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这毒,无药可解(2)面具后的脸
第二百二十八章:相思这毒,无药可解(2)面具后的脸
南司和白言脸色都一沉,白言几乎是脱口而出,“——明希!”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阁下?
一样的容颜,一样的眼睛,只是头发剪短了,眼前站的人明明就是顾明希,可是她为什么是一种不认识他们的神色?
龙裴站的笔直的身子僵着,阴翳的眸子紧紧凝视她的黑白分明的瞳孔,仿佛要透过这双波光流转的眼睛看穿她的灵魂。
她眨着眼睛,一脸的茫然不解,他的眼神深沉而阴森,有点可怕。
手指扯了扯霍凛墨的衣角,“凛墨,到底怎么了?我和他们认识吗?”
霍凛墨眼神流着得意的笑容看向龙裴阴沉的脸颊,似挑衅,“他可是你的丈夫。”
“丈夫?”她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也就是我的老公?”
“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言眼神看向莫小白,似乎要她解释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个——明希姐好像脑袋有过剧烈的撞击,所以……我们找到她时,她连我们也不认识,以前的事全都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莫小白轻声解释,眼神看向顾明希,不记得从前事情的顾明希,没有烦恼,也没有悲伤,眼神都比以前更加璀璨耀眼……
明希姐能回来,她是因为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心底就是高兴不起来。
明希姐把以前的事忘记了,而阁下对她一直没死心,他们……
龙裴绕过茶几走到顾明希面前,大掌伸到她面前,声音低哑,“明希,跟我回家。”
顾明希下意识的往霍凛墨靠近,手指紧紧的揪住霍凛墨的衣角,摇头,“我……我不记得你了。”
龙裴的黑眸染上深色……
霍凛墨似胜利般勾了勾唇角,挑着眉头,“龙裴,她已经不记得你了!”
龙裴睥睨他一眼,剑唇抿的很紧。
白言走上前,眼睛紧紧盯着顾明希,“明希,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你说过——我们是知己。”
顾明希清澈的眼神与他对视,似乎没有与龙裴对视时那般的胆怯。
半响,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你是谁。”
龙裴的手臂还僵在半空,声音冰冷的再次响起,“顾明希,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她的眼神从面前的大掌看向身边的霍凛墨,黛眉轻蹙着,再次看向他时摇了摇头,“很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你了!凛墨说我们是夫妻,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的手指紧攥着霍凛墨的衣角,在所有人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她似乎更为依赖和相信霍凛墨。
龙裴僵硬的手臂终究无力的划下来,眸子愈加的清寒逼人,扫过得意洋洋的霍凛墨,眉头拧的更紧。
“白言,南司我们走。”
“——阁下!”白言神色一惊,他就这样放任夫人在e国总统府不管了?
“在我从m国回来之前,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的妻子!”最后四个字的音咬的特别的重。
虽然调整了去m国的行程,但他只是延缓到达的时间,现在还要赶着去m国。
霍凛墨咧嘴,眼神里划过玩味的笑容,“当然!毕竟她也是我心头宝!”
顾明希眼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徘徊,扯着他的衣服,小声道:“——凛墨。”为什么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霍凛墨只是拍拍她的肩膀,给一个安慰的笑容,要她不要担心。
她看着他,浅笑,似乎很信任他。
秘书长心里纳闷,消息是自己放出去的,本是指望龙裴能来带走这个灾难般的女人,没想到……
龙裴听到她的声音,转身的步伐顿了下,眼角的余光看到她与霍凛墨对视的眼神,剑眉沁着寒意。
终究什么都没再说,大步流星的离开。
白言与南司心头虽然有疑问,可阁下的决定他们也无法质疑,只有跟着他的步伐匆匆离开e国的领土!
◇◇◇◇◇◇◇◇◇
m国。
龙裴第一次来访,此消息早已被外界所知,所以m国的迎接阵仗相当大,也开放媒体拍照的权利,只是暂不接受任何的采访。
连默,m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统,年仅20岁。长相偏日本漫画里的少年,英俊中夹杂着一丝柔美,嘴角总是透着漫不经心的笑,却不及眼底……
站在他身边的除了一群西装笔挺的官员,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
龙裴下飞机的第一眼捕捉到的就是这个女孩的身影,虽然藏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可那双眼睛非常像黑夜里的狼,透露着危险,随时能将人撕碎。
一阵寒暄后,随即去m国的总统府。
◇◇◇◇
龙裴一行人等先各自回房间休息。国宴安排在晚上,待下午五点,白言和南司一起到房间等龙裴。
国宴无非是那几个环节,欢迎,致辞,跳开场舞,寒暄……
枯燥冗长,百般无聊。
龙裴借上洗手间的时间,走出宴会厅,到后面的院子透透气。
南司和白言本想要跟着,却被他拒绝了。
后面偌大的院子,却没用什么灯光,光线不怎么好,凭着空气里有着一缕幽香可以判断应该栽种不少花,因为香味很混杂。
龙裴看了一眼手表,察觉自己应该回去,折身时突然听到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步伐一顿。
眸光在昏暗的院子里扫了一眼,最终在一个凉亭不远处看到靠墙角的地上坐着一个什么人。
剑眉敛起,在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坐在地上?
或是一时好奇,他步伐走向墙角的黑影。经过凉亭已经能隐约看清楚是一个人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双手双脚都有巨大的铁链,连接的另一头就是墙壁。
凭着体型能判断出应该是个女人,非常清瘦,用“瘦弱伶仃”四个字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你是什么人?”在距离还有几步时,龙裴停下脚步,锐利的眼神落在那张丑陋的面具上。
她动也没动,靠着墙壁而坐,面具非常丑陋,可怕,留出来的洞,像个血窟窿……
在这个华丽的总统府的一个后院角落,为什么会囚禁着一个女人?
龙裴蹙起眉头,本来这件事与他没关系,只是这张丑陋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在黑夜里有着凄凉和痛苦,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你是哑巴?”
半天她没开口,龙裴再次开口,她还是没任何的反应,睁大的眼睛一直看着他,连眨也不眨。
龙裴一时间站在原地,仔细打量着她,也没有再开口。
◇◇◇◇
在不远处的窗帘后,一双阴翳的眸光射向这边,英俊的容颜上有着不悦,“是谁将她放出来的?”
一旁的黑影声音清冽,“阁下,今天是规定的放风时间。”是他自己忘记了。
他眸子微眯,嘴角勾起邪气的笑意,“倒是一个不错的游戏。”余光扫了一眼她。
后者立刻明白欠身,立刻往后院走出去。
◇◇◇◇
龙裴站了一会,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她面前走,身影错开投在墙壁上,黯淡的,被拉的很长……
因为他很高,所以她必须眼睛很努力的往上看,才能看到他英俊的脸。
被铁链锁住的手放在腿上,手指很努力的想动,可能是刚才摇动铁链,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除了指尖微微的颤抖,她根本就不能动。
“你想和我说话?”他好看的唇瓣轻抿,放在口袋的手伸出来,“我可以看看你的样子吗?”
音落,他倾身靠近她,冰冷的手指触及到她脸上的面具,面具非常的冰冷,比天上皎白的月光似乎还要凉薄。
她的眼神由始至终都在看着他,仿佛是要将这个人看到自己的骨子里,灵魂里,随着他的手指靠近,胸腔里压抑着那股闷气跟着起伏,气息变化之大,让他轻易就能感觉到。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他只是想看看这张面具的背后,究竟藏着一张怎样的脸。
手指一半是在面具上,一点是触及到她的肌肤——很凉。
阴翳的眸子划过一丝隐晦,手指就要拿下她的面具那一刻——
“——龙总统!”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
龙裴的动作顿了下,眼神从那双映着月光的眼睛上挪开,随之手臂收回,身子站直。
回头看到伫立的在冷清月光下的少女,一双锋利似乎能切割断世间所有的眸子,纤细的身子隐藏在神秘的颜色下,但龙裴可以肯定,这个少女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龙总统,阁下在找您。”少女再次开口,眼神从地上的人身上扫过,眼底的光似乎是在警告她,安分守己。
“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会看到这个人。”龙裴低沉的嗓音不动声色的开口。
“是别人送给阁下的奴隶。”她开口,避重就轻,“阁下还在等着您,还请龙总统快点回去。”
龙裴点头,眼神再次从墙角的黑影掠过,步伐没有迟疑的率先迈出。
少女跟在他的后面,转身时,眼神扫过她,很冷。
她依靠着冰冷僵硬的墙壁,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幕色中。
面具后面的眼角,一片湿热。
◇◇◇◇本章节3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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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这毒,无药可解(3)寂寞的双眸
第二百二十九章:相思这毒,无药可解(3)寂寞的双眸
国宴结束,已是午夜十二点,人潮散去,总统府显得格外冷清。
连默总统在尽完地主之谊后也回办公室有事务处理,就没打扰龙裴一行的人休息。
残月高高的挂在穹苍上,没有星星,有些寂寥。
龙裴回房间后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站在窗口让冷清的月光散漫身上,英俊的神色无风无浪的,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手指从怀中掏出那一块从没离身的手表,细细摩挲表面的每一处,鹰眸里的思念,一个不小心泄露。
只是他背对着南司和白言,谁也看不见那双深邃眸子里弥散的浓浓的相思。
南司和白言对视一眼,白言再次望着龙裴挺拔的背影,“——阁下,我们真的要放任夫人在e国?霍凛墨不是泛泛之辈!”
这半年虽然霍凛墨的个人风评不是很好,可不得不承认他处理政治圈的手段很有一套,该狠的狠,该制衡时制衡,原本蠢蠢欲动的左右两翼现在完全是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有大的动静。
光是e国政·府官员贪·污·受·贿这一块,已经严打了不少人。
虽然说无官不贪,可霍凛墨这样做也是在给那些人敲个警钟,你们这些人想要贪也可以,但别忘记你们真正的主人是谁!我既然能让你们贪,也能让你们贪了多少双倍的吐出来!
这样一个男人又对夫人抱有企图心,将夫人交给他,白言是一百个不放心!
房间里沉默好一会,龙裴转身看向白言他们,步伐往外走,经过他们身边时,低哑的声音从喉间逸出,“我心里有数。”
阁下都这样说了,白言也不好再多嘴,否则显得他比阁下更紧张夫人了。
龙裴走出房间,也没让他们跟着。南司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无奈的叹气,“你不觉得这半年,阁下活的更压抑了?”
白言点头,有同样的感觉。
以前有夫人在,阁下再多烦心事看到夫人眼神总是不一样的;可这半年阁下除了正常的工作,私下开口的次数越来越少。
即便是在他们两个人面前,也是惜字如金。
真让人担忧。
◇◇◇◇◇◇◇◇
龙裴住的地方距离国宴的地方不是很远,沿着曲折的走廊,拐几个弯就到了。
阴翳的眼神一瞬间捕捉到被缩在墙角的人影,眸光紧了紧。
他走了过去。
原本下垂的眼帘在听到有脚步声,猛地抬起眼帘,看到黑影,黑暗中卷翘的睫毛剧烈的颤抖……
眼睛一直在很拚命,很拚命的在眨,宛如灵动的蝶翼,似乎在说着什么。
龙裴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波澜无惊的眼神盯着她蕴着气雾的双眸,双手插在口袋,像是再打量她。
四肢都被巨大的铁链锁着,借着凉薄的月光隐约可见她手腕上被铁链磨破的肌肤,泛着鲜红,还有一些已经结疤,似乎已经被锁住很久了。
“你的眼神好像很寂寞。”他低沉嗓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响起,身子微微倾下,伸出的手指落在她面上的冰凉的面具上,“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双寂寞的眼神有着什么模样。”
她目光仰视着他,眼眶的泪已经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泪水沾到了面具上。
龙裴捏着面具,没有迟疑的揭下面具——
一瞬间,怔了下。
手里的面具拿在手上,眸光不动声色的沉了沉。
面前的这张脸很平凡,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平凡的扔在大街上,随手一抓都能抓出大把差不多的。
剑眉拧起。
她的脸色很不好,泛着枯黄,像是一个经历风霜的沧桑女人,枯燥的头发乱糟糟的身后,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邋遢的,不堪一击。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她睁大眼睛,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仿佛能数清楚一样,晶莹剔透的泪水沿着眼角滚滚而落,在泛黄的肌肤上映着皎洁的月光,闪烁着破碎。
“——龙总统。”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影,龙裴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回头看到是一直跟在连默身边的那个少女。
“您不应该在这里。”她走上前,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面具,倾身给被锁住的女人戴上。
为什么非要戴着面具?
“睡不着,随便走走。”他淡淡的开口,随意的问起,“为何非要给她戴面具?长的,并不吓人!”
面具相比她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更吓人!
少女站直身子,迎上他的鹰眸,“在m国,奴隶是没有资格露出原本的脸。”
龙裴似有若无的点头,眸光落在眼前的少女,似乎对墙角的女人没兴趣了。
“你就是m国第一美女,姬夜熔!”
素闻连默身边跟着一个m国的传奇女子——姬夜熔。
传奇的并不仅仅是她的美貌,更因为她的身手和手段与她对连默的忠心!
“我只是阁下的属下!”姬夜熔神色漠然,对于外界给她的赞誉由始至终都是无关痛痒的态度!
龙裴深邃的眸光从她身上掠过,薄唇微勾,“你很像一个人,可惜的是……她没有你的狠。”
否则也不会落的生死不明的下场。
姬夜熔没有接话,“龙总统,不早了,您应该回房休息。明天一早的会谈,将会有记者在场。”
“谢谢提醒,晚安。”龙裴扯着唇瓣,低哑的嗓音响起后,她微微的欠身,送他的背影离开。
龙裴转身时没有丝毫的犹豫,更没有再多看一眼墙角本能的哆嗦的身影。
姬夜熔一直站在原地,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侧身眸光看着墙角的人,纤秀的眉头微皱。
冷漠的眼神里并未有任何的可怜或同情……
看了一小会,她也要去复命了。
靠着墙角的黑影,面具后的那双眼睛被什么模糊住了,嘴角微微的勾起自嘲的弧度,眸光再次看向高空的残月……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真的很寂寞。
真的很难过。
也是真的....好想你。
◇◇◇◇◇
办公室。
“他起疑了?”连默看着进来的姬夜熔,眼神里的阴气似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没有。”姬夜熔坚决如铁的回答,因为她了解连默的脾气,他从不需要“应该”“也许”“可能”等,一切不肯定的词语。
连默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嘴角扬起勾起冷笑,“所谓情比金坚,不过如此。”
“需要提前将她关起来吗?”放风的时间一个月有五天时间,今天才第一天。
连默扬眉,笑容灿烂的像个邻家大男孩,“没这个必要,折磨一个人的精神比折磨柔体更有效。”
姬夜熔没有质疑他的话。
连默手指捏起她的下颌往上抬,逼着她与自己对视,那双如狼一般冷艳野性的眼睛,是他最喜欢的。
他低头亲吻她的红唇,先是温柔的描绘着她的唇瓣,不耐其烦的,在她冰冷钢铁般的意志在被自己的吻融化时,突然张口狠狠的咬她唇瓣,直到咬出血。
姬夜熔睁眼看向他俊美的容颜,痛的皱起眉头,满嘴的腥血味,硬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连默的游舌撬开她的贝齿,掠夺着他想要的芬芳,勾到她的粉舌,反复搅动,吸吮,吸的她舌尖又痛又麻,却并不讨厌他的亲吻。
将她的呼吸剥夺掉,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气息紊乱,冰冷的眼神里有了迷离时,他恋恋不舍的撤退,临,还吻了吻她唇角上的血迹,直接吞进肚子里。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他妖孽的还舔了下自己的嘴角,宛如意犹未尽的吸血鬼,收起自己的獠牙时还舍不得浪费最后一滴血。
她没说话。
他喜欢她吗?
或者说,喜欢是什么?
“我最喜欢你这张小嘴永远不多话,味道又好。”手指狠狠的擦过她的嘴角,疼痛从唇瓣直达心口。
但她没有避开他。
或是习惯,又或者只要是这个男人,无论什么她永远都没有权利说“不”
◇◇◇◇◇
龙裴回到房间,南司和白言还在等着他。
佣人送上茶就退下去,门合上后,龙裴的眸光落在南司的身上,“关于姬夜熔你了解多少!”
南司心里有些纳闷,阁下好好的为什么会提起这个少女。
“三年前在一次国际射击比赛上有过一面之缘,但她不是参加队员,而是教练,而且当时她才16岁!”
白言诧异,“这么小?”
“就是今天跟在连默身边的那个少女。”南司解释给他听,“听闻她九岁就进了一个佣兵团训练,15岁那年闻名世界的[暗]邀请她加入,却都被拒绝,她直接回到m国,没有任何的军衔,只听从连默一人命令。”
要知道闻名世界的[暗]即便是南司都没资格提“加入”的一个组织,而姬夜熔被邀请却拒绝了对方。
“难怪我觉得那个少女很特别!”白言若有所思。
龙裴端着茶杯轻啜了口后,沉冷的开口,“你有几分把握赢她?”话是问南司的。
◇◇◇◇◇本章节300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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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这毒,无药可解(3)我带你回家
第二百三十章:相思这毒,无药可解(3)我带你回家
南司沉默片刻,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三成”
白言眸子一扬,那个姬夜熔当真如此厉害,三成的把握这等于是没有胜算的把握!
龙裴放下杯子,手指扣在桌面上,神色凝重而隐晦,高深莫测的心思从没有人能真正的猜透。
“你们帮我处理一件事。”
“是。”
南司和白言一同开口。
◇◇◇◇◇◇◇◇◇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会谈、交流、采访、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龙裴没有再去那个后院去看那个奴隶,仿佛真的没有任何的兴趣了。
第四天,便是龙裴的回国时间。
当天一早,连默亲自送行。
“这次没有见到龙夫人真的非常遗憾,希望下次有机会,您能带着龙夫人一起来m国玩。”
“一定有这个机会。”龙裴低沉的开口,眸光扫了一旁的白言,白言点头,在阳光额头上的细汗密密麻麻,闪烁着光芒,若是不细看,倒不会被发现。
“那我不打扰了。再会。”
双方最后一次握手合照后,龙裴带着他的人上了飞机。
连默目送着他的背影上飞机,狭长的眸子划过一丝疑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还没有找到她?”从昨晚开始夜就不在他的身边,多少有些不习惯。
身旁的人恭敬的回答,“我们已经尽力在寻找,您也知道姬小姐的性格孤傲,不喜与人来往,她不出现,我们一时也很难找到她。”
连默皱起眉头,“木槿那也找了?”
“木槿小姐说没见她回来,也没办法联系上。”
连默挂在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阴沉起来,总感觉某些地方不对。
没有他的准许,夜从不会离开他的身边超过12个小时。
除非——
“龙裴有要求带什么回去吗?”
“他命人给他送了几箱柚子,好像是说皇太子喜欢吃。”
糟糕!
连默眼睁睁的看着飞机已经起飞,冲上了云霄,眼神里划过一丝阴霾,转身大步流星的跨步的上车。
◇◇◇◇◇
总统府宴会厅的后院,被锁住的人依然还在墙角。
连默径自走上前,亲手摘下面具,映入眼帘的便是姬夜熔冷漠的神色,那双锋利的眸子迎上他的眼神,剔透的眼球划过一丝歉意。
拿着面具的手倏地收紧,直接将面具捏碎。碎片插进他的掌心,鲜血滚滚而落……
“姬小姐。”跟随连默的人看到她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人被掉包了,还是姬小姐。
该死的!
龙裴这几天佯装的可真是天衣无缝,他竟然一点破绽都没看出来,以为龙裴真的没有再起疑心。
没想到龙裴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和他玩了一场偷龙转凤的把戏!
冷冽的眼神落在姬夜熔的脸上,一丝疑惑划过,奇怪的是夜的身手无人能及,龙裴身边的人是怎么制服她的?
姬夜熔没办法开口说话,即便锁住她的铁链被解开,她也还是没办法动。
“阁下,姬小姐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送地下室,赏她....一百盐水鞭。”
连默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破坏了他的计划就必须接受惩罚,若是旁人或许是作罢……
可她不一样!
因为,她是姬夜熔!
是他手上最不可以出错的——夜熔。
◇◇◇◇◇◇◇◇◇◇
飞机在三万英尺上平稳的飞行,龙裴端正身子坐着,眸光看向白言。
白言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起身离开机舱室。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白言回来,怀中抱着一个轻若空气的女人,脸上还带着面具。
龙裴眸光看到她,眼眸一紧,不等白言抱过来,直接站起来,走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坐回原位。
白言有些狐疑,为什么阁下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将这个女人带回国?
还特意吩咐他们,不可以摘下她的面具。
窗外的金色阳光洒在云层上煞是好看,再透过透明的窗户折射到他的俊颜上,仿佛将他浓密的睫毛刷了一层金色的睫毛膏。
他低头温柔,小心的注视怀里的女子,动作格外的轻柔。手指摸到冰凉的面具,迟疑一秒,解开面具,那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似乎被阳光强烈的光刺激到眼睛,卷翘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缓慢的挣扎的努力的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到他俊朗的轮廓,猛地一惊,眼神里出现震惊与不可置信,还有害怕……
“嘘!”龙裴手指轻轻的摸过她干枯的头发,声音低低的,莫名的令人安心,“没事了。”
“去叫千殇来。”这次出行,他特意带千殇一起随行。
话音落下好久没听到脚步声,龙裴剑眉拧起,抬起头,冷冽的眸光不悦的射向白言……
白言傻了好一会,反应过来,立刻点头离开。
真奇怪,阁下为什么对那个长相普通的女人那么上心?
龙裴低下头,鹰眸与她惶恐的眼神对上,薄唇逸出丝丝的笑意,“没事的,别担心。”
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
她靠在他的怀中,黑白分明的瞳孔沁出水雾,剔透的眼泪滚滚而落……
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可不明白为什么眼泪这般的不听话。
唇瓣低下来,轻轻的吸干她脸上苦涩的泪水,丝毫不介意她那张脏脏的脸上有多少污垢油腻。
千殇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
怎么回事?
是她眼花,所以看到阁下在亲一个陌生女人吗?
她侧头看向身旁的白言,他点头,确认不是千殇一个人看见,他也看见了,尽管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裴眼角的余光扫到他们两个人,声音低沉,“千殇,帮她检查一下。”
千殇听话的走过去,弯下腰仔细的看她的脸,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捻了捻,脸色瞬间复杂,凝重起来。
再拿起她的手,卷起衣袖,纤细的手臂上都是伤痕,还有很多正常人看不到的隐形伤口。
千殇的眼神越发的阴沉,甚至是....愤怒。
“她不能说话。”龙裴犀利的眼眸盯着千殇,从她的神色反应中,读懂怀里的人受了多少折磨。
千殇立刻检查她的脖子,“得罪了。”说完,捏起她的唇边的两角,让她张开口,仔细的检查她的口腔。
由始至终,她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是不断的眨眼……
“怎么样?”一向沉着镇定的龙裴,第一次迫不及待的开口,他想知道结果。
“喉咙没问题,可能是用了麻醉声带的药物,我开药混在水里让她喝下去,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千殇站直的身子,眼眶有些涨色,“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身上有很多隐形的伤口,而且现在我没办法帮她处理,还需要等回总统府。”
很多隐形伤口....龙裴的脸色阴沉着,清寒逼人的眸子几乎要杀人。
怀中的人使劲的眨眼,紧紧的盯着他冷峻的轮廓,仿佛是在安慰他,眼角再次湿热了。
龙裴伸手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眼底的心疼掩饰不住的流溢出来。
千殇站直的身子看着他怀中的人,咬唇,“——阁下,她,是夫人!”
不是疑问,是肯定,百分之百的肯定!
白言怔愣。
下一秒,眼神掀起错愕,看向龙裴怀里长相平凡的女人。
她是夫人?
顾明希?
怎么可能!
龙裴没有任何的回答,眸光由始至终的看着她,唇瓣轻扯,“没事了,睡吧。一觉睡醒,我们就到家了。”
白言心里有千万个疑问,可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给千殇一个眼神,两个人默契的退出机舱室。
如果阁下怀里这个长相平凡的女人是夫人,那e国总统府中的那个顾明希又是谁?!
她靠在龙裴的怀中,山明水净的眸子怎么也不肯闭起来,一直看着他,仿佛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一旦梦醒了,睁开眼睛他就不再见了。
如果真的是梦,她宁愿永远不闭上眼睛,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看着他。
地老天荒,沧海桑田。
龙裴没办法,只得让千殇送杯水来,亲自喂她喝下去。
水里加了安眠药,她喝了没多久便撑不住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龙裴一只手捧起她的侧脸,亲吻落在她干的脱皮的唇瓣上,轻轻的磨蹭,即便不在嫩滑,也是他极爱的。
“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低喃的声音里揉满浓情蜜意。
深夜的总统府。
在没惊扰到阿离休息的情况下,龙裴抱着怀里的女子进入卧室,从飞机到下飞机,车子内,他一直抱着她,无论任何都不假他人之手。
龙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手指轻轻的掠开遮住眼睛的刘海,余光扫向千殇,“你先给她做一个全身的身体检查。”
“是。”
龙裴站起来,眼神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上挪开,走到门口,如冰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别让少爷知道我回来了。”现在她这样没办法让阿离看,一切还要等明天看情形。
“是。”如冰眼神有些好奇的扫过屋内,阁下怎么会带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来。
白言和南司站在外面,似乎在等着他的命令。
龙裴扫了他们一眼,薄唇抿起,“你们暂时先回去。”
他们两个人都有些意外,阁下竟然什么都不做。心里纳闷,却没有多嘴询问,阁下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吩咐他们。
两个人并肩走出大门,南司手里拿着车钥匙,察觉到白言没有跟上脚步,回头看他,“我送你回去。”
白言摇头,没有月光的黑夜里,神色看不清楚的落寞,“不用了,蓉蓉怀孕了,你早点回去陪陪她!”
“这个时间点她睡了,回去也是吵她!”南司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烦,“何况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真的不用!”白言沉声,态度坚定。虽然心里是很想和他单独呆一会,可一想到他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他就没办法自私的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我又不是女人,也不是年纪小。我叫个人送我就好。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南司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白言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薄唇漾出苦涩的笑,“南司,我现在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你,就不要再靠近……我怕我忍不住,你懂吗?”
明明知道彼此的心里有对方,却硬要用朋友的方式相处,做回好兄弟。
这是何等的残忍与难受!
白言能坚持住,完全是靠着南司给自己的念头,至少他在心里还可以期盼,等到自己四十岁时,他就可以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他一再的靠近,白言没办法抗拒他的气息,这样下去,真的无法确认自己还能压抑多久!
南司一怔,反应过来,眼底流过无奈,“我懂了!那你自己小心!”
“恩。”
白言应声,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感觉到有一道锋芒。
南司看了他好一会,转身离开。
白言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萧条离开,消失在夜幕中,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牵起苦笑。
自己真是一个傻瓜,傻到将自己心爱的人推向另一个女人。
准备掏电话要人来接自己时,身后突然多出一抹身影,“白先生。”
“半夏!”白言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意外,“这么晚还没回去?”刚才自己和南司的对话,她应该没听见吧?
“工作忙的太晚,这次出访还顺利吗?”陆半夏平常的口吻,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白言悬着的心缓慢的放下来,“挺顺利的。”
“那就好。”声音顿了下,她又道:“你应该也累了,要不要坐我的顺风车?”
“这——”白言有些犹豫。
“白先生请不要和我客气,走吧。”陆半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言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半夏的一番好意。
◇◇◇◇◇◇◇◇◇◇
千殇给顾明希检查完身体,转身迎上龙裴犀利的眼神,率先开口,“夫人的身上的伤口虽小,可千万不要直接用水给她洗澡洗脸,因为她的身上擦了一些粉末,一旦沾水就会融化进伤口里,那样夫人会生不如死。”
龙裴的剑眉蹙起,沁着寒意——
“她的脸……”
◇◇◇◇◇◇◇◇◇◇本章节410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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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这毒,无药可解(4)情欲的清晨
第二百三十一章:相思这毒,无药可解(4)情·欲的清晨
“是用一种很特殊的化妆品,可以改变人的五官模样,其实也是一种障眼法。我现在去实验室拿药,将药溶于水中,用毛巾轻轻的擦拭,全部能擦拭掉。”
“快去。”龙裴挤出冷硬的两个字。
千殇点头,立刻出了卧室。
如冰也没有闲着,避免吵醒睡着的人,只有她一个人从浴室端出一盆盆的热水,整齐的摆放在床边。
龙裴坐在床边,眸光一直凝视她的容颜。
千殇很快的将药送进来,分量分布均匀的溶在水里。
龙裴让她们全都出去,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拧了一条毛巾,非常轻盈的擦拭着她的脸颊,生怕弄醒或弄痛一样一样,一点点的将她脸上的污垢和特殊的化妆品擦拭掉,一点点的恢复原本的样子。
换了好几条毛巾,终于慢慢的擦掉她脸颊上的东西,露出原本的轮廓,白希滑嫩的肌肤,挺翘的鼻梁,小小的唇瓣。
平凡的容颜消失了,他倾城倾国的明希终于回来了。
龙裴再次换毛巾,侧头迎上睁开眼睛的她——
水眸凝视着,不可置信,是做梦吗?否则她怎么会看见阿峥近在眼前。
他俯身,唇瓣落在她微凉的肌肤上,声音低哑,“明希,欢迎回家。”
她眸子睁大,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这是在c国的卧室,眼眶顿时涌上了水雾,只是还没办法说出话,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唇瓣,用力的几欲要咬出血痕……
这样的梦,这半年里她做过很多,很多次,只是每次睁开眼睛都还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牢。
那种感觉,真让人绝望。
钢铁的手指捏住她的唇瓣,深邃的眸子与她四目教缠,“不许咬,它是属于我的。”
贝齿逐渐松开……
黑眸里流出一丝满意之色,手指伸到她的衣领解开第一个扣子,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别怕。”捕捉到她眼底的恐惧,他耐着性子解释,“我要给你擦身体。千殇说你身上有太多的伤口和粉末,不能直接洗澡。”
她再次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身子不战而栗,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苍白的神色被他捕捉到,脸色忍不住的沉下去,拿着毛巾的手都克制不住的收紧,青筋暴跳。
压抑住心里复杂而愤怒的情绪,龙裴抿着唇瓣,几乎是用尽今生所有的温柔与耐心,轻轻的哄着她,转移话题,“还记不记得小时我们经常在龙鳞后面的梨园?”
顾明希沁着水雾的眸子一阵晕眩,那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缓慢的浮现。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时,她和阿峥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是她人生当中,最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龙裴锐利的捕捉到她轻松下来的神经,大掌握住她的手,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手臂,循环渐进,让她不那么紧张与害怕。
毕竟被囚禁了半年,她遭遇过什么是他无法想象。
心疼,两个字怎么都不足以表达他此刻心情的千万分之一。
顾明希不能说话,眼睛一直看着他,心里明明是不害怕他的,只是身体本能的在轻颤,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很努力的动了动。
“你想和我说什么?”像是心有灵犀,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将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掌心,她的手指可以稍微的动,想说不能开口就写给他。
清澈的眸子与他对视,手指颤抖的,极其缓慢的在他的掌心滑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不容易。
凉凉的触觉,花费很大力气,几乎用了十几分钟,她好不容易的在他掌心里写下两个字——小心!
龙裴与她十指紧扣,将她的手面贴在自己的脸上,“你是要我小心连默?”
她很用力的眨眼。
“我有分寸。”低沉的挤出四个字,这个时候她心里挂念着他,让他的心再次紧了起来。
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那一抹杀机。
连默有这个胆子敢动他的女人,就要做好双倍奉还的准备!
房间沉默好一会,龙裴伸手解开她衣领,顾明希下意识的咬唇,脸颊暗自的滚烫。
这次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
要他为自己擦身体,如此亲密之事,绕是经历夫妻之事,她还是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奈何现在自己没办法动,也没办法说话,宛如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刀俎。
白希的肌肤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是这些年不断受伤留下来,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这些反而更牵引的龙裴的心更想贴近,更加的心疼她。
腰间盛放的蓝色妖姬,无声的弥散神秘的魅力。
这好似是她独有的标志,谁也没办法复制的。
他低头忍不住亲吻盛放的花朵,肌肤上立刻泛起鸡皮疙瘩,轻颤起来。
“别害羞,我们是夫妻。”看到树立的鸡皮疙瘩,他可以肯定她不是在害怕自己,而是害羞了。
青黛下映着一片青影,呼吸都不顺畅了,被他这么看着,怎么可能不赧然。
脸颊滚烫滚烫的,她闭上眼睛,避开他深邃而炙热的眸子。
许久,感觉他没任何的动作,顾明希小心的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吻落在她的眼睛,鼻尖,如春天里的细雨,绵绵不绝,温柔散落……
心底的某一处似决堤的河流,奔腾而出,无法阻止,眼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黏糊的情绪。
龙裴亲吻过她后,用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她的身体,比呵护稀世珍宝还要小心,谨慎。
深邃的眼底染上异样的光与热,呼吸逐渐变得粗喘,似有若无的洒在她凉凉的肌肤上。
禁·欲这么久,不是没有不知死活的女人对他示好,他谁也看不上,唯独这个女子,她这个人,她的身体,随时随地的可以撩·拨到他的情·欲,让他走下神坛,变成一个平凡的男子。
可他也明白,现在的顾明希无法承受这些.....
极力的克制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伤,毛巾擦过她身体的每一处,他的身体就摩挲过她每一寸肌肤。
不仅是他,连顾明希的呼吸和心跳也乱了……
她害羞的闭上眼睛,龙裴也没强迫她,就连她最私·密的地方,也细细的给她擦拭一番。
下身已经撑起大大的帐篷,偏偏还要这样自我折磨的为她服务。
痛苦,却又甜蜜。
终于擦拭到双脚,龙裴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轻盈的握住她的脚踝,轻轻的往上抬,唇瓣落在她的脚趾上。
微凉而湿热的触觉,让顾明希的身体一颤,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他……
一个男人愿意附身亲吻一个女子的脚趾,这意味着什么?
何况,他还是龙裴!
龙裴眼角的余光扫到她白希的肌肤上逐渐泛起可疑的绯红,像是故意似地又亲吻她其他的脚趾。
可爱的小脚趾害羞的微卷……
顾明希只觉得脸颊似乎要被烧的融化,微动的手指紧紧的抓住床单,胸腔堵着一口气不住的起伏……
他怎么可以趁机欺负她呢!
在那双明净的眸子似乎看到幽怨,龙裴薄唇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手指撩开她脸庞的长发,亲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心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
担心她着凉,伸手将薄被拉上来盖住她的身体,也减少了她的娇羞。
至少不用yi丝不gua的在他的眼睛里。
龙裴低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鼻尖贴着鼻尖,极为的亲近,眼神贪婪而眷恋的凝视着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明希,谢谢你。
谢谢你又回到我身边。
房间里一片静谧,情丝缭绕,将他们两个缠绕在一起,怎么也剪不断,两个人的心跳也重叠在一起了。
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阿峥,谢谢你。
谢谢你,带我回家。
宁谧的氛围,两个人各怀所思,或许无法完全明白彼此心情。
至少,可以肯定——
他们都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朝着靠近彼此。
哪怕,受到更深的伤害,在所不惜!
◇◇◇◇◇◇
e国总统府,明希园灯火通明。
她端着一杯咖啡走到书房门口,纤细的手指在门板上敲了敲,没有回应。
“凛墨——”
轻轻的开口,还是没有人回应,她推开书房的门,灯虽然亮着,却没有人。
走进去,轻轻的将门合上,手里的咖啡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了一眼门缝,余光环视着整间书房,最终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电脑上。
手指落在桌子上,步伐很轻的绕过书桌,要走过去……
步伐还没有走到座椅旁,身后悠扬的声音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步伐一顿,转身迎上霍凛墨戏谑的神色,唇瓣牵着浅笑,“我给你煮了咖啡,看到电脑还亮着,想帮你关了。”
霍凛墨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手指浮动在她的脸颊上。水清的美眸从他的俊颜落在他的手指上,“你去哪里了?”
“看这些枯燥的文件太无聊,出去转了两圈。”霍凛墨漫不经心的回答,好看的桃花眸里有什么一闪即逝,“听闻龙裴已经从m国回了c国,我打算带你去趟c国!”
“咦?”明眸里划过一丝诧异,不明白的看着他,“我们要去c国?”
霍凛墨点头,“他毕竟是你的丈夫,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他?”
她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落寞,“我一点也记不得了。而且——”声音迟疑了下,透着不安与恐惧,“他的眼神好可怕!”
“没事的……”长臂揽住她纤细的肩膀,唇瓣凑到她耳边,热气送入耳畔,“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要是真想不起来,就跟他把婚给离了!”
“到时候再看吧!”她眼神里浮动着一丝迷惘。
霍凛墨的大掌摸着她的头,像是摸只小宠物,眼底的光——高深莫测!
◇◇◇◇◇◇◇◇◇◇
c国,总统府,清晨。
顾明希迷迷糊糊嗅到熟悉的气息,缓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魂牵梦萦的轮廓。
在被关住的半年,她时常会做这样的梦,以至于后来都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自己的精神极度的崩溃,乃至差点要疯掉了。
他的大掌在她的腰上牢牢的扣住,似乎害怕她消失一样。
顾明希微微的动了下,发现自己身上的力气再一点点的回来,手臂好像也能抬起来了。不似从前那般的灵活,至少可以自己动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再动一下,猛地就被人压在身下。
龙裴猩红的眼神里有着炙热与渴望,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脖,微凉的唇瓣落在她的颈脖,声音嘶哑着,“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自控力。”
早晨本来就是男人的敏感期,昨晚为她擦拭身体已经折磨的他宛如烈火焚身,最后不得不去浴室冷水澡解决。
一早,竟然还敢在他的怀里动来动去,下面的灼热很敏感,也很有冲动!
顾明希怔了下,眨巴着清澈的眸子,唇瓣抿了抿,发现自己还是没有说话,双臂倒是有点力气抵在他的胸膛,微微的摇头,表示不是!
无辜的神色令他眼角不由的挑起,低头吻住她的红唇,湿热的舌尖不耐其烦的在唇瓣上描绘,细细的,温柔的。
顾明希脸颊情不自禁的滚烫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又没有办法抗拒他的吻。
冰冷的触觉,竟然也是她蚀骨的想念。
红唇被他吻到微微盛开,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游舌迅速探进去,勾到她的,搅动,抵死缠绵。
呼出的气体与她融为一体,稠浓的割不断。
他在剥夺她的氧气,抽离她的意识,似乎也忘记了矜持这回事,唇瓣张开迎合他的吻,原本抵住他胸膛的手也改成环抱住他的颈脖。
身体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量,被他瞬间摧毁,软绵绵的瘫在他的身下,虚软酥麻。
下面热情的小家伙坚硬的抵在她的小腹上,红唇被他吻的,忍不住逸出轻吟,柔媚几乎让骨头都酥软了。
龙裴深邃的眸子里染着情·欲与眷恋,吻微停了,虽然很想要,但更在乎的是她的身体!
顾明希喘气,胸前跟着起伏,眸光迷乱,嘴角还挂着情动的银丝,苍白的脸颊染着情动的绯红。
怎么看,都让他心底狂乱。
“——秦太太!”沉哑的声音满载着**,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唇角不由的扬起,“早安。”
如此的清晨,能与心底的人道一声早安,都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
顾明希不能说话,抿了抿唇瓣,手指摸了摸他的轮廓,嘴角泛起丝丝笑意,手指从轮廓往下,落在他健硕的胸膛上,一笔一划的似乎在写着什么。
龙裴眸子一扬,在她身旁躺下,牢牢的扣在怀中,甚是无奈,“我这样子哪里能出去!”
下面肿胀的厉害,穿上衣服顶着帐篷下楼,是让人家笑话他这个总统吗!
顾明希被他那个顶到,黛眉轻蹙。
“抱一会就好。”他低头轻轻她的红唇,难得他可以赖床一会。
什么不能做,能抱着,亲着,也是好的。
她没说话,低垂的眸子在他的胸前继续写写画画的,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他说,无奈声带还没好。
在被囚禁的半年,她无数次想过会有谁来救自己,每次脑海里唯有浮现的人只有这个人。
当他真正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反而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当他走近自己,她的心跳快的好像要死掉了。
天知道,当时她有多想喊出他的名字——阿峥。
在心底喊出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充满希望,她多希望他能认出自己!
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她无奈,却还不肯放弃希望,她相信只要摘下面具,阿峥一定能认出自己。
第二次他摘下面具,那么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事,心一沉再沉,沉到最深最冰冷的谷底。
她的阿峥,认不出自己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一刻,心里满载着绝望,或许要如此过完残生。
她不怪阿峥,因为她知道自己肯定变了样子,他认不出来,她不能怪他!
以为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没想到睁开眼睛会再次看见他的轮廓。
像是一场梦,海市蜃楼。
“你想问,我是怎么认出你!”龙裴握住她的手,她还没写完,他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
明净的眸子与他对视,轻微的点头。
——阿峥,你怎么会知道是我?
不过是看了两眼,为何那般的确定是她,又是怎么将她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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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这毒,无药可解(5)上下都吻遍
第二百三十二章:相思这毒,无药可解(5)上下都吻遍
“很难吗?”他理所当然的反问,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瓣碰了碰。
与他而言,这不是理所应当?
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如果仅仅靠着眼睛,那算什么爱?
“明希,我告诉过你,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眼睛最会骗人。要相信自己的心,只有它不会骗你!”
他的眼睛看到一模一样的顾明希又如何?他的心没有相信,那便不是他的明希。
她的容颜变的普通,平凡又如何?他的心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就是他想要的,他就相信她是明希!
也许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眼眶微微的酸涩,手指在他的胸膛又写了一个字,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充满好奇。
“南司虽不是姬夜熔的对手,智取却并非难事。”龙裴耐心解释给她听,也好转移注意力。
当他发现与面具后的眼睛对视,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几乎能确定是她。不动声色的相信姬夜熔制造给自己的看的假象,不过是为了降低姬夜熔和连默的防备之心……
暗地里让白言去透露皇太子喜欢吃柚子,送了几大木箱子的柚子;而南司则是和叶算计了姬夜熔,让她代替了顾明希,避免有人发现顾明希已经被人救走。
将顾明希藏在柚子的木箱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抬上飞机,连默发现时,飞机已经起飞,他能奈何?
顾明希心底流动着无言的感动。仅凭着一眼就能将自己认出来,自己与他生活在一起三年多,却不知道他就是秦峥。
像是看懂她眼睛里流动的复杂,他伸手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能起床吗?阿离应该起床。”想必见到她,阿离会高兴。
顾明希微微的颔首。
龙裴抱着她起床坐着,下床去衣柜拿她的衣服,包括内衣……
顾明希脸颊有些红,伸手想拿过来自己穿,他灵敏的一躲,避开她的手,唇瓣贴在她的耳畔,“难道你对我昨晚的服务不满意?嗯?”
最后一个音邪魅的上扬,夹杂着调戏。
顾明希眉头微皱,哪敢!只是这么亲密的事,始终不习惯。
龙裴一边含着她的耳垂,一边伸手脱去她的睡衣,将内衣给她穿上,指尖微微摩擦过她的肌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想挣脱,他的大掌从后面揽住她的想要,不允许她乱动,另外一只手认真的给她扣好内衣。
挑了一件休闲服,雪纺的上衣,七分裤,露出白嫩的小腿和脚趾。
他下床,弯腰将鞋子给她穿上,执起她的脚踝,故意亲亲她的脚趾头,痒的顾明希憋着笑,眼底浮动着无奈的笑,想抽回脚,他放在掌心好好的握着。
洗漱后,坐在化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明希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有看到自己脸的这一天。
龙裴站在她的身后,用刻着凤舞图案的桃木梳耐心的为她梳理着长发。
昨晚给她擦完身体,喂她喝下有安眠药的水,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龙裴并没有抱着她休息,反而抱着她去浴室,帮她洗头发,洗完回到卧室还要用毛巾擦干。
忙到快天亮,才抱着她躺下。
此刻宛如海藻般的长发倾斜在后背,柔顺,乌亮,几乎要及腰的长度。想到网络上的那句话——待我长发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
此时此刻,他很庆幸自己在她长发未及腰时已娶她为妻。
他低头亲吻落在她的秀发上,眸光看着在镜子里巴掌大的容颜,嘴角微扬。
顾明希与镜子的黑眸对视,手忍不住的握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十指交扣,仿若盘根交错的树根,密实的无法分开。
◇◇◇◇◇◇◇◇◇◇
龙裴牵着顾明希的手,步伐缓慢的从楼上走下来。
站在餐厅的如冰和龙离非透过玻璃,看到顾明希,脸色都变了——
龙离非直接站起来,冷清的眸子里震惊一闪即逝。没有人告诉他,龙裴回来了,更没有人告诉他,明希也回来了。
顾明希看到长高一点的阿离,眼眶沁着水雾,薄唇牵起淡淡的弧度,步伐在走下最后一个阶梯停住。
“明希!”
阿离也没有叫她名字,直接喊她的名字,步伐飞奔向她。平日里的小大人模样,彻底消失。
一把扑到顾明希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心里的激动与开心无法表达,只能抱的紧紧。
顾明希的身体刚刚恢复一点体力,站的还不稳,刚弯腰抱住扑过来的阿离差点跌倒。
幸好旁边的龙裴及时揽住她的纤腰,撑住了所有的力量。
“——明希!”龙离非紧紧揪住她的衣服,声音哑然有着一丝哽咽。
顾明希手指轻轻的揉着他的头,薄唇抿着,没有流泪,能再次见面,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明眸的余光看向身边的龙裴,她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他一定会照顾好阿离!
龙裴放在她纤腰间的手不由的收紧力气。
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如冰,感动的眼眶泛红。
夫人终于回来了,一家团聚。
唯一遗憾的是小姐,不在人世,否则该有多圆满。
龙离非抱着她一会,察觉到不对劲,眼神质疑的看向龙裴,为什么明希不说话?
她的嗓音怎么了?
“她的声音还需要两天的恢复。”龙裴淡淡的开口。
因为长时间被注射药物,导致她的声带受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开口说话,需要点时间。
还有她身上这大大小小的伤,也需要时间慢慢的调养。
“谁做的?”龙离非聪明如斯,一听就知道顾明希是被人抓起来,而且可能受到刑罚。
“我会处理。”龙裴给了龙离非一个眼神,示意他在明希面前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毕竟被囚禁半年,对于她是太过沉重,阴暗的记忆。
龙离非明白他的意思,拉住她的手,紧绷绷的小脸蛋很努力的在放松,“妈咪,我们吃早餐。”
顾明希点头。
一大一小分别牵着她的手走到餐桌前。
“我现在就去准备夫人爱吃的。”如冰终于回过神,喜上眉梢,现在就是让她去做一百分早餐,她也是高兴的。
顾明希连忙摆手表示不用,指指桌子上的早餐,表示自己吃这些就可以了。
如冰眼神看向龙裴,见他点头,笑:“好!夫人,您要是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一点也不麻烦的。”
想到顾明希现在不能说话,神色讪讪,急忙补充,“写给我们看也可以。”
重新回到这里,感觉却一点都没有陌生,反而因为如冰和阿离他们,觉得很温暖,很舒服。
嘴角牵起盈然的笑意,点头。
“我今天不去学校,留在家里陪妈咪。”龙离非吩咐如冰,不用给他准备车子。
顾明希蹙眉,还没说话,听到龙裴的声音响起,“这样也好。”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直接无视了顾明希的摇头。
龙裴从m国回来,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还有连默的事,他也要着手开始准备。办公室是一定要去的,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他自然不放心。
要是有阿离陪着她,至少可以让她不孤单。
用过早餐,南司和白言都来了,他不得不换衣服去办公室。
“好好休息,中午我会回来陪你一起用午餐。”
顾明希想拒绝,可见他眼神和语气坚定,只好点头。站起来送他到门口……
龙裴步伐突然停住,深邃的眸子划过异样,深深的凝视她。
顾明希不明所以的与他对视,是怎么了?
龙裴暗暗的叹气,手指轻轻的刮过她的鼻尖,顺势就抬起她的下巴,唇瓣眼看着就要贴下来……
顾明希眸子一惊,余光扫到站在门口目光含笑的白言和南司,连忙伸手挡在他的胸膛。
龙裴蹙眉,身子硬是要往前靠——
她急的咬唇,双手都撑到他胸膛,见他势在必行,慌忙的上前,唇瓣蜻蜓点水般在他的侧脸上一擦而过……
龙裴还没察觉到,她已经开始推着他的手臂,指着外面示意他快走。
大家都在看着他们呢!
龙裴见她的耳朵都红起来,似乎真急了,眼角微挑,也罢……
今天就放过她!
转身走出大门,示意南司白言不要浪费时间,实际是不想顾明希更尴尬!
顾明希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松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龙离非一副很纠结的神色在看着自己……
脸色僵了下,最终还是止不住的.....尴尬起来!
佣人们都低头掩笑,其实她们真的太久太久没看到阁下这般轻松,自在的模样。
◇◇◇◇◇◇◇◇◇◇
总统府还是原本的模样,只是空气中多了一种清香,透过窗户看到后面多了一个玻璃花房,隐约能看见盛开花朵。
顾明希到花房,映入眼帘的是盛开的荼蘼,无声的弥漫着芬芳,煞是好看。手指落在花瓣上轻抚,阳光落从透明的屋顶散满整个花房,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他把豪庭花园变成荼蘼花园就算了,怎么连总统府也种上了。
“总统府现在都是用荼蘼花做摆设。”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顾明希回头看到阿离站在门口,招手让他走过来。
龙离非走到她面前,将手机递给她,“想说什么?”
顾明希打开短信的页面,输入了一行字——他这半年好吗?
“不知道。”她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龙裴,心里有些不舒服,见顾明希神色凝重,补充句:“他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回来也不怎么说话,时间留给这些荼蘼花。”
荼蘼花....这半年他又是夜夜与荼蘼花为伴吗?
心不由自主的揪起....心疼。
——你好吗?
第二个问道自己,阿离抿唇,“还好,就是很想你!”
顾明希抿唇露出浅浅的笑容,想到什么,又打了一行字给他看——秦家如何?
其实她不应该问阿离的,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除了阿离,她也不知道该问谁!
以阿峥和秦远的关系,他大概不会想让自己知道秦家的事,自己要是问,只怕会惹得他不高兴。
“秦家....那个老巫婆坐牢,萧寒还留在国都,他妻子我倒是没看到,报道上也没说。”
阿离所知道的也是仅仅靠看报纸知道的。
叶青坐牢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秦远还留在国都是她没想到的,她以为他会和叶妮一起走!
——以后见到他,记得叫萧叔叔。
龙离非虽然不知道顾明希的全部,平日看报纸,和听一些流言蜚语,猜测得到她和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知道了!”龙离非的手牵住她的手,“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顾明希欣然点头。
她当然不会再离开。
只是薄一心的死,始终像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头。她不是放不下薄一心的死,只是担心....担心日后阿离知道薄一心的死与龙裴有关,他会恨龙裴。
“我送你回房间休息,我有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
龙离非平常出了上课,还有体能训练,不是龙裴的要求,他自愿的。
因为总是看到明希在受伤,如果他能变得强大,可以保护明希,她就不会再受伤了。
明希点头,眼神里流出欣赏与满意。
阿离,始终都很优秀,是她的骄傲。
◇◇◇◇◇◇◇◇◇◇
龙裴忙了一上午,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中午陪他们用过午餐,急匆匆的赶回来继续工作。
半夏和白言跟在他身边,也一直忙碌的没时间休息。
傍晚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龙裴看了眼手腕的表,放下文件,按了内线吩咐白言,安排车子,他要回去了。
白言接到电话立刻安排,自己则是直接过来敲门。
“阁下。”
白言走进来,龙裴刚刚穿上西装外套,漆黑的眸子无风无浪的没什么情绪。
“关于m国该怎么处理?”
听到m国,龙裴的神色不动声色的一冷,薄唇轻勾,“我已经有安排了,至于经济出口方面,你吩咐几个人暗地里操作。”
白言有些不明白,“阁下,他和夫人有什么仇恨?”
“白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龙裴低沉的开口,眸光幽冷,声音冷硬,“怀璧其罪。”
连默个人与明希没什么仇恨,他这样做的目的,大概只是因为顾明希是能挑起c国与e国争端的源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言皱眉,“这个连默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城府,毒辣手段,以后只怕麻烦不会少。”
龙裴沉默,认同白言的话。
传言m国原本的准总统并非连默,而是他的哥哥连城。有人说是连默暗地里杀了连城,逼的他姐姐嫁给m国首富拉拢到首富家族的支持,这才借机坐了总统之位。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光是与连默的三次见面,他已经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野心勃勃。
“在m国是不是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毒品集团?”龙裴突兀开口。
“是。”白言点头,关于这个集团他也是听说的,“这个毒品集团在m国存在有上百年的时间,每一任总统都非常想拔掉这个毒瘤,只可惜牺牲太多的特种兵的性命,连集团的根基都没动到一点。”
龙裴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他这么闲,就给他找点事做做!”
既然连默的手段不够干净漂亮,也就不能怪他的手段太过卑鄙肮脏。
白言想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我会去安排,处理的干净点。”
龙裴点头,步伐走向门口,手指握住冰冷的金属时,突然开口,“白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连默和薄一心对我和明希之间的事都了如指掌!”
白言的身子一僵,眸子掀起错愕,回过神时,他的背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阁下的意思是——
总统府内有……内鬼!
◇◇◇◇◇◇◇◇◇◇
在薄一心设计害死烟儿之事,龙裴就隐约觉得不对劲,这个总统府似乎有人将他和明希的事对外泄露。
这里的人,无论是谁都是他的心腹,他对每个人都有怀疑,只是目前为止,那个人还没出现过。
连默的事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身边有内鬼。
只是暂时无法确认是谁!
白言、南司、半夏、千殇、宇思、如冰……这些人的身份背景,一直在他的掌控中,若不是明希的连番出事,他也不可能会怀疑到身边有内鬼。
明希现在回到他身边了,问题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失,相反他们要面临的问题越来越多。
第一个便是那个与明希有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究竟是谁!
◇◇◇◇◇
用过晚餐,他接了电话,转身就不见明希和阿离的身影,问如冰才知道,他们先回房间了。
他上楼回房没见到顾明希,剑眉敛起,黑着脸走去阿离房间。
顾明希和阿离都洗过澡,已经躺在床上。
他敲门得到允许,推开门就看到顾明希躺在阿离的床上,眉头倏地有紧了起来。
“今晚她陪我睡!”龙离非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书,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挑衅的意味。
龙裴直接无视他的眼神,眸光射向顾明希——
顾明希手指指了指自己,再指指阿离,表示自己想和阿离一起睡!
自己当初离开没有和阿离说一句,心里一直很愧疚,今天阿离好不容易开口主动要求她陪他一起睡,哪里好意思拒绝!
昨晚的事,画面还在脑海里清晰的浮动,想想耳朵都发烫,能和阿离睡,避开他,顾明希求之不得!
龙裴不说话,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将她打横抱起来!
顾明希一惊,本能的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
龙离非的小脸蛋很不好看,眼神瞪着他,像瞪着仇人一样,“你很过份!”
“弱者有抱怨的权利!”龙裴冷不丁的吐出一句,他是让阿离在家陪明希,可没说晚上也需要他陪!
再怎么说,阿离也是一个男人!
龙离非听出他话里嘲讽之意,又用强弱之分来压自己!冷漠的眼神里燃起愤怒的小火苗,噗嗤噗嗤的燃烧着……
抓着书都不由的攥起来了……
这半年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学习与训练,寻常的男人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可是面对着龙裴,他的确还太过弱小!
碍于在阿离面前,顾明希也不好挣扎,由着他把自己抱回房间。
阿离和阿峥相比....她还是比较想和阿离睡!
◇◇◇◇◇
龙裴将她抱回房间,顾明希下意识的立刻拉开被子盖住自己,仿佛害怕他对自己做什么。
鹰眸眯了眯....他们是夫妻....她为什么总是对自己避而不及....
龙裴倾身靠近她,鹰眸像是要将她看穿看破,唇瓣在她的耳畔,气息若即若离,声音沉哑,“再敢上阿离的床,信不信我将你全身上下都吻遍!”
顾明希身子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这么轻浮、下流的话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龙裴说出来的。
山明水净的眸子看向他时,他已经站直身子,转身去浴室洗澡。
黛眉轻蹙,有点头痛,她是不是该考虑换张床?
比如去客房……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浮起,从浴室门口传来他的磁声:“不要逼我把你绑在床上!”
呃……
顾明希彻底呆了!
龙裴头也没回直接进浴室关门,心情郁结的走到花洒下,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开了开关,温水瞬间淋湿全身。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夫妻,即便做再亲密的事也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她那么害怕自己靠近……
难道——
心里猛地被什么堵住,攥起的拳头一瞬间砸在潮湿的墙壁上,鹰眸里寒意四溢……
他绝对不会放过连默!
◇◇◇◇◇
从浴室里走出来,顾明希没有离开房间,躺在床的最边缘,身子紧绷的,闭着眼睛,卷翘的眼睫毛剧烈的颤抖着……
心被什么扯起来,撕裂的疼,潮湿的头发,发尖的水滴滴在健硕的胸膛上,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走到床边,要躺下时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连呼吸都屏住了。
龙裴没有将她抱过来,反而是自己靠过去,从后面慢慢的揽住她的腰,亲吻落在秀发上,没有再多余的侵犯。
顾明希的后脊骨明显的僵了下,他微凉的身体上潮湿的触觉,好像将睡衣都融化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很紧张,心里有一丝惶恐。
只是——
龙裴并没有碰她,只是抱着她,亲亲她的长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顾明希的紧张逐渐放松下,也许是他的怀抱太有安全感了,靠着没有一会,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睡着后的她绝对不会知道,龙裴用多心疼的眼神凝视着她——
亲吻落在她柔弱的唇瓣上,声音似有若无的徘徊在宁谧的房间……
◇◇◇◇◇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
顾明希一夜无梦,睡的很踏实,睁开眼睛就看见龙裴的俊颜,嘴角露出的笑意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
手指轻轻的捏了捏他的皮肤,水嫩光滑有弹性,真是让人嫉妒,像软绵绵的糖,让人想吃一口。
这样想着,她也不自觉的靠近他……
唇瓣即要到他的下巴时,龙裴突然睁开眼睛,黑眸里倒映着她精致的容颜,还有纷嫩的唇瓣,一时间气氛像是凝结住,谁也没说话……
顾明希眨眼,想到自己刚才傻气的念头,眉头不由的一蹙,下意识的要立刻撤离……
龙裴一眼看穿她的企图,大掌一下攫住她的下颌,低头就吻住她的红唇……
“唔……”猝不及防的被他吻上红唇,顾明希条件反射的就是要推开他……
他狠吻着她的红唇,反复厮磨,恋恋不舍,不过是一个吻,已经让他血脉喷洒,下身的滚烫肿胀起来,抵在她的大腿上。
顾明希几乎要疯了,完全没想到自己一个傻气的念头会让他有这般的反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龙裴微眯的眸子扫到她脸上的懊恼与羞愧的神色,意识到什么,立刻松开她,气息不稳,“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音落,他立刻下床去浴室。
顾明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没有发觉他下床时复杂而难堪的脸色。
龙裴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水珠顺着冷峻的轮廓缓慢的往下流……
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剑眉蹙起,薄唇抿的很紧,对于自己的失控实在不满。
她已经经历那么多不堪的事,经不起伤害了,自己怎么可以为欲·望差点再次伤害她。
攥起的手压在洗手台上,昨晚砸在墙壁时候磕破肌肤,此刻露出一块嫩肉,还有着血丝……
明希,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阴翳的眸子里涌起杀意……
本来还想慢慢来,现在他已经没有耐心等了。一想到明希曾经过什么,他恨不得将整个m国夷为平地。
◇◇◇◇◇本章节7031字◇◇◇◇◇
猜猜看,明希有没有被那个啥……这个猜对猜错都没奖励,哈哈。
心慌慌,是情伤(1)忽冷忽热的温柔
第二百三十三章:心慌慌,是情伤(1)忽冷忽热的温柔
龙裴从洗手间出来时,顾明希已经换好衣服,站在梳妆台前,手指细细摩挲着桃木梳,很精致的一把梳子。
他走过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这是在去寺庙时偶然看到的,觉得与你很相配。”
古人有一句话——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
当时第一眼看到这把桃木梳他就想到她便买下来,一直放在梳妆台上,他一直都相信她会回来。
顾明希嘴角微微的牵动,坐在镜子前,借着镜子看着他很认真的为自己梳发。
龙裴一只手轻握住她的长发,慢慢的梳理她的发梢,神色认真而专注,比处理他的国家大事还要严肃。
从一旁的收纳箱拿出红色的发卡将头发梳起,这样露出她两只玲珑的耳朵,很是好看。
顾明希看到他手腕上戴的手表,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那一款手表不见了。明眸里划过一丝黯然,很是惋惜。
那款手表,他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尤其是情侣手表。
上次跳海前她留在豪庭花园,回来后龙裴将手表再次戴在她手腕上,她一直没舍得离身。
这一次,手表好像是真的丢了。
◇◇◇◇◇◇
早餐的气氛不好,龙离非因为昨晚的事脸色臭臭的,顾明希因为手表的事心情郁结,也没什么心情。
气氛冷清而低压,佣人和如冰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龙裴心思也重,没说话什么话,用过早餐便要去办公室。
没有像昨天那样像顾明希索要kiss/goodbye,云淡风轻的说自己中午忙,不能回来陪他们吃饭了。
顾明希心里还在想手表的事,没注意到龙裴看她时眼底那抹复杂与隐晦。
白天顾明希在家休息,吃千殇开的各种药品,如冰炖的各种补品。龙离非说是留在家陪她,可本身性子就冷,不爱说话,也只会拿着书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阅读。
傍晚,龙裴提前回来,看到顾明希在玻璃花房照顾他栽种的那些花,脱下外套,径自的走过去。
顾明希看到他回来,眼神一亮。
龙裴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水壶,熟练的洒水,冷峻的轮廓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眼角的余光却总有那么些意味深长。
“——明希!”
他开口,顾明希的眼神自然的就落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正直夕阳西下,橙色的暖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他的侧脸上,镀上薄薄的光晕,煞是好看。
顾明希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长相这般的冷峻而又唯美。
“人生有很多事是我们无法掌控的,我一直认为自己能安排所有人的命运,唯独你,你的命运一直不在我的手里。”
声音顿了下,漆黑的眸子深情缱绻的望向她,“不管你的命运究竟在谁的手里,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音落,手中的水壶放下,他的长臂伸出来拥抱住她,轻轻的,夹杂着心疼。
不管她经历过多少不堪,他不会放弃她。
永远不会。
顾明希沉静的神色划过一丝疑惑,不明白他突然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在听到“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这句话,黛眉轻蹙,一丝隐晦稍纵即逝。
夕阳的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重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你我。
◇◇◇◇◇◇
时间走快,走慢,走不到海枯石烂。
一个星期眨眼就过去。
顾明希的身体逐渐的在恢复,步伐稳健,没有任何的问题,也逐渐能发出声音,不过因为还没办法完整的说一句话,所以她一直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开口。
独自一个人时,会练练发声,毕竟有半年的时间没开口说过话,现在这个阶段,就好像是小孩子刚刚学会说话的阶段。
龙裴无论多忙,晚餐是一定要和他们一起用,哪怕用完再回去加班。夜夜和衣拥她入眠,除了拥抱和无法抑制的热吻,他倒没有对她做任何的过分的举止。
实在忍不住时宁可去冲冷水澡,或去健身室运动,也不会碰他。
顾明希心里实在纳闷,自己的身体逐渐好转,他这么自虐是为什么?好几次也想问他,到底是脸皮薄,实在没办法主动提这样的事。
一直就这样僵持……
晚上,又过晚餐,顾明希回房间沐浴,龙裴则是去书房处理急事,回到房间时,她刚好从浴室出来。
长发湿漉漉的服帖的趴在颈脖处,发尖的水珠滴滴落在浴袍上。
龙裴很自然的去拿毛巾,坐在床边为她擦拭头发的水珠。
顾明希安静的坐着,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为自己做着挤牙膏,穿鞋子,擦头发,梳头发等等日常琐碎的小事。看起来是微不足道的事,可每天坚持,不厌其烦,这需要多深的情意。
何况,他还是那么忙的一个人。
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他,灯光刚好打在他的一边侧脸上,一半沐浴光芒,一半沉在黑暗中,简直如天使与恶魔的完美结合。
龙裴知道她在偷看自己,不动声色的为她擦头发,假装没发现,眉角却情不自禁的往上扬。
头发上的水擦拭的差不多,他随手将毛巾扔在一旁,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早点休息,我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
又是这样。清冷的眸子划过一丝疑惑,他到底怎么了?
这两天他都让顾明希先睡,自己则是到半夜回房间,抱着她入眠。
龙裴站起来,转身就想走,迈了一步察觉自己被什么扯住了。回头便看到纤细白希的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顺着纤长的手臂看过去……
黑白分明的瞳孔映着灯光,明亮的看着他,有着迷惘有着不解,红唇轻轻的抿起,吐出简单的两个字——
“阿峥!”
龙裴的眼神里似乎划过类似欣喜的东西,一闪即逝,立刻握住她的手,“你可以说话了。”
顾明希点头。
这两天她都在偷偷的练习着发音,从阿到峥,很简单的两个字音,她反复的练习,从来没觉得这两个字如此好听。
而此刻从她口中念出阿峥两个字,在龙裴的耳朵里多少都有着缠绵悱恻的软糯。
真好,她又可以说话了。龙裴表面虽然镇定不惊,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喜悦,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情不自禁的亲亲她的脸颊。
顾明希嘴角泛着涟漪的笑意,手指与他十指交扣,眼神绽放着光彩。
她能说话固然好,只是——
龙裴想到什么,心口再次堵起来,手指掠起她遮眼的刘海,“好好休息。”
说着就要离开……
“你在生气?”顾明希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否则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都避开自己,尤其是晚上。
“没有。”龙裴低低的开口,大掌落在她的头上,声音与平常无异,“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早点休息。”
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顾明希怔怔的眼神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房间,关门的声音轻轻的,可却像是石头狠狠的砸在心头,掀起一阵阵漩涡。
房间冷清,手边全是冰冷……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点难受。
◇◇◇◇◇◇
书房,龙裴没有工作,因为没心情,精神无法集中,何况那些东西并不着急,倒也不需要立刻处理。
坐在皮椅上,点燃一根香烟,白雾缭绕环绕在他的周围,将他整个人都模糊起来,更加的看不透。
他不是思想迂腐的男人,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不会太过在意。他担心的是明希,她能不能放得下,这些年发生太多事,在她的心理留下太多阴影。
当初她畏惧水,他可以用自己的命来帮她,可这次的心理阴影,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手段太过强硬,只怕会适得其反,手段太过柔软,也会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龙裴第一次觉得还有自己没办法完美处理的事。
指尖的星火忽明忽暗,银色灰烬簌簌的落在手边,房间里弥散着淡淡的烟草味,宁谧的空间冰冷的侵入肌肤,渗进五脏六腑,无能为力。
——叩叩。
突然响起敲门声,“进。”他挤出一个字。
门被推开,没有听到声音,他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顾明希,眸子一扬,“你怎么没休息?”
顾明希走进来,将杯子放在他的面前,“晚上不要喝咖啡,伤胃。”声音不太自然,还沙沙的。
龙裴看到牛奶,眼睛亮了亮,“好。”
顾明希一时间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
气氛,有点怪怪的。
“你有事要说?”许久,他先开了口。
顾明希点头,洁白的贝齿咬了咬唇瓣,轻轻的开口,“我说过,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愿意将我的命运交予你,自由支配。”
他因为当初自己不告而别的生气,她理解。她宁愿他嘲讽自己,发泄自己的不悦,只是这样忽远忽近的态度对她,实在太过折磨。
龙裴的神色不动声色的沉了下,脑海里想起她说过的话,她要活着回来赎罪。
所以,现在她还是觉得应该对自己赎罪!
“我知道。”他低沉的吐出三个字,吝啬的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顾明希听到他漠然的回答,心里一沉,表面依旧沉静,胸腔的闷气难受的几欲要窒息。
◇◇◇◇◇◇本章节3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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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是情伤(2)她是被侵犯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心慌慌,是情伤(2)你以为我被?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被连默抓去?”之前是因为她的声带没好,无法开口说话,现在她好了,为什么他还是只字不提!
最近他的态度真的很奇怪!
“你若不想说,没关系。”龙裴淡淡的开口,已经知道是谁抓的她,想要查到什么,并不难。
并非非要她亲自开口,回忆那些不堪肮脏的事。
顾明希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态度,脑海里闪现过曾经见过的那几张脸,犹豫几秒还是决定说出来。
她转身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十字交叉,抿了抿薄唇,回忆被拉回到半年前。
◇◇◇◇◇◇
那天,顾明希本来是想找龙裴,只是还没有拿起电话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女,没说两句话,对方已经对她动起手。
她躲过少女的那一枪,在简短的交手后,确认自己不是少女的对手,情急之下只能想着脱身,顺着墓园一路往山丘那边。
在河流边她终究是被少女追上,两个人交手,很快她就输给了少女。
倒在地上,视线被额头伤口流下的血遮住,迷糊不清,她隐隐看到少女走近自己,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少女好像接了一个电话,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她的眼神犹豫几秒……
少女走近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扬起手上的枪柄砸在她的颈脖上。
顾明希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时人已经在地牢中,暗无天日,潮湿阴森。她被绑在十字架上,全是用巨大冰冷的铁链,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黑暗中走近的人让顾明希停止挣扎,看清楚那张脸,一怔,“是你!”
m国的总统:连默。
“很高兴,我们再次见面了。”连默一身休闲的服装,俊朗飘逸的宛如天使,那双阴戾的眸子却淬毒。
“你为什么要抓我?”顾明希双臂挣扎,该死的铁链太过牢固,手腕的肌肤都被磨破了。
连默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你说呢?”
顾明希敛眸,声音沉冷,“无论是e国还是m国,我不会透露任何消息给你。”
“难怪霍凛墨和龙裴对你都情有独钟。”连默望着她的眼神有着一丝欣赏,“只可惜,红颜薄命,越是聪明的女人越短命!”
声音顿下,扬眉,“不过,你若愿意效忠我,我可以留你在m国!”
“我不愿意!”顾明希不假思索的回答,声音干净利落。
要她出卖e国,她做不到;让她伤害到龙裴,她更加的不愿意。
连默凤眸微眯,嘴角勾着风情的笑,“何必呢?e国虽然是你的祖国,可他们不过是一直在利用你!至于龙裴——他害的你还不够吗?……良禽择木而栖,m国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顾明希抬头,清澈见底的目光与他对视,唇瓣轻抿,“你不会懂!”
他迟疑。
“没有感情的人是不会明白。”她淡淡的开口,在她看来连默根本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感情?”连默嗤笑一声,眼神里浓郁的讽刺,“我认为这个世界最廉价的就是这两个字。愚蠢的人才会为这两个字丢掉性命。”
“是吗?”顾明希抿唇,嘴角似乎含着同样的讽刺之意。
连默敛眸,原本他是想要顾明希的命,可现在他觉得这个女人还有一点用处,如果她愿意帮自己做事,后面的事肯定会顺利很多。
很显然,顾明希不配合他。
他一向习惯扫清所有的障碍物,只是这个女人不太一样。
还记得在c国的荼蘼花园中,月光下她淡漠的神色可真让人有将她揉碎的欲·望。
“既然如此....”嘴角的弧度流转过寒冷,余光扫到黑暗中,薄唇勾起,“夜,你就好好的陪她玩一玩,记得留口气。”
若不是他说,顾明希几乎没发现黑暗中还站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擒住她的那个少女。
一米六七的个子,消瘦,冰冷的五官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一双水眸透着狼的野性和危险。
“你是....姬夜熔。”她听师父提起过这个少女,是一个天才,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合作,她都是顶尖高手。更可怕的是她没有感情,是一个百分百的兵器。
连默已经离开了,姬夜熔走到她面前,漠然的眼神看着她良久,“你还有一次机会,效忠阁下。”
顾明希垂眸,嘴角泛起淡淡的弧度,“你有你的信仰,我亦我的。”
即便是死,我亦不会让任何人利用我去伤害他。
姬夜熔冷眉微不可见的触动了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根细长的针,十指连心,在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受的住这钻心之痛。
顾明希是精英部队的人,岂会不知逼供的残忍,眼神里划过一丝冷意,倒底是一句话都没说。
姬夜熔默不作声,走到她左手边将两根细针扎进顾明希的指甲之中。
痛!
顾明希脸色骤然泛白,唇角一下子就被咬出了血。
姬夜熔又将针抽出来,银白色的针尖滚动着血珠,红色的,圆圆的血珠。
一滴,一滴,从针尖滑落,跌至地面。
针尖立刻插进另一根手指,顾明希全身的肌肉一阵收缩,几乎要痛晕过去,这种痛堪比活人刮骨。
咬着破败不堪的唇瓣,硬是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姬夜熔察觉黑暗中少了一抹气息,立刻将针再次抽出来,滴滴的鲜血弥散在潮湿阴冷的地牢中,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顾明希猛地松了一口气,连抬眸的力气都没有,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已经浸湿了发根,整个人像是挂在十字架上。
姬夜熔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胶囊硬塞进顾明希紧闭的牙关里,抬起她的下颚逼着她咽下去。
“为什么?”声音艰涩的开口。
姬夜熔转身对着她,头也没回,漠然的丢下一句话,“活下去。”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挨得住这样的刑罚,尤其是一个女人。
阁下的行为她不赞同,但也不会反抗他的命令。
至于这个女人,只能听天由命,活不活得下去就看她的求生的意志力。
还有她的信仰....会不会来救她。
后来的三个月,连默又来过几次,无非是想要吐露出关于c国的事,e国的精英部队名单,还有e国潜伏在m国的间谍名单。
顾明希始终没有吐露出半个字,无论是什么样的刑罚,她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连默知道这样的女人犹如顽石,想撬开她的嘴巴比登天还难,至于后来他没兴趣再来看她。
吩咐人关住她,给她换了模样,平日里锁在地牢里,每个月给五天的时间可以出地牢,锁在后院晒晒阳光。
顾明希的死和不死于他没什么影响,或者到最后说不定他还能利用到她!
毕竟她可是霍凛墨与龙裴的心头肉。
后来的三个月,顾明希被关在地牢里,没有再说一句话,连默觉得她不愿意开口,那就不要开口好了,便让人给她注射麻醉声带的药物,她没办法说话;身上注射肌肉松弛剂,没办法动,别提逃跑,或利用谁传递消息出去。
这半年,她几乎过的非人非鬼的日子。
一个人什么都不能做,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被囚禁着,时间漫长的每一秒都是一个世纪般。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是极大的折磨与煎熬。
顾明希也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疯了,精神极度的崩溃,每当溃不成军,恨不得自寻短见,脑子里就会划过龙裴的脸,在心里不断的自我催眠。
龙裴会来救她。
一定会来。
只要她还活着总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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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希。”龙裴不知何时坐在她身边,长臂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冰冷的手指好像冰块。
不想她继续说下去,太过残忍与黑暗。
顾明希回过神来,冷清的眸子迎上,云淡风轻道,“没关系,我挺过来了。”
半年的折磨,一句“没关系,我挺过来了”轻描淡写掉。
龙裴的心却被狠狠的揪起来,阴翳的眸子划过寒意。
顾明希松开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手里写了几个名字,“我在被锁在后院时,偶尔能看见出现在m国总统府的人,这几个人我见过两次。”
“你确认是他们?”龙裴在确认她写下的名字,脸色瞬间阴沉。
顾明希点头。
“这件事我会处理。”他开口,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阿峥!”她迟疑的开口。
“恩?”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被.........”侵犯了....
欲言又止,连最含蓄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被什么?”龙裴镇定不惊的神色,恍若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顾明希敛眸,从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欲起身离开。
他的种种态度都很奇怪,她一开始不太明白,可刚他连自己为何被抓走都不好奇,她隐隐觉得他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俘虏被侵犯,这不是稀奇的事儿,只不过他这样的态度究竟是几个意思?
若她真的被侵犯,他是不是真的会认为她很肮脏?!
越想心越乱。
◇◇◇◇◇◇
姬夜熔喂顾明希吃的是止疼药,不是毒药,别误会。她欣赏有骨气的人,所以夜熔是欣赏明希滴。至于小禽兽,随便骂。^_^
下一根5000字,估计稍晚,大家稍安勿躁。
心慌慌,是情伤(3)初恋初吻与初潮
第二百三十五章:心慌慌,是情伤(3)初恋初吻与初潮
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迈步,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一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进结实的怀抱中。
坐在龙裴的大腿上,手腕被他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姿势非常暧昧。
抬头迎上他漆黑看不穿的眸子,“——你,干什么?”
龙裴薄唇似笑非笑的往上勾,收紧指尖的力气抱紧她,声音轻起来,“没什么,只是觉得还不够了解你!”
嗯?顾明希黛眉轻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抱歉!”龙裴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眷恋的,温柔的,浓密的睫毛下熠熠生辉。
顾明希还是没说话,他....想明白了?
“其实不管你经历过什么,我不会在乎。”我更在乎的是你的感受。
“没有。”她淡淡的开口,眼神认真而严肃,“一直都没有。”
她还是那个干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顾明希。
龙裴刚才听她说出来时就已经知道,也犀利的看穿她的心思,刚才故意逗她的。眼见她神色不对劲,哪里舍得再往下……
只是他又不善解释,明希是聪明的女子,有些话点到即止,她应该明白的。
“我知道。”龙裴点头,眼神里的笑意转瞬即逝。
气氛古怪又暧昧,撩拨的顾明希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身子在他的怀中挣扎,“我去休息。”
龙裴没放手,唇瓣亲下她的唇角,声音低哑,“明希?”
她停下来,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本来不算很忙,可现在真的很忙了。”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她说出的那几个人的名字,必须现在着手去查。
其实他没有告诉明希,之前在e国他查到明希失踪的同时有a国的人在附近出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明希的失踪是a国做的手脚。
连默算错的地方,自己先发现这个线索而且严格封锁了,否则以霍凛墨冲动的性子,发现这个线索,肯定第一时间就和a国闹的僵硬。
连默更想不到的是,因为自己曾经与靳熙烁有过几分交情,所以笃定靳熙烁绝对不可能对顾明希下手!
几个人排除,其中最可疑的就只剩下连默了,虽然动机还没确认,可当他准备动身去m国时却爆出顾明希在e国引他去看到假的顾明希,他已经在心里肯定,这件事与m国脱不了关系!
先是挑拨c/a/e三国的友好关系,失败后不死心的再次挑拨c/e两国的关系;其中最受益的人是谁,显而易见!
连默的野心,龙裴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料到连默的胆子比野心更大。
顾明希知道连默的事是一件棘手的事,安慰他,“现在这个时局,不是连默想如何就如何。”
没有正当的理由,一旦主动开战很容易成为公敌。
龙裴握紧她冰冷的手指,声音低沉,“伊拉克的事件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只不过某些人忘记了,他领导的并非美国。”
连默如今不敢正面的挑衅,暗地里耍这些花招,不就是忌惮着m国的实力还不够;一旦正面挑衅,其他三国联合,他反而会成为m国的千古罪人。
顾明希明白他的意思。
“我会帮你。”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可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事,她一定会帮他!
龙裴抿唇,似有笑意,手指揉了揉她的长发。
其实,她留在他的身边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
翌日。
龙裴大清早就回办公室处理事务,连早餐都没有空陪他们用。
顾明希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不想耽误阿离的学业强制性的将他赶去学校,正常学习。
临近中午接到龙裴的电话,不能回来陪她用午餐,她就让他忙自己的事,用过午餐吩咐如冰准备车子她想出门。
其实车子刚出总统府,南司就向龙裴回报顾明希的行踪。
龙裴大概是猜测到她想去哪里,也没拦着,只是吩咐南司让人暗中跟着,没事就不要惊扰她。
车子停在秦家的大门口,正直午后,炎炎烈日,一下车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顾明希报了名字,被管家迎接进去,刚奉上茶退下,就听到恭敬的一声:“少爷。”
她回头看到萧寒身穿休闲服拖鞋下楼,消瘦而憔悴,目光在与她对视时,嘴角牵起丝丝笑意。
“阿……萧先生……”本能的想喊一声阿远,意识到场合不对,立刻改口。
萧寒神色清冷,走到她对面坐下,“看到你相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顾明希的神色怔了下。
萧寒没解释。虽然龙裴对外宣布说是顾明希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可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事,就好像那两年宣称顾明希去国外散心一样,不过是借口。
“我很好。”顾明希抿唇,迟疑下还是问出口,“你好吗?”
萧寒没说话,睥睨管家,管家知趣的带着佣人全部退下,整个大厅只剩下顾明希和他两个人。
“不怎么好。”他说,声音顿了下,“母亲坐牢了,父亲离开这个家,妮妮也离开了,只有我还守在这里。”
秦家往日的风光算是彻底没落,门庭萧条,在政坛上还有些权力的都对他们避而不及,秦詹更是不管他们的事。
顾明希听着有些心酸,手指捏着杯子,喃喃低语,“——其实,你也可以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萧寒的身子往后靠,嘴角浮动嘲讽的笑,“我不能丢下母亲不管!”尽管叶青在牢中,可他也要留下来才能想尽办法让叶青在牢里也安然无恙的活着。
顾明希低头轻啜着茶水,今天来其实她是有些话对阿远说。只是看见他守着这样的秦家,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当初若不是自己在法庭上的改口,如今的一切怕就不一样了。
“阿远……”
“兮兮……”
各自沉默一会又不约而同的开口,目光对视,尴尬、无奈,或是欣喜如今还有这样的默契?
“你先说。”顾明希放下杯子。
“兮兮,我只想问你一件事——”萧寒没有推让,目光坚定犀利的盯着顾明希,肃杀的声音响起,“他到底是不是秦峥?”
顾明希的脸色不动声色的变了变,手指交叉收紧,“你说的话很奇怪,秦峥当年死在那场大火里,所谓的他又是谁?”
对不起,即便知道你是阿远,也没办法不骗你。
“你知道我指的他是谁!”萧寒的声音沉重了几分,见顾明希神色沉静,笃定不会松口,嘴角忽然扬起嘲讽的笑意,身子往后靠,自问自答,“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何父亲频频劝我不要与他为敌,不明白为何父亲在最后要与母亲离婚,不管秦家的死活;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现在……我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因为真正的龙裴早死了,现在的龙裴是秦峥,是秦詹的儿子,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顾明希没有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多错多,尽管彼此心知肚明,可有些话还是永远放在肚子里腐烂币较好。
萧寒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直直的看着她,自己喜欢的女孩,最后竟然嫁给自己的哥哥,而自己的哥哥亲手送自己进监狱,狠到要逼死他。
“——阿远。”沉默许久,顾明希突兀的开口,眸光清澈见底的望向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可是我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对不起!”
愧疚是一回事,选择是另外一回事。
即便一切重新来过,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她不能让阿峥有事。
萧寒的后脊骨无声的僵硬着,他知道她的心里那个男人有多重要,超越一切。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他突然开口,话题转的太快,让顾明希怔了下。
“大概是我八岁年末的时候,秦叔叔带我回来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顾明希永远记得那一天,叶青是多么厌恶的眼神,叶妮是多么讨厌她的神色,只有秦远温润如水,伸出温暖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欢迎她来到秦家。
“不对。”秦远嘴角泛着苦笑,摇头,“在那之前我就见过你。”
顾明希怔住,她不记得之前什么时候和秦远见过面。
“大概是你七岁到龙鳞没多久,有一次秦詹带我去龙鳞的外面,透过铁栏我看到你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坐在草地上数花瓣,声音甜糯,明明很认真,不知道为何看了就是想笑。”
大概是还记得那个时候的顾明希,眼角忍不住的往上挑。
如果说她与秦峥是青梅竹马,那他又算什么?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父亲带明希回家时,内心有多高兴,他终于可以和这个可爱的小妹妹玩了,可以保护她。
她在他的身边长大,她的初恋,她的初吻,她的初潮,他全部参与;她最单纯美好的岁月是他陪在她身边,放在掌心细心呵护,极力护她周全。
为何最后他还是失去她,甚至连同她的心一并失去了。
顾明希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可她完全不知道当时秦远站在外面看自己。
难怪第一次到秦家,阿远对她丝毫不陌生,还有一丝亲切感。
“对不起!”顾明希抿唇,洁白的贝齿不由自主的咬了下唇,“我真的不知道,你那么早就认识我了。”
“与你无关,只是不明白自己究竟输给谁了。”命运,或是那个人?
萧寒垂下的眼帘遮不住眸底的失魂落魄,“我曾经真的有想过,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一定要将你抢回来!”
于是在龙裴试探他和顾明希时,他也顺势就让龙裴算计,在酒吧被灌醉,对着手机故意喊了一声“兮兮。”
刻意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一次又一次,他多想告诉她龙裴的险恶,告诉她,自己就是阿远,他是为她而回来的。
潜意识里他是希望明希能发现他的身份,然后,不顾一切的回到自己身边。
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失败了,输给了那个人输给明希也输给了命运。
“对不起。”顾明希今天第三次说这个词,因为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该对秦远说些什么。木已成舟,无论有没有阿峥,她和秦远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她站起来,眸光看着他的鼻尖,“以后,多多保重。”
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阿峥,日后都不允许她再来私下见秦远了。
转身就要离开,萧寒突然抬起头目光直射她消瘦的背影,沉沉的质问她,“你喜欢我,究竟是因为在这个家我是唯一对你好的人,还是因为我长的像他?”
秦峥和秦远在五官上是相似,气质也相似,温润儒雅,宛如小王子。
顾明希的步伐一顿,后脊骨明显的僵硬起来,没有回头,眸光盯着光亮的地板,唇瓣低喃,“我不知道。”
随后,不再迟疑的走出大厅。
在她以前住的房间窗外有着一棵苍老的大树,枝繁叶茂,每到夏天就能听到没玩没了的知了叫声吵的她睡不着。
秦远会趁半夜所有人都睡着后偷偷的爬上树,与趴在窗口的她聊天解闷,有时聊到她睡着,有时会聊到天亮……
在秦家的日子有过心酸有过泪水,可都因为有秦远的陪伴,那些东西好像都显得微不足道。
有时看着秦远,她也会偶尔的晃神,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和秦峥说话。
第一次来月经,是秦远半夜偷偷的跑出去帮她买卫生巾,虽然外面很黑,可她还是看到阿远涨红的脸。
初吻也是在窗口,她趴在窗口,他坐在树枝上,那么自然而然的亲下来,温柔如水,让她尝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头晕目眩的心动……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她一定是会嫁给秦远,可是有了后来,她知道,人的心很小,小的装下一个人的名字后就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在e国的那两年,她偶尔翻起这些往事,她也会不禁的想,自己那么轻易的就爱上龙裴,是否因为自己不够爱秦远……
再后来知道龙裴就是阿峥,她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
很多事,冥冥中早已注定。
爱上龙裴不是因为她不够爱秦远,而是她一直都在秦远的身上寻找秦峥的影子;爱上龙裴是因为他由始至终都是秦峥……
是她从小就藏在心底,最最最特别的那个人。
有些话说出来很伤人,不如沉默。
◇◇◇◇◇◇
顾明希回到总统府时,龙裴已经回来了,正在说电话,余光扫到她的声音,言简意赅的说了句便收线。
“回来了。”他说。
“恩。”她点头。
顾明希换好鞋子,走到他面前坐下,倒也没遮掩,“我去见萧寒了。”
我知道。龙裴目光看着她,一时间没说话。
顾明希也知道他知道,只不过还是觉得主动说出来比较好,可他这态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说的太直白,他若不在意,显得自己自作多情;可若不解释,又怕他会误会。
“我先去换衣服。”
龙裴简单的“恩”一声,还是没多说什么。
顾明希没有再迟疑,站起来走向楼梯口。手落在手扶栏杆上,步伐走的很慢,余光不时的扫过他的身影,水眸里划过隐晦与纠结。
两个人,好像感觉怎么都不对。
是她多心了,或是她太过敏感。
龙裴知道不让她去秦家,她也不会听。
毕竟是从秦家走出来的,秦远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
她还在乎秦家和秦远,他知道。
说心里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光凭他和秦远的关系,就已经很介怀。
当初若不是她临走在信里为秦远求情,现在在坐牢的只怕不光是叶青一人了。
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的照顾到她的情绪和感受,只是这些东西,她可曾能明白几分?
他希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
白言处理完龙裴留下的事,看到窗外的天色黑了,也该回去了。
车子停在门口,刚锁好车子,转身看见路灯下站着挺拔的黑影,还有缕缕白烟往上飘。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白言走过去,好奇的问道。
南司一脸的疲倦而无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吞吐着白烟,仿佛腾云驾雾。
“能不能让我进去坐一会?”
声音里也有淡淡的疲惫感。
白言知道不合适,可见他神色疲倦,难免心疼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
南司一声不发的跟在他的后面。
白言开门让他进来坐,关上门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在他的对面坐下,沉默许久,见他一直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抽烟,忍不住的开口问:“是不是和蓉蓉吵架了?”
南司抬眸扫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白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换做别人他还能说出三言两语安慰的话,对象是南司,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日里的睿智和口才,此刻彻底丧失。
“我在想……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良久,他低喃的挤出这么一句,将白言的心扯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口子。
******************本章节5077字****************
阿裴说自己不够了解明希,是指他没想到明希的脸皮比自己想的还要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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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是情伤(4)以后不要见他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心慌慌,是情伤(4)以后不要见他了
白言没有说话,十指交叉很紧,放在膝盖上。心里多少是有些怨恨他,到现在才来说这些……
婚结了,孩子也有了,后悔有什么用?
南司凝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开始结婚蓉蓉还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时常发脾气,无理取闹,开始他还能哄哄,现在几乎怎么哄也没用,而且心很累。
男人一旦觉得很累的时候,就不会再有那么多耐心和好脾气容忍。
“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白言见他神色疲倦,最近好像都瘦了,怨恨后还是会心疼。
南司没说话,只是身子靠在沙发上,阖上眼眸。
白言先将米饭煮上,从冰箱里拿出简单的食材,有条不紊的开始搭配要给他做什么吃。
四十五分后,饭好了,白言最后一道菜也起锅了。
走到客厅想叫他吃饭,走近后才发现他好像在沙发上睡着了。
“南司……南司……”
轻轻叫了两声没有反应,应该是真的太累了。
白言看着他睡的这么沉,不忍心叫醒他。去卧室拿了薄毯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站直身子,余光扫到桌子上一直在闪烁的手机……
——蓉蓉。
不停闪烁的两个字让他神色黯淡了几分,没有打算接电话,手机恢复黑屏,没几秒再次亮起来。
同一个人。
迟疑一番,白言终究是拿起电话走到阳台去接听电话,“喂……”
“喂,是白言?南司呢?他为什么不接电话?”电波里传来蓉蓉的声音,尖锐和愤怒掩饰不住。
白言余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南司,轻声道:“他有事出去了,手机忘记拿,找他有急事吗?”
“白言,你们在哪里?他去哪里了?”蓉蓉打破沙锅问到底。
“办公室,他有事要处理。”白言下意识避开南司在自己家这件事,虽然说好兄弟在一起喝酒很平常。
心到底是虚的慌。
“白言你是他最好的兄弟,可我不希望你帮着他骗我!白言,你告诉我……”蓉蓉的情绪好似恢复一些,“南司,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消瘦的身子后脊骨不由自主的僵硬,“没有,绝对没有。”
原来,蓉蓉怀疑南司在外面有女人了。
蓉蓉似乎松了一口气,声音恢复平日的温柔甜美,“好,我相信你的话!如果他回来,请你转告他,早点回家。”
“好。”
白言怅然若失的切掉电话,转身冷不丁的撞上南司的眼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南司神色凝重复杂,唇瓣抿的很紧,有一丝的尴尬。
“是因为我吗?”白言将手机还给他,迟疑的开口。
南司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他了解,蓉蓉怀疑南司出轨的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吗?
“与你无关。”南司接过手机放进口袋里,暗暗的叹气,“自从怀孕后,她的情绪就不稳定,疑神疑鬼,偏激,极端。”
不但无理取闹,甚至趁他休息时,翻他的口袋,钱包,查看他的手机通话记录,短信等等……
“我听人家说……女人怀孕后是这样的。”白言讪讪的开口,提到蓉蓉和他的孩子,多少觉得尴尬,别扭。
南司恩了下没说话。
“吃饭吧。菜都要凉了……”白言牵起嘴角露出牵强的笑意。
南司点头,见他转身朝着厨房走去,突然叫住他。
白言回头看他。
“我和蓉蓉的事真的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想。”南司低沉的开口,他了解白言的性子,工作上可以雷厉风行,果断从容,一遇到感情就变得敏感纤细,容易消极,胡思乱想。
他不得不说明白点,让白言吃颗定心丸。
白言能感觉到他的用心,身体紧绷的一处突然松下来,连呼吸都变得轻快了。
“我知道。”
两个人用过晚餐,南司喝了一杯茶,也没有多说什么,离开白言家。
现在他身上背负着一段婚姻和一个孩子,哪怕心里再惦记着这个人,哪怕日日相对,他们都在克制自己不要做出伤害无辜人的举止。
南司知道自己心里存了多少无耻的念头。他放不下白言,舍不得见不到白言,唯有给白言一个希望。
心里很矛盾,一面希望白言能等自己到四十岁,不要喜欢上别人,另一面又希望白言能在四十岁前变心,至少到那时候万一自己真的抛不开一切,他还有个依靠,不至于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与白言,错就错同为男人却相爱,错生了时代。
◇◇◇◇◇◇
顾明希从浴室走出来,一眼就看到龙裴坐在床上看书,穿着银灰色睡衣,腰带松散的挂在腰间,修长的手指翻阅着纸上,灯光好像全部凝聚在他身上。
璀璨夺目,令人晕眩。
余光捕捉到她的身影,他放下书,眸光看向她,只说了两个字,“过来。”
顾明希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还没坐下便被他的大掌捞进怀中,紧紧的抱着。
龙裴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角,“以后不要见他了。”
顾明希听到他这句话,好像吃了定心丸突然松了一口气。
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好。”
至少,他已经肯说出来了。
不知是因为她答应的太过爽快,令剑眉蹙了下,阴翳一闪即逝。
依她的性格,不可能对秦家对他的事置之不问,答应的这么快,究竟是因为她真的不在乎秦远,还是——
她在赎罪。
所以不管自己任何的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顾明希见他神色若有所思,手指扯了扯他的衣袖,“怎么了?”
“没事。”
龙裴回过神躺下,手指把玩着她的秀发绕的一圈一圈的,神色若有所思。
顾明希靠在他的肩膀上,侧脸吻着他的胸膛,什么话也没说,脑海里徘徊着秦远的话。
心情复杂,愧疚;若没有自己,或许阿峥不会下那么狠的手。
亲兄弟弄成今天这个地步,真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办。
翌日下午,顾明希闲来无事,索性就让如冰安排车子,她想去接阿离。
车子停在学校门口,顾明希下车一眼就看到走过来的阿离,半年不见,其实阿离长高了不少,现在看起来像个大孩子!
龙离非走到她面前,小大人一样蹙眉,“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不需要每天躺在床上。”顾明希倾身接过他手里的书包,另一只手牵着他的手,“上车,我们回家!”
“我不用你接,天气热,别乱跑。”龙离非上车后忍不住叨唠她。
四点半放学,盛夏天气炎热,他舍不得她辛苦。
“知道了。”其实留在总统府真的没事做,太无聊了。
眸光扫过窗外的风景,看到绿色的招牌,突然开口,“停车。”
司机听闻猛地刹车,几个人的身子不由的往前倾,“夫人,怎么了?”
龙离非的眼神也看向顾明希,为什么突然喊停车。
顾明希恍若未闻,眸光直直的望着窗外的招牌,这个店的面包是烟儿最喜欢吃的。
以前每次接她下课,只要买一个就能让她开心的一直说,最爱妈咪。
烟儿....
她的烟儿已经不在了。
眼神里划过一丝伤痛,回过神来,“没什么,开车。”
“等一下。”龙离非突兀的开口,顾明希的眼神意外的看向他。
“那家面包……”龙离非手指着车窗外的面包店,“我想吃。”
“——可是……”
顾明希的话还没说完,龙离非已经推开车门,“我们去买。”
正直人流高峰期,面包店的面积虽然大,可人也非常的多,店员几乎都忙不过来。
“要不然等下叫人来买。”顾明希见人太多,担心安全问题。
“没事。”龙离非牵着她的手挤进店里。
这间店在国都很有名,生意火爆,可从不开分店,除了几个招牌面包,其他的都会随着季节变化而推出不同的面包口味,非常受顾客的青睐。
顾明希的视线落在货架上摆放的一款兔子模样的面包,两个菩提做出的眼睛,很可爱,这是烟儿最喜欢吃的一款面包。
龙离非捕捉到她眼底的失魂落魄,伸手就拿了一个,“我吃这个。你呢?”
顾明希回过神,目光落在一袋袋很像牛角的面包上,伸手就要去拿面包时,旁边伸出的手也同时要拿这款面包,手指相碰到一起……
“抱歉……”
“抱歉……”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目光看到彼此时,皆是一怔。
顾明希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萧先生。”
“夫人。”萧寒低低的一声,眼神扫过她身旁的孩子。
这就是她和龙裴的第二个孩子?!
“阿离,这是萧叔叔。”
龙离非冷酷的小脸蛋上没什么表情,喊了一声秦叔叔便沉默不再说话了。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买东西。”萧寒有些意外。
◇◇◇◇◇◇本章节3002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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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是情伤(5)因为是定情信物
第二百三十七章:心慌慌,是情伤(5)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接阿离放学路过,想到以前很喜欢吃这里的东西。”顾明希云淡风轻的解释。没有提起烟儿半个字,或是伤口,或是潜意识不想在阿离面前提起。
其实这家面包店是秦远当初经常带她来的地方,在二楼靠窗户的位置,是他们经常坐的位置。
有时过来这里,位置已经有人了,他们宁可等别人走,也不要坐其他的位置。
那时,秦远常常点杯咖啡,看着她喝着奶茶,吃着面包,笑的很如沐春风;仿佛她吃东西的样子都令他着迷的无法自拔。
“上去喝杯咖啡?”萧寒似乎看出她也想到那段过去,试着开口。
顾明希有一秒的迟疑摇头,“不了,我们还有事。”
萧寒颔首,没有强人所难。绅士的挑了几款面包结账后递给她,“希望你的口味没有变。”
“谢谢。”不管变没有变,他的一番心意,她总不好当着阿离薄了他的面子。
上车后龙离非压低声音道:“他对你有想法。”
“没有的事。”顾明希看着旁边的面包袋子,否认了萧寒的心思。
经历这么多,萧寒应该比她更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
龙离非垂下眼帘,声音很低的在嘟囔,“我看得出来,但,我不喜欢他。”
几个男人相比较一下,他更欣赏龙裴。
顾明希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丢出四个字,“人小鬼大。”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车子停在门口。
顾明希和龙离非走进大厅,如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告诉她,阁下回来了,在书房。
她让阿离先回房间,自己则是从袋子里拿了一袋面包走向书房。
——叩叩。
“进。”
顾明希推开门就看见龙裴刚放下手机,似乎刚通完话。
“我去接阿离,顺路买了面包。”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龙裴一眼认出她手里的面包是烟儿最喜欢吃的,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在沙发坐下,“想烟儿了。”
“哪天我们带阿离一去看看她。”半年前龙裴已经让人将烟儿的骨灰迁移回来,至于顾夏阳的因为是霍凛墨的母亲,他自然无法迁移回来,留在e国。
“好。”龙裴一口答应,伸手拿过面包,拆开包装撕了一小块递到她唇瓣。
顾明希犹豫下张开嘴吃进去,唇瓣不经意的碰到他微凉的手指,龙裴的黑眸温热起来。
她低头着头,吃着味道相同的面包,可烟儿不在了,心情难免低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沾着面包屑。
“——明希。”他突然开口。
“嗯?”
她一抬头,他倾身凑上来唇瓣吻到她的嘴角,舌尖将面包屑卷到自己的口中,唇瓣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摩挲,气息有些凌乱,喷洒在暗暗发烫的面颊上。
“还有我和阿离。”磁音低喃细语。
她的心一颤,手握住他冰冷的大掌,“我知道。”
只是烟儿曾经是她的命,不管离开她多久,只要想到,总会难过的。
“我们带阿离去游乐园。”
顾明希明白他的用意,烟儿生前最想要的就是去一家人去白天的游乐园,像平常人一样,只可惜这个愿望一直没实现。
现在龙裴是想将对烟儿的遗憾用阿离来弥补。
“不用了。”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掌心,声音沉静如没有涟漪的湖面,“烟儿是烟儿,阿离是阿离,如果是怀抱着对烟儿的愧疚,对阿离这样好,对他很不公平。”
阿离那孩子太聪明,游乐园不是他喜欢的地方。
龙裴垂下的眼帘若有所思,也没有强势决定什么。可是他真的想她能开心……
顾明希手指揪了一小块面包准备吃时,他低头直接连她的指尖也含住了。
“我没洗手。”温热的唇瓣含住指尖,她的脸颊抑制不住的滚烫,仿佛指尖的酥麻顺着那根经脉一直流窜到心底,也酥麻了心脏。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他低哑的嗓音里透着浓郁的笑意。
“……”
顾明希无语,他不嫌弃她没洗手,她嫌弃他的口水总可以了吧。
“你最近心情不好。”见她没打算说出来的意思,龙裴挑了下眉头,主动说破。
“没什么。”顾明希说的时候,眼神下意识的看了下他的手腕。
私底下她有去找过手表设计师询问过关于这只手表,很可惜的是没办法制作出第三只。
“是因为它?”龙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表递到她面前,唇瓣的笑意越发的明显,眼神温柔的近乎滴水。
顾明希一怔,随之欣喜染上眉梢,立刻拿过到手中,恋恋不舍的摩挲,“这是我原来的那一只,你在哪里找到它的?”
看到她为一只手表展颜,他的心似乎跟着都要融化了,“在那条河的下游。”损坏了一些,他送去修复,换内部零件,修复表面的划痕,现在像崭新的一样。
她将手表递还给他的动手,伸出自己的手腕,意思是要他帮自己戴上。
龙裴乐意之至。
“阿裴……”为了防止身份泄露,顾明希极少会叫阿峥,“如果后来没有遇见我,你——会娶伊若吗?”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头,如果当时他没有遇见她,他会娶伊若吗?
那他们现在又是什么模样?
龙裴的动作顿了下,斜睨她一下,挤出一个字,“会。”
伊若无论是家世还是自身条件都非常适合做一个总统夫人,他会娶伊若,生下继承人,过着平凡的一生,对伊若负责,对孩子负责,可是他的心不会激动,情绪不会失控,他会像是没有灵魂的人一样活着。
那是责任,不是他的爱情。
顾明希知道伊若的完美配得上他,这个答案她心里想过,只是亲耳听到他承认,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没有一个女人不介怀男朋友的前任。
以前总觉得是自己抢走伊若的幸福,心里有几分愧疚;现在她倒觉得是伊若在抢走她的阿峥……
毕竟是自己和阿峥先认识,是阿峥和自己先有约定长大后做彼此的唯一。
想到这里,顾明希暗暗诧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与小心眼。
伊若都不在了,自己还在干计较什么?
龙裴捕捉到她神色上微小的变化,给她戴好手表后,亲吻她的指尖,“你这是在吃醋吗?”
顾明希敏感的像只小刺猬,立刻抽回手,云淡风轻道:“我没有吃醋,只是看到这个突然想起来了。”眼神落在他腰间系着的皮带。
龙裴低头看到腰上系的皮带,是当年顾明希送的那一条。
“我记得你丢了伊若送的那一条,可是后来又出现过一次。”
“她重新定制了一条一样的,有一次吃饭她不小心将酒泼到我身上,我去清理时,她偷偷换的。”
龙裴淡淡的,称述的语气倒也不是特意解释,只不过想让她明白,自己和伊若真的没什么。
顾明希没说什么,不过看着他身上有自己挑选的东西真是一件会令人心情愉快的事。
尤其现在他们手上佩戴着相同的手表。
“你好像对这支手表情有独钟。”龙裴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另一只手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手表与肌肤,“因为是定亲信物?”
顾明希摇头。
龙裴挑眉,那是因为什么。
她抽回手站起来,低眸看向他的黑眸,“因为它是你亲自挑选的。”
嫁给他的时候,结婚证,婚戒,都是白言处理的,她知道;后来他送给自己的紫色钻石项链也不过是为了应付自己,让白言去选的,她也知道。
只有这块手表是他亲自挑选的,她知道。
因为知道,所有倍加珍惜,在乎。
哪怕手表的意义是计时三年后要她下地狱,她也没办法放下心底的执念。
龙裴脸色划过异样,他没想到自己别样的心思竟然被她这般的珍惜着。
“我去换衣服。”她清淡的一声,转身离去,没有注意到他黑眸飞速划过的异常。
因为失而复得的手表,语气有着难得的轻快。
龙裴低眸看着手腕的同款的手表,心里百味杂陈,脑海闪过保镖的话,“夫人与萧寒在面包店碰面了。”
眼底的光,逐渐,清寒逼人。
明希,你究竟是以何种心情留在我身边?
◇◇◇◇◇◇◇◇◇◇◇◇
饭后,龙裴说要教阿离功课,两个男人默契的去书房,留下顾明希一个人无聊的吃着饭后水果。
没多久阿离下楼,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异与别扭。
“怎么了?”顾明希将葡萄递到他唇边。
阿离张开摇头,“没什么,早点休息,晚安。”说完就回房间了。
顾明希黛眉轻蹙,是不是龙裴对阿离说了什么。
龙离非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步伐顿住,眸光看向隔壁的门,这个房间是那个小女孩的。
明希的女儿。
自从住进总统府,他从没进过这个房间,如冰也说过,阁下不让人进去。
他本来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兴趣,只是今晚听龙裴说,明希很爱很爱这个女儿,以前发生太多事,他们亏欠这个女儿很多,留下很多遗憾。
比如去游乐园。
自己并不喜欢游乐园,人多又吵,没有觉得好玩,不过明希的女儿似乎很喜欢。
迟疑一会,他伸手握住冰冷的门把,虽然不让人进却没有锁上,轻轻的就推开房间。
感应灯亮起,瞬间驱走黑暗,龙离非看着粉色的公主房下意识的皱眉……
这几年烟儿的房间一直维持原样,定期清理,干净的一尘不染,似乎随时在等着小主人回来。
床上堆满娃娃,大大小小,床头放着童话故事书。
龙离非走到书桌前,翻开没有写完的作业本,不算好看的字映入眼帘,可以想象她写的很认真,有很多橡皮擦过的痕迹。
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小女孩一定很可爱,很爱笑,长的一定很像明希。
合上作业本,目光落在窗口的风铃,只要微风一吹就会扬起清脆的声音,一声声的砸在心底,泛起无数的涟漪。
感觉真的很奇怪。
“——阿离!”门口有声音响起。
龙离非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顾明希,水眸里掩饰不住的落寞,在看到房间时,神色是那么的难过。
回到总统府以来,顾明希从来都没有勇气走进这个房间。
害怕想起烟儿不在了,害怕看到烟儿的东西还在,会难过的不能自已。
今天看到面包店,龙裴说的话,让她很想很想烟儿,加上阿离下来时神色不太对劲,她不放心上来看看,没想到会看到烟儿房间门虚掩着,阿离进了烟儿的房间。
“这是你姐姐的房间,窗口的风铃是我抱着她,亲手挂上去的。”
顾明希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风铃上,满满的思念遮挡不住,泛滥成灾。
——姐姐。
明希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姐姐。
没有见过一次的姐姐,感觉不陌生也不讨厌,甚至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去游乐园能让明希少一点遗憾,即便做妹妹的替身又何妨。
“我们去游乐园玩。”
“恩?”顾明希一愣,没反应过来。
龙离非酷酷的小脸蛋,眼神看向她透着关心与在意,“以后我能住在这个房间吗?”
顾明希直接呆了。
阿离要去游乐园玩,还要住在烟儿的房间?
“不过——”龙离非声音迟疑了下,“她有比我大?应该没我大,是妹妹才对!”
呃!!
“烟儿应该比你大吧。”顾明希迟疑的开口,因为阿离是孤儿,薄一心抱他回来时就不知道他多大,只是根据他的体型估摸个差不多的,阿离是哪天出生的就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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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是情伤(6)那个流掉的孩子
第二百三十八章:心慌慌,是情伤(6)那个流掉的孩子
“没有!”龙离非笃定的开口,不知道哪里来的强烈第六感,认为自己比那个小女孩大。“我是哥哥,她是妹妹!”
烟儿已经不在了,强辩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何况有一个哥哥疼烟儿有什么不好。
“阿离,你不用为我们勉强自己!”她猜可能是龙裴和阿离说了什么。
“我是像会为别人而委屈自己的人?”龙离非聪明的反问她,见她怔了下,补充道:“我也是一个孩子,会好奇游乐园是什么样子。”
顾明希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容,手指揉了揉他的头,“好。”
阿离要去游乐园,她就陪他一块去,他想住烟儿的房间就让他住,烟儿已经回不来了,留着空房间也没有用,徒增伤悲罢了。
龙离非没说话,眼神却闪烁着笃定的光。
如果可以让明希高兴,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
翌日,白言便为他们安排好行程,将龙裴的会议等往后挪,空出一下午的时间让他们一家三口有时间去游乐场。
游乐场安全问题有南司解决,在个个游玩的关口都安插了人,整个游乐场在前一天晚上就安装上前的摄像头,监控室有几十个人盯着机器。
车子停在游乐场门口,南司上前打开车门,龙裴先下车,大掌顺势就将小正太龙离非给抱下来。
对于被抱这件事龙离非还是有些抗拒,不过看在他是龙裴的份上,忍一忍,没拂他的面子当众抗议。
龙裴身穿浅色的休闲服,戴着墨镜,修长的双腿挺拔有力,单手抱着龙离非,一瞬间就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纷纷猜测这是哪个大明星,父子档竟然这么高调亮相。
偏偏这一大一小面不改色的,似乎天生就习惯被别人崇敬的目光环绕。
顾明希下车,上身是白色雪纺上衣,搭配刺绣的长裙,直直遮住脚下的平底鞋,长发全拨弄到一边,戴着与龙裴是同一款墨镜,走到他身边时,画面美的几乎惊心动魄。
一家三口,每一个人都长相精致,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怎么能令人不羡慕嫉妒恨。
“能放我下来吗?”龙离非小朋友皱眉,压低声音,他还要抱多久。
龙裴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今天你只是普通的小朋友。”
普通的小朋友这么大应该也不需要人抱了吧!龙离非蹙眉,很不喜欢被人抱。
顾明希见他不高兴,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打趣道,“别和阿裴学,总是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
龙裴不满的挑眉,她这是再暗示他老了?
“先生,太太可以进去了。”站在一旁的南司都要抹汗了。
这一家三口再继续站在门口引起围观,大概附近三条街都要堵的水泄不通了。
“……哇!那个男人好帅啊……”
“那个女人才漂亮,那双腿又长又细多好看……”
“连孩子都好看啊!果然传宗接代基因很重要啊……”
周遭议论纷纷,声音络绎不绝。
大概是因为龙裴今天穿着休闲,戴着墨镜,身上那股正气凛然,拒人千里的威压不在了,顾明希和阿离又鲜少出现在公共视线内,一时间没有人将他们认出来。
不是周末,游乐园的人并非很多,保镖安插在人群中不显眼,他们身边只跟着一个南司。
顾明希看着游乐场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侧头问龙裴怀里的阿离,“你想玩什么?”
龙离非漠然的神色扫了一圈,手指指了非常刺激的云霄飞车,站在地面已经能听到上面撕心裂肺的喊声,究竟有多高多可怕了。
龙裴看都没看一眼,果断的否定,“不行!”
龙离非也不说话就与他平行的对视,态度坚定。
“既然阿离想玩……”
“你不能。”龙裴沉静的打断她的话。
顾明希一怔,原来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
龙离非恍然反应过来,欲改口不要玩这个;龙裴抱着他的手收紧力气,“你在下面等我们。”
“好。”顾明希没拒绝,让龙裴和阿离多相处相处没什么不好。
再说那么高的东西,她的确有点慎得慌!
龙裴抱着阿离上去,顾明希在凉亭下喝水,顺便接南司带来的相机给他们拍照。
等两个人下来时,龙裴面色镇定,从容不变;龙离非的脸色已经有点煞白,只不过是自己选的,要是表现的很弱,岂不是证明自己比不过龙裴。
不争馒头还争口气,龙离非死撑着,佯装没事。
顾明希本能的拿纸巾先要给阿离擦擦额头的汗,手还没伸到阿离的面前,龙裴已经抓住她的手拿过纸漫不经心的擦着龙离非的额头,“难受?”
“不难受。”龙离非强忍着翻搅的胃,死鸭子嘴硬。
龙裴明明看出他的难受,佯装不知。小鬼总是要吃点苦头才能学乖。
将纸巾丢在垃圾桶,伸手拧开一瓶水给阿离,顺便对顾明希说:“擦汗。”
呃!
“你自己擦。”顾明希拿纸巾递给他。
“我很忙。”说着又拿一瓶水,动作非常缓慢的欲拧开,反正就是不接顾明希手里的纸巾。
顾明希的手都要举酸了,刚刚他明明不让给阿离擦汗,现在自己却要她来擦汗……
“我帮你!”
薄离非伸手解救顾明希酸掉的手臂,站在凳子上,辛苦的举起手臂给龙裴擦汗。
龙裴的脸色不动声色的黑了黑,躲开不是,不躲开也不是。漆黑的眸子凌厉的盯着薄离非,看样子他还不是太难受!
就算我难受,我也不会让你得逞。龙离非若有若无的哼了下,他才不会输给龙裴这个大冰块。
站在一旁将这一大一小的眼神互动,暗暗较劲看在眼里的南司,强忍着笑意。
他还从没见过阁下这么吃瘪的样子!
休息十分钟,龙离非这次很聪明的没有选择太刺激为难自己的东西,选择了鬼屋。
一家三口都是胆大的主,少话的人,从进去的第一步到最后一步走出来,连眉头都没蹙一下,只听到同行的人哇哇大叫。
出来的时候一大一小的眉头拧的像个什么似的。
顾明希看着他们相似的轮廓,竟然有一种错觉——他们是亲父子吧。
随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阿离怎么可能是阿裴的亲儿子,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阿离和龙裴生活在一起,一些习惯相互感染,有相似的地方和错觉,也不奇怪。
下午四点,时间还早,可以再玩一会,虽然被很多人注视,碍于龙裴浑然天成的气场,倒没几个人敢上前搭讪,也有人偷偷拿出手机、相机想拍照的,龙裴只是淡淡的眼神扫过去,并未生气。
阿离的身份迟早要公诸于世,早一点被他们传言出去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明希,他的妻子倾国倾城,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休息时,南司拿着电话走过来,将电话递给他,没多久,龙裴沉声,“明天,或晚上。”
似乎有什么突发事情,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下意识的扫一眼顾明希和阿离,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事。
“有事我们就回去吧。”顾明希看出他的迟疑,薄唇轻抿,只有口型没有声音。
“我二十分钟后到。”龙裴言简意赅,切掉电话,剑眉拧起,语气有些歉意,“有突发事情,我必须回去。”
“没关系,我们一起回去。”顾明希很体贴的开口,他能抛开身份和工作,陪他们来这里已经是很难得了。
龙裴低眸扫了眼神色酷酷的龙离非,小鬼似乎很不满意他中场离开。
“不用,你和阿离在这里再玩一会。我订了明若阁的位置,你们饿了就过去。”龙裴知道她在家也无聊,既然出来就让她和阿离多玩一会,“南司,你陪着她们。”
“不用。”顾明希拒绝,南司是他的贴身保镖,“有其他的保镖就够了,而且我也能保护自己和阿离。”
“我能保护自己和明希。”龙离非冷冷的开口。
龙裴迟疑下,点头,“你们玩的开心点。”
音落,也不顾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低头亲她的额头,声音低哑,“晚上早点回家。”
“好。”
顾明希和龙离非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手握住阿离的手,没有生气,已经习惯了。
龙离非目光睨向他,“他每次都这样。”所以留下遗憾,没有满足过妹妹的愿望。
顾明希的神色一怔,嘴角牵起弧度,“他已经尽力了。”
作为总统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非常不合适,也会给大家添加很多麻烦。
龙离非垂下眼帘,另一只手攥紧,如果换做是他,他一定能比龙裴做的好。他会让明希快乐,会满足妹妹的所有愿望……
“你还想玩什么?我陪你。”顾明希岔开话题,希望气氛能融洽点。
“不用了。”龙离非兴致阑珊,“我们去吃东西。”
顾明希看得出来他的失落,没有挑明,也不说安慰的话,只是轻轻道:“好。”
◇◇◇◇◇◇
明若阁。
订好的包厢,顾明希牵着阿离的手经过大厅往包厢走去时,龙离非的目光锐利的扫到坐在窗户的人,步伐一顿。
“——萧叔叔。”
顾明希的步伐停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萧寒独自坐在那。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几天的相遇,未免也太过频繁了。
黛眉微微的蹙起,心生疑惑。
“我们去打招呼。”龙离非莫名的主动,不等顾明希反应过来,牵着他的手就走过去。
“——萧叔叔。”
萧寒听到声音,扭过头看到他们,神色也怔了下,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上。
顾明希神色沉静,“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
萧寒放下手中的杯子,点头,“很久没来,没想到会这么巧。”
顺着她的话,似乎在说这真的只是巧合。
顾明希正犹豫着怎么开口说去包厢,不打扰他用餐。
谁料——
“萧叔叔是一个人吗?”
“是。”
“不介意我们一起坐?”龙离非竟然主动邀请和萧寒一起用餐。
“阿离!”顾明希下意识的低喃,水眸复杂的看着他,阿离想做什么呀!
嫌现在的情况不够乱?
龙离非恍若不懂她眼里的意思,“反正爹地没空,多一个人热闹。”
萧寒听到这里,很绅士的主动开口,“如果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怪冷清的。”
顾明希迟疑了下,还没答应。
龙离非松开顾明希的手,主动拉开椅子,“妈咪坐。”
顾明希无语。
阿离,这是要做什么?
三个人凑一桌,经理很快安排上菜,萧寒吃饭时也极少说话,对阿离的照顾很周到,对顾明希很绅士,毕竟在公众场合,需要避讳。
龙离非吃好,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我去下洗手间。”
“需要我陪你吗?”顾明希问。
“不用。”龙离非跳下椅子,自己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萧寒眸光随着龙离非的背影移动,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很聪明的孩子。”
顾明希抿唇笑笑,拿着杯子喝水,没说话。
“如果当初妮妮的孩子还在,现在应该也有五六岁了……”萧寒似感慨的开口,看到孩子,他总能联想到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顾明希拿着水杯的手僵硬了下....后脊骨泛起凉意。
他与叶妮可是亲兄妹,他们的孩子即便生下来也是有缺陷的。
“不想知道为什么孩子会没了?”
萧寒抿唇,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
“萧先生,过去的事何必念念不忘。”顾明希一语双关,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我说,孩子是正常的呢?”萧寒抿唇,眼神直直的盯着她,“七个月,再等一个月就能生下来的孩子,很正常的一个孩子没有任何的缺陷。因为有人寄了一封信给妮妮,知道我的身份后,她受不住这个打击,流产,甚至差点丢掉了性命。”
他的声音很平静,偏偏听的顾明希毛骨悚然。
“——萧寒。”
“你认为得我能不恨他吗?”萧寒打断她的话,凝视她的眼神爱恨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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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是情伤(7)误解了她的心意
第二百三十九章:心慌慌,是情伤(7)他对我很好很好
他的人生,他爱的女孩,他的妹妹,他的家。
他所有的一切,全被那个人毁了。
“木已成舟,恨有何用?”顾明希沉声,清冷的眸子再也不似往日少女的赧然看向他。
萧寒一时间没说话,沉默良久,声音有些低落,“难道就这样算了?”
顾明希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无奈,“能放下就全放下吧。”
眼角余光扫到要走过来的阿离,他们应该回总统府了。
她站起来,“这顿饭我请。”
扫了一眼保镖,立刻明白意思去结账。
欲走,萧寒突然开口,声音压的很低,“——兮兮。”
顾明希的身子不由的僵住。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几天的偶遇真的都是巧合,我没有想过要刻意接近你。不过——”他声音顿了,眼神凝视她,有着无法压抑的情感,“我不否认我这几天在重温我们的过去。”
所以他去了所有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用过餐的餐厅……
也许,这是他们总能碰上的原因。
“我相信你。”顾明希没有犹豫的开口,低喃的一声,不去看萧寒眼底的那一抹诧异,走向龙离非。
“和萧叔叔说再见,我们回去了。”
龙离非冷漠的眸光扫了眼萧寒,似乎明白他们的谈话并不愉快,从明希的表情上能看出来。
告别,离开。
萧寒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揪成一团。
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至少,他的兮兮,还愿意相信他。
◇◇◇◇◇◇
车上。
“以后不要这样了。”顾明希突然开口,她知道阿离是故意的。
龙离非望着窗外的目光收回,转向她,言简意赅,“怎样?”
顾明希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领,语重心长道:“他是总统,身上背负着很沉重的担子,他有他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以后,不要这样置气,幼稚。”
“这不是理由和借口。”龙离非蹙眉,他并非幼稚和置气,“如果他不懂的珍惜,我宁愿你找一个知道珍惜你的人。”
至少,不会让你那么委屈和遗憾。
顾明希一时噤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他神色凝重而严肃,良久,只是淡淡的一句,“他对我很好。”很好。
比三年前对自己更好,她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龙离非垂下眼帘没说话,视线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膝盖。
他能感觉到明希和龙裴之间,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龙裴对明希不好,让明希难过,就算自己再怎么崇拜龙裴,也不希望明希和龙裴在一起。
明希,值得更好的。
总统府。
如冰见他们回来,连忙上前迎接,递上拖鞋,“夫人,少爷,您们回来了。”
“恩。”明希换血,余光扫到如冰的神色和平日不一样,薄唇勾起,“阿离,你先回房间洗澡。”
龙离非听话的上楼。
目送阿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转弯处,顾明希这才问如冰,“发生什么事?”
“五分钟前阁下回来,脸色不太好。”如冰迟疑的开口,本来听说他们是一起出去玩的,怎么阁下先回来,脸色还不好。
好不容易盼到夫人回来了,她真不希望会再出什么岔子。
顾明希没说话,眸光里飞快的闪过什么。
亲自煮了一杯咖啡端上楼,走到书房门口停下,纤长的手指微微弯曲敲在门板上。
没有回应。
再次敲门。
依旧没有回应。
顾明希直接推开门,一眼就看见站在窗口挺拔俊朗的身影,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
手里夹着烟蒂,星火忽明忽暗,白雾徐徐升起,环绕在他的周边,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烟草味。
顾明希走到书桌前放下咖啡杯,眸光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无声的在弥散着冷冽与肃杀。
在一起生活几年,极少能看到他抽烟,她一度认为他是烟酒不沾,脱离凡尘的人。
“事情解决了?”
他没回头,只是轻声应了下。
顾明希渡着很慢的步子走到他身边,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软的,很不稳。
“晚上....我们碰到萧寒,一起用餐了。”
她站在他的身边,肩膀与肩膀不过是一个拳头的距离。
龙裴没有说话,冷硬的轮廓线没有任何的情绪,浓密的睫毛低垂遮挡住眼底的寒意。
“——阿裴。”顾明希目光看向他,犹豫的开口,“以后做事可不可以留点余地?”
龙裴放在口袋里的手倏地攥紧成拳头,睥睨她,冷意克制不住的扩散到整个房间,“心疼了?”
这语气,与五年前时,简直一模一样。
嘲讽的,冷漠的,嗤之以鼻。
顾明希只觉得心头被扎了一针,又疼又麻,神色努力维持着镇定,面不改色。
心疼,怎么不心疼。
她和秦远再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受他诸多照顾。如今看着他家破人亡,亲兄妹**,这要受多大的心理压力。
最后那个孩子又因为龙裴的一封信就让叶妮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这个人,做事永远这么狠,不留一丝余地的赶尽杀绝。
气氛一时间变得紧绷而凝重,两个人四目相对,好像要看透彼此却怎么也看不穿彼此的想法。
那么努力的想要靠近彼此,每一次靠近,都只能感觉到痛与无奈。
顾明希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两个人只会闹的更不愉快,不如先让彼此冷静下来。
转身,欲走。
龙裴猛地抓住她的手,声音冷冽的像是质问,“去哪里?”
“放手。”她平静的声音无风无浪,平静如镜。
他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加大手上的力气,剑眉拧起沁着寒意,唇瓣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阴翳的眸子凝视着她。
“我叫你放手!”顾明希抬头看向他,语气冷冽起来。
龙裴的目光与她在刹那对上时,手里的烟蒂在半空中划过寂寞的弧度,银色的灰烬簌簌的往下坠落。
一瞬间手指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颌,低头就攫住她的红唇。
黑白分明的瞳孔怔了下,下意识的想推开他,龙裴却抱的更紧,游舌更加强势的亲吻她,撬开她的牙关,直驱而入……
放在他胸膛的手怎么用力都推不开他,呼吸在被他剥夺,粉舌还在竭力的躲避他的掠夺——
龙裴倒也不着急,扣住她的下巴,游舌在口腔里肆意的油走,席卷着蜜汁,深的舌头都要抵到她的咽喉。
她受不住,舌尖下意识的去挡他却被他顺势就纠缠住,翻搅,吸吮,粗鲁而激烈。
舌尖很快又疼又麻……
放开她?
怎么可能!
“——唔。”顾明希被他吻的喘不过气,声音抑制不住的从唇角逸出,随之而来的是激烈的来不及吞咽的银丝,顺着唇角的缝隙往下滑落,靡丽悱恻。
他吻的又急又凶,粗鲁的仿佛要将她的舌头给啃掉。
胸腔情不自禁的跟着起伏……
感觉到她的呼吸薄弱,脸颊都在泛着滚烫,阴冷的目光里终于划过满意,松开她,唇瓣轻勾,低喃着,“以后不准说这句话。”
顾明希终于呼吸到新鲜的口气,胸前剧烈的起伏,星眸一半迷离,一半冷漠的凝向他冷峻的轮廓,“——你应该冷静下。”
音落,甩开他的手,步伐急匆走出书房,背影甚至可以用“仓皇而逃”四个字形容。
龙裴剑眉再次拧起来,她什么意思。余光扫向她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沉。
他不希望她和萧寒见面,他们不但见面,她竟然还为萧寒心疼……
薄唇扬起一抹冷笑,萧寒……
也许,当初自己就不应该一念之仁,留下祸患无穷。
攥紧的手掌用力的骨节都在泛白,嗅到空气里的咖啡香气,注意力被转移了,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咖啡。
咖啡已经有些凉了一口,龙裴尝了一口,是她亲手煮的咖啡,薄唇牵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将整杯咖啡都喝完了。
只是用一杯咖啡换他原谅,未免太廉价。
顾明希急匆匆的回房间,坐在躺椅上,神色在暖色的灯光下更加的扑朔迷离。手指落在自己的唇瓣上,他咬过的疼还在唇瓣上弥漫……
她不是讨厌他的亲吻,也不是责怪他……
只是——
他的态度,还有他处理事情的手段有时过于极端和残忍,她希望他能留一点余地。
他倒好,直接冷嘲热讽,那种高傲,目光无人,唯我独尊的态度,令她实在难以接受。
双腿不由自主的蜷曲起来,双臂拥抱住膝盖,下巴放在膝盖上,眸光懒散的凝视外面的夜景,心头是百种滋味环绕……
——不是滋味。
◇◇◇◇◇◇
清晨,顾明希下楼,如冰说龙裴有事一早就去办公室了。
她怔了下,反应过来,神色淡淡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如冰等阿离起床,再一起用早餐。
对于龙裴没有一起用早餐,龙离非倒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正常的用早餐后与顾明希告别去学校上课。
顾明希闲来无事就上网,看到昨天他们去游乐园的照片被po上网,各大论坛,甚至新闻类也有;大多数都是赞美和感叹。
看到龙裴抱着龙离非的照片,一大一小都是酷酷的神色,比t台上的男模还要上镜有气场。
情不自禁的将三个人的合照保存下来,设置成电脑的桌面。
楼上收拾的佣人拿着烟灰缸下楼,走到如冰身边小声道:“昨晚阁下抽了很多烟,今早听到他有些咳嗽,晚餐是不是应该改一下菜单?”
如冰也听到阁下咳嗽,再看这满烟灰缸的仰烟头,不免担忧,“餐单不用改,加一盅银耳雪梨莲子羹,记得少放点红枣,阁下不喜甜。”
“是。”佣人点头。
顾明希听到她们的对话,目光是落在电脑的屏幕上,余光却扫到佣人手中的烟灰缸,灰烬和烟头堆成小山了。
黛眉轻蹙……
抽这么多烟,嗓子是不想要了?
“——咳咳。”她轻咳了下,引起如冰的注意。
“夫人,您嗓子也不舒服吗?”
顾明希放下电脑,看向她,“嗓子有点痒。”
“晚上准备两盅银耳雪梨莲子羹。”如冰吩咐佣人,怎么夫人嗓子也不舒服了。
“那个....如冰?”顾明希站起来,神色有点不自然,很努力的在维持着镇定……
“夫人,怎么了?”如冰不解的看向她,夫人有点怪怪的。
顾明希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唇瓣牵着浅笑,“我闲着也没事,我想自己学着做银耳雪梨莲子羹,你能教我吗?”
如冰愣了下,“……夫人。”
“学会以后阿离嗓子不舒服,我也能亲自做给他吃,他一定会高兴的。”顾明希打断如冰的话,怎么都不提龙裴。
如冰本来还不明白,现在一听立刻明白了。
夫人不是嗓子不舒服,明明就是想亲手做给阁下吃,还拿少爷当幌子。
憋着笑,“好,夫人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学会了。”
顾明希放在身后的双手,手指抠在一起,怎么感觉如冰和佣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好像....憋着笑?
午睡醒后,顾明希就下楼进厨房和如冰学做羹。
雪梨是早已削好皮去过核,只要切好,再清洗一下。顾明希按照如冰的说的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放红枣时,刻意少放了红枣。
那人嘴巴挑剔的很,油重,太酸,太辣,太甜的都不吃。
好在他是总统,吃喝不愁,如冰安排的妥妥当当,若是生在穷苦人家,饭都吃不饱,还挑嘴,老早就饿死他了。
虽然对他的态度很不高兴,可想想他和萧寒的关系,叶青对他的针对,他不高兴似乎也是在所难免。
希望,这盅羹,能让他放下介怀。
她不是完全心疼萧寒,她只是担心他常常把事情做的太绝,会有更糟糕的结果。
◇◇◇◇◇◇
夕阳西下,司机去接龙离非放学。
车子在车海里前进,龙离非白色的衬衫外搭配灰色的马甲,神色酷冷,十足的贵族小少爷。
目光冷冽的看着窗外,像精致的木雕,动也不动。
突然——
“停车。”
◇◇◇◇◇◇本章节4058字◇◇◇◇◇◇
这个月红包和留言都很少,大家都在攒钱留着回家过年吗?
心慌慌,是情伤(9)口不择言的伤害
第二百四十章:心慌慌,是情伤(9)口不择言的伤害
后面跟着保镖的车子也停下,迅速下车,跟上来。
“少爷,请回车上。”
保镖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劝说他回到车上。
龙离非看都不看他一眼,步伐直直的走到街边没有人注意的到的角落。
在一堆破烂发臭的衣服上躺着一个惨兮兮的男人,闭着眼睛,奄奄一息。旁边的布旁坐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
消瘦的脸蛋上脏的几乎看不到她原本的样子是什么,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无比的清澈,小手上也满是污垢。
好像还不会说话,只是眨巴着大眼睛一点也不害怕龙离非,就这样看着他。
龙离非目光紧紧盯着她——这双眼睛,真好看。
她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龙离非,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突然就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一条桥。
保镖检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乞丐,“少爷,他的气息快没了。”
龙离非的眉头一蹙,眸光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恰逢男人费力的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布满沧桑,渴求的眼神看着他。
眼神里弥散着的不是对生命的渴望,而是一种委托……
他快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幼小的女儿。
龙离非似乎看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微微的颔首。
男人也懂了他的意思,不是他太相信这个陌生的小孩,而是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眼皮缓慢的往下垂,最后还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只是没有力气了,颤抖的手指伸向女儿的脸……
又脏又黑的手掌在半空僵持颤抖许久,最终是没摸到女儿的脸,迅速的垂落在地上,就在她的面前。
女孩子还很小,不懂死亡是什么,以为爸爸只是再次睡着了。
小手摸到爸爸冰冷逐渐僵硬的手,一脸的懵懂无知。
龙离非伸出手将脏乱的小女孩抱到怀中,丝毫都不介意她会脏了自己华丽的衣服。
“少爷……”
保镖和司机神色都一怔,谁也没想到一向不喜与人靠近的龙离非,竟然会在路边抱起一个这么脏的小女孩。
小女孩在他的怀里咯咯笑,龙离非站起来,冷冷的丢出三个字,“处理掉。”
“是。”三个保镖面面相觑,却不敢质疑他的话。
龙离非抱着她的身子欲走,小女孩似乎意识到不对劲,“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直掉。
龙离非没有不耐烦和生气,手指摸了摸她脏乎乎油腻腻乱的像草窝的头发,“不哭,以后我会照顾你。”
神奇的是小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似乎听懂他的话,水汪汪的眼睛蒙着气雾就是不肯掉下眼泪,憋着嘴巴,样子要有委屈就有多委屈。
龙离非一贯冷漠的神色在看到她这欲哭不敢哭,委屈的小模样,嘴角第一次牵起一丝弧度,笑意若隐若现。
小女孩看呆了。
“我们回家。”
龙离非说完,抱着她上车。
司机站在后面迟疑了下,最后什么话都没说,上车,驱车回总统府。
◇◇◇◇◇◇
龙离非抱着小女孩走进大厅,如冰看到他怀里脏兮兮的小东西,惊呼:“少爷,你怎么带回来一个小乞丐?”
龙离非的步伐一顿,似乎很反感“小乞丐”三个字,脸色一沉,“她不是乞丐。”
如冰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立刻改口,“少爷,你怎么把一个孩子带回来了?孩子的父母呢?”
“死了。”龙离非挤出两个字,眸光落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让人准备热水给她洗澡,换衣服。”
“这……”如冰面露为难之色,总统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住的,少爷就这么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回来,好像还要她住下,这可如何是好?
龙离非看穿她犹豫的后面是什么,一句话没说,抱着小女孩就要上楼。
“少爷……”
龙离非根本就不听她的话,步伐直直的往楼梯口走。
“少爷……”
龙裴刚进门就听到如冰为难的嗓音,锐利的眸子瞬间就落在踩在楼梯口第一个阶梯的龙离非,“站住。”
龙离非的步伐顿住,回头看他。
如冰一见龙裴回来,如释重负,“阁下,少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父母都死了。”
龙裴目光落在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鹰眸倏地一紧,神色阴沉下来,薄唇挤出三个字,“丢出去。”
怀里的小女孩被龙裴寒冷的眼神吓到了,脏脏的小手揪着龙离非雪白的衣领,身子不由的哆嗦。
龙离非抱着她,目光无畏无惧的迎上他,“不。”
他不会把这个小女孩丢出去。
“丢出去。”龙裴步伐往里面走了两步,声音几乎是齿缝里挤出来的,眼神盯着他怀里脏脏的小东西,似乎在看着无比肮脏的怪物。
厌恶,不加掩饰。
“不。”龙离非再次拒绝。
故意将明希和萧寒凑到一桌子吃饭,现在又将这个脏东西带回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胸腔的怒火在撞击,极力的在压抑,目光越发的清寒逼人,“我再说最后一次,把她丢出去。”
“我拒绝。”龙离非不假思索的回答,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小东西,视若珍宝。
龙裴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其实说完他自己已经后悔。
“总统府不是来路不明的孤儿收·容·所,一个接一个。同病相怜也要有个限度!”
沉冷的嗓音里抑制不住的愠怒与嘲讽。
龙离非的脸色刹那间苍白,血色失尽,就连抱着小女孩的双臂都在颤抖,差点抱不稳。
他是薄一心抱回来的孤儿。
身份不详,来路不明,即便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他心里也有数。
只是今天第一次被龙裴说出来,像是迎头一棒。
“——阿离!”龙裴开口,神色隐晦,欲言又止。
他的话还没说完,如冰脸色一下子也变了,声音颤抖:“夫、人……”
龙裴挺拔的身姿震了下,回头便看到刚从厨房走出来的顾明希,脸色也异常难堪,毫无血色。
清冷的眼眸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明显,龙裴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明希……”
“阿离,过来。”
顾明希冰冷的声音打断他的话,眼神漠然的从他的脸上转移,落在龙离非的脸上。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青筋若隐若现,极力在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龙离非犹豫一秒,抱着小女孩经过龙裴的身边走到顾明希面前。
“我们走。”顾明希扫了一眼他怀里脏兮兮的小女孩,没任何的反应。
音落,转身欲走。
“站住!”冰冷的声音在大厅回荡,气势压人。
刚才那句话不过是气急的口不择言,他根本就没有想要伤害阿离的意思。
她这是要做什么?
顾明希充耳不闻,步伐都没有停顿一秒。龙裴见她不听自己的话,大步流星的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顾明希!”
“放手!”顾明希这次直接用力甩开他的手,目光冷彻,步伐往后退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
这细微的动作深深刺激到龙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要他向阿离道歉?
怎么拉得下面子!
“你真过份!”
两个人对视良久,顾明希率先开口,不管他多不喜欢阿离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女孩,他都不应该说那句话伤害阿离!
龙裴沉着脸色,被他甩开的手抓着一把冰冷的空气,薄唇抿起到唇瓣的话在扫到龙离非怀里的小孩子时又咽回腹中。
“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下,我和阿离回豪庭花园住。”顾明希丢下这一句话,伸手抱起阿离怀中的小女孩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龙离非一声不吭的跟在她的后面。
龙裴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追上去又有什么用!
目光落在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孩,鹰眸不由的冷了起来……
◇◇◇◇◇◇
顾明希带着阿离小女孩回到豪庭花园,留守在豪庭花园的佣人们立刻忙碌起来。
放好热水,顾明希亲自给小女孩洗澡,洗头发,没有适合她的衣服,只好先拿烟儿小时的衣服给她穿着。
抱着她回到烟儿的卧室,放在床上。
小女孩一点也不怕生,很喜欢他们,一直咯咯的笑,似乎刚才的不愉快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
龙离非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顾明希铺好床,眸光落在小女孩洗干净的脸蛋上,瘦瘦小小的,莫名的觉得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睡觉。”龙离非给她擦好头发,放下毛巾将她抱起来放薄毯下。
她乖巧而听话,对着他笑,双手抱着龙离非的手臂闭上眼睛,似乎慢慢的睡着了。
房间里一片静谧,顾明希脸色沉静,目光看着阿离有些心疼。
她能理解阿离为什么要抱回这个小女孩,当初如果不是师父,今天阿离也可能是街头小乞丐里的一个。
龙裴没有说错,阿离对这个女孩可能是同病相怜的同情,可是他不该说出来,不该嘲讽阿离是身份不明的孩子。
这对阿离是多大的伤害。
等到小女孩真的睡着了,顾明希和龙离非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
顾明希关门,龙离非站在一旁看着她,神色若有所思。
“明天我会让人买一些适合的衣服回来给她,别担心。”
龙离非点头,犹豫下开口,“其实你不需要这样。”
不需要因为他和龙裴冷战,还搬到这里住。
“他说的没错,我是身份不明的孩子……”
“傻瓜!”顾明希低低的声音无比的心疼,打断他的话,猛地就抱住他,“你是我的儿子。”
都叫她“妈咪”了,不是她的儿子,是谁的孩子。
怎么会身份不明的孩子。
龙离非的身子一僵,被她抱着迟迟没敢动一下,眼眶涨的痛。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为什么要生下他而又不要他。
多少次他在心里这样反复的问,只是没有一个人能给他答案。
如果能有选择,谁不希望在父母身旁,被疼爱,被呵护,被当做珍宝。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承载身份不明,野种,乞丐,孤儿等等一切伤害自己的词语。
顾明希收紧双臂抱着他,心疼的无以为继。
或是失去烟儿,或是因为这一生无法再有自己的孩子,而阿离的出现,对她这般的在乎,这般的好,令她无法不动容。
龙裴说多伤人的话都好,唯独不该这样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龙离非垂在身旁的双手僵了下,缓慢的抱住顾明希的腰,埋在她怀里的声音闷闷的,似有若无的叫了一声,“妈咪……”
“恩。”顾明希眼角有泪,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轻声答应着。
◇◇◇◇◇◇
顾明希带着龙离非离开总统府,厨房准备的晚餐没有如冰的吩咐迟迟没有起菜。
龙裴独自进书房,再也没有出来过。
如冰不太放心,端着托盘走上楼敲书房的门。
“阁下,这是银耳雪梨莲子羹,对您的嗓子好。”
龙裴低眸视线落在文件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如冰放下见他无动于衷,迟疑的开口,“夫人下午亲自炖的,她嘴上说自己喉咙不舒服想喝,其实是听到佣人说您抽了一夜的烟,又咳嗽,心疼您,亲手为您炖的。”
龙裴拿着文件的手僵了下,眼帘抬起落在那一盅银耳雪梨莲子羹上。
如冰知道他们各自心里都关心着彼此,就是太骄傲了,谁也拉不下面子主动说破。
要是自己再不把夫人的一番心意说出来,只怕阁下还不明白夫人的心。
许久,见龙裴没有任何的反应,也不说话。如冰暗暗的叹气,欠身退下。
龙裴目光一直盯着那盅汤,伸手拿到面前,解开盅盖一股清香扑鼻,甜而不腻,清香淡雅。
雪梨被切的大小均匀,汤汁透明稠浓,可以看得出来熬的人很用心。
之前她明明在生自己的气却还肯亲自洗手作羹汤……
想到自己之前对阿离说的话,懊悔从眸底一闪即逝。
阿离纵然有不是,自己的话对一个孩子来说到底是重了些。
无奈的叹气,拿起调羹将她亲手炖的汤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平常不爱吃的红枣也尽吃下去。
满满一盅汤,他喝的一滴都不剩。
清晨,顾明希起床,龙离非起的比她更早,已经在为小女孩穿好衣服。
烟儿的衣服略大,挂在她身上有些滑稽。
佣人送上早餐,三个人坐在餐桌前,小女孩明显不会用餐具,看到食物时眼睛立刻亮起来,伸手就要去抓。
“不可以!”龙离非立刻握住她的手,似有若无的摇头,眼神里的光犀利而严肃。
小女孩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有些畏惧,扁嘴巴,像是做错事很害怕老师责备的小孩子,眼眶的泪珠在打转。
龙离非将调羹塞到她手里,自己拿起调羹示范给她看,“应该这样吃……”
小女孩拿着勺子摆弄好几下,怎么都不会像他那样拿着。
龙离非伸手交她怎么拿,再怎么吃,有些费力费神,好在小女孩很听他的话,不管他做什么都乖乖的照做,很努力的在学。
顾明希看着这一幕,薄唇不由的溢出浅显的笑意,如果烟儿在的话多好,阿离一定会很疼她。
小女孩在龙离非的耐心教导下,勉勉强强学习用调羹吃早餐,虽然吃的衣服上都是。
顾明希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细心的给她梳理头发,编了两个小辫子放在两边,极其可爱。
“我已经让人送衣服过来,不过她叫什么名字?”顾明希问坐在对面的龙离非,总不能连名字都没有吧。
龙离非放下手中的书,目光看了一眼窗外湛蓝的天空,再看她的眼睛,清澈见底,能把别人倒映的清清楚楚。
“——蓝。”声音顿了下,望着她澄净的眼睛,好似看见生命的曙光,“蓝慕绯,小名就叫绯绯。”
——绯绯。
黛眉轻蹙下,为什么觉得这么熟悉?
是巧合吗?
“蓝慕绯,很好听。”她淡淡的笑了下,低头看着小女孩,手指拨弄她的小辫子,“以后你就叫蓝慕绯,哥哥给你取的名字,绯绯。”
蓝慕绯露出灿烂的笑容,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对着龙离非露出一拍整齐洁白的牙齿,嘴角还有可爱的小酒窝。
“要麻烦你照顾她,我该去学校了。”龙离非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他要去上课。
“好,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有绯绯陪着我也没那么寂寞。”顾明希抿唇露出淡淡的笑容。
龙离非看着蓝慕绯天真无邪的笑颜,放心的就将她交给明希照顾。
◇◇◇◇◇◇
总统府办公室。
“已经查清楚了,三个月前那个男人患重病没有钱治疗,带着小孩一直流落街头。昨天少爷经过那看到他们,便将孩子带回来。男人已经死了。”
龙裴听完白言的话,剑眉拧的很紧,真的只是一场巧合。
即便是巧合,他也没办法容忍那个孩子留在总统府。
可是阿离——
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真是一件棘手难处理的事。
尤其是在说过那句话,让阿离和明希都生气了。
白言听南司说了,夫人和少爷昨晚就回豪庭花园,似乎很生气。
“阁下,明天霍凛墨就来了,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霍凛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肯定要胡搅蛮缠一番,尤其是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和夫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摆明就是想让夫人看到。
这个时候夫人和阁下生气,真是乱上添乱。
龙裴落在桌面的手指微卷,轻轻的扣着桌面,“将霍凛墨来c国的消息放出去,下午你去一趟豪庭花园。”
霍凛墨来的消息一出,他这个总统和总统夫人自然要亲自迎接。
明希心里再不情愿,作为总统夫人,她不会不顾全大局。
如此,她顺理成章的就回总统府了。
龙离非中午都是留在学校的,顾明希午餐继续教绯绯用调羹吃东西,绯绯的学习能力很强,比早上熟练多了。
不需要顾明希多费心,可以自己吃东西。
佣人送来的衣服给她换上,白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像个小公主。
顾明希哄她睡着后,刚关上门就听到佣人低声说白先生来了。
——白言!
顾明希下楼,白言坐在沙发上,余光看到她下楼立刻站起来,“明希。”
“坐。”顾明希走到他面前,姿态很随意,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与讲究。
佣人奉茶后便退下去。
顾明希好似已经猜到白言来的目的,坐在沙发上后就没说一句话,端起茶杯优雅的喝着红茶。
白言心里好无奈,这夫妻两都是聪明人,偏偏没把聪明劲用在对的地方,净来折腾他们这些局外人。
“明天霍凛墨到c国,总统府已经安排好迎接的准备。”
“恩。”顾明希点头,神色淡漠的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白言被她的反应弄的窘然,无奈的叹气,“总统和总统府要亲自迎接,搬回去住吧!明希。”
叫她的名字,说明他是用朋友的身份相劝。
顾明希放下茶杯,纤长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后背往后靠,淡淡的挤出两个字,“不要。”
“——明希。”白言略有头疼。
“欢迎霍凛墨的人有很多,不少我这一个。”顾明希不想回总统府,明明是他的错,凭什么要她回去。
要她回去也可以,至少让他过来向阿离道歉。
“明希,他是总统。”总不能让阁下低下头向龙离非道歉,太丢面子了。
“那又如何?”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说那样的话伤害阿离?
“这件事是由我负责的,如果出了纰漏——”白言欲言又止,将话题换一个角度来谈。
温雅的神色愁云惨淡,声音有些落寞,“就当是帮我不可以吗?明希!”
音落,墨色的瞳孔诚恳的看向她,满满的乞求。
顾明希被他乞求的眼神弄的心神恍惚,有些动摇了。
“明希,别忘记,你当初还欠我一个人情……”白言捕捉到她眼底的犹豫,再次开口,乘胜追击。
“好。”顾明希听到他提起的事,心里多歉意,白言都这样说,再不答应就说不过去了。薄唇抿了抿,“我明天一早回去,阿离会留在这里。”
白言听到她这样说,紧绷的神色松弛下来,“好。”站起来,“我还有事要先回总统府。”
顾明希站起来送他到门口,看到在外面等着白言的南司,眼神闪过一丝担忧,“白言?”
“嗯?”
“多爱自己一些。”顾明希目光看向他,无关风月,只为真心。白言于她而言,是知己。
当初自己要离开c国,若不是白言冒险帮忙,她根本就无法脱身。
白言的神色一怔,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南司,“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顾明希知道南司的妻子怀孕的事,也知道白言一直抱着要等南司到四十岁的念头。
心疼白言,却无能为力。
白言欠身后走向车子,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
南司透过挡风玻璃对顾明希点头算是打招呼,余光落在正在扣着安全带的白言,“夫人和你说什么了?”
看白言的神色,夫人应该答应回总统府,只是他们出来,夫人看自己的那一眼,很诡异。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白言淡淡的开口,手指紧紧的握住安全带,他懂顾明希的意思。
明白,无法做到,这才是令人最绝望和悲伤的事。
南司没多说什么,只是发动车子离开豪庭花园。
◇◇◇◇◇◇
因为要迎接霍凛墨,总统府的安全问题上南司要做调整,晚上到很晚还留在总统府。
白言帮龙裴处理善后的时候也挺忙的,不过有半夏的帮忙,到十一点就差不多了。
“白先生,不回去吗?”陆半夏关掉了电脑,站起来,敲了敲白言敞开的办公室的门。
白言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事情做的差不多,可是他应该还在总统府吧。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私心想留下,哪怕只是能陪他一会也好。
陆半夏平静的神色没什么一样,点头,欠身离开。
白言见半夏离开,收拾收拾东西,将电脑关了,拿起钥匙锁门,去找南司。
南司在监控室和保镖确认监控的问题,看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交给下属做,“你做完事了?”
“恩。”白言点头,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监控,“你还要弄很久?”
“还有几个死角问题没解决。”
“你忙你的,我现在还不想回去,等你做完一起走。”
“好。”南司也没啰嗦,拿了凳子给他在一旁坐,自己则是立刻用对讲机和下属继续确认所有的安全问题。
白言坐在一旁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不但不觉得无聊,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生活上南司是个大老粗,可工作上偏偏认真的一丝不苟,苛求完美。
时间一晃已经凌辰两点了。
南司终于处理完所有的问题,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要不然就在自己的岗位上守着,深夜的总统府寂静无比。
“现在回去也睡不到几个小时。”南司皱眉看着手表,无奈的看向白言。
“不然去我办公室,好像还有啤酒。”白言站起来,墨眉有着淡淡的疲倦,等了他四个小时,一句怨言都没有。
南司点头。
以前他们要是弄的太晚没办法回去,就在白言的办公室将就一夜,天亮继续工作。
白言用钥匙开门,感应灯自然的亮起,走到办公桌前看到白色的塑料袋,奇怪道:“这是什么?”
他记得走的时候并没有。
打开塑料袋,是已经凉掉的外卖。
“怎么会有食物?”白言一脸的狐疑,他临走时明明锁了门,应该没有人可以进来!
南司径自走到他办公室书架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一罐递给他,“怎么了?”
“哦,没什么。”白言回过神来,突然想起来之前给过半夏钥匙,可能是她给自己买的。薄唇逸出一抹淡笑,半夏这个人面人心热,还是很不错的。
南司看到桌子上的食物,心有疑惑,倒也没有多问。
两个人坐下来,就着冷掉的食物喝完啤酒,一人占据沙发的一半,中间空着细微的距离,可是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扣在一起。
紧紧的,好似怎么也分不开一样。
半睡半醒之间,白言感觉到南司似乎将外套盖在自己的身上。
动作很轻,宛如一根羽毛从天空飘然而至,划过他的心头。
暖的,无以伦比。
◇◇◇◇◇◇
一早顾明希起床吩咐佣人照顾好阿离和绯绯,自己则是坐车回总统府。
还有一个小时霍凛墨的班机落地,到总统府还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龙裴可没有打算去机场接机,那么给他面子,到总统府门口就算是给足霍凛墨面子了。
顾明希换了正式的衣服,将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胸前,随之去总统府的办公楼与龙裴汇合。
龙裴下了电梯,门一打开,两个人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交汇,时间仿若顿住了。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半夏看了一眼龙裴旁边的白言。
白言看看手表,压低声音道:“阁下,还有十分钟,我和半夏先出去。”
龙裴的目光一直逗留在顾明希的脸上,轻轻的颔首。
白言和半夏对顾明希欠身,默契的相继离开。
顾明希与他对视的有点尴尬,欲想转身离开时,龙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电梯里,直接抵在冰冷的电梯墙壁上。
“你做什么?”顾明希企图挣扎,他的手握住她的双手,膝盖抵在她的双·腿之间,她一动就非常的尴尬。
龙裴低头额头几乎要贴到她额头上了,削薄的唇瓣抿了抿,似乎想说什么话,没说出口,呼出的气体喷洒在她的颈脖上凉凉的。
顾明希的头是撇像一边的,担心一看向他,就能碰到他的唇瓣。
寂静的空间,他的心跳与气息就在耳边,非常清晰的回响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良久,他别扭的挤出这一句。
唔,这算是解释?
顾明希的目光斜向他冷峻的脸庞……
龙裴的手落在她的脸庞,没有用力,轻轻的将她的脸扳过来与自己对视,靠近的鼻尖就抵在她的鼻尖,“等晚上我再告诉你。”
温热的气息与低低的磁声,扰的她心神不宁,眉头浅浅的皱起,“该出去了。”
龙裴似乎察觉到她耳根的绯红,眼角的笑意一闪即逝,低头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下,立刻松开她。
一下子好像空气没有那么稀薄,顾明希暗暗的吸了几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情。
龙裴目光看着他,将自己的手臂伸到她面前……
顾明希与他对视一秒,手臂伸到他的手臂挽住,两个人走出了电梯。
总统府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后面跟着的车子也停下来。
下车的霍凛墨西装笔体,碎碎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双戏谑的桃花眸第一时间落在龙裴和顾明希的身上,薄唇勾起饶有深意的弧度。
“欢迎你再次来c国总统府做客。”龙裴作为东道主,友好的伸手。
“能成为你的客人我也很荣幸。”霍凛墨伸手握住他的手,话是对龙裴说的,眼神却一直盯着他身边的女人,“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顾明希只觉得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有点奇怪,碍于很多人在场,镇定不惊的与他握手,“很高兴你来到c国,希望这是一次愉快的旅程。”
“有夫人这样漂亮的女人,我想这趟旅程一定不会枯燥。”霍凛墨勾唇,笑意越发的深意,无法探究。
顾明希不明白,只是维持着自己的身份和优雅站在龙裴的身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几句寒暄后,迎接他们入住总统府。
如冰为霍凛墨安排的房间在三楼靠东边的位置,非常幽静,视线和光线都非常好。
霍凛墨上午会稍作休息,午餐在房间用,下午会与龙裴有一个简易的交谈会,而晚上应霍凛墨的请求,没有繁琐冗长的国宴,只是简单的一个晚宴。
顾明希陪龙裴做完戏便回房间,只要她不出房间门,与霍凛墨基本是碰不上面的。
令她意外的是霍凛墨一整天也没有主动来找自己,这倒是新奇了。
◇◇◇◇◇◇◇
晚宴,顾明希换上一条黑色的晚礼服,为表示尊重连平日不戴的珠宝也拿出来戴在脖子上。
龙裴进来时,她正在对镜子戴他送的钻石项链,扣了好几次没扣上,眼神里划过一丝不耐烦。
他走上前,接过项链为她戴上。
顾明希站在镜子前看到他英俊的五官,锐利的目光专注。
这个男人,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天生的优雅与好看。
“晚宴,你要有心理准备。”龙裴站在她的身后,犀利的目光与镜子里的她水眸对视着。
顾明希一下子警惕起来,“为什么?”会发生什么事?
龙裴没有具体的解释,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拨弄下她的长发,“一会你就明白了。”
顾明希也没多问,只是抱着满腹的疑问被他牵着手下楼。
绚烂的水晶灯光好似给他们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好看,梦幻。
他们还没坐下,霍凛墨也下楼,虽然是西装笔挺,可是他一贯不羁的神色,丝毫没有给人严谨的感觉,没有政治者的肃穆。
“夫人今晚可真漂亮啊。”霍凛墨勾唇,笑容灿烂。
“谢谢。”顾明希只觉得他的眼神很有问题,“霍总统请坐。”
霍凛墨丝毫没客气,屁股坐下,“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别搞的这么拘谨。白子言和秦南司呢?叫他们也一块坐下,人多热闹。”
顾明希没说话,目光看着龙裴。
龙裴只是给了如冰一个眼神,如冰心领神会,立刻通知白言和南司进来。
霍凛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气水,余光扫到从门口走进来的白言和南司,嘴角噙着邪笑。
等白言和南司纷纷入座,霍凛墨放下杯子,笑嘻嘻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介意我带来的一位朋友也就坐吧。”
朋友?他能带谁来?
顾明希脑子里闪过小白的名字,是小白吗?
“自然。”龙裴似乎已经预料到要发生什么,镇定自若。只是握住顾明希的手紧了几分——
顾明希心生疑惑,为什么会觉得每一个人都怪怪的?
霍凛墨拍了拍手掌心——
从二楼梯口走出一抹白色的倩影,步伐很小,裙摆太长,她一只手捏着裙摆,一只手落在护栏上,轻盈的往下来。
顾明希目光射过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呆掉了……
当有一天,你突然看到一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你会怎么样?
黑色的短发,白色的长裙,一模一样的五官,脸庞……
顾明希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场梦,或是在照镜子。
只是镜子里的人是短头发,穿着白色的裙子……
穿白色裙子的女人看到她也是一震,美眸里划过震惊与不可置信。
步伐,停止。
霍凛墨看到顾明希和其他人震惊的神色,嘴角勾起笑意,似乎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将手递到她面前。
她将手放在霍凛墨的手里,被他牵到餐桌前,眼神一直是看着顾明希。
顾明希也是一样。
看的几乎入了神,身子不由的站起来……
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唇瓣、下巴,没有一处是不像的。
“她、她是谁?”站在霍凛墨的女人一脸的茫然,呆呆的看向霍凛墨。
“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顾明希抿唇,眼神犀利的打量她,“你是谁?”
怎么会有人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而且,龙裴和白言他们一点也不诧异,似乎早已知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章节1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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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是情伤(9)我最心疼的是你
第二百四十一章:心慌慌,是情伤(9)我最心疼的是你
“我?”她看了一眼霍凛墨,回答道:“凛墨说,我叫顾明希。”
“你不是。”顾明希条件反射的反驳,这怎么可能?星眸看向霍凛墨,他到底在搞什么?
为什么会带一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来总统府?
霍凛墨很绅士的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邀请她坐下,无视顾明希探究的目光。
“怎么办?我也很好奇……”霍凛墨的屁股不客气的坐下,眸光在两张可以重合在一起的脸颊上,“究竟是谁真正的顾明希?嗯?”
最后一个音节,意味深长。
白色裙子的女人,一脸的懵懂,不解的眼神看向他,“凛墨,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叫顾明希吗?”
“不是。”顾明希再次否定,她要是叫顾明希,那自己算什么。
龙裴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激动而复杂,站起来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光凝视她,暗示她冷静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明希目光看向他,难怪他要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他早就见过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我的夫人我不会认错。”龙裴的手指与顾明希紧紧相扣,目光冷彻的迎上霍凛墨,“至于霍总统带来的这位是谁,我就不清楚了。”
“是吗?”霍凛墨嘴角挂着雅痞的笑容,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自己身边的女人身上,“宝贝,怎么办?我认错人了……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是谁了!”
“——我不是叫顾明希?”美眸里雾起一片水雾,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住纷嫩的唇瓣,声音都在颤抖,“那、那我是谁?”
“谁知道。”霍凛墨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她的眼神看向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顾明希和她身边如神一样的男子,眼角的泪在倔强的不肯落下……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我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你们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声泪俱下,楚楚可怜,极其无辜。
“宝贝,你弄错了——”霍凛墨桃花眸睥睨她,“是你长的像她!”
龙裴身边的顾明希是正版的,这个山寨的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还需要花点时间研究!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顾明希冷清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疑惑,在自己被囚禁的半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先用晚餐,剩下的事明天再说。”龙裴沉声,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不需要担心。
这顿晚宴,除了霍凛墨,其他人都食如嚼蜡。
白言和南司一直保持着沉默,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可是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一直没查到。
担心她会威胁到夫人和阁下,自然忧心忡忡。
穿白裙子的女人吃的更是少的可怜,眼角一直有眼泪在打转,满面的愁云惨雾……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真是令人心疼。
◇◇◇◇◇◇
书房。
顾明希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杯热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你们早就见过她?”
视线看向站在一旁的白言与南司。
白言点头,“在我们出发去m国的前夕,收到消息。霍凛墨带回来一个长的很像你的女人,我们就去了。听说是脑部曾经受到过撞击,记不得以前的事。当时阁下要她跟我们走,她不愿意……后来我们就去了m国,阁下在m国将夫人带回来了。”
前因后果轻描淡写说了下。
顾明希还是满心的困惑,“难道你们都没有去查吗?”怎么可能会凭空冒出一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查过,没有任何的线索。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发生过什么事。”南司低沉的开口,真像是见鬼似地。
顾明希没有说话,眸光看向龙裴,想到他在m国一眼就能认出自己,同样的他一眼就认出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是自己。
所以,当时很果断的就离开了。
“你们先回去。”坐在皮椅上一直沉默的龙裴突然开口,眼神却是看着顾明希的。
白言和南司欠身离开。
龙裴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声音低沉,“本来是想让你避开,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有些事,他想应该要慢慢的学会与她一起面对,而不是一味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何况这次霍凛墨有备而来,自己再怎么把明希藏起来,霍凛墨也会让明希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
“我为什么要避?”顾明希声音清冷,目光坚定的看向他,“我真正的顾明希,我为什么要避开她?就因为她长的和我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龙裴伸手握住她的手,心里有一丝欣慰,她比自己预料的要冷静。
“我知道。”知道她是真正的顾明希,知道她是自己的妻子。
谁也替代不了,假装不了。
顾明希暗暗的叹气,心理好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莫名其妙的多出来的人,怎么都觉得诡异。
“难道我母亲生的是双胞胎?”否则怎么可能长一模一样?
“不知道。”这次龙裴是真的不知道,顾明希不是纪微凉的女儿,她究竟有没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妹,恐怕连死去的纪微凉也不知道。
顾明希垂下眼帘,神色明暗难测。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你不用太担心。”龙裴低沉的开口,声音顿了下,眸光深邃的望着她,“现在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告诉你。”
“什么?”她没抬头,似乎没有什么比突然出来的这个女人更让她心烦。
“那个女孩是伊若的女儿。”
音落,他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在掌心僵硬住,她抬头明眸盯着他,“你是说阿离带回来的女孩是菲菲?”
龙裴点头。
顾明希只觉得脑子里的那一根筋在紧绷的疼,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难怪,她总觉得绯绯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难怪,龙裴那么生气阿离将那个女孩子带回总统府。
“阿离说他是从一个要死的乞丐遇到绯绯的。”
“那个男人是乞丐。”龙裴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当年伊若薄一心利用乞丐来一场戏,害死他的女儿,伊若利用方锦来逼他就范,他索性就找一个乞丐来伪装自己……
每次都将他洗干净,等需要时就关了房间灯,在房间点的熏香里掺了催情的东西,伊若和他自然会抵死缠绵。
每次天不亮,在伊若醒来之前再送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或许,这就叫报应。
伊若到死也没想到,龙裴找了一个乞丐做自己的替身,与她做·爱,还生下一个孽种!
“可是你的话伤害到阿离了。”顾明希正色看着他,眼神似乎瞪了他一下,再生气也不该对阿离说那样的话。
“我知道。”剑眉挑了下,语气略有抗议,“是他先惹我。”
竟然故意安排明希和萧寒坐在一张桌子上!
也不想想,到底谁最疼他。
顾明希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和一个小孩子置气什么?
幼稚!
“其实——”薄唇轻抿,声音迟疑,“我不是心疼萧寒,我是担心你……”
龙裴听到她的话,漆黑的眸子亮了亮,没说话,凝视着她。
“你总把事情做的不留一丝余地,在政治上我没经验也不能说你什么,可是对于身边的人还是留一丝余地,万一日后发生什么,总不会没有后路可退。”
秦家再不是,叶青再恶劣,秦远到底是他的弟弟,秦詹是他的父亲,那么点可怜的亲情是要念的。
“我明白了。”龙裴揽住她的肩膀,额头贴过来,贴在她的额头上,“你的话,我会记在这里。”
说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
微凉的指尖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嘴角流过一丝笑意。
绯绯的事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阿离说。
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让她不知所措。
可是现在有他在身边,即便他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整天冷冰冰的,高傲的态度让人难受接受,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他的身边哪怕是争执,是冷战,也觉得是一种安心。
龙裴的唇瓣似有若无的从她的唇瓣上擦过,沉哑的嗓音道:“我们回房间。”
顾明希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疲倦,“我很累,只想睡觉。”
龙裴抬起头,剑眉一扬,“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话语,饶有深意。
呃!顾明希无语,明明是他用那种很you惑,很性感的声音说回房间误导她的!
龙裴眼角不由的往上扬,直接将她打横抱回房间。
顾明希是真的累,先洗澡躺上床,等龙裴从浴室走出来时她已经迷迷糊糊似睡着了。
龙裴在她身边躺下,轻轻的将她抱到怀中。她没有挣开,反而配合的往他怀里钻,似乎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自从回来以后,他们是夜夜和衣而眠,或许是习惯,晚上被他抱着,明明体温冰冷,她却不觉得冷。
昨晚一个人睡在豪庭花园的床上,虽然还有他的气息,可怎么都不习惯,一整夜都没睡好,醒了好几次。
她潜意识里的动作,让龙裴的嘴角扬起弧度,低头怜惜的亲吻她的额头和秀发……
“对不起!”
有时候不是他想用那种态度和语气去伤害她,只是克制不住。
嫉妒,非常嫉妒……
他缺席的那几年全部是由秦远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从小女孩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经历她最美丽的蜕变。
这叫他如何不介怀,如何能容忍。
“……阿裴。”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喊了他一声。
“恩?”
她抱着他的手臂,脑袋往他怀里蹭,声音低喃的像是在梦呓,模糊不清。
“我最心疼的是你。”
——我最心疼的是你。
不过是五个字,却让龙裴的心口一暖,抱着她就好像是抱住自己整个世界,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浓郁……
修长有力的手臂不住的收紧。
我也是,三个字在舌尖绕了好几圈也没说出来,低头亲亲她的唇。
这一刻的耳鬓厮磨,比起柔体的纠缠更让他餍足。
夜深人静,月光皎洁,冷清的卧室里,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
心,似乎也在慢慢的靠近着。
◇◇◇◇◇◇
“进来。”霍凛墨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曳,目光斜视过门缝里的黑影,嘴角扬起邪笑。
门被无声的推开,她穿着睡衣赤脚踩在地板上,眸光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霍凛墨没回答,眸光落在她的脚丫子上,“偌大的总统府没一双拖鞋让你穿吗?”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趾,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走进来直接踩在沙发上,“我忘记了。”
霍凛墨轻啜了一口红酒,没搭理她。
“凛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顾明希?”她渴求的眼神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你是谁,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霍凛墨睥睨她。
她咬唇,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可是我一点也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我不叫明希叫什么呢?”
霍凛墨翻白眼看天花板上灯光,刺眼,晕眩,哼了下,“既然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暂时就叫锦儿好了。”
“哦,好。”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似乎无论霍凛墨说什么,她都会点头说好。
霍凛墨卷翘的睫毛下墨眸划过一抹精光,快到她没有捕捉到。
“不早了,回你房间休息。”
“凛墨,晚安。”锦儿赤脚踩在冰冷的沙发上,刚抬起脚,霍凛墨的声音扬起,“穿我的鞋。”
说着将自己的拖鞋让出来。
“谢谢。”锦儿看他一眼,一晚上的愁眉苦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穿着他大大的拖鞋啪嗒啪嗒的踩回隔壁的房间。
霍凛墨高深莫测的目光紧盯着她的倩影,她到底的是谁?
如果说她是刻意伪装出明希的样子出现,为了迷惑自己,那只能说这个女人演戏的天分太好了。
好莱坞的女演员都没这么逼真的演戏功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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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是情伤(11)除非你不要我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心慌慌,是情伤(11)除非你不要我了
清晨,顾明希起床龙裴已经不在床上了,洗漱换好衣服下楼经过窗户时看到龙裴还有站在他一旁的女人。
半张脸,让她一下子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一早,他们在谈什么?
顾明希下楼,步伐走向他们。
龙裴率先看到她,话语好像停止了,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一分温柔,径自走向她,“早安。”
毫不避讳的当人面亲了亲她的额头。
顾明希有一丝不习惯,没有推开他,目光看向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声音淡淡的,“早上好。”
“早上好,夫人。”她抿唇露出甜美的笑容,“昨晚凛墨说不知道我是谁,暂时就叫我锦儿,你们也这样叫我吧!”
“好。”顾明希淡淡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锦儿,心里有莫名的排斥,不喜欢。
“那我不打扰你们,我去找凛墨。”锦儿清脆的嗓音很是悦耳,欠身经过他们的身旁离开。
顾明希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移动,唇瓣轻抿,“你真相信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
背影消失在转弯处,顾明希收回眸光看他,“你们聊什么?”看样子他话也不少啊!
“吃醋了?!”龙裴开口,嘴角隐着一丝笑意。
顾明希看着他的眼神好像是在说,你想太多了。
她怎么可能会吃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的醋。
“回去用早餐。”顾明希抿唇,松开他的手先迈开步子。
“小希。”他突然叫住她。
顾明希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他,他背对着太阳,光线似乎模糊了他的五官,好像所有的光都凝聚在他性感的唇边。
“一个人经历了太多,有时候很容易迷惘,担心受怕,前瞻后顾,往往不明白自己的心究竟在想什么。”他低低的嗓音开口,语气有些凝重,“你分得清吗?”
究竟是爱,或只是愧疚!
顾明希清凉的目光怔了下,薄唇随之漾开笑意,“阿裴,其实一直不明白的人是你自己。被过去强制着情绪,多疑,敏感,不自信,患得患失……”
龙裴听着她的话,眉头扬起……
“我不会再为任何人而离开你,除非——”声音顿住,目光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你、不、要、我、了。”
不要她?
这种事,下辈子都不可能会发生!
龙裴的眸子熠熠生辉,下一秒已经站到她的面前,之前的迷惘,困惑,不安,因为她的一句话顿时烟消云散。
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就吻住她冰凉而甜美的唇瓣……
心跳,似擂鼓。
吻的很突然,顾明希有一秒的发呆,随之在他缠绵的细吻中沉沦,缓慢的闭上了眼睛,沐浴晨光,回应他的热情。
很多时候,我们不可理喻的执拗,不过是为了听到一句我们想听的话。
龙裴的介怀,疑惑,不安与敏感,统统都不过是因为她从没有给过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很聪明,可是他的聪明猜不透她的心,没办法确定她的心究竟是爱或是愧疚……
如今,听到她的一句“除非,你不要我了。”胜过千万句“我爱你”!
怎么办!
现在要他为这个女人去死,都心甘情愿了。
顾明希情不自禁的抱住他结实的腰板,紧紧的,心甘情愿的沉沦,带着幸福和不安的心情。
一开始她也以为自己对龙裴更多的是愧疚,所以在e国她说会回来赎罪;可是后来在被连默囚禁的半年,她想起了很多事。
每一件事都是与他有关。
相思是一种毒,无药可解。
她想他,心里最希望能来救自己的人也是他……
如果她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有多爱这个男人,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大白痴!
曾经她认为龙裴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噩梦。
如今,即便他是最大的噩梦,她也甘愿在这场噩梦中长眠,不再醒来。
金色的阳光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外衣,淡淡的光芒环绕在他们的周围,万丈光芒,凝聚一点。
——倾国倾城。
站在窗口的霍凛墨看着这一幅画,俊朗的容颜蒙上一层阴郁,低垂的眼眸掩饰住那抹寒意。
放在口袋里的手,缓慢收紧成拳头……
◇◇◇◇◇◇
早餐时霍凛墨提出有顾明希陪他们在国都转转,龙裴竟然没有反对,很平静的叮嘱顾明希要招待好朋友。
顾明希心里暗暗诧异,完全不明白龙裴心里在想什么。
自己不过是和萧寒偶遇几次,他就能那么生气,现在竟然让自己陪霍凛墨在国都逛逛……
龙裴也不管她眼底的诧异,用过早餐回办公室忙去。
顾明希很无奈的一个人招待霍凛墨和锦儿。
要出门时,锦儿说昨晚没睡好,不想出门要留在房间休息。顾明希本就不喜欢和她靠近,听她这样说也没有强迫她。
再说,她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一定会引起瞩目。
国都有名的公园路,道路两旁栽种着法国梧桐,走在阴凉下,迎面的风都有着清凉之意。
顾明希和霍凛墨并肩走在小道上,保镖们都跟在很后面。
“你一早就知道她不是顾明希!”顾明希说话,脚步没有停下,也没有看他,“你是故意把她带来c国。”
霍凛墨挂着雅痞笑意的唇角一勾,“我怎么知道她不是你!”
顾明希的步伐一停,看向他,眸光有些尴尬,“霍凛墨,虽然你不想认我这个妹妹,我也不想当你是哥哥,但是——”
“没有但是。”霍凛墨超过她一步,微微的侧头,凤眸意味深长的凝视她,“我不是你哥哥,也不会承认的。”
该死的龙裴给他下了好大一个圈套,弄的现在顾明希一看到自己就露出那抹尴尬的该死表情。
偏偏自己又不能告诉她,她不是纪微凉的女儿。
下意识的不想让她因为身世而伤心难过。
顾明希点头,“那至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带她来?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霍凛墨不假思索的回答,总不能说龙裴不让他好过,他自然也不会让龙裴好过吧。
这个山寨版的顾明希,怎么也要丢来让他们心里添添堵。
顾明希无语,很明显的他有所隐瞒。步伐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在路的尽头是一个小广场,中央有着精致别具一格的喷泉。
喷泉中央有着很多硬币,听说这个小喷泉很灵的,只要抛进一枚硬币是正面朝上,许愿的话就一定会实现。
霍凛墨走到喷泉前时刚有两个小情侣抛下很多硬币,奇怪的就是没有正面,全是反面。
“傻子才会相信这个。”他不由的嗤笑,眼里流露出不屑。
“人总要给自己一点希冀,这样生活才不会那么苦。”顾明希淡淡的声音开口,对于这种事她不相信,但也不会鄙夷。
“哼。”霍凛墨冷哼了一声,“需要我来证明吗?”
顾明希看向他没有说话。
“有硬币吗?”
顾明希摇头。
霍凛墨目光环绕了下,看到不远处的保镖,招手保镖过来,搜刮了五六个硬币。
硬币落在拇指上轻轻的一弹,半空中有银光闪过。清脆的声音后硬币落进喷泉里,“我希望顾明希能爱上我,爱的死去活来,没有我她就活不下去。”
说完,眸光看向她,“你觉得这可能吗?”
“神经病。”他们可是兄妹啊!顾明希指了指他丢下的硬币,“是反面。”
霍凛墨不屑的又抛下一枚,是反面。
剑眉挑了下,又抛下一枚,还是反面。
像是中邪一样,他越是不相信,抛下的越是反面。
该死的,就连喷泉也要和他作对吗?
只剩下最后一枚硬币,当他要抛下时,顾明希直接拿过来,“你让我想到一句话!”
霍凛墨看向她,洗耳恭听。
“心诚则灵。”顾明希吐出四个字,将硬币往喷泉里抛,咕咚一声硬币掉进水中,涟漪一圈圈的漾开。
硬币是——正面。
霍凛墨眸光一滞,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喷泉里的硬币,真是见鬼了。
顾明希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似乎很认真的许了一个愿望。
“你许什么愿望?”霍凛墨盯着她漂亮的侧脸,揣测着她许的愿望该不会是和姓龙的有关?
顾明希看了他一样,摇头:“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切!”霍凛墨不屑的哼唧,“我也没那么想要知道你许的是什么,不过随口问问!”
顾明希没说完,转身就要走。
霍凛墨嘴巴上说着不想知道,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好奇,连忙跟上她的脚步,“你到底许了什么愿望?是不是和我有关?”
“你不是不想知道?”
“问问……如果是和我有关,我可以勉为其难的也为你许一个!”
顾明希步伐一停,余光扫向身后的喷泉,淡淡的一句,“前提是你要能抛到正面。”
“……你!”霍凛墨被气的够呛,明显就是嘲笑他抛不到正面!
该死的!
中午,顾明希邀请他去摘星殿用餐,给足他这个e国总统的面子。
霍凛墨坐在椅子上,手边就是透明的玻璃窗,国都的风景尽收眼底,他没什么心情欣赏,眸光看着顾明希,“和他在一起有那么好吗?他会让你快乐吗?”
顾明希喝了一口水,眼神没去看他,瞰视窗外的风景,“这与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霍凛墨扯唇,低声嘟囔,“他要是没办法让你快乐,我可以带你回e国,我可以给你制造快乐啊!”
“你说什么?”
“没!”霍凛墨鼻子蹙了蹙,“小文盲,我若不是你哥哥……我还有没有机会?”
顾明希没说话,黑白分明的瞳孔看向他,唇瓣抿的很紧。她听懂霍凛墨话中的意思,可是不想回答。
她认为自己在e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的过去我没办法抹去,可至少我愿意为你改变,以后洁身自好。我会对你好,让你快乐……”霍凛墨舔了舔唇瓣,这番话他在心里酝酿了好久,虽然已经被她几次无情的拒绝,男人的自尊已经被伤的连渣都不剩,还是没办法放弃。
一想到以后的生活没有她,他就很烦躁,看不到她就很想她。
想为她变得更好,更优秀……
他从没为哪个女人这样牺牲,改变过。
“……小文盲,你能不能……”
“我爱他。”
顾明希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什么?”霍凛墨的神色呆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顾明希神色淡然,眸光看向他没有丝毫的回避,大大方方的回答,“我爱的人是龙裴,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不是爱上别人,而是连喜欢都不行了。
她爱的人是龙裴,所以不管霍凛墨是自己的什么,她都没办法给他一点感情。
她不是喜欢将爱挂在嘴边的人,即便在龙裴的面前,她也没说过几次,现在当着霍凛墨的面前说出来,是希望他不要再抱着不可能的幻想自欺欺人。
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这里,是强求不来的。
凤眸里的光逐渐暗淡,一直到黑尽,好像看不到一点光和希望。
“他就那么好?”霍凛墨咬唇,声音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顾明希没有回答,眼神避开霍凛墨犀利的目光,看向外面。
在别人的眼睛里龙裴的身份尊贵,高贵优雅,完美无缺,在她眼里,龙裴高傲,脾气不好,冷冰冰的,总是唯我独尊……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住在她的心里,谁也没办法代替。
也许,爱一个人并不只是爱他的优点,而是连同他的缺点一起爱着。
这,才是爱情。
这是她第几次沉默,第几次拒绝自己?
心里明知道不可能,还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只是想她能发现自己的好,拼命的想要靠近她,结果总被她给隔绝在世界之外。
绕是脸皮像铜墙铁壁的霍凛墨,此刻心里也很受伤,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独自离开摘星殿。
顾明希没有追出去,有些事还需要时间才能平复。
霍凛墨没有错,自己也没有错,错的只是——相遇太晚。
有缘,无份。
◇◇◇◇◇◇
龙裴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刚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手托着下巴在打盹的顾明希,剑眉蹙了下。
跟在旁边的半夏压低声音道:“夫人来了有三个小时,她不让我打扰您的会议。”
龙裴没说话,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陆半夏欠身,离开时轻轻的关上了门。
龙裴径自走到她身边,文件刚放到茶几上,顾明希就醒了,“会议结束了。”
“恩。”他在她的身边坐下,“下次过来记得通知我,没关系的。”不过是耽搁一下会议。
顾明希习惯性的睁开眼睛时喜欢用手揉下眼睛,“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只是想过来就过来了。”
手还没揉到眼睛就被龙裴拉住了,显然她无心的一句话让他心情愉悦,唇瓣亲亲她的眼角,“想我了?”
顾明希被他这三个字立刻惊醒了,本能的摇头。
想他?
怎么可能!
就是想来看他,所以……呃,好像是真的想他了。
神色暗暗发窘。
龙裴眼角扬起一丝笑意,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他的妻子脸皮这么薄,如何是好。
“——小希?”
“恩?”她低着头,没看他。
“我想你了。”磁声低低的,性感,魅惑。
“嗯?”顾明希一瞬间抬起头撞进他熠熠生辉的眼眸里忘记挪开,仿佛是被吸入漩涡里。
他低哑的声音像魔咒一直在耳边徘徊——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脸颊暗暗发烫,垂下眼帘眨了眨,低低的“哦”一声。
龙裴蹙眉,对于她这个答案显然很不满意,手指继续捏她的脸颊,她脸皮薄,只好他来主动点。
“你有没有想我?”
“不知道。”顾明希才不会告诉他,她想了,所以头脑一热就跑来了,还坐在这里三小时。
“真的没想?”龙裴声音沉沉的,没有生气,只是逐渐的靠近她,微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脖上。
“真的不知道。”继续不承认。
“说谎。”他的唇瓣已经贴到她的耳畔,舌尖的极其色·情的在她的耳畔掠过,“小骗子!”
顾明希的耳朵顿时像是冲血,娇艳欲滴,想站起来躲开他,可他的大手抱住她,禁锢的她无法动弹。
“你放开我。”
“告诉我,究竟有没有想我。”他收紧大掌紧紧的抱着她,音落,唇瓣已经将她的整个玲珑耳朵含到口中,热气尽数的吹进她的耳朵里。
顾明希被他这么撩拨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耳朵好痒,躲不开他,无奈的推着他,“不要……会随时有人进来。”
不是他想听的答案,龙裴恍若未闻,唇瓣已经从她的耳朵逐渐移到颈脖……
顾明希几乎要崩溃了,自己发烧了么!竟然跑过来被他这样欺负!
“——阿裴!”
“有没有想我?”他固执的问道,似乎不给她一个答案誓不罢休。
顾明希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情急之下,只好吐出一个“想”,然后连她自己都没预想到的是——
自己竟然抬头吻封住他的唇。
可能潜意识觉得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吻自己的耳朵和脖子,还那么用力的吸……
这一主动,龙裴嘴角的笑明显的流泻,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唇瓣微微离开一下,意味深长,“原来你喜欢和我接吻。”
“我没……”
‘有’字刚到舌尖,他的唇瓣再次落下来吻住她的红唇,不是蜻蜓点水的方式了,游舌灵敏的撬开她的贝齿,直驱而入……
拒绝不了,何况她不讨厌他的吻。
一番缠绵后,顾明希都无法呼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他的双腿上,还是那种跨坐的姿势。
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疯了……
他们都疯了。
龙裴气定神闲的目光泛着点点笑意与宠溺凝视着她绯红的脸颊,手指理了理她的长发,“对于我的吻,可满意?”
若不是这么多年的修养和自制力,顾明希几乎想回一句脏话!
太喘,说不出话,只顾着呼吸。
龙裴看着她坐在自己身上的喘气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一时没克制住,小帐篷撑起来顶住她。
“——你!”感觉到他滚烫坚硬的,顾明希的耳朵又红了。
龙裴抱住她的腰不让她逃,凑上前亲亲她的唇瓣,“别乱动,我不会在办公室乱来。”
顾明希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经不起撩拨,他嘴巴上不会在办公室乱来,可要是把持不住,就说不定了。
乖乖的坐在他身上没动,等他的欲·望消退。
“晚上我们回豪庭花园吧。”转移话题,让他快点忘掉这回事。
龙裴没有立刻回答,手指抚摸她的头发,“你能面对那个孩子?”
顾明希沉默。说实话无法面对,心里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可到底是伊若的女儿。
如果告诉阿离,阿离一定会将她送走,可是阿离心里会难过……
她舍不得让阿离难过。
左右为难。
龙裴知道她还没完全准备好,不想让她因为阿离委屈自己,否则他会讨厌阿离。
“今晚,我们去一个地方。”
“哪里?”
“到时候就知道了。”龙裴低哑的声音卖了个关子,总统府有霍凛墨,豪庭花园有阿离和那个孩子……
他想和她单独在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谁也不能打扰。
顾明希隐隐觉得他想做什么,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瓣,“我觉得我能面对那个孩子,真的。”
“又说谎!”龙裴伸手捏她的脸。
“没有!”她拿开他的手,“该不是你怕见到阿离?”
龙裴挑了下眉头,意思是,可能吗?
顾明希点头,怎么不可能!
“没有。”龙裴将她抱下身子,妥帖的整理了下她的衣衫,“我们走吧。”
最终还是没有去成,半路上接到豪庭花园的电话……
◇◇◇◇◇本章节60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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