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论势（一）
“高枕无忧？！”听到这句话，徐杰险些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先生何故如此？！”看到徐杰的反应，薛福成脸上充满了惊讶与难堪。
“北洋水师现在堪称远东第一海军，但是怕用不了几年，就会被东面那个邻居超过吧。”原本以为薛福成对中日两国的形式能看个比较透彻，但是实际上，薛福成也仅仅是意识到了危机的存在，但是对整个形式，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从目前而言，北洋舰队对日本海军确实还是占有优势，但是随着三景舰等一大批新式战舰和新式火炮的服役，北洋的优势会荡然无存。”徐杰申请严肃的说道、
“请先生指点一二。”薛福成拱拱手，满脸肃穆的说道。
“先说火力，我北洋虽说重炮占优，但是射速过慢，例如定镇的12寸克虏伯火炮，最快也要3分钟一发，刚性炮架，和黑火药发射药，使得火炮必须等到归位，炮口散去后方能在此发射。而反观日本，虽说大口径炮比我北洋少上一些。（其实而不是很少。当年甲午海战中，除了三景舰的3门加纳炮，扶桑号上面也有4门240炮，高千惠和浪速还有4门260炮。如果算上当时没有上战场的本子旧式中央炮房战舰，大口径炮会更多一些。）但是在中口径速射炮方面，日本人占有压倒性优势，单论数量，我北洋舰队仅仅有25门100MM到200MM之间的火炮，而日本的中口径快放炮至少是我北洋的4倍以上。相对于日本海军每分钟4到6发的射速，我北洋的中口径炮只有一分钟一发左右。如此双方要是对射的话，北洋岂有不败之理？”徐杰面色有些狰狞的说道。
“阁下说的快放炮是指？”薛福成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即使用管退火炮和无烟火药的舰炮，不必等炮架归位，也不用等炮口烟雾散去，可以连续射击。”徐杰尽可能简单的说道。
“这可当真是杀敌利器啊。可惜我北洋没有。”薛福成颇有些遗憾的说道。
“再说数量，根据我的估计，日本至少还要添置2到3艘3000吨到4000吨级的穹甲快船。这样一来，等到4到5年后，日本将有如下战舰可用于远洋接战。”徐杰边说便把自己编写的日本海军书籍掏了出来，然后逐个列举。
“三景舰3艘，分别为松岛，严岛，桥立。排水量4200多吨三船主武器是1门320MM加纳炮，还有11门4.7寸速射炮（松岛12门），航速17.5节。巡洋舰浪速和高千惠号，排水量有3600多吨。武器为2门260MM主炮和6门6寸炮，航速为16.5节。”说到这徐杰顿了顿。然后看了薛福成一眼。
“刚才先生说的船，我北洋除了定镇以外，竟然全都不如啊。”薛福成脸上已经不只是疑惑了，一种震惊的表情浮现出来。
“这仅仅是开始，就受不了了？”徐杰心里暗暗冷笑道。“千代田号巡洋舰，排水量2400吨，4.7寸速射炮10门，航速19节。扶桑号铁甲舰，排水量3717吨，240MM火炮4门，170MM火炮2门，150MM火炮4门。航速13节。比睿号和金刚号，排水量2200吨，火炮为170MM炮2门，150MM克虏伯火炮6门。航速14节。”
“如果再加上两到三条3000吨到4000吨级的穹甲快船。您敢说北洋还是远东第一海军吗？”徐杰的语气中透出的冰冷气息让薛福成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照此看来，如若真像先生而言，这实力依然越居我北洋之上了。”薛福成面色铁青的说道。
“薛大人别急啊，我还没有说完呢，日本还有数艘铁骨木壳巡洋舰没有算呢。”徐杰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葛城，武藏，大和三艘木壳巡洋舰，排水量1500吨左右，航速13节，火炮为170MM克虏伯火炮2门，4.7寸克虏伯火炮5门。高雄号铁壳巡洋舰，排水量1750吨，航速15节，火炮为150MM克虏伯火炮4门，120MM克虏伯火炮1门。筑紫号巡洋舰排水量1350吨，航速16.5节。250MM炮2门。4.7寸炮4门与北洋超勇为同级舰。天龙号海门号木壳巡洋舰，排水量1500吨左右，航速12节，火炮为170MM炮1门，120MM炮6门。（天龙为4门）此外还有5艘以上的炮船作为辅助。”报完日本所有能远航的战舰后，徐杰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此时的薛福成脸色已经不仅仅是铁青了，而是变的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如此看来，如果双方倾巢而出在海上一战，我北洋已经不是能不能获胜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逃脱被全歼的命运了。”
“大人明白就好。”徐杰看着薛福成的反应心里不禁一喜。不怕你害怕，就怕你麻木不仁！！
“另外，大人不要忘了弹药补给这个部分。日本人已经可以自制4000吨级战舰了，海战所需的无烟火药也已经可以量产。而且据说炮弹都是开花弹。想我北洋制造的炮弹，合格率可能都是个问题吧？照我估算，北洋能把纸面上的战力发挥十之六七就不错了。”徐杰今天是打算恶人做到底了。不把薛福成说服，决不罢休！！
“如此看来，我北洋水师当真是抵挡不住那个东瀛小国了。”薛福成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说道。沉默了大概能有5分钟的样子。薛福成慢慢说道：“好在我陆师有百万之众，或可获得个不胜不败之结局。”
“大清陆军？怕是陆军连北洋海军的一半也没有吧。”徐杰不由的冷哼道。
第三十二章 论势（二）
如果说对北洋水师徐杰是敬佩和惋惜的话。哪对于北洋陆师来说，徐杰就只剩下鄙视了。前者虽然也有各种恶习，也存在这后期训练水平下降，舰队内部党同伐异的情况。但是就当是的国情和北洋舰队的表现来看，丁汝昌刘步蟾领导下的北洋水师是真正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再被腐朽的清王朝选择性无视甚至是抛弃后，北洋水师依然在海陆夹攻下选择抵抗。而在整个战争中，北洋水师的高级将领阵亡或者兵败自杀的占了一半以上。这个比例在世界海军史上都是相当少见的。而北洋的陆军吗。除了极个别的将领，例如聂士成，左宝贵，马玉昆，徐邦道等极个别的人以外，其它的人恐怕就只能用不断“转进”来形容了吧。
因此，如果说徐杰再谈论中日双方海军实力时只是客观叙述的话，在评价中日双方陆军时，徐杰话语中带有的极度憎恶的感情让薛福成都暗暗震惊。
“从纸面上看，清国陆军加上团练不下百万。但实际上一旦有事，能用上的部队有多少呢？”徐杰的脸上不由的浮现一丝冷笑。
“正规陆军，八旗兵和绿营算是没什么指望了，那些老爷们花在烟枪上的时间要远多于花在步枪上的时间。这就去了近一半。真正有一定战力的也就各省的练军，”徐杰丝毫不顾及薛福成脸色上的难堪说道。
“然后呢，大清又分为北洋和南洋，一旦开战，北洋海军基本上是没什么胜算。南洋想调动也过不去，而要走陆路，就以清国的交通情况，想要大量调集军队怕也是不易吧？更何况南洋的张之洞刘坤一等人怕是巴不得北洋被打的落花流水吧？”徐杰脸色透出的诡异让薛福成心口一紧。
“先生此言差矣，北洋抑或南洋都是朝廷的精制之师。张大人不会不分轻重的。”听到徐杰的话，薛福成脸上煞白的回答道。
“就算张大人有心援护，在海路断绝的情况下，以清国之运力又可以运多少陆军和所需后勤抵达远在东北的战场呢？”徐杰反问道。
“但以我北洋陆师之战力，或可有一战之力。”薛福成顿了一下说道。
“一战之力？北洋之战力如何，我想大人自会清楚，我们可以大概列一下清国北方可以用的部队，吉林有步兵34营，马军26营，总人数在1万8左右。奉天有步兵56营，马军21营，总计在2万5千人左右。直隶步军大概有105营，马军有38营，总人数4万左右。注意这些是各省全部的军队，不可能直接投入一线的。现在我们来说说日本陆军吧。”徐杰顿了一下说道。
“愿闻其详。”薛福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野战部队共有6师团以及近卫师团。每个野战师团辖步兵12大队（近卫师团辖8大队），骑兵3中队，炮兵6中队（野炮4中队，山炮2中队，近卫师团只有野炮4中队），工兵2中队（近卫师团辖1中队），附属诸机关和辎重。人员总数18492（近卫12095），马匹5633（近卫4211），战斗步兵9600（近卫5760），骑兵303，野炮24，山炮12（近卫师团无山炮）。7师团野战总兵力123047人，马匹38009，战斗兵员63360，骑兵2121，野炮168，山炮72。守备队、后备队计步兵12联队，24独立大队，骑兵6中队，炮兵6中队，工兵12中队。屯田兵团计步兵6大队，骑、炮、工各1中队。动员编成总数为人员220580人，骡马47221匹，山野炮294门。而与之相应的北洋陆军也只有5万人左右吧？从数量上来看，中日双方的一线兵力已经有差距了。”徐杰说道
“再说说双方的装备差距，盛军作为北洋的精锐之师，步枪还是很不错的，步兵使用的是美制哈乞开斯六连发后膛步枪和单发步枪，骑兵为温彻斯特（旧译为云者士得）十三连发后膛卡宾枪。从性能上来讲很不错，比日本的村田步枪要先进，但是从炮兵来讲，则远不如日本，日本一个师有野炮24门，山炮12门。前者最大射程5千米，后者是3千米。而北洋的炮兵则强调轻便，盛军的35门火炮中只有16门是标准的野战火炮。剩下的要么是37MM的小山炮要么是11MM机关炮。这种规模的炮队只能用于剿匪，和日本人打，无疑是痴人说梦。而这还是北洋中的精锐，如果换做其它省的练军，估计连着都不如把。而练军以下，估计还有不少人用抬枪和大刀长矛吧？”徐杰冷笑道。
“而差距更大的是双方的陆军体系和兵员素质。现在的北洋行军脱胎于淮军，除了换了一批洋枪洋炮，与旧式淮军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西方式的参谋体制，没有现代化的后勤体系。陈旧的编制让轮机在交战中指挥凌乱规模太小无法完成既定任务。而更重要的是军队连为何而战恐怕都不甚清楚吧？”徐杰慢慢说道。
“当时是为朝廷为了大清国。”薛福成听到最后一句话不满的说道。
“如果真为了朝廷，为了大清，哪军纪涣散，吃空饷，又算那般？遇上国民凶恶异常，遇上外敌则纷纷溃逃，这又算那般？如果真的如阁下所言，我又会如此容易的搞到大清陆军的虚实呢？”为了更好的达到目的。徐杰毫不客气的用上了自己作为穿越者的优势。把自己曾经看过的数据搬了上来。
“如此看来，我大清水陆2师均无胜算了？”薛福成有些惶恐的说道。
“我一直想找一个大清可以打赢日本的理由，但是我始终找不到。”徐杰脸上不无遗憾的说道。“而我们刚刚说的那些相较于治国方略来说，仅仅是一些细节而已。相较于我北洋30余年的洋务运动，日本的20年维新效果更好，也更彻底。”徐杰心中说道，本来徐杰还打算从国家的体制方面来说明一下，但是看到时间已晚。更何况也无法确定薛福成对自己在民主政体方面是否赞同，所以本着目的已经达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徐杰便决定今天的长谈适可而止。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便离开了旅店。
第三十三章 忙碌的理查德
就在徐杰和薛福成纵论中日两**力时，和薛福成一起来见徐杰的理查德先生在离开旅店后登上马车前往盖琳的别墅。
“那个东方人对我们的军械评价如何？”盖琳有些慵懒的问道、
“评价一般。”理查德回答道。
“这个狂妄的家伙。”盖琳有些恼火。徐杰在舰船领域算是翘楚，看不上瓦茨委托她出售的新型穹甲巡洋舰她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在轻武器领域，盖琳实在想不出徐杰有什么自傲的资本。
“不过这位徐先生还算比较客气。除了点出这艘新型穹甲巡洋舰的缺陷外，他对枪械却没有过多评价。”理查德踌躇了一下说道。
“这位徐先生对枪械了解吗？”盖琳问道。
“根据我的情报，这位徐先生在枪械上的功底，绝对不比他在军舰设计方面的功底差。”理查德想了想说道。
“难道那个华人是个天才吗？”盖琳略带鄙夷的说道。
“您应该知道，他们这回来的目的吧。”理查德问道。
“当然，意大利为了从英国采购一些他们需要的设备和部件。”盖琳说道。
“不只是如此，这是一次英意两国的双向贸易。意大利需要英国的火炮和其它技术，而英国则对意大利的**级穹甲巡洋舰感兴趣。”理查德深吸一口气说道：“与此同时，英国陆军发现徐先生设计的1889系列轻武器相当不错。非常适合大英帝国在非洲的战场。新式的1889式步枪射速快，精度高，重量也不错，而且使用的是无烟火药。而战斗手枪系列，虽说有些沉重，而且连续射击时枪口跳动厉害。但是超大的弹夹和大威力子弹使得这把枪在巷战中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而且如果接上枪盒的话，抵肩射击的话。枪口上跳的影响也不大。至于自卫手枪，因为优雅的外形和良好的性能。所以很受一线士兵和军官们的喜爱，我估计如果不是因为缺货的话，估计任何一个连级以上的军官都打算配一把或者买一把1889年式手枪。”理查德认真的说道。
“据说，那个华人还搞了一款投掷爆炸武器？”盖琳问道。
“没错，一共有2种手雷，一种是进攻型的，装药少。另一种是防御性的，装药量很大，威力据说可以炸掉一个小房子。”理查德说道。
“如果这些都属实的话，这个徐先生倒不像是一个发明家。”盖琳微微一笑。
“哪像什么？“理查德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个为死神工作，在人世间兜售死亡的恶魔。”盖琳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或者按照徐先生故乡的说法，他是一个会点石成金的人物。毕竟世界上最赚钱的事情就是发明那些可以让人类更快屠戮同类的工具。”理查德哈哈大笑。
在汇报完今天与徐杰会面的情况后，理查德离开了盖琳的别墅，但是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登上马车，马不停蹄的向伦敦市内瓦茨爵士的办公室赶去。一进门就看见瓦茨手中正擦拭着一只1889式自卫手枪。蓝色的烤蓝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妖冶的蓝光。再配上金属枪身和象牙的枪把。整只手枪更像一件艺术品。
“这是意大利代表团赠送的礼品？”理查德恭敬的问道。
“嗯。很不错的手枪，拿在手里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件杀人的武器。”瓦茨十分满意的说道。“那位徐先生怎么说？”顿了一下，瓦茨突然想起了正事。
“这位徐先生对战舰的研究十分精深。论水平的话……。”理查德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把后面的话停住了。
“你是想说，他的造诣要超过我？是吗？”瓦茨笑着说道。
“呃，我认为，如果您这条穹甲巡洋舰不是一件外卖品而是为皇家海军设计的话，水平绝对不会再**级穹甲巡洋舰之下。”理查德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让老师很难堪，连忙补救道。
“这个徐先生确实是一个天才，不仅仅是在军舰设计领域，在军械领域，他有一种异乎寻常敏锐的直觉。不单纯体现在设计方面，更体现着他能清楚的意识到军队需要什么样的武器，他的轻武器现在已经小批量的装备了大英帝国在非洲的一些军队，根据反馈来的信息，这些武器非常受使用者的欢迎。简单，实用，而且不容易出故障。”说到这里，瓦茨惭愧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愧色。
“但是可惜没有一个好的平台可供他发挥，您与他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您现在是大英帝国海军造船部的总监，而他只是一个设计师，仅此而已。虽说现在的意大利海军部长布林先生非常赏识他，但是没有意大利国籍的他却很难真正在意大利站稳脚跟。”理查德小声说道。似是宽慰似是开导。
“这不是问题，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易的变成一个意大利人，甚至获得贵族头衔。作为技术官僚的布林，会给他这个同行很大的便利。从人品来讲，布林先生要比爱德华里德爵士要好上不少。（爱德华里德。著名的舰船设计师。）”瓦茨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但是他为何不申请意大利国籍呢？如果他以意大利人的身份去做事的话，会少不少麻烦。”理查德说道。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那原因何在呢？”瓦茨颇有兴趣的问道。
“最近，他和清帝国驻欧洲四国公使交往的很密切啊。”理查德颇有深意的说道。
“难道是北洋海军对**级穹甲巡洋舰也有兴趣了？”瓦茨眉毛跳了跳，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仅仅限于商业交易，他们探讨的范围已经远远超出了生意上的事。”理查德说道。
第三十四章 技术与金钱的合作
结束了与薛福成的会谈后，徐杰原本以为可以放松一下，但谁知，在结束了与薛福成的会面后仅仅2天，一张烫着金边的邀请函就送到了徐杰手中。于是，徐杰只得再次和维托里奥等人说明情况，然后带着一群甩也甩不掉的保镖离开了旅馆。
“您好，尊敬的徐先生，欢迎您的到来。”管家罗德斯满面红光的说道。
“您好，请问您们为何能拿到薛福成大人的举荐信？”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两个英国人，徐杰颇为疑惑的问道。如果不是有薛福成的举荐信，徐杰绝对不会在这个边远的地方和2个英国人坐下来谈。
“盖琳罗斯柴尔德，欢迎您的到来。”坐在主位上的少女有礼貌的说道。
“盖琳？这个名字在历史上好像并不有名。”徐杰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您不了解我很正常，但是我想您应该知道纳蒂罗斯柴尔德吧？我是他的侄女”少女微微一笑。
“纳蒂罗斯柴尔德？那个英国犹太人世俗首领？”徐杰心里一惊。难怪需要吃惊，纳蒂罗斯柴尔德是英国分支的第四代成员，他的父亲是昂内尔罗斯查尔德是第一个入选英国议会的犹太裔。而他不但进入了议会而且在1885年成为英国的世袭贵族。而这位男爵大人在政界的影响和他在商界一样巨大，不但与各政治派系关系良好，更是自由党和托利党争相拉拢的对象。而在英国的犹太社会中，他担任英国犹太联合会主席长达36年之久。同时还是公会联合会副主席，犹太人免费学校校长，英国犹太人协会副主席等众多职务。而他也确实为犹太人生存条件的改善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自1881年沙皇俄国开始大规模排挤犹太人后，大量犹太人涌入英国，而纳蒂则为逃离到英国的犹太人提供临时的食宿和廉价住房。但是与犹太复国主义者有所不同的是，纳蒂本人不相信犹太人可以重新获得巴勒斯坦的领土。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在英国的犹太人生活的更好，同时能更快更好的容入英国社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纳蒂对犹太复国抱有一定的顾虑，因为他身为一名犹太人的同时，他还是一名英国人，一名英国的世袭贵族，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对英国效忠的基础之上，而一旦他公开表示对犹太复国运动的大力支持的话，这对他在英国的地位明显是一个威胁。
“我想和徐先生谈一笔生意。”就在徐杰正在脑海中搜索这位罗斯柴尔德家族小姐信息的时候，盖琳在此开口说道。
“我想在清国投资建厂。”盖琳轻轻的说道。
“而薛福成大人对大英帝国的技术并不是十分满意。”看见徐杰没有反应，盖琳皱了皱眉头，稍有不满的继续说道。
“而您的意思是，贵方提供资金，而有我方提供技术，是这样吗？”徐杰终于搞明白了盖琳的目的，原来是要合作。
“可以这样说吧，我可以出资在贵国的直隶省建立一批现代化的工厂，而其中相当一部分将是军工产业，而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薛大人对阁下设计的**级穹甲巡洋舰十分喜爱，而且对阁下的轻武器也有十足的兴趣。所以……。”盖琳说道。
“技术的转让和购买战舰应该是**轻武器设计局和意大利造船厂的事，可能并不需要贵方插手。”徐杰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安，因为在他的设定中，至少**级穹甲巡洋舰的生意是意方和北洋直接进行的，而不是中间还要过一次转手。
“意大利人的确可以向北洋直接提供包括小到步枪大到战舰的一系列装备，但是北洋的李大人还是希望可以建立自己的军工体系，而这需要大量的金钱。我们可以为北洋提供足够的白银用来购买设备甚至战舰。如果没有我们。怕是北洋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购买意大利的军火吧？”盖琳笑了笑说道。
“这倒是实情，自从平远好巡洋舰服役后，北洋将绝大部分经费都投入到能容纳定镇的船坞建设中了，而那个该死的清王朝也没有新的造舰款，所以北洋方面确实也没有现钱去购买军舰，而如果北洋想在短时期内购买**级穹甲巡洋舰。找人借钱就成了唯一的办法。”徐杰丰富的历史知识帮助他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而我方希望能与贵方合作促成这笔与北洋的军火贸易。”盖琳看到徐杰没有什么反应，颇有些愤怒。
“既然是赚钱的生意，**设计局自然不会拒绝，但是这件事盖琳小姐完全可以去和**设计局和意大利海军部进行交涉，那样不是更直接更便捷吗？我想有罗斯查尔德家族的背景，就算是轻武器许可生产也不是不可能的。”徐杰现在可以断定，这位盖琳小姐找他，绝不仅仅是生意上的问题。
“我们希望徐先生能代表意大利官方亲自去清国操作这件事，并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徐先生能在方便之余帮助我方入股北洋的一些产业，例如开滦煤矿，天津制造总局等等。”盖琳意识到有些事情必须说明白一些。
“看来不仅仅是技术方面啊，估计是看中了我这个华人身份？亦或者看中了薛福成对我的器重？”徐杰哈哈一笑。
“总之，只要先生能帮助我完成这些军火生意以外的事情的话，我可以从我所占的股份中送给您3成。”盖琳相信，在这样的诱惑面前，任何有头脑的商人都不会放弃。
“这可真是一个一本万利的生意啊。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在生意场上锱铢必较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会如此慷慨。怕是背后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徐杰阴阴的说道。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要做完自己要做的事然后拿走自己的那份就可以了。”盖琳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眼前这个人异常难缠，又不是靠金钱就可以打发的主。
“我可以帮助你做成这笔生意，也可以帮你拿到北洋名下产业的部分股份，但是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仅仅是赚钱，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比投资北洋好的生意有的是。”徐杰依然不温不火的说道。“据薛大人透露的消息，你想在北洋建立一家银行？怕是想把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洲的那一套放到清国吧？”说完，徐杰看了一眼脸色气的有些发白的盖琳和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罗德斯。
“这和你有关系吗？”盖琳脸色有些狰狞的说道。
“当然有关系，那是我的祖国，我的根在哪里，我怎么可能帮助一个外国人去控制他？”徐杰脸色中露出一丝轻蔑的。“不过据我所知，罗斯查尔德家族是不会用手中的钱去直接干涉政治的，你这一手非常有可能得罪数家外国政府啊。你疯了吗？”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也许会帮你，但是永远不要想利用我去控制我的祖国。”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徐杰决定摊牌。
徐杰的强硬和敏锐的直觉远出乎盖琳和罗德斯的预料。在他们看来这个徐先生最多也就是一个有商业头脑的技术人员而已。而根据他们所掌握的资料来看，绝大部分清国人要么贪财要么迂腐，他们完全可以靠欺骗或者金钱来搞定。但是眼前这个人，不但有很敏锐的直觉而且还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在他面前，盖琳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了，而各种手段也有一种用不上的感觉。在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盖琳决定和对手摊牌。因为她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用处，只会让对方更加不信任自己。有的时候，诚实比狡诈更能成事。
第三十五章 初步合作意向
“我们需要依靠一个国家的力量，去帮助我们的民族。去惩罚那些曾经对犹太民族举起屠刀的家伙。”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盖琳原先的轻视和不耐烦一扫而光，只剩下一种狂热和偏执。像极了徐杰那个时刻的民族主义者。
“你是说沙皇俄国吗？这个从诞生开始就用马刀和火炮不断扩张，把一座座城市化为乌有，把一个个民族奴役在脚下的国家确实需要惩罚。”徐杰表情肃穆的说道。历史上，沙皇俄国的扩张过程完全就是一个其他民族的血泪史，唯一能和他相媲美的估计就只有西班牙对拉丁美洲的占领和当年的蒙古西征了吧。
“欧洲各国对这个巨大的蒸汽压路机或者抱着敬畏的思想后者是想利用他，所以我们只能到东方去寻找合作伙伴。”徐杰的话让盖琳十分满意，脸上也不觉翻出一股红晕。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您对我的家族很了解，大英帝国扶持日本建立了整套现代化的社会体制和金融体系。所以我们不能插手，而放眼整个东亚，唯一能对抗这个双头鹰的国家只有清王朝，所以我需要他强大起来，然后去对抗他北方的那个撒旦。”盖琳说完，紧盯着徐杰。
“所以你想通过金融控制这个国家中最接近现代化的北洋进而影响他的对外政策？”徐杰不禁哑然失笑道。
“难道不行吗？”盖琳对徐杰的反应十分的不满。
“你不了解这个国家，在欧洲，掌控了金融的人就等于掌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甚至可以让国家在某些政策上做出一些调整和改变，但是清王朝不会，他是一个真正的封建国家，而且还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国家，人民的自耕自足，还有各种票号，让现代银行的影响力降到了很低的程度。”徐杰宛如老师教导学生一般说道。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俄国和清王朝在远东是一对宿敌，而俄国人对领土贪得无厌的诉求已经让这个国家的有识之士几位愤慨，如果有机会有实力，我想清王朝是想通过一定的手段去取回自己在远东失去的领土的。”徐杰颇为认真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如果可能，清朝政府一定会对沙皇俄国开战？”听到了徐杰的话后，盖琳眼前一亮。
“当然，如果清王朝的势力足够强大，自然会向沙俄”索要“失去的领土。这不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吗？”徐杰说道。
“哪阁下的意思是如果北洋足够强大而且由一批“有识之士”或者“爱国者”掌控的话，清王朝和俄国开战时完全可能的？”盖琳激动的说道。
“可以这么认为。套用清国的一句俗话，一山难容二虎。”徐杰此时也是非常的激动，自己一直担心的资金问题终于有着落了。有了盖琳这个大金主，他的计划会好进行的多。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定下初步的合作意向的了？”盖琳微笑着说。
“我看可以这样认为。”徐杰回答道。
“那我们需要做的第一步是什么？”盖琳问道。
“很简单，通过你们家族的实力帮助我说服意大利政府，允许我以**船厂首席设计师的身份去清国推销战舰。”徐杰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这个应该是一个顺利成章的事情，貌似不用我们帮忙，你也能顺利的达成清国之行。”盖琳不以为然的说道。
“如果没有足够的保证，嗯，例如资金上的支持，我想，北洋的购买力很成问题。”徐杰略有难堪的说道。“你知道，除了2艘铁甲舰外，北洋海军采购的都是不到3000吨的穹甲巡洋舰，**级穹甲巡洋舰的价位可能对他们来说比较难接受。”
“哪这个可以看成我入手北洋实业的途径之一了？”盖琳反问道。
“如果北洋意识到必须购买足够多的战舰才能在未来的海上冲突中获得优势的话，我想他们不介意让你入股，至于入股的多少，还要看你能提供的资金数。”徐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满怀期待的看着盖琳。
“你打算让我出多少钱？”盖琳微微一笑。
“第一笔投资不下150万两白银。北洋的军购至少要达到两条**级穹甲巡洋舰，而这即使算最低的价格，加上回来的费用和保险，也至少要60万英镑，约合360万两白银。”徐杰一边计算一边说。其实根据徐杰的计划，即使北洋能够摆脱那道翁师傅的停购军舰的折子。清王朝一次能拿出的银子也不会超过300万两。150万两的借贷是绝对跑不了的。
“150万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么？”精明的盖琳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获得利润的机会。
“开滦煤矿的2成股份做抵押，你看如何？”徐杰问道。
“2成？你就是这样打发你的合作伙伴吗？我的计划是至少4成。”盖琳冷笑道。
“4成？你的行为会引起北洋的李大人十二分的戒备的。如果他认为你想控股开滦煤矿进而威胁到他的利益的话。我想即使你再拿出多一倍的资金，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将你驱逐出去。”徐杰不以为意的说道。“老李同志对洋人还是提防的紧啊。无论是以前的洋枪队还是后来的琅威理。只要他觉得对方有威胁。他会毫不犹豫的剪除。”徐杰心里说道。
“2成太低了。我必须要有足够的利润。你要知道，商人的任何行动都是要有足够的利润为前提的。我们不是政治家。不会为了所谓的政治利益而放弃自己的利润。”盖琳毫不退让的说道。
“盖琳小姐，赚钱的方式不仅仅只有入股一种途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赚到更多的钱。”徐杰不紧不慢的说道。
“说说看。”盖琳眉毛一挑。
“据我所知，李中堂手下的军队除了北洋水师以外，还有近4万的陆军。加上一些非嫡系的部队，不下5万之众。我想如果您能为他们提供一些装备的话，利润不会低的。”徐杰笑了笑说道。
“连军舰都要借钱买的北洋还有钱去为陆军换装？你在开玩笑吧？”盖琳颇为不信。
“据我所知，北洋每年额定军费应该在700万两白银左右，其中陆军500万两，海军只有200万两。如果仅以200万两来算的话，北洋即使10年也买不起一条穹甲巡洋舰。关键问题在于，北洋购买军舰的经费是朝廷另外拨的，在这700万两之外。“徐杰顿一顿继续
说道：“整整500万两的陆军军费啊。难道你不想分一杯羹吗？”
“在此之前，你做足了功课啊。对北洋的了解竟然如此详尽。”盖琳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这没有什么难度。相对而言，我认为说服北洋的李大人去购买我们的产品才是真正的挑战。”徐杰在回答中用“我们”的意思显而易见，徐杰此时已经把盖琳作为一个可以分享利润的合作伙伴。
“那你有几成把握说服那位北洋的李大人呢？”盖琳问道。
“我和薛大人只见了2次面，而他已经把**级穹甲巡洋舰的情况送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清国。并且暗示如果购买新船的话，**级将成为首选。”徐杰意味深长的说道。虽说有些不实之词，但是徐杰确定，如果有盖琳的资金支持。即使在此之前北洋没有从意大利购买哪怕一条舢板，徐杰也有把握将新船订单拿下了。
(今天发两章，大家多推荐多收藏啊。从四十章开始后，主角将和德国公海舰队之父提尔皮茨相识，届时，作者将系统的说说自己公海舰队的一些看法。）
第三十六章 把船卖到北洋去
徐杰接二连三的外出肯定会引起维托里奥等人的不满和怀疑。所以徐杰在告别了盖琳后，一路上在盘算如何把这笔生意给维托里奥等人说明白。虽说商人们对送上门的生意来者不拒，但是如果买方没有足够的银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是说大清帝国的北洋舰队有从意大利采购巡洋舰的意愿？”第谷喜出望外的问道。其实早些时候徐杰已经把和薛福成第一次会面时的情况告诉第谷了，但是在消息进一步确定的情况下，第谷还是十分高兴。
“但是如果北洋方面按28万英镑的价格购买的话，我想这笔生意会让人十分难受。”维托里奥有些心痛的说道。毕竟，如果便宜7万英镑的话，不但船厂利润要大打折扣，自己的设计局可能也没什么利润可言了。
“这是一笔政治交易，其背后的意义是不能用金钱的多少来衡量的。我们的船已经卖到了欧洲，南美和亚洲的土耳其（姑且算亚洲国家吧。）如果我们能把船再卖到远东的北洋海军，这就充分证明了我么设计局的实力和意大利海军造船厂的技术水平。要知道，北洋水师的主要战舰都是从英国和法国购买的。如果能抓住这个潜在的客户，我想我么的钱会越赚越多的。”徐杰解释道。
“其实，减价出售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某些国家宁可冒着赔本的风险都要招揽新的客户。几万英镑对于意大利海军来说不算什么。而且虽然28万英镑的价格很低了，但是并不是没有利润。”茱莉亚倾向于徐杰的观点。
“徐，你有几成把握可以说服北洋舰队购买我们的新型战舰？”第谷问道。
“薛福成公使已经把相关信息送到了北洋，从目前的反应来看，北洋购买的可能性极大，如果我们能拿出足够的诚意的话，我有8成把握。”徐杰想了想说道。
“难道所谓的诚意就是赔本买卖吗？那我宁可不做。”维托里奥有些懊恼的说道。
“钱不是问题，如果此次交易能够打开北洋从意大利王国购舰的门路的话。你们那点损失海军部会补给你们的。”第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不是没有，何况（热）（那）（亚）级穹甲巡洋舰已经卖出了超过1打了，意大利海军早已经赚够了，少赚的那点钱对于意大利海军来说真不算什么。
“也就是说我们设计局的不会因为战舰低价出售而有任何损失？”维托里奥问道。
“如果布林先生对这项军购支持的话，我想意大利海军部不会让阁下吃亏的。”第谷笑了笑说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如果现在给布林部长发电报的话，我想在我们离开英国之前，还是有机会和那位北洋的薛大人敲定一些交易细节的。”维托里奥在赚钱方面可是相当在行。如果布林部长的同意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这笔生意的。
意大利首都罗马，海军部部长办公室。
看着第谷发来的电报，布林陷入了沉思。与维托里奥担心利润不够不同，布林压根就没把哪几万英镑放在眼里。相反，他的看法和第谷一样，如果能借助此次交易和北洋搭上线，对今后的意大利造船业有重大意义。北洋从英德购买的战舰资料布林都看过，那些穹甲巡洋舰还是过时的船首对敌思路，全舰上下没有一门速射炮。更不要说新型穹甲巡洋舰的炮塔结构了。整条战舰和意大利的新船一笔简直就是落后了一个时代的产物。而那两条德国造的定镇铁甲舰，在布林看来也就一般。布林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北洋海军的那些军官们绝对能看出新船和北洋旧舰的差距。再加上清朝东边那个不安分的邻居所造成的压力，布林相信，在体会到新船技术优势的情况下，北洋海军一定会继续在意大利订购新的战舰。唯一让布林下不定决心的是，如果徐杰去了清国，哪他还会回到意大利来吗？根据情报部门汇报上来的情况分析，这个徐杰对祖国还是很有感情的。经过一番斟酌之后，布林在回电中原则上同意了这笔交易，也表示意大利海军部门可以酌情给予一定的优惠。但是要求徐杰立即回到意大利完成X级装甲巡洋舰的后续工作。
而接到这份回电后，徐杰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位布林部长还是不打算放自己走啊。如果徐杰想扭转甲午战局的话，可不仅仅是促成这笔生意就可以的。如何对付那个翁师傅的停购军械的折子，如何提升北洋海军的战斗力，都需要他回国才能完成。而布林这个回电则是隐晦的要求徐杰必须待在意大利国内。“看来回国的道路还是十分曲折的啊。太过出名确实不好。”徐杰心里说道。
而第谷和维托里奥在接到布林回电的第二天就与薛福成搭上了线。简单的准备了一下后，带上相关的资料，徐杰，第谷和维托里奥3人前往薛福成的官邸，开始了正式接触。
“薛公使，这是（热）（那）（亚）级穹甲巡洋舰的技术指标，和相关报价。”第谷边说边递上一份图纸和资料。
“我北洋确实有意采购该型战舰，30万的价格是不是稍微高了一点啊。”薛福成说道。
“具体价格问题我们可以再谈，付款方式也可以再商议。”第谷微微一笑，既然布林老大都说了钱不是问题，哪就真不是问题。
“此外，我北洋还想邀请徐先生代表（热）（那）（亚）船舶设计局和轻武器设计局到我北洋访问。以增进两**方之间的交流。”薛福成说道。
“徐先生还有别的重要工作去做，我想由维托里奥先生代替徐先生当领队应该可以吧？”第谷微笑着回答道。
“我北洋还要等拨款下来后才能正式下单，如果可以，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等徐先生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再来我国洽谈。当然，我们也希望维托里奥先生能一同前往。”薛福成笑着回答。
“这个老头子，真是狡猾。”第谷暗自骂了一句。不过在明面上，第谷还是很礼貌的把话题转移到别处。总之这次会谈虽然在代表人选上双方有分歧。但是合作意向算是基本敲定了。至于具体安排，薛福成会另行通知。
第三十七章 徐杰与第谷的谈话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并不代表一切。至少这次第谷与薛福成的会谈就是这样。虽说达成了交易意向，但是第谷和布林一样，在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让徐杰回到北洋的。在第谷眼里，徐杰不仅仅是一个能为意大利海军提供优良船只的设计师，更是一个良师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所以即使薛福成以拖延交易相威胁，第谷还是没有松口。但是徐杰不能等，他必须在1889年回到北洋，而且必须获得那位北洋实际掌权者的信任，进而获得一席之地。否则，单纯买两条战舰就像打赢甲午无疑是痴人说梦。除了徐杰委托盖琳等人从外围公关以便他能回国外，徐杰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先和这位意大利首席谈判代表交流一下，以便获得他的支持。
“其实，X级装巡的设计工作已经接近收尾。我的设计思路已经完全传达给了绘图室的工作人员。剩余的工作他们就可以完成。”马车上，徐杰对第谷说道。
“老师，我完全可以理解您的心情，回归故国的愿望是应该得以满足。但是，现在，您身负意大利海军建设的重任。而且您现在回到清国，您并没有合适的平台可供您发挥。”第谷叹了口说道。“而且您应该知道，这是布林部长的意思。我没有办法改变。”
“所有的图纸和数据都已经交到海军部了，而清国又没有能力建造这样级别的战舰，我就算想出卖情报也要有人要啊。”徐杰苦笑道。“而且从会谈的情况来看，在意大利也并不保险，英国人已经得到了X级装巡的部分情况。”
“但是您和意大利海军部是有合同的，在X级装巡完工之前，您不能离开意大利。”第谷略有些难堪的说道。徐杰后半句话说的毕竟是事实。意大利海军部的反谍报工作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而且这笔生意仅仅是一个开始，如果成功，我相信，会有更多的意大利战舰走进北洋舰队，也会有更多的意大利工业产品和军火走进清国的。穹甲巡洋舰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的X装巡，还有各种轻武器。你知道，军火贸易从来就不是单纯的贸易行为，他是政治经济共同作用下的结果。”徐杰继续说道。
“我对老师的心情表示理解，但是这毕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您能否离开意大利的关键在于意大利海军部的态度，虽说从法理上说，老师至少完成了X级装巡的设计工作，那么意大利政府无权干涉老师的任何行为。”第谷说道。“不过从我本意上来说，我还是倾向于老师去清帝国参加谈判的。”
“其实，如果我去清帝国的话，我会尽最大努力为清帝国北洋海军与意大利海军之间的合作搭桥的。毕竟，在欧洲的强国之中，我最熟悉的就是意大利。”既然第谷已经表态了，哪徐杰今天的谈话也已经达到了目的，毕竟第谷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只有说服了布林，他才能踏上回国之路。
“老师，我们的英国之行就要结束了。”第谷说道。
“嗯，火炮和相关技术的引进比我们预想的要顺利。X装巡的子系统中火炮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就剩下法国的动力系统和德国的光学仪器了。”徐杰想了一下说道。
“但是现在X级装巡的设计要加快，我们的外购子系统的步伐有点慢啊。”第谷说道。
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话，徐杰有点摸不到头脑里。现在的谈判进度比预期的要短了一周。所有的设计工作也在按照计划进行。说进度慢从何说起呢？
“部长的意思是，我们分开行动，您和我去德国，维托里奥先生和茱莉亚小姐去法国。这样我们能节省更多的时间。”第谷看着沉默不语的徐杰说道。
原来是怕法国人和英国人一样挖墙角啊。徐杰终于明白了这个所谓的“进度”慢是嘛意思。在意大利人看来，拥有强大海军和海外殖民地的法国对新型战舰的渴望一定比以德国要强的多。所以把徐杰派到德国去就避免了不少的麻烦。毕竟那个德意志孔雀虽然有心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但是在1890年，德国海军距离强大还有相当远的距离。即使到了1898年，德国通过了海军法案，德国舰队也顶多算崭露头角而已，远远没法和1战初期那支世界第二大海军相比。
“很好的办法，相对于和生性浪漫高傲的高卢雄鸡谈生意，我更希望和严谨的德国人谈。”徐杰笑着说。
“既然这样，在协议签订后，第2天，也就是4天后我们就启程吧。”第谷说道。
“可以。”徐杰一边回答一边盘算，3天的时间足够再和薛福成以及盖琳见一次了，应该能把要做的事情安排好。
第三十八章 离开英伦前的准备与到达德国
在结束了与第谷的谈话后，徐杰用2个晚上的时间完善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介于目前的形势，如果徐杰想参加意大利代表团去北洋至少要等到X级装巡设计完成后方可动身，而这还要在布林同意的情况下才可进行。至于北洋方面，有薛福成的安排，相信李鸿章会对意大利代表团表示善意的。虽说北洋在此之前没有装备过任何意大利的装备。毕竟无论是老李还是他的智囊们对技术方面并不精通，在装备采购方面，老李还是很倚重那些常年在外的外交官们的。唯一让徐杰担心的是北洋的经费。按照历史发展，翁师傅的停购军舰的折子是一定会上的，而现在徐杰的目的就是趁现在醇王还在总理衙门看能不能再这个折子上来之前，先为北洋搞到一笔经费。要是等到那份翁师傅出面，背后站着慈禧的哪道《请停购船械裁减勇营折》出世后再想要钱，那就太过困难了。所以，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徐杰专门给薛福成写了一封信，其中最主要的内容就是要他想办法筹钱。另一方面就是让薛福成安排一个可以在意大利常驻的联系人，以便方便薛福成与徐杰的联系。
如果说徐杰给薛福成的信中提到的筹款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做的话，哪徐杰与盖琳的会面则是实实在在的资金准备。
“你的意思是北洋会在近期内出现财政危机进而影响到从意大利订购军舰的计划？”盖琳眉头微微一挑。
“毕竟60万磅的费用和近800人的花销不是各小数，这笔采购的金额将会超过当年北洋订购定镇两艘铁甲舰的总和。财政危机会不会我不敢确定，但是资金漏洞一定会有的。”徐杰回答道。
“而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个弥补漏洞的金主？很不错的计划。”盖琳冷笑道。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我需要你的金钱支持，而你需要一个插手北洋的机会。仅此而已。”徐杰看看了脸色有些阴沉的盖琳说道：“这笔买卖你绝对不会赔钱的。”
“我需要一个保证。”盖琳冷冷的说道。
“我可以在你的银行中开个账号，然后把我至今赚到以及未来可能赚到的所有钱存进这个账号，如果你没有达到预期的盈利。这笔钱就是你的了。”徐杰深吸一口气说道。在此之前，徐杰也曾考虑过是否把北洋目前的困境告诉盖琳，毕竟这个消息很有可能让这笔交易胎死腹中。但是如果不告诉的话，一旦局势真到了无钱可用的地步，哪就一点转机也没有了。如果现在通知了盖琳，至少双方可以一起运作。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么？自己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财富居然就这样用在了这笔孤注一掷的交易上？”盖琳饶有兴趣的问道。
“和你一样，为了一个理想，相对而言，已经是英国贵族的你却为了让一个已经消失了千年的国家复国才更加让人难以置信。”徐杰苦笑道。
“我今天很高兴。”片刻沉默后，盖琳突然大笑道。
“为什么？”徐杰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终于找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有大量的财富而不去享受生活，而把有限的精力和金钱投入到了没有希望的事业中。而这两个人居然还能在一起合作，这难道不是上帝的安排吗？”盖琳笑着说道。
“也许吧。不过我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不会白费。上帝是公平的，既然他安排了这样的两个人，又安排这样的2个人一起共事，我想上帝他老人家也不会让他精心安排的人和事白费吧。”徐杰面对盖琳难的的幽默了一回。
结束了与盖琳的会面并与薛福成安排好联络人员后，徐杰一行终于踏上了前往德国的邮轮。穿过了天气多变的北海，终于抵达了他们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地，德国的基尔港。相对与英国人的热情，德国方面就冷淡的多。毕竟，英国和意大利之间是双向交流，各取所需，而徐杰等人来到德国则仅仅是为了买一些产品。在德国人看来，徐杰等人仅仅是一个商人。自然不必化太大的精力来借贷。而出乎意料的是，在这次看似简单的接待活动中，徐杰与某些人的接触，不但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更是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您好，尊敬的徐先生。您对这里的环境还算满意吗？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的副官或者直接和我联系，我叫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一个留着普鲁士式胡子的海军军官说道。
“您好，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虽然徐杰已经在上辈子见到了这位公海舰队的缔造者的诸多画像和照片中推断出了眼前的这个德国人正是提尔皮茨本人，但是在回答的时候依然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词。对于提尔皮茨本人，虽说他的努力并没有使德国海军真正走向大洋，但是他的能力确实让徐杰佩服。
“您真是太客气了。能认识像您这样的设计大师是我的荣幸。”提尔皮茨受宠若惊的说道。这也难怪，1889年的提尔皮茨仅仅是个上校而已。
第三十九章 论海军
如果有人问，一战的时候，公海舰队有没有机会打破英国大舰队的封锁。徐杰的回答是肯定的。德国人完全有机会可以放手一搏获取海战上的主动。但是机会不是在日德兰。而是在刚刚开战的时候。有这样一组数据可以说明当时双方海军的实力对比。从舰队规模上看，英国皇家海军的总吨位是271.4万吨，德国海军总吨位是130.5万吨，双方的吨位比是2.08:1。单纯从数据来看，德国寻求决战显然是不恰当的。但是在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英国皇家海军并不仅仅是留在本土的大舰队。在1914年刚刚开战时，英国大舰队仅仅只有总吨位的2/3.而且就是在这2/3的舰队中，还要拨出17艘前无畏舰用于为前往欧洲大陆的英国远征军护航。而在1914年最后的两个月中，英国皇家海军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斯配伯爵率领的远东舰队主力在成功击败克拉多可少将指挥的英国舰队后，英国海军终于坐不住了。第一海军大臣费希尔上将派出了3条战列巡洋舰（无敌，不屈，大公主）3条装巡2条轻巡洋舰的海军去搜索歼灭斯配舰队。而这一举动最终造成了留守本土的英国大舰队战力的空前虚弱。当时英国人有什么？大胆号战列舰沉没，铁公爵和阿贾克斯号战列舰在改进动力系统。猎户座号正在维修，征服者号正在改进，7炮塔圣物和爱尔兰号还没有正式形成战斗力。印度女皇，本鲍号以及虎号没有完成最后的调试。至于强大的伊丽莎白女王级和R级战列舰更是在船台上加紧建造。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英国大舰队所能用的战舰仅仅是17艘战列舰和5艘战列巡洋舰，而德国人则有15艘战列舰和4艘战列巡洋舰。如果此时双方交战，德国人真的很有机会一举打破英国的海权。但是德国人却放弃了，也许后世的人会说这些说法有些事后诸葛亮之嫌。但是德国海军高层和德皇的消极避战的责任是绝对跑不了的。在德皇眼里，德国的舰队仅仅是一个保证波罗的海制海权，以及在陆战获胜后对英施压的一个砝码，而并不是一支用于决战大洋，打破英国皇家海军制海权的利剑。舰队的意义在于出海作战，在于击溃对方舰队获取海上的控制权，而不仅仅为了作为一个用于恫吓或者作为谈判砝码的而存在。而德国海军高层恰恰就犯了这个错误。
关于海权，不同国家的海军有不同的理解，有的国家要求的是拥有在海域上的控制权，例如英国，而有的国家则认为只要不让对方利用海域控制权就可以了。例如法国的绿水海军。以及德国两次大战时期的破交战。从表面来看，双方都有道理。但是徐杰认为，最终能绝对一个国家海军命运的只有第一种海权。纵观整个历史，英国人在打败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后才登上海洋霸主的王座，在特拉法加战役击败法西联合舰队后，英国人才最终保证了本土的安全。而再看后者，无论是法国人的远洋破交路线，还是德国人的潜艇战，都没能获得最后的胜利，究其原因在于，没有强大舰队支持的破袭力量在缺乏护航的时期能发挥出重大作用，但是随着对方逐渐适应了这种作战模式，同时挤出足够的海军力量强化航线保护后，同时配合遍布全球的海军基地。这种交战方式单一的模式必定会被对方强大的海军和海军作战体系所碾压。没有强大的舰队以实际行动去牵制对方海军主力，而仅仅依靠破交去逼迫一个海军强国是十分不现实的。
而在海军建设方面，德皇的舰队还是可圈可点的。良好的防护和水密隔舱设计，配合上德国高超的技术水平，德国战舰在1战中享有不沉之舰的美誉。但是在火力选择上，德国偏向保守。火力布局也让人感到蛋痛不已。先说火力，首级战舰拿骚级的11寸炮勉强说的过去。赫尔格兰级战列舰换装成12门12寸炮。然后凯撒级12寸炮，一战爆发后服役的国王级还是12寸炮。直到拜恩级战列舰和马肯森级战列巡洋舰才分别换成强大的15寸和14寸炮。也许有人会以日德兰海战中德国战巡对英国战巡的屠杀为德国人开脱。但是随后当托马斯带领着4条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在遭遇德国公海舰队后，顶着16艘战列舰和5艘战列巡洋舰的火力顺利转进就足够说明了面对像女王级复仇级这样的新式战舰，12寸的火力根本就不够看。德国的11寸炮和12寸炮也就是对付英国的薄皮战巡，对于像铁公爵这样的超无畏战列舰就相当吃力了，而对于更强大的女王级和复仇级战列舰则远远不够。至于火炮布局，拿骚级和赫尔格兰级的6角布置方式带有了浓厚的前无畏色彩，2级整整装了12门主炮，却只能用8门投入战斗，不能不说这种设计相当悲剧。而凯撒级战列舰因为使用了对角布置，在一定角度内可以实现侧舷10炮齐射，但是角度太小。一般也就投入8门火炮。直到国王级服役后，中轴布置所有主炮才使德国的火炮布局和英国齐平。不能说德国1战没有顶尖军舰，无论是拜恩级战列舰，还是马肯森级战列舰都堪称当时的巅峰之作，而后来的约克级战列舰更是集当时技术之大成。但是除了2艘拜恩级战列舰，无论是马肯森还是后来的约克都只是船台上的未成舰。而没有表现的机会。
所以，就徐杰的观点来看，如果有一个合适的海军构成，再配上一个合适的战略，公海舰队一定会在历史上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不仅仅是在绝大多数时间作为一个存在舰队而呆在军港当中。至于海军舰队构成方面，徐杰的意见可以归结为以下3点。第一，强化舰队火力，不但是战列舰，战列巡洋舰的火力也必须得意强化，11寸和12寸的火炮在实战中只能有效对付英国战巡，打战列舰就困难，而打像女王这样的战舰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4条女王在公海舰队面前胜利转进，主装没被击穿，主炮火力保存完整就是充分证明。如果德国想对英国主力舰队造成致命打击，必须在1915年以前大量列装14寸甚至15寸炮。第二，扩编战列巡洋舰编队。在日德兰海战开战前，德国最活跃的就是战列巡洋舰组成的侦查舰队。考虑到德皇对舰队的谨慎性，在地面陷入僵局前，德皇顶多给予战列巡洋舰编队一定的活动权限。所以提高战巡的比例降低战列舰的比例就相当于给予公海舰队更多的行动能力。同时，可以考虑把3条华而不实的装甲巡洋舰去掉而把资源让给战巡。从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诺号，和布鲁歇尔号的战沉就可以看出，这些造价高昂的装巡在面对战巡是基本无用，即使是英国最早的无敌号战巡，也不是布鲁歇尔不可对付的。而两者的造价，仅仅相差了36万英镑。（布鲁歇尔是139万英镑，无敌是175.2万英镑）所以，对于整体势力居于弱势的德国来说，把每一个马克用在最关键的地方无疑是十分重要的。第三，强化潜艇部队，至于原因吗，自然不必说，破交作战的主力，同时可以牵制英国皇家海军的大量护航兵力，间接支援了主力舰队。
所以从一个局外这的角度来看，徐杰对德国公海舰队是抱着惋惜的心情的，而在于这位德国海军之父的交流中，徐杰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了一些自己对海战的感悟。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一些想法居然直接影响到了那场25年后的战争。
第四十章 改变历史的谈话
“阁下也对该级穹甲巡洋舰感兴趣？”徐杰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这样的，这是一条非常均衡优秀的战舰，各方面性能超过了德意志帝国所有正在服役的穹甲巡洋舰。”提尔皮茨说道。
“但是该型战舰并不适合贵国国情。”徐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为什么？”提尔皮茨不解的问道。“难道阁下认为**级穹甲巡洋舰不是一个条优秀的战舰？”
“战舰不仅仅是看性能的，这就好比一件衣服，一件华丽的礼服用在于出席舞会自然是十分的合适，但是这件华丽的礼服对于登山者来说却并不合适，还不如一件麻布衣服。”徐杰笑着说道。徐杰绝非说这番话绝非一时兴起，熟知历史的他非常明白，无论自己能否在甲午中扭转战局，欧洲必然会爆发第一次世界大战，而让双方两败俱伤，进而削弱英国法国荷兰对远东的控制力对于中国来说无疑是十分有利的，即使在他那个时空，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民族工业也有了长足的发展。欧洲强国之间彼此牵制消耗的越厉害，对今后中国的发展就会越有利。所以从为将来中国利益的考虑，徐杰有心在海军问题上对提尔皮茨指点一二。他也不怕德国海军真的把英国海军打垮，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从1战双方的国力来看，德国很难完成拜恩后续舰的建造工作。而且即使完成了马肯森，约克级的部分建造工作，英国皇家海军还有胡德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和R级的后续舰计划，所以，德国海军打赢英国海军是基本不可能的。即使有米勒加的保佑，德国以抽中500万大奖的运气打垮了英国海军，随后加入的美国海军照样可以把德国残部死死的锁在北海。美国的那一票装备了14寸火炮的铁乌龟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同的国家要有自己的海军战略，例如英法，他们有遍布全球的殖民地，海军力量居于优势，他们的海军不仅仅是要在决战中可以压倒对手，而且还要保证本土与殖民地之间的交通线安全，所以为了对付对方的远洋袭击舰，他们需要装备火力强速度快的穹甲巡洋舰。而像俄罗斯，他没有和英法一样广大的海外殖民地，但是作为一个次一等的海军强国，除了谋求和第一流海军强国一战的实力外，远洋破交也是一种可以选择的战术。所以他们需要装备快船（当年在1895年服役的留里克1世号装甲巡洋舰本质上就是一艘大号的破交舰）而作为地中海国家的意大利，因为既没有大片的殖民地，同时又以地中海这个澡盆作为预设战场，所以意大利的战舰可以降低部分适航性的要求而强化其它性能，把**级穹甲巡洋舰作为一种重要的辅助力量也是可以的。”徐杰认真的解释道。
“哪阁下认为，德国需要什么样的海军？”提尔皮茨发现在徐杰的话中并没有发现有关德国海军的内容，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尊贵的首相大人不是已经为德国海军发展定下基调了吗？阁下应该十分了解的。何须我这个外国人多嘴？”徐杰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历史上，德意志第二帝国的铁血宰相在大陆问题上一向以强硬著称，在德意志同意的过程中，先和奥匈帝国联手打败丹麦，然后又和奥地利帝国开战，两场大战打完，德国获得了丹麦两个州的领土并将奥地利排除于德意志体系之外。随后更是发动了普法战争，并在色当会战中一战定乾坤。让法兰西第三帝国在短短的几周之内灰飞烟灭。并一举成为欧洲大陆第一强国。但是，这位首相在陆上强硬的同时，在大洋上却十分保守。俾斯麦一生奉行近海海军的防御政策。一方面固然是德意志海军技术落后（相对于英法）底子薄。但另一方面，这位铁血宰相不想因为海权问题刺激英国。他非常明白，作为一个海权立国的帝国，英国对海洋的控制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任何一个有可能威胁到英国绝对海权的国家都会成为英国的潜在敌人。而德国没有广大的海外殖民地，而且作为一个大陆国家，德国不需要过分依赖海上交通线，在这种情况下，俾斯麦的海军政策一直都是近海防御，使海军实力处于一种较低的水平上。老实说，这种海洋政策还是十分务实的。至少能保证英国和宿敌法国不是过于接近。但是那位新上任的威廉二世却并不这样认为，在他眼里，德意志应该是世界霸主，他已经不仅仅是想做欧洲大陆的霸主了，而且更想去争夺“阳光下的土地”（海外殖民地）。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新皇与旧臣之间产生了严重分歧。并最终导致了俾斯麦的下野。自此之后，在这位“永远的提尔皮茨”带领下，德国舰队越发的壮大，并最终走向了英德对抗之路。
“首相大人的政策在当年是十分正确地。为了实现德意志的统一，我们必须要让英国保持中立。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提尔皮茨顿了顿接着说。“德意志帝国已经成为了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但是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却没有多少，这与德意志帝国的实力和国力是十分不相配的。”说到这里，提尔皮茨脸带怒色的说道。
“德国应该发展一直强大的海军，并用这把海上长剑去为德意志帝国争取更广大的生存空间。”说道这里，提尔皮茨脸上泛起了红光。
“看来2战中某人的用德意志的剑去为犁争夺更多的土地的说法不是原创啊。”徐杰心里说道。不过表面上他不动声色的问道：“如果要想争夺海外的殖民就要挑战已有的海上强国的利益。这其中就包括了大英帝国。而因为地理限制，德国只有打败了英国皇家海军才可以跨出北海。这是德意志帝国的宿命，也是唯一途径。而这一切显然很难实现。”最后一句话徐杰本来打算说不可能实现的。但是为了照顾这位未来的公海舰队创始人的面子，徐杰把不可能改成了很难。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德意志帝国如果想发展海军，必然会和英国之间产生一些“误解”不过我想这种误解是可以解释的，亦或者当帝国海军足够强大的时候，英国会接受这个现实的。
“误解？呵呵，德国强大的公海舰队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直接抵在了英国的喉咙上，配合着德皇扩张的行动，这种误解如何解释？？”徐杰心里不肖的说道。不过最后一句却表达了提尔皮茨的本意。即使顶着英国的压力，德国也应该强化海军，直到英国默认德国海军崛起为止。可惜的是想法是不错，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除了消耗了大量国力的公海舰队化作一堆沉船外，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现在，为了今后的中国的利益。徐杰十分有必要提点一下这位未来的海军大臣。
第四十一章 改变历史的谈话（二）
“谈何容易？让英国皇家海军默认这种情况是相当困难的，除非……。”徐杰冷笑道
“除非什么？”提尔皮茨问道。
“除非德皇的舰队在大舰队交战中有机会重创乃至摧毁英国皇家海军。”徐杰冷冷的说道。“只有实力接近的两个国家才可能考虑用政治解决问题。”
“这确实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论舰队总吨位，任何国家都很难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对英国皇家海军构成致命威胁。”在这方面，提尔皮茨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单纯比较吨位来看，德国确实没有机会，但是我们应该抛开这些表面现象而去关注实质。我们要明白英国舰队的构成和德国将来需要的舰队构成之间有什么区别。”徐杰边说边拿将一盘点心拿了过来。
“英国皇家海军除了要保证在海上决战中赢得胜利外，还要保证有足够数量的护航舰队去维护海上交通线的安全，所以它的吨位一部分用于海上决战，另一部分则要造各种巡洋舰去对付帝国的劫掠船和袭击舰。”徐杰从盘子中拿出一些大块的糕点和小块饼干然后继续说道：“这盘点心总量是很大的，就像英国舰队一样，但是其中能用于决战的只有这些大船。”说着，徐杰指了指其中的蛋糕。“而那些小船则在大舰队交战中过于脆弱。起不到什么关键性作用。”徐杰又指了指那些葡萄说道。
“您的意思是，相对于英国来说，德意志海军因为没有广阔的海外殖民地，所以可以少造或者不造那些用于护航的舰船而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主力战舰的建造？”提尔皮茨敏锐的头脑直接捕捉到了徐杰话语中的关键。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冲不出北海，再多的战舰也没有用处。德国是一个处于欧洲大陆中间的国家，即使皇帝陛下决定向海军倾斜，陆军依然是重点，所以德国能拿出的用于海军建设的资源和金钱不会超过英国。所以只能集中精力建造一支强大的决战向舰队才有获胜的希望。”徐杰回答道。
“但是决定了海军建设方向只是第一步，建造何种类型的战舰，突出什么样的性能就是另外一个关键性问题了。如果阁下去当海军造船部的部长，您有什么想法？”徐杰反问道。
“对于弱势海军来说，必须强化战舰质量的优势。战舰的防护性能是第一位的，战舰的整体余量，装甲防护必须得意重视，同时因为实在北海作战，所以战舰的续航性可以降低一些，但是考虑到北海恶劣的海况，战舰稳性是要适当强化。至于航速和火力方面，可以适当的予以弱化。”提尔皮茨想了想说道。这基本上就是日后公海舰队造舰的思路了。看来早在他上台之前，就已经对海军的发展做了深入的思考。
“您说的很对，作为弱势海军，强化防护重视单舰性能是十分必要的，但是您要注意的是，这仅仅能保证在海战中您的战舰生还的概率更大，光靠这些，您还无法获得海战的胜利，海战的胜利需要您的战舰拥有足够击垮敌人的火力，需要您能在交战前尽快抢占自己的阵位以获得优势。所以过分偏重防护并不能获得优势。”徐杰不禁摇了摇头说道。
“但是作为一个舰船设计师，您应该明白，战舰的每项性能都是用吨位堆出来的，在这方面，没有任何花巧可言。”提尔皮茨有些激动的说道。
“没错，您说的很对，所以，除了要拥有一批高素质的设计师外，德意志海军的战舰需要在同级别的战舰上拥有更大的吨位，我个人认为，5条1万2千吨的战舰要比6条1万吨的战舰有更强的战斗力。战舰性能更多的时候就取决于哪一点点的差距，例如，12000吨的战舰可能能抗住对方主炮的射击，而10000吨的战舰可能就扛不住，这就是差别。而12000吨的战舰就有可能比10000吨的战舰会装有更大口径的主炮，这就是质的差别同时良好的设计确实可以节省相当的吨位。我相信，在放大战舰吨位并且拥有足够优秀的设计师的情况下，德意志海军主力舰的质量会超越其它国家海军。”徐杰笑着说道。徐杰这样说是有充分的历史依据的，1战中，德国的国王级战列舰是25000吨的排水量，而拜恩级战列舰是28000吨，其它性能基本持平，但是国王级的火力只有10门12寸炮，而拜恩级有8门15寸炮，火力差出2个档次！！至于设计方面，2战中排水量高达32000吨的沙恩霍斯特号战列巡洋舰打不过排水量仅28000吨的法国斯特拉斯堡号战列巡洋舰则突出了体现了设计方面的差距对战舰性能的影响。
“但是在海军战舰设计方面，英法比我们更强，既然我们能想到的事情，他们一定也可以想到，所以如果英法愿意，他们的战舰会比我们更好。”提尔皮茨略有些嘲讽的说道。
“看来您没有充分体会到我刚才说的话，对于英国，他是一个全球性的海权国家，所以他必须要求他的战舰有足够的航程以便征战四海。所以，一部分吨位必须要让位与续航力，此外，为了能抓住那些高速袭击舰，英国人必须强化他的火力。第三，为了让自己的舰队部署更具有灵活性，所以英国的舰队必须要保持一定的数量，在这种情况下，英国海军绝对不会去追求单舰作战能力，再加上为远洋作战而必须流出的吨位，英国主力战舰的单舰吨位不会过高。而且他们更强调航速，火力，相对于防御会有所削弱。”徐杰严肃的说道。
历史上，英国海军在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出来前，同等级的战列舰之间英国人的火炮口径更大，航速更高，而防护则远不如德国战舰，在日德兰海战中被各种秒杀的战巡自不必说。即使战列舰，铁公爵为代表的13.5英寸主炮的超无畏侧舷装甲说是305MM，但是仅仅在水线处一条是305MM，上面主要厚度是229MM，而在相同的防护高度上，德国的国王级战列舰是350MM。英国铁公爵级战列舰仅仅相当于德国同时期战巡的防护标准。如果德国国王级战列舰将10门12寸炮换成8门14寸炮，则可在保持造价和吨位基本不变的情况下，轻松搞定铁公爵。但是基于火炮研究进度过于落后（15寸炮出来的太晚，14寸炮压根就没装备）。结果作为1战开战后服役的国王级战列舰，只能扛着早在赫尔格兰级就已经使用的12寸舰炮走向了日德兰海战的战场，如果国王级凯撒级是14寸炮的话，贝蒂舰队很有可能根本就逃不掉，在大舰队抵达前就有可能别全歼，即使强如女王，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14寸炮打击下也很难说转进成功。
“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战舰终究很难在各方面都做到最优秀，即使做到了，代价也会太大。”提尔皮茨已经认同了徐杰的关于增加单舰排水量性能均衡设计的思路。但是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即使在高素质的设计人员和适当增加吨位的情况下，也很难实现各方面性能都十分优秀，即使实现了，代价也会过大。这句话确实没错，例如当年英国皇家海军的女王级战列舰是265万英镑的平均造价，而胡德的造价高达602万英镑，即使按照可比造价，胡德也高达440万英镑。而胡德获得的，仅仅是5到6节的高速。而这速度，在战列线中必然会受到其他战舰航速的拖累，以至于很难发挥出来。
“所以任何一条战舰都没有必要追求在所有方面都尽善尽美。”徐杰笑着说。“我设想的主力舰队将有两种各有侧重的战舰组成。”
明天要出差，可能更新不太稳定，但是我不会让大家吃亏的，今天至少两更，如果大家给力点，我就三更~~
第四十二章 理想版公海舰队
关于中国舰队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海军，自从穿越后徐杰在不断思考。如果战胜日本后，北洋为代表的海军必定回合沙皇俄国舰队产生正面冲突，虽然从日俄战争的表现来看，俄国海军远不如表面数据反映的那样强大，但是日本也足足积累了6艘战列舰和8艘装甲巡洋舰为主力的舰队才打赢了俄国海军，这还不算像吉野，高砂这样的2等战舰。但是随着徐杰的到来，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当年，日本舰队胜利的关键点有两个，一是开始的旅顺阻塞战，不但死死困住了第一太平洋舰队而且炸死了俄国海军名将马卡诺夫。另一方面就是英国的大力支持，在资金，技术，战舰建造方面，英国给予日本极大地便利。但是随着徐杰的到来，俄国是否还会想当初舰队分成2大部分，英国会想支持日本那样支持北洋吗？这个都无从知晓。所以徐杰必须要为今后做好计划。
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和对比后发现，如果中国以后有机会和俄国海军交手的话，中国海军和德国海军作战情况非常类似，第一，都是在家门口作战，续航能力不用太高。如果排除在南海地区作战的话，中国海军基本上就是在家门口打仗。第二，都要面对兵力占优的帝国，但从战舰数据和总吨位来看，无论是在旅顺的第一太平洋舰队还是随后赶到的第二太平洋舰队，实力都可与日本一战，但是前者没有斗志，技战术水平太低。后者长途跋涉，所以都折戟沉沙。但是如果这两支舰队集中在一起的话，日本是绝对没有机会的，作为一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沙皇俄国的海军积累绝对不是甲午胜利后的中国可以比拟的，所以中国必须在质量上占有优势。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可能东海的海况要比北海好上不少吧。另外在港口方面，中国有更多的选择和纵深吧。
“徐先生，请问，您心目中的德意志理想舰队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提尔皮茨打断了徐杰的思考。
“你需要的是一支速度超群的轻骑兵和一支无坚不摧的重甲骑兵。”徐杰愣了一下，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一支强调快速的侦查和前卫舰队和一支强调火力和防护的主力舰队？”提尔皮茨眼前一亮。
“注意，前卫支队不仅仅要强调快速，同时也要强调防护，因为德国海军是弱势海军，每一条战舰都是极其宝贵的资源，所以不能轻易损失，另外，为了弥补主力舰队的不足，这支快速舰队需要再必要的时候加入主力舰队进行战斗，亦或者在主力舰队撤退的时候发起死亡冲锋组织对方的攻击，所以防护，速度是必须的。”徐杰认真的说道。
“那您意思是德意志的快速舰队需要在航速和防护上超越对手的快速舰队？”提尔皮茨问道。
“不，不，不。你只需要在速度上超过对方的主力舰队即可，你需要把吨位均衡实用，火力足够击毁对方的快速战舰，防护足以抵挡对方的快速战舰，而航速只要快于对方的主力战舰即可。”徐杰一边说一边写到。
“哪重甲骑兵呢？”提尔皮茨饶有兴趣的问道。
“火力，防护，仅此而已。有的时候速度并不是在情况危急时逃脱的唯一要素，保证受伤时不减速，保证自己的火力足以让对方有所忌惮远远要比高出一两节的速度重要的多。在北海，很有可能双方在发现对手的时候已经十分接近了，此时，仅仅单靠高速很难逃脱。而在优势局面下，尽快的击沉对手，在对方援兵赶到前撤离战场，就需要强大的火力。对于弱势海军来说，打不死对手仅仅是打伤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德意志的主力舰队需要的就是重骑兵的利斧和重锤，把对方的战舰砸烂。”说到这里，徐杰眼中闪出一阵寒光，拿起身边的一把水果刀狠狠的刺向眼前的蛋糕。
“精辟，实在是太精辟了。这种战术让我想起了当年凯撒大帝的古罗马军团，重装步兵移动虽然缓慢，但是碾压过去势不可挡，而轻骑兵则找准机会顺势穿插包抄。相当不错的搭配。”提尔皮茨眼中射出精光。脸色也渐渐变红，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但是我想我要提醒一下阁下，这个比喻虽然贴切，但是比例可不是当年的古罗马军团骑兵和步兵的比例，德意志快速战舰和主力战舰之间的比例最好是1:2甚至是1:1。”徐杰用铅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这个日后影响巨大的数字。
“这是为何？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真正能够歼敌的应该是作为重装骑兵的主力舰队吧？那为何要在作为前卫和侦查部队的快速舰队上投入如此之多？”提尔皮茨略有些失望的说道，
“有两方面原因决定了德意志舰队的构成。第一，德意志帝国的弱势地位，决定了德国高层对海军的谨慎态度，我想尊贵的皇帝陛下不会轻易同意贵国舰队主动迎敌的。所以，高航速，有更高概率可以摆脱对方追击的战舰显然会有更大的主动性。相对而言，可以主动出击的快速舰队比那些只能待在港口的主力舰队更加有用。”说完，徐杰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加重语气说：“记住，一支再强大的存在舰队也比不上一条在外面迎敌的主力舰。”虽然明知道这话有失公允，但是，徐杰为了鼓动这位未来的海军大臣以一种更积极的的心态去战斗，他只能将这句有失公允的话说出来。
“德意志的勇士是绝对不会做缩头乌龟的，只有战死的战士不会有在家里苟延残喘的德**人。”说到这里提尔皮茨郑重的站了起来说道。
“另一个原因就在于，作为前卫的快速舰队本身也是海军的主力，如果贵国的快速舰队能击败或者歼灭对方的快速舰队，那么贵国将享有侦查和速度上的优势，一旦对方失去了可靠的前卫和侦查部队，德意志帝国的舰队或战或走都会十分从容。这种战略上的优势比打沉对方几条战舰要重要的多。”徐杰从战略层面对这种搭配予以了解释。
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些战术和舰船方面的话题，不过这对于徐杰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把最关键的内容告诉了对方，无论是结果如何，徐杰已经尽力了。能否达到预期目的，就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了。而作大受启发的提尔皮茨则投桃报李，表示他会通过关系劝说蔡司公司以尽可能低的价格出售徐杰所需要的光学仪器。
第四十三章 来自南洋的华人
“徐，没相当我们的谈判居然如此顺利，那位提尔皮茨先生真是个能人，套用一句你们中国人的话，叫手眼通天。”维托里奥一边品着葡萄酒一边高兴的说道。
“岂止是手眼通天啊。这位在1887年护卫过威廉二世去英国的上校已经与这位刚上任的皇帝建立了联系，我敢保证，他今后将有大的作为。”徐杰笑着说道。
“看来这个人值得深交。”维托里奥说道。
“确实是这样。今天的投资将会为明天带来巨大的收益。”茱莉亚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马车吱的一声响，让车上猝不及防的三人甩的东倒西歪，一杯红酒一滴不剩的全洒在了维托里奥身上。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诺加难道你在赶车的时候睡着了吗？”维托里奥叫嚷着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先生，这里有两个黄种人拦住了马车。”诺加心有余悸的说道，马车停住时，马匹离那两个人只有不到1米的距离了。但是站在他面前的老者却纹丝不动。沉着镇定的表现让维托里奥也不由得微微一惊。
“请问徐先生在这辆车上吗？老朽彭海丰特来拜访，希望徐先生能赏个面子。”纯正的伦敦腔英语虽然恭维但是语气中透出精气却让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看轻眼前这位老者。
“在下就是徐杰。您是？”徐杰打量着眼前的老者，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头，两眼闪着精光，颧骨突出，首上指关节突出，手指上粗大的老茧充分说明这人不是经常握刀就是经常握枪。徐杰不由的身体绷直，手慢慢的向腰后摸去。而维托里奥也感到了意思不安，给诺加使了个颜色，后者走上来，哗的一下拔出插在腰间的1889版自卫手枪。
就在诺加将枪对准那位老者的时候，老者旁边的年轻人快步上前，一只手抓住枪柄向上一托。同时一记手刀砍在了诺加的腋下。腋窝神经丛被突然打击使得诺加身体不由自主的收缩，随后跌倒在地，手枪也滑到了一边。
“打劫？”一个念头从维托里奥脑海中跳出，但随后的对方的举动让他有点摸不到头脑。只见老者将手枪捡起随后十分客气的把跌倒在地的诺加扶起。然后心平气和的说道：“老朽前来拜访徐先生只是想做一笔生意。”
“生意，在城市外的小路上拦住我们的马车，打伤我的保镖难道是谈生意的行为吗？这更像是抢劫！！”维托里奥咆哮道。
“对阁下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过后我们一定会给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小三，先把我们的订金给这位先生看看。”彭海丰说道。那个刚刚把诺加放倒的年轻人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并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这是？！”璀璨的光芒让维托里奥下意识的眯上了眼睛。
“钻石？！”茱莉亚不由的低呼道。
“这笔买卖很大啊。”徐杰颇有深意的叹了口气说道。
“能否借个地方双方坐下来谈？”老者礼貌的问道。
“当然可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回到我们暂住的旅馆去谈是个不错的主意。”维托里奥递了个颜色眼色给徐杰。
“当然可以，客随主便。”老者也不废话，将自己和手下的武器自动交给诺加后上了徐杰等人的马车。
“现在我想您应该解释一下您的所作所为了吧？”在旅馆套房的会客厅里，维托里奥充满怨恨的问道。
“我说过，我们只想做一笔生意。仅此而已。手段上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老者无视了周围的保镖，风轻云淡的说道。
“说说看，我不知道阁下能与我们之间做成什么生意？莫非这位老先生要买军舰不成？”茱莉亚半开玩笑的说道。
“难道维托里奥先生和徐先生仅仅只有一家船舶设计局吗？哪为何在一个枪械设计局中也有阁下的名字？”老者故作惊讶的问道。
“好了，我想我们双方没有必要兜圈子了，亮底牌吧。”徐杰开门见山的说道，他非常清楚，在意大利民间购买枪支的生意已经让维诺的家族代理了，一般生意根本不用委托里奥等人过问，他们只用定期拿走自己的利润就可以了。而这位老者不在意大利而来到德国并且用这种比较极端的手段来和他们谈生意已经另有隐情。
“我们非常看好贵公司的1889年式步枪和战斗手枪。我们想大量采购。”彭海丰也不再隐瞒，直接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您直接和维诺家族的人联系就可以了。不管多大的数量，我想他们都可以，满足。”茱莉亚不满的说道。
“200支1889年式步枪，每支配弹400发，50支1889年式自卫手枪，每支配弹500发，300支1889年式战斗手枪，每支配弹500发，进攻手雷2000枚。防御手雷2000枚，手雷抛射器50只.”看着彭海丰递过来的清单，维托里奥等人不由的大吃一惊。
“这可是价值整整3万英镑的大生意啊，彭老先生真是大手笔。”徐杰不动声色的说道。
“徐先生错了，这是一笔3万5千英镑的生意。”彭海丰笑着说。
“如此大的量居然不还价还再倒贴5000英镑？？”维托里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徐先生能安排人把我们的货物送到指定地点。”彭海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5000英镑就当是运费了。”
“难道阁下连一条船都雇不到吗？5000英镑足以雇船装着这些货物绕地球跑3圈的了。”委托里奥颇为诧异的说道。
“请问老先生仙乡何处？”徐杰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
“老家是福建的。但是祖上迁到爪哇，到我这已经是第三代了。”彭海丰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让我想办法运到目的地。”徐杰心里瞬间像明镜一般清亮。用钻石支付，要我放负责运输，这一系列的怪异之处现在终于让徐杰明白了。
“那我们如何将这船货交付呢？”徐杰问道。
“只要过了海关，就算交货，我们负责其它的一切事物。”老者想了想说道。
“容我们再仔细考虑一下，2天后给您回话行吗？”委托里奥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考虑到对方开出的价码，他还是原则上同意了这笔交易。
“那好，我们敬候佳音，这是我们的地址。”说完，老者递上一张纸条。
今天3更，啥也不说了，那个明天出差，有可能一两天之内没法更新，在这里先补上后面两天的。大家给力点啊~~
第四十四章 大生意（一）
“这个老者有些怪啊。”看着摊在桌子上的钻石，委托里奥心里嘀咕道。
“说说看？”徐杰笑着问道。
“不明摆着吗？自己不雇船，非要花高价让我们送货。放着好好的英镑和银元不用，非要用钻石来付款。”维托里奥说道。
“如果你是一个南洋的华人，我想这些事情就很顺利成章了。”徐杰苦笑道。
“我明白了，你是说荷兰当局是不会允许华人购买的这批武器入境的。而入股用支票或者英镑结算的话，大量的资金流动肯定逃不出荷兰人的监控，而钻石这种高价值物品，既可以作为奢侈品又可以作为硬通货，自然是最好的选择。”维托里奥可不是一个只会在设计局中闭门不出的人，国际大事，各地情况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徐先生您的同胞可能是要干大事啊。”茱莉亚若有所悟的说道。
“也难怪要买武器，据说您的同胞在荷属印度尼西亚过的很不容易，怎么说呢？按照当地政府的说法，华人只是一群经济动物。”维托里奥随口说道。但是看到徐杰有些惨白的脸上，他知趣的把后半句咽进肚子里。
“继续，你是不是还想说生活在印度尼西亚的华人就像是在服苦役？”徐杰脸上有些狰狞的说道。
“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描述一个事实。你知道，自从西班牙人开始，华人就被视为一种威胁，每隔数年就会被定期清洗一次。随后来到的荷兰人虽然开始对华人比较友好吗但是到了十八世纪，荷兰当局也开始限制甚至屠杀华人，1740年10月的对华人的屠杀就有近1万的华人丧命，据说当地的溪水都被染红了。”委托里奥继续辩解道。
“是说红溪事件吗？然后在印尼的华人被现在在特定区域中生活，亦如现在在俄罗斯的犹太人。”徐杰叹了口气。
历史上，虽然荷兰殖民者为了自身经济利益的需要在经济领域给予华人一定的好处，但是随着华人数量的增加，荷兰殖民者和原住民在经济利益抑或统治需求的情况下对华人施行诸多限制甚至是迫害，红溪事件仅仅是一个开始，随后，荷兰政府一方面用欺骗拐卖等手段从中国带来大量华裔劳工做苦力，另一方面对华人的产业也课以重税，例如，华侨的居住通行及侨商的经济活动则受到严格的限制：“华人居留地以十里为范围，不得出其圈限外，或与荷人及土人同居处。另外华人如果要旅行，必须获得许可证，至其目的地，限二十四小时内报告地正，否则有罪。1804年，荷印政府颁布法令，规定华侨“只能以二盘商或三盘商的身份”从事贸易活动，将华商限制为当地欧洲大商人与印尼人之间的中介商。(《荷印布告汇编》卷14，第7页)1808年，荷印政府颁布《禁止中国人在农村租赁或拥有土地和对农作物付给贷款的条例》，禁止华侨拥有土地，迫使许多原来务农的贫苦华侨弃农转商，从事小商贩或家庭手工业等个体劳动。如果说经济利益上反应的还不够的话，在社会生活和文化上更是明显，华人不能去荷兰人享有的设施，例如不能去荷兰人用游泳池游泳，不能穿西装，在法**只能蹲着，而且不能上诉。不能去荷兰人创办的学堂（除非有余额）。禁止各种华人书籍及报刊等等。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处于荷兰殖民者的压迫下的华人有一些反抗的动机也是十分正常的。
“哪这笔生意我们如何去做？毕竟，即使意大利船去了荷兰一旦被搜出来也会有很大麻烦的。”维托里奥问道。
“只有让对方无法去查，这么多的东西是没法藏的，一旦检查，一定就会被发现。”茱莉亚也颇为为难的说道。
“其实吧，这也没什么难度，又有一类船是荷兰人想查也不敢查，意大利死活也不会让检查的。”徐杰沉思片刻后，诡异的说道。
“什么船？”维托里奥和茱莉亚颇为好奇的问道。
“意大利海军的船只。”徐杰笑着说道。
“你打算让意大利海军运军火吗？你以什么名义去印度尼西亚？”维托里奥苦笑的不得的问道。
“例如，海军水密们的橡胶封条是不是需要换了？而印度尼西亚是产橡胶的，我想以这个名义去的话，顺理成章。”徐杰想了想说道。“而且我们根本不用动用意大利海军的船舶，我们只要在我们的船只上披上意大利海军这个虎皮就可以了。”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分批起运，将货物放在船只的夹层中，即使这个虎皮不管用，我们也有一定几率躲过去。”茱莉亚补充道。
“许可证这点不难，第谷就可以办了，至于夹层改装，我想有段时间就可以改好。”维托里奥转忧为喜道。
“其实吧，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即使不用意大利海军这张虎皮，我们也可以做到。”想到他那个时空中的走私中的各种手段，茱莉亚的的夹层只能算小儿科。
“说说看？”茱莉亚有些玩味的说道。
“其实我们可以把货物装进密封舱，然后用钢绳固定在船底，对方将很难发现，即使对方发现了，直接将货物扔到海底就没事了。过后如果可以捞起，再捞上来就是了。”徐杰笑了笑说道。
“徐，我感觉你在来意大利之前一定是搞走私的。”维托里奥愣了一下说道。
“那就这样定了，我们做两手准备，一方面让第谷去弄许可，一方面我们做好走私准备。”茱莉亚说道。
“另外我有一个请求。”徐杰低声说道。
“你说吧，徐。我们是合作伙伴但更是朋友。”有钱可赚的维托里奥很好说话。
“你看，我们这次交易的价格是不是可以降低点？”徐杰小心的问道。
“多少钱？”维托里奥皱了皱眉头。
“加运费2万4千英镑。”徐杰说道。
“这个价格太低了，你知道，无论是从海军哪里拿到许可证还是改进船舶都要花钱的。”维托里奥略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笔生意你们不会少赚的，我的收益不要了，如果还不够弥补，可以从我以前的收益中扣除。”徐杰回答道。
“好的，就这样，他们是大主顾，不会只买一次，第一次货好价格便宜自然后来买第二次，徐，你的钱不会少赚。生意使我们大家的。”没等维托里奥同意，茱莉亚抢先说道。
“太感谢您了，美丽的女士。”徐杰行了一个绅士礼。
第四十五章 大生意（二）
2天后徐杰如约前往彭海丰暂住的旅馆。在房间内的会客厅，徐杰又见到了2人。
“徐先生，这个价格可否满意？”看到徐杰略微有些兴奋，彭海丰知道对方已经原则上同意了，只可能会在价格或者其它条件上再纠缠一下。
“价格和运输不是问题，这些我们过会再谈，我想以私人身份问一下先生，您要如此多的军火是为了干什么？”徐杰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好像没有必要告诉徐先生吧？”彭海丰旁边的年轻人不满的说道。
“下去，没有礼貌的东西。这些年白教你了。”彭海丰眉头一皱呵斥道。随后转过脸对徐杰说道：“这是我的第三个儿子，彭耀祖，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没什么，年轻人年少气盛，言语间有些冲不算什么大问题。”徐杰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徐先生以为我想要干什么呢？”看到徐杰对自己的儿子的冒犯毫不在意，彭海丰不由的生出一些好感，便半开玩笑的问道。
“南洋同胞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他们活的很苦。”徐杰沉重的说道。
也许是同胞这个词太让彭海丰意外了，亦或者他也没想到连他们自己都认为已经被故国抛弃的游子终于再一次得到承认而异常的感动。彭海丰嘴角动了动，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很理解南洋华人的感情，也能理解你们这次这样做的目的。但是我只想说，不要轻易走到前台和国家机器对抗。”看到彭海丰的表情，徐杰也有些触景生情，南洋华人已经被清朝统治者抛弃，他又何尝不是一个飘零在外的海外游子？期望会故国一展宏图。
“红毛子屠杀我们的同胞，当地土著仗势欺人敲诈我们的财富，夺取我们的田产，我们不能逆来顺受，除了武装，我们没有别的办法，我们没有政治权利，西方一切用来为何公民权益的机构和法律与华人无缘。”彭耀祖叹了口气说道。
“武力确实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不是所有问题，我们可以去用手中的枪去暗杀掉那些曾经压榨过我们的红毛子，也可以用一定数量的武装来震慑那些觊觎我们财富的土著，但是这样终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单纯依靠南洋的华人，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对抗现代化工业和资本主义制度武装起来的荷兰人和人数众多贪婪野蛮的某些当地土著。“徐杰耐心解释道。
“那我们依靠什么？难道是那个腐朽的清王朝？别说当年发生红溪事件的时候那位清朝皇帝没有任何作为，先在的清王朝怕是自保都很难吧。”彭海丰鄙夷的说道。
听到这，徐杰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彭海丰说的很对，休说先在的清王朝，即使是康乾盛世时的清朝，也没有给过海外华人半分的关照。海外华人心怀故国，但是故国可曾给予谈们半分帮助？？
“清朝皇帝不管，并不代表所有的华夏儿女不管。“徐杰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
“谁管？”彭海丰冷笑道。
“至少我会帮助你们的。”徐杰真诚的说道。
“也是，不管怎么说，没有你，这笔生意很难做成。我彭某人记下了。”彭海丰一愣随后郑重的说道。
“但是我依然不希望先生有太过激烈的活动，暗中用武力对付一下个别荷兰人和当地的土著可以。但是切不可走向台前与红毛子硬拼。”徐杰恳切的说道。
“先生可有更好的办法？”一旁沉默许久的彭耀祖问道。
“我即将起身回国，如若我取得李大人重用，我自然会为南洋同胞仗义执言的。”说这话的时候，连徐杰自己都没有5成把握，但是徐杰还是说出了这个看似没什么希望的办法。
“你？回国去北洋？”彭耀祖眼中的鄙夷更胜！！
“徐先生真要回国？”听到这里彭海丰眼前一亮说道。
“目前在意大利政府方面有些困难，不过这不是大问题。”徐杰回答道。
“如果徐先生能回到北洋，我必将登门拜访，在南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可找我。”说完，彭海丰将一张类似名片的东西递给了徐杰。
“这是我们彭氏家族的拜帖，有了这个，在南洋无论是华人开办的工厂，种植园，矿山只要有这个名帖，您就算到家了。”彭海丰郑重说道。
“父亲，您这是？”看到彭海丰的举动，彭耀祖有些震惊的说道。
“哪我在这里先谢过彭老先生了，他日有劳彭先生之处还望老先生多多帮助。”徐杰虽然不明白这张拜帖到底有多大能量，但是从彭耀祖的反应中可以看出，这样拜帖的意义在印尼华人社会中意义非凡。
“关于这笔军火的价格问题。”徐杰明白，在刚才的对话中，彭海丰已经默认了徐杰的观点，要不也不会说要在徐杰去北洋后登门拜访，更不会给他一张意义重大的拜帖。
“价格不是问题，如果您的合作伙伴对价格不满意，我可以在加2000英镑。”彭海丰沉吟片刻说道。
“不是，我想说，我们打算平价将这笔军火卖给彭老先生。2万4千英镑饱含运费。”徐杰从口袋中拿出几粒钻石说道。“这是您多余的款项，希望您能笑纳。”
“这如何是好。”彭海丰受宠若惊的说道。原计划，按照他的设想，如果能以标价买下这笔军火就已经不错了，没想到在海外的这位徐先生居然如此深明大义。着实又把徐杰在彭海丰中心目中的地位提高了不少。
“你我都是华夏子孙，能帮助的地方自然要帮助。”徐杰笑着说道。“另外，我建议如果可以，您和您的家人和朋友可是试着申请意大利国籍，我在意大利政府方面有一些朋友。毕竟有了意大利国籍，荷兰人想敲诈就要好好想想了。”末了，徐杰建议道。
“如果有需要，自然回去劳烦徐先生的。”针对这个建议，彭海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