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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四章:单挑

    第一百三十四章:单挑

    在黄公公的带领下,李清进了皇城,却发现不是向皇帝日常起居的乾清宫,也不是奔太和殿中和殿而去,反而向着皇城校场在走,不由奇怪地问道:“黄公公,怎么今天皇上在校场召见我么?”

    黄公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李将军不要为难咱家了,到了就知道了。”

    死太监李清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转眼到了校场入口,黄公公一指辕门,道:“李将军,您请,咱家就不能相陪了。”李清眉毛一跳,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却又摸不着什么头绪,总不成是天启想要干掉自己吧?不过这个笑话太无厘头了。

    懒得再与黄公公说话,李清打马便向校场内走去,天启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儿倒出来便知道了。

    走进辕门,李清便呆住了,偌大的皇城校场上,孤零零地站着一架人形坦克,这是李清的第一映象和反应,比他的座骑高上整整一头的高大战马全身披甲,驮着一个连脑袋都被罩住的骑士,手里提着一把黑沉沉的长枪,看见李清进来,那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枪尖正缓缓提起,指向自己。

    胯下的坐骑开始兴奋了起来,这匹跟随着李清久经战场的骏马丝毫不畏惧对面这个个头比他大得多的黑沉沉的家伙,前蹄不断地刨着地面,打着响鼻,久违的冲刺在它的身体里发酵酝酿。要不是感觉到李清挽着马缰的手没有丝毫的松动,腹上也没有感受到那命令自己冲锋的轻叩,它便要箭一般的直奔过去,把对面那个怪模怪样的家伙狠狠掀翻在地,再踏上几蹄。

    李清感觉到了危险,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战士,对面的骑士那有若实质的杀意能清晰地感受到,但此时的自己可是手无寸铁,随身的钢刀在进入皇城的时候就交给了城门守卫,赤手空拳的他眼珠乱转,寻思着对策。

    单挑?对面这家伙的装备是标准的宫卫军制式装备,也只有人数不过三千且直属皇室的宫卫军,才能这么不惜本钱的为他们装备这么变态的东西。重装铁骑,李清梦寐以求却只能望而兴叹的好东西。

    自己先前挑翻了御林军,这些宫卫军不服气?李清想道,但能让皇帝将自己诱进宫来,以便实施报复的宫卫军将领只可能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即将成为自己未来老婆的倾城。李清顷刻间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是要单挑,也要事前讲明,再让自己做好相应的准备,光明正大地来一场较量,现在算什么?准备痛殴自己?

    李清扁扁嘴,菜鸟与老鸟的差距便是在战场上对危险的敏锐嗅觉,如果这是一场生死搏杀,自己现在就该转身便跑,虽然掉面子,但总比没命要好,但既然肯定只不过是一场较技而已,对方不会杀自己,那又做另外一讲了,他只是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看着包裹在铁甲之下的身躯并不高大,想来是个小个子。

    轻轻叩击马腹,战马开始向前小跑,笔直地迎向对面的铁甲骑士,对面的人显然有些迟疑,因为现在的李清赤手空拳,但旋即,便为李清的不屑所激怒,一夹马腹,那铁甲马四蹄蹬地,瞬间加速,向李清冲来。

    好马李清暗赞一声,如此快的加速,即便是自己这匹精选出来的战马也是不及。不需提醒,胯下的战马也开始加速,两马沿着一条直线,疯狂突进。

    倾城很是愤怒,她将李清引到这里来,一是想与这位声名鹊起的后起名将较量较量,最好是打败了他,免得他日后小觑了自己,二来也是想见他一面,看一看李清的相貌,虽然皇室女子无法计较自己未来夫婿的容貌,即便李清丑陋之极,皇帝一下决心,她也不得不嫁,这种政治联姻根本不可能讨价还价,但女儿家总是希望自己的郎君才貌双全,初一见李清,倾城倒是非常满意,虽然谈不上英俊,但却也相貌端正,英气逼人,骑在马上,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出任何一个动作,但一股久经沙场的名将气势却总是掩饰不住,这种气质是那些没有一些特殊经历的人无法拥有的。

    但李清脸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容却让她不得不怒,抛开自己的身份不谈,当然对面的他也可能不知道是自己当面,但宫卫军的特殊身份他不会不清楚,这种不屑不仅是对宫卫军的不屑,也是对皇室的不屑。

    宫卫军不是御林军那伙傻蛋。怒火让倾城瞬间发作,她决定要好好地给李清一个教训,摧动马匹便开始进攻,至于这时李清是不是赤手空拳,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列,公主要教训你,没有让你下马趴在地上,老老实实地挨揍,已是很给你面子了。但她却没有想过,她这样的全副武装,真要将李清打倒,也不知道李清还有没有命在。

    两马迅速接近,单手持枪的倾城伏下身子,整个人与战马合为一体,滚滚而来,当然,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的长枪瞄准的是李清的马头,她要将她的马刺翻,让李清狼狈不堪地摔下来。

    李清死死地盯着对方的枪尖,心里默默地数着数,一,二,三,就是现在,他左手轻轻一牵,与他心意相通的战马在两马相撞的一瞬间忽地转向,绕了一个小弧圈,旋即又兜了回来。便是这轻轻一闪,两人对面相向已变成了倾城在前,李清在后,场上的局面居然变成了李清在衔尾急追了。

    不要小看李清刚刚看似一个很简单的小弧圈,高速奔驰的战马进行这样的突然转向是非常危险的,没有马上骑士与战马的心意相通,长期配合,没有战马的强悍和骑士高超的控马枝巧,根本不可能完成。否则不是马蹄折断摔下马来,便是小弧圈转向不够,被对方迎头撞在侧面,那除了一个腾云驾雾上天放风筝之外,真得没什么别的更好的结局了。

    倾城眼前一花,已没了李清的踪影,不由大骇,旋即耳中听到急骤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回头后看,大惊失色,李清居然紧跟在自己的身后,马头几乎要赶上自己的马尾了。

    其实这场单挑至此已是胜负分明,如果李清手中有一把长枪,早就将倾城挑翻马下,那里还轮得到她在前面跑得好整以暇,李清也等着对方开口认输便停马不追,既然对方来单挑自己,想必身份也不会低,总不会耍赖吧?

    但李清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前面正惶惶策马奔逃的却是皇室骄女,倾城公主,满腔信心而来,一招便即落败,霎时间,公主脾气发作,就是不投降,看你能咋得?你的马有我的马好?你的马有我的马有耐力,只要你赶不上我,你赤手空拳能奈我何?

    两人一前一后,一逃一追,眨眼前便绕着校场奔了三四个圈子,此时,校场边上的看台上已多了一群人,却是一群太监簇拥着天启皇帝与皇后娘娘以及最受宠的路贵妃,她们是听说倾城前来单挑李清,特意抓着皇帝来看热闹的。

    但他们错过了最精彩的两人对决,等他们来的时候,已演变成了一追一逃的局面,天启皇帝,向皇后,路贵妃和一众太监宫女都看得目瞪口呆,路贵妃掩口而笑,“陛下,你确定是倾倾来挑战李清么?怎么看起来不像啊?”

    两匹马跑得校场上烟雾腾腾,李清的火气也渐渐地升了起来,见过耍赖的,没见过这么耍赖的,仗着自己马好,我拿你没办法是吧?嘿嘿,小样儿,当真是战场初哥儿,你这马再好,披上了铁甲,再驮着你这么个铁疙瘩,要是能跑得过我的马,那我李清将名字倒过来写,老子这马看着没你的马雄伟,可也是从草原上那么多马中挑出来的,便算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两人咬着牙,都拼命摧马奔跑,倾城想仗着马速躲过对方的追击,只要能转过身来,便可以给这讨厌的家伙狠狠的一击,但奈何李清不但马术极精,胯下战马更是少见的良驹,不论倾城如何想法,总是紧紧地跟在身后。

    又跑得几圈,倾城已是觉得有些不妙了,自己的战马已发出了喘息声,回头看时,对方先前被稍微拉开的一点距离正在渐渐缩小。

    其实两匹马绕着校场奔了数十圈后,都已有些疲累,这可是一直在加速狂奔啊,换作一般的马,早歇菜了。此时的速度也开始在渐渐降低。

    就是现在了李清一拍马头,胯下的战马兴奋地猛一探头,张嘴便咬住了前面那个铁家伙的尾巴,用力一甩。

    倾城的战马吃痛,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倾城大惊,双手猛地抓住马脖子,免得被摔下来,身后的李清哈哈大笑,摧马向前,两马交错的一瞬间,他飞身跃起,落在了倾城的马上,从身后两臂一环,牢牢地将她抱住,发一声喊,便将他从马上扭了下来,蓬的一声摔到地上。

    李清大笑着跟着跃下,毫不客气地跨坐在这个铁甲家伙身上,喀的一声将她的两只手都扭了过来,按住,大笑:“服了没?”

    台上都失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向皇后与路贵妃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而后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倾城又羞又恼,虽然隔着厚厚的铁甲,但被一个男子这么骑坐在身上,那滋味可就有些不好受了。

    “放手”她怒喝。

    “女人?”李清一怔,隔着铁面具,这声音闷声闷气,有些变调。“是太监吧?奇怪啊,宫卫军里也有太监?”腾出一只手,将倾城被按在地上的头转过来,伸手一拉护脸甲具,一张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的脸庞立时便呈现在李清的面前,再外加上一对喷火的眼睛。

    “真是女人?”李清当场石化。

    “快放手,大胆,那是倾城公主”看台下抢下好几名太监宫女,边向这边跑边放声大叫。

    李清用力晃晃动,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下,反问道:“倾城公主?”

    倾城不作声,只是恨恨地盯着他,李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骑坐在对方身上,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尴尬地转过头,却意外地看到看台上天启等人嘴巴正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倾城?我即将被赐婚的妻子?”李清打了一个寒噤,貌似是一个母老虎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得意失意

    八月的天气是酷热的,但比天气更热的却是现在桔香街上的威远候府,皇帝赐婚的圣旨今天终于到了威远候府,作为天启皇帝最小的也是最为宠爱的一个妹妹,传旨的规格也是最高的,不是由某一个大太监捧着圣旨,而是由当今皇帝的皇叔,至今仍掌控着宗府大权的韩王带着庞大的仪仗队,一路招摇而来。

    李氏头面人面齐聚威远候府,恭迎着这位头发胡子已经苍白,却仍是精神矍铄的韩老王爷。跪在地上听着那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念完的那骈四俪六,华丽异常而又让一般人无法听懂的赐婚诏书,李清的心里却殊无半分欢喜和荣耀,这是一桩赤luo裸的政治联姻,皇室需要李氏宗族的支持,更需要李清手里掌握着的边关重兵,而李家却需要皇室宗亲的身份,以便能更快地积蓄力量,双方一拍即合,恐怕那位看起来很凶猛很有个性的倾城公主也快乐不起来吧,李清心里暗想。

    想到倾城,李清心底不由又浮起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圣旨到来之前,杨一刀告诉自己,清风带着钟静出门了,说是要去布置一些事情,但李清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想躲出去,在这个时间里,她一定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甚至是不合适宜的。

    想到清风出门时那寂廖的背影,黯淡的神情,李清的心里不由有些心痛。

    待得韩王终于念到钦此二字时,跪了一院子的人已是满头满身的大汗,此时如蒙大赫,待韩王笑着扶起最前排的安国公李怀远时,众人便纷纷爬了起来,一时之间,李清的耳边便充斥着恭喜的道贺声。

    韩王笑吟吟地走到李清面前,欣赏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翻,道:“陛下慧眼识珠,也只有李将军这样的青年俊彦,方才配得上我那倾城侄女,这可真是朗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哈哈哈”

    李清一阵暴汗,貌似那倾城一身功夫倒是上上之选,但这貌吗,倒是亏了她这倾城的名字,也只能算得上英慧二字。但愿她的脾气还温柔,不过想到她尽然在赐婚前诱未来的夫君前去校场单挑,李清便也不太抱太大的希望。

    “倾城却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李将军”韩王笑嘻嘻地道。

    李清愕然,这算什么?好像于礼不合啊,特别是像皇室这种将礼讲求得极致的家族,怎么会突兀地来上这么一句。

    韩王却似乎没有看到李清的诧异,接着道:“我那倾城侄女道,李将军的勇武她算是见识了,但要想真正娶到她,却需要将军拿出一件聘礼。”

    安国公在一边笑道:“聘礼我们倒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不知倾城公主想要的是什么?”给皇室的聘礼,当然不能随便,李氏早在得知赐婚的确切消息后,便开始忙活,整整一百二十八挑的聘礼已是创下大楚聘礼之最了。

    “你们李家的聘礼那是给皇室的,倾城想要的却是李将军送给她的。”韩王一笑。

    “那会是什么?”安国公有些纳闷地问道。

    “李将军,你曾在皇上面前说过,三年内平定草原,倾城便是要这个,她要你将这一承诺作为给她的聘礼,三年之后,草原平定,报捷之时便是倾城下嫁于你之日,如何?”

    听到这出人意料的要求,周围的人都有些傻眼,李清却反而轻松下来,这么说来,至少在三年之内,自己倒也不用迎娶这位倾城公主了,这反而让他放松下来,真地要他马上迎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的心里也是很别扭的。他抱拳笑道:“还请王爷转告倾城公主,三年之后,我将拿着草原的人丁册,地域图来迎娶她。”

    韩王大笑,“好气魄,本王自愧不如。安国公,你有一个好孙子,哈哈”看着安国公,韩王促狭地一笑,眼下京城谁人不知威远候府里的那点事,只不过顾着颜面,没人当面说穿罢了。安国公却不满地扫了一眼李清,“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心里却在道李清这下将话说满,将来万一做不到可就失信于天下人了,今天来府里贺喜的人都是宗族世家,当朝权贵,李清这话只怕用不了几天便将传遍天下,到时只怕徒留笑柄,不好下台。

    “王爷,府里已备下酒宴,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安国公笑着将韩王向大厅里让。

    “酒,自然是要叨扰几杯的,不过今儿可不能喝多,本王还是回宫去覆命呢,改日,改日我去你国公府,咱们好好地喝上几杯。”

    威远候府中沸反盈天,热闹异常,而在与桔香街隔着几条街道的一间僻静小院里,清风却端坐于葡萄架下,石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两壶酒,他的对面,胡东有些局促地坐着,不安地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清风。

    整个院子不大,但很幽静,葡萄架绿叶葱葱,虽然此时阳光正烈,但也只有稍许几线阳光透过枝叶,洒射下来,反而倒是有微风吹过,与外面的酷热相比,这里倒像是一处世外桃园。

    “钟静,你也过来,陪我一起喝几杯吧”清风招呼道,伸手将三个酒杯里倒满酒。一边的钟静走过来,平静地坐下,看着清风。

    “司长,还是换上冰镇的果子酒吧,这酒太烈了”胡东小心地道。这个小院是统计调查司在京城里设的一个秘密联络点,今天突然被招来,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不到居然是陪清风喝酒。

    “不”清风断然拒绝,“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将军成了皇室驸马,定州必将实力大张,以后做起事情来也会更顺风顺水,只有此等烈酒,方能以贺。”

    胡东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钟静,但钟静却毫无表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清风哧的一笑,对胡东道:“胡东,看你平日倒也豪爽大气,想不到今天比个娘们儿也不如,来,干了”端起酒杯,举到胡东面前。

    两人一碰,清风举杯便向嘴里倒,喝了不到一口,便呛得大咳起来。

    “小姐,你想哭就大哭一场吧这样,兴许心里会好受一些”钟静缓缓地道。

    “我为什么要哭?”清风等咳漱稍平,却反问道。抬头将剩余的酒全倒进了嘴里,仰头吞了下去,这一瞬间,胡东却看见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他赶紧转过头去,看向一边。

    钟静摇摇头,既然如此,反倒不如让清风就此醉了,将几人杯子添满,清风却不肯再饮,将酒杯推到一边,神色也似乎在这一瞬间平静了下来,恍若无事般地问胡东道:“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胡东啊了一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呆呆地看着清风,清风有些恼了,“交待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这么多天,不会没有一点进展吧?”

    胡东这才省悟,忙道:“司长交待的事,胡东哪里会不用心去做,您就放心吧,进展很顺利,我已将从定州来的弟兄顺利地安插了进来,用来了多久,我就能掌管飞鹰帮的大权,进而开始司长您的计划。”

    “嗯”清风点点头,“头一年里,司里会给你财力上的支持,但从第二年开始,你便要自力更生,而且还要有余力支持谢科那边,我想他那里会是一个无底洞,需要大量的银钱支持,不管他要多少,只要是公事,你都要大力支持。”

    胡东点头:“我明白,司长,我准备站稳脚跟后,先从赌场等地方下手,这些地方来钱快,接着便开始渗透青楼,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掌控地下势力的发言权。最后,开始向低层官吏渗透,我发现,洛阳的底层官吏们生活也很清苦,只要肯使银子,这些人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大帮助。”

    “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很高兴”清风缓缓地道:“三年以内,我们的工作重心在草原上,但你这里将是三年后的重点,在这三年里,你一定要做到完全掌握洛阳的地下势力,让他们为我所用。”

    “司长放心,胡东得蒙司长看重,委以重任,定然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死而后已?”清风冷笑道:“我将这副重担压在你的肩上,可不仅仅是死而后已便能了结的,即便你死了,也要将事情给我做好。”

    胡东悚然道:“司长,胡东明白了。”

    “洛阳的水很深,地下势力之前纵横交错,大楚各大实力派肯定都会有渗透,你做事一定要小心,不要轻易露出底牌,即便是对暗影,也要留个心眼。有什么事难以决断,又不能联系上我的话,不妨去找谢科商量,他是读书人,有心机,有城府。不过你们二人要尽量少联系。”

    “三年之后,如你做得好,我就调你回统计调查司,一个副司长的位子少不了你的。”清风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

    “多谢司长栽培”胡东又惊又喜,统计调查司位虽不高但权力极大,能做到副司长的位子话,已可位列定州系统的核心层了。

    “好了,你去吧,用心做事,将军不会亏了你,我也不会亏了你的。”预告:(李清要回定州啦)

第一百三十六章:尖刺

    定州上林里,这座原先草原蛮族的前进基地已是模样夫变,简易的木栅城墙被摒弃,取而代之的是夯土为墙,外包石条和青砖,高达十数米的雄城,虽然比不上定州城的高大雄伟,但他独特的棱堡设计使他完完全全地是一座强悍地军事堡垒,上秣里便像是一根尖刺,深深地扎进了草原的咽喉里,令巴雅尔骨哽在喉,寝室难安。

    上林里主城已基本完工,一些辅助设施正在紧张地安装,而城外,卫堡已正式动工,忙碌的民夫蚂蚁般地掇运着各种物资。

    上林里卫堡的设计比之抚远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由于是新建,李清当时在设计时便为卫堡与主城之间设计了地下通道,在卫堡内,有一条暗道直通主城,这样,战事一旦暴发,主城与卫堡之间就可以进行有效地互相支援,必要的兵力调动,而不像抚远城,仗一打起来,卫堡便成了孤岛。

    更外围,一些围屋已有了一个基本的雏形,这些初期的围屋定州官府免费提供材料,但却需要前来屯垦的百姓自己建设,官府只提供技师进行建设指导,虽然初期投入较大,但较之以后的收益,还是有不少的定州百姓,外来流民涌跃前来,呼朋唤友,干得热火朝天。特别是外州涌入定州的流民,对土地的渴望让他们毫不在乎可能面临的危险,而且现在的屯垦点就在上林里的眼皮底下,数万上林里驻军让他们获得了极大的安全感,更何况刚刚定州大捷也让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对于这些人来说,草原蛮族的凶狠于他们而言尚没有切肤之痛,不比定州本地百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主城上,尚海波抚摸着三角表的棱垛,这些垛碟前伸突出,探出了城墙主体,悬空伸在城外,他感叹地道:““大帅真是不知道从弊里学来这些建城本领,你瞧瞧,便是这样一个简单地改变,便给攻城者造成了极大的麻烦,登城作战将会有更大的损耗。”

    吕大临深有同感,作为主持建高这座城池的人,更作为一名沙场老将自己的心得体会”他道:“尚先生说得不错,这座城如果物资充足,将会成为敌人的噩梦,至少在草原上,蛮子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撼动上林里。有了他,我们退可保定州无虞,进可攻入草原腹地,战略主动,尽操丵我手。每每想到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当初大帅定下谋夺上林里时的深谋远虑。现在想想”有了上林里,大帅三年平定草原的计划当真有几份实现的可能。

    尚海波哈哈一笑:“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会,大临,昨日洛阳传来讯息,大帅已被招为驸马了,你道许给将军的公主却是谁?”

    吕大临又惊又喜,“当真?大帅被招为驸马,这对定州可大有益处啊?却不知是那位公主?”

    尚海波嘴唇抿紧,微微下拉,道:“大楚风雨飘摇,虽然摇摇欲坠,但数百年的皇朝底蕴仍然积聚着不可小视的实力,眼下”的确对我们有极大的助力,马上,定州将会迎来万余名工匠移民,这可是皇帝陛下给我们定州的第一批福利,我想以后还能要到更多的东西。但再往后……”尚海波摇摇头“可就说不定了。”

    吕大临不由被尚海波语中未尽之意吓了一跳,尚海波的意思很明显了。

    “皇帝陛下这一次将倾城公主许给大帅为妻,也算是下足了本钱。”尚海波道。

    “倾城公主?宫卫军统领?”吕大临诧异地道。作为一名老将,对于宫卫军他自是早有耳闻,清一色的具装铁骑是所有部队的噩梦,而作为宫卫军统领,倾城自然不会是一个花瓶摆设。

    “如果宫卫军在这里,只怕连巴雅尔的龙啸也要退避三舍,那支部队简直就是一群恶魔。”吕大临叹道。

    尚海波哈哈一笑“吕将军,不要高看了这些宫卫军,先别说宫卫军的装备我们是万万搞不起的,便是搞得起,这么一支部队或许在小范围内能不断地取得胜利,但于大战略方面,又能有多少帮助。”

    吕大海一笑!“尚失生说得极是,不讨作为一名骑兵将领,统领这样的一支部队那可是作梦都要笑醒的事情啊!”

    两人调侃得几句,便又将知题转了回来。

    “我的哨探已放出了近百里,巴雅尔终于有动作了。”吕大临道。

    “蛮族青红两部已出现在百里开外,开始扎下营寨,对上林里形成了崎角之势,以迫使上林里不能向草原腹地渗入。看来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这百里方圆便将成为两族的战场了。”

    “青红两部?”尚海波反问。

    “不错,青部首领哈宁其,红部首领阿巴斯,已将大帐移至百里外的落凤坡,两部虽未倾巢而至,但来得都是精锐啊,合计共有五万帐近十五万部民,刨去后勤妇孺,至少可能集结七八万精锐部队,对我们而言,压力很大啊。”

    尚海小叹道:“巴雅尔开始动手了。他筹谋已久舟一统草原的计划已正式进入实施阶段了。““这话怎么讲?”吕大临不解地道“青红两部正面对垒我们,不是说明巴雅尔已让出了东寇的主导权,而让青部顶上了么?我想巴雅尔在历经上一次的失败后,在蛮族中的威望已大受打击,一定会受到各部的非议,这一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尚海波摇头:““白族在抚远虽然失败,但根本没有动摇其根本,巴雅尔的龙啸,虎赫的狼奔,丝毫没有受到损失,而这两军才是巴雅尔威震草原的力量所在。

    借助这一次的失败,巴雅尔让青部出头,是在借我们的手打击青部啊。”

    “大临你想想,草原上,除了白部,最有可能得到大单于宝坐的便是青部哈宁其,但青部虽然人口众多,但论起士卒精锐,又哪里比得上龙啸和狼奔,两战之后,巴雅尔想必对我们定州军已有了足够的认识,那么让野心勃勃的哈宁其顶上来,与我们打上几仗,青部实力大损之后,还能阻挠巴雅尔的大计么?恐怕现在的哈宁其还蒙在鼓中,正做着击败我们,挟获胜之威,逼迫巴雅尔让出大单于之位呢!“吕大临悚然动容,“有理,虎赫的狼奔已从葱岭关外弄始集结返回,很快便可回到白族王庭。难道那时便是巴雅尔动手之时?”

    “巴雅尔肯定会在今年逼着济格对我们动手,促使两家打起来,但他收拾草原恐怕要等到明年复秋,虎赫的狼奔在葱岭关外对垒室丰人,压力很大,损失不小,这一次回来后,恐怕需要一定的时间修整补充。”

    “那尚先生,我们对青部是打还是不打?”毒大临道。

    “打,当然要打!”尚海波一笑“即便我们不打,哈宁其也是要打的,但我们即要打败他,又不能将他打得太痛。要让他仍有足够的实力应对巴雅尔的威胁,到时他必然而首鼠两端,这个时候,我们再在中间掺点料,以期收获最大的利益。”

    尚海波眼中闪着光芒“大临,我们最为凌厉的攻势不会从上林里发起,而是来自遥远的西方,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我们一举解决草原问题的时候。”

    “所以,这一两年内,我们定州的策略便是军事上稳守反击,外交上纵横离间,民生上富民强州,蓄积力量,三年内,我们将组建一只超过十万人的军队,对草原实施最后一击。”

    “西方?”吕大临倒吸一口凉气“您是说室韦人?”

    尚海波点头““已经开始施实了,这是最为完美的计划,当然,实施起来有很大的难度,如果此策失败,大临,那便要靠我们自己了。”

    吕大临用力点头。十万部队横扫草原,他不由得开始憧憬起那壮观的景象。

第一百三十七章:西渡计划

    这种酷暑,不要说人,便是狗也都吐着舌头,蔫头搭脑地伏在树荫下,看见有人过来,抬头有气无力地叫上几声,便又懒懒地趴下。

    但就在这样的天气里,定州信阳县的县令骖道明却穿着严整地官袍,率领着县里的一众官员和士伸,恭敬地在立在路边树荫下,翘首以盼。天气是如此的热,以致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汗湿袍服,一个个都像刚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但饶是如此,却也没有一个人袒衣露腹,以便凉快凉快。

    今天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定州大帅,当朝驸马李清从洛阳回转定州,决定在回程中要巡查信阳县。这让骖道明很是紧张,信阳县虽是定州下属一个县,但由于距边境较远,还没有受过蛮族侵袭,更因为他与复州交连,是定州交通复州的要道,富庶繁华便是连定州首府定州城也瞪乎其后,接到李清要来巡视的公文后,骆道明召集官员,反复确认本县决没有什么可以让李清查出问题的地方,又将一些士伸召集起来,一翻严利的i话,将有可能的苗头都掐灭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骆道明自认为自己在信阳做得还是挺不错的,不但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而且每年上缴给州里的税银自己信阳也是高居全州之冠,虽然如此,但他仍很担心,因为自己不是李大帅的嫡系,而是前任萧大帅提拔起来的,虽然李大帅上任后,再上一次的人事调整中并没有涉及到自己,但骖道明相信,这样的一个好地方,如果让李清发现了自己什么问题,他一定会非常乐意地将自己扒到一边,换上他自己的心腹。

    这一次李清从京城返回,没有直接回定州,而是绕了一个圈到信阳,这更加剧了他的担心,李清来这里做什么呢?。骖道明便在这样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心情中等待着李清的到来。

    远处有人打马飞奔而来,驮道舟振奋心情,那是前去打探的衙差回来了,看来李清的车驾离这里不远了。

    果然,那衙差一跃下马,一路小跑看来到他再前后,拱手道:“大人,大帅的队伍马上就到了。”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从树荫下走了出来,整顿衣冠”束手而立,随即,眼际中出现了大批的马队,溅起团团烟尘,直向这边而来。

    天气太热,李清只着了一件便衣,踏马而行,而他身后,杨丵一刀和随行的亲卫们却都穿戴严整,须盔着甲,虽然这时节穿着铁甲在日头下行军着实是件受大罪的事情,但杨丵一刀却丝毫不允许亲卫们有解盔纳晾的动作,即便是李清发了话”也让他给须了回来。自从吃了尚海波的板子后,杨丵一刀不允许自己出现那怕一丝一毫的错误。

    清风仍然坐在马车里,不过马车四周的帘子却揭了去,与李清一样,一张脸上也是淌满了汗水,脸庞通红。众人看到前面迎接的人群,都是私了一口气,终于要到了。

    “信阳县令骖道明率圭县官吏士伸,恭迎大帅。”骖道明深深地弯腰行礼,身后各人也都随之行礼。

    李清哈哈大笑着跃下马来,随手拉起骆道明“骖县令和大伙都别多礼,这鬼天气,热得令人发慌,亏得你们还在太阳底下等着我,这不是找罪受么?”

    骖道明道:“大帅来到敝县,是敝县的荣幸,别说现在只是一点太阳,便是下刀子,大家伙也得来迎接大帅啊!”

    李清笑道:“骖县令,这一路行来,信阳百县安居乐业,富庶有加,可见你的确是一个能吏,但想不到你拍马屁舟功夫也不错啊,看你样芋,倒像是刻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骆道明微笑道:“能拍大帅的马屁,也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啊,有人想拍,却也找不到门路呢!”

    这句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便连不芶言笑的杨丵一刀也咕的一声笑出了声。李清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骖道明,这人不简单呢,不但能做事,做人也是一等一的精明,三两句话下来,不但让自己对他起了好感,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轻松了下来。

    “下官已在县城备好酒菜,给将军洗尘。”骡道明道。

    “好,走吧,这天气太热,站在路边,大家伙也都受罪,还是赶紧进城,找一个荫凉所在,喝着冰镇茶水,打着扇子纳凉爽快。”李清大笑着跳上马,骆道明等人也赶紧上轿的上轿,上马车的上马车,在前面引路,一行人等向着信阳城奔去。

    李清这一次来信阳,的确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地是与信阳交界的复州,来信阳巡视只是掩众人耳目罢了,而茗烟早已在信阳等候着他,他筹谋已久的西联室韦人的谋划,茗烟已拿出了完整的行动请划,这一次他来,便是要正式实施。

    李清并没有住进骖道明已打扫干净的县衙,而是住进了信阳一个富豪崔义城的家中,这让信阳的士伸们对崔义城分外眼热,看这架式,崔义城老早就和李清有联系,否则在今天的接风宴上,李清不会对他分处客气,竟然还敬了他一杯酒,看来以后得和这崔义城多多交好了,有了李清这座大靠山,他以后在定州还不横着走啊。

    骆道明却是心生疑惑,这崔义城是李清在定州当政之后才在信阳置办下这偌大的产业的,而且据他所知,这崔义城却是复州的一个大盐商,在复州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与李清联系上不是什么希奇,但作为一个商人,为什么在定州有了这么大的靠山,这几个月来却从没有和自己知会一声呢?只要他滋一声,自己于情于理也会给他几分面子的。

    李清都没有理会熔明城的不解,在吃过接风宴一草草听宗了骆道明的汇报之后,便匆匆地住进了崔义城的府邸,这更让骆道明明白,李清此来信阳完全是另有目的。至于是为了什么,既然李清没有跟他讲,他也不会蠢得去问个明白。只要李清不是来找他事的”不管做什么,与他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到了崔义城的府邸,一番洗梳之后,已是神清气爽的李清坐在房中,在他的对面,赫然坐着茗烟,而李清则正在翻看茗烟交给他的一叠文案。

    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李清将文案递给清风,道:“自复州西渡,好是好的”但海上风波浪急,更兼海盗横行,危险极大”茗烟,你下定决心了么?”

    茗烟笑道:“大帅,我自然是下定决心了,否则也不会请大帅到信阳来,不过这船的问题还要大帅解决啊!”

    李清点头道:“我明白,要尽最大可能地保证你的安全且不受海盗滋扰的话,最好的方案便是弄一条复州水师的战船出海。我这一次来,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顺便也认识一下复州的主人啊”

    茗烟笑道:“看到大帅在崔义城府里接见我,我就知道大帅已是胸有成竹了。”

    “嗯,崔义城是复州大盐商,这你是知道的,我定州不许私人贩盐,但却将所有的进盐买卖都交给了他,由他将盐自复州运来,交于定州府衙,这是一独门生意,他自然是要着力巴结的。”

    “自古以来,盐便是暴利,复州这许多盐弃,大帅却将供给一州的食盐都给了他一人,他能不着力讨好么?恐怕这宅子也在您的名下吧?”

    李清一笑“那你可猜错了”这宅子却是他送给清风的。”

    茗烟抬头看了一眼一边的清风,对方笑意晏晏地正看着她,茗烟心里一怔,清风看似人畜无害,但心思厉害的很,只看她筹建统计调查司时的手段便可知一斑,利用原定州暗影系统将架子搭起来后,不动声色地在短短的时间里,便让定州暗影所有人全都靠边站了,完全被排斥出了定州情报系统,不然自己也不会被逼无奈,只能西渡而去,别辟蹊径。

    说话间李清派人召了崔义城来,看着屋里三人,崔义城一脸的谦卑,自己虽然富可敌国,但在这些权贵达人眼中,也算不了什么,一句话可以让自己上天,一句话便也可以让自己下地狱,定州易主,自己见机得快,很快便找上了统计调查司的路子,回报自然是惊人的,所有原来往定州贩盐的人统统被禁绝,只有自己一人得到了独家专卖,所付出的只是要为定州按时提供一些有关复州的情报而已。不过鼎风让他在统计调查司里上了名册,给了他一个名义上的鹰扬校尉的名头,却让他有些忐忑。虽然能做官是他们这些商人一直以来的梦想,但统计调查司是个什么部门”他也是一清二楚的,这里头的水有多深,他根本就探不到底,但商人逐利的思想仍是占了上风,心想便是成了统计调查司的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以后还真能披着这张虎皮,做成更大的事业呢。

    所以他进来后,对李清和清风行得是下属之礼。这让茗烟很是惊讶。这才明白原来崔义城已上了清风的船。

    “说说复州的事吧”李清让他坐下,道。

    “是”崔义城欠欠身子,道:“复州大帅向显鹤是外戚出身,他是当今向皇后的本家,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才成为复州大帅,本身倒没什么能耐,而且极为贪财,我们复州这些商人可是吃尽了他的苦头。”

    李清笑笑,道:“说重点”

    “复州产盐,盐本身利润极高,但由于是朝廷控制的物资,所以向大帅除了售出官盐外,更是私下里发卖私盐,说起来,我们卖出去的盐大半都是这些私盐。这些私盐发卖出来的价只有官盐的一半。”

    清风微笑道:“崔校尉,看来你在我们定州赚得可不乒啊,你给我冉的可是官价啊”

    崔义城打了一个哆嗦,李清却道:“嗯,你得到这些私盐肯定也付出不少的代阶,无可厚非,向大帅如此发卖私盐,朝廷就没有察觉吗?”

    “那怎么会?朝廷的职方司厉害着啦,不过向大帅发卖私盐绝大部分都流向了向皇后家,更有一少部分进了皇宫,进了陛下的口袋里,当然不会有什么事了。”

    李清摇摇头,竟然是这样,真是不知天启是怎么想的,别人偷了他的东西,然后塞一点点好处给他,他居然也就不闻不问了。

    “不但如此,向大帅还利用复州水师,向海外贩盐,利润更高,这一次大帅想利用复州水师,我便想到了这一点,水师经常有船出海贩盐,我们大可以利用。

    “水师已经糜乱到了这种地步?难怪海盗猖檄,屡禁不止。”

    “那倒也未必”崔义城摇摇头“水师统领邸鹏倒是不错,但这些年来,已逐渐给向大帅架空了,手里只有一营水师可用,其它三营水师,都是大帅的心腹,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是约束自己的亲军,不掺合这些事情。”

    李清点点头“这倒有点意思,出污泥而不染,这个邓鹏很了不起呢,这样吧,崔义城,你能不能替我在淮安府安排一次机会,我想见见这个向大帅。”准安府是复州首府。

    崔义城惊讶地看着李清:“大帅”你要去淮安?”

    “嗯,悄悄地去,悄悄地回,既然向大帅爱钱,我倒是有法子让他派人护送茗烟西渡。”

第一百三十八章:淮安行

    复州,淮安府,虽然是与定州毗邻而居,但却看不到丝毫的战争气息,与定州人剽悍的武人习气不同,街人大都长袍缓带,步履从容,安步当车,逗鸟溜狗,街上店辅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满目,商铺伙计们笑容满面,不停地向街上的行人兜售本店的产品。更有许多佳丽,衣着单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手执团扇,或立于楼上窗前,或斜靠门椎,媚眼横生,秋波乱送。

    李清摇摇头,自叹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陪同而行的崔义城没有听清李清在说什么,而茗烟却双眼发亮,低声道:“大帅,这是你的新词么?”

    李清低低一笑”道:““不是,有感而发矣。看到这里的景象,不由想起我们定州,两州相邻,却反差如此之大,不得不让人心生感慨。”

    这一次崔义城听清了,笑道:“大帅这是在淮安府,如果走下去看一看,那景象又大是不同。淮安府里聚集了复州绝大部分的富商和士伸,而下边的县却大大不如了,特别是那些盐丁,生活还是相当的凄惨的。用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来形容也不为过。”

    “哦?”李清感兴趣地道:“那向大帅不怕这些人造反么?南方三州现在已是遍地蜂烟,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肚子吃不饱。”

    崔义城笑道:“向大帅在这上面还是挺高明的,让人虽然吃不饱,却也不至于饿死,老百姓只要还有一些盼头,那肯铤而走险,干这些杀头的勾当。如果有些地方的盐吏太过分,向大帅也是会杀一微百的。”

    “这么说向大帅还是挺聪明的,知道底线在哪里嘛!”李清嘲笑道。

    “当然聪明”如果不聪明,安能稳坐复州这么多年,要知道,便是毒后家族中,凯觎这个位子的人也是不少啊!”崔义城笑道。

    “嗯,我喜欢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更容易。”李清道:“你都安排好了么?”

    “大帅放心,我都已安排好了,今晚在淮安府最大的酒楼一品居,我已包了场子,只招待二位大帅。”

    淮安大帅府,胖得如同一个球的向显鹤向大帅艰难地挺着肚子在房间里踱步”来回走了几圈后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扬着手里的一张贴子,冷笑道:“这个崔义城想干什么?请我赴宴,***,难不成我是他想请就能请的,我还没找他算帐呢?自以为靠上了李清,独霸了定州的食盐市场,却仍是按着老规纪给老子那一份,当我是哈儿呢!”

    一边的一位幕僚笑道:“大帅,崔义城不懂规纪,您才更要去啊,好好教教他规纪,让他把份子补上来,岂能白白地放过他?”

    向显鹤冷笑:“教他规纪,还需要我亲自去,大帅府里任出去一个人,也能把他的骨头渣子给榨出来。跟我犯混,我便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幕僚擦了一把汗,规劝道:“大帅,这崔义城不是跟定州李清李大帅有关系吗?咱不能把事做绝了,以后与李大帅不好见面啊?再说了,李大帅已是皇室驸马,说起来与大帅还是亲戚呢!”

    听了这话,向显鹤摸了摸肚子““似乎你说得也有道理,李清嘛,倒是不能与他做得太绝,不过真要论起辈份来,他还得叫我一声叔呢!”说到这里,不由一阵得意,咯的一声笑,道:“纪师爷,你是不知道啊,京城里来信说李清与倾城打了一架,哈哈哈,真是个笑死人了,那个丫头这一次吃了一个闷亏,却说不出口,哈哈哈!”

    纪师爷又擦了一把汗,这些皇室秘事还是少知道为妙,不过大帅自称是李清的叔,倒不知李清认不认,这李大帅年纪轻轻,便重挫蛮族,扳倒萧远山,手段端地了得,岂是好惹得人?

    “是啊是啊,向大帅即是李大帅的长辈,更要去替李大帅教教崔义城做人的道理了,岂有过河拆桥之理?否则大帅断了他的盐路,让他一边哭去,到时只怕李大帅也不肯饶他。

    向显鹤一拍大肚“说得有理,这一次不让他大大吐血,绝不放过。纪师爷,你去安排,晚上我们去赴宴。”

    纪师爷答应一声,出得门来,又大大地擦了一把汗,在心里道:“崔义城啊崔义城,你要我帮你一定请到大帅,我可是给你办到了,这一千两银子也没有白拿你的,但大帅到了让你难看,可就不能怪我了。”

    听到房间里传来大帅的怪笑和伺候的丫头的惊叫,纪师爷赶紧跑得远远的。

    黄昏时分,一品楼所在的街道便被封道清街了,大帅府的亲卫沿着街道远远地站了出去,繁华的街道顿时清净了下来,除了一品楼,其余的商家都是叫苦不迭,大家都知道向大帅要去一品楼,但这一封街,其余的商家可就没得生意做了,愁眉苦脸的老板们黑着脸,都早早地打炸关门,他们都知道大帅的德性,这一来不到深更半夜,断断是不会走的,今天算是可以早早休息了。

    看着这一排场,一品楼上的李清摇头笑道:“向大帅真是好大的排场,这已好比皇帝出巡了,居然净街清道。”

    房间里没有外人,崔义城的胆子也便大了起来,““向大帅可不就是这复州的土皇帝么,说一不二的,别说是封街了,更离谱的事也是能做出来的。”

    杨丵一刀不禁道:“他这么做,难不成其它的官员都瞎了眼不管么?也没有人参他一本?”

    李清哈哈一笑“一刀,在复州,只要向大帅一手遮天,谁敢动他一根毫毛”再说了”向大帅的后台也不是一般的硬,是硬得很啊!再说向大帅又有钱得很,银子使得足了”只要他不举旗谋反,谁去管他。

    正说着,房门轻响,一队鸢鸢燕燕手持乐器,鱼贯而入,向众人鞠了一躬,为首的一人笑道:“哎哟,崔爷,这可是有日子没请我们一笑楼来捧场了,今儿个难得你终于又想起我们来了?”

    崔义城哈哈一笑“崔某有日子没回淮安了”这不一回来”就赶紧请来丁小姐了么?今日请得可走向大帅,丁小姐可得拿出真本事哦”

    转身向李清道:“这位是千金一笑楼《向月关大大致敬》的丁铃小姐,淮安府的头牌,歌舞双绝!”

    李清点点头,扫了他一眼,便又回头去看楼下,清风也不甚感兴趣,只有茗烟看见了同行,不由好奇地打量了她一下,千金一笑楼的丁铃,与她一样”也是一州之首,今日终于得见,倒真是名不虚传,先不说是不是歌舞双绝,单这长相,可比自己要强得多。

    丁铃看到崔义城与李清说话,倒像是一个小厮在与自家主子说话一般的神态”心里不由一惊,暗道这是那路神仙,能让淮安富豪崔爷如此谦卑?眼光扫过一边戒备地看着自己的杨丵一刀与另一名亲卫,心中又是一跳,这两人好重的杀气,肯定是见过血的主。欢场上的人眼光的确是毒,一眼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李清倒不在乎丁铃有什么发现,左右今日来此是与向显鹤谈生意,即便这丁铃如茗烟一般,也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他也不在意。

    楼下传来急骤的马蹄声,看来向显鹤到了,李清探头一看时,不由瞪圆了眼睛,他不是没见过胖子,但倒真没有见过这么胖的,大队的亲兵马队簇拥着一辆马车到了楼下,从马车上下来的那里像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肉球,看到周围人谦卑的态度,那人肯定走向显鹤。

    “这胖子走向大帅?”李清回头问道。

    “是!”崔义城欠身道:“我可得去接接,否则向大帅又要不高兴了。”向李清告了个罪,赶紧跑了下去。

    一边的丁铃愈发惊异起来,这年轻人居然称向大帅为胖子,而且极为自然流畅,和他一起的人,加上崔义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说舟这年轻人的身份可不同寻常啊!

    “这位公子是哪里人啊?可是面生得紧”丁铃娇笑着向李清走去,刚刚跨出一步,杨丵一刀已是一伸手将他拦住,寒声道:“一边去。”

    丁铃脸色大变,还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无礼呢,即便是楼下的向大帅,对她也向来是笑语晏晏,想要说点什么,但一看到杨丵一刀那双冷峻的眼睛,生生地又蹙了回去,满脸委屈地退到一边。

    楼外传来楼板痛苦的咯吱声,想来向显鹤已到了门外,李清转过身,拍拍脸庞,竭力做出了一张笑脸。

    房门打开,一个肉团滚了进来,眼光却没有看到李清,而是先看到了一边的丁铃,还没有说话,已是螺出一阵大笑,“啊哈哈,老崔,今日你可是大手笔啊,连千金一笑楼的丁小姐与她的整套班子都请了来,这可是花费不菲啊?丁小姐,有日子没见了啊?可还过得好,改日去我府上唱一出堂会咋样?”

    一边说着,一双肉呼呼的手已是摸到了丁铃的小手,握在手里揉啊揉的。

    丁铃脸上的委屈已是一扫而空,娇笑道:“大帅要听铃儿唱堂会还不简单吗,你一声招呼,那一次铃儿不是颠颠地马上就跑过去?不过今天啊,大帅还有客人要招呼哦!”说着眼光已瞄向李清。

    李清那张勉强支撑的笑脸此时已显得有些僵硬了。看到向显鹤终于向自己看过来,不由私了一口气。不料向显鹤脸色一变“老崔,你这是什么意思?”声色俱厉,显然没有想到房间里还另有自己不认识的人,而且一看就不是善茬啊,杨丵一刀和那名亲卫身上的杀气实是太重了,向显鹤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到底也是一州大帅,只一眼便看出了这几人的不同,心里已是一惊。听到向大帅的怒喝,门外的侍卫已走出现在了门边。

    李清一笑”抱拳道:““向大帅,定州李请前来拜会,唐突之处,还望诲涵啊!”

    定州李清,向显鹤肉球一般的身子陡地一僵,而一边的丁铃更是猛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原来眼前之人就是近来名声传遍大楚的定州李清。

第一百三十九:生意《求票票啊》

    家里停电了,便在单位偷偷摸摸摸码了一章,字不多,晚上回家如果有电,便再来一章加补,嘿,我有三十张月票啦!!

    向大帅当然不会傻到认为李清巴巴地悄无声息地摸到谁安,是来认自己这个叔的,胖子论带兵打仗,军国政略那肯定不行,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绝对的行家里手,听到李清自报家门,只是短短的一个楞怔,脑子里却已转了几百念头。不用怀疑对面李清的真假,这份气度和从容,身后侍卫的杀气,让久历宦海的胖子立即确定李清丵真的来了,只是,他来干什么呢?

    颠颠地滚到李清面前,两只刚刚揉捏过丁铃纤细小手的胖手热情地抓起李清的双手,软绵绵,热乎乎,让李清身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哎呀呀,原来是世侄到了,这是怎么说呢?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你来,我是应当全副仪仗到边境去迎接的,哎呀呀,老崔,你可太不对了,怎么的事先也要给我打个招呼啊,这让我情何以堪啊?”脸上堆满欢容,肉都挤到了一起,说着话时转着头瞄了一眼崔义城,眼中徒闪过的绎芒让崔义城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大帅太客气了,此事例也不必怪老崔,是我让他不能告诉大帅的,要是大帅真的全副仪仗来迎我,我可是不敢来了。”李清笑道,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向显鹤立时确定李清是有极为隐秘的事来见自己,回头招呼自己的两名亲卫头领“向锋,向辉,快来见过定州李大帅,李大帅那可走了不得的人物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名动九边,声震洛阳,年轻一辈之中,堪称第一人啊!”

    随着向显鹤的呼声,两个膘悍的侍卫一步跨了进来,向李清抱拳深揖“复州竿参将向锋,向辉见过李大帅!”

    李清一笑,这向显鹤例真是不吃亏,看到自己带了两名亲卫,马上便也将自己亲卫召进房来,眼前这两人一看便是相当武勇之辈,身高臂长,手上指骨鳞响,面对自己,也是不卑不亢,颇为从容。心中欣赏,抬手道:“两位将军不必多礼,清虽在定州,但也久闻两位将竿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向绎向辉脸上闪过笑容“大帅过奖了。”

    一揖过后,便退到向显鹤身后,叉手而立,倒与李清背后的杨丵一刀两人相映成趣。

    两人相让养坐下,两人地位相当,但向显鹤添为主人,论起辈份来又是长辈,自是坐了上首,李清在下首相陪,清风和茗烟两人坐于李清一边相陪,看到清风与茗烟两人,向显鹤眼中发亮“这两位是……?“这两个女子肯定不是李清的丫头或是什么其它不相关的人,当世礼法之下,内眷是不能与主人同席的,但这两人坐于下首,肯定也是什么重要人物。

    “这位是清风。”李清介绍道。向显鹤心中一动,清风大名久闻,定州统计调查司司长,执掌着李清的情报组织嘛,现在已是声名鹊起了,只是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想不到却是如此娇滴滴的一副模样,看那吹弹得破的皮肤和宛如数水的眼睛,很难想象从事的是这么一个比较阴暗的行业,她与李清一定有一腿,这李清,艳福不错。向显鹤在心中狠狠意淫了一把。

    “这位是茗烟!”

    向显鹤再一次楞住,茗烟是定州名妓,早有耳闻,与丁铃两人各为一州头牌,李清将她带来是什么意思?一边的丁铃闻言也是大奇,一双妙目在茗烟身上转来转去,所谓同行走冤家,茗烟有才女之称,熹这一行中也是鼎鼎大名的。

    今天出钱的老板现在成了一边跑腿的小厮,崔义城轻轻示意,丁铃立即指挥着手下人开始奏起音乐,她亦是朱唇轻启,霓裳飞扬,轻歌曼舞起来,而在场的人,除了茗烟很有兴趣之外,其余的人大都心不在焉,各有心思。虽然察觉到在座的人注意力都不在她这儿,让丁铃很有挫败感,但在茗烟面前,却也不愿跌了份,反而比平时更加卖力,断不能让定州头牌小瞧了自己去。

    音乐声中,一品楼的拿手好菜已是流水般地送了上来。

    现在当然不是说正事的时候,李清与向显鹤打着哈哈,聊着一此不着边际的话,杯来盏去,倒是一副其融融的模样,崔义城提着酒壶,殷勤地在一边侍候着两位大佬。

    李清终于知道向显鹤为啥这样胖了,他的胃口真是好得令人出奇,不管是荤得素的,肥得腻得,统统一扫而空,大快朵熙的同时,还不忘往嘴里灌酒,一般而言,做到他们这个级别的官员讲究的便是一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位倒好,要不是李清知道他是世家出身,倒真以为这位向大帅以前饿过肚子,这才养成了这副吃东西的德性。

    酒过三巡,向显鹤终于满意地拍拍肚子,接过崔义城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满脸的大汗,揩揩满手的油迹,拍拍手道:“好了,吃饱了,你们下去吧,我和李大帅谈点正经事情!”

    房里所寺人立即便退出出去,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李清向显鹤二人。

    边剔牙,边望着李清道:“李大帅,有什么事找向某便请直说吧!”

    李清笑笑:“李某的确有一桩生意要与向大帅合作。不知向大帅有没有兴趣?”

    “生意?”向显鹤呵呵口笑“定州穷山恶水,除了夷陵铁矿还行外,有什么生意可与我合作的?““向大帅向海外贩盐,每趟得利几何?”李清却不直言,而是问到了向显鹤他最为忌诲的问题。

    向显鹤脸色大变,别牙的手一抖,顿时将嘴里戳出血来,哎哟一声,捧着腮帮子哼哼唧唧地道:“世侄哦,要是换作别人说这话,向某立时便将他五马分尸,丢进河湾子里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这利润如何?”

    “你也想掺一脚进来?向某还不知你定州何时也产盐了?”向显鹤道。

    “贩私盐,李某没兴趣。”李清淡淡地道。

    向显鹤瞪着李清看了半晌,才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事本就是瞒上不瞒下,向某往海外贩盐,每趟下来利润约有一两万两。”

    李清暗道何只是瞒上不瞒下,眼下你的事可说是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没人出头戳穿罢了。

    “那我眼下有一桩生意,你出海一趟,可赚这个数!”李清竖起了手掌,在向显鹤面前摇了摇。

    “五万两?”向胖子一双小眼立时便亮了“什么生意?这么赚?”

    “给我送一些人去室韦人那里!我给你这个数!”李清道。

    “室韦人?”向胖子往后一靠,显得有些为难“这事难办啊,室韦人那些野蛮人不熟啊!而且穷山恶水的,你送人去那里干什么?”

    李诿一笑:“不要跟我说你没有与室韦人做生意。”

    向显鹤嘿嘿一笑,直起身子“五万两银子,只为送几人过去,你想干什么?送得是谁啊?这么值钱?”

    “这你就不用问了,到时自知,怎么样,干不干?”

    “干,为什么不干,不就送几人么?有什么问题,正好有几条船这几天要出海。”向显鹤一拍巴掌,道。

    “不过李某有一个条件。”李清道。

    向显鹤知道这五万两银子不是哪么好赚的,一听李清这话,立时便知道难题跟着就要来了。

    “什么条件?”

    “我要邓鹏护送。”

    向显鹤滋了一声“为什么要邓鹏护送?我手下多得是好军官。”

    李清摇头“我只知道你的水师中,邓鹏最硬扎,我要确保这几个人的安全,你不要想着用几条贩盐的船将我的人加塞进去,我要邓鹏的水师出动,确保这个人顺利到达。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每年你在海上都要被海盗劫去好几艘船。

    向显鹤尴尬地一笑:“不是我不愿意,而是邓鹏这小子扎手得紧,对我一向是阳奉阴违,要不是还用得着他,老子老早就把他扒了扔一边去了,你说这事,那小子肯答应么?”

    “我再加一万两银子!”李清断然道。

    “成交!”向显鹤一拍桌子,狠狠地道“便让他去,让他出海给我剁匪去,顺便让他把你的人送到哪边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复州水师

    海陵县城临海而建,因为拥有整个复州最大的海港码头而别样繁荣,拥有不下于复州首府淮安的人口和城丵市规模,唯一不同的是,淮安聚集着整个复州的高官显贵士伸豪族,而这里,更多的则是海商和平民,以及靠海吃饭的水手,淡民,盐工。

    走在大街上的人远没有淮安人的那种悠闲和从容,而是步履匆匆,脸上大都有被海风侵蚀的粗糙,或粗布麻衣,或赤膊只穿一条牛犊短裤,露出肌肉鼓鼓的健壮身材。

    街道远没有淮安那般的整齐而有规划,而是随意延伸,临时搭建的木板屋比比皆是,随意摆放的小摊将街道挤占得只剩下一半,勉强可容一辆马车通行,带着地方口音的吆喝,热气腾腾的小吃,鸡鸣狗叫,人喊马嘶,倒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李清一行人在向锋的陪同下到了海陵,李清坚持要见见那位邓副将,理由是要确保自己的人的安全,为了这个目的,他又搭上了五千两银子,付钱之余,不由感叹向胖子敛钱之能,当真是雁过拔毛,任何事情他都能找到要钱的理由。

    到了水师驻地,却被告知邓副将到兵船上视察去了,一行人便又骑了马,直奔水师码头。水师码头与商用码头毗邻而居,中间只隔着一道长堤,正当午时,日头正烈的时候,码头上人不多,大都懒懒地躲在一些简易棚屋下,喝茶聊天睡觉。因为有海风,倒并不觉得特别热,但腥味却重,湿气也大,便觉得身上沾沾润润的好不难受。

    李清只看了一眼,便一阵暴汗,水师码头上停靠着大大小小二十余条船,最大的也不过三千料上下大小,且一看便是属于那种上了年头的老船,有几艘正驶出码头,很有可能走出海巡逻,张起的帆上补丁摞着补丁,五颜六色,也不知是用些什么布料缝上去的。对比旁边商用码头上的大船,最小的也是三千料,更多的都是五千料的大船,船帆雪白,船身油得锃亮,两相比较,水师更象是一个破落户,委屈地呆在这些大户身边,显得猥琐难看之极。

    “这就是复州水师?”李清指着水师码头小那些破烂溜丢的船只,张口结舌地问向锋。

    向锋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笑着点头道:“这个,水师军资匿乏,每次出海又耗资甚巨,大帅虽然多方筹资,也难以改善现状,便也只能维持现状了。”

    李清哈哈一笑,现在的船价,一艘五千料的大海船只需纹银万两,昨日自己付给向胖子的钱已足够他买上五艘大船了,水师本是复州最大的倚仗,但现在看模样,已是不成样子了。

    “这个,水师船是差了一点,但水师官兵还是很精锐的。”向稀硬着头皮,道。

    似乎为了验证向锋的话,几名身着水师云麾校尉服饰的低级军官从他们身侧走过,看样子是准备回船去,不过让向锋眼睛都绿了的是,这几名校尉居然一人接着一个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女子,看走路的样子,只怕已喝了不少。他们说的内容更让向锋抓狂。

    “啊美人,你说什么,你想见识一下水师上的炮车,没问题,没问题,我甚至可以让你打上一炮,怎么样,不过今晚上你可得,啊,啊哈哈哈!”

    李清等人忍住笑,将头别到一边,不去看向锋涨得紫红的脸皮。

    咳咳,向锋一阵干咳,总算是缓过了这一阵,生怕李清见到此景,扭头便回到淮安,找大帅讨回六万多两银子“李大帅,这个水师也是良莠不齐,总是有败类的,回头一定会重重地惩治他们,不过邓副将那里可就不同了,那是我们整个复州水师的精锐啊!”

    李清故作不知地问道:“向参将,那副将不是整个水师的统领么,部下这么胡闹,他也不管?看这样子,只怕他那里也好不到那里去吧?”

    向锋又是一阵尴尬,总不能告诉李清,大帅为了走私方便,已将邓副将手里的权利录得差不多了,眼下那副将能指挥的便只有他直辖的一个水师营了。

    为了挽回快要丢尽的脸面,向锋加快了脚步,他自是知道邓鹏邓副将那里的,心知也只有哪里能稍稍改变一下李大帅的看法了。

    来到一艘五千料的水师船只下,向锋指着这艘船道:“大帅,这是邓副将的旗舰。”坐近这艘船,和先前看到的一样,这船也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养得很好,几个水手正身上系着绳子,悬垂在外用刷子用力地清洗着船外俐的附着物,甲板上,不少的水手正在忙碌着,倒与其它一些停在港口的船只上空无一人相比热闹很多,一个老农模样的人手扶着船舷,正对着外俐清洗的几个水手叫嚷着,似乎是在嫌他们没有清洗干净。

    “那位就是邓副将!”向稀指着那老头,道。

    很显然,那老头也看到正在逐渐走近的李清一行人,他先是楞怔了一下,然后居然欢喜起来,挥手大叫道:“向参将,你来了,是不是前些日子我向大帅要的维修费有着落了?还是大帅不放心,以为我弄虚作假,派你来视察视察?”

    向稀笑着对李清道:“邓副将日常最大乐事,便走向大帅要钱。

    “恐怕十回有九回要落空吧!”李清打趣道。

    向锋脸一红“那倒也不是。”转身向正奔向来的邓鹏喊道:“老邓,我可没带着钱,倒是给你带了几位尊贵的客人来了!”

    听了这话,邓鹏那高涨的情绪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掉落下去,走过来的速度呈直线下降,本来满是笑容的脸庞立即变成了苦瓜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老邓,别摆出这一副嘴脸来,你可知道今天我给你带来了谁?”

    邓鹏慢慢走近,李清惊讶地发现,这位副将衔的高级武官居然打着一双赤脚,裤腿卷到了膝盖上,两只袖子也高高挽起,一张脸油黑发亮,满是风吹雨打的痕迹,要不是李清知道这位副将才刚过四十,看他脸上那深深的皱纹,真得会以为他已年近花甲。

    “邓副将不修边幅,一向这样惯了,大帅不要见怪!”向锋一边向李清解释,一边责怪邓鹏道:“老那,你这像什么样子,那还有一位副将的体统,竟然还打着一双赤脚,这会让客人笑话的。”

    邓鹏慢慢悠悠地道:“向参将不是水师军官,自然不知道这在船上,打着赤脚可比穿上官靴牢靠多了,这几位便是你给我带来的客人,奇怪呀,向参将,没来由地你给我来什么客人来?”眼里已多了一份警惕的光芒。

    “定州李清!”李清淡淡地一笑,一拱手,道。他身后的杨丵一刀也拱手道:“定州杨丵一刀!”

    “什么什么?”邓鹏一愕,盯着李清:“你才说什么?”

    向稀没好气地道:“老邓,你耳朵也不行了,这位是定州李大帅,专程来这里看你的。”

    邓鹏眼睛一亮“定州李大帅!”他赶紧拱手“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哦,卑职见过李大帅!“他居然一屈膝,准备行上!个大礼。

    李清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邓鹏:“邓副将,你看你我这一身穿着打扮,还计较什么上下尊卑,不必了,不必了!”

    邓鹏嘿嘿一笑,站直了身子,看看李清,一副贵介公子哥的打扮,而自己,活脱脱便是一个老水手的模样。“定州几场大战,打得蛮子鬼哭狼嚎,令人向往,邓某虽在复州,却也是闻之热血沸腾啊!只可啊川说到这里,不由意兴阑珊。

    向辞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赶紧道:“老邓,李大帅能来你这里,是你好大的面子,还不清李大帅到你的旗舰上去?”

    “正是正是!”邓鹏恍然大悟,道:“李大帅久居定州,是马上将军,对这水师船只想来的确好奇,来到我们复州,看看水师也是正理,请,李大帅。”

    李清心里好笑,这些破船引得起自己什么兴趣,倒是这个水师副将还有点意思,当下打头便行。

    身后,向锋把邓鹏拉到一边,偷偷嘀咕了几句,邓鹏的脸色顿时难看之极,想必向锋已把刚才水师官兵的一些劣迹与他说了。

    “放心向参将,定然让李大帅看到我复州水师的虎贲之士。”他低声道,旋即愤愤不平地道:“向大帅将水师弄成这副模样,当真是丢人现眼。”

    听到邓鹏如此说,向锋立时闭上嘴巴。

    邓鹏的这艘旗舰是一艘复式楼船,船有三层,顺着弦梯爬上去,便是甲板,甲板有些破旧,有的地方甚至裂开了。子,但收拾得倒也井然有序,船舷边,架着一些简易版的八牛弩,李清知道八牛弩操作需要较多的人,而船上显然不具备这些条件,这些弩弓的威力显然远远不及守城用的那些八牛弩,但却胜在速度快上许多,一般而言,在城上的八牛弩放上一箭的功夫,这些能射上三箭。

    看到李清注意这些弩箭,邓鹏上前道:“李大帅,这些弩箭有效射程约五百步,一艘船约布置十台,大约需要五十名士兵操作,主要用来远程攻击敌人,经过改良后的这些弩弓还可以发射火箭,不过在水战中,威力更大的倒是石炮,布置在三层楼台上,呆会大帅便可以看到了。”

    李清点点头,跟着那鹏向楼上爬去,到了第三层上,一根高高的桅杆竖起,上面有一个极小的台子,显然是船上的了望台了,船舷边没有女墙,有来抵挡敌人的弓矢,同时女墙上又另设垛碟,便于士兵攻击敌人。邓鹏所所的石炮,便位于这第三层上,模样更像是一些简易版的投石机。

    “华副将,战船不是应当要蒙上皮革之类的东西,以防敌人攻击得么?我怎么没有看到?”李清不解地问。

    邓鹏看了一眼向锋,欲言又止,向稀赶紧道:“大帅正在筹集,相信很快就会为水师装备了。”李清微微一笑,也懒得去戳破对方的谎言,邓鹏走到女墙边,看着港口里道:“李大帅,水师战船分为楼船,戈船,这些都是大型战船,我们现在的这艘便是楼船,大帅请看,那一艘叫先登,是作战时率先攻击敌的人战船,而那艘狭而长的战船叫般艟,是用来冲击敌方的,那边一些小船,就是那些红色的,我们叫他赤马,他的速度极快。”一说到水师船只,邓鹏滔滔不绝,脸有得色。

    向稀却有些不耐了,不过看李清听得津津有味,又不好打断,总算等到邓鹏停了下来,马上接口道:“邓副将,李大帅难得来一趟,你何不让李大帅见见你的水师健儿?”

    邓鹏恍然大悟,这才记起上船时向锋说过的话,走到女墙边,撮唇为哨,忽地吹起了一个悠长的尖厉口哨,在李清等人不解的目光中,众人忽地感到这艘船都微微有些摇显起来,旋即隆隆的脚步声传来,眨眼间,在一层的甲板上,便整整齐齐地排满了光着大脚丫子的十排水师士卒,大约有五百人上下。便连在船外清洗附着物的几个士兵也三两下攀爬了上来,解开腰里的绳子,奔到队尾站好。

    李清不由拍手叫好,一支队伍的战斗力如何,可以从他们集丵合的速度,队列的整齐看出一二,看来这邓鹏麾下倒是不乏健儿,而且他治军也很有能力,不过这些士兵们的穿着也太烂了一些,身上的军服大都很旧了,而且基本没有人穿甲。

    “邓副将,平时作战,他们也都是穿成这样吗?”李清问道。

    邓鹏点头道:“水师倒也没有碰上过大股的敌人,只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海盗罢了。”

    李清微微皱眉,现在的海战,远程武器造成的打击有限,主要还是靠近舷作战来解决问题,这些士兵不着甲,那受伤死亡的几率会很高,培养一个合格的水兵可比培养一个陆战士兵难多了,如此不必要的消耗让李清感到太可惜。

    看到邓鹏旗舰上的队伍如此骤悍,李清倒是替向显鹤不值,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居然架空了一个如此能力的水师将领,轻而易举地自折了自己最得力的臂膀,将来一旦有事,真是死了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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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点一把火

    连夜从复州返回信阳.下塌到崔义城的庄园里,李清一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若烟和她准备带去的队伍已经进入到了邓鹏的水师驻地,只等出海的一应准备就绪.就扬帆出海.直奔室韦人控制地区。

    看到半躺在床上仍愁眉紧锁的李清,清风不由安慰道:“将军.

    你是在担心苇烟这一路的安危吗?以我看大可不必.邓鹏水师老将,经验车富、有他亲自出海,苇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李清摇头.“我倒不担心苇烟.海上之事有邓鹏,也不需我们操心.即便到了室韦人控制的地区后.以她不下于你的聪明才智.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至多是事办不戒罢了。”

    李清自顾自地想着心事.却没有顾到枕边佳人的感受,任何一个女人.即便她在贤惠,当男人当着自己的命称赞其它的女人的时候,也总是会吃味的.特别是对自己才智颇为自负地清风听到李清给予茗烟如此的评价.心中吏是不愉、都着嘴.一扳脸便钻进被窝.面朝床里,留了一个背脊与李清。

    李清这才醒悟过来.看着将自己连身体带头梧得严严实实的清风,不由笑道:“天这么热,你也不怕将自已捂出辣子来。”

    裹着被子的清风身体扭了几下表示自己的不满.但就是不出来,李清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她日显车满的臀上重重一拍.啪的一声响.清风哎呀一声,一挺身子便坐了起来、满脸潮红地看着李清.“将军就知道欺负我?”本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妙衣,这一挺身子,胸前的鼓涨便嘭勃欲出.半隐半现之间,格外诱感.李清不由看得眼晴发直.一双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清风身子一缩,躲到床角.娇填地伸手一柏李清的手掌.“你这时候心里想着别的女人.可不许碰我。”

    李清叫起撞天屈.“我哪有想别的女人?清风.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可是死心眼的。”

    清风一撇嘴:“那可未必,你那天与倾城公主比武回来后,好几天都呆头呆脑地,难道不是在想她么?有,人家是公主嘛!将来你的正妻.肯定是想的。”

    李清一边听着.一边悄无声息地向里挪去着身体.等清风发觉不对,他己是贴了上来、一把将清风捞过来,一手楼住腰,另一只便径直覆盖到那饱满的胸前.一边揉捏.一边低头在清风颈间乱嗅,笑道:“那是想她了.倾城简直就是一母老虎.一想起她我便把愁呢!她那有清风好,又能干.又温柔。”

    被李清一阵揉搓.清风身子又痒又麻.意乱特迷,已是软倒在李清怀里、星眸半闭,喃喃地道:“别,别.格军,你刚刚在想什么.是在想复州的邓鹏么?

    李清脑子里顿时浮起邓鹏那又黑又未的面孔,高涨得热情一下子便被泼了一杯冷水般,缩水一半,不由气恼地道:“好端地说这个干什么?”

    查觉到李清的变化,清风不由格格地笑起来.“将军真是在想他?

    李清哎声叹气地道:“清风、以后你能不能挑个时候说公事啊!不错.我的确是在想邓鹏,想复州水师。”

    清风从李清的惊里坐起来,仰起脸看着李清.道:“将军,你想把邓鹏弄过来?,“当然,但是谈何容易,烹州与我们同属大楚.向胖子又是皇后一族.总不成公开翻脸。”李清摇头。

    “明里当然不行.但我们可以暗地里先把他拉过来,我看那邓鹏在复州并不得意.这样有才能的将军岂肯甘愿如此落寞.只要将军暗送秋波,我敢肯定他一定非常乐意投怀送抱。”清风笑道,两手撑着床板.上半身抬了起来.肯定地道。

    清风只顾说事.却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来.本就很宽私的纱衣顿时开了一道大口子.内里的雪白完全暴露在了李清的视线内。李清咽了口唾流,贪婪地看着在自己眼前不断跳动地虽兔,道:“我倒是想你投怀送抱呢!”

    察觉到李清的眼神,清风双羞啦.“将军.在和你说正事呢!

    “咱们把正事放到明天白天说吧?”李清又蠢蠢欲动起来。

    “不!”清风一个翻身.又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这事不议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可没别的心思。.

    李清哀声叹气地道:“水师.关键是水师啊,如果我能有一支水师.那邓鹏我抛一个媚眼过去.他还不巴巴地凑上来、可是我定州是内陆.没有水师啊,像邓鹏这样的人,岂会画饼充饥,没有实实在在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打动他.你空口说白话,他还不如守着那几条破船,等着向大帅大发葱悲呢!”

    “是呀,可惜复州还比较稳定.我们没有什么空子可以钻啊!”清风皱起眉头,“管他呢.将军.回定州后我就开始布置.总得先与那邓鹏悄悄地接触一下子,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亲的那么困难。将军,将军,你又走神了!”诺秋网清风柏着李清的臂膀.不满地道。

    李清身体一震,“清风.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将军又走神了!”清风郁起了嘴。

    “不是,是你刚刚开头的那一句。”李清急切地道。

    清风不解地看着李清,想了想,“将军.我第一句说复州还比较稳定.我们没有空子可以钻啊!

    李清一纵身跳了起来,却不想崔义城这张床可是有盖顶的那种.砰脑袋重重地撞了一下.跌回床上.痛得滋牙裂嘴。

    “将军.你这是怎么啦?”看到李清肚袋上起了一个大包.清风大惊.一边用手揉着,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啦,一惊一乍地!

    李清兴奋地道:“对了.复州是比较稳定.但却有极大的隐患,清风,你能想到这个隐患是什么么?

    清风凝神片刻.眼中忽地有了一些明悟.“将军是说盐工?

    “不错!”李清一拍床板:“还记得崔义城说得么,盐丁们吃不饱.但也饿不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盐工们肯定积聚了有不少的怨气.他们辛苦晒出了盐.但仅能谁将温饱.也并有的连肚子也填不饱.这就像一大捆柴,被太阳晒得干崩藤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一点火星上去.你说会怎么样?”

    “会燃起来!”清风也兴起来,“如果我们再去浇一点油.就会燃成冲天大火。

    “不错!”李清得意地道。

    “但问题是,这点火星怎么来呢?”清风摇头.为难地道。

    “崔义城也说过.向胖子还是有底线的。”

    “复州没有火星,我们来给他制造一个。”李清坍嘴一笑。

    “将军有主意了?”清风大喜。

    “当然.回了定州,我便来办此事!在此之前,你先着手安排人手与邓鹏接触.告诉他,如果我能掌控海陵.我会给他一支强大的水师,不是他现在这些破船,我给他请一色的五千料大船,给他的士兵们换甲,让他在海上纵横无敌。

    “将军.你还没说怎么给复州制造一点火星呢?

    “你想知道?”李清怪怪地笑着。

    “当然想知道啦?将军吊起了我的胃口、却又不说了.这不是存心让我睡不着吗?”

    清风娇嗔地道。

    李清勾勾手指.“想知道的话.就过来啊!

    “将军要赖!”靖风别过头。

    “这可是你自己不想知道的啊!”李清拉长了声调,翻身躺倒,闭上了眼晴。

    清风缩在床角,想了半晌.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看着李清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正斜着眼晴看着他.不由红着脸,怪慢地爬过去,依偎在他身边.低低地道:“将军.我想知道嘛!”声音已是如泣如诉.似近又远。

    李清大喜.一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上.软舌温香拥了一个满怀.低低地笑道:“想要知道我怎么给复州点火,你就得先给我灭了火啊!”

    一句话说完,已是迫不及将地张开大嘴、捂住了清风的朱唇。清风只来得及发出唔的一声.己是给李清的火热完全给融化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完美动员

    定州官绅,在尚海波,路一鸣的带领下,出城十里,迎接李清的归来,戊守边地,不敢轻离的吕大临也特意派回了自己的弟弟吕大兵,各县的县令更不用说,齐聚于此,此时此刻,定州的主人不论是从名义上,还是实际上,正式属于李清了。

    李清微笑着接受了众人的祝贺,一行人开始浩浩荡荡地向定州城出发,在哪里,还有一个更为隆重的入城仪式正在等待着李清。

    隔着定州城还有老远,便已听到定州城方向欢庆的锣鼓,和高昂的铜号,早已有人先行去报信了,走得近了,李清不由瞪目结舌,自城门往外近百米,居然辅就了上好的红地毯,正面的整段城墙全都披上了红绸,而不够资格跟着尚海波等人去迎接的人已沿着红地毯的两边,站得密密麻麻。

    “有这个必要嘛,这得花多少钱啊?”刚刚在复州撒了大把银子的李清颇为心痛,有这些钱,还不如为士兵们添点甲胄,打造一点更好的兵器呢!

    “这是该花的钱!”尚海波强调”“大帅,这走向定州,向天下人宣告定州的归属,即便定州再穷,这点钱也是要拿出来的。”

    李清无所谓地摇摇头,他是一个实际的人,对于尚海波的这种说法,虽不芶同,但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好歹这一次在京城与屈勇杰斗兵,赢了大笔银子,这些花费倒可记在自己名下,不用花官库里的钱。

    “还没有基喜大卑呢!”尚海波笑道。

    “嗯?”李清不解地望着他。

    “大帅此行不虚,不但成了定州名正言顺的大帅,还成了大楚的驸马,而且还是名动天下的倾城公主,这对我们定州大大有利啊!”冉海波眉飞色舞,这一下,他以前的担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倾城公主,哈哈,他以前真还没有想到比这更好的结局呢!

    “你高兴了?”李清略带讽刺地问道,尚海波笑了一半,看着李清的脸色,咯的一声憋住了”心里暗道,大帅好像不爽啊,最好别去别这个苗头了。干咳几声,打住了话头。

    “倾城公主?你是不知道啊?”李清叹了一口气,忽地又住了嘴,心道这倾城自己肯定是要娶进门了,真娶进门”这种母老虎类型的老婆绝对是家丑,万万不可外扬。

    尚海波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清,心道大帅怎么这口气,莫非这倾城公主不美?不对呀,倾城公主名动天下,怎么说也应当长得不差啊,再说大帅身边的清风已是个美人胎子,倾城丑一点也无妨,家有丑妻是!宝,即便倾城长得跟无盐一般,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人家的身份摆在哪里呢!大帅身边的美人少一点更好,温柔乡可是英雄冢哩!尚海波暗自道,不过这话他断然是不会说出口的,大帅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恐怕心里恨不得周围尽是美女吧!他心里腹腓着。

    “大帅,请”走到红地毯的头前,尚海波拉住马头,伸手请到。

    李清挽住缰绳”看到那腥红的地毯,心里却略微生起一股伤感,回头对杨丵一刀道:“请那些牺牲的勇士们先行!”

    杨丵一刀一怔“大帅?”

    “去!”李清一板脸,厉声道。

    尚海波不解地看着李清,李清遇刺一事由于事涉李家家事,外面知道的人并不多”统计调查司也并没有将访息传回定州,尚海波等尚自不知。

    杨丵一刀跃下马,走到一辆马车前,伸手拉开车帘,尚海波的眼睛立时眯了起来,那里面,一字摆开放着十二个小木盒,上面系着白纱。

    “将军,出什么事了?”他骇然问道。

    李清摇摇头,“以后再说吧!”他跳下马来,束手立于一侧。其余人见状,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纷纷下马。

    杨丵一刀,唐虎与十名亲卫上前,一人捧起一个木盒,脚步沉重地走向红地毯,城上城干,锣鼓铜号都停T下来,大家的目米都注视着这小小的十二个木盒。

    李清两手抱拳,对着十二个正在入城的木盒深深一揖,高声叫道:“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随着李清的叫声,杨丵一刀等十二人将十二个木盒高高举过头须,一步一步走来。城上铜号蓦地响起”却变成了悲枪激奋之音,紧跟着大鼓擂响,杀伐激昂之声陡起,“魂兮归来!”尚海波一揖到地,路一鸣一揖到地,城外城内,城上城下,所有人齐声高呼,为勇士招魂的声音响彻定州城。

    李清大踏步地走进城内,顺着台阶走上高高的城楼,在他的左右两侧,杨丵一刀等人捧着十二个灵盒,肃然而立。尚海波等人仍然立在城下,仰头视着城头之上昂然而立的李清。

    “百年来,我定州抗击蛮寇,前赴后继,父死子承,从不平在蛮子的铁蹄之下屈服。”李清双手高扬,大声吼道。

    城上城下一片寂静,唯有风声扬起城头大旗,呼啦啦地声音似乎在为李清的话作注。

    “无数英雄们战死,他们的鲜血浸透了定州的每一分土地,他们的英灵从没有离我们而去,他们仍在定州,在定州每一个抗击蛮子的堡垒前,看着我们继承他们的遗志,看着我们仍然在奋斗。”

    “我们的脚下,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家园,有我们辛苦创造的财富,有我们的父母亲人,但草原上的蛮子,却想抢走我们的土地,夺走我们的财富,劫掠我们的亲人,我们答应么?”

    “不答应,不答应,杀死蛮子,杀光他们”城上城下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回声。

    李清满意地点点头“我们大楚,虽是礼仪之邦,却从不畏惧野蛮,我们盼尊和平,但并不害怕战争,为了子孙后代,我们不得不战斗,有战斗,就有死亡,告诉我,你们害怕死亡么?”

    “不害怕!”

    “是的,我们不害怕死亡书书网,因为我们在为我们的子孙后代而战,为我们的永世和平而战,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就得一次次地踏上沙场,直到打败蛮子,征服他们。”李清铿锵有声,“为了这个目的,我们还会有很多人死去,为了这个目的,我们还会有很多人失去丈夫,失去父亲,失去儿子,但这是值得的,让我们这一代人,把仗打完吧!”

    “万胜,万胜!”

    “我定州,将建起一座纪念碑,纪念那些为了定州而牺牲的前辈们,他会坐落在我们定州最中心处,供所有人瞻仰”他会比城里任何一座建筑都高。”李清道:“定州还会建起一座英烈堂,凡是在以后的战争中牺牲的战士都能将他的灵位放置在里面,供我们的子孙后代瞻仰,让他们永远记得,他们的幸福是这些英灵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尚海波仰着头,看着城楼上慷慨激昂的李清,眼中忽地一阵迷蒙,多少年了,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明主,一个真正拥有王者气象的人,他很难想象李清在这一刻,居然会用这么一个机会,将整个定州都聚积起来,同仇敌忾,今天本来是李清最为灿烂的一天,但他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那些死难的勇士,但正因为这一让,却让他的声望在这一刻攀到顶峰,尚海波可以想到,当李清许诺的那坐纪念碑,那座纪念堂,屹立于定州城中央时,一定会成为整个定州的粘合剂,军人们会为了他不惜一死,百姓们会为了他将家中的男人送上战场!

    他布置了这个欢迎会场,李清却利用它作了一场完美的全州总动员,对草原的征服”自这一刻开始。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尚海波紧紧地捏起了拳头。

    咳咳”这一章写得很涩,不是很满意,下一章搞个大章节。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人选

    “此计大妙啊!”尚海波一拍大腿,兴友地大叫道。”将军,复州产盐,富庶之极,人口众多,又有我们定州不具备的出海口,如能拿下,如虎添翼。到得那时,以定州兵之骤悍,以复州之富庶,大帅实力与现在将不可同日而语,向胖子昏篑之极,贪财鄙薄,此乃天授予我,不取有罪。

    尚海波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旦我们握有海陵县的出海口,即可组建一支强大的水师,丹师横渡,运送强兵,在葱岭关外登陆,再和室韦人联合,内外夹攻,草原蛮子猝不及防之下,必定手忙脚乱,平定草原指日可待。”

    “我也正有此意,复州其它地方倒还好说,只是海陵,我是一定要拿下的。”李清点头道。

    “只是这人选?,“尚海波有些迟疑不决,“眼下与蛮族大战在即,将军们都巴巴地望着这块,这时间要调一人去冒充土匪,搞乱复州,可有些难了,只怕无人愿去。”

    李清微微一笑,与蛮族作战,军功是实打尖的,但去冒充土匪,搞乱复州,为自己谋夺定州创造机会,却是万万见不得光的,军功再大,也不能摊开来说。可说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手下的这些将军们,肯定没有人愿意去,不过在李清的心中,却已有了现成的人选。

    “尚先生,我们手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吗?他原本就是一个土匪,这一回便算是本色演出,更加妥当,你当真要王启年等人去“一是他们不愿意,二来让这些从军多年的人去当土匪,即便勉强去了“但这一身的军人习气,却是极易露馅的。”

    “大帅是说过山风?”尚海波恍然大悟,“但是将军,过山风好不容易洗白了自己,他这种人,一旦从良,那立功的心思只怕比王启年等人更加迫切,要他重操旧业“去冒充匪,打家劫舍,掠夺财富,恐怕会有难度,如果他勉力为之,只怕到时坏了大事。”

    李清沉吟片刻,“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他仍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选,这样吧,我先与他谈谈“力争让他甘心情愿地去,否则只能另想他法了。”,

    “如此甚好。只要过山风想明白了,他的确是不二人选。”尚海波赞同。

    过山风如今是志得意满,从一介过街老鼠般的山匪,摇身一变,不仅成了正规的官兵,而且如今更是高居定州军振武校尉之职,也算是一名高级武官了。虽与王启年等人一比,还是略有不足,但王启年姜本等人是将军的老班底,被他们压过一头,过山风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他坚信以自己的勇武和头脑,假以时日“必然风生水起,前程似锦。

    想当初率着百多个手下,四处流窜“朝不保夕,脑袋那是别在裤腰带上。说不定那天就被官府捉了去,将脑袋高高地持在城墙上,哪里曾想过如今手下三千儿郎,走到哪里都有人恭敬地叫上一声将军,虽然自己离将军还差着一级,但那是迟早的事情,板上钉钉,只争朝夕了,与蛮族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自己还怕没有军功可拿么。

    等打完了蛮子,自己也该找个女人,成个家,为自己留给后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并自己懒得想,也不敢去想的事,现在却是要认认真真地考虑了。

    一心要在功名前程上奋斗一番的过山风将自己整日埋在军营里,没日没夜地操练手下三千儿郎,他的斥候营本就是定州军的精锐组成,加上过山风毫不藏私,将自己所知所能倾囊相授,过山风与官兵曾游斗多年,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在他的带领导下,三千斥候的战斗力是与日俱增,放在整个定州军中,除了李清的亲卫营,过山风真还没把其它的营头放在心上。别看王启年的天雷营有五千余人“但正面作战,过山风确信自己能击败他。过山风能做到这些,是因为他牢牢记着李清曾给他们讲过的一句话,一位将军的能力不仅是表现在战场上,也要看他带出了多少能征惯战的手下,一支军队有他,无坚不摧,没有他,照样摧枯拉朽,这才是李清最喜欢的将领。反正,如果一支军队没了头脑“便变成没头苍蝇,那不管这位将军多么的勇武,立下多少功劳,他都是不合格的,因这这支军队完全是依附他而存在的。所以,过山风非常注重对基层军官的训练,更是在实战中放手让这些低级军官自己拿注意,自己去决策,而他毫不干涉。

    今天,过山风兴冲冲地从城外军营策马奔向大帅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他完全没有想到将军自洛阳回到定州后,第一个召见的将领便是他,要知道,在他上面,还有吕大临,王启年等重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在大帅的心中,自己的位置至少也不在王启年人之下,是深得将军信任和器重的,至于吕大临,过山风还没有这个心气与他相比。现在吕大临走定州军中公认的除了李清,尚海波后的第三号人物。

    李清平心静气地与过山风谈起准备交付给他的任务。

    过山风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的召见会是这样的一件事情,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紫,终于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帅,我,我…,!,“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兴冲冲地来到军帅府,居然从大帅的嘴里听到的是这个消息,自己竟然又要重新做回土匪,虽然与先前做土匪大不一样,但同样是见不到光的啊!

    “先不要忙着拒绝。”李清摆摆手,“坐下吧,坐下。”

    过山风握紧拳头,脸上的刀疤都不安地跳动着,强按着心头的怒意,慢慢地坐下来。

    “过校尉,这两年来“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不论是随军作战,还是为统计调查司培训人员“抑或是训练士卒,你在定州军中都是最用心,最努力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李清缓缓地道:“这一次的任务,他的重要性我已经与你讲了,他不但关系着我们与蛮族作战的先手问题,更关系到我们定州以后的发展。”李清站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用力在图纸上画了一个圈“道:“过校尉,我考虑再三,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这一次的任务需要一个作战勇猛,但又心思细腻的大将,王启年等人不合适,他们更适合在沙场上对垒冲锋“而这一次除了作战外,更多的时候需要动脑子。”李清指指脑袋,“我要复州大乱,为我定州军乘机介入创造条件,但又不能让复州元气大伤,这是为以后的我们找麻烦。你谙熟土匪的伎俩,又从军队这里学会了纪律与练兵,所以你如果入复州,不但要达到我们的目的,搞乱复州“掠夺财富,更要趁此机会再复州给我再拉起一支精兵来。”李清两眼炯炯发光。

    “你现在不用答复我,好好地下去考虑几天,我可以承诺你,你在复州拉起多少精兵,我都将这些兵在事后都交于你来统领,有一个营你便是参将“有一个协你便是偏将副将,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因为错过与蛮族的战争而吃亏的。而且“拿下复州后,我将派一支劲旅远渡重洋“在草原蛮子的后方登陆,而你,就将是那支劲旅的统帅,也算是对你的一种补偿。”

    过山风垂头丧气地从大帅府出来,接照大帅所说,自己此去,一手所训练出来的斥候营最多只能带走一千人,其余的全都要留在定州,如果自己硬挺着不去,他长叹一口气,跟着李清这么久,早已了解了这位大帅的脾气,一旦拿定了注意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更改。有谁能让大帅改变主意呢?让自己留在定州与蛮子打仗,正大光明地搏取军功呢?而不是去做这些鬼魅的勾当呢?

    尚先生?他倒有可能使大帅改变心意,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事说不定就有尚海波掺了一脚,找他等于与虎谋皮,再说,自己也有些惧怕这个白面书生“他的心机城府太深。自己也不是原常胜营系人马,而是一个外来户,他根本不可能帮自己除了尚先生,在定州高层,哪还有谁可以帮自己呢?过山风牵着马,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蓦然地抬头,看见统计调查司的匾额,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没有想到统计调查司的司长清风呢?她不是比尚海波更合适,更能让大帅改变注意吗?枕头风,枕头风啊!

    过山风大喜,抬脚便想跨进统计调查司地大门,想了想,又停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亲兵道:“去,到街上最好的首饰店去给我买几件好的首饰来,你看着我干什么,赶紧去,什么贵你就买什么口什么好你就买什么,告诉那个老板,就说是我要的,要是敢拿次货糊弄我,回头我去拆了他的铺子,发什么楞,赶紧去,我就在这里等你。”看着亲兵仍在发楞,没好气地便是一脚蹬过去,在亲兵的屁股上印上了一个大大的脚印。吃痛的亲兵爬上战马,如飞般地打马奔去。

    等亲兵买好了礼品,过山风也懒得看包装精致的木盒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他相信在定州不会有人以次充好来糊弄自己,那是自己在找不自在,提上盒子,整理了一下军装,再仔细想了想待会儿的措词,便直奔统计调查司而去,“校尉,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亲兵奇怪地问道。”干什么?我去给清风司长送礼物,你就待在这里。”过山风没好气地道。

    亲兵一听,不由脑子一缩,校尉不是在打清风司长的注意吧,这可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啊!本来打算将马栓在门口的栓马桩上,这一下也不栓马了,将两匹马的马缰牵在手中,直等自己家校尉被一顿棍棒打出来时“救了将军上马便逃。

    清风看着面前精美的盒子,一双妙目盯着过山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直看得过山风心里发毛,坐立不安,这才微笑道:“过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过山风期期艾艾地半晌,脸庞涨得通红,却不知从何开口了,虽然清风与大帅的关系在定州高层之间是公开的秘密,而且因为这件事,尚先生还与大帅吵了一架,但是谁也不会公开讲这回事啊,特别是当着她本人的面前,难道自己说求清风司长大慈大悲,晚上吹吹枕头风,让大帅放过我吧,不要派我去复州了,估计自己真这么说了“铁定是要被恼羞成怒地清风一顿排棍打出去,以后还会不断地给自己穿小鞋,找岔子。

    看到过山风局促不安地神色,清风心里有些好笑,派过山风去复州的事她是第一个知道的,就在崔义城的庄园里,在那张宽大无比,像一间小房子一般的大床上,想到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场景,身上不由一阵发热,一股酸麻麻的感觉弥漫全身。突然意识到过山风还在眼前,清风赶紧收起心猿意马,“过校尉是为了被派去复州一事来找我的…”清风微笑。

    过山风心里一凉,完了,清风也知道,看来这事是没治了。

    “咳,咳,是的,司长,我是真得不想去,不知司长能不能在大帅面前为我美言几句?让我留在定州。”过山风硬着头皮,将蹙在牟里的话说了出来。这是唯一的机会“就算希望渺芒,但总得试试啊!

    “将军拿定注意的事情,只怕谁敢也改变不了啊!”清风笑着摇头,现在的定州,也只有清风一人仍是称呼李清为将军。

    “别人不能,但司长你一定能啊!”过山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话一说出来,心里便大叫一声坏了,果然清风的脸立即便红了,紧跟着脸色数变,随着清风的脸色变化,过山风的心也是一收一缩,如果清风大叫一声来人的话,他立刻拔腿便跑,争取在排棍到来之前冲到门口,上马逃跑“回去后赶紧夹着尾巴去复州

第一百四十四章:解惑(四更,呼唤推票)

    清风脸色数变又羞又恼,连着作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又恢复了平静,提心吊胆地过山风看到清风的脸色反复变幻,直看到对方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这才将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去。

    “过校尉,在我统计调查司初创之际,你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这一点清风可是一直牢记在心,不敢或忘。”清风笑吟吟地道。

    “不敢,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倒是清风司长短短时间里让统计调查司威名赫赫,让过某是感佩不已。”过山风欠欠身子,道。

    清风换了一个姿式坐着,摇头道:“和过校尉打交道很多,清风也知道过校尉是极聪明的人,较之王启年等人不可同日而语,但在这件事情上怎么就犯起糊涂了呢?”,“王将军深受大帅器重,过某不敢与之相比。只是这件事,过某那里犯了糊涂呢?”过山风不解地道。

    清风莫测高深地一笑,看着过山风却不作声,低头翻阅起卷宗,过山风想了一会儿,仍旧不得要领,看到清风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站了起来,对着清风深深一揖“还请清风司长为过某解惑!”

    啪的一声合上卷宗,清风道:“过校尉,这是将军要重用你的标志啊,你居然还推辞,要是我是你,可是巴不得马上答应。”

    “我知道大帅器重我,可是我还是想在战场上与蛮子一刀一枪地拼杀,真刀实枪地拼出功劳来,这才爽快。”过山风道。

    清风摇摇头“过校尉,你说如果我们与蛮族硬顶硬的话,能有几分把握取得最终胜利?”

    过山风思索片刻“蛮族兵强马壮,但我们定州也不差,再加上大帅运畴帷幄,胜负当在四六之他,我六他四。”

    “如果过校尉真这么想的话,那可就太小瞧蛮子了!蛮兵铁骑天下无双,如果真有谁能在骑兵上能和他们一较短长的话,我看也只有室韦人了,我们定州还不行。”清风淡淡地讲“以我之见,只在五五之分,而将军却认为以眼下之局,蛮子据六而我只有四。”

    过山风一惊,如果清风讲的是实话的话,那说明定州的决莱层对于这场战事并没有必胜的信心,反而是忧心仲仲。

    “所以,将军急于开辟第二战场,西联室韦,两路夹攻。”清风道:“而西联室韦,唯一的陆上通道却为蛮族所把持,葱岭关蛮子驻扎有重兵,我们根本无法过去,剩下的便只有水路,远渡重洋,绕过蛮子控制区,但水路偏偏我们也没有,便只能另打主意,谋取复州海陵,打通出海口,从海上过去。可以说”如果不能打开这条通道,我们与蛮族的作战胜算并不高。你说”将军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于你,将来论功行赏的话,难道你的功劳会比王启年们低吗?只会高!”

    “可是,这是见不得光的,而且还要我扮作土匪。”过山风嗫嚅道。

    清风不由哈哈大笑”“过校尉,我们夺复州”难不成要明火执仗地去抢吗?不要忘了,复州可也是大楚领地,而且复州统帅向显鹤是当今向皇后的宗亲”我们真明抢”不说皇后宗族的反应,便是其它世家也是断不能容的,毕竟现在世家之间还勉强维系着那点点平衡,我们这样做那只怕马上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啊,就要复州乱,乱得向胖子无法收拾,乱到他只能向他的邻居,拥有大楚强兵的我们来求助。来请我们定州兵过去帮他平定叛乱。”

    “我想将军已经跟你明说了,控制海陵为第一要务,你真要做到了这一点,便是将来定州灭蛮的第一功臣,任谁也不能和你抢。”,“这个?”过山风沉蜂不语。

    “见不得光?”清风大笑道:““这可真是笑话,见不见得光那是针对外人而言,在我们内部,难不成还有谁敢抹煞你的功劳不成,过校尉,恕我直言,你为将军做得见不得光的事越多,你的前程愈光明。”

    过山风不由大为意动,对啊,这一点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通常见不到光的事都是由心腹去干的,这么看来,大帅以经将自己视作心腹了。嗯到此处”心中不由一喜。

    “这只是就目前这场战事而言,就长远来看,将军此举,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啊”清风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意味深长地看着有些意动的过山风。

    “更深层的含义?”过山风不解地看着请风,不过清风特殊的身份摆在哪里,只怕将军的心思她也是最清楚的。既然她这么说,那肯定是有特意意味的。

    “司长请明言!”,过山风道。

    “过校尉”此话出得你口,入得你耳,出了这个门我可是不认帐得,要知道,将军如果晓得我对你讲这些,肯定会不高兴,不但你要倒要,连我也要受池鱼之殃的。”清风压低声音”道。

    过山风不由一凛,心知接下来清风的话定然是石破天惊,几乎想不听,但事情关乎到自己,清风话里的意思很明了,这件事便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如果自己能事先得到一个信儿,那也可从容准备。

    “过校尉”你觉是我们定州内部现在怎么样?”

    “在大帅的带领下,非常团结。”过山风如实地道。

    “是啊,在大帅的带领下!可是下面呢,下面也非常团结,不分彼此吗?”

    过山风明白了清风的意思,想了想,道:“那倒也不是,就目前而言”彼此之间还是分成了几个很明显的山头。”,清风一拍手掌““对啊!过校尉,你想明白啦,在我们定州,文官系统暂且不去管他,我们定州是军州,军事才是重点,文职主要是负责为军事系统服务,他们的势力目前还不值一提,但目前军队有明显的两个板块,一个是以吕大临为首的前定州军将领,另一个则是以尚海波为首的原常胜营将领”他们都是手握重兵,举足轻重。现在他们还保持着一定的实力平衡,能互相牵制,但过校尉,定州军系毕竟不是大帅的心腹,大帅对他们还是有些疑虑的,蛮族事毕之后,原定州军的将领肯定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而常胜营将领们则会走向更重要的位置,如此一来,本来两个势均力敌的板块可就不再均衡了。常胜营系将领势力大涨”而定州军第萎缩”如此便失去了平衡,则代表着不安全。”

    “那就不打破这个平衡不就行了么?”,过山风疑惑地道。

    清风狠不得一马掌扇倒这个看起来很聪明的汉子,怎么在政治上如此白痴呢?“你傻了吗?吕大临在定州威望极高,而此次与蛮族作战,他又是主力之一,他还是定州本地之人,打败蛮族,他的威望会更高,会直逼大帅,这是一件好事吗?战后削他的权柄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否则将军何以自处?吕将军又何以能安之若素?”

    过山风恍然大悟,打败蛮子后,吕大临的威望必然随着李清的威望同时上升,在政治上会对李清形成威胁,这种情况下,两人想要和平共处,只有一方退让,而吕大临肯定会是退让的一方,但如此一来,则原来常胜营系的将领必会随着吕大临的退让权力大涨,从而形成新的尾大不掉之势。

    “你”既不属于原定州军系,也不属于原常胜营系,但与他们两方交情都不错,对吧?”清风眉毛一挑“你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而且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考验,你的忠心已得到了证实,你的能力也得到了将军的认可,这就是将军挑中你的原因。如果让你在草原上作战,那只不过是附人翼尾,按部就班地升上来,这样如何能让你起到平衡两系的作用,所以,将军另辟蹊径,让你独立去开辟第二战场,可以预料,如果你掌控海陵,近而隐性地控制复州之后,将来定州军横渡大海,在葱岭关外登陆的大军统帅非你莫属。扫平草原之后,将军便能以此为据对你大加提拔,让你的地位飞速上升,从而在定州军中形成第三方势力,与定州军系,常胜营系鼎足而立,这样,定州军的三角稳定便告形成。”

    过山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以前不过是一介山匪,虽然聪明能干,也善于学习,但以前的他不可能接融到这些东西,而归顺李清之后,所学都是如何行军打仗,对于这些复杂的政治上的东西,他完全还属于门外汉,甚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定井军内部,居然还有如此复杂的东西存在,以他原本的目光看来,定州军系也好,常胜营系也好,大家伙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关系要比别人好一些,便像以前真己干土匪是一样,对老伙计总是包容一些,但今天,对于政治斗争,清风算是给他上了一节启蒙课,让他明白原来看似团结无比,铁板一块的定州军,内里也有如此的弯弯绕绕,真没有想到大帅用意如此之深,这让过山风不由心里战栗不已,但同时却又无比的兴奋,这是自己的机会,是自己的大机遇,如果把握得好,自己的将来会更加辉煌。自己也会同吕大临,尚海波他们一样,成为大帅的三驾马车之一。

    他站了起来,深深地对着清风一揖“多谢司长为我解惑,今日过某算是来对了,过某将来必有厚报。”

    清风抿嘴一笑““过校尉,复州一事,我们统计调查司受命将与你通力配合,力争让你早日达到目的,当然,这也是将军的目的,是我们定州的目的。我们诅查司已经先期介入,开始策反,收买,现已初步取得了成效,你入复州后,我会给你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的人便是你打劫时不能动的*……”

    此时的过山风已是大彻大悟,原来在自己看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里面隐藏着如此多的内涵,如果不是今天清风为他分说明白,自己一力拒绝的话,那自己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次机会了,想必大帅失望之余,定会迁怒于自己,想到此节,背心里不由冒出一层细汗。

    一念及此,过山风对于清风不由感激不尽,想不到今天本为是想这里撞木钵,想求清风说情的,想不到结果却是这样,但他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否则将来知道了直相,必将终生遗恨。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司长笑纳。过某这便告辞,回军营去准备相应事宜,既然去复州的事是机密,我带去的人也必须要精悍,机灵,不敢打扰司长了,司长的大恩过某一定会放在心上。”深深一揖,转身大步离去,来时步履沉重,走时可是疾步如飞,轻快无比。

    送走过山风,清风微笑着打开精致的礼盒,从里面取出一个通体碧绿的玉镯,拿在手上把玩着。今天劝对方的一番话,前面的是实实在在,后面的可是她自己的揣择,不过她的内心里,认为将军肯定是这么想,而且以后也会这么做的。

    “过山风!”清风默默地念叨了几声,这个土匪出身的家伙一定会成为定州军中非常重要的一环的,自己现在在他身上小小的投资一点,未来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门外,过山风满心欢喜以走出大门,一直焦急地守候在外面的亲卫赶紧迎了上来“校尉,您没事吧?”

    过山风把嘴凑到他耳朵边,神秘地道:“告诉你,我们又要去当土匪了!”这个亲卫是他当山匪是就跟着自己的,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亲卫吓了一跳“校尉,你真得在打清风司长的注意,您该不会动了手吧,这不是找死吗?回去后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开溜吧”

    过山风一楞,半晌才反映过来亲卫说得是什么意思,不由大怒,一个螺粟敲在他头上““溜你个大头鬼!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脑子里都装得是些什么玩意儿?”

    亲卫捂着头上瞬间鼓起的大包,不满地低声道:“那干什么要回去做土匪,现在多好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失算

    进入九月,定州与草原之间仍是一片平静,巴雅尔除了让青红两部顶到距上林里百里外的落凤坡构筑营寨外,再没有一点其它的动作,似乎巴雅尔在失去上林里后,今年真没有东寇的打算了。进驻落凤城,也只是为了防止定州骑兵更深地突入草原腹地。

    但李清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巴雅尔如果是那种甘于认输的性子,也就不会有他今天的成就,一代枭雄,总会在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而且一出手绝对便是致命的打击,李清相信,巴雅尔平静的表面下,一定在蕴酿着什么诡计,至于这诡计已发酵到了什么程度,就不为人所知了。

    往年的这个时候,已经几乎可以闻到战争的气味,双方早就剑极弩张了,但今年却诡异的平静,定州百姓自是乐得其所,认为李大帅的军队夺取上林里后,已成功地震慑住了那些草原蛮子,今年可以安安生生地过去了。但定州高层不会这么想。

    不安的李清到了上林里,在吕大临的陪同下视察了整个上林里的城防,上林里主城已经筑好,卫堡的地表工程也已完工,外围,一个个的围屋被栅栏和土方连接在一起,屯民们已经开始烧荒,翻地。他们准备在这里种上麦子,到了来年,这里将变成麦浪滚滚的良田,为上林里提供源源不绝的粮食。

    站在上林里的城头,李清道:“吕将军,这几个月来,便一直是这样平静么?”

    “不错,上林里初筑城时,我着实担s,日夜提防蛮子的铁骑忽然来袭,但随着上林里城防体系的日盖成熟,我也便慢慢放下心来,看来上林里的失守对巴雅尔的打击极大,今年他的确是偃旗息鼓了。”

    听到经验丰富的吕大临也作如此判断,李清提起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些。

    “对落凤城的哨探一直在持续吗?”

    “双方的哨探一直便在这百多里方园地里相互绞杀,小规模的交锋时有存在,对于落凤城,青红两部极为小心,我们的哨探根本无法靠近,一旦靠近便会遭到对方全力剁杀,这几个月,我已损失了上百人手了。~~wWW.nUoShu.Com(诺书网免费小说手打网)~~”

    李清脸色微变“也就是说”你一直没有搞清楚青红两部到底在落凤坡做什么?”

    “不清楚”但我以不变应万变,不管青红两部想做什么,我只要将他们盯在落凤坡就可以了。”吕大临道“他们想要进攻定州,那上林里就必须拿下,我们守住这里,就抚住了对方的咽喉,不怕他们耍什丵么花招。”

    “假如青红两部在落凤坡什么也没有做呢?”

    “啊?”吕大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李清,有些发楞。

    “我是说青红两部十数万人口,七八万精兵,驻扎在落凤城,建起了偌大的营塞,但一没有贮存粮食,二没有蓄集攻城器械,就是这样毫无目的在驻扎在哪里呢?”

    吕大临惊讶地道:“这不可能,以我看来,巴雅尔是想把落凤坡经营成第二个上林里”但落凤坡不论是在地理位置还是其它方面,都不足以担此重任,所以那里只能是一个暂时的临时基地,对方一定会贮存粮食,打造攻城器械,以备进攻所用。”,李清一擂城墙“不行,吕将军,派出一营人马,突袭落凤坡,打他一个闪电战,我不要求他们占领落凤坡,也不要他们对敌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只想知道,对方在落凤坡到底在做什么?巴雅尔绝不会做此无用功,如果青红两部一直对你有攻打的意图,甚对曾付诸行动的话,那我反而放心,但眼下这种情况,着实让人感到诡异。”

    吕大临稍一迟疑,立即答道:“是,我马上派一支骑兵,争取打到落凤城附近,一探虚实。”

    转过身,对身边的亲兵道:“速传吕大兵参将来。”

    日落时分,吕大兵率领三千定州铁骑奔出上林里,风驰电挚般地奔袭落凤城,而上林里吕大临的官厅内,李清与吕大临相时而座,默默地等待着吕大临的归来。

    午夜,城外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城头上传来阵阵欢呼,两人对视一眼,吕大兵回来了,片刻之后,吕大兵一身血迹闯了进来,向两人行了一个礼,道:“大帅,大哥,我回来了!”

    “怎么样?”吕大临急急地问道。

    “还行,我冲进了红部的营寨,兜了一个圈子便又杀了出来,大概杀了对方百多人,自己也损失了差不多的人手,这些蛮子,一直在我身后死死坠着,直到看到接应我们的骑兵后才返回。”

    “我不是问你这个,是问你在红部营寨里看到了什么?”

    吕大兵稍稍想了一想“大帅,还真是奇怪呢,红部里的确没有您说的攻城器械,而且以他们反击的烈度来讲的话,也没有当初哨探的那么多人啊?以我看,红部营寨里包括老弱在内最我不超过二万人,顶多组成五千到一万的骑兵。”

    “你冲击红部营寨的话,青部那边作何反应?”

    “青部的营盘离红部大约十里地,两部呈一字群排列,我冲出来的时候生怕他冉出营截击,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对方虽然戒备,但并没有参与对我的追击。”

    砰的一声,吕大临一拳砸在了案桌上,震得案上的东西跳起老高“上当了”他狠狠地道。青红两部主力只怕早已退走了。

    “大兵辛苦了”你先去休息一平吧”李清平静地对吕大兵道。

    看到吕大兵转身出厅,李清转身看着墙壁上悬挂的地图“巴雅尔,你在打什么注意呢?”蓦地转身,对吕大临道:“不管他打什么注意,但这两部人众,看来巴雅尔是打算送给我了,吕将军,全军开拔,给我拔了这两颗钉子。”

    “是大帅!”吕大临大声道,心里又羞又恼,自己居然被这帮蛮子骗了如此之久”看来当初青红两部大摆阵仗进驻落凤坡之后”又悄悄地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撤走了主力,留了一个空壳子在落凤坡迷惑自己,难怪双方的斥候如此不遗余力地刹杀自己的斥候,原来是怕自己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

    要不是大帅发现端倪,也不知自己会被瞒到什么时候。

    看着吕大临愤怒地离开,李清在厅里踱来踱去,为什么,为什么l雅尔要这么做?利用自己来访耗掉青红两部一部分的实力好理解,但仅仅限于此么?

    手指摁在地图上,在边境线上一寸寸地移动着,蓦地,手指停住,指尖所按压的地方,一个地名出现在他的眼中“定远堡!”李清大叫起来。

    虎赫,虎赫的狼奔军,假如虚赫的狼奔军从葱岭关外归来,回转白族王庭的路途距定远只有数百里距离,假如狼奔军根本就没有回转王庭,而是直接奔袭定远?李清身子一震,难怪清风的调查司在白族王庭一直没有看到狼奔军的出现!估摸日子,他们应当就在这个时间段返回的。

    “杨丵一刀!”他大叫道。

    “大帅,什么事?”

    “八百里加急”速速传回定州,命令王启年天雷营,姜本旋风营,火速驰援定远堡。”

    “啊!”杨丵一刀吃了一惊,定远堡出事了?

    “快去!”李清大声道。

    “吕将军走了么?”李清出厅招来一名亲卫。亲卫指着城外几条火龙,道:“大帅”吕副将已出发了,吕大兵参将留守上林里。”

    “叫吕大兵过来”

    李清心烦意乱”虎赫的狼奔军一定会去攻击定远堡,巴雅尔果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厉害非常,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不顾虎赫的狼奔军长途跋涉,直接让他们攻击定远,但问题是,自己在定远堡的驻军极少,根本不可能挡得住狼奔军,那怕对方也是人困马乏。

    失算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巴雅尔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换人

    快马赶回定州的李清在第二天便接到了噩号,姜本的旋风营传回消息,定远失守,而突袭者正是白族自葱岭关外返回的虎赫狼奔军。

    “情况怎么样?说详细点”看着信使,李清满是懊恼,巴雅尔成地摆了自己一道。

    “蛮子占据定远之后,并没有再继续前进,而是就地驻扎在定远,姜参将估计,虎赫狼奔军长途跋涉,肯定也是疲乏之极,虽然成占据了定远,但也无力再行深入。姜参将已与王王参将合兵一处,驻扎在距定远二十里处的沙河镇,而定远两边的威远,震远都已准备作战,已下达了作战动员令,接下来如何行事,还需要大帅的命令。”

    李清长出一口气,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向信奉闪电战的草原蛮子这一次为什么打下定远就停下了脚步?需知自己最怕的就是狼奔军长驱直入,对定远等地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自己的大量骑兵都在上林里,机动的便只有姜本一部五千余骑,实在不足以对狼奔军形成威胁,而王启年的步卒虽然战力强,但两条腿是万万赶不上四条腿的。

    “我们在定远的部队和百姓怎么样?”李清接着问道。

    信使脸色沉重起来“大帅,我们收拢了一部分溃兵,从他们那里得来的消息,是定远守将王文丰参将苦战力竭,已壮烈殉国了。三千定远驻军千余人战死,千余人被俘,还有几百人溃散,现大都已被王参将收拢进了天雷营。”

    砰的一声,李清一脚踢翻了椅子,王文丰是他执掌兵权以来战死的第一个参将级别的高级将领,还有那千多名战士,如果自己对巴雅尔保持足够的警惕的话,那么这些牺牲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大帅!”尚海波向前一步,抱拳道:“战场胜负本是常事,王将军求仁得仁,也算死得其所。这一次让巴雅尔占了便宜,下一次我们加倍地找回来,这件事,我有责任,我万万没有想到巴雅尔居然敢驱疲惫之师进攻定远。”

    清风也站了起来“统计调查司应付主要责任,我们没有找到狼奔军的下落,居然臆猜他们尚未返回,情报失灵是我们这一次失败的主要原因,我愿接受将军的处罚。”

    李清一挥手,眼圈有些发红“眼下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搞清楚这一次对方的真垩实意图,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李清很奇怪”巴雅尔此举的确是占了便宜,但对于整人战略局势并不能造成太大的影响,虎赫不可能长期占据定远,如果狼奔军打破定远,趁势劫掠一把便退走,以报复上林里被定州奔走,李清反而想得通,但此时打又不打,走又不走”是什么道理?难道巴雅尔还想占据定远不成?以虎赫的狼奔军来固守定远?不可能,自己在定州,短时间便可集聚大批部队,对方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他想干什么?李清喃喃地道。

    “传令姜王两参将,在沙河镇就地驻扎,小心戒备,命令震远威远,集结部队,等候出击命令。”

    “尚芜生,传令定州,做好战争准备吧!下达动员令,所有预备役**。,“清风,统计调查司全力以赴,搞清楚虎赫的目的是什么?”

    李清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之后,定州立时便隆隆地运转了起来,军州定州对于战争已是习已为常,短短的一天大,整个定州便变成了一架战争机器”所有衙门都开始向竿队倾斜,一应作战部队,预备役全都进入到了战争状态,定州城开始戒严。

    但一天之后,李清便发现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虎赫根本就没有与他作战的计划““他居然向定州派来了使者。

    当李清看到这个满头扎着小辫子的使者出现在眼前时,终于明白了虎赫想要的是什么。

    “虎赫将军麾下豪格见过李大帅!”小辫子左手抚胸,微微鞠躬。

    高踞虎案之上的李清冷冷地凝视着豪格,大堂之上,无不是与蛮子有深仇大恨之人,纷纷怒目侧视,杀意弥漫,就在十数双眼睛的逼视之下,豪格面不改色,依然面带微笑,直视李清。

    “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你胆子很大,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么?”李清冷冷地道。

    “怕,当然怕,李大帅心恨手辣,当年突袭安骨部,数万部众,杀得是一干二净,端地是一个杀人魔王,豪格也是爹生娘养,怎么能不怕呢?”豪格的答话出乎人的意料,众人本以为他要逞逞豪气,说几句豪言壮语呢!

    李清吁了一口气,虎赫来的人果然不凡啊!

    “那你还敢来?”

    “怎么不敢来?”豪格笑道:“定远,被我军俘虐的贵军多达千人,另有数万百姓,我若死了,他们就得给我陪葬,想想能有这么多人为我陪葬,便是死了也值啊!大帅,在我们草原,能有如此多的陪葬,那可走了不得的荣誉。真要如此,我豪格还真得感谢大帅呢!”

    李清大怒,活人陪葬,果然是一群野蛮人。看着面有得色的豪格,李清的怒意慢慢平复,盯着豪格看了半晌,忽地放声大笑起来。

    豪格脸色一变“大帅何故发笑,以为我说得不可能么?大帅大可以试试?”

    李清笑得辛苦,半晌才双手据着虎案,半个身子探了出来,盯着豪格,椰喻道:““豪格,你把自己想象得太重要了,我杀了你,我敢说虎赫连个屁也不会放,他会立即再派一个人来与我联系。对吗?这等色厉内接之事,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要,小心我一书书网时性起,便杀了你,让人提着你的脑袋去见虎赫。看看虎赫敢不敢动我定远军民?”

    豪格脸色一阵红一细白,盯着李清,喘着粗气,却说不出话来。

    “说吧,说说虎赫的条件,如果有可能,我们不是没有谈的可能?”李清坐了回去,不屑地看着豪格。

    豪格的气焰完全被打压了下去,想想临来之前虎赫统帅所讲的话,终是让一口气生生蹙了回去。

    “虎大人说,我们用定州数万人的性命跟大帅换两个人,只要大人放了这两个人,我们狼奔军立即撤出定远,并释放所有俘虏。”

    众人不由动书书网容,这两个人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白族公主纳芙和大将诺其阿,他们两人对定州的价值不言而喻,想不到巴雅尔驱动狼奔竿,疲军远袭,目的竟然便是救回这两人,大帅会答应吗?众人一齐看向李清。

    尚海波站了起来,向李清一揖,道:“大帅,纳芙与诺其阿两人身份贵重……”

    李清猛一抬手,打断了尚海波的话,他清楚尚海波的意思,是想用这两人讨回更大的筹码,自从虎赫打下定远便按兵不动之后,李清与尚海波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问题,尚海波的看是,既然这两人对巴雅尔如此重要,那么便可以奇货自居,完全可以向对方索取更高的回报,而定远的千余士兵和百姓,即使不换,虎赫也不会杀他们,只会将他们掳回草原,以前哪年草原不从定州掳掠人口,以后还有救他们回来的机会。

    但李清却觉得太划“算了,他从不觉得一两个人可以影响到整个的大局,诺其阿是一员猛将,也是一员智将,纳芙固然身份高贵,但与数万百姓和千余名士兵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更每况自己以这两人将这些人换回来,得到的又岂止是这些人的信任和感激?

    “可以换”李清首先给出了结论,尚海波不由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但你们怎么能保证我放了这两人后,虎赫会放回我的人和撤出定远呢?”

    “虎赫大人以人格担保”豪格大声道。

    “不要和我说什么人格之类的屁话,我从来不相信你们还有人格可言!”李清毫不客气地道。

    豪格大怒:“虎大人一诺千金,说出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倒是你们这些大楚人,生性狡诈,反复无常。虎大人草原雄狮,焉会与你们这些一般?”

    话刚出口,大常之上呛啷哪一片响,堂上的武将都是怒形于色,拔出了腰刀,只要李清一个眼色,便将这个出言不逊的混帐砍成肉泥?

    哼哼!李清冷笑道:“说这些都是没用的,豪格,回去告诉你家大帅,他愿不愿意先放人,撤兵啊?我也用我的人格担保如何?他相信吗?你我两家,仇深似海,谁也不会信任谁。

    你回去对虎赫说,我先放诺其阿,他撤出定远,放回我方百姓,我再放回纳芙公主。他若食言,应该知道后果。”

    豪格无奈而去。

    “大帅,真的要换人啊?”豪格离去,众人纷纷围了上来,问道。

    “放,为什么不放?区区两个人,怎能与我定远数万百姓,千余将士的性命相比,这桩生意我们是大赚!”李清笑道:“一刀,去崇县,将这两个人给我带回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夜宴

    月光皎洁,清风送爽,墙角处的蛐蛐发出响亮的叫声,似在招朋唤友,偶有夜鸢飞过,在园子中瞬间投下一个暗影,一起一落之间,呼啦啦扑动翅膀的声音清晰可闻,不时从园子外传来狗吠声,其间却夹杂着远处兵营悠长的号角,让本闲静的夏夜蒙上了一层兵戈之息。

    绑在树上的灯笼散发的光芒映照在一张长桌上,一盘盘富有定州特色的菜肴正流水般地送上来,香气四溢,长桌的右边,坐着尚海波与定州同知路一鸣,而左边,赫然是定州的俘虏纳芙公主与诺其阿。尚海波眼睛微闭,如老僧如定,路一鸣则是满脸笑容,但眼中的神色却是居高临下,正审视着对面的两人。诺其阿坐得笔挺,两手按在膝上,直视着路一鸣,纳芙却有些忐忑,看看对面两人,又偷眼瞧瞧远处那一个个椅刀巡视,虎背熊腰的卫士,伸手扯扯诺其阿的衣柚“诺其阿,是不是这就是他们中原的断头饭啊,好好地让我们吃上一顿,然后便送我们去见长生天?”

    声音虽低,对面两人却听得清楚,闭目的尚海波嘴角上翘,牵出一个大大的弧度,而路一鸣则将头别向一边,大声咳漱起来,显然是在掩饰笑声。

    诺其阿的身体抽抽了一下,低声道:“公主放心,依末将看来,咱们肯定是要回草原啦!”“真得吗?”纳芙大喜“诺其阿,你不是骗我吧?”“公主等会儿便知”

    对面的尚海波听到诺其阿的话,眼睛霍地睁开,扫了一眼诺其阿”旋即闭上,这个诺其阿当真不可小觑,居然从蛛丝马迹之上便判断出了他们目前的处境。如此便放了回去,以后当是劲敌啊,特别是他在定州军手里多次吃亏,日后相遇,定然会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再想轻易占他的便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将军此举,得失各半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依自己,诺其阿这种人便当一刀两断,不留后患。

    “大帅到!”随着亲卫的呼喝,李清与清风两人出现在园子里,众人顿时眼睛一亮,李清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协,头上束着一顶儒巾,宽袍长柚,如果不是众人都对他熟悉得不得了,不认识的话真得会以为他是一个书生。而清风则似刚刚出浴,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脸庞红润,杏目含春,粉色的纱裙穿在她身上,艳而不俗。

    好一对璧人!纳芙心里暗赞一句,看看清风,再想想自己,沮丧地发现,自己的确不能在心,貌上与李清身边这个人相比较,再看看李清,又把诺其阿拿来一对比,两者英武之气倒颇为相似,但李清身上那股儒雅之气,诺其阿是怎么也不可能拥有的。

    “见过大帅”尚海波路一鸣两人站起,向李清欠身为礼,纳芙也站了起见“李将军,又见面了”本拟稳坐不动地诺其阿见纳芙站了直来,只得无奈地跟着站起,向李清一抱拳,却不说话。

    清风见众人向李清行礼,立即后退一步,隐到李清一侧”抬眼看众人时清却见尚海波正皱着眉看着自己,嫣然一笑,一双妙目毫不示弱地盯了过去,两人目光在空中一碰,便同时收回。

    “坐吧”李清笑着走过去,坐在上首,两手虚按,示意众人坐下“纳关公主,诺将军,久违了!”首“两位来我定州已有数月,李清一直没有尽地主之谊,实是抱歉,今天月来风清,却是宴客的好日子,清特地为两位准备了一些定州特色菜肴,两位以前虽也常常光顾定州,但这些菜式却肯定也是吃不到舟。”

    诺其阿冷笑一声:“这倒未必,我草原上却也有不少定州名厨,这些菜虽蒸少见,我等却也不稀罕。”

    尚海波提起酒壶,先为李清满上,再给对面两人倒满,皮笑肉不笑地道:“二位还是请多吃一点吧,吃一顿就少一顿了,那些还在草原上盘框的定州名厨,用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以后你们想再吃这些,就要看我们乐不乐意了!”

    坐在下首的清风赶紧站了起来,从尚海波手中接过酒壶,替他倒上,再给路一鸣斟时,路一鸣却站了起来,连道不敢,尚海波不满地瞅了一眼路一鸣,鼻子里微微发出哼声。清风微笑着,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为自己也倒上酒后,轻轻将酒壶放在自己手侧。

    李清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却有些犯愁,从京城回来后,这清风与尚海波好像有些扛上了,怎么处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倒是有此让他挠头,尚海波的态度一直很明朗,清风以前也是知道的,对于尚海波,她一直是退避三舍,但自从京城返回后,清风的反应明显比以前要强烈,这其中三昧,李清倒也是能体会,但却是无奈。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一造了如今已日趋成熟的谍报系统,一个是自己最看重的谋士,沤心沥血扶助自己从弱到强,有了今日的成就,如何取舍?谁也舍不得,自己也只能在他们中间玩平衡了。

    诺其阿重重地哼了一声,纳芙此时倒镇定了下来,笑道:“李将军,他日有机会定然请将军品尝一下草原的佳肴,想必将军还没有吃过正宗的草原菜,虽然没有定州菜这么精致,倒却更大气一些。”

    李清哈哈大笑:“纳芙公主说得不错,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草原吃吃你们的手抓羊肉,烤乳牛,喝喝马奶酒。”

    “那我一定会找草原上最好的厨师来为将军制作,以报将军今日的款待!”,“不必!”李清摆摆手“我还是喜欢由巴雅尔大单于亲手来烤,那样吃起来才别有滋味!”

    纳芙脸上变色,俏脸一板,诺其阿冷笑一声:“空口白牙,也不怕人笑话。

    李将军,直说吧,什么时候让我们走?明天?”

    李清端起酒杯,道:“诺将军,酒还没有喝,便这么急着走吗?既然将军已猜到了,那我也就直说,两位的确就要走了,来,诺将军,我们先喝一杯。”举起酒杯示意。

    诺其阿骨碌一声吞下一杯酒,心中已是明白定然走出了什么事,肯定是大单于在什么地方取得了一定的胜利,拿住了李清什么把柄,这才能换得自己与纳芙的自由。

    “诺将军,你与我定州军数度交锋,对于将军的勇武清甚是佩服,明日便将与将军作别,敬将军一杯,来日沙场再见吧!”李清向诺其阿道。

    诺其阿端起酒杯“来日疆场相见,再决生死,李将军,虽然数度交手,诺某都失败了,但我却并不服气,总有一天,我会与你真刀真枪较量一场!且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诺其阿酒杯举到唇边,忽地又放了下来。

    李清笑着放下酒杯“明天将军就要走了,怎么,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公主呢?”诺其阿瞪起眼睛。

    “公主却还要再盘桓数日了!如果虎赫将军有诚意,那么公主将很快回去,否则,诺将军,你可就再见不着纳芙公主了。”李清声音温柔,吐出的话语却带着杀意。

    “虎赫大人”

    “虎赫叔叔”

    两人同声惊呼起来,诺其阿霍地站起:“虎赫大人在哪里?”

    “虎赫在定远,他千里归来,却以疲军一举袭破我定无堡,大大出乎我的预料,现在他手里扣着我定远百姓,用来交换你们二人!”李清却毫不隐瞒,直言相告。

    诺其阿放声大笑:“李清,如何?不要以为你打败了完颜不鲁,便认为我草原无人,虎赫大人略施拳脚,便让你大败亏输?”

    甄芙也是双眼放光“李将军,我曾给你说过,你是打不过我们的。”

    李清喝下一杯酒,淡淡地道:“诺将军,你是大将,纳芙公主不懂,你也不懂么?虎赫虽然占我定远,但他敢再进一步么,终要退走,现在他所依仗的,便是手里扣了我数万百姓而已,你们失去上林里,便失去了战略上的主苏,些许局部小胜,又能改变什么。”

    握起拳头,重重地擂在桌上,震得盘儿碟儿一阵乱跳““虎赫狼奔,我终归是要见识的。”

    诺其阿默然,他是大将,当然知道上林里失守意味着什么,“你先放公主回去,我在这里。”他道。

    李清摇摇头““我倒真想将你扣在这里,但谁让纳芙公主身份贵重,更能让虎赫投鼠忌器呢?诺将军安心回吧,只要虎赫守信,我焉会为难一介女流?但你告诉虎赫,他若为难我定远百姓,那便不好说了,李清可不是什么君子!”

    清风笑着站起来,“好啦,将军,你就不用吓纳芙公主了,你看咱们的小公主小脸都吓白了,吃菜吧,菜都要凉了!”

    纳芙不满地道:“你的小脸才白了,谁说我怕了,草原雄鹰的女儿,向来不知道怕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城下

    战车如壁,长枪似林,定州天雷营如同钢铁壁垒,缓缓推进到定远城一里开外,扎住阵脚,旋即,姜本的旋风营在天雷营两翼展开,前哨骑兵纵马奔驰,一直奔到定州城下数百步处,一个漂亮的回旋,绕城而走,排着严密的阵形成两路纵队整齐地从城下驰过。

    而在稍微更远一点的地方,插重营正在向这边靠拢,插重营里,密如树林的大型投石机,高达数丈的攻城车,蒙着铁板,分为上下两层的蒙冲车,滑动式云梯等大型攻城器械让定远城头的狼奔军无不失色,在这些战争武器的制造方面,草原人永远瞪乎其后,这些年虽然掳掠了不少的定州工匠,也能制造一些诸如此类的工具,但看到定州一次性拿出如此之多,林林总总的数十种攻城器械来,仍是让他们失色。蛮族仍旧习惯于马上冲杀,以野战来决定胜负,守城,他们以前想也没有想过。

    有草原第一将之称的虎赫皱着眉头,站在定远城楼之上,看着远处仍在源源来断向这里汇集的定州军。虎赫相貌清瘦,与站在他身边门板一样的豪格比起来,体态偏瘦,长长的头发简单地梳了两个发辫,随意地垂在肩头,身上穿着一件伤痕累累的黑色铁甲,一手抱着自己的头盔,一手扶在垛碟上,不断握紧又松开的手掌骨节突出,显得极有力量。

    豪格担心地看着城下越来越多的定州军“虎帅,李清会不会毁诺攻城?”

    虎赫摇摇头“不知道。”他指了指正被手下士兵驱赶着向城上搬运守城器械的定远百姓,道:“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他强行攻城。”

    豪格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虎帅也根本没有把握李清会怎么做“虎帅,我军擅野战,不擅守城,如果对方强攻,我们倒不如出城作战!把握更大一些*……”

    虎赫微微一笑“豪格,狼奔军千里返回,人困马乏,强行夺取了定远,已是强弩之末,此时出城与如此劲旅做战,胜负若何?”点点城下的定州军“对方的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观其阵容,实是强劲之敌,而定州的步卒我们与之经常交绎,那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如果我狼奔军齐整满员,养精蓄锐之后,我当有信心正面溃之,但现在,我们孤军作战,又是疲师,胜负不由我定,这仗,我怎么会和他打?”

    “但虎帅”如果李清强行要打呢*……”

    “我在赌”赌李清不会强攻,他会为了这数万百姓而不与我开战。否则”虎赫用力地握紧拳头“那定远必将血流成河*……”这一瞬间,虎赫立时便显出了残酷的一面“他若敢打,就将这些人押上城头,抵挡定州军。”,

    豪格闻言,狞笑道:“虎帅说得是,我倒想看看李清会不会这么做,说实话,我倒是很期待他攻城呢?如此一来,他便算能夺回定远,在定州便也会失尽人心。”

    虎赫笑道:“观李清其人,实是擅于收拢人心,以我看来,他是不会这么做的”我狼奔军虽是疲师,但仍有三万儿郎,而此时李清集于城下的军队都是他嫡系中的嫡系,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岂会与我硬碰,如果我们两败俱伤,他在定州还坐得稳之大帅之位吗?而且,此时我也不想和他打呀,豪格,大单于将我们招回来,可不是为了与李清拼得两败俱伤的,我们还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与李清的决战,还早着啦!”

    “既然两方都不想打,当然便打不起来。等着把,诺其阿回来后,我们便撤出定远,放了这些百姓,但扣住定远士兵,等他们交还公主后,我们再放这些士卒回去。

    城下,战鼓忽地擂响,定州士卒高声呐喊,声震云宵,虎赫吃了一惊,忙转头看时,却见城下尘土飞扬,一彪劲骑护着一人风驰电挚而来,李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是李清亲临阵拼了。

    “常胜军,万胜,万胜!”士兵们高举长矛大刀,齐声大吼。

    李清弗马,抬头,眼光与虎赫隔着千步距离,狠狠碰撞在一起,不由提示,不用介绍”李清只一眼便看到了立于城楼上那个手抱头盔,身后大毫飘扬的削瘦身影,胸中战意蓦地腾起,跨下战马也似乎感受到了李清的心意,长嘶人立而起。

    “杀*……”

    “杀!”

    “杀*……”

    士兵挥戈狂呼,地动山摇。看到定州军战意如此之强,城楼之上一直不动声色的虎赫终于色变“如此强军,当为我草原健儿劲敌!”,

    李清摧马,在战士队列之前缓缓驰过,所过之处,欢声雷动,李清双手虚按,近万人的队伍立马鸦雀无声。

    “将士们”李清高声喊道。手指着远处的定远。

    “我比你们更想杀进去,将那些该死的蛮子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士兵们立时群起呼应。

    “但是!”李清提高音调,“此刻,在城里,还有我们的父老乡亲,还有我们的同袍手足,如果我们攻城,那些野蛮人便会斩杀我们的亲人”将我们的亲人椎上城头来抵挡我们。所以,虽然我很想杀了他们,但我不能*……”

    “怎么办?放任我们的父老乡亲,同袍手足落在这些野蛮人手里吗?不,我李清当然要将他们救出来。士兵们,我们俘获了这些蛮族人的公主和他们的大将,这一次,我便用这两个人换回我们的亲人,来人,请纳芙公主与诺其阿将军”

    一刀与唐虎率着亲卫将骑在马上的纳芙和诺其阿牵了过来,与先前不同,这时候诺其阿双手却被反绑在身后。

    数万双喷火的眼睛盯着纳芙与诺其阿,那其中蕴含的愤怒和仇恨便连身经百战的诺其阿身上也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微微有些颤栗,纳芙更是脸色惨白。

    “诺其阿将军,我们便要就此告别了,回去告诉虎赫将军,此仇我李清记下了,我会来找他的。”一挥手,一刀呼地一刀劈下,纳芙一声惊叫,却见一刀如此狠狠地挥刀劈下,斩断的只是绑着诺其阿的绳索。

    诺其阿揉了揉手腕,“李将军,这个仇我诺其阿也记下了,我会在疆场上找你讨还的。

    李清冷冷一笑“恭候大驾,如果你第二次落在我手里,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诺其阿向纳芙一揖,“公主,末将先去了。”

    “嗯”纳芙虽然脸色苍白,但仍强撑着点点头,“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李将军不会为难我的。很快我就回来了,告诉虎叔,我很想他!”

    诺其阿掉转马头,一骑绝尘而去。

    “虎帅,诺其阿来了”豪格惊喜以指着正单骑而来的一人,虎赫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怕李清发疯。

    诺其阿奔到城门,翻身下马”跪伏在地,以额触地,久久不愿起身。

    “大帅,用绳子将诺将军坠上来吧!”豪格道。

    虎赫摇摇头“开城门,我草原勇士,那能像野狗一般地如此仓惶。”

    “可虎帅,诺其阿只不过是一员被对方俘虏的家伙,这是我草原勇士的耻辱!”

    虎赫严厉地盯了一眼豪格“豪格,你要记着,如果是你处在诺其阿的位子上,你不会做得比他更好,如果不是为了纳芙,诺其阿就是战死也不会落到对右手中!诺其阿回来后,如果有谁以这个来为难他,小心我的鞭子!”

    “是,虎帅!”豪格低头应道。

    定远城门大开,诺其阿泪眼蒙蒙,连连叩了几个头“多谢虎帅!”翻身上马,驰进城去。

    看到虎赫居然大开城门迎接诺其阿,李清尚海波等人都是齐齐动容。草原第一名将,果在有气度,有胸襟”看虎赫如此,那没见过面的巴雅尔也可略见一斑了。

    “定远百姓开始出城了,妈的,这个虎赫总算还是讲信用的。”王启年用力地挥了一下手里陌刀,兴垩奋地喊道。

    “大帅,如果此时突袭城门,当有很大可能夺下城门来*……”尚海波在马上偏过身子,低声对李清道。

    “尚先生,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虎赫鼎鼎大名,焉会不防我这一招,更何况,眼下我们天雷营,旋风营,亲卫营,再加上辐重营,合计兵员也不到两万人,狼奔军全员三万,就算有所损耗,不可能全都在定远,但虎赫在此,这里只怕也有一两万人,真打起来,胜算不高,惨胜之局不是我想要的。更何况,一旦交战,这么多的百姓必将死于乱军之中,我心何忍?与蛮族的战争,不必争一时之气,不必争一地得失,我要慢慢地收紧套在他们身上的绞索,一点点的勒紧,等他们惊觉之时,已是大势已去。”

    “尚先生,听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吗?”李清笑道:“当青蛙发现大事不妙时,却已无力跳出锅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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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介绍:
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纵横驰骋,马踏天下。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