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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二十九章 智尸和人类之间也能搞基?

    如今,在王璐的眼里,沐原虽名为仆人,其实反而比那些枪手丧尸更令他信任。

    王璐一动不动站了良久,沐原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着。

    良久,王璐缓缓开口道:“沐原,我昨天和那个茅丽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沐原平淡地应了声:“是。”

    “那你就该知道,我们使者想要觉醒,就要吃你们这些旧人类。早晚有一天,旧人类都会被我们吃光,如果到了那一天,我还没有完美觉醒,那你――身为最后的旧人类,也会成为我腹中之食。”

    沐原不动声sè的道:“想吃光旧人类,可也挺费事儿的。”

    王璐回过了身:“沐原,你真的不害怕被第五百二十九章 智尸和人类之间也能搞基?我吃掉吗?”

    沐原直视着王璐的眼睛:“吃掉,被杀掉,都只不过一死。你为了觉醒而吃我,崖山的王路因为我动了歪心思而杀我,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死在你手里,我还有变成你说的选民或使者的机会咧。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请不要将我全部吃光,好歹留个头,我知道,选民和使者即使只留一个头,也照样能活着。”

    王璐哈哈大笑:“你倒想得明白。好,这个要求我答应你。走,我们上路。”

    沐原持枪在前头开路,王璐甩着手轻轻松松走在后面,最后是一行枪手丧尸肩挑背扛大包的物资,沿着高速公路继续前行。

    宁波到běi jīng,走高速公路共计1300多公里,开私家车只需要16个小时,但步行,却极费功夫。

    这一天,先知王璐一行正在高速公路上慢慢行走着,王璐左右看了看,突然对沐原道:“奇怪。这一带选民的数量少了好多,我们已经连续三天没碰到一个选民了,更不要说使者了。”

    沐原擦了擦第五百二十九章 智尸和人类之间也能搞基?汗,他毕竟不同于丧尸智尸。保留着感觉,一路行来,倒是他拖了王璐的后腿,只是这高速公路上到处是堵塞废弃的车辆,王璐曾经找到过还能行驶的车辆,可开了了一会儿就弃车了。以国人恶劣的开车品xìng,一旦堵车可是连硬路肩都不放过的。

    沐原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前几天来听你讲座的使者不是说,因为城市里食物缺乏很多选民都到山里找吃的了嘛。这路上看不到选民是很正常的。”

    王璐叹了口气:“是啊,如今城市里的食品供应越来越紧张了,旧人类在争,我们选民和使者也在抢,以选民这样庞大的数量,原来库存的粮食哪里够我们吃的。可是,到山野里找食物。也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抬腿踢了一脚身边蹒跚而行的枪手丧尸:“你看看,以选民们的笨拙样儿,他们能捉到山野里灵活的野生动物吗?没被对方吃了算好了。”

    沐原道:“可是你不是一向反对选民们自己种田吗?而且到目前为止。尝试着指挥选民种田的使者可都失败了。”

    王璐摇摇头:“我只是反对现在种田,当前的敌我矛盾是使者、选民和旧人类的矛盾,只有先消灭了旧人类,将他们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才有时间再考虑其他的问题。”

    虽然自己也是要被扫除的垃圾之一,但沐原并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了王璐一路以来这样夸张的说话方式。说实在的,也许是为了赶行程,王璐一路而来并没有时间四下去捕捉旧人类以供自己食用,只有沿途的使者粉丝们。偶然给王路送上几块人肉,几袋人血。沐原至今没看到过王璐捧着一个活人大块剁颐的场面。

    沐原突然笑道:“等以后真要种田了,我帮你来种好了,我老家倒是还有几亩水田,我小时候干过不少农活呢,放牛、插秧、割稻。我都会。”

    王璐拍手道:“好好好,你种田来我……”他突然一愣,这脍炙人口的黄梅戏“你种田来我织布”可是牛郎织女唱的,现在沐原种田,自己要是织布,两个大男人凑一起算什么?搞基吗?

    就算是身为智尸没有感觉,王璐也禁不住一阵恶寒。

    走在前面的沐原突然停住了脚步,正在出神的王璐差点一头撞到他背上,王璐顿住脚:“搞什么啊?”话才出口,立刻发现自己的语气实在“太小女人”了一点,忙喝道:“***搞什么**!”

    沐原没发现王璐的异常,他蹲下身来。抚摸着地面:“这、这好像是血。”

    这并不是好像是血,而是,就是血!

    王璐回过神来后,只一嗅,就以灵敏的嗅觉发现,地面上的暗红sè,就是血。

    高速公路上见到血并不奇怪,每一辆废弃的汽车,就是一场家庭惨剧,车里车外,高速路面上,乃至路边的沟渠里,都能看到残血、枯骨。

    只是,那些血都已经枯了老长时间了,风吹雨打rìrì晒,都要辨不出痕迹了。

    可沐原现在发觉的血迹,却很新鲜,新鲜得让旁边的枪手丧尸都兴奋得吼叫不已。

    王璐也蹲下身,伸出手指沾了唾沫,在地面的血迹上涂了涂,含到嘴里品了品:“嗯,不是人血,是某种动物的,这血也就是两三天以前滴落的。”

    沐原问道:“是什么动物的血?”

    王璐瞪了他一眼:“***,老子又不是活动基因检测仪,我能分辨出是人血还是动物血已经算不错了,你个白痴居然还问我是什么动物的血?”

    沐原劈头挨了顿骂,并不生气,他知道,王璐所有的情感,都是他装出来的,智尸没有感觉,更没有情绪,所以发怒也好,欢笑也好,都是假的。

    沐原站起身,嘟囔道:“可能是什么受伤的动物留下的吧。”

    王璐抬腿就走,受伤的动物吗?那它可没有什么好运了,选民们很快会捉住它,然后啃成一堆白骨。

    随着王璐一行人的前行,那只受伤动物滴下的血迹越来越多,这家伙看起来真是有狗屎运,跑了这样远的路,至今没被丧尸捉住。

    沐原突然停止了脚步:“前面有丧――有选民。”RQ

第五百三十一章 保命的,坑

    一阵震耳yù聋的shè击声响过,人肉炸弹丧尸立刻被子弹撕成了碎片,炸药在丧尸群中轰然爆炸,除了炸倒周边的丧尸,连坦克压路机的边的都挨着。

    那只指挥的智尸不知是没了炸药,还是自己也被炸死了,再没发起进攻。

    坦克压路机在继续前进,机炮没有缩回去,时不时冲着有可能威胁的地方就是一通shè击。

    这子弹不见得弹弹都能shè中丧尸智尸的脑袋,但这机炮子弹一挨着,不是在身上打出一个透亮的碗口大洞,就是断胳膊断腿,丧尸的活动能力因此大受限制。一时间,混在隧道里的智尸再也没有发起主动进攻。

    坦克压路机里的人员显然也很珍第五百三十一章 保命的,坑惜子弹,轻易并不shè击,一味用石碾压过来。

    丧尸们并不知道危险来临,命悬一线,有的傻乎乎站着,有的依然贪婪在盯着悬挂在隧道顶的充当诱饵的牛。

    沐原紧紧抓住王璐的胳膊,绝望地道:“逃吧,快逃吧,能制造出这样的怪物,还拥有机炮――这样的武装团体不是任何丧尸和智尸能对抗的!”

    王璐苦笑道:“逃?往哪里逃?他们肯定在出口布下了重兵防守,我们一出洞口,就得完蛋!死了死了,这次可真的死定了!”

    沐原也是吓得腿都在发抖,他知道,这坦克压路机一路压过来,可不会因为自己是人类而停上一停。自己和王璐一样都得玩完!

    沐原扯着王璐吼道:“总不能傻站着等死啊!快。我们找找看,这隧道里总该有什么坑洞的,我们钻在里面,总能躲过这怪物的碾压。”

    王璐也醒过神来:“对对对,这高速公路的隧道里,总有临时停车带什么的,躲在那儿,总能躲过碾压!”

    沐原和王璐转身狂奔,很快将缓慢前进的坦克压路第五百三十一章 保命的,坑机抛在了身后,但一人一智尸都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很短暂,不找到藏身处,被压成一摊肉泥是早晚的事儿。

    然而,王璐和沐原很快失望了――原来标有临时停车带的凹处。早就被水泥给抹平了,沐原徒劳地捶打着厚厚的水泥墙:“该死!他们jīng心布置了这个陷阱,怎么会留下缺陷!”

    王璐却不死心:“快找,快找,一定能找到什么坑洞!”

    然而,一人一智尸疯狂地寻找了半天,虽然发现了一些坑洞,象排水口、安全出口甚至维修通道等,然而,布置陷阱的人显然也早就考虑到了这些。所有的,但凡能藏身的地方,都被水泥封得严严实实。

    绝望,除了绝望,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突然,隧道口的方向传来一声爆炸声,沐原差点塌倒在地:“完了,他们从两头一起进攻了!”

    王璐原也以为如此,可他毕竟听觉比沐原灵敏多。在震耳的爆炸声中,依然辨别出了爆点所处位置,他摇了摇头:“不对,这声音不是从隧道口传来的。走,我们过去看看。”

    沐原已经心如死灰。这时,王璐突然道:“如果我们真的逃不走。我会咬死你,这样的话,也许你还有机会成为丧尸、智尸复活。”

    沐原一怔,呵呵怪笑起来:“恐怕我还没变异成丧尸前,就已经被压成肉泥了,不过还是多谢了。”

    他重新振作起jīng神,“走,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了。我要是没遇上你,早就死了――不,早就变成丧尸了。就老子从小讨厌读书的脑袋,肯定变异不了智尸,也就是当只白痴丧尸的命,早晚死在别的幸存者手里。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王璐突然大笑道:“放心,跟着我你不会死的,我可是先知,是神的儿子!”

    沐原也狂笑道:“王璐,你真是个疯子,疯子!可惜老子生化末世前没有认识你,要不然,没准还能交个朋友。”

    王璐大步往前跑,头也不回地道:“傻瓜,生化末世前和生化末世后又有什么区别?得了,老子就认了你这个朋友了。”

    那声爆炸喷发出的烟尘一时没有散去,王璐和沐原很快找到了爆炸点,沐原边捂着嘴咳嗽,边目瞪口呆――这处爆炸,正如王璐发现的,并不是从隧道口传来的,也和布陷阱的团体无关――这爆炸,是一只智尸造成的。

    这只智尸显然就是刚才指挥丧尸当人体炸弹炸坦克压路机的那只智尸,它倒也机灵,一见对方用机炮shè击,立刻就逃。

    这只智尸觉醒程度较高,他明白从隧道口是逃不出去的,也和王璐一样,想在隧道内躲藏起来。

    而他,还真找到了一处地方。

    那是一个排水口,这样的排水口,原本已经被水泥封了。

    然而,有一处排水口的水泥,在坦克压路机的反复碾压下,水泥块脱落了,露出了下面的排水口,只不过排水口下面,也已经浇灌了水泥,只留下很小很小,最多只能容纳一只猫躲进去的小凹陷。

    但这个小坑,对那只拥有炸药的智尸来说却够了,他把炸药塞进了小凹陷里,引爆,炸出了一个坑,一个足以容纳chéng rén躺进去的坑。

    透过还没有散去的呛人的硝烟,沐原看到那只炸弹智尸正蜷缩着身子,将自己“嵌”进坑里。

    它的身体正好与地面齐平,这意味着,等会儿石碾子滚过时,坑里的它会安然无恙。

    沐原轻咳着向王璐道:“快,向这只智――这个使者要炸药,我们也去炸几个坑出来。”

    王璐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以命令的语气飞快地道:“给我炸药。”

    坑里的智尸一动不动,王璐再次命令:“把你弄出这个坑的东西,交给我。”

    这次使者有了反映,他磕磕绊绊地道:“没了,用光了。”

    沐原的心沉到了谷底――惟一的希望,也断绝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王璐一字一句地道:“出来,从这个坑里,出来!”

    沐原立刻明白王璐这是要做什么,他正以自己高等级智尸的身份,命令那只明显觉醒程度不如他的智尸,让出这个保命的坑。RQ

第五百三十二章 会被压得屎都爆出来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当然,这只是王璐的好主意,坑太小了,只能容纳一人,让算是这只智尸乖乖让出来,沐原一样要死。

    沐原心中一动,他的食指,悄悄搭上了枪的扳机。

    王璐,正背对着他。只要一枪――他就会死。

    那样的话,这保命的坑,就属于自己了。

    但沐原放快松开了手指,王璐死了,周围的丧尸就会扑上来,在坦克压路机碾碎它们以前,将自己给吃了。

    然而,出乎一人一智尸预料之外的是,虽然坑里的智尸觉醒程度比王璐低,但他却知道自己从坑里出来会发生什么,他,居然拒绝了!

    没错,一只低等级智尸居然违背了高等级智尸的命令。

    坑里的智尸,虽然结巴,却再清晰不过地道:“不,这、这是我的。我的。”

    王璐愣怔当场,他还从来没碰到过这一现象。他吼道:“起来!出去!滚开!你这个白痴!我比你聪明!我比你聪明你懂伐!你必须听我的!服从我的命令!”

    坑底的智尸固执地道:“不,这是我的,我的。”反复的一成不变的语调,就像老旧的磁带录音机在转一样。

    沐原突然叫道:“王璐,快,要来不及了,坦克压路机就要过来了,如果让车上的人员看到我们躲在这儿,一阵扫shè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正紧张注视着隧道那端坦克压路机动向的沐原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极近距离的枪响,他猛一扭头,只见王璐端着枪,枪口冲着坑里的智尸。

    枪口,冒着烟,坑里的智尸,头上有个洞。

    它杀了它。

    智尸杀了智尸。

    使者杀了使者。

    他杀了他。

    沐原怔在当场。然而王璐却没有丝毫迟疑,他把手里的枪一扔,伏身往外拖坑里的智尸,嘴里骂骂咧咧:“***。居然敢不听老子的命令,老子是先知,先知!要死你们这些白痴去死,老子可不能死。老子还要活下去,还要完全觉醒。”他抬起头:“你他妈傻愣着做什么?快,帮我一起把它抬出来!”

    沐原应了声,忙和王璐一起。将坑里的智尸抬了出来,扔到一边。

    王璐飞快地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赤条条躺了进去。

    然后,他对沐原道:“快,把衣服脱了,这坑太小,穿着衣服更躺不下了。”

    沐原没想到王璐还记着自己的安危,他能残忍地出手杀自己的智尸同类。却居然还想着自己没处躲藏,这让沐原很意外,甚至。有了些许感动。

    但沐原看了看坑,却摇了摇头:“不行的,坑太浅了,哪怕我的身体只暴露坑沿一部分,这石碾子压过来,照样能把我压死。”

    王璐来不及解释:“听着,想保命就听我的,快脱衣服!”

    沐原咬了咬牙,拼了,反正是一死。他脱光了所有的衣服。躺了下来,正好躺在王璐身上。典型的男男后入式体位,沐原甚至能感觉到王璐的那话儿就紧贴着自己的屁股。

    果然,不出沐原的所料,自己的部分身体凸出在坑沿外。沐原是平躺下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就竖在坑外,甚至能感受到一阵阵冷风。

    我会被压得屎都爆出来。

    沐原苦笑,真是好一种另类的死法。也许,我照脑壳上来一枪,还能死得痛快点。

    就在这时,异变突发,一直紧跟着王璐和沐原的枪手丧尸们,突然将枪支紧挨着坑沿扔到了地上,然后,它们一一在坑边躺卧了下来。不仅仅是枪手丧尸,更多的丧尸走到坑边,一层层叠饼干一样卧了下来。

    沐原立刻明白王璐在做什么了,他是指望拿这些丧尸的尸体做缓冲,希望在石碾子滚过来时,活生生用**垫高石碾,保住自己的xìng命。

    这、这真的很疯狂,但是,这似乎是个办法。死中求活的办法。

    沐原扭过头,看着旁边一只丧尸,它受到生人味的刺激正向自己空咬着牙,如果不是王璐强力压制着它,以及它们,它们早就扑了上来将赤条条的自己嚼进肚里了,可现在,自己却要依靠这些家伙保命了。

    沐原闭上了眼喃喃道:“来吧!”

    轰隆隆,轰隆隆,坦克压路机越滚越近。

    沐原能感觉到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坑边缘的碎石子和沙土刷刷拉拉滚落下来。

    石碾子压过躺卧在地面上的丧尸,发出种种声音,清脆的像枯枝断裂的声音,那是肋骨、大腿骨被压裂了,扑哧扑哧的叹息声,那是气体从胃和肠里,被挤压出嗓子眼和屁眼,有时候,还有金属的丁当声,那是丧尸所穿的衣服上的金属皮带扣被压碎了。

    石碾后面,是金属履带刮擦地面的声音,它们将丧尸的残肢碎肉碾压得更细更烂,金属履带有时会发出类似在泥泞里打滑的声音,这是大量的碎肉和尸液让履带在打滑。

    丧尸,直至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它们沉默地站着、躺着、坐着,直到被压成烂泥。没有了智尸的指挥,它们甚至不知道面临死亡时应该去反抗。

    坦克压路机的密封xìng不错,相当不错,坐在里面的驾驶人员甚至没有泄露出一丝生人的气味,对丧尸们来说,它们面对的并不是死亡机器,而是一块石头,一块金属。

    只有少数的智尸,还在疯狂逃窜,企图找到逃离生天的通道,又有枪声传来,是从隧道外传来的,果然,巨大无匹的隧道成了风箱,呆在里面的老鼠都要死,一只也逃不走。

    轰隆隆,轰隆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沐原察觉到自己身边躺卧着的丧尸在挤压中向前方挪动――坦克压路机近在咫尺了,因为这一处堆积的丧尸“厚度”比较高,石碾子就象压水泥一样,将部分丧尸向前推挤着。

    沐原努力吐出胸口里的最后一口气,似乎这样做,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扁平”一点。

    然后,几具丧尸的尸体就在石碾子的挤压下,盖到了他的身上。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有那么一刹那,沐原想从坑里跳起来,向着里面的驾驶人员大叫自己是活人,可他硬生生忍住了。

    沐原突然觉得身上一沉――他紧紧咬住了牙――咔嚓,身边一只丧尸的颅骨碎裂了,咯吱,一条腿骨断了,有什么液体弄湿了自己的身体,流入了坑里。

    好沉!好重!要死了,死定了!巨大的压力压得沐原似乎连胸口都会爆裂开来。

    也许是因为憋气缺氧,也许是因为石碾子的压力,沐原的耳朵嗡嗡直响,沉重的柴油发动机轰鸣就在头顶炸响。

    沐原发现自己突然喘不上气来,他张口嘴巴,拼命扩张胸口,可重压的自己身上的尸体,让他连一丝气体都吸不进去。

    沐原虽然闭着眼睛,眼底却是金星直冒。

    他不顾一切尖叫起来,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然后,突然一阵冰冷的空气窜入了他的肺部,沐原剧烈咳嗽起来。

    压力,消失了。

    履带的声音还在自己头上滚动,但履带并不能覆盖每一寸地面,石碾子已经滚过去了,自己,得救了。

    轰隆隆,轰隆隆,坦克压路机逐渐远去。

    沐原动了动手指和脚趾,他惊喜的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突然,他的身下传来一个声音:“别动。”是王璐。

    沐原立刻不动了。

    又是良久过后。

    身下的地面又震动起来,只是幅度比刚才的坦克压路机小多了,有什么大型机械正在运转着,巨大的金属构件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沐原眼前突然一亮,他张开了眼,但立刻又闭上,有灯光,刺眼的灯光在隧道内亮起。

    沐原适应了一会儿,才张开了眼。

    透过盖在身上的丧尸尸体的缝隙,他看到,几辆铲车正在隧道里忙碌,将成堆的破烂丧尸尸体铲起来,铲进旁边待命的装载车车厢里。

    突然,一道灯光照shè过来,有人大吼道:“小心,有漏网的丧尸!”

    沐原立刻听到了一阵枪上膛的声音。

    沐原再不迟疑,狂吼道:“别开枪!我是人!我是活人!”

    隧道里传来一阵奔跑声,有人嚷道:“智尸检测仪,快拿智尸检测仪来。”

    沐原使劲推着盖在自己身上的丧尸尸体,想从坑里爬出来,但立刻有人高声jǐng告:“别动,你要是不听命令乱动,老子不管你是活人还是智尸,一样崩了你。”

    沐原连忙道:“我不动,我不动。”

    沐原听到外面又是一阵忙乱,一会儿,刚才jǐng告他的声音道:“慢慢地将手伸出来,听仔细了,慢慢的,要像你摸娘们**一样慢,如果快那么一点点,老子就开枪。”

    沐原很想说自己摸娘们**不可慢,猴急着呢,怎么可能慢呢,可依然乖乖的将一只手极缓慢地伸了出去。

    手腕上一紧,似乎有什么仪器正在测量,然后有人嚷道:“是个活人。”

    沐原全身虚脱地松了口气,得救了,活命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百三十三章 裸身相对基情四射

    一会儿,沐原身上的丧尸被拖走了,沐原迎着刺眼的灯光,眯着眼看到,几个高大的影子站在坑边,他们手持制式长枪,穿戴着防护严密的盔甲,戴着头盔,那个已经熟悉的声音道:“**,真还有活人。真娘的,你是怎么混在丧尸堆里的?”

    沐原还没说什么,有个声音道:“肯定又是异能者,上次不是也发现过这样的家伙,只是他运气不好,等我们发现时已经受伤极重了,运回堡垒也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冲沐原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起来吧。”

    沐原喃喃地道:“这、我没穿衣服,光着身子。”

    武装者传来一阵轰笑声:“***,也亏你想出这样救命的法子,只是又要我们费功夫把这坑填上。”

    这时,又一阵吼声传来:“你们闲呆着干什么?干活!干活!动作快点,将隧道清理干净,头儿说了,半个小时后他就要全体人员撤离,重新布设陷阱。别***象个娘们儿一样磨矶了!”

    沐原身边的武装者轰然答应一声,纷纷散去,很快机械车辆再次运转起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扔给沐原一套衣服:“穿上这个,赶紧离开吧,原本还想给你一些物资,可看你是异能者,在这该死的世界可比普通人混得好,我们自己物资也紧张,就不给你了。快走吧。”

    那伙人动作极快,不一会儿,一应施工辆车已经深入了隧道另一头。

    沐原小心翼翼坐起身,左右看了看,确认真的没有人后,这才起身穿好衣服,对依然躲藏在坑里的王璐道:“快走。”

    王璐从坑里爬起来,也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和沐原紧靠着隧道壁撒腿就跑。

    地面上还残留着丧尸的血肉,跑起来有点打滑,但一人一智尸都不敢有丝毫停留,对方的武装力量极其强大。要杀他们只是一眨眼的事儿。

    终于看到前方隧道出口的亮光了,沐原拦住王璐道:“等等,我先去探探路。”

    王璐贴壁藏起身形,看着沐原跑到洞口张望了一阵儿,然后,他朝后招了招手,王璐狂奔过去――隧道外。一片空荡荡的,没有埋伏,没有守卫,没有岗哨。

    逃脱了!光着屁股的王璐和只穿着单衣的沐原,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越跑越远越跑越远。

    王璐和沐原一直跑到最近的一个小村,才从高速公路上下来,一头扎进了村里。胡乱找了幢房子,打破窗户爬了进去。

    沐原一翻进窗户,就一屁股坐倒在地。呼呼象风箱一样喘着气,他可不像王璐那样无知无觉,逃到后来,两股战战,已经又酸又软了,是王璐一路扯着他才逃到了这里。

    王璐倒是一点事儿没有,他上楼翻腾了一阵,找了几件衣服,自己穿好后,带了几件厚实的下了楼。扔给了沐原。

    刚才跑得时候还不觉得冷,这一停下来,沐原的单衣就不够穿了,他边哆嗦着,边穿上了厚衣。

    王璐突然道:“你刚才压在我身上时,放了个屁。”

    沐原苦笑道:“只是个屁吗?我还以为自己连屎都被压出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王璐边笑边摇头:“好厉害的一伙幸存者,那隧道里,得有多少丧尸?6公里啊,挤满了整整6公里长隧道的丧尸,就这样全死光光了。”

    沐原叹了口气:“他们不是普通人,肯定是军队,要不,不可能有那样古怪的压路机,那怪东西分明是利用坦克改装的。”

    王璐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成规模的军队吗?我还以为军队早就消失了,崩解了。至今我是遇到过一些带枪的武装团伙,可都是些从军营里流落出来的战士,成规模,有重武器的,可没见过。”

    沐原耸了耸肩:“别的地方不好说,可那儿(他指了指北方)却是国家的中心,有武装力量留存下来,可不意外。”

    王璐挠挠头:“那倒是,这儿离dì dū不远了,我以前听说可是有好几个集团军拱卫着dì dū的。就算是生化危机爆发初期,部队主官死的死散的散,可武器装备不会有大的损失,熬过最初的传染爆发期后,在一些jīng英部队的带领下,少量的部队重新武装起来,并不是不可能的。”

    沐原看着王璐道:“我们可斗不过这样的武装团伙。这次能逃出来,真是狗屎运。”

    王璐突然扭过头:“我们?你刚才说‘我们’?沐原,你是旧人类,我可是使者,先知。”

    他盯着沐原道:“我很奇怪,刚才在隧道里,你完全可以将我交给那些武装人员的,可你却非要冒着生命危险掩护我――要知道,如果被他们发现我躲在你身下的话,我们两人都会死。”

    沐原耸耸肩:“我如果把你供出来,在我起身前,你一定会在我的屁股上咬一口吧。”

    王璐打了个响指:“聪明。”

    沐原无所谓地道:“这年头,过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都算是赚的。老子才不管你是什么智尸还是先知,是活人还是死人,只知道,咱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得死。”

    王璐哈哈大笑:“好,有你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不过――”他脸sè一正:“***,在老子面前,你也敢自称‘老子’?你***算什么**老子了?”

    沐原瞪着王璐,王璐也瞪着沐原,突然两人同时放松下来,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两人在隧道的坑里裸身相对,患难与共,经此一事,王璐晓得,自己和沐原的关系已经变了,失去了那些枪手丧尸的护卫,自己孤聆聆一只智尸,可不是五大三粗的沐原的对手,不过话说回来,有沐原保护,倒比拿烧火棍的枪手丧尸来得安全。沐原不再是自己的仆人,而自己更摆不了主子的谱。

    放下什么旧人类、先知不提,两人都是在末世中求活的可怜虫而已。

    对沐原来说,遍布大地的丧尸智尸是他的敌人,可对自己来说,那些可怕的幸存者武装团伙,也一样能致自己于死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百三十四章 重新做人吧,王璐

    王璐和沐原两人只有互相合作,才能在这末世生存下去。◎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沐原缓过气后,在屋子里翻腾起来,居然让他找到了一些米,和几瓶矿泉水,沐原用残留的煤气烧了一锅夹生饭,也不用碗,用手捞着,嘘嘘呵呵吹着冷气就吃起来。

    王璐也不客气,挤到一边也抢吃起来,他是不怕烫的,滚热的饭一口就咽了下去,后来居上,反而比沐原吃得多。

    沐原骂道:“格龟儿子的,你是智尸,又不会饿,和老子抢什么抢。”

    王璐头也不抬地含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选民也好,使者也罢,实际上都是人变异过来的,哪里真能像神仙一样不吃不喝,只不过我们比较顶饥罢了。但长时间不进食,一样对我们会有伤害的。”

    沐原倒是知道这一点,因为他此前听王璐和别的智尸交流,都提到过,因为食物紧缺,很多长时间没进食的丧尸脑电波越来越弱,这是生命力衰弱的象征。

    沐原耸耸肩:“不过到现在我们也没见过饿死的丧尸对不对?”

    王璐舔了舔手指上粘的饭:“嗯,这不好说,我觉得,有可能冬眠了。”

    “啥?”

    “冬眠。就是像乌龟蛤蟆啥的,在没有食物的冬季,就开始睡觉。将全身的代谢降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程度,外表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但是如果补充上足够的养份。就能活过来,行动自如。”

    沐原想像了一下丧尸们排排睡觉的情景,突然一拍大腿:“我靠,这不跟我以前看过的一部吸血鬼电影差不多了嘛,沉睡了几百年的吸血鬼,已经干枯得和木乃伊一样了,可只要喝点美少女的鲜血,就能活过来。”

    王璐笑道:“倒也不一定要用美少女的鲜血,鸡血鸭血也可以的。”

    沐原晃了晃脑袋,塞了一大口饭:“真他娘的是怪物。”

    王璐不以为然地道:“少见多怪。这可是大善之事。你想想,以前这片大陆上,每当有大饥荒,人们就要易子而食,可现在就不需要做这样惨绝人伦的事情了。饿了没饭吃?没关系,美美睡一觉吧,等下一个丰收年,醒来饱饱吃一顿就行了。”王璐却不知道。他这几句话,倒和崖山泥巴王路曾经对丧尸的分析极相似,称得上英雄所见略同。

    沐原张口结舌,半晌才憋出一个字――“cāo!”

    有饭吃果然是件好事,一锅饭吃完后,一人一智尸都有了jīng神。

    沐原打了个饱嗝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往北走吗?我可提醒你。隧道里的武装人员,肯定和那个茅丽说的来自北方的丧尸越来越少有关。”

    王璐点点头:“我早想到了。其实要隔绝南北交通并不难,古代作战,只要把守住几座雄关、大河、大江就行了。如今只是添了高速公路、铁路、跨江跨海大桥这些现代交通设施。我想着,类似的武装部队不止一支。他们也不仅仅阻止北方的丧尸南下,应该是在致力于隔绝南北丧尸的流动,同时大规模杀死丧尸。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正在保护它!”

    说着,他一指北方――沐原明白他的意思:“dì dū!”

    政治、经济、文化之中心。

    也同样是军备之要点。

    控制了dì dū。就控制了核武器、洲际导弹、卫星等一应人类有史以来制造过的最顶尖的武器。

    甚至连丧尸也无法抵挡的武器,只要一颗核弹,就能抹去一座城市的丧尸。

    王璐喃喃道:“我绝不相信,全球的所有核武器都处于失控状态。可之所以现在人类还没有对我们进行核攻击,那只说明人类还没有走到绝路上,他们并不想和我们同归于尽。换句话说,那些武装人员,认为自己还有希望能战胜我们。这最后的希望。一定在dì dū!”

    沐原坐在椅子上,腿高高地架在桌子上,跷着椅子一晃一晃:“那些武装人员是很强,不过,你要说他们能杀光10多亿的丧尸,这我可就不相信了。你看,他们费尽心思布下隧道的陷阱,就说明他们的弹药很成问题,要不然,直接拿坦克上的机枪扫就是了,哪里用得上压路机啊。”

    王璐斜了沐原一眼:“呵,看不出,你还有点脑子啊。不过,你想差了,要杀光我们,并不一定要用枪炮,用疫苗,也一样能干掉我们。而且这才是真正从根子上解决生化病毒的方法。”

    沐原晃动的椅子一顿:“疫苗?你真相信会有这玩意儿?打一针病就能好这种话是用来哄小孩子治感冒的吧?”

    王璐摇了摇头:“我一路行来,和各地的使者们交流,他们或多或少说起过人类在生化末世前曾经有个方案,叫什么‘11号作战计划’的,这个计划就是针对象生化末世的病毒袭击而制定的。”

    呯一声,沐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扎手扎脚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眼睛道:“见鬼!我天天和你呆在一起,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儿?”

    王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别忘了,我们可是使者,用脑电波交流是很方便的一件事儿。”

    沐原挠了挠头:“这什么11号作战方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居然要瞒着我。”

    王璐淡然道:“是个拯救方案,一个拯救所有像你这样幸存者的方案。在11号作战计划中,一支特种jīng英部队将护送全国最好的疫苗专家,建立一个基地,全力研发疫苗。”

    沐原咬着手指,吃惊地一个劲儿道……姓王的,快告诉老子,那个基地在哪儿?!在哪儿?!”

    王璐耸了耸肩:“这我可不知道,这些信息是使者们从一些生前曾居高位的丧尸头脑中翻找出来的,但记忆的碎片很零碎,并不完整。就连这些信息,也是我综合了多位使者找到的内容串联起来的。我原来以为,这只是个纸面上的计划,但今天我们遇上的武装团伙却让我相信,这个计划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正有人在实施!”

    王璐摸着下巴道:“除了这些特种jīng英部队,我想像不出来还有何方势力,能够拥有足够强大的武装力量来实施这个11号方案。”

    沐原团团在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大叫一声:“走,我们快走,这就到dì dū去!那个什么疫苗基地,一定就在dì dū。找到它,我们就有救了!”

    他突然顿住了身影,扭头看向王璐,王璐正含笑看着他――不得不说,王璐的演员功底很深厚,沐原明明知道他的笑是假装出来的,却还是在里面看出了一丝讥笑的意味。

    王璐道:“我们?怎么会是我们呢?对你来说,那是获得拯救的伊甸园,可对我来说,那却是自投罗网的罗网。”

    沐原张口结舌,他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你想阻止我?”

    王璐打了个哈欠:“阻止你?为什么要阻止你?你想去就去好了。”他喃喃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能想到这一点,别的使者也肯定会想到。现如今,在北方,肯定有许多使者想将这个疫苗研发基地除之而后快。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派出作战队伍,到这些离dì dū还有相当距离的南北交通要道,展开狙杀行动了。哼,他们要是完全掌控了dì dū,我才算服了他们。我看啊,十有**是控制了dì dū附近的钢厂、水力发电站等设施。你想找尽管去找好了。其实你不用这样麻烦,现在就回头,到隧道那儿去等着,没准还能遇上他们。”

    沐原没想到王璐真这样轻易放过自己,他这时反而冷静下来,想了想,突然道:“王璐,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找疫苗研发基地,没准,你打了疫苗也会恢复呢。”

    王璐古怪地盯着沐原看了一会儿:“恢复?恢复成什么?重新恢复成你这样的凡人吗?你可真是个大白痴!你看看我,我是谁?我是神的孩子!可不是你们这些低等的生物能比的!你以为我会放弃自己的神子的身份,重新成为一个满是低级情趣的旧人类?为了一个月几千块钱而在单位里低头哈腰,为了临时停车的一张罚款单追着城管屁股求情?你他妈真是疯了!”

    沐原要不是这段时间和王璐相处下来深为了解他的xìng格,还真会被他这番话激怒,可现在,他只是苦笑了笑:“王璐,算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演戏的。神子?旧人类?前阵儿我找到了只冻杮子,是谁盯着我吃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嘿,那天你骑在茅丽身上瞎折腾我可全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了。没有感觉的滋味,并不像你说得那样美好吧?”

    王璐怒骂了一声:“cāo,那天你果然没睡着。得,算是白让你看了一场戏。”

    沐原道:“王璐,跟我走吧,有了疫苗,你就有恢复成正常人的可能了,这有什么不好?”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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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光着屁股才能上来

    王璐猛地哈哈大笑起来:“沐原,你这大白痴,你真当他们能研究出有效的疫苗?他们要是有疫苗,那就不用费心布陷阱杀丧尸了,给每只丧尸打一针不就完事了?”

    他顿了顿:“行啦,你不用劝我,我也不会阻止你。◎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这样吧,我们两个一起去dì dū吧。你想找疫苗研发基地,而我想找圣餐,虽然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道,但我们的救赎地,都在dì dū。走吧,”

    王璐和沐原各怀心思,重新走上了向dì dū进发的道路。

    只不过,两人现在都不敢沿着高速公路和铁路前进了,而是绕了个大圈子,从农村地区潜入。

    王璐谨慎地招集了一批丧尸,在前方当尖兵,只有确认前方安全没有埋伏后,才继续前行。

    但一路行来,再没有遇到过成建制的武装部队,王璐和沐原分析后认为,那疫苗研发基地的力量果然有限,只能够控制交通要点,广大农村只能放弃。倒是在农村地区发现了一些小的幸存者定居点,王璐和沐原都是远远绕开。

    这一天,王璐站在一块路牌前,喃喃念着:“李家屯,距dì dū市区35公里。沐原,咱们脚程快一点,今天下午就能到dì dū了。”

    沐原正坐在一旁的树下揉脚:“不行了,走得脚都酸死了,我们休息一天,明天再进城吧。”

    王璐扭头笑道:“你不是一路嚷嚷着找疫苗嘛。怎么都到门口了,反而不心急了?”

    沐原嘿了一声:“我只不过是觉得你有些话说得还算有道理,真要有疫苗研究出来,早就有人给丧尸排排队打针针了。既然疫苗还没研究出来,我也不急在这一时。”

    王璐道:“那你也可以先去投靠那个疫苗研究基地啊,请他们收留你。到时候,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时间能打到疫苗,多好。”

    沐原苦笑道,点着自己鼻子道:“姓王的。在你眼中老子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就是个坏人,坏得不能再坏的坏人,杀人强jiān抢劫,老子什么没干过?就是以这末世的标准,我也是个坏胚子。我要是到了那种部队掌管一切的地方,肯定没好下场。就算是进入了那个什么基地,最多也只能当个小兵。反过头来,还要来和你们这些选民使者打生打死,在疫苗出世前,天天提心吊胆被你们这样的货sè咬一口。相比之下,倒是在你身边安全。我这几天就在想,干脆我就在你身边呆着吧。一直等到疫苗出世的消息传出来,再去打疫苗也来得及啊。”

    王璐倒没想到沐原这样想得开,笑骂道:“cāo,你这是把我当保姆用啊。”

    王璐突然眼一凝:“那儿有烟,看起来。有幸存者的定居点!”

    沐原放眼望去,果然,前方的村子里,远远有几股烟升起来,那分明是人类活动的迹象。

    王璐眯着眼看着远方的烟,突然道:“沐原。你到那个村子里探一探,打听一下,那什么堡垒、疫苗的情形怎么样?”

    rì暮时分,李家屯。

    高高的水泥围墙上,几个持枪的人正在站岗,突然有人发现,村外的林子里,有身影在晃动。

    “2点方向有动静!”哨兵吼道。

    立刻。持枪的人们向林子里瞄准过去,林子里的动静越发明显了,哨兵们凝住呼吸,握紧枪,食指扣住了扳机。

    一个人影猛地从林子里窜了出来,不,并不只是他一个人,他的身后,还紧跟着几个影子,嘶吼着紧追了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人看到前面的村庄,以及高高围墙上的身影,拼尽最后的余力,咬着牙狂奔而来,边逃边嚷:“救我,快救我!后面有丧尸在追我!”

    墙上的几个哨兵冷眼看着逃跑的人影和追来的丧尸,并没有开枪,甚至有两杆枪一直瞄准着那逃命的幸存者。

    幸存者终于扑到了墙下,抬着脖子嘶吼道:“行行好,行行好,救我!救我!”

    墙上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个吊篮从一根简易吊杆上被放了下去。

    这时,后面的丧尸已经追得极近了,逃亡者回身砍倒一只追得最近的丧尸,甚至来不及爬进吊篮,奋力一跳,抓住吊篮的绳子,就一迭声嚷道:“快拉快拉!”

    吊篮被拉了上去,逃亡的幸存者――沐原望着篮子下面徒劳地嘶吼抓挠着的丧尸们,松了口气。

    这几只丧尸,虽然是王璐找来的“演员”,但为了不让李家屯的人看出破绽,王璐躲得很远,现在丧尸早就脱离了他的控制,真心实意想在沐原身上咬上一口。刚才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被丧尸挠到腿了。

    这时,吊篮突然停住了,沐原诧异地抬起头:“师傅,上面的几位老师傅,快拉我上去啊。”

    墙顶探出一个人头:“把武器扔上来。”

    沐原迟疑了一下,扬手将手里的砍刀扔了上去。

    上面又喊道:“把衣服都脱了,脱光。”

    沐原一怔:“老师傅,这大冷天……”他话音未落,咕噜噜一阵滑轮响,吊篮缓缓降了下去,沐原吓得一迭声喊:“我脱我脱!我这就脱!”

    他爬进吊篮,哆嗦着将全身衣服都脱光了,这时上面又扔下一双厚手套和头盔,“戴上。”

    看到赤条条的沐原老老实实戴上了手套和全封闭头盔,吊篮这才恢复上行。

    吊篮咣一下放在了墙顶,沐原还没站稳,几条大汉就扑了上来,将他死死压在地上,然后就有人在他全身上乱摸,沐原吓得卵子都缩起来了――**,难道老子落到一帮搞基的兔子爷手里了?

    等冷静下来他才发现,对方似乎只是在检查自己的身体,半晌,一人道:“安全,是活人。”另有人道:“衣服里没别的东西,有一把子弹。”

    压在沐原身上的手松开了,有人把他的衣服扔了过来:“行啦,穿好衣服。记住,别在村子里乱来。出村的时候,到这里来拿你的武器。”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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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子弹换粮食--被人坑了

    沐原可没傻到去问什么是“乱来”,以及“乱来”的后果――他很老实的脱下头盔,摘下手套,还给了旁边一个小伙子,这才穿上自己的衣服。◎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他一摸口袋,那一把子弹还在。

    这子弹,是王璐找来的,两人分析后认为,一个外来的流浪汉逃到到一个幸存者定居点,身上总该带些值钱的东西,而末世,子弹和粮食无疑是最宝贵的,但粮食不方便携带,还是子弹来得好。尤其是王璐观察到村子围墙上的哨兵持有枪械时,更是如此认定。

    但沐原没想到,那些哨兵虽然动作粗鲁,却没将他的子弹给抢了。

    王璐起身后,对旁边一人恭敬地道:“这位师傅,哪里能找到吃的?”

    那人倒没有故意为难他这个外来者,手一指道:“看见老年活动中心的牌子了吗?到那儿能找到你需要的东西。”

    沐原小心翼翼地下了高墙,他打量着这个村子,这村子显然已经过了农村城镇化改造,与其说是村,不如说是一个社区,房子都是别墅式的,里面不时有人影晃动。

    沐原一边向挂着老年活动中心的牌子走,一边留意了一下,他进村后,已经看到了20多人,有女人,也有孩子,这个定居点,倒不比崖山差多少。

    老年活动中心的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子,沐原一掀开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随之传来的,则是人声嘈杂。

    沐原看到,老年活动中心倒象个小饭馆,最里面是灶间,外面放着一张张桌椅,房间中间还有个暖炉子,上面搁着一壶水,正扑扑冒着热气。

    正值傍晚。是吃饭的时间,饭馆里有大半座位坐满了人,正在吃饭,看到门口有外人进来。都转过脸来。

    被这样多人盯着,沐原有些不自在,忙向众人弯了弯腰,但大伙儿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转身吃喝起来。

    沐原呆了呆,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幸好。很快就有人来招呼他了。

    一个穿着围裙的圆脸姑娘走了过来:“你就是刚被大刘他们救上来的幸存者吧?”

    沐原没想到这样快围墙上的哨兵已经通知了这里,十有**是通过对讲机,他喃喃道:“是的。”

    圆脸姑娘一笑:“大刘他们把你剥光猪了吧?没事儿,到村里来的幸存者都会被这样检查一番,堡垒来通知说,现在智尸越来越狡猾了,有些智尸甚至会扮chéng rén类的样子混进定居点,所以任何外来者都会被这样检查一番。”

    堡垒!果然这个幸存者定居点和堡垒有联系。看来这次自己冒险非常值得。

    沐原立刻打了个哈哈:“喔,是来自堡垒的jǐng告啊。”他生硬的补充道:“我一直一个人在外面混,只听说过堡垒。还没和他们打过交道。”

    圆脸姑娘道:“你胆子倒也大,你是不是有异能啊,如今一个人单混的不多了。”

    沐原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异能,只不过运气好,躲着丧尸讨生活。”

    圆脸姑娘顿时眼睛一亮:“我说,那你干脆在我们村呆下来吧,也别孤身一人到处乱跑了。咱们村里虽然不比有的村通了电,但管吃管喝,可不比你一个人胡混要好。”

    沐原没想到这圆脸姑娘这样快就拉郎配,想来她是做熟了这件事的。不过细细一想也并不意外,如今最宝贵的是人力,象沐原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到哪里都受欢迎。

    沐原忙道:“谢谢了,这位大姐,只是我一直在找失落的家里人。”这个借口。也是王璐和沐原事先想好的,毕竟没有一个神智正常的人在丧尸遍布的时候会到处乱逛的,找失落的家人,是个看起来还比较正常的理由,而且这能让沐原显得重情重义,能加不少印象分和好感度。

    还真别说,这一套的确管用,圆脸姑娘立刻同情地看着沐原:“唉,不是我说丧气话,如今这年头,想要找失落的亲人,可不比大海捞针还难。”

    沐原苦笑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放在以前,这文绉绉的话打死沐原也说不出来,只是这段时间跟着王璐这演员混,也多少学了些文艺青年的范儿。

    圆脸姑娘叹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的正经活来:“你想吃点什么?”

    沐原试探着喃喃道:“这儿吃东西免费吗?”

    圆脸姑娘笑着道:“怎么可能。你要是在咱村落户倒是能免费吃喝,现在当然要付费的喽。”

    沐原问道:“用什么交换啊?”他倒不会愚蠢到问要多少钱。

    圆脸姑娘问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好用来交换的?”

    沐原掏出了口袋里的一把子弹。

    圆脸姑娘瞅了瞅:“这子弹以前倒还能换些东西,只是自打堡垒供应弹药后,并不像以前那样紧销了。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两粒子弹换一碗米饭怎么样?”

    沐原点点头。

    圆脸姑娘自行取了子弹,不一会儿端上一碗饭,沐原低头一看,却是碗番薯饭,里面番薯占了一大半。

    沐原一边吃饭,一边支起耳朵听旁边桌子上的对话,听了半天,却没什么收获,众人的话题无非是昨天又杀了几只丧尸,田里的大棚被雪压塌了一个角,外面的野狗群又多了起来等等。

    并没有关于堡垒、疫苗研究基地的事儿。

    沐原皱了皱眉,这不是个好兆头,如果真有疫苗,这肯定是大伙儿谈论的中心话题。

    就在这时,邻桌飘来一句话:“子弹最近又涨价了,咱们村里从牙缝里扣下来的一批粮食,堡垒只给了以往8折的价格,还说想换枪支没问题,但子弹还要涨三成的价。这大斗进小半出,一来二去的,差不多子弹涨了小一半的价了。”

    沐原一怔,我靠,自己被那个看起来和善的圆脸姑娘给坑了,她刚才还说什么子弹不值钱,可明明村里人说子弹涨价了。

    但给沐原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找圆脸姑娘算帐去,只得一边在肚子里臭娘皮烂小娘的乱骂,边支起耳朵继续听人家闲聊。

    “这事儿我倒知道,听说最近一辆运煤的火车出轨了,影响到了堡垒自制子弹的产量,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这火车不出事,这子弹肯定要涨价――这道理明摆着嘛,子弹不比枪,用一粒少一粒,就算原来这仓库里的存货多,也架不住这四邻八乡的大伙儿都在用啊。而且这造子弹的火药太难整了,堡垒想占据的那家化工厂至今还被丧尸和智尸盘踞着,这些脏东西现在也狡猾了,躲在地下的管道里也不露面搞破坏。你们想,这化工厂到处是大大小小的管道,坏了一处,整个生产流程都完蛋。”

    “这么说,这子弹还得涨价?”

    “嘿,这不明摆着的嘛。你想想,越来越多的村子得到堡垒几乎是无偿提供的枪支,人家赚的就是子弹钱,就跟以前卖打印机的一个套路――打印机就是赔本送给你,可这墨盒墨粉,可赚你老鼻子钱了。”

    “哟,这样说,咱们村里得赶紧再向堡垒进一批子弹。”

    “你想得美,今年村里就打了那么点粮食,咱们现在天天吃红薯杂粮饭,省下的粮食早就向堡垒换子弹换药品了。今年是没办法了,熬到开chūn,多种点粮吧。堡垒说了,他们搞到了一批高产种子,能便宜点卖给我们,不过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唉,多种粮哪有这样简单?有了种子,还得想办法弄化肥,有了农机,还得解决柴油的问题,就算是下了秧苗,老天爷也照顾,顺风顺雨,可也得防着丧尸来捣蛋。你忘了,隔壁赵家庄因为惹着了一只智尸,结果收粮那会儿,硬是被那智尸带着一群丧尸用**的办法,把麦子烧了一小半。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沐原支着耳朵听着传来的话语,低头看了看碗里,果然,这碗“米饭”真正的饭粒几乎能掰着手指头数得清,大多是红薯、玉米,这要放在以前,可是最环保健康不过的五谷杂粮,可这年头,这样的饭吃着容易饱,可要剧烈运动一下子,饿起来也快,不顶饥啊。红薯吃多了,还容易放屁。

    沐原大着胆子探过身去:“这位大哥,听说那个堡垒有疫苗,是不是真的?”

    “疫苗?什么疫苗?”

    “就是那个能治生化病毒的疫苗呗。”

    对方愣怔了一下,旋即暴发出一阵大笑:“这位兄弟,你从哪儿听人胡说八道堡垒有疫苗的?你要是想搞支枪弄门炮,甚至想要辆坦克,只要弄得到足够多的粮食,堡垒倒是能交易给你。疫苗?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沐原忙笑道:“是这样啊,我也是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无意中听人说起的。”

    对方那汉子瞟了沐原一眼:“听你这口音,不是北方人啊?南边来的?”

    沐原可不敢说自己是一路从江南甬港市走来的――这丧尸遍布,你能毫发无损走过来,绝对有猫腻。真有这本事,又怎么会被几只丧尸追得逃到村子里来?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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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被揭了底牌还不自知

    沐原随口道:“是,老家在温州,后来到京城里做生意,结果――唉,后来的事也就这样了,总算逃了条命出来。◎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回老家是不成的了,只能到处流浪,讨口饭吃。”

    京城外来人口中温州人那是独一份,因为会做生意,被称为温州帮,甚至还有温州一条街,所以沐原冒充是温州人,倒也没什么破绽。

    对方那汉子点点头:“是这样啊。我说这位大兄弟,你这样到处晃荡没着没落的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干脆在咱们村落脚吧。”

    沐原心中一乐――这末世里人力果然是最紧缺的资源,这是自己今天进村短短时间内第二个来拉自己入伙的了。他忙摇摇头:“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再怎么说,在外面找口吃食还是能找到的。”

    和他对话的汉子也不以为意,笑道:“可是看不起咱们村子小?这倒不怪你,大的村子硬件齐全,资源也相对充足,对你们这样的流浪者更有吸引力。不过我倒觉得,大兄弟你的身板不错,要不,干脆去投堡垒吧。”

    沐原忙问道:“怎么?这堡垒也招人?”

    “当然招。堡垒里的人也不是铁打的金刚,也会受伤生病,甚至感染变异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也在到处招人入伙,只不过他们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比较高,不是青壮年,就连入伍训练也过不了关。不瞒你说,我们村也有人因为羡慕堡垒里的待遇好,特别有一流的医疗条件,而去报名入伍的,可就视力不合格一条,就被刷了下来。”

    沐原道:“我也没什么能耐,也就吃得起苦,经得住累,倒是想去那个什么堡垒看看。能不能混碗饭吃。这位大哥,这堡垒,该怎么走?”

    那汉子瞟了沐原一眼:“这还用问?这堡垒,当然就在华电热电厂。”

    沐原正在套着村里人的话。却不想,那个点菜的姑娘回到厨房后,转身就出了后门,进了旁边一个办公间。

    办公间里,几个全幅武装的男子正在收听一个窃听器,其实也不是什么专业窃听器,就在外间的餐厅桌子底下。装了个无线耳麦,信号传到办公间里的电脑上。

    沐原和村里人的对话,办公间里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圆脸姑娘一进办公室,就收起了笑,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是个骗子,不知哪儿来的,反正满嘴谎话,没一句是真的。”她又抛了抛手里的两粒子弹:“不过准定是外地来的。连咱们这一带公认的子弹换粮食的标准都不知道,被我多拿了粒子弹来。”

    办公桌后的一个男子直起身道:“以往太平岁月都有逢人只说三分话的老话了,你哪里能指望人家跟你说真话?”

    圆脸姑娘道:“哥。你打算拿那个家伙怎么办?”

    被唤做哥的男子摸了摸下巴:“这年头能孤身一人混rì子的,多少也算是条好汉。我倒听着,他对我们村没什么歹意,只是一个劲儿打听堡垒的事。”

    圆脸姑娘扑哧一声笑起来:“这家伙不是找死吧?居然敢惹堡垒?”

    男子也笑道:“是啊,我估计这家伙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刚到这儿不久,要不然,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堡垒的厉害?”

    圆脸姑娘道:“得了,我看啊,干脆把这家伙绑了。送上堡垒去吧。”

    男子沉思了片刻,挥了挥手:“算了,堡垒那些家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会管这种小事?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如果把流浪者无端端地象犯人一样绑起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投靠我们村啊?大不了,电台里和堡垒的人说一声这事就行了。”

    圆脸姑娘有点不开心,她咬着唇思索了一会儿:“哥,你说,他会不会是食人族?”

    男子眉头一皱:“你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了?不可能,这食人族都在偏远地方,而且被堡垒的人收拾了一顿后,更是踪影难寻。再说了,他要真是食人族,一个人跑我们村里来做什么?他再有能耐,能一个人吃光我们全村人?这不是找死来吗?食人族向来只袭击单身幸存者,从没有攻击村庄的例子。”

    沐原不敢在李家屯多待――再说,他也住不起。长安居大不易,其实末世里出门在外,住宿吃饭饮水,也是比大开支,作为一个外人,在李家屯吃喝睡觉,都要付钱――子弹。

    所以两天后,沐原装子弹的口袋里已经空空如也,他也顺势告别已经相当熟悉的圆脸姑娘,取回了自己的斧子,坐着吊篮,离开了李家屯。

    看着沐原消失在村外的林子里,圆脸姑娘冷笑了一声:“哥,你也看见了,这家伙绝对有问题!他可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个有点力气的流浪者。要不然,谁敢一点粮食也不带,就直接出村跑丧尸堆里去的?”――这却是沐原大意了,他跟着王璐,从来没缺过吃的,出村时,根本没想过该买些吃食带在身上。他又不是那种心思细腻智计百出的人,杀人放火倒是拿手,可干探听情报这种小巧的活儿,他根本不是这个料。王璐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他手里也没别的人可用啊。

    圆脸姑娘的哥哥倒是豁达:“你管他究竟是什么人呢,反正他住在村里这几天都老老实实的,除了寻人问堡垒以及什么疫苗的事儿,也没折腾出别的花样来。连你往饭里搁更多的红薯,人家也一点没意见。你还埋怨啥呢。行啦,人都已经走了,管他是猫是狗是龙是虎。”

    圆脸姑娘嘟着个嘴:“你没忘了把这事儿汇报堡垒了吧?”

    “放心放心,他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和堡垒汇报了。人家堡垒根本没当回事儿,接下来几天都没主动提起过他。”

    沐原进了林子没多久,王璐就带着十来只丧尸迎了上来,等看清他身后并没有跟着别人,王璐才松了口气,压着声音道:“快走,这儿不是久留之地。”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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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注意!坦克!

    沐原看到王璐倒也蛮高兴的,他原本还担心一时找不到王路,遇上别的丧尸智尸拿自己当大餐怎么办。◎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他不无得意地道:“放心,我没引起李家屯里人的怀疑,这几天下来,村里一个小娘们对我感觉还不错咧。”

    王璐哪里关心什么小娘们大娘们,他带着沐原一路疾行,直到一处安全的楼房里,才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沐原便把自己在村里探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华电热电厂啊。”王璐沉吟着,“我有点印象,好像是dì dū最大的发电厂,因为烧煤污染严重,还化大力气减排减污,号称最环保的发电厂。对了,这倒是有可能,掌控了那里,就能发电,那么启动炼钢厂、jīng密机床厂,自己造枪造炮就不成问题了。”

    王璐抱着胳膊道:“从你探听的情况看,堡垒通过和枪支,向周边的幸存者定居点搜集粮食,而自身则专注于消灭选民和使者。嘿,纯粹是架暴力机器。”

    他喃喃自语道:“只不过,原料的来源是个问题,我印象中,首钢的煤、铁矿石可都是外来的,běi jīng本地可没有啊――啊,是了,是我想岔了,现在又不比以前,那些堡垒人员需要的钢铁根本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制造维修枪支弹药和重武器的零部件就够了,原有的库存产品和原料够撑一段时间的了。倒是煤用量不会小,发电厂那是必需的,要不然无法维持机床加工厂的运行。那么说来,什么火车出轨就是在运送煤时出的事故――同样道理,煤矿虽然没了工作人员,但煤场上以及港口的堆料场里,总还有不少。甚至如果运气好点,正好有批运煤船靠港的话,能让堡垒使用不少时rì。”

    “啊呀。这可就看出京城这等超级大城市和甬港市的不同来,京城所需要的物资,都是从外来运来的,不知有多少铁路、公路、港口、机场、仓库、油罐、堆料场。囤积着数以千万计的各类物资。生化末世一降临,旧人类变成了选民和使者,可各处物资还堆积在那儿,足够堡垒的人使用很长一段时间的了。甚至能让他们尝试着重新运行一些生产生活系统。”

    沐原不知道为什么王璐这样兴奋,他感到有点无聊,在确信堡垒并没有神奇的疫苗后,他就对堡垒失了兴趣。

    沐原打了个哈欠:“我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找堡垒――去华电热电厂。”王璐断然道。

    沐原呆怔在当场,半晌还才回过神来:“我的妈啊,我的先知大人,你没发烧吧?去堡垒?你去堡垒做什么?去找死吗?!你可是使者――得了,也别这样绕口了――你就是只智尸,是堡垒正在全力消灭的智尸!你去堡垒做什么?喝茶聊天?你在隧道也见识过了,人家可是有枪有炮有坦克――谁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武器――可够把你给灭个十来回了!”

    王璐笑呵呵地道:“瞧你说的,咱们使者又不像选民。用蛮力做事儿,我靠的是智慧,你懂伐。乡里巴人的打打杀杀阿拉才看不上眼呢。”

    沐原面sè古怪:“你真要去华电热电厂?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万一被堡垒的人抓住了,我就说我是被你强抓来准备当宵夜吃的活人。堡垒看在我是同胞的分上,好歹会放了我,至于让我想法子救你――那是门儿都没有。”

    王璐一脸坦然:“那是自然。我要说你是我忠心耿耿的跟班,我还救过你为你寻药疗伤,别人也不会信啊。”

    沐原无语――这倒是实话,两人由北到南,还真没见过人与智尸这样和谐相处的。智尸茅丽倒是不吃人,还圈养着人,可那是活动的供血机。而王璐一路吃过野猫野狗。却从没说过让沐原抽点自己的血让他尝尝。

    说真的,沐原刚跟着王璐时,倒还真想过王璐会不会吸自己的血喝,他当时已经想好了,如果王璐真要喝,自己一定请他专业点――千万不要直接咬脖子。那也太渗人了,就用针筒抽不就行了。自己权当是爱心献血了。

    可王璐居然一次都没和自己提过这事儿。

    沐原是个直桶子脾气,他有天实在忍不住,问王璐,王璐摇头晃脑的道:“这你就不懂了,你看过吸血鬼电影吧?那吸血鬼吸血可有讲究了,美丽的处女是上选,然后是小孩子和婴儿,成年男人的血是最次的。这叫什么?这就叫品味啊。我们使者可和选民不一样,他们也不管什么脏的臭的,只要是血肉就往嘴里塞。我们使者可没这样没档次,以前还没觉醒前倒是罢了,可现在以已经是先知了,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血都乱吃的。”

    “话说回来,我吃了那么多旧人类的血,上品那就是女孩子了,越漂亮年轻的女孩子越好,血液简直带着她的生命的活力一样,别提多美味了。男人就差多了,最讨厌就是胖子,别以为一身肥肉就好吃,其实胖子个个是高血脂,血里都是脂肪,太油腻了。我这一辈子喝过的最好的血还是我老婆的,没办法,她的基因可是我的圣餐。”

    “我现在喝血啊,罗莉御姐最佳,人妻次之,男人基本不碰。对了,血型也很重要,我自己是AB型的――嗯,应该说以前是AB型的,现在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但几种血型中,AB型最对我的胃口,O型也还可以,最讨厌A和B型的。对了,沐原你是什么型的?”

    沐原赶紧道:“我是A型,我是A型,我又是男人,最不对你的胃口。”

    难得碰到这样对自己一身血肉不感兴趣的智尸领导,沐原倒也真舍不得王璐自找死路,他劝说道:“算了,你到京城来,不是想吃你老婆的亲戚,好让自己完全觉醒吗?咱们用不着去惹那个什么堡垒。”

    王璐点了点到沐原,笑道:“哟呵,你小子。不会是真关心我吧?”他很快神情一肃:“正是为了找到我老婆的亲人,我才要去堡垒啊。”

    “从李家屯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堡垒的机构已经隐隐控制了dì dū,其势力甚至已经扩散到了京郊一带。可以想见,京城的幸存者都已经成为了这堡垒或明或暗的一份子。我到京城来找老婆的亲人,实际上也是来瞎碰运气。先不说他们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丧尸,就是侥幸活了下来,偌大一个京城,号称3000多万人口,我又从哪里找起?可现在。通过堡垒,相对来说能够较为jīng确的找到有可能存活的我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甚至有可能,他们就在堡垒里工作。所以,到堡垒去就对头了。”

    说到最后,王璐露出八颗闪闪亮的白牙一笑:“最重要的是,堡垒里可有的是旧人类啊,弄几只罗莉吃吃。那可真不知道有多爽。”

    沐原无话可说,他耸耸肩:“行,你是头儿。你说了算。”

    35公里的道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不过这华电热电厂在石景山一带,要穿过整个běi jīng城区,以前有地铁,现在只能劳动自己的两条腿了。

    王璐因为屡屡在路上受到幸存者偷袭,早就学乖了,他远远派出了几只丧尸做尖兵,只是因为距离太远。走出了自己脑电波影响范围,只能给它们施以比较粗糙的指令――类似于“有活人,不要吃,跑回来。”

    与此同时,王璐又在自己和沐原身边围了一圈丧尸,为自己挡子弹。万一有强横的幸存者冲上来,那就是“弟兄们顶住,让领导先走。”

    沿着进京高速公路前行,两边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多,很快就看不到地平线的轮廓了。

    王璐和沐原却越走越心惊,无他,远远看起来完整的大楼,等走近了却发现,外墙立门面上到处是一个又一个弹坑,而细小的子弹痕迹更是不可胜数,有的大楼整整一个立面的墙都消失不见了,露出了里面的室内家具,一阵风儿吹过,床单在空中飞舞着。

    越是靠近公路,两侧的楼房被毁坏得就越严重,被火烧成空壳的,塌了半边楼板的,甚至整幢楼房变成一堆瓦砾的。

    沐原吃惊得话都说不齐整了:“我cāo!我cāo!这里简直跟打过仗一样!”

    王璐耸了耸肩:“你还真说对了,这一切都是战争留下的。生化危机暴发之初,我们选民和旧人类的战争。”

    “京城毕竟是京城,护卫它的武装力量绝对是最jīng锐的部队,就算是受到生化病毒的重创,部队也有相当的能力对选民们展开反击。这就是反击时留下的战争痕迹。”

    沐原正在左右张望着,前方出现一座立架桥,刚走到桥头,王璐和沐原的脚步齐齐顿住了。

    立交桥桥头,停着一辆坦克车。

    50倍口径的国产125毫米高膛压滑膛坦克炮高昂着朝向天际,炮塔上右方12.7mm高shè机枪直指前方。

    全焊接炮塔、前部的楔形模块化装甲以及特有的炮塔后部激光目眩压制干扰装置。

    王璐、沐原都稍懂点军事知识――男人嘛,少有对军事不感兴趣的,很快就认出来,这正是国产最先进的99式坦克。

    也是dì dū军区配备最新的主战坦克。

    坦克,停在立交桥桥头,犹如一个披坚持锐的钢铁骑士,昂首而立。

    而立交桥的一大段桥面,已经消失不见了,对面桥面断裂处,一辆厢式卡车车头冲出了断裂面,两只前轮已经掉了下去,只是因为沉重的后车厢还留在桥面上,所以才没有整个儿掉下去。

    而在这辆卡车的后面,立交桥延伸段的路面上,放眼望去,到处是残肢碎肉,高速路整个儿成了巨型的停尸场。

    沐原张着嘴,半晌才吞了口唾沫,干哑地对王璐道:“你说得对,这是场战争!”

    王璐没心情搭理沐原,他有点不安,进入市区有段时间了,可除了看到残垣断壁,他居然没有感应到一个选民。

    按生化病毒感染率来说,这座超级城市最起码有几千万的选民啊。

    好吧,就算旧人类的武装力量和选民们进行了一场大战。可要想全部消灭选民们,无疑是痴心妄想,枪炮威力再大,可携带的弹药却是有限的。

    从外形上看。立交桥上停的坦克是99式的,但火炮也只有40来发,其中不少还是穿甲弹,又能杀得了几个选民?对面高速路面上的残肢碎肉虽多,但完整的选民尸体却没多少,而受伤--对选民来说并没有多少意义。

    可自己已经将脑电波的感应范围扩展到了最大,却依然没发觉任何选民和使者的踪迹。

    这里。似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真正意义上的死城。

    一阵风儿在立交桥面上打着旋儿吹过,卷起一股灰烬,如黑蝴蝶一样四下飞舞。

    王璐指挥几只丧尸向坦克扑了过去。

    丧尸们离坦克越来越近,但钢铁骑士一动不动,似乎从远古起它就已经死亡了一样。

    这本在王璐预料之中,没有人能在一辆坦克里坚守近一年。

    那辆坦克明显是被遗弃了,他之所以派出丧尸前去侦查,只是小心使然。

    王璐和沐原靠在一辆废弃的公交车车身旁。打量着丧尸前卫的行动。

    丧尸们爬上了坦克,在上面爬来爬去,个别丧尸甚至敲打着顶盖。企图钻进去――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丧尸很快又安然爬了回来。

    不等它们回到自己身边,王璐翻看了一下丧尸们的记忆,耸了耸肩膀:“坦克四周有些选民的尸体--嗯,有被枪击致死的,也有被履带碾压而死的,只是坦克内部没什么动静,四周既没有旧人类活动的痕迹,也没有选民和使者的动静。”

    确保安全后,王璐和沐原这才在一群丧尸的护卫下。走到了坦克前。

    走近了,才发现坦克外表虽然完好,却到处是干涸的血迹。

    沐原踩着地面上散乱的弹壳,和丧尸尸体,掰着履带,爬上了坦克。王璐向他伸出了手,沐原拉了他一把,将他也拉了上来。

    王璐试着打开坦克顶盖,想钻进去。却发现打不开。

    王璐抽了抽鼻子:“这地上的血全是选民的,没有旧人类的血。”

    沐原拍了拍坦克:“那不是废话嘛,什么选民丧尸再牛逼,能对付得了坦克?这坦克就是个铁王八,关上盖子,任谁也进不来,就丧尸这一嘴烂牙,把一口牙啃掉了,也对这坦克没招儿。”

    王璐耸了耸肩:“选民拿坦克是没招儿,可生化病毒却有招儿,要不然,这辆坦克怎么孤零零呆在这儿?”

    沐原理解王璐话中之意,十有**,这坦克里的人员受了生化病毒感染,然后弃坦克而去了。

    沐原如今虽说和王璐多少算是穿同一条裤子,可看着这人类制造出的陆战之王,最后却败于肉眼看不见的生化病毒之手,变成了一堆废铁疙瘩,还是禁不住有些感慨。

    沐原心情复杂地拍了拍坦克盖子,突然,坦克里面也传出一阵敲打声。

    沐原吓得失足从坦克上滑了下来:“我cāo!里面有人!”

    王璐也吓了一大跳,他立刻指挥四散的丧尸们围到自己身边,这才敢靠近坦克。

    里面果然有动静--坦克里再次传出敲打声。

    沐原从地上爬起来,和王璐面面相觑。

    王璐抽了抽鼻子:“好像――不是人。”

    沐原立刻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你是说里面是选民?那你刚才怎么没感应到?”

    王璐拍了拍坦克:“这玩意整个儿是钢铁做的,屏蔽了里面丧尸脑电波的信号,我当然感应不到了。不过就算是猪脑子也能猜得出里面是选民--人能在这铁王八里没吃没喝呆上一年吗?”他喃喃自语道:“这个被锁死在坦克里的选民,可能知道生化末世爆发时的那天,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嗯,得想办法把它弄出来。”

    王璐绕着坦克转了几圈,想看看有没有另外进入内部的门什么的,但他很快失望了。

    顶盖上就只有两个舱盖。可都锁得紧紧的。

    沐原找了根树枝来,想将盖子撬开――好吧,那更是异想天开。

    王璐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用口头的命令,来指挥里面的丧尸打开盖子。

    坦克的金属能屏蔽脑电波,可没法挡住声波啊。

    王璐扒在坦克顶,大吼大叫着:“打开盖子。”

    “握住把手,打开盖子。”

    “握住把手,旋转,打开盖子。”

    “握住突出的东西,向左向右旋转。”

    沐原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这都已经过了快多半个小时了,王璐指引了半天,里面的丧尸还是没有把盖子打开。

    就连王璐自己也不耐烦了:“他nǎinǎi的,简直比猪还笨!开个盖子这样简单的事都不会干!”(未完待续。。)

    s

第五百三十九章 飞艇和大炮

    沐原抱着胳膊道:“这有啥稀奇的,你以前不是说过,选民们的智商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这三岁的孩子,你让他开把反锁的锁,也不一定打得开咧。◎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我以前有个亲戚,小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有次自己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也是怎么也打不开。闹得大人在门外吼,小孩子在门里哭,最后是生生把锁给砸了,才打开的门……咦,这是什么东西?”

    王璐不耐烦地道:“你说什么?别烦我,再让我试试看。--里面的蠢猪,给老子听着,在你的头上,有个握手,握住它旋转!旋转懂不懂!”

    沐原的声调有些变样:“头儿,王璐,我的使者大人!你、你快看看,那是什么东西?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王璐总算抬起了头:“什么?”

    沐原一指天空:“看,就是它――自打我看到这玩意儿开始,它一直在动――在朝我们这儿移动。”

    王璐顺着沐原手指的方向,一眼就看到,在天空中,一个飘浮物正在缓缓移动。

    “这是……”王璐倒抽了口气:“是飞艇。以前城市里用来做广告的那种玩意儿。”

    沐原说得没错,那飞艇,果然在缓缓向立交桥方向飘动。

    王璐的视力远比沐原看得远,他都看到了飞艇身上一个新楼盘促销打折的广告语。

    沐原有些紧张:“这玩意儿是不是有人驾驶?”

    王璐摇了摇头:“这广告飞艇太小了,我没看到驾驶舱――不好!快躲起来!”

    说着,他将还将在坦克上伸着脖子看飞艇的沐原一脚踹了下去,自己也连滚带爬下了坦克,猫到了坦克身后。

    沐原摔下来时擦伤了手,他埋怨道:“做什么?你不是说那飞艇上没有人吗?”

    王璐踢了他一脚:“你啥时候也笨得和丧尸――选民一样了?这分明是无人驾驶,有人遥控的!”

    沐原一怔:“不就是个遥控玩具嘛,你紧张什么啊。”

    王璐又踢了他一脚:“真***笨成猪了,这座城死气沉沉的。看不到旧人类,也看不到选民和使者――现在却突然冒出一只明显是旧人类遥控的飞艇来,这他妈要没问题,我王字倒过来写!”

    沐原嘀咕道:“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字。”他从坦克后探出脑袋:“唉。那飞艇停住了。”

    王璐也探出头去,果然,飞艇一动不动悬浮在远处。

    今天无风。

    飞艇停得极稳。犹如天边的一朵云彩,sè彩斑斓的云彩。

    王璐有些不放心,指挥丧尸们将自己和沐原团团围了起来。现在就算是有人从远处开枪,那先死的也只是外围当肉墙的丧尸。

    就在这时,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尖锐得有点刺耳的啸音。然后,咣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王璐和沐原藏身的坦克上猛然间炸起一团火焰和气浪,钢铁巨兽一般的坦克在这重重一击下猛然抖动起来。

    沐原猝不及防之下,被气浪重重掀倒在地,他只觉得胸口震得透不过气来,耳朵嗡嗡直响,暴露在外的脸和皮肤上不知被什么刮过。火辣辣地痛。

    王璐早就趴在了地上,身上压着好几只丧尸做人肉沙包,他尖声叫着:“炮。大炮,是大炮。该死,那艘飞艇是监控侦察用的,是它引来了炮弹。”

    话音未落,轰一声,又是一枚炮弹落在坦克上,四散的弹片和崩落的坦克外部的设备,将几只丧尸扫倒在地,有两只丧尸较倒霉,正好被碎片击中脑袋。当场死跷跷,还有几只丧尸只是伤了在四肢和身体,除了行动有些不便,倒无大碍。

    王璐和沐原幸亏是躲在99式坦克身后,坦克的正面防护装甲达700毫米,要是换了别的地方。哪怕是钢筋水泥的楼房内,这两枚炮弹也早就穿透水泥板将两人炸成渣渣了。

    但是无论是王璐还是沐原,还是依然都吓得魂飞天外,沐原就不用说了,**凡胎,挨块指甲大的弹皮,都可能丧命,而王璐,也不想让弹片伤到自己――就算不丢命,那也破了相啊。

    王璐大叫:“我们要逃出去!躲在这里根本就是等死!炮弹会越打越准的!”

    沐原格格打着战:“逃?往哪里逃啊?这儿好歹还有坦克当掩护呢。”

    王璐刚要说什么,咣,又是一枚炮弹,弹着点更近了,将外围的四只丧尸撕了个粉碎,其中一只丧尸的头滚了滚,滚到了沐原脚下,嘴还在一张一合。

    沐原尖叫:“快逃!快逃!”

    王璐吼道:“跳到立交桥下去!那儿飞艇观察不到!炮弹隔着桥面也打不到!”说着,也不迟疑,带着身边的丧尸们,直愣愣地就向立交桥断裂处跑去,然后就在沐原发呆的眼光中,纵身跳了下去。

    我靠――这立交桥可有好几层楼高啊!王璐是智尸自然不在乎,可沐原却是活人啊。

    沐原正在惊疑,突然听到格吱一声响,自己藏身的坦克顶盖居然在此时被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头来,一个戴着坦克软帽,脸却腐烂了一半的头。

    是丧尸!是坦克里的丧尸。王璐千呼万唤了不知多少遍,却没有教会它如何打开盖子的丧尸,居然在这时yīn错阳错的钻了出来。却原来,这接连两颗炮弹砸在车上,硬生生将顶盖炸坏了。

    沐原看到坦克里出来的丧尸投向自己的贪婪嗜血的目光,就知道自己不能迟疑了――一王璐不在身边,被这只丧尸咬了可惨了。他大吼一声,穿过炮击的硝烟,几个大步就扑到了断桥边,眼睛一闭,就跳了下去。

    在他身后,从坦克里钻出来的丧尸也已经扑了过来,紧跟在他身后,凌空一跃,也跳了下来。

    咣,又一枚炮弹炸在了坦克上。因为丧尸出来后,并没有反手关上盖子,炮弹好巧不巧钻进了坦克内部,在一声剧烈的爆炸后。坦克内部的弹药也似乎被引爆了,坦克就像一座小火山一样,从顶盖向外喷出火焰和气浪,发现大大小小的爆炸声,最后在轰地一声巨响中,炮塔高高掀起,旋即咣当一声。落到了桥面上。

    沐原半声尖叫还卡在嗓子眼,人已经扑通一声摔到了桥下的路面上,这一摔,全身每块骨头都痛得快裂开了,却居然没死,更没受伤――屁股下反而软软的。却原来,王璐早让几只丧尸趴在了地上,给沐原当肉垫。

    王璐急声道:“快躲起来。小心飞――”他话刚出了一半,突然一顿:“不许动!不许咬他!”

    正在挣扎着爬起身的沐原身上猛地一重,却是一只丧尸扑在自己身上。正张着嘴向自己咬下来,王璐的命令,及时阻止了它的行动。

    沐原一脚蹬开静止不动的丧尸,向后连连爬行了几步,这才看清,那只丧尸,正是从坦克里出来的――因为它一身部队坦克兵的制服,太好辨认了!

    王璐严厉地再一次命令坦克兵丧尸:“不许吃他,不许吃这个人!”然后向沐原招招手:“快!躲到桥墩下,别被飞艇发现。”

    王璐这个决定非常正确。两人带着只剩下一半不到的丧尸――另外一半在炮击中非死既残,最次的,也是失去了活动能力――在巨大的立交桥墩下yīn影下躲藏起来后,不久,头上就传来轻微的马达嗡嗡声,空中飞艇的yīn影。投落在立交桥之间的绿化带上。

    空中飞艇盘旋了一会儿,没发现新的活动物体,再一次嗡嗡地飞离了。

    沐原和王璐大气不敢喘半口,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这才刚摸到京城的边儿,就挨了一顿炮弹――这可是两人一路北上以来,从来没遇到过的。

    别的城市虽然也有幸存者有枪有炮,可从来没有这样使用过的,非要比较的话,别处幸存者的枪炮使用得非常不专业,连小兵张嘎都比他们玩得漂亮,也就是停留在直瞄shè击的地步。

    可在京城,武装部队还没显形呢,就能利用空中飞艇做监视平台,然后发现目标召唤远程火炮,进行超视距打击。

    期间的差距,差不多是越南战争和伊拉克海湾战争的差距。差了可不止一代二代。

    沐原总算喘均气,他忍着身上的剧痛:“王璐,快逃吧,这飞艇和大炮肯定是堡垒的。这里太危险了!我们、不、你是打不过他们的!你还没摸到堡垒的边儿呢,人家一炮就能打死你,连渣都不剩!”

    如果说王璐没有迟疑是假的,让他扮演一下先知没问题,可这却是真刀真枪的干啊!

    堡垒在隧道里的一支小分队,只是他们拥有武力的冰山一角,自己以为他们不舍得用子弹,可其实错了,那是因为隧道并不在他们的核心区域。可如今这是在京城,是堡垒拼死必守寸土必争之地,堡垒为了消灭丧尸和智尸,会用上一切手段。

    的确太危险了,自己是想彻底觉醒的,可不是来送命的。

    王璐正在惊疑不觉,突然身边的一个下水道口格当一声响,被从下面顶了起来,然后,一个男子的脑袋从下面探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发现了王璐和沐原以及丧尸们:“见鬼!是你们招来了鹰眼和05自行火炮?”

    不等王璐作答,他又一皱眉:“嗯,还有个活人!”

    王璐忙道:“他是我的人。”

    那个男子一听王璐的外乡口音,立刻卷着舌头骂了一声:“***,是外地来的乡巴佬!快快,进到下水道来!白天不能在露天活动你们不知道吗?”

    王璐没想到了生化末世,居然还有地域歧视,但一想到那05自行火炮之威,他又不敢多顶嘴,立刻带着沐原和身边的丧尸,钻进了下水道。

    那个显然是智尸的男子留在最后,四处jǐng觉地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轻轻合上yīn井盖。

    排水沟里一团漆黑,沐原挤在一群丧尸中间,丧尸身上的腐臭味儿一股一股往他鼻子里钻,但他却一动也不敢动,似乎这样就能不引起它们的注意。虽说他信任王璐不会害他,可是。谁知道哪只丧尸突然狂xìng大发,咬上他一口。

    一阵爬动身后,王璐突然问道:“这位――师傅,我们该往哪儿走?”

    对方骂了句粗口:“cāo。老子管你往哪儿走。乡巴佬,白天不许到地面上去懂不懂?要是再招来炮火,老子要你好看!”说着,一阵踩踏着yīn沟水的跑动声远去了。

    半晌,王璐才道:“那个家伙自顾自走了,把我们扔在了这儿。”

    沐原这才敢稍有动作,嗒一声。他打开了随身带着的手电筒。

    手电筒四下扫shè了一圈,立交桥下的排水管道显然是条主水管道,极宽敞,人哈着腰就能走。

    沐原嘟囔道:“这排水管倒是够宽的,以前看到京城下大雨变成了海,还以为这排水管很窄呢。”

    王璐不以为然道:“什么到京城来看海,都是媒体瞎闹的,那次事件我也很关注。关键是短时间内下的雨太大太多,其实běi jīng的排水管并不小,我当时看了些资料。印象中主水排管最小的也有1.5米,普遍有4米,最大的宽度都有10米,并排开两辆汽车都没问题。这立交桥下的管道通常是主管道,这样大并不稀奇。”

    沐原对京城下水道的大小其实并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呆在这个封闭的地下世界里,的确安全多了――当然,这其实是沐原见识太少知识面不够宽的错觉,以05自行火炮的威力。就算是上面有层路面,可一炮砸下来,下水管道一样完蛋,而且因为其封闭xìng,更难逃生。

    沐原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璐轻笑道:“我原来以为这城里已经没选民和使者,可现在看起来。他们都已经转入了地下生活。嘿,想来京城巨大的地下管网以及地铁等隧道,已经成了选民和使者们的新的家园。有趣有趣。那堡垒武力再强,也不可能深入地下世界。”

    “我决定了,就在这地下的dì dū,好好玩一玩。”

    “不过,在此以前,我对我们新加入的成员很有好奇心,来来来,这位新朋友,让我看看你的脑袋里有些什么记忆。”

    沐原转过手电筒,灯光照在一张腐烂了半边的脸上,这个穿着夏季作训服,头戴皮制软帽的新丧尸,想来正是在生化末世爆发初期,参加了京城之战,它的脑袋里,肯定有王璐感兴趣的内容。

    王璐象拉着一个小朋友一样,将这位战士拉到了一边,坐了下来,亲切地拍拍它的手:“来,我的孩子,神的选民,告诉先知,当净化降临时,你在做些什么?”

    王璐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他喃喃自语起来,随着他的断断续续的诉说,沐原的眼前,展开了夏季,发生在京城的战争――

    我是一名炮长。

    99坦克的炮长。

    打炮的男人,这听起来很酷。

    但是如果是夏天这个时候你坐在训练场上的坦克里,你就会真正知道什么是“酷”了。

    酷热,绝对的酷热。

    我敢打赌,坦克表面的温度在太阳的直shè下,肯定能用来煎鸡蛋了。

    而我们师长,却命令不得打开顶盖透风,理由是真打起仗来,打开的顶盖只要扔进一颗手榴弹,全体车组人员就完蛋了。

    跑到99式坦克旁边往顶盖里扔手榴弹?

    我们的师长肯定是疯了,他还以为这是老八路的电影啊,集团冲锋的机械化集团军会让步兵靠近身边?真当我们这些90后的士兵是傻帽?

    说得好听,什么训练场就是战场,其实不就是为了折腾我们嘛?要不,为什么师部办公室里就装着空调。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好几回了,驾驶员不知是呛了灰还是怎么的,正在咳嗽,我也有点嗓子痒痒。

    巨大的车体正在训练场的丘陵间飞驶,今天的训练项目是行进间实弹shè击,车长早就敲打过我了,一定要shè发命中。

    那是当然的,男人打炮,怎么能打偏呢。

    我紧盯着稳定式测距瞄准具,寻找着目标,今天可是移动靶,旁边的车长也在紧张搜索,如果车长先我一步发现了目标,他是可以抢过我对火控系统进行超越控制的,换句话说,那又粗又长的炮就cāo在了车长手里,他shè了,我就不能shè了。

    这怎么行!是男人,就该早shè!

    就在这时,车长突然发令:“停车!紧急停车!”

    高速行驶的坦克猛地一顿,硬生生停了下来,我使劲稳住身体――该死,今天的科目训练完蛋了!车长怎么发出这样cāo蛋的指令!

    然而,不等我质问车长,正紧盯着战场指挥控制系统数据链信息屏的车长提高嗓音道:“紧急命令!结束演习!立刻集合!”

    训练场――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坦克都收到了同一命令,一辆辆钢铁骑士轰鸣着向集合地进发。

    命令一道一道传递过来。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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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没有底线的开火令

    第五百四十章  没有底线的开火令

    我、车长和驾驶员,面对着这些命令越来越心惊,尤其是最后一条:这是最新的行军坐标。

    这条坐标,我们再熟悉不过――因为我们师乃至集团军,保护的就是它――京城!

    以前曾经有过经过京城的训练,可都是从郊区通过,可这一次的坐标,却明显是市中心。

    更令人心惊的是――实弹进京!

    我们今天原本的项目可是实弹训练,带的并不是训练弹。

    带着一车实弹进入京城――这个钢铁家伙可不是玩具,如果万一走火,那可是不是一般的训练事故,而是政治事件了。

    车长擦了把脸上的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驾驶员喃喃道:“要不,问问连长?”

    车长骂道:“问个屁啊,这是违反条例的,你想害我挨处分是吧?”

    我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上了通向京城的高速路。

    不知为什么,高速路居然是封路状态,这又没雾又没大雨,也不知道为啥封路,收费站口社会车辆挤成一团,喇叭震天响。我们的车队一时也无法从收费站口进入。最后,还是在收费站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从一片田野里拐过去,撞倒高速公路的防护网硬生生开上高速路的!

    车长yīn沉着脸道:“见鬼!这事儿,不对头!”

    这次训练,是全师齐装满员训练,除了360多辆99式坦克外,还有装甲车、自行重迫击炮、无坐力炮、05自行炮、自行高炮、牵引高炮、防空导弹、坦克回收车、油槽车、卡车、架桥坦克,甚至还有侦察用的无人机,差不多有一千辆车辆,这都是些钢铁大家伙,如同一道铁流滚滚向京城进发。

    驾驶员又有咳嗽,其实,这两天师里感冒咳嗽的战友不少。在咱们排里,就有6个人。只不过,谁都不好意思因为一个小感冒请病假――那还算是军人吗?

    天渐渐暗了下来。

    战车铁流并没有停顿,师长命令全军无线电静默。不许开灯,不许通话,利用北斗定位和夜视仪前进。我们甚至没有停车吃饭,后勤车给大伙儿发了自热型的单兵口粮,车长偷偷打开了舱盖,夜风吹进车内,稍为凉爽了点。

    我就着猪肉蛋卷和柞菜。吃着压缩饼干,心里却像战车一下,七上八下的――这样的急行军,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吃完饭后,车长代替驾驶员开车,虽然高速路上驾驶坦克比在野外舒服多了,但连续几个小时开下来,还是很累人。

    驾驶员坐在车长位置上。半眯着眼睛打瞌睡,我也有些迷糊,恍忽间。我好像看到战术数据链屏幕亮了一下,驾驶员咳嗽着瞄了一眼,很快就又关闭了,模糊中,我好像看到“发烧”两个字。

    半夜时,车队停了下来,但并不是休息,而是加油。

    师长居然摆出了rì夜兼程的架势。

    趁着加油的空当,我钻出舱盖透透气,沿途过来。似乎进出京城的高速公路都封闭了,看不到多少车辆。

    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车辆,夜视仪中偶然闪过社会车辆的影子,居然就直愣愣的停在快速车道上,还有的车辆,更是一头撞在护栏上――可是这样明显的车祸。居然看不到救援。

    车长一路上不知嘀咕了多少句“这不对头”了。

    我只是苦笑,我们开着坦克进京这才是最大的“不对头”呢。

    车长也从旁边的舱盖探出身,他突然道:“你看对面车道。”

    我应声望去,对面车道上,有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的黑影。

    我轻声道:“好像是辆集卡车。”

    集卡车就停在我们战车的对面车道上。很明显,它违法了,不但开到小型车才能开的快速车道上,还临时停车了。

    但是,没有任何人在管理。

    我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左右瞧瞧,加油车还没开到我们这儿,我手一撑,爬出舱口,飞快地溜下坦克,撒腿向对面车道跑去,后面传来车长的骂声:“你小子疯了!居然敢违反命令!快,给老子回来!”

    我毫不迟疑,很快跨过中间的护栏,跑到了集卡车前。

    集卡车一动不动停着,我围着车前后转了一圈――车辆并没有什么损坏,没有任何车祸的痕迹。

    它就这样停在了高速公路上。

    我向车头走去,想去看看驾驶室。

    我站上了车头高高的踏板,伸手握住了车门的把手――我原本只是想探身隔着车窗看看车内的情形的――可是,把手一动,驾驶室的车门居然开了。

    车门没关。

    这可是辆集卡车,就算是出了故障,司机也不可能不关门就把车扔在这儿啊。

    我正在愣神。

    突然,咚一声,半开的车门被撞开了,一道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猝不及防的我失手摔了下来。

    背重重撞到高速公路地面上,我正想从地上爬起来,和我一起滚落到地的那道黑影却又猛地扑了上来,对着我像泼妇一样又抓又挠,我一边抵挡一边大叫:“我是当兵的,我是当兵的,不是坏人!”

    可对方根本没停手的意思,反而变得更凶猛,我也来火气了,一拳猛击在对方脸上,顺势一个脚蹬,将他踹了出去。

    我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怒骂道:“你这人神经病啊,我是当兵的,那,对面车道就是我们的部队,我好心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出了车祸,你怎么二话不说就乱打人呢?”

    然而,回应我的只是一阵根本听不出调的乱吼,那简直不像是从人喉咙里发出来的,然后,那个显然是集卡车司机的人影再次扑了上来。

    **,虽然有不能欺负老百姓的纪律条例,可我也不能好端端白白挨打啊,一时间,我和集卡司机扭打在一起。那司机根本就是个牲口,手指乱挠乱抓不说,还几次三番想咬我。

    我也打出真火气了――部队上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出拳越来越重。可那司机却也了得,居然不躲不避硬挨着一拳拳的重击,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痛得嗷嗷叫换了,我那几拳之重,都能打出血来。

    就在我和司机纠缠不清时,突然一道人影翻过了护栏:“你小子***搞什么鬼?赶紧跟我回去!”

    是车长的声音。

    我连忙道:“快帮帮我。这小子疯了,话也不说一句就打我。”

    车长暴跳如雷:“你小子胆子够肥的,居然和老百姓打架!你等着,回去就给你个处分!”

    车长连忙上来劝架:“老乡,老师傅,你停停手,停停手,这小兔崽子犯了错我替他向你道歉。”

    车长正在像唐僧一样唠叨。那集卡司机突然放开我,一头扑向他,在黑夜中。我听到一声大叫,然后集卡司机就在车长的一拳重击下,骨碌碌滚了出去,车长捂着腮帮子:“**你妈,居然咬我!”

    就在这时,车队里陆续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糟糕,车队要出发了――我和车长顾不上正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的集卡车司机,连忙翻过护栏,爬上了自己的战车,我俩身后。那个集卡车司机隔着护栏乱吼着什么。

    驾驶员早就等急了,不等我和车长坐稳,油门一踩,坦克就轰鸣着出发了。

    车长一连串骂声:“你小子等着背处分吧!私自脱队!和老百姓打架!连长要是知道了,能活剥了你的皮!哎哟,那个集卡司机还真咬啊!**。都出血了!快,快,急救包拿来!”

    我的脸上也火辣辣痛,那个司机在我脸上挠了好几下。

    我心里也有些担心――刚才这打架的事儿,如果集卡车司机一报案,追查到部队头上,我还真要背处分――我可是一年后就要退役了,背个处分回家,多丢脸啊。

    车长咝咝抽着气,边处理脸上的伤口边嘟囔:“这下惨了,这下惨了,老子刚才那一拳打得有点重,我好像听到了那司机骨折的声音,妈的!妈的!这下被你害惨了!老子也少不了一个处分。”

    我安慰车长道:“哪能呢,我们回来时,那司机还活蹦乱跳紧追着呢,这要骨折了,还能这样动弹?”

    车长横着眉道:“你小子等着,事儿都是你惹出来的,我早晚饶不了你。”

    我松了口气,我知道车长这话的意思,他不会主动向上级报告这件事儿,只要那集卡司机不报jǐng,这事儿还真能混过去。

    车长处理好伤口,查看了一下显示屏,他很快又骂出声来:“该死,为什么这条命令没人通知我?!”

    我探头一看,显示屏亮着一行字:“发烧病人需第一时间上报。”

    驾驶员全神贯注开着车,嘀咕道:“那时你正在开车呢,我们车上又没人发烧。”

    车长一怔继而怒道:“你也是老兵了,怎么说这种没脑子的话?战场命令必须第一时间传达,这是纪律!纪律!我看你是脑子发烧了!”车长话刚出口,就是一顿,他迟疑着道:“我说,你不会是真的发烧了吧?你都咳嗽了一天了。”

    驾驶员轻描淡写地道:“开什么玩笑,只不过是嗓子眼里呛了点灰。”

    就在这时,显示屏突然亮了,一道新的命令传达了过来,车长暂时放过了追究驾驶员的责任,低头一看:“命令我们准备弹药补给。”

    训练自然不可能满载弹药,可车内的各个型号炮弹、子弹,也足够打一场小型冲突的,可既使如此,师长还认为弹药不够多,需要在夜间行进间补充弹药。

    就是最没脑子的人也知道,前方――京城,一场超乎想像的战争正在等着我们。

    车长顾不上再责骂驾驶员,重重地喘着粗气。

    当兵,就是为了打仗,营房里的墙上就刷着“一切为了打赢”的标语。

    可是真正的战争,上至师长,下达大头兵,谁都没见过识过。

    训练、演习、实弹shè击――这一切都让男人热血沸腾,可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

    别看99式坦克是个钢铁骑士,可真到了战场上。单兵导弹一样能把它连里面的乘员炸个稀巴烂。

    车长突然喃喃地道:“老子还没写过遗书呢。”

    我想干笑一声,却发现嗓子干涸得要命。

    弹药输送车上来了,车上负责补给的兄弟们累得快虚脱了,夜间行进间补给。以前因为难度太大,参谋们怕出事故,所以只是装样子让一团训练过一回,前后也就折腾了个把小时。就这样,在摆运弹药时,还把一枚穿甲弹给摔了,幸好是训练弹。而今天。可是真刀真枪,这实弹如果一不小心引爆了,还没上战场就得死人。

    补给完弹药后,我、车长、驾驶员都有些疲惫,大家沉默地坐在坦克里,准备迎接自己的第一场战争。

    驾驶员突然道:“会不会是白头鹰入侵了?”

    我其实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估计全军里在想这个问题的大头兵们不在少数,我脱口而出道:“不可能。白头鹰如果袭击京城,只会用隐形轰炸机,不可能有部队登陆。咱们装甲师根本用不上。”

    “那难道是熊毛子?”

    “开什么玩笑?从边境到京城,一路上得有多少个集团军啊,熊毛子能一声不哼直接打到京城?”

    车长压低嗓音道:“别瞎猜了,有这时间,好好休息。”他顿了顿,语气放轻了点:“大伙儿都是第一次真刀真枪上战场,都放机灵点,一定要活着回家!”

    我和驾驶员重重点头:“一定要活着回家!”

    全师重装前进,我估摸着,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这时。对面车道上有三三两两的车辆出现了,亮着大灯,开得飞快,我坐在柴油发运机轰鸣的坦克里,都能隐隐听到对面汽车发动机的转动声,**。听那声音起码在4000转以上,开车的要不是疯子,要不就是不要命了,就好象在他身后,有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在追他。

    我悄悄打开了夜视仪,突然夜视仪暗绿sè的屏幕上找过一道闪光,然后整个屏幕大亮了起来,刺激得我挪开眼睛--对面车道里,一辆飞速行驶的车辆突然撞到了护拦上,爆炸,起火!

    车长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喃喃自语道:“疯子!开这样快,当自己是飞机啊!”他沮丧地道:“车里的人没救了。”

    肯定没救了,这样高速下的车祸,又发生了爆燃,神仙也没救了。

    然而我们都猜错了,这时,后队的一个兄弟突然打破了无线电静默,他几乎是狂喊着:“车里有人!车里人还活着!天,他爬出来了!他全身着火爬出来了!**,他、他在向我们走过来!妈的!他爬过护栏了!他向我们走过来了!他就这样全身燃着火向我们走过来了!”

    然后是一声尖叫“**!”

    片刻寂静后,那个兄弟哑着嗓子道:“我们将他辗死了!”

    电台里很快响起了团长的怒吼:“034号车!全员禁闭三天!”

    但是,刚才这段通话实在太震撼了,估计看到那一幕的兄弟也不止一个。

    稍过了一会儿,电台重新响起来,是师长的声音。

    “全员注意。这是战争!重复一遍,这是战争,不是演习,不是演习。”他突然叹了口气:“好吧,小伙子们,坦率地告诉你们,我这个师长也不知道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我冒着泄露军事机密的错误告诉你们,京城正在爆发一场战争。还有更多的兄弟部队正在向京城进发。但显然,情势非常严峻,我只知道目前已经抵达京城的部队死伤非常严重,非常的――严重。上级给我的命令是,可以根据自行判断,向一切对部队造成威胁的物体开火。”

    “是的,你们没听错,这是一条没有底线的授权令,开火令。”

    “小伙子们,我们唯一知道的是,我们要去战斗。就这样!”

    我觉得这个世界整个儿疯了!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向任何物体开火!这可是京城啊!

    我害怕得手都有些打颤了,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向车长扭过头,正想问问他的想法,突然看到,他的鼻子里流出两道液体,“车长,你流鼻血了!”我惊呼道。

    车长抹了把鼻子,看到手上黏糊糊的液体,骂了声,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太热了,上火了。”

    我觉得不对劲儿,顶着炎热训练是我们的家常便饭,可从没见过车长流血鼻的啊。

    但这时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前方已经到了进京高速公路收费站了。

    收费站已经被军管了,坦克、装甲车、高shè炮将收费站守了个严严实实。

    我们师的车队终于停了下来,有一辆指挥车开了上去,那是师长的车,他显然是去接受任务了。

    我从舱盖里探出头,拼命的呼吸着车外的新鲜空气,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有股硝烟味――硝烟味?!

    我突然一个机灵,没错!是硝烟味,火炮子弹发shè后的硝烟味儿,这种味道我们再熟悉不过了。RQ

    

第五百四十一章 炮打司令部

    第五百四十一章 炮打司令部

    我情不自禁向收费站外的装甲部队看去,只看了一眼,我就瞪大了眼睛――收费站的公路延伸处,正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汽车的残骸,被炮弹撕碎的汽车的残骸,有的车辆,还在燃烧,冒着滚滚黑烟。

    我敢打赌,那公路上散落的黑乎乎的玩意儿,是人的残肢……收费站的驻守部队在向老百姓开枪开炮!那些车辆,都是普通的私家车啊!

    一股怒火腾一下从我心头蹿起,额头青筋直跳,***,这里的指挥官是谁?!老子要崩了他!他居然敢向老百姓开枪动炮!

    但我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事儿,有蹊跷!

    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子弟兵这名字这可不是叫的,如果真有当官的命令手下的战士无缘无故向老百姓开枪,非被人打黑枪不可。

    我突然想起师长的开火命令,那条古怪得有点荒诞的命令,似乎隐隐有了答案。

    就在这时,突然,一辆面包车从前方开了过来,车子开得简直像孩子遥控的玩具车一样,歪歪扭扭的。

    收费站的大喇叭突然响了:“前方的车辆注意!注意!立刻停车!立刻停车!”

    面包车还在一顿一顿地前行,jǐng告声再次响起:“再不停车,我们要开枪了!”

    这并不是吓唬人,我远远看到收费站卡口处和战士们纷纷端起了枪,高shè机枪也已经平放,坦克的炮口正在移动。

    面对一辆面包车,战士们却如临大敌。

    我的手心全是汗,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辆面包车,不知为什么,在我眼中那平淡无奇的面包车,却要比我们训练时的假想敌――白头鹰的M1A1坦克还可怕。

    面包车还在前行。

    “哒哒哒。”一阵枪声。面包车车前溅起一股股烟尘!

    jǐng告shè击!

    然而,面包车却并没有停。还在缓缓继续前进。

    一声令下,自动步枪、机枪、高shè机枪雨点一般shè过去。

    几乎是分秒之间,面包车就被打成了一堆烂铁皮,车头冒着烟。停了下来。

    我半张站着嘴,气都喘不上来。

    他们杀人了?他们杀人了!

    无论面包车里有多少人,他们现在全都死了!死定了!车身上被shè得像蜂窝一样,那高热的子弹撕开车体就像热刀捅黄油一样轻易,而里面的人被高机shè到,不会比牙签结实多少

    一车人,就这样死了。

    就在这时。匪夷所思的一幕在我面前发生了――面包车里突然一阵晃动,紧接着,几个人从破碎的车窗户里爬了出来。

    他们――是怎么的人啊?!

    其中一个腹部受了伤,一大串的肠子拖了出来,在爬出车窗时,一截肠子挂在了车窗上,他却混不在意,落地后笨手笨脚爬了起来。肠子一直从车窗挂到了地上,可他还是在前进,似乎自己脚下落着的不是肠子。而是一条裤腰带。

    还有一个女人脸上有道大大的伤口――可那伤口,明显不是子弹造成的,倒像是被什么动物啃过的,她的一只脚没有了,那是高shè机枪子弹造成的,断口处露出了骨头的白茬子,可她依然在一步步往前走,那断骨戳在地面上,似乎根本与自己无关。

    更多的人影从破铁皮盒一样的面包车里钻出来,他们个个身上带伤――绝对是足以致命的伤害。但他们却依然在前行。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刚才部队的那番shè击,我一定会认为这是电影在拍特技镜头。

    没有人会受了那样严重的伤而不死。

    除非,他们不是人!

    又是声令下,枪声再次响起。

    这次不是连发,而是几声点shè。

    我清晰无比的看到,那个断腿女人的胸口肩膀爆起几朵标志着子弹击中的血花。然而她只是晃动了几下身体,继续一拐一拐前进,只到一颗子弹将她爆头。她才倒下。

    收费站的守卫部队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活了,几个优秀shè手逐一将剩下的人爆头。

    最后一声枪声响过后,收费站前再一次平静下来,只有面包车还在噼啪燃烧着。

    我不知道全师有多少弟兄看到了这一幕,但当我钻回车内时,看到同样脸sè铁青的车长和驾驶员,只憋出了一句话四个字:“生化丧尸!”

    我们师进入京城后,不断有命令下达,各个作战单位被分别派至不同的地段,正像师长所说,京城里还有别的部队,我们不时能听到05自行炮的shè击声,还看到了一两架直十在低空飞过。

    我的战车,和连里的10多辆坦克一起,被命令在一所京郊的立交桥上坚守,命令很简单――不许任何车辆行人从立交桥通过。

    如果有任何人硬闯,那就开枪。

    开枪。

    是的,开枪。

    就象收费站我们看到的那一幕一样,开枪。

    就像我们入城后听到的处处枪炮声一样,开枪。

    我知道,我会开枪的。甚至有必要还会开炮。

    不但我会,车长、驾驶员,都会。

    因为我们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看过《生化危机》这部系列电影,没人比我们更了解,生化丧尸是什么玩意儿。

    10多辆坦克排在立交桥上,现在,并没有车辆甚至行人出现,想来在市中心,还有更多的卡口,用枪炮封锁一切。

    工兵正在立交桥下忙碌,他们在布置炸药,如果守不住,那就炸桥。

    我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炸桥对丧尸可没用。

    只有爆头。

    当然,最好是在变异前爆头,变异成丧尸后,风险太大了。

    我瞄了眼车长,他身上配备的自卫武器是把92式。

    而我和驾驶员的95式,则放在坦克内壁的枪架上。

    在坦克内使用95式,远不如92式方便。

    一直盯着数据显示屏的车长突然道:“你小子炮打得不错,轻武器shè击就太烂了,当兵这样多年。就没拿过一个优秀。”

    我一惊,正想条件反shè地去抓枪架上的95式,车长已经抬起了头,他的鼻孔里。流着血――黑sè的血。

    他笑了笑,笑容是如此惨淡:“你要是想杀我的话,最好是快点,等我变异了,就来不及了。”

    我的手僵在当场,嘴里冒出了句很蠢的话:“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车子吸了吸鼻子:“老子又不是白痴,摆明了。昨晚咬我的那个集卡司机,就是丧尸,我已经中招了。”他扭过头,对驾驶员道:“你小子也中招了吧?还在发烧吗?”

    驾驶员惨白着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想把你们两个吃了。”

    车长看向我:“快去向班长报告吧,我们两个都不行了。趁我们没变异前,给我们一个痛快的。”

    我突然把已经握在手里的95式扔到了地板上,歇斯底里狂笑起来:“**。我们三个怎么就这样倒霉呢?”

    我卷起了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一处牙痕,那处牙痕。正在渗出黑sè的液体:“这是那个集卡司机咬的。”

    我、车长、驾驶员,齐齐在车里狂笑着。

    停住了毫无意义的笑后,我问车长:“怎么办?要不要报告师长?”

    车长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了,我后来又接到了几条命令,命令所有感冒发烧人员全部集中,战斗中如果有被咬伤的人员,第一时间采取管制措施后,也统一集中处理――领导们也不是傻瓜,他们知道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我们部队里发生了什么。”

    驾驶员喃喃道:“你们说。我们师里有多少人发病了?”

    车长抱着头道:“不知道――少说也有四分之一,甚至更多。”

    我苦笑着道:“不过像我们这样子一车战斗人员全中招的,估计极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不是我偷偷去查看那辆集卡车,你不会感染的。”我对车长道。

    车长摆了摆手:“其实。我今天早上起来时也有些咳嗽。”

    车里一时沉寂下来,半晌,我叹了口气:“好霸道的生化病毒。”

    车长突然站起身,关上了两个舱盖,取过一把钣手,一阵猛砸,将门把锁给砸坏了。

    咣当,他将钣手一扔:“就让我们死在这辆坦克里吧,就是死了,也不能出去害人。”

    驾驶员喃喃道:“我们现在就要自杀吗?”

    车长看看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感到鼻孔湿湿的,手一抹,摊手一看,是黑乎乎的液体。“老子现在还不想死,死之前,总要干掉些丧尸才不亏本。”

    车长把手里的92式往地板上一放:“谁要是变异了,另外两个人就杀了他。最后变异的人,自己觉得不对劲了,就自杀。”

    “中!”我和驾驶员都点了点头。

    我们将榴弹入膛--高shè机枪因为封闭了舱盖,已经不能用了--而面对丧尸,穿甲弹恐怕更不合用,榴弹最起码能撕裂丧尸的身体,就算不爆头,也能严重影响它们的活动。

    我们处在市区外围,听着市区里紧一阵松一阵的枪炮声,不时有队伍从别处开进来,然而成建制的不多,最大的一支车队,也只是营级规模的。他们的车辆明显不够,有些战士就坐在坦克和装甲车顶,握着枪,沉默地注视着我们的坦克,擦肩而过。

    我能够猜得出原因--并不是京城周边的部队正好都在实弹训练中的,生化病毒爆发时,营房里密集的战士们互相感染率就更高了,在一团忙乱中,能够带出队伍,整理好装备,在缺少后勤的情况下,一路把队伍带到京城,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更可悲的是,天知道队伍里多少战士已经被感染了,只是现在还没表现出症状而已。

    谁都不知道这生化病毒是如何出现的,我都怀疑这空气中到处是生化病毒的病原体,要不然,怎么解释这样凶猛的感染率。

    算了,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我们唯一剩下能干的,就是战斗。

    突然。我发觉市区传来的枪炮声消失不见了。

    我侧耳细听--枪炮声还在,只是,我们当面一块区域的枪炮声突然停顿了。

    我咽了口唾沫--失守了吗?

    前面所有的防线都已经完蛋了吗?

    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们了。

    一直盯着周视瞄准镜 的车长突然道:“来了!”

    我扑到下反稳像式瞄准镜前--果然。远远的,立交桥通向市区的延伸段处,冒出了一些黑点。

    125毫米高膛压滑膛坦克炮在**作下缓缓转动,我冷静地报告曾经在训练中报告了无数次的词:“目标已进入瞄准线。”

    “等候shè击命令。”车长道。

    负责指挥这处立交桥阵地的是二连的连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连长没有负责指挥,唯一的解释是,在昨晚收容高烧病人的行动中。很可能连长就是收容对象之一。

    瞄准镜里的目标越来越清晰了。

    是一支车队,带头的,是几辆ZSL92式轮式步兵战车,而后面,却是黑压压的社会车辆。

    我问车长:“要不要换穿甲弹?榴弹对92式可不怎么行。”

    车长还没回话,电台突然呼叫起来,是明语。

    “我是第38集团军第113师副参谋长杨旭 ,正带着我防区内的群众撤离。前面的是那支部队?请你们让一下路。”他的声音中满是疲惫。

    是人。不是丧尸。

    38军--京城的卫戍部队。

    想来生化病毒爆发后,他们一直战斗在京城的最前线,最核心。可现在,这支王牌军也顶不住了。

    带着防区内的群众撤离,说明他们已经完全失守了。

    电台里传来二连连长的命令:“请你方均速通过。”

    113师副参谋长杨旭带领的车队继续前进,我的瞄准镜里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社会车辆里的老百姓的身影,一个驾驶着银sè伊兰特的男人,一边开车,一边哭泣,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脸上滴落;一辆SUV里,天窗被打开了,一个女的像疯子一样探身出车窗。大喊大叫着什么,因为距离远,我听不清,但光看她的眼睛,我就知道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已经完全击倒了她。

    更多的人脸上。都是一脸死灰。他们只比丧尸多口气而已。

    我突然忍不住,一把抢过了电台:“杨参谋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京城里,到底怎么样了?!”

    “他已经死了。”杨旭并没有任何隐瞒,他报了个名字。

    那是家喻户晓的国家领导人。

    但这还没有完。

    “他们也死了。”

    又是一串名字,都是天天上新闻联播的大人物。

    杨旭最后道:“我的兵都打光了,昨天在救护老百姓时,许多战士被咬了,那时候我们还不能确定这是生化病毒,于是又有更多战士在睡梦中,被自己床边变异的战友袭击。没有弹药,没有后勤,到处都是丧尸,打死一只丧尸,就有更多丧尸冒出来,一处防线被突破,那儿的战士就也变成了丧尸。我们的战士越来越少,而对面的丧尸却越来越多,甚至前一刻还在和你并肩战斗的战友,也变成丧尸向你扑来。”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我们救出来的老百姓,转移到安全地段。”他苦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

    这支逃亡的车队经过了我们的防线,杨参谋长在和我们告别时突然道:“你们也走吧,京城,守不住的。市区中心已经全部沦陷了,你们这样一条单薄的防线,又能坚持多久?走吧,走吧,这已经不是我们理解的战争了,以前的所有作战训练,在这场战争上毫无用处。撤退,撤到安全处,找出新的和丧尸作战的方法,再回来战斗。”

    不得不说,他的话很有道理。

    然而二连连长拒绝了,原因很简单--上级没有命令。

    没有命令,擅自撤退,就是逃兵。

    我们绝不会当逃兵,哪怕面对丧尸。

    逃亡的车队离去后,二连连长下达了一连串作战命令。

    干吧!就算是死,也要多杀死几只丧尸。

    车长突然道:“师作战指挥部已经有段时间没和我们联系了。”

    他那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看起来,师部也凶多吉少了。

    空荡荡的立交桥上,热浪让光线变线,看过去,路面都在扭曲、抖动。

    瞄准镜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影子晃动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那,是个小女孩。

    7、8岁大。

    穿着一条印着四叶幸运草的背带花格小裙子。

    小女孩光着两只脚,鞋子不知何时跑丢了。

    她张着胳膊,摇摇晃晃向防线跑来。

    车长突然骂了声:“该死,孩子,快跑!快跑啊!”

    我从瞄准镜里看到,在孩子数百米远的身后,冒出了一批黑压压的身影--是丧尸,是很多很多丧尸。

    丧尸群,正追逐着小女孩的身影,向我们防线扑来。

    我的手指按在了发shè按钮上:“要不要开炮?”

    车长断然反对:“不行!太近了!弹片有可能误伤那个孩子!”

    就在这时,我从瞄准镜里突然看到,一道身影从隔壁一辆99式坦克里爬了出来,撒腿向那个小女孩子跑去--是二连连长。RQ

    

第五百四十二章 焦土和末日

    二连连长要抢在丧尸前将小女孩救回来。

    “快!快!快!”我默默给二连连长加着油,车长下令:“瞄准后方丧尸,准备shè击。”

    二连连长跑得很快,看到有军人来救她,小女孩子也加快了速度。

    我看到,二连连长魁梧的身影迎上了女孩子,他一俯身,双臂一张,抱起了女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转身就往防线跑。

    我刚欢呼了半声,立刻尖叫起来:“不!她是丧尸!”

    她是丧尸,那个小女孩是丧尸!

    二连连长抱着她转身向防线跑来时,我们都看到了,那个小女孩背上有个血肉模糊的大洞,哪怕是个chéng rén,背上有这样一个洞,也早就死得不第五百四十二章 焦土和末rì能再死了。

    二连连长面对着小女孩抱着她--不,是它--根本没看到那个洞。

    电台里一片杂乱的吼声:“连长!放下它放下它,它是丧尸!”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小女孩丧尸靠在二连连长怀里,就像女儿依在父亲的怀里,它张开小小的嘴,一口,咬在二连连长的脖子上。

    二连连长一把将怀里的小女孩扔在地上,小女孩满脸是血,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再度向二连连长扑来。二连连长拔出了92式手枪,呯一枪,击中了小女孩子的脑门。

    二连连长捂着脖子上不断喷血的伤口,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一个转身,向后面黑压压扑来的丧尸群冲了过去。

    呯、呯、呯,92式手枪的shè击声单调地响着,有丧尸倒下了,然而,那只是一块石头掉落到海里,连浪花都溅不起来,二连连长的子弹很快shè光了,他一扬手,将手枪向迎面的一只丧尸砸去。手枪砸在丧尸脸上,又弹落在地,被击中的丧尸没有一丝停顿,它只是一跃就扑到了二连连长身上,二连第五百四十二章 焦土和末rì连长摔倒在地,更多丧尸扑了上来,几乎是一瞬间,二连连长的军装就消失在丧尸们的身影下。

    嗵。我按下了shè击按钮。

    一朵金属和气浪之花在二连连长倒下的地方炸开。

    99式坦克,炮弹40发,炮shè导弹1发,并列机枪7.62毫米弹3000发,高shè机枪12.7毫米弹500发。

    弹药充足。

    然而,这些人类大工业制造出来的杀人利器。在丧尸面前,却是显得如此无力。

    一个小屁孩冲着蚂蚁群撒尿,威力也比99式坦克的枪炮打在丧尸群里强。

    榴弹在丧尸群中炸开,炙热的金属碎片将成片的丧尸击倒,残肢碎肉漫天飞舞。然而,除了被弹片击中头部的丧尸,其余的丧尸挪动着,又继续前进。

    钨合金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特种合金穿甲弹原本设计来是对付重型目标的,对散兵的杀伤效果远远不如榴弹。

    相比之下,12.7毫米的高shè机枪平shè效果最好。在一阵阵哒哒声中,儿臂粗的弹头甚至能将前几排丧尸象牙签一样扫断。

    然而,弹药还是太少了,就算弹无虚发,一辆99式坦克也就能打死几千只丧尸,可是,我们面前的丧尸有多少?我不知道,反正瞄准镜里黑压压的全都是丧尸。

    几万?十几万?还是几十万?

    99式。这个钢铁骑士投掷出的弹药,就象扔进沼泽地里的小石子,溅起一点泥浆,然后,就消失无踪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杨旭参谋长在经过我们防线时,脸上曾古怪的一笑,当时我还无法理解那笑容的含意,可现在我知道,那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说的没错,我们的一切战争手段,在丧尸面前毫无用处。

    突然,电台里传来一阵尖叫:“后面!后面!它们从后面上来了!”

    丧尸将整座立交桥都包围了,它们从我们身后包围了上来,有战友调转高shè机枪枪口扫shè,然而丧尸们靠得太近了,战友们虽然忙乱地换用上了95式自动步枪,但杀伤力就更弱了。

    战友们纷纷钻进了坦克内,盖上了舱盖。

    利用并列机枪扫shè正在努力攀爬的丧尸们。

    我很快发现,丧尸们很笨拙,它们徒劳地想爬上坦克,可根本爬不上来。

    战友们也发觉了这一点,他们再次打开舱盖,用高shè机枪、95式、92式,轮番向车体周边的丧尸们shè击。

    因为距离近,这一轮的shè击效果甚至比炮弹还好。

    但也只是还好而已,我们的防线前方,黑压压的丧尸象行军蚁一样密集,一眼根本看不到头,“我们没弹药了!”有战友呼叫。“我们也没有了!”“只剩下炮shè导弹了!”“我呼叫过弹药补给,但是没有回应!”

    终于有人提出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干啥?你想当逃兵?”

    “放屁,老子只是不想干坐着等死!”

    “用坦克压它们,把它们压死!”

    “油用完了怎么办?昨晚的急行军,剩下的柴油本来就不多了!没了油的坦克,就成了我们的活棺材了!”

    “炸桥!”有战友嚷道。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炸了桥又有什么用?丧尸照样可以从桥下通过。

    但是坦克前黑压压的丧尸实在令人头皮发麻,当一辆丧尸开着的集卡车向我们开来,已经shè光了所有的弹药的战士们,担心集卡车撞坏坦克,不得不引爆了桥底的炸药。

    轰轰轰,工兵布设的炸药连声响起,防线前面的整段桥面轰隆着塌了下去,腾起冲天的烟尘。

    烟尘散去后。防线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断层,大群的丧尸站在对面的桥面上,向我们吼叫着。那辆集卡车奇迹般只是车头的两只轮子悬在了断桥边,开车的丧尸从气浪震开的车门摔到了桥下,车子居然完好无损。

    我们周边还围着部分丧尸,那是从桥下过来的,但大伙儿还是松了口气,有战友启动战车,来回碾压,勉强将防线附近的丧尸都清理干净了。

    但是。坚守在原地,也不是个好办法。

    总要找条出路。

    战友们不停呼叫着作战指挥部,然而指挥部一直静默,联系兄弟部队,传来的是零乱的呼喊声,枪炮声,传来的回复更是一团糟,有战友说师部里的人全都死光了。有人说师长变异成丧尸了,还有人说看见师部当官的全坐直升机逃走了,自然,这个说法招来一片骂声--咱们是甲种装甲师,又不是陆航,哪来的直升机。

    但有一点是共通的。我们师的各支部队在开战不久,就陷入了弹药不足,没有后勤支援的窘迫境地。

    甚至连口水都喝不上。

    有的战友驻守地点,旁边就有超市,可没人敢下车离开钢铁车身的保护--超市里挤满了丧尸。

    祸不单行。就在这时,电台里又不时传来惨叫声--在我们中间,依然潜付着一些受感染者,它们变异了,它们向自己的战友扑了过来。

    狭窄的战车内,甚至无法躲闪。一个个噩耗传来,某班被咬了3个,某排的排长变异后被手下的弟兄们枪杀了,不少被怀疑是感染的战友被绑了起来。

    我们人手更加少了,恐惧,怀疑,不安,在战友们之间弥漫着。

    谁都不敢轻易相信谁。一声咳嗽就会引来数枝枪口对准你。

    就在一片绝望中,车内的屏幕一闪,一道命令下达了:

    “撤退。”

    然后又是四个字“各自为战”

    然后,控制台上的屏幕就暗淡下来,无论怎么呼叫,再也没有了反应。

    不知是师部的谁,在临死或者临变成丧尸前,发出了这条最后的命令。

    可以离开这座死亡的城市,并没有让战士们振奋。

    去那儿?

    往那里去?

    何处是安全的?

    这片土地上,已经没一处是安全的了。

    就算是满油情况下,99式也只能跑450多公里,然后呢?坐在车内等死?

    有个战士迟疑着道:“那个38军的杨旭副参谋长通过我们防线时曾说过,他会带着老百姓暂时到石景山一带,那儿有他们的一个后勤补给点。要不,我们也去那儿吧?”

    看起来,这是唯一的出路。

    柴油发动机重新轰鸣起来,战友们即将离开,是的,他们既然离开,而我们--我、车长、驾驶员和我们的坦克将留下来。

    因为我们不想害我们的战友。

    我能感觉到身体内部在腐烂,在发臭,在变异。

    车长早已经趴在控制台上,一动不动。

    驾驶员在摆弄那把92式手枪,当他抬头看我时,我看到他的眼角在流出黑sè的液体。

    属于我们的末rì,来临了。

    电台里传来战友们的呼叫声,召唤我们一起离开。

    我关闭了电台。

    没有听到我们的答复,战友们似乎明白了我们这辆沉寂的战车内发生了什么。

    相似的一幕幕,在师下辖部队里已经发生过多起了。

    整车的战士,变成了丧尸。

    坦克轰鸣着,一辆接一辆离开了立交桥。

    我不知道,战友们有几个人能活下来到达那个补给点,即使找到了,又能活多久。

    我把最后一发炮shè导弹,塞进了炮膛。

    驾驶员咳嗽了一声,喃喃道:“我们把舱盖关死得太早了,高shè机枪的子弹都浪费了。”

    我刚想说用最后剩下的油去碾压丧尸,喉咙一腥,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不,那不是鲜血,而是腐烂的发臭的内脏和液体。

    “来不及了。”我喃喃地道。

    驾驶员一抬手,一声枪响在封闭的战车内响起。

    一股脑浆夹杂着碎骨溅在我的脸上。

    车长刚从控制台上起身想扑向我。就被驾驶员一枪打死了。

    车长,已经变异了。

    驾驶员举起枪:“我先走一步了。”把枪含在嘴里,扣下了扳机。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一股股嗜血的冲动试图占据我的身体,控制我的大脑。

    我挣扎着掰下了紧握在驾驶员手里的枪,甚至没有擦一下,就塞到了嘴里。

    冰冷的枪管撞在牙齿上,发出生硬的刮擦声。

    我闭上眼。

    却又睁开。

    我放下枪,坐回到控制台前,趴在瞄准镜上--我要将最后一发炮shè导弹打出去。

    多杀死一只丧尸。那些还活着的人,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

    我按下了发shè按钮。

    ……“确切地说,他并没有按下发shè按钮,因为就在那一刻,生化病毒完全感染了他,他,成为了选民。”王璐道。

    沐原还没有从王璐讲述的“一个坦克兵的生化末世24小时”里醒过神来,啪啪啪。几声清脆的鼓掌声从排水道另一边响起。

    “jīng彩,jīng彩,真是太jīng彩了。我还没见过任何一个使者,能将选民脑海是一团乱麻似的记忆讲述的如此jīng彩的。”

    沐原将手电筒光照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在那儿,一个穿着臃肿棉袄的身影从管道另一头闪了出来。

    王璐毫不吃惊。他抬了抬手:“这位姑娘,你好,承蒙夸奖,刚才的故事经过了我一点儿艺术加工,贻笑大方了。”

    从管道另一头哈着腰走过来的是一个女使者。一头秀发塞在一个棉帽里,看不出长短,个子有些小巧,鼻梁倒是蛮高的,女使者爽朗地道:“你应该就是从南方来的先知王璐吧?我早听过你的大名了。最近我们已经很少见到北上的伙伴了,我一听徐杰--喔。就是将你带进排水管道的那位,他这人脾气有点急,人倒是不坏,你和他相处时间长了,就明白了--我听说郊区新来了几个伙伴,就猜到有可能是你。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你还没来,这大名就已经传到我们这儿了。刚才听你讲那坦克兵的故事。果然是名不虚传。倒有几分看大片的感觉。”

    王璐点点头:“其实这位姑娘不用解释,我早已经从徐杰的脑电波里感应到他的善意了,正如你说的,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黄银凤。”女使者道:“跟我走吧,这里并不安全。”

    王璐从善如流,立刻指挥自己手下的丧尸跟着自己,随黄银凤前行,沐原也紧紧跟上。

    黄银凤和王璐走在前面,她回头看了一眼沐原,对王璐道:“你的血仆饲养得真不错。”

    王璐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血仆这个名词了,北上途中,饲养旧人类,以获取他们源源不断的鲜血,是越来越多智尸惯用的方法。

    黄银凤道:“我们也养了些血仆,不过,你知道,血仆太难照顾了,变质的食物、缺少新鲜空气、污浊的饮水都会影响他们的产血量。我们这儿已经中断了一段时间的鲜血供应了。堡垒的火炮太猛烈,白天几乎完全是他们的天下,光靠那些选民们又成不了事儿,离开我们的控制范围,他们比猪聪明不了多少,搜集食物越来越困难了,堡垒宁肯把仓库炸个稀巴烂,也不让一粒粮食落到我们手里。”

    王璐听那黄银凤流利的说话,看着她虽然有些呆板但还算正常的脸sè,感应到她的脑电波,分辨出她的智商觉醒极高,与自己相比差不了多少,可这样聪明的使者,却被堡垒里的旧人类压着打。

    看起来,那个坦克兵丧尸记忆中的38军杨旭参谋长,带着一群老百姓和残兵败将,还真闯出了一条活路。

    不但建立起了堡垒,甚至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旧人类对抗选民、使者的作战方法,死死压了京城选民和使者一头,使他们白天只能在地下活动。

    王璐一边沉思着,一边跟着黄银凤进行,曲里拐弯的,只知道排水道越走越大,终于,黄银凤站在了扇门前,她道:“到了。”

    门打开了,王璐眯起了眼,是地铁。

    自己正站在一条地铁隧道里面。

    隧道里挤满了选民,嗅到了沐原身上的生人气息,他们纷纷sāo动起来,黄银凤厉声喊道:“安静!让开让开,别挡着路。”

    在她脑电波冲击下,迎面的选民纷纷让开了,但百米开外,更多的选民正在挤过来,黄银凤有些气恼,出了自己脑电波感应的范围,选民们并不受控制,因为隧道里选民数量实在太多,在没头没脑的拥挤下,黄银凤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胳膊伸过来,王璐扶起了她:“小心。”

    然后,一股远超黄银凤脑电波威力的思维扩散开去,安抚住了sāo动的选民们。

    王璐的感应范围并不比黄银凤大,百米,这似乎是单个使者脑电波的控制范围极限,但他的脑电波频率却明显比黄银凤高得多,选民们服从xìng更强。

    黄银凤站起身,对王璐道了声谢谢,旋即又叹了口气:“因为较长时间不进血食,我们的脑电波越来越弱了,虽然我们一直在吃罐头肉类食品,但效果远远比不上新鲜血食。”她再一次瞟了沐原一眼:“真羡慕你,你有这样一个健康的血仆。”她情不自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王璐突然道:“他叫沐原,他并不是我的血仆。”

    黄银凤一怔:“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反问。

    王璐坦然道:“沐原并不是我的血仆,他是我的同伴,我的朋友。”RQ!!!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大驾光临紫禁城

    沐原紧紧挨着王璐背后,这时听到了王璐的这句话,脚下顿时一滞,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啊。

    就象王德承和蔡chūn雷,自己也当他们是半个朋友,大家在市区里一起干过不少没屁眼的事,可到了崖山,为了讨好泥巴王路,他们一转背就将自己给出卖了。

    现在自己一个活人,在丧尸智尸老巢里,哪里又讨得了好处。

    王璐在这里本就是外地人,他的智商觉醒虽然比较高,但也不见得能彻底压服这里的地头蛇,像最初引他们进下水道的那个徐杰,就对王璐没多少尊重的意思。

    如果这里的智尸非要吃沐原,王璐并没有什么有效第五百四十三章 大驾光临紫禁城阻止的好手段,他不来分一杯羹已经算好得了。

    沐原咬着牙,看样子,需要想个办法,让自己保命存活的办法。

    王璐跟在黄银凤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你们的名字是原有的,还是觉醒后新取的?”

    黄银凤道:“原有的名字,谁还记得,也不是自己取的,我是随便在地上捡了张身份证,看那照片上的女的和我有几分相似,就用了这个名字。徐杰嘛,这个名字原是我们的一个血仆的,他的血的味道很对徐杰的胃口--嗯,就是我们使者徐杰,他原是没有名字的--所以忍不住将血仆徐杰给吃了,智商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为了纪念自己的这次觉醒,使者徐杰就用血仆徐杰的名字当了自己的名字。”

    这话,有点绕,但王璐和沐原都听明白了。

    王璐苦笑,这个使者徐杰,拿被自己吃了的血仆名字当名字,也真不怕不吉利。

    不过以前原始食人部落也有类似的文化习俗,吃了被你打败的勇者。你就能得到你的敌人的勇气和力量。

    颇有第五百四十三章 大驾光临紫禁城异曲同工之妙。

    王璐突然发现前面隐隐有些亮光,那似乎是,灯光。

    地道隧道两侧出现了广告,王璐知道,这是快到站点的标志。然后,他就看到前方的站台,站台上,亮着几盏灯。照亮了一片狼籍的站台。

    一辆地铁追尾在另一辆地铁上,前一辆地铁的前两节车厢冲上了站台,将大片玻璃隔离门撞得粉碎,然后又一头扎进了候车区。将候车厅的几根梁柱都撞断了。

    后一辆地铁车头撞得就如捏瘪的易拉罐一样,后几节车厢全都出了轨,歪歪扭扭横七竖八地躺在隧道里。

    黄银凤带着王璐、沐原一行,爬高伏低穿过倾覆的地铁车厢,来到了几节还算完好的车厢前,“到了,欢迎来到紫禁城。”

    紫禁城?

    这个沉埋在地下的,空气污浊不堪的,碎石泥沙满地难以落脚的破地方居然叫紫禁城?

    沐原实在有些好笑。

    然而王璐却整了整衣服。好像真是要去拜见紫禁城里的九五至尊一样,昂首挺胸进入了半开着门的车厢。

    车厢里,亮着灯。

    里面坐满了人。

    人不多,也不少,就象非高峰期的京城地铁内常见的一景。

    一群上班族靠在座位上,抱着胳膊,半闭着眼睛休息。

    几对情侣目无旁人的搂抱在一起。窃窃私语着,间或发出一阵笑声,里面甚至有一对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模样的,胆子最大,居然舌吻在了一起。

    也有人躺在座椅上,一个人占了几个人的位子,头上蒙着衣服,正在呼呼大睡。

    看到有人进来。有人抬起头打量了一眼,旋即又转过了眼,毫无兴趣地打了个哈欠,但也有人紧盯着王璐不放,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

    王璐无动于衷,他的注意力。全在车厢中部,那儿,有几个人正席地而坐,凑在一起,下棋。

    象棋。

    一张纸质的棋盘摊在车厢走道正中,楚河汉界两侧,棋子零乱,车马炮卒冲杀正酣,也有几只已经牺牲的棋子出了局,胡乱扔在棋盘外的地板上。

    那个徐杰盘坐在棋盘边,手里捏着一枚棋子,在棋盘一旁游移不定,不知该往哪里落子。

    旁边有一女一男正在观棋,女的指手划脚给徐杰支招,男的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女子呸了一声:“老娘本来就不是君子。”

    旁边的座椅上站着一个也就十来岁左右的孩子,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踮着脚也在看棋,也许是因为徐杰久久不落子,让他觉得无聊,嘟囔了一句“没劲儿”,一屁股坐下来,从背后的书包里掏出一台ipad,开始玩起游戏来,听那欢快的电子游戏声,似乎是泡泡龙。

    实话,王璐刚进车厢,就已经感应到了几个强大的脑电波--这并不出乎王璐的意料,以京城这样庞大如一个欧洲国家的人口基数,从概率上讲,出现高等级使者并不稀奇。

    然而令王璐震惊的是,那几个使者居然在下棋。

    下棋,需要逻辑思维和抽象思维,如果不是智商极高,这的棋子,根本玩不转。

    从甬港市到京城,王璐经过多个省市,上千公里,至今没见过没听过智商足以下棋的使者,然而在京城,在一个地铁站,居然有5个使者会下棋。

    这里果然有资格被称为紫禁城,卧虎藏龙啊。

    这时,和徐杰对棋的老者笑道:“徐啊,这盘棋你输了,你要是来当头炮,这炮一支走,我的拐子马就能吃了你的老将,想动车,又被我的炮看得死死的,就算是把老将挪回窝去,我那过河的兵再走三步,一样将死你。”

    徐杰把手里的棋子一扔:“真倒霉,今天连下三盘都是输。”

    旁边那孩子头也不抬插嘴道:“徐大哥,你哪次和爷爷下棋不输的?反正天天输,早该输习惯了,还生什么气啊?”

    徐杰道:“你个屁孩懂什么,我这叫屡败屡战,锲而不舍。”

    观棋的女子笑道:“又叫死不认输的臭棋篓子。”

    王璐目瞪口呆--他并不是因为那群下棋人的互相调笑而吃惊,而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下棋老者的脸,那张曾经在电视上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他穿着件很普通的藏青sè夹克。戴着眼镜,人有点瘦,夹杂着白发的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梳着,当他认真思考时,他的嘴会不由自主抿起来,似乎在为这片古老的大地上的人民重新复兴而殚jīng竭虑。

    跟在后面的沐原也看见了那个老者,哪怕是在丧尸智尸的老巢,他也忍不住怪叫一声:“**。这、这不是--”他脱口而出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

    王璐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叫紫禁城了,因为他在这里,这个国家曾经的当政者。

    儒雅的老者一笑,站起身来:“这盘棋就下到这儿吧。有新朋友来了。”

    徐杰以及旁边观棋的都站了起来,那个男孩调皮地踩着椅子一蹦一跳走了过来,指着王璐道:“你就是那个大骗子假先知王璐啊。”

    王璐头冒黑线--这个死屁孩!但脸上却堆起笑:“那个,其实,我是个演员。”

    徐杰抱着胳膊道:“得了,别装样子了,你来之前,我们已经通过电台听到你在其他地方的丰功伟绩了,你倒是挺会忽悠的。外地的那些白痴活死人都管你叫先知,切,你是先知的话,那我们在这儿打生打死的人算什么?如果不是我们挡住了堡垒,哪里还有你这样的假先知逍遥快活的rì子。”

    老者温和地道:“徐,远来是客,咱们先请王璐坐下再聊吧。”他的目光转身沐原。点了点头:“这位朋友也一起座吧。”

    沐原还沉浸在极度震惊之中,虽然从逻辑上,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丧尸智尸,上到姚明下到本山大叔,生化病毒一感染,谁都逃不了,真正的人人平等,可看到眼前的老者也成为了智尸。沐原还是无法接受。

    看到老者示意他坐下,沐原来坐了下来,两只眼睛一错也不错地盯在老者身上,老者朝他笑笑--沐原更震惊了,他没有在那老者眼里看到任何智尸看到他这块活动的鲜肉时惯有的嗜血感觉。

    男孩也盯着沐原,他欢呼一声:“血仆。一个健康的血仆,太好了,我今天能多喝点他的血吗?”

    黄银凤忙道:“栋栋你别乱来,这位、嗯,这位是王璐先生的朋友,可不是血仆。”

    男孩失望地道:“搞什么啊,不会是真的吧,喂,那个王璐,你一路来不是到处宣传什么神的子民,什么选民使者,旧人类是注定要淘汰的,怎么你自己反而和一个旧人类交朋友,还忍得住不喝他的血,这有多浪费啊?”

    老者揉了揉男孩的脑瓜:“好啦,栋栋,爷爷不是和你过很多次,这血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单纯满足了大家的生理**--”

    男孩嘟囔道:“知道啦知道啦,你老人家又要念这经了,这一套儿,除了你自己信,还有谁信啊。起来,我还更愿意相信这个假先知王璐所,那些旧人类,就是我们的圣餐,注定被我们吃光光。”

    老者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反驳,他苦笑了笑,转头招呼王璐道:“来来,伙子,坐坐,陪我这个老头子聊几句。你一路从南方过来,也到过不少地方,现在各地情况怎么样了?”

    王璐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含笑点点头,在老者面前坐了下来,难得地坐得端端正正:“我是沿着沿海公速路前行的,并没有深入大城市,所以也只能个大概。”

    王璐慢慢述着自己的历程,各大城市的全面沦陷,丧尸的缓慢进化,智尸的出现以及觉醒,旧人类的各处定居点,异能者的出现,旧人类大团体之间的互相合作和并吞,使者尝试种地养活自己等等。

    这些情况,京城的使者们或多或少都了解,只是王璐口才极好,将自己亲历过的甬港市基地老大、崖山镇王路、种田流智尸冯臻臻、尝试生育和旧人类强迫交配的茅丽等在生化末世各地大背景下的种种生存状态,得如故事一般jīng彩。

    渐渐的地铁车厢里的智尸们都围了过来,静静听着王璐的述,就连对他并没有好感的徐杰,也听得全神贯注。

    王璐终于完了。也幸亏他是智尸,不晓得劳累,要换了个活人,肯定累得舌头都要打结了。他摊了摊手:“情况就是这样,一时间,我们消灭不了旧人类,但旧人类也不可能消灭我们,套句抗rì战争时期的话。就是敌我双方进入了相持阶段。”

    徐杰重重一拍大腿:“看看看看,王璐的情况和我以前分析的一模一样。虽然我们是通过极少数会使用电台的使者获得了一鳞半爪的情况,但大体情况并没有猜错。全国各地还是有那样多旧人类存在,王璐有句话得没错。他们是我们最大的威胁,我们应该集中所有力量,将旧人类全部杀光--不,是吃光!”

    那个观棋的年轻女子道:“你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这样有能耐,先将堡垒里的家伙给收拾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被堡垒打得灰头土脸,如今更是大白天不敢出门,只敢躲在耗子洞里。”

    徐杰跳脚道:“那是我的错吗?如果闻老同意我动用全城的选民。硬推推上去,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堡垒。他们的火力再猛,能将我们数千万选民都给杀了不成。”

    年轻女子道:“这就是我瞧不起你的地方,有本事,有胆子,自己想办法去收拾堡垒,拿选民当炮灰算什么?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选民也在缓慢觉醒中。虽然觉醒的程度远远比不上我们,但也可能有一天,它们是会清醒的。你就忍心拿它们去消耗堡垒的弹药?人死不能复生,选民们脑袋上挨了子弹也一样会死。你自己想永生不死,凭什么就让选民们去送死?”

    徐杰急道:“妇人之仁!妇人之仁!不趁着现在旧人类力量还弱的时候,付出一批选民的死亡做代价彻底消灭他们,等他们坐大了,可真没有我们生存的余地了。”

    年轻女子哼了一声:“这话可不对。你可别忘了,生化病毒至今还在进化,在感染,我们这里在坐的很多人,就是因为感染了进化后的生化病毒才变成使者的。只要假以时rì,生化病毒再度进化。也许现存的旧人类不用我们动手,自己也会成为我们之中新的成员。我们又何必冒着巨大的风险现在就去和他们拼命?你可别忘了,堡垒可是撑控着那个玩意儿的,真要把他们逼上了绝路,来个同归于尽,哼哼,徐杰,你的身体不怕子弹,可能挡得住核辐shè吗?”

    徐杰立刻不出声了。

    男孩栋栋不耐烦地道:“还有完没完了,这个话题大家也不知道争论了多少回了,至今没个结果。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老者闻老突然道:“栋栋,你今天的作业做完了没?”

    栋栋一个语塞:“高等数学还有两道题目没做完。”

    闻老温和地笑着:“当天的作业要当天完成啊。”

    栋栋倒也听话,虽然嘟着嘴,可还是背着书包,跑到旁边的椅子前,拖过一条板凳坐着,打开书包,拿地铁长椅当桌子,做起作业来。

    王璐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闻老把栋栋支开做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始终直话直。

    闻老咳嗽了一声:“王啊,有件事,我想问问清楚。刚才你的话中,我发现你居然还保留了一丝xìng冲动,是不是这样?”

    王璐没想到这闻老问的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不是一向知道闻老的人品,差点就在心里鄙视他为老不尊了,但他知道,闻老这样郑重其事问这事儿,肯定有他的目的,他也并不隐瞒,老老实实道:“是。我在遇到冯臻臻,还有那个茅丽时,都有xìng冲动产生。可是,嗯,不怕各位笑话,我那儿一点感觉都没有,根本无法勃起,更加不要shèjīng了。”

    他边,边打量了那年轻男女一眼,这一对分明不是夫妻就是情侣,想来他们也遇上过和自己一样的问题,那男的倒也直爽,看到王璐望过来,苦笑了笑道:“王老弟,你不用看我,我也一样,实话吧,那蓝sè药丸我是满把当糖豆一样吃,各种各样的药水神油不知抹了多少,照样没有反应。”

    闻老叹了口气:“我一直在寻找有生育能力的使者,可遗憾的是,我能找到的恢复最好的使者,也只能像王你这样有xìng冲动的,真正能完成xìng生活的,至今没见过。”

    王璐苦笑道:“闻老,不是我丧气话,就算我能shèjīng,而且jīng子依然有活力,可女方的子宫也是个大问题啊。反正我至今见过的女使者那玩意儿--不了,大家都知道。”

    闻老脸上并没有恶心之sè,相反,是一脸的沉痛。

    “生育,生育能力才是我们的未来啊。”RQ!!!

第五百四十四章 和平使者?和平的--使者!

    闻老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大家都反对我对旧人类的包容,认为只有消灭他们,我们才有存活的希望。可大家怎么就不想想,生育,才是一个种族的生存大道。如今看来,选民也好,使者也罢,生育能力已经完全丧失了。”

    “我们不知道选民和使者的生命到底有多久,但我想,不可能是永生不灭的。当我们走到生命的尽头时。又有谁来延续我们的文明?我们的血脉?难道,我们就从此永远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吗?”

    “但是,旧人类依然有着生育能力。他们的孩子是旧人类延续生命的希望,同时,也是我们延续生命的希望。”

    “旧人类的孩子出生后第五百四十四章  和平使者?和平的--使者!,只要生化病毒一rì存在,他就有一rì有可能被感染从而转变成我们。从某种角度说,旧人类的身体,孕育着我们的未来。这并不难理解,别忘了,我们以前就是旧人类。旧人类和我们是两者合一的,彼此密不可分。”

    “我之所以坚持不孤注一掷消灭旧人类,除了担心他们用核武器同归于尽外,更是坚信,我们的未来就在旧人类手里。只有他们不灭绝,我们这个全新的种族才能永远生存下去。”

    王璐和沐原面面相觑,这是两人第548章超过5分钟,数量在10只以上,就会招来远程炮火,虽然直接致命的不多。但如果只剩下半边肩膀和一只脑袋,那和死了也没多少区别了。如果不是选民们本能的不喜欢阳光而躲入建筑、地下生活,死伤还将更为惨重。”

    徐杰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别尽说丧气话。有我们使者的领导,选民们的生存状态不是好过多了吗?堡垒虽然能控制白天的街道,但是夜晚、高楼大厦和地底却是属于我们的。更重第五百四十四章  和平使者?和平的--使者!要的是,那些家伙都是些胆小鬼,他们根本不敢离开那个厚厚的乌龟壳。只会缩着头打炮。现在他们的炮击效率越来越低了,像刚才的炮击,只死了5个选民,嘿嘿,我倒想看看他们的弹药有多少,还真能把这全京城的丧尸都炸死?堡垒的人只要不出来。他们就根本找不到我们。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下去。”

    闻老提醒道:“小徐,你还是太小看旧人类拥有的科技力量了……”

    徐杰有些不耐烦:“知道知道,闻老,你又要说什么决定胜利的是头脑不是暴力,我们要向旧人类学习,不是依靠选民的数量而是要开发自己的头脑--这些我都听腻了。我现在只知道堡垒越来越猖狂了,他们甚至敢于派出远征小分队去交通要道拦截北上的选民们,以为这样就能让京城变成一块死地,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得不到新的选民的补充。呸,做梦!要我说,我们该想办法好好教训教训堡垒了,发动一次全面攻击!最起码,要让堡垒的力量收缩回来,不能让他们在京郊联系更多的生存居点了,正是因为有那些生存居点的食品物资供应,堡垒才能成为一架全幅武装的杀戮机器,全力投入与我们的战争。”

    即使在王璐这个外来者的眼里看来,徐杰的话也颇有道理,闻老的理论的确打开了丧尸、智尸和人类相处的新视野,但俗话说得好,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京城丧尸智尸的最大威胁是堡垒,而且旧人类还隐隐占据着上风。

    智尸们不同于丧尸,象王璐自己,就喜欢阳光、蓝天、白云、绿水和新鲜的空气,躲在这昏暗的地铁隧道里,像老鼠一样生活,实在是很憋闷。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是神的子民,凭什么要在旧人类面前忍声吞气。

    事实上,象徐杰那样因为被堡垒压着头打感到憋屈和愤怒的使者们,在这车厢里不在少数,徐杰关于举行一次全面进攻的提议在车厢里嗡嗡地议论开来。

    闻老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

    王璐,这时好奇地打量着闻老,最初的惊讶过后,王璐对闻老以一个使者的身份出现在京城的使者聚集点越来越好奇。

    在那个坦克兵丧尸的记忆中,38军杨旭副参谋长的话里,确认死亡的zhōng yāng级领导名单里,的确没有闻老的名字。也就是说,生化末世暴发之初,闻老还活着。以他的级别,身边肯定有誓死保卫他的安保人员,也就是俗称的zhōng nán hǎi保镖,虽然王璐知道。真正的zhōng nán hǎi保镖并不像网络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差不多和血滴子一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护卫闻老从危险地带脱身,找处安全场所,是绝无问题的。

    闻老现在是使者,也就是说,他此后又安全地生活了相当长时间,直到感染二度进化的生化病毒,才变异成使者--也就是智尸。而且看起来。他的智商觉醒程度非常高。

    在闻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俗话说得好八卦是人的原罪,无论男女心中,都埋藏着一把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王璐实在按捺不下好奇心,悄悄放出自己的脑电波,想翻看闻老的记忆。

    然而,王璐的脑电波刚靠近闻老,闻老突然抬起头,冲着王璐温和的一笑--糟糕,被发现了,王璐连忙低下头,做好学生状。

    这时。黄银凤回到了车厢,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血仆们都还安全,我看着今天他们jīng神不错,反正快到饭点了,就抽了点血来,比平时的定量还多了点。来来来,大伙儿开饭了。”

    小男孩栋栋欢呼一声跳起来:“喝血喽。喝血喽。”那神情,和欢呼吃肯德基的孩子差不多。

    王璐看到车厢里的使者们纷纷拿出了--量杯,没错,就是化学实验用的标有容量刻度的量杯,黄银凤捧着一只血袋,万分仔细地往对方的量杯里倒着血,时不时停下来看一下刻度。

    王璐咧了咧嘴,真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这京城使者们,在堡垒打压下,活得还不如甬港市乡下的智尸咧。

    黄银凤走到王璐身前时,客气地道:“远来是客,我给你也准备了一份。”

    王璐连忙道:“多谢多谢。只不过我在外面是吃饱了来的,现在还不饿,你随意,随意。”

    黄银凤也不多推让,看起来这血真的不多,就又转到了徐杰那儿,栋栋在旁边早就端着个大烧杯,踮着脚等着了,黄银凤给他倒血时,他一个劲儿嘀咕:“还没到刻度呢,再加点,再加点。”

    王璐在旁边冷眼瞧着,立刻发现这小家伙捣的鬼来,那烧杯肚儿大,里面的液体在刻度线上下浮动一点,就比别人的小量杯多出不少血来,真是个调皮的孩子。

    车厢里所有的使者都分到了血--不,还一位使者没有分到,他就是闻老。这似乎已经成了惯例,因为他既没取出量杯,黄银凤也没有走到他面前。

    当然,使者们的食物并不仅仅只有鲜血,黄银凤拎的袋子里还有不少方便食品,虽然是生的冷的,但对使者来说,把食物加热煮熟是件很没有意义而且浪费的事情,一时间,车厢里是一片使者们伴着鲜血吞咽食物的声音。

    闻老取过一罐凤尾鱼罐头,用开罐器打开,用筷子夹着吃着。

    他的旁边,坐着栋栋,捧着量杯,晃着双腿,小口小口抿着,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沾在嘴唇上的血迹,倒象是在吃哈根达斯冰淇淋。

    栋栋喝得正欢,转眼看到闻老吃着凤尾鱼,皱了皱眉,放下了量杯:“闻爷爷,你一直对我们说,其实喝不喝血跟我们会不会觉醒,能不能进化没有关系,是真的吗?”

    闻老含笑道:“那是自然的,你学过进化史,应该知道,人类的进化是不断劳动造成的,劳动才是让大脑进化的唯一的动力。如果光比谁吃的血肉多,那老虎狮子,不该都比我们聪明了?”

    栋栋点点头:“那倒是,我们家以前养的金毛,它天天要吃好多好多生牛肉,比我吃得还多,可它好笨啊,连不许随地拉大便都教不会。”

    闻老道:“就是这个道理,爷爷现在每天让你好好学习,其实就是通过学习开发你的智商,这可不比喝什么血好得多?”

    徐杰见闻老连吃饭时也不忘宣扬他的血食无用论,不顾礼貌地打断闻老的话道:“闻老,不是我多嘴,这血良促进了我们使者的觉醒是否认不了的一个铁的事实,已经有很多证据证明,血肉吃得越多,使者的智商就越高,而如果吃到基因适合的旧人类的血肉,我们使者的智商就有重大的突破。”他扭头道:“那个王璐,听说你就是吃了你媳妇才觉醒的对不对。”

    王璐并不讳言此事,相反,他还很自得,在和外地使者交流时,经常拿这事来说道,听到徐杰相问,他点了点头:“没错,我的妻子就是我的圣餐,我的智商能恢复得这样好,全是她的功劳。现在,她永远就在我的身体里。”RS!!!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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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