不过这块黑墨倒引起了曲文的注意,灵觉扫过能察觉到上边有隐隐的灵气凝聚,紧裹在身周,稀而不散。

    “老板,那里不是还有一方墨吗,一起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这块吗?”摊主从箱中拿出黑墨递给曲文。心道:这笔生意是做不成了,连前边几块好墨都没看上,怎么会卖这块品相更差的黑墨。

    不过摊主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把墨递给曲文的同时,随口编了个由头:“这方墨的品相虽然差了些,却是正宗的老墨,你看到上边的胡字没有,这可是胡开文的东西,要不是缺了个小角,我就拿到拍卖会了。之所以没拿出来,是因为这方墨的价值太高,生怕再弄折了。”

    编,你就可劲的编吧。

    曲文不懂得老墨的市场价值,二来对胡开文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个做墨出名的人。要说能拿到拍卖会,绝对不可能,否则也不会只拿个油纸包着摆放在箱底。

    “你这墨只怕不真,如果是胡开文牌的墨,应该会有全称,可是这你块只有个胡字,怕未必是胡开文做的,说不定是胡汉三也有可能。”曲文淡淡一笑,你会装我也会装,大家都吃不准的东西,就看谁的气场足,既然做戏就要做足了。

    其实这方墨是摊主从别人那收来的,旧墨倒是旧墨,从包浆上来看是件老东西,但上边没实款,只有一个胡字,起初摊主也以为是胡开文的东西,等收来后又发现不像,暗道是打了眼,白花几百块钱收块废墨,差点没把它给砸碎,上边缺的那一个小角,就是生气时给磕的。

    见曲文道出其中问题,老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略微降低声音:“你诚心要的话给这个数。”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百。”曲文本来就不懂,也就不用再装懂。

第十九章 老墨(二)

    “二百!”摊主惊叫道:“小兄弟,你的诚意可不够,得在后边再加个零。”

    “两千!”

    这回轮到曲文惊叫,一方老墨而以,能卖得到这个价吗。想了想,随即按樊永成所教的但凡先砍八成,又开出个价:“四百。”

    有开就有还,见曲文真心想买这方老墨,摊主也很高兴却不表露出来。这块墨就是四百块钱收来的,总不能一分不赚吧。迅速还了个价:“一千八。”

    “五百。”

    “一千八。”

    “六百。”

    “一千八。”

    “八百,卖就包上,不卖我走人!”

    说了半天,嘴巴不累口水还要钱呢,不信你上街买瓶矿泉水,最少也要一两块。曲文神sè坚决起身就要走人。

    “好,八百就八百!”

    见曲文再也不让步,自己也赚了一倍,摊主麻利的把老墨包起,仍装出一副极度不舍的样子和曲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要说这方墨值多少钱,曲文真不知道,只是墨上有灵气凝聚,权当是功法的滋补品来买。前些rì子赚了几十万,花个几百块也不觉得肉痛,在潘家园多转了一圈,便乐呵呵的拿着老墨回到鲍国强家中。刚一进门闻到股饭菜散发出的香味,肚子咕的一声叫了出来。

    “阿文你回来得正好,要开饭了。”老远睢见曲文,鲍国强叫了一声。

    “哎,来了!”

    听到有饭吃,曲文比谁都积极,洗了个手急急忙忙来到饭厅。猛然发现晚上的饭桌边多了位漂亮的小美女,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头如丝缎般的秀发挽在脑后,柔顺的黛眉,眸如星月,神态天真活泼,让人看着就喜欢。

    “你就是曲文哥哥吧,我叫鲍晓琳。”鲍晓琳显得比曲文还大方,不用别人开口,先自行介绍了下。

    “你好!”鲍晓琳的脸没红,曲文倒先红了起来,习惯xìng的挠头,感觉今年特别容易遇上美女。不过她叫自己哥哥,自己又叫她父亲做哥哥,这辈份感觉有点乱。

    鲍国强并不在意这些,如果顾全真的收曲文为徒弟,那曲文就成了他师弟,叫师哥是很正常的事。而且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看重辈份,各交各的也没什么冲突。反而是曲文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会脸红让他有些意外,这样的年轻人多般品xìng都不会太差。

    “都吃饭吧,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聊。”顾全动起筷子,没过两分钟自个又先向曲文问道:“你今下午去哪了。”

    “我到潘家园转了一圈,天天听樊叔说京城有两大古玩城,一个是琉璃厂还有一个就是潘家园,所以闲着没事就去看了看。回来的时候还买了方老墨。”

    “老墨!”鲍国强在京城古玩行名气不小,知道潘家园的水有多深,暗道曲文多半是被宰了。

    “多少钱买的?”

    “不贵,八百块。”

    “八百!”

    鲍国强倒吸一口冷气,老墨保存不容易,近早期的墨市场价大约在三百至五百之间,到了清中期品相较好的古墨单锭在一千二到一千八左右,越往上的就越稀少越值钱,由于保存的问题,存世量非常有限,价格也在逐年攀升,jīng品套墨甚至拍出过四百五十万的天价。不过在潘家园地摊上摆的墨基本上都是现代仿品,按价值八十元都不值。

    “你让我看看。”顾全放下筷子,对于曲文他有种奇特的感觉,这小子的眼光异于常人,冷不防就你一个惊喜,刺激你一下。

    “好啊。”由于回来就有饭吃,曲文也没上别的地方,刚买来的那块老墨就放在身后的包里,转身就拿了出来。

    顾全接过墨,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然后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曲文:“你这方墨真的是八百块收来的?”

    “恩,摊主说是胡开文牌的东西要价两千,不过这墨上只有个胡字,并不能完全代表真的是胡开文牌,我匡他说这墨不真,但见这墨上的包浆不错,应该是个老物件,所以给了个八百。”

    曲文知道这是个老物件,否则也不会聚有灵气,生怕顾全问起是怎么看出来的,所以又提到了包浆。

    “国强,你拿去看看吧。”顾全没再多说,把老墨递给了鲍国强。

    跟随顾全多年,鲍国强深知师父的xìng格,若是假的早就放到一边,如今转手让自己看,多半是这方墨有问题,说不定还真的给曲文捡到一大漏。接过来看了好一会,渐渐的神情变得比顾全还要惊讶。

    “阿文,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曲文只知道这是方老墨,却不知道它的价值,难不成这块看似普普通通的黑墨还能变出花来。

    “强哥,你别吊我的味口了,有什么就直说吧,亏了赚了都无所谓,就是想弄个明白,这墨值得你这么惊讶吗?”

    鲍国强看了眼顾全,见他老人家没发话,转回头向曲文说:“中国自古有文房四宝,分别是笔、墨、纸、砚,这墨便是我国的老文房四宝之一,早在五代十国的南唐就有祖敏、奚鼐、奚超、奚鼎等制墨名家。宋代又有潘张遇、蒲大韶、叶茂实几人,其中潘张遇的墨被誉为‘墨中神品’。明代有徽墨,而罗小华的桐油墨、程君房的漆涸墨、方于鲁的名贵药构墨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而较近期的墨独属胡开文牌墨,胡开文墨与前人不同,他的墨多以药墨为主,在当中加了药粉,制出的墨不单浓厚还有淡淡的药草香味,具有安神养身的效果。墨能比较好的保存到现在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近早期的墨市场价格大约三百至五百元;清代品相较好的古墨单锭在一千五元左右,越往上就越值钱,由于存世数量有限,价格也在逐年上涨,曾经就有一套jīng品墨拍出了四百五十万的天价。”

    鲍国强如数数家珍的把墨文化说了一遍,让曲文又惊又奇,听到一块墨能卖到四百五十万的时候,差点没蹦起来。

    “四百五十万,难不成我这块也值这么多钱!?”

    鲍国强呵呵笑道:“你这块当然值不了那么多,但是卖个十把万应该不成问题,如果不缺这个角,卖上二十万也是可以的。”

    接连几句话勾起曲文强烈的好奇心,催促似的问道:“强哥你给我说说,这块墨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鲍国强微微点了下头。

    “胡开文,原名胡天柱,字柱臣,是清朝乾隆年间著名的徽商,徽墨行家,‘胡开文’墨的创始人,师从徽州休宁汪启茂。其制造出的墨以药墨著称,在当中加入了各种药品,不但写出的字漆黑如印,还能治疗多种疾病,使其大受好评。胡开文早期在汪启茂墨店当学徒,也曾经自己动手做过不少墨,但那时候的胡开文只是个学徒,所以不能刻上全称,大多只刻了个胡字。你看这个胡字和后来胡开文自创牌子所用的字体是一样的,且墨块用料基本一至,墨形仍传承了汪启茂的风格,又具有一点胡开文自己的特点,还没完全达到自成一派的地步。所以我敢确定,这是一块胡开文的开山老墨。”

    “真的!”曲文万万没有想到一块看似普通的墨竟然有这么多学问,和这么值钱。

    顾全坐在一旁,拿起酒杯小饮一口,淡淡道:“也不知道是你的运气好还是你的眼光独到,总是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用心些学迟早能超过国强。”

    顾全夸赞曲文却把鲍国强给扯了进去,明摆着不是说自己的天份不如对方。不过这话是顾全说的,身为徒弟鲍国强也不好反驳,只好拿起酒杯:“来,都为阿文捡个大漏干一杯!”

第二十章 行家一出手(一)

    吃过晚饭,鲍国强把顾全请到自己的屋内,向他询问曲文的事。

    “师父,曲文那孩子你是怎么挑出来的,运气也太好了些吧,不知道他学了多久,已经会看包浆了。”

    包浆其实就是“光泽”,专指古物表面的一层光亮。但凡器物经过长年累月之后,就会在表面上形成一层自然的光泽。也可以说,包浆是在时间的磨石上,被岁月慢慢打磨出来的,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分辨。真的包浆光泽含蓄温润,幽静而毫不张扬,予人一份淡淡的亲切感,有如古之君子,谦谦和蔼,与其接触总能感觉到chūn风沐人般舒心。反之如果是崭新的器物,表面就不会有“包浆”,所现出的光泽,一眼望去锋芒毕露,就像一个生意人善于夸夸其谈炫耀于世,用一个古玩行专有词汇来形容,又称之为“贼光”。

    顾全轻哼一声:“学了多久,说出来你也不相信,二十天,他才学了二十天就会看包浆了。”

    “什么!师父你不是在骗我吧!”鲍国强的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放下一个鸭蛋。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就是二十天,从他进奇富的典当行那天开始。”

    当下顾全把曲文如何进到公司的经过给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说到他亲自考核曲文的事情:“我特意从奇富那选出五真三假八件瓷器,而那三件假瓷都是足以乱真的高仿品。你知道最后怎么样,只不过十把分钟的时间,他全给我挑了出来!”

    鲍国强听见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他真是个天才!”同时在肚子里腹诽了一句:这家伙还是人吗!

    “天才只怕都未必有这么厉害,我说他是怪才,鬼才更贴切些。这小子刚进公司时无意中救了雅馨那丫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让那丫头产生了好感。我见他的品行还不错,所以想好好栽培下,将来便可以把雅馨安心的交给他。”想到宝贝孙女的幸福,顾全脸上不觉的露了一丝笑容。

    鲍国强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找外孙女婿,难怪会这么重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对自己和二师弟总是喝斥、命令,到了曲文身上则是询问,虽然语气还是有些生硬严肃,但是比起他们要好得太多。看来讨好这位未来的小师弟,是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师父,你打算怎么培养他?”

    “这小子的天份极高,领悟能力极强,用一般的方法只会拖延他的学习进度,所以我打算带他到潘家园、琉璃厂,甚至到民间、乡下真刀实弹的cāo作给他看。”

    “师父,你的意思是要亲自去淘宝?”

    由于年纪和身体的原故,顾全已经有些年没四处走动,更别说到民间掏宝,如今为了曲文竟不惜身体,也要把他带出来。

    “师父,不是徒弟说你,你带他在京城里转转就算了,真要到民间淘宝,不如让我和老二来吧,反正我们俩时常在民间走动,对眼下的路子也熟悉些,绝不会耽误到曲文那孩子。”

    顾全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以前年轻时是论年算,过了一年盼一年,现在则是论天算,多活一天是一天。要不是身体不行,早就直奔乡下,在民间淘宝比在这更让人容易学到东西。许多潜规则,背地里所隐蔽的东西,光在潘家园走是永远也学不到的。

    “这事再说吧,老二那你最近有联系不?”

    顾全的二徒弟名叫夏钧亮,同样在古玩行里讨生活,不过他比鲍国强混得好,在京港沪几地都有房产,大多时候都呆在香港,很少回内地。

    “前些rì子倒是联系了下,听说他有几件藏品准备上佳士得的拍卖会。”

    说到自己的二徒弟,天份比老大强,眼光也比老大准,就是太注重名利,没有文人该有的素养,纯粹把所学当成了一种赚钱工具,只要有钱赚,世界各地那里都跑。

    但是夏钧亮有自己的看法,不管是什么行业都得以人为本,生活要钱,收藏古玩更要钱,如果没有钱那来的资本收藏,总不能辛辛苦苦打工,然后收了一大堆东西摆在家里好看吧。

    就为这事,顾全训斥了夏钧亮一顿,完后夏钧亮索xìng跑到香港自个弄自个的,省得在内地圈子里碍师父的眼。不过逢年过节他倒是会寄些东西给顾全,以此表示对师父的敬意。

    “这家伙还是只顾着赚钱,这收藏、收藏就是要收下来藏起来,否则就成了买卖,唯利是图的商人,还谈个屁收藏。”

    对此鲍国强不敢辩驳也不表示赞同,心里多半还是向着师弟一边,光收藏不吃饭可不行,要不就无法给家人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更别说在京城里买个四合院。收藏这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终归以人为本,否则就是个死物。像师父这样,家里放着一大堆东西,却过着只比普通人稍好一点的生活,对现代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师父要不然你让曲文到我的店里干几个月,在京城这边学习的机会总多过龙城吧。”得知曲文的才能,鲍国强生出拉拢之意,别看他的店面没有陈奇富的大,但价值一点也不比陈奇富的典当行低,拿出件好东西就能值大几百万。

    “你跟我说了没用,有话直接跟奇富讲,怎么说曲文现在都是他的员工,如果跟着我来趟běi jīng就被你给拐走,让我怎么跟他解释。”

    “这倒也是,是我太心急了……”鲍国强没有说完,言下之意是我迟早都要把他挖过来。

    无意中收到一块好墨,并把上边的灵气吸入体内,美美的睡了一觉,等第二天上午再次跟着顾全来到潘家园。正好今天是休息rì,和昨天相比人流足足多了两倍,不管走到那都是拥挤的人cháo。

    顾全也不着急着出手,一路慢慢走去,每个摊位前呆上几分钟,如同走马观花,用眼扫上一圈便大概得知这里有没有好东西,若是见到些有稍有价值的老物件也会停下来好好观赏一番。

    走了半天,见顾全既不买也不说,弄得曲文满脑的莫明,这究竟是干么呢。忍不住小声问了句:“顾师父,我们光在这里转圈子有什么用呢,刚才不是有几件老物件,都不合你的心意吗?”

    顾全笑了笑:“老物件,那也要看价值而定,并非所有的老物件都值钱,还要看它的品相,传世量,稀缺度。就好比铸造量较大的古铜钱,流传到今天没有十万枚也有几万枚,但凡在古玩市场走一圈就能买到,那还谈什么价值。”

    曲文想想说得也没错,前段时间还有过这么一则报道,在J省挖出重达1.5吨的宋代古铜钱,其中大部份被当地文物局带走外,周边村民也挖到或是私藏了不少,一下间暴出如此大量的古铜钱,极大的冲击到宋代古铜钱市场,让其价值接连跌了好几倍。

    “那自己的灵觉鉴宝岂不是也不完全可靠,万一遇上有年份却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岂不是亏定了。”曲文心想惊出一身冷汗,还好昨天没乱花钱,很幸运的遇上件宝贝。同时也给自己敲响了jǐng钟,想要在古玩行真正立足,还得靠真才实学才行。

第二十一章 行家一出手(二)

    作为全国最大的古旧物品交易市场,每天大大小小的商品数百甚至上千万件,当中能没有几件真品,可是要从中把宝贝挑选出,绝不比大海捞针,沙中选金容易。就算你有那个运气还要有那个眼力才行,否则眼前摆着几件宝贝,你也认不出来。

    和顾全、鲍国强、樊永成等人相比,自己就像开了个外挂,不过有外挂并不表示就此无敌了,只是起点比别人高,同样需要努力才能变得更强。

    曲文深知这个道理,没有说话,静静的跟在顾全身后,看他如何掏宝鉴宝。

    走了小半天,顾全再次停下脚步,站在一个摆放杂件的摊位前。

    所谓杂件就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顾全拿起一面铜镜向摊主问道:“老板,你这面镜子什么价。”

    见有生意上门,摊主立即变得热乎起来,脸上堆叠着笑容:“这位老叔可真会挑,这是面货真价实的海兽葡萄镜,你看上边刻海兽图形和花纹,刚劲有力,细致jīng道,栩栩如生。镜面平滑鉴影,历经千百年仍清晰照人。你再瞧这包浆温和润滑,亲切可人,绝非现代故意做旧。你老要的话,给个吉利数六万。”

    顾全拿着铜境在手上掂了掂:“就这面镜子要六万,贵了些。”

    摊主也不急,古玩买卖中相互拆招是常有的事,但要看谁更占理。

    “老叔,这你就不清楚了吧,铜镜中以汉唐为贵,而唐镜品相好的拿到香港随便拍个十把二十万没问题,我这面海兽葡萄镜只要你六万可是一点也不贵。”

    按文物保护条例,有八类文物是不能擅自拍卖的。如何认定自己手上的是古董而不是国家级文物,得看材质而定。以稀少,美观,反映当时风茂,体现出很高的工艺水平,有重大历史意义等。如果是文物级的东西,说得好听些可以在国内相互交流,但是不能卖给外国人,也不能走私出境。

    是以摊主说若是拿到香港拍卖可以卖出二十万,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你有那个关系,一道道手续走完也要花不少金钱和jīng力。

    顾全对摊主的话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反驳道:“按照你这面铜镜的品相,如果真是唐镜,卖六万倒也不贵,遇上喜欢的人再贵些也可以。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这面不是唐镜,而是明镜,明代仿制唐代的铜镜。”

    见有人买卖东西并相互倾轧,很快摊边就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喜欢搞收藏的人,都知道后仿不如到代,往往后仿的东西其价值和本年代产的相差甚远。若按顾全所说,这面铜镜不是唐代的,而是明代仿制,那么市场价值别说是六万,连六千都成个问题。

    摊主是乎对自己的古玩知识很有信心,露出不屑的眼神:“老叔,你可看清楚了,这海兽葡萄纹是唐代铜镜最流行的纹饰,加上它的包浆,自然的磨蚀锈sè,绝对是唐代产物,你老说是明镜,说句不礼貌的话,你老眼光还差了点。”

    围观人群中多多少少有些古玩爱好者,对铜镜也有一定的了解,听见摊主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成。海兽葡萄镜可以说是唐镜的一大代表作,受了汉代“天马”神话传说的影响,其背面的海兽似马非马,形态怪诞,具有仙神之意,在唐代时又称天马葡萄镜。

    如此看来,这老人家的古玩造诣是差了些,竟然连海兽葡萄镜都看不出。

    没有理会旁人和摊主的嘲笑,顾全表情依旧,淡淡道:“只要是喜欢收藏铜镜的人都知道,汉代是我国铜镜发展的重要时期,由于使用量普便,所以制作形式和艺术表现手法有了很大的发展。到了唐代,铜镜又走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在铜质合金中加大了锡的成份,使得铜镜的质地更银亮,清晰。就连铜镜后的纹饰图案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创新,其造形新颖,纹饰华美,做工jīng细,典型的有菱形境和海兽葡萄镜,是盛唐高度艺术水平的产物,充分反映了当时的人民生活和理想追求,以及唐代的文化背景特点。”

    “隋唐铜镜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隋代和唐初年间,铜镜的主题纹饰以瑞兽为主,是隋唐发展过程中的重要类型。它除了继承中国古代铜镜传统,又有了新的创新。海兽葡萄镜是唐镜引人注目的镜类,它揭开了唐代镜主题纹饰的序幕。唐高宗至唐德宗时期,铜镜装饰上再次出现新形式、新题材、新风格,使铜镜进入富丽绚烂的时代。到唐德宗至晚唐、五代时期,主要流行鸟镜、瑞花镜、盘龙镜等。其唐镜最大特点之一是艺术样式或艺术手法的多样化,而铜镜艺术也呈现出浓郁‘盛唐气象’。”

    “不过唐镜除了以上风格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唐朝铜镜背后那个纽是圆的,鼓起来的。而明朝商家都喜欢仿制唐镜,但是为了区分和利于平放,明朝铜镜后边的钮都打成了扁平状,不信你可以找些明镜来对比下,像这类铜镜都是宋明仿唐的特点。”

    听顾全说完,摊主先是被对方的学识所折服,又立即找来几面明镜做比对,果不其然都和顾全说的一样,背面的钮全是平的,像被机子压过一样。

    没等摊主开口,顾全又说道:“除此之外,还可以从质地和sè泽上判断。汉镜一般呈银灰sè,质量好的唐镜呈银白sè,宋镜包括辽镜黄中发红,颜sè较暗,明镜黄中发白,清镜多为黄铜sè,之所以sè泽不同,是因为各代在铜合金的配料上比例不同。另外,汉镜至东汉时变得较厚,唐镜厚重又显富实,到宋以后因为铜的大理稀缺,所制的铜镜大都比较单簿,重量也偏轻。你可以再掂掂这个份量,是否和真品唐镜有些差别。不过像你这面明镜并非倒模铸成,所以没有一般明镜的粗糙,做工jīng细让人看了很容易误认为是唐镜。”

    围观众人一听,包括摊主恍然大悟,鄙夷之sè纷纷变成敬佩,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古玩行是越老越jīng,别人数十年的经验积累岂是自己能比。

    曲文站在一旁,心中的震撼更不必多说,自己的小小外挂和顾全的真才实学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敬服之余同时也在梦想,哪一天才能有他的一半经验学识。

    摊主听后连忙对顾全施拱手礼:“老人家,您可是真神,是真正的爷,今天给小的长见识了。就冲您老这番教诲,这面明镜你给个合适价拿走,小的绝不反悔。”

    顾全装样想了想:“这面明镜的做工还是不错的,我老人家也很喜欢,这样吧我想多买几面摆在堂中当装饰。”说罢又挑出三面明朝时期制的铜镜,分别是一面铭文铜镜,双鱼镜和葡萄双龙镜。

    “四面,一万六怎么样。”

    古铜镜中以战,唐的价格最高,其次是汉,宋到金的价格又略低一些,到了明清时期则跌到最底。除此之外还要看镜的大小,但凡在五厘米以内,十五厘米以上的都比较值钱,然后就是它的工和材质,做工jīng细的铜镜,用料上成的铜镜价格也会相对高一些。最后是铜镜的纹饰图案,往往稀有的图案也会让铜镜的价值大增。

    市面上一般的明镜价钱大多在几百到几千之间,品相好的卖到一两万就算不错了。顾全开出一万六的价,不高也不低,算是一个很合理的价。

    摊主倒也是个爽快人,四面镜子一万六比他收来时多出几千,当下高兴的回答:“就按你老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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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不容易,诚心希望大家看完后,顺手点一点收藏,每一个收藏都是对蛮民的极大鼓励。

第二十二章 行家一出手(三)

    在潘家园寻了半天,总算买到几面镜子,至于有什么目的只有顾全自己知道,不过曲文相信以他的鉴赏水平,对古玩市场的了解一定不会吃亏。

    回到鲍国强家中已是正午时分,吃过午饭,鲍国强急不可待的让顾全把买到的铜镜拿了出来。

    “师父,你向来不会轻易出手,这四面镜子一定有些名堂。”

    顾全笑而不语,把四面铜镜摆在桌面。

    鲍国强首先拿起那面海兽葡萄镜,看了一会摇了摇头:“纹饰虽然是唐代的,品相也不错,可惜是明代仿的,市价三四千差不多了,不值几个钱。”

    曲文坐在一旁暗暗惊诧,这四面镜子一共花了一万六,平均每面四千,若按鲍国强所说岂不是买亏了,要不然是别的镜子另有玄机。

    鲍国强接着往下看,对铭文铜镜和双鱼镜也都摇了摇头:“这两面的纹饰图案太多见,没有多少艺术xìng,卖个一两千也就了不起了。”

    放下铭文铜镜和双鱼镜,最后拿起葡萄双龙镜,先是看了一眼,随即眉心紧收,像见到奇珍异宝般,拿过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好久。等他放下铜镜时,发出一声长长的赞叹:“师父你果然是宝刀未老,花一万六多买三面镜子,其实是为这面打埋伏吧。”

    顾全难得来一趟běi jīng,没想到头一天上潘家园就捡到个大漏,而且这种大漏可不是想捡就捡,很多人一生中也遇不上一回,暗道是借了曲文的好运,心里也高兴得很,开心笑道:“你说呢?”

    曲文不明就里,只知道铜镜上有不弱的灵气凝聚,但明明是明代的东西却不比清代的jīng品器物多多少。好奇心瞬间大发,就越想知道这面镜子有何特别,究竟能值多少钱?

    “强哥,这面镜子有何特别之处?难不成这面不是明镜,而是唐镜?”

    鲍国强内心兴奋无比,却故意装出神秘兮兮的模样:“谁说这是面唐镜了,这就是一块明镜,不过不是一般的明镜,这可是双龙葡萄镜啊!”

    又是葡萄,敢情铜镜加上葡萄就值钱了?曲文傻兮兮的望着鲍国强。

    “这双龙云纹镜在世面上也不少见,价值一般在几百到几千之间,价格的高低大多按制作的工艺和保存完好度来看。首先说这面镜子的保存完好度,不缺不锈没有土沁,应该没有入过土,一直在民间流传把玩延至今rì,是个熟坑,也就是未入土或出土时间较长被人一直把玩着。”

    “再来是它的工,尺寸够大,目测应该在一百五十毫米左右。圆形,镜面平滑光可鉴人,背面内有双龙环钮对峙,身躯舒展,昂首曲颈,龙口微张向天,表情刻画jīng细入微,形式yù冲天而起。身旁流云飞舞,云纹造型酷似花朵jīng致优美。外圈有鸟花枝纹和葡萄纹环绕,其形态各异,造型逼真。更重要的是它这个钮,不是一般的扁平形,上边有伏兽图案,又可称为伏兽钮。像包浆如此漂亮,保存完好的明代铜镜极为少见,与一般的葡萄双龙镜都不相同。若是让我给他估价,我看最少得在三十万往上,甚至是五十万应该也不难。若是拿到拍卖行经过一番炒作,价值一定更高。”

    “什么!”曲文被鲍国强的话给震住,昨天自己很幸运捡了个大漏,赚了十多万,为此整晚沾沾自喜。没想到顾全一出手,几十万轻松手到擒来,和他相比岂是一个强子说得了,真可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果然过了几年,这面‘双龙葡萄镜’就转手在嘉德拍卖会上拍出了356万的天价。同期还有一面‘明逾满月跑兽镜’和‘仙骑纹菱花镜’分别以897万和874万成交,创下了明代铜镜的价格新高,加大了藏友们对明代铜镜的注重,而非汉唐为贵的说法。当然这是后话。不过在零二年的时候,大家对明代铜镜并没有那么重视,才让顾全捡了这么一大漏。

    既然是这样,顾全为什么不单独买这面‘双龙葡萄镜’,反而还要多花钱去买另外三面镜子,这让曲文百思不得其解。

    “顾师父,你既然早就看好这面双龙葡萄镜,又为何要多花钱买其它的,还在那面海兽葡萄镜上大作文章?”

    这种做法形似于兵法中的暗渡陈仓,略显卑鄙,以顾全清高冷傲的心xìng,自然不喜多说。

    鲍国强坐在一旁帮忙解释道:“如果师父不这样做,只怕未必能以如此低价买到这面双龙葡萄镜。你想想,在潘家园中定不缺乏具有古玩知识的人,若是让他们见着,说不定会道出其中玄机,让卖方借机炒高价格。所以师父先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那面海兽葡萄镜上,又同时买下四面镜子,这时谁还会留心这四面镜子中竟然有一件珍宝。”

    “高手!”

    顿时顾全的形象在曲文心中又拨高了一截。想要在古玩行混,光有运气不行,还要有丰富的经验,深厚的学识,灵敏的反应和机智的大脑。短短半天,曲文算是学到不少东西,虽然顾全没有直接教授,却比在学校课堂上老师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强。

    “师父当然是高手,这潘家园你见过了,有没有兴趣到琉璃厂看看,那可是海内外有名的文化街,古玩街。我正好在那有家店铺,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到我那去转转,兴许能学到更多的东西。”鲍国强夸赞师父之余,不忘拉拢曲文,像他这样的好苗子可不多见。与其放在陈奇富的典当行,还不如留在自己的古董店。

    曲文对古玩鉴定一行越来越有兴趣,兴奋的立即回道:“好啊,只要顾师父不反对,我现在就想去。”

    顾全哪会不知鲍国强的心思,难得曲文对古玩鉴赏这么有兴致,也不揭穿,淡淡道:“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去吧,休息一会,晚些我还有些东西要教给你。”

    “谢谢顾师父。”曲文听话的应了声,顾全要教他东西,别人求都求不来,那还不马上答应。随即转身对鲍国强说道:“强哥,你明天一定要带我到你店里去转转,如果有空的话,我还想去一趟故宫博物院和国家博物馆。”

    “行,有你这句话,强哥天天陪着你又怎么样。”jiān计得逞,鲍国强在心中暗笑,仿佛曲文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来佛手里的猴头,再也飞不出去。

第二十三章 疑惑

    整个下午直到晚上,曲文都呆在顾全的屋内听他讲解古玩知识,俩人一个讲得开心,一个听得入神,就连晚饭都差点忘了吃,最后还是保姆帮忙把饭送到屋内。

    第二天上午,曲文就跟着鲍国强来到他在琉璃厂的店铺。

    整个店铺约有一百五十平左右,共分上下两层,一楼主要负责经营,大大小小的展柜内摆满了古玩、奇石,只留下一条共人行走的环行小道。

    “怎么样,我这里还不错吧,虽然不比陈奇富那里宽畅,但总价值绝不比他那低,从进门开始,左边是奇石,右边是古玩瓷器,其中大多是明清时期的物件,好东西基本都在楼上,以宋辽居多,唐代也有一点,再往上就放在家里,遇到大买主才拿出来。”

    之前遇到金廷标的真迹画作和清将军玉扳指,甚至是胡开文的老墨都能吸收到不少灵气,为何顾全掏到的明朝铜镜反而不见增强,按年代那面双龙葡萄镜可比前三样早了近三百年,理论上灵气凝聚不应该比后期的少才对。

    正好鲍国强邀请自己到他的店里,借此机会可以好好研究一番。怀惴着对古玩的兴趣和灵觉修练的疑惑,曲文向鲍国强询问:“强哥,我能不能都看看?”

    “当然可以,阿峰,把钥匙拿给我。”

    鲍国强大喊,很快从里边跑出一个人,二十七八的年纪,相貌白净,着装整齐,显得温文尔雅,拿着一串钥匙交到鲍国强手上。

    “他叫赵雪峰是我的徒弟,从华清考古学系毕业出来,跟着我快五年了。这位是曲文,你师公的关门弟子,按辈份是你的师叔。”

    虽然曲文没有正式拜顾全为师,但在鲍国强看来这些都是迟早的事。而且以顾全的年纪收完曲文不可能再收别人,所以曲文极有很能就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师叔。”赵雪峰闻言向曲文行了个礼。

    “别别,顾师父还没有答应收我为徒,而且赵哥你的年纪也比我大,应该是我给你行礼才对。”曲文说完急忙给赵雪峰回了个礼,腰弯得比对方还深。

    相处的时间虽不长,曲文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鲍国强眼中露出欣赏之sè,呵呵笑道:“师父他老人家收你为徒是迟早的事,所以这师叔早叫晚叫都是一样。来,我们不要管那些繁文缛节了,这就带你去看看我收藏的好东西。”

    鲍国强所开的店铺名为“瓷石斋”,连赵雪峰在内,共有四个员工。店内所经营的商品如同其名,多以瓷器、奇石为主,也有少量的漆器和石雕制品,光是看完一楼就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

    曲文把店内每一件古玩奇石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分析上边的灵气凝聚。很可惜的是,店内的清明古瓷器所凝聚的灵气连金廷标画作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就算吸入体内也没多大用处。反而是另一边的奇石,也许是天地孕育的原故,聚灵的效果更好一些。

    这让曲文犯起迷糊,为什么相同年代的东西,甚至是更久远的物件灵气反而更少。不过有一样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是聚有灵气的东西,绝对都是老物件。

    曲文足足看了一个小时,看得十分仔细,鲍国强也不打扰,心里替师父高兴,这个头能有如此耐心的年轻人不多,暗道这个未来师弟的品xìng优秀,索xìng让赵雪峰倒了杯茶来,坐在柜台里悠闲品茗。

    直等到曲文把每一件东西都看完,鲍国强才起身说道:“阿文你看得可够仔细的,都看出些什么名堂了。”

    “啊......”

    曲文哪里是在看古玩,折腾了这么久其实在研究上边气聚含的灵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店里的摆设应该是按年份排的吧,如果没猜错店头的都是现代和近代工艺品,到了中庭才是明和清的器物。我才刚学所以想多看些。”

    鲍国强点了点头:“没错,从门厅开始都是近几十年的东西,没有什么历史价值,但做工jīng美,所用材质上成,有不少有钱人会买回家里做摆设。从中间第三个到第六个展柜都是清晚和民国时期的老物件,第七个柜子之后是清中到明朝,这些都是正真的古玩。你才学没多久能就看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常人若是不学上个两三年根本达不到你这水平。”

    鲍国强的话很有意思,近几十年的称为东西,民国和清末的称为老物件,清中往上才是古玩。由此可见这古玩的定义若按年代划分,百年之内的都算不上。

    或许有人会问,不到百年算不上古玩,但是有很多国民之后的东西却比几千年前的器物更值钱?

    其实这古玩若按年代自然是越老越好,但是古玩中还有许多更深的定义,除了年代还有艺术价值,文化品味,人文效应,稀缺xìng,是否具有那个年代的特点等等。古玩真正的乐趣所在,是里边融合了历史学,方志学,金石学,博物学、鉴定学以及科技史学等知识内涵。从赏古玩古之中了解古人的生活,时代背景,做人的道理,既丰富知识又增添乐趣。可以说古玩被视为人类文明和历史的缩影。

    像近几十年出现的大师级人物,如张大千、齐白石、徐悲鸿等人的作品,因为极具时代感,人文效应,高度的艺术价值,所以拍卖价格一路走高,从几百万到上千万都是常有的事。

    曲文无竟中得到猪八戒传授神技心法,可以感知古物上的灵气存在,但是缺乏经验,相关知识,就算明知身边的东西是个老物件,也说不出当中的价值。自知有多少斤两,心中虚得很。

    “强哥,你就别夸我了,我自己有多少墨水心里清楚得很,再夸我非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鲍国强又笑了笑:“年轻人懂得谦虚是件好事,来,跟我到楼上看看。”

    随即俩人一前一后来到二楼,在二楼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连同两旁的书桌书柜都是红木所制,加上墙面的字画楹联,使得整个二楼的布局充满了文人气息,古韵十足。

    “这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都是具有相当的价值。”鲍国强说着从兜中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展柜,既然锁着店中的贵重品,自然得自己保管。指着当中一件足有半米多高的瓷器花瓶。

    “你瞧这件,青花缠枝花卉八角梅瓶,可是我这里少有的珍品jīng品之一。”

    古玩起名都很有意思,一般要把年代,种类,形状或都图形都加到里边,像鲍国强手里的‘宣德青花缠枝花卉八角梅瓶’用名字分解开来,可以很具实的想像得出。首先是青花款的花瓶,有八个角或者八面,上边的纹饰图案是缠枝形花卉。故名:宣德青花缠枝花卉八角梅瓶。

    曲文木愣的看着鲍国强,他那懂什么青花缠枝花卉八角梅瓶,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大花瓶。蹲到旁边,暗暗放出灵觉探察瓶身上的灵气凝聚,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的喜sè,jīng品就是jīng品,所含的灵气比一般古玩多一些。

    “强哥,这个什么‘宣德青花乱七八糟瓶’有什么讲究吗?”

    “是‘宣德青花缠枝花卉八角梅瓶’!”鲍国强纠正道。

    “明朝的官窑青花瓷本身都是jīng品,而且五十厘米以上的到现在传世量较少,属于稀缺品种。这件梅瓶的形体高大,造型端庄规整,纹饰jīng美耐看,体现了宣德时期高度的制瓷技艺,堪称明宣德的大件瓷器中的jīng品。”

    曲文心中一动,难不成灵气凝聚还和物品的大小体积有关。急忙再问:“强哥,有没有小件一些的珍品?”

    鲍国强露出得意的笑容,抬手示意:“别小看了我的店,什么样的珍品没有,这就让你看看。”

第二十四章 懒人功法

    鲍国强说完领着曲文走到后边一个展柜,拿出两个比正常男人巴掌大点的瓶子,说道:“永乐款青花海水云龙纹蒜头瓶,其款式jīng巧柔美,纹饰布局疏密有致,青花艳丽,画工更是一流。更重要的是,这是完整的一对,所以收藏价值就更高了。拿到拍卖会,百八十万没问题。”

    “我能上手吗?”

    曲文放出灵觉,随着灵觉覆盖整瓶,一股浓密的灵气回传过来,脸上露出了狂喜之sè。看来自己先前的想法有错,并非体积大的就好,这灵气凝聚果然还是和物品的优劣有关。越jīng致珍贵的东西,灵气凝聚力就多强。可是怎么才算得上是珍品,曲文心中另有疑或,以他的灵觉感知和世俗古玩价值认可多少还是有些偏差。

    “小心着点就行。”鲍国强交待了声,小心翼翼的把龙纹蒜头瓶交到曲文手上。

    之所以要细看这对瓶子,好奇只是其一,主要的是不能放过上边凝聚的灵气。如果每天都能吸收到如此纯正浓密的灵气,对自己的灵觉心法会有极大的好处。

    拿着龙纹蒜头瓶,感应到上边凝聚着大量的灵气,曲文不断放出灵觉像包饺子似的把灵气包裹在其中,然后慢慢的收回来,由于灵觉能力的增长,已经不需要眼睛来吸收,仅凭着意念就能把隐藏着的灵气吸入体内。

    如此小的一对明朝瓷瓶,曲文竟然花了五多分钟才将上边的灵气吸尽,等完全收回灵觉,顿时觉得身心舒泰,活力十足,感观变得更加清晰,神识扫过似乎可以洞穿眼前的一切。

    很明显在吸入瓷瓶灵气之后,自己的神通又增进了一些,倒真的像猪头师父说的那样,轻轻松松无需刻意修练。

    这还真是一套适合懒人的功法。

    似乎习惯了曲文的细心,见他看许久鲍国强也不催促,直等到他把瓶子交回自己手里才说道:“越和你呆在一起,让我越觉得惭愧,我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的细心用功,其成就眼力很可能早就超过师父了。”

    鲍国强的话让曲文脸sè一片羞红,明明当了贼还被失主夸。

    “强哥,你给我说说明青花的主要特点。”曲文尴尬的轻咳了声,看了好半天,若说不出当中的道理岂不是让人笑话。

    “行啊,我们边喝茶边说。”

    正好这时赵海峰把茶端到楼上,清清的茶香飘满四周,令曲文这个原本不怎么爱茶的人也跟着馋心大动。

    “阿峰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们详细讲讲明青花鉴别的方法和主要特点......”

    鲍国强讲得很慢很细致,讲解完足足花了一早上的功夫。赵海峰从考古学系出来,又在鲍国强手下学了五年,鉴赏能力不弱,对此有一定的了解,再次听师父说到,权当是温故而知新,加强认知。

    曲文则完全是另外一个心境感受,能听到如此正规的古玩讲解,加上鲍国强手上有实物比较,远比课堂上听课要强得多。再次提升了他对古玩鉴赏的兴趣与爱好。

    讲解完毕,正好到了中午用餐时间,鲍国强提意到旁边的酒店吃一餐,还没来得急跨出店门,就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走了过来。

    “老鲍啊,你不是说家里有人淘到块胡开文的开山老墨吗,这都两天了,怎么还不拿来让我长长眼。我说你这做法太不厚道,把人的瘾给吊足,然后看着对方渴死!”

    鲍国强听见哈哈大笑:“那能啊,我今天不是把淘到老墨的人给你带来了吗。”

    “谁,在哪?”来人满脸兴奋,看了眼鲍国强身边的曲文,又把目光转向店里望了半天,催促道:“快把那位高人请出来吧。”

    望着对方一脸期待的表情,鲍国强的笑声更大:“别往里边看了,就站在我身边呢。”

    “什么,你的意思是……,淘到老墨的人,就是这位小兄弟吗?”

    来人似有不信,定定的盯着曲文,见他的年纪不大,和正在读书的大学生差不多,自然没把他当成能在潘家园淘到宝贝的行家。“老鲍,你就别再逗我了,要么把高人请出来,要么拿证据给我看。”

    “证据!”鲍国强也愣了下,自从曲文以八百元淘到胡开文的开山老墨,第二天就在京片传开了。当然第一个传话的人是鲍国强自己,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有人以八百块捡了个大漏。

    “阿文,你前天淘到的老墨带在身上吗?”对方要证据,鲍国强只能向曲文讨要。

    知道自己淘到个好东西,所以小心的放在鲍国强家里,不敢随意带在身上。曲文摇了摇头:“我让顾师父帮忙保管着,没带在身上,要不我回去取?”

    来人名叫尹承军,和鲍国强是同行,不过他经营的是文房字画,本人对文房类的东西也非常喜欢,家里收藏有不少名家字画和笔墨纸砚。听说鲍国强家人淘到一块胡开文的开山老墨便再也坐不住了,这不才两天时间就往鲍国强的店里跑了好几趟。

    “还真有啊,那麻烦曲老弟你跑一趟。”

    鲍国强刚想领曲文去吃东西,这东西没吃上反而要他往家里跑,很不客气的对尹承军说:“你急什么急,我们还没吃中午,等吃饱了再拿来给你看。”

    难得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尹承军的兴头被提了上来,急不可待的向鲍国强直瞪眼:“不成,我们都多少年交情了,你愿意让我等死在这里吗。现在就把老墨拿来,然后我请你们到全聚德海撮一顿。”

    听说搞收藏的人都有些痴,一但遇到喜欢的东西就心痒难奈,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也不怕别人见笑。

    曲文也不是很饿,又见尹承军这人挺有趣的,跟鲍国强说了一声:“强哥,就算为了全聚德的烤鸭,我还是跑一趟吧。”

    鲍国强跟全聚德的关系也不错,听了曲文的话,转向跟赵海峰说了句:“阿峰,你开车带阿文回我那一趟。”

    “好的,师父。”

    赵海峰应声,没过一会开着辆别克君威到店前,开门让曲文坐了上去。

    别克君威是美国别克公司生产的一款中档轿车,全车外观线条流畅大气,内部装饰豪华,并配有相等价位的科技配置,相对二十多万的价位,是一款xìng价比很高的车子。

    但凡是正常男人,除了钱和女人,最爱的应该就是车子和枪械。虽然没有钱,但是曲文老早就梦想着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大学期间跟兄弟们去展观过几次车展,对于君威这款车还是比较喜欢的,一坐上去便忍不住兴奋的四处摸了下。

    “峰哥,你这是君威3.0豪华版吧。”

    赵海峰和曲文年纪相差不大,本身也是个爱车之人,听见微笑着回了句:“小师叔对车子也有了解?”

    老听赵海峰叫自己小师叔,让曲文感觉特别别扭,而且他还没有真的拜顾全为师,只知道顾全有意教他东西,至于是否愿收他为徒,还是一码事。

    “峰哥你的年纪比我大,而且我们这一代人没什么讲究,你还是叫我曲文或者阿文吧。”

    由于家庭的关系,赵海峰从小就学会了尊师重道,对鲍国强非常的尊敬,可是要他向一个突然冒出来,而且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年轻人作师叔,多少也是有些不习惯。嘴巴上却说道:“这怎么行,师父最不喜欢不懂得尊师重道的人。”

    曲文把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顾师父又没真的收我为徒,所以你没必要这样叫,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见到强哥时你照他的叫法叫,平rì里我们以兄弟相称,各交各的不是更好。”

    闻言,赵海峰心里头高兴得很,暗道曲文为人好相处,呵呵回了句:“好啊,那私下我可叫你阿文了。”

    “嗯,峰哥。”

第二十五章 就一吃货

    没过多久,赵海峰开着车熟门熟路的来到鲍国强家,出于辈份礼貌进门先向苗茜问候了声,最后随着曲文一块来到顾全的房间,拿到了曲文前两天淘来的那块胡开文老墨。

    东西是曲文淘来的,顾全也没有多问,只是交待晚上早点回来,语气像极了近亲长辈,那般的关心疼爱。

    等回到店铺,刚想把老墨交给尹承军看,鲍国强却从中间抢了过去,神sèjiān诈的呵呵笑道:“东西拿来了,要看也成,到全聚德边吃边看。”

    尹承军怒瞪鲍国强,猛拍大腿:“成,边吃边看,不就是烤鸭吗,只要让我见到珍品,十餐百餐都不放在眼里,尽管敞开了肚皮放心吃。”

    两人一拍即合,反而没有曲文这位正主什么事。又过了一会,四人来到了最近的一家全聚德烤鸭店。

    全聚德是海内驰名的běi jīng传统老店,以独具特sè的全聚德烤鸭为主,集“全鸭席”和400多道特sè菜品于一体,备受各国元首、zhèng fǔ官员、社会各界人士及国内外游客喜爱,被誉为“中华第一吃”之美称。如果你有空到běi jīng玩,全聚德的烤鸭是一定要品尝下的。

    尹承军不是个小气的人,说到做到,进到包厢直接点了个全鸭席,外加两瓶茅台。

    闻着香气扑鼻的烤鸭味,禁不住令曲文食指大动。

    鲍国强这才拿出胡开文的老墨,呵呵笑道:“还不错,全鸭席加茅台,就让你看看这块珍品老墨吧。”

    接过胡开文的老墨,尹承军和鲍国强单独坐到包厢中的茶几边,生怕菜桌上的热气,油腻影响到这块老墨。

    尹承军细细的看了半天,神sè一变再变,惊讶、激动已不能形容他的表情,最后长叹一声:“好墨啊好墨,怎么就落到了你们手上!”

    鲍国强做的是瓷器奇石生意,但对书画鉴赏也有相当的功力,可尹承军自认为是文房老行家,常常调侃鲍国强的墨水不足。好不容易找到个数落对方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对啊,这么好一块老墨,你怎么就没发现,倒是被我师弟刚来běi jīng第一天就给寻了去,你说说这代表了什么,是不是你的眼力不如我师弟。”其言下之意是,你的眼力还不如我师弟,就更不用跟我比了。

    尹承军鼻子气得老高:“运气,这潘家园子每天有多少物件流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总不能每天一家家都巡一遍吧!”尹承军说完,转向曲文直接问道:“曲老弟,这方墨你卖不?”

    “啊......”

    有得吃的曲文向来不客气,尹承军俩人看了半天,他已经把半只鸭子送入肚里,就差没在脑门上刻:我是吃货,四个大字。

    “我只是运气好些罢了,其实对墨的价值并不是很了解。”

    尹承军只道是曲文借机抬价,又拿起胡开文墨看了一会,正声道:“十五万!”

    按当时的老墨拍卖行情,这么一块墨拍到十五万算是很高的价格,尹承军肯出说明他对这块墨的喜爱。

    曲文真心不知道这块老墨的价值,皱着眉习惯xìng的挠了下头,还是没有作声。

    尹承军见他没吭声,急忙又伸出两个手指:“二十万怎样?”

    这可真的难为曲文了,说实话把胡开文的老墨放在他身上没什么用,能赚一笔当然是好事,偏偏他又不知道价,只好把目光转向鲍国强,向他救助。

    见曲文为难的神情,鲍国强心领神会的帮腔道:“老尹啊,我们这些做前辈的可不能欺负后辈,做人要厚道,这块胡开文墨或许没有他后期制做的墨好,可正因为如此才显视出它的珍贵。像这类鼻祖之作,用一块少一块,毁一块少一块,转过头再想买可就没有了。”

    尹承军自然知道这个理,一咬牙对曲文大声说:“古玩这东西讲究的就是一喜爱,不懂行的拿到废旧市场,当成旧物也就卖了,若是遇到懂行的,三万五万是它,八万十万也是它,就看你愿不愿转给一个真心爱它的主。曲老弟你就看在老哥我诚心诚意的份上,一口价二十五万卖给我好不。”

    话声刚落地,鲍国强立即向曲文悄悄打了个眼sè,表示这个价已经很高了,可以卖出。

    曲文没在多想,装出非常感动的模样:“既然尹大哥这么喜欢,那这方墨就让给你好了。”

    总算等到曲文开口,尹承军有种想哭出来的感觉,激动的叫道:“我们可说定了啊,曲老弟你的帐号是多少,我这就出去打款给你。”说话的同时手中紧紧的抓着那块胡开文老墨,像生怕转过背曲文会反悔似的。

    曲文压根就没想过这种事,也绝计不会做,对尹承军淡笑道:“尹大哥你放心,我说出口的话铁定不会收回,一起坐下来好好吃完这餐再转账也不急。”

    只是曲文没注意,先前只是一个劲的吃,转眼桌上的烤鸭和菜已经被他干掉了一大半,没留下些好料给尹承军和鲍国强俩人,要不是赵海峰也坐在边上吃,可能连他的份也没有了。

    曲文看了下桌面,暗道:难不成拜了猪八戒为师,连食量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不好意思的又挠起头,尴尬笑起:“不好意思俩位大哥,我一下没注意把菜给吃光了。”

    收到老墨,尹大哥心里异常开心,只当曲文是个爽直之人,满不在意的随声笑道:“没事,没事,我再叫一桌上来。”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两个小时之后,整整两桌的量终于被四人吃完,其中一半基本都进了曲文的肚子。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曲文很怀疑是否真的受八戒师父影响,如此吃法,最终会变成一个肚满肠肥的大胖子。

    不过这确实与猪八戒的功法有关,在吸收了大量的灵气之后,体内细胞就开始超速运转,不断激发身体潜能。起初并不明显,等到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显现出来,所以需要大量的食物转化成能量作为补充。

    鲍国强在旁边调侃道:“阿文,你还真能吃啊,都赶得上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了。”

    话语正中曲文心事,凄苦的在心中附和:谁叫我拜了猪八戒做师父!

第二十六章 拜师

    等回到琉璃厂,尹承军如约把二十五万打到曲文的账上,自己则拿着那块胡开文老墨乐呵呵的走了。

    见还有大半天时间,曲文向鲍国强提意要到国家博物馆游玩一趟,转眼又多了二十多万,心里正高兴得紧,再努力努力很快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富人。

    恰巧鲍国强有事要办不能陪同,于是和赵海峰交代了声,由他作为向导领曲文去国家博物馆。

    有了之前的接触和交流,俩个相纪相仿的年轻人变得热乎起来,言语上也变得亲近了许多。询问得知,赵海峰的父母都在ZF部门工作,另外还有一个哥哥也在ZF部门,上边还有个爷爷,是位退伍的部队将领,至于是什么军衔,他没说,曲文也没多问。

    坐着赵海峰的车,很快就来到了国家博物馆。

    说起国家博物馆的历史,最初是1912年由中华民国教肓部于国子监设立的“国立历史博物馆筹备处”,到了1926年改为“国立历史博物馆”。后来随着内战的全面结束,新中国建立又更名为“国立běi jīng历史博物馆”,随后几经迁址更名,最后坐落于现在的**广场东侧,定名为“中国国家博物馆”。

    馆内藏品丰富,收藏量极大,共有百余万件,集收藏、研究、展览于一身,是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之一。

    曲文来此自然有他的目的,这时他还没弄清世俗中的珍品和他灵觉神通定义的珍品有何差别,所以想在全国最大的珍品聚集地一探究竟。

    可惜进到场馆中才发现,除了个别展馆和极少量藏品、仿品外,绝大多数都锁在玻璃展柜里,就算凝聚有再多的灵气,曲文也无法吸收,总不能拿个榔头,一锤子砸开。若是那样,相信不出半天,曲文的大名就会出现在全国各大网站和报纸上,他本人也将很荣兴的在监牢渡过余生。

    “看来还得靠自己,先想办法多赚点钱再说。”

    此时曲文的灵觉能力还没达到可以隔物吸灵的能力,充其量只是感观远超常人,有点近似于科幻电影中的超级感知能力。

    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吸收不到灵气,学习参观下所谓的珍品jīng品,对提高鉴赏能力也是件好事。想要做好古玩鉴赏一行,时常到各大博物馆走一走,看一看,对个人的认知会有极大的帮助。

    转了一圈最后悻悻回到鲍国强家中,吃完晚饭,顾全把曲文叫到四合院的正堂。

    “顾师父,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看着一脸正sè的顾全,曲文心里有些犯迷糊。

    顾全在龙城时早就看出曲文对古玩一类有极高的天份,但又见他时常和黑社会的人混迹在一起,怕品行不够端正,收其为徒败坏了师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发现曲文是一个心xìng善良活泼的年轻人,也就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决心收他为徒。

    “阿文,你老实回答我,你对古玩鉴赏有兴趣吗?”

    “有,当然有。”曲文老实回答:“在没接触到这行之前,总觉得古玩就是些值钱的老物件。当真正接触之后才发现,这行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仿佛每一个古玩背后都存在着一个故事,在鉴赏的同时发掘古玩背后的故事,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曲文的话令顾全很满意,欣悦的点头说道:“那你可知道,古玩一行,靠自学成才的几乎为零,在成才之前多多少少都有名师在后指点,少了名师必然要走很多弯路,或许终其一生也只是窥及门径。既然你我相互投缘,又曾经多次帮助过雅馨那丫头,所以我想收你为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其实曲文早就被顾全的学识所深深折服,却生怕自己入不了顾全的法眼,所以迟迟未提拖到今rì。

    如今由顾全主动提出,心中激动不已,当下把天上的猪头师父抛到脑后,急忙跪下:“愿意,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鲍国强站在顾全身边,笑而不语。他早就看出师父的心思,趁着曲文下午不在家,把自己对曲文的看法,和他学习研究古玩的认真态度悉数讲给顾全听。这才加快了顾全收曲文为徒弟的决心,趁着这股热乎劲把他收入门内。

    受曲文三拜,按礼数便正式成为他的徒弟,顾全把曲文托起,神sè肃穆的正声道:“既然拜我为师,我就得跟你说说,门中的一些规矩。”

    曲文呆愣了会,怎么感觉像进了帮会,难不成一会还要烧黄纸,斩鸡头,喝血酒?

    没理会曲文错愕的表情,顾全自顾着说道:“但凡是老的行当都有传承,我们也是一样。我师承清末鉴赏大师赵汝珍,受他教诲才进入本行。恩师教我鉴赏及做人的道理,让我受益良多,教我勿躁、勿贪、勿自大,要学以惠人,学以修身,不可以假言真,不可以次充好。这些你一定要记住。”

    原以为顾全会说一大堆,没想到会这么简短,曲文又愣了一会,傻眼问道:“师父,没有了?”

    顾全不知道曲文是什么意思,莫明其妙的反问:“没有什么?”

    “不是说有什么规矩吗,就这点?”

    顾全板起脸来:“能做好这几条就不错了,我们又不是江湖门派,要那么多规矩干么!”

    “师父说的是,师父说的是。”

    其实曲文心里在暗笑,还好规矩不多,否则弄个三**章,一百零八戒律,还不如早早退出师门算了。转念一想,随即又问起:“师父,祖师爷赵汝珍是什么人?”

    如果不在古玩行中,一般人对赵汝珍都没什么了解。曲文不懂,顾全也不怪他,喝了口茶,慢慢说道:“恩师赵汝珍原本是清末大理院少卿,岳丈余戟门,乃清末著名学家、古玩收藏家。入民国之后,曾任西区培肓中学校长,在京城开有著名的古玩店‘萃珍斋’,并撰有《古玩指南》、《古玩指南续编》、《古董辨疑》等书,是清末明初的鉴赏大师。”

    没想到师祖是个挺有本事的人,最少在古玩行内。曲文心想,又生出新的疑惑:“师父,我在琉璃厂见过‘萃珍斋’的门牌,好像是家专营古瓷器的老店,可是你老人家怎么不在里边坐堂?”

    曲文无心之失,正好说到顾全的痛处,老脸一红,轻咳了下:“我当年只是在恩师手的小学徒,并没有真正进到他门下,后来跟着父母南迁,也就离开了běi jīng。”

    “原来还未入门。”曲文心想,又暗暗佩服顾全的本事,只是跟着学了些皮毛,最终竟凭此和自己的努力成为新一代的鉴赏大师。

    上了年纪的人大多讲究尊师重道,常说一rì为师终生为父,虽然只是在赵汝珍手下干过些活,从他那学到些古玩知识,顾全却把他当成了恩师来看,并把他的教诲相传来下。足可见顾全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说了半天,顾全交过三根线香,示意道:“既然入了我门,就到前边神台拜拜祖师爷吧。”

    “哎。”

    就此,曲文成为了顾全真正的徒弟。

第二十七章 掏老宅子(一)

    顾全毕竟上了年纪,七十多岁的人经不起太多cāo劳,除了每天晚上教导曲文古玩知识外,别的事情基本都交给鲍国强来做。

    为了让曲文早rì达到师父的要求,鲍国强索xìng借着这个由头,把曲文安插到自己的古玩店里,就算往后和陈奇富争起,便多了个口实,人是他帮忙培养起来的。

    在古玩店和在典当行不同,接触到古玩的机会更多,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会令人的进步更快。

    这次曲文真的成了赵海峰的师叔,不过他为人没什么讲究,私下和赵海峰以朋友相交,时行一长关系变得更加紧密,倒真的成了一对好兄弟。

    “阿文,你明天有空不,师父放我一天假,我想到西城掏老宅子。”

    掏老宅子是běi jīng古玩行的一种说法,就是到老的四合院内淘宝,像这类老建筑,老房子都会有些老物件存留,不经意遇到个珍宝古董也是偶有发生的事。

    曲文来běi jīng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平rì就爱听人闲聊,对京片上的事十分感兴趣。

    听赵海峰这么一说,立马来了兴致:“好啊,回头我去跟师兄说一声,明天一起去掏老宅子。”

    这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正儿八经工作的人致富的没几个,捞偏门发财的倒是不少,虽然有点打击劳动人民的自信心,但这却是件很真实的事。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古玩热初兴的时候,有人开始在老宅子里发现古董和商机,便有人打起了这行的主意,但凡那有老房子要出售,转让,或是传出里边有什么物件,都会有人蜂拥而至。

    像早期掏老宅子都有那么一个讲究,专掏古代有钱人住的地方,试想一下,有钱人的生活条件可不是一般平头老百姓能比,就连锅碗瓢盆都是高档货,留到现代都成了具有价值的古董。到如今有钱人家的宅子被掏得差不多了,只有往原来的老百姓家里掏,别看以前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就一般民俗用品,只要留到现在也变成了钱,古玩收藏家眼中的香馍馍。

    早期到老房子寻宝的人大多都不担心上当受骗,因为那时做假的人很少,说是明朝的基本就是明朝的,说是清朝的基本就是清朝的,绝对不会窜出个现代工艺品来。

    可自打改革开放以后,古玩行也经历了数度热cháo,四九城中的老宅子大多数都被掏了一遍,再想找到些老物件基本都是做梦,要嘛就是有人布局作假。去老宅子掏宝时,不多长个心眼,钱怎么飞的都不知道。

    吃过早点,赵海峰开车接曲文来到了城西一处小四合院内,院落不大却很方正,院中种有棵石榴树,其中北边有三间房,南边有三间房,东西各两间,门前还可以停车,用来住人再方便不过。

    曲文好奇的瞧了瞧,整个老宅子的保存度比较完整。院中种有石榴树,两旁有花草,墙上有对联,窗上有贴花,由此可见前主人是个较有闲情逸致的人。

    “阿峰,这里的原主人是干嘛的?”相处的时间一长,加上年纪相差不大,曲文也像赵海峰叫自己一样叫他。

    “听说祖上是个文人,到了他这辈开始经商,前些时间办好了移民手续,所以把老院子挂牌出售。”

    像这类要移居海外的人,除了少部份具有纪念意义的物品,大多都不愿带走,也不好带。当中涉及很多问题,要花不少jīng力去解决,索xìng全都变现,省下不少麻烦。

    赵海峰走在前边,刚跨进大门就听见一句讥讽声:“哎,这是什么风,把瓷石斋的峰哥都招来了。怎么着,今天要跟我们抢饭碗啊。”

    说话的人名叫元胜杰,三十五六岁,是个红三代,和赵海峰一样,都是从军区大院里出来的子弟。承祖上的福,在美国漂过一段时间,前些年才回来,总以为比别人多些见识,老把海归身份挂在嘴边,就差点忘了自己是在那出生的。

    元胜杰回国后办了家投资公司,赚了不少钱,也跟着国内的富商们弄起古玩,买过几件古董,很幸运没打遇上假货。从此没事跟着古玩行的人到处淘宝,自诩为无师自通的鉴赏大师。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不管是否拜有师门,在这行或多或少都要有人指点才能成长,无师自通这句话在古玩行并不实际。很多人自以为多看了几本书,说得头头是道,就是半个师傅,敢在古玩行扑腾。

    很明显元胜杰就是这类人。

    曲文在后头暗暗偷笑,淹死的人大多都是会游泳又不懂水的,等真正死在里头也弄不明白为什么。

    有人会问,既然会游泳又怎么叫不懂水。

    其实道理很简单,或许你在游泳池里扑腾得挺厉害,但那是死水,就算游得不怎么样,岸边还有个救生员。可是到了真正的江河湖海,特别是急流涌川之中,你那一点泳技能还扑腾不?每一条江,每一条河都有不同的水流,暗涌,当中的危险是常人无法预知的。

    赵海峰没有开口,另一个叫覃建的男人跳了出来,站在中间打起圆场:“元总,你看你说的,谁不知道你的生意越做越大,谁抢得了你的饭碗。”

    元胜杰听见,脸上颇为得意,转向覃建:“我就说了呢,怎么今个来的人这么多,原来是你在到处放消息。”

    正如元胜杰所讲,覃建是个掮客,又叫中间人,专吃这一行饭,靠贩卖消息为生。这次掏宅子的消息多半是他放出去的,几天时间带了几批人来这掏宅子,到了曲文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批。不巧的是赵海峰和曲文今天来得早了些,刚好和元胜杰几人冲到了一块。

    可他不知道,元胜杰和赵海峰的兄弟有些不对付,从小就是死对头,这回倒好让两个冤家聚到了一块。

    要说赵海峰也有些无辜,他哥和元胜杰闹的时候,他才几岁,知道跟在屁股后头瞎起哄,等大了一些早就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

    但既然来了,没有不看就回去的道理,赵海峰反言讥笑:“元总,你不是总说自己是无师自通的专家吗,不如今天来场比赛怎么样?看看谁能从这宅子里掏出件好东西来。”

    元胜杰打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凡事都要争个输赢,就因为赵海峰的哥和他一个脾气,所以变成了死对头。对赵海峰冷哼一声:“好,就按你说的算,不过没有些彩头,这赌局没多大意思。”

    曲文为人极重情义,见不得朋友受别人的鸟气,一时脾气也跟着上来,没等赵海峰开口,跨前一步,厉声问道:“你要怎么个赌法。”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元胜杰愣了下,暗中打量着曲文,看样子只是个刚进社会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跟他叫板。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赌?”

    曲文才不管那么多,气头上来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怕。

    “既然开了赌局,又何必在乎对方的身份,除非你自己不敢赌。”当下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这里边有七十五万,如果我们输了,里边的钱全归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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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跪神像拜对师,身为净坛使者的八戒师父一时高兴传给灵觉神通和仙佛福缘。 当一个人拥有仙佛福缘和灵觉神通,会不会出门遇贵人,好运总不断,万事皆可挡。 可惜凡人依就是凡人,不可能想什么来什么,一切都还要靠自己的双手! 正所谓三分运气,七分努力。 好在小子够瞧勤奋,从此生活翻天覆地,鉴宝,经商,桃花运一样都不会少。猪星高照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猪星高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猪星高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