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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小郎     清末洋流txt下载     清末洋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二章 收取兵权

    布尔布隆与李云中闲聊几句,指着最近的卫兵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可以看一下他们的配枪吗?”

    李云中马上知晓了他的来意,招来这名卫兵,将步枪递给布尔布隆,笑道:“公使先生还懂得枪支吗?我这支步枪是汉国兵工厂最新产品,我们可是申请专利保护的!”

    布尔布隆意外了,恍然道:“这一定是密迪乐的主意,我知道那个军火贩子。”

    接过步枪,布尔布隆首先打开枪膛看了下子弹,连珠枪使用的竟是金属子弹,据他所知世界上只有米尼步枪的子弹射程最远,米尼步枪已经算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步枪,其它步枪子弹的弹壳还是纸做的。

    布尔布隆指着弹夹问道:“陛下,这是什么零件,我从来没有见过?”

    李云中解释道:“这是弹夹,连珠枪的奥秘就在于此。”

    感觉腰间一阵疼痛,李云中趁着布尔布隆专注于步枪,拉着赵雅丽来到一旁,问道:“怎么了?”

    赵雅丽道:“你干嘛对洋人那么殷勤?”

    李云中莫名其妙:“这不是在推销步枪吗!再说了,这支枪我在欧洲、美国都申请了专利。”

    赵雅丽迅速说道:“这些洋人最是可恶,除了美国还在乎专利保护之外,欧洲你根本收不到专利费,他们只会把步枪改装一下,再从新命名一个名字,堂而皇之的宣布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新产品。”

    李云中愣了片刻,傻傻的问道:“那怎么办?我已经把样品送给了英国。”想了一会。又恍然大悟:“靠!怪不得他们愿意付出那么大的好处,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赵雅丽摇头道:“你还是派个人到欧洲处理此事。尽量争取一些好处。”

    两人不动声色的来到布尔布隆身旁,李云中接过连珠枪。笑道:“尊使认为这支枪怎么样?据朕所知,在欧洲还没有哪个国家研究出连珠枪。”

    布尔布隆眼珠转了一圈,狡猾的说道:“我们法兰西帝国也在研究连珠枪,如果陛下不介意我们可以合作,让这种枪支变得更完美。”

    李云中不客气的回道:“这就不用了,我们有信心独自研发,如果尊使感兴趣,朕可以卖给你们一些成品。”

    布尔布隆立即点了点头:“我要五百支这种连珠枪!”

    李云中回道:“一支200两银子,五百支就是十万两。”

    布尔布隆惊道:“一支200两白银。怎这么贵?普通步枪一支才20两。”

    李云中笑道:“一支连珠枪十秒内可以发射七发子弹,像布鲁贝斯一分钟才可以发射四发,相差何止十倍,如果你订购十万支,我可以做主减免一半费用!要知道我卖给英国一支是五百两的价格。”

    李云中在心里补充道:虽然英国人只买了二十支步枪。

    布尔布隆一听这句话,心里就平衡了许多,回道:“没问题,不过我的经费已经不多了,能不能半年以后再付款。”

    李云中想到历史书上列强的惯用手段。立即答应:“那样就要算利息了,到时候连本带利要还十五万两!”

    布尔布隆怒道:“十五万两?你这是敲诈勒索!”

    见李云中收起步枪,布尔布隆立即服软“好好……一个月之内,我会付款!”

    在海上行驶的第四天。随着军舰上望哨人员挥舞了旗帜,船上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包令带着众人来到甲板上,举着手中望远镜。对船长吩咐道:“准备战斗!”

    李云中放下望远镜,笑道:“不必紧张。是大汉的水师,我想现在已经进入渤海了!”

    船上人员都松了口气。只凭这几艘战船,吓唬海盗还可以,遇到敌国水师,只有被打下海的份。

    两方舰队逐渐接近,互相打了几下旗语,迎接的汉国水师又掉头,担着引导的人物,一艘小艇载着十几个人,慢慢的开往李云中的座舰。

    罗大纲、陈玉成、李秀成、李得胜、唐亮、李春发等人登上军舰,来到李云中面前躬身道:“臣等参见皇上!”

    李云中道:“平身!众位将军辛苦了!”

    陈玉成立即跪在甲板上,对李云中拜道:“臣无能,在卢龙打了败仗,请皇上责罚!”

    李云中扶起陈玉成,本想安慰几句,又想起赵雅丽前不久说过的话,郑重的说道:“不错!我汉军从没有吃过那么的败仗,一个整团竟然全军覆没,毫无还手之力,第四集团军就由李春发暂时掌管,第一军军长由谭绍光接任,对于你陈玉成,朕另有任用。”

    李春发固然喜从天降,罗大纲、李秀成等人却不免兔死狐悲,想起整编的谣言,个个都忐忑不安,因为每次汉军整编,主要将领都会被调走。

    “谢皇上!”

    陈玉成起身,面色并不平静,心里同样也不平静,他没想到责罚竟然如此之重,第四集团军今非昔比,扩编了近十万人马,掌管着河南、山西、宁夏、河北数省之地,可现在只因为他打了一个败仗就被撤职,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彷徨。

    李云中看向罗大纲,正色道:“罗大纲你回去之后也将手头事务与李得胜交接一下,暂时署理直隶提督之职。”

    罗大纲又惊又喜,直隶提督也是军职,掌管河北、河南、山东数十万大军,此时他是心甘情愿的离开第二集团军,立即回道:“微臣遵旨!”

    李秀成额头冒汗,等着着宣判,心想直隶提督这样的官也不错。

    李云中笑道:“好了,就这样,玉成你跟朕过来。”

    赵雅丽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跟在李云中后面,看了眼脸色通红的陈玉成,暗自好笑,不知云中会如何安抚他。

    李云中拍了拍陈玉成的肩膀,问道:“是不是感觉很委屈?”

    陈玉成摇了摇头,回道:“小臣不敢!”

    李云中道:“你今年几岁了?”

    “微臣今年十九岁!”陈玉成又小声问道:“难道皇上因为臣的年纪小,就……就免了微臣的官职?”

    李云中笑道:“朕可没这个意思,朕问你,你觉得俄罗斯骑兵怎么样?”

    陈玉成低头道:“来去如风,凶悍绝伦!”

    李云中郑重的说道:“老实告诉你,不到两年大汉就要与俄罗斯开战!”

    陈玉成抬头,又跪道:“微臣愿为先锋,打了败仗,皇上就是砍了臣的脑袋,臣绝没有半句怨言!”

    “不,不!你不能当先锋!”见陈玉成脸色涨红,李云中接着说道:“朕命你为主帅!”

    “主帅?”陈玉成激动道:“谢皇上!”

    李云中扶起陈玉成,接着说道:“在此之前你要去一个地方!”

    陈玉成一边点头一边开口保证:“皇上尽管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李云中看向西方,解释道:“在欧洲,英国、法国、土耳其联军正与俄罗斯交战,朕任命你带领两千人,前往观察学习,为期一年,这两千人里包括各种人才,就是医护也在其中。”

    陈玉成一点就透,回道:“皇上是想微臣观察俄罗斯军队,找到他们的弱点!”

    “不错!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李云中想了一会,才接着说道:“这场战争必定有很多革新,你将这两千人分配到各个层面,汉国对俄罗斯的战争就按照这个模式来打。”

    陈玉成额首,示意明白,心中的一点委屈早已不翼而飞,自从败在俄罗斯骑兵的手上,他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可惜等他调集大军围剿的时候,俄军已经退到关外,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未完待续。。)

    ps:  昨天吃了冰西瓜,今天拉肚子,硬着头皮赶了两章

第二百四十三章 回乱

    一行人从天津登陆,因为英国公使、法国公使都是随军而行,为了像他们示威,沿途队伍接送的队伍都是各军最精锐人马,两百里的路程,断断续续走了五天才到达北京。

    李云中将洋人安置在城西一个较为偏僻的胡同,还没有熟悉皇宫环境,就立即召各集团军师级以上将领议事,他觉得整编军队已经是当前第一要务。

    李秀成、李得胜、李春发、叶莲、林凤祥、李开芳、李鸿章等人心里有所准备,大军长久在外,哪个皇帝睡得安稳?

    待众人到齐后,李云中带着赵雅丽、罗大纲、陈玉成、张之洞等人快速的走进来,双手示意众将领不必行礼,各自找了座位坐下之后,立即开口道:“此番召集各位前来,就是商议军校毕业生安排的问题,此番北伐各位都是劳苦功高,朕个个都有重赏!”

    对于南京军官军校的毕业生,叶莲最是看不起,不但没打过仗,就连战马都不会骑,每次分来的毕业生她都头疼不已。

    叶莲见众人闭口不言,才说道:“启禀皇上,虽然这些天子门生个个都不怕死,但是骑兵作战与步兵不同,最重要的就是骑术,这些军官进了骑兵军,还要从头学起,费时费日还老是拿骑兵当步兵使。”

    李云中看了叶莲一眼,又看了唐亮一眼,他已经知道叶莲与唐亮上个月在北京完婚,如果不是看在唐亮的面子上,就凭这句话。叶莲这个骑兵军军长的位置就是旁人的了。

    军校军官代表就是陈玉成、谭绍光、白银武等人,陈玉成也知道即将对俄开战。只要开战,骑兵就成了主力。肯定要扩编,他怎能容忍叶莲继续独占骑兵。

    “叶军长说的不无道理,微臣建议在军校生中优先选择会骑术之人分配到骑兵军中,况且我军即将经营蒙古,骑兵定会扩编,基层军官由军校生补充正是时候。”

    李云中点了点头,看着叶莲不以为然的表情,郑重的说道:“陈玉成说的有理,此事就这么办!”

    “遵命!”叶莲低头答应。

    李秀成道:“微臣觉得此事可行。只是军中基层将领充足,恐怕没有那么多职位,微臣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免得引起军中动荡。”

    李云中见他们 个个推三阻四,就用第二套方案,喝了口茶水,慢条斯理的说道:“此次朕一共带了一千三百名学员,朕打算以他们为核心从新组建一个集团军,人数就定为十万人。从现有的四个集团军中各抽出两万五千人,全部在洛阳集训。”

    李得胜点了点头,他认为此举最为稳妥,立即说道:“皇上英明。微臣回去后,立即将部众选好。”

    李云中叮嘱道:“第五集团军,朕有大用。你们不要敷衍了事!否则严惩不贷。”

    “臣等遵旨!”

    李云中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件事。朕听闻汉中回民起事,清军兵无战心。大部分已经退往湖北省,可是回民首领冯元佐、冯华龙、杨生华接受满清册封,妄图割据甘肃、青海、陕西,在当地屠戮百姓,此举实在大谬,有哪位将军愿意攻打西北!”

    李鸿章大喜,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战功,立即说道:“微臣愿意领兵前去平乱!”

    李秀成也接着说道:“微臣愿领兵平乱!”

    李得胜也不甘落后,回道:“微臣愿意!”

    殿内将领个个群情激愤,纷纷请战,大汉快要一统全国,如果不趁早捞点战功,以后想要也没有机会了。

    李云中点头微笑,双手微微一摆,殿内就安静下来,问道:“你们几个对回民有何看法?”

    李秀成首先说道:“回民信仰的也是洋教,虽然与拜上帝教不是同一体系,微臣也不会强令他们改变信仰,因势利导,劝他们行善,如果冥顽不灵再派兵击杀,这样收复陕甘几省必然轻松许多。”

    李云中也没有表态,只是笑道:“回民所持武器都是些大刀长矛,不足无虑!”

    李得胜道:“微臣领兵前去遇到反军就打,不出一年,微臣就可将叛军消灭!”

    李云中笑道:“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

    李鸿章会意一笑,笼统的回道:“分而治之,回民因为受到压迫才起兵,微臣必然找到症结,再行进兵。”

    李云中也属意李鸿章前去,别看这些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可是腹黑得很,只要利于国家,什么事都敢干,而李秀成、李得胜等人虽然勇武,可是个个都会干屠城的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到西北就以此法行事!”

    李鸿章躬身道:“微臣明白!”

    李云中命人写了一份圣旨,交给李鸿章,叮嘱道:“此番你带五万兵马平叛,除了十四军,还有叶莲的骑兵军,她是陕西人,你要多听听她的意见,鉴于西北的多村寨,易守难攻,再给你配备五十门大炮,就是追到天边,也要把叛军给我消灭,不留后患!对于罪大恶极者,朕只要人头,不要俘虏。”

    “微臣领旨!”李鸿章情不自禁的跪下,双手接着圣旨。

    李云中扶起李鸿章,吩咐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你立即前去点兵,明日上午就出发。”

    李鸿章立即应是,带着刘铭传、吴长庆等人慢慢退到殿外,满怀笑意的对望一眼,一齐兵营行去。

    走在出宫的青石道路上,刘铭传加快脚步,对李鸿章问道:“大人,小弟有一件事不懂,还望赐教!”

    李鸿章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殿内请战的全是皇上心腹将领,而皇上为何会选十四军参战,是不是?”

    刘铭传点头称是,口里说道:“无论是李秀成还是李得胜,都是统帅十数万大军的人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有他们在,平灭陕甘回乱是轻而易举!”

    吴长庆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不待李鸿章解释,刘秉章就笑道:“省三,这回乱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自从大清建国以来,一直对回民管制甚严,特别是乾隆皇帝以后,汉民欺辱回民,回民杀死汉民报复,这些事情时常发生,几百年的积怨,可谓是世仇,平乱哪有李秀成等人说的那么简单,皇上也是想到这一点,才命李大人带兵前去!”

    刘铭传似有所悟,回道:“汉民、回民释不两立,我们该帮哪一边?是了,我们都是汉人,而李得胜等广西人大部分都是壮族人,这……皇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吴长庆看着李鸿章,问道:“难道皇上是让我们把回民赶尽杀绝?这也太过残忍!”

    李鸿章赶紧提醒道:“筱轩慎言,皇上只是让我们平叛,至于该怎样做,是我们的事,千万不要推到皇上头上,以往定都南京,朝纲不振,律法不严,以后不一样了,说话要是再像从前那么放肆,是要吃大亏的!”

    刘铭传见吴长庆板着个脸,笑道:“筱轩就是太过仁慈,皇上不是说了吗!杀人偿命,我们又不是屠夫,对那些没杀过人的回民网开一面,不是非要将回民杀个片甲不留!”

    李鸿章摇了摇头,据他所知,回民个个好勇斗狠,而汉民大部分吸烟成瘾,武风不振,有着官府的帮衬,汉民才占据上风,如今回民起兵,汉民哪是他们对手,而没有杀过汉人的回民不知有几个?此番前去平叛,必然是腥风血雨。

    吴长庆听了刘铭传的安慰,强笑道:“希望如此!否则回民有数百万人,只凭我们几万人也不顶用,到时又要倾全国之力平叛,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刘铭传道:“就算回民有千万,使用大刀长矛,又有何惧!”(未完待续。。)

    ps:  回乱就不写具体战争了,以免被黑

第二百四十四章 湘军内部分歧

    汉军攻占北京的消息,对于两湖人士来说就是晴空霹雳,大清国完了!咸丰皇帝北逃,连蒙古都敢不去,径直逃到沈阳老家,不少官员心灰意冷,回乡隐居,亦有不少官员决定死忠到底,湘军幕僚郭嵩焘、两湖总督徐国良、湖南巡抚骆秉章就是其中代表人物。

    郭嵩焘找到曾国藩,二话不说,立即发问:“曾公,恭亲王决定在武昌登基称帝,重立大清国,您到底去不去观礼?”

    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劝服曾国藩服从新建朝廷,只要曾国藩同意,十万湘军就会向恭亲王效忠,他们筹划的新朝廷才能生存下去。

    这两年时间曾国藩可谓是心力交瘁,眼看着汉军攻城略地,进逼北京,他只能窝在湖南,不得寸进,江西有汉军曾水源防守,安徽有悍将陈启荣镇守,两广有左宗棠十数万大军陈兵于外,湘军几次出兵试探,都大败而回。

    对于恭亲王奕?决定在湖北登基的事情,曾国藩早有耳闻,他打心眼里不想支持这个朝廷,又不想被恭亲王猜忌,只以商量的语气对郭嵩焘道:“皇上蒙尘北去,并没有宣布逊位,我等还是皇上的臣子,如果贸然宣布忠于恭亲王,这与王錱那些乱臣贼子何异?况且汉军在境外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进攻,洋人又拒绝与我们合作,公然帮助汉军来往于长江一线,这等危急关头,恭亲王怎能如此行事!”

    郭嵩焘不以为然,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涤生。我与你都是进士、翰林院出身,与刘蓉、王錱那些秀才不一样。他们没有受到朝廷恩惠,可以投降汉军。我们深受朝廷重恩,难道可以降吗?我们的名节重要,还是生命重要,自古以来,就没有降臣可以流芳百世!”

    ‘哎!’曾国藩叹了一声:“此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

    说完,就想返回内室,来避免冲突,这些时候。早已经想明白:湘军军心不稳,大部分基层将领倾向投降汉军,只是他的威望摆在那里,这才没有人公然造反,如果他宣布向湖北新朝廷效忠,汉军必然出兵攻打,湘军必定分裂,他这个曾大帅再也没有本钱与各方讨价还价,兵败身亡是早晚的事。他宁愿自杀以全名节,也不愿向新朝廷效忠。

    郭嵩焘追着曾国藩,劝道:“两广总督徐国良、湖南巡抚骆秉章等各级官员都赞成此事,涤生还要犹豫!”

    曾国藩被迫无奈。回头道:“我马上召集湘军将领、幕僚议事,如果大家都赞同,就明知身败名裂。我曾涤生也绝不反对!”

    “你……你这事何苦!”郭嵩焘已经预测到结果,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参加了这个会议。

    李续宜、鲍超、周凤山、朱孙贻、杨载福、彭玉麟等陆、水军统领,刘蓉、陈世杰、李元度、曾国华、曾国荃等主要幕僚相继到了曾国藩这里。他们得知汉军攻占北京,立即动身返回大军驻地:桂阳,就等着决定湘军命运的这一天。

    看着湘军大佬一个个进屋,郭嵩焘信心又减了几分,最近一年时局变换,湘军掌权将领生出二心,进士出身的幕僚、分统已经被排挤出领导阶层,现在湘军当家做主的都是这些童生、举人。

    曾国藩‘咳’了一声,等众人安静下来,才说道:“今天湖北武昌传来一个消息,我觉得这对我们湘军很重要,所以才找大家商议一下。”

    曾国藩话音刚落,曾国荃就惊道:“难道汉军攻占武昌了?”

    郭嵩焘强笑了几声,回道:“老九多虑了,武昌有恭亲王带来的额四万精锐驻守,称得上是固若金汤,如何会被汉军攻占!”

    曾国荃松了口气,又大大咧咧的说道:“既然没和汉军打仗,还有什么重要消息?”

    曾国藩看了郭嵩焘一眼,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恭亲王奕?想要登基大宝,各位怎么看?”

    郭嵩焘随后立即补充道:“两广总督徐国良、湖南巡抚骆秉章、湖北巡抚严树森都已经上书劝进,我等也应该不落后于人才是!”

    “呸!”还不待郭嵩焘说完,李云度就骂道:“你伯琛相当乱臣贼子,难道我们也会这样做吗!当今皇帝如今在奉天,我们为何奉承所谓新皇帝!”

    郭嵩焘脸色一阵羞怒,反而好言劝道:“咸丰皇帝落难东北,路途遥远,况且他奉承洋人,江山败坏至此。都是他的责任,早已失去人君资格,我们怎能再听命于他,恭亲王有心整顿河山,我们应该支持才是。”

    李元度见无人反对,只是‘哼’了两声,不再作声,他心里明白,底下将领是没有人支持恭亲王称帝。

    曾国藩抚须道:“大家有什么意见,只管说,绝不会因言获罪。”

    刘蓉就等着这句话,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谋划公开:“既然汉军打下了北京,天下局势已定,我们也不必逆天行事,何不与汉军和谈,大家和平共处,岂不美哉!”

    曾国荃正色道:“我早知霞仙先生私通王錱,这汉军能给我们什么?难道他李云中能答应我们割据两湖?这样投降还差不多!”

    被当众说出‘私通’二字,刘蓉讪笑了两声,回道:“割据两湖是不可能的,可以与他们慢慢商谈,季高还是很好说话的。”

    郭嵩焘见话题说道投降上面,心里又急又怒,道:“大家慢来,今天商议的事湖北的事情,其他事休谈!”

    李续宜看着郭嵩焘,板着脸道:“伯琛先生多虑了,霞仙兄也只是为大家考虑。”

    鲍超对着李续宜笑骂:“谁不知道克惠当了汉国广西布政使,有你哥哥照应,你当然不担心,大家伙可没哥哥在汉军那边任事,到时被砍了脑袋也没人说情!”

    李续宜面色尴尬,心里恼怒不已,你鲍超的恩主胡林翼,都已经准备投降,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不是。

    郭嵩焘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家慢慢说,先谈恭亲王登基的事,再上谈是战是和,如何?”

    曾国藩见好友满头大汗,拱手祈求,狼狈不已的样子,心里一阵不忍,点头道:“伯琛此言有理,大家就先说说恭亲王登基的事!”

    曾国荃丝毫不给恭亲王奕?面子,骂道:“这还有什么说的,他恭亲王没有一分粮饷,指望我们向他效忠?做梦!”

    鲍超也是火爆脾气,闻言附和道:“老九说的不错,这两年湘军欠饷二百六十万两,底下兄弟听到打仗,非得造反不可,侍奉他恭亲王,不就是让弟兄与汉军为难?于汉军为难,就要打仗,我有什么脸面让弟兄们饿着肚子打仗!”

    有人赞成自己的混账话,曾国荃一乐,又说道:“让恭亲王拨给我们五百万两银子,否则大家伙凭什么听他的!”

    见其余将领、幕僚冷眼旁观,郭嵩焘彻底沮丧下来,不要说五百万两,就是五十万两也拿不出来,湖北府库的银子还不够登基所花费用,哪有银子拨给湘军。

    曾国藩阻止弟弟继续发飙,看了刘蓉一眼,大声道:“既然大家不赞成效忠恭亲王,那此事就不要再提,如果恭亲王登基,所发乱命我们一概不收!”

    郭嵩焘弯着腰,暗想:你曾国藩不支持,恭亲王还敢登基?就是湘军随便动一动,武昌城内恭亲王也提心吊胆,不敢安睡。

    曾国荃笑道:“大哥说得对!我们听命于咸丰皇帝!”

    曾国荃心里一乐,咸丰皇帝远在天边,两湖还不是湘军说了算!恭亲王想夺权,门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湘军决定起义

    郭嵩焘气急败坏,怒道:“这岂不是割据!咸丰皇帝与朝廷远在东北,如何能管理两湖政务,国家危急,正是我等忠臣良将表现的时候,岂能效仿曹操那个奸贼!”

    听到‘奸贼’二字,曾国荃冷笑道:“好你了郭伯琛!竟然指桑骂槐,没有我们湘军,大清早就亡了,你愿意谄媚恭亲王那是你的事,蛊惑大哥!问问我答不答应!”

    鲍超附和道:“老九说的不错!效忠咸丰皇帝是天经地义,效忠恭亲王就是乱臣贼子!”

    李续宜也对着郭嵩焘冷笑:“湖北、湖南两省的银子是我们湘军军饷,你回去告诉什么恭亲王,不要打这些主意,否则休怪我等翻脸!”

    ……

    “住嘴!”见众人越说越是过分,曾国藩大声阻止,他现在终于看明白,底下将领是没有一个死忠大清国的,说到投降大汉,个个眼神躲闪,目光飘忽,不由苦涩的说道:“天下局势尽在湘军,各位可要三思而后行!”

    听出曾国藩有松动的意思,刘蓉一激动,出言道:“曾公明察,咸丰皇帝北逃,四分天下汉军已得其三,不瞒各位,汉军皇帝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今年十月就会大举进攻,预计年底结束两湖战事!”

    曾国荃又惊又慌,大声问道:“云南胡公打算如何?”

    刘蓉看向曾国藩,只见他目光斜向上,做出不愿多言的样子,大声回道:“胡公已经病重。云南大小官员决定反正,预计九月十八日宣布。”

    曾国华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日期。惊道:“还有四十三天!这,这可如何是好?大哥你快想个办法啊!”

    李续宜向党羽点头示意。十几位统领、分统、幕僚起身请命,大声道:“请大帅三思!”

    曾国荃怒道:“你们想造反啊!湘军大帅乃是曾涤生,你们要是贪生怕死,回去之后自可投降,还不快坐下!”

    分统李典臣分辩道:“我等并非贪生怕死,只是觉得湘军实非汉军对手,以往三倍兵力都打不过人家,何况汉军倾国之力来攻,以李云中的作风。最少也是五十万人,湖北易攻难守,湖南三面被围,湘军分身乏力,我等就是死战也是顶不住。”

    曾国荃瞪着眼睛,骂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怕死就是怕死,说的那么多有何用?算我看错了你,吉字营怎么出来你这个混账。平时看你李典臣人五人六,一到关键时刻就想着投降。”

    李典臣羞红着脸,不再说话。

    李续宜劝道:“老九何必生气,李大人也是湘军考虑。再做的各位,有谁怕死,怕死还参加湘军。只是大伙担心死后名节。”

    郭嵩焘讥讽道:“名节?真是笑话,投降了还有什么名节!”

    刘蓉斜眯着郭嵩焘。冷笑道:“以往战死,名节自然是流芳千古。可是大清国已亡,天下正统变成大汉国,我等奋力而战,岂不是逆天行事,死后也是孤魂野鬼,身败名裂,听说大汉礼部编制了一本汉奸录,洪承畴名列第一,吴三桂名列第二,又以名册为样本,做了一幅画,就挂在翰林院内,难道伯琛兄想学他们那样遗臭万年!”

    李续宜看了眼曾国藩,小声道:“听说大帅也是榜上有名!”

    曾国荃见自家大哥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急忙问道:“我大哥为何榜上有名?”

    刘蓉低头回道:“听说是大汉皇帝李云中钦点,大帅名列第五!”

    “噗!”局势危急,曾国藩最近本就心火上升,听到自己以后被士子唾骂,再也忍不住,一口黑血立马吐了出来,还不甘心,颤声道:“我也是为皇上效力,尽了忠臣本分,陆建瀛那厮不表彰我就算了,何故如此辱我!”

    “大哥!”

    “大帅!”

    曾国藩一倒下,满堂都是惊呼声,一齐围在曾国藩身边,宽声安慰,同时心里有种戚戚然的感觉,他们都是读书人,不怕战死,就怕死后身败名裂,都不敢想象自己名字如果列在汉奸录上的下场,不但受到天下讥讽臭骂,就是家族后代也以他们为羞,逐出家门是一定不可避免的。

    不少人撇向刘蓉,等着空闲时候打听汉奸录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曾国藩挣扎起身,在曾国荃的搀扶下坐回椅子上,抬头看向刘蓉,不死心的问道:“这本汉奸录上真有我的名字?”

    刘蓉点了点头,继续威胁道:“曾公不必灰心,汉奸录只是草本,并非一成不变,听说汉国在朝阳门前建了两个石碑,一个是忠臣烈士碑,一个是汉奸卖国碑……”

    “够了!”曾国荃怒喝一声,恼怒的看着刘蓉。

    曾国藩面色灰白,心里颇有灰心意冷的感觉,想他当初不分昼夜的建立湘军,不就是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如今倒好竟然名列汉奸录,连平常人都做不了,还要遗臭万年!他是大儒!大理学家!怎能也吴三桂那个三姓家奴相比。

    郭嵩焘心里最为惊慌,第一次感觉为自己只是一个幕僚而庆幸,如果自己名列在汉奸录上,还不如一头撞死了事,这李云中太阴险了,竟然想出这招,比乾隆爷钦点的《二臣转》还要厉害,从此以后还有哪个汉人愿为满人卖命!

    曾国荃恍然大悟,哭丧着脸问道:“胡公名列第几?他是不是因此而降?”

    刘蓉意味深长的回道:“胡公名列第十九,如今既然反正,当然会从名册上勾销。”

    曾国藩心里很是不忿,相比为湘军壮大做出的功劳,他还比不上胡林翼的贡献大,凭什么自己是第五,而胡林翼却是十九,真是应了那句人怕出名猪怕壮的老话,忽然曾国藩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希冀的问道:“润芝要是投降,这本汉奸录上面,真的就没有润芝的名字?”

    刘蓉道:“这是汉国皇帝李云中亲口所说。”

    听到肯定答案,曾国藩心情平复下来,尽量挤出笑容,言道:“如今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朝廷不再支付我们粮饷,洋人不再卖给我们火器,百姓也不如以往那样支持我们湘军,地方官员也得过且过,为自己后路做准备,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大家都准备投降,我也不能阻碍大家的前程,大家回去之后清点名册,刀枪齐备,半月之后,我就亲自联系左季高,商谈反正事宜,伯琛你认为怎么样?”

    郭嵩焘见大家目光全都望向他,暗骂曾国藩阴险,连好友都要算计,如果自己嘴里说个‘不’字,汉奸录不就榜上有名了!如果赞成,又违反了自己心中道德底线。

    曾国藩见郭嵩焘脸色红白交替,暗自痛快,刚才他也是这样着急吐血,要投降,大家一起投降才是,又逼问道:“伯琛难道还有话说?”

    郭嵩焘像是全是没有力气似得,低着脑袋回道:“全凭大帅吩咐,伯琛并无异议!”

    “好!”刘蓉兴奋异常,劝降湘军他就是大功一件,了却一件心事,激动的说道:“既然大家都决定反正,那我们这就进军湖北,将奕?活捉,献给皇上!”

    “不行!”郭嵩焘下意识的反对,过一会才说道:“投降已经对不起大清列祖列宗,我哪里还能做出如此大逆……事情,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曾国藩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那样做有可能事得其反,如果大汉皇帝不重视那个恭亲王,自己这样做,岂不是被遗老遗少所唾骂?(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沙俄密谋

    1689年8月,中俄双方代表集中到中俄交界处的尼布楚城,展开一场针锋相对的外交谈判,之后就签订了《尼布楚条约》,条约规定尼布楚城属于俄罗斯帝国,雅克萨城属于中国,条约签订后双方皆大欢喜,可是,不到两百年的时间,俄罗斯人又向南方渗透了好几百里地。

    尼布楚城的一间城堡内,十数名俄罗斯人弹冠相庆,其中就有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海军军官涅维尔斯科伊、沙皇特使比罗夫斯基、俄罗斯新任驻华公使伊格纳季耶夫等人员。

    “干杯!”

    “干杯!”

    比罗夫斯基又为东西伯利亚总督倒满了一杯伏特加,用恭维的语气谄媚道:“恭喜您总督阁下,您现在是一名伯爵了!沙皇陛下当众表扬了您!”

    海军军官涅维尔斯科伊配合的问道:“沙皇陛下说了些什么?”

    比罗夫斯基立即用夸张的语气说道:“我亲爱的穆拉维约夫!他不费一枪一弹就取得了相当于法兰西帝国、普鲁士王国加起来的领土,和一条像多瑙河一样长的河流,他是俄罗斯的功臣,我要向前线的将士通报这个好消息,俄罗斯帝国领土又变大了!为了表扬他的功绩,我正式封他为黑龙江伯爵!”

    “哈哈哈!”

    “恭喜伯爵阁下!”

    “对……恭喜伯爵,等到咱们吞并整个东北,您就是公爵了!”

    穆拉维约夫矜持的摆了摆手,认真的说道:“这还要多谢在做诸位先生的努力。黄皮猴子不行了,只要我们家把力气。整个东北就是我们俄罗斯帝国,到时候。我保证各位都是伯爵!”

    “乌拉!”

    “乌拉!伯爵乌拉!”

    穆拉维约夫对着狂欢的众人笑了笑,把信任驻华公使伊格纳季耶夫拉到一旁,面色凝重的问道:“克里米亚战争到底打的怎么样了?我听说英国人、法国人已经出兵了!”

    伊格纳季耶夫气愤的说道:“自从去年七月我军开入多瑙河流域的国家,土耳其就像我国宣战,该死的!这帮土著竟敢像伟大的俄罗斯帝国开战!”

    “我问的是英国、法国到底有没有出兵!”穆拉维约夫皱眉,再次问道。

    伊格纳季耶夫苦笑道:“您知道的,今年三月二十八日,英国、法国就向我国宣战,我来的时候。国内已经决定从多瑙河国家撤兵,就是为了集中兵力对付英国、法国的联军!现在已经与他们交战几个月了,亲爱总督阁下,您就不要再妄想了,沙皇陛下一直以为英国、法国不敢出兵,可是他们出兵了,沙皇陛下认为我们很快就能击败联军,可是我们在波罗的海的一个要塞被占领!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

    穆拉维约夫呆滞一会,又问道:“《三皇同盟》条约。也是没起作用?奥地利与普鲁士王国就这么袖手旁观?当初他们受到拿破仑的侵略,是我们俄罗斯人帮助他们复国!”

    伊格纳季耶夫摇了摇头,回道:“他们已经签订了防御联盟协议,是不会加入这场的。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将西线的兵力抽调出来!”

    穆拉维约夫捏紧酒杯,怒道:“这是一场错误的战争。它会影响我的决策!更会影响我们吞并东北的计划,在我的计划里。我们甚至可以吞并蒙古,给我二十万人。我就可以吞并北京,奴役整个中国人,多么辉煌的计划,全让这一场战争给毁了!”

    伊格纳季耶夫拍着穆拉维约夫的肩膀,劝慰道:“中国人是那么的软弱,你瞧,只是吓唬他们几句,他们就老老实实的割给我们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我们可以继续用这个方法,直到吞并整个东北,那些满族人就让他们去见上帝好了!不,要把妇女留下!”

    穆拉维约夫苦笑道:“你不知道,在今年六月,我派了曼托夫斯基攻打了汉军,你知道结果是怎样?”

    伊格纳季耶夫想了一会,恍然道:“就是那个哥萨克小伙子!我记得他是一名团长,凭借那几千哥萨克骑兵,汉军挡不住他们,我才一定是战果辉煌。”

    穆拉维约夫叹道:“你错了,曼托夫斯基战死了,一个团只回来了一半,据副团长交代,他们共与汉军交战三次,第一场是伏击战,汉军全军覆没,可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人投降!第二场战争是攻坚战,汉军大约有三万名,我军几次攻击都是伤亡惨重,曼托夫斯基在阵地前五百米的地方被击毙!”

    伊格纳季耶夫惊道:“五百米!这是什么武器?我军装备的火枪最多能设击三百米,我明白了,这是英国人或者是法国人的步枪!”

    穆拉维约夫点头道:“这正是我担心的事情,如果英国人与法国人大规模装备了这种步枪,我们还有取胜的机会吗!俄罗斯帝国就要承受失败的苦果。”

    伊格纳季耶夫打了个冷颤,仔细回想了会,道:“我来之前绝对没有收到相关消息,难道英国人想把他们当做秘密武器?我们应该得到这种步枪,凭借国内工匠的水平,一定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仿制出来!”

    穆拉维约夫摇头苦涩的说道:“没有用的,我已经将这个消息报给陆军部,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还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该死的!这帮蛀虫,他们一定是害怕花钱,因为他们把钱都拿回了家里,前线士兵拼死作战,为沙皇效忠,可是他们就知道吃喝玩乐,贪污**,沙皇就是被他们蒙蔽了双眼,才会毫不犹豫的发动这场战争!”伊格纳季耶夫一口气将憋在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又补充道:“我就是被他们排挤,这才调到远东任职!”

    比罗夫斯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笑道:“亲爱的伙计们,你们在这里谈什么?酒都快让那几个家伙喝完了,这帮海军军官真是能喝!”

    穆拉维约夫搂着比罗夫斯基的脖子,小声道:“亲爱的比罗夫斯基,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去做,如果你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就推荐你到莫斯科任职!”

    “真的!”比罗夫斯基又惊又喜,回到莫斯科是他的梦想,那里有红酒美人,歌舞宴会,男人的天堂,他无时无刻不想念着那具迷人的**!

    穆拉维约夫点了点头,开口道:“你再一次前往南方,这次的任务是刺探汉军的装备情况和他们皇帝陛下对东北的态度!”

    比罗夫斯基疑问道:“不是前往东北吗?对付那些黄皮猴子,我最拿手!”

    “不不不!”穆拉维约夫纠正道:“是北京!这座城市已经被汉国占领,他们的皇帝陛下已经到达这里落脚,你多带几个人前去,一定要搞清楚他们的装备情况,特别是威力巨大的火枪,我不希望对他们一无所知!”

    “您放心吧!总督阁下,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就像上次一样!”比罗夫斯基连声保证,暗想上次出使北京,得到了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卖了好几万卢布,他在莫斯科风流了好几个星期,要不是急着赶回西伯利亚,他宁愿死在那里。不知这次可以捞到多少好处,我越是恐吓他们,他们就会越害怕,送的礼也就越贵重!

    伊格纳季耶夫插言道:“我也要去!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详细调查这个汉国的国力,好像沙皇陛下报告!”

    “这样最好!只是辛苦你了,你刚从莫斯科过来,又要让你奔波劳累!”

    “为沙皇陛下效忠!”

    比罗夫斯基苦着脸看着亢奋的二人,还要装出兴奋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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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富贵不可言

    听说大哥决定投降,曾国荃没有什么负担,反而有放松下来的感觉,试探道:“贵州的战事要不要停下来?咱们湘军已经打到余庆,再加把力就能攻打贵阳。”

    曾国藩看向刘蓉,他也摸不准汉军与贵州吉文元部的关系,问道:“霞仙以为如何?贵州吉文元自号平天王,黄维江号齐天王,我们攻打贵州,这李云中不……汉国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

    刘蓉思虑片刻,回道:“据我所自,汉国派往贵州的官员一直都没有掌握实权,贵州省长一行被软禁在遵义府,我们攻打贵州,皇上应该高兴才是,况且汉国与发逆势同水火。”

    底下将领一听分说,纷纷鼓操起来,与汉军交战他们自问人数相当的情况下毫无胜算,只因汉军装备了连珠枪与各式钢炮,一打起来连人影都没看见,己方就伤亡大半,将官、士卒争相溃逃,可是与太平军交战,就不是一回事,他们手中装备比湘军还差,不要说火枪,连火统都没有几根,使用的武器大部分是大刀长矛,火炮也是老旧的货色。

    刚才众人商量大事,彭玉麟自问只会打仗,所以一直沉默以对,如今攒足了力气,大声道:“卑职愿意前往贵州督战,小小的遵义府算什么!我一定把汉国省长平安的接出来。”

    几位陆军统领下意识的看向曾国荃,要是以往,第一个出来抢功的一定是这个曾老九,他仗着曾国藩的宠幸。一路平步青云,不到两年。就从小小营官升到陆军统领之位,当然是凭着吉字营真刀真枪拼出来来的。看着曾国荃心不在焉的样子,李续宜等人一愣。

    这个湘军统领职位,可是挂着巡抚职衔,就像罗泽南署理江西布政使,李续宾担任过江西巡抚、李续宜在胡林翼丁忧的时候署理湖北巡抚。

    曾国荃被看的莫名其妙,回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贵州之战老子没空,你们谁爱去谁去。”

    吉字营几位分统固然失望,鲍超等人却兴奋起来,以往看在曾国藩的面上。才对曾国荃忍让,现在他主动退出,当真是求之不得,个个争相请战。

    曾国藩不留痕迹的看了曾国荃一眼,对鲍超、李续宜道:“那有劳春霆、西庵二位走一趟,春霆率两万人攻遵义府、思南府、石阡府,西庵率一万人佯攻贵阳。”

    “遵命!”

    彭玉麟嚷嚷道:“大帅!那我们水军干什么?”

    杨载福也希冀的看着曾国藩,这说不定是湘军的最后一战,此时不多得点战功。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曾国藩笑道:“不急,水军沿湘江北进,暂时就到岳阳待命!”

    郭嵩焘一个机灵,岳阳距离武昌只有几天的路程。两万水军驻扎在岳阳,看来曾涤生暗地里对武昌还有企图,要不要提醒恭亲王?还是算了。既然决定背叛大清,哪管得了那么多!

    会议散去。曾国荃来着曾国华、曾国葆来到曾国藩府邸,曾国荃又将下人全部赶了出去。大声呵斥,几位服侍曾国藩的侍女顿时鸟兽乌散。

    曾国藩心中本就积郁,被曾国荃这样一搞,顿时满脸不高兴的斥道:“老九!你这干什么?”

    曾国葆也是一头雾水,问道:“九哥,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拉我们过来是什么事?我还有一些公务没处理了!”

    曾国荃走到门外,神秘的四处看了下,这才紧闭房门,小声道:“我有关系到全族的事情与你们商议一下!”

    说完,目光盯着曾国藩,曾国荃的意思很明显,你们两个只是旁听,决定的还是他们老大曾国藩。

    曾国藩见他郑重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他这个九第向来是精明霸道,不肯吃亏,如今反而畏首畏尾,只当他为刚才的会议担心,也没在意,问道:“九第有何事情,还关系到全族安危?你放心,只要有湘军在,恭亲王那几个人成不了事!”

    曾国荃小声道:“小弟不是怕恭亲王那帮人,大哥有没有想过,咱们投降那李云中,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个曾国藩当然想过,他们这些读书人最是要面子,最少也要回家隐居两三年,等到朝廷再三征召,才能以天下百姓苍生为借口,出来做官,做官还要清廉任事,不畏艰苦,这才能摆脱降臣的尴尬,史书上也能留下光辉的一笔,只是这件事情实在难为情,他还不好意思再几位兄弟面前明说。

    曾国华不耐烦了,埋怨道:“九第有话就说,何苦神神秘秘的样子。”

    经过胡林翼轻易掌握湘军的教训,曾国藩大肆安插族人进入湘军任职,所幸几位兄弟都争气,没让别人说闲话。

    曾国葆也在一旁埋怨,他现在是曾国藩主要幕僚,专门负责募集粮饷的事情,整天都有将领找他催饷,忙得脚不沾地。

    曾国荃得意的说道:“自古以来,向我们这样的情况有很多,保全家族的方法不外乎联姻这一条路!”

    “联姻!”曾国藩三兄弟一齐惊呼,这是在超出他们的想象。

    曾国葆问道:“与谁联姻?”

    曾国荃理所当然说道:“当然是大汉皇帝李云中!”

    曾国华说道:“我们曾家有不少女子,可是容貌出众……”

    还不待曾国华说完,曾国藩就打断道:“荒唐!你今天开会的时候走神就是想着这件事?真是糊涂,那样做,我曾国藩成什么样的人了!尽受天下人耻笑!”

    曾国荃毫不气馁,笑道:“大哥!此言差矣,现在是咱们汉人当皇帝,满汉不得通婚那一条律法不算数了,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是咱们汉人女子。咱们曾家不上,白白便宜别人家!”

    曾国藩心里已经被说动。嘴上还不想服输,反驳道:“就算是汉人女子。我曾家也不行,前明的时候皇帝只娶良家女为妻,就是为了外戚专权,难道当今皇上不懂这个道理!”

    曾国葆笑了笑,对曾国藩道:“大哥息怒,九哥说的在理,据我所知,汉国皇帝的几位妃子,就有大臣的亲戚。还是我们湖南人!”

    曾国藩一惊,立即问道:“难道是左宗棠那厮?”

    曾国葆摇头,讥笑了一下,才说道:“是焦亮那个秀才!没想到一个秀才也能做到封疆大吏的位置!”

    说到封疆大吏四个字,曾国葆又是嫉妒又是羡慕,他曾国葆也是秀才,自问胸中韬略不输人,为何不能成为封疆大吏,封妻荫子。

    曾国藩失望的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焦亮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他在士林中没有丝毫名声,我们效仿他,只会惹人耻笑!”

    曾国荃跺脚。急声道:“现在是决定全族兴盛衰弱的时候,满朝文武不知有多少大臣打这个主意,现在我们曾家占着先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曾国华也劝道:“虽然有逼婚的嫌疑,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李云中娶一位女子就能收服十万湘军,孰轻孰重。一眼即明!”

    曾国藩缓缓的点了点头,微微一想,又摇头道:“我们曾家也没有合适女子出嫁,你们几个姐姐早已成婚,我大女儿倒是合适,今年十三岁,可是早已许配了人家!”

    曾国荃道:“那个姓袁的有什么用,咱们悔婚!”

    曾国藩立即拒绝,严厉的呵斥:“放肆!婚事是父亲所订,岂能反悔,传扬出去,我们兄弟还怎么做人!”

    曾国葆道:“九哥只是说笑,大哥不必着急!”

    曾国荃嘟囔道:“难道便宜几位族叔?别人发家,还不知认不认识我们兄弟?”

    曾国葆灵机一动,看了曾国华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怕刘哥不同意?”

    曾国华一头雾水,问道:“是谁?我女儿才五岁,就怕那李云中不同意!”

    曾国葆指了指西面,提醒道:“桂阳知州的女儿!”

    “不行!”曾国荃与曾国华齐声反对!

    原来这新任桂阳知州李云聪有一个妹妹,年方十八,十分貌美,曾国华一见之下,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茶不思饭不想,只因家中尚有妻儿,纳妾又觉不妥,所以才耽搁下来。

    曾国荃却是说道:“此女就是再漂亮,也是被人家的女儿,我们辛苦半天,到头来,全部为人做嫁衣,何苦来哉!”

    曾国葆笑道:“九哥忽急,这桂阳知州是个溜须拍马之徒,数次怂恿妹妹嫁人为妾,大哥收她作为义女,是她的福分,时机成熟,将她送入宫中,她也是我曾家的人。”

    听说将此女收为曾家儿女,曾国荃连连点头,笑道:“此计甚妙,我这就吩咐下人,将此女请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一顶轿子就被抬入曾府,李嘉杏紧张的双手紧扣,不知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转变,曾家急匆匆的找自己上门,一定是听了哥哥的闲话,也是真要自己嫁给曾国华为妾,自己应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做别人家的小老婆?

    见轿子落下,李云聪掀开布帘,看着小脸通红的妹妹,安慰道:“妹妹放心,这曾大人年少有为,曾家财大势大,听说他们有意投降汉国,那最少也是一个国公勋位……”

    “哥哥!”李嘉杏很无奈,蹙眉微皱,小声道:“你就忍心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吗!你官越做越大,心肠怎么也越来越越狠,要是爹爹在就好了!”

    李云聪苦着脸,生怕等会妹妹胡言乱语,触怒了曾大帅,赔笑道:“好好!不嫁就不嫁,不过,曾大帅要是逼得急,你可得先应承,哥哥以后再想办法。”

    曾家四兄弟见李云聪兄妹进门,全都盯着李嘉杏,心中具是一惊,感想各不相同!

    曾国藩抚须而笑,赞道:“不错!不错!无怪乎国华着迷,果然有倾城之貌。杨柳细腰、绰约多姿、柔弱美丽、仪态万方、体态轻盈、婀娜多姿,此女不错!”

    曾国荃大声笑了会。续道:“难得的是此女没有缠足,真是天意!”

    李云聪恼怒不已。这几兄弟肆无忌惮,也太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了,自己妹妹怎么说也是良家子女,虽然自己官位得来不正,你们也不能如此当面讥讽嘲笑,有心发作,想到自己的乌纱帽,又忍了下来,还示意自己妹妹冷静。

    一屋子登徒子!李嘉杏咬着香唇。狠狠的等瞪了曾国华一眼,此人人面兽心,口口声声的保证不勉强自己,到头来还不是让自己哥哥逼婚。

    曾国葆见李家兄妹面色难看,起身笑道:“两位切忽误会,我们曾家绝无歹意,听说令尊为歹徒所弑,我大哥很是同情,特意召来李姑娘。想要收你为义女,阁下以为如何?”

    李云聪又惊又喜,虽然搞不懂曾国藩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能与曾家攀上关系。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急忙点头道:“蒙曾大人看中,小的感激不已。家妹温柔端方,一定可以伺候曾大人!”

    “咳咳!”曾国藩尴尬的摆手道:“好了。既然你们不反对,我就做主收李姑娘为闺女。自此以后你就改姓为曾,入我曾家族谱,与李家再无关系,你可愿意!”

    李嘉杏看了李云聪一眼,见他满眼都是兴奋之色,暗自垂头,回道:“女儿愿意!拜见爹爹!”

    “恭喜大哥收了个乖女儿!”曾国荃首先道和,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锦盒,笑道:“这是九叔给你的见面礼,此事有点仓促,过后再给你补上!”

    “谢谢九叔!”

    曾国葆看着李云聪兴奋的模样,心里纳闷,灵机一动,对曾国藩道:“既然侄女入我曾家门墙,这名字是不是也改一下,毕竟大哥子女都以辈分命名!”

    李云聪像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曾国藩也觉得此事很有必要,连连抚须,言道:“我的子女都以‘纪’字为名,而‘杏’字与‘纪’字不搭配,不如改为‘欣’,你就叫曾纪欣,如何?”

    “女儿……这……”李嘉杏吞吞吐吐。

    曾国荃又忧又急,问道:“怎么你不愿意?你父亲也是一片好心!”

    想起妹妹名字的由来,李云聪立马苦着脸,对曾国藩谄媚道:“曾大人英明,只是小妹却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一个道长说小妹本来是贵不可言的命,只是命犯天煞,命中注定有两次劫数,十年一劫!”

    曾国荃本来不信术士之言,不过这可关系到曾家的兴衰荣辱,而名字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立即问道:“这关名字什么事?”

    李云聪道:“那位道长为小妹取了个‘嘉’字,说能助小妹逢凶化吉,渡过劫难,果真如此,小妹十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有惊无险的安然度过。”

    曾国藩哪有心情听李云聪吹嘘这些神人轶事,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立即打断道:“既然如此,你就叫曾嘉欣!”

    曾嘉欣立即点头,诚心诚意的拜道:“多谢爹爹赐名!”

    李云聪见自小相处的妹妹瞬间变到别人家里,心里一阵不舒服,暗想:应该叫李嘉欣才对!

    曾国荃未免夜长梦多,对李云聪道:“你下去吧,贤侄女以后就住在曾府,你不要来打搅她,知道吗!”

    “是!是!”李云聪一步三回头,兴奋的心情一闪而过,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惆怅,第一次对自己所作所为产生了后悔的感觉。

    曾国葆对曾嘉欣笑道:“贤侄女可读过书?”

    曾国华抢先道:“读过!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有涉猎!”

    曾国荃看着曾国华紧张的模样,心里沉重,劝道:“六哥三思,嘉欣是我们侄女,可不能再有非分之想!”

    见曾国华黯然低头,曾嘉欣暗喜不已,终于摆脱了此人的纠缠,自己又被曾剃头收为义女,不用再嫁给别人做小妾。

    曾国葆又对曾嘉欣道:“既然读过书,这几天我会安排别人教你礼节,你一定要认真学,不可怠慢,一月之后,就要学完!”

    曾嘉欣恭敬的答是,心里讥讽,不知这几位便宜叔叔搞什么鬼,你们曾家也不是什么朱门大户,只是最近几年才发家,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自从进经历曾国华的纠缠,他对曾家一直没有好感,虽然被曾国藩收为义女,一时也改变不了心中成见。

    曾国藩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管家将曾嘉欣带下去安顿,一再叮嘱要用最好的条件安置曾嘉欣。

    听便宜爹爹不厌其烦的再三叮嘱,曾嘉欣临走的时候,又诚心诚意对曾国藩拜道:“多谢爹爹!”

    曾国荃情不自禁的拍掌,兴奋的说道:“曾家的前程有着落了,此女貌美机灵,必能在后宫之中脱颖而出,富贵不可言!哈哈!”

    想到术士的话语,曾国荃更是大笑,觉得那个术士说的一点也不错,这贤侄女既然是为皇上准备,那生下儿子就是皇子,就来有可能就是九五之尊,果然富贵不可言!

    曾家兄弟心思不尽相同,曾国藩觉得此举有辱名声;曾国葆倒是踌躇满志,自己与焦亮都是外戚,封疆大吏指日可待;曾国华心中五味俱全,强迫自己忘掉这段孽情,以后好好对待妻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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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激战

    遵义城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头,以往没有人注意过这个普通的山头,如今却成为太平军与湘军争夺的重点,山上军营一座连着一座,十数万太平军将方圆十里扎营,下面五里外就是湘军营地,八千人马静静的在营外列阵。

    “呸!直娘贼,没想到发逆那么不中用,早知老子就多带点人马,一举踏平遵义府!”鲍超颇有点后悔,为了万无一失,他将主力分散使用,大军兵分三路攻打遵义府,结果只有他这一路按时到达,其余两路人马都被堵在路上,行进甚慢。

    李臣典笑道:“这次我们带来全是精锐,而发逆又大肆征召流民,上面十万人马,有九万只是寻常百姓,只是没有因为吃的,才不得已跟随发逆造反。”

    鲍超抚平胸中急躁的心思,气道:“每次都差点攻上山头,又被发逆杀下来,真是急煞人也!”

    江忠浚恍然大悟,想起两次败阵的经历,郑重的说道:“这一定是发逆在营后埋伏了精锐人马,等到我军精疲力尽,他们就突然上前,弟兄们措手不及,这才被杀下来!”

    “这谁都知道!”这个江忠浚真是无用,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兄长面上,才不会挑选你出征!鲍超皱眉又问道:“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发逆以流民为诱饵,消耗我军实力,呸!这伙发贼真是不知羞,这种办法也想的出来!”

    李臣典摸着下巴,奸笑道:“卑职倒认为这样很好,等到击败这伙反贼。营中妇孺还不是我军战利品,到时还不是想怎样就怎么样!嘿嘿……”

    看着李臣典淫笑的模样。鲍超笑骂道:“你也不改改这臭毛病,迟早有一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李臣典讪笑道:“爱好而已!卑职不贪财。只是好色,让将军见笑了,卑职这就领兵再打一次,将军为卑职压阵!”

    鲍超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带五个营人马再打一次,记住只管向前,我派三个营头在后面跟进接应!”

    “多谢将军!”李臣典立即躬身道谢,回去点检兵马。

    不到一刻钟,李臣典就点齐三千精锐。这些营官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清一色的湘乡人士,分统刘锦堂、前营营官刘松山、后营营官刘腾鹤、左营营官刘连杰、右营营官刘岳昭、中营营官朱新侃。

    刘锦堂来到李臣典身旁,大声吆喝道:“弟兄们听好了,发贼身上装满了抢掠来的金银珠宝,只要杀了发贼,这些金银珠宝就是你们的,营寨中妇女也是你们的!”

    营官刘松山大呼道:“弟兄们!抢银子!抢女人!”

    三千士卒早就被刘锦堂激的双眼冒火,眼中全是银子与女人。他们都是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抢劫金银财宝与女人,全都激动的附和:“抢银子!抢女人!”

    这六个字传出老远,其余湘军全都羡慕的看着他们。握紧手中兵刃,囊中羞涩之下,恨不得以身代之。

    “士气可用!”刘锦堂满意的点头。又对李臣典笑道:“这次我强行参加,李兄不介意我抢你的功劳吧!”

    李臣典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回道:“刘兄弟说笑了,有你加入。我反而放心许多,何来芥蒂之说!”

    “那好,就由李兄指挥,就当小弟是个营官好了!”

    李臣典点头示意,来到阵前,大声呼喝:“列阵!前营上前!”

    瞬间,六百人踏着整齐的脚步,脱离大军向前走了一百余米,又以哨为单位,迅速散开,呈攻击队形,每人都绷直身体,只待一声令下,就杀入敌阵!

    李臣典大呼:“杀!”

    “杀啊!”前营在刘松山的带领下,拼尽全身力气,龇牙咧嘴的向前冲去。

    两军交战,士气最终,太平军营寨里的士卒,见湘军这么勇悍,首先畏怯三份,畏首畏尾纷纷后退几步。

    “放箭!”站在山头上面的吉文元一声令下,山路两旁的小道上,冒出阵阵箭雨。

    看着湘军迅速接近营寨,而寨中将士不敢出寨迎击,吉文元暗叹一声,要是几年前,湘军敢这么做,太平军必定会迎头痛击,将湘军杀个片甲不留。

    “杀啊”湘军也感觉太平军畏怯,只有两旁箭雨是个阻碍,刘松山又惊又喜,刚才交战的时候,还有发逆严阵以待,攻进营寨的时候要损失一半兵马,如今前方是空无一人,当即吆喝部众奋力上前。

    “杀啊!”

    “杀啊!”

    湘军互相吆喝,举着大刀杀进营寨,霎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刚一交战,太平军就损失惨重,怕死之人,纷纷后退。

    吉文元越看越怒,对身旁亲信下令:“将逃回来的人全都斩了,人头传遍营寨,告诫三军,后退者死!”

    看着太平军营寨人仰马翻,李臣典满脸得意,对身后人马一挥手,大声下令:“全军攻击!”

    “杀!”刘锦堂手握大刀,也不管阵势,带头向前冲去,后面跟着两千悍不畏死的兵士。

    “败了!败了!前营败了!这真是天军将士吗?”杨辅清叹了口气,虽然前营只有一千余人,但是这么快被湘军攻破,还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吉文元握紧双拳,神情恐怖,对亲信吩咐:“派两千人马支援,务必保住前营不失!”

    杨辅清上前劝道:“咱们还是回城据守吧,湘军太难对付了,这才只有八千人,其余方向肯定还有敌军埋伏,万一遵义有失,咱们可就立足之地了!”

    吉文元气道:“十数万军马,对付不了八千人,黄维江那厮又要嘲笑咱们,这个混蛋骗了贵阳就不理咱们,真是混蛋!”

    杨辅清摇头苦笑,自责不已,当初说好来到贵州后就投靠大汉,他是杨秀清的弟弟,为了避嫌,才放弃兵权,以免李云中猜忌,没想到黄维江与吉文元在贵州称霸,连汉军使者都敢软禁!

    杨辅清不知该怎么说,看着战场一面倒的屠杀,叹道:“天军何时落到这种地步,三千人马被五百湘军压着打,节节后退,我看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全军奔溃,吉兄弟可要早作准备啊!”

    吉文元没理会杨辅清,继续关注战场形势,见己方还是节节败退,不得已的说道:“传令下去,再支援前营两千人,让广西老兄弟准备,看来这次得提早出击!”

    厮杀了半个时辰,太平军四散逃逸,李臣典抓住还要冲杀刘锦堂,大声道:“叫兄弟们结阵,附近地势低洼,不容易防守,咱们不要再追了,快叫弟兄们结阵!”

    正处于激奋状态中的刘锦堂差点一刀砍死李臣典,被摇晃几下才反应过来,与李臣典共同指挥几位营官结阵固守,待太平军退却之后,果然附近出现太平军大队人马,后路就这样被截断。

    李臣典大声呼喊道:“让兄弟们不要紧张,就凭这些三瓜两枣,援军一会就能杀上来!队官以上将领守在前方。”

    刘锦堂对李臣典此举很是赞同,对左右营官说道:“前几次湘军都是攻打到这里,见后后路被断,回头攻打,这才被太平军趁势夹击,咱们守住阵势,等待援军,定可击败发逆!”

    “说得对,我倒要会会太平军精锐,看看他们是怎么击败江分统的。”刘松山擦了擦手中大刀,将血迹全部抹在死去的太平军士卒身上。

    李臣典一直在关注前方太平军军阵,见他们一阵散乱,从中间分出一条路来,不由大呼:“全体注意,敌军要来了!”

    杨辅清看着下方摆成圆阵的湘军,道:“看来这伙敌军不同寻常啊,咱们还是再等等吧,现将后面援军击败再说!”

    “不行!”吉文元下意识的反对,又解释道:“军情万变,咱们怎么能坐等,错过良机,杨兄弟放心,广西老兄弟可不是这帮酒囊饭袋,一对一就可以击败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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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败退

    李臣典手握长刀,看着在前方五十米外列阵的太平军,出声提醒道:“大家注意了!这伙长毛果然不同寻常!”

    一个湘军哨官受不了这凝重的气氛,一位前面敌军还是不堪一击,大喝一声:“长毛受死!”

    说完,这名二十余岁的哨官就带着手下弟兄冲向太平军军阵。

    刘松山大惊,急忙对自己侄子大声喊道:“沿江!快回来!这些全是广西悍卒!”

    “杀清妖!”太平军齐声大呼一声,对着湘军迎上去,可怜刘沿江刚杀了三人,就被乱刃分尸,手底下一百多弟兄只没有结阵,各自为战,被数十倍的兵力围攻,只坚持了几个呼吸时间,就全军覆没。

    目睹亲侄儿战死,刘松山瞋目切齿,气急败坏,不由大声喊道:“杀!”

    李臣典见部下不少人露出惧色,暗叹一声,如果结阵自守,恐怕支持不到援军到来,就会有人崩溃,来不及多想,也大声下令:

    “杀!”

    太平军只有不到两千人,硬是与湘军近三千人打的旗鼓相当,没有后退一步,方圆几百米的地方之内,几千人在一起拼命厮杀,湘军没想到这伙长毛如此能战,比预想中的还要凶悍,不少人心存畏惧,躲在后面,只是摇旗呐喊助威,虽然杀声震天,但还是渐渐的落入下风,倒在地上的一大半都是湘军士卒。

    “火枪队!火枪队!”感受着一阵后退的部卒,李臣典大急,一边砍杀,一边向左右大声疾呼。

    李**听见自家叔叔喊声,抽身后退,只集合了百余名枪手。就带领他们赶到侧翼,可是敌我交错的战场很容易伤到自己人,灵机一动,用家乡土话让前方湘军向两旁退去,看着想要追击的长毛,李**大声下令开枪。

    “砰砰!”

    “砰砰!”

    只打了两轮,太平军就死伤近百人,湘军趁势压上,太平军最终落入下风,被分割包围在两处地方。只能后退自守。

    看着下方宛如修罗场一样的血地,吉文元又惊又怕,本希望向前两次那样,一举击溃湘军,没想到自己最精锐的人马。反而被湘军分割包围,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下令其人马接应。被一阵枪响就吓得退回来,吉文元彻底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杨辅清劝道:“还是放弃前军,把那几个营寨让给湘军,咱们集中兵力与他们在山腰决战!”

    吉文元闻言立即点头,大声下令让山下面的士卒后退。

    “大人!长毛退了!”刘松山悲喜交集。自己一个营人马伤亡大半,这些弟兄不是他的子侄之辈,就是亲朋好友。

    李臣典却不答话,高声叫道:“快点点人数。我军伤亡几何?”

    刘松山首先回道:“前营伤亡312人,能战者245人!”

    右营营官高声答道:“右营伤亡243人,能战者321人!”

    “左营伤亡256人,能战者233人,哨官伤亡殆尽,无一生还!队官还有十八名!”

    “后营伤亡156人,能战者378人!”

    中营营官朱新侃最后回道:“中营伤亡333人,能战者134人!只剩下一位哨官,队官也只有五名!”

    李臣典暗算片刻,就是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惊呆了,过了片刻才回道:“能战者还剩下1300多人,伤亡大半?”

    刘锦堂安慰道:“李兄不必惊讶,我们歼灭了近两千广西老卒,这是大捷啊!大帅知道了,也没有见怪的道理,哈哈哈哈!没想到长毛如此不堪一战,要是咸丰爷知道,李兄最少也会升为布政使,就是巡抚也指日可待啊!”

    李臣典却不在乎这些,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带来的全是吉字营精锐,曾国荃的宝贝疙瘩,此役竟然伤亡如此之多,不知他这位脾气暴躁的老长官会如何反应。

    刘松山见后方人声鼎沸,上前对李臣典提醒道:“大人,鲍大人他们上来了!”

    “知道了!”李臣典强打起精神,将鲍超等人迎上来,躬身拜道:“托大人鸿福,卑职幸不辱命!”

    鲍超扶起李臣典,赞道:“果然不愧老九的爱将,此仗打得好!长毛经此一役,必然丧胆,遵义府唾手可得!”

    李臣典叹道:“兄弟们还是死伤太多,没想到长毛广西老卒如此悍勇,竟然战至最后一人,无一投降,恐怕此番要受九爷责罚了!”

    鲍超不以为然,只当这是李臣典的自谦之词,笑道:“老九要是怪罪下来,由我去说,攻下遵义府,你就是首功!”

    “谢大人!”李臣典这才放心。

    刘锦堂上前问道:“我军是否还要继续进攻?卑职愿意打头阵!”

    鲍超摇了摇手,从怀中掏出一封战报,笑道:“刚才左、右军来报,他们已经从东、南两面包围遵义,长毛经此一役,哪还敢继续守城,本官料他们会连夜撤退,大家先休息一阵,咱们半路截击,杀他个片甲不留!”

    “大人英明!”刘锦堂、李臣典、江中俊等人齐声恭维,指挥自己麾下人马安营扎寨。

    果然不出爆所料所料,吉文元听说湘军有两支兵马围向遵义府,立即产生了弃城而走的想法,暗想一支湘军就那么难打,就是把他的部下全集合在一起,也吃不下山下这支人马,何况三支。

    “如今情况危急,清妖三面围攻,抵得了一路,挡不了剩余两路,咱们还是突围的好,杨兄弟你怎么看?”吉文元终究顾忌杨辅清在军中的威望,还要征求他的意见。

    杨辅清劝道:“遵义乃是贵州重镇,清妖要是在遵义站稳脚跟,当地士绅、土司必然闻风响应,咱们可就成了丧家之犬,我还是认为应该固守遵义,等待黄兄弟的援军!”

    吉文元暗自苦笑,以己度人如果是黄维江被围,他是不会出兵相救的。

    当初攻下贵州,因为头领之争,他与黄维江分道扬镳,虽然没有公开反目,但是也互不往来。

    黄维江把汉国使者赶出贵阳,他也把汉国使者软禁在遵义府,就是本着宁为鸡首莫为凤尾称霸贵州的心思,谁知不到半年就被迎头棒喝,汉军竟攻占北京,各个战场都是稳占上风,统一全国之势越来越是明显,这才有了现在他与黄维江骑虎难下的局面。

    杨辅清见吉文元脸色呈现怪异的笑容,莫名其妙,反思了自己说的话语,继续说道:“如今湘军拼命攻打贵州,未尝没有以贵州为后方抵抗汉军的意思,咱们守住遵义,定能让湘军无功而返。”

    吉文元缓缓摇了摇头,直言道:“当初在紫荆山的时候,咱们几个就捉拿捕杀汉王殿下,第一次围攻长沙的时候,东王殿又一次得罪汉王殿下,之后兄弟几个攻下贵州,我们都接受了汉王的册封,可是咱们有眼无珠,见汉王与清妖决胜于中原,胜负难料,软禁了胡省长,嘿嘿……你说汉王殿下还会原谅咱们吗!”

    杨辅清暗道:还不是你与黄维江利禄熏心,没人管制,野心竟然膨胀的如此之快,称霸贵州不成,反而因此得罪了汉国,否则湘军来攻,汉国早已出兵牵制,哪有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吉文元见杨辅清沉默不语,只当他已经被自己说服,勉强笑道:“既然众兄弟不再反对,通知城内弟兄,咱们连夜撤退,就先到思南府观望,如果黄兄弟出兵,咱们两面夹攻,如果那厮不理会咱们的死活,嘿嘿!那就休怪我无情!贵阳是我打下来的,凭什么让他坐享其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分裂

    金乌西沉,月兔东升,湘军营地一片寂静,只有几堆火把噼噼啪啪的燃烧着,随着火光闪烁,营地忽明忽暗,巡逻兵马也像是应付差事,只是围着营地走一圈,敷衍了事,伏在不远处的太平军探子相互看了一眼,慢慢往回爬去。

    吉文元听说湘军没有戒备,第一想法不是派军偷袭,而是可以放心的安全撤走,他算是被湘军打怕了,近两千广西老兄弟一战而殁,已经足够让大军伤筋动骨。

    为防止湘军使计,吉文元又命令精壮士卒走在前面,老弱妇孺走在后面。

    趁着月光被乌云笼罩,数万太平军从城内撤出,按照预计计划,在城南的小道上汇合吉文元大军,急匆匆的折向西行去。

    待大军行至二十里外的独木镇,因为体力缘故,太平军的队伍被拉的有十几里长,而吉文元率亲信与前锋精锐人马拼命赶路,早已与老弱妇孺脱离。

    看着太平军的行军方式,李臣典一个头两个大,小跑的来到鲍超身边,问道:“大人,这长毛行军路线有十几里长,我们到底打那一段?”

    鲍超一犹豫,太平军前锋已经从埋伏的地段跑了出去,暗叹一声,只能小声说道:“再过一会,长毛主要人物都在中军,这只是前锋。”

    李臣典一阵点头,回到自己营地,继续等待。

    慢慢的煎熬中,半个时辰终于过去。李臣典越看越不对头,只因太平军的行军队伍越来越稀疏,比先前的整齐队伍有天渊之别。不得已,又跑到鲍超面前,大声道:“大人!长毛奸猾,这些只是老弱妇孺,精壮都已经跑了!”

    鲍超因为呆在后方,不知前方情形,听李臣典的分说。又是惊讶又是气恼,对左右亲信命道:“传令下去,大军出击!”

    “杀啊!”埋伏在左近的湘军杀了出来。道上的太平军士卒根本不敢交战,一哄而散,四处逃逸。

    听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杨辅清又惊又怕。对吉文元笑道:“多亏吉兄弟布置妥当。清妖扑了个空,否则我等都已经被清妖所禽,现在我等杀回去,清妖措手不及,天军必胜。”

    吉文元心中只剩下侥幸,哪还敢杀回去,剩下的几千人都是他起家的本钱,胆战心惊之下。只以为后面的人马全被湘军截住,立即下令道:“全军继续前进!”

    杨辅清一滞。怒发冲冠,拦着吉文元的战马,怒斥:“后面都是自己兄弟,你为何不救!”

    吉文元又羞又怒,有心宰了这个不识时务的累赘,又担心军中将领不服,忍了片刻才回道:“我也是为弟兄们着想,后面情况不明,杀声震天,定是湘军汇合其余两路兵马,埋伏我们,耽搁片刻,我们都有危险,哪能回去自投罗网!”

    “呸!”杨辅清脱了口唾沫,见吉文元紧握佩刀,打了个冷颤,毫不犹豫的带了几个亲卫骑马回头而去。

    吉文元大声呼道:“不必管他!全军继续向前!”

    还不待吉文元说完,军中又有十余骑向杨辅清追去,余下将领面面相觑,又有一部分脱离大军,追着先前那十余骑而去。

    看着余下将领心虚的低头,吉文元暴跳如雷,亲自带领亲信殿后,命令大军继续前进,这才止住混乱。

    “国宗大人!国宗大人!等等!”

    杨辅清听后面有呼喊声,勒住缰绳,慢慢的驾驭马匹转身,还以为是吉文元回心转意,谁知身后只有十余骑人马。

    黄文金上前,拱手道:“国宗大人高义,我等看不惯那吉文元,特来相帮。”

    杨辅清大喜,对黄文金道:“有黄丞相相帮,杨某感激不尽,不过东王已死,国宗之号切忽再提。”

    黄文金笑道:“哈哈哈!好,我叫你杨兄弟,你也别叫我丞相,咱们既然脱离太平天国,官号自然作罢。”

    黄文金指着后面几人介绍道:“这是我堂弟黄文英,旁边是我好兄弟刘官方。”

    杨辅清分别对二人点头示意,忽然后面又有一阵马蹄声,几人驻足观看,不一会儿,就有二十余骑赶上来。

    杨辅清看着赶来的几人模样,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杨宜清、杨义清、杨锦清,大喜道:“三第、四第、五弟你们也来了!”

    杨义清带头说道:“吉文元那厮太目中无人了,他看不起二哥,就是看不起我们,咱们几兄弟还跟他做什么。”

    杨义清几兄弟素来与杨辅清不睦,他们都是杨秀清笼络的人物,高居国宗尊为,只因为在他们几兄弟之中,杨秀清独独信任杨辅清一人,还委以重任,兵权官职都在他们之上,这让他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黄文金笑道:“各位,咱们推举杨兄弟为首领,赶紧救援后面的兄弟,免得被清妖一网打尽。”

    “说得对!”杨义清等人当即点头答应。

    杨辅清带领着五十余骑,赶至战场,只见太平军像是鸭子似的磕磕碰碰、到处乱窜,又是三五个清妖就追赶着几百名天军将士,不远处又有几名湘军围着妇女,旁若无人的样子,肆意亵玩取笑。

    “杀!”杨辅清一马当先,对着湘军杀去。

    数十人且战且走,收拢溃军,太平军溃卒见杨辅清等人,如见救星,毫不犹豫的跟在后面,只行进了不到三里地,就收拢了四五千人马,而杨辅清等人却越战越勇,杀的小股湘军哭爹喊娘,纷纷后退。

    李臣典满脸是血,带着几十个溃军,争先逃跑,刚才他正在奸淫几个美貌女子,突然遭到黄文英袭击,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将刺的满身是血,狼狈而逃。

    江忠浚等人也察觉到了战场上的异常,急忙收拢人马,向鲍超方向靠拢,途中遇上李臣典,看着他狼狈模样,更是下定决心,暗道:李分统如此能战,也被杀败,看来长毛大队回援。

    李臣典看见鲍超,就像看见亲人似得,跪倒在地,哭道:“大人,长毛大军回援,有几万人马,兄弟们分散在各地,快抵挡不住了。”

    鲍超只以为敌军真有援军,不假思索,立即命令大军丢下所有俘虏辎重,立即后撤。

    刘锦堂押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来到鲍超面前,兴奋的说道:“大人,此人自称是汉国人士,你看是不是大帅吩咐我们救的那人。”

    鲍超一惊,忍着激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姓胡?”

    胡宽,也就是胡梦君的父亲,没想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有心投降,又想到清朝日薄西山,自己儿子胡梦君的前程,叹息一声,万念俱灰,对着鲍超冷冷一笑,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回道:“我就是贵州省长胡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哈哈……”鲍超喜形于色,对李臣典等人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帅千叮咛万叮嘱,我们总算不负众望。”

    胡宽以为他们在讥笑自己,怒道:“哼!你们得意什么?大清已经亡了,总有一天汉军杀到你们老巢,为我报仇。”

    鲍超一愣,退后几步,对胡宽拜道:“胡先生忽忧,曾大帅听说胡大人被长毛所困,特派我等前来营救,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鲍超粗人一个,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些话语,但是讨好认错之色,却表现无遗。

    刘锦堂对胡宽道:“胡先生有所不知,咱们曾大帅一向仰慕汉国皇帝陛下,如今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互不攻伐。”

    秦晋之好?互不攻伐?不可能!胡宽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曾剃头想要投降了,也就半推半就的随着鲍超等人前往遵义府。(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议政论罪

    陆建瀛这几天总是笑口常开,与别人说话也是说着说着就笑得合不拢嘴,满朝文武心知肚明,汉国最大的对头曾国藩前几日派郭嵩焘、曾国荃、曾国华、刘蓉、李续宜等人到北京送了降表。

    自从得知陆建瀛、常大淳等人降汉,曾国藩是三日一小骂,五日一大骂,而且都是写成文书刊发天下,里面引据经典、妙笔生花,只把陆建瀛等人形容成人间禽兽、斯文败类才罢休,陆建瀛还每期都要看看,压力大得很,如今曾国藩步入他的后尘,他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比纳了小妾还兴奋,心脏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

    张之洞因为是前清顺天府解元,有案可查,吏部尚书张维坤就授予他从六品言官,也算是有资格上朝,只是站在最后面而已,他见陆建瀛满面红光的进入金銮殿,立即上前拱手道:“下官张之洞,参见陆大人!”

    陆建瀛眯了张之洞一眼,和蔼的问道:“你就是前清顺天府最后一届的解元?”

    张之洞早已经知道大汉对这些并不在意,点了点头,回道:“下官正是!只是因为官场**,才流落上海。”

    陆建瀛赞道:“看你的样子还不到二十岁吧!要把功夫用在读书上面,不要因为做官就荒废了学业。”

    张之洞见殿内官员注意到了这边情况,与陆建瀛交好的常大淳等人已经朝这边走来,立即躬身道:“下官谨记陆大人教诲。”

    说完。张之洞就退后了几步,他闲时跟随赵雅丽办公,知道皇上对常大淳等人心怀不满。近期就要有所惩治,为了避嫌,他一向是对常大淳是视而不见。

    “皇上驾到!”侍官一声高呼,文武百官就按等级顺序排列好。

    陆建瀛看着熟悉的场景,恍如隔世,屏风后面一位身穿龙袍的男子龙行虎步,比当年的道光、咸丰多了些朝气、少了一丝威严。

    “臣等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云中一听这句话就有种自嘲的感觉,郑重的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赵雅丽看着黄金龙椅上的李云中,一时竟痴呆起来。当年那个跟在后面的跟屁虫竟然成了一国之君,受到万民参拜,变成了世上最有权势之人。

    这太和殿(俗称金銮殿)到底比南京的朝阳殿宽大豪华,他早就知道北京故宫金銮殿是世上最高的重檐庑殿顶建筑。乍看之下。果然不同凡响,一眼望去,只见除殿顶一条正脊外,两层重檐各有四条垂脊,正脊和垂脊不仅使用黄彩琉璃瓦制作的仙人和形象各异的走兽装饰物,而且殿顶的垂脊兽是唯一十样俱全的,八条垂脊共饰有八十八个仙人。

    本来这金銮殿是举行登基大典、祭祀神灵的地方,不过李云中见这里豪华高贵。本着不用就是浪费的心思,就以金銮殿为日常处理朝政之所。虽然陆建瀛等人象征性的的反对了一下,不过胡以晃等人却十分赞同,他们在县城听戏,早就对这大名鼎鼎的金銮殿神往不已,李云中此举,正中他们的下怀。

    “众爱卿有何事启奏?”李云中学着电视里的康熙皇帝问了一句。

    看着下面大臣全都低首垂眉,不敢仰视,李云中对鹤立鸡群的赵雅丽眨了眨眼。

    “噗嗤!”赵雅丽见李云中挤眉弄眼的样子,配合着庄重的龙袍,一下子变得很滑稽起来,忍不住,笑出声。

    李云中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赵雅丽赶紧低头,也朝后面装模作样的看了几下。

    不少大臣转头,寻找声音来源,这么庄重的场合,竟然有人嬉笑,在几十年前,不是砍头也是免官。

    “臣刘永有事启奏!”

    陆建瀛凛然,这刘永乃是都察院言官,向来是清流的一员,如今怎么没有与他通气,就擅自发言,看他一遍一遍的摸着手中奏折,如此郑重的模样,也不像是说鸡毛蒜皮的小事。

    李云中看了蒙上升一眼。

    刘永大声道:“臣弹劾户部尚书蒙上升,臣历数其罪状,共有大罪三十五条,结党营私罪一,任用私人罪二、打击异己罪三、恃宠而骄罪四、欺压百姓,夺其资产罪五、实行新政,假传君命罪六……”

    蒙上升越听越怒,几次想打断刘永,又担心坐实他说的那些罪名,好不容易等他说完,短短的半刻时间,让他满头冷汗,也越听越害怕,要是以往,皇上早就打断这些弹劾话语,来维护他了,今天只是面带笑容的听着。

    刘永喘了口气,最后说道:“目无君上、罪三十五!蒙上升种种罪责,触目惊心,又有党羽一十二人,为虎作伥,按律当斩!请皇上定夺!”

    蒙上升已经不敢无理取闹,后背一层冷汗将内衣弄得湿湿的,好不难受,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胡以晃、张遂谋等人。

    金銮殿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诡异极了。

    李云中又看了蒙上升一眼,冷冷一笑,问道:“蒙上升,你可有话要说?”

    蒙上升又惊又慌跪在地上,大声求饶:“皇上,微臣冤枉,请皇上明察!”

    张遂谋深吸口气,不再犹豫,立即出列,躬身道:“启禀皇上,自从起事以来,蒙大人一向是清廉自首,任事为公,虽有小过,但是难掩其功,请皇上明察!”

    凌十八对蒙上升所作所为很是不齿,期间也是劝过几次,但是蒙上升仗着是结义大哥,都是以冷笑回复,如今见他惊慌模样,心里又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出列道:“启禀皇上,蒙大人一向跋扈,但是确实有功于社稷,请皇上勉其死罪,从轻发落!”

    蒙上升一听凌十八所言,差点吐血,他本以为凌十八看在结义兄弟的份上,会替他美言几句,没想到是落井下石,行此小人之举。

    张遂谋也是一滞,看着凌十八大义灭亲的模样,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凌十八不明白他们六兄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林大基本来想出列为蒙上升求情,见凌十八反戈一击,也暂时心中所想,静待事情发展,如果皇上有意重惩蒙上升,他到时候再求情,如果皇上只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也就不必多言。

    陆建瀛见常大淳露出兴奋痛快模样,以为是他指使刘永如此行事,心里暗骂蠢货,以为自己孙女入宫,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他一向不赞成与这帮广西人鱼死网破,他们在军中势力庞大,根深蒂固,怎会轻易的被搬倒,到时打虎不成反被虎弑,就算成功,也在皇上心里留下党同伐异的印象。

    礼部侍郎叶名琛出列道:“蒙上升罪大恶极,数罪并罚,理应处斩,一干党羽也应严惩不贷!”

    礼部主事韦正见上官所言,立即出声附和:“臣附议!”

    “臣附议!”兵部一干官员,在赵烈文的带领下,也出列弹劾。

    “臣附议!”满朝文武,竟有一半人出列。

    一时间满殿都是附议声,看着蒙上升犹如一个死人,此番四五十人共同弹劾,不怕蒙上升还能逍遥法外。

    常大淳得意洋洋,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慢慢从陆建瀛身旁走出,躬身道:“臣虽然与蒙大人共事良久,但也不能欺瞒皇上,刚才刘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臣请皇上将蒙上升按律治罪,夺爵下狱,再交由三司论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罢黜阁辅

    听到夺爵下狱四个字,胡以晃等人终于忍受不住,纷纷打算为蒙上升求情,竭尽心思的想着分辨之词,但是蒙上升确实有君前失仪、任人唯私、打击异己等罪状。

    林大基升为两江总督,前来北京是恭贺李云中纳妃,见常大淳等人步步紧逼,出列求情道:“启禀皇上,蒙大人劳苦功多,自从平南起事,一直任劳任怨,多次领兵攻打清军取胜,北上期间后勤之事也管理的井井有条,请皇上明察。”

    常大淳微微冷笑,回道:“这些都是过去的功劳,皇上也早已封了蒙上升为一等侯爵,难道这还不足以酬谢蒙上升的功劳?还是林大人也想仗着以往功劳,横行无忌!”

    “你!”林大基恨恨的退回队列,看着常大淳的背影犹如仇人,他相信言尽于此,皇上会顾念当初的结义之情,蒙上升终究判不了死罪。

    张遂谋斟酌了一番,才出列道:“蒙大人一心为国,无知小人竟敢捏造三十五条罪状,此人实乃满清余孽,施此反间计分明是图谋不轨,微臣建议将此人下狱,严刑拷打,必有收获!”

    常大淳、刘永等人又羞又怒,他们都是从前清那边投降过来的,身份本就有污点,所以才拼命的为大汉效力,希望洗脱嫌疑,如今被张遂谋说成是间谍,数十人为了避嫌,都是不敢分辩。

    李云中见陆建瀛等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大声说道:“大家都是大汉之臣,何来图谋不轨之说。以后此类话不得再提,否则严惩不怠。至于蒙上升,刘大人所说罪状确实有夸大的地方。不过……算了,念其还算有三分忠爱之心,就免除其死罪,革除所有职位,本人在家闭门思过,爵位……爵位由长子蒙天恩继承。”

    蒙上升刚才反思了自己所作所为,带头结党营私,与常大淳发生党争……数次违逆皇上旨意,只因为皇上不顺他的意思行事。种种事情,每一件都够凌迟处死,知道此番绝难幸免,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皇上不但不杀他,还把爵位也保留下来,情不自禁的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跪拜哭道:“微臣谢过皇上不杀之恩,微臣对不住皇上重托。微臣告辞。”

    胡以晃看着失魂落魄的蒙上升,欲言又止,他早就劝过蒙上升注意言谈举止,行事方式。可是当时蒙上升骄傲自满,自恃是众人的结义大哥,强行将众兄弟结为一体。自认首领,行事越来越霸道。就连皇上也不放在眼中,还当他是当年的七弟。

    户部主事胡万胜看了自家老爹胡以晃一眼。暗自抹了把冷汗,从袖中掏出一张奏折,出列道:“微臣弹劾常大人结党营私、任用私人、阻碍新政三条罪名,请皇上定夺!”

    胡万胜心里祈祷老爹胡以晃可以帮他一把,本来他接到皇上暗示,以为只是例行公事,弹劾常大淳,让他收敛一下,没想到刘永刚出招,自己的上司的上司就被革职幽禁,如果此番告不倒常大淳,他不但在皇上心里留下了无用的印象,还得罪死了常大淳,以后的日子不用说也很难过。

    陆建瀛暗道坏事!常大淳也逃不过一劫,想在广西籍人士恨他如骨,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怪。

    张遂谋不待李云中说话,就亲自出马,上前道:“常大淳结党营私满朝文武都有目共睹,礼部侍郎叶名琛、刑部郎中赵宣立、都察院佥都御使王德奔、赵科元、钦天监袁立权、翰林院学士沈葆桢等等,此十数人日日聚会,奏事偏颇,党同伐异,请皇上明察。”

    沈葆桢等人心中慌乱,暗地里进行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就算了,没想到张遂谋竟然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大大违反了官场默契,他们几个永远贴上党争的标签,功名利禄因为这番话也不翼而飞,盖因历代君主最痛恨的就是官员暗地里结党。

    刑部郎中赵宣立脸红脖子粗,出列抗议:“绝无此事,我们与常大人只是同僚,没有结党营私,我们更不是常大人党羽,你血口喷人,这是报复!”

    林大基冷冷一笑,问道:“只是同僚,你们为何日日聚会,我也是你同僚,怎么没有叫上我?”

    钦天监袁立权哀叹,躺着也中枪,他投靠常大淳纯粹只是为了升官发财,绝没有为清流奋战的意思,为了自身功名,立即回道:“大家平日聚会,只是研讨学术,至于不邀请林大人,您也是心知肚明,至于常大人为人,我等实在是不清楚,不过常大人学问那么好,人品也应该是好的才对!”

    常大淳又是尴尬又是气愤,这袁立权平日里表现的人五人六,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就露出了真面目,一个投机的阴险小人!

    常大淳将目光看向沈葆桢,他这一个小圈子,因为林则徐的关系,沈葆桢最受皇上信任,刚投靠过来,就被授予翰林学士职位,希望他可以出面替自己美言几句。

    沈葆桢低眉沉思,仿佛没有看见常大淳的目光,他也是有苦难言,前几天皇上找他谈过话,意思就是:想要升官发财就闭嘴,想要沉寂二十年就张口。意思很明显,如果自己替常大淳求情,就要被压制二十年,他现在三十四岁,正是施展抱负的时候,怎能为了刚认识的常大淳而做出如此牺牲?

    都察院佥都御使王德奔暗想自己已经与常大淳连为一体,不能不救,上前跪在常大淳身旁,大声道:“启禀皇上,常大人一心为国,况且孙女刚刚入宫,身为皇亲国戚,怎会对社稷不利?请皇上三思。”

    胡以晃冷笑,上前说道:“常大人一心为国会结党营私?常大人身为皇亲国戚不思报恩,反而变本加厉的排除异己,阻碍新政,罪加一等!”

    陆建瀛被逼无奈,如果再沉默下去,他这清流首领位置恐怕就不稳了,左移两步,躬身道:“常大人所行之事,皇上最清楚,况且皇上英明神武,一定可以公正的处断此事,大家与其争论不休,不如听候皇上裁决!”

    张遂谋心情舒畅,刚才的郁闷之情随着常大淳落难而排解一空,暗道:此番你常大淳不死也脱三层皮,阁辅的职位也该让贤了,哈哈哈!

    张遂谋上期说道:“臣附议!”

    林大基、李秀成、陈承瑢、林绍章等人也出列附和。

    李云中见大局已定,轻描淡写的说道:“常大淳虽然功劳,但是不掩其过,看在常娘娘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令其闭门思过,三月之后呈上自罪书,至于王德奔、赵科元二人,贬为西北县令,以观后效。”

    常大淳磕头,声音沧桑:“谢主隆恩!”

    张遂谋灵机一动,暗想现在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上前言道:“启禀皇上,据李鸿章来报,西北战事堪忧,回民纷纷结寨自守,据听王命,马文录、白彦虎数次率军屠杀军民,其中匪首马化龙提出割据陕甘称臣纳贡的主张……”

    “砰!”李云中大怒,责问:“五万装备精良的大军,竟对一帮报名束手无策,告诉李鸿章!如果他无能,朕会派别人去,三个月之内,陕甘还没收复,就让他在那里终老一生!”

    张遂谋缩了缩头,本想给李鸿章上点眼色,没想到惹得皇上大发雷霆,当即退后不语。

    兵部尚书赵烈文暗暗讥笑张遂谋,出列道:“启禀皇上,陕甘回乱都是一些暴民带头闹事,李大人已经找到了源头,正在诱降马化龙父子,请皇上放心,两月之内,李大人必能收复陕甘两省!”

    李云中这才点头,想到如果李鸿章这点事情都摆平不了,也不叫李鸿章了。

    礼部侍郎叶名琛为常大淳的事情虚惊一场,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上前禀报:“启禀皇上,湘军使者郭嵩焘等人求见!”

    “宣!”(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湘军条件

    朝堂之上,太监那独特的声音响起,一波接着一波:

    “宣湘军使者觐见!”

    “宣湘军使者觐见!”

    刘蓉、郭嵩焘二人,低头快步而行,以前只以为汉军只是穷乡僻壤出来的流民,虽然己方要投降,心里还是有一丝优越性,今番进了如此阵势,心中只剩下惶恐。

    刘蓉与郭嵩焘一前一后的躬身拜道:

    “外臣刘蓉拜见皇上陛下!”

    “大清臣子郭嵩焘拜见大汉皇帝陛下!”

    李云中微微一笑,看了郭嵩焘一眼,回道:“两位先生免礼,你们此番所来是为何事?”

    刘蓉暗自责怪郭嵩焘多事,如此场合竟敢得罪皇帝,为了节外生枝,急忙上前两步抢先答道:“小臣是受了三湘父老所托而来,以前湘军助纣为虐,抵抗皇上天威,实在是愚不可及,请皇上为了两湖千万子民,止戈息武,湘军愿意解甲归田,永不与皇上为敌!”

    郭嵩焘露出愤愤不平之色,埋怨刘蓉太过卑躬屈膝,就算他们投降,也不必说的如此谄媚,仿佛在摇尾乞怜一般。

    李云中笑道:“这可是那曾国藩的意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郭嵩焘强硬的回道:“我要是早知如此,皇上也没有机会在这金銮殿上而坐了!”

    “大胆!”胡以晃早对这不阴不阳的郭嵩焘不满,听他又说出讽刺大汉的意思,立即大声呵斥。

    李云中摆了摆手,对这郭嵩焘有了不同看法。虽然刘蓉的态度让他高兴,但是湘军如果没有一两个强硬人物。他反而不放心,认为这些人都隐藏起来。伺机而动。

    刘蓉对郭嵩焘使了个眼色,如果早知他这么冲动,说什么也不带他过来,如果此事弄巧成拙,他一番苦心付之东流不说,湖南家乡遭遇兵祸,这才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事。

    看着郭嵩焘低下他那强硬的头颅,李云中志得意满,问道:“曾国藩可有条件?”

    刘蓉笑道:“启禀皇上。我们大帅有三个条件!”

    “大胆!”张遂谋走过来大声说道:“准许你们投降就是最大的恩德,没想到你们还敢讲条件,陕甘的马化龙讲条件,我们刚刚传达了杀无赦的命令,难道曾国藩想要效仿?”

    郭嵩焘觉得不但曾国藩受到侮辱,就连自己也被轻视,立即怒气勃勃的回道:“湘军数十万士卒,三湘数千万百姓,哪一个怕死!岂是马化龙那个蛮夷能比得了的吗!”

    见二人有争辩的意思。陆建瀛出场笑道:“二位何必争辩,皇上自有主张!”

    张遂谋瞥了眼陆建瀛,躬身返回队列。

    李云中问道:“曾国藩有什么条件?如果是两湖自治,就不必说了。回去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天兵到来!”

    刘蓉躬身拜道:“小臣哪敢据抗皇上兵威,两湖自治绝无此事。国家多灾多难,我等志士仁人岂敢再提出非分之想。”

    顿了顿。见李云中露出欣慰之色,刘蓉继续说道:“我们的条件很简单。第一:湘军投降,有不愿为官的幕僚、将领,皇上不得强留。”

    张遂谋冷笑了几声,讥讽道:“真是笑话,世上还有不愿为官的人,我看他们是怀念满清,图谋不轨!”

    李云中瞪了张遂谋一眼,吓得他立即低头认错,不敢再随便插言。

    刘蓉见没人提出异议,又说道:“第二:两军交战,必有死伤,湘军杀过汉军,汉军也杀了不少湘军,湘军投降之后,汉军不得报复,皇上必须一视同仁,裁撤兵员,必须征得湘军将领同意,才可实行。”

    李云中摇了摇头,问道:“你们湘军有多少士卒?”

    刘蓉小心答道:“水军共有六十个营,三万八千余人,陆军共有128个营,大约8万余人,加起来就是十一万八千人,每月饷银五十万两!”

    李云中默算片刻,郑重的回道:“既然湘军归于大汉建制,那两湖就再也没有战事,这里身处中国腹地,用不了那么多人,如果湘军愿意北戍,我一兵不裁!”

    到时候,让湘军攻打俄罗斯,两败俱伤,既能应付英法等国的盟军,又能消耗俄罗斯的兵力,两全其美。

    天上掉下来馅饼,地上就有陷阱!刘蓉也不傻,立即问道:“皇上打算让湘军攻略东北?只是湘军还有不少愚忠之人,投降大汉已是难得,如果让他们攻打大清,恐怕会适得其反,请皇上三思。”

    李云中笑道:“当然不是攻打咸丰小儿,东北朕还不放在眼里,平定东北一个军绰绰有余,朕说的北戍,是与俄罗斯帝国交战,他们侵占我国大量土地,又觊觎东北,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已经与英国、法国等强国结盟,一起攻伐俄罗斯,现在盟军已经与俄军交战。”

    郭嵩焘暗叹一声,怪不得英国、法国、美国等没有人继续卖给湘军火器,原来都与伪汉打的火热,只是洋人都是贪财轻义之人,这李云中如何指使他们自相残杀?

    刘蓉也是惊叹不已,不过让湘军与俄罗斯交战,他也没有底,小心说道:“故土难离,况且俄罗斯远在万里之遥,恐怕湘军士卒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请皇上赎罪。”

    李云中对着下面二人冷笑几声,才回道:“既不愿裁兵,又不愿为国效力,难道你们相当军阀?朕已经决定了,湘军远征,朕一兵不裁,反而加兵加饷,如果湘军真的故土难离,朕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

    刘蓉与郭嵩焘听到这里,面露喜色,只以为此行功德圆满。

    李云中慢慢的说道:“十一万湘军,朕只留两万,其余全部遣散回原籍。”

    “这……”刘蓉与郭嵩焘面面相觑,他们两都是幕僚,平时只负责账目、后勤,就算出谋划策也是按照曾国藩的思路去想,现在让他们决定那么的事情,他们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才好。

    见刘蓉与郭嵩焘不再说话,凌十八不耐烦的说道:“扭扭捏捏像什么样,难道曾国藩没有交代你们?”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蓉这才想起曾国藩确实授予他们全权,只要两人全部赞成,结果就是再糟糕,他曾国藩也就不反对。

    刘蓉主降,必定卑躬屈膝,郭嵩焘主张抵抗,必定持强硬态度,两人互相制约,互相合作,他曾国藩就高枕无忧。

    刘蓉对郭嵩焘使了个手势,郭嵩焘考虑了会,摇了摇头,刘蓉又换了手势,郭嵩焘才不动声色的点头。

    刘蓉有了准备,大声说道:“启禀皇上,湘军十数万人全部远征,军心必然不稳,小臣请求削减远征人数,这才可让湘军将士安心。”

    李云中问道:“你们湘军能出多少人?”

    刘蓉回道:“最多五万人,不得打乱重编,而且必须由湘军将领统帅,当然我们会服从皇上的命令。”

    李云中笑道:“那好,就出五万人,四万水军编入大汉海军编制,剩余两万湘军北上,配合李鸿章剿灭回民叛军!你们把第三个条件也一起说出来吧!”

    见李云中一转眼,就把湘军分解,刘蓉无奈,回道:“我们大帅有一女儿,名曰:曾嘉欣,年方二八,十分貌美,因为仰慕皇上文略武功,茶不思饭不想,眼看日益消瘦,持续下去不免香消玉殒,大帅无耐之下,这才假公济私,请求皇上纳曾嘉欣为妃。”

    听他说的露骨,李云中心虚的看了赵雅丽一眼,回道:“这不好吧,朕刚刚纳妃。”

    李云中是真的不想,暗自嘀咕,情报部门将曾国藩的画像呈上来过,那么丑的一人,生出的女人会十分貌美?鬼都不相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准备与俄罗斯开战

    陆建瀛却不这样认为,清流一派失去了常大淳这种中流砥柱,继续补充曾国藩这样的人才,而现在正是拉拢他的绝佳机会,如果促成这段婚姻,不但增强了曾国藩的权势,也间接地增强了他这一派的实力。

    “启禀皇上,湘军新附,军心不定,如果皇上纳曾国藩之女为妃,不但湘军信服,三湘父老、官员也认为皇上是诚心纳降,无后顾之忧!”

    刘蓉看着说话的陆建瀛,暗自点了点头,见他处于百官领袖的位置,就已经知道他是陆建瀛,暗中记住他的模样。

    叶名琛早已经与刘蓉串通一气,也出列劝道:“皇上子嗣单薄,臣等实在担忧,理应为皇上广纳嫔妃,生儿育女,国家之福也。”

    听到子嗣单薄几个字,赵雅丽把伸出的右脚又收了回来,心中茫然不已。

    胡以晃、李秀成等人到不觉得什么,心里反而自豪,以往嗷嗷叫的湘军被他们打的献女投降,这也是一种荣誉。

    李云中见无人反对,也就不再拒绝,事先声明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曾国藩之女接到北京,由礼部考核,如果确实是良家子女,再接纳不迟。”

    刘蓉松了口气,这位贤侄女他是亲自见过的,不愁皇上不会接纳,心愿已了,也就轻松下来,笑道:“请皇上派人随小臣前往湖南,接受湘军,清点名册等事宜。”

    李云中考虑了会,往下面看了一圈,宣布道:“着翰林院学士沈葆桢、言官赵雅丽为钦差大臣。领兵两千,前往湖南受降。”

    “微臣领旨!”沈葆桢、赵雅丽出列领旨。

    听到受降二字。郭嵩焘自嘲的笑了笑,上前说道:“微臣有一事相求。请皇上恩准!”

    李云中一愣,刚才还神奇不已的郭嵩焘,现在反而服服帖帖,低声下气的,李云中感到好笑,问道:“郭爱卿有何事?”

    郭嵩焘道:“臣听说西洋船坚炮利,想去学一学、看一看,请皇上准许。”

    陆建瀛瞥了郭嵩焘一眼,心里不高兴。这郭嵩焘也算是他的学生,道光年间的进士,也算是他们清流一派的中坚,没想到要到洋人那蛮夷之地学习,真是荒唐。

    “好!”李云中对他刮目相看,立即下令:“朕就命你为汉国驻法公使,再兼任普鲁士王国公使,那里正进行着变革,真适合你学习。全权处理那里邦交事务,暂时定为四品职司。”

    郭嵩焘跪在地上,诚心磕了个头,回道:“谢皇上隆恩!”

    事情办妥。刘蓉与郭嵩焘退出金銮殿,刘蓉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气哄哄的走在前面。把领路侍官都抛出好大一截。

    郭嵩焘拉着刘蓉的肩膀,笑道:“霞仙你慢点。你听我解释啊!”

    刘蓉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倒好!跑到国外去,骂名都留给我一人!”

    郭嵩焘愣了一下。回道:“霞仙,我绝无此意,只是我听说那李云……大汉皇上可以支配英国、法国为他而战,小弟深有感触,我想,中国与西方国家早晚一战,所谓知己知彼,所以才想到西方一行,再说,留在国内也是物是人非,大清支离破粹,偏安东北一隅,苟延残喘,我不想看着大清被灭。”

    刘蓉一惊,左右看了看,问道:“你还想着忠于大清?”

    郭嵩焘低头不语,心想:忠义二字岂能说变就变。

    三朝之后,李云中将李秀成、李得胜、谭绍光、李春发、李玄五人召至上书房。

    “不用多礼!军队整编事宜进行的怎么样了?”李云中见他们进来,立即问道。

    谭绍光躬身回道:“第五集团军已经整编完毕,全军共有五万八千人,共有四个师,包括三个骑兵团,四个工兵营,每个师配备一个炮营,山炮14门,榴弹炮15门,因为第五集团军预定参加攻打西伯利亚,参谋部又发出公文,配备了一个炮兵师,明年六月份可以运送过来。”

    李云中心里有数,回道:“立即将第四集团军调到丰台大营,加紧训练,对了通知兵部,采购五十万件棉衣,配备给每一位兵士,每人两件。”

    谭绍光躬身领命,退在一旁。

    李得胜心中忐忑不安,第二集团军中有很多刺头,精锐又抽调进了第五集团军,整编难度大大增加,当即不动声色的低着头,身子侧移,让李秀成先行汇报。

    李秀成上前笑道:“启禀皇上,第一集团军整编六万三千四百人,全军下辖五个师,每师一万两千人,包括两个骑兵团三千人,炮兵已经全部支援给第五集团军,余下士卒都已编成民军,期间有几十不服人员,都已重责,连长以上官员有十有七八都是陆军军官学院毕业,只是……”

    李云中道“|只是什么?说!”

    李秀成小声道:“只是师级官员都是一步步升上来的,轻易调动不得,虽然打仗有一套,有自己一套风格,但是缺少大局观念。”

    “恩!这样吧,距离开战还有一年时间,将汉国所有师级、军级官员集合起来,送进南京陆军军官学院,朕打算在那里建立一个将军班,重点培养他们。”

    李秀成心中一动,马上领会到皇上的心思,皇上在军中培植军校心腹,以前是低级军官,现在是师级、军级官员,看来军团级官员也不远了,我得造作准备,与军校教员打好关系。

    李云中道:“事不宜迟,一月之内,让他们到南京报道,有敢怠慢者,就地免职,永不叙用!”

    李得胜等人凛然,看来这次是逃避不了,回去应该好好宣告,免得下面师长、军长不当回事。

    李玄自信一笑,上前道:“启禀皇上,第三集团军现已整编完毕,全军八万四千,分驻在广州、桂林等地,由于火炮较少,所以集中编为一个炮兵团,新式火炮三十六门,分配过来的军校学员都已委以重任,削减下来的不合格人员,都已经分配到民兵队伍里。”

    李云中道:“对于左宗棠的办事能力,朕还是信得过的,左宗棠最近可好?”

    李玄回道:“左大帅身体一向健康,最近更是开怀,胡公也经常去看他,两人所谈甚欢,就连胡公的身体也变好起来。”

    “湘军之所以能降,胡林翼功不可没,朕重重有赏!”李云中微微沉吟,说道:“就升他为四川总督吧!”

    李玄面色一变,胡林翼已经打算归隐山林,如何任四川总督之职,哎!都是我多嘴,好心办了坏事,回去如何向胡公交代。

    李云中将目光看向李得胜,汉国几十万大军,他最不放心的就是第二集团军,人数最多,成员最为混杂,盗匪、会党、水匪、悍匪总之什么人都有,罗大纲也真是的,什么人都敢收。

    李得胜吞吞吐吐的回道:“至今日为止,第二集团军整编出了一个骑兵军,两个陆军师,还有五万人没有整编完成。”

    “混账!”李云中非常生气,骂道:“迟则生变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吗!五万人就在通州,你叫朕怎么放心,一旦事情有变,不用一天他们就能打到北京,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悍匪强盗吗!”

    李得胜心虚的说道:“不少人抱成团,拒绝整编,微臣也没有好的法子,如果贸然用强,很有可能逼反他们。”

    李云中狠狠瞪了他一眼,对李秀成、谭绍光道:“你们立即回去,今天夜里秘密出兵,包围通州,由李得胜进城强行整编,如有不服者,杀无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反还是不反

    通州,不起眼的小城,自从第二集团军几万人马调到通州整编以后,这座北京东面的小卫城就从没有平静过,白天官兵三五成群的游荡在街市上,油里油气的模样比小混混还讨人厌,遇见漂亮小姑娘就调戏几句,拿起摊位上的水果、吃食也忘了给钱,嘻嘻哈哈的大显威风,到了晚上,他们就是青楼、赌场的常客,赌场、妓院主事也不敢过问。

    城北一间酒楼内,数十名军官包了二层十来张桌子,行酒令、碰杯声、嬉笑声不绝于耳,不时还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定眼一瞧,上面全是团级军官,营长只配在旁边服侍倒酒。

    “呸!他李得胜算什么东西,敢整编老子的队伍,娘希匹!老子一个主力团团长,手底下三千多人,他让老子当什么参谋长,只管着十来号人,他当老子是傻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拍着桌子,愤愤不平的样子。

    “李胡子!谁不知道你是水匪出身,给你个参谋长就不错了,我看你啊,只配当马夫,要不就去炊事班扛大锅!”

    说住句话的人,显然没把这位李胡子放在眼里,只见他三十多岁,短发红面,左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显得狰狞异常。

    “俺李胡子当马夫,你孔老板当什么?还独行大盗!我呸,照我说,你孔二愣子只配给咱罗大帅提鞋!”

    “哈哈哈……”满屋子将士,发出善意的小声,倒不是嘲笑这位孔团长。而是怀念罗大纲。

    “给罗大帅提鞋,俺孔杰也心甘情愿。谁叫俺欠他人情呢,当初俺被官府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罗大帅收留了俺,官府来要人,你们罗大帅怎么说?”

    坐在李胡子旁边的白面秀生喝了杯酒,见孔杰故意卖了个官司,冷着脸道:“你爱说不说!”

    孔杰还真有点怵他,虽然此人是个秀才,但是号称‘疯子’,一打仗就什么都不顾,打济南的时候。因为清兵混在百姓中间偷袭,一时间之间敌我难辨,这位武团长下令屠城,一条街的百姓,除了妇孺老幼,青壮男子杀的干干净净。

    孔杰急忙接道:“当时罗大帅提了几个清兵人头,对那几个警察说:我这里江洋大盗没有,人头倒有几个,你们要不要?”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众人笑声格外的长。

    武秀才又喝了碗酒。大声道:“没得说的,咱罗大帅就是护短,不像那个李大帅,就知道迎合上官。他妈的,那个钦差大臣算什么东西,他叫整编就整编!问俺手中的大刀答不答应。”

    “武团长!你这句话是说对了。论打仗,咱们谁也不怕!”

    李胡子小声对武秀才、孔杰解释道:“那时三师黄贵群团长。是个副的,听说这厮是广西蛮子。打仗不咋地,大话倒是能说几句。”

    孔杰鄙视道:“这还用你说,能打的广西人最少也是副师级,俺要是广西人,那还有李秀成、李得胜那帮人什么事,那最少也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李胡子横了他一眼,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反驳,半天憋出一句话:“你孔杰装什么大蒜,要我说你要是广西人,你早被砍头了,为什么?你他娘这副脾气,要你往东,你偏往西,要你打狗,你偏偷鸡,就咱罗大帅能忍你,要是皇上,早把你砍头了!”

    邻桌的一位副团长,早就注意了李胡子这桌,大声插话:“说的是!这孔杰胆子打的狠,当初打德州的时候,就是他临阵抗命,咱们赶到德州的时候,他娘的,孔杰那个团已经在两百里开外了,叫咱师长好找。”

    孔杰争辩道:“那咱也打了胜仗不是,满清新任直隶总督张亮基就是被咱活捉的,不抗命,能捉到他吗!”

    “军长来了!”坐在楼梯口的一位营长大声提醒。

    不多时,一位四十余岁,身穿将军服的男子,大步走上来。

    全体人员起立,敬礼道:“军长好!”

    李胡子轮到最后,谄媚笑道:“老师长好!”

    这一声老师长发自肺腑,叫的比别人亲切,仿佛他李胡子就是亲信一般。

    张即之笑骂道:“就你李胡子花样多!”

    孔杰见张即之心情好像不错,大声问道:“不知军长把我们召集过来,有什么命令传达,要是作战,您通知一声就行,你还请什么客,又花了不少钱不是!”

    李胡子叫道:“你就孔二愣子吃的最多,现在还矫情,你刚才干什么了!”

    “哈哈哈!”

    张即之走到空位,带领大家坐下,叹道:“今天叫各位过来,是有事情商量一下!”

    武秀才也露出笑容,道:“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咱们都是一个师出来的,不听那李得胜的话,还能不听老师长的!”

    “对!对!咱们都听老师长的!当年俺李胡子是班长的时候,老师长就是俺的团长,论关系,比你们亲了一辈!”李胡子带头起哄。

    “去你的吧!俺孔杰还是老师长的警卫排长呢!”孔杰摸着脸上伤疤笑骂。

    张即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脸色随即阴沉,说道:“你们都知道李大帅去北京的事吧!”

    李胡子带头点头,又加了句:“知道,不是参加朝会去了吗!”

    张即之摇了摇头,叹道:“今天有位战友告诉我个消息,其他几个集团军都已经整编完毕,只剩下我们第二集团军,还有其他军团首脑都已经集合在北京,就连第三集团军左大帅也派了李军长前来,看来皇上这次对整编的事情很重视!”

    武秀才表情凝重,小声道:“军长的意思是,皇上会过问这件事?这只是芝麻大绿豆点小事,不会那么严重吧!”

    孔杰皱眉打断道:“皇上明明已经新编了第五集团军,咱们的精锐也已经送过去,就我这个团也挑了三百人,咋还整编?”

    张即之缓缓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李胡子拍了拍桌子,怒道:“还不是有人嫌弃咱们出身不好,想把咱们整下去,娘希匹,当初打江山的时候,怎么不说咱出身,现在倒挑剔了,老子第一个不服!”

    坐在角落里的一位黑胡子叫道:“老李,还轮不到你第一个!俺常大彪是土匪怎么了?照样打了几十个胜仗!”

    “大家安静!”张即之大喝,随即又说道:“此事无法善了,大家都准备接受现实吧,等李大帅回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胡子怒道:“军长!叫俺当参谋长,俺没话说,可您是军长,手握数万大军,就一纸调令,就把您赶走,那刘才同样大字不识一个,他凭什么继续当军长,还不是他是广西人,我不服!”

    张即之腻烦挥了挥手,骂道:“能不走我当然不走,这不是没办法吗,上边说咱们拉山头,他娘的,他广西人就是最大的山头!”

    客栈内,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战士,对着二楼边跑边叫:“团长!不好了!团长!”

    李胡子听着声音怎么有点像自己二营长,往下一看,果然是他,立即上前踹他一脚,骂道:“你他娘的不守城门,跑这干什么?要是在打仗,老子毙了你!”

    二营长神色惶急,看着楼上都是长官,立即敬礼,大声道:“团长不好了,咱们被包围了!”

    李胡子大怒,又踹了他一脚,骂道:“你想吃酒席,也不用想这一招,只有我军包围敌人,谁敢包围咱们?”

    张即之把李胡子拉退了两步,对二营长温言道:“不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最终投降

    二营长终于喘了过来,急道:“今天早上,俺看见城外有很多兵卒,俺瞧着是自己人,就没在意,可是过来一个时辰,他们还是一动不动,俺就派人出去问了下,可是三波几十个人,他们没有放回一来报信的!”

    李胡子也没当回事,骂道:“是不是你派的人态度不好,把他们惹毛了,我早就告诉你们,不要拿以前土匪那一套,咱们是正规军!”

    张即之倒是一惊,问道:“别的方向有没有兵卒?”

    二营长慎重的回道:“四个城门都有,俺估摸着最少有十万人,对了东门是叶军长的骑兵军!”

    孔杰心中惶恐,对张即之问道:“城内只有咱们一个军,他们是什么意思?”

    张即之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双目无神,退后两步坐在椅子上,下意识的回道:“他们把咱们当初叛军了,当时李寿成、苗霈霖就是这么死的!”

    李胡子又惊又怒,大声道:“那两个混球勾结清军,理应处死,可是咱们只不过在这里喝了顿酒,也没说不给钱,就把咱们当成叛军,这冤不冤啊!”

    武秀才气极而笑,指着李胡子道:“你真不懂还是装的,城外几十万大军,明显是冲着咱们这些人来的,就因为他们完毕,咱们却托着没办!”

    孔杰恶向胆边生,提议道:“咱们跟他们拼了,我这就回去召集弟兄守城!”

    黄贵群赞成道:“不错!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妈的!这李大帅不地道,一定是他在皇上面前打小报告!”

    一言激起千层浪。楼上团长、副团长、营长群情激奋,纷纷嚷嚷道:

    “拼了!”

    “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既然他翻脸不认人,大家同归于尽!”

    …………

    有的人把配枪拿了出来。一看就知道上了保险,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能射出来。

    张即之现在有点明白皇上为什么要整编军队了,以前他不明白,能打胜仗的军队为什么要整编?原来是防着咱们造反!

    李胡子手中握枪,对张即之道:“军长,干吧!咱们都听您的,大不了再回去当土匪,他娘的。为他李云中打两年江山,击败了多少清军,他就这样对咱们,早走早好,我看他就是朱元璋那德性,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有谁不愿干,老子亲手毙了他!”

    众人想到朱元璋大杀功臣,心中具是凛然,心思不坚定的人也站了起来。谁也不想做刀下之鬼。

    张即之道:“咱们先按兵不动,城外几十万人,也不一定是来打咱们的,你们回去之后。管束好部队,千万不要出乱子……”

    “咚咚咚咚!”

    “不好了!团长不好了!”

    李胡子见来人又是自己部下,知道大事不妙。首先问道:“咱们回事?是不是城外又开来了兵马?”

    来人哭道:“不是,团长。外面摆了上百门大炮,全是新式火炮。团长,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李胡子喃喃自语:“娘希匹,他们把全军的火炮都拉过来,这还怎么打!”

    在场之人,全都听到了这番话,像是霜打了茄子似得不再说话,新式大炮他们军也有几门,威力有多大,有哪个不知道,几百门大炮,这通州城也不撑一轮轰击,想以血肉之躯对抗火炮,除了血肉横飞就是灰飞烟灭。

    有不少人害怕,看向张即之问道:“军长怎么办?”

    孔杰怒道:“还能怎么办,难道束手就擒?打!咱们冲出去白刃战,我就不信他们对自己人开炮!”

    “胡说!”张即之拦着孔杰,又对众人说道:“你们不必惊慌,此番抵抗整编是我一人责任,你们都是被胁从行事,要杀就杀我一人!”

    众将士一齐变了颜色,就是怕死之人,也纷纷鼓嘈。

    出来混最讲究的是义气,如果众人同意了张即之的意见,以后还不被绿林中人抽脊梁骨,毕竟张即之是大名鼎鼎的江北三省天地会总堂主。

    “原来各位都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李胡子等人听着熟悉的说话声,面面相觑,那惊呆的模样仿佛不相信自己打耳朵,反应快的人,扶着护栏朝下看,惊叫道:“是李大帅!”

    孔杰冲过来,一看,果然是李得胜,骂道:“姓李的你还敢来!今天咱们就杀了祭旗!”

    众人又是一呆,佩服的看着孔杰,心想不愧是孔二愣子。

    李得胜也不生气,笑道:“孔团长这是何意?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毙了你!”

    孔杰狞笑,刚想说话,感觉有人后面袭击自己,侧身一让,原来是张即之,立即陪笑道:“军长你这是干什么,那李得胜在下面!”

    张即之怒道:“我打的就是你,混账东西,竟敢对李大帅无礼!还不快下去赔罪!”

    “这……这!”孔杰脸色难看,不明白张即之是怎么回事,刚刚商量着谋反来着,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李得胜慢慢走上来,拦着张即之,大度的说道:“孔团长是喝醉了,我刚才也是开玩笑,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

    李胡子知道事情有变,讪笑道:“大帅说的是,这孔二愣子就知道喝酒,您瞧,这地上三个空坛子都是他喝的!”

    “那他酒量可不小!”李得胜看了李胡子,笑道:“李团长酒量也不小啊,当初打青岛的时候,你是扛着酒坛子上阵,那一幕我可记忆犹新!”

    李胡子弯腰赔笑道:“那不是激励弟兄们杀敌,也不是我存心在战场上喝酒!”

    众人见李得胜一上来就摆着笑脸,全都放下了戒心,眼疾手快的人就把枪收起来,袖子也卷了回去,上衣钮扣也扣上,俨然一副正经军人的模样。

    张即之拉着李得胜坐下,笑道:“大帅回来就好啊,咱们可真担心死了。”

    李得胜玩味道:“城外的军队来历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张即之打算装到底。

    李得胜解释道:“第一团军、第二集团军第十一军、骑兵军,第四集团军,第五集团军共二十四万人,调动那么多的军队,你们也知道是谁下的命令。”

    众人心中一凉,十万人还可以拼一拼,凭他们的装备,突围出去一半应该不难,可是二十几万人,显然是打算全歼他们。

    张即之颤声问道:“敢问大帅,我们犯了什么罪,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论功劳,从徐州打到北京,弟兄们个个都流过血,请大帅叫我死个心服口服。”

    张即之绝望了,他可不相信二十几万人是来玩的,一夜之间调动那么多军队,可见皇上的决心有多大。

    李得胜脸色慢慢转为沉重,自嘲道:“你们一定是认为本官在皇上面前举报,这才有了此番事情,是不是?”

    众人没一个回答,默认了李得胜说的话。

    李得胜摇头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上为什么要整编军队?”

    张即之道:“难道不是为了防备我们。”

    “错!”李得胜气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说得难听一点,要收拾你们也得等到全国一统的时候,现在四川还未平定,西北有回民作乱,两湖有湘军抵制,蒙古王公心向满清,东北还有满清余孽,这么敌人,皇上怎么会自残手足。”

    “那为什么要把我们调走!”李胡子正色询问。

    李得胜指了指北面,小声道:“皇上打算北征俄罗斯,那可是与英国、法国一个级别的存在!”

    孔杰傻傻的问道:“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皇上要打俄罗斯人,我们二话不说,打他娘的!可是为什么要把军队打散重编。”(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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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洋流介绍:
主人公穿越清末道光年间成为一名烧炭工,与杨秀清一起烧炭,基本上过着原始人的生活,作为一名穿越人员,李云中是不甘寂寞的,可是还没等他计划好未来规划,就糊里糊涂的得罪了杨秀清,不得已之下开始跑路…… 李云中自己纠集了一帮反清志士起兵,过湖南、下江南、克复南京,在江南的花花世界打下一片江山。 洪秀全悲剧了,在李云中屁股后面吃灰不说,还间接的为李云中挡住了清军追兵,最后走投无路,进了四川,在重庆建了太平天国。 两国一东一西,使清军疲于奔命。 李云中:我的目标是将列强踩在脚下。清末洋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末洋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末洋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