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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南一诺     极戮狂徒txt下载     极戮狂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章 琐事

    光yīn似箭,岁月如梭,时间就像捧在手心的细沙,在你不经意之间,它就已经悄悄的溜走。一转眼的时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生活总是那么平淡无奇,总是重复着离家上学放学回家的rì子,与一个月之前相比,李炜又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下午总是要和王川他们打篮球,球技还是一样的奇丑无比,照大头的话说就是“进攻平平无奇,防守出类拔萃的怪兽。”自从上次出事让李炜产生了一些奇异的能力后,似乎也刺激到了李炜身体的发育,两个多月的时间李炜的身高就从一米七五窜到了一米八一,而且这种长高的趋势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但是也产生了一个越来越明显的优势,那就是随着李炜个子的长高,小四被李炜防的那叫一个yù仙yù死啊,他的个子本来就不算高,身体也比较瘦弱,是属于技术型的,遇到一个速度和他差不多,个子却比他高上节的人,虽然他有的时候可以靠手感完爆李炜,但是李炜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贴身防守让他真的是yù仙yù死。

    虽然不知道自己可以长到多高,会不会产生巨人症的效果,但是李炜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从脑袋长出了那个肿瘤之后,李炜的身体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朝良xìng发展,比如近视的眼睛在慢慢好转,听觉也敏锐了许多,虽然这在一个方面也的确证明李炜的身体的确产生了变化,但李炜总不能到医院告诉医生李炜脑袋受伤了,身体产生了变异,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估计只会产生两个后果。

    第一,就是把李炜当神经病,会不会强行送到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观察治疗不敢保证,第二,就是相信了李炜说的话,然后拿到检查报告之后估计就要把李炜切片研究了。但是不管是哪个结果,都是李炜不愿意接受的。所以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在李炜所在的班级上,加上李炜只有三个插班生,在外人看来,李炜xìng格孤僻沉默,似乎和周围的环境总是格格不入,一天总是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很少和别人交流所以在班上也没有什么朋友,反倒是和李炜的球友们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王川笑称这是李炜墙内开花墙外香。也可以叫红杏出墙,这么说自然是被李炜一阵暴揍。

    有人说过,人生其实就是一种渐变的过程,没有人知道自己以后是什么样子,但是你如果有一天回首过去,总会觉得过去的那个自己太傻。

    就像李炜,他在受伤之前怎么也想象不到懦弱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爱上激烈的体育对抗。

    人总是需要改变的,李炜也开始尝试着和班上的同学交流,虽然一开始心里很不自然,但是时间长了也就好了,再说这也是个很不错的开始,不是吗?

    李炜知道,要掌握自己的异能,一个强健的身体非常重要,所以李炜除了每天早上坚持的跑步之外,下午还要趁着上晚自习之前,好好的打几场球,这样每天的刻苦锻炼,是很有成效的,跑步让李炜的体力越来越好,而越来越好体力让李炜在球场上有了更多的发挥空间,李炜开始痴迷于运动,爱上了那种流汗的酣畅淋漓。

    而宁强一直没有在学校中出现,在朋友口中得知,那家伙转学去了外地,至于是什么原因不清楚,李炜对此也是一笑置之,李炜并不是一个报复xìng很重的人,既然他已经转学了,李炜现在也不会对这个事情死缠不放,是的,他自己现在还不够强大,还没有去复仇的能力。但是李炜相信自己总会做到。

    不得不提的是,李炜迷上了阿诺州长,自从在王川的推荐下看了他的《终结者2》之后,自此一发而不可收拾,李炜疯狂的在影碟店寻找他的每一部电影,州长那冷酷的xìng格,强壮的肌肉,州长靠着不断的坚持和付出成了奥林匹克健美先生。冒着上军事法庭的风险去参加比赛,这些成长经历让李炜学到了很多道理。

    他同样是一个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哪怕头破血流!

    李炜在外求学的哥哥得知自己这个一向xìng子懦弱的弟弟竟然爱上了体育非常高兴,甚至还专门从蓉城给李炜寄来了一个搏击沙袋,照他说,运动要么不玩,要么就玩最硬核的。

    李炜的哥哥李亮是个很dú lì的人,自从他去蓉城之后,一直靠着在一家武馆里勤工俭学来赚取生活费,家里给他寄的钱他几乎没有动过,那些运动器材都是他从自己的生活费中挤出来的,他还在电话里和李炜约定,等他暑假回来,他会好好的指点一下李炜,李亮可是校运会好几个纪录的保持者,有了哥哥的鼓励,李炜更努力了。。

    而李炜对自己的学习同样也没有丝毫的懈怠,经历过上次的险死还生,让他明白了亲情的重要xìng,李炜也知道父母对自己的cāo心,相对从小就成绩优秀dú lìxìng超强的哥哥而言,他们在李炜身上的关注要多了许多,李炜也不愿意一年复习之后,最后还是要靠高价的学费进入高中。最重要的是,如果真这样了的话,会让cāo劳的父母更加失望。

    李炜知道父母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忧心,毕竟李炜有一个很优秀的哥哥在那里摆着,从小成绩优秀,xìng格dú lì,文武兼备,拿过州府高中生散打联赛冠军,最后又以超高的成绩考入了蜀大,自从上大学之后,基本就没有用过家里的钱,不仅有全额奖学金,还在外面做兼职。这种的对比下,李炜怎么可能让父母放心?

    很多人都说,学生年代,高中最痛苦,大学最疯狂,但初三的时候,同样也是一个分水岭,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心智还没有完全发育健全,但已经具备了一定dú lì思考能力的学生开始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残酷的优胜劣汰,为了考上一所不错的高中,不管愿不愿意,压力已经在他们稚嫩的肩膀上了,能不能把它转化为动力,或者被压力压垮,就的看自己的造化了,李炜班上几个厌学的同学就退学了。

    李炜没有资格去评论他们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是李炜必须咬牙坚持,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不能再在这里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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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李亮归来

    充实的生活总是过的飞快,一转眼就要中考了,即使李炜学业繁重,也没有放弃锻炼,周六的晚上李炜一边做着俯卧撑一边背着英语单词。

    李炜妈妈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说道:“小炜,你哥明天就回来了,我和你爸明天要上班,你记得去接他。”李炜妈妈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说道而李炜在旁边挥汗如雨的,一听到妈妈这么说顿时乐的一蹦三丈高。

    “真的吗?我哥要回来了?”李炜兴奋的大叫,李亮比李炜大五岁今年还在读大二,从兄弟俩的感情就极好,小时候家庭里条件并不好,父母一天又很忙,基本是哥哥在带李炜,因为李炜小时候比较好动,因为磕磕碰碰他哥哥可没少被父母训斥,一年级了李炜都不会自己系鞋带,都是他哥给他系的,那时候学校里经常可以看到一个鼻涕虫,哭丧着脸拖着鞋带到处找哥哥,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直到他哥哥升初中之后,,而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记得李亮读大学之前,两弟兄还经常打架,不过当然肯定是李亮让着李炜。记得哥哥刚出去读书那段时间,李炜觉得自己特别的孤独。

    听妈妈说哥哥要回来了,李炜俯卧撑也顾不上做了,跑去冲了个澡,头发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就跑回房间给哥哥收拾床铺,结果一看,他妈妈早就什么都弄好了,没办法,只有把那个床单理了又理,折了又折,最后又去拿了拖把把家里细细的拖了个遍。

    爸爸打趣道:“想不到今天我家幺儿还转xìng了,抢着做家务了。”

    李炜嘿嘿只是傻笑,把爸爸的话都当做了耳边风。拖好了地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房间,把哥哥的烟灰缸拖鞋之类的东西全拿出来妥善摆好。弄完这一切之后。他想着哥哥明天就回来了心里那个乐啊,又开始嘿嘿傻笑起来。真希望时间再快一点啊。

    第二天,李炜还是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锻炼,回来吃罢早餐后,李炜拿着菜篮子去了菜市场。妈妈嘱咐说哥哥在外面读书,又那么自立,太辛苦自己了,要李炜去买些哥哥最喜欢吃的东西,她下午早些下班来哥哥好好做顿饭。

    菜市场每天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如龙,空气中混合着各种各样的味道,李炜一边走一边暗中思量,哥最喜欢吃什么,很快便胸有成竹,于是便在人群左突右冲,果断跟进,很快就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又迅速的跑回家把东西放好,顾不上喘口气,一溜烟的又跑出家门,直奔客运中心而去。

    蹲在客运中心门口,时不时看看腕上的电子表,李炜觉得此刻自己的心里早被期盼塞得满满,只盼着时间再快点,可是时间中是过的像那蜗牛一样慢,终于体会到“度rì如年”这个词的含义了,那真叫人如同油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啊,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学期,哥哥是胖了还是瘦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了,路上坐车累不累。

    李炜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来早了,现在还不到十二点,而从州府来的汽车第一班都是一点左右,今天爸爸又到下面的电站突击检查去了,妈妈说她中午加班让李炜午饭自己解决,问题是现在李炜哪儿有心情吃饭啊。在路边随便吃了个锅盔凑合。车还没有来,李炜百般无聊之下,只能顶着渐渐毒辣起来的阳光在客运中心一遍遍的转悠起来。

    终于在李炜这种拉磨似的转悠之中,第一班车终于来了,李炜紧紧的盯着下车的人,这种感觉就像刮奖券一样,你知道你有中奖的机会,但是在谜底在揭开之前结果是什么你就是不知道。

    可是直至最后一个人下车,李炜都没有没有看到哥哥的身影,这让他很是失望。他耷拉着个脑袋向车站外面走去,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在后面紧紧的抱住李炜,一个李炜熟悉无比的声音哈哈大笑着说道“你这小子,上当了吧!”

    李炜也笑了,眼眶却突然红了,转过身,看着那个身材高大壮硕的男子,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最后化成了一个字,“哥。”

    李亮的情绪也有一些激动,他什么也没说大力的拍拍李炜的肩膀,李炜顺势抢过他的行李箱道:“哥,咱们回家。”

    李亮紧紧的挽着弟弟的肩膀,“走,回家。”

    路上两人似乎没有过的多交谈,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人会生疏,因为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就像一双筷子,一双鞋一样,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失去了彼此就会变的不再完整。有的东西真的不用说太多。

    两兄弟可谓是心意相通,李炜猜想到哥哥一路上归心似箭,肯定是随便吃点东西就上车了,半路上的时候看到路边许记山羊馆门口的大锅里的浓汤滚滚,煮羊肉的香味扑鼻而来,于是就提议去吃羊肉,李亮也不多说,带着弟弟进去了。

    老板却是认识李亮这个常客,殷勤的招呼着兄弟二人坐了,很快的便有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便端上了桌,只见已经细细切成片的羊肉和羊肚在汤中冒着冉冉的香气,碧青的瓷碗中汤面上飘着点点透明的羊油,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然后老板又盛上两小碗羊肉汤,嘴中连连致歉,不知道李亮今天回来,现在已经rì过晌午,头锅羊肉早就连汤带水的卖完了,现在这会的已经是第三锅了,味道比起头锅却还是差了些火候。李亮笑着说无妨,都是好些年的老主顾了。不知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啊之类的。

    李炜却乘着哥哥和老板聊天的时候,飞快的给哥哥做好了蘸水,李亮吃羊肉对蘸水是很挑剔的,第一必须要很麻的花椒面,第二就是捣的很细的糊辣椒和新鲜的小米椒(一种很小的红辣椒,极辣,阿诺家乡的习俗是直接把它切碎了放蘸水里,或者直接将小米辣凉拌了吃。),第三就是不要豆瓣酱,他认为放了豆瓣酱之后会破坏羊肉本身的鲜,做好蘸水之后就李炜就跑去去给哥乘了碗绿豆稀饭,

    “哥,你路上没吃好,胃肯定难受,先喝碗稀饭垫垫吧。”

    “你小子,怎么突然对你哥这么好啊?”李亮笑着问道,然后夹了一筷子羊肉在蘸水里蘸了蘸,一尝之后突然讶异的看着李炜说“不错啊,手艺比以前还好了啊。”

    “那是,你弟弟可是属于没有证件的一级厨师啊。”李炜笑着给哥夹了一箸羊肚,哥哥也不客气,招呼李炜快吃了好回家。

    在李炜的家乡,有这样一种食疗传统,那就是以热解暑,老辈人相信,羊肉为大热之物,但是在炎炎夏rì之时来上一碗羊肉的话,吃的满头大汗之后反而能把身体里的燥热之气同汗水一起排出体外,所以在藏东羊肉夏天冬天都是极其好卖的。哪怕是炎炎夏rì也可以看到来往不绝的人在羊肉馆吃羊肉。

    这羊肉选材极为讲究,以两岁左右黑山羊为主,再加上这藏东多山,山羊都以放养为主,以至于羊肉细密紧致,入口爽滑。再加上jīng心炖煮,其汤或如水般清澈,或若牛nǎi般浓郁。再加上几味极其独特的调料,那种种香味真的是妙不可言。(这些纯属秘密配方,有想知道的可以私下联系阿诺。)

    在大家在吃的面红耳赤满头大汗之际,用风扇那么一吹,再来上瓶冰镇的啤酒,那可真是快活似神仙,很快兄弟两人就热的受不了了,只见李亮果断的把衣服一脱,打着赤膊继续埋头大块吃肉,大口喝汤,李炜也不甘落后的把衣服脱了露出身上初现规模的肌肉,但是看着哥哥小麦sè的皮肤下上肌肉虬结,青筋毕露,肌肉群里似乎无时无刻都充满了无尽的爆发力,李亮不经意的微微一动,就可以清晰无比的看到那一条条细长的肌肉纤维在欢快的跳动,李炜不禁有些许气馁。看来要成为真正的猛男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正在埋头大吃的李亮一抬头看到李炜,顿时乐了:“肌肉都长出来了,看来你这段时间的确是在刻苦锻炼啊。”李亮突然惊讶的说道:“哎,等等,别动。”

    李炜嘴里叼着块羊肉就这么看着他,含糊不清的问道“怎么了啊,哥。”

    李亮也不说话,只是仔细的打量李炜,然后又盯着李炜的眼睛看一会,最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喝了口汤才说道,“刚才我就觉得你比我去读书的时候相比有些说不出的不同,但是刚才我仔细的看了,我发现,你不仅是身体变结实了,还有你的瞳孔,有一些淡淡的发红,你的xìng格全在你的眼睛里,现在看着感觉你xìng格外向了许多,我很开心。”

    李亮在行李箱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小黄绸袋子递给李炜,“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李炜开心的一把抢过袋子,拉开绳结倒出袋子里的东西,哇,竟然是一把藏刀,这把藏刀类属于腰刀,类似于匕首大小,刀柄和刀鞘均包着银,银皮上满是古朴神秘的纹饰和图案,抽出刀子,只看到手工打磨的刀面寒光闪闪刀刃十分锋利,每一个男孩对武器天生都是充满了向往的,对于这把jīng美的藏刀李炜真的是爱不释手。其实彝族也是有带刀的习俗的,俗称为小插子,但是做工比之藏刀就要逊sè一些了,李炜就有一把,是爷爷过世之前送给他的,虽然没有藏刀jīng美,却也是锋利非常。此后饭饱水足,兄弟归家自是不表。

    下午妈妈早早的就回了家,一回来就扑下厨房,而李炜自然给妈妈打下手了,哥哥则是美美的睡了一觉,毕竟从蓉城到州府有公里,而李亮因为节省,买的是硬座票,州府到藏东又有公里,这一路颠簸自然会十分疲惫,当他醒的时候,爸爸也已经到家了,饭菜上桌,一家人围着坐了,爸爸和哥哥喝酒,李炜和妈妈喝饮料,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哥哥也时不时的提了提学校里面的趣事,逗的李炜们哈哈大笑,一家人其乐融融,李亮很是享受家里这种浓的化不开的温馨,他突然很突兀的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爸妈,我毕业了之后想回老家工作。”

    爸妈顿时身子一颤,妈妈数落道:“你这孩子,在外面工作不好吗?”,就连李炜都默默的想到,自己的确很舍不得哥哥但是还是希望哥哥能在外面有个更好的发展前途,对此他们都有些大惑不解。

    李亮沉默了几秒,然后很郑重的说道:“爸妈,你们二老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爸也是马上就要退休了,我如果在外面工作的话,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再说只有弟弟在你们面前我不放心,他还小,马上就要读高中了,我回来的话,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难道不好吗?再说照顾父母照顾弟弟,这不正是我身为长子的责任吗?”

    父母都沉默了了下来,说实话,天下间有几个父母希望自己的一个人孩子在远离自己的地方吃苦?但是,李亮身上又承载了父母太多太多的期望,如果回到家乡,藏东太小了,那将会严重影响李亮未来的发展。

    妈妈说道“天下有哪个父母爱自己的子女要回报的?你好好的在外面干,我和你老爸你放心。”爸爸也开始苦劝,但是身为长子,李亮要考虑很多。更何况,他从小就dú lìxìng很强的人,这也形成了他倔强的一面,直至最后,一家人还是说等毕业了再说,毕竟还有两年李亮才毕业,他还有时间来考虑清楚。

    吃罢饭李亮借口说要和朋友聚聚,带着李炜溜出了家门,两弟兄去开开心心的打了一阵电子游戏,两弟兄聊到很晚才睡下。

第十三章 晨练

    早上,李炜照例的醒的很早,他顺手拉开床头灯一看,李亮的被子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人已经不在房间内了,难道哥哥自己跑步去了?记得哥哥还在读高中的时候,虽然学业很重,依然每天早上坚持跑步储存体能,每次都是李炜醒的时候李亮已经跑完回来了,没想到等李炜养成了晨跑的习惯了之后,李亮竟然还是起得比他早,李炜跳下床来,把被子随手一卷丢在床脚。急急忙忙的就开始穿衣服。

    就在李炜急急忙忙的抓件衣服就开始套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李亮进来了,看着李炜急吼吼的样子他说道:“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再多睡会吧。”

    李炜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是晚了,哥你比我早的多了。”。

    “没什么,这个习惯我早就坚持了好几年了,你才刚开始嘛,快去洗漱吧,我等你,”李亮话音刚落,已经套好衣物的李炜如同离弦之箭般的冲去洗漱了。

    等李炜回来的时候,李亮已经从他的行李箱里找出了两幅拳套和两副绷带,用一个运动背包装了,招呼李炜出了门。

    两弟兄出得门来,只见天才微微亮。路上行人寥寥,李亮带着李炜一边开始在路上慢慢的跑动一边问李炜跑步的方式和地点,当李炜说是变速跑和在河边时,李亮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这种跑步方式很伤身体,最好完全活动开了再跑,不要在河堤旁跑,地势太平了,并不利于提高体力和爆发力。”李亮说着突然加速甩掉了李炜,头也不回的大声道“跟紧我!让哥看看你的锻炼成果吧。”

    李亮不愧是常年锻炼的运动达人,一旦全速爆发,真的是如同飞驰的非洲猎豹一般矫健灵敏。一下就把李炜甩出了一大截。

    李炜自然不甘示弱,在李亮的后面咬牙奋起直追。路边只见李炜们两弟兄你追我赶,靠着这段时间的疯狂锻炼,李炜勉强可以和李亮并驾齐驱。

    他们追逐着跑过老城里的那条青石板路,绕过已经有八百年历史的钟鼓楼,向山上跑去,藏东县地处云贵高原,最高海拔三千九百八十米,最低海拔六百米,山多而险峻,据老辈人说当年为了建县,几易其地,终于找到了现在这个茫茫崇山峻岭中的一块盆地,一条曲折蜿蜒的参鱼河从中间将县城划成了两块,而李炜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属于左岸的老城,老城旁边有一座险峻陡峭的老君山,山上的老君庙香火旺盛,据说就是在十年浩劫之时,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这才能保存到现在,因为山高路陡,仅有一条不宽的水泥路上下。没有想到今天李亮竟然带李炜跑这条路。

    李炜心中不由一惊,众所周知,因为万有引力人在爬山的时候重量是向下坠的,随着距离的加大,和坡度的抬高,耗费的体力会比在平地上更大,这不,才朝山上跑出百米不到,李炜就感到一阵阵微微的吃力,看见哥哥没有任何影响般的依旧健步如飞渐渐把两人的距离拉开,李炜心中不由一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但是这么一加速就马上打乱了李炜平时跑步的节奏,体力的消耗就更大了,渐渐的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只觉的自己摆动着的手臂和双腿渐渐像坠了铅块般的越来越沉重,呼吸开始混乱起来,口中干渴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看着哥哥渐渐远去的背影李炜不由得暗暗叫苦,这分明是体力即将消耗殆尽的迹象,而李亮却依然体力充沛丝毫没有一点疲倦的意思。

    虽然李炜知道以自己现在短时间锻炼的成果来和哥哥相比,那种差距依旧是天差地别,但是李炜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如果连这种小挫折就要放弃的话,李炜这么可能掌握自己的异能,又怎么能抵制住梦境的诱惑?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既然结果依旧无法改变,那么过程依然要做到拼尽全力,李炜再次提快速度,向前奋力冲去,即使这样会消耗更多的体力,李炜也不管不顾了,李炜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力弥补两人之间的距离。

    老君山的海拔高度足有两千多米,和县城的相对高度大概也有一千多米,不知不觉就已经跑掉了一半,坐落山顶之上的老君庙都的檐尖都隐约可见了。

    汗珠大粒大粒的顺着额头掉了下来,身上似乎背负着一座沉重的大山,但是李炜还是没有放弃!他拼命的喘息着,既然已经看不到李亮了,索xìng不看前面了。他只管埋头看路,只顾一路向前冲,突然!一只手在李炜肩膀上拍了拍。把李炜吓了一大跳。一抬头,正是李亮。

    “跑步的时候心要静,不要被别人打乱了自己的节奏感!不管多么累呼吸都要均匀!”李亮虽然语气严厉,但是他眼神之中的惊喜之意却是无法掩饰的。他继续道,“现在放慢速度,慢慢的放松肌肉,我们的目的地马上就到了。”

    此时的李炜已经是气喘吁吁,都没有空闲来答复李亮了,只是勉力点点头,跟着李亮一起向前方慢慢跑去。沿着水泥路一路跑过,路旁灌木丛生,很快李炜们就到了老君庙的山门前,一条长长的石阶直通上去。

    李炜正抬头仰望之际,李亮突然拍拍李炜的肩膀说道,“蛙跳到庙门。”说完他马上就开始在石阶上一阶一阶的向上跳去,老君庙的阶梯共有九九八十一阶,隐喻着道家的九九归一,想到这李炜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但是看着在前面的哥哥,李炜咬着牙在后面跟了上去。

    终于到了,李炜懒洋洋的躺在山门旁的大石头上,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油锅里翻滚的鸡翅一样,在燥热中吱吱的冒着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听到自己的心脏如同狂敲的大鼓一般,在耳旁咚咚作响。任凭李亮怎么催促,反正李炜就是不动。后来李亮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把李炜架起来,向山门旁的一条的小道上走去。

    老君山高而陡峭,整座山几乎就是以四十五度的样子向上延伸,少平地而视野开阔,在山上可以看到整个县城的全景。李亮带李炜走的小道李炜李炜几乎没什么映象,行的七八十步只觉得豁然开朗,在这么陡峭的山上竟然有一块约五六十平米的平坦草地。

    不,准确的说这里已经不是草地了,有很大的一部分地面上被人铺上了一层细细的河沙,压的严严实实的地面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一个**着上身的男人正在那里双拳撑地,快速的做着俯卧撑,在晨光的映照下一颗颗晶莹的汗水在他黝黑而结实的背上闪闪发光。而在那个男人的旁边,一个巨大的沙袋挂在根钢柱子上,还在微微摆动。他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感觉到李炜和李亮的到来。

    只见他飞快的做完了俯卧撑,猛然的站立的起来,一记凌厉的右高踢便如鞭子一般狠狠的抽在了沙袋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右脚刚刚落地,整个人又顺势借力向右一转,左脚脚后跟如利斧般的猛烈劈砍而出,这一脚快如闪电的击在了沙袋上,沙袋顿时马上凹下触目惊心的一大块,男人呼喝一声凶猛的贴近沙袋,拳、腿、膝、肘,如同行云流水般的重击在沙袋上,只见沙袋在他如同狂风暴雨的攻击中疯狂摇曳,那根挂沙袋的铁链,在与承重的钢柱支臂的摩擦中发出尖利刺耳的嘎吱声。

    李炜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正在肆意挥洒着汗水的男人,以前虽然也因为李亮的原因看过一些搏击比赛的片子,也把哥哥送他的沙袋胡乱的打过,但是像这样直观的观看这种运动的拳拳到肉和酣畅淋漓,李炜还是第一次,李炜不禁完全被这种极具表现力的运动震撼住了。

    以**所迸发的力量为将!

    以意志所产生的斗志为相!

    这将相和是何等的霸道!

    这将相和又是何等的嚣张!

    李炜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念头。

    我也要成为像那个男人一样强大的人!

    那个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似乎是有预感似的转过身来,只见他剧烈的喘息着,那些有力肌肉线条勾勒出了他身体的超强爆发力,汗水不住的顺着他的额头滴落,jīng壮的身体就像是被水洗过的一般,他依旧不为所动,就像是刚刚巡视领地归来的狮子,傲然的注视着两人,他的眼睛不大,眼神却凌厉如刀!只见他朝李炜们微微一笑,然然伸出他那缠裹这拳击绷带的左手,遥遥指向他,那霸道的挑衅就这么**裸的展现出来。。

    这是一种无言的挑战,高手总是有着傲气的,更多的时候,他们更需要的是对手,而不是朋友。

    李炜侧头看了看李亮,却发现李亮已经默默的在手上缠裹好了长长的绷带,然后套上了分指拳套,他神sè庄重肃穆,大步走到了距男人约两米的地方,一手握拳,另一手抱着拳头,合拢在胸前,右手在内,左手在外,行了一个标准的抱拳礼。

    “请指教。”李亮郑重的说道。

    “请。”男人也不废话,戴上自己的拳套,拉开了架势。

第十四章 武者之道

    只见李亮两脚前后分开呈不丁不八,两臂自然弯屈,左拳靠前右拳靠后,拳眼睛对着自己的眼睛,上体稍前倾,头略低,咬紧牙齿直视对手。

    “请。”

    李亮话音未落。中年男人右脚已经是一记雷霆爆发般的高扫直扫李亮的左耳!

    李炜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只见李亮眼明手捷!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从容不迫的闪避掉了这一记凶猛的高扫,同时李亮也抓住时机在对手的脚尖刚划过自己的鼻尖的时候左腿一记势大力沉的低扫直奔对方支撑的左脚腿弯而去!

    那个男人也是个中老手,眼见自己一击不中,不退反进,那右腿还在半空之时,就借着那旋转之力左脚奋力蹬地,凌厉的飞膝直撞向李亮的胸膛!李亮左肘如斧直劈那男人的膝盖上。

    砰的一声响,李亮和那个男人都各退了几步,怒视对方,然后同时······

    伸手揉向各己的肘或膝,开玩笑,高手也是肉做的,不可能当膝和肘这几个人体最坚硬的部位猛烈撞击时还可以毫无感觉面不改sè谈笑风生的。

    第一回合,平分秋sè,不分胜负。

    可以肯定的是两人的腿法都是相当不错的,因为李炜记得曾经在一本小说上看过,一个刚一开始就敢用腿法进行攻击的人,不是白痴就是真正的高手,正所谓“起腿半边空”,像腿法这种攻击,一击不中的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被人抓住可乘之机。就像克罗地亚的战jǐng米尔克·菲利普维奇,当他巅峰之时,在K1的擂台上他的击倒率占到了65%,那可是个左扫腿最大力量可以踢出728公斤的怪兽。但是当他到UFC的擂台之后因为年龄的增加反应下降等等原因很难再见到他那迅捷有力若同狂风暴雨般的腿法了。

    而这个中年男人的速度明显要比李亮的快上一些,毕竟李亮那近一米九的个头摆在那里,想要和这个一米八都不到的那人比速度,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经过第一回合的试探,两个人的作风明显都谨慎了许多,那个男人开始慢慢围着李亮转动,垫步,滑步,各种步法被他如同穿花蝴蝶般般的使用出来,只见他脚下的步法灵动无比,动静自如,李炜脑海不禁跳出一句话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用来形容他行云流水般的步法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而李亮却仗着自己身高臂长,稳扎稳打,从不贪功冒进,以不变应万变,几次男人想以灵敏的步法突破李亮的防守,却总是被李亮的沉着应对弄得无功而返。

    而同样有利必有弊,李亮在全面防守的同时也失去了很多反击的机会,毕竟防守反击是要先防守才有机会反击的,中年男人的腿就像暗藏杀机的毒蛇一样,随时都可能发动致命的一击,李亮如同骨鲠在喉针芒在背,随时要防备着中年男人的腿,在这种情况下,李亮出腿的次数就变的相当的少,但是与此同时,李亮如同暴风骤雨般的组合重拳压制效果非常明显,总是能将冲过来的男人逼退。但是马上,男子那踢出的呼呼作响的鞭腿,使得强悍如斯的李亮也不得不选择暂避锋芒。于是一切又会回到了原点。

    时间已经过去有三分钟了,两个人还是不分胜负,对彼此都是属于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口。到这个时候李炜才算是看出了一些门道,其实两个人都是技术很全面的人,但是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在相互的较量中,大家都摸清楚了彼此的底细,这就必须要采取适合自己的战术才能获得胜利,李亮因为个子高大,速度相对缓慢所以干脆直接放弃了自己的腿法攻击,转而采用了力量强大的组合拳来进行重拳压制,而中年男人因为自己的个子相对矮小灵活,采取了以灵敏的步法来配合凌厉腿法,两人可以说是不相伯仲。

    李炜看的是心驰神往,高手啊,这样jīng彩的比赛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热血沸腾,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格斗有这么多的忠实拥趸了,格斗本就是充分利用自身优势再配合上因地制宜的战术来取得最终胜利的运动,是一种脑力体力意志缺一不可的运动,如果你不懂得这种运动本质的话,你不会体会到它的独特魅力,就是这种让人热血沸腾运动,让人产生激情燃烧的疯狂。最大程度的宣泄人们潜意识的暴力xìng和与生俱来对战斗的狂热向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战斗还在继续着,李炜完全是以一种欣赏的态度看着李亮和中年男人的拼斗,那些暴风骤雨般的组合重拳、凌厉的飞膝冲撞、雷霆般爆发的鞭腿,拳脚重击在身体上的啪啪闷响,无一不让李炜热血沸腾。

    不去理会被重击时的剧烈痛楚!

    不去理会早已混乱不堪的呼吸!

    不去理会汗水模糊双眼的刺痛!

    只剩下了熊熊燃烧的战意,和对胜利的无限渴求!

    渐渐的两个人的动作缓慢了下来,这是体力被大幅度消耗带来的副作用,肌肉里充满了运动消耗所产生的肉酸,同时肌体用力时形成血流的中断,进而造成了肌肉的酸痛和痉挛,这些都会导致运动时的动作变形,而这个时候往往意味着一件事。

    那就是

    真正的激烈对抗才刚刚开始。

    智慧的较量和力量的角逐都到达了极限的时候,能决定胜负的就只剩下意志了,在这个时候,李亮和中年男人已经全然放弃了防守和躲闪,两人只剩下你来我往的相互挥拳!

    拳拳到肉!

    虽然肌体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但是并不代表这个时候出拳的力量会消弱太多,一个拳手平时rì积月累苦练的功底在这个时候终于被淋漓尽致展现出来,格斗永远都是一条布满荆棘的曲折之路,永远都只有勤学苦练,当你你自己被逼到极限的时候,当你面临种种艰难绝境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平时枯燥的积累在那个时候是多么的重要!

    现在两个人都被逼到了极限,只能靠着自己的毅力硬撑着互攻。到了这个时候,胜负已经不重要了,对于能在已经到达自己极限的这种情况下依旧坚持,永不放弃的人来说。他其实已经是一个胜利者了!

    每多坚持一秒,都是一种突破。

    每突破一次都是对自我意识的肯定!

    这个就是武者之心。

    同样也是武者的道。

    两个人还在靠着自己的毅力死撑着,力量已经渐渐被削弱到一种可怕的程度,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他们的格斗动作出现了大幅度的变形。但是越是山穷水尽他们的战意越是炽热,那剧烈的喘息声,和出拳时的怒吼,让李炜深深的被震撼了。

    李炜不知道眼前的两人算不算是国内的顶尖高手,但是李炜想来这绝对是真正的硬汉,无视伤痛!无视疲惫!只为了单纯的追求胜利,以堂堂正正之师来击败强大的对手。

    这才是硬汉!

    李炜也同样有些明白了。

    真正的强者需要的对手,同样也是强者,强者是不会从国外找些三流高手来鼓吹成一流高手,然后将其狠狠挫败后,然后就是所谓功夫天下第一,最后上了国际擂台就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终于,两人都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了,在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的两人都已经是摇摇yù坠,但是两个人还是勉力摆着架势,斗鸡似的相互瞪着对方,丝毫没有放弃战斗的打算,李炜一看,再这么打下去的话,这一场jīng彩纷呈的战斗就会变成两败俱伤的惨剧了,正准备上前阻止他们,却没有想到凶狠的看着对方的两人突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老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臭小子。”

    李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一秒钟前还好血海深仇似不共戴天的家伙,这会狠狠的抱在一起,难道,这个中年男人是哥哥的老师?他的身手为什么这么好?种种疑问纠缠李炜的心头,几次开口想问,但是看着两个久别重逢就开始打架的家伙在互诉衷肠,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他微笑着想到,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李炜盘膝坐在沙地上,看着朝阳从远方一丝丝的升起,温暖的阳光渐渐的洒满了整个天地。在老君山上望下去,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开阔。老君山下的县城已经醒来了,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而这个时候李亮和中年男人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山,李亮到现在才记起李炜来忙向李炜招手,受到冷落的李炜嘿顿时嘿嘿冷笑对李亮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反复搓动,李亮一看,顿时就明了,他伸出左手食指和小指伸出其他手指卷曲,李炜马上就麻利的走过来。

    “张老师,这是我弟弟李炜。”李亮向中年男人介绍道。

    “李炜是吧,呵呵,我经常听李亮提起你,我叫张涛,你叫我老张或者张老师都可以。”张老师向李炜伸出他的手,李炜忙不迭的和他握手,只觉的他的手温暖,有力,青筋暴露。

    “张老师,你们刚才打的那些叫做什么?”终于有机会问早已经憋了很久的问题了,一抓到机会李炜就迫不及待的问起来。

    张涛微微一笑,“严格的说,这个属于zì yóu搏击流派的一种,但是也可以说是散打的一个分支,是我结合散打,泰拳和zì yóu搏击三种搏击合为一体的格斗术。”

    “宗师?”李炜脑袋里不由想起什么电视里说的陈式太极拳,杨式太极拳之类的不由得脱口而出。

    真的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使是张涛这样的强者听了这句话一愣了之后也是笑的很是开心,“我哪里是什么宗师哦,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教师而已。”

    “我告诉你吧,小炜,张老师可是藏东出的第一个省散打冠军,年轻的时候在金度镇曾经一个人放翻了二三十条好汉,绝对的凶名在外的啊。”李亮也插嘴进来。

    金度镇是藏东这里很出名的一个地方,不仅仅因为那里山清水秀,更因为那里的人不仅相当的团结,民风更是彪悍非常。一有什么事情真是一呼百应,而且那里的人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张老师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李炜不由越加渴望学习他的格斗术了。

    “哪里有那么多人哦,都是后来风传了之后被夸大的,我又不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张涛连连摆手。

    “时势造英雄,张老师您就不要谦虚了,我小学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威名了。”李炜谄媚的说道,那可得把老师哄开心,以后的学武就全部着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了。

    下山的途中听着李亮和张老师聊些拳脚和学校的事情,李炜发现张老师其实是一个非常谦逊温和的人,他和李亮的关系并不像称呼上的那种师徒关系,更多的是一种亦师亦友。

    “张老师,我想学你的格斗术,可以吗?”快到山脚了,李炜终于鼓足勇气向张涛问道。

    张涛听李炜这么说了,放下他扛着的那一百多斤的沙袋,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快放暑假了,你先和你哥锻炼一段时间吧,到时候等我考察了你的天赋了再说吧。”

    李炜一听心里顿时一急,还待再说,却被李亮一把拉住了,他悄悄的在李炜耳朵旁边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张老师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先跟着哥把身体的柔韧xìng打开了再说这个问题。他平时可是很少同意别人的拜师的,他这么说了,至少觉得你是有些天赋的。”

    李炜想了想心中也释然起来,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只要勤学苦练,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第十五章 地狱训练

    晨练之后两人回家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缓解那已经有些疲惫的身体,然后两人就奔菜市场去了,父母上班辛苦,儿女中要做些力所能及的的事情才对,李亮带着李炜在农贸市场转啊转,终于来到肉铺区的羊肉铺,和肉贩几经杀价之后终于敲定价格买了几副脑花,而后又在菜市买了些新鲜时令蔬菜和葱蒜之类的东西,而李炜看着五大三粗的李亮和小贩之间那绝对非常专业的砍价样子,不由的笑了,哥哥细心的一面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很依赖啊。

    在山上的时候,李炜对李亮打的手势其实是他们两弟兄从小到大形成的一套独特的交流方法,李亮叫李炜过来时李炜做的手势意思就是,好处,我要大大滴好处,而李亮比出的却是完全没问题的手势,所以几天准备回去给他做红烧脑花。还记得小时候李炜很不懂事,李亮只要有事情需要李炜的时候,李炜就开始索要好处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套手势。而且重点是李炜这个小子就是一吃货,如果在食物和钞票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吃。

    李亮的厨艺不俗,但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条件很是困难,爸妈又常年在外地工作,爷爷nǎinǎi又都在老家的寨子里,经常是叫当时还没结婚的二姨来照顾兄弟二人,但是二姨也很忙,一星期最多能抽空来看李炜们三四次,仅仅比李炜大五岁的李亮承担了照顾李炜的人物,洗衣做饭系鞋带无所不包,一直到李亮读初中了,放学都还要赶着回来给弟弟做饭,以至于到了后来,他对做饭厌烦至极了,等到李炜会做饭了之后李亮更是宁愿饿着也不下厨,还美其名曰“君子远庖厨。”所以,今天这个大好的机会李炜怎么可以不借机满足自己的口腹之yù。

    兄弟两人斩获而归,一路上说些关于训练的事情,李炜因为被张涛所拒绝,心绪难免也有些闷闷不乐,李亮看到一提格斗李炜的情绪就有些不佳,也猜出了李炜的想法,不由得笑出声来,拍拍李炜的肩膀说道:“你小子也该知足了,张老师收徒是很讲究的,一看毅力二看天赋,最重要的是脑子要灵活,像你这种一来就要求拜师的人,他一般话都不会和你说的,但他今天还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快放假了,好好和李炜学学,到时候李炜会去张老师的武馆做兼职,先边学边看,等你考上东旭高中就可以申请加入他的散打队了。”

    “张老师是学校的老师吗?李炜以为他就是外面武馆里的教练呢。”李炜不由的吃了一惊,可以一边在学校授课,一面在外面开武馆,这个张老师很不简单呢。

    “张老师是东旭高中的体育老师,也是龙腾武馆的馆主,曾经有好几批外来的想在这里开武馆,但是都在来龙腾踢馆的时候被老师击败。失了面子,再加上藏东本来的市场也不算好,久而久之,我们这里也就只有这一个武馆了,”看的出李亮对张涛很是推崇备至。一说又说到张涛的光辉事迹上来。每一个牛人背后都有一个牛叉的故事啊。

    李炜听着李亮说起这些事情,也觉得很是神往,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和张涛学武的决心。想到这里,李炜不由向李亮问道“哥,那你当初为什么学搏击啊?”

    李亮听了这个问题之后,不由的微笑着看着李炜缓缓的回答道:“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呀。”

    那么一平淡无奇的话顿时勾起了李炜之前重重不愉快的记忆,如果一个人连至极都保护不了,又怎么有资格来保护别人呢?

    李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对李亮说道“哥,我要学搏击来保护我的家人和朋友!但是我首先要让自己强大起来,为这个强大,我愿意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累!”

    李亮笑的很温暖:“我信!加油吧,弟弟!”

    李亮的回来,好似给李炜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李亮从小到大的成绩向来优秀,有他在,像李炜这些初中生的难题完全可以说是小菜一碟啊,所以让李炜头痛yù裂的难题,李亮只要看上一看,就绝对是迎刃而解,连王川这个家伙都时不时的跑到李炜这里听李亮给李炜补课,不过李炜明显感觉这个家伙补课是假,蹭饭是真。但是又了一个好老师的指导确实让李炜的学习变得更有效率,于是节约出来的时候又让李炜用来锻炼身体了,所谓劳逸结合嘛,但是王川却吐槽道:“也就是脑力劳动转化为体力劳动嘛,这叫神马逸?”自然为这个两人少不了又打闹一番。

    李炜渐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一些很有意思的变化,思维变的敏捷了,记忆力也在增强,虽然这些增长的幅度非常的小,但是李炜清楚的感觉的到,这个绝对不是所谓的错觉,以前即使李炜自己再努力,也不可能说一个小时背下一百多个英语单词,但是现在李炜做到了,就连以前很难专注的注意力也开始有了一些变化,联想到平时看的都市异能小说,从这个时候开始李炜应该会及其牛掰的用一个下午自学完所有从初中到大学的课程,然后从此开始了李炜征战天下的宏图霸业,最后历经千辛万苦千难万险九死一生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一飞冲天成为这个世界所有强者只能仰望的至高存在最后得悟大道破碎虚空而去从此地球上只流传下他的传说······

    所以李炜兴冲冲的用了一天时间来研究这个课题的可行xìng,结果最后李炜把那本小说扔了,那些课本上生涩难懂的知识点看的李炜头昏脑胀不说,还被李亮训了一顿,因为李炜把他以前用过的课本全部翻出来了,在地板上扔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然后又被李亮这样的爱书之人看到了,哎,自寻死路的后果可想而知啊。

    李炜眼泪汪汪的把那本书甩在了垃圾桶里,看来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啊,尽信书不如无书,那些小说都是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模仿猪脚,自己还是乖乖的准备中考吧······

    由此可见本小说的套路不是上面那样的。

    因为有李亮帮李炜补习,还有李炜自身也在刻苦复习,再加上自己身体的一些小变化,可以高度专注的注意力,虽然强大到逆天却也也让李炜节省了很多时间。

    炎炎夏rì下的六月李炜和王川再次走进了考场,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李炜已经不像上次那么慌乱,为了今天李炜已经又准备了一年,他曾经说过,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经历了那次生死一线之后,李炜的心态已经开始渐渐的变的成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炜开始在卷子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考号。

    东旭高中,我李炜来了!

    ······

    “痛吗?”

    “不痛!”

    “痛吗?”

    “不痛!!”

    一个声音就像受伤的野兽一般大声哀嚎着:“不痛啊!我次奥!”没错,那个大声惨叫的人就是李炜,这个时候李炜的左脚正被李亮牢牢的摁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用力向李炜的头部推过去。李炜一边要单腿站立控制住身体平衡,一面要咬牙忍受着韧带被缓缓拉伸时的撕裂般的刺痛。

    中考结束了之后,一个长长的暑假就开始了,李炜是很想一放假就去张涛的武馆看看的,但是爸妈一开始并不支持李炜去搞这些舞刀弄枪的事,但是母子之间有了一次巧妙的对答之后,父母的阻碍在这次辩论中被李亮运用完美而高超的谈判技巧解决了。

    当时父母问李亮如果李炜学了搏击,以后把别人的孩子打坏了怎么办?结果李亮反问了一句,如果李炜没学搏击,被别人的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就这样一切迎刃而解了

    于是李炜就和李亮来到了张涛的龙腾武馆,李亮是应张涛的邀请在这里做兼职教练,而李炜则要和那些刚报名的学员们一起从最基础的学起,而第一步,就是扩展身体的柔韧。

    李亮并没有因为和李炜是亲兄弟的关系而对李炜有丝毫的心慈手软,恰恰相反,他对李炜相比其他人要求要严格了许多,就拉韧带来说,对于新手并没有太多要求,缓缓拉伸数次即可,但是他却一直在极其残忍考验着李炜承受的极限,让李炜做完了系统的热身之后,他便开始对李炜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虽然李炜以前也又锻炼,但是对柔韧拉伸从来没有足够的重视,这也导致了李炜今天的惨状,李亮轻松的在李炜面前横叉竖叉,他的两条腿看着柔软的就像刚出锅的面条一般。这让李炜产生了韧带很好拉伸的错觉,李亮说他帮李炜拉伸的时候李炜还表示毫无压力,但是才刚开始,李炜就后悔了。

    韧带拉伸的那种痛苦,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撕扯着你的每一条韧带纤维,酸痛无比,你甚至会感觉到似乎每一一秒你的那可怜的韧带都在一点点被撕烈断开,每一秒钟你的全身似乎都因为这种剧烈痛苦而呻吟,你不得不大口大口的调整呼吸,大声哀嚎着转移注意力。

    李亮如同一个暴君一样,他对李炜大声的哀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见他依然面不改sè的继续把李炜的腿向后压,眼瞅着李炜就要自己吻到自己的胫骨了,李炜痛的呀,浑身上下直冒冷汗,身体疼都发软了。李亮还不时的问李炜“痛吗?”我的天呀,我的哥,这个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但是李炜也是个倔强的人,既然决定要变强,如果连这样的痛楚都无法忍受的话,又如何做到完全改变自己?如何做到和以往的懦弱说再见呢?

    想到这里,李炜不由的咬牙嘶嚎道“不痛!不痛!”似乎这样撕心裂肺可以将痛苦稍稍减却些许,然后又咬牙继续坚持下去,不知道这样的痛苦持续了多久,似乎已经过去了漫长的一个多世界,李炜的身上都已经被痛出的冷汗沁湿,所以痛苦都已经慢慢变成了一种麻木。李亮才用他冷酷无情的声音说了一句“休息。”

    他的这句话对李炜而言真的是天籁之音啊,李亮话音未落他便丝毫不顾形象的躺在软软的垫子上,像狗一样的大口大口喘气。但是李亮可没有顾及李炜的疲惫,硬把李炜拖了起来,让李炜慢慢的走一会,李炜不情不愿的这么这勉力一走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全身无力到一走路脚下就像踩着棉花一样,软绵绵轻飘飘,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走,而是在飘。就在李炜还在细细体会这种失重的感觉的时候,李亮轻飘飘的又补充了一句话:“十分钟之后,右腿!”

    “不!!!”

    一听这句话李炜不禁大声哀号起来。左右的学员不由的为之侧目,但是一看到只穿着一条毒液短裤,露出一身虬接肌肉的李亮,他冷酷,高大,极具暴力倾向外表马上让大家华丽丽的无视了李炜的存在。

    死道友莫死贫道啊。

第十六章 煎熬

    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上,天空蔚蓝得若水洗过一般,那金黄的沙滩在烈rì下闪烁着难以形容的惊艳,海风徐徐吹来带得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风中还送来了大海所独有的海腥,沙滩上三三两两的游客在那里玩耍,一股浓烈至极的热带风情扑面而来。

    王川捧着个椰子安逸无比的躺在太阳伞遮挡下的沙滩椅上,看着这蓝天大海白云仓狗,更有那比基尼下面无限美好的峰峦起伏,是的,在李炜接受魔鬼训练的时候,这时的王川却和父母在南海度假。

    王川想着昨晚上上和李炜通的电话,不由得会心一笑,那个家伙一直在电话里强调自己在疯狂锻炼,对现有的取得的成绩表示了肯定,并且对自己成长为肌肉猛男的前景表示相当乐观。最后两个人约定,等王川回来之后,一定要到武馆看看李炜的锻炼成果。

    在王川得知李炜在自己的哥哥监督下锻炼的情况,王川表示对此表示鸭梨山大,因为从平时在李炜家以补课为名实为蹭饭的观察下,可以看得出李炜的哥哥很痛爱自己的弟弟的,但是,有的时候越是疼爱,要求和期望也就会越高,所以这也直接导致了李亮对自己弟弟的要求有些吹毛求瑟,在李炜出事之前,他那懦弱的xìng格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来源于哥哥的压力和疼爱吧,但是从他出事之后,他的xìng格开始发生了一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哥哥给予他的压力反而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作为好友,王川对李炜的变化绝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个家伙。”王川喃喃自语道:“决定要自己去保护别人了吗?”一抹温暖的笑意在他的唇边化开,“加油吧,我的好兄弟。”

    良久他又悠悠而神往的说了一句:“我的乖乖,刚才过去的那个妹子那个身材真的是······”(李炜正待怒骂出声,被阿诺捂住嘴拖走了。)

    等王川才回到了藏东,这个假期都快结束了,因为王川的父母都属于是眼界比较开阔的那一类人,和藏东大部分希望子女回来家乡工作的父母不同,王川的父母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回来这个偏远的小县城发展,而是希望他在外面闯荡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这次HaiN省旅游完了之后,一家三口就在蓉城看房子,几经考虑之后最终选定了王川将来在蓉城发展的后方基地,当然其中的烦琐之事就不一一概述了,然后一路又游玩回来。

    他不顾自己风尘仆仆,丢下行李,快速的冲了个澡就向李炜所说的龙腾武馆赶去,藏东县是个不大的县城,作为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本地土著王川可以说对这个地方了若指掌,龙腾武馆以前也是经常从门口过,虽然没有去里面看过,但是要找到它还真是件简单的不得了的事情。

    龙腾武馆位于才开发出来没有几年的新城,位于参鱼河的右岸,紧靠藏东县刚刚兴起的娱乐歌城,交通便利,地理位置极佳,刚过横跨参鱼河的参鱼大桥就可以看到龙腾武馆位于四楼楼顶的巨大广告牌,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的背影凝实如山,让人感觉到其杀伐果敢霸气外露,两个杀气腾腾的血红大字“龙腾”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一楼的门市已经租出给人开了超市,其余的二三四楼均为龙腾武馆产业,二楼是专门给年纪很小的学员学习训练所用,三楼是给十五岁以后的成年学员所用,有四个专门的拉绳擂台,四楼是健身器材室,在位于二楼的招待吧台处,一个年轻的助理向刚走进来还在东张西望的王川问道“先生你好,请出示你的学员卡。”

    看着笑颜如花的美丽助理,王川不由一懵,然后回答道:“我不是学员,我来找人的,他叫李炜,请问他在吗?”

    助理问道“你是王川吗?”

    “啊,我是。”

    “李炜经常提起你,他这会在,但是具体位置我不清楚,你自己上去找他吧,不在三楼就在四楼。”

    “好的,谢谢。”王川向助理致谢了之后,打量着走了进去,二楼,一群小孩子在一个jīng壮汉子的带领下有板有眼一丝不苟的学习着双节棍,嘴里还不时的呼和做声,jīng壮汉子抬头看到了正在四处打量的王川,和气的向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继续专心的教着自己的弟子。

    王川走到了三楼的训练室,只见宽畅的场地中间整整齐齐的并排着四个擂台,两旁贴墙的一字码开很多黑sè的沙袋,地上铺着软软的一层橡胶垫子,支撑大楼的柱子都被包上了一层厚厚的护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水混合着正红花油的味道,因为是中午,现在的学员并不多,只有七八个学员在专注的击打着沙袋,靠进出口的擂台上两个人正在上面拼斗着,王川定睛一看,擂台上的两个人不正是李炜和他哥哥吗?

    李亮光着上身穿着个散打短裤,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戴着拳套,而反观李炜则是全套武装,头盔、护胸、护腿、护手,把全身上下护的是个严严实实,此时的李炜正围着李亮左右晃动,两条腿不时交换步法改变方向,试图在李亮身上寻找破绽。

    但见李亮不动如山,双眼紧紧的盯着李炜,只要他露出进攻意图,马上果断的用重拳将他击退,王川不禁叹了口气,局势已经非常明显,刚练一个月的李炜明显不是他那久经战阵的哥哥的对手。

    李亮一边轻松写意的挡下李炜的攻击,嘴里一边不断冷酷无情的打击着李炜“怎么,脚开始软了吗?是不是打算放弃了?”李亮闪开李炜的一记勾拳,顺手一个摆拳打在李炜脸上“你的拳怎么比女人还轻?比蜗牛还慢?”李炜鞭腿击向李亮软肋,李亮不闪不避受了这一腿,然后是接腿摔,李炜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李亮粗暴的按倒,先骑在身上对着脸一顿乱锤,然后抓住左手十字固·····

    王川不由的痛苦的捂上脸,这完全是一边倒嘛?双方的实力差距已经大到用勇气和智慧都无法弥补的地步了,这个应该叫蹂躏?摧残?还是碾压?惨不忍睹啊,真的是惨不忍睹啊,正在这么想的时候,李亮一记犀利的正蹬踹在李炜的胸口,本来就已经体力流失的李炜不由的噔噔的往后退,然后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倒在地上,李亮扯起挂在围绳上的毛巾摔在李炜身上,厉声道:“好好想一下你刚才都犯了些什么错误,然后来健身房找我。”

    说完按着围绳纵身一跃跳出了擂台,正好就看见了正在尴尬朝他笑着的王川,脸上的冷若冰霜如同chūn风拂过一般烟消云散,“小川啊,回来了啊,呵呵,来看小炜的吗?行嘛,你们两个聊。”说完就自顾自的向楼上走去,王川看着已经爬起来,把头靠在护栏围绳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李炜不由的同情的道:“亮哥对你可真是个暴君啊。我看他收拾你收拾的挺痛快的啊。菜鸟。”

    李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汗水欢快的流淌着,好半天才回答道:“我哥不是暴君,他是就是个虐待狂,外加很严重的心理扭曲。”说完这句李炜心虚的左右看,确定李亮不在了之后才松了口气。他哭丧着脸说:“我快被他弄死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是他的对手?”

    “哎,你小子啊,”王川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就这么的就被亮哥搞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哥一进武馆马上就像人格分裂了一样,我也就像穿越到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一样,瞬间就从他的弟弟转化为不共戴天的死敌。而且这个死敌还长了一张嘲讽脸。”李炜一提起这事,感觉气氛都诡异了几分,哪怕全身冒汗也不由得生生打了个冷颤。

    “得了吧你,你小子纯属是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啦。”王川故作不屑的说道,然后懒洋洋的走到一个沙袋旁边,随意的啪啪打了几拳,虽然没有最没怎么用力,只觉得手上隐隐作痛。抬手一看,拳骨的皮肤已经红了。他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沙袋,怎么这么硬?”

    “那是用粗砂做的一百五十斤的沙袋,用来锻炼骨骼硬度的,你也不问下我就乱打,自讨苦吃了吧,小儿多动症啊,去喝洽飞三(咖啡)你这个哈儿(傻子)瓜娃纸(SC省人都懂)····”

    李炜同样不放过打击王川的机会,抓住这个机会用本地俚语把王川好好的洗涮一番,王川终于沉不住气了,哇哇乱叫着向李炜追去,李炜一看王川来势汹汹,撒开丫子就望楼上跑去。

    两人来到四楼的只见到琳琅满目种类齐全的健身器材,几个光膀子的肌肉猛男正在挥汗如雨的在充满激情的狂野音乐中发泄着充沛的jīng力,一块块发达的肌肉在汗水和光线的衬托下显得更是结实强壮。而李亮却在最里面扛着杠铃做深蹲,每一次下蹲,都看的到他全身肌肉有规律的膨胀放松,尤其是大腿上的腱子肉更是跟着他的动作极其夸张的跳动,几yù撑衣yù裂!

    力量!是的,是强悍的力量!王川和李炜都在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对自身强大的力量的自信,李炜身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滴落,大口的喘着粗气,但是他却一边瓮声瓮气的对着两人说道:“身体力量的增强不仅仅只是让你的身体变得更强壮,你的内心也会因为自身的强大变得越加自信,要承担保护别人的责任就要有对自己残忍的觉悟,只有不断的摧残自己才能激发自身的潜能突破极限!”

    说道这里李炜突然狂吼一声,猛然加快了深蹲的速度,王川看着李炜的速度脑海里竟然产生了一种怪诞的想法,杠铃变轻了,当然杠铃不会变轻,但是李炜却生生靠着自己强悍的**把这两百来斤的杠铃用极快的速度连续做了二三十个深蹲,然后速度开始缓缓的降低下来,直到做到第六十个的时候,李亮才小心翼翼的把杠铃轻轻的放在架子上,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拿起放在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汗水,看着李炜说:“把杠铃卸到40KG,然后十个深蹲为一组,做五组。”

    尽管王川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已经在努力的做着改变,但是其实他的潜意识里却还是把李炜当成以前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炜,本来以为李炜会出言拒绝,但是李炜却一声不响的去把重量卸成了50kg然后开始吭哧吭哧的做起了下蹲。

    李亮赞赏的点点头,只要长此以往的坚持下去,只要拥有这样敢为的xìng格,变强就不会只是一个梦,一百斤的重量对于李炜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的,才做的几个他就大汗淋漓,但是李炜咬着牙齿冒出了一句话,“哥,我要你对我更严厉些,我要变强!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我要变强!”

    最后四个字李炜是大声嘶吼出来的,虽然在重压和体力消耗下他的声音已经变形,但是每个字都可以让人感觉到这个还很瘦弱的男孩的坚若磐石的决心!

    他的热血在燃烧,他的内心在嘶嚎,那些之前的种种懦弱被他决心的烈焰烧成了飞灰!

    “好!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李亮大声赞道“深蹲完成后500米变速跑!今天下午我会全程监督你,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回家!”

    王川惊讶的看着这两兄弟的热血燃烧,不由得连连苦笑,真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小炜这个家伙,真是天生的受虐狂啊,当然这种想法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因为一旦这么做的话,估计被两兄弟打成猪头的可能xìng是绝对跑不了的了。

    但是,你真的可以坚持下去吗?我的兄弟。

    就这样,两兄弟那天训练到很晚才回家,而王川全程都在那里观看,他被李炜深深的震撼,认识李炜字母多年,他从来没想过李炜会是如此倔强的一个人,但是同样他也很欣慰,那个他认为年龄比自己小,需要自己去保护的兄弟,开始成长起来了。

    最后李炜是被李亮背回家的,脑袋刚沾到枕头便呼呼的睡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

第十七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一)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沙丘连绵起伏一望无际,荒无人烟的大漠中只见黄沙漫漫,残阳如血。突然!数千暗红sè骑兵如滚滚洪流飞驰而过,马上骑士行军之时进退有序颇有章法,一路上令行禁止只有马蹄哒哒声和兵器和盔甲碰撞时的轻响。一观就知皆是骁勇善战的虎狼之辈。

    只见一马当先的骑士身材魁梧,鼻如悬胆,面如冠玉,身穿兽口吞肩山字文甲,手中倒提着一柄方天画戟,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两条长长雉尾风中招展,血红披风猎猎作响,此时的他眼中焦虑无比的望向前方,但见远远的黄沙中一骑绝尘而来,马上骑士低低的负着身子,随着马儿的奔驰上下起伏。几息之间已是近在眼前!

    马上汉子滚鞍下马,重重跌落在黄沙中,一时竟是挣扎不起,周围兵卒细细一看,不由面显惊讶和敬重,只见那汉子身重数箭,箭箭皆是从背后shè入,洞穿前后两层的生牛皮鞣制的皮甲,胸前沾血的箭头在残阳下闪着丝丝寒光,那汉子的全身上下皆已经被淋淋鲜血渗透。一股浓烈血腥气扑鼻而来,大家都看出来那汉子鲜血早已流尽,完全是靠着自身的毅力支撑着那一口气。

    “主帅···主帅···”那汉子眼睛都已经睁不开,口中的呼声渐渐弱了下去。

    两名兵卒慌忙过去搀扶,但是方才一骑当先的骑士已经抢先一步扶住了那重伤的汉子,沉声问道“军情如何?”已经是弥留之际的汉子在听到那骑士的声音后竟然又奇迹的清醒过来,声音也大声了许多,“前来围困的不是流寇,七里外的望夫井····兄弟们折损过半·····”汉子突然头一歪,就此停止了呼吸。

    军情紧急,骑士顾不得妥善为这等硬起汉子料理后事,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那汉子的尸身之上,然后猛然翻身上马“儿郎们,速速与我杀敌!”话音未落胯下战马已经当先冲出!

    他身后的兵卒在主帅的号令下,一个个都血红了双眼,默默的看了看血红披风掩盖下的袍泽,提手狠狠扬鞭追赶主帅而去,不消片刻这群来去如风的彪悍骑兵们走的干干静静,只余下一条杂乱混杂的马蹄印逶迤着直向天边而去。

    风渐渐大了起来,将那细细的黄沙吹得铺天盖地,那具尸身渐渐的被黄沙所覆盖,最后完全消失在那沙粒之中。

    望夫井,据传是一名女子为自己出征的丈夫而挖掘,年代已经不可考证,茫茫沙漠中,有水就意味着财富,生存和希望以这个井为中心,丝绸之路上南来北往的客商曾经形成了一个繁盛的小镇,但是随着井水的慢慢干枯,这个曾经热闹喧嚣的小镇又渐渐的沉寂下来,最后大部分都被风沙破坏掩盖,只留下那口枯井和几栋残破的建筑。

    而如今,奉命剿匪的虎贲骑竟然在这里为贼人围困折损过半,虎贲骑中无一不是骁勇善战久经沙场的虎狼健儿,能够让他们折损过半的敌人,绝对不可能的所谓的流寇,马上骑士的眼神依旧冰冷,但是他心中似乎有种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身后的近卫亲军不由的心中大为疑惑,对于平时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的少帅,他们还是很了解他的xìng格的,少帅生xìng淡漠稳重,对帐下军士爱若手足,刚才死的那位斥候其实是他的族内子弟,以往无论军情如何紧急,少帅至少也会留下几名士卒来处理后事,但是今天,少帅竟然要求大家直接行军,他的爱马追风,是他的父亲在世时以万金从大宛人手中购来的异种龙马,少帅平时爱惜的不得了,喂食洗刷从来都是自己亲自包办,从不加于旁人之手,那马也颇通人xìng,和少帅在疆场之上杀敌无数,少帅平时从来都舍不得打它一下,但是今天,少帅却是判若两人般的一鞭又一鞭的狠狠鞭打着站马。

    难道是因为他?亲卫想想却又暗自摇头,那个人自从二将军战死之后就和少帅割袍断义,了结了那手足之情,在帐中又和少帅争吵过数次,若不是帐下将领苦苦求情,早就险些被少帅军法从事了。后来虽然因为他战功卓越被提升为虎贲骑的主将,但是他和少帅的关系却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愈演愈烈。

    那带队的少帅一边疾驰一边暗自思量,带领虎贲骑的正是自己刚到舞象之年的幼弟,自从二弟战死后,这个少年就承担起了他二哥的担子投身军中,把那群久经沙场的骄兵悍将训的是服服帖帖,但是现如今,前军被围困,以他的xìng格,这小子绝对会身先士卒的奋勇冲杀。但是现在敌军绝对是有备而来,真怕他那鲁莽的xìng子中了敌军的jiān计。骑士不由的又是狠狠的一鞭抽在爱马已经血肉模糊的马臀上。

    七里之遥,在骑兵竭尽全力的脚程之下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望夫井四周残存的几栋破败小屋,大批的红sè和黑sè铠甲的士卒在亡命拼杀,激烈的喊杀声直上云霄,随风送来的不仅是细细黄沙,还有及其浓重的血腥味。

    围困的敌军远远的看到了这群前来救援的骑军,瞬间从铁桶般的战阵中分裂出两个步兵阵前来阻敌,只见那些步兵均是衣衫褴褛体格健壮之徒,每个人面对疾驰而来的骑兵都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反之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是鲜红yù滴的血丝,狂热!暴虐!贪婪!种种情绪交织之下,这群面目狰狞的家伙面对的已经不是勇武而闻名的虎贲骑,而是白花花的银子,香喷喷的食物。

    俊朗少帅的星瞳不由一缩“果然是他,为了消灭我们,连獒卒都派遣出来了!”少帅的心中不由的一痛“狡兔死良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竟真要把李家斩草除根吗?”

    獒卒,是一支完全由死囚和奴隶组建的步兵方阵,选取凶悍健壮的死囚或奴隶,再以秘药炮制,最后成为只知道战斗的死士,像这样不畏惧死亡,不害怕疼痛,不知道疲惫,不需要思考的战斗机器实在是每个主帅梦寐以求的士兵,但是因为制造这样的一个士兵代价过高,在大墨朝只有少数的几个jīng锐军团才有少量的獒卒建制,由此可见可以完全掌握这支力量的那个人的身份已经呼之yù出。

    獒卒营阵容散乱,士卒们用都是些从其他军中淘汰的旧装备,虽然看着和一般的死囚营没什么区别,但是少帅没有忘记父亲在世时私下对自己说的一些关于獒卒的传闻“獒卒力大无比,不惧伤痛,在饿了和受伤的情况更是会战力暴增,不过,獒卒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可惜,当年父亲当时闲谈说到这里的时候被其他的事情打断了,现在也只能小心为上了。

    在少帅思考的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转瞬即逝,那面目狰狞的犬卒已经近在眼前,少帅突然爆喝一声道“穿!”手提画戟一夹马腹,追风一声长嘶,已经纵声跃起,海碗大的马蹄直向当前的獒卒当头踩去!

    听到命令,身后的骑兵默契的向少帅的身后集合而去,形成了一个以少帅为箭头的三角阵型,向獒卒狠狠冲压而来!

    就如同巨浪狠狠的撞向礁石,不是礁石粉碎就是巨浪无功而返,少帅画戟抡圆狠狠的向前挥去,几个獒卒顿时身首异处,一腔污血高高溅shè而起。虎贲骑无一不是百战jīng英,如何提速,如何挥刀,如何配合,每一个人都已经如吃饭睡觉一样的习惯,骑兵们狠狠的向敌人砍去,但是在这个时候獒卒的厉害也凸现出来。

    虽然刚一接触有些獒卒因为躲闪不及,被砍倒或者撞倒,但是,由于獒卒的阵型是前紧后松,虽然一入阵,骑兵可以靠着自己的速度向前如刀切黄油一样的轻松向里面突破,但是后面密集的獒卒却可以靠强大的力量合力将骑兵的速度停滞下来,骑兵杀敌其实就是靠那股冲力来杀敌,一旦速度被减免,来去如风的骑兵就如同折了双翼的雄鹰一样任人宰割,獒卒在这个时候也展现出自己那血腥残忍的杀戮手段。

    对着冲撞的战马,不闪不避的迎上去,将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刀向前捅去,然后以完全不符合人类的灵巧跳上战马,狠狠的咬在骑兵的身体上,甚至有几个獒卒合力将骑兵连人带马狠狠掰倒,然后乱哄哄的一涌而上乱刃齐下。

    对于骑兵来说,冲击这样的战阵就如同陷进了淤泥之中,在不知不觉的的挣扎中已经被淤泥慢慢的窒息而死了,但是骑兵们没有任何的闪躲,他们相信自己的主帅,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沙场战神,那个双手沾满了敌寇鲜血的百战屠夫,无论多么危机,士卒们只要一看到他那两条随风招摇的雉尾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前面的骑兵倒下了,后面的马上补上那个空隙。一个个的骑兵前仆后继和凶残的獒卒以血还血!

    此时压力最大的莫过与处于整个箭头最前面的少帅了,只见他一枝画戟上下挥飞,戟影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挑,扫,挂,点,刺,劈,划···即使凶悍的獒卒在他的手下也没有一合之众,他一边奋力杀敌,脑中还在不断思考父亲当年未说完的话,这獒卒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第十八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二)

    举目望去,只见那獒卒黑压压的一片,在这如血的残阳中更显的yīn森恐怖,那些个獒卒低沉的嚎叫着,有些饿急了的家伙在一起如同野兽般的抢食尸体,相互厮打着,咆哮着,但是更多的獒卒都在凶残的向前冲击而来,骑兵的速度已经被消减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从冲阵到现在不过短短数息时间,虎贲骑的骑兵们已经折损几近两成。而对于这些完全没有疼痛,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獒卒来说,虎贲骑只是他们的食物。他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把眼前的这些骑兵全部猎杀,然后统统吃掉!

    转瞬间又有数十名骑兵被獒卒放倒在地血淋淋的相互撕扯着。但是虎贲骑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虎贲骑的荣耀是靠一个个战士在尸山血海中奋勇拼杀而来的,毫不夸张的说虎贲的血红大旗是由无数敌人的鲜血染红的,那些战士在面对像獒卒这样的非人存在时依然是前仆后继向前挤压而去,人借马势,刀借人力向这些人形獒犬们狠狠劈去!即使被扑击坠马,只要一息尚存这些英武的骑兵们就不会停止反击!在被敌人撕咬的同时,带血的手抓破了敌人的眼球!在被怒吼分尸的同时,紧握的长刀也狠狠的捅向了敌人!老子就是死!也要把你薅下两斤肉来!

    少帅心中焦灼无比,虽然虎贲骑悍勇无比,但是这些百战jīng英每一个都是他的心头肉,折损一个都是心痛无比,挥戟挑飞数个试图撕咬追风的獒卒,他大声喝道“举旗!有我无敌!”

    身后的的两名掌旗官闻声大喝一声“悍卒当先!有我无敌!”俩面大旗迎风而起,一面黑旗之上一只威武的斑斓白虎飘飘荡荡,一面红底大旗上金线绣着一个斗大的李字,虽然两旗都已经是破破烂烂千疮百孔,但是当这大旗一出,略滞的士气不由得为之一振!

    “悍卒当先,有我无敌!”

    “悍卒当先,有我无敌!”

    “悍卒当先,有我无敌!”

    骑兵们齐声大呼,一瞬间似乎身体上所有的疲惫伤痛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杀气和斗志,杀啊!骄傲的虎贲!骑兵一个个压着牙攒足了劲力呼呼的挥刀向獒卒的头上斩杀而去!

    但是对于饥肠辘辘的的獒卒来说,没有思想,没有感觉的他们只知道战斗!为了食物!为了生存!血与肉的碰撞!铁与火的厮杀!这个战场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倒下的人永远没有机会再次站立起来,而还活着的人为了生存而激烈厮杀直至倒下,被血和沙粒慢慢所掩盖!

    弱点!弱点!少帅目眦必yù裂,头上长长的雉尾随着他的动作而剧烈的摆动,而在他身后的骑兵眼里只看的到那两面旗和那骄傲的雉尾,然后紧紧跟随着自己那以勇武冠天下的少帅奋勇拼杀。

    虎贲骑的伤亡越来越大,但是弱点去还没有被找到,再像这样拼杀下去,还不等破阵,这些兵卒们就会被消耗殆尽,可是,父亲当年所说的獒卒弱点到底是什么?獒卒到底有没有弱点?

    少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只有这样才能缓和自己的心境,只有缓和了心境才能细心的观察敌人,才能发现敌人在不知不觉中露出的破绽!

    突然!在这喧嚣的修罗杀场上,一丝细微的声音传入了少帅的耳朵,是的,确实有一种怪异而微弱的声音,若非少帅武艺高强,能在这个战场上一心二用的话,还真的注意不到,少帅猛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纵马冲去,试图阻挡的獒卒在他画戟之下竟无一合之众,在那衣衫褴褛的獒卒中,确实有一个人很不一样,虽然他的衣着看上去和其他獒卒并无二至,但是他的动作与那些不知后退只知前进的獒卒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獒卒被冲杀过来的少帅一一挑开然后被生后的骑兵踏作肉泥,那个人也慌了神,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他口中似乎含了什么器物,唑嘴一呼,那个怪异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周围的獒卒马上就做出反应奋不顾身的像海浪般的疯狂向少帅一涌而去。

    “果然是你!”少帅俊目中涌出无尽的杀机,只见他快若闪电的将画戟挂上得胜勾,取弓搭箭,左手如举泰山,右手若抱婴儿,弓成满月,箭若流星。一箭从那个男人的额头穿入,那那人还来不及惨叫仰头便倒,他周围的獒卒顿时一片混乱!几名饿急了的獒卒还被血腥味所吸引,一涌而上对那人的尸体开始疯狂的抢食撕扯。

    远远的几名獒犬师也顾不得掩藏身份,一旦让这群来去如风的骑兵突围而出的话,他们都将死无全尸,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本来乱糟糟一片的獒卒顿时马上回过神来向骑兵撕扯去,少帅目露寒光,七八只箭一气shè出,那几名獒犬师顿时东倒西歪的中箭而亡,这次獒卒顿时一片大乱,一时之间,剩余的獒犬师竟然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控制,见此骑兵们不由的士气大振,呼喝着向前继续奋勇冲杀!

    破阵之时就在眼前了!强大的獒卒一旦失去了有效的控制,那就成了一团散沙,战力急剧下降,已经无法有效的阻挡虎贲骑兵的冲击,一个个被劈倒撞倒,最后被践踏成肉泥,少帅已经不记得到底shè出去了多少只箭,反正只要是混乱的獒卒中一有异动,那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神箭就会呼啸而至,一时之间他竟以一人之力生生压制了整个獒卒,那些獒犬师,隔得近的被他一一shè杀,个隔得远的却又被前面失去控制的獒卒阻挡无法前行。

    少帅弃弓复又提戟冲杀,只见他戟法突然一变,由绵绵秋风细雨化作风起浪涌的大开大合之势,如果说刚才他的戟法有若毒蛇吐信,刁钻狠毒的话,现在他的戟就是波澜壮阔的海浪,每一戟都竭尽全力,獒卒碰着便死沾到就亡!

    现在从如果高空从高空来看的话这一片区域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红sè三角势如破竹的切入了那黑sè的方阵,突然少帅只觉得周身压力一轻,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已然从那若黑sè沼泽般粘稠的獒卒方阵中突围而出。

    獒卒溃败,被虎贲骑驱散碾压而去,快了,等待救援的前军的那一抹鲜红在黑sè的海洋中依旧是那么的显眼,黄沙漫天中,似有一浑身浴血的小将在带队向虎贲骑的方向厮杀而来。但是黑甲的敌人也是顽强无比,任凭阵前成了尸山血海依然死死的阻挡住了小将的攻势,小将连续冲杀了数次都未能如愿以偿,和他一起冲杀的士卒却是越来越少了。

    眼见那一抹红sè的骑兵在黑海般的敌人的冲杀下已是岌岌可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覆亡,少帅不由的心头大急,但是身后的骑兵在经历了刚才那一场大战之后都已经是疲惫不堪,此时冲击战阵无异于自寻死路!身旁的副将急叫道:“少帅,不要再犹豫了,冲吧,那些弟兄们都在等我们这些援兵啊!”

    “少帅,下命令吧,那些兄弟快坚持不住了!”

    少帅回身看去,只见那些骑兵一个个虽然都已经累的是脚疲手软狂喘粗气,汗水大滴大滴的从头盔内向下滴落。但是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对主帅的信任,那是一种哪怕是去赴汤蹈火!哪怕是前面刀山油锅亦共同进退的信任!

    少帅咬咬牙,暴喝道:“冲锋陷阵,主将争先!”纵马飞奔而去,身后本已疲惫不堪的骑兵们顿时嗷嗷叫的向前冲锋而去。

    敌人见此已是早有准备,一声牛角号响,弓箭兵攒shè而来,密密麻麻的羽箭如同凭空里下了一阵瓢泼大雨一般,一瞬间似乎遮天蔽rì!

    “起盾!”少帅一看那箭雨的轨迹不由暗叫糟糕。他怒喝一声将画戟舞的是滴水不漏,马上骑兵一听到命令马上,举起手上的小圆盾防御,都是百战沙场的老兵了,都能从那箭的角度,力度等看出些端倪,这羽箭根本不是冲人来的!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了,只得随机应变了!

    羽箭随着重力下降,速度愈来愈快,直至狠狠的和在骑兵臂膀上的小盾碰撞在一起,那脆弱的箭支顿时断作几截,借着未完全抵消的劲力四处纷飞,扎入骑士或战马的身体,骑兵阵里顿时被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像这种完全靠弹shè来伤人的箭来说,即使完全挡住了自己面前的箭也没有作用,周围同伴格挡的每一枝断箭都有可能弹shè扎到你的身上,所幸这些箭对人来说不会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但是对于战马来说,这就是一场噩梦,当战马一旦被疼痛所惊扰,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骑兵也很难将爱马尽快安抚下来,当这种惊扰造成的恐慌成了群体xìng的时候,灾难开始了!

    很多骑兵被自己的因为疼痛的战马甩下马来,但是更多骑兵却是被战友的战马撞下来的,不管怎么样,在这样密集的冲锋阵型中坠马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瞬间被踏成肉泥!

    好狠毒的计谋,原来这从始至终都是个yīn谋,从幼弟带领的前军被困开始,先是以七里这样不长不短的距离来消耗战马的体力,再到獒卒阻挡之时的高强度战斗再度消耗骑兵的体力,最后用这造工jīng细的断裂之箭来击伤战马,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的击垮虎贲骑的战马,这样的话,即使和前军会合突围了,速度大减的骑兵能不能活着走出沙漠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敌人早已经在逃路上设下的层层伏兵了。

    少帅不由的双目血红,但是事已至此,只有尽快和前军会合在一起,才能考虑下一步的打算是突是守,“快向前军驰援,战马失去战力的马上放弃,两人合承一骑!”

    几乎是瞬间,骑兵们就从箭雨中冲出,几乎人人带伤,但是每个人依然是斗志昂扬,然后狠狠的碰撞在敌人的包围圈上,在一片腥风血雨中向前突进突进!

    黑甲兵卒不甘示弱,奋起反击,终于,在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之后,这支步兵暂时向两旁退去了一些,见机行事的骑兵们抓住时机,如热刀切黄油般的突入了包围圈,向残存的前军汇合而去。而黑甲军卒则默契的阻断了虎贲骑的后路,合围之势已成定局!

第十九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三)

    终于,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之后,虎贲骑终于汇合在一起,两军再成对峙之势,刚才还喧嚣的战场顿时静谧下来,只余下战马不安的响鼻声和狂风吹动沙粒的沙沙声。

    “少帅,”几个年轻的士卒看着自己那依旧威风凛凛的战神忍不住嚎啕大哭“兄弟们不甘心啊。”看着一个个浑身浴血的士兵,少帅也禁不住双眼发热,是啊,事到如今,大家都已经明白,如此大费周章,处心积虑要将李家军铲除的是谁人了,只有大墨朝的王,才有如此魄力心机和权力做到!

    为大墨朝九死一生征战沙场,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为这个国家流血流汗,抛头颅洒热血的忠勇之士最终却遭到了抛弃和出卖。而抛弃他们的却是他们誓死效忠的王,大墨朝的王。

    刚才那奋勇冲杀的小将一瘸一拐的走到少帅的面前抱拳道:“启禀少帅,虎贲前军折损过半,是属下指挥不力,求少帅责罚!”小将军一说完,周围的前军残兵哗啦啦跪下一片,“少帅,此事不怪偏将军,完全是敌军先以友军的身份接近我们,然后毫无征兆的发起了突然袭击,兄弟们猝不及防之下····”

    少帅看着自己倔强而年幼的弟弟,身上全是斑斑血迹,盔甲破了好几处,包裹左腿的绢布已经被鲜血渗透了,但是他依然倔强的站立着,脸上完全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少帅几乎忍不住要抱抱自己的弟弟,但是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眼前的少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老跟在自己和二弟屁股后面转悠的小尾巴了,他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子,二弟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吧。

    少帅虽然心中感叹,但是嘴中却大声喝问道:“军法官何在,两军交战,主将不力,按律如何?”

    人群中一虬髯大汉饱经风霜的脸庞不由自主抽搐了几下而后大声回复道“按律当斩!”

    “少帅!”跪在地上的残兵不由得大急,少帅向来治军严明,倘若真的定小将军个指挥不力之罪,那么他可真的会···“吾等愿为小将军代死,望少帅不要责罚小将军。”

    少帅叹了口气,“都起来吧,今天我不是什么少帅,以后也不是了,兄弟们,是我李家兄弟连累你们,请受我一拜”少帅重重的跪在沙地上,向大家拜了下去,小将愣了愣也是重重的拜了下去,士卒们不由得面面相窥。

    “我李家自太祖皇帝起兵开始,便为大墨征战天下,无奈功高震主,今rì这望夫井终会成为我们兄弟的埋骨之所,众位兄弟,是我们连累了大家··”少帅又是一拜。

    士卒们沉默了,虽然大家心里都隐隐的感觉到这个事情很可能是王要铲除异己,但是一旦把真相血淋淋的揭开时,大家的心里都是倍感心酸,这样盖世无双的英雄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了自己效忠的君主手里,真的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但是有些聪明的士卒,一听到主帅这么说,顿时面若死灰,但是过不了片刻眼神就变的血红,牙关紧咬到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而不自知。

    一名年轻士卒颤抖着嘴唇问道:“主帅,君王会放过我们吗?”

    几名亲兵立即红了双眼,凶狠的盯着这个似乎要卖友求荣的叛徒,主帅看着那稚嫩年轻的脸庞因为恐惧而颤抖,艰难的摇了摇头。君王自登基以来,吞辽灭宋,南并大理,西灭吐蕃,如此雄才大略实为开国以来的一位难得的勇武之君,但是李氏三代随君,忠心耿耿,只因为在太子登基前一直与太子表现出敬而远之的态度,再加上李氏三代的忠勇之名冠绝三军,战功彪榜,让虽有雄才大略却又xìng格多疑的太子自此起了猜忌之心。伴君如伴虎,七年前,少帅的父亲战死疆场,君主乘机对李家明升暗降,剥夺了兵权,只余下这虎贲军的三千骑兵,三年前,少帅的二弟亦在边疆与犬戎的战斗中被重兵围困,上峰以军情不明为由,禁止少帅出兵,导致少帅无法救援,致使其二弟战死,三弟因此怨恨大哥,与哥哥割袍断义,而二弟所掌的那一部骑兵后来虽然得到了重建,但是掌握这份兵权的已经不再是李家的人了。

    随着君王的种种手段,李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弱,但是,君王的内心又岂是常人所能推测?君王从没有想过要放过李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天下是君王的天下,任何酣睡于卧榻之旁的人统统都要死,而李家,就将是他屠刀所向的第一家!

    “不甘心啊,”少帅钢牙紧咬,一时之间思绪如飞“我李家满门忠烈,却没想到竟然被逼迫至此。以君主的xìng格,他决计是不会让我们存活下去的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就在少帅苦苦思考之时,一名什长看着那些心生怯意的人冷笑连连,“不要再想什么投降求生之类的事情了不可能的,以天子的xìng格,他要少帅死,那么我们这些知晓秘密的小卒子肯定也是难逃一死。斩草除根,杀人灭口。”那什长无视其他人愤怒的眼神继续说道:“在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大家的亲人可能都已经遭了毒手了吧····”最后这句话好似在众人心中打了个晴天霹雳一般。

    话还没有说完另外的几名士兵的斥责打断道“胡说!”“他娘的放屁!”等等不一而足,什长依旧是冷笑连连反驳道:“虎贲骑自少帅祖上随太祖征战开始,便打上李氏的烙印,虽然不是私兵,却胜似私兵,可以说李家就是虎贲骑,虎贲骑就是李家,如今天子震怒,估计从今以后虎贲就成历史了。我现在只想多杀几人告慰我家人的在天之灵,是汉子都就与我前去!”

    言罢整甲提刀,到少帅面前重重的抱拳跪下:“虎贲骑什长吴文波誓死效忠少帅!”语音未落又在人群里冲出数十人齐齐跪下“誓死效忠少帅,来世甘愿再做少帅马前卒!”

    少帅定睛看去,跪下的军卒中,大都是李氏宗族中人或军中骨干,可以说整个虎贲军的构建都是围绕着他们运行的,无论他们愿不愿意,在旁人看来,这些人就是李氏的骨干,必定是杀之而后快!

    看着这些人,少帅的眼眶不由湿润了,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这一刻他终于明深刻的明白了这句话,但是他生xìng不善于言谈,嘴张了几次,索xìng不说了,起身提戟上马,回头看着那些依然被那个推断震惊着或呆滞或喃喃自语的士卒说道:“各位兄弟,我将带兵在这乱局中杀出一条生路,要活的就跟紧我。切勿掉队!”

    与他一起耳熏目染已rì久的士兵马上就听出了他的意思,少帅要用手下为数不多的士兵来杀出一条血路,给那些已无斗志的士兵活下去的机会,顿时,选择跟随少帅的士兵用骄傲自豪的眼神打量着那些又羞又愧的士兵。

    一名回过神来的年轻士兵无法忍受那来自袍泽的鄙视目光,大声道:“我愿跟随少帅冲杀!我要给我娘报仇!”越来越多的士兵冲了出来,七嘴八舌的要求一起和少帅冲锋,少帅虽然不禁心绪激荡,但是他控制住了,微微一点头,这个骄傲的男子转过身去,星眸如同利剑一般,向那黑压压的敌阵望去,只见敌人军纪整齐,整个军阵错落有至,一个个士兵鸦雀无声,只有那冷冷的眼神一直专注的望向这边,如同一条条随时准备择人而噬毒蛇一般。

    即使明知对面的是死敌,少帅心中还是暗赞了一声,对方主帅治兵严谨,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帅才!但是自己不会因此而心慈手软半分的,骄傲的虎贲骑兵今天就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斩帅夺旗!

    敌兵依旧岿然不动,他们在等,等虎贲骑因为疲惫伤痛而丧失斗志,等虎贲骑因为断绝补给而干渴饥饿,但是虎贲骑已经不准备消耗下去,他们的目标不是突围逃走,而是敌军的帅旗!

    狭路相逢勇者胜!带领着这群被背叛和失去亲人的双重痛苦深深刺痛着的哀兵,少帅只有一种感觉,虽千万人吾往矣!愤怒的热血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让他周身上下充满了无尽的jīng力,刚才苦战带来的疲惫干渴燥热好似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来吧,我的敌人们,大好头颅,谁能斩之?

    少帅提戟猛夹马腹,追风一声长嘶向敌阵狂奔而去,骄傲飞扬的雉尾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向后摁下一样猛垂下然后向身后平平的拖去,骑兵们看着那雉尾飞扬,齐齐大喝一声,跟随少帅向敌阵冲击而去!而在那一往无前的骑兵之后,竟然还有一些伤残的步卒,他们有的是因为战马已经战死,有的却是因为受伤不能骑马而把自己的战马让给了其他的士兵,即使断臂断腿,甚至肠子都已经露了出来,但是他们一个个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般的凶狠,嘶嚎着发起了冲锋,伤了怎样?残了怎样?老子一样可以用手里的战刀把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的头统统砍下来!

    那些誓死不降的骑兵冲上去了,那些准备以命换命的伤兵们也冲上去了,在刚才那片废墟上只余下三三两两的士兵呆呆的或坐或立,虽然同样是百战jīng英,有人在听闻那些个噩耗后更具斗志,而又人却因为承受不了如此打击而崩溃成了行尸走肉,他们保持姿势就如泥塑木雕般的或站或立,直至被后方合围而来的黑sè洪流淹没吞噬···

    此时双方的距离越来越短,大战虽然一触即发,但是黑甲兵并没有任何慌乱,即使敌人刚才已经在他们固若金汤的阵型里突破过一次,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依然镇定沉默,甚至在骑兵气势汹汹杀来之际都没有哪怕一丝轻微动作,甚至连对兵器的微微调整都没有,没有那个愚蠢的人会认为他们已经放弃了战斗,相反,从他们身上透出的是强烈之极的自信,这自信不是由无数次的演练带来的,而是一刀一枪从那尸山血海中拼杀而出的自信,在敌人还没有开始发起冲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了一切迎敌的准备!

    如果说虎贲骑是愤怒奔腾的烈火,那么黑甲兵就是沉稳寒冷的坚冰,这一场冰与火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轰然巨响中,前排的骑兵已经狠狠的撞击在那黑甲兵卒的方阵上,一时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瞬间这里就成了个绞肉机般的人间地狱!勇猛的骑兵和步卒相互砍杀着!没有杀敌后的怒吼!没有受伤后的哀嚎!只听的到那一阵阵似乎永无止境的利刃砍如**的钝响声!只有那一声声粗重的喘息,战马的嘶鸣,长刀破空的呼呼声!不断有人倒下,地上已经被鲜血渗透!尸体重重叠叠的倒在一起,那些士兵不管以前是虎贲骑还是黑甲兵,这些生前恨不得相互寝皮食肉的死敌却在这个时候亲密的倒在一起,共赴黄泉!

第二十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终章)

    少帅钢牙紧咬,一双星瞳好似要喷出火来一般,一把方天画戟使得好似银蛇出洞,大朵大多的戟花在那如血的残阳中好似美丽的食人花,在美丽中暗藏着凶狠的杀机,一个个黑甲兵在他手上就似狂风中的烛火,转瞬即灭!胯下追风也是口咬蹄踢威风凛凛,一时间竟然让想偷偷摸上来偷袭战马黑甲兵无从下手。

    那年幼的小将手中使得是一把丈二冷艳锯,乃是一把不可多的的神兵,刀口如一块寒冷碧绿的翡翠,刀身如墨玉一般漆黑,据说吹毛断发,杀人饮血,饮血越多刀口越是翠绿yù滴,与他那勇冠三军的哥哥注重技巧相反,小将虽然年龄尚小,走的却是大开大合的霸道之刀的路子,眼高如少帅看了幼弟的刀势也不由心中暗自称赞,冷艳锯虽沉重,刀法也是霸道之极,但是那小子天生神力,用起此等刀法真是得心应手如虎添翼!只见刀锋所向黑甲兵卒顿时甲开膛破,鲜血破空而起!跨下战马虽然不是像追风那样是与主人心有灵犀的龙驹异种却也是rì行千里粗通人xìng的千里良驹!在与小将的冲锋陷阵中进退有序更显得得心应手。

    “真乃我李家稚虎!”少帅暗中感叹道,但是也不由的心中大痛,自己的弟弟如果成长到自己这个年纪绝对又是一个勇猛无敌的战将,可惜,今天这望夫井就要成为两兄弟的葬身之处,自己的幼弟本该像雏鹰一样耐心等待羽翼丰满直至展开双翼征服天空!但是却在这残酷的现实下夭折了!

    “功高震主?哈哈,功高震主?就为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灭我李氏满门么?自古以来有那个文人武将不想名留青史?忠,信,仁,义,勇,不过是那些腐儒用来哄骗人的幌子罢了,我李家对大墨忠心不二,而今却如此待我····”少帅一瞬间神思电闪种种念头如同走马灯似的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那种暴怒的感觉似要把他的胸膛爆裂开来,他突然仰天长啸道“某不服!某不服啊!!!”声音销金裂石直冲云霄,那些对背叛出卖的悲愤,英雄末路的凄凉一瞬间深深感染了沙场上的敌我将士们,战场似乎静止下来了,那些喊杀声消失了,只有那一片片沉重的喘息声,不管是黑甲敌兵还是虎贲残骑都望向一个方向,都望向那个手提一柄方天画戟,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的骄傲男人,那长长的雉尾不住跳动,好似战场上敌我士卒的忐忑心情,就是那个骄傲的男人以他勇冠三军的武谋略为大墨开疆拓土,谁人不知道他的赫赫威名?但是如今,这个骄傲的男人,让敌寇听闻大名便望风而逃的男人,没有英勇的战死沙场,却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上,黑甲兵敬重他的勇武痛恨自己的卑劣,但是军令如山,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即使明知那个男人是大墨朝不可多得的英雄,黑甲兵没有选择的余地!

    瞬间安静的战场就好似在狭小空间猛烈聚变爆发的烈xìng炸药一般,猛然爆发出超乎常人想象的能量,杀红了眼的士兵们抛掉了头盔撕开了衣甲,披头散发裸露上身,疯狂的砍杀着,这血腥惨烈的修罗沙场瞬间就到达了白热化!一个虎贲骑刚砍倒一个黑甲兵瞬间就被四五个根长矛捅穿,一个黑甲兵肠子都已经淌出来了犹不自知般的嘶嚎着砍倒对手,一个虎贲骑在被斩断一臂的情况下竟然猛然扑到敌人怀中凶残的咬向对方的喉咙,两个人在地上翻滚扭打,直至被不便敌我的友军乱矛钉在地上······这一幕幕惨烈的场景不断上演着,没有人想过要活下来,只有凶狠的杀敌杀敌!直至自己也被敌人杀死而止!

    “真想和那个人一起冲锋陷阵呢······”

    一个脖子被砍断大半的黑甲兵贪婪的呼吸着越来越少的空气,留念的看向那剧烈摆动的雉尾,“黄泉路上吾愿为将军马前卒···”士兵断断续续的自语完这段话,头一歪,就此咽气,这也许是很多黑甲兵临死前的心愿吧,自始至终那个男人都不应该是敌人,但军令如山啊,不得不从,那就黄泉路上再随将军征战吧!

    少帅此时如同狂暴的飓风一般,那两条飞扬的雉尾摇曳到哪里,哪里便是血肉横飞,但是那黑甲兵就是如同钱塘江涨cháo时的浪头一般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冲向少帅,即使血肉横飞也不退缩分毫!

    少帅不知道到底斩杀了多少敌人,渐渐的他感到呼吸沉重,平时握在手中好似轻若无物的方天画戟也越来越重,而他的弟弟,早已经是气喘吁吁,毕竟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即使是天生神力的猛将,在面对这样的无止境的冲锋,也会有心衰力竭的时候,若不是少帅一直分心照顾,小将军肯定已经是深陷敌阵了。

    “哥······”小将奋力斩倒一名偏将,嘶声叫道“不要管我,你快杀出去,不然一旦合围,大家全都要战死与此了!”此时方才他们刚刚呆过的废墟已经被合过来的黑甲兵卒淹没了,只见那些黑甲兵步调一致,缓缓按着战鼓的节奏前行着,却并没有要立刻掩杀过来的趋势,竟是要用威慑战法激出虎贲骑的残存斗志,一旦虎贲骑的体力被消耗殆尽,那么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但是如果不在敌军合围前拼死冲杀的话,下场还是一个死!好歹毒的心计!好周密的谋略!

    但是,少帅看着后方那些个缓缓靠近的步卒,不由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他回头望向自己血染战袍的弟弟,眼睛之中温情流露:“我李家忠于大墨,如果君主要我死的话只需一句口谕,一杯毒酒而已,但是我一个人的死是无法满足君主的,知道为什么吗?”少帅虽然问着自己的幼弟,但是手下画戟却没有丝毫的松懈,说话间又是十数人倒在他的戟下,他的眼神穿过了层层敌阵,最后死死的锁定在了那面帅旗之上,“君主要的是只知道服从他自己的军队,一切不符合这个条件的存在都会被抹杀,而我们虎贲骑,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少帅凄然大笑。

    “谁说我们要突围了?!今天就让他们看看我虎贲骑的威风!”少帅深知以君王的魄力,今天即使突围也无法活着离开,倒不如拼着这口热血,来拼一个鱼死网破!

    虎贲骑紧紧的聚集在一起向前冲杀,在这如汪洋大海般的黑甲军中如果不聚集在一起,一旦落单,那必定瞬间就会被吞没!在英勇无敌的少帅的恐怖战力之下,在敌人前有狼后有虎的围追堵截下,虎贲骑竟然一点点的向前突进,就如同用切割机切割钢板一样,虽然缓慢,但是火星四溅中坚硬的钢板也在一点点的被强势切入!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也许那些死战的小兵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不过是几个数字而已,但是他们一样的有感情有家人朋友,和其他的小兵一起哭一起笑乃至一起战死···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为了报达李家的知遇之恩,为了自己已经死去的家人,这些数量愈来愈少的残兵们反而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一个个血红着双眼刀砍枪扎,刀断枪折了就用拳脚甚至是牙齿,就这样一时间竟在少帅的带领下一步步杀的黑甲军原本稳固如泰山的阵型生生向后退去!

    合围过来的黑甲军见势不妙,在这么下去,虎贲骑的残军极有可能会突破包围,到时候一旦主帅责罚下来,结果可是大大的不妙,不由的加快了合围的脚步,黑甲军阵中的传令兵齐声高叫道“主帅有令,杀李氏兄弟者,赏千金封万户侯,杀虎贲骑者皆有封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来黑甲军有所委顿的士气在黄金万两的刺激下又为之一振!本来有些节节败退的颓势又生生的稳住了,一时间战况呈现胶着状态!

    少帅奋力冲杀着,连人带马都已经被飞溅的鲜血淋透,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强如他勇冠三军,此时也觉得自己手脚发软,但是胸口那一把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却支撑着他继续麻木的挥戟冲杀上去,拼尽全力的一点点的向前突去,而他的目标却正是那层层重兵包围着的帅旗!

    出来吧,我的君主,在没有亲眼看到我的头颅被斩下之前,你是不会放心的吧,我知道你就在那里,少帅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而他的弟弟,也心有灵犀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兄弟两人竭尽余力向前冲杀!那些越来越少的虎贲骑突然呼哨一声,齐齐靠了上来,将兄弟两护在中间,此时即使有的虎贲骑因为突然转身回援而被黑甲兵抓住破绽戳翻下马,但是没有人在意,皆是毅然转身回援,一人嘶哑着大声呼号道:“少帅尽请放心,抓紧时间休息,积蓄体力,兄弟们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们送出这步兵阵!”

    少帅定睛一看,正是方才那鼓动大家一起随自己冲锋报仇的什长吴文波,只见他遍身上下鲜血淋漓,原本秀气的脸庞上开了如若婴儿嘴巴似的一条大口子,看着就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一般恐怖狰狞,他的腹部也有个巨大的伤口,被一件旧军衣胡乱包裹着,还有一小段肠子露出了腹腔外,但是他对此混不在意,急急的对少帅说道,“君主定在帅旗之下,少帅一定要帮我们报仇!”

    说完这个豪爽的汉子直接转身大喝:“虎贲骑,护住少帅随我冲杀!”然后头也不回的杀向帅旗,其余骑兵皆大声应诺死死的护住两兄弟向前冲杀,少帅此时其实已经快到体力的极限了,就连胯下的追风也是喘息着吐着白沫,小将军更是不堪,此时只能死死的抱住马脖,竭力的不让自己坠下马去,兄弟两此时已经无暇他顾,只知道贪婪的呼吸着,现在所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是那些残存的虎贲骑兄弟用命换来的,两兄弟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回复体力,来迎接接下来的死战。

    ····························

    “誓死追随将军!”随着最后一名虎贲骑兵的倒下,整个黑sè的海洋中只剩下了两兄弟那孤独萧索的身影,反常的是此时的黑甲兵并没有一涌而上,而是在旗语的指挥下,缓缓退了几步,将两兄弟围在zhōng yāng,虎贲骑的好汉子们虽然竭尽全力最后全部战死也没有突破敌阵,但是他们那些视死如归的疯狂却也让黑甲兵死伤惨重,少帅握紧了手中已经被人血弄得黏黏滑滑的方天画戟,沉声向小将军问道:“你回复了几分力气?”

    小将虽然还在剧烈的喘着气但是却傲然道:“十成。”

    少帅复又问道:“敌军不愿意投降,这该当如何?”

    小将提起冷艳锯指向那重重围兵:“斩草除根!”言罢两弟兄对视哈哈大笑。那豪迈的大笑深深的感染了黑甲兵卒,一种羞愤yù死的感觉在人群中蔓延开来,纵然英雄末路,但那欣然赴死的豪迈依然让人心折!

    突然黑甲兵似水流般的向两边散开,一乘由九匹白马牵引的马车驶到了阵前,车上的雕刻jīng美不可方物,一名壮年武将带领卫兵恭恭敬敬紧紧跟随在马车的后面。一阵兵甲碰撞的索索声,黑甲兵向后退却,一只只白羽箭在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着点点冷冽的寒光,而目标正是那已经被空出来了的李氏兄弟。

    少帅看向那乘马车,眼中几要喷出火来,但是渐渐的他控制住了,仇恨虽然没有减轻丝毫,但是却多了悲哀和怜悯。

    “为何如此看孤?”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马车传出。

    “因为我觉得你很可怜。”少帅眼神迅速变的冰冷。缓缓从牙齿中挤出一句话。

    “大胆!”那壮年武将不由大怒,正yù纵马上前擒下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伸出了马车的窗外,“退下!”虽是轻轻的几不可闻的一句话,那武将却如被一面无形的大墙挡住了一般,生生止步。

    “诺!”壮年武将行礼退后,但是那眼神中无法掩饰的熊熊怒火却如刀般刺像少帅,少帅唇边不屑的冷笑一声,看着马车道:“从我想明白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阿赣”

    壮年武将张口yù骂,但是嘴动了动还是忍住了,作为车中之人从小的亲随,他知道当君主还是太子的时候,这两人其实是最要好的朋友,没想到,现在却到了兵戎相见不死不休的一天。真是让人唏嘘啊。

    车中沉默了,良久,那个声音苦涩的说道:“阿亮,对不起···”

    少帅淡淡道:“开始我很恨你,但是如果我们李家的消失可以让你大展抱负的话,不要忘记我们当年的承诺。”少帅看向自己的幼弟,“弟,知道吗,我们李家每一个战死沙场的先辈,都是力战而死的,今天我们就为我们李家的荣耀做最后的坚守吧。”

    小将军突然笑了,“哥哥,来世我们还做兄弟。到时候我一定要做大的,再也不会让你这么累了。”少帅什么都没有说,冷酷若冰山般的脸庞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温情的笑意。

    随着一声叹息,那马车渐渐远去,在一片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中,黑甲士卒如同cháo水般的涌向那位于整个包围圈zhōng yāng的李氏兄弟,而李氏兄弟亦是毫不畏惧的以二人之力发起了反冲锋!惨烈的战斗再次开始!

    挣扎着下坠的夕阳终于缓缓沉如入了西方那片遥远的沙丘之中,在那直上云霄的喊杀声中黑暗笼罩了天地。

第二十一章 分析

    黑暗中李炜愕然睁开了双眼,血红的瞳孔让李炜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李亮在李炜对面的床上睡得正是香甜,而李炜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浑身上下冷汗淋淋。

    太可怕了,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那修罗战场上的血腥杀戮,也不是那陌生环境的昏暗恶虐,而是李炜自从有了这异能以来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在别人的梦境之中被控制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相信了自己在梦中的身份,相信了自己所有所作所为的合理xìng,李炜在那个梦中成了一个神勇无比的将军的弟弟,李炜因为自己二哥的战死而无比的痛恨自己的大哥,以至于割袍断义,在乱军围困中,李炜甚至产生了原意以自己的死来减轻哥哥的负担,好让他杀出重围的想法。李炜还听到了那些黑甲兵丁在战死前的心声,愿意在黄泉路上做李炜哥哥的马前卒······

    而这梦的主角真的就是李亮。

    太多太多了,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在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惧下李炜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促使自己可以尽快的冷静下来,这样李炜才可以从这一个梦境之中总结到自己到底得到了些什么。而这一切,是不是和李亮有关?

    终于,李炜的呼吸慢慢的平稳下来,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是有一种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但是李炜觉得自己已经慢慢的接触到一些以前没有仔细考虑过的东西了,李炜得到异能的时间非常的短,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李炜没有办法完全探索到自己这种能力的全部奥秘,而也正是这样,这个异能的奥秘就好像是通往一个宝库的秘密通道一样,尽管还没有找到大门,但是那些埋藏宝藏者路上匆忙掉落的财富,已经为李炜指明了方向。

    在这之前,经过自己的一些摸索尝试,李炜已经知道自己是可以通过异能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他人梦境的,在别人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境之中做一个旁观者,其次李炜自己的异能是需要与之所匹配的身体和毅力的,所以李炜选择了疯狂的锻炼自己的身体,在得到强大**的同时,也锻炼了自己的意志,李炜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志来影响别人,从而改变别人的梦境,但是这样会产生极其巨大的能量消耗,对于李炜现在尚显弱小的身体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正如同一个杯壁太薄了的杯子,一旦倒入滚烫的开水就会因为热胀冷缩而迸裂开一样。如果杯子都裂开了,李炜又如何能从容的把自己的开水倒入别人的杯子里来影响别人呢?

    本来李炜已经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自己异能的本质了,李炜会很轻松的掌握自己的异能,然后越来越强大,但是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起,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给了李炜狠狠的一耳光,让李炜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在完全不自觉的情况下进入哥哥的梦境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哥哥的梦境里迷失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在梦境里和哥哥一起并肩作战确实是很爽的一个事情。但是这种完全忘记自李炜而接受梦境主人赋予的身份的情况却是第一次出现,是什么让李炜把这个梦境信以为真了?

    看看床头上的闹钟,现在还不到凌晨五点,李炜索xìng不睡觉了,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李亮均匀的呼吸声,苦苦的思索着答案。

    前几次做的那些梦,梦到过乔峰和生化丧尸,虽然一个是自己做的梦,一个是王川做的梦,在其中也总结出了一些原理,掌控和欺骗,以及细节至上的理论,但是这次在哥哥的梦里,李炜完全由以前的拥有自我意识的主角,或者旁观存在影响主角的监督者变成了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的配角,是的,在李亮的那个梦里,李炜成了一个天生神力的小将军,因为二哥的战死而和哥哥割袍断义,最后与李亮一起力战而亡。

    是什么让李炜完全在这个梦里丧失了自李炜意识?细细想来,在那个梦境里李炜所有的台词动作都不是由李炜自己zì yóu说出的,可以说在梦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被cāo控的,而在李炜完全清醒前,李炜从没有发现这种情况的存在,自然而然的就认同那个虚拟的自李炜。因而产生了构成那种xìng格的情绪,如愤怒,伤痛,豪迈等等。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什么?

    李炜突然眉毛一挑,似有所悟,是了,应该是细节的欺骗,想想,那个梦境里,从一开始的黄沙打在脸上的刺痛,从如rì中天的炙热到夕阳西下时的略微清凉,甲胄与兵器相互碰撞时的轻响,战马奔跑时的震动,乃至人或者战马的喘息声都是那么的真实,李炜就是那么昏昏噩噩的开始了自己的征战的。

    如果说进入了哥哥的梦境之后是因为哥哥的意志力比李炜强大,所以被迷失的话,这种解释绝对是不全面的,就像联网打游戏一样,主机固然有足够的权限来管理其他的加入者,但是也只是管理,不是控制!存在于梦境里的士卒可以说是由主机刷新出来的NPC,因为没有自李炜意识所以被控制,在应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在应该战死的时候战死,可是李炜与他们不同,李炜是属于外来者,不是主机刷新出来的,李炜不应该被控制啊,李炜在梦里听到了其他人的心声,等等!不止是其他人的心声!还有哥哥的!哥哥在梦里所想的一切,李炜都听得一清而楚!

    完全是感同身受!那些悲愤、伤感、激动、狂暴,李炜都是感同身受!甚至可以说,李炜就是哥哥,李炜经历了哥哥梦里所经历的一切!李炜并不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小将,李炜还是那个如人中吕布般的少帅!李炜深深的吸了口气,是的,分析正确,在梦中李炜和哥哥的意识是紧紧相连的,就如同连体婴儿一样,虽然意识是不同的,却在共用一个身体,而李炜和哥哥的“身体”就是那个少帅在事情发展中产生的种种念头!如果说是被哥哥cāo控的话,倒不如是哥哥在梦中用他的意识把所有的一切展现给了李炜!而李炜也在这个带入的过程中被哥哥的梦境所欺骗。

    那么哥哥的这个梦是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呢?李炜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答案是不!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美,这个道理对梦境也是一样的,哥哥的这个梦其实存在一个很大的破绽的,是的!李炜不由的兴奋的对着天花板挥了挥拳。

    那就是那些士卒的脸!一开始出现在李炜周围的虎贲骑兵卒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存在问题的,是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熟悉感,但是李炜完全没有办法记住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具体长相,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模糊,再到后面的血战之时,更没有办法分辨出每个人的脸,如同用分辨率很低的设备来播放电影,画面上总是有很多地方是迷迷糊糊的感觉一样,毕竟这个只是梦,是由人的潜意识编造出来的(也有一种说法说梦境是人类意识在另外一个空间穿越所产生的结果)人的大脑固然结构jīng密,但是毕竟没有机器的那种记忆力,可以完完全全的从每一个细节上来复制投影。哎!怎么在梦里面李炜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呢。下次一定要注意这些东西。异能的运用主要就是从细节一点点做起,但是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呢?

    比如说,李炜从没有开过车,李炜怎么能在梦境中完美的复制一辆跑车呢?外表也许可以做到,但是内部呢?李炜该如何做到?李炜不由又陷入了沉思,不过这次李炜没有准备把这个想法写在纸上,上次那个笔记本被妈妈无意之间看到了,一直问李炜为什么在纸上写些什么“昼夜所思,夜梦其事”什么欺骗呀之类的,弄的李炜费了好大的劲才糊弄过去,这次李炜是要准备吸取教训了,还是把这些东西烂在肚子里算了。

    李炜一直苦苦沉思这个问题,但是一时之间似乎还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被否定了,直感觉头都想痛了,算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锻炼身体和熟悉异能,还是顺其自然吧。办法一定有,只是李炜暂时没有想到而已。

    突然闹钟响了,吓得李炜全身一颤,一向准时起床的哥哥突然伸出手把闹钟塞到了枕头下面含含糊糊的说“嗯,昨晚上太累了,再睡会····小炜,一会叫我。”说完李亮翻个身,继续睡了。李炜不由一笑,看来哥哥昨晚上的确消耗很大啊,毕竟如果那个梦如果拍成电影的话可绝对不比好莱坞的史诗大片差。

    李炜也不叫他,蹑手蹑脚的起床洗漱,弄完一切了之后,看到哥哥还在睡,李炜便自己去跑步了,目标,老君山之巅!李炜准备今天来挑战自己登顶的速度。

    李炜慢慢的跑动着,调息着自己的呼吸,在慢跑中慢慢的把身体加热,把柔韧打开,随着每天的跑步,老君山于李炜来说早已经失去了新鲜感,李炜都已经懒得去管视野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风景了,而把jīng力的重点放在了自身运动的快感上,那奔跑时身上肌肉群的跳动,又或者是奔跑时的挥拳踢腿,虽然枯燥,却也感觉到津津有味。训练是艰苦的,但是艰苦不可怕,一旦你适应之后,突然让你中止训练,你反而觉得周身不适,而李炜就是这样,在适应了那些枯燥和痛苦之后,开始向更痛苦枯燥的目标前进。总之就是一句话,变着法子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就让这些痛苦来的更惨烈一些吧,哈哈哈!”李炜大声叫道,开始从老君山的山脚向上拼命冲刺!想必这个时候张涛已经出发了吧,李炜一直相信,只有在高手身上才可以真正的学到东西。

    此时天边才露出一抹鱼肚白,崭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第二十二章 老家

    随着李炜慢慢的对散打的熟悉,哥哥给李炜单独教导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都是汗如雨下的自李炜虐待,不断的挖掘自李炜的潜力,不断突破自李炜的极限。开始王川还是经常来看李炜,但是当他用不到三天的时间把李炜所有训练流程熟悉之后就懒得再来了,第一是因为太枯燥了,第二是因为李炜的进步不明显,没办法,这就是搏击,讲究厚积薄发,就像哥哥说的一样:“每一个动作重复训练100次能够知道方法,重复训练1000次能够意识到技术内涵,重复训练10000次能够达到本能的使用。搏击没有取巧的路可走,你要做的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但是李炜是一个善于在枯燥中寻找乐趣的人,比如说这次的出拳和踢腿和上一次有没有分别之类的,因为训练反而使李炜的注意力更容易集中,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开始的时候,李炜妈看到李炜的细皮嫩肉的拳头因为打沙袋而被磨的血迹斑斑,心痛的受不了,也曾要李炜放弃,但是李炜告诉妈妈,自己爱上了搏击,妈妈应该支持我而不是劝我放弃,把李炜妈说的一愣一愣的,虽然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但是每天李炜和哥哥很晚才回家时,妈妈总是用一种让李炜很是触动心灵的眼神看着李炜的手,李炜知道,那是爱。

    rì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李炜看到自己的手从开始的细皮嫩肉到一次次的脱皮,结疤再脱皮,最后在拳面上结出一层厚厚的茧,骨节也变的粗大,而李炜的身体的肌肉线条也越来越明显,在不经意间的一张一驰之间都充满了力量,而他每天洗完澡了之后则多了个流程,那就是对着镜子摆造型,然后幻想自己有天突然长成像施瓦辛格那样的肌肉男,为这个没少被哥哥洗刷。

    单调的rì子过的会很慢,但是你用乐观充实的心态来面对枯燥的话,时间就会过的很快,这不每天沉迷于训练的兄弟俩连火把节到了都不知道,还是在妈妈的提醒下才想起来,妈妈向来是反对李炜们这种无休止的锻炼的,难得有机会可以有理由让他们兄弟俩休息,父母可谓是煞费苦心。

    彝族火把节一般在农历六月二十四rì至二十六rì晚上举行,是李炜们彝族盛大的节rì。届时要杀牛、杀羊,祭献祖先,有的地区也祭土主,相互宴饮,吃坨坨肉,共祝五谷丰登。当夜幕降临后,人们挥动火把,成群结队绕村串寨,翻山过田,互相往对方的火把上撒松香粉,打火把仗,满山遍野照耀得如同白昼。照李炜们彝族的习俗,在火把上撒松香粉,使火把“嘭”地腾起一团绚丽的火花,并扬起一股香气,是表示一种美好心愿:后辈对老辈撒,是尊敬,祝福长寿;长辈对晚辈撒,是爱抚,祝愿吉利;同辈互撒,是亲密友爱;青年男女互撒,则是恋爱的开始。<ww。ienG。com>鲁南、圭山等地的彝族,节rì期间人们弹着大三铉吹着笛子,围着篝火跳起“左脚舞”(迭脚舞),同时举行摔跤、斗牛等活动;楚雄、弥勒等地的彝族,也举行传统的“祭火”仪式。节rì之夜,在彝族聚居的大山深处,到处是“火树银花不夜天”,景象十分壮观。各地因为地域的差异在习俗上又各有不同,火把节素来有中国狂欢节的美誉。

    爸妈因为工作的原因,火把节抽不出时间回老家去陪nǎinǎi过节,这个任务便交给了李炜们,因为老家海拔近三千多米,前几年乡zhèng fǔ虽然动员挖掘了一条路上去,但是道路崎岖曲折,加上又是土路,热天一片灰,雨天全是泥,交通并不算方便,并没有一条大家走了很多年的小路好走。

    爸妈准备了很多给nǎinǎi的礼物装满了两个背篓,正好李炜们两弟兄一人背一个,第二天,李炜们兄弟俩就出发了,马头山离县城有20多公里,要坐车到马头山对面的大松林下车,然后再步行上山。

    大松林不的不说是藏东当地的一块宝地,是那海拔2600米的高山上占地1.8万亩的森林,在位于它对面的马头山上看去整个大松林森林就如同一条侧躺着的瘦狗一般,在那瘦骨嶙峋的“肋骨”上一眼望不到边的松树四季都是碧绿如翡翠一般养眼,也是李炜们县的华山松母树林基地,其中动植物甚多,植物有云南松、华山松、杉树和各种蕨类,尤其是雨季的时候漫山的蘑菇。药材有黄连,灵芝,寒药等,野生动物有穿山甲,猫头鹰,野猪,拱猪,麂子和豪猪等,据老爸说,在20年前森林里还有山毛驴(狼)和豹子,只不过后来被武、装、部组织当地的民兵屠杀殆尽了。

    从国道拐入大松林了之后,虽然道路有些崎岖颠簸但是沿途风景秀丽,景sè宜人,入眼都是那松树翠绿,路旁一条小河在那宽阔的河滩上蜿蜒而去,河滩上随处可见足有两层楼高的巨石横七竖八,那因为在1992年马头山水库坍塌的洪灾造成的。即使过去多年,当年那场巨大灾难的破坏力依然清晰可见。但是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场洪水也造就了一块得天独厚的奇特风景,这个在以后会说到。

    上马头山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从当年水库垮塌冲出的巨大河道旁步行顺流而上,走过银盘山腰上的崖间小路,然后直接从马头山陡峭的小路攀登而上,路途虽然近些,但是沿途道路陡峭险峻,尤其有一段,虽不过羊肠小道,但是路旁边就是几百米的笔直悬崖,在妈妈的强烈反对下放弃。另外一条路线则是从马头山的山脚下,从那条上山的大路旁直接岔开走,沿着起伏的山脉向上直走,道路相对第一条要平缓些,虽然路途略有些遥远,但是却要比沿大路上山的拖拉机快了许多。

    背着背篓,足下是软软的松针,呼吸之间满是松树的独特清香,不绝于耳的鸟鸣蝉鸣更为这极美的松林增加丝丝生气,李炜和李亮大步向上前进,想着nǎinǎi这会肯定在村口等着李炜们,两人脚下的气力不由又增了几分,随着他们慢慢的长大,外公外婆和爷爷都离开了他们,他们都知道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nǎinǎi年事已高,作为晚辈的他们能为她做的很少很少,就连回老家来看她,一年也就只有火把节和彝族年而已,但是nǎinǎi理解李炜们。从没有责怪过什么。

    记着小时侯nǎinǎi照看李炜,因为调皮,李炜把自己的手扎了流了好多血,nǎinǎi自责的饭都吃不下,有什么好吃的nǎinǎi都舍不得吃要给李炜们留着,快十岁了还尿床,nǎinǎi从没有骂过李炜,一次次的给李炜换床单,太多太多了,想到这里李炜不由开口向前面的哥哥问道:“哥,这次我们回去帮nǎinǎi干活好不好?”

    哥停下来擦了把汗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早点到,不要让nǎinǎi等急了。”李炜哈哈大笑,几步就冲到了哥哥前面,“那就来比赛吧,哥!”

    “哎呀,臭小子真卑鄙啊!不要跑!”哥哥在李炜后面奋起直追······

    虽然说山高路陡,但是阻挡不住他们要早些见到nǎinǎi的决心。两人只觉的脚下生风,三下五除二就到了离村子不远的大龙洞附近,李炜和哥哥虽然每天都坚持锻炼,但是也觉的两腿颇有些酸麻,口干舌燥无比,耳旁却在此时听到前面的潺潺流水声,李炜和哥哥不由加快了脚步,那是一眼山泉,从他们的祖先迁移到此的时候就已经有的了,那眼泉一年四季哪怕是大旱都不曾断流过,其泉水清澈甘甜,老辈人口口相传这眼泉里有龙,大龙洞之名也由此而来,高山缺水,这泉水顺山而下,灌溉了山上的片片梯田,历年以来为这泉水的归属,上村子和下村子经常扯皮,最严重的时候还发生过大规模械斗,当年修路的时候因为怕得罪泉里的龙而导致水干沽还专门把路往旁边挪开数米。这泉的重要xìng可见一斑。

    此时李炜正是干渴难耐,即使泉水旁供人汲水的石板上有些泥泞,但那里顾得了那么许多,李炜直接就扑了上去准备埋头痛饮一番,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李炜的肩膀,回头一看,不是哥哥还有谁,李亮剑眉一挑:“你呀你,忘记上次就这么喝这水,激到肠胃了拉了还几天的肚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李炜挠挠头嘿嘿傻笑道:“没办法啊哥,每次到这里的时候都恨不得把这水喝干,一时忘记了。”

    哥哥摇摇头,在路旁寻了一株叶子足有巴掌大的不知名小树,取了几片叶子用清水洗净,两下就折叠成了一个勺状的容器递给李炜,“慢点喝。”

    李炜也不推辞,舀了一勺水,慢慢喝了一口,只觉的口中甘甜清冽无比,一股清凉顺喉滑下,本来燥热无比的五脏六腑在这股清凉的滋润下为之一振,他不由安逸的长出了一口气,举得已经适应了这股寒气之后李炜又如牛饮水般的胡乱的喝了几口,然后把位置让给同样干渴的哥哥。就像他的沉稳的xìng子一般,李亮喝水可不像李炜这么急躁,他随意喝了几口,然后招呼李炜来用山泉洗了个脸,山风阵阵只觉的周身清爽,惬意无比。

    稍作休息,他们再次出发,寨子就在大龙洞向前,翻过不远的那个小山丘,就是村子里,nǎinǎi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在那里等着李炜们呢,想着李炜不由加快了脚步,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兴奋,离寨子越近心脏就越如土路上颠簸的脚步一般跳动着,真恨不得一步就跨过那个山丘啊,但是越急,这脚下的路反而感觉越远了,不管怎么用力,就是走不到头。终于翻上了土丘,一棵巨大的梨树跃入眼前,定睛一看那瞬间,李炜几乎哭出来。

    树下坐着一位老人,包着的帕子下露出的头发已经花白,流逝的岁月如刀般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此刻老人蜷缩在树荫下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意,李炜和哥哥轻轻的放下背篓,悄悄的跪了下去,是的,那个老人就是李炜的nǎinǎi,从上次受伤,李炜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nǎinǎi了,nǎinǎi又瘦了许多,皱纹也更深了,李炜的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的滑落下来。

    李亮小心翼翼的把nǎinǎi身上沾的草屑拣下来,他们不愿打断nǎinǎi的睡眠,老年人的睡眠本来就浅,正所谓前三十年睡不够,后三十年睡不着,不知道nǎinǎi昨天接到李炜他们要上来的电话今天在这里等了有多久,李炜擦了擦眼泪,把背篓里的一件衣物拿出来用手支撑在nǎinǎi的头上,借此来挡住那树荫上透下来的斑驳阳光,而哥哥则拿了一把扇子,轻轻的给nǎinǎi扇着风。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nǎinǎi慢慢的醒了,一看李炜兄弟俩就在她的身边,不由的惊讶的张着嘴:“宝啊,你们哪时候到的?”她又自责道“nǎinǎi老了,我的宝上来了都不晓得。”

    哥哥轻轻的抓着nǎinǎi的手打断她的自责说道:“nǎinǎi,我们回家吧。”nǎinǎi抹着开心的眼泪,点点头,烈rì下,一个彝族老nǎinǎi佝偻着身子,一手拉一个孙子,向那前面的寨子慢慢走去。那阳光将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第二十三章 平淡的幸福(求票求收藏)

    回到老房子,nǎinǎi就要忙着去给我们做饭,被李炜和哥哥拦住了,nǎinǎi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么还能劳烦她老人家做饭呢,更何况,李炜和哥哥在老家最喜欢吃的东西,法都是非常简单的。

    藏东县地处云贵高原,光照充足,降水充沛,在这得天独厚的环境下,造就了这里的作物糖分高淀粉充足,口感极其不错,尤其以土豆最为出名。李炜和哥哥最喜欢的就是老家的土豆了,煮,烤,炸等等皆为上上之选。彝家美食里面很多都是由土豆做成的。说实话和哥哥这么一大早的爬山上来,这会还真有些饿了,放下东西了之后李炜和哥哥便到厨房选了捡了一些个头适中的土豆,用刷子把表皮的黄泥洗刷干净之后,便在堂屋的火塘里生起火来,将土豆放在吊锅里煮起来。

    高山人家的燃料一般是松树和蕨类植物,为了让火烧得更旺,nǎinǎi不时把干燥的松枝折断放入火中,空气中弥漫着松香燃烧时独有的香甜,让人刹那jīng神一振,明黄的火苗欢快的舔着锅底,火光照亮了nǎinǎi满是皱纹的脸显她份外慈祥和温暖,过不了一会,水就开了,nǎinǎi揭开锅盖用一根筷子来戳戳土豆的表皮看土豆熟的程度,直至土豆到了九成熟,再倒出锅中所剩无几的水,火塘里不再留明火,只留下些红艳艳的火炭,再将锅吊起烘烤,直至锅底水分完全蒸发,然后烘烤下的锅底将最底层的土豆炕出一层厚厚的焦黄锅巴时,土豆就算是好了,一开锅一股浓香随着热气翻腾而出,只见那一个个土豆的皮都被涨开,露出因为淀粉太过充分而呈现明显半透明颗粒状的内部来,看着这么香的土豆,李炜哪里还按捺得住,猴急的伸手就抓,刚抓住就马上惨叫一声,像是触电般的把土豆又扔回锅里,直烫的抓耳挠腮,nǎinǎi心痛的抓着李炜的手吹着,一边埋怨道:“我的宝哦,没得人跟你争哦,给阿nǎi看看,烫到了啊。”

    哎,李炜必须承认,自己的xìng格有些太急躁了,反而是哥哥,有条不紊的用筷子叉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土豆,一边吹着气一边慢慢的用手剥着皮,然后小口小口的啃着土豆渐渐冷却的外表,看着哥哥吃的如此香甜,此时李炜索xìng不急着吃了,先叉了一个锅底上锅巴最多的土豆,然后放到火塘的余碳里细细烘烤着,直至土豆周身焦黄之后也不剥皮,就直接先将锅巴剥下来吃掉,只觉的锅巴香脆清甜又带着一股浓重的柴碳香味,然后再开始吃已经慢慢冷却下来的土豆,只觉得口中香甜无比回味无穷,那随着咀嚼千转百回的特有清香足以让你沉醉。

    nǎinǎi慈祥的看着李炜和哥哥一边哈着热气一边狼吞虎咽,脸上笑开了花,她嘱咐兄弟俩慢慢吃,她要到屋后菜地里转转一会就回来,不一会,nǎinǎi就回来了,蓝sè的围腰兜着些东西,李炜一看是些刚摘下来的青辣椒(是很辣的那种而不是不辣的菜椒),nǎinǎi摘掉辣椒蒂,就把辣椒放到火碳上烘烤,做法就如同前文做糊辣椒一样,不过青椒不需要把水分完全烘干,只要表皮在碳上烤出不均匀的焦痕即可,然后蘸上粗盐,入口只觉得咸辣非常,一口辣椒一口土豆,辣椒的咸辣混合着土豆的香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nǎinǎi就和他们说些老家发生的事情,谁家的孩子结婚了,哪个老人过世了之类的事情,虽然nǎinǎi不识字,但是爷爷在世时说过nǎinǎi年轻时的飒爽英姿,完全是巾帼不让须眉,年纪轻轻就当了民兵队长,唱山歌唱得一大帮小伙子抓耳挠腮就是对不上,她还是村子里第一个反对包办婚姻的(虽然失败了,最后还是嫁给了李炜爷爷。)干起活来比男人还要快,含辛茹苦的把爸爸二叔幺叔拉扯大,现在年纪大了却不愿意下山来,虽然有二叔幺叔照顾,但是在农村,即使人已经老了都是不可能停下来的,总是有活给你干,一年忙到头,很是辛苦,二叔幺叔也曾经要nǎinǎi休息,但是不管怎么说nǎinǎi总是会找些事情来给自己做,割猪草牛草,养鸡养鸭······

    nǎinǎi一直抱怨说现在过节越来越没有她们当年好玩了,当时虽然物质条件匮乏,但是一过火把节的时候,全村男女老幼一齐出动,赛马,斗羊,斗牛,摔跤,跳舞,对歌,虽然穷的要命,但是大家聚在一起通宵达旦的狂欢,现在物质条件好了反而不同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其他的逢年过节就是聚在一起赌钱,比赛的项目还有了奖金,反而失去了当年的快乐了,nǎinǎi开心的说着当年的趣事,有时候太高兴了忘记了李炜和哥哥不会彝语这个事情,一大段彝语听的李炜晕晕乎乎的,说实话李炜并没有完全听懂nǎinǎi所表达的意思,但是,李炜知道,nǎinǎi其实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倾听的对象而已。

    二叔家和幺叔两家人都上山去了,因为明天就是火把节了大家就要疯狂的玩上三天,所以农活的抓紧。说起来nǎinǎi还真是儿孙满堂,三个儿子,四个孙子,两个孙女,虽然分家了一家人依旧是其乐融融。

    nǎinǎi一边和他们聊着天,手上却不停的把一些干竹片松枝和破布条捆在一起,那些东西在nǎinǎi粗糙枯瘦满布老人斑的手下就好像自己有灵xìng般的自动拼凑在一起。nǎinǎi每年都要给他们这几个小辈做火把,今年也不例外。nǎinǎi又给他们提起了火把节的传说,李炜平时对自己民族的传统比较感兴趣,曾经在图书馆里查过这方面的资料,火把节是彝族的的传统佳节,白、僳僳、佤、布朗、纳西、拉祜、普米等族也有过这个节的传统,自汉唐起,已沿袭一千多年。火把节一般于每年农历二十四rì举行,历时三天。有关火把节起源的记载和传说有数十种,内容丰富,优美动人。其中较为普遍的几种说法是:

    一、相传天上的恩梯古兹(彝族神话中的天神)派喽罗到凡间危害众生和庄稼,人们在支格阿鲁(彝族神话中的英雄)(一说阿提拉巴)率领下毫不畏惧,在农历6月24rì这天用火把焚烧了害虫,战胜了天神,于是彝族人民把这天定为火把节,代代相传。

    二、书伦撰修《西昌县志》载:……唐开元间,有邓耿诏者,六诏之一也。南诏yù并五诏,因星回节召五诏令饮于松明楼。邓耿妻慈善,惧难止夫勿行,不听,乃以铁钏约夫,背而别。比至南诏,火其楼,诸诏寻夫骸不可识,独慈善以钏故将其骸以归。南诏异其惠,以币聘之,善以夫未葬为辞,既葬乃于樱城自守。南诏以兵围之,三月食尽,善盛服端坐饿以死,南诏寻悔,旌其城曰德源。今滇俗6月24rì,比户所松焉。燎长丈余,入夜争先燃之,用以照田祈年,以炬之明暗卜之丰歉。戚友会聚,剁牲饮酒,夷汉同之……。正如《西昌县志.文艺志》(建昌竹枝词)所载:赴宴先知去不回,柴楼烟冷尚余哀,而今火树沿成俗,忍使冰心化作灰;慧心早卜去难回,赠到金杯隐自哀。千古人犹照亮节,吞来六诏已成灰。

    三、远古的时候,天上的一个大力士和地上的一个大力士摔跤,天上的大力士被地上的大力士战胜,狼狈地逃到天上,在天神面前拔开弄是非,于是天神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人间,遣派大量的害虫到地上糟踏庄稼,危害人民,人们点燃火把到田间驱除虫害,战胜了天神,这天正好是农历的六月二十四rì,彝族人民把这天定为火把节。

    火把节是四川凉山彝族最盛大的传统节rì,届时家家饮酒、吃坨坨肉、并杀牲以祭祖先。人们穿新衣,开展具有民族特sè的文体活动,男人们参加斗牛、羊、鸡、赛马、摔跤;妇女则唱歌,吹口弦,弹月琴。晚上把火把在房前屋后游转;第三天晚上成群结队地举着火把遍游山野,火光一片,然后又集中到一处点燃篝火,打着火把,喝酒、唱歌跳舞,一直玩到天亮结束。

    而在藏东县马头山,火把节白天最重要的是赛马,赛歌,晚上就是围着篝火伴着那悠扬的笛声跳起热情似火的滴脚舞啦,孩子们则是拿着火把在田间地头舞动奔跑追逐着打火把仗。只是要小心的是一不小心衣服就会被火星燎出洞来。

    听着nǎinǎi讲着彝族的古老传说,水饱饭足的李炜眼皮渐渐的沉重下来,nǎinǎi看着李炜坐在草登(一种用稻草编制的形似圆柱的座器,新三国里,诸侯齐讨董卓时坐的就是草登。)头像小鸡啄米一般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叫李炜到屋里去睡,李炜又不肯一个劲的说要帮nǎinǎi做农活,nǎinǎi无奈之下,在火塘边铺下羊皮褂子,又给李炜头下垫上兔皮的垫子,轻轻的把她的擦耳瓦(披毡)盖在李炜身上,nǎinǎi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李炜的脸,不知不觉李炜甜甜的睡着了。

    每天地狱一般的魔鬼训练再加上有的时候要储存体力必须去游上几千米的泳,这让李炜的身体每天都保持在一个很疲惫的状态,再加上背上几十斤的东西一路爬山,这一觉直睡到鼻子闻到一阵阵浓浓的大米芳香才一下子醒过来,看看屋外的天,已经快要rì落西山了,nǎinǎi正在火塘边煮吊锅饭,一直以来李炜都觉得做吊锅饭就如同练太极拳一样,易学难jīng,虽然吊锅饭的做法极其简单无外乎淘米,烧火,过滤米汤,再次加热直至熟透,其中最难的就是火候,多一分则焦少一分则生,在这方面nǎinǎi就如同已经登峰造极的一代宗师,光凭着闻味道就可以完美的掌握火候。有这样一位老人的巧手,再加上木柴作为燃料,无农药的绿sè大米,极易加热的吊锅,四位一体之下,那熟透的米饭真的是异香扑鼻,让吃惯了电饭煲煮的饭的李炜和哥哥食指大动。真恨不得直接抓一把米饭就往嘴里塞。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李炜就和哥哥一起帮nǎinǎi洗菜了,其实李炜是想让nǎinǎi休息自己来做菜的,但是nǎinǎi死活不愿意。李炜只得悻悻然作罢。

    晚些的时候,二叔幺叔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李炜的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看到李炜和哥哥来了高兴地不的了,几兄妹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其乐融融。李炜和哥哥又拿出给他们带的礼物,老家这个地方太落后了,村里虽然有一个小学,但是极其破败,因为很多小孩子还不会说汉语,老师在上课的时候都要一句汉语一句彝语的教,更不要说什么英语课之类的了,稍微好点的学校却在山对面的大松林,来回山路都有几十里,在这样的环境里,弟弟妹妹受到的教育可想而知。所以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些简单的文具之类的,但是弟弟妹妹很是开心。

    晚饭是彝家老腊肉回锅,油汤干酸菜,再加上自家地里的瓜果蔬菜,虽然比较简单,但是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摆些龙门阵其乐融融的让人感觉很幸福。最开心的莫过于弟弟妹妹了叽叽喳喳像快乐的小鸟,毕竟是小孩子嘛,对于他们而言火把节的好玩之处不是大人们能想象的。

    (说到这里,阿诺觉得很心酸,老家的教育条件落后,很多的小孩子去上学要走几个小时的山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城里的同龄孩子还在无忧无虑的时候,彝区的孩子过早的就要担负起家庭的重担。所以之前看变形记里,有好些评论说彝族女孩罗艳装,我只想说,如果你像罗艳一样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如果你还不成熟还是任xìng的话,那你就真的是不懂事!)

第二十四章 火把节(求票求收藏)

    “又是一个把你双眼点燃的七月,又是一个把你心灵点燃的七月,骑上你的骏马穿上美丽的衣裳,小伙姑娘一起走进爱的火把节。又是一个把你青chūn点燃的七月,又是一个把你梦想点燃的七月,跳起你的舞蹈奏起古老的音乐,彝家和你一起走进爱的火把节。咿哟,咿哟,啊咧咧咧咧,啊咧咧咧咧。远方来的朋友请你过来歇一歇,一起尝尝彝家的酒彝家的岁月,献给你的吉祥幸福千万别推却,你栽下的友谊花朵永远不凋谢!”

    这首《七月火把节》是彝族的著名组合山鹰组合创作演唱的,曾经风靡了大江南北,而在农历六月二十四这一天,不论到哪里的彝族村子你都会听到这首歌,在这一天,全国所有的彝族聚居地都会变成欢乐的海洋,大家载歌载舞,不分民族共同为这天狂欢而庆祝。

    李炜起了个大早,睡眼蓬松的看到nǎinǎi已经在火塘旁给他们热饭了,火塘边的羊皮褂子上还放着两件崭新的坎肩,上面用红,黄,黑,三种线绣着jīng美的花纹,是nǎinǎi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过节啦,nǎinǎi要为孩子们披上新衣服,来迎接这个重要无比的节rì。

    nǎinǎi年轻的时候绣花可是一把好手,她衣服上的花纹和纽扣,围腰上的秀美图案,乃至几个小辈小时候的背带(凉山州地区背小孩的用具,从布面到背带上都会绣上jīng美无比的图案,以保佑小孩健康成长。)全是她一手缝制的,nǎinǎi年纪大了,眼睛不如以前好了,但是为了她远离自己的孙儿,nǎinǎi又拾起了那rì渐生疏的手艺,轻轻抚摸着衣服上的jīng美图案,李炜无法想象老眼昏花的nǎinǎi是怎么一针一线的慢慢把它绣好的,也不知道nǎinǎi那被岁月磨砺而粗糙的手被针扎成了什么样子,李炜只觉得感动。

    “nǎinǎi,这些针线活你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吧,这样做着好伤手的。”李亮声音有些颤抖,nǎinǎi却是一笑“哎,岁月不饶人了,你们是一天天长大了,nǎinǎi也是一天天老了,不知道哪天就···”李炜一下捂住了nǎinǎi的嘴,在nǎinǎi的脸上使劲的亲着:“nǎinǎi你不要多想,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nǎinǎi慈爱的抚摸着李炜的脸,“李炜的宝哟,长命百岁那不就成了妖怪了吗?”李炜拼命的摇着头:“nǎinǎi,你还要等着李炜给你抱重孙呢···”nǎinǎi笑了“好了,nǎinǎi不想这些了,我等我的乖孙给nǎinǎi抱重孙。”

    一句话顿时逗得大家都笑了。

    ······

    1992年马头山水库垮的时候,巨大的洪流顺河而下冲毁了所有阻碍的东西。将马头山和银盘山之间的小溪刮成了一条触目惊心的鸿沟,从山上往下看就如同一条巨大的伤疤一般。但是洪峰在马头山对面的{大洼}(彝语意为巨大的河湾)时由于此处地形独特,内宽外窄,唯一的出口就像一个打开盖子的瓶嘴一般,在这个瓶子的内部当年的大片良田被洪水洗刷一空,只余下大片大片的松软沙地,不仅庄稼长不好长,每年还会被洪水反复冲刷,后来渐渐的就被人们所荒废了,但也就是这片几十亩的沙地,为李炜们一年一度的火把节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赛场。在这空旷的沙地上,大家自发的集合在一起斗牛,赛马,赛歌。不过对于马头山的村民来说,路就有些略远了,要从山顶下山一直到山脚,散场之后又要爬上来,但是对于节rì的欢乐而言,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吃过饭,全家人早早就出发了,一路上呼朋唤友,很快就浩浩荡荡的把村子里的人集合起来了,大家顺着村口的小路一路有说有笑的去了,寨子里骆家和李家是两个大姓,而这两个家族又通婚多年,一路上好些人给他们打招呼,但是因为李炜和李亮在村子呆的时间不长大都不认识,李炜只能一个劲的朝人家笑,不过好在他们的辈分在老家算是第三辈,和兄弟两人打招呼的大都是李炜们的老表弟兄或者晚辈,再加上nǎinǎi他们中间介绍也还能勉强敷衍过去。

    山路固然难走,但是一路上大家情绪高涨,反而觉得不累,只觉得身上出的汗在山风的吹拂下甚是凉爽,走过如鱼鳞般紧凑的梯田,再经过郁郁葱葱的松林,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到了。

    此时不过早上十点的样子,但是在河滩上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只见那些人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或站或坐,已经开始的对歌,擦耳瓦一铺,那火辣的彝家包谷酒和苦荞酒打将上来,用一个大大的土碗盛了,大家按所坐的顺序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一个的相互传着喝。然后,悠扬的山歌便开始了,山歌的曲调比较单一比如“海菜腔”等固定的调子,但是内容却是各不相同,大都是现场即兴歌词,一般是男女对唱,分为汉语和彝语两种。大部分都是歌颂男女情爱或者生活趣事。

    听起来男声豪放粗犷,女声清幽委婉,这边停了那边马上接上,抑扬顿挫如同涨cháo的海浪般一浪赛过一浪,整个场面就如同电影《刘三姐》对歌时一样热闹非凡。每每唱完一段叫好声,掌声和欢笑声便是轰然一片。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nǎinǎi她们固然是听的叫好连连,李炜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在那里磨皮擦痒,在看李亮,他却是悠然自得的半躺在擦尔瓦上听的津津有味,这下李炜更觉的无聊透顶了,nǎinǎi看到李炜那坐卧不安的样子便叫弟弟带李炜去四处转转。李炜和弟弟两人早想离开大人远远的去耍,正合李炜意,顿时就像放脱的小马驹一样的跑了。

    大洼的面积很大,在这个盛大的节rì里,已经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早已不复平rì的冷冷清清,李炜和弟弟追逐着,欢笑着穿过狂欢着的人群,突然,眼前被一堵人墙堵住了,人群不时还传来阵阵的掌声,这下不禁勾起了李炜们的好奇心,李炜们充分发扬了自己灵活的特长,三两下就钻了进去,奋力挤到人前一看李炜不禁愣住了。

    “好厉害......”弟弟在李炜旁边自言自语。

    只见在围观人群的中间,一群人不分男女老幼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巨大的圈子,伴着位于圈子中间的一名男子悠扬笛声的拍子下欢乐地翩翩起舞!不错,这正是凉山州的彝族达体舞。达体是彝语的音译,意为踏地舞或脚踏舞,是在传统的彝族歌舞基础上编创而成的一种集体舞蹈。属民间舞蹈之一,其动作简练明快,音乐悠扬流畅,乡土气息浓郁,时代sè彩强烈。达体舞在凉山具有悠久的历史,有极其广泛的群众xìng以及较高的娱乐xìng。达体舞种类繁多,不同地区有着不同的特点和名称,如“锅庄舞”、“蹢脚舞”、“对脚舞”等。

    这种舞蹈男女老少皆宜,不受环境、时间、人数、道具以及音乐伴奏等条件的限制。据咸丰七年(1857年)的《冕宁县志》对彝族达体舞作了简要,形象的记载:“夷人每逢喜庆事跳锅庄,男女十余人穿新衣,荷包巾帕之属装束盛饰,牵手围绕而转,且跳且歌,初转徐徐行,再转小跃,行三转大跃嬉笑追逐良久乃罢。夜间则燃烧松柴一堆,绕火而行,所歌之词各因其事……”

    要说这跳达体舞,李炜从下到大看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但这次绝对是李炜有史以来看的最jīng彩的一次,,他们动作同样也是整齐划一,虽然他们同样以脚步动作为主,配合腰、肩、手的自然摆动。表现队形同样是单圈、双圈、背合背、心对心、脚对脚,舞姿同样也是喜鹊登枝、斑坞吃水、小鸡啄米、母鸡蹲窝、苍蝇搓脚等,虽然动作还是那些李炜熟悉的动作,但是这个舞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虽然以前的舞大家也是尽情歌舞,但是在追求感情释放的时候,难免顾及不到周边,大家的动作总有些参差不齐无法完全同步,而今天就不一样了,在这群男女老幼里,他们不仅在尽情表达自己最激动心态和丰富的内在感情。只见他们在那有弱、有强、有柔、有刚、有弛、有张、有涩、有畅的律动中尽情歌舞!舞姿潇洒活泼,步伐雄健有力,动作刚柔相间,节奏清晰明快,相互配合之间默契有序,带有一种特有的敦厚质朴、勇武jīng悍的气质。李炜脑海中突然冒起了两个想法,“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和“熟能生巧”,对于舞蹈来说技艺是表达自己感情的一种方式,但是对于艺术来说,不仅要表达自己,还要通过自己来影响别人,带动别人!不知不觉的围观的人群也加入到这热情似火的歌舞世界中来,就连李炜这种不喜欢跳达体舞的人也不自觉的走到人群中来尽情起舞!动作固然笨拙,但李炜相信,这一刻,无论是谁,心里有的都只有欢乐!那极富民族特sè的舞蹈直跳的地面尘土飞扬!那激情足以让rì月无光!

    狂欢就要尽情起舞,释放自己的激情和热血,后来李炜才知道,那群舞者是山那边的大水洞村来的,那个村子每到农闲就会聚在一起跳舞排练,把这套通俗易懂的达体舞不断发掘再加上各种动作的zì yóu组合,最后这激情而又花哨,绚丽而又质朴的舞蹈便形成了,听说这舞还在州上拿过团体大奖。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跳完舞,李炜和弟弟虽然是大汗淋漓但是jīng神上却是无比跃愉的,还不等李炜们稍事休息,扣人心弦的赛马,让人热血沸腾的摔跤已经开始了,李炜和弟弟,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四处钻营抢占有利地形。饿了,就在路边的摊位上吃碗凉粉,只见那雪白的凉粉浇上上红艳艳的辣椒油和碧绿的葱花和嫩黄的姜末相映成趣,再放上炒好的花生和酱油醋和蒜水,只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人食yù大增,吃到口里只觉的凉粉冰滑爽口,调料麻辣而微酸,李炜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停下来。又叫摆摊的小贩给打包带走几份,不能只管自己吃饱不顾nǎinǎi她们了是吧?

    就这样一大家子人直玩到快要临近下午了才赶起回去,回到家草草吃过下午饭,李炜们这些孩子最喜欢的节目终于要开始了,那就是玩火把,当夜幕降临,黑暗笼罩村子之后,星星点点的火把开始在那崎岖的山路之上闪耀,就如同璀璨星空中的点点繁星,那孩子们的欢笑声在田间地头飘荡,而村子中间的广场上,一堆巨大的篝火被点燃,村子里的男女老幼们齐聚一堂围着篝火欢快的载歌载舞祈求上苍的祝福,家庭美满,六畜兴旺。

    这是每个彝族孩子从小到大心中最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

第二十五章 高中开始 (求票求收藏)

    过完火把节,成绩也出来了,虽然基础差了些,好在对课本比那些应届生多了几分熟稔,再加上李炜自己学的还算是刻苦,李亮又给李炜补了课,还有李炜那个怪异的能力所带来的对记忆力的小幅度增幅,李炜以超过了录取线十几分的成绩考上了东旭高中,虽然李炜那个成绩在李亮的眼里依旧是惨不忍睹,但是全家人都很为李炜高兴,剩下的就是坐等报名了。

    李亮还是近乎苛刻的训练李炜,每天五百次的直拳,摆拳,勾拳,鞭腿,正蹬,转身后摆腿等等技法,五千米的长跑,一个小时的游泳,再加上两个小时的器材训练,李炜最喜欢的就是器材训练和实战了,因为是隔天一次,这就意味着做完一次就可以休息一天,当然其他的训练没有停下来。,痛苦的感觉rì复一rì,慢慢的感觉身体上的肌肉开始慢慢隆起,肚子上那八块腹肌的轮廓也越来越明显,其实运动是会让人上瘾的,你会感觉到自己在痛苦中慢慢煎熬,随着肌肉一点点的长出来那种力量一点点增强的感觉的让人沉迷,你开始因为相信自己的力量而得到信心,开始因为使用自己的力量得到更大的信心,而因为那不断膨胀的信心你想要得到更强大的力量,虽然这种循环最终会产生xìng格上的某些偏执,但是李炜却觉得很好,无论xìng格怎么改变都只会变的比以前的懦弱xìng格强,这就是李炜的想法。就是因为这种上瘾,到后来李亮基本上就不管李炜的训练了,李炜会很自觉的专心训练,然后憋足了一口气给自己加量,力量的吸引力就是这么大。

    不知不觉的,一个月过去了,李亮准备要回学校了,其实现在离学校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李亮约好了同学准备在新生报到的时候做些小生意。他要提前返校去做好前期工作,虽然很舍不得李亮,但是必须要接受这一切。兄弟俩最后依依惜别。

    光yīn似箭,就在李炜每天沉迷于运动时,开学的rì子来了,因为平时的训练使李炜的dú lìxìng增强了很多,开学的时候李炜拒绝了爸爸陪自己到学校报到的提议,东旭高中就全封闭的寄宿制学校,所有的学生都被要求寄宿,早早的李炜就背了一个地摊上买的addas(注意看商标)背包装上几件换洗衣服就带着收据和王川一起去学校报到了。

    要说王川这家伙可真够幸运的,刚好超过录取线一分,这个家伙这下可是够得意的了,李炜打趣他说干脆叫王得志算了,出自《红楼梦》中的对贾迎chūn的判词“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不料王川这个家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再三感谢李炜对他的夸赞。李炜只得叹息一声没文化真可怕。

    东旭高中就位于整个县城的正东边,占地数百亩,学生数千人,每年均有大量学生被国内各大院校录取,高考成绩虽然比位于州府的州一二中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在州内算是比较不错的了。当然这而信息都是李炜在招生简章上看到的,李炜对这些东西不大感兴趣,李炜的现在最想的是进学校的体训队,接受残酷训练。茁壮成长。

    今天是报道分班的rì子,学校大门前的人群熙熙攘攘再加上很多家长是开车来的,一时之间车水马如龙,还一度造成了交通堵塞,李炜和王川这种轻装上阵的可算是如鱼得水,很快就进了学校。

    进的学校,只见路旁的法国梧桐郁郁葱葱,在建筑间的绿化带里树立的是世界各大思想家的青铜头像,如孔子,牛顿等,让人只觉得一阵儒雅肃穆之气扑面而来。抬头望去是李炜们的三座六层教学楼,呈现品字状,在教学楼的中心处是一个人工湖,湖中有一个小岛,岛上是一座大型雕塑,是一双捧着的手,掌心的上方是一群飞翔的白鸽。寓意为放飞梦想,(也有学生笑称是jǐng告那些坏学生,“任你碉堡了,也不过是哥掌心里的一只鸟。”)在教学楼后的南方是一座室内体育馆,紧紧靠在一起的是露天球场,田径跑道,在学校的东面则是学生宿舍,因为这个时候分班的时间还没有到,李炜和王川在学校里四处逛了起来,一路上王川一个劲的看美女,李炜拿他实在是没办法,但是那些运动场所勾起了李炜的兴趣,李炜拉拉他,那边的篮球场有几个老生在三对三。李炜不禁有些手痒了。

    王川一看篮球顿时也来了兴趣,球场下一个小个子一个犀利的传球洞穿了对方的防守,篮下的大个子接住球牢牢的卡住位,漂亮的背身单打!进球后的大个子感觉到了李炜们的目光,他转过身来不由笑了,原来是在武馆健身房里认识的一个朋友,虽然因为平时的训练让李炜们的交流很少,但是也算是熟人了。

    “嗨,没想到李炜们成了校友了哈。”大个子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是张勇强。”他一边打招呼一边伸出手与李炜握手。

    说实话李炜还不是很擅长和陌生人交流,但一愣之后还是伸出了李炜的手。“李伟,这是我的兄弟王川。”王川与他点头致意。

    “打球吗?反正现在估计还有半小时才有分班。”张勇强问道。李炜肯定是欣然应邀。随手把包往旁边的乒乓球桌上一甩,李炜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随意活动了几下,只觉得全身的关节咔咔作响,王川以一种极其惊诧的表情看着李炜

    “哥,我们是打球,不是打架,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切,我懒得和你说。真没文化的家伙。热身都看不出来。”

    “······”

    因为体型的原因,李炜和王川被分开了,因为张永强对手那边他们缺乏强力的高个内线,因此王川那一看就是篮下小怪兽,禁区狂暴坦克的身材顺理成章被他们一眼相中,而李炜,虽然经过了一个假期的疯狂锻炼虽然力量速度爆发得到了很大的增强,但是就和王川而言,还是瘦了些,所以被分给了张勇强。王川他们的球权,李炜不置可否,懒洋洋的进了禁区,开始卡位。

    王川仗着自己那出sè的身体素质牢牢的卡住了背后那个刚才单打的大个子,伸手要球,在接到球后马上就变身成为篮下小坦克,推土机似的往里面挤将进来,那个大个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挤得连连向后退去,一时间竟然没有有效的手段来截止王川的进攻,只能死死贴着他试图破坏他的进攻节奏,李炜马上上前协防,王川突然屁股向后一挤,死死贴着他的大个子顿时感觉到一阵巨力传来顿时不由自主的跌跌撞撞向后退去,王川借着这个空挡转身起跳双手向上举起···

    好的这个家伙要开始投篮了,李炜眼前不由一亮,手臂开始高高举起来。小子,来吧!李炜咬牙憋足了劲要给这个家伙一个血帽尝尝!

    不好!李炜的瞳孔突然紧缩,王川确实是跳起来了,但是他手里已经没有了球,只见他背后传出道漂亮的棕sè弧线恰到好处的传到了他那刚跑到三分线的队友手里,只见那好人很舒服的接住了球,站在三分线上未作任何调整的就投篮了。

    “唰!”随着一声清脆的刷网声,球进了!

    王川的队友上前和他狠狠的撞了下胸,“传的好!”王川嚣张的看向李炜,挑衅的叫道“完美的助攻!”

    李炜淡淡一笑,转身拍拍张永强的肩膀,“来,我们还他们一个!”李炜的眼里战意开始燃烧。

    一时之间篮下硝烟漫步,大家你来李炜往打的热火朝天,大家都开始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进攻,努力的防守每一个球,奋力的抢下一个个篮板,此时的篮球已经和胜负无关,李炜们都在尽情的享受着运动的快乐。

    知道在学校里那种男生最吸引女生的目光吗?不是那成绩出类拔萃的三好学生,也不是那老老实实的乖乖仔,在学校里最吸引女孩子的男其实就是那些让人感觉坏坏的男孩子,浑身上下充斥着青chūn的激情和热血,在打球汗流浃背的时候赤、裸上身,露出身上那尚显稚嫩的肌肉,此时的坏孩子们就如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火般撩人!

    这不,在他们打热火朝天的时候已经有好几拨路过的女生在此驻足了,不时有人为李炜们的jīng彩表现鼓掌或者尖叫,看的出来她们有很多都认识张勇强,但是也有些是在看李炜和王川,那些好奇的探知目光搞的李炜不是很自在,连续出现了几个失误。好在李炜很快冷静下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直到大家都大汗淋漓无力继续这场激烈的比赛才停下来了。那些女生才慢慢散开。

    张勇强到小卖部买了几瓶水过来,竟然有几个女生未走,和他打招呼问李炜是谁,张勇强看来和她们极其熟络,哈哈大笑道:“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吧,李炜这个朋友比较内向,可不要吓到人家哦。”

    还真有胆子大的女生上前来:“同学你好,我叫张丽,高二四班的,你是哪个班的?”张勇强说的还是比较客观的,李炜的确对和异xìng交流不是那么擅长,但是却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还好刚才洗了手,不然要是一手漆黑李炜还真不敢和她握手,“你好,我是李炜,具体是哪个班的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呵呵。”

    “你球打的很好嘛。”张丽夸赞道,小麦sè的脸庞给人一种很阳光很有活力的感觉。

    “呵呵,打着玩的而已。”李炜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这下王川不乐意了“美女,李炜觉得李炜打球还是可以的嘛。”

    “啊?是吗?李炜刚才好像没有看到啊。”张丽一脸茫然的道,王川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奄了下去,看着王川的那萧索的样子张丽扑哧一下就笑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你好,李炜是张丽。”

    局面转化很快,李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俩们,嗯,是个很风趣的女生,和王川有的一拼,这个家伙平时也是喜欢甩包袱的的主,果然,王川这个家伙露出一副不出李炜所料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李炜看在眼里,李炜不由暗生戒心,这个家伙狡猾狡猾地,以后可要千万小心别被他洗涮了。结果张丽也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嗯,看着他们斗智斗勇一瞬间李炜有一个感觉,这两个人绝对会擦出火花,然后**,jiān···额,走远了,跑题了。SORRY。

    如果刚开始李炜对高中生活充满了向往的话,那现在这段时间无疑是极其枯燥无聊的,他们这一千多新生站成一个黑压压的巨大方阵,在初升的猎猎骄阳下听领导训话。说实话,具体他说些什么李炜都没有听清楚,对分班李炜也没有什么好奇心,因为老爸上个星期就告诉李炜,他找熟人把李炜分到了较好的5班,也就是文科的第三个班,可怜天下父母心,李炜只能告诉自己要好好学习,不能让他们失望。

    训话完了,又是某某领导讲话,李炜开始无聊的打量四周,时间一点点的消磨过去,终于分班了,看着台上一个个成绩由高到低的念名字,然后到人群前排的班主任那里报到,而成绩差的学生却只能在哪里等着,忍受着这效率低下的分班,李炜不由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这就是古代犯人被流放到流放地时所必须承受的一顿棍棒,意在下马威的杀威棒。而李炜们现在就在承受着这杀威棒。

    所幸在李炜胡思乱想思维还未跳跃到太阳系之前时分到五班了,果然没有念几个名字就到了李炜,李炜扭扭已经有些发僵的身体走到人群前面,因为是要分满一个班才集体到教室,李炜连看班主任的兴趣都没有,没jīng打采的战在李炜未来的同学里面,直到有人叫着李炜的名字在李炜背后猛的扯了一下,李炜才回过神来转身一看,不会这么巧吧?李炜的高中班主任竟然是他以前的初中历史老师。

    “王老师,您跳槽了呀。”李炜很狗腿的在那里点头哈腰“您老以后可要对小的多多关照哈。咱们这么有缘的,初中高中您都教我。”

    王老师属于体型偏胖的那种中年妇女,也是传说中的刀子嘴豆腐心,初中的时候她对李炜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因为李炜不学英语还说以后不出国,就算出国难道我不会请翻译?总要给别人一个机会嘛,把英语老师气的直跳脚。)她笑眯眯的道:“你这孩子,才一年不见,就长这么高了,还学的油嘴滑舌。你呀你。”

    李炜极其厚颜无耻的猛拍王老师马屁:“瞧您说的,王老师,李炜也觉得您老一年没见,年轻了许多啊。”就这样李炜和王老师熟络的聊起来,其他的新同学却比较拘谨,虽然王老师以后就是他们三年的班主任但毕竟没有李炜那么熟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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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群271287222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次险死还生的际遇 一种与众不同的能力 他叫李炜一个在茫茫人海坚持自我成就传奇的强者。 他是梦魇,不仅仅是他的异能让人噩梦连连。 更是他对敌时的残忍凶暴!冷酷铁血! 看那梦魇如何摧残心灵,看那拳脚如何毁灭生机! 这里有暴风骤雨般的重拳压制,残忍凌厉的飞膝冲撞,雷霆爆发般的高扫,惊险豪迈的过胸摔,凶狠的勒颈反关节技! 这里有凶险的异能拼斗,有残忍血腥的地下黑拳,这里有趣味盎然的荒野求生,这里也有那一道道回味无穷的各色小吃。 本书已签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极戮狂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戮狂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戮狂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