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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章 背后的枪

    收费章节(16点)

    第二百三十章背后的枪

    崖山下,山寨金字塔防盗门前,挨挨挤挤站满了丧尸,它们有的用头和身体一下一下撞击着大门,有的从栏杆空隙里伸出胳膊来,向里面抓挠吼叫着。

    而在山道下的公路上,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也同样仰着脖子,贪婪地盯着山道上的活人。

    王路坐在地上,陈薇紧紧握着他的手,死也不愿意放开,刚才刹那的生离死别,几乎吓得她心跳停止,这时又哭又笑,摸索着王路怎么也看个不够。

    谢玲和王比安也瘫坐在山道上,剧烈喘气,刚才那短短几分钟,几乎耗光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力气,手软脚酥。

    王路全身汗出如浆,手臂和小腿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右膝盖在刚才爬山道时,在石头上磕开了一个口子,肌肉像婴儿嘴一样翻开着,血泊泊流出来。他的左手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用力攀爬时,撕了指甲的手指上大滴滴的血掉到地上,至今没有止住。

    然而身上的伤,山下近在咫尺的丧尸群,都不在王路眼里。

    他的眼,死死盯着一件东西。

    枪。

    一把77式警用手枪。

    77手枪比不了以前的被俗称为“黑星”的54手枪,射程短不说,杀伤力、停止力都很差劲,弹匣里的弹簧更是渣,在长时期不用的情况下,弹簧会失去弹性,导致供弹卡壳。

    77手枪最渣的表现就是,在甬港市几乎年年都要举行的流浪狗清理活动中,警察连开10多枪都杀不了一只疯狗。

    然而刚才两枪,枪枪命中袭击王路的丧尸的头颅。

    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在王路和丧尸几乎是紧贴身的情况下,在丧尸无规律的活动中,枪的主人一枪一个洞。连一点点的失误都没有。

    高手

    绝对的高手

    现在,枪,在高手手中。

    而自己一行人,稍有点战斗力的自己几近瘫痪,陈薇和谢玲都是女人,王比安……其实,不要说四人现在赤手空拳,就是消防斧在手,在77式手枪面前,也是渣。

    仆街的废渣。

    王路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么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枪,只看到枪的主人穿的是一身平民的衣服,虽然枪的主人刚刚救了他,但是,在这乱世里,拥有枪的人,才有最大的话语权。

    从这一刻起,王路一行人的命运,似乎再不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小姨?姨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满满的是不敢致信以及喜悦。

    王路剧烈地一扭脖子,颈骨甚至为此发出了咔的一声响,声音的主人是个青年人,就是他刚才伸出双手帮陈薇、谢玲把王路拉了上来。王路全神贯注于手枪,居然一时没有注意到他。

    王路还在发怔,眼前的青年似乎有些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陈薇已经惊叫道:“周春雨?你、你是周春雨”

    “小姨姨父真是你们”周春雨大叫道。

    “别叫我姨父”王路脱口而出。

    这是下意识地反映。周春雨,是陈薇爸爸的兄弟的侄儿的女儿的丈夫,从辈份上来说比陈薇小一辈。

    周春雨是东北人,警校毕业后分配到甬港市龙观乡乡派出所,结识了在当地国土局工作的陈薇爸爸的兄弟的侄儿的女儿陈冬佟,两人异地恋结的婚。

    婚宴举行前,周春雨陪着老婆大人到处发喜帖,原本,这喜帖分到长辈一辈就够了,也轮不到陈薇和王路这远的八杆子打不到的下一辈亲戚身上。

    巧的是,送喜帖时,陈薇和王路正回娘家,既然碰了面,当然不能缺了礼数,先是论了辈分,陈薇是小阿姨,王路自然是姨父,其实王路和周春雨相差了也就5岁。但没办法,农村就是讲究辈分,不要说差了5年,王路就是噙着奶瓶,只要辈分够大,一样得执晚辈礼。

    然后就临时加了份喜帖,一定要请阿姨姨父到场。

    喜庆事当然得捧场,陈薇和王路带着王比安,封了个大大的红包参加了周春雨的婚礼。

    此后,又出席了他们孩子的满月酒席。

    就见了这两次面。以后也只是偶然逢年过节通个电话,周春雨有时还会发几个表扬自己派出所的好人好事啥的邮件,请王路帮帮忙,看能不能在网站上发一下。王路多是玉成其事。

    王路坚决不让周春雨叫什么姨父,大家差不多的年龄,最多喊声哥就行了。但周春雨也是个爱玩闹的,偏偏嘻嘻哈哈喊“姨父”。

    这一声“姨父”引出了王路下意识地回了句“别叫我姨父”,现场诡异的沉默被打破了。

    王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站在山道边持枪的男子点了点头:“多谢救命。”

    陈薇早已经一把拉住了周春雨的手:“你怎么会在这里?运气就这样好救了王路。陈冬佟呢?还有……”

    周春雨还来不及回话,持枪男子打断了陈薇的话:“我说,这儿有没有安全的地方?我们不能呆在这里。”

    几乎是对他的话做解释,谢玲喊了起来:“哥,快看那门。”

    王路一扭头,只见山寨金字塔大门在门外众多丧尸的推挤下,似乎有点吃不住劲了,不锈钢门框被摇晃得咣当作响,水泥石墙在持续不断的震动中,用来粘接的水泥脱落了下来――要说起来,这道门的的确确是豆腐渣,王路调水泥时掌握不好比例,虽然勉强用水泥砌起了石块,但水泥太“粉”――先是小块的水泥掉了下来,接着是大块的,不一会儿,石墙最顶上的一块石头咚咚翻滚着,掉到了地上。

    “跑快往山上跑”王路向大家挥着手。

    陈薇和谢玲要过来扶王路,周春雨已经抢先一步扶起了王路,王比安跑得最快,三步两步就上了台阶。陈薇扶着谢玲也跟了上去。

    持枪的男人站在山道边,等周春雨扶着王路从他身边经过后,他才跟了上来。

    周春雨力气大,半扶半拖着王路向山上飞奔,王路却犹如芒刺在背,无他,因为有一把手枪就在他的背后。

    虽然知道自己有些多疑,但现在持枪男只要抬手一枪,这座崖山就不姓“王”了。

    这个念头很可笑,和周春雨同行的持枪男要干掉王路根本不需要动手,只要刚才在丧尸来袭时袖手旁观就是,到时,王路的娘子孩子妹子,就统统是人家的了。

    可是,虽然明白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忖君子之腹,但王路还是禁不住小人了一把。

    自己背后的可是把货真价实的枪。

    即使在这乱世,枪也不是什么大白菜,阿猫阿狗也能弄上一支。

    所谓国之重器,有德者居之,说白了,就是能打人的大棒,都是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能掌握。

    枪,就算是在最初的末世混乱中流落到了弱者的手中,经过这段时期的磨合,要么持枪的弱者成长为真正的强者,要么,弱者保不住自己手里的利器,枪被夺人被杀。

    所以,有枪的人,必定是强者。

    王路心中突然一动,周春雨是警察,那和他同行的持枪男,会不会也是警察?他偷偷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持枪男,虽然他的头发较长,还被胡乱用剪刀修理了一下,但还是能看到长期戴警帽留下的发线。

    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有困难找警察的时候。

    警察,只是他过去曾经的职业。

    就象网编是王路以往的身份。

    但你要真把王路视为人蓄无害只会偷偷瞄美女齐13短裤下面大腿的都市小白。

    你就会马上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杀人,对王路来说,不比从农里摘颗青菜觉得麻烦多少。

    自己身后的男人肯定一样。他杀王路,肯定和他救王路一样轻松。

    举手之劳。只要有需要。

    就在王路疑神疑鬼时,突然,山下传来一声巨响,王路一扭头,只见山寨金字塔大门倒塌了,石砌的“金字塔”在丧尸们持续的撞击摇摆下,终于崩溃了,石头轰然散开、滚落,接着,失去一边支撑的不锈钢大门也被丧尸们推倒,丧尸们踩着不锈钢支架、大小不一的石块,向山道上的众人紧追过来。有个别倒霉的丧尸被倒塌的石块砸中,但除了两只特别衰的丧尸砸破了头嗝屁外,其他的丧尸一窝蜂冲了过来。

    持枪男早就将枪收到了腰里的枪套里,这时见到山脚的异状,急跨几步,和周春雨一起架起了王路,几乎是凌空架着他在山道上飞奔,前面的王比安看到不妙,也转回身帮陈薇一起扶着谢玲跑。

    持枪男边奔边问王路:“山道上有没有险要的地方?可以用来阻一阻丧尸。”

    王路道:“有,山道顶端很险要,我在那儿备了很多石块,就是用来防今天这样的紧急情况的。”

    持枪男沉声道:接着问:“山上有什么武器?”

    虽然知道自己话一出口,这个持枪男就摸清了崖山众人的底牌,但王路一点没有犹疑,这种同舟共济并肩杀敌之时,还遮遮掩掩的,根本就是自己找死。持枪男都舍得用两粒宝贵的子弹救王路,王路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王路突然发现自己对持枪男的警惕和怀疑很可笑,在这乱世子弹可比人的命要宝贵多了,在短时间内,子弹绝对是不可再生资源,要是换了王路,他可不会拿子弹去换一个陌生男人的命。

    王路爽快地道:“山上有把弩,可惜坏了不能用,能用得上手的也就消防斧、砍柴刀、锄头、钉耙,对了,还有些防护用具,盔甲头盔啥的。”

    持枪男点点头:“不错,还有点拼命的资本。”

    王路苦笑,是啊,不是什么保命的资本,而是拼命的资本,加上周春雨和持枪男,山上也就6个人,而背后紧追而来的丧尸却是数百上千。

    持枪男手里有枪,但王路不会白痴到认为枪的子弹是无限的。

    又要拼命了吗?呵呵,在这末世,拼命是命运选择题中惟一的选择项。

    六人终于抢在被丧尸追上前跑到了山顶,王比安人小身轻跑得最快,抢到石堆旁,抱了一块石头转身就要往山道上追来的丧尸扔,持枪男松开架着王路的手拦住了他:“小朋友没力气,别浪费石头了,小周,你和你姨父(别叫我姨夫王路悲催地在肚里嚷嚷)跟我扔石头,这个,你们俩(他指指陈薇和谢玲),去拿武器还有防具,等会儿弄些吃的喝的,今天这仗,有得打了,饿着肚子可没力气。”

    持枪男自说自话一分派,众人却没质疑,纷纷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王比安嚷嚷道:“那我干什么?我也会杀丧尸。”

    持枪男已经抱起了钢精锅大的石头,向山道上最前面的丧尸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丧尸的头,丧尸一声没吭倒在石阶上,持枪男回身搬起又一块石头道:“小朋友就给我们加油好了。”

    王比安到底没有站在旁边空喊加油,他把山羊拖了过来,用一块滑板加竹筐,临时做了个羊拉小车,帮大家从石窟拉石块,这还真需要,因为三个男人扔石头扔得很快,王路以前积下的石块明显不够用。

    说实在的,石块并不是对付丧尸的好武器,准头实在太差,而丧尸只要不砸破脑袋,断个胳膊腿的根本不在乎,除了刚开始时,三个男人瞄准丧尸的头扔石块外,很快三人就乱扔一气了,只求能阻一阻丧尸的步伐。

    山道的石阶上已经倒着好几只头骨破裂的丧尸,还有几只被石头砸断了骨头的丧尸在石阶上爬动着,但更多的丧尸还在向上涌,

    幸好这时陈薇和谢玲已经把武器送到了,在他们帮助下,王路还穿上了盔甲,有了乌龟壳护身,王路信心大增,他举着消防斧大吼一声,跑下山道,举着斧头一阵猛劈,连杀4、5只丧尸。

    山道窄小,丧尸倒下的尸体一时挡住了后续丧尸前进,王路松了口气,拖着消防斧小跑回山道顶,穿着盔甲没法子坐,只能柱着消防斧重重喘气。

    第二百三十章背后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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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错不错真不错

    收费章节(16点)

    第二百三十真不错

    “不错。”持枪男对王路道。

    王路有点得意,挺了挺腰,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手指还在剧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连杀数只丧尸,这当然很不错了。

    有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必要的。

    持枪男往下扔了块石头,转头点了点王路:“我说的是你身上的盔甲,做得还不错。”

    他走到一边,拎起陈薇和谢玲送来的砍柴刀、锄头和钉耙,分别在手里试了试,摇了摇头,不是很满意。

    他走回王路身边:“把盔甲脱下来。”然后转头对陈薇和谢玲道:“麻烦两位帮我穿上。”

    王路,发呆中。

    陈薇和谢玲对视了一眼,陈薇咬着唇,点了点头。

    盔甲从王路身上脱了下来,又穿上了持枪男的身,持枪男比王路要高大,胸甲勉强才用螺丝扣上,在穿腰裙时,持枪男拒绝了,他说:“太不方便了。”幸好臂甲、腿甲都是单独分开的,中间以多层软包相连,所以虽然费了不少功夫,持枪男还是穿上了盔甲。

    持枪男活动了几下腿脚胳膊,再次赞道:“不错。虽然难看死了,但还管用。”

    王路假装没听见,他正和周春雨一起扔石块,又有丧尸爬了上来。石阶上堆满了丧尸尸体,让后继的丧尸无法站稳脚,它们干脆手脚并用爬上来。

    持枪男拎起了王路放一边的消防斧,对周春雨道:“小周,别扔了,休息休息吧。”

    说着,又挡开了谢玲递过来的摩托车头盔:“不用,戴这玩意儿太遮视线。”

    然后一步步,像散步一样走下了石阶,堵在那处最窄小的转弯处。

    王路和周春雨都停止了扔石头,一则怕误伤持枪男,二来两人也的确累了,刚才石头扔出去完全已经没有准头了。

    持枪男一动不动站着,一只丧尸已经爬到了他脚边,呵呵叫着,手指已经快触到他的鞋子了,持枪男出斧了,他轻轻挥了挥,消防斧的刃口划过了丧尸的脖子,丧尸趴在石阶上,再不动弹――王路看得分明,这一斧,削断了丧尸的颈骨,只留下一层皮,连着头与身体。

    好厉害。

    王路强压着自己的震惊,但目睹了同一情景的陈薇和谢玲已经齐齐惊呼了一声,刚运来一“车”石头的王比安更是大叫起来:“武林高手武林高手”

    正背靠着一棵大树休息的周春雨笑起来:“什么武林高手啊,我们封所长可比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还牛,他可是海军陆战队出身的,还立过三等功呢,是真正打过仗流过血的。”

    陈薇道:“所长?周春雨,这位、这位是你们派出所的所长?不知该怎么称呼?刚才在山下,可是你们所长救了你姨父的命呢。”

    周春雨道:“我们所长姓封,开封的封,大名叫封海齐。”

    陈薇噢了声,扬声喊道:“封所长,可谢谢你啦,对了,你一个人在那儿危险不?要不要帮手啊?”

    封海齐轻笑了声:“小周啊,我看你很空嘛,既然这样空,你也来动动筋骨,扔石头效率太差了,纯粹是浪费体力。”

    周春雨笑道:“所长,有你顶在前面,哪还有我的份啊。”

    这话可不是吹捧,也就是这几句话时间,又有几只丧尸爬了上来,封海齐都是一斧毙命。

    王路心里甚为佩服。

    说实话,换了他,也不是不能杀那几只丧尸,因为受地形和石阶上横七竖八尸堆的影响,丧尸只能一只一只上来,而且走得跌跌撞撞,自然可从容对付,令王路佩服的是,封海齐杀丧尸都只挥了一下斧,就一下,不多,也不少,或砍断脖子,或劈中脑门,总之是连一点多余的力气都不肯花费。

    这可比王路又吼又叫举着斧头乱劈风杀得丧尸断肢横飞尸液四溅不知高明到几条街外去了。看看,人家封海齐到现在连黑色的尸液都没溅上一点。

    那个啥,挺像西门吹雪的哈。

    有封海齐在前挡着丧尸,大家似乎一下子安心了不少,在周春雨的指挥下,大伙儿又从石窟运来了不少石头――王比安虽然赶着羊车来来回回挺勤快的,但毕竟年小体弱,弹药运输远远赶不上消耗,现在大家一起动手,立刻又囤积了足够的石块。

    陈薇和谢玲又用最快的速度烙了鸡蛋饼给三个男人送来,同时送上的还有几只白煮蛋。

    周春雨匆匆吃了饭,穿上了谢玲的盔甲,顶替封海齐堵住了山道。

    王路冷眼旁观,松了口气――周春雨的斧头耍得和自己一样烂,丧尸被他剁得象白斩鸡一样,残肢还扔得东一块西一块。

    封海齐也不脱盔甲,一手卷饼一手拿鸡蛋,就大吃起来:“好吃,有大怱大酱就更好了。”

    陈薇笑道:“听口音封所长是东北人?”

    封海齐满嘴都是食物含糊着道:“黑龙江七台子河的,18岁跑到甬港市当兵,几十年没回家乡了。”

    陈薇端上一碗水:“这是盐开水,你慢慢喝。唉,中午的饭菜被丧尸追着,硬生生都扔掉了,现在厨房里还蒸着馒头,还炖着红烧肉。这饼和蛋你先垫垫饥。”

    封海齐眼睛一亮:“红烧肉?是猪肉吗?”。

    陈薇道:“是,昨儿刚宰的新鲜猪肉。不过不是咱们自家养的,是别人家送的。自家倒是养着几只鸡兔,还有羊――就这孩子牵着的,山上还开了点田,只是错过了下种的季节,所以产出的东西不多。”

    封海齐大口喝着水:“这山上还有别的人家?”

    王比安抢着道:“崖山上就咱们一家四个人,这猪肉是陈爷爷送的,他们住在山下很远的村子里。”

    听着封海齐和陈薇王比安一问一答,正在吃饭的王路憋出了一阵咳嗽――好嘛,这母子两人,把自家老底交代了个底儿掉。

    封海齐不愧是基层派出所所长啊,这几句话,就把崖山战略情报摸得清清楚楚了。

    算鸟算鸟,其实自己一家人对封海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吧,就这么点破底子,还当什么国家机密啊。你以为是连灰尘什么的都是机密,机密你妹啊。

    人是铁饭是钢,吃了东西,人就有了精神,三个男人轮番上阵,死死堵住了缺口。

    又一次,周春雨替换下了王路,陈薇帮王路脱下盔甲后,查看了一下膝盖上的伤口――伤口临时用云南白药和纱布包了一下――伤口还在流血,纱布都浸得半湿了。

    陈薇皱了皱眉:“老公,不行啊,这伤口一定要缝扎一下。”

    王路回头看了看周春雨堵住的山道,目前情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远远没到脱离危险的程度,但一时半会儿丧尸是冲不上来了,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动个小手术。伤口也是该治一下了,持续失血不说,伤口在运动中不断被牵扯,撕裂得似乎越来越大了,时间拖得太长,就越不好治了。

    王路点点头:“那就缝吧。”

    陈薇现在对缝扎伤口经验十足,得了指令立刻开动,和谢玲一起烧开水,给手术用具消毒,备酒精棉花,从蚕丝被上抽蚕丝,不一会儿,全套的手术用具就送到了山道口。实施战地救护。

    王路已经脱下了裤子,裸着大腿,陈薇稍稍有点担心,上次,王路可是在昏迷中动的手术,现在这清醒着――:“手术很痛的,你、你忍得住吗?”。

    王路扬了扬眉毛:“痛得忍不住也要忍啊。”这次,他并不想使用感觉丧失异能,现在他对这一异能越来越觉得不靠谱,这异能并不像他以前想的那样简单,别的不说,自己以前对异能施展的控制就完全是自以为是。

    自己一直以为只要有足够的疼痛刺激,就能激发异能,痛得越厉害,异能施展时间就越长。结果满不是这么回事儿,像今天,自己连拔了三片指甲,原以为好歹能撑个2、3小时,结果好嘛,不点征兆都没有,异能在短时间内就消失了,幸好有周春雨和封海齐相救,要不然,自己现在就已经成了山脚下的一幅白骨了。

    虽然说着豪言壮语,王路还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让谢玲找了根树枝,咬在自己牙齿间。

    封海齐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挽了挽袖子走上前道:“我来帮你。”说着两只大手一圈,象老虎钳一样,紧紧钳住了王路的大腿,以免他忍不住痛乱挣扎,反而弄坏了伤口。

    王路翻了个白眼,你妹的,封海齐你这个东北银,下手真黑啊,这一下子,比陈薇缝扎还痛。

    陈薇在腥风血雨中也好歹练出了一番硬心肠,一看准备就绪,也不犹疑,消了毒,捏住了王路伤口两边的皮肉就一针扎了下去。

    陈薇在那儿飞针走线,王路咬得树枝咯咯响,这时就看出封海齐的先见之明了,王路两手抓着身边一棵大树,痛得拿头死命乱撞着树干,封海齐死死压住他的大腿,愣是没让他的腿动弹半分。

    陈薇自然知道王路的痛苦,也不讲究针脚大小,下针飞快,也得益于她这段时间的女红,手艺比上次给王路缝扎时灵活多了。不一时,王路膝盖上的伤口就缝好了。

    陈薇上了云南白药,包好纱布,这才擦了擦从额头流下来快流到眼角的汗水:“好了。”

    封海齐松开了钳着王路大腿的手,王路的大腿上立刻显出了一圈乌青――这直娘贼,真下得了狠手。

    只不过,王路已经连翻个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抱着树干,死死闭着眼睛,连谢玲帮他擦汗都没察觉。

    封海齐看了看王路,点了点头:“不错。”

    王路终于哼了哼,算是对封海齐表扬的回应。

    封海齐扭头对陈薇道:“不错,缝得真不错,比得上我以前老部队里救护兵的水平了,不过那帮家伙玩枪比玩针筒熟练多了,让他们出个任务乐得能翻天,搞战场救护演习就像死了娘老子一样,下手重得当你是死猪肉。”

    陈薇抿嘴笑了笑:“也没什么,这世道,也是被逼的。”

    封海齐点了点头,又指着缝伤口的线道:“这是什么线?我看上去不像是手术线,又不像棉线。”

    陈薇道:“是蚕丝线。”

    封海齐啧啧几声:“不错,不错,好办法,好办法。”

    王路现在听明白了,合着这位封海齐封所长的口头禅就是“不错”啊。

    这时,山道上的周春雨突然大叫了一声,众人一回头,只见不知何时,三只丧尸窜了上来,围住了周春雨,一阵左右夹攻。

    本来周春雨对上三只丧尸并不会处于下风,但他嫌全封闭摩托车头盔气闷,学封海齐的样没有戴,这时被一只丧尸抓住胳膊后,又要躲着另两只丧户对脑袋的抓挠,一时有些慌了手脚。

    王路刚做完手术,脱了力一时起不来,封海齐几个跨步跑到周春雨身边,两斧就干掉了两只丧尸,周春雨也趁机杀了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丧尸。

    封海齐压着嗓子道:“小周,没事吧?”

    周春雨点点头,又摇摇头:“封所,这样子不是办法,山下的丧尸太多了。累也能把我们累死。”

    封海齐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道:“一定要顶住,我刚才粗粗看了一下,山上就这一条道,守住这儿就能活命。”

    周春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防守山道到现在才一个多小时,自己就已经隐隐有些胳膊发酸,接下来还要战斗多久?两小时?三小时?半天?一整夜?别忘了,山下的丧尸可比春运的火车站民工还多

    封海齐看出了周春雨眼中的顾虑,他拍了拍周春雨的肩:“你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接过了他手里的斧头。

    周春雨脚步蹒跚回到了山道顶,一屁股坐了下来,只会重重喘气。

    谢玲忙上前给帮他脱盔甲――这套盔甲现在由王路和周春雨轮换着穿,封海齐独自占着一套。这套盔甲原是谢玲的,不过谢玲个子本就高,胸宽其实比王路还多几个厘米,所以王路和周春雨勉强能穿上。

    周春雨摇摇头拒绝了:“姨父这样子肯定不能上阵了,还是我来吧。我没事,只是有点脱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第二百三十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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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梨头要大大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梨头要大大了

    王路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别叫我姨父。”靠着树干闭目休息。必须要尽快回复体力,周春雨已经有了力竭的迹象,而封海齐再牛b,也不可能独自撑下来。而王路就算再渣再废,关键时候也能顶上,豆包也是干粮啊。

    陈薇赶紧给周春雨递上一碗盐开水,同时塞给他一件长方形的包装精美的物品。

    周春雨接过一看:“巧克力!”他有些惊喜:“哪儿来的?”

    陈薇笑笑说:“你姨――啊,王路前段时间扫清了鄞江镇街面上的丧尸,在搜集物资时,找到了几包巧克力,就带给王比安了。王比安也舍不得吃,一直藏到现在。这东西热量高,能快速补充体力,你快吃吧。”

    周春雨却没吃,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山道旁的一棵大树下,树下的草地上,放着一个大背包。双肩的大背包,徒步的驴友最爱背的那种,厚实,防水,装的东西又多,背带结实。

    这个背包,一直背在周春雨背上,一行人逃到山顶上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背包放在了较为安全的大树下的草地上。

    陈薇早就看到了那个大背包,同样的背包封海齐也有一个,以为是周春雨和封海齐用来装生存物资的,只是封海齐上了山顶后,随手一扔,就把背包扔在了满是碎石的山道边,不像周春雨那样小心放置。陈薇当时见了,心里还暗暗忖周春雨虽然也是东北人,这心却比封海齐细,话说回来,周春雨当甬港人女婿时间长了,无论是外貌还是口音,真分辨不出来是东北人。

    陈薇以为周春雨是要从背包里拿什么吃的,便跟着走过去道:“厨房里的馒头和红烧肉马上就能送上来了,你要是找方便食品的话还是算了,这干巴巴的,可怎么吃。”

    周春雨顾不上回答,咝一下拉开了背包上的拉链,陈薇这才发现,那拉链一开始就没有全部拉拢,透着一个小口子。

    周春雨伸出手去,从打开的背包里,抱出了――抱出了一个孩子。

    孩子也就6、7个月大,穿着一件小肚兜,握着小拳头塞在嘴里,睡得正香,口水挂在下巴上都不自知,这baby的拳头又称糖拳头,是所有小孩子的最爱,王比安小时候也爱啃着拳头睡觉,陈薇不知废了多少心思才让他改过来,其中一招就是往他拳头上抹黄连水。

    如果是在往日,看到这样一个可爱的憨憨的孩子,陈薇肯定心肝肉肉地叫着抱上去。

    可现在,看着这个从背包里抱出来的孩子,陈薇却目瞪口呆,她惊叫起来:“这孩子……这孩子是梨……”

    “梨头,梨头,宝宝乖,来有好东西吃噢。”周春雨柔声唤着,把剥了包装的巧克力递到了孩子嘴边,随便把糖拳头从孩子嘴里挪开。

    被叫做梨头的孩子被梦中叫醒,却也不哭,这眼还没睁开呢,小舌头就舔了出来,正好尝到巧克力的味道,这巧克力可比糖拳头好吃了不知多少,孩子一尝到味,立刻抓住正喂着他的周春雨的手不放,周春雨怕孩子不知节制一下子吃得太多,掰了一小块下来塞进了他还没长牙的小嘴里。

    “梨头!真是梨头!”陈薇激动得手脚都没地方放:“这孩子怎么放背包里……周春雨你怎么也不早点和我说……真是乱来,吃巧克力哪能饱,我这就给孩子煮面条去。对了,梨头该有7个月了吧?吃煮得烂点的面条应该没问题吧。”

    周春雨看着怀里的梨头道:“再过两星期,孩子就8个月了。”

    陈薇一阵心痛,8个月的孩子,看上去都没有王比安当年6个月大,虽然说梨头是女孩子,可看着她瘦瘦的小脸,就知道这段时间孩子根本没有得到充足营养的喂养。再想想孩子是从背包里捧出来的,就可想而知周春雨和孩子过着怎样颠沛流离的日子

    这末世,连成年人都难以求生,周春雨带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更是千难万难。

    陈薇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着道:“我这就给孩子弄吃的去。”说着,拉着正好奇地张望着孩子的谢玲就往龙王庙走。

    王路也早被这儿的声响惊动,看到背包里抱出孩子后也同样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时他唤过王比安,让他扶着自己走到了周春雨身边。

    王路探身看了看孩子,无声地叹了口气:“陈冬佟呢?”陈冬佟既是周春雨的妻子。

    周春雨喑哑着嗓子道:“死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哀伤,却又平静。

    这个答案并不在王路意料之外,他也能理解周春雨现在的心情,就像他想着自己的父母亲一样,一开始是恐慌无助,接着是悲伤痛苦,然后在歇斯底里地发作过后,却只留下了深深的无助感和悲哀。只是,自己的父母亲远在他方,勉强来说,还是生死未卜,总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而陈冬佟……也许周春雨是眼睁睁看着妻子死去的。

    王比安这时也凑了过来,和已经清醒过来的梨头逗弄着,梨头睡了一觉,精神大好,依依啊啊和王路玩起来。

    王路很想问问周春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扭头看看正在砍丧尸的封海齐,知道这个场合实在不方便家长里短的,只得叹了口气,拍了拍周春雨的肩膀:“苦了你了,到了这儿,你就把孩子交给陈薇照顾吧。”

    周春雨红着眼睛笑了笑:“没事,这段时间下来,我也已经习惯了,梨头也很乖,她也习惯了背在包里和我到处奔波的生活,如今就是在背包里,她也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要大小便了,自己还会哼哼两声提醒我呢。”

    话正说着,梨头突然哼哼了起来,周春雨连忙道:“啊哟,该是要太大了,今天还没大过呢。”

    于是在崖山山顶,封海齐手持利斧,在山道上把一只又一只丧尸砍得头颅四飞,而在另一边,周春雨抱着睁着大眼睛的梨头把大大,一边还在嘴里帮着她“嗯嗯”地用着力,王路则到处找卫生纸,实在找不到,拍了正怕臭捏着鼻子的王比安屁股一下,让他赶紧去龙王庙拿些卫生纸来。

    不一会儿,王比安回来了,他的身后还浩浩荡荡跟着陈薇和谢玲,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堆东西。

    席子,热水盆,毛巾,小衣服,煮得烂烂的西红柿面条,冒着热气的馒头,油汪汪的红烧肉,自然,还有一大卷卫生纸。

    给大了大大,正在不满意地扭着小屁屁的梨头擦干净,用毛巾热水细细给她擦了擦身,穿上衣服――衣服大了点,这也没办法,龙王庙里压根儿没有适合小毛头穿的衣服,只能暂时用带子给孩子捆扎上,然后陈薇抱着梨头坐在席子上,在王比安帮助下,给她喂面条。

    梨头虽然吃了块巧克力,但那玩意儿只能甜甜嘴,抵不得肚饥,这时尝到面条的鲜味,顿时急得小舌头乱舔,还哼哼叫,陈薇看孩子还没长牙,怕吃坏了肚子,将面条由自己细细嚼烂了,才喂孩子嘴里。

    看着陈薇熟练地照顾小毛头,谢玲这大姑娘自然插不上手,她凑到王路身边,好奇地问:“这孩子怎么叫梨头?”

    王路含笑道:“这小名还是孩子满月时大家一起取的。这也就是生化危机爆发前2、3个月的事儿,我和你姐陈薇、王比安受邀请参加孩子的满月酒。酒席上,周春雨说至今没给孩子取小名,请大家一起取一个。这孩子是他们夫妻的宝中宝啊,两人结婚后,一直没怀上孩子,把双方父母急的,到处检查找老中医找偏方。一直到年前,两人到澳大利亚旅游时,才怀上了。亲友就说,既然是在澳大利亚悉尼玩时怀的孩子,就叫悉尼,有人说这名太实在了,怎么能拿城市名字当小名呢,改一下,悉尼不是又叫雪梨嘛,就叫雪梨,可又有说这名儿太洋气了,不像中国孩子的小名,这小名嘛就该接地气,这才能让孩子长得健康结实,雪梨不就是梨头嘛,干脆,叫梨头得了。”

    王路越说神情越暗淡,想吃满月酒当天,在月湖石浦大酒店摆了满满五座,连周春雨远在东北的父母都坐飞机赶了过来,只是现在,那些同席喝酒的亲朋好友,还有几人在人间,又有几人已变异成丧尸。

    梨头由陈薇和王比安照顾着,周春雨放下心来,匆匆吃了几个馒头和红烧肉,就让谢玲帮他穿盔甲。

    王路拦住了周春雨:“我来吧,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再说,砍丧尸又用不上腿,我能撑得住。”

    周春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犹疑了一番后,还是忍不住道:“姨……”王路捂住额头:“周春雨啊,你要么叫我名字,要么叫我哥,这姨父长姨父短的,生生把我叫老了。”

    周春雨尴尬地挠了挠头:“王哥。”王路点点头:“唉,这才差不多,别去管什么辈分,咱们就按年纪大小称呼。”

    周春雨应了声,正正神色道:“王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体力总是有限的,可丧尸又一时杀不完。别的不说,到了晚上怎么办?就算是轮番放哨,也不可能完全挡住丧尸啊。这就是部队里了,哨兵也只是起个警戒作用,没说让哨兵站岗时战斗个不停的,特种兵也吃不消啊。”

    王路自然知道这个理,丧尸突破山道上的防线是早晚的事,他也早留着后招,防的就是出现这样的紧急情况。

    可是这一后招施出来可是会两败俱伤的。

    这一后招就是王路当初刚刚上山时,设置的断门石。

    那块山道顶端右侧,旁边已经长满了杂草的断门石。

    这块石头如果推下山道,就能把山道挡得严严实实,山下的丧尸就是再多,也没办法上来了。

    可同样道理,王路他们也下不了山了。崖山就成了绝地。

    王路沉默不语,周春雨看他脸色发黑,也就没再说话,半晌,王路招了招手,示意周春雨跟他走。

    两人来到断门石前,王路拍了拍眼前的巨石:“这块石头如果砸下去,就能挡住山道,丧尸肯定上不来了。”

    周春雨抚摸着巨石,不无吃惊地道:“王哥,你好厉害,这样大的石头当时你怎么弄到这儿的?用吊车吗?”。

    王路失笑道:“我要是有吊车,现在还用窝在这山上吗?这石头本就在附近,因为有个斜坡在,我借着地利才把它弄到这儿。不过我估计着,如果我们六人齐上阵的话,应该能把这块石头弄到山道上去。”

    “那还等什么啊?”周春雨道:“早点扔下去早完事儿。”

    王路使劲挠头,好半晌才苦着脸叹了口气:“这事儿吧,该怪我。我们刚到崖山时,我和陈薇是想着在山上开田来着,可后来吧,山下农田多的是,特别是田里的丧尸被清理后,到山下摘新鲜菜吃,比以前去菜场还方便,一来二去,这在山上开田就搁下了。还是陈薇和王比安开了一些田。但是因为没有种子,又错过了播种的季节,所以也只是种了点菜,没有种稻谷。”

    “我在山下也收集了不少物资,但因为山上没存放的地方,又嫌背上背下的麻烦,所以绝大多数物资都存在了山下的民居里,山上放的并不多。”

    王路唠唠叨叨了半天,才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这断门石一放,我们大家就没法下山找吃的了。”

    周春雨吃惊地问:“没别的路上下山了?后山呢?”

    王路用下巴点了点封海齐堵着的山道:“前山就这一条路。后山嘛,我也去查看过,基本不适合人或者丧尸上来,要不,现在丧尸早就从后山跑上来了。”

    听了王路的话,周春雨正抱着胳膊左右为难,山道上的封海齐头也不回大声嚷道:“这石头一定要堵上,只不过,不是现在堵。”

    王路介绍断门石时,倒也没想隐瞒着封海齐,他甚至故意抬高了嗓门,就是想让封海齐听到,一起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

    *

    第二百三十二章梨头要大大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梨头要大大了,到网址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东北银个个都是活雷锋

    第二百三十三章东北银个个都是活雷锋

    封海齐是人,不是钢铁侠,就算是海军陆战队出身,但已经到地方上工作多年,这体力已经不及当年年轻时,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无论何时,体力永远是至关重要的。[本章由为您提供]

    最初,封海齐犹如西『『mén』』吹雪一样杀丧尸,其实并不是他耍酷,只是因为他想尽量运用技巧,最大限度保存体力而已。

    杀丧尸杀到现在,封海齐也有点累了。

    斧头的撑控也出现了偏差,有时要两三斧才能杀一只丧尸。

    封海齐第一次被丧尸欺到了自己身边,有只丧尸扒住了他的『『tuǐ』』,正张嘴啃着『『tuǐ』』甲。

    封海齐一脚踢出去,丧尸一个后仰,头重重撞到石壁上,封海齐顺势一斧,砍中了丧尸的肩膀,拨出斧,又一下,这才砍断了丧尸的头。

    王路和周『『chūn』』雨对视了一眼――众人中战力最强的封海齐也吃不住劲了啊。

    周『『chūn』』雨没多说什么,示意谢玲帮自己穿上盔甲后,替换下了封海齐。

    封海齐退下来后,大口吃红烧『『ròu』』,大口吃馒头,大口喝水,一顿狼吞虎咽,最后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对逗『『nòng』』着梨头的陈薇一翘大拇指“不错。”也不知道是在夸红烧『『ròu』』,还是赞馒头。

    王路客客气气地道“封所长……”

    封海齐一抬手“王老师,你这样叫就见外了,虽然我和你此前没见过面,不过神『『jiāo』』已久,我们所里的成绩还通过你上过新闻呢。”

    说到这事,王路稍有些尴尬,当初帮周『『chūn』』雨发新闻稿时,周『『chūn』』雨事后还托人带了一些冬笋啊野猪『『ròu』』啊什么来,说是所长为了表示感谢送的。亲戚归亲戚,人情归人情,王路也就收下了。只是没想到,如今居然被人家给救了。这发条几百字的新闻就要拿人家一筐冬笋,自己一条命又应该拿什么回报呢?

    王路暗暗发誓,如果老天有眼,让自己重新过上网络编辑的安稳生活,老子一定不拿一『『máo』』钱的红包,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封海齐对王路道“这么着吧,我年龄比你大,你就喊我一声老封,我呢,就叫你一声王老师。”

    王路连连摇手“还是叫我小王吧。”

    封海齐也不客套“那行。小王,你这断『『mén』』石是个好东西。我们就靠着它救命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用它的时候。”

    封海齐直起身来,遥遥指着山下冒起的滚滚浓烟“小王,你知道这山下有多少丧尸吗?”

    王路傻张着嘴――这我哪儿知道啊?支吾着道“少说也有上千了吧?”

    封海齐摇摇头“上千?我告诉你,光樟村那儿赶过来的丧尸就有好几万!”

    王路木呆呆的,其实,究竟是上千还是数万的丧尸对崖山众人来说没啥区别,反正,根本打不过杀不光。15

    就算是挖掘船在手,柴油充足,王路也不敢说就能拿丧尸怎么样,别忘了,现在连水中都有丧尸了。

    王路呆呆地“啊”了一声“怎么会来这么多丧尸?老封,你知道原因吗?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丧尸这样异常过。”

    封海齐摇了摇头“我和小周此前一直在四明山脉的李家坑一带活动,虽然说山区生存物资稀少,但丧尸相对来说也比较少,要想挣条活路,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小周带着个『『nǎi』』娃娃,实在不方便,熬了一段时间,我俩就开始想出山。半个月前,我俩带着孩子走出李家坑,一路来到了樟村。这一带本就靠近我们派出所的管理区域,所以我俩对周边都比较熟悉,想方设法绕过了樟村里的成群丧尸,想经鄞江,走鄞州大道,直到甬港城区。那里是大城市,虽然丧尸多,但物资也多,凭着我和小周,总能拼条活路出来。”

    封海齐说得淡淡的,王路却平白听出一番惊心动魄来,李家坑是四明山深处的一座小村庄,以飘流闻名,号称是浙东地区最惊险的飘流地,年年都出事故死人,这就更做大了它“惊险”的称号,虽身处深山里,还是每年夏季都有大批游客前去游玩。

    从李家坑到樟村,一路都是深山老林,封海齐和周『『chūn』』雨在山里能背着个『『nǎi』』娃娃生存到现在,哪里又是“不方便”三个字就能形容的。而他们出山的路上,也会途经一些村子,虽然山村里人口较少,但王路可不相信那些村子里的丧尸都是吃素的。封海齐和周『『chūn』』雨要经历怎么的艰辛才能到平平安安到达鄞江。

    封海齐的语调还不不缓不急不高不低“其实从山上下来时,我们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头了,这条山路以前就是中巴车在跑,一天也就三班,可这段时间,山路上到处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丧尸往山外走,越接近平原,这样散步的丧尸就越多。过樟村的时候,有大群的丧尸从山上进樟村,但也有大量的丧尸走出樟村向鄞江前进。”

    “我和小周跑到崖山下时,身后追来的丧尸实在太多,而且看趋势,都是在往甬港市前进,分明是无路可逃了。幸好我看到停车场边这道古怪的大『『mén』』,这『『mén』』,以前我可从来没见过。想想应该是近段时间才装上的,而且看那手艺,分明不是行家做的。我和小周一想,没准这山上有幸存者,就上了山。没想到小王你们一家接着就赶来了。更没想到,小周和你们居然是亲戚,这可真是够有缘分的。”

    王路挠了挠头“是我们运气好啊,没有你在山道上相救,我早就死定了。”

    封海齐摇了摇手“不说这个。小王啊,看山下丧尸这架势,不知道它们要往哪里去,到哪里才是个头。但这丧尸脾气臭得要死,我们被它们盯上了,就别想着它们会自行离开。也许丧尸会慢慢变少,但也许,丧尸会越来越多,无论哪一种情况,我们都要做好和丧尸长期死磕的准备。所以,现在凭借着山道的险峻,我们能杀一只丧尸是一只,多杀一只丧尸我们就多一份今后存活的希望,不到最后关头,这断『『mén』』石不能放。”

    王路明白了,封海齐是想借着这山道地利,磨死丧尸们啊。

    从理论上来讲,丧尸们因为不会生育,杀一只少一只,今儿多杀一只丧尸,明儿王路一行人生存就少一点压力。

    但是,这只是理论啊。这天下这样多丧尸,凭什么我王路一家子要来贡献力量啊。我辛辛苦苦杀丧尸,然后便宜了某处不知名的一个家伙,我有病啊。

    但这话,对着救命恩人封海齐,王路却说不出口。

    因为封海齐就是这样一个“有病的人”,他在看到王路遇险时,居然会出手相救,要知道,当时王路一家和周『『chūn』』雨还没有认亲呢。实打实的陌生人啊。

    难道这就是“东北银个个都是活雷锋”的注解吗?

    王路倒也干脆“行,老封我听你的。”能不听嘛,这个时候大家只有抱成一团才能生存下去。

    而且,王路从某种程度上也信任封海齐,要知道,身为一个乡镇派出所的所长,都是有一把刷子的牛人,这倒不是说他们破案抓坏蛋有多厉害,而是乡镇上都是些『『jī』』零狗碎东家短西家长的小事,面对的是朴实同时也有着乡间特有狡猾的农民,派出所所长非有丰富的社会经验通达的人情事故,不足以当此任。从这个角度来说,封海齐以一个陆战队员当上派出所所长,实在是异数。不过,这种事儿在甬港这一拥军模范城市还真不好说,王路还见过核潜艇部队复员的在群艺馆跳街舞的呢。

    所以,王路信任封海齐,相信他,绝不会拿自己一家四口,以及周『『chūn』』雨、梨头的命来冒险,来成就所谓的崇高理念。

    既然确定了力争杀死更多丧尸,众人就开始着手做准备。

    王路带着陈薇、王比安,在断『『mén』』石前挖土,挖了个斜坡出来,方向正对着山道,想借助这个斜坡更方便地推下断『『mén』』石。然后,又砍了几棵结实的小树来,砍去了枝条,做成撬棍备用。

    谢玲则穿上了盔甲,手持钉耙在封海齐或周『『chūn』』雨背后做后应,有了她相助,两个乡镇派出所的前警察明显轻松了不少。

    太阳渐渐西沉,众人也越来越疲累,其实到了后期,因为受尸堆和落石的阻隔,冲上来的丧尸数量越来越少,要不是如此,大伙儿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梨头已经送回龙王庙休息去了,王比安身为大哥哥,留下来照看小妹妹――其实从辈分上说,王比安可是梨头的长辈。王比安倒也像个大人的样子,对陈薇保证,不但会照顾好梨头“大大嘘嘘”,还会烧好饭菜等大家回来。

    “换人吧。”封海齐道。

    周『『chūn』』雨和谢玲强撑着回到了山道顶,谢玲的钉耙倒拖在地上,一路铛铛作响。王路连忙上前搀扶住她,谢玲很自然地搭着王路的肩回到树下的席子上坐下来。

    陈薇立刻倒了两碗凉白开,一碗递给谢玲,一碗递给紧跟过来的周『『chūn』』雨。

    周『『chūn』』雨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谢玲,到现在为止,他还猜不透谢玲的身份。这个『『nv』』孩子肯定不是王路或陈薇那一方的亲戚,虽然『『jiāo』』往不多,但以谢玲的出『『sè』』,周『『chūn』』雨见过后肯定不会忘。

    但从王路和陈薇对谢玲的态度看,双方关系却又颇为亲昵,而王比安,直接叫她为“姐”,周『『chūn』』雨自然知道,王比安是没有亲生姐姐的。

    王路自然不知道周『『chūn』』雨这小子气还没喘均呢,就在那儿八卦了,正拿过钣手老虎钳来,要拆盔甲,就看到周『『chūn』』雨的手在轻轻发抖。手上端着的碗里的水都泼了出来而不自知。

    “周『『chūn』路叫了一声。

    周『『chūn』』雨还在发呆,他都没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周『『chūn』』雨!!”王路抬高嗓『『mén』』又喊了一声,周『『chūn』』雨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事?”

    王路一把握住他端着水碗还在发抖的右手“你还行不行?”

    周『『chūn』』雨这才发现自己的异状,看着同样控制不住在发抖的左手,他苦笑了笑,很想说句“还行”,但最后吐出的却是“我不行了。”

    我不行了。

    其实王路也不行了。

    谢玲也不行了。

    大家都到极限了。

    王路不再犹疑,一回身,跑到山道顶端,冲着正在杀丧尸的封海齐嚷道“老封,不行了,不能再硬撑了!”

    封海齐明了王路言中之意,他探头看了看山道转弯后,头也不回地喊道“你们做好准备,我把丧尸再赶下去一点,好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推石头下来。”

    封海齐想得很周到,如果大家都在推石头,石阶上又不可能放人防守――这时站石阶上,还不得被断『『mén』』石压住啊――万一有丧尸跑上来,全力推石的众人就危险了。

    王路看着封海齐转身踩着一地的丧尸尸体,消失在山道转弯处,很快,下面转来斧头的砍击声,丧尸的吼叫声。

    王路转头招呼陈薇、谢玲和周『『chūn』』雨“快,都到断『『mén』』石这儿来。”

    四人鼓起余力,人手一根撬棍,聚集在断『『mén』』石后。

    王路拿锄头,在断『『mén』』石下刨了几个小坑,让撬棍好探到石下,又搬了几块石头,垫在撬棍下当支点,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橇起地球,王路只求断『『mén』』石能顺利滚落下去,千万别出什么妖蛾子。

    王路、陈薇、谢玲、周『『chūn』』雨都手持撬棍做好了准备,王路不放心,让大家试了试,在四根撬棍的作用下,断『『mén』』石晃了一下,靠着撬棍的这一边底部抬了起来,周边的沙石也纷纷滚落,“停!”王路大叫一声。

    卟地一声闷响,刚离地几厘米的断『『mén』』石又落了下来。

    王路很满意,他探头冲着山道大喊道“老封,快回来,我们准备好了。”

    山道转弯处传来封海齐的回应“等等,我再杀4……再杀6只丧尸就回来。”

    王路扯了扯嘴角,封海齐当这是吃小笼包啊,轻轻松松吃上4、6个再来,嗯,要是自己,也就是在异能状态,才能这样轻松杀丧尸吧,果然,当过兵的人就是和咱老百姓不一样啊。

    &,如果您喜欢在南方的『máo』豆写的《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要冒犯手中有枪的人

    断门石后,王路等四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王路站在石头的最左侧,不时扭头向山道望

    不一会儿,山道传来了重重地脚步声,很快,封海齐扛着消防斧的身影出现在转弯处。更新本最新章节

    王路连忙扭头道:“快,撬棍。”大家不约而同地把撬棍塞到了断门石下事先掏好的坑里。

    封海齐一大步就是几个石阶,跑得很快,眼见着他已经跑石道的顶端,不会被下落的断门石砸到,王路大叫一声:“动手!”

    四人齐齐用劲,陈薇和谢玲把整个身子都压了撬棍,周春雨蹲着马步向下压撬棍,挣得脸红脖子粗,王路也不例外,在他的手臂下,当做撬棍用的树干微微弯曲了起来。

    断门石动了,它的一个角落缓缓抬了起来,最前端靠近斜坡的地方,大量沙石刷刷地滑落到了下面的山道。

    但是还不够,力道还不够,断门石还没有从原地完全抬起来,想让它滑落到山道,还差不少。

    封海齐这时已经跑到了断门石边,扔下消防斧,捡起地早就备好的一根撬棍,加入了队伍。

    封海齐一加入,断门石终于松动了,它被撬得半边抬空,呈30多度角,前端的斜坡在断门石的重压下,大块大块的泥土崩裂滑落,只要再加把力,断门石就能滚落下去了。

    就在这时,王路从眼角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只见山道的转角处冒出了一只丧尸。

    没有了封海齐的压制,丧尸终于还是跑了来。

    绝不能让它跑出山道!

    王路知道。现在众人正是不下不下被吊在半空的危险状态。再加把力,断门石就能滚下去,可是现在如果为了迎战丧尸一松劲,已经被撬得半抬起来的断门石就会落下反砸回来,这砸落的力量可不好控制,搞不好,大家都会被反震伤。

    王路近乎失控地尖叫道:“大家用力啊!丧尸来了!”也就是喊这短短的两句话,王路稍一松气。断门石又回落了点,陈薇的手掌在没有去皮的粗糙的树干一打滑,磨破了点皮,一根木刺深深扎了进去,痛得陈薇胳膊一软,断门石重重一坐,差点落回原位。

    王路急得眼睛都红了,也不顾撬棍会不会断裂,握住撬棍的最末端,拼命往下压。

    从杠杆理论来说。杠臂越长越省力,但这仅仅是理论,新砍下的树干水分多,稍微偏软。大伙儿多是握住撬棍的中间段用力,在最末端使劲的话,看似省力了,可万一撬棍折断了呢?这反弹回来的力非把自己弄伤不可。

    只是现在王路也没有多的选择余地了,让丧尸跑来更危险。

    王路的撬棍咯吱响着变了形,特别是架在石头支点的部位。树皮都绽裂开来,露出了白色的木茬。

    断门石晃晃悠悠又被撬得半抬了起来,有那么一会儿,断门石似乎一动不动,但是,就在下一刻断门石突然向下一滑,虽然立刻又停住了。但它毕竟向下滑动了!

    王路刚松了口气,一扭头――魂飞天外!

    也就耽误了那么点时间,那只丧尸已经快跑山道顶了,其实这并不奇怪,转弯处的山道横躺着大量丧尸的尸体,丧尸自然走不快,但一通过封海齐以自己站立的身体位置划下的封锁线,就没有一点障碍了,丧尸行动自然加快了。

    其实要挡住这只丧尸也很简单,只要五个人中有人放下撬棍,拿起消防斧干掉它就行了。五个人中,王路、封海齐、周春雨三人都能做到这点。

    但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却无论如何不能去做,因为只要去了一个人的力量,好不容易撬起来的断门石就会回坐下来,王路刚才只是喊句话松了点儿劲,陈薇就被断门石反弹之力弄伤,这要是去了三个男人主劳力之一,还不知闯出什么祸事来。

    更严重的是,在这只丧尸之后,肯定转弯处有更多的丧尸拥来,不抢先把断门石撬落下去,持续有丧尸来没完没了的捣蛋,这断门石就永远不用橇下去了。

    这些念头,在王路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突然想到――枪!手枪!

    封海齐的枪。

    只要封海齐单手拨出枪来,不用完全放开撬棍,也能原地一枪击杀丧尸。

    王路相信,以封海齐的体力和单兵素质,完全能做到单手压住撬棍,同时单手拨枪持枪瞄准击发这一连串动作。王路身为伪军迷可知道,77式手枪,可是能单手膛的。

    王路一扭头,冲着挨着自己身边的封海齐嚷道:“老封!枪!”

    封海齐也看到了已经冲山道顶,正向断门石后的众人冲来的丧尸,他明白了王路喊叫的意思。

    然而,王路却看到,封海齐摇了摇头。

    他摇了摇头!

    就在王路不解愤怒恐慌时,封海齐沉声道:“顶住!”

    然后,他松开了握把。

    这个狗娘养的!他居然松开了握把!

    王路从刚才和封海齐短暂的眼神交流中断定,这个王八蛋完全明白自己冲着他嚷“枪”的含意。

    同时王路也确信,以封海齐丰富的人生经验,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大家是万万不能松劲的。一松劲,搞不好就功亏一篑。

    大家的体力本就已经到了极限,好不容易鼓起余劲才把断门石撬起来,这要是回落下来,就算是反震力没有弄伤人,大家能不能再次把它撬起来,可真是未知数。

    一鼓可作气,二鼓三鼓可就泄气了。古人都明白的道理,这个海军陆战队出身的封海齐难道不知道?

    这个王八蛋!肯定不舍得用子弹,才故意让大家去冒这个险的!

    王路此时已经把“老封”、“救命恩人”自动转换成“王八蛋”了,可虽然愤怒。王路还是死咬着牙。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压住撬棍。

    在他的身边,周春雨也毫不犹疑握住撬棍尾部压了去――他的撬棍原本就比别人的细,这一压去,就连陈薇和谢玲都听到了树干断裂的咔咔声。

    在王路可以杀人的目光中,封海齐风一样刮过去,一矮身捞起了扔在地的消防斧,脚步不停直冲丧尸扑了过去,手一扬。消防斧命中丧尸面门。在丧尸带着消防斧倒下时,封海齐已经转身跑回了断门石边,捡起撬棍压了下去。

    这一连串动作简洁高效毫不拖泥带水,但看在王路眼里,他只想骂娘,该死的东北人,你秀什么秀啊,现在是性命交关好不好。你完全可以一枪杀了丧尸,为什么要整这样复杂啊?仅仅是不想浪费子弹你就整出这样多事来?

    封海齐的回归让断门石重新抬了起来,它离地面的角度越来越大。终于,它开始滑动了,滑下土质斜坡后,断门石下滑的趋势越来越快。把旁边的小灌木丛象杂草一样地刮倒,压平,然后,它滑到了山道。

    一滑到石质的山道阶梯,断门石的速度陡然加快,它庞大的身躯撞击在两边的石壁。溅起石沫和火星,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和巨响,最后轰一声,卡在转弯处。

    王路眼睁睁看到转弯处刚冒出来的三只丧尸被断门石压成一堆烂泥。

    成功了!

    断门石卡在山道转弯处,没能将山道全部封死,边角还留有一点空隙,一个成年人如果侧过身来勉强能硬生生挤过。但这无所谓,大家一起阵,用乱石很快将这个缺口给封了起来。

    其实这样倒好,王路原担心断门石落下后,将山道封得死死的,今后即使丧尸潮退去了,山众人也下了不山。

    如今这倒是巧到了妙处,这一处空隙容大家今后下山方便了很多。

    终于安全了,陈薇和谢玲互相扶持着在山道坐了下来,谢玲张罗着替陈薇拨手的刺。

    王路却没有休息,他铁青着脸,几步走到正在检查断门石旁的空隙是否被乱石堵得严实的封海齐面前,竭力压低着嗓子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开枪?!你知道刚才你扔下撬棍去杀丧尸有多危险吗?你看看周春雨……”

    周春雨坐在石阶,捂着鼻子,鲜血滴滴答答滴到石阶,在断门石滑落时,他手中的撬棍终于支撑不住了,硬生生断成了两半,后半截还反弹了回来,正中周春雨面门,幸好周春雨事到临头侧了侧头,这才只是抽中鼻子,打得鼻血长流,这要是砸中眼睛,非瞎了不可。

    王路火气越来越大:“我明明叫你用枪的,你为什么不用?刚才只差一点点,断门石就差点反砸下来,那时候,就不是周春雨受点伤那么简单了!我们这些人都要被你害死!”

    封海齐没有出声,他扯了扯嘴角,手慢慢放到了腰间的枪套,嗒的一声轻响,枪套打开了。

    这嗒的一声虽小,在场的众人却像被通了电一样一个激灵,纷纷站了起来,陈薇和谢玲紧张万分地瞪着封海齐,而周春雨则有些不知所措,“王哥,你误……”

    封海齐抬起空着的左断了他的话。

    王路这时全身汗毛倒竖――他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

    从初次见到封海齐起,封海齐给王路的总体印象都很不错,救命恩人,派出所所长,周春雨的司,海军陆战队出身,武艺高强……而且经过整整一个下午与丧尸的拼杀经历,都证明,封海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别的不说,周春雨带着梨头,这从求生来说,绝对是个大累坠,但封海齐却依然没有放弃这个下属,两人背着一个奶娃娃,硬从李家坑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件件桩桩,都让王路逐步放松了对封海齐的警惕。

    以至于刚才,在怒火头时,公开指责封海齐的失误。

    但王路现在知道自己错了。

    在末世,带枪的人,是不受指责的。

    没人有资格指责他,除非,你手里也有枪。

    王路,没有枪。

    而他现在,却公开地指责了一个有枪的人。

    这个人的开了枪套。

    王路的眼睛死死盯着封海齐放在枪套的手。他的喉咙发干――自己如果现在扑去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前海军陆战队只要一挥胳膊,前网络编辑一定会横飞出去。

    那么要求饶吗?王路倒不介意跪下来哪怕再磕个头,只是这肯定不管用。以为跪一跪就能解决问题的人不是白痴就是无能。

    王路只能傻站着。

    封海齐手动了动,小巧乌黑的77式手枪出现在他掌中。

    一颗细细的汗珠从王路额头冒了出来,滑落到他的眼角。

    王路一动不动,一动也不敢动。

    但陈薇动了,她翻身从石阶爬了起来,跑到王路身边,拉住他的胳膊,向封海齐嚷道:“封所长,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杀王路,夺崖山,王比安也会死,陈薇和谢玲能活几天?不知道。如果封海齐足够冷静的话,他会留下所有人的尸体,当做干粮,因为丧尸封山,粮食紧缺。

    这都是王路一闪而过的念头。

    封海齐又动了,他举起了枪,指着――他没有指向面前的王路,而是指向谢玲。

    陈薇扑到王路身边时,谢玲借着陈薇身影的掩护,悄悄捡起了锄头。

    封海齐举枪对准紧紧握住锄头的谢玲,他淡淡地道:“小姑娘很机灵啊。”

    谢玲从鼻子里哼了声。

    旁边的周春雨看傻了,他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任鲜血滴落,瓮声瓮气道:“那个姨父――嗯,王哥,你搞错了,封所,你……”

    封海齐打断了周春雨的话:“小周,你不要说了,看来你的亲戚对我有点看法啊。”

    他突然对谢玲笑了笑:“小姑娘会玩枪吗?”

    谢玲一愣,迟疑着点了点头。

    封海齐突然手一扬,把手里的枪向谢玲抛了过去:“那,给你玩玩。”

    谢玲下意识地把手里的锄头一扔,抬手去接手枪。

    接下来的一幕犹如快镜头闪过――封海齐一拳把面前的王路打倒,一个箭步冲到正仰着脖子伸手接枪的谢玲面前,一个手刀劈中谢玲的颈动脉,然后一转身,把还在发呆的陈薇一脚踢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五章 单手上膛是从小玩的把戏

    以,都是看多了美帝大片的王路的脑补,现实情况是,枪,稳稳落到了谢玲手中。

    王路,陈薇,谢玲都傻了。

    谢玲握着手里的枪,看了看枪,又看了看含笑站着的封海齐,再看了看王路,似乎在等他的反应。

    王路没反应,他站在原地,保持着扭着脖子看枪落到谢玲手掌里的姿态,嘴半张着,连口水都快流出来而不自知。

    枪啊,这可是枪啊。

    封海齐却像扔块石头一样,扔给了一个对自己满是敌意的姑娘手里。

    就算谢玲是个女生,可枪就是枪,在女生手里,一样能杀人。

    谢玲看来真玩过枪,她熟练地开保险,膛,然后一皱眉:“枪是空的。”

    周春雨这才嚷嚷起来:“当然没子弹了,最后两颗子弹为了救姨父,在山脚下就打光了。”

    没有子弹的枪,就是废铁。

    为了救自己,封海齐毫不迟疑地打光了仅剩的子弹,让末世保命防身争霸利器手枪,生生成了块废铁。

    所以,当众人撬动断门石而丧尸来袭时,封海齐不得不扔下手里的撬棍,用最快的速度干掉丧尸。

    王路脸红脖子粗:“这个,封所长,老封,那个实在是……啊,那个不好意思。”

    封海齐依然淡淡的样子,将手伸向谢玲:“小姑娘不错啊,刚才那手是单手膛?嗯,77式手枪配发的较少,我这把还是当年向我在市局的老战才磨来的。连周春雨都不会单手膛,你小小年纪却会。不错,不错。”

    谢玲把枪还给封海齐。抿了抿唇:“这叫单手膛吗?我不知道。小时候见有人这样玩过,一时好奇,就学了学。其实这手没什么用,经常要夹手,弹反而比套筒膛更慢。”

    封海齐眼睛亮了亮:“不错不错,如今的一个女娃子懂这样多。嘿嘿,了不得,了不得。”

    陈薇在旁边听天一样,悄悄问王路道:“谢玲刚才搞什么名堂啊,还单什么膛的。你看封所长这样认真。是不是这一手很利害啊。”

    王路这才从尴尬中摆脱出来,低声道:“是单手膛,就是说只用一只手持枪,不拉套筒,就能膛击发。这个是77式手枪的一大特点。它通过紧扣扳机圈就能直接膛。适合一些特殊的战斗场合,比如说边开车时,边单手可以射击。只不过要学会这一手不容易。”

    陈薇更呆了:“那谢玲是怎么学会的?她,她刚才说是小时候就会的,这丫头到底出生在怎样一个家里啊?”

    王路苦笑,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察觉谢玲的出身非同一般,别的不说。能送把专业弩弓送给孩子当生日礼物的家庭,实在很另类。但谢玲从来不提自己家里的事。

    谢玲不提。王路也从来不问。

    为什么要问?这些背景在现在的这个乱世很重要吗?知道或不知道,对崖山的众人安全与否有关系吗?

    毛的关系都没有。

    王路只要知道,此地此刻的谢玲,和他,和陈薇,和王比安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就够了。

    谢玲扯了扯嘴角算是笑,拉长声道:“大叔,你好啰嗦啊。”

    封海齐扬头大笑,顺手把手枪放回了枪套:“唉,你这腔调啊,和我们所里管户籍的几个新来的女同志一个样,老了老了,我还真是越来越啰嗦了,老喜欢管些不该管的闲事。”

    王路脸又有些发烧,尴尬地左脚换右脚,封海齐这话似有所指啊,难道开枪救自己就是“不该管的闲事”?嗯,那个貌似自己呛声封海齐,虽说是情急攻心,一时失了分寸,可这的确不像对自己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封海齐救王路的那两枪的确有些得不偿失。

    封海齐拍了拍手,突然对有些不知所措的陈薇道:“这儿的活也干完了,主人家也该请我们到家里坐坐了?”

    陈薇这才醒悟过来,连忙甩脱王路的手,迎着封海齐道:“封所长,走这边,你看,那座龙王庙,现在就是我们的家。”

    王路自觉丢脸,也就没凑去,和谢玲一起,收拾武器、席子、吃饭用过的餐具、缝扎伤口的医疗品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周春雨看看陈薇和封海齐的背影,又看看忙碌的王路和谢玲,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帮王路收拾,一边对王路道:“王哥,你刚才还真是误解我们封所长了,你别看他面子淡淡的,其实真是个好人。他那枪,一共也就带了一个弹匣6颗子弹。我们在前段日子里,根本不舍得用,前前后后为了保命才打了四颗,今儿在山下,为了救你,一口气就打了两颗。封所长可不是那种把子弹看得比人命还重的人,该用来救人时,他绝对不会迟疑。”

    王路还没说干什么,谢玲抢着道:“哥也是因为看到你鼻子受了伤才急的嘛,又不是故意和你的所长闹别扭,你还是他外甥呢,怎么也不帮着他一点儿。不就一点小误会嘛,说开了就是了。”

    周春雨被谢玲劈头盖脸一顿抢白,立时说不出话来,这姑娘,明摆着比自己年纪小,可怎么叫王路为“哥”,是哪家的亲戚吗?要是的话,肯定是王路那一方的远房了。不然自己总该有些印象。嗯,她管王路叫“哥”,认真说起来,也是自己的长辈――见鬼,难道自己还要叫她“阿姨”?

    周春雨叫王路“姨父”不无玩笑的成份,而且王路的确年龄比他大,可要管比自己小得多的女生叫“阿姨”,那绝对是打死不松口的。

    周春雨哼哧着低声问王路:“王哥,这、这位……”王路连忙道:“她叫谢玲,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的……”王路卡壳了,总不能告诉周春雨,这水灵灵的嫩妹纸。是自己还没有收房的小妾二奶。虽然说如今是末世,可俺王路三观还是很正的,做不出这档虽然自己心里很想但太禽兽不如的事来。

    在周春雨好奇地眼光中,王路结巴了半天才道:“反正谢玲和咱们是一家人,你就叫她小谢。”

    一家人?这三个词的含意可太广泛太有讲究了。周春雨冲着谢玲点点头:“小谢。”

    谢玲很爽快应了声,回道:“小周。”

    周春雨石化中。自己都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还被一个明显没什么社会经历的女生喊“小周”。

    谢玲敏感地从周春雨古怪的神情中猜到了他是为什么在挤眉弄眼的,她倒也爽快:“要不我喊你老周?”

    你干脆喊我怪叔叔算了――周春雨连连摆手:“小周好小周好。”

    见封海齐和陈薇的背影消失在龙王庙,这儿只剩下“一家人”,王路忙问道:“周春雨。你、你和梨头这是怎么回事?梨头她妈陈佟冬呢?你又是怎么和老封在一起的?”

    周春雨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天,我们的所里接到李家坑景区的电话,请我们到李家坑飘流景区去维持秩序,虽然说我们是龙观乡的,李家坑是章水镇派出所管辖范围。但因为我们都是鄞州区一个系统的。算是兄弟派出所关系,所以每到夏季旅游旺季,李家坑景区都会请我们去帮忙。”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你也知道,那段时期社会乱得很。到处都是人在生病。我们所里忙得不可开交,市局里的命令也很混乱。一会儿让我们帮着乡政府维持秩序,一会儿又要我们组织警力到市区支援。后来连警用电台都停了,下只能通过手机联系。封所长说,咱们是龙观乡派出所,就该管好龙观乡的事,就带着全体干警留在了乡里,连几个家在鄞州城区的同志都留了下来。”

    “接到李家坑景区的电话时,我原本想拒绝,我们龙观乡自己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以前帮你们李家坑是情份,可不是什么义务。可封所长说,李家坑那儿外来游客多,出起事来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就答应去帮他们一把。也没多带人,就带着我去了。”

    “我们出发前,佟冬带着孩子开着车来找我了。同行的还有她爸爸妈妈。原来两个老人家退休后,在杖锡乡茅镬村租了套农家屋,时不时地去住住。”――杖锡乡茅镬王路倒知道,那儿位于四明山脉深处,离李家坑不远,以生长着一群千年古樟树闻名。那地儿风景优美,但交通却不便,除了自驾游客,很少有人去玩。周春雨的丈人丈母娘会在那儿租房子,也肯定是看中了它的幽静。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如今是农村人往城里跑,城里人往乡下奔,王路的同事都有合伙在深山里租农民的房子,当成是度假别墅,时不时去住几天的。

    周春雨继续回忆着:“佟冬爸爸妈妈说,从城区到乡镇到处有人生病,这肯定是不知名的瘟疫,他们说人多的地方就越危险,还不如暂时到杖锡乡茅镬村去避避风头。佟冬其实早就吓坏了,这几天连班也没,就在家陪着梨头,听她爸爸妈妈一说,连忙收拾了东西,想到所里叫我一起走。”

    “我那儿走得了啊,派出所里所有人都顶在那儿班呢,连吃饭睡觉都在所里,那些生了病的丧尸――当时也不知道它们是丧尸,乡政府和卫生院实在没地方安置,都安排他们躺在派出所办公室里了,这种时候,我哪能说离开就离开。”

    “封所长也没怪我。只是说,反正我们也要去李家坑,正好顺路,就算是顺路送我老婆孩子和丈人丈母娘。”

    “我们一路开车,先把佟冬他们送到了茅镬村,我和封所长继续去李家坑,说好了办完了李家坑的事,回程时再来看他们。”

    “到李家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还没到景点,我和封所长就知道出大事了。进景区的路,到处是相撞的私家车,有的车都掉到了山沟里,人们沿着盘山公路夺路狂奔,抓着一个人问问,就说是在景区里有人到处咬人,把飘流的溪水都染红了。车子中没法开了,我和封所长好不容易徒步赶到景区,果然发现有人在咬人,其实并不是在咬,而是在吃人。”

    “其实在龙观乡时,也早有生病的人会咬人的传言,甚至还有人带着胳膊的伤来派出所告状,让我们去抓对方,我们当时忙得要死,随口就把他给打发了,还以为最多是有人喝醉了混闹。直到我和封所长在李家坑景区亲眼看到,才知道人吃人是真的。”

    周春雨的眼角一抽一抽,似乎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在心悸:“飘流的溪水里到处是侧翻的橡皮艇,那些丧尸就坐在艇里吃着人,血水把溪水都染红了,旁边橡皮艇的人吓慌了,失控下,把艇给弄翻了,王哥你知道,李家坑那飘流险啊,每年都有人翻船然后被溪水冲得撞到石头受伤死人的,就因为老板关系硬,一直没关闭。那些吓得翻了船的人,没有被丧尸咬死,却被溪水冲得撞到了山石撞死撞伤,还有的人因为不会水,直接就淹死了。那死的人受伤的人飘在溪水里,沿途冲下来,真是惨啊。”

    “我和封所长冲进景区管理委员会,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些混蛋早就逃走了。幸好封所长和我对景区设备比较熟悉,知道飘流的溪水来自面的一个翻水站,我们找到翻水站,把电机关了,切断了水源。只是这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因为景区里已经到处是咬人的丧尸了,就连干涸的溪道里,都有丧尸在追逐幸存者。”

    谢玲在旁边插嘴道:“你不知道这是生化丧尸吗?”

    周春雨苦笑道:“我也看过生化丧尸的电影,怎么会不知道生化丧尸。只是,我毕竟是警察,不可能把电影里的事情放在现实里去,看到有人咬人,第一反应就是控制住他。但我和封所长很快知道这根本行不通了,这不是电影,这真的是生化末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六章 艳阳天下的李家坑

    在周春雨的回忆中,王路和谢玲似乎亲眼看到了生化危机爆发时,李家坑飘流景区惨绝人寰的一幕。

    翻水站停止运行后,溪道里的水很快干涸了,乱石滩间凌乱地散落着塑料安全帽、橘黄色的救生衣、翻倒的橡皮艇,有伤者流着血躺在礁石喊救命,但他并没有等来施救人员,一个满眼赤红神色呆滞脸部肌肉泛着古怪的黑灰色的“人”爬了过来,这个“人”也受了伤,头撞在了溪中飘流道两旁的礁石,额头绽开了一个大口子,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头骨,但这个“人”却一点不在乎,它爬到了呼救者的身,不顾对方拼命的挣扎,埋下头去,大口啃咬起来。在呼救的幸存者的尖利惨叫声中,他的鼻子被啃了下来,眼珠被扣了出来,柔软的嘴唇是硬生生被撕扯下来的,撕裂的豁口一直延伸到下巴……

    类似的恐怖景象在溪道里,景区停车场,入口广场,更衣室随处可见。

    景区停车场虽然开阔,但入口却极窄,为了收费,还用栏杆挡着,在逃出极少部分车辆后,两辆大巴车挤在了一起,在撞坏了收费的亭子后,也死死堵住了唯一的出入口。

    人们只能步行奔逃,在极度恐惧慌乱中,人们互相推挤、殴打、践踏,女人和孩子被推倒在地,甚至推入公路边的溪坑里,她们即使没有摔死,也很快会被别的“人”围来啃咬。

    一辆为了省停车费没有进入停车场而是停在公路边的v幸运地冲了出来,但公路汹涌的人流挡住了车子的去路,v连喇叭都没有按,一头就撞进了人群,在一片尖叫中。人们纷纷被碾压进车轮,车轮后倒下一地死伤者,但v并没有行出多远,愤怒的人们捡起路边的石头、树枝砸了过去,有块石头砸破了侧面的窗户玻璃,司机慌乱下失控。v一头撞到了路边的山壁。

    暴怒的人们一拥而,很快v的前后玻璃都被砸得粉碎,里面的乘客被拖了出来,司机是个高大的胖子,但车后排还坐着一个女人和看去只有10来岁的小女孩。极度愤怒人们早就失去了理智,女人和小女孩在乱拳和石块下蜷缩着倒在了车旁,胖子司机反抗了几下,等看到妻子女儿被打倒时,不顾一切跑过去想护住她们。一块石头飞过来正中他的太阳穴。胖子司机晃了晃就倒下了,他伸出的手离自己的妻子女儿只有不到一个巴掌的距离。

    人们还在踏打早已经没有反应的一家三口,突然,后方的人群骚动起来,哭喊尖叫惨呼的声音高涨,几个“人”追了来。正在啃咬落后者,人群崩溃四散。

    李家坑飘流景区的停车场到景区内部。中间隔着一个售票处,售票处堵在一条惟一通向溪道的小路。是座水泥小房子,出于防护,只有一道铁皮防盗门可进,售票窗口还焊着粗大的防盗窗。

    周春雨站在售票房内,隔着防盗窗的支条,呆呆在看着外面的人间惨剧,他的嘴唇发青,手哆嗦着,正举着一只手机贴着耳朵。

    半晌,周春雨怒骂一声,举起手机想往地摔,终究还是忍住了――所有的手机都不通,老婆陈佟冬的,丈人丈母的,起初是忙音,接着是“你拨打的手机不在服务区”,然后就是单调的嘟嘟声。

    封海齐在旁边安慰道:“还是没和家里人联系?别急,我的不通,山区里信号本就不好,现在出了这样大的祸事,也不知多少人在打电话,信号站都吃不消了,你试试短信看。”

    周春雨耐下心发了短信,但短信却显示发送失败。

    周春雨象头困兽一样在窄小的售票房里转悠着,房间里倒是有部电话――可是坑爹的,居然是要插内部员工卡才能打,周春雨和封海齐逃进售票房时里面的人都逃光了,逃走的员工临走时居然还不忘把电话卡给拨走,她这节约的好习惯,却让电话变成了废物。

    封海齐劝道:“小周,你现在急也急不来,我们还得想办法尽快恢复和外界的联系,一定要联系区局、市局,这儿出了这样大的事,让他们赶快派警力来救人!”

    周春雨再也忍不住了,重重一拳砸在桌子:“老头子你老糊涂了吗?!还联系什么区局、市局?还派警力救人?这是生化危机!生化危机你懂不懂?这个世界完蛋了!你看看你看看,它们还是‘人’吗?它们在吃人!在活生生吃人!佟冬她,还有梨头,她才那么小,她们可怎么逃命啊……”吼到最后,周春雨泣不成声,一个大男人却呜呜哭起来。

    封海齐坐在椅子,半晌没吭声,售票房里只有周春雨的呜咽声,一个“人”在外面听到了动静,蹒跚着走了过来,把它满是鲜血的脸贴在防盗窗枝条,向里面的两个活人吼叫着。封海齐的眼神很好,他看得分明,那个“人”脸并没有受伤,面的鲜血,都是别人身的,而它正在吼叫裂开的嘴里,牙缝还残留着粗粗的肌肉丝,可想而知,它吃的是什么――人肉。

    封海齐沉着嗓子道:“我年纪虽然大了,但好歹也看到生化危机电影,也知道生化危机是什么。只不过小周,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就算是――就算是有些人生了很特别的病,总能想法子治好的,我们两人是警察,总要像个警察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子不冷静,也帮不了佟冬和梨头。”

    封海齐知道自己这番话很没有说服力――这是病吗?这病能冶吗?如果真能治,又怎么会失控到如此地步。只是,无论如何先得让周春雨冷静下来。失控的情绪只会坏事,怒发冲冠或冲冠一怒,从角度听起来很带劲。但在真正的战斗中,失控的情绪永远只会让你惨败。

    周春雨却根本听不进去,他呵呵怪笑起来:“警察?这他的都什么时候了,警察用个屁用。老头子,你怎么还不明白,从现在开始。连国家都不存在了,何况什么警察?”他手一抬,举起自己的警帽扔到了地:“警察很了不起吗?他的,没日没夜加班,天天管些鸡皮蒜皮的破事。动不动就被人投诉,就我们那破乡镇派出所,连个食堂都没有,天天吃盒饭,我老婆的工资都比我高……老子不干了!”

    售票房里一时静默下来。只有外面丧尸撞击防盗窗的咚咚声传来。半晌,封海齐慢慢站起来,走到地的警帽前,蹲下捡起,拍了拍灰,轻轻放到桌子。

    周春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封海齐走到窗户边,和丧尸隔窗对望。

    长久的沉默后。封海齐道:“我们和外界的通讯断了,其实即使没断。我估计无论是市局、区局甚至我们自己派出所的同志,也没法来支援我们。你也知道,市局前天就曾经打来电话,想抽调人手去维护城区的秩序,被我硬顶回去了。现在这样一个偏避的景区,都爆发出这样规模的混乱,城市人口更密集,那就更难以想像了。就连我们龙观乡,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担心留在所里的同志们,办公室里到处躺着病人,现在看起来,这些生病的人,就是丧尸了。同志们和它们这样近距离接触,就算是没有感染生病,等它们变异时,也会受到最突然的袭击。”

    扔了警帽后,不知怎么的,周春雨心中空落落的,他渐渐冷静了下来,勉强道:“所里有枪。”

    封海齐苦笑:“小周,你忘了,枪械室的林海今天是抱病坚持班!”

    周春雨一惊,是啊,林海早来班时发烧发得眼珠子都红了,当时自己劝他赶紧看病,林海说所里人手紧张,看病的事明天再说。如果自己和封所长猜测的一样,这发烧就是感染生化病毒的前兆,那么现在,枪械室就控制在一只丧尸的手下了。

    没有了枪,警察也是人生肉长的,象管户籍的两个女同志,比自己家的老婆战斗力强不到那儿去。

    如果像李家坑景区的惨剧在全国到处演的话,龙观乡派出所的同志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周春雨哑着嗓子道:“封所,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封海齐轻叹一声:“等。我们现在只能等。等机会。”

    景区里现在已经看不到活人的身影了,游客们都已经顺着山道徒步跑了出去,只是他们要想到市区,还有近百公里的盘山公路,平时就是开车也要花一个多小时,现在这样的混乱状况下,恐惧的心态中,身后又有丧尸追击,同伴中隐藏着随时可能变异的感染者,在这条逃生之路,不知还会发生多少惨剧。

    现在在景区里晃荡的,都是丧尸,偶尔有一两个幸存者在挣扎呼救,但很快声音变成了惨叫,接着戛然而止――那是丧尸找了他。

    如果这个时候冲出售票房,封海齐和周春雨都没有把握能逃出生天。

    周春雨突然问:“封所,我知道你出门习惯带你那把77式手枪,枪里有几颗子弹?”

    “就一个弹匣。”封海齐说,他明白周春雨的意思,摇了摇头:“小周你看看,光停车场里的丧尸就有20多只,6颗子弹可撑不了多长时间。现在我们只能等着,看着,尽量观察清楚我们的处境,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

    周春雨叹了口气:“封所,我们耗不起太多时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生化病毒和电影里是一样的话,那么现在这些死人,很快也会变成丧尸,到那时候,我们就更难逃出去了。”

    封海齐一愣,虽然他也看过生化危机,但死人会复活并且吃活人,实在是件超乎他想像的事,他在海军陆战队任职时,曾经参加过多次真枪实弹的任务,经历过危及生命的突发状况,但那时候的对手,毕竟还是人。封海齐无法想像自己该怎样和一具会行动的尸体搏斗。

    封海齐第一次觉得自己所有的战斗经历人生经验都如沙丘的建筑一样轰然倒塌,他迟疑了,半晌才以一个老兵特有的坚韧道:“集中注意力,做好观察,随时准备出击。”

    一个小时后,封海齐和周春雨面面相觑,因为两个人刚刚亲眼目睹了,停车场一辆私家车边,一个被丧尸袭击后,啃得肠穿肚烂的死人,又“活”了过来,它正蹒跚着在停车场游荡着。

    周春雨的猜测成真了。

    封海齐知道,真的不能拖下去了。随着时间的过去,“复活”的丧尸会越来越多。他比划着道:“下山的公路现在太危险了,那些被汽车撞死撞伤、推挤踩踏倒下的人,都被丧尸啃咬过,这些人随时会变成丧尸,从那儿走,风险实在太大。”

    周春雨对封海齐有些不满,自己早提醒他丧尸复活的危险,可这老头子非坚持再观察一下――真不知道他当年在海军陆战队立下的三等功是怎么得的,因为心生怨气,回答的口气就有些冲:“不走这条路还能走哪条路?总不能在这售票房里做缩头乌龟?这办公室里除了饮水机有半桶水,抽屉里有包梅园小菜饼,就啥都没有了。我早说该早点冲出去,时间拖得越长,我们体力越不足,饿都能饿死我们。”

    封海齐听出了周春雨话中的指责,却没在意,点了点窗外:“其实,还有一条下山的路。就是从溪涧里下去。”

    周春雨一愣,李家坑用来飘流的溪流叫大皎溪,发源于四明山心中属奉化唐田的白肚肠岗麓,由源头经北溪、大横山、大俞后,在李家坑游,设了一个小水库,然后通过翻水站加大水量,形成李家坑飘流段,飘流段长3公里,但过了飘流尽头的堤坝后,流水能一直通到皎口水库。从飘流的水道走,倒是能避开盘山公路的丧尸。

    但是,现在飘流的水道里也到处是丧尸啊,以及被丧尸袭击后,随时也会变异的死人。

    虽然飘流水道里的丧尸不及盘山公路的多,但问题是溪水干涸后,裸露的乱石滩崎岖难行,两旁的石砌堤坝高耸,万一被丧尸围堵,真成了瓮中捉鳖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七章 老兵不死他们永远活着

.    “放水。”封海齐冷静地道,“我们重新打开翻水站,让水冲下来。”

    周春雨立刻明白封海齐的打算了,湍急地溪水一冲进干涸的溪道,就把现在蹒跚的丧尸和将要变异的尸体都冲走了,这样一来,两人从溪道逃脱就安全多了。

    但是――从售票房到翻水站可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这条路上的丧尸也为数不少。

    封海齐似乎知道周春雨要说什么,手指一点窗户外:“我们从管道里爬去翻水站。”

    封海齐手指的是飘流溪道入口处乘橡皮艇的一个水池,那是飘流的始发点,在水池子旁边,有个巨大的管道口。翻水站就是从这个管道口送入大量的溪水,冲到水池子里,再沿着飘流道一路冲下去。

    周春雨呆了一呆,但立刻发现封海齐的方案有极高的可行性――现在翻水站停止运作了,管道里面没水,自然可以通行,而且那管道口极粗,可以容一个成年人爬行。更重要的是,管道里绝无丧尸,是最安全不过的一条路。

    周春雨刚要赞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道:“那我们怎么回来?”

    封海齐淡淡地道:“依然从管道里回来。”

    周春雨感觉自己象被雷劈了一下,半晌才结巴道:“可、可那时管道里都是水啊!”

    封海齐的声调还是不高不低异常平稳:“我留意过,从翻水站的入水管道口,到飘流始发站的出口管道,全程水流经过时间不超过2分钟,你只要闭住气2分钟。就能安全通过这段管道。”

    疯了,真是疯了。周春雨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老领导真不愧为海军陆战队出身并经历过血与火的战场的,为了达到目的,绝对是不择手段――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吗,那管道整个儿埋在地下。如果两人在管道内卡住了,那这管道就成了活棺材了。更恐怖的是,两人还是活活淹死在管道里的。

    周春雨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调皮时,把一只被粘鼠板粘住的老鼠放到了一个放满水的脸盆里,那只老鼠拼命挣扎。身子和脚爪在粘鼠板上扭出奇怪的形状,但最后还是活生生淹死了。

    如果自己在管道里超过2分钟还没有被水流冲出来,自己也会象那只老鼠一样。

    封海齐看着周春雨突然有些发白的脸色,问道:“小周,以前我们派出所到象山松兰山沙滩玩。我看你水性不错啊。闭气2分钟不是什么难事吧?”

    “当、当然没问题。”周春雨强撑着道,水下闭气2分钟真不算什么,就连一些水性好的孩子也能做到1分多钟,自己以前在海边和同事玩闹时,还一度达到过2分半。

    然而,那是因为自己知道。一旦闭不住气,自己一抬头就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而不是呆在一段深埋在地下的管道里。

    然而,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一想到陈佟冬、梨头和岳父母生死未卜,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找到他们的机会也越加渺茫,周春雨咬咬牙,拼了吧!

    “听你的,封所。”周春雨道。

    封海齐点了点头,不过,在行动前,还得考虑好一些小细节,比如,在溪道里重新充满水后,两人如何飘下去。

    飘流用的橡皮艇是重复使用的,也就是说,一批游客坐橡皮艇到终点后,终点会把空艇用拖拉机装着,运回始发点重复使用。

    当生化危机爆发时,始发点的橡皮艇正好用完了,而从终点运橡皮艇回来的拖拉机却被逃命的人群给堵住了,再后来,连拖拉机驾驶员都逃走了。

    所以,现在始发点一条橡皮艇都没有。

    周春雨虽然自认水性不错,但是飘流的溪道水并不深,是靠水流的落差把人冲下去的,有的落差段上下差了6米多,这样的落差下,根本不要说游泳了,人只能随波逐流。原本是靠橡皮艇保护里面的乘客,如今没了橡皮艇,周春雨和封海齐进了水里,被湍急的水流冲得在两边的石壁或乱石滩上一撞――同样完蛋。

    封海齐的办法是――穿上救生衣。始发站没了橡皮艇,可橘黄色的救生衣却很多,一件件放在竹筐里。

    周春雨忍不住道:“封所,这救生衣很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就发生过好几起游客从橡皮艇上掉到了溪里,虽然穿着救生衣、戴着安全帽,结果还是在旁边的石头上把头骨撞破的事。”

    封海齐瞟了周春雨一眼:“那就多穿一件。”末了,他又问了一句:“怎么?你怕了?”

    周春雨被问得一愣,一下子激动起来:“老子怕个毛!只要能救梨头她们……”

    他突然呆住了,自己一直嚷嚷着要救梨头,救老婆,可封所长不也一样有家人吗?

    封海齐在鄞州新区万达小区的家里有个高考考了高分被录取进南开大学,这几天在家里放暑假的女儿,老婆在县越剧团当会计,她们两人现在肯定也处于危险中。

    但封海齐却一句也没提她们。

    周春雨喃喃道:“封所,嫂子她们……还好吧?”会好个屁啊。周春雨自己也知道这纯是废话。

    封海齐摇摇头,简短地道:“不通。”

    那么说,也是音讯皆无。

    周春雨突然激动地对封海齐道:“封所,我们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先到茅镬村找到梨头她们,然后我就陪你去救嫂子侄女。”

    封海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淡淡地道:“我们得想个办法,穿过停车场,跑到管道口那儿。”

    停车场上的丧尸太多了,两人如果不解决这些丧尸,后续的一切都无从谈起,可现在两人手中的武器就只有一把手枪,售票房里连把扫帚都没有。

    周春雨几次想脱口嚷声:“我们冲出去就是了。”但总算知道这鲁莽之举只会让自己送命。硬生生忍住了。

    其实,封海齐心中如何不着急,因为他已经眼睁睁看着停车场里又一个死人变成了丧尸“复活”了。

    就在两人越来越失去耐心和信心时,停车场里突然传来一声爆响,接着一阵黑烟窜入天空。

    封海齐和周春雨不约而同扑到窗户边,隔着防盗窗外张牙舞爪的丧尸仔细张望着――停车场里的一辆面包车着火了。

    封海齐眯着眼打量着:“是自燃吗?还是哪个傻瓜又把打火机拉在车子上了?这样大热的天。汽车在停车场露天曝晒,里面象烘箱一样,打火机能不爆炸吗?”。

    周春雨却眼睛一亮,急急道:“封所,我们机会来了。这停车场里车子停得这样密集,这火早晚烧到别的车子上,大火一起来,肯定会殃及停车场里的丧尸,就算烧不死它们。火焰和黑烟也会影响它们追捕我们。”

    封海齐点点头:“也只有这办法了。”正说着。面包车又发出了一声爆响,一团火花从车头喷溅出来,正好落在旁边的一只丧尸身上,丧尸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引燃了,头发也烧着了,整只丧尸就象只火炬在熊熊燃烧。但丧尸还在蹒跚走动着。

    封海齐有点厌恶的看看那只“蜡烛丧尸”,又看看依然不停撞着防盗窗的丧尸:“这倒底是什么怪物。连火也不怕。”

    他沉思了一下:“小周,我们先把窗户外这个恶心的家伙干掉。省得我们跑出去时被它纠缠上。”

    周春雨其实也被窗户外的丧尸不停的撞击声弄得心浮气燥,但听了封海齐的话却连忙劝阻道:“算了,封所,不值得浪费子弹,等会儿我们一出门跑快点就行了。”

    封海齐淡淡道:“对付这种玩意儿,哪里用得着枪。”

    不用枪?用什么?售票房里啥都没有啊。

    周春雨傻傻地看着封海齐走到办公桌边,一把扯下了电话线,用钥匙串上带着的指甲钳剪断了一截,在手里试了试长短。

    封海齐握着电话线走到窗户边,打开玻璃窗,向被防盗栏杆挡着的丧尸勾了勾手指头,丧尸一头扑了过来,自然,它的头又一次咣一下撞在了栏杆上。

    封海齐闪电般出手了,只见他从栏杆空档里伸出电话线,只一套,就轻松套住了丧尸的脖子,然后一提一拎,把窗户外的丧尸拎得双脚离地,接着封海齐拉紧电话线,在防盗栏杆的上方横架上打了个结,把丧尸象咸鱼一样挂了起来。

    丧尸蹬着双腿,双手抓挠着栏杆,身子拼命扭动,把防盗窗户震得两边灰尘直落,却无法挣扎出来。

    封海齐拍了拍并没有灰尘的双手,有些不满意:“见鬼,果然这玩意儿是吊不死的。”

    周春雨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要是换成个正常人,封海齐这下子肯定能把对方的颈骨弄断,让他窒息而死。

    外面又传来几声爆响,停车场上又有汽车被引燃了。

    封海齐对周春雨道:“准备战斗。”

    周春雨下意识地立正了一下:“是。”

    房间内没有别的武器了,而且周春雨也自认为没有封海齐的手段,弄根电话绳都能对付丧尸,他决定在手里拿条方凳,好歹能挡挡丧尸。

    走到办公桌旁,周春雨突然犹疑了一下,他并没有弯腰拿凳子,而是拿起了被封海齐放在办公桌面上的警帽,端端正正又戴回了头上,这才拎起了凳子。

    停车场上冒出的黑烟越来地越多,甚至飘散到了售票房里,周春雨连忙闭住呼吸,抢上前关了玻璃窗,他无意间看到,又有丧尸被引燃了,还有些尸体,因为没来得及变异成丧尸,更是被火烧得面目全非。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封海齐道:“闭住呼吸,紧跟着我。”说完,打开防盗门,一头窜了出去。

    一股黑烟从门口窜了进来,周春雨连忙深吸一口气,紧跟着跑了出去。

    封海齐在前,周春雨拎着凳子在后,跑进了浓烟烈焰直冒的停车场,车位之间还是些空隙,着火的车子一时还没有把周边的车子都引燃。封海齐和周春雨为了躲避丧尸,干脆跳到了小车顶上,踩着车顶跑。

    前面是几辆大巴车,车身太高,这可爬不上车顶了,带头的封海齐跳下了小车顶,脚刚一落地,一只被烧得衣服全部化为灰烬,身体焦黑的丧尸扑了过来,封海齐一腿踢出,丧尸倒飞了回去,咣一下落到了一辆正在燃烧的两厢私家车里,丧尸挣扎着想出来,不知哪里被卡住了,火焰包围了它,慢慢的它的挣扎越来越弱。

    封海齐和周春雨自然不会在旁边看戏,两人连多一眼也懒得看,继续狂奔,前面就是飘流始发点了,从堤坝上跳下溪道,就能跑到管道口了。

    封海齐已经跳下了堤坝,周春雨也紧跟着跳了下去,这时,周春雨忍不住吸了口气,一路从售票房闭气到现在,又是剧烈狂奔,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一股烟气立刻窜进了周春雨的肺部。

    周春雨从堤坝上落下来时,脚一着地,就是一阵咳嗽,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烟气呛着了他。

    在火灾中,很多人不是被烧死,而是被烟气给呛死的。

    汽车燃烧时,橡胶、电线、汽油、柴油、泡沫等化学品产生的都是有毒的烟气,对人体伤害更大。

    周春雨只吸入了一口,就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周春雨这一跤虽然只缓了一缓,却已经惊动了干涸的溪道里的一只丧尸,那只丧尸穿着救生衣,分明是个游客,短袖胳膊上被咬了一个大洞,看来是被咬后刚刚变异的新丧尸。但新丧尸也是丧尸,它向还半跪在溪道边咳嗽的周春雨扑了过去。

    周春雨勉强举起凳子,把丧尸挡在了身前,但眼看着挡不了多久了,更多的丧尸从四周围了过来。

    就在这时,丧尸背后有人嘿了一声:“往这儿看。”

    丧尸一回头,一根木棍扎进了它的眼窝。

    是封海齐,他一看到周春雨遇险,立刻捡了根落在溪道里的木制船桨,一脚蹬成两截,然后选了一头尖利的半截木棍,趁丧尸听到背后的动静回头时,一扬手捅到了它的眼窝里。

    封海齐用劲之大,木棍直透脑部。丧尸僵直地倒下了,正好倒在还半跪在地上的周春雨举着的凳子上。

    这,就是一个老兵的战斗力!

    周春雨扔下凳子,使劲忍住咳嗽,跟着封海齐,跑到了管道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七章老兵不死他们永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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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抽水马桶里鱼的感受

    一只水老鼠在管道里匆匆跑过.李家坑飘流翻水管道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水的,也就是在夏天开业时才会充满水,在无水的日子里也就成了老鼠、蜗牛、蟑螂、山蚂蚁的家。

    正在奔跑的水老鼠突然停下了脚步,它抬起了头,似乎听到了什么,然后,它一个转身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逃跑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管道的另一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那是封海齐和周春雨正在管道里扭动。

    翻水管道很粗,但还不足以让人跪着爬动,封海齐和周春雨只能匍匐前行,肚腹紧紧贴着管道底部,用两只肘部撑着一点点往前挪。

    管道底部还有些残余的积水,顶上也不时有水珠掉落下来,管壁内还到处是滑不溜手的青苔,有时还有树枝破布什么的,再加上管道是从山上铺下来的,整体还有着一个不小的坡度,所以封海齐和周春雨爬得并不快。

    磕的一声轻响,周春雨的警帽又撞着了管道顶,周春雨暗骂了声,这大盖帽真是太麻烦了。其实不止是帽子,就连身上穿的警服也并不适合在管道内爬行,纽扣、章肩、皮带、口袋,都会在管道里勾着挂着杂物,还不如脱得光光的在里面爬更方便点。

    周春雨不知道爬了多久了,管道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周春雨很想摸出手机照照明,但终究忍住了,反正一条道摸黑到底,看不看得见都没关系。

    但幸好,他一直能听到封海齐在前面爬行时发出的平稳的呼吸声。

    前面的封海齐突然发话了:“小周,这儿有个转弯,你小心些。”

    周春雨一愣。怎么会有转弯?这管道不是直上直下的嘛?可再一想,所谓的直上直下真是自己的想当然了,山上的小水库和山下的飘流处并不在同一条垂直线上,走山路上山都有好几处转弯了,凭什么管道就是笔直的呢?

    周春雨很快爬到了转弯处,那是个20来度的转弯。弯度算不上大,只是转弯接口处处理得不是很平整,接口处管道还有些破裂了,破碴口扎得胳膊肘有些痛。

    周春雨松了口气,他原本有些担心转弯处度数太大。人会卡在中间,20来度的弯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继续前行,又经过了两个转弯处,前面透出了一线亮光――就要出洞口了。

    周春雨兴奋地加快了爬行――这全封闭管道里的压抑感可真是太难受了。

    周春雨从管道口爬出来时,被阳光晒得一眯眼。封海齐在外面拉了他一把。

    周春雨面前的是一个小水库。水库堤坝上有座小房子,那就是翻水站,其实就是个泵房,泵房从水库泵出来的水经过一段明渠进入管道。封海齐和周春雨正是从明渠爬出来的。

    这儿地处偏避人烟稀少,本就不是游客会来的地方,翻水站电源打开后也不需要人驻守。所以山下烽火连天,这儿却静悄悄的。

    一只丧尸都没有。

    封海齐和周春雨前不久刚上来关过电源。xid所以对翻水站很熟悉,这时又重新打开了电源。立刻泵机轰鸣起来,渠道里很快灌满了汹涌的水流。

    两人等水冲了一阵儿,好将飘流段的溪道填满,同时,将里面的丧尸什么的都冲走。

    毛估估差不多了,封海齐对周春雨点点头:“我先下去了。”说着,没有丝毫迟疑,头前脚后,钻进了明渠,只一眨眼,就消失在管道里。

    周春雨被封海齐的利落劲儿整得一愣,这老家伙,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吗?简直比儿童公园里玩滑梯还轻松,就差问周春雨一句“还想再来一次吗?”。

    周春雨苦笑,虽然自己是警校毕业的,但警察和战斗部队到底还是差了一大截啊。别的不说,那份从容自己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周春雨深吸了一口气,刚要钻进明渠道,突然眼睛一亮,小跑了几步,从翻水站外捡起了一样东西――一把铲子。

    好家伙,这可找到武器了。面对着刀枪不入的丧尸,这手里空落落的实在不得劲儿。

    周春雨挥了挥铲子,太长了点,管道里不好带啊。他倒过铲柄,在地上跺了一脚,将长柄铲子变成了类似工兵铲的短柄,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周春雨又捡了只塑料袋来,把身上的手机、对讲机都裹上,这才回到明渠,学着封海齐的样,头前脚后,钻进了明渠。

    入水后,周春雨虽然闭着眼,也能感觉到眼前一暗,自己再次进入管道了。

    翻水站的水很急,管道本身又有坡度,周春雨光凭感觉就知道自己正被水流裹着向下直冲,速度还很快。周春雨放下了心,他有心里默默开始计数“1、2、3、4……”

    周春雨下水时,有意识地把铲子抱在了胸口,背部贴着管道底部,脸朝上,以免胸口的皮带扣啊、纽扣啊、铲子啊,阻碍自己的速度。

    一切顺利,全身上下都被水裹在一段管道里的感觉很恐怖,有点像自己被抽水马桶冲下去的感觉,以前陈佟冬养的金鱼死了,周春雨就会把死鱼扔到抽水马桶里冲掉,自己现在就是那条鱼。

    好在周春雨还是分辨出了两外转弯的管道,也就是说,前面再经过一个弯道,就能很快冲出管道了。

    自己数到多少了?100还0?节奏有些乱,差不多也就2分钟。还算好,因为自己是被水流冲下来的,所以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这又节省下了不少氧气,应该能安全到达出口。

    周春雨刚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突然,有一样活物撞上了他的脸,那活物身体在周春雨脸上反弹了一下,然后有样尖锐的东西挠过周春雨的眼皮。眼皮破了个口子。出了血。

    这个口子很浅,划破的伤口也不大,甚至不需要处理,等一会儿自行就能止血。

    但周春雨却吓坏了,在经历过丧尸横行后,他的心理一直高度紧张着。这一下,让他以为管道里也有了什么经历过生化危机后变异的生物。周春雨的身体在管道里剧烈扭动,原本胸口朝上的姿势经过胡乱的挣扎后变成了胸口向下,咔一下,在经过最后一个弯口时。周春雨的皮带扣卡在了转弯处。那里,本是两段管道的接口,接口的水泥没处理好,出现了碎裂,时间一长。水流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口。皮带口正好卡在了破口处。

    周春雨手中的半截铲子几乎是同时,从原来竖着举在胸口中,在胡乱的挣扎中变成了横放在胸口,咔一下,卡在了管道两端。

    周春雨整个人被堵在了管道里!

    周春雨拼命想伸手去够皮带,解开它。却发现因为铲子的阻挡,手根本伸不过去。有心把铲子抽出来,管道内壁太窄。胳膊肘稍一动就撞在了管道壁内。

    周春雨拼命撕扯着身上的警服,想把衣服扯掉,进入脱掉裤子,但夏季制服虽然单薄,可被水一浸湿后,反而更加坚实,根本不是徒手能扯破的。

    周春雨很快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只是让自己被卡得更紧,极度恐惧中,他嘴一松,咕嘟吞进了口水。

    有过溺水经验的人都知道,只要呛进一口水,想再闭住气就难了,不由自主的咳嗽会强迫你灌进更多的水,直涌进你的肺部。

    周春雨踢腾的双脚在管道壁上踢出咚咚的闷响,他的动作越来越轻,眼看着就要活生生淹死在这管道里。

    封老头,老子被你害死了。――这是周春雨脑海中闪过的最后的一个念头。

    周春雨不知道的是,害他陷入死亡险境的并不是封海齐。而是一只水老鼠。

    这只以管道为家的水老鼠被封海齐和周春雨惊动后,逃到一个角落里躲了起来,在翻水站重新启动后,水老鼠也被冲进了管道,自然,水老鼠是不怕水淹的,但它在水里游动时,却撞在了冲下来的周春雨脸上,当时周春雨吓了一跳,水老鼠也同样吓了一跳,它的脚爪子一划拉,正巧划拉到周春雨眼皮上。

    堂堂龙观乡派出所的干警却死在一只水老鼠手里,周春雨知道真相的话,估计哭都哭不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咔咔连响,紧接着轰一声,周春雨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水的压力一轻,旋即胸口下传来一阵吸力,一股强大的水流把他往一个洞里拖,这时,原本卡住他让他不得脱身的铲子又救了他,让他死死卡在了原地。

    一股空气扑面而来,周春雨连咳带呛得吸入了一大口。

    管道里的水少了近一半,管道破裂了,水泄漏了。

    原来,管道接口处长年漏水,虽然水量不多,但长年累月也在地基下掏空了一个大洞,接口处的管壁裂缝也起来越多,周春雨被卡住后,剧烈挣扎下,管壁终于破裂了一个大口子,管道里的水通过裂口涌了出去,新鲜空气则反灌了进来。

    周春雨其实并没有受伤,只是心慌之下乱了手脚,这时呼吸到新鲜空气,头脑为之一清,

    皮带扣随着裂口的出现,已经不再受卡,周春雨一扳铲子,铲子也脱落了,周春雨在少了近一半的水流带动下继续下滑,顺利过了弯口,没一会儿眼前一亮,整个人被冲出了管道。

    一双稳健的大手扶住了周春雨:“没事?怎么化了这样长时间?”

    周春雨哇哇地吐了几口清水,咳嗽着道:“没事,我们快走。”

    封海齐早就备好两件救生衣,这时帮着周春雨套上,又扣上顶安全帽――警帽不得不扔了,扶着他往飘流水道处撒腿就跑。

    这时,在先前水流的冲击下,溪道已经重新灌满了水,里面看不到一只丧尸――都被冲走了,只有二三只丧尸因为站在裸露在溪水外的乱石滩上,才没被冲走。

    封海齐和周春雨双双跳进了飘流道,沿着总落差70多米的飘流溪道直冲而下。

    高速的水流裹着封海齐和周春雨,溪道的两侧峭壁耸立,巨石确立,两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方向,不时撞在旁边的岩石上。

    周春雨尽量蜷缩起身子,抱着头,让自己的背部撞上石头。套在身上的两件救生衣好歹起到了一点防护作用。

    虽然大腿、手臂被溪涧底部的石头刮擦得生痛,从背部传来的撞击让周春雨忍不住闷哼出声,但好歹戴着安全帽的头部还安全。

    其实,封海齐和周春雨足够幸运,因为翻水管道的破裂,让冲下来的水量减少了近三分之一,水流的冲速减缓了不少,要不然,两人就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水流都能把他们甩到巨石上撞得内出血。

    李家坑飘流全程近两个小时,所经之处倒也不全部是险滩,也有几处水流较缓和的深潭,封海齐和周春雨都是自行游过去。

    带头的封海齐突然扭头嚷道:“前面就是冷龙潭了!”

    周春雨知道,过了冷龙潭,就是虎跳涧,那是李家坑漂流地势最复杂,刺激性最大的溪道,不仅有大拐弯,落差也有10多米,且两边巨石林立,以前的伤人事故中,十成中有六成,是在那儿发生的。

    只不过,过了虎跳涧也就差不多到终点了。真正可谓虎口脱险,想脱险,必经虎口,也没什么多余的选择余地。

    周春雨应了一声,把头上安全帽系得紧了点。

    过了刻着“冷龙潭”三字的潭中巨石,前面传来轰轰的水声。虎跳涧到了。

    周春雨缩起了身子,在湍急的水流中冲进了虎跳涧。

    虎跳涧极窄,只容一条橡皮艇通过,周春雨在涧中被冲得团团转转,两边胳膊肘都撞出了伤口。

    咣一声,他的安全帽撞到了一块岩石上,撞得周春雨金星直冒,上下牙齿都磕在了一起。

    周春雨想抬手扶住安全帽,背部又被撞了一下,这下撞在一处凸出的石尖上,痛得周春雨惨叫了一声,背部激辣辣地痛,肯定是破皮出血了。

    幸运的是,前面就是终点了,周春雨冲出了虎跳涧,前方是一个深潭,尽头是一处横着的堤坝,那就是飘流的终点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月**,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八章抽水马桶里鱼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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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警察老婆的老爸也被打了

.    周春雨在虎跳涧里被激流冲得全身肿痛,脑袋更是在连番撞击下迷迷糊糊的,但他还是看到,在终点的水坝处,堆积着被溪水冲下来的橡皮艇、船桨、救生衣、安全帽等杂物。

    自然这中间也少不了丧尸的身影。以及目前暂时还没有变异的尸体。

    有丧尸站在终点的岸上,已经看到了水潭里周春雨的身影,正在岸上追逐着他。

    周春雨奋力摆动手臂,想游到一个丧尸暂时没有占据的堤坝段上岸。幸好,胡乱堆积的橡皮艇一时挡住了丧尸的去路。

    封海齐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小周,从这儿爬上来。”周春雨勉强抬起头一看,只见封海齐扯着水潭边悬崖上垂下的藤蔓,正趴手趴脚像壁虎一样爬到了悬崖上,从悬崖上避开下面好几只丧尸的扑咬。

    周春雨苦笑,自己可没有这蜘蛛侠的本事,手一酸从悬崖上掉下来,就成了底下丧尸的美餐了。

    周春雨抬头看看前面的堤坝,有一段暂时还没有丧尸,只要自己游过去,翻过堤坝就能沿着溪流逃出山去。

    周春雨忍住全身的不适,拼命划臂,终于上了岸。

    他抹了一把脸,拖着撞出一个血口子的右脚向前走,只要迈过7、8米宽的堤坝,就能翻下落差有10来米的溪道,这处堤坝地势比较高,如果丧尸真像电影里描述的那样行动不如人灵活,它们无法翻越这道堤坝,至于它们跳下来,好吧,也许10多米的高度摔不死丧尸,但摔断腿啥的应该没问题。

    周春雨的两边堆积着不少橡皮艇,有的是被溪水冲上来的,还有的是从一辆拖拉机上掉下来的。那辆拖拉机正是往返运送橡皮舴艇的拖拉机之一,司机发现情况不妙后,直接就在堤坝上熄了火,扔下拖拉机就逃了――在这盘山道上,人步行都比拖拉机快――拖拉机上的橡皮艇掉了一地。有两只丧尸在堤坝的另一头想向王路扑过来,却被拖拉机和满地的橡皮艇挡住了路,踩着橡皮艇上不时打滑摔倒。

    周春雨松了口气,虽然橡皮艇不可能真正挡住丧尸,但只要拖住它们的脚步一会儿就成了,周春雨迈大了步子。只要再走几步路就到堤坝另一侧了,突然,他的受伤的右脚被扯住了,周春雨猝不及防,重重摔了个嘴啃泥。

    周春雨一回头,只见一条侧翻的橡皮艇下伸出一条胳膊,一条纤细嫩白的胳膊,杀风景的是,胳膊上被咬了好几个血糊糊的洞。这只胳膊正紧紧握住周春雨的脚脖子。

    橡皮艇被推开了,露出了原来躺在下面的一只丧尸。

    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也就20多岁的年纪,因为来漂流,穿得比较清凉,短裤、t恤。只是t恤在激流的冲击下,半卷了起来,前扣式的胸罩也挣开了,露出了丰满的胸口。

    以前周春雨被请来维持秩序时,看到这样的漂亮妹妹,也会在暗地里悄悄吹声口哨,但今天他只觉得恶心,因为这位漂亮妹子的胸口被啃了半边,左边还完整,右边却缺了一大半。

    这是只被咬后变异的新丧尸。

    周春雨知道.更新被它咬上一口,自己也会变得和它一样。

    手里的铲子早就在飘流时甩到不知哪里去了,周春雨干脆抬起左脚,狠狠一脚踢了过去。这一脚正中埋下头要啃周春雨小腿的女丧尸头上。

    周春雨这一脚很重,他自己的脚尖都隐隐生痛,如果换以前这个漂亮妹纸非痛得捂头惨叫不可,脑震荡都有可能。

    可现在女丧尸只是歪了一下头,停顿了一下,重新埋下头,向周春雨的小腿咬下来。

    周春雨一边往前爬一边想抽腿再踢,却已经来不及了。女丧尸的牙已经触到了他的裤腿……

    呯,溪道里一声脆响。带起一片回声。

    女丧尸摔倒在周春雨腿上,现场很暧昧。一个半裸的女人,搂着半躺在地上的周春雨的脚,她的头,埋在他双腿之间。

    周春雨却是吓得手都软了,女丧尸后脑正在冒出黑色的液体,是从枪洞里冒出来的。

    周春雨一抬头,只见在右侧悬崖上,封海齐一手扯着藤蔓固定自己,一手持枪,正是他开枪救了自己。

    “快走!”封海齐嚷道。

    周春雨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堤坝另一端的丧尸正跌跌撞撞迈过橡皮艇扑了上来――他攀住堤坝边沿,一翻身,踩着石砌的堤坝上的缝隙,爬了下去。

    封海齐收好枪,也不理下面张牙舞爪的几只丧尸,扯住藤蔓试了试,一晃一荡,像人猿泰山一样飞过了丧尸们的头顶,飞越水潭边缘,扑一下,稳稳落到堤坝上。急跑几步,单手一撑一个转身,爬下了堤坝。

    夜幕降临后,黑暗吞没了一切丑陋与罪恶。

    但深深的四明山脉里并没有安静下来,处处都能听到虫鸣,小动物在林间草丛跑动的声音,间或,会有一声尖利的惨叫声,那表明,又有一个活人落到了丧尸的嘴里。

    盘山公路上,密林里,山谷中,有一个个呆滞的身影在晃动,丧尸们漫无目的的在深山里游荡,寻找着下一个牺牲者。

    其实不仅仅是山林里,从李家坑到樟村,盘山公路边的村庄里,到处都有死人在啃咬活人,也有死人被活人打死――好吧,应该说是碎尸,很多人还没明白过来这就是生化危机,但他们发现,只有碎尸,才能让这些可怕的怪物停下来。

    茅镬村在四明山脉细北线段上,如果你开车经过很容易错过这个小村子,因为村子隐藏在公路下的密林中,唯一的标志是,在公路边有十多棵参天的古樟树群,其中腰围最粗的,连6个人也不能环抱。古樟树群下有个小小的只能容6、7辆车的停车场,和一块景点介绍的标牌。这就是村口了。

    周春雨和封海齐蹲在村口公路对面的山坡上,仔细地向停车场观察着。

    两人在溪谷里折腾了半夜里。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到达茅镬村,两人都又累又乏,周春雨虽然想直接冲进村去,把梨头和陈佟冬都接出来,但好歹还知道观察一下敌情,这黑灯瞎火的,万一撞上只丧尸,就算封海齐枪法再好,也不能摸黑开枪吧。

    封海齐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指着停场里黑乎乎的一陀东西道:“这是你家的车子嘛。我们送小陈他们来时,我就记得他们把车停在这儿。车子没动,说明他们还在村子里。”

    周春雨自然也猜到了,但这并不能安慰他多少,车子在并不代表人安全,谁知道家里人有没有感染生化病毒。

    周春雨和封海齐又观察了片刻,确认盘山公路上的确没有丧尸,这才匆匆跑下山坡,穿过公路,周春雨跑得快。冲在前面,眼见着来到了停车场,正要从停车场旁的山径小路跑进村子,突然他的脚步一滞。

    刚才在公路对面遥看停车场。再加上天色暗,周春雨只看到了老婆陈佟冬的车子还停在原地,现在跑到近处才发现――那车子已经被烧毁了。

    在着火前,车子还被砸打过,因为前后左右的玻璃窗都砸碎了,玻璃碴掉了一地。着火可着不出这样子来。

    封海齐也看到了:“小周,有情况!”

    当然他m的有情况!

    周春雨再清楚不过,自家车子上绝对不会有打火机之类的易燃品,这车子又停在树阴浓密的古树下,怎么可能会被太阳晒得自燃?这绝对是人为的!

    周春雨折身冲到车边。透过窗户一看,立刻松了口气,车厢内虽然烧得焦黑一片,但里面并没有尸体――汽车自燃的威力还不足以把里面的乘客烧成灰烬。

    自己的老婆孩子肯定还在茅镬村。

    周春雨顾不得村子里会不会有丧尸窜出来。沿着小径往丈人丈母租的“度假别墅”飞跑。

    茅镬村如今的常住人口不多了,周春雨知道,茅镬村公开登记有139户314人,但事实上,因为当地受地质滑坡威胁,就在2011年,有关部门投入巨资在洞桥镇建成了由12幢楼房组成的移民新村,现在留在村子里的。只有20多位留恋故土的老人家。

    整个村子就坐落在山坡上,依山而建。村内的道路都是高高低低弯弯曲曲的石阶,两旁的房屋绝大多数都空着。有的房屋破败得只剩下四面墙了,连屋顶都塌落了。还有的房子,只剩下了一堵山墙,屋子中间的空地甚至被还坚持住在这里的村民种上了菜。

    周春雨其实对丈人丈母在这儿租房子很感冒,这村子实在太偏避了,虽然风景好,空气新鲜,可人气太差,有时候大白天里来,这里也阴森森的,鬼气十足。只是考虑到丈人丈母一年中也只是偶然来住几天,周春雨才没当回事。

    奔跑在村里的石阶上,周春雨一边防备着不知会从何处窜出来的丧尸,边在心中埋怨,茅镬村根本不适合当避难地,村里连个小卖部都没有,更没有成片的稻田菜田,住在这种地方,很难长期维持生活。一定要劝陈佟冬离开这儿,只是现在车子被烧坏了,这样多人老的老小的小,不知该怎样下山。

    周春雨和随后跟来的封海齐的脚步声在茅镬村的石阶上踏响,惊动了村居里的人――也许,那屋里的人并没有在安睡,有房子的灯亮了,却没有人出门,只是在窗户后,门背后,看着两个匆匆而过的人影。

    周春雨想过,就算是现在村里人全变成了丧尸,自己也自认能从一堆老弱丧尸中杀出一条血路来。不过,从石阶路旁的灯光看,村里的人现在还“正常”。丧尸可不会开灯。

    周春雨很快找到了丈人丈母的“别墅”,那是一幢二层的小楼,墙体半是石砌的,半是木板。

    周春雨不管三七二十一,握起拳头,对着木门就是呯呯一通乱砸,嘴里还嚷嚷着:“佟冬,佟冬,你在不在?!快开门。是我!”

    砸门声在夜里传出老远,远处有只狗开始叫起来,又有一户人家的灯亮了。

    二层小楼的灯也亮了,接着,从上面的窗户传来一个女人惊慌的声音:“是谁?是春雨吗?”。

    听到老婆的声音,周春雨大喜:“是我!是我!快开门。”

    梨头被楼下的嘈杂声弄醒了,哇哇大哭起来,陈佟冬在楼上又要哄孩子又要下楼开门,忙不过来,喊了一声:“妈,你给春雨开下门。我要管孩子。”

    周春雨在楼下听得分明,又松了口气,看来丈人丈母也平安无事。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一会儿,木板门吱一声开了,周春雨丈母给开了门,见门外除了周春雨,还有封海齐,连忙道:“哟,封所长也来了,这都多晚了,快进,快进。”

    周春雨急步进门,也顾不上丈母张罗着让封海齐坐下,嗵嗵踩着木楼板上了二楼,进了传来梨头哭声的卧室,只见妻子陈佟冬抱着梨头正在床前转着拍着哄她睡觉。

    陈佟冬看到周春雨匆匆进来,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我打了你多少电话你知道吗?怎么一个也不通?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还有帽子呢?啊,你身上还有血?到底怎么了?家里出了大事,又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疯了,你一回家,身上又这个样子,这都怎么了?”

    听着妻子连珠炮般发问,周春雨倒冷静下来,看起来大家都还平安,他尽量放缓语气道:“佟冬,你听我说,外面发生了大事,不得了的大事,我现在一时说不清,反正这村子里住不得了,我要带你们走。”

    陈佟冬一呆,可看着周春雨的脸色,却知道他是非常认真的,她惊慌得道:“可,可我们家的车子被人家烧了啊,这可怎么走啊?”说到这儿,心中一酸,流下泪来,呜咽着道:“昨儿下午盘山公路上来了一群人,神经病一样,砸了我们家车子的玻璃窗,还想把车子推走,我爸爸上前拦住他们理论,结果被他们打了,后来他们看推不走车子,居然点了把火把车子烧了。我都吓死了,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打110也打不通,你还是警察呢,自家爸爸被打了,自家车子被烧了,我却不知道到哪里找人帮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十九章警察老婆的老爸也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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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茅镬村的夜并不寂静

.    周春雨边安慰着陈佟冬边在心里苦笑,警察怎么了,警察也是人啊,又不是凹特曼,一有怪兽就会自动跳出来,谈恋爱的时候,自己和陈佟冬到万达广场看电影,两辆新买的电动车被偷了,不一样没找回来?因为车价超过了2000元,还正经八百立了刑事案件呢。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

    那种一有坏人捣蛋,警察叔叔总会及时跳出来阻止罪恶的镜头,只有国产影视剧里才会发生啊,这一点还不如美帝大片写实一点,人家镜头里,永远是坏人干完了活施施然走了,警察才鸣着笛姗姗来迟。

    周春雨能想像到当时的场景,那群外来者,肯定是从李家坑逃跑出来的游客,看到路边停着车,就打上了车子的主意,丈人前去阻止时,被打了。只不过,也许是这群游客不太懂车,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开不走车,一怒之下干脆把车子烧了。

    这是群暴民。

    但在经历过李家坑的惨剧后,人们肯定精神失常了,在此时此刻,逃命成了他们惟一的终极目标。

    梨头一直哭个不停,陈佟冬拍了半天也止不住,没办法,只得施出撒手锏――喂她喝奶。

    陈佟冬撩起衣服,因为是晚上睡觉时,并没有戴胸罩,露出了丰满的,把塞到了哭泣不止的梨头嘴里,含上,梨头下意识地吸了两下,尝到了熟悉的味道,立刻止住了哭,努力吸啜起来。

    陈佟冬一直坚持母乳喂养,甚至打算让孩子吃奶吃到一岁,她的单位里,一般女同事喂上三个月就因为工作太忙而给孩子断奶了。但陈佟冬却坚持了下来,早上出门上班时,就将乳汁挤在奶瓶里留给孩子吃,中午再开车回来给孩子亲自喂一次,所以梨头一直没断奶。

    周春雨虽然开玩笑说,梨头老是和爸爸抢“奶”吃。可也支持老婆的母乳喂养,时不时去菜市场找野生的河鲫鱼,熬汤给除陈佟冬催奶。陈佟冬也争气,奶水一直很丰盛,上班时溢出的奶水都能把胸罩弄湿了。

    周春雨怕再次惊着孩子。压低嗓子道:“老婆,我们非走不可,等天稍亮我们就走。有些事儿我现在一时三刻说不清,反正吧,像昨天下午爸爸遇到的事还会发生。甚至比这个更可怕。”――这是自然的。打丈人的毕竟还是正常人,可后面紧跟而来的却是丧尸!

    茅镬村这种地形,根本无险可守,多来些丧尸,周春雨就没把握保护好陈佟冬母子和丈人丈母。

    陈佟冬听周春雨语气非常严肃,惊慌地道:“可现在我们没车啊。不通,也没办法叫别的亲戚开辆车来接我们。”周春雨刚想说哪怕是走也要走出去。陈佟冬的下一句话落在他耳中却如雷击:“再说,爸爸受伤了。躺在床上正发高烧,想走也走不了啦。”

    周春雨呆站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终于他醒悟过来妻子话中之意,惊惧之下,重重一把握住了她的肩头:“爸爸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是被打伤的?烧伤的?还是咬……”最后一个“咬伤”他都不敢出口。

    陈佟冬却出口了:“爸爸是被咬伤的,那群人里有个变态,居然趁乱在爸爸手上咬了一口,咬得好深,连肉都撕下来了。我当时要管孩子没在现场,妈妈也是后来看到爸爸被打了才赶过去的。等她赶到时,那群人已经点着了车子跑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封海齐的呼声:“小周,你下来一下,这儿有点事。”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急事。”

    周春雨叮嘱陈佟冬道:“我先下去,安顿好梨头后,你收拾一下东西――收拾得简单点,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不要带了,就带吃的和孩子的衣服。”说完,也不等陈佟冬回应,匆匆跑下了楼。

    周春雨一下楼,就看到封海齐迎上来:“小周,你爸爸被咬了你知道吗?”。

    周春雨点了点头:“我也刚知道。”

    丈母在旁边道:“我刚才让封所长帮我看了下老头子,老头子被咬了后一直在发烧,现在越来越严重了,最好想办法叫辆救护车来。”

    周春雨知道丈母娘现在对整个事态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但他知道,封海齐明白自己的丈人被咬意味着什么,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封海齐:“怎么样?能确认吗?”。

    封海齐点点头:“恐怕就是了。”

    周春雨、封海齐由丈母带路,来到了一楼的一间小卧室,床上,正躺着丈人。

    周春雨扑过去一看,丈人一动不动躺着,双眼紧闭,一摸额头,烫得厉害。

    周春雨没近距离观察过被丧尸咬过的人的症状,但他知道感染生化病毒的人是咋样的――派出所办公室里的病人,应该就是初期生化病毒感染者。他翻了翻丈人的眼皮,眼球上全是血丝。这和办公室里的病人一模一样。

    封海齐捅了捅周春雨的肩膀:“小周,你看。”

    周春雨看向封海齐指向的丈人的左手,手的虎口上抱扎着纱布,纱布被封海齐刚才打开了,周春雨一眼看到了伤口,伤口的边沿极不平整,皮肤和肉是硬生生被扯下来的,但令周春雨毛骨悚然的是,伤口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液体。

    毫无疑问,丈人果然是被丧尸咬了。

    看来那群逃生者中,混入了一只丧尸,也有可能,那是个深度感染但还没有完全变异的人,或者是在李家坑被丧尸咬了的带毒者,不管如何,这个家伙在混乱中咬了周春雨的丈人一口。

    周春雨的身子像打摆子一样抖动起来,这是他的亲人第一个活生生在他眼前感染生化病毒。

    虽然这只是自己的丈人,但自己老家远在东北,结婚以来,一直受丈人丈母照顾。在心里,周春雨把老两口当亲生父母对待。

    封海齐依然保持着冷静:“小周,我们要把你爸爸绑起来。”

    这是自然的,谁都不知道丈人何时会彻底变成丧尸,不把他绑起来,这楼里老人、女人、小毛头的。失控伤了人――光想想场景就让人不寒而栗。

    周春雨喃喃道:“好,绑起来,我、我这就去找绳子。”

    其实周春雨心中清楚,如果真象电影里描述的,和自己在李家坑看到的。对待丈人最正确的办法就是一刀剁下他的头,以免他变成丧尸后伤人,但是,他总在心里抱着万一的希望――万一丈人能恢复过来呢?也许,这只是一个正常人咬了他。发烧仅仅是伤口感染。

    周春雨踉跄着起身找绳子。丈母在吃惊之后拦住了他:“春雨。你做什么?你和封所长说拿绳子绑是什么意思?老头子生病了你不赶快想办法,在胡闹什么?”

    周春雨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尽量放缓语气道:“妈,爸爸生了种很奇怪的病,这病、这病会传染的,要是让他咬着别人。就糟糕了。我先暂时把爸爸绑起来,再想办法叫救护车。”

    丈母根本无法理解周春雨的话。老头子只是发个烧,又不是发精神病。绑起来做什么,情不自禁高声嚷嚷起来,拦着周春雨,还把他找到的绳子抢了。

    楼下闹成一团,惊着了楼上的陈佟冬,她放下好不容易哄得重新睡着的梨头,匆匆下了楼,拦在母亲和周春雨中间:“妈,春雨,你们俩闹什么啊?没见爸爸生着病吗?”。

    丈母气道:“佟冬,你看看,春雨真是胡涂了,居然要用绳子把你爸爸绑上。这好端端的人绑着都绑出毛病来了,你爸爸正生着病,怎么能绑?春雨这孩子,这是犯什么混啊!”

    周春雨正不知道该怎么向母女俩解释生化危机这样邪门的事,封海齐突然嚷道:“小周,不好了!快!给我绳子!”

    周春雨一扭头,只见丈人在床上突然像虾一样弯起背来,发出呵呵的吼声。

    周春雨劈手夺过被丈母抢了半截在手里的绳子,一扬手,扔到了床边的封海齐手里,转身挡住了要跑过去抢绳子的丈母和妻子。

    封海齐一个侧翻将周春雨的丈人面向下压倒在床上,一手死死将他的嘴压在枕头上,另一只手在他的左臂一绕,又在右臂一绕,飞快地打了个水手结,接着又把绳子抹肩挂脖子,一直连带双脚,硬是来了个真正意义上的五花大绑。

    这一连串动作把正在推搡周春雨的陈家母子看呆了,这可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真切切拿老头子当生死仇敌下的狠手啊。

    陈佟冬一扬了周春雨一个耳光:“你疯啦!你在作什么啊!”

    周春雨也不解释,双手拦着母女两个,硬生生将她们推得离床远一点,嘴里还告诫着:“妈,佟冬,你们两个当心点。”一扭头:“封所,你也小心!”

    这时床上丈人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他的身体虽然被绳子紧紧绑住,却依然扭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体形,接着他的口里呕吐出不明的黑色液体,眼角渗出血水。

    陈佟冬看到父亲的反应,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发高烧,她此前也听一些同事私底下传言,社会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得了病的人会发高烧,还会像得了狂犬病一样乱咬人。

    她冷静下来,挡住了还在扯打周春雨的母亲:“妈,你等等,事情好像不对头。”

    正像条扔上沙滩的鱼一样乱蹦的丈人突然不动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

    床边的封海齐反而更加警惕了,他稍稍退了一步,顺手拎了把靠背椅子来,挡在自己身前。

    有那么一会儿,周春雨的丈人一动不动。

    接着,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冲着床边的封海齐露出了牙齿,喉咙里呵呵作响,脸色不再是健康人的红润,而是变成了死灰色。

    封海齐在心中轻叹一声:“小周,你爸爸……他变了。”

    周春雨挡着陈佟冬母女两人,早就扭头看到了床上的一幕,陈佟冬也看到了,她结巴着问:“春雨,爸爸这是怎么了?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

    周春雨长叹一声,把李家坑发生的事简略说了说,也说了自己和封海齐的猜测,末了,还把自己用手机拍下的李家坑停车场丧尸啃咬活人的视频给陈佟冬母女看了。

    陈佟冬的反应是:“春雨,你发什么神经病啊!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生化危机?!”

    而丈母的反映则是冲着床大喊:“老头子,你没事吧?你倒是说几句啊。周春雨,你这混账小子,不赶紧救你爸爸,尽在这儿说什么混话!”

    周春雨终于失态了,他瞪着眼大叫道:“我神经病?我说混话?你们怎么还不明白?这真是生化危机!从李家坑到这儿,我和封所一路不知看到多少起丧尸吃活人的情景。连我都差点被丧尸咬!你们要是还不信,尽管到盘山公路去,自己去看吧,去看看丧尸是怎样吃活人的。”

    就在这时,楼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紧接着是一阵摔打声,和一个苍老的声音喊救命声,声音很近,就在陈佟冬家“别墅”旁边。

    丈母一愣:“这好像是隔壁孙优军老两口家里传来的。”

    周春雨几步抢到窗户边,推开窗,这一声音更清晰了,一个老女人正在嘶叫:“救命啊,救命啊,我家老头子发疯了!唉哟,他咬人啦!”

    隔壁人家的上下楼灯都开着,里面转来呯呯啪啪的打砸声,过了一会儿,门被咚一声推开了,一个老太太捂着右肩跑了出来,但她没跑出几步,在院子里就被追上了,追上来的是个老头,应该就是周春雨丈母所说的孙优军了,只见他从背后重重把老伴扑倒在地,然后压在她背上,狠狠咬了下去,一口就撕下了半只耳朵。

    老太太尖声惨叫,双手在地上乱挠,周春雨看到,她刚才手捂着的右肩上也有个血淋淋的伤口。

    从门内照出的灯光下,孙优军一口一口啃咬着老伴的头、肩、背,黑夜中的灯光格外明亮,把他――它的动作照得清清楚楚,肉块被啃咬下来,血水喷溅,流了一地,被吃的老伴挣扎着往前爬,在院子的水泥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血迹,最后一动不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章茅镬村的夜并不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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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梨头乖到妈妈这儿来

    收费章节(16点)

    第二百四十一章梨头乖到妈妈这儿来

    周春雨听到身边有阵格格的声音,他一转头,看到陈佟冬的全身正在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撞击在一起,和她一样发抖的还有丈母。

    她们看到的一幕,活生生证明了周春雨刚才的话。

    周春雨扶丈母坐下,又扶陈佟冬坐下:“我想你们都知道了,爸爸他――现在变成了什么东西。”

    陈佟冬眼泪长流,哽咽着道:“你要拿爸爸怎么办?”尽管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变成了怪物,但陈佟冬还是叫他“爸爸”。

    周春雨不知说什么好,最正确的办法,自然就是砍断丈人的脖子。

    陈佟冬似乎猜到了周春雨的想法,她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别,别,求求你,不要杀爸爸,万一……万一这病有办法治呢?”

    周春雨摸着陈佟冬满是泪水的脸,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生化病毒发作前期,医院都治不好,龙观乡里病人多得都躺到了派出所办公室里,如今彻底变成丧尸,又怎么可能指望打个针吃几粒药就能恢复的。

    丈母娘早就瘫坐在椅子上,只会喃喃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封海齐一直密切关注着床上“丈人丧尸”的行动,看到绳子足够结实,丧尸完全挣扎不脱后,才放下心来,走到周春雨身边道:“小周,不管怎么说这里待不得了,我们要想法子走。”

    周春雨点点头,现在如何处理“丈人丧尸”不是重点,老婆要是实在不忍心,大不了就把“丈人丧尸”绑着扔在这里就是。只是大家必须赶紧走,村里也出现感染者了,山道上又有大批丧尸下山,原地待得时间越长,越难以脱身。

    周春雨一手一个搀扶着陈佟冬和丈母出门,边道:“妈,佟冬,我们到楼上说话。”

    陈佟冬和母亲早被隔壁孙优军家的惨剧震惊得骨软筋酥,神志也有些不清了,被周春雨搀扶着出了门,上了二楼的房间。

    一进房间,周春雨当机立断道:“佟冬,妈,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这世道完全乱了,我们一定要逃出去找个安全地地方。茅镬村这地方不能久待,我们先下山,到周公宅水库那儿。那地儿背山靠水,建筑都是钢筋水泥的,比这种石头老房子安全多了。”

    说着他拉过还在发呆的陈佟冬:“快,把东西收拾一下。梨头的衣服多带几件。”

    丈母这时才多少缓过些神来,一把抓住周春雨的手哭道:“小周,你说老头子是怎么得上这病的?他昨儿上山时还好好的呢,一点事儿都没有。难道是隔壁的孙优军把他感染过的,可老头子都没和他接触过啊,一到村子里我们就呆在房子里没出去过,这连面都没照过,怎么就传染了呢?”

    周春雨长叹一声:“妈,爸这病,不是隔壁孙优军传染的,我估摸着,该是他去阻拦盘山公路那群想抢车的人,被其中一个感染者咬了。这病象狂犬病一样,被咬了也会感染的。”丈母毕竟年纪大了,没看过什么生化危机,对生化病毒的感染途径并不了解,周春雨只得给丈母补补课,特意叮嘱道:“妈,你可千万别被丧尸咬着了,只要咬上一个小伤口,也会变成丧尸。”

    咣一声响,周春雨一转头,看到一只热水瓶在楼板上摔得粉碎,陈佟冬单手举着一只保温杯正在发怔――原来她正在往保温杯里倒水,以备给梨头在路上喝,这时却失了手。

    周春雨连忙绕开地上的碎玻璃内胆小跑到陈佟冬身边,扶着她的胳膊道:“佟冬,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热水烫伤。”

    陈佟冬抬起头,满脸是泪,眼中是说不出的惊恐,她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周春雨的胳膊,用力之大就像一个行将溺水而死的人抓住一根浮木,她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哽咽着道:“我被爸爸咬过。”

    周春雨一开始没听清,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妻子话中之意,他傻傻地重复了一句:“你被爸爸咬过?”

    陈佟冬哆嗦着下巴点了点头,抬手,拉下自己穿着的宽松式内衣,露出了肩膀和半边**,周春雨一眼看到,妻子的肩膀上,有一个牙印,不是很深,但很清晰,皮破了,血也结了痂。

    陈佟冬颤抖着道:“爸爸回来后,就躺倒了,一直是妈妈照顾他,我等梨头睡下后,去看了看他,妈妈抽空去吃饭,爸爸说要喝水,我给他喂水时,他突然抱住我咬了一口,但立刻又放开了我,说他刚才不知怎么人犯糊涂了。我、我看咬得不重,怕妈妈担心,就没告诉妈妈。”

    陈佟冬眼巴巴地看着周春雨:“春雨,我、我被咬了,应该没关系的对不对?我也看过生化危机,被丧尸咬了才会有危险,爸爸那时候还没有变成丧尸,我就是被咬了也没关系的,是不是?是不是?”

    周春雨很想告诉妻子“没关系”,但这三个字就是说不出口,他看着陈佟冬肩上的牙印,只是默默流泪。

    丈母踉踉跄跄跑了过来,抱住陈佟冬长声大哭:“我的小囡啊,老头子要咬就咬我好啦,反正我年纪一大把,和他一起走好了。不应该咬你啊,不应该咬你啊。”

    周春雨蹒跚着走到丈母娘身边,扶着她往门口走:“妈,我和佟冬单独说几句话。”

    送出丈母,反锁上门,周春雨搂住失神地瘫坐在地上的陈佟冬,只是简短地道:“我陪着你。”

    我陪着你。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你。

    因为,我无能为力。

    陈佟冬躺在周春雨怀中,双眼失神,似乎已经被这噩耗彻底夺走了心神。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封海齐的声音:“小周,我都知道了,我会照顾好你妈**。”

    周春雨没回话,只是把妻子搂得更紧了。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亮了。

    鸟儿啾啾鸣叫着,在窗外飞过。

    床上的梨头醒了,她哼哼了几声,发现没有人来抱她,立刻不满意地哭起来。

    陈佟冬在周春雨怀里动了动,下意识地道:“让我给孩子喂奶。”但她立刻僵住了身子――自己的奶,还能给女儿吃吗?

    她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在被父亲咬后,还给梨头喂过一次奶――她在周春雨怀里剧烈挣扎着:“梨头梨头她喝过我的奶我的奶有毒”

    周春雨也悚然想到了这件事,两夫妻从地上挣扎起来,双双向孩子扑去,但快到床前时,陈佟冬停住了身影――她现在已经是个怪物了,她不能害了孩子。

    周春雨抢到床前,抱起梨头,打开衣服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异状,孩子的眼睛没发红的迹象,也没有发烧,哭闹只是因为拉了泡尿。

    周春雨连忙给女儿换尿片,一边对又后退了几步让自己离孩子远点的陈佟冬道:“孩子没事。真的没事。”

    陈佟冬惨然一笑:“春雨,你把我绑起来吧。我、我不想害了孩子。”

    周春雨呆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他抹着满脸的泪匆匆下了楼,不一会儿,带着绳子上来,把陈佟冬绑了起来,在绑妻子时,周春雨察觉她的体温在上升,眼底隐隐在出血,肩膀的牙印高高肿起,显出了淡淡的黑色。生化病毒已经不可逆转地在陈佟冬体内繁殖,正在一步步“转化”她。

    陈佟冬也察觉了自己的变化,但她没有流泪,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床上哼哼的梨头:“老公,把我搬到床前,离梨头近一点,让我看着她,和她说说话。”

    周春雨默默地把五花大绑的陈佟冬搬到床前,让她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床头的梨头。

    陈佟冬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梨头,嘴里轻柔地道:“梨头好乖,妈妈在这儿呢,不要哭啊,好宝宝才不哭呢,梨头,以后妈妈不能赔你玩了,只有爸爸陪着你,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啊。外面有好多好多怪物,不过爸爸会保护梨头的,梨头也要小心,不要哭不要闹……”

    听着母亲熟悉的声音,梨头慢慢安静了下来,咬着拳头,在床上嗯嗯呀呀和妈妈应和着。

    周春雨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剧痛,蹒跚着打开门,跌跌撞撞下了楼,蹲在地上,拉长着声音痛哭起来。

    封海齐一脸疲倦地坐在楼下客厅的椅子上,默默地擦着手枪,见到周春雨冲下来大哭,他站起了身,却又馁然坐下――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自己的这个下属。

    直到听得周春雨的哭声低了下去,封海齐才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小周,梨头还靠你照顾。”封海齐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梨头才是支撑周春雨生活下去战斗下去的惟一希望。

    周春雨强撑着站了起来,他低声问道:“我丈母娘呢?”

    封海齐叹了口气:“她说想看看老伴,就在房间里。”

    周春雨能理解丈母的心情,这就像陈佟冬一样,猛然间发现深爱的人天人永隔,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要倾述,只是,正如梨头听不懂妈**话,已经变成丧尸的丈人也听不懂丈母娘的话了。

    周春雨擦了擦眼泪,一家三代五口人,转瞬间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三个人,他身为惟一的男人,一定要撑起这个家。他走到门边敲了敲门:“妈,是我,周春雨。”

    门内悄无声息。周春雨又敲了敲门,呼喊了几句,还是没人应门。

    封海齐也赶到门边,贴着耳朵一听,脸色一变:“快,砸门”

    在两个男人重重地撞击下,木制门板轰然倒塌,周春雨跌跌撞撞地扑进门,一抬头,只见梁上挂着一物,不是丈母娘又是哪个。

    封海齐扑过去托住了老人家的脚,转头对周春雨吼道:“快把绳子弄断。”

    等周春雨找来剪刀,弄断绳子,再把老人家放下来,发现一切已经晚了,老人家上吊时间已经很久了,连大小便都已经失禁了。

    封海齐也知道,人已经没救了。他能够理解老人家为何走上绝路,老伴变成了丧尸,女儿也正在变成丧尸,在外面,原本可以安度晚年的太平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与其等自己哪一天也被成丧尸,或被活生生吃掉,还不如自寻了断。

    封海齐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女儿还有远在七台子河的老父母,他们,不知还活着吗?

    突然,二楼传来咚的一声响,接着传来梨头的哭声,几乎是同时又传来重重的呯的一声倒地声。

    梨头陈佟冬

    封海齐和周春雨对视一眼,拔脚就往楼上跑。

    周春雨跑上楼梯时,从打开的卧室门里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不知怎么的,梨头从床上掉了下来――其实这并不奇怪,梨头早就会在床上翻跟斗了,平时就会拿大脑袋顶着小床的栏杆打滚。刚才周春雨下了楼,梨头没了人照看,又看到妈妈在床边,居然自己冲着妈妈爬啊爬爬到了床沿,咚一下掉了下来。

    只是梨头不知道的是,她的妈妈已经不是“妈妈”了。

    周春雨在门外看到,陈佟冬已经变身了,它正张着嘴巴,向掉在床下正哇哇哭叫的梨头空咬着。幸好它的四肢都被绑着,要不然,它早就扑到梨头身上,把柔软得能掐出水来的孩子吞到了永远饥饿的肚子里。

    但现在同样危险,因为贪婪的它被掉下床的梨头所吸引,从坐着的椅子上挣扎了下来,正在楼板上象条丑陋的虫子一样扭动着,向梨头接近,它的牙齿上挂着口水,一滴滴掉在楼板上。

    周春雨知道,陈佟冬已经走了,从今后,这世上再也没了这样一个女子,眼前的它并不是她,它只是只怪物,一个想用梨头的血与肉满足自己**的怪物。

    这一刻,周春雨肝胆欲裂。

    因为从床上掉下来的正在哭泣的梨头看到了妈**熟悉的身影,她一边哭,一边向妈妈爬去。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梨头肉肉的小手伸向了她记忆中妈**嘴巴――当以前梨头这样做时,她的小手就会感触到妈妈温暖的带着热气的亲吻。梨头不知道,她现在伸向的,只是一只贪婪的怪物的利齿。

    它长开了嘴巴,裂开的嘴巴似乎是在狰狞的笑,离梨头的小手只有几厘米远。

    周春雨嘶声惨嚎:“封所长”声如泣血。

    呯。枪声在他身后响起。

    第二百四十一章梨头乖到妈妈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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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光着屁股讲话才坦荡

    周春雨深深倒吸了口气,压抑了一下因为回忆痛苦的往事而低落的心情,对王路和谢玲道:“后来,我就带着梨头,跟着封所在山里到处转悠。一开始我们想直接下山,但发现盘山公路以及沿途的村子里到处都是丧尸。如果只有我和封所两个人,到是能闯一闯,可带着梨头就不行了。再说梨头当时还在吃奶,为了给她找奶粉又耗费了我们很大精力,所以就一直耽误了下来,直到前段时间,梨头渐渐长大到能吃些嚼烂的食品了,也不再动不动就又哭又闹的,我们才试探着下山,直到遇你们。”

    谢玲擦了擦眼角的泪:“梨头吃了她妈妈的奶,没事吗?”这个问题其实不必问,看到如今的梨头,虽然瘦弱但总体还算健康,应该是没事的,但谢玲还是忍不住问了声。

    周春雨挠了挠头:“好像是没事。我刚开始照顾梨头时,什么都不懂,以前都是陈佟冬和我丈人丈母管的,梨头生了好几次病,有发烧过,也拉过肚子,还有次因为我没有及时换尿片,把孩子屁股弄红肿了,但你也看到了,梨头现在好端端的。这孩子,真是命大。”

    王路心里盘算,这奶水中有没有生化病毒可实在不好说,参照艾滋病的话,患病的母亲是能通过乳汁感染自己的孩子的,只不过九成九是梨头自身的免疫力起作用了。可别小看小毛头,虽然他们看起来柔弱无比易受伤害,但免疫系统却非常强大,梨头肯定抵抗住了初期生化病毒的感染。

    王路前拍了拍周春雨的肩:“现在好了,到了崖山,有陈薇照顾梨头,你就放一千二百个心。”

    三人这时也已经来到了龙王庙前,周春雨倒也知道这座庙:“王哥你住这儿啊?这倒是个好地方。我以前来过,管理员房倒是有睡觉吃饭的地方。”

    王路走在前面,把周春雨带到了卧室,放下消防斧、锄头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后道:“这就是我们睡觉的地方。地方小了点,也只能挤着住了。”

    王比安正在王路陈薇睡的床逗弄梨头,这时见爸爸带着人进来,连忙道:“老爸,我一直看着小毛头,刚才小毛头尿尿了,妈妈帮她换了尿片。妈妈让我告诉你。我们家里没有婴儿专用尿片,还得自己找些旧衣服给小毛头做一些。”

    梨头正在床爬着和陌生的大哥哥玩,这时看到周春雨进来,连忙举起手,嘴里:“喔喔、喔喔。”叫着,要周春雨抱。

    周春雨身又是泥又是汗,脸的血也没擦干净,衣服也溅着杀丧尸留下的尸液,自然没法去抱梨头。

    眼见着梨头爬到了床沿,王比安连忙前把她抱住。虽然他无论是个子还是力气,都比小毛头大多了,但并没有照顾孩子的经历――现在都是独生子,连亲兄弟姐妹都没有。哪有抱孩子的经验,就有点慌手慌脚的,再加梨头呜呜喔喔地叫着,整个身子一蹿一蹿的,王比安差点失了手。

    这时,周春雨做了个动作,他把手指比在唇,冲着梨头“嘘”了一声。

    很简单的小动作,很轻的嘘声,但神奇的是。正在王比安怀里闹别扭的梨头突然安静下来。

    她在王比安怀里缩成一团,蜷缩起身子,抿着小嘴巴,大眼睛也闭了起来。

    谢玲在旁边“咦”了一声:“这孩子……梨头好乖啊。小周你嘘她一下,她就不闹了。”

    周春雨轻叹了一声:“这也是被逼的啊。刚开始的时候梨头啥都不懂,因为被我背在背包里感到不舒服,老是哭老是闹,饿了哭,外面声音大点哭,尿尿了大便了也哭,反正有点动静她就哭。你想想。我们旁边到处是丧尸,这样哭可怎么行。”

    “我怎么哄也哄不好。有次我们在一个村里给孩子找奶粉,被几只丧尸狗堵在一幢楼房。我和封所想从楼顶逃离,眼见着就要成功了,梨头又哭起来,我情急之下,只好用手捂住孩子的嘴。等到闻声过来的丧尸狗离开了,才放开了手。没想到当时捂得急了,梨头居然闭过气去。我吓得要死,又不知道怎么救孩子,只会胡乱摁压她的胸口,又怕用力大了弄断孩子的骨头。还是封所有经验,他当时一把夺把梨头,拎着脚连拍她的背部和屁股,终于打得她哭出声重新呼吸起来。”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梨头哭得少了,我只要一捂她的嘴,她自己就会安静下来,慢慢的,只要我嘘她一声,用不着捂嘴,她自己也会安静下来。”

    王路听在耳中一阵心酸,在这末世,连一个不到周岁的小毛头,也要学会怎样求生啊。

    就在房中各人沉默不语各想各的心事时,屋外传来陈薇和封海齐的脚步声和话声。

    封海齐依然是口头禅:“不错,不错,小陈你们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这都电气化了。”

    陈薇叹了口气:“这电气化也是前不久刚刚弄齐整的,刚刚山时,我们连睡觉盖的毯子都没一条。多亏的王路和谢玲,硬生生一拳一脚打出这片生存的空间。本来我们今天正在收割,还千辛万苦弄了台收割机来,如果一切顺利,这粮食足够吃好几年的。可老天不开眼啊,老封你也看见了,莫名其妙就来了这样多丧尸。收割机毁了,稻田被烧了,连下山的道都被堵了。要不是老封你开枪相救,王路更是连命都没了。”

    封海齐声音洪亮地道:“啥事体,看小陈你愁眉苦脸的。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好。”

    王路迎了出去:“老封这话说得好,我们以前这样艰苦都熬过来了,现在崖山又来了你和小周,我们的力量更强了,更不用怕丧尸了。陈薇你看看,刚才在山道,我们杀了多少丧尸啊,这要放在以前只有我一个人时。和丧尸硬碰硬对抗这种事连想都不敢想。人活着,最重要。”

    见天色已晚,王路让陈薇赶紧烧饭,虽说在山道挡丧尸时已经吃过了馒头,但毕竟当不得正经饭吃,下山的路虽然从今天起被封锁了,但弄一顿像样点的晚餐还是没问题的。

    趁着陈薇和谢玲在家里弄饭菜,王路带了三套干净衣服,带封海齐和周春雨去后山的泉水洗澡。

    一到泉水处,封海齐再次连道“不错”。“原本我还担心下山路堵后,水源是个问题,有了这眼活泉水,我们就能撑很长时间了。小王啊,你们当时能找到崖山来,真是幸运啊。”

    王路含笑称是,不过,他特意带两人来洗澡,可并不是为了炫耀这处泉水的,现在三个大男人赤条条光着屁股。有些话也该往明里说了。

    王路清了清嗓子:“封所,欢迎你来崖山,虽然不知道等山下的尸潮退去后,你是不是还想到城里寻找你的家人。只不过这段时间内,我们要同舟共济了。”――这话,王路是对着封海齐说的,之所以没在话中带进周春雨,原因很简单,周春雨毕竟是自家的亲戚――再怎么远房,那也是亲戚,血永远比水浓,在过去数千年来,宗族关系一直是人际关系中最强大。维系最稳固的一种。所以,王路自然而然地在话中,将封海齐单独“拎”了出来,有意无意地让封海齐明白――现在这崖山。我们是一家人,而你,则是外人,虽然你能力出众,但是,我、我们,才是崖山的主人。

    王路并没有事先问过周春雨,他今后会不会同意留在崖山―――这是根本不必要问的。带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周春雨又能往哪里去呢?同样身为父亲。王路能理解周春雨的最深层的渴望――那就是给梨头一个安全的家,能让她健康平安成长。而崖山。无疑是最好的,事实也是周春雨唯一的选择。

    封海齐和周春雨两人中,周春雨绝对是最安全的一个,别的不说,周春雨能把梨头交到陈薇手里,就代表着他对王路一家无条件的信任。

    但封海齐就不同了,他是山惟一的外人,他牵挂着在甬港市区的妻子女儿,他是个好人,救过周春雨、梨头、王路的命,但他同样与崖山众人没有一点利益的交集,说句大实话,崖山众人都死光光了,封海齐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王路对封海齐很坦率,这没什么好藏着腋着的,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话挑明了讲更好。

    封海齐人老成精,哪里听不出王路话中之音,他淡淡地道:“小王,你是这儿的主人,在山下的丧尸散去前,我可要在你们家里好好住段时间了。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王路对封海齐的态度很满意,虽然自己这样子对待一个前不久才救了自己的恩人来说,很有点白眼狼的味道,但王路根本不在乎,保护好陈薇王比安还有谢玲,守护好崖山这个家,才是王路惟一关心的。

    其他的,都他的是假的。

    王路有必要让封海齐明白,在崖山,他才是那个说话算话的主人。――今天在放下断门石时,封海齐的举动虽然是正确的,但同样是危险的,当时从王路,到陈薇、谢玲,都处于极大的风险中,如果早知道封海齐的枪中没有子弹,王路肯定会采取更安全的措施来放下断门石。王路不希望今后自己再一次把命运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中,让别人来做出决定。

    周春雨也不是傻瓜,能在基层派出所任职的,个个都是人精,他从刚才平淡的对话中,辨别出了交锋的味道,本已经蹲在泉水旁用湿毛巾擦身的他站了起来,站在王路和封海齐中间:“王哥,封所人不错的,你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王路冲着周春雨笑笑――老子以前还到处领“好人卡”呢,可现在要是谁威胁到陈薇和王比安,老子杀人绝不眨眼,眨一下眼老子就是你妹。

    王路在泉水边找了块平整地石块坐了下来,拿毛巾湿了湿身子,边往身抹沐浴露,边用随意地口气道:“老封,你对生化病毒了解多少?”

    封海齐在王路身边坐了下来,也用毛巾撩了水擦身,如聊家常一样地道:“正常人感染后会变成丧尸,被咬了也会变。丧尸只有打脑部才能致命。”

    王路点点头:“老封,对了,还有小周,你们知道二度感染的事吗?”说着,王路将自己以前对生化病毒二度传染以及免疫的推测说了,同时也提了提自己被感染差点丧命的事。

    封海齐和周春雨两人听着听着,都停止了洗澡,两人对视了一眼,周春雨道:“王哥,你说的免疫的事,我和封所以前也猜到过,只不过二度感染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封海齐摇了摇头:“不对,小周,其实二度感染我们也遇过。你忘了,前几天我们不是在村里杀了好几只丧尸吗?那时你还嘀咕了一句话,说这几只丧尸穿得整整齐齐就像要到哪里喝喜酒一样。”

    周春雨立刻想了起来,因为这事给他的印象很深,在山里钻了这样长时间,周春雨和封海齐的警服早就扯烂了,两人都是捡山村民家里遗留的衣服穿。而那些丧尸,身的衣服日晒雨淋的,也早就破烂不堪的,有的丧尸直接就裸奔了。

    可那天村里遇的几只丧尸却很奇怪,那衣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连个破洞都没有。

    周春雨可知道丧尸个个都是大白痴,更不要说换衣服了。

    只不过当时虽然心里奇怪,可也没想到别处,现在听了王路关于二度感染的事,周春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几只丧尸就是王哥所说二度感染的人了,它们刚变成丧尸不久,所以身的衣服还是新的。”

    很滑稽的推理,但也是惟一正确的推理。

    王路看着封海齐,他对封海齐说这番话,可不是为了搞明白“穿新衣服”的丧尸是从哪儿来的这样简单。

    封海齐想了想,立刻明白了王路的意思,他缓缓道:“这样说来,这生化病毒今后还会进化,还会感染我们,我们现在虽然是健康的,但并不代表以后永远不会变成丧尸。换句话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危险的。”

    真是聪明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只要用心再可笑也没关系

    封海齐把话一挑明,周春雨也立刻明白了,他立刻骂了一句粗口:“这就是说,我们幸存下来的人越是聚在一起越是危险,因为谁都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突然变成丧尸!”

    封海齐却一点不紧张,打湿了头发,挤了点洗发液在手里,抹头揉搓出一团沫,闭着眼睛含含糊糊道:“小周,看你急的,你姨――噢,你哥早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他可是亲身经历过二度感染的,这不活得好好的,你愁什么愁。听你王哥的话,准没错。”

    王路扯了扯嘴角,果然是树老灵人老精,歉虚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生化病毒感染毕竟还是有前兆的,到时候,只要提前隔离病人,做好预防准备,象把病人绑起来等等,虽然方法很土,却也蛮管用的。我总算是有点小经验,到时候,多少能帮大家出出主意。”

    周春雨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虽然有一定风险,但大家抱成团,总比拆伙孤身拼命求活要容易点。

    封海齐低下头,撩水洗净头脸的沫,“哈”地喘了口气,“好久没洗头了,真爽快。”扭头对王路道:“小王啊,这方面你比我们有经验,没说的,以后我们就听你的了。宁肯小心一点,也千万不能大意。其实这和部队里一样,外出任务,战们如果有个头痛脑热,我们也是专门有救护兵把他隔离起来的,一方面是便于照顾,一方面也是防止进一步传染。现在这乱世,和打仗一个样,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份。”

    王路大乐,这封老头子为人爽快啊,看清了形势,做起事来决不拖泥带水。“以后我们就听你的了”,王路要的就是这句话。

    别小看这句话,这可代表着生杀大权,如果是在一个小团体中,王路拥有这样的权力,只要指着某个让他看不顺眼的人说――这人被感染了。那这个倒霉鬼不死也掉层皮。

    溪边谈话结束,三人洗好了自己带来的脏衣服,神清气爽地穿着新衣,向龙王庙而去。

    封海齐走在最前面,王路和周春雨在后面嘀咕着。好像在互相打探其余亲戚的下落,封海齐是故意走在前面的,因为,把背露给别人,和小动物在打斗时把肚皮翻出来同一个道理――我服了。

    不得不服。

    在如今的崖山,封海齐是最势单力孤的一方,虽然他的战斗力比任何一个人都强大,但崖山原有的四个人,是紧密团结在一起的,这从陈薇、王比安、谢玲在山脚下拼死救王路就能看得出来。

    而周春雨。又是他们的亲戚,如果起了冲突,这个前下属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方,可真是两说。两不相帮都算是好的了。

    封海齐对王路的态度并不介意,这是很自然的事,这乱世中,谁都是潜在的敌人。从某种角度讲,王路一家的确是很容易被他人觊觎的对象――一个乱世中足以保命的基地,初步实现了电气化,积蓄了相当丰富的粮食饮水等物资,还有两个相貌不错的女人,惟一的战力是个平民。

    抢粮抢钱抢女人,不抢这一家子肥羊。都对不起自己。

    如今把话说开了也好,毕竟大家现在还面对着诡异的尸潮,暂时放下相互间的疑神疑鬼,劲儿往杀丧尸一处施。才能逃出生天。

    等这尸潮过去之后,自己也会离开崖山,崖山虽好,却非吾家,我的妻子女儿,一定在某处等着我,等着我去救她们。

    封海齐突然笑了笑,而且这个王编辑王老师。也并不像他表面表现得那样坦率。虽然他刻意摆出“先小人后君子有话当面说”的架势,但封海齐确信。这位“小王老师”手里,肯定有着什么用来对付自己的筹码。

    肯定有着足够对付自己的手段。

    封海齐看不透王路。这个人,并不简单。别的不说,在山脚下时,封海齐躲在山道,看到王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孤身一人冲进丧尸堆里时,一开始是震惊,接着是疑惑。

    封海齐可不是瞎子,他眼睁睁看到,王路周边的丧尸并没有攻击他。要不然,就王路这百多斤的肉,怎么可能阻挡住丧尸这样长时间,让陈薇她们安全脱身。

    这个人,肯定有着对付丧尸的特殊手段。

    身为派出所所长,封海齐这半辈子里见过不少号称有特异功能的骗子,其实也就是会些小戏法的无赖,用来骗农村没见识的老头老太的小钱。

    但是,王路在丧尸堆里的所作所为,绝不是什么戏法。

    封海齐不知道王路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正是因为不知道,更增加了王路的神秘色彩。

    这个网站编辑,并不象表面那样好惹。

    这样很好,互相威慑,才能和平共处。

    和平,从来不是求来的,也不是谁对谁屈服跪一跪就能跪出来的。

    王路能力越强,封海齐越信任他,真正的强者才会冷静思考问题,才不会冒险做出糊涂事来。

    走极端的永远都是弱者。

    三个男人回到龙王庙,灯已经亮了起来,陈薇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厨房里实在太小,挤不下大大小小7口人吃饭,只得分两处吃。

    陈薇带着王比安和梨头在卧室吃,王路、谢玲、周春雨、封海齐在厨房吃。

    菜很丰盛,红烧肉在下午时并没有吃光,一直在锅里炖到现在,油都走了出来,夹一口在嘴里,酥烂得快化开了。

    红烧肉的肉汁又用来烧了碗红烧土豆。

    一碗烤笋尖――夏天的山雨过后常常有些小笋尖。

    炒青菜。

    红烧鲫鱼。

    还有碗芋头咸菜汤。

    陈薇还单独给梨头煮了碗面疙瘩。

    大家也不客气,稀里哗啦就吃开了,一来折腾了一天够累的,二来这样丰盛的一餐也是最后一顿了。山下丧尸围城,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明天起,就该节衣缩食了。

    这顿饭,吃到最后。连谢玲都打了个饱嗝。

    接下来,就该安顿睡觉的地方了。

    陈薇的意见是,让谢玲让出高低床的下铺,给周春雨和梨头睡,而谢玲则和王比安挤一挤。

    周春雨拒绝了,其实他下午第一次进卧室时,就觉察到了谢玲在这个家中非同一般的地位――这个女孩子居然和王路、陈薇睡一个房间。

    虽然还没有睡一床,但这关系也太那个了。

    王路说谢玲是什么“一家人”――果然是一家人,但绝不会是什么普通亲戚,这种话。周春雨打死也不信。

    最后安排下来的结果是:梨头和陈薇睡,谢玲和王比安各安其位,至于王路――再次回到桌去。

    封海齐和周春雨则在厨房里用王路以前用过的木板床搭个简易铺位挤在一起。

    周春雨很不好意思,因为梨头把王路的位置抢了,他喃喃着道:“王哥,还是让梨头和我睡,反正这段时间来,她已经习惯了。”

    陈薇早把梨头哄睡了,听了周春雨的话,推了他一把:“去。你们男人家懂什么照顾孩子?梨头这段时间受的罪够多的了,到了崖山,可得好好弥补弥补,小家伙以后就跟着我了。”

    王路也道:“梨头跟你睡。老封睡哪儿?行了,就这样定了。”王路虽然又被赶到连脚也伸不直的桌睡,其实心里是说不出的满意――梨头和陈薇睡,有这样一个人质在自己手里,周春雨绝对成了“自己人”。

    只不过,想要安稳睡一觉并不是那样简单的。

    要安排巡逻了。

    封海齐在随着王路去后山洗澡的路,粗粗看了地形,又听王路介绍了整个崖山的大致山势后,当即提出来:晚必须有人巡山。

    王路同意封海齐的意见,现在的局势已经与往日大不一样了。原来王路只要防备鄞江镇的丧尸,只要小心不把镇的丧尸吸引到山,至今还没丧尸从后山突破过。

    这一方面是王路等人运气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丧尸相对较少的原因。

    可现在不同了,尸潮泛滥,丧尸都堵到家门口了,谁也不知道象布朗运动一样无规律乱窜的丧尸们,会不会无意中从后山闯到山来。

    王路道:“这样,我、谢玲、周春雨,还有老封,分成四班。2个小时轮一班。这样也不耽误大家睡觉,又能确保每刻都有人巡逻。”

    封海齐摇摇头:“单人巡逻太危险了。还是两人一班。就是有点事,也能互相照应着点。”

    谢玲在旁边道:“为什么不分明暗哨?部队里不都是放两个哨的吗?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就是被人偷袭了,暗哨也能及时报警。”

    王路还没说话,周春雨扑哧笑了出来,封海齐也笑着道:“这明暗哨是对正常的敌人用的,丧尸可不懂什么叫开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一明一暗反而分散了我们有限的兵力。”

    谢玲想想倒是这个理儿:“那行,就两个人一组巡逻,我和哥一组。”

    王路连忙道:“我俩还是分开,我和老封一组,谢玲你和小周一组,毕竟我们对后山情况较熟,能带他们早点熟悉情况,要不然,这晚黑灯瞎火的,他们两个人一通乱摸也不是办法。”王路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说白了,还是不放心封海齐,要监督着他。

    当即定下来,王路和封海齐值半夜,谢玲和周春雨值下半夜。

    巡逻的装备还是齐全的,王路和封海齐一人一只对讲机,卧室里也放了一台,以备在突发情况下可以及时报警。

    两人还配了大号手电筒。

    原本王路还想穿铝片盔甲,但一想,在山林里巡逻,沉重的盔甲实在是累坠,还不如穿长袖长裤,既行动方便又能挡挡蚊子小咬什么的。

    在后山林中穿行,带长柄消防斧或锄头也不太方便,王路从卧室里拎了一把小手斧一把砍柴刀来,把砍柴刀递给封海齐,自己则拿手斧。

    谢玲和周春雨也不客套,两人早早就睡下了,养足精神,以备半夜交接班。

    今夜有月,就是不打手电筒,月光也照得山林间亮堂堂,王路和封海齐肩并肩,在山林中高一脚低一脚穿行着。

    这片山林,正是王路以前拉了锅铲警戒线的林子,那挂在林间的铲子勺子和菜刀们还在呢,王路不小心碰着绳子时,铲子勺子就叮丁当铛响成一片。

    在月光下,王路老脸微红,对身边的封海齐解释道:“这是以前布来警戒用的,其实没多大用处,有点像开玩笑,也就是自己安慰自己一下。”

    “不错。”封海齐道,他侧头看看王路脸色有些古怪,正色道:“的确不错。”

    “小王你又没有当过兵,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是真的在用心保护你的家人。”封海齐拎了拎林间的绳子,铲子勺子顿时响成一片:“这乱世,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份。如果真有丧尸从后山经过这片林子跑过来,这看似玩具一样的警戒线,一样能救你们的命。”

    “你完全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你自己知道,你在努力做就行了。”封海齐低声“嘿”了一声:“我见过很多夸夸其谈的人,但他们除了放嘴炮,真正让他们动手,却都成了怂包软蛋。你要是顾及这些王八蛋的吵吵嚷嚷,那就啥事都不用干了。”

    王路一愣,倒没想到封海齐年纪不小了,却居然是个老愤青,他哈哈一笑:“老封你说得好,不过,如今这世道,那些只会放嘴炮的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这批王八蛋肯定是死得最早最快的。面对丧尸,他们的嘴炮再强也没用啊。”

    王路对封海齐的好感大增,大有知已之感。两人打着手电,在后山边巡逻,边商量对付丧尸的主意。

    封海齐倒是对高压电网颇为了解,但他此前看到太阳能发电系统后,便断定电网对丧尸没什么作用:“高压电就算是烧坏了丧尸的四肢也不能彻底杀死它们,触电而死的人除了灼伤,就是心脏被击坏,而丧尸是不在乎心脏受损的。我都相信这些脏东西没了心脏也一样能活动。而要想直接烧坏它们的脑部,这电量还远远不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四章 是天使还是鸟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是天使还是鸟人

    封海齐的建议是,与其搞什么费力不讨好,而且会影响如今崖山生活质量的高压电网,不如搞个简易的警报装置。/更新最快最稳定,读看看小说网,百度搜索)

    当然,封海齐的警报装置可不是什么锅铲勺子,他道:“见过那种唱生日歌的卡片吗?对,就一个钮扣电池连着个发声片的。电池和发声片之间平时用个小纸片隔着,把小纸片一抽掉,就会哇啦哇啦唱生日歌的那种。我们在丧尸最容易突破的几处山坡上,用结实一点的――对,就用那个钓鱼线,一头绑着纽扣电池下的纸片,一头拴在树上,什么丧尸啊丧尸狗啊,撞到线上,线把那头的纸片一抽,发声片就会响了,这不就是个报警器嘛。”

    王路挠了挠头,这点子不错,关键是材料比较好找,崖山下的文化用品商店里就有不少这样的发声祝福卡,而且还可以重复使用,只是――“老封,这声音会不会太轻啊?那发声片发出的声音也就能在房间里听听,离上10来米远就听不清了。”

    封海齐抽出挂着腰间的对讲机道:“用你收集的对讲机啊,小陈说你前前后后找到了近20台对讲机,我们把对讲机就挂在发音片旁边,设定为一直保持通话状态,一发出声音,龙王庙的对讲机就可以接收到。”

    王路重重一拍大腿,着啊,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法子呢,他兴奋地道:“这就像有些人家为了照顾单独睡一个房间的小孩子,在小孩房里放只对讲机,自己卧室里也放一只,晚上小孩子一有动静,父母在对讲机里听到了就可以去照顾。”

    王路越想越激动:“还有,我们可以在不同地段使用不同音乐的发声片,这样可以根据对讲机里传来的乐曲声的不同,快速定位丧尸突破地段,在第一时间赶到杀了它们。”

    王路搓着双手,这法子简单又实用,不过,这也亏得自己前期搏命打下了扎实的物质基础,如果不是自己找来大量的对讲机,如果不是自己弄到一套太阳能发电系统,可以给对讲机充电,封海齐想出的法子再妙,也是空中楼阁。

    两人说说聊聊,时间过得飞快,眼见着已经快到半夜12点,两人返回了龙王庙,换班。

    王路目送着封海齐推开厨房的门,很快,里面的灯亮了,接着又传来周春雨起床时床板的咯吱声、咳嗽声……

    王路这才来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背后隐隐传来细碎声,接着,陈薇在门内轻声道:“谁?”

    “是我。王路。”王路放轻音量却清晰地道。

    门锁一响,门开了。陈薇站在门后,见到王路进来,不无埋怨地道:“巡逻前我早说了把门给你留着,你非要我关上门到时候再开,现在好吧,半夜三更地让我给你来开门,真是的,要是吵醒了梨头,看你怎么收场。”

    王路嘿嘿轻笑了笑:“谢玲还睡着?”

    陈薇打着哈欠往床边走:“这丫头今天也够累的,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比梨头睡得还早。”

    王路踮着脚走到谢玲床边,果然见她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伸手轻轻推了推她:“谢玲,该你巡逻了。”

    谢玲睁开眼来,一开始有些迷糊,但她很快醒过神来,一挺身就坐了起来,王路见机快,连忙一伸手,挡住她的头,以免撞到王比安上铺的床板上。

    谢玲一边起身,一边伸手在枕头内侧一划拉,拎出一把小斧头来――正是王路巡逻时带着的成对手斧的另一把:“发生什么事了?”谢玲紧张兮兮地问。

    “没事。”王路连忙道:“只是到你巡逻的时间了。”

    谢玲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揉着眼睛起床,王路又叮嘱她一定要穿牛仔衣裤,免得林中灌木杂草刮擦,这才把对讲机和电筒交给她。

    谢玲出门时,周春雨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看着两道手电筒光消失在远处,王路瞟了眼已经熄了灯的厨房,这才回到卧室,关了门,上了书桌。

    尽管困意实足,王路却睡不着。

    一点也睡不着。

    因为封海齐就在对面厨房里。

    这挺有点像谢玲到山上时第一夜的情景。

    只不过,封海齐的危险程度是谢玲的好几个数量级。

    好吧好吧,封海齐是个好人,到现在为止,他对王路一家就像从天而降的善良的天使一样,拯救人们于苦难之中。

    只不过,天使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有翅膀的鸟人。

    只要带着个“人”字,王路就不放心。

    他宁肯相信丧尸,也不愿相信“人”。

    王路知道自己让陈薇反锁房门,半夜里瞪着满是血红的眼睛不睡觉,各种防备针对的是一个自己的救命恩人,实在是很滑稽。

    但是再怎么滑稽,也比稀里糊涂丢了命要好。

    而且,对新来者警惕的又不止王路一个人,要不,谢玲为什么将小手斧放在枕头内侧?

    甚至就连陈薇,也在潜意识中对新来的封海齐抱着一份戒心――她也并没有睡安稳,以至于王路轻轻敲门,就会立刻惊醒。

    王路躺在书桌上,辗转反侧,时不时伸手到大腿内侧,捏着嫩肉拧一下,让自己再清醒过来。间或还趴在窗口,掀起充当玻璃的塑料布,张望着对面厨房里的动静。

    厨房里黑洞洞的,隐约传来阵阵打呼声,正是封海齐发出的。

    直娘贼,那厮倒是睡得塌实。王路恨得牙痒痒。

    就这样半梦半醒不知熬了多久,王路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龙王庙大门口传来,是谢玲和周春雨回来了。

    王路强撑着开了卧室的门,迎面撞上周春雨,周春雨一愣:“王哥,你这样早起床了?”

    王路这才注意到,其实天边已经蒙蒙亮了,他尴尬地“啊”了一声:“尿急,去上个厕所。”

    周春雨喔了一声:“我去补个觉,这巡夜可真够累的。”

    谢玲也捂嘴打着哈欠:“我也要睡一会儿。”

    王路其实也想睡,现在谢玲和周春雨都回来了,想来封海齐再不会出什么妖蛾子了,可偏偏自己刚才借口要上厕所,不得不装模作样出了龙王庙,往庙后的厕所走去,这一来一回,等他回到龙王庙时,一抬眼,封海齐居然站在院子中,正在伸展活动身体。

    封海齐见到王路,打了个招呼:“早啊,唉,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你们年轻人了。昨晚一上床,就睡得死沉死沉,小王居然这样早就起床了?”

    王路连假装个笑都笑不出来,偏偏封海齐又问了句:“昨晚睡得还好不?”

    好你娘个头!

    这时,卧室里传出梨头的哼哼声,陈薇在里面喊道:“王路,你快拿个脸盆来,梨头要尿尿啦。”

    王路狠不能把两只眼皮用火柴棍支起来,摸索着从厨房里找了个脸盆来,刚端进卧室,就听见陈薇唉哟了一声:“来不及了。”只见梨头边扁着嘴打着哈欠,边在卧室地上尿了好大一泡尿。

    陈薇啧怪地白了王路一眼:“怎么手脚这样慢,快,找拖把来拖一下。”

    这时,王比安从高低床上探出头来:“老爸,把脸盆给我吧。”

    王路还没有搭腔,陈薇奇道:“你要脸盆做什么?”

    王比安嬉皮笑脸道:“我也正好想尿尿了。”

    陈薇气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脸盆里尿,快起床,到厕所去,顺便到鸡窝里摸摸看,有没有新下的蛋。”一转眼:“王路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拖把啊。”

    谢玲在床上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吵死啦,人家还想睡啦。”

    王路欲哭无泪――其实人家也想睡啦,谢玲好歹睡了前半夜,自己却是整整一夜没睡了。娘的,这何时是个头啊。

    等王路取了拖把,拖干净了梨头的尿,就听到王比安上了厕所回来了,正向封海齐打着招呼:“封伯伯早。”

    封海齐爽朗地笑着道:“比安起得蛮早的啊。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是鸡蛋,今天的鸡刚下的。”王比安道。

    陈薇这时已经收拾好了梨头,怕吵着还在补觉的谢玲,忙忙抱着梨头出了卧室,对王比安道:“王比安,妈妈要照顾梨头妹妹,你把鸡蛋放厨房里后,帮妈妈把羊奶给挤来吧。”

    王比安应了声,封海齐道:“不错嘛,比安居然会挤羊奶啊?走,让伯伯看看,你是怎么挤奶的。”

    王比安大是得意:“封伯伯,我们家的羊跟我最好了,我去挤奶它从来不顶我。我这就带你去。”

    封海齐随口问道:“比安,你早上醒来除了捡鸡蛋挤羊奶还做些什么?”

    王比安想了想:“有时还得去挑水。”

    封海齐道:“你早上起来不锻炼的吗?”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以前他倒也锻炼过,比如大练什么拔刀术,可小孩子毕竟没个长性子,没有人督促,早就扔脑后去了。

    封海齐陪着王比安边往放养着羊的后山走,边道:“比安,伯伯这里有些锻炼身体的法子,你想不想学啊。”

    王比安大喜:“伯伯,我锻炼了身体,能像你一样厉害吗?”

    封海齐笑道:“能,肯定比我还要厉害。”

    听着封海齐和王比安一应一和的声音远去,王路倒在床上就想睡,陈薇一见就急了:“这怎么又去睡了,你没看见我抱着梨头腾不出手做早饭吗?快来给我帮手。顺便把周春雨叫起来,让他睡我们的床吧,厨房要用来烧饭了。”

    王路没奈何,只得被陈薇差使着不停得干各类杂活,结果因为实在困得厉害,烧土灶时,差点一头栽到灶洞里,把头发都烧焦了一块。

    总算今儿的早饭很简单,就是粥和一人一个白煮鸡蛋,梨头则是蒸蛋羹。

    这时王比安和封海齐也挤了一盆羊奶回来了,王比安还气喘吁吁一身是汗,递上羊奶时告诉陈薇:“妈妈,封伯伯今天教我怎么锻炼呢,他说这可是海军陆战队的训练方法,只要我天天坚持下去,就能和他一样厉害。”

    陈薇揉了揉他的头:“你也是该好好锻炼锻炼了,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打游戏上了。”

    王比安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对了,妈,羊奶越来越少了,今天只挤了这么一盆。”

    陈薇叹了口气:“这羊哺乳期也该过了,这奶自然越来越少了。王比安啊,这羊奶以后都是给梨头一个人喝的,羊多产点奶梨头就能多喝一口长得壮一点。现在下山的路断了,我们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割稻子来喂羊,你得在山上多割些羊爱吃的草,让它多产点奶。”

    王比安爽快地应了,向梨头伸出手:“妈,我来抱梨头吧,你还要忙别的事呢。”

    陈薇道:“先把早饭吃了吧。”说着转向封海齐道:“老封,今天早餐也只能给大家管饱了。等会儿我还得和王路合计合计,查查看家里还有多少家底。”

    封海齐道:“小陈这话就太见外了,有的吃,还能填饱肚子,我这老家伙要再想东想西的,真是不知好歹了。”说着,重重一拍正依着门框,头一冲一冲打瞌睡的王路道:“小王,来,一起吃饭吧。”

    这一巴掌把王路给拍醒了,忙喔了声去灶上盛饭,等端着饭到桌子上,王路才品出不对味来,这封海齐倒是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该吃吃,该睡睡,对自己儿子王比安管头管脚,你听听他刚才叫自己吃饭的语气,这到底谁才是崖山的主人啊。

    吃了早饭,封海齐带着王比安去巡山,大白天的,危险性比夜晚低多了,再说有封海齐带着,王路倒也不怕王比安遇上危险,而且,虽然他心里嘀咕,但对封海齐训练王比安的事还是很赞同的。

    王路自己对锻炼身体根本连“野路子”三个字都沾不上边,除了知道跑跑步,做做仰卧起坐,最多就是再来上几下伏卧撑。

    而封海齐,以他在军队里的经历,教给王比安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杀敌手段。

    王路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封海齐的提防,真的似乎多此一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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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55/ 第一时间欣赏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所写的《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为转载作品,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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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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