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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八十章 不流血的政变

    张丽梅出门后,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直接前往王路家的小楼,而是一拐弯,进入了一条胡同,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幢小楼前,她敲了敲门,有人从猫眼里张望了一眼,嘎吱,门开了,张丽梅闪身而入。

    开门的人看到张丽梅手里的表格,眼睛一亮:“结果出来了?让我看看,和我们预测的是不是一样。”说着伸手就来拿。

    张丽梅不动声sè的避开了,对这个人,她心里并没有多少好感,要不是有着共同的理念,她都懒得和他打交道。开门的人也不尴尬,呵呵笑了两声:“大伙儿都在等你呢。”

    张丽梅直入客厅,客厅里,已经坐着好几个人了,看到张丽梅进来,个个着急问道:“情况怎么样?”

    张丽梅把表格往茶几上一甩:“就在这儿,你们自己看吧。”她打心底厌恶这种秘密地下工作一样的行动。是王路从末世人吃人的世界里拯救了她,如果没有王路,她至今是个毁容的在垃圾堆里翻找残羹剩炙苟延残喘的可怜虫,每一次参加这个小团体的行动,在张丽梅的内心,都是对王路的一次背叛,如果不是为了崖山,她早就和在座的人决裂了。..

    屋内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张丽梅的心情,他们轮流传看了表格,那个开门的人笑道:“果然和我们预测的仈jiǔ不离十,哈,你们瞧,连王伯民都上榜了,他可是刚要被提拔为分队长的骨干啊。唉,人心啊人心啊。”他表面上是在叹息,但任何一个人都听不出他有丝毫惋惜之意,只有幸灾乐祸。

    张丽梅实在看不下去了:“够了,没有你们在暗中煽风点火,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开门的人脸sè一正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没错,我们是隐隐在群众中透露了一些信息,可那些信息没有一句是假话。是说到底,填票投票的是他们自己,并没有任何人逼迫恐吓过他们,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够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停止这些无谓的争论吧。小张。这个结果其实早在我们预料之中,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希望通过这次末位淘汰选举。让陈薇老师认识到目前崖山存在的危机,尽快进行改革。”

    “说得对。”旁边有人附和道:“我们并不想和任何人过不去,说到底,是希望崖山发展得更好。这崖山是我们所有人的家园,只有在这里,才有我们生存的一席之地,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有共同的责任把它建设得更好。”

    开门的人脸sè一正道:“没错,相关的讨论我们交流得已经够多的了,大伙儿都明白,崖山如今实施的原始**,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上下5000年的历史早就证明了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而现实中的种种危害我想大家作为各部门负责人,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崖山必须改革,再不改,大伙儿能不能善终都是个问题。”

    这时有人质疑道:“改革当然是必需的,只不过,是不是真的急迫到了这个地步?毕竟我们外部并没有多大的危机,基地刚刚被王队长收伏,虽然有入侵事件,可现在也证明只是群外来者,动摇不了崖山的根基。如今王队长又不在,这个时候要求改革,我总觉得有点逼迫陈薇老师的意思。”

    开门的人急了:“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你们也看见了,如今崖山安危全系于王队长一身,他失踪才一个月不到,崖山就变得死气沉沉,这样子怎么行呢?崖山就像一个企业一样,必须正规化,才能发展得越来越好,我们提出的绩效改革,都是再合理不过的措施,只要全面实施新的制度,崖山立刻就能脱胎换骨登上一个新的台阶。没错,我们现在暂时没有外部威胁,可内部的危机更深重,现在新来投奔的幸存者人数众多,他们以前过的可是彻底的弱肉强食的生活,暂时还没被大锅饭给惯坏了,可如果时间一长养成了坏毛病,那时再想纠正可比登天还难。”

    屋内的众人沉寂下来,大家知道开门的人并不是危言耸听,这就好比以前在单位里,谁都知道一些制度是错误的,不得人心的,但是等自己上位后,照样不会去纠正这些错误的政策,无他,积重难返。一条政策,实施时间一长,总有依附在其上的既得利益者,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要改革者稍有触动,就能闹出泼天大的事儿来。

    大锅饭如果一旦在崖山生了根,那时候再想改,就是和全崖山的人做对,提这个建议的人非被挫骨扬灰不可。去翻翻史书吧,从秦到宋到明,凡是改革者,都是为了国家好,但最后却个个不得善终。在座的大伙儿都不是庸人,有史可鉴,自然知道崖山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关头。

    一直抱着胳膊坐在角落里的张丽梅突然站了起来,她大步走到客厅zhōng yāng,扬声道:“大道理就不用讲了,我是个妇道人家,别的不提,王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自到了崖山,就卖给他了,谁要是敢对王路和他一家有什么歪心思,老娘就是豁出一身剐,也得把他拉下马。”

    屋内人人纷纷道:“张丽梅你言重了,我们哪有这个心思?崖山自然是王队长一家当家做主,我们又不是想抢班夺权,只是想让崖山更好而已。”

    张丽梅却不做声,只是拿眼瞪着那个开门的人。

    那开门的人如何想不到张丽梅心中所想,几步走到张丽梅身边,诚恳地对屋内众人道:“各位,我车永波原本是个提不上台面的外来户,是王路队长提拔了我,谁要是反对王路队长,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当然,说这些话都是虚的,可各位也看到了,咱们财务部就这几个人,我虽然说是部长。其实也就是签个字划个帐,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力。财务部的员工也就那么几个,按按计算器算笔账还行。可要说到打打杀杀,连武装部的一个小分队都比不上。我哪有什么野心和能力危及王路队长?”

    听到车永波的话,屋内众人纷纷点头,他这话倒是实在。的确,就财务部几个人想要翻天,那绝对是可笑至极的事。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道:“行了。该说的话也都说透了,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从来没有对王路一家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们的目标也很明确,崖山是我们共同的家园,让崖山发展得更富强是我们共同的心愿,而不是为了单纯的争权夺利。而且我们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通过暴力来改变崖山的政策和体制。唯一希望的是,王路一家在制定政策时,能更多的听取来自基层的声音。我们承认王路为崖山的建立立下的不可磨灭的功勋。可我们也应该看到,因为王路过往的经历所带来的局限xìng,所以我们有义务帮助他将崖山建设得更好。”

    他转向张丽梅:“小张,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老头子我吗?我都这一大把年纪了,谁知道哪一天躺床上睁开眼就变成丧尸了,哪里还有什么名利之心,还不是想让崖山真正成为一方人类生存的净土?你放心,我的心思和你一样,谁要是敢对王路一家不利,老头子就拿这把老骨头和他拼了。”

    张丽梅忙道:“老俞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背着陈薇老师私下聚集,实在是、实在是……”

    旁边车永波道:“这怎么算私下聚集呢,只不过各部门负责人通一下气而已,再说了,这也是王路队长同意的。我这可不是瞎说,你们别忘了,末位淘汰制度里有一条,如果对多次上榜的人员有异议的话,所有部门负责人可以集体投票对他去留进行表决。我们只是变相地将这一表决形式进行实施而已。”

    张丽梅疲惫地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和你进行这些徒劳的口舌之争,我这就将表格送去陈薇老师那儿。”她顿了顿:“如果陈薇老师看了表格,依然不愿意实施绩效制度呢?”

    车永波忙道:“那还用说,陈薇老师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只能找个机会再试着劝说,总不能真的逼宫吧。”

    张丽梅出了门后,老俞头也站了起来,话也不说,背着手出了门,屋内的其他人也心情沉重,大家都知道,不管怎么吩巧饰,其实这就是一场不流血的政变。利用有着极高威望的王路不在崖山,以及末位淘汰制的不当实施,而进行的一场政变,虽然大家立意都是好的,可还是改变不了欺负陈薇和王比安孤儿寡母处于相对弱势地位的事实真相--如果王路还在崖山,哪里容得了他们这样搞法。

    问题是,谁也不知道王路还能不能平安返回,以前有王路的异能罩着,崖山自然能安稳度rì,可失去了王路,崖山只不过是一个稍有规模的幸存者团体而已,如果不用强力的制度将众人凝聚起来,一旦有不可测的危机来临,崖山的覆灭只在旦夕之间。所以为了崖山,为了大家,为了自己,崖山的改革势在必行。

    在难堪的沉默中,众人一一离开了小楼,车永波将众人送走后,关上门,回到客厅,突然仰天无声地笑了起来。

    不负自己的私底下的一连串动作,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其实这一局,早在王路还在崖山时,自己就已经开始布置,当初张丽梅提建议被王路训斥,其起因也是自己多次在张丽梅面前暗示大锅饭的种种弊端,可惜啊,王路在崖山的威望太高,张丽梅挨训后,再也没人敢冒头。

    幸运的是,王路居然在一次入侵者袭击中失踪了,这就给了自己再一次鼓唇弄舌的机会,偏偏那些所谓的“基层群众”不争气,把客气当福气,做事不上进,大锅饭的弊端越来越引起各部门负责人的不满。

    只不过,崖山强力部门武装部却是自己插不了手的,除了王德承会应和自己对赖汉的埋怨外,周chūn雨和关新根本理都不理自己,说得多了,就扔过来一句“各部门部长是干什么吃的,管几个人都管不好”。这话也只有武装部有底气说,因为武装部内部实施的是军事化管理。至于封海齐那儿,车永波连和他照面的勇气都没有。他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在背地里的小动作,根本瞒不住那双逐渐有点老花的眼睛。

    车永波借着绩效报告的事儿,成功地将除了武装部和农业部的各部门都串联了起来。甚至连食堂的崔大妈都被他忽悠地签了名,又借着末位淘汰制的失误,形成了事实上的中层干部联盟。而今天,当张丽梅给陈薇送上末位淘汰人员表格后,标志着中层干部向王路一家的dú cái统治发起了第一次的反击。

    dú cái,没错,在车永波眼里,崖山的什么一大二公,原始**。都他妈的是假的,其实质就是王路的封建dú cái统治。

    这没什么不好,真的,在这末世,dú cái才是唯一正确的生存方式。

    车永波是举双手赞成王路的dú cái的。甚至恨不能亲自为王路黄袍加身,因为王路有强大的异能,在他的保护下,象车永波这样的普通人才能在丧尸的重重包围下生存下来。

    但是,王路错就错在既然已经实行了dú cái,偏偏还要蒙上一层公有制的温情脉脉的面纱,这、这简直就是画蛇添足!

    车永波坚信,如果王路实施彻底的铁血dú cái的话,崖山的发展肯定会更好,那些浪费粮食的无用的废物们早就应该被踢出崖山了,强有力的高效管理会让现有的人力发挥出十倍甚至几十倍的效率。该死,就是以前的一个乡镇小厂,效率也比如今的崖山要高。

    当然,王路不可能仅依靠自己管理rì益庞大的崖山,他必然要依靠中层干部们,就象封建主一样,给予贵族们更多压榨两足羊的权利,才能维持整个体系的运转。

    张丽梅这个傻娘们,她居然担心自己背叛王路,甚至暗中夺位,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车永波早就醒悟,这生化末世就是异能者的天下,而他这样的普通人,只有紧紧抱住异能者的大腿才能生存下来。所以他是真心的拥护王路的统治,谋朝篡位?别傻了,多大的个吃多大的馍,自己真要坐上崖山第一把交椅,晚上睡觉都能掉脑袋。

    车永波只不过是希望王路在彻底dú cái时,自己这样的“贵族”能获得更多的特权,当然美其名曰是“管理权力下放”或者“增强基层的自主权”,又或者“因地而宜的实施”等等,自己所在的可是财务部啊,这末世立足,一是枪二就是食物等物质,只要打破大锅饭,在物质供应上有了等级和差距,那也就有了自己上下其手的空间。同样的,这就意味着自己有了实实在在的权利。

    哪怕是在末世,权利,也是种好东西啊。

    车永波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但他很快又站了起来,听说有新来的幸存者上缴了一盒消炎药,得赶快给谢玲送去。特权啊,有了王路一家的特权,才有车永波的特权,所以车永波是真心实意维护王路一家的特权。这与末位淘汰表格、与绩效制度报告以及背后的一连串yīn谋无关,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路家。

    陈薇坐在沙发上,瞪着茶几上的一张表格,这是张丽梅刚刚送来的。

    张丽梅今天的表现很奇怪,送到表格后,匆匆说了句“对不起,陈老师”就冲出了门。

    但陈薇的心思并不在张丽梅的失态表现上,她捏着表格,只觉得这一张轻飘飘的纸,比一块铁还要重。

    她能猜得出表格上有哪些人的名字--武装部的提前jǐng告其实早就已经揭开了谜底,只是陈薇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份希望,希望着人们善良、公平的一面。

    陈薇迟迟不敢打开茶几上的表格,但她知道,自己拖延不了多久,这次末位淘汰的选举结果,肯定已经传遍了崖山,自己总不能掩耳盗铃吧,各部门的负责人也等着自己给他们一个交待。

    陈薇深吸了一口气--这时,梨头摇摇摆摆走了过来,一把抓过茶几上的表格,就往嘴里塞--陈薇吓了一跳,一伸手从梨头嘴里,将已经咬了一口的表格夺了过来,只是表格上已经被梨头的口水打湿了一片。

    陈薇一面哄着被吓了一跳正歪着嘴巴大哭的梨头,一面打开表格瞟了一眼,她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王伯民的名字豁然在上,而其他几个部门的人名,也多是自己认识的几个老实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一章 水库里的丧尸部落

    民政部张丽梅做事很仔细,将得票数后三名的人员都写上了,看票数,王伯民等人正是“众望所归”啊,真是讽刺,真是可笑,真是--混蛋!

    这些投票的人,良心都被狗吃了!

    可陈薇又是一阵苦笑,其实也怪不了他们,趋利避害是人的天xìng,要怪,就怪王路留下的这一烂摊子政策吧。

    陈薇一边哄着梨头,叮嘱她不要乱啃东西,一边想着,难道,自己真的要实施抽屉里的那份绩效工作制度吗?不,不行,谢玲再三各告戒过自己,不能从自己这里发出反对王路的信号。

    当然,自己可以对这次末位淘汰选举置若罔闻,让崖山的一切照常运转下去,但是猜忌、不满、疑惑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难道自己当真能视而不见?

    就在这时,门呯呯地被急促地敲响了:“妈妈,快开门,是我,陈琼。” . .

    陈薇忙去开了门,陈琼涨红着脸一头冲了进来:“妈妈,末位淘汰制是恶法,绝对不能搞!”

    陈薇刚一怔,就见到王比安满头大汗地撞门而入:“老妈,不好了,末位淘汰这玩意太毒了!”

    眼见两个孩子都反对末位淘汰制,陈薇苦笑道:“你们两个倒真是心有灵犀,怎么会想到末位淘汰这事,这事和你们孩子可没关系啊?”

    陈琼瞟了王比安一眼,王比安道:“让妹妹先说吧。”

    陈琼便一五一十将农业部陈老伯和几位老人的分析对陈薇说了,喘着气道:“我把奚加朝和丧尸一送回就赶回家,想让妈妈阻止末位淘汰制。”

    陈薇问王比安道:“你那儿又闹出什么事了?我明明记得亲口叮嘱过教育部不搞末位淘汰选举的。”

    王比安摇了摇头:“不是老师搞选举,是我们,是我们这些学生。”他一一将学校的那场被腰斩的选举说了,“我想着,如果竺利为了报复我。能故意将林久选上,那各部门选出来的,不见得就真的是孬种懒汉。”

    陈薇叹了口气。自己甚至不如儿子王比安决断,王比安断然阻止了末位淘汰选举,避免了林久被无辜受到伤害,而自己。不但没有看出末位淘汰的危害,甚至还寄望它能解决崖山当下的问题,真是的。自己连个孩子都不如啊。

    陈薇抖了抖手里的表格:“来不及了,全崖山各部门的末位淘汰选举已经结束了。”

    王比安啊地叫了一声,接过陈薇手里的表格只扫了一眼,就嚷嚷起来:“有没有搞错,居然连王伯民叔叔这样能干的人都被选上了!”

    陈琼小脸煞白:“没想到,没想到,陈爷爷说过的人xìng之恶全是真的。唉,真不知道这些被冤枉的叔叔阿姨他们有多伤心。”

    陈薇啊了一声,她只顾着思考末位淘汰选举给崖山带来的恶果,却忘了,那些被一场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人xìng之恶的选举选出来的受害者们。在不为人见的角落默默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鄞江镇的街头,朱亚珍正在街上飞奔着,她一头冲进自家的小楼,不顾同居的邻居诧异地视线,急急嚷道:“王伯民,我听到选举结果了,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们、他们……这群该死的没良心的杂种!”

    邻居正竖着耳朵凑到楼梯下听着,听到朱亚珍的骂声,悄悄退后了几步,他也是那群该死的没良心的杂种之一。

    朱亚珍没听到王伯民的声音,她急奔上楼,咣一声推开门,却看到王伯民坐在靠窗的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

    朱亚珍尖叫一声,象头母虎一样扑过去,手一扬打落了王伯民手里的尖刀:“你疯了!至于为了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自杀吗?你、你……你难道就想扔下我一个人在这该死的世道挣命。”

    王伯民脸sè如墙壁一样灰白,他木然地道:“朱亚珍你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只是想写封信,给陈薇老师写封信。”

    朱亚珍这才发现,王伯民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一张纸,上面,是一行行红sè的字,他,原来是在写血书。

    这个傻瓜,他居然用血书来向陈薇表明自己的清白。

    朱亚珍紧紧捂住王伯民手指上的伤口:“你怎么这样傻!何苦为了那些王八蛋作践自己的身子,不值得,不值得啊。”

    王伯民握住自己胸口的衣襟,透不过气一样地用力撕扯着:“我知道这样做很傻,可是--可是我不服气,我不服气啊!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在我为崖山付了这样多后--他们却背叛了我!他们居然还是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生死的战友!”

    朱亚珍搂住王伯民的头,泪珠滚滚而下:“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相信,陈薇老师一定能理解你,王路,陈薇一家,他们是真正的好人,他们绝不会允许这样不公道的事在崖山发生。”

    当晚,王伯民的血书出现在陈薇案头。

    陈薇看看血书,又看看旁边的绩效制度报告,痛苦得不知所已,我该怎么办?王路啊王路,你到底在哪里?你何时才能回家?快点回来吧,崖山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没有你。

    突突突,在有节奏的发动机声中,一辆摩托车在四明山脉九曲盘折的山道上行驶着,骑手没有戴笨重的头盔,而是戴了幅风镜,后座上的乘客搂着骑手的腰,在口鼻上围了块丝巾挡风沙,丝巾长长的尾部随风飘扬着摩托车尾,如同一面旗帜。

    四明山区的路况很好,基本都是柏油硬化路面,交通设施也很完善,虽然偶尔能看到遗弃的车辆残骸,但并不影响摩托车行驶。

    阻挠摩托车提高车速的是盘曲的山路,各种90度甚至180度的大转弯,让摩托车无法尽情发挥它的最大马力。

    后座的乘客突然拍了拍骑车的肩,扬指贴着他的耳朵道:“看那儿!”手指处。却见不远处的天空,有烟,一缕一缕的烟。

    摩托车缓缓停了下来。骑车摘下了风镜,眯着眼睛打量着半空中的烟:“是山火吗?”

    这位骑手,不是王路又是哪个?而后座的乘客也摘下了挡着口鼻的丝巾,正是冯臻臻。

    冯臻臻道:“不太像。如果是山火的话,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烟,再说了。这几天天天下雨,没道理会因自燃而失山火。”

    王路脸sè凝重起来:“难道是人烟?也不太可能,就算有幸存者定居点,也不可能有这样多的炊烟。”这倒是,两人如今看清了,那烟一缕缕的,分明是下面有好几处火头。

    冯臻臻问道:“怎么办?”

    王路沉声道:“这山道就只有一条。想绕路也不可能,我们过去看个究竟吧。如果真的是一个大型的幸存者定居点,我们正好可以拜访一下,这里离崖山只有一天多的路程了,如果能多结识一些朋友也是好事。”

    冯臻臻紧了紧搂着他的腰:“小心。”

    王路点了点头:“我明白。如果有危险,我们开了摩托车就跑,对方也不见得能追得上。”

    王路驾着摩托车,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刻意降低了速度,同时jǐng惕地打量着道路两边--如果有大型定居点,对方一定会放出jǐng戒线巡逻,自己可不想被同胞给伏击了。这年头杀人夺财是很常见的事,象崖山这样来者不拒的定居点实在是个另类。

    然而一路行来,并没有看到丝毫人类活动的痕迹,路上的野草长得极茂盛,甚至从柏油路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几只小松鼠正在路zhōng yāng寻食,直到摩托车驶近,才飞速的逃离--如果有幸存者巡逻,这些天xìng胆小的小家伙不可能大模大样在路上乱逛的。

    但越是如此,王路越是jǐng惕,事有反常既为妖,眼看着就要回家了,可千万不要在yīn沟里翻了船。

    前面是个小山头,山道在那儿有个近90度的转弯,视线较为开阔,王路停下了摩托车:“我走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冯臻臻点了点头,并没有把摩托车熄火,而是自己跨上驾驶座,准备接应王路--王路在小路下村稍教了教冯臻臻,她就能驾着这辆老旧的摩托车在山道上飞驶了,王路一个劲儿夸她“有车感”,毕竟大多数女人是“车盲”加“路痴”,如陈薇是开车一年后,才知道玻璃清洗的功能的。

    王路顺着山壁悄悄摸了上去,到拐弯处时,伸着脖子向外探看着,冯臻臻盯着他的背影,却发现他的动作突然一僵--有情况?!冯臻臻刚要给摩托车加油门,却见王路转过身来,向自己招了招手,他的脸上有点惊讶之sè,但是并没有受袭击的恐惧。冯臻臻有些不解,但还是开着摩托车靠了上去。

    冯臻臻来到了转弯处,下车,大步走到王路身边,然后,她就知道为什么王路脸上有惊讶之sè了--在山口处,可以看到底下的风景,那是一个水库。

    是的,那是一个水库,正在建造中的水库,坝体完成了小半就停止施工了,偌大的库区内并没有蓄水,而是变成了一个巨大无匹的盆地,几条溪流缓缓从盆地zhōng yāng流过。

    但令王路和冯臻臻惊讶的并不是这个半完工的水库,而是水库底部,有着一个一个营地,营地上空飘着一缕一缕的浓烟,而那营地里,密密麻麻拥挤着的,是丧尸。

    无穷无尽的,数以十万计的丧尸。这处水库,居然成了一个规模难以想像的丧尸聚集地--不,何止是聚集地,这是个部落,一个大型的丧尸部落。

    在市区里,看到10万,甚至数十万的丧尸并不出奇,可是,这里却是深山老林之中啊,王路突然想起了那古怪的尸cháo,那些浩浩荡荡从市区而来消失在深山里的丧尸,想来就是这个水库部落丧尸的来源。

    面对丧尸,再多,王路也不在乎,他对冯臻臻道:“别怕,有我在,再多的丧尸也伤害不了你。”

    冯臻臻冲着他温柔地一笑。轻轻嗯了一声,一双灵动的眼睛满满是“你是我的大英雄,我信任你”的意味。王路心情大快,手一挥:“走吧。”

    其实的确没有什么危险,水库位于群山的谷底,山道是盘旋水库而过的。水库底的丧尸群可无法轻易地爬上山道来--你什么时候见过山道直接通到水库底的。

    王路回到摩托车旁,戴好风镜,正要招呼冯臻臻上车。一直站在山口看着水库底群蚁一样的丧尸的冯臻臻突然道:“我们去那儿看看好不好?”

    王路一开始还没有会过意来,等想明白冯臻臻话中之意是想到水库底看看时,吓了一跳:“这有什么好看的?”他觉得自己回话太生硬,又温声道:“就是一群丧尸嘛,也就是数量多点,臭烘烘的,我在小路下村可闻够这个味儿了。你是真不知道,每次谭樱夫妻请我去指导丧尸时,我次次都捏着鼻子,也就是后来找了个借口让所有丧尸在溪流里好好泡了泡才好过点。这水库底的丧尸少说也有十来万,那味儿。真是生生能臭死人。”

    冯臻臻抿着嘴一笑:“原来是你担心我被臭薰的啊,我还以为你是担心底下丧尸太多,保护不了我呢,那就算了。”

    王路一怔,男人最受不了的是什么?自然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所轻视,啊,不对,冯臻臻并不是轻视,而是关心,基于对王路实力信心不足的关心。

    这就更让王路受不了了,他断然道:“你想去看看,那我就带你去看。”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觉得那些丧尸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在小路下村呆了半个月,天天和那些智民和丧居呆一块,你还没看够啊?记住了,等会儿进了丧堆里,可一定要挨着我,我虽然有异能,可这些丧尸也实在太多了点,妈的,我光站这儿看看,就头皮发麻了。”说着,跨上了摩托车。

    冯臻臻一笑,坐上后座,双手自然而然搂住了王路的腰,紧紧扣住。

    突突突,摩托车随着山道,向水库驶去。山道自然不可能直通水库,不过,因为水库正在建设中,所以有一条临时的砂石路通向半成品的大坝。王路小心翼翼地cāo纵摩托车,在久已经没有养护坑坑洼洼满足是杂草的沙石路上行驶着,也亏得他开的是摩托车,通过能力强,换辆小车早就被已经变成大大小小雨水洼的坑给陷住了。

    渐渐的,旁边的丧尸多起来,它们有的怀里抱着树枝,有的拎着身上还在滴血的小兽,还有的搂着一捧野果,蹒跚在道路上,当王路的摩托车经过时,丧尸们有感于智尸――而且是两只高等级智尸的强大脑电波压力,纷纷避到两旁。

    王路虽然忙着cāo稳摩托,免得被突然出现的一块大石或水洼给撞了或坑了,但也注意到了这些丧尸的不同,怎么说呢,嗯,它们很灵活,对,比王路惯常看到的丧尸要灵活得多,比如说那只倒拎着一只血淋淋的类似狸猫一样的小兽的丧尸,王路想像不到,它是怎么捕获到手里的猎物的,森林里地形复杂,想要捉到一只野兽即使对人类来说也不是件容易事。

    王路估摸了一下,这些丧尸的身手灵便程度,差不多和谭樱、潘静峰夫妻智尸训练出来的丧尸小余军不分高下,可丧尸小余军是因为被谭樱、潘静峰夫妻智尸长久cāo练,才变得与众不同,这座以水库为营地的丧尸们,又为什么如此特殊?

    王路心头疑惑,开着摩托车越过尚未合龙的大坝,进入了库区,他很快明白水库上方一缕缕浓烟是何物了--在库区内,一群群丧尸不规则的聚拢在一起,每群丧尸中都有一个火堆,那烟,正是火堆里冒出来的。如今正是江南的梅雨季节,雨水较多,不仅地上湿漉漉的,就连山林的枝叶也挂着雨水。丧尸们从山里收集来的枯枝败叶cháo湿得一捏一把水,然而丧尸们依然在努力将这些枝叶往火里堆,这自然是一场闹剧,有的火堆被彻底压灭了,但更多的火堆则是半灭半明的冒着滚滚浓烟,这也就是丧尸没有感觉,如果换了个活人,早就被烟呛得眼泪鼻涕齐流,在旁边半刻也呆不住。

    王路体质特殊,倒也同样不怕烟,只是扭头叮嘱冯臻臻:“用纱巾捂住口鼻。”

    看到火堆时,王路就在心中苦笑,看起来,自己遇到老熟人了--这些丧尸,想必其中就有当初自己杀死“盗火者”王达智尸时遇到的那群丧尸,王达虽死,但火种已经留存在丧尸之中,而且更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在丧尸中传播,现如今,仅这水库一地,就有十多万丧尸学会了用火,真不知道在茫茫群山中,高举着火种的丧尸还有多少。(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 圣火祭司

    王路摩托车所到之处,丧尸们纷纷敬畏地避开来,但即使如此,王路还是看到,在火堆旁总有几只女丧尸在“照顾”着火堆,虽然它们“照顾”的办法很笨拙,除了将各种手头的可燃物往火堆里扔,就是撅着嘴吹气,与此同时,王路看到,火堆里似乎还放着一些东西,照看火堆的女丧尸不时将那些东西扒拉出来,然后分给旁边的丧尸们啃吃。如果王路没看错的话,其中几只烤焦了的棒状物,应该是玉米。

    直到王路亲眼看到一只强壮的男丧尸将一只还在挣扎着的兔子扔到了火堆里,他才不得不承认,丧尸不仅用火来取暖,还学会吃熟食了--王路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着王比安的一份功劳。

    王路6岁时就喜欢捧着一本厚厚的《十万个为什么》乱翻,他自然知道,从吃生肉到吃熟食,是人类进化史上的一次飞跃,因为熟食更容易消化,从而促进了大脑的发育。只不过,丧尸的消化机能原本就强悍无比,从来只见这些家伙狂吃猛塞,就没见它们排泄过,如此剽悍得匪夷所思的消化能力,还用得着巴巴将食物烤熟吗?还是说,使用火,是丧尸们被唤醒的深层次的本能?..

    王路正在胡思乱想,冯臻臻突然捅了捅他的背,悄声道:“你看那儿。”

    王路顺着冯臻臻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前方踉跄着走来一只女丧尸,与众不同的是,它的手里,高举着一个火把。

    是的,一个火把,枯木为柄,树叶、枯藤、破布缠头。熊熊燃烧着的火把。

    那只女丧尸举着火把走到一个已经熄灭只是缓缓冒着淡淡的烟的火堆旁,将火把塞到了柴堆里,然后和几只女丧尸一起扒下来向着火堆吹起气来。慢慢的,火越烧越大,终于又再次燃烧起来。火堆旁的女丧尸个个都被火舌燎得满脸是灰,有的女丧尸的眉毛、头发也烧掉了。甚至皮肤都烤焦了,但它们还是起劲向火堆鼓着风,那样子。甚至称得上专注二字。王路相信,只要能让那火堆一刻不停的燃烧,这些女丧尸甚至不惜将自己也投入火中。当然,丧尸是不怕痛的,王路曾经多次见过丧尸被火活活烧死,不得不说丧尸残余的脂肪也是种助燃剂,移动的丧尸火把称得上是种奇观。

    现在王路知道为什么这些照看火堆的女丧尸们灭火更多于生火的胡乱折腾。并没有将火堆熄灭的原因了,看样子在这处水库部落里,有一处火源,一直在熊熊燃烧,将火种持续不断提供给各处丧尸聚集点。

    冯臻臻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对这座水库里的丧尸兴趣大增,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到一只智尸,难道说,这些丧尸的所作所为,居然都是自发的,这可真是,太神奇了。

    冯臻臻凑到王路耳边道:“找找看,这些火把是从哪儿来的。”

    其实不用冯臻臻说,王路也动了相同的心思,这些丧尸的举动,意味着不同于智尸的一种新的进化方向,虽然它们远不如智尸聪明,但却不能否认它们的进步,那些曾经沉睡在丧尸脑海深处的本能,正在逐一觉醒,甚至还有着从本能向自觉进化的趋势。

    王路突然觉得,了解这些丧尸的生存状况,与自己以及崖山的未来发展方向,有着极为重要的联系,虽然他一时还想不到之间的因果,但是多了解一些这些丧尸的情况,却是极有必要的。他原本只是抱着哄哄冯臻臻开心的心态,才来到水库里的,但现在,他已经不再将此事当成一件玩笑,脸上的神sè也变得郑重起来。

    寻找火把的来源其实并不难,因为在丧尸群中穿梭的举着火把的女丧尸并不少见,只要照着它们前进的方向反其道而行之,就是火源地。

    四周的丧尸越来越多,王路干脆停下了摩托车,搂着冯臻臻在泥泞的水库里高一脚低一脚走着,终于,两人在水库最中心的位置,找到了火源。

    那是一座塔。

    是的,一座塔。

    由钢管脚手架、石块、水泥包、几个大号的铁皮垃圾箱、塑料布等等,搭建起来的“塔”。

    厚实的塔基隔离了地面的cháo湿,塔顶的脚手架架起的塑料布又挡住了雨水,所以在塔的最zhōng yāng,一团火,正在稳定地燃烧着,持续散发着自火被人类驯服以来亘古不变的光和热。

    王路站住了,在塔的四周,聚集着一大群的丧尸,清一sè都是男丧尸,而且,还是武装丧尸,头顶垃圾桶、高压锅,手持菜刀、扫帚、铁钉等形形sèsè的“武器”,在塔的“门口”处,一只女丧尸正站在那儿,身披一块已经脏得看不出颜sè的窗帘,正将一块碎煤饼往塔zhōng yāng的火堆里放。它照看火堆的“技术”可比王路一路走来看到的女丧尸要出sè得多,塔zhōng yāng的火一直稳定地燃烧着,甚至看不到一点烟气。那明亮跳跃的火苗,仿佛带着一丝圣洁。

    冯臻臻站在王路身边,看得更为仔细,在塔的旁边,堆放着许多助燃物,树干、破布、煤块、书籍、毛竹,甚至还有一个个塑料桶,远远的闻着那味儿,冯臻臻就知道,里面盛着汽油、柴油、煤油等物。

    这些助燃物全都堆放在地势较高的土坡上,上面还乱七八糟地盖了些塑料布、雨衣、枝叶等物,所以较为干燥,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物资,才保证了塔内火源的经久不灭。

    冯臻臻暗中点了点头,这水库里的丧尸部落是她至今见过的最聪明的一批丧尸,甚至比以前她在动物园调教的一批丧尸还要聪明。它们已经隐隐形成了最原始的组织结构--部落,而火,正是维系这一部落的根本。

    冯臻臻不得不惊叹于生化病毒进化的奇妙,它产生了白痴又笨拙的丧尸,可又诞生了如自己这样聪明的智尸,造就了先知王璐这样的宗教狂,也无意中产生了谭樱、潘静峰那样通过劳动促进智力发展的智尸。更为离奇的是,在遥远的北方,还有以食尸觉醒的食尸徒“他”。现在,自己又看到了无论是出于自觉还是本能掌控了火的丧尸。当然,在生化病毒这一母体诞生的“孩子”中,最非凡的作品--就是王路。

    冯臻臻凝视着王路的背影。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和王路相处的时间越久,冯臻臻就越迷惘。他是人,却又是智尸。他的体液以及脑电波有着特殊的能力,无论是对人还是丧尸、智尸,都会产生匪夷所思的效果,而更令人不解的是,他的体内还隐含的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是如此强横,只不过初露端倪。就让冯臻臻这样强大的智尸都束手无策。

    可是,拥有这一切能力的王路,自己却茫然无知,依旧劳劳碌碌地守着他的那崖山的一亩三分地,勤勤恳恳扮演着他的有点迂腐有点脑残的老好人形象。时不时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小手腕而自以为高明。他,他这个笨蛋!难道他就不知道,如果彻底释放束缚在他体内的力量的话,他将成为真正的王者!

    冯臻臻甚至暗中推演过,王路用他的血转化所有周边敌对的幸存者,同时提升浙江地区的低等智尸的智商,然后利用自己的强大脑电波,让智尸们彻底的臣服,紧接着,由南往北,利用长江的水利以及铁路、高速的交通能力,席卷天下不在话下。届时,从人类幸存者到丧尸、智尸,都将拜服在王路的脚下。而自己,将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因为这样的王者,已经不再是可怜又卑下的人类如陈薇、谢玲配得上的了,只有自己,同样身为高智商的智尸,才是他的良配……

    冯臻臻的眼睛闪着越来越明亮的光,她看到了未来,是的,属于他和她的未来,一个帝国,智尸的帝国!

    冯臻臻突然打了个哆嗦,她眼中的神采一下子消失了,她悄悄抚着额头,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什么会有那样离奇的念头?是了,自从自己回复了身为活人时的记忆后,以前接受的教育重新回到了脑海,曾经的那个善良温和的“冯臻臻”不再时时据于主导地位,“冯臻臻”只是自己还是个未知世事时的小女孩的本xìng,而“孙美萍”的意识越来越强势,自从自己在小路下村面对众智尸脱口而出“孙美萍”的名字后,相关的意识越来越清晰,那些曾经经受过的高强度的训练以及jīng英中的jīng英的教育,正在重新塑造冯臻臻的意识。

    可是冯臻臻从心底拒绝这样的觉醒和转变,她、她讨厌“孙美萍”,是的,“孙美萍”是成功女xìng的化身,可她,只是一件工具,一件被利用来完成各种危险而复杂的任务的工具。

    冯臻臻讨厌自己被视为工具,这很矛盾,她自傲于“孙美萍”的不凡身手,甚至从中得益,可她又厌弃工具的这一重身份。

    幸好,现在是生化末世,曾经的过往已经如云烟,现在的自己,是一只智尸。一只心怀爱的智尸。

    冯臻臻看着王路并不宽厚的肩膀,心绪如cháo涌,她的脑电波的波动影响到了火源塔四周显然是守护者的武装丧尸,武装丧尸们sāo动起来,它们想远远地避开这只强大的智尸,但是维护火源塔的本能让它们又不愿就此离开,一时塔下众丧尸推推挤挤的乱成一团。

    王路也察觉了丧尸们的古怪行动,他一皱眉,反手将冯臻臻拉到自己的身边,拔出了小手斧,然而,并不像王路担心的那样,武装丧尸并没有袭击他们,相反,因为受到王路无形中散发的脑电波的威慑,有大半武装丧尸突然跪伏下来,以最虔诚的姿态拜服在他的脚下。

    这时,火源塔旁正在照看火势的女丧尸也察觉了背后的异样,它转过身来--王路呆住了,这、这只女丧尸居然是自己的“老熟人”,它就是以前曾经受到王比安“母xìng关系”异能的影响,在山谷丧尸营地里曾经保护过王比安和陈琼,然后一直跟到崖山的女丧尸。可是见鬼了,自己明明已经将这只女丧尸扔到了卫生院的解剖室里,为什么会在这儿看到它?王路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肯定是王比安因为不忍心。悄悄将这只曾经保护过他和陈琼的女丧尸给私下里放了。

    王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丧尸,多少明白了这处水库丧尸部落的由来了,王比安曾经详细向自己汇报过和女丧尸之间发生的事。这只女丧尸从“盗火者”王达处学到了生火,又从王比安那儿学会了照看火源和利用火烧烤食物,然后这些本领一传十十传百的在丧尸中传播开来。有意思,看起来。这只女丧尸继承了“盗火者”王达的遗志,而且干得颇有成效,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打造出了这样一个十多万丧尸的部落,他妈妈的,老子如今的崖山也只有几百号人呢。

    当然,王路知道,这里面也有丧尸本能觉醒的成份在内,毕竟丧尸不同于原始猿人,关于火的知识其实一直沉睡在它们的脑海中。一旦被重新唤醒那份记忆,就很自然能够轻易上手。

    这可真是--麻烦啊。

    王路摸着下巴,这水库丧尸部落可不同于尸cháo,尸cháo的丧尸数量虽多,但行动却是漫无目的的。除了受到少部分智尸的指挥,绝大多数的丧尸只是到处乱逛,嗅到人味儿就攻击一阵,找不到活食,就游山逛水。可水库丧尸部落的凝聚力明显高于散放的丧尸,长时间的集体活动,如生火狩猎采集等,将大大加强丧尸之间的互动影响……王路想起以前自己刚到崖山时,丧尸之间互相配合捕杀自己时,所感受到的压力,现在这一丧尸部落长期合作生活,显然已经大大提高了它们的行为灵活程度,比如刚才那些强壮丧尸捕获的小兽,就是它们行动能力大幅改善的标志。

    这样的丧尸部落,可是对人类幸存者有着极大的危险,它们现在虽然盘踞在深山内,可万一哪一天出了山,象崖山这样的定居点可是首当其冲是它们的攻击目标。

    王路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一把砍刀--这还是告别小路下村时潘静峰送的,他将刀在手里掂了掂,用这玩艺儿拆火源塔可不太方便。没错,王路想将火源塔给拆了,将长明火给熄灭了。以水库丧尸部落照顾火堆的笨拙模样,没了这处长明火,用不了多久,趁着现在这天天下午都有一场雷阵雨的梅雨季节,部落里的火堆很快会全部熄灭。没有了火,这个刚刚成形不久的丧尸部落,应该很快就会瓦解吧。

    王路倒拎着砍刀,沿着碎石瓦砾堆积而成的阶梯,一步步向火源塔走去,在他强大的意志散发出的脑电波威压下,火源塔周边的武装丧尸纷纷匍匐在地,只有一只丧尸,一只丧尸还站立着,那就是照看火源塔的女丧尸。

    它的全身裸露着,披着脏兮兮的窗帘,一只脚上倒拖着一只人造革皮鞋,另一只脚却光着,浑身在王路的威压下轻轻颤抖,却依然站着,站在通往火源塔的阶梯上。

    它,在守护着火源塔。

    王路一步步走近,终于站在了女丧尸面前,女丧尸浑身颤抖得如同一片冬rì凛冽西风中枯枝上的叶片,但它依然挡在了王路的面前,即使面对强大的智尸,它也不能允许火源塔受到丝毫玷污。

    “滚。”王路冷声喝道。

    女丧尸扑通跪了下来。但它依然挡着路。

    王路脸上似笑非笑,有种,他这是第一次看到不听从自己异能状态时命令的丧尸,在小路下村,那些进化程度各异的智尸,还乖乖服从自己的命令呢,这只女丧尸,倒真是大胆!他拎起砍刀,抵在女丧尸额头上,缓缓加大了腕部力量,锋利的刀尖刺破了女丧尸的额头皮肤,黑sè尸液缓缓流淌出来。王路原本就想在毁灭火源后,就杀了这只特殊的女丧尸,火源塔的出现,和这只女丧尸脱不了关系,王路绝不想留下任何后患,这世上曾经出现过“盗火者”王达,被自己杀了,那么面对这个“护火者”女丧尸,自己一样能下杀手。

    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呼唤,“王路。”却是冯臻臻。

    王路一皱眉,冯臻臻这一声呼唤中,满是求情的含意,什么意思?她想救下这只女丧尸?

    王路的手一顿,刀下的女丧尸突然动了,但并不是攻击,也不是逃避,只见它一转身,在火源塔前蹲了下来,伸出双手,从火源塔里捧出了一朵火苗。是的,它将一块熊熊燃烧的全身发红的煤炭捧在了手里,然后,再次转身,迎着王路,跪了下来,双手高举,将那火,献到了王路面前。(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三章 君临天下--的感觉

    王路手拄砍刀,昂然而立,心里却震惊无比,这、这是献祭!这女丧尸正将水库丧尸部落最神圣之物--火,献祭给自己。

    这是代表最彻底的臣服。

    煤炭的火苗在女丧尸的手里跃动着,发出炙烧皮肉的嗞嗞声,以及脂肪燃烧特有的焦臭味,王路这才发现,那女丧尸的一双手上,到处是烧炙的痕迹--皮肤大块大块脱落,有几根手指已经焦炭化,甚至能看到发黑的骨关节,这也就是丧尸有着强悍的**,如果是换了个活人,光这双手上的发炎病变败血症,就能要了小命。

    这是女丧尸为了守护火源塔做出的牺牲,王路似乎透过这双手看到,女丧尸没rì没夜照看着火源塔里的长明火,稍有风吹雨打就用自己的身体护翼着长明火,用笨拙地双手翻动着火堆,以企让长明火燃烧得更明亮更旺盛。

    如果说这长明火是水库丧尸部落的圣物,那女丧尸,就是祭司,守护圣物的祭司。 ..

    王路盯着那女丧尸祭司手心上的摇曳的火苗,似乎看到在数十万年以前,在山明山脉的一处山洞里,一个女xìng原始人正在以女人特有的细心照看着火堆,在部落里,只有最聪明的女人才能照看火堆,让它长燃不灭,失去了这火,就意味家族、部落吃不到熟食,防御不了夜间的野兽,抵挡不住冬季的严寒,灭绝只在旦夕之间,当有外敌来犯时,这个女xìng原始人将用她的生命来守护这火。而正是这火,帮助人类在进化的道路上大步前进,掌握火,就是掌握了文明,掌握了未来。

    王路长叹一声。丧尸的进化是必然的是,既然智尸会进化觉醒,丧尸凭什么不会?也许它们的进化途径不同。觉醒的速度也大不相同,但丧尸的总体进化,是个不可逆转的过程。自己并不是不了解这一点,只是长久以来不愿面对正视而已。

    智尸的进化的后果虽然让王路揪心。但智尸的数量有限,它们就算想和人类幸存者过不去,还得借助丧尸的力量。但是丧尸不一样,它们的数量太庞大了,光这块大陆上,就有10多亿啊。

    当丧尸觉醒时,人类,将彻底失去未来。

    然而,当王路想着这一切时。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慌,相反,他隐隐有种激动。

    人类没有了未来,但王路,却拥有了希望。

    此时此刻。那女丧尸祭司向他献上了圣火,就意味着将丧尸的未来献到了他的手里。

    丧尸的未来,就是王路的未来。

    当啷,王路手里的砍刀掉落到了地上。他伸出了手,缓缓地,缓缓地,向女丧尸祭司手里的持续的顽强的燃烧着的火苗靠近。

    终于,王路毫无防护的手指触及了那燃烧着的煤炭,炙热的煤炭立刻烫破了他的手指,甚至发出吱吱的烧灼声,然而王路不为所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轻皱一下。他取过女丧尸祭司手里的火,高高地举起。

    火苗很小,在他的手上摇曳不定,然而,它又是如此明亮,如一点星光,宇宙中的超新星之光,穿越亿万光年,将那一点星光照耀在王路身上,以及匍匐在他脚下的丧尸身上。

    冯臻臻一直注视着王路的一举一动,当王路高举起那燃烧着的火苗时,她感受到了一股庞大无匹的脑电波,脑电波横扫之处,无数的丧尸纷纷匍匐在地,那脑电波根本不受所谓的百米范围的局限,如水波一样扩散开去,巨大无匹的水库底部的无穷无尽的丧尸,都跪了下来,向王路,向圣火,表示彻底的臣服。

    就连那女丧尸祭司,也伏倒在阶梯上。

    又是“他”吗?

    冯臻臻没想到,王路体内的“他”再次出来了,然而,令她奇怪的是,这一次,王路的眼神并没有以往失控时惯有的狂暴,不,等等,这不是“他”,这依然是王路自己,他的神智,还是如原来的那样清明。

    但王路还是变了,他,已经脱胎换骨,他不再隐藏自己的力量,不再迟疑自己的身份,因为--王路高举火种,向水库部落的全体丧尸,向女丧尸祭司,向冯臻臻露齿一笑,他说--“我喜欢这感觉。”

    这君临天下的感觉。

    是的,是的,这才是我想要的。就像掌握这火种一样,掌握天下,掌握未来,掌握命运。

    旧世界一去不复返,所有执著于旧世界的,都将被生化病毒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成为无足轻重的尘埃,只有遵从生化病毒的指引,释放生化病毒给予的力量,才能创造新的世界。

    这就是王路的蜕变。

    这一蜕变的过程,并不在一rì之间,正如蝴蝶化茧一样,自从王路因为二度生化病毒而变异以来,何去何从的问题一直在折磨着他,当确认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异变时,王路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面临的问题是不容回避的,但他那时一直在人与智尸身份认同之间而挣扎,身为人的旧有的一切,变身为智尸的不确定的未来,让他摇摆不定。

    这次因为入侵者的突袭,王路和冯臻臻流落在外,身体再一次发生了变异,他虽然不知道这变异是与冯臻臻从脑电波到**的交合有关,但却确知,自己的身体与生化病毒又有了更完美的融合,其后,在小路下村与众智尸的交流,给了王路人全新的以智尸的身份生活的体验,而现在,在水库丧尸部落,王路亲眼见证了丧尸未来的进化之路。

    在这一刻,王路终于放下了包袱,放下了身为旧人类的包袱,生化病毒已经指导了我们的未来,而这未来,终将掌握在我--王路的手里!

    冯臻臻是现场唯一一个在王路脑电波的威压下依然保持着站立的人,她看着昂然挺立的王路,思绪万千,这就是我的男人啊,这就是我献出了灵魂与身体爱着的良人。冯臻臻微微闭上了眼睛。陪伴这样一个男人的,不应该是“冯臻臻”,只有“孙美萍”才适合他。适合他的勃勃野心。

    不,不对,其实“孙美萍”也并不适合如今的王路,只有另一个“冯臻臻”。一个智尸身份的冯臻臻,才能站在王路身边,接受这无数丧尸的膜拜。

    冯臻臻情不自禁向前一步。张了张嘴,想向王路袒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就在这时,却见王路胳膊一扬,将手里的煤炭扔进了火源塔里,然后拍了拍手,冲着冯臻臻一笑:“刚才没吓着你吧?”

    冯臻臻怔在当场。半晌才眨了眨眼,这、这是怎么回事?就在一瞬间,王路似乎从一个势吞天下如虎的强大智尸,变回了平庸的小男人。

    王路却根本没有一点自觉,扔下女丧尸祭司。快步跑回冯臻臻身边,歉意地道:“对不住,刚才一时走了神,居然把你扔在了一边,幸好那些丧尸没有伤害到你。”

    冯臻臻差点暴走,走神--你刚才那样子只是走神吗?但她面上却不动声sè,反而从身上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拉过王路刚才捏着燃烧着的煤炭的手,将烧伤的手指细细包了起来,一边柔声道:“你刚才在做什么?那些丧尸怎么都跪下了。”

    王路笑了笑:“没什么,只不过觉得这些丧尸蛮好玩的。”

    冯臻臻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咬王路一口,好玩?刚才你那样子仅仅是因为好玩吗?你,你把那个强大的智尸王路还给我!我要他做我的男人!

    王路却没察觉冯臻臻的异样,他对冯臻臻道:“走吧,这水库里的丧尸也就这些花头,它们的进化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你看也看过了,咱们走吧。”他将视线投向远方:“看路牌,我们已经在余姚梁弄这一带了,如果连夜开车到了明天中午就能回到崖山了,也不知道陈薇……”他瞟了眼冯臻臻,生生顿住了口。

    冯臻臻低眉垂眼,心却如刀割,王路他依然心心念念着他的家人,妻子、儿子、情人……难道我付出了那么多,依然留不住你在我身边吗?你就这样心急如焚想回到崖山?连那刚刚觉醒的强大的智尸身份也不能改变你的心意?

    要什么,才能让爱人你和我永远在一起?

    要什么,才能让爱人你毅然抛弃旧有的一切,和我一起开创新的生活?

    冯臻臻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去吧。”

    王路刚要迈步,却又顿住了脚,“等等。”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砍刀,上前几步,“起来吧。”他对女丧尸祭司道。

    女丧尸祭司乖乖爬起了身,王路伸出手,倒过砍刀,将刀柄塞到了女丧尸祭司的手里:“记住了,不要用手去拨火了。”然后他转过身,拉着冯臻臻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突突突的发动机声从丧尸群中传来,摩托车载着王路和冯臻臻从纷纷避开的丧尸中疾驶而去。

    女丧尸祭司看着摩托车远去,消失在盘旋在水库四周的山道上,看了看熊熊燃烧的火源塔,又看了看手里的砍刀,它突然将砍刀高高扬起,呵呵地吼叫着,底下的武装丧尸也应和地狂吼着--那强大的令它们无条件服从的存在,留给了它们又一件圣物,一件不亚于火的圣物。

    火,是防护,而刀,则是开拓。

    丧尸会使用武器--好吧,这“使用”两字得打上个大大的引号,基本上武装丧尸手里碰到什么就会将它拿来当武器使用,最常见的是菜刀,谁让这玩意儿是家庭最见的“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接下来是扫帚、拖把,擀面杖也甚得丧尸们青睐,螺丝刀、钣手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然而这零零总总的武器,在丧尸手里拿着,怎么看怎么别扭。因为丧尸们握持的方法完全不对头,有握着扫帚头,拿柄来轮的,也有拎着菜刀拿刀背剁的,王路以前就遇过武装丧尸拿斧头背猛砍自己。

    王路以前曾在网上看过一段视频,几个黑叔叔将一把AK塞到了一只猩猩手里,没想到保险没关,那猩猩扣着扳机就打了个连发,黑叔叔们惊得四下乱窜,自然。这猩猩的胡乱四shè连根毛都没打下来。

    基本上,丧尸手里拿的武器和那只猩猩的使用方式差不多。只有在极偶然的情况下,才有个把丧尸瞎猫碰着死耗子正确地使用手里的武器。正确的使用工具看起来很不起眼。其实却凝聚着人类的进化史,不断的犯错以及积累,才让现代人知道怎样正确地使用一把螺丝刀。

    而王路,将一把砍刀以正确的方式塞到了女丧尸祭司的手里。刀柄,握在手中,刀锋。自然朝后,刀尖垂直向地,只要女祭司一挥舞,这把刀,必然见血,伤人!

    一只懂得建火源塔保护长明火的女丧尸,在学会正确地使用刀后。天知道会给这十万计数的水库丧尸部落,带来怎样的变化。

    王路临去时留下一把刀,这仅仅是因为他迂腐地可怜女丧尸祭司拨火受的伤,还是故意为之,谁也不知道。

    但刀就是刀。终有一天,它会发挥它自制造者创造诞生以来的使命--征服和杀戮。

    崖山,鄞江镇围墙内,学校的孩子们在王比安的带领下,正在检查装备--这是一次外出巡逻实习。

    崖山学校传授孩子们现代知识但也同样注重生存能力的训练,这样的外出实习会定期举行。

    对孩子们来说,这可比闷在教室里做习题要爽多了,这里的孩子们没有一个是孬种,都有在野外与丧尸周旋的经历,亲手杀过丧尸的,更不在少数。所以在队列中,孩子们的神情期待更多于紧张,象卢锴等人更是跃跃yù试,互相打赌着谁杀的丧尸最多。

    王比安正在帮几个年纪小的孩子穿盔甲--崖山的盔甲历经多次改进,已经不再是早期的铝片夹层式的了,在机械部修复了一家塑料加工厂后,李波很快利用几台注塑机,参照武装部的几套军用防暴服,开发出了塑料版的防护衣,用注塑机制造出来的防护衣其实就是一片片塑料--材质就是饮用水桶的PC料,这玩意儿轻便,丧尸的一口烂牙根本咬不透。民政部的大妈们又用编织带将一片片盔甲穿了起来,在战斗时能极方便的穿上。

    王比安一边帮一个孩子系胸甲的扣带,一边道:“滚蛋机的电池换过没有?今天要在外面呆一整天,电池用光了可没地方换。”

    孩子们纷纷点着头:“王比安你放心吧,昨儿晚上就都检查过了,你看,我把斧子都磨了一遍。”

    这时,有孩子问道:“王比安,啥时候给我们也配枪啊,用斧头哪有用枪过瘾。”

    王比安还没说话,卢锴在旁边嘲弄地道:“刺刀是好汉,子弹是笨蛋,对上丧尸,枪有个屁用,子弹打光了,枪就是烧火棍,用你的斧头才能保命,怎么,你没胆子和丧尸面对面砍杀?噢,妈妈我怕,丧尸的牙齿在啃我的盔甲,它的腐烂的手指咯吱咯吱挠着我的胸口,我都怕得要尿尿了。”卢锴逼着嗓子,装出一幅胆小鬼哭哭啼啼的样子,引得四周的孩子们一阵哄笑。

    被嘲弄的孩子满脸通红,争辩道:“老子、老子才不怕呢,老子杀过好几只丧尸,那些白痴,用石头就能砸死。”

    卢锴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这就对了,咱们崖山的孩子,没一个是胆小鬼,你想想,用斧头砍丧尸多过瘾啊,咔嚓的劈砍声,斧刃剁入肌肉和骨头的手感,丧尸的黑sè尸液溅在你的手上和脸上--要多爽有多爽。”

    当然,虽然孩子们不怕杀丧尸,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卢锴那样将杀丧尸视为享受的,听着卢锴将恶心的杀丧尸过程描绘得那样活灵活显,旁边的郑佳彦皱了皱眉,稍稍走开了几步,轻声叮嘱着同队的女生们检查一下带的饮水和食物。

    在崖山,即使女孩子也要杀丧尸的,除了关文静那样因为年龄太小还不能参加外,所有的女生都要参加野外实习,但女生多少会得到优待,男孩子们会把女生保护在最zhōng yāng,而女生则多携带饮水和食物等后勤物资,以帮助在杀丧尸第一线的男生减轻负重。

    其实这是幸存者野外活动的不成文的惯例,幸存者团体露营时,都是强壮的男子在外侧jǐng戒,而女人和孩子带着物资在中间,而老人--通常老人散落在最外围,这样当他们被丧尸啃咬时,发出的惨叫声能起到jǐng报的作用。

    这时,王德承和沈慕古带着一队武装部队员匆匆赶了过来,王德承远远嚷道:“王比安,等急了吧?这次野外实习,由我和老沈给你们押阵。”

    王比安一怔:“原来不是安排的王伯民叔叔带队的吗?”

    沈慕古脸上有点尴尬,吱吱唔唔道:“王伯民啊,他,那个有点别的事,他身子有些不舒服,今天没来上班。”(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四章 二代目建功立业的野望

    王比安还想问王伯民生了什么病,突然明白过来--受到昨天末位淘汰选举那样不公正的打击,王伯民哪里还有脸面率队来保护孩子们。恐怕他如今走到哪里,背后都有人在指指点点传递流言蜚语。

    王比安在心中叹了口气,王伯民叔叔是好人,可惜自己帮不上他的忙,他正sè道:“王德承叔叔,沈慕古叔叔,崖山学校全体学员整队完毕,请指示。”

    王德承挥挥手:“这样认真做什么?出发出发。”

    卡口守卫打开了电动大门,孩子们自成一队,武装部守护队员在旁也列成一队,两列纵队,缓缓出了鄞江镇。

    一出镇子,两支队伍就离开了大道,分散成了10人一组的小分队模式,散布到了田野里,每支学生队伍都有两名武装部的队员伴行,王德承和沈慕古两人跟随在王比安率领的队伍中,他们两人身为分队长,原本应该各带领一支队伍的,但出于拍王比安马屁的不可言之出口的原因。两人硬是厚着脸皮挤在了这个小队伍里。..

    王德承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孩子们野外实习的区域,其实早就在武装部队员此前的巡逻中经过了反复排查,并没有多少危险xìng,其实在野外,最危险的并不是田野,而是村落或山林,在复杂的地理环境下,丧尸更易躲藏不好对付。

    所以,这次野外实习,只不过是次武装游玩,除了武装部出于让孩子们锻炼的目的,故意在几处要点留下了少部分丧尸外,根本没有什么危险xìng。

    王比安自然不知道武装部的成年人动的花花肠子,他一丝不苟地带领着队伍边搜索边前行,如果从空中看下去。就会看到,王比安、卢锴乃至竺利等大孩子带领的小分队,隐隐成了一个锋头。在前方成扇形挺进,女孩子则在第二线背着重重的包袱费劲地在松软的泥地里跋涉,努力跟上队伍,最后则是体弱的孩子在武装部队员的帮助下压阵。

    突然。一阵尖利的口哨声从左翼响起,王比安一惊,这是发现丧尸的jǐng报。果然,很快,对讲机呼叫起来,“11点钟方向,丧尸5只。”是竺利的声音,他带领的以自家家庭的孩子为主的队伍,最先发现了丧尸。

    王比安立刻通过对讲机通知全体队员:“成散兵线队形。两人一组,向竺利靠拢。”5只丧尸,数量并不多,完全可以围而歼之。

    只不过,王比安白跑一趟了。等他带着队员们赶到竺利所报的方位时,竺利正将自己的斧头从一只丧尸的脑门上拔出来,5只丧尸,全都倒在了他带领的队伍的脚下。

    跟随竺利小队的武装部队员在旁边夸赞道:“行啊,小伙子身手不错,没让我们帮忙就干掉了这些丧尸。”

    竺利嘴里歉虚地道:“谢谢叔叔表扬,崖山给我们配了这样好的装备,要是连这几只丧尸也收拾不了,还不如回家吃nǎi去。”说着,眼睛还故意瞟向了刚刚赶到的王比安和卢锴等人。哼,你是王路队长儿子算什么,有本事不靠老子,凭自己真本事混饭吃。

    王比安却不动声sè,冲着气喘吁吁赶到的郑佳彦等女生道:“照惯例进行吧。”

    郑佳彦应了一声,指挥女生放下包袱,在地上铺了张塑料布,将丧尸的尸体抬了上去,打开了随身的解剖盒,取出刀具,开始解剖。

    郑佳彦一边解剖一边口抱着各项数据:“解剖对象着衣,破损程度严重,无外裤,有内裤,破损露生殖器,着旅游鞋,无底,从磨损程度看,活动量较大。左臂骨折,有被啃咬痕迹,右rǔ房缺失,疑生前被丧尸袭击感染变异。内部器官齐全,肠道、胃部无残留物,等等,记录,喉管有消化物,嗯,好像是西瓜,对,这黑sè的是西瓜籽,这只丧尸刚刚吃过野地里自行成长的西瓜。”郑佳彦一边报告,一边赤着双手揉捏着丧尸粘糊糊的不断滴着尸液的器官,连眉毛都不跳动一下。

    这时,正在检查从丧尸身上脱下来的衣服的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地从破损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团,那纸团揉成一团,塞在口袋的最底部,这才保留至今。

    郑佳彦拔了把路边的野草擦了擦手,接过纸团,试图打开它,只是这纸团被雨水浸湿过,早就粘糊在了一起,费了半天功夫,才打了开来,这是张超市里的机打的小票,上面的数据基本已经看不清了,只能勉强辨认出抬头打印着“乐天玛特shè阳店”几个字。

    王比安奇道:“shè阳?这是哪儿?甬港市可没有这样的县市名啊,就连乡镇也没听说过。”

    竺利在旁边不以为然地道:“谁知道,可能是哪个村里的小店吧。”

    郑佳彦摇了摇头:“村里的小店可没有这样正规的机打小票。”

    竺利哼了一声:“这shè阳在哪儿关我们什么事?”

    王比安正sè道:“竺利你忘了,周chūn雨叔叔给我们上过课,弄清丧尸的来源也很重要的,可以借此观察丧尸流动的方向,同时,因为南北人种的差异,北方的丧尸相比南方的丧尸个高力猛,有助于我们更有针对xìng的对付它们。”

    竺利扁了嘴,轻声嘀咕道:“就会掉书袋,管它哪里来的丧尸,一斧剁在脑门上,一样完蛋大吉。”

    他看起来似乎自言自语,偏偏声音又能让王比安听到,却分明是故意挑衅。

    这时,一个武装部队员突然道:“我想起来了,shè阳是盐城市的,我以前打工到过那儿。”

    盐城?王路和郑佳彦对视了一眼,郑佳彦喃喃道:“盐城?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江苏的城市,这只丧尸,居然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的吗?”

    竺利抱着胳膊道:“丧尸嘛,没脑子,自然是满天下乱跑。那个不是有尸cháo吗?肯定是因为尸cháo的原因,才有江苏的丧尸跑我们这儿来吧。”

    郑佳彦这时已经解剖完毕,并没有更多的发现。她一边收拾刀具,一边道:“尸cháo的确会驱使丧尸无序地乱跑,但是从其行动规律来看,基本是围绕着食物行动的。也就是说,哪里有食物,丧尸就往哪里跑。但即使这样。丧尸的活动范围也不可能太远,我们到现在为止发现的丧尸,多是甬港各县市的,偶尔有个把从三门等地流落过来的丧尸,但是江苏盐城--这可实在太远了,就算是从杭州湾跨海大桥走沿海高速公路,也有4、5百里路呢。”

    竺利耸耸肩。不再出声,在他眼里,郑佳彦也是站在王比安一边的,千方百计拍他的马屁。

    处理完这5只丧尸后,野外实习继续进行。到中午的时候,又陆续杀了几批丧尸,最大的一伙丧尸,只有10来个,对孩子们造不成实质xìng的危险,武装部的队员们乐得袖手旁观,给孩子们更多的学习机会。

    说实在,生化危机暴发已经快2年了,曾经给人以极端恐怖的丧尸,如今早已经被人们见怪不怪了,如果现在还有人看到个把丧尸就吓得尖叫连天屁滚尿流的话,除了脑残就是白痴,说到底,丧尸也只是一把骨头支撑着一具皮肉,只要不被心中的恐惧吓得动作失态,孩子们杀丧尸并不是什么难事。

    中午吃饭并没有开伙,而是吃自带的干粮:馒头干和咸菜,民政部还特意每人配发了一个真空包装的卤蛋,这可是个好东西,还是王路刚到崖山时收集来的物资之一,一直不舍得吃留存至今。吃完饭后王比安正要下令继续前进,竺利突然跑了过来,提议分开行动。

    “上百号的队伍挤在一起效率太低了。”竺利说,“虽然我们一上午杀了不少丧尸,可因为都是在田里集体行军,所以并没有搜集到多少物资,我们这次外出虽然是实习活动,可也浪费了不少崖山的人力物力,不但让武装部的叔叔一路保护我们,民政部也发放了充足的物资,要是我们两手空空回到崖山,实在是太丢脸了。”

    王比安诧异地看着竺利,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但转念一想,竺利说得的确有道理,这趟野外实习,可不是游山玩水来的,虽然说夏收在既,但崖山的物资供应的确越来越紧张,食堂里已经连续两天停止供应大米饭,而代之以土豆,如果不是有较为丰富的蔬菜,大伙儿肯定怨声载道了。

    王路看了看卢锴、关佳彦等人,郑佳彦皱了皱眉,并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卢锴却跃跃yù试,他不无兴奋地道:“王比安,这点子不错,再往前走就到了洞桥镇,我以前跟着武装部搜集物资来过这里,不过我们只来得及搜刮一些超市等物品较集中的地方,居民家中倒还没搜索过,如果静下心找找,肯定能找到不少物资。”

    王路有些心动,他望向王德承和沈慕古:“王叔叔、沈叔叔,你们的意见呢?”

    王德承笑道:“小王你想练练手也好,反正这一带并没有大规模聚集的丧尸,洞桥镇我们以前也去过几回,镇子民宅里有些丧尸,但数量并不多。”

    沈慕古迟疑了一下,他的武力并不强,如今能担任武装部的小队长,一是跟随王路较久,算是老资格,二来就是他的时灵时不灵的异能。这一路行来,所有的丧尸都在他的感应之内,的确没有大群丧尸的迹象,丧尸的活动也是有迹可寻的,不可能平地突然出现成千上万的丧尸,在大群丧尸的外围,丧尸的数量是逐渐增多的。孩子们野外实习行军了一个上午,也只碰上数十只丧尸,就这密度,周边5公里范围内,不可能有超过千只以上的丧尸存在。

    不过沈慕古向来谨慎,他觉得带着孩子们实习安全第一,只要把孩子们平平安安带回鄞江就是大功一件,至于物资--其实崖山的物资并不紧缺,不说chūn耕后就将入库的稻谷,其实在老俞头的仓库里,也有充足的食物。民政部之所以卡着物资不放,就是不想让大伙儿养成敞开肚皮坐吃山空的坏习惯,让大伙儿时时有一种生存的危机感。如果崖山真沦落到靠孩子们搜集物资的程度。别的不说,武装部的队员们就可以个个买块豆腐来一头撞死了。

    沈慕古正想委婉地提出反对意见,突然看到了王比安看着他时眼中露出的企盼之意。心中顿时一动:王比安身为王路的继承者,今后必然是要统领崖山的,但即使有高贵的血统存在,一样需要建功立业才能更为服众。这次野外实习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王比安能带领孩子们搜集一批物资回崖山,肯定大受群众欢迎。这也算是种变相的收买人心吧。

    花花轿子人抬人。自己如果帮助王比安达成了这个心愿,王比安的谢意自不必说,就连陈薇和谢玲也会满意自己的行动。

    沈慕古当下就点头道:“行,没问题。”

    王比安正要转身向孩子们下令向洞桥镇进军,竺利抢声道:“等一等,洞桥镇是鄞州数一数二的大镇,不比鄞江镇小。镇内水系纵横,如果我们依然还是一窝蜂挤在一起入镇的话,效率也太低了,我建议分成两个组,分别从镇东和镇西两处入镇。然后在镇中的百梁桥汇合。”说着,他还摸出了一张手绘的地图,摊在地上,向王比安、王德承、沈慕古、卢锴等人指点着。

    地图很简陋,只有个大致的地形轮廓,中间划着弯弯曲曲的一条线穿镇而过,上面还有几条横线,想来那就是穿洞桥镇而过的光溪和百梁桥等桥梁了。

    王比安心中一动,这张图虽然简陋,却显示竺利是有备而来,早在昨晚他就已经准备好要前往洞桥镇搜集物资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yīn谋?王比安稍一转念,就在心里失笑,竺利哪来什么yīn谋,肯定是因为上次坑害林久的事情被自己揭破,所以一直不服气,想借这次野外实习的机会和自己别别苗头。王比安转眼扫视了一圈,看到竺利家的几个孩子都在紧张地盯着这儿,心中更加了然了。

    想比划比划谁更有能耐吗?王比安哑然一笑,这样也好,有的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如果自己能在这次搜集物资行动中干净利落地击败竺利,凭自己的实力而不是老爸的位子让竺利心服口服的话,想来在学校里,再也不会有学生拿纨绔子弟的眼光看自己吧。

    王比安畅快地点点头:“行,就这样办。”他顿了顿,又道:“就按照竺利你的提议,分成两组,男女生都是对半分,一支我来带队,另一支由你带队好了。”

    竺利没想到王比安答应得这样畅快,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原本以为要费心争夺的队长一职,居然轻轻巧巧就被王比安推到了自己面前。竺利一抬头,看到王比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也不是蠢人,当下就明白自己的一番小心思全被王比安看透了,脸上涨红,嘴里却道:“好,我来当队长,不过人员要我自己挑。”

    王比安大度地道:“行啊,你先挑好了。”

    竺利当场转身大步走入正听说要入镇搜集物资而兴奋地议论着的孩子群中,王比安看到,竺利果然是花了不少心思预先布置的,他稍一招呼,不仅自己家的几个亲戚孩子纷纷聚拢过来,一些新近外来的孩子也跑到了他身边--显然,这些孩子早已经通过气了。

    只不过,竺利拉拢的孩子以男生较多,可既然刚才和王比安说好了男女生对半分,他不得不转向女生群,试图邀请一些女生参加自己的小队,但这一次,他却吃了闭门羹--女生们纷纷表示拒绝。

    虽然女生们没有明言为什么不愿意参加竺利的队伍,竺利也猜到了为什么--女生们更信任王比安,而不是自己。他在心中愤愤不平,他妈的,王比安不就有个好老爸吗,用得着你们这些小娘皮这样巴结。但脸上却不动声sè,还在低声下气地求恳女生--在队伍中,女生并不是累赘,崖山的女孩子不但杀丧尸是拿手活,战地救护这门课也比男生们学得好,有女生在队伍中,男孩子们冲杀时,更无后顾之忧。

    但无论竺利怎么软语相求,女孩子们个个将头摇得拨浪鼓一样,竺利又不能强行拉人,顿时被这意外的情况急出满头汗来。

    另一边,王比安正被卢锴纠缠着埋怨个不停:“王比安,你有没有搞错,怎么让这个外来的小子带队,他有个屁的能耐啊,有异能吗?有我杀过的丧尸多吗?这个队长该我来当才是。”

    王比安笑道:“卢锴哥,我还想着你能在我的队伍里帮忙呢,你想想,咱们联手搜集来更多的物资,还不得让那个姓竺的小子眼馋死?再说了,如果不让他单独带一队,那是让他和那一帮子亲戚参加你的队伍呢,还是参加我的队伍?无论他参加哪支队伍,不都得被他扯后腿吗?”(未完待续。)

    PS:今天下午1点,毛豆带老父母从上海看孙女儿返回,在平湖高速上,正以120码速度行驶时,突闻一声巨响,车辆猛然失控,直向右侧撞过去,毛豆大脑一片空白,一边大吼安慰失惊大叫的老母亲,一边死死抱住方向盘,轻踩刹车,稳住失控的车子,终于在100多米后,将车子停住,双腿颤抖下车后,才发现右轮胎爆裂成麻花状。只开了3万公里的轮胎居然会爆胎,咒锦湖可以去死了。大难不死。回家后,将次rì的5000字码完上传,这才发现,小腿至此还在颤抖。

第六百八十五章 北方来的不速之客

    卢锴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重重吐了口气道:“便宜竺利这臭小子了,要不以他的资格想在学校里自带一支队伍,还早八百年呢。”不过他很快又高兴起来:“王比安你放心,有我的异能在,进村入屋搜集物资那是小菜一碟,他妈的,让竺利那小子好好见识见识老子的能耐。”

    王比安笑道:“那是,卢哥你的异能可比我的管用多了,对了,你等等啊,我找郑佳彦说几句话。”

    王比安跑到了郑佳彦身边,和她嘀咕了几句,郑佳彦起先一个劲摇头,但在王比安指了指卢锴后,她终于勉强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郑佳彦带着几个女生,主动找到正呆在一边沮丧的竺利,表示愿意参加他的队伍。

    竺利喜出望外之下,连声道着谢谢,郑佳彦瞟了远处的王比安一眼,心想要不是王比安相求,自己又不愿意和卢锴呆在一块,我才不想和你竺利凑一起呢。就你那小心眼没远见,摆明了是成不了大气的,年龄虽然比王比安大,但这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在崖山和官二代王比安斗,不是王比安为人善良,你早就喂丧尸去了,还会容你在这里蹦跶? . .

    男女生分成两队后,武装部的队员自然也要分开,这时沈慕古和王比安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起因是王比安让沈慕古带人去保护竺利一行人。

    沈慕古连连摇头:“不行,我得保护你,让王德承去好了。”

    王比安诚恳地道:“沈叔叔,我们这支队伍中已经有卢锴和我两个异能者了,竺利他们那儿可一个异能者也没有,你知道在民宅那种复杂的小空间环境下,你的感应丧尸异能。可是货真价实保命的不二法门,你就算是不为了竺利,也为郑佳彦她们几个女孩子想想啊。再说了。武装部这次一共派出了两个分队长,结果全用来保护我了,我这要是回到崖山还不得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啊。”

    王德承在旁边大大咧咧道:“老沈,你尽管去吧。王比安就交给我来照应好了,说实在的,你那异能啊。也就事先提醒一下孩子们,真要进屋入舍杀丧尸寻找物资,还得靠我手里的家伙。”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枪。

    王比安忙道:“王叔叔,沈叔叔,咱们可说好了,这次是我们学校的同学们之间的比赛,你们只要保护我们安全就行了。可不能主动插手,要不然,那不成作弊了?”

    王德承不以为然地道:“行行,咱们不作弊,不作弊。”其实心里早就打定主意。等会儿进了洞桥镇后,一定要发动队员们多找些物资来,同时暗中叮嘱跟随竺利的队员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相助,让丧尸多给竺利他们捣点蛋。

    稍做休整后,两支队伍在田野上分开,向洞桥镇进发。

    王比安和竺利各怀着建功立业的心思想大显身手,却生生急坏了一个人--郑佳希。

    自打崖山开出这支队伍后,郑佳希带着罗莉、罗刚就一直紧紧跟在后面,以备稍有危险就出手相助--这次野外实习,卢锴早早就和她提起过,无论是为了保护王路大叔的儿子还是为了自己的爱人,郑佳希都会暗中跟随庇护。

    但是现在,崖山的队伍突然分成了两支,郑佳希离得远,看不清卢锴跟了哪支队伍,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眼见着两支队伍越行越远,隐隐是向洞桥方向行去,她咬了咬唇,突然拔腿急奔,想抄近路先赶到洞桥镇,将盘踞在里面的丧尸提前驱走。

    王比安和竺利带的两支队伍虽然抱着互相比较的心思,但也知道在野外可不能意气用事,谨慎、谨慎、再谨慎是铁律,所以一边前行一边搜索丧尸,前进速度并不快。郑佳希抱着罗刚,拉着罗莉一阵急跑,居然还真被她抄到了前头。

    郑佳希一入洞桥镇,二话不说,立刻发动脑电波,召唤躲在屋内的丧尸立刻离开镇子,在郑佳希的命令下,陆陆续续有丧尸从镇内的各处房屋内钻出来,蹒跚着拥挤在街道里,向镇外的田野行去。郑佳希一心想赶在崖山的队伍入镇前将镇内的丧尸清理一遍,将罗刚往罗莉手里一塞,自己沿着街道狂奔着,不断有丧尸从屋内钻出来,然而郑佳希却皱起了眉--奇怪啊,洞桥镇的丧尸怎么这样多?

    鄞江周边的丧尸曾经经过崖山武装部和郑佳希的多次清理,很少见到有大规模盘踞的丧尸群体,可现在,郑佳希已经从街道两边的房屋里,驱赶出了上千只的丧尸--这可真是,太古怪了。

    郑佳希突然顿住了脚,她闭起眼,抬起头,探出了自己的脑电波--她猛地睁开了眼,在她的脑电波感应范围内,洞桥镇的每一幢房屋内,都挤满了丧尸。这些丧尸绝对不可能是镇子上的原住民,因为一幢小楼里,少说也挤了2、30只丧尸,原住民的居住密度不可能这样高。

    以现在的密度推算,这周边少说也有7、8万的丧尸,这样多的丧尸,是从哪里来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它们,为什么聚集在洞桥镇,聚集在离这一带唯一的幸存者定居点崖山如此近的地方?

    郑佳希站在洞桥镇的街头,在她的身边无数的丧尸蹒跚前进着,然而,郑佳希已经发现,这些丧尸并不全然是因为听从自己的命令,离开房屋,行往镇外,而是,隐隐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丧尸不会伤害智尸,但被丧尸所阻,自己就无法救卢锴,救王比安,救崖山的孩子们,这里可有数万甚至十数万的丧尸啊,而远方,正向洞桥镇挺进的两支崖山的队伍,总共只有百来号人,这,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即使以卢锴的滚蛋异能。也无法从这样多的丧尸群中安然脱身。

    更重要的是,除了这样的丧尸大军,更有一支暗藏的力量。不是崖山的孩子们能抵抗的,那,就是智尸。

    隐藏在洞桥镇丧尸背后,指挥cāo纵它们的智尸。高等级的为数众多的智尸!

    郑佳希虽然是个孩子,但她并不蠢,由人变智尸的复杂生活经历。让她比同年龄的女孩子更成熟,她绝不相信,这样多的丧尸是自发的盲目的来到洞桥镇,这背后,有智尸在指挥是不言自明的真相!

    郑佳希的心,一点,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黑压压无穷无尽的丧尸,在她的四周围了个圈,只留下一小块空地,让她孤单单地站在那儿。

    嘎吱。临街的一幢民居的二楼,推开了一扇窗:“哎哟,我想是谁在折腾呢,原来是个小妹妹呀。咦,还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觉醒程度倒是蛮高的。”

    窗口,露出了一张嬉皮笑脸的脸,双手撑着窗框对街上的郑佳希道:“喂,小妹妹你这是闹哪样啊,我的选民们并没有碍着你什么吧,你把它们折腾得鸡飞狗跳的做啥?”

    郑佳希抬起头,下意识地举起胳膊挡在了自己脑门前--好强,这只智尸的脑电波好强,简直好像能穿透自己的脑壳,轻易掌控自己的脑电波一样--她抿着嘴,强撑着道:“你是谁?你不是这一带的使者,为什么要带这样多选民到洞桥镇来?”

    楼上的智尸有点意想不到地瞟了郑佳希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偏僻乡村遇上的小丫头片子,智商觉醒程度之高居然能抵挡得住自己的威压,要知道,自从他无意中发现那合体进化的秘密后,脑电波的进化突飞猛进,早已经超过自己当年离开南方北上之时,他原以为自己真正掌握了智尸进化的钥匙,可没想到,一个未成年的智尸小丫头都能无视自己的脑电波压力。

    他不无好奇细细打量着郑佳希,嗯,穿戴得很整齐,营养也比较充足--有趣有趣,按理说,在这崖山周边不应该有强力的智尸存在,可这个小娘皮,却分明是从容生活在崖山周边,你看,她居然有心情给自己打了两条长长的辫子。

    楼上的智尸笑吟吟地道:“相逢就是有缘,小姑娘,请上楼来坐坐吧。”

    这话音刚落,就听到二楼窗户背后传来一个女声:“我说,你搞什么啊,欺负人家女孩子做什么?人家也是无意中干扰了我们的布置,你让她离开就是,别忘了,崖山的那些小崽子就要来了,你可没多少时间重新布置陷阱了。”

    郑佳希心一凉--这些强大的丧尸,真是为了崖山而来!

    怎么办?冲出去jǐng告王比安、卢锴他们吗?可是,在这样多丧尸的追击下,王比安和卢锴他们在平原上无险可守,如何逃脱?

    郑佳希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留下来,上楼,和这些外来的强大智尸接触,然后等候时机,在他们身边拼死一击,只要杀了智尸们,卢锴和王比安就安全了。

    郑佳希仰脸道:“天下使者是一家,很高兴认识叔叔,我这就上来。”

    二楼的的智尸长笑道:“好好好,难得再次听到天下使者是一家这句话,在这世道,居然还有你这样的孩子坚守着这信条,欢迎欢迎。”

    他挥挥手,四周的丧尸如cháo水一样退去,郑佳希冷眼旁观,那只男智尸指挥丧尸的距离早已经超越百米范围--好强大,但越是强大,自己为了保护卢锴和王比安,越要和他接触,潜伏在他身边。

    咯吱咯吱,郑佳希踩着木制的楼梯上了楼,一个男智尸正笑吟吟露着标准的八颗白牙迎着她:“小朋友你好,我叫王璐,你怎么称呼啊?”

    郑佳希怔住了,半晌才结巴道:“王璐?你、你是先知王璐?传播圣餐论的先知王璐?”

    王璐哈哈大笑,扭头道:“黄银凤,你听见没有,哈哈,连这样偏僻的小乡村,都有智尸知道我的大名,听过我的理论,怎么样,我厉害吧?嘿,从北到南,我的圣餐论可是在大陆上遍地开花。”

    “呸,就你那一套连自己也不信的胡言乱语,也就是骗骗那些心智还未开的低等智尸。但凡有点脑子的,谁会信你那些鬼话。”旁边的八仙桌旁,一个慵懒的剥着瓜子的女智尸头也不回地道。

    王璐揉了揉鼻子:“可不能这样说。你看这位小姑娘,可不什么心智未开的低等智尸,要我看啊,她可不比当初刚离开京城的你差多少。”

    女智尸这才来了兴趣:“真的?我看看。”说是看。不仅转过身来,更是探来一股强大无比的脑电波,只不过。这脑电波稍一接触满怀jǐng惕的郑佳希就缩了回去。

    那女智尸起身走到郑佳希身边,拉着郑佳希的手道:“好可爱的小妹妹,我叫黄银凤,你叫什么?”

    郑佳希并没有在黄银凤身上感受到任何敌意,现在也远没有到她暴起发难的时候,她轻声道:“我叫郑佳希。”

    黄银凤自来熟道:“郑佳希?嗯,你小时候一定是爸爸妈妈的希望吧?可比我的名字要好听有内涵。来。佳希小妹妹,坐,要吃瓜子吗?对了,这儿还有西瓜和桃子,这大热天的。吃点水果对皮肤有好处。”

    郑佳希乖乖坐了下来,她满脑子乱糟糟的,王璐啊,自己面前的居然就是先知王璐,那可是在智尸中口口相传的强大的智尸,甚至有智尸言之凿凿,坚信王璐就是坐在神的左手的宠儿,自己,能对抗这样强大的智尸吗?自己说到底只是个高中生,离开了指挥丧尸的能力,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王璐这样一只强壮的成年智尸?更何况,这旁边还有个黄银凤--嗯,她难道是先知王璐的智尸妻子?奇怪,为什么以前没听别的智尸提起过她?

    郑佳希捧着黄银凤递过来的一块西瓜,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黄阿姨,你和王叔叔到洞桥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璐刚要开口,就听到楼梯一阵咚咚响,有人大呼小叫地跑了上来:“王老哥,崖山的那批小崽子还真向镇子赶来了,我在望远镜里看得真真切切,泥巴种王路的狗崽子王比安就在队伍里,王老哥,我看也不用麻烦了,就让我一枪干掉那个小王八蛋得了。”

    随着嚷嚷声,一个戴着假肢的男子,挎着一把步枪跑上了楼,看着他兴奋得发红的脸sè,气喘吁吁的呼吸,郑佳希确定,他,是个人类。一个正常的人类居然和两只强大的智尸混在一块儿,而且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来?而更重要的是,这假肢男似乎与崖山的王路叔叔有着深仇大恨,甚至还认识王比安,非杀之而后快?

    老天爷,王路叔叔到底从哪里惹来了这些强大的敌人?

    郑佳希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那新来的男子手里有枪,面对枪弹,王比安、卢锴的异能,根本一点用都没有。郑佳希,完全看不到崖山的孩子们有哪怕半点生机。

    王璐从桌子上取了只桃子,皮也不剥,啃哧咬了一口,含糊道:“沐原,你急什么啊,我们这次回到甬港市后,特特意意赶到崖山,不就是为了替你出口气的嘛。原本还想着怎么进攻崖山,又不至于将我们置于危险的境地,没想到今儿走了狗屎运,崖山的小崽子们居然整队外出清理周边的丧尸,更是好死不死,挑选了我们容身的洞桥镇为目标。嘿嘿,这不叫自投罗网又叫什么?不过,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别嚷嚷着光想用枪杀那个什么王比安,你那一把破枪又能杀得了几个人,你有枪,那些崖山人不也有枪?对shè起来,你一个残疾还真不见得打得过对方。再说,杀了王比安,让泥巴种王路jǐng惕了可不糟了?”

    王璐慢条斯理道:“要我说,还是引蛇出洞来得最好,咱们在洞桥镇布个局,将那个王比安吸引进来团团围住--嘿嘿,打了小的,就不怕老的不出来,那个泥巴种王路肯定会倾巢而出,那时候我们再围点打援,将崖山上下杀个干干净净,不但报了你的大仇,随便还让选民们饱餐一顿,何乐而不为?”

    郑佳希听着先知王璐轻描淡写地布置下轻轻松松就能消灭崖山上下老幼的恶毒计划,整个人都怔住了,因为这个计划极简单,同样极有效,更要命的是,崖山最厉害的王路叔叔还因为失跡,至今不见踪影。

    崖山,真的要就此灭亡了吗?

    王璐对沐原道:“让那些小崽子们深入洞桥镇,我会指挥选民们避开主要街道两侧的房屋,等等,不能全部撤出,留下个把选民吧,陪小崽子们玩玩,引诱他们步步深入,一直到--那儿!”王璐指着窗外的一座外形特殊的建筑,狞笑道:“等到了那儿,我们就指挥四面埋伏的选民们齐齐杀出来,到时候,他们插翅也飞不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 功夫丧尸

    王璐又吩咐沐原道:“你去把我们带来的那玩意儿开起来,有这玩意儿在,就算崖山的来人中有异能者,脑电波也会受到干扰,以至短时间失去异能。只不过这东西覆盖范围实在太窄了点,要不然,所有的异能者就是个屁。”

    沐原应了一声,兴冲冲下了楼。他虽然对郑佳希出现在楼里感到有点好奇,但从京城南返,王璐和黄银凤都会交结当地的一些智尸,这小姑娘智尸年龄虽然不大,但仅看外表就知道觉醒程度较高,倒并不出奇。

    黄银凤听着王璐嘴里脏话不断,摇了摇头:“用那玩意儿做什么?不是对我们的脑电波也有干扰吗?”

    王璐露齿一笑:“我的脑电波又有新进化了,一个月前还受那玩意儿干扰,但如今虽然稍有影响,却无大碍。说到底,这和电波一样,只要信号源功率足够强,干扰就没多少效应。”

    黄银凤道:“显摆什么啊,不就是脑电波又有所增强嘛,说得云山雾罩的。你也不想想,当初象这位小姑娘那样曾经受你圣餐论毒害的使者,也不知道有多少,要是被他们知道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连你自己都不信,而是另找了一条进化之道,可不知道有多少使者会在背后骂你祖宗八辈。”..

    王璐不以为然地道:“这可不能这样说,圣餐论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咱们离开京城时,还不是有使者瞒着闻老,偷偷采人血喝?只能说,这世界上,除了圣餐论,还有别的进化的途径,所谓条条罗马通大道。就是这个理儿。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得到了进化,你也不是听了我的话。得了好儿?”

    郑佳希听着王璐和黄银凤“打情骂俏”,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冷,王璐他居然有屏蔽异能的方法--异能可是人类对抗丧尸、智尸的惟一希望,失去了异能。人类幸存者将再次伦落到生化危机爆发初期,被丧尸一面倒的屠杀的境地。她想到,当卢锴信心十足地进入洞桥镇时。成千上万的丧尸蜂拥而出,卢锴嚷嚷出“滚”时,丧尸却不为所动,依然凶猛地扑上来。

    不行,不可以,卢锴,我一定要救你!

    郑佳希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崖山的队伍很快就将入镇,一旦踏入陷阱,自己再没有一丝机会。

    郑佳希站起身,柔声对黄银凤道:“阿姨,你和王叔叔都好厉害。能不能教我一些关于进化的办法?我、我身上有个刀疤,一直没有愈合,你看,通过进化我能不能治愈这个伤。”说着,郑佳希伸手撩起了衣服的下摆,露出了雪白的小腹。

    智尸是不顾什么人类的道德伦理的,但是面对郑佳希主动袒露的稚嫩的身体,王璐还是转过了身去,黄银凤忙上前几步,她一眼就看到了郑佳希腹上长长的刀口,真不知道这孩子以前受过什么罪,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伤口。她安慰道:“孩子,别难过,我们这进化办法,也是刚刚摸索出来的,但效果的确不错,至于能不能消去你身上这样的疤痕,这可有点不好说……咦……”黄银凤一愣,她挨得郑佳希近了,才发现,她腹部的伤口皮肤,隐隐有些发红--这可奇了,只有在人类身上才有这样的状况,那是伤口正在逐渐愈合,新的肌肤正在生长的表现。

    就在这一愣神间,郑佳希动了,她猛地扑了上去,反身窜到黄银凤的身后,左手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右手握着一把打开的折叠小刀,抵在了黄银凤的太阳穴上。

    “不许动!动一动,她就死定了!”郑佳希细嫩的嗓音在室内回荡。

    这一连串变故只在弹指间发生,黄银凤被郑佳希的刀抵住时,王璐还依然假正经地背过身没转回来呢。

    黄银凤一动不动地站着,她比郑佳希高了一个头,又穿着高跟鞋,郑佳希要踮着脚才能卡住她的脖子,努力伸长胳膊才能将刀勉强顶在黄银凤的太阳穴。如果黄银凤奋力反击,郑佳希未见得就能真的杀了她。但黄银凤并没有妄动,因为她是个女人,爱美是女人的天xìng,智尸也不例外,她可不希望自己由于拼死反抗,而在脸上留下什么疤痕,上次在地铁站受的伤,虽然有隐隐变化的痕迹,但她依然不愿意冒险。

    黄银凤轻声道:“小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刚刚相识,往rì无怨近rì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是为了学进化的办法?可我们也没有拒绝你啊?说真的,我们一路南返,沿途已经传授了不少使者新的进化方式,你真心想学,我们自然会教你。何必动刀动枪的?”

    王璐在一边,眼睁睁看着黄银凤受威胁,居然并不着急,不仅没有丝毫动作,反而好整以暇地对黄银凤道:“你瞧这女孩子倒是胆大,换了别的使者,面对我们两人,早就战战兢兢的了,哪里还有心思搞花样,这孩子却是了不起,居然敢当着我俩的面动刀子。我说,你觉醒程度和她相当时,可有这胆量?”

    黄银凤笑道:“我还真没这位小妹妹的能耐,所以我说,人不可貌相,这孩子年龄看着小,觉醒和进化程度可不低,而且--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这孩子的身体机能正在逐渐觉醒中。”

    王璐道:“可是真的?没想到这样一个偏远的乡下,都有如此大的收获。嗯,我倒是很有兴趣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孩子的身体。”

    郑佳希将自己的整个身子缩在黄银凤身后,将她当成挡箭牌,以免王璐暴起发难。可没想到,黄银凤和王璐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混把自己手里的小刀视惹无物,王璐更是可恶,居然说、居然说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还要“好好研究”一下。郑佳希虽然年龄小,其实已为人妇,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陌生。如今被王璐公然调戏,越发恼怒起来。

    但在恼怒之余,郑佳希更多的却是害怕。对王璐和黄银凤的害怕,这两只智尸的强大远在自己想像之外,他们如此从容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根本不害怕自己的劫持。对他们来说,自己手里的刀根本和孩子的玩具没差别。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怕自己?难道说,他们有自己所不知道的能力在。可以视自己的威胁如无物?

    郑佳希越想越怕,尖声道:“别动,都别动!谁要是敢动一动,我、我就杀了她--杀了你老婆!”

    王璐一怔:“我老婆?哈哈,我老婆。黄银凤,你听见没,这孩子一眼就看出你是我老婆呢。”

    黄银凤白了王璐一眼:“放你娘个屁。”

    郑佳希头都昏了。万万没想到,王璐和黄银凤居然当着她面打情骂俏起来,她卡着黄银凤脖子的手紧了紧:“我再说一遍,我真会杀人的!你们给我听着,立刻停止对崖山队伍的攻击。让他们安全离开洞桥镇!”

    王璐“啊”了一声,挠着下巴:“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我原来以来你只是想学我们进化的新方法才铤而走险,可没想到,你居然是为了崖山的那些人类来的。有意思,有意思,他们是人类,你是使者,你居然为了保护他们而不惜将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

    郑佳希尖声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不对,赶紧将那个残疾的家伙叫回来,不许他启动那个什么东西、那个什么玩意儿。”

    王璐却不再理睬郑佳希,转而对黄银凤道:“这次巴巴跑到崖山来,原来只是陪沐原那家伙出口气,可没想到遇上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嗯,你说,拿她怎么办?”

    黄银凤叹了口气:“吃了她怎么样?以那个‘他’的理论,吃进化觉醒越高的使者,自身的进化也就越高。”

    王璐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这点子不错,这样雪白粉嫩的女孩子,吃起来味道一定很好。”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等会儿下手小心点,一定要趁着她还活着时,锯开她的脑壳,那时候里面的脑组织依然还在活动,揭开脑膜后,脑液会流出来,那是进餐前的开胃汤,然后拿个调羹,冲着脑组织挖下去,这时,这孩子失控尖叫的声音是这世界最动听不过的音乐,然后,舀下去,将象豆腐脑一样大脑灰质皮层舀到嘴里,哈,那味道……”。

    郑佳希如果是个普通女孩子,听着那样恐怖恶毒的语言,早就吓得浑身打摆子一样了,但即使身为智尸,她的脑电波也剧烈波动着。

    郑佳希虽然窝在鄞江镇旁,但和经过这一带的智尸还是有一定交往的,她自然听说过,北方有一只可怕的智尸,以吃自己的同类为进化的手段。

    可是,王璐不是发明了圣餐论的先知吗?他、他怎么又会以吃同类为生?

    就在郑佳希又惊又疑之机,王璐突然发动了,既不见他有所动作,也听不到他发出任何声音,在脑电波的合体下,一只丧尸突然动了。

    丧尸,站在小楼房间里的丧尸,大概有10来只,智尸身边有丧尸相伴,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郑佳希其实一进门就看到这些丧尸了,却视惹无睹,无他,丧户对智尸是没有危害的。至今从来没听说过丧尸袭击过智尸,从来没有过。

    然而,就在郑佳希的背后,一直木然不动的丧尸群中,有一只丧尸动了,这一动,如九天惊雷,只见他原地平空跃起,接着是两个单手空翻,一个托马斯大回旋,然后是一个鞭腿,向郑佳希踢去。

    以笨拙闻名的丧尸,居然做出了功夫大师一样的高难度动作。

    郑佳希已经听到了背后的动静,下意识一扭头,眼见着一条粗壮有力的腿带着风声向自己抽过来,下意识地缩回了握着刀子的右手,回到身前一挡--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何况是郑佳希这样的小姑娘对上一个近1.8米的大汉,她的胳膊根本没起到任何阻挡的作用,蓬一声响,郑佳希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哗啦啦撞倒了一把椅子,倒在了地上。

    郑佳希尖叫一声。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举着小刀子向黄银凤冲去--突然,她的身形怔住了。如石化一样一动不动--虽然这一怔只在眨眼之间,郑佳希很快恢复了正常,然而这一点耽搁已经够了,等她重新向黄银凤扑过来时。旁边的几只丧尸已经一拥而上,将她摁倒在了地上。

    郑佳希虽然在地上扭动挣扎着,大声命令丧尸放开自己。甚至放出狂暴的脑电波,但那几只丧尸根本不为所动,连手里的小刀都被夺走了。

    黄银凤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刚才郑佳希的小刀并没有伤着自己--她白了王璐一眼:“用得着显摆你和丧尸合体的能力吗?搞得象演杂技一样,简简单单用一下脑电波轰击不好吗?”

    王璐笑道:“怎么样,我刚才的合体cāo纵很帅吧,有没有黄飞鸿的风采?你自己不也在逗这小姑娘玩吗?脑电波轰击你也早就掌握了,这玩意虽然没有永恒的长眠的效果。但能让使者短暂的失去意识,这孩子根本威胁不到你。”

    郑佳希没想到,自己在王璐和黄银凤面前直如婴儿一般,自以为得计的一连串动作,只是被别人看白戏。

    她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一滴泪珠悄悄地从脸庞滑落。

    黄银凤虽然和王璐打着浑,却一直注视着郑佳希,看到郑佳希落泪,咦了一声:“这孩子进化得真了不起,她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吗?”说着走到郑佳希身边,挥手让丧尸们放开她,扶起郑佳希后,轻轻擦去了她下巴上的泪珠,抬手看了看手指上的湿痕:“真的是眼泪!”

    郑佳希虽然暂时得脱zì yóu,可也知道,赤手搏击自己连半点希望都没有,她眼见黄银凤对自己的进化这样感兴趣,立刻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高声嚷道:“你们放过崖山的人,我就把自己进化的秘密告诉你们!”

    王璐和黄银凤对视了一眼,王璐道:“这孩子有趣,有趣,太有趣了,自己被捉,眼看着连脑子都要被吃掉,却还一心想着救非我族类的人类们。嗯,崖山自动送上门来找死的人中,该不会是有你变异前的亲人吧?让我想想,是爸爸妈妈?还是哥哥姐姐?”

    黄银凤突然道:“我看啊,肯定是情哥哥,这世间除了爱情,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女孩子这样勇敢,这样……没头脑的。”

    郑佳希死死咬着牙不出声,王璐重重一拍手:“着啊,黄银凤,还真被你说准了,果然,那群崖山来的小崽子中,有这孩子的小情人。我靠,老子也算见多识广的了,走南闯北这样久,可还是第一次看到使者和人类之间的爱情。嗯,茅丽那家伙虽然养了一群男xìng人类幸存者供她玩弄,可那和爱情无关,甚至和xìng无关,只是**裸的繁殖需求。”

    黄银凤道:“茅丽、茅丽,一路南下,你嘴里不是念叨茅丽就是想着什么冯臻臻,当初听说茅丽南下后,你就一口咬定她是追随冯臻臻到崖山来了,哼,你嘴里说着到崖山是为了替沐原出口气,可我看着,你是想见那茅丽和冯臻臻吧?我说,这茅丽和冯臻臻,你倒是喜欢哪个更多点?听你平rì的絮叨,那冯臻臻可比茅丽进化程度要高,但是,那茅丽可是和你上过床的……”

    王璐嘿嘿讪笑了几声,厚着脸皮道:“虚凤假凰的事情,你怎么就当真了呢?茅丽也是个可怜的,心心念念着生个孩子,这才听了我偶尔漏出的一点话风,成不成还没影儿呢,就赶到甬港市来。至于冯臻臻,我和你也去过动物园,确认她也到了崖山来,这样说来,崖山里居然有两只高等级的女智尸,都对那个泥巴种王路产生了兴趣,也不知道这一人两智尸,在崖山唱出了怎样一台好戏。”

    这时,一台对机讲突然响了:“王老哥,崖山的狗崽子就要入镇了,他们分成两队,分别从一南一北进入。”正是沐原的声音。

    王璐举起对讲机道:“启动干扰屏蔽仪,引蛇入洞,瓮中捉鳖,沐原,不要意气用事,有的是你报仇的机会,要是坏了老子的好事,扒了你的皮。”说完,也不等沐原回话,就关闭了对讲机--干扰屏蔽仪一启动,对讲机也就失了效,只有自己和黄银凤的脑电波才能突破干扰。

    黄银凤道:“瞧见了吧,我就说,你巴巴赶到崖山来,必然是另有目的--不过我可jǐng告你,茅丽和冯臻臻都不是弱者,干扰屏蔽仪这种破玩意儿欺负一下人类的异能者和低等级使者还有些用处,对上高等级使者,也就是个碴。”(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七章 心中的毒蛇

    黄银凤提醒道:“再说了,崖山还有那个神秘的王路在,虽然我听着你平时口口声声泥巴种长烂泥路短的,貌似看不起他,可心里明白,既然这个王路有异能,还有对使者来说促进进化的特殊血肉,那就绝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sè。你可小心点,别yīn沟里翻了船,毕竟我们只有你和我以及沐原,对方崖山除了明面上的王路、冯臻臻、茅丽,必然还有别的隐藏的力量,象这个为小情人甘愿冒死一击的小妹妹,就不在我们预料之内。”

    王璐正sè道:“放心,我已经想到这个关节了,所以才以崖山的小崽子们做饵,诱泥巴王路从他的乌龟壳里出来,再说了,他们有帮手,我们也一样有撒手锏……”他抬手一指屋内的几只丧尸:“这个时候就要请我们的兄弟姐妹出马了。嘿,我们一路南下,接触了无数的选民,也只和这10来位兄弟姐妹投缘,如今正是到了劳动他们的时候了。”

    黄银凤看了看木无表情的10来只丧尸,迟疑道:“经过长久的训练他们的身手是不错,而且合体的方式并不受干扰屏蔽仪的影响,但是……”她顿了顿,咬了咬唇道:“我合体的cāo纵水准虽然比不上你,但自认对选民的认知程度并不在你之下,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发现兄弟姐妹们的自主意识越来越强了,我最近的几次合体请求无缘无故就被他们拒绝了。你就不怕……”..

    “我就不怕正在合体cāo纵的过程中,突然被兄弟姐妹们‘弹’出来是不是?”王璐主动将黄银凤的担心给揭开了,他摇了摇头:“你啊,我早说过了,诚意,你一定要有诚意,只有让兄弟姐妹们感受到了你发自内心的诚意。他们才会无条件的接受你。你想想,你上次为什么被拒绝合体?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有位姐妹被你翻看底层记忆。发现变异前是化妆师吗?居然为此费尽心机搜罗来一大包化妆品,想请这位姐妹帮你将脸上的伤用化妆品给遮盖住。”

    “你呀你,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这合体对促进我们的进化和觉醒有着非同一般的效果。假以时rì,你脸上的伤肯定能完全愈合,又何必用化妆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手段。你立意不正。心地不纯,被姐妹拒绝是当然的了。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我们和兄弟姐妹打交道,却是直指本心、本xìng的,你就算骗得了自己,可你的脑电波却骗不了兄弟姐妹。”

    王璐数落了一通黄银凤。意犹未尽地道:“我和你南下时,一路将合体的办法传授了出去,你当时还不理解我的举动,甚至责怪我为什么将这样宝贵的进化办法轻易就泄露出去。你呀,妇道人家。就是见识短。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是生化病毒的时代!各种生化病毒的进化大道在这天下层出不穷,谁要是掌握了真正的正确的进化方式,谁就能掌握天下!”

    “算算时rì吧,那些旧人类嘴里的生化危机爆发已经快2年了,这其间冒出了多少种进化方式?有我以前的圣餐论,有‘他’的食尸论,还有闻老的学习论,以及现在的合体论,甚至我认为,连旧人类的异能者,也有可能是进化的一种方式,一种不完全的有缺陷的方式……我相信,在我们所不知的地方,肯定还有新的进化方式。比如说崖山的泥巴种王路,他的血肉对冯臻臻的影响已经突破了一般圣餐的效果。而所有这一切进化方式,其实都是在和生化病毒赛跑,生化病毒的本身的变异是个不为我们的意志为传移的真理,谁也不知道新的进一步变异的生化病毒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不可知的影响,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掌握正确的进化方式,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是,如何才能摸索出正确的进化方式呢,难道就你和我关起门闷着头,在一群选民中反复试验吗?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里独创绝世武功啊?这注定是不行的,试验样本数量太少,我们完全不可能研究出关于合体进化方式中有可能--不,是必然存在的种种变数。我之所以将合体进化论广为传播,就是想让更多的使者参与这项堪称伟大变革的进化试验,只有传播得越广,我们才能更方便的发现合体进化论的优劣之处。别忘了,我和你是合体进化论的先行者,如果合体论有什么缺陷或者是什么新的特点被发现的话,能尽快对合体论进行修正的,也只有我们两个,除非我们承认自己是绝世大草包,发现了问题也不能解决,那我们注定被生化病毒所淘汰。”

    王璐叹了口气,准备结束他突发的长篇大论:“话说回来,你当真以为这合体论是我一个人发现的?嘿,你也不想想,我提出圣餐论时,其实吃人以求进化,早就在这片大陆上大行其道了,连你们京城的使者们也不例外。这天地如此之大,我能因为误打误撞发现了合体进化法,难道别的使者就不会发现?我一直认为敝帚自珍是最要不得的法子,那个‘他’当时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将食尸论大规模传播,而是自己一人私下试验。如果他在京城中‘无私’地推广食尸论的话,以使者们对进化的迫切以及掌握自己命运的渴望,肯定有大量的使者会追随他,将他奉为导师和jīng神领袖。又何至于在事情败露后,因为孤家寡人而被驱逐出京城?”

    “其实说到底,使者们并不是恐惧食同类以求进化的方式,而是恨‘他’一人独占了这一进化方式而且取得了实质xìng进展的。这和以前世界各国都明面上嚷嚷着反对核武器,其实心里都希望自家有核蛋一个道理。说真的,现在在京城,十有仈jiǔ有使者已经成为了食尸者的秘密信徒,正在暗中捕食自己的同伴呢。毕竟闻老的学习进化论依然在实验阶段,效果并不显著,而食尸论。可是已经有成功者作例证了。”

    “不要说了!”黄银凤大叫一声,她知道,王璐的这番话。句句属实,其实她当初跟着王璐离开京城,多半也有恐惧食尸论漫延的因素在内,京城使者是受食尸论伤害最大的群体。但同样,他们也最清楚食尸论的威力,相应的。也最渴求食尸论给他们带来的必然的进化。

    这就像生化危机前的脚盆国,在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吃了两颗蛋蛋,如今他们表面上嚷嚷着要和平,要无核,其实心里比任何其他国家都想拥有自己的核蛋。

    要不然,何至于在狭小的岛国上建造了那样多的核电站,而且核电站里用的核燃料。全世界通用的是铀氧化合物,偏偏脚盆国全你妹的用的是贵了好几倍的铀钚混合氧化物,在核电站里打个转,出来的所谓废料,就是能直接装在核蛋头里的武器级钚了。这玩意儿脚盆国藏了数十吨的。号称24小时就能造出洲际核导弹来,就这样的国家,还说爱好和平呼吁全球无核,信你妹啊。

    郑佳希站在一边,已经听傻了,王璐和黄银凤口里的茅丽和冯臻臻,她以前在卢锴嘴里听说过,就连卢锴也承认,她们两人是大美女--当然,他立刻补充说明自己的佳希比她们漂亮多了--可让郑希意想不到的是她们居然都是智尸,而且,看起来她们都是为了王路而潜伏在崖山的。郑佳希很快想到了王路给自己留下的血,以及当时自己做手术时,王路大量输入的鲜血,再结合自己的不同一般智尸的觉醒和进化,答案已经呼之yù出:王路的血肉能促进智尸的非常态进化。

    郑佳希似乎看到,崖山已经成了一个越来越巨大的旋涡,而旋涡的中心,就是王路。

    他的血肉的秘密,甚至已经引来了从京城而来的智尸的关注。

    而这一切,偏居一隅的崖山还茫然无知,崖山孩子们的野外实习队伍,正在向洞桥镇,向这个即将掀起轩然大波的陷阱进军。

    郑佳希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手无寸铁的自己完全打不过王璐和黄银凤,而身后那能做出托马斯大回旋的那些古怪的丧尸们,自己的脑电波数次试探过去,都毫无反映。至于求饶,郑佳希想也没想过,如果此前她还将王璐和黄银凤视为外来的智尸只是想吃几个崖山的孩子过过嘴瘾的话,那现在已经明了,这两只智尸所图者甚大,根本不是自己求情就会放过崖山的。

    绝望,郑佳希已经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

    这时,黄银凤对王璐道:“该请兄弟姐妹们出动了,我至今只能cāo纵一个,你呢?”

    王璐摊了摊手:“最多还是只能控制5个,不多不少,就5个,多一个也不行。”

    黄银凤道:“一共6个吗?差不多也够了,我们身边总要留几个护卫的。”

    王璐轻轻松松一挥手:“那就行动吧。”

    只见他也没做什么动作,站在小楼角落里的一只丧尸突然动了,只见它几个大步冲到窗边,左手轻轻在窗框上一点,身体已经鱼跃而出,右手一拍,双脚在窗边沿一蹬,整个身体一个90度的转弯,左手已经够着了屋檐下的滴水管道,双臂一叫劲,一个引体向上,已经上了屋顶。

    郑佳希就算身在囹圄之中,可亲眼看着一只丧尸做出如武侠影片里特技演员吊着威亚才能做出的高难度动作,一时怔住了--她刚才受丧尸袭击时,因为是背对丧尸,所以王璐显摆的一系列动作,她大多没看到--可现在却不一样,那丧尸的每一个动作郑佳希都看得真真切切。这、这还是以笨拙著称的白痴丧尸吗?

    就在这时,哗啦啦一阵响,窗户外,屋檐上,掉落一堆瓦片,接着一个身影呼一声掉落下来,呯的重重一声,掉落在大街上。--王璐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瓦片上全是青苔,实在是太滑了些。”很快,那只从数米高处掉落的丧尸从地上利落地爬了起来,攀着电线杆,再次上了屋顶,消失在郑佳希的视野中。

    黄银凤撇了撇嘴:“就是喜欢显摆。真受不了。”继而指挥一只丧尸也跳出窗户,在街道上几个起落,就消失了。

    只片刻。6只被郑佳希暗暗在心里称为“功夫丧尸”的丧尸,已经出了小楼,前往袭击崖山孩子们的路中。

    王璐好整以暇地坐回了桌边,对郑佳希招了招手:“小妹妹。过来坐吧。”

    郑佳希咬了咬唇,老老实实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脱了她的掌控。但是,前途并不是漆黑一片,在这巨大的陷阱中,隐隐有着一线生机。生机,并不是来自王比安、卢锴等孩子们,也不是来自崖山的陈薇、封海齐、周chūn雨们,更不是来自崖山的强大“盟友”基地和王乔们。而是来自这个陷阱的任务目标--王路。

    王璐和黄银凤布下了鸿门宴,可却并不知道宴会的客人--王路,却因为意外并不在崖山。那么这个陷阱布置的再完美,也是存在缺陷的,即使能将崖山上下人众一网打尽。只要王路还没有落网,那就有翻盘的机会。郑佳希对王路这个叔叔,有着莫名的好感和信任。信任他能为人之所不能为。

    王璐把水果碟向她推了推:“天下使者是一家,只要你不反抗,我们并不会杀你,使者们的数量已经够少的了,何苦自相残杀。你呀,真是想不开,就算是你的情哥哥在崖山的队伍中,我们抓住了他,他不是变成选民就是成为使者,这可不比你们两个一人一尸异种相恋来得要好?”

    “等他成了使者,才能和你真正成为一家人呢。现在--嗯,以你现在这样子想来一定不敢也没办法和他正大光明在一起吧,十有仈jiǔ是躲在暗处相恋,这又何苦来。只有他真正的成为一名使者,他才完全的属于你,要不然,他混在旧人类中,和旧人类的女孩子厮混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rì久情深变了心。要知道,你们两个毕竟是完全不同的物种。”

    “我想,你甚至没办法和他正常的**,更不要说生孩子了。你怎么保证你的情哥哥永远不变心?嗯,我想你的情哥哥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现在也是个半大的孩子,这男人啊,年轻时胆子自然大,什么荒唐的事也敢做,可是等他年纪渐长后,他还能满足于和你之间永远只能躲在yīn暗处的生活吗?他会遇到更多更漂亮的健康的女人,能够呻吟着和他**,能为他生无数的孩子,面对这样的诱惑,你的情哥哥真的不会动心吗?傻姑娘,听我的,好好坐在这儿,看我收拾了崖山的小崽子们,然后把你的情哥哥指给我看,然后你再想法子让他变异成使者,这以后,他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个人的爱人。”

    郑佳希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她知道,捂住耳朵也没用,王璐可以用脑电波将这些话直送入她的脑海,她的--心中。是的,王璐的这些话如同毒蛇一样,可是这咝咝作响的毒蛇,却钻进了郑佳希的心中,唤醒了她长久以来存在的疑虑。

    郑佳希是那样深爱着卢锴,哪怕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但也正因如此,卢锴在郑佳希心目中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xìng,既然她愿意为他而死,也自然愿意为他--而去杀人,杀丧尸,杀智尸,杀任何敢于阻挡他们两人之间爱情的人。

    爱得如此深,所以郑佳希不满足于现在和卢锴这种犹如地下工作秘密接头一样的生活,每一次,卢锴总是匆匆来,匆匆**,匆匆说上几句,匆匆吻别,匆匆离去。当他离去时,床上甚至没有留下他的体温,枕头上甚至没有留下他的印痕。

    而更令郑佳希担心的是,自己正离卢锴的生活越来越远,以前两个孩子守在皎口水库,生活圈子极窄,接触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可是,现在在崖山,每次来,卢锴都有说不尽的新鲜事,总会念叨几个新认识的朋友,而郑佳希望和他一起回忆两人曾经在皎口水库共同的回忆时,他总是不耐烦的回避了。

    是啊,一个18岁的年轻人,怎么会留恋过去的岁月,对卢锴来说,他的未来充满着无限可能xìng,有如许多的大业等着他去开创,有无数的和他有着同样的爱好的年轻人等着他去结识。回忆过去?那是老态龙钟的藤椅上的老人才会做的无聊事。

    卢锴为了弥补郑佳希一人呆在金陆村过于寂寞的rì子,所以常常和她聊些自己在崖山的趣事,可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不仅让只能和丧尸以及话都说不完整的罗丽、永远长不大的罗刚过rì子的郑佳希在他走后更为空虚,更让郑佳希因此而越发焦虑。(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八章 爱他,就让他去死

    卢锴在说起崖山时,偶尔会讲起某个新来的女孩子有多可爱,听着他笑嘻嘻地在自己面前提起另外的女孩子时,郑佳希的心就一阵阵发紧,发酸。正因为卢锴是她的爱人,所以郑佳希对他很了解,他、他可是个花心肠的家伙!以前的皎口水库,可是脚踩自己和姐姐郑佳彦两条船的!

    如果,如果卢锴背着自己和崖山新来的女孩子……郑佳希简直想都不敢想下去了。

    郑佳希曾经无数次的想像过如果自己回到崖山,回到大家面前的情景,可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带着美好的梦想的话,那么越到后来,她越发现自己回到崖山后最有可能面对的是杀戮。

    人类在杀智尸时,绝不会手软,哪怕自己是郑佳希。

    而且,自己在崖山并不是没有敌人,敌人就是裘韦琴,卢锴的妈妈。

    人,最怕的就是琢磨。尤其是一个人钻牛角尖,各种极端的思想都会乘虚而入。郑佳希就在钻牛角尖。 . .

    她虽然不通世故,可想得多了,也早就想明白了裘韦琴阿姨在当年自己发病时,所作所为的一连串隐藏幕后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裘韦琴阿姨深爱着自己的儿子卢锴,但也仅爱着他一人,其余的在皎口水库的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对象。当时自己发病时,裘韦琴阿姨见死不救,就是为了保住皎口水库,以后能作为一份丰厚的末世生存之本,交给她的儿子卢锴。

    当时,如果不是卢锴发了疯一样将自己送到崖山,裘韦琴阿姨绝对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在水库的西山阁宾馆散发着霉味的床上。

    自己,已经在裘韦琴阿姨手上死过一次了。

    所以,裘韦琴阿姨绝不在乎让自己再死一次。

    如果自己以智尸的身份回到崖山,如果被裘韦琴阿姨知道卢锴依然深爱着自己。她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因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裘韦琴阿姨绝不会允许一只智尸做自己的儿媳妇。

    届时在崖山。除了自己的姐姐郑佳彦,一定人人都会冲着自己喊杀,就算是王路叔叔--他虽然对自己很好,可看他一直悄悄儿独自一人到金陆村来。也同样说明,他不愿意郑佳希的智尸身份被崖山所知。

    王璐说得对,自己和崖山的旧人类不再是同一个物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己梦想着和卢锴生活在光天化rì之下,永远只是个迷梦。

    只有让阿锴,成为和自己一样的--智尸,两人才能真正的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和公主生活在一起的只能是白马王子。

    和智尸生活在一起的只能是智尸。

    王璐温和地笑着,话如chūn风徐徐拂过:“民间传说里,有人鬼殊途。仙凡有别的说法,这人和鬼、怪、妖、仙恋爱,都是没好下场的。其实,这可不是什么封建思想作怪,实在是有它的道理。你想想。不同物种间的恋爱,总是有许多现实的问题的,具体到生活习xìng、生育等问题不说,光寿命就是个迈不过去地门槛。郑佳希小妹妹啊,你知道使者的生命是极其漫长的,我甚至怀疑是永生不死的,可人类呢,也就区区百年寿命。而且,在死后,一样会变异成选民或使者。所以,我倒觉得,与其等百年后你鸡皮鹤发的情哥哥变成使者,还不如现在就快刀斩乱麻,让你的情哥哥立刻变成使者,两人快快活活在一起双宿双飞可不好?你看看黄银凤阿姨和我,过着多幸福的rì子?又比那些旧人类差在哪里了?所以说,让你的情哥哥现在就变成使者,并不是在害他,而是在成全他,成全你们的爱情。”

    郑佳希木然坐在椅子上,低眉垂眼盯着面前的桌面,然而一边的黄银凤早就查觉了她的脑电**动地尤如太平洋上的十级风暴一般。

    王璐心道:“成了!”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自己的脑电波,深入郑佳希的大脑皮层记忆区,一边以催眠一般的声调柔声道:“郑佳希啊,你是个好孩子,好姑娘,你理应获得幸福,如果你的情哥哥真的深爱着你,他一定会甘愿放弃一切,与你永生永世在一起。”

    郑佳希突然开口了:“卢锴他当然爱我。”

    卢锴?原本那个小子叫卢锴。王璐大喜,郑佳希肯开口说话,就说明她已经打开了心防,这就如罪犯被审问,最难弄的就是死活不开口的,神仙也难下手啊,只要开口说话,总能找到破绽。

    王璐的心绪也有些激荡,这是他第一次在一只高等级智尸身上试验自己一直暗中琢磨的一种新能力,成败就此一举。

    他表面上依然不动声sè:“原本他叫卢锴啊,他一定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吧,嗯,能得到郑佳希小妹妹你的青睐,这个卢锴一定是个有本领的、了不起的小伙子。只是这样的好小伙子,也一定受到旧人类女孩子的关注。”

    “她们天天围绕在你的卢锴身边,和他时时刻刻打情骂俏,眉来眼去,可你却只能躲在yīn暗的角落里苦苦忍受分离的煎熬,这不公平,这真的不公平。”

    “我相信卢锴是爱你的,可是男人嘛--你知道,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万一他背着你一冲动,让别的女人……”

    “阿锴不是这样的人!”郑佳希脱口而出:“他说过只爱我一个人,永远只爱我一个。就算我是智尸,他也爱我。他不会欺骗我的,他、他还经常和我**呢!”

    王璐大喜,知道郑佳希已经失控了,她居然将使者叫成智尸,就说明在她的内心深处,隐隐有着情人卢锴身为人,而自己却是智尸的深深的自卑,而将两人的**也视为爱情的证据说了出来,更说明她方寸已大乱。

    王璐的脑电波缓缓浸入郑佳希的大脑皮层记忆与情感区的深处,悄无声息地做着某种改变,嘴里道:“郑佳希小妹妹,光有爱是不够的。卢锴整个人都应该归你所有,去吧,找到他。让他变成智尸,和你一样的智尸,从那一刻起,他才是完完全全归你一个人所有了。谁都不能带走他,无论是他的亲人,朋友。甚至连死亡,都不能将他带离你的身边。”

    郑佳希喃喃道:“对,谁都不能带走阿锴,裘韦琴阿姨不行,别的女人--我的姐姐郑佳彦也不行,没错,就是这样。我姐姐也喜欢过阿锴,不能让她再和阿锴好上。我、我一定要将阿锴带走,他老是在我面前提姐姐的事,那就说明他心里一直没有忘了她。姐姐长得比我漂亮,身材也比我好--我永远只能是这个小孩子的模样。连胸脯也没有,姐姐她这一年多来长得越来越美了,不行,我不能让阿锴被她抢走,阿锴说过他喜欢胸脯大的女孩子……”

    郑佳希这已经完全是在胡言乱语了,黄银凤在一边原本悠哉悠哉地吃着水果,看白戏一样看王璐捉弄郑佳希,可看到现在,她手里的一串葡萄早就掉落到了桌子上,半张着嘴,瞪着大眼睛来回看着郑佳希和王璐。

    郑佳希忽一声站了起来:“我要去找阿锴,我、我要带他走,只有我们两个人,对,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生活的地方。”

    王璐用脑电波最后“推”了她一把:“去吧,孩子,没有人能阻挡你追求幸福,谁敢阻拦你,你就,杀了他。”他的最后一句话,低声如耳语。

    郑佳希一言不发,忽地站了起来,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曾经善良纯洁连只兔子都不舍得杀的郑佳希再也不见踪影,有的,只是**裸的yù望,她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卢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噔噔噔一阵响,郑佳希快步下了楼,很快消失在空荡荡的洞桥镇街头。

    王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爱情啊,盲目又冲动的爱情啊,真是可怕。”他一言未落,黄银凤已经一个箭步窜到了他的身前,胳膊一探,已经拎住了他的耳边:“快说,你对那个郑佳希搞了什么鬼!?这、这--难道你能象控制兄弟姐妹一样控制她?不对,这不像控制她的动作,是、是控制她的大脑!天,你、你不会是学会了‘他’那样控制使者的办法吧!”

    王璐歪着头道:“喂喂喂,你这样子也太不像样了吧?有点淑女形像行不行?你要再这样子,可要小心我像控制郑佳希一样控制你啊。”

    黄银凤突然放开了手,往后连退几步,抬起胳膊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似乎这样子就能保护自己不被王璐控制一样。

    王璐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控制使者的大脑啊。”他刚正经说了半句话,后半句立刻又胡说八道起来:“我要真能控制你的大脑,咱们一路南下,早就和你圈圈叉叉了,你听听,连郑佳希这样的小女孩子都有xìng生活,我们俊男美女rìrì夜夜相处在一起,却只能干熬,可有多憋屈。”

    黄银凤早就听惯了王璐的口花花,不为所动:“快给老娘交待,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将郑佳希忽悠地去背叛她的情人,人家刚进这个小楼时,可是为了救情哥哥不惜和我们拼命的,你、你居然能让她反其道而行之,这也太可怕了。”

    王璐挠了挠头道:“这事儿说起来话长……”

    黄银凤抢白道:“老娘有的是时间,大不了,把对付崖山的事扔到一边,老娘先得整明白这件事儿,要不然,可不敢和你这个怪物呆在一起。”

    王璐摊摊手:“好吧,其实说起来,这事和京城的‘他’的确多少有些关系。”

    “当时在京城听说‘他’能控制使者们,我就一直在琢磨,‘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众所周知,选民们因为智力的低下,的确容易控制,可这样的‘控制’依然是打了折扣的,使者只能指挥选民做些简单的动作。你和我都能和选民合体,应该知道,如果真正想和选民们融合成一体,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必须在潜意识上给予选民更多的尊重和自主xìng,要不然。选民就能主动拒绝我们。如果控制一个选民都这样难,那么他又如何控制智商更高,自主xìng更强的使者呢?”

    “这已经不可能以智商高低、进化快慢为依据了。这就像在旧世界,不可能以一个人的钱财多寡,就能判定他是不是愿意成为富人、权势者的奴隶的,有些人再穷。也不愿卑躬屈膝。”

    “我琢磨着,‘他’之所以能控制别的使者,除了脑电波的确强大有过人之处外。更主要的一定是把握了对方的心,了解对方的所yù所求,然后引势利导,将对方隐藏在内心的yù望给激发出来,然后为其所用。”

    “这一次我在郑佳希身上牛刀小试,其实就是瞄准了她心底最大的破绽,她的情人卢锴。人和使者相恋。是禁忌之恋,这注定是一场悲剧。郑佳希这孩子在爱着卢锴的同时,一直背着沉重的包袱,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假装这包袱并不存在。而我要做的。就是将她心底最深切的yù望给逼出来,年轻人嘛,做事原本就冲动,越是智商高的使者,越是保留了很多身为旧人类的特xìng--嗯,其实应该说是缺陷。当然,我的脑电波在其中也不无功劳,在郑佳希的大脑皮层里悄悄做了些手脚,当然,这样的手脚并不可能有讳她的本意,不然肯定会被jǐng觉,被拒绝,但我让她做的正是她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黄银凤细细咀嚼着王璐的话,半晌才道:“这倒是和我以前听说过的催眠术有点相通,一样是因势利导地激发人的潜意识。”

    王璐打了个响指:“催眠吗?那玩意儿弱爆了,基本是江湖把戏,我可是直接在大脑皮层做手脚的,你也太小看我了。”

    黄银凤突然问:“如果给你更多的时间试验这控制使者的方法,你认为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王璐摸了摸鼻子,半晌没出声,他突然问道:“你还记得那些陷入永恒的沉眠的京城使者吗?他们的脑电波一片混沌,大脑皮层的记忆区全是空白--你知道,在一张白纸上,能画出最美丽的画--同样,如果有可能唤醒那些永恒沉眠的使者,在他们的清醒的一刹那,使用特殊的手段在他们的大脑皮层制造出全新的记忆,比如说,制造出我是他们的好朋友,甚至是好主人的话……”

    黄银凤已经听呆了,她细细思索着王璐的话,发现这并不是他的妄语,事实上,黄银凤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控制智尸的可能xìng。

    黄银凤纤细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你说到永恒的沉眠,倒让我想起了使者的另一种状态--那就是从人刚刚变成使者时的初期。王璐你自己也是经历过那特殊的时段的,应该知道,当人变异成使者时,有相当一段时间其实智商并没有恢复,只有吃过圣餐后,才有dú lì的意志。换句话说,在由人变使者的一刹那,他的大脑皮层也是混沌一片,如果在那个时候,我们能利用强大的脑电波有意识地改变他的记忆……”

    啪啪啪,王璐轻轻鼓着掌:“黄银凤,你可真是我的好学生,这样快就能举一反三了,哈哈,你瞧,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屁,老娘才没兴趣和你一对儿呢。”黄银凤冷哼一声,她正sè道:“别胡闹了,和你说正事儿,如果你的理论是正确的话,那我们在捕获新的人类之后,就可以将他们变异成使者,然后在他们转变的一刹那施加以脑电波的影响,那就意味着,我们将拥有最忠实的下属。天,你想想看,那将是怎么强大的一支力量?没错,历经生化病毒的感染、丧尸的啃食、饥饿的淘汰、自相残杀,幸存者人数不多了,但这片大陆上依然散布着上千万,绝对数字可不算小,如果能用这样的办法控制他们……”

    黄银凤都不敢说下去了,她是使者,但她不是疯子,也从来没有坐拥天下的美梦,可既使是她,当想到那种可能xìng时,却也止不住心头的那份yù望的sāo动。

    王璐哈哈笑道:“黄银凤啊,你也太想当然了,你的算盘虽好,可有个重大前提,那就是旧人类幸存者在死后,个个都能变异成使者,可你知道,更多的可能xìng是变异成选民。而我们原本就有控制选民的能力,又何必画蛇添足这样折腾。”

    黄银凤抚着额头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她顿了顿:“如果这世上有种能力,能确保旧人类在死后全变异成使者,那该多好,这样的异能再配合你的记忆制造能力……呵,你看看我,真是的,这是怎么了,简直象疯子一样,老是想着这样荒唐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九章 请君入瓮

    王璐道:“不,黄银凤,你用不着自责,渴望和掌握权力是人的天xìng,就算是动物,在一个种群里,还要通过一翻争斗确定首领呢。只不过,我们现在说这些还太遥远,郑佳希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我们正好可以借她的所做所为,看看我的控制论的可行xìng,以及潜藏的缺陷。”

    “来来来,看戏,看戏,这洞桥镇可即将上演一台集了爱恨情仇等诸多大片元素的好戏啊。”

    洞桥镇外,王比安带着一支小分队正沿着洞百公路行军,前方,就是洞桥镇的蕙江村和百梁村,这是洞桥镇的两个大村,中间隔着一条光溪,其实就是鄞江的支流。

    王比安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竺利带的队伍已经沿着洞百公路前行一步赶往了百梁村,只能看到队伍的尾巴了,他下了一声令,带着队伍右转,进入了蕙江村。

    两支崖山孩子组成的队伍之间的竞赛,展开了。..

    王比安一入村,就将视线盯在了村口的好又多超市百梁店上,超市是物资最集中之处,当然,也是幸存者必搜刮之处,运气坏的话,里面的东西十有仈jiǔ被先行者搬空了,但运气好的话,那可是一大票买卖,非把老俞头爷爷高兴坏不可。

    好又多超市百梁桥店的铁皮卷帘门有被橇过的痕迹,门框下橇了一个大洞,一块窗户玻璃也被砸碎了,但是除此再无别的破坏--有可能,里面还有残存的物质。

    王比安无声地打了几个手势,立刻孩子们分出一支队伍jǐng戒在街道上,另有几个男孩子飞快地摸到了窗户边,手一扬,先扔进一块板砖,咣一声响。砸破了玻璃,与此同时,一个孩子从包里掏出一个吹得鼓鼓的气球一样的东西。冲着破洞就扔了进去,气球落地后,发现呯的一声爆裂声。

    那是崖山的标准装备之一,避孕套血球。依靠血腥味来引诱丧尸。

    果然,超市里有丧尸,板砖砸玻璃的声音本就已经惊动了它们。血球更是刺激得它们一头扑了过来。

    王比安这时已经带领卢锴、黄冬华、林久等人埋伏在了窗户下,王比安隔着窗户支着耳朵听里面传出的丧尸争食血袋的声音,从里面的吼声、推挤声可以判定,超市里面的丧尸大概在6至8只之间。

    王比安冲着身后的黄冬华再次打了个手势,黄冬华点点头,退后几步,对着破了个大洞的窗户大声唱起小调来:“一只小蜜蜂啊。飞啊飞啊飞啊……”

    血袋里的血量有限,超市内的丧尸本就已经争食得差不多了,这时听到窗户外的人声,嗅到了生人的气味,顿时扑了过来。蓬,一只糜烂得只剩下半边脸的丧尸扑到了窗户上,搁着残缺的玻璃盯着声音的来源,它已经快从眼框里掉下来的布满血丝的眼球骨碌碌地转动着,贪婪地寻找着食物。

    丧尸很快就发现了依然连声调儿也不变地唱着小调的黄冬华,它嘶吼一声,猛地扑了过来--哗啦一声响,原本就已经残存的窗玻璃被撞得粉碎,又有几块锋利的碎片扎在了丧尸身上,但丧尸毫无知觉,在它心里,只有吃了黄冬华这一个念头。

    超市的窗框高度为1.2米,丧尸撞破玻璃后,一个倒栽葱就摔了下来,它还在地上挣扎,一直等候在窗户下的王比安矮身扑上去,扑一下,长柄螺丝刀已经扎透了丧尸的眼窝,不等王比安站起身,又一只丧尸从窗户内爬了出来,林久和身而上,只一斧就劈开了丧尸的脑袋,那丧尸半身在内半身在外,搭拉在窗框口,卢锴嚷了声:“守住窗口!”这是不容待言的,在和丧尸的长久拼杀中,大伙儿早就总结出了不少战斗经验,其中有一条就是,将丧尸围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然后留一个小出口,引诱丧尸从小出口处闯一只杀一只,是最省力的除尸法。

    果然,后续的丧尸被倒挂在窗框上的丧尸尸体所阻,在笨拙的爬窗时,就被等在窗外的孩子们一一杀死,王比安一直在计数,默算了一下被自己和同学们杀死的丧尸只有5只时,他急忙嚷道:“小心,里面还有丧尸。”

    话音刚落,哗啷啷一声响,旁边一排的窗户被砸了个粉碎,一只货架探出了窗户,紧接着,沿着货架爬出4只丧尸,一头向孩子们冲了过来。却原来是超市内的丧尸不知怎么的推倒了货架,砸碎一排好几扇窗户玻璃,借此爬了出来。

    这时,最靠近窗户的王比安、林久、卢锴、黄冬华等人都急着闪身避开四溅的玻璃碎片,来不及在第一时间冲上去,然而早就蹲伏在二线的孩子们发一声喊,向那4只丧尸扑了过来,他们早就等得手痒了。

    王比安小心抖落盔甲缝隙内的玻璃碎片,如果被玩意儿伤到了,可不成大笑话了,老爸王路再三说过,勇敢是一回事,小心又是一回事,必要的小心再怎么也不为过,丢了一个马蹄铁失去了一个王国的故事有时候并不仅仅是个笑话。

    卢锴无聊着看着自己的学弟学妹砍瓜切菜一样将四只丧尸围殴成碎片,耸了耸肩:“浪费体力。只要打开滚蛋机,趁着丧尸呆愣的机会,一把铅笔刀就能杀了它们,用得着像这样刀砍斧剁的吗?瞧瞧,连女生们都上场了,这不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家丧尸嘛。”

    王比安沉声道:“别说废话了,敌情不明,还是多加小心。”

    清除了这几只冒进的丧尸后,孩子们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再没有丧尸从超市里窜出来,卷帘门被一把大铁锁锁得很紧,卢锴用斧背砸了好一会儿没砸开,没有一个孩子愚蠢得会从卷帘门橇开的那个大洞里爬进去,而是分成几组,将靠墙的窗户全都砸碎了,才互相掩护着翻窗进了超市。

    这样的谨慎被证明是正确的,超市横七竖八的货架堆里,果然还躲藏着几只丧尸。甚至在女厕所里,还有只男丧尸在晃荡着,孩子们以5人为一个战斗小组。散开在超市里,很快就将余下的丧尸都清理干净了,王德承等武装部的队员护在一边,连个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超市里面的货物不多。食品都被先来一步的幸存者搬走了,但还有些衣服鞋帽以及纺织品、锅碗等粗笨家伙留着,王比安正想着到哪里找辆平板车来拖动这些家什。就见到林久匆匆跑了过来:“王比安,旁边的小仓库里发现一些大米和面粉,只是--唉,只是有不少都弄脏了。”

    王比安跟着林久来到了小仓库,仓库不大,也就10多个平方,四壁是高高的货架。货架上堆着成袋的米和面粉,只是不少米袋和面粉袋都被撕破了,地上散落着鞋帮厚的的米和面粉,三只流着黑sè尸液的丧尸倒在地面上,王比安看了一阵心痛。被尸液污染的米和面粉可没法吃了。

    林久解释道:“仓库里的大米和面粉袋子并不是我们弄破的,我们找到里面的丧尸时,那些袋子就已经破了,我们曾经想把丧尸引出仓库再杀--可是来不及了。”

    王比安忙道:“这是应该的,我们虽然搜集物资,可自己的安全还是应该放在第一位,这些米面浪费了就浪费了吧,能找到这些物资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

    王比安检查了一下仓库,他皱了皱眉,这些该死的丧尸,底下几层它们够得着的货架上的米面袋子全都被撕破了,袋子外层到处是丧尸的手印,还沾有不少黑sè的尸液,看起来,丧尸正在仓库里大快朵颐。自从丧尸会吃人类加工食品以来,类似食品被污染的事件比比皆是,没有人有勇气吃这样受污染的食物,就算是王路曾经证明过尸液化在水里经过自来水厂加工后也不会喝了变成丧尸,可大伙儿还是不敢吃被污染的食品。

    王比安有些心痛,这仓库里才只有3只丧尸,可糟蹋在它们手里的米面有数十袋,该死,你们这些臭丧尸,就不能开一袋吃一袋吗?这仓库里简直好像曾经一拥而入几十只丧尸争食米面一样。

    王比安走出小仓库,招呼同学们小心搬运货架高处剩余的米面,孩子们脸带兴奋地一拥而入,他们都知道,这可不仅仅是立下了一个大功劳那么简单,还意味着回到崖山后,又可以吃到喷香的大米饭和面条了。这下可再没有人能嘲笑我们这些孩子们只会吃干饭了吧。

    王德承在旁边一边奉承王比安立旗开得胜,一边心里却在嘀咕:见鬼,武装部曾不止一次到洞桥镇巡逻,虽然因为时间有限没有大规模搜索物资,但也不可能遗漏下这样一间装满了米面的仓库啊,那不是白长眼睛了嘛。但他嘴里并没有说出这些疑问,反而更起劲地夸奖起王比安来,闹得王比安都脸红了。

    无论是王德承、王比安,还是正在搬运米面的孩子们,都没有注意到,超市地面上,依稀能看到沾着面粉践踏之后的印迹,数量是如此之多,遍布是如此之广,根本不是孩子们能留下的。

    原来这一处超市,正是王璐、黄银凤、沐原南下时,给随行的众多丧尸预备下的口粮贮藏地。

    王璐非常重视随行的丧尸的营养补充,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丧尸真的可以不吃不喝象永动机一样活动。相反,他早就发现,营养越充足的丧尸,其活动能力更灵便,尤其是和他合体度较高的、被他称为“兄弟姐妹”的丧尸,更是与他和黄银凤一样,一rì三餐,尽量供应肉蛋禽蔬菜,而且这些菜都是沐原下厨整治的,虽然尝不出味道,但光看菜sè,也是sè香味俱全,直如对待活人一般。

    这样大规模的丧尸一路南下,沿途横扫途径城市乡村,将人类赖以为生的物资又给搜刮了一遍,普通丧尸们反正生冷不忌,所经之处,当真如蝗虫过境,不但吃,还要拿,整袋整袋的米面扛了就走。蕙江村的这一超市小仓库,就是王璐用来贮藏随身所带的物质的一处据点,任丧尸们吃用。

    王比安哪里知道这背后还有这样许多弯弯绕。正因平白得了这许多物资而喜出望外,超市外负责jǐng戒的一个同学跑进来报告--就在超市的街对面,又发现了名为何艳琼社区卫生站和华铭大药房的两处物资点。

    王比安刚要兴奋地命令同学们立刻“攻占”两处要点--医疗用品可是比食物还更珍贵的不可再生物资。突然他心中一动。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德承--武装部如果没搜索过这两处建筑,那是打死自己也不相信的。王德承哪里不明白王比安的意思,他笑道:“去看看也好。”--药品嘛,肯定是没有了。真当武装部是吃素的?不过反正是次实习活动,让孩子们演练演练也好。

    王比安率着同学们出发,王德承走出超市前。再次疑惑地瞟了那小仓库一眼,暗暗在心中骂了一声,回到崖山后,一定要查查是谁带队到蕙江村搜索的,他妈的,居然漏了这样重要的一个仓库。

    何艳琼社区卫生站和华铭大药房都是两座单体建筑,这也是因为蕙江村是洞桥镇的一个大村。要不然,怎么会有两处医疗设施,清除这两座建筑的丧尸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完全是依照崖山教科书的程序,孩子们一一杀死了盘踞在屋内的10来只丧尸。

    王比安和林久大步走在华铭大药房内。满眼都是浓浓的失望--所有的货架上都是空空如也,橱柜的玻璃也砸了个粉碎,除了满地的空包装盒,先来一步的幸存者什么都没给孩子们留下。

    王比安随手摸了把橱柜上厚厚的灰,沉闷地对林久道:“走吧,白跑一趟。”

    林久安慰道:“药房太显眼了,只要是幸存者,肯定会光顾这儿,不过民宅里通常也会留下些药品的,等会儿我们在村里仔细搜索一下就是了。”

    王比安点了点头,刚要出药店,突然咦了一声,顿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一只打碎的玻璃橱柜,细细打量着:“有点不对劲。”

    林久在旁边侧着头看了看橱柜,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橱柜的顶面玻璃被打碎了,碎玻璃落了一地,有几块落到了柜台里,搁板上胡乱扔着几个空药盒,其实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林久不无奇怪地问王比安:“你发现什么了?”

    王比安没说话,只是伸手从橱柜里取出了一只空药盒,递给林久:“你看。”

    林久接过空药盒:“没什么啊,就是个空盒子,还是被人扯破的,里面啥都没有。”

    王比安指着药盒上的几道痕迹道:“这盒子是刚被人扯破的,你看,原本盒子表面蒙了一层灰,说明已经长久没被人动过了,可这撕扯的痕迹,却极清晰,分明是刚刚被人动过,似乎那个人也在检查这空盒里有没有药品。”

    林久再低头一看,果然如王比安所言,那撕扯的痕迹非常新,他心中一动:“有别的幸存者刚刚来过。”

    王比安和林久对视了眼,双双拨出了斧头,王比安沉着地举起了对讲机:“王德承叔叔,一级jǐng戒,有外来者。”然而,对讲机里是一片沙沙声,王比安皱了皱眉,王德承带着武装部的队员就在外面的街道上,怎么信号这样差。他拍了拍对讲机,又呼叫了一次,依然都是杂音,王比安无奈地收起对讲机--这批对讲机原本是民间CS爱好者用来游戏的玩具,长年累月的使用,故障率很高--他扭头对林久道:“你去通知一下王德承叔叔和大伙儿。”

    林久扫一眼药店,店内虽然杂乱,但并没有可以隐藏身形的地方,倒不需要太过担心,点了点头,便冲了出去。

    很快,王德承就带着人冲了进来,一路嚷嚷着:“王比安,哪里有敌人?”

    王比安在林久走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店内,发现了更多的蛛丝马迹,他迎上王德承道:“王德承叔叔,这店里没有外来者,不过他留下了不少痕迹,你看,这处柜台,还有这几处货架,以及这个原本装药品的大箱子,都有他的指痕。”

    王德承打量了几眼,马上扭头招呼队员道:“叫孩子们收缩队形,成防守态势,那些米面啥的先扔下不管,立刻准备撤离,幸好我们还没有深入村子,离村口大道还近。”

    王比安抢声道:“王德承叔叔,加强jǐng戒是应该的,但撤离我看倒没这必要。”他解释道:“大家看这些留下的痕迹,有没有发现一个特点--这些手指印、掌印,都是右手留下的。”

    王德承伸出自己手比划了一下,还真是如此,王比安继续道:“而且这些掌印大小基本相同,我看,闯入药店乱翻东西的,似乎只有一个人,要不然,这里留下的痕迹会更多更杂乱。”(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廊桥噩梦

    王德承想了想,点了点头:“有道理,很可能是个独行的幸存者,嘿,肯定是这样没错,如果是成群结队的幸存者小团体,超市小仓库里的米面早就被发现搬空了,只有独行客,才因为力量有限,打不过超市里盘踞的丧尸,这才没有发现这样大一块肥肉,反倒便宜了我们。”

    这时,林久、卢锴等人也匆匆跑了过来,在听了王比安的分析后,都表示认同,卢锴道:“撤退?撤什么退?只不过是个没见到影儿,十有仈jiǔ早就离开了的独行幸存者,我们就要放弃蕙江村吗?那不成了兔儿爷,胆小鬼了。”

    卢锴这话,差不多是点着刚才提议撤退的王德承的鼻子骂了,不过,这家伙一向口无遮拦,再说他妈妈可是电力部部长,身为区区分队长的王德承只得打了个哈哈。

    王比安悄悄给了卢锴一肘,对王德承道:“王德承叔叔,你说得对,我们是该提高jǐng惕,丧尸是我们的敌人,可外来的幸存者也不见得就是我们的朋友。我的建议是继续进行搜寻行动,但是范围仅限于主道两侧,不得过于深入,采取密集队形。”他顿了顿:“对讲机可能出了故障不能用了,还是用口哨联络传递信号。” . .

    王德承试了试自己手里的对讲机,无论是呼叫就在身边的王比安,还是远在光溪对岸百梁村的竺利和沈慕古,都没有回应,他骂了句,甩了甩对讲机:“就照着王比安的方案行动吧。”

    不一会儿,在王比安的带领下,崖山孩子们猬集成一团,沿着主街道缓缓前行,在幸福路上。孩子们又发现了万家乐超市和世纪联华全国联锁,但这一次,杀了20多只丧尸后。除了一些生活耐用品,就再没发现食物。

    幸福路上还有一家燃具厂、塑料厂和休闲用品厂,里面的机械倒是完好无损,只是孩子们搬运不了。王比安在地图上做了记号,留待交给武装部今后来搬运。他知道这样的图和信息,武装部里肯定早有记录。但孩子们虽然是次野外实习,却也不能马虎。

    沿幸福路返回,进入公园路延伸段,再向右转弯,就进入村子中心了,街道一下子从宽敞的水泥路,变成了狭窄的青石板路。王比安越发谨慎。在每一幢楼前,他都带领所有的孩子,将门窗堵住,千方百计引诱楼内的丧尸自行出来,不惜以十多倍的兵力以众凛寡。牛刀杀鸡,清除一幢楼,占领一幢楼,清光一幢楼,这才继续前进。

    队伍前进速度直如蜗牛爬一般,如果不是在民宅里多少搜刮出了一些物资和药品,孩子们早就怨声载道了,事实上卢锴已经提醒了王比安好几回,如果不加快进展,竺利他们肯定会抢先抵达汇合地点百梁桥。但王比安坚持己见,甚至说“竺利赢不赢无所谓,我要保证平平安安把大家带回崖山。”卢锴翻了个白眼,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王路叔叔是大好人,他儿子王比安也是个心肠软的。

    从一幢小楼里出来,王比安将拎在手里的一颗丧尸头往角落里一扔,孩子们嗷嗷叫着冲进了楼房,开始挖地三尺,王比安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卢锴一摊手:“拿来。”

    卢锴苦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了半包已经拆了封的香烟,王比安接过来,随手抛给了在外守卫的王德承:“时间久了有点还cháo,也不知道能不能抽。”

    王德承抽出一支烟凑到鼻尖嗅了嗅,眉开眼笑地道:“能抽能抽。”说着给手下的队员人人发了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根吐云吞雾起来。崖山一切缴公的规矩严,如果不是因为这烟已经拆了封,又是“太子爷”王比安给的,王德承还真不敢擅自取用。

    王比安突然一抬头,“那是什么?!”王德承顺着王比安的视线看去,视线所及之处只是一片空荡荡的屋脊,他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王比安迟疑着道:“我也没看清,好像、好像是看到有个人影倒挂在屋檐下,然后突然一个筋斗翻到了窗内。”

    王德承、卢锴、林久互相对视了几眼,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王德承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拍着王比安的肩道:“小王啊,咱们崖山最能打能杀的就属封部长,可就是他老人家也做不出你刚才所说的动作,那还是人吗?拍武打片啊。”

    王比安脸上有点涨红:“我说了我没看清嘛,也有可能是猫儿或者鸟雀的影子,是我看花了眼。”

    卢锴收起了笑声,对王比安道:“我看你是累了,这一路来,你总是冲在最前面,杀的丧尸比我还多,一开始用螺丝刀耍些小巧功夫杀丧尸,后来用斧头大开大合砍杀,如今体力不足,刚才在三楼被一只从衣箱里爬出来的丧尸偷袭,都搂住了你的腰了,你还没反应过来,是我一斧砍在丧尸脖子上,才替你解了围。”

    王比安叹了口气道:“谢谢你帮我,卢哥,还真是奇怪了,刚才并不是我力气不足,只是那衣箱里钻出来的是只女丧尸,你知道的,我的异能就是专对女xìng丧尸有效的,按理说,它根本不会袭击我,所以猛然间被它抱住,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卢锴拍着大腿笑道:“我的妈呀,笑死我了,王比安你的异能不是对女丧尸老少通吃的吗?居然还有不被你的大帅哥魅力降伏的女丧尸,唉约,早知道刚才我就不杀那只丧尸了,倒要仔细瞧瞧,什么样的女丧尸居然能无视王大公子的魅力。”

    王比安赤红着脸道:“你就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我的异能我自己根本掌握不了,比我妹妹陈琼不知差了多少,根本就是个鸡肋,什么时候失效了我都不知道。”

    王比安正和卢锴等人开着玩笑,在远处的一幢小楼里,沐原趴在地上大大松了口气,他眨了眨眼。对着大刀金马坐在椅子上的一只丧尸道:“王璐大爷,王璐祖宗,你就别玩你的功夫丧尸了行不行。刚才差一点就被那些崖山的小兔崽子给发现了。也不知道这些兔崽子抽了什么疯,由烂泥王路家狗崽子带的队伍,居然行进的这样小心翼翼,甚至还有掉头撤退的迹象。真要是被他们逃脱了,可再没这样的机会下手了。”

    沐原知道,自己对这只功夫丧尸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合体的王璐在远处如本人亲闻亲历,果然,那只丧尸动了,它伸出手指,在一瓶水里浸湿了,在桌面上写了四个字。“少安毋躁”,顿了顿,又写道,“静观其变”。

    沐原擦了擦额头的汗,话是如此说。但是眼见着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他复仇的心思就越炙热,尤其是在崖山的队伍中不仅有王路的儿子王比安,还有当初反水出卖自己以求晋身之阶的王德承也在场,更是让他眼中出血。

    王路该死,他居然拿自己做人体试验,可王德承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己当初那样信任他,拉着他一起图谋大事,可他居然一转身就将自己给卖了,对,还有蔡chūn雷也是叛徒,这两人,都该死!老子要砍下他们的脑袋,剁碎他们的脑壳,挖出他们的脑浆,让他们连丧尸都做不了!

    只是不知为何,王比安带着人进过那药房后,突然变得极为谨慎起来,沐原私下想了半天,那间药店他也进去过--为了寻找药品。王璐和黄银凤是不需要药疗用品的,可沐原自己却是个普通人,尤其是断肢,创口和假肢接触面因为磨擦,有时会发炎中。到了夏天,因为气温高,如果照管不善,更会溃烂,所以沐原需要药品。但他自认在药店行动很小心,而且药店里连个屁都没有,自己稍打了个转就出来了,应该没什么线索会引起王比安等人的怀疑。

    幸运的是,王比安带的队伍再次前进了,虽然速度很慢但的确越来越接近王璐指定的埋伏圈,同时也进入了自己的步枪shè程之内,一想到自己一扣食指,王比安的脑袋就会被一枚飞速旋转的子弹打开花,沐原的呼吸再次沉重起来。他的手指禁不住紧紧扣住了自动步枪的扳机。

    沐原的一举一动,全都映shè在了旁边稳稳坐着的丧尸眼里,远处,楼内,王璐轻笑了笑:“沐原这家伙真是心急,简直恨不能握着枪就冲进崖山的队伍里横扫过去。”

    黄银凤道:“你可别让那个家伙坏了我们的好事,这正主儿王路还没出现呢。”

    王璐不以为然地道:“放心,有个选民兄弟就在他身边,不会让他胡来的。让我看看另外一边,嗯,从百梁村过来的那支小队伍进展倒是较快,这会儿已经要上桥了,呵呵,很快就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王比安举起随身的水瓶,喝了一口,晃了晃,水不多了,他抬头看了看天sè,夏天天黑得较晚,但是回崖山还有不少路,还得拖着搜刮来的物资,行动速度就更慢了,同学们野外实习时间已经大大超出了原来的预计,虽然大伙儿因为收获颇丰,而人人兴高采烈,但王比安知道其实同学们和自己一样,体力消耗极大,全是靠一股jīng气神给硬撑着。

    也许,该考虑撤退了。

    就在这时,黄冬华匆匆从青石板街上跑了过来:“王比安哥哥,王比安哥哥,不好了,竺利他们正在往百梁桥赶呢。”

    王比安哭笑不得地道:“我说呢,刚才看到你没进民宅搜索物资,却一个人悄悄往外面跑,却原来是去盯着竺利他们的动静了,你也真是的,孤身一人行动,也不怕被丧尸袭击。”

    黄冬华随口道:“个把丧尸有啥好怕的,我手里的斧头可不是吃素了。王比安哥哥,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刚才跑上百梁桥往百梁村看了一眼,看到竺利他们一行人背着大包小包正往百梁桥赶。咱们得快点,抢在他们前面上桥。”

    王比安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抢的,我们比的是谁搜集的物资多,又不是比谁先到百梁桥。”

    但旁边的卢锴和林久等人却不依了:“不行,不能让竺利那个外来的小子抢了先,咱们一定要赶在他们前头上桥。”

    就连王德承也道:“小王,有些事是你退一步人家就进一步。你是一片善心,可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看来,却反成了你不如人。”王德承这已经算是语重心长了。隐隐告诉王比安,这并不是孩子之间的意气之争,小打小闹,而是涉及王比安这个太子爷在崖山人众心目中威望的大事。

    王比安被众人一鼓动。头脑一热,当场下令:“大家听好了,带上所有物资。向百梁桥急行军!”

    孩子们欢呼一声,他们本就是爱热闹的,与竺利等人的竞赛也刺激着他们的好胜之心,这时人人发力,年长的拉着年纪小的同学,男生扶着女生,武装部的队员们帮着孩子们推满载货物的几辆板车。一路大呼小叫着,向百梁桥冲去!

    王比安对百梁桥并不陌生,因为王路曾带着一家人来玩过,起因还是王路有一次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看《廊桥遗梦》,王路无意中说起甬港市也有不少廊桥的。然后寻了个双休rì,开着车,带家人去看了几座乡间的廊桥,其中就有百梁桥。

    百梁桥始建于北宋年间,距今已有925年的历史,是浙江省仅有的最长石礅木梁古廊桥,全长77.4米,宽6.18米,六墩七孔,桥上建有瓦屋桥廊。因桥梁有124根大杉木架设而成,故曰“百梁桥”。当地有个对联,讲的就是甬港市的有名古迹:七塔寺,七座塔,塔塔朝天天朝塔;百梁桥,百根梁,梁梁映水水映梁。王比安最感兴趣的是桥面上铺的不是一般的石板,而是木板,在上面跑来跑去,咚咚响的脚步声在古sè古香的木廊下回荡。

    百梁桥是古迹,以前还有乡人在桥里摆摊,因为有廊,不惧风吹rì晒,与其说是桥,不如说是个集市,只不过为了保护文物,已经不允许设摊了,专供乡人行走,连电瓶车和自行车也不让上。

    眼见着百梁桥越来越近,卢锴冲王比安嚷道:“快,我们先冲上去,平板车就搁在桥头吧。”

    王比安此时也来了兴致,扭头吩咐了黄冬华和林久等人一声,就和卢锴肩并肩齐齐向廊桥冲去。

    百梁桥与其说是桥,不如说是架在光溪上的一座形状特殊的房子,桥头设有土地庙、宣传橱窗、文物陈列室等,只是如今门都紧紧关着,王比安和卢锴重重的脚步声在廊桥回响,飞快地跑过厚木拼接的桥面,眼看就冲到了另一端。

    百梁桥一头是蕙江村,一头是百梁村,说起来也有趣,蕙江村那一头,有一条笔直的街道和百梁桥相连,可在百梁村,不知为何,通往百梁桥的路却是七拐八弯,王比安快跑到桥头时,一眼看到,竺利带着一支队伍正穿过小弄堂,向百梁桥匆匆而来,竺利的队伍里也拖着平板车,上面堆着大包小包,似乎也颇有收获,那平板车正在拐弯,行动不便,竺利正扶着车帮子较劲儿。他们的队伍离桥头也就数十米路了。

    王比安虽然口口声声说不和竺利比较,可看到自己堪堪领先了竺利一步“夺取”了百梁桥,心里还是有些窃喜。这时,旁边的卢锴挥着手臂冲着竺利的队伍嚷道:“竺利,怎么这样慢啊,要不要我们来帮你忙啊?哈哈哈,我们一路来杀了好多丧尸,还找到了一个米面仓库,搜集到的物资多得几辆车也拉不动,虽然累得很,不过给你帮一把手是没问题的。”

    王比安看到,竺利的身影一怔,从平板车旁站起身来,懊恼地重重在车帮子上砸了一拳,看到对手吃憋,卢锴更加兴奋,这时,后面的廊桥里也传来一大群人奔跑的咚咚声,王比安和卢锴知道,这是自己的队伍都上了桥,卢锴回头招呼道:“林久、黄冬华,走,我们去帮帮竺利那小子。”

    林久和黄冬华齐齐应了一声,还当真越众而出,跟着卢锴三两步下了桥,yù去迎接竺利。

    百梁桥百梁村一头,紧挨着桥有间派出所的联防室,不过久已经废弃,王比安以前来时,门窗上就结满了蜘蛛网。

    这联防室位置极好,一开门,就能从横里堵住百梁桥桥头。

    当真是极好的位置。

    所以,当联防室的门猛然间被推开,一群丧尸吼叫着冲出来时,正和好冲下桥头的卢锴等人撞了个正着。

    最前面的一只丧尸吼叫时喷出的黑sè尸液,都溅到了卢锴脸上,卢锴逢此大变,并不惊慌,对着丧尸劈面就是大吼一声:“滚!”

    这是卢锴进村行动以来,第一次施展自己的异能,因为他认为,挥舞着斧头的男人才更有魅力。(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异能--无用

    卢锴的盘算是,等当面的丧尸被自己一嗓子吼得扭头就滚时,自己趁机给它后脑勺一斧头,再接着一一收拾其他的丧尸们--他妈的,居然敢突然跑出来吓老子。

    然而,卢锴那“滚”字一声吼响得能吵醒聋子,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让丧尸中招,相反,那丧尸反而加快了速度,一头扑上来,抓住卢锴的左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

    滚蛋异能的突然失效,让卢锴猝不及防,他甚至连右手的斧头都没有举起来,丧尸这一口,咬得端端正正,结结实实,“嘎吱”一声响。

    却原来,是咬在了前臂的塑料盔甲上,塑料片软软的陷了下去,但并没有被咬穿,就在这时,卢锴已经反应过来,抬起右手只一斧,就剁在了丧尸的额头上。

    这时,林久和黄冬华也从瞬间的惊慌失措中恢复过来,拎着斧头,和围上来的20多只丧尸杀成了一团,和卢锴一样,因为突然受袭,他们的还击乱了章法,多半还是靠身上的盔甲抵挡住了丧尸头一波的抓挠撕咬。..

    卢锴眼见着一行三人被丧尸纠缠住,连连大喝“滚”,企图拉开和丧尸的距离,然而丧尸置若罔闻,攻击得越发凶猛,电光火石之间,卢锴突然想到了王比安的异能面对女丧尸的失效,他如何还不明白真相--卢锴大吼一声:“大伙儿小心!我们的异能全都失效了!没用了!”

    这时,正急着想抽手打开腰间滚蛋机的林久和黄冬华惊得手足无措,要知道,孩子们之所以有勇气深入陌生的村子杀丧尸,除了平时久经训练外,滚蛋机也是一大护身法宝。这玩意儿体积小巧,cāo作方便。虽然效果差强,但只要中招的丧尸愣上一愣,就让孩子们有足够的时间杀了它们。说起实用xìng,当真比枪支还管用。可没想到,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就连滚蛋机的“本体”--卢锴的异能都失效了。

    林久兀自存了点侥幸心理。拼着被一只丧尸在肩膀的盔甲上咬了一口,手忙脚乱地奋力打开了腰间的滚蛋机,立刻单调的“滚”字从小喇叭里传出来。然而林久很快就绝望了--丧尸们依然紧紧围着三人撕咬,根本没有一丝受异能影响该有的愣怔。

    异能,无效。

    黄冬华是三人中年龄最小个头最矮的一个,他被三只高大的丧尸纠缠住,脚一滑,突然摔倒在地。

    立刻,有无数双手向他伸去。有林久的,有卢锴的,而更多的,则是丧尸的,在一番激烈的搏杀中。好几只丧尸的胳膊被生生剁了下来,但黄冬华并没有得救,他被死死地摁在了地上。卢锴早就发现,这几只伏击同学们的丧尸比一般丧尸更强壮动作更灵活--这说明,有只极强大的智尸正在jīng准地指挥它们,丧尸们一边攻击着卢锴和林久,一边正在扒黄冬华身上的盔甲,虽然黄冬华全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踢打的,但他的头盔还是被摘了下来,丧尸们正努力想制作他反抗舞动的双手,然后在他喉咙上咬上一口,吞咽那如注的温热的鲜血。

    “王比安,你怎么还不来!”卢锴在心里大吼,“后面的同学们都死光了吗?!”

    王比安和同学们并没有死光,他们只是被阻挡住了--王比安在第一时间发现卢锴等人遇袭后,立刻反手拔出斧头冲了上去,然而,他的身影才一动,一道鬼魅一样的身影从廊桥的窗口处突然窜了进来,只一脚,就踢飞了王比安手里的斧头!

    智尸!

    这是王比安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念头,他连退数步,刚要提醒同学们小心,这时,好几个孩子已经拿着武器冲了上来,他们并没有大吼大叫,只是紧紧抿着嘴,奋力作战--群殴,哪怕是只智尸,再怎么聪明,也是抵挡不住的。

    然而无论是王比安和还是学生们,很快都惊呆了,只见丁不丁八不八站在廊桥里的智尸突然一跃而起,先是一个连环腿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胖大的学生踢得倒飞回去,连带着撞倒了后面的两个同学,又借着一个后空翻,单手一带,就挂在了廊桥的廊柱上,让冲上来挥斧的一个学生砍了个空,那智尸双腿夹在柱子上,一个后仰,双拳连出,连连重击在避之不及的又一个学生的头盔上,虽然没有打破头盔,却让那学生昏沉沉地倒退了几步,最后,那智尸做了个类似单杠回还的动作,稳稳落地。

    大伙儿看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这只智尸,难道生前是什么武林高手,或者是杂技演员,要不是国家体cāo队出身的?

    这时,王比安也已经看清了,那智尸其实是只丧尸,虽然它一身衣着极为干净,但糜烂的牙床、干枯的脸庞、死尸一样的肤sè却骗不了人,可是,为什么一只丧尸比智尸还灵活?

    那只奇特的会功夫的丧尸看向了王比安,然后它一跃而起,向王比安扑来--呯,一声巨响在廊桥里回荡,功夫丧尸的肩膀上冒出一朵尸液之花,开花子弹的冲击力打得功夫丧尸一个后仰,它毫不迟疑,双腿一弹跳出了窗户,扑通一声落到了湍急的江水里。

    王德承带着武装部的队员们终于从后面赶了上来,刚才他们为了帮孩子们推平板车落在了后面,等卢锴等人遇袭时,他刚要推开在廊桥桥头挤成一团的孩子们冲上来,可这时,桥头的古桥史迹陈列室的门突然开了,10来只丧尸冲了出来--这还是亏得古迹陈列室面积较小,要不然里面埋伏的丧尸会更多。但即使如此,王德承等队员们也花了点手脚才干掉它们。

    王德承终于冲上廊桥时,正好看到王比安被那只奇特的丧尸所阻,这才不顾一切地举枪就shè。

    王比安甫脱险境,并没有迟疑,高呼道:“快,救卢锴他们!”

    孩子们一拥而上,王德承原本想开枪。但看卢锴几人和丧尸们绞成一团,怕误伤,恨恨收起了枪。也向前抢去。崖山的孩子们毕竟人多,在救援力量上来后,卢锴等人终于脱了险,黄冬华更是被王比安倒拖着双腿给抢了回来。当孩子们包围着最后几只从联防队里窜出来的丧尸拼命挥舞着斧头将它们剁成碎片时,一阵尖利的哨音响了起来。

    笛笛笛响的口哨在廊桥里回荡,这是最危险的信号。代表丧尸全面来袭。

    口哨,是王比安吹响的,他含着口哨拼命吹着,脖子涨得又粗又红,眼睛都要凸出眼眶来,手指向廊桥外抽了筋一样比划着,孩子们。以及武装队的队员们齐齐向外望去,只见百梁村的一幢幢民宅突然打开,无穷无尽的丧尸从里面拥了出来,向街道、向百梁桥,黑压压如死神的毯子一样。铺天盖地冲了过来。

    同一时间,在桥的另一头,垫后的女孩子们也尖叫起来,在蕙江村,也同样有无数的丧尸从房屋内抢了出来,向百梁桥猛扑而来。

    百梁桥,就是王璐指定的伏击之地,这条有着900多年历史的古桥,在黑压压的丧尸之海中,如一叶扁舟,不知还能沉浮几时。

    中伏了!王德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带武装部的队员们乘着丧尸们还没有完全合拢,以最快速度从蕙江村或百梁村杀出去,但他看了一眼扶着黄冬华的王比安,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只顾自己逃命而把这些孩子失陷在这里,不要说回崖山后陈薇饶不了自己,其他孩子的家长也能活活生吃了自己,就在这一愣神间,最后的机会也已经失去了,冲得最快的丧尸已经冲上了通向百梁桥的主街道。

    王德承大吼道:“不要慌,听我的命令,侧翻平板车,用车板和装物资的袋子将桥头封锁起来!”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廊桥两端一封,桥身悬在空中,智尸丧尸只能想方设法突破桥头才能伤到孩子们,又因为这桥本身是廊桥,就象房子一样,孩子们躲在里面,也不惧rì晒雨淋风吹,能长久坚持下去。

    崖山长久的训练终于起了作用,这些孩子们以前在外面流浪时,多习惯单打独斗,看到有他人隐入危境时,绝不会上前相助,只会暗暗窃喜,因为有机会捡对方受害后遗落的物质,但在崖山的集体生活、学习和训练,隐隐将互帮互助强制xìng地灌输入他们的心中,虽然还没有完全生根,但已经有了集体作战的意识。

    男生们发一声喝,分成两队,跟着王比安、卢锴、林久等人不退反进,冲过桥头,向街道上的丧尸冲了上去,用一把把斧头、砍刀,建立起一条临时防线,而女生们咬着牙,背负着远远超过体力负重的一袋袋物资运进了廊桥里,然后才多人一组抬着侧翻的平板车,堵住狭小的桥头门洞,其中几个年纪较大的女生,更是卸下了两辆平板车的车轮,喊着号子,硬生生将车板抬过整座廊桥,将百梁村的那一处桥头也给堵了起来。

    王德承带着武装部的人连连开枪,将冲在最前面,对孩子们感胁最大的丧尸全都爆头,终于,百梁桥的防御工事初步完成,在王比安尖锐的口哨声中,孩子们在武装部队员的掩护下,徐徐后撤,退回了百梁桥。

    只一眨眼,蕙江村、百梁村的丧尸群已经死死堵在了百梁桥两端,当真是围得滴水不漏,插翅难飞。

    王璐和黄银凤站在楼上,将崖山孩子们落入陷阱的前前后后一眼不落看了个真真切切,王璐轻轻鼓起了掌:“虽然是泥巴种王路的儿子,但我不得不说,这小子干得可圈可点,只不过,他自以为是的挣扎,依然陷入了死地。呵呵,不知道今晚,会死多少人。”

    百梁桥内,王比安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死人,将死之人。

    他正在接受几个女孩子的汇报,关于物资的汇报,好消息是,物资非常充分,无论是粮食还是衣服,足够孩子们坚持很长时间,水是个问题。随身携带的饮水不多了。不过,因为是在桥上,可以很轻易取得桥下的江水。孩子们随身带着的澄净消毒剂,就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候使用的。坏消息是,女孩子们最后还是不舍得用米面的袋子做掩体,平板车的车身有点单薄。男孩子们正在两个桥头奋力抵抗着丧尸们的一次次冲击。

    王比安知道,这维持不了多久,同学们的体力有限。而丧尸却无穷无尽,他想了想,跺了跺脚:“把土地庙、陈列室、宣传橱窗的木板全拆下来,将两个桥口都封死!木板如果还是不够,那就拆桥面上的板,这些板够厚够结实。”他心里明白,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孩子们说干就干。反正搜集来的物资中就有一些木工家伙,于是900多年的百梁桥的几间附属建筑在一阵丁丁东东声中,被拆得七零八落,幸好最后的主桥面的木板被拆得不多。百梁桥内部的结构是中间是过道,两边是原来摆放摊位的地方。有长条木板做的摊案,上面还有类似老式火车的货架,孩子们将物资全都堆放到了货架上,腾出了不少空间,如果需要,甚至可将下面的124根大杉木架也给拆下来加固工事。经2个多小时的忙碌后,百梁桥两处桥头门洞基本被堵了起来,但王比安却明令通往百梁村的桥口留一条可供一人进出的通道,不能全封死。

    因为,“竺利他们还没救出来!”

    王比安指着离桥头也就30多米的百梁村的一幢小楼道:“卢锴他们遇袭时,我看到竺利他们也受到了丧尸的围攻,他们都退到了这幢小楼里防守了。”果然,在小楼的二楼窗户,一条竹竿绑着一件衣服,正挑出窗口摇摆着,显然是竺利的小队在呼救。

    “蠢货!”卢锴毫不留情地骂着:“竺利在遇袭时,就该带着所有同学扔下物资全速向我们这儿靠拢,怎么可以退缩到小楼里?那小楼看似坚固,但肯定没有dú lì的水源,哼,无水就是死地,马谡失街亭就是因为没水,这点子粗潜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没脑子的白痴!”

    王比安摆了摆手:“好了,卢哥你在这儿骂得再多竺利也听不到,省点口水吧。”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我们一定要救竺利他们,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姐妹,而且我们有了更多的人手,就可以轮班防守桥头,能减轻很多对敌的压力。”

    王比安转向卢锴和林久:“卢哥,我知道你对竺利有看法,林久哥,竺利在你背后捣过鬼,只不过,那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现在是xìng命交关的时候,我希望大家一起努力把竺利他们救出来。别忘了,那小楼里还有郑佳彦她们在呢。”

    王比安虽然是孩子,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卢锴和林久对郑佳彦感情非同不般,他哪里会不知道。

    卢锴第一个叫起来:“王比安你这是什么话,我卢锴是什么人,难道是连轻重也不分的猪头?我把话放在这儿,就算是佳彦不在那儿,我也会把竺利那小子救出来。妈的,让这小子以后看见老子就要老老实实谢谢救命之恩。”

    林久涨红着脸难得粗声道:“王比安,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就下令,冲过去把竺利他们一队人都救出来,他妈的,不就几十米路嘛,杀光挡路的丧尸就是,看看是它们骨头硬,还是咱们的斧头硬。”

    王比安决然道:“好,我们留下一半人守百梁桥,其他人跟我去救竺利,大伙儿看,通往竺利他们所在的小楼,道路比较窄,堵在路上的丧尸其实并不多,关键是要守住两旁的几个巷口,让丧尸不能增援进来。我以前来过这一带,记得右手的小巷是通往一个小停车场的,丧尸的大部队肯定在那儿集结,所以必须派出最强的力量把守住右手的几个巷口。不然的话,就算我们冲到竺利所在的小楼下,后路反而被源源不绝的丧尸给抄了。”

    卢锴一击掌:“那还等什么?右边第一个路口由我带人来守!”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王德承冷喝一声:“胡闹,真当我们大人是看白戏的啊,听着,我们会帮你们防守住那几个巷口--嗯,让我看看,是三个巷口。王比安、卢锴,你们全力前冲不用担心后路,去接应沈慕古、竺利他们。”

    同一时间,在百梁村的民宅里,竺利和郑佳彦正在激烈的争论,竺利气急败坏地吼着:“我们不能死守在这里,这里是死地!一定要趁着丧尸还没有完全包围我们的空挡,冲出去!”

    郑佳彦竖着秀气的眉毛道:“你也知道这是死地?当时发现丧尸围上来时我就提醒你,立刻扔下所有的物资,以最快速度冲上去和王比安他们汇合,没想到你不听我的,非要就近躲进这民宅内固守。”(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二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竺利的面孔赤红,他当时见王比安一行人已经抢先上了百梁桥,自己略输一筹,一门心思想在搜集的物资多寡上再和王比安比个高低,所以明明看到成群的丧尸冲过来,还是命令同学们把物资转移进了民宅。其实这怪不得他,竺利原以为丧尸数量不会太多,只要找个据点先安顿好同学们,再以蚂蚁啃骨头的jīng神,一点点和丧尸磨,终能干掉丧尸群。

    可没想到,埋伏在百梁村的丧尸居然以万计数,如今满眼所见,每条街道小巷都挤满了丧尸,仅右侧主街道经过的停车场上,丧尸之多已经不是孩子们能对抗的了。

    竺利心里气馁,嘴上还在强撑着:“我是判断失误,可你的王比安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样多的丧尸埋伏在洞桥镇,他却一点也没发觉,哼,他可是有异能的。”

    郑佳彦一阵气苦:“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叫‘我的王比安’……你、你……” ..

    郑佳彦因为抱着感恩的心,平时与王路一家走得较近,陈薇也很喜欢这个温柔听话的女孩子,但在崖山总有那么些子长舌妇,半开玩笑半捉弄地嚼舌头,说郑佳彦想当王比安的媳妇,可天地良心,郑佳彦哪有这种心思。她自从痛失妹妹郑佳希后,就对男孩子们不加辞sè,更何况,她为人心细,早就察觉了陈琼对王比安抱有的非同一般的心怀,她甚至因此有意识地在公众场合少与王比安接触,以避人闲话。可没想到,如今生死关头,这竺利居然拿这事来说话。

    “够了!”沈慕古在旁边呵斥道:“不要瞎吵吵了,这次遇袭怪不得你们,我的异能也失效了,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丧尸。这就说明对方早就有准备,这可不是你们这些孩子能对付得了的强敌!该死,我也是疏忽了。进村以来,居然一直没感应到丧尸,还以为是我这时灵时不灵的异能又掉了链子,没往埋伏这儿想。”

    竺利低着头不语。其实他刚才嘲笑王比安异能不顶用,也有着几分指桑骂槐的心思--沈慕古等武装部队员可是来保护他们的,可没想到。除了被丧尸包围时,沈慕古带队压阵掩护孩子们进入楼内外,别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哼,亏沈慕古平时吹嘘自己是什么“人肉雷达”。雷达个屁!

    沈慕古的个人武力在崖山武装部绝对是倒数一二的,要不是靠着异能,绝不可能受人认同,但他却善于察言观sè。要不然,当时也不会在吃人恶魔林家兄弟手里活下来。他冷眼一瞧竺利的神sè,就在心里冷笑,就竺利这争功讳过,稍有挫折就手足无措的样子。居然敢与王比安争锋,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只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种小儿把戏的时候,沈慕古断然道:“不用多说了,我决定,立刻全体轻装,杀到百梁桥,和王德承、王比安他们汇合。”

    竺利动了动嘴唇,终于忍不住道:“沈叔叔,你也看见了,这百梁桥其实就是丧尸包围的中心,我们拼死拼活冲进去,可不是自投罗网吗?我觉得还是全力往右侧的停车场方向进攻,只有200来米就能到梁百公路,然后我们就可以进入田野……”

    沈慕古打断了竺利的话:“先不说我们能不能穿越停车场里那样密集的丧尸群,我只想问你,你要扔下王比安逃跑吗?你想扔下百梁桥里那样多的同学逃跑吗?最重要的是,逃出洞桥镇后,你自认为还能安然回崖山吗?”

    竺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是啊,如果王比安失陷在丧尸群中,自己却逃回了崖山,自己一家人还能在崖山立足吗?

    沈慕古不再理睬竺利,自顾自对武装部的队员们下令:“不要再珍惜子弹了,火力全开,用最密集的火力开路,我看着到百梁桥也就20多米的路,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后续的丧尸们没这样快来填补空缺。”

    他又对郑佳彦道:“什么都不要带,彻底轻装,紧紧跟住我们。”

    郑佳彦低声道:“我知道,不过药品一定要带上。”她咬了咬唇:“沈叔叔你知道,很快我们会需要大量的药品。”

    沈慕古明白郑佳彦言中之意--就算是能安全和王德承、王比安在百梁桥汇合,接下来也将是一场生死之战,他点点头:“你去做准备吧,5分钟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这时,竺利和他的几个表兄弟也在窃窃私语,“我们怎么办?自顾自突围吗?”

    “你有脑子吗?就我们这几个人冲出去,停车场上的丧尸肯定把我们啃得碴都不剩。”

    “他妈的倒霉透了,早知道就不和王比安搞什么搜索物资比赛了,原本这个时候我们早就在崖山吃晚饭了。”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竺哥,这个时候也只能跟着大部队行动了,好歹武装部的叔叔们都会在百梁桥,他们手里有枪,应该能坚守住吧,这里离崖山并不算远,肯定会有人来救援我们。”

    竺利死死咬着牙,他听得出,自己的这些表兄弟已经对自己不满了,是啊,不是自己想着到洞桥镇和王比安别苗头,哪里有如今这倒霉催的破事儿。

    竺利强忍不快道:“都别多说了,就这样定了,我们去百梁桥,等会儿,我会跟沈慕古叔叔说,让我们来殿后。”

    竺家的孩子们一愣:“为什么殿后?这、这也太危险了!”

    竺利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嗓子道:“你们都是猪啊,刚才我们已经得罪了(他悄悄用手一指沈慕古)他们,不主动选择殿后压阵,难道还想跟着武装部的人打头阵?百梁村街道狭窄,丧尸们能和我们正面交战的并不多,相信我,我会带大家安全到达百梁桥的。”

    竺家的孩子们想了想,也只能认同竺利的选择,其实他们也知道,既然身陷丧尸包围中。就没一处是绝对安全的,就是女孩子们,也一样要战斗。在前头开路还是在后方压阵殿后,都一样危险,那还不如主动向沈慕古示好。

    果然,当竺利找到沈慕古。主动提出带着以竺家男孩子们为首的队伍保护后路时,沈慕古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想。将自己手里的枪递给了竺利:“会开枪吗?”竺利重重点了点头:“玩过八一杠。”

    “好。”沈慕古道:“这是保险,这是弹匣,子弹不多,一共就两个弹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记住。朝着丧尸的脑……”

    “朝着丧尸的脑袋开枪。”竺利随口接上道:“我知道,子弹如果打偏了,比刀斧还不如,刀斧好歹能剁下丧尸的胳膊腿,能影响它们的行动。这子弹如果打在丧尸身上,只不过一枪两个洞,连挠痒痒都不如。”

    沈慕古道:“一枪两个洞倒不至于,这些子弹都是步枪子弹,威力比手枪大多了,而且每粒子弹都被我们加工过,拿锉刀将弹头锉了十字沟,上面又滴了铅,如果打在胳膊上,一枪就能炸掉丧尸的半条臂膀。不过小心,这枪后坐力也大,”

    竺利点了点头:“谢谢沈叔叔。”这句谢谢倒是真心,沈慕古将自配的枪弹毫不迟疑给了竺利,说明并没有想拿竺家的孩子当炮灰的龌龊心思。

    这时,郑佳彦前来汇报:“沈叔叔,我们都准备好了。”

    沈慕古点点头,对肃然而立的武装部队员道:“我第一个冲出去,你们跟紧了。”

    武装部队员们轻轻哄笑起来:“沈队长,你手里要是有枪,说这话还撑得住场面,现今你老人家手里就一把小手斧,就这还抡不圆,得了,还是让我们来开路吧。”

    沈慕古知道队员们是好意,也晓得第一击的重要xìng,门一开,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击倒至今还在冲撞大门的丧尸们,那孩子们不要说突围汇合,搞不好还得被丧尸们反冲击进来。

    此时也不是客气推让的时候,沈慕古冲队员们点了点头,等所有的队员都举起枪瞄准大门后,走到了门背后,防盗门被外面的丧尸撞得从门框上直落粉尘,沈慕古用肩膀顶住大门,手握住了门把……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模糊的呐喊声,似乎有人在嚷嚷着什么“同学们,顶住啊,哥们儿来救你了”,不是卢锴的大嗓门又是谁,沈慕古大喜:“是王德承、王比安他们来接应我们了!”他大吼一声:“准备!”

    防盗门猛地打开了,门外强烈的阳光让屋里的众人禁不住微微一眯眼,几乎是同时,几只正在撞门的丧尸跌跌撞撞立足不稳摔了进来,呯呯呯,一阵枪响,在弥漫的硝烟中,丧尸纷纷脑袋上开了个大洞,扑倒在地。沈慕古发了一声喊,带着队员们冲出了大门,女孩子们紧紧跟上,最后出门的则是竺利等大男孩子们。

    沈慕古一出门,就看到百梁桥那一头王德承、王比安、卢锴、林久等人正在生龙活虎般砍杀,所过之处,丧尸如枯木一样倒下,但奇怪的是,每过一处巷口,王德承就让武装部的队员留下来坚守--所以用来挺进开路的力量并不多,主要还是靠王比安和林久几个在砍杀。

    沈慕古稍一转念就明白王德承这是要堵住丧尸的增援通道,他明白,想要冲到百梁桥,还是要靠自己一行人的努力。

    呯呯呯,沈慕古身边的队员们也看明白了形势,一阵阵排枪shè过去,堵在前头的丧尸纷纷扑街,弹药很快shè空了,队员们顺手将枪支塞给后面的女生们,握着斧头,从胸膛发出沉闷的“嘿”的一声,如同伐木一样,向前方的丧尸们劈去。

    竺利,在队伍的最末尾,苦苦抵挡着丧尸的扑击,他没有回头看,可光闻着那硝烟味,听着斧头剁在丧尸**上的声音,就知道前方战斗得有多激烈,相比之下,自己和表兄弟们只需要防守,压力轻了不少。

    然而,这个压力的所谓“轻”,却是相比较而言的。对竺利来说,自己面对丧尸进攻压力之重,已经快撑不住了。

    百梁村的这条村中街道并不宽。也就容4人并行,冲在前面和竺利等孩子们拼杀的丧尸并不多,问题是后面的丧尸无穷无尽,竺利砍倒了一只。就有一只丧尸扑上来,让他连缓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他重重的喘息的气流喷在头盔的面罩上。又反弹回自己的脸上,喘气声越来越急。

    竺利身边,不时有孩子扭头往回看,企盼着沈慕古能快点打通前往百梁桥的路,竺路一斧剁在一只丧尸的脖子上,力气有点不够,头颈上还有点皮给留着。丧尸扑倒在地时,嘴还一开一合,竺利吼道:“别回头,当心面前的丧尸。”

    就在这时,他的一个表弟尖叫一声。却是砍在丧尸肩膀上的斧头,因为没及时抽回,而被丧尸一把夺了去。丧尸回手就将斧头扔了过来,不偏不倚,准准地砸在表弟的头盔面罩上,有机玻璃的面罩顿时被砸了个粉碎,碎片碴扎在了表弟的脸上,表弟满面是血,闭着眼乱叫着。这时,有三只丧尸趁机扑了过来,抓手攀臂将表弟压在了地上。

    防线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竺利举起了一直不舍得动用的枪,连发五枪,将抓着表弟的三只丧尸杀死,反手一枪托将一只扑过来的女丧尸砸倒在地。他刚掏出弹匣往枪上装,手里的枪一沉,却是枪管被一只丧尸给握住了。

    竺利一脚踢向丧尸,想借机将枪抽出来,哪里晓得,那一脚踢在丧尸肚子,扑一声,居然踩了个空--那丧尸的肚子早就被掏空了,只是被条胡乱裹在身上的床单给遮盖住了,竺利才没看出来。

    竺利这劲儿一使空,顿时仰面朝天摔到在地,顿时有数只丧尸向他扑来。竺利连扣扳机,但因为是躺在地上开枪,根本谈不上有效瞄准,一匣子弹打空,除了在丧尸身上开了几个大洞,居然一只丧尸也没杀死,只是子弹的冲击力将它们阻了阻,竺利连声大叫:“帮我一把!”

    然而正将那个面罩受损的表弟扶起来的竺家子弟,看着蜂拥而来的丧尸,发一声喊,居然撒腿就跑。

    竺利隔着面罩看到这一幕,眼角绽血,狂吼一声--他怎么就忘了,竺家,虽然以血缘为扭带抱成一团在末世求生,可真正的信条却依然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的母亲和两个阿姨,就是因为被绝对优势的丧尸所围困,最后自己和爸爸、众多叔叔伯伯眼睁睁看着她们被丧尸撕成碎肉的。因为所有的家人都理智地知道,如果冲上去救她们,只会让更多的家人死去,毫无价值的死去。

    所以,该死的人就只能去死。

    竺利记得,那一夜,灌下了一杯医疗酒jīng的爸爸就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现在,该死的人就是自己。

    竺利半跪在青石板街面上,将打空了的枪劈面朝着扑上来的丧尸扔去,枪砸在一只丧尸的脸上,弹落到了地上,根本没有迟滞丧尸的一点动作,竺利举起了斧头,准备做最后的拼命一击--自己想逃也逃不了啦,刚才那一摔,将脚脖子扭伤了。

    与其象只野狗一样转身而逃,被丧尸追上--就象母亲一样,被它们压在身上,隔着衣服啃咬着背部。背部、臀部的肉最厚,又没有足以致命的器官,母亲的惨叫声持续了很久很久--与其这样死,不如拼了吧!

    竺利一斧剁在扑过来的丧尸的小腿骨上,丧尸摔倒在地时,抱住了他持斧的胳膊,竺利一时挣脱不开,又有两只丧尸扑到了他身上,将他压倒在地……

    听着丧尸的指甲在自己的盔甲上发出的刺耳的抓挠声,竺利毕竟还是个孩子,刚才鼓起的勇气突然消失了,他全身在地上奋力扭动着,嘶声大叫:“救命!救命!”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压力突然一轻,有人扯着他的胳膊,将他从丧尸堆下面拉了出来,立刻又有人将他半扶半夹了起来,拖着他就跑,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声:“竺利你行啊,别人都跑了就你还敢一个人和丧尸干,是个爷们,不过后面这几声救命就怂了。”

    竺利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认出那声音正是卢锴的,这时,旁边又一个人道:“卢锴,你先带竺利走,我去帮林久一把。”说着,扶着竺利的另一只手一松,一个并不高大的还略显稚嫩的身影向后面跑去。

    竺利费劲地扭过头一看,隔着头盔面罩,他看到王比安正和林久一起奋力阻挡着不断扑击的丧尸。

    王比安和林久并不和丧尸多过纠缠,他们很少用斧头砍杀丧尸,而是利用自己盔甲的护身能力,一次次用身体冲撞丧尸们,带头的丧尸被撞得四仰八叉摔倒在地,挣扎着站起,反而阻挠了后续丧尸的前进,而因为王比安和林久都是一撞就飞速脱离接触,丧尸们的抓挠徒劳在盔甲表面上的滑过。(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三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卢锴边拉扯着竺利飞奔,边不依不饶地嘲笑着:“姓竺的,你可够傻的,没看到沈慕古还有我们已经给你们开出了一条道路吗?你要是也学你的表兄弟们撒腿就跑,后面的丧尸又追不上你,早就逃到百梁桥了。”

    竺利这才发现,从突围的小楼通往百梁桥的20多米道路,躺了一地的丧尸,而王德承等人死死堵住了几个小巷口,枪声不断,硬是没让丧尸们增援上来,卢锴带着自己一路狂奔,当真一点阻碍都没有。

    这脸可丢大发了。当时自己表兄弟们只要提个醒儿,自己又何苦和丧尸们死磕?

    这时,身后一阵急速的奔跑声,却是王比安和林久摆脱丧尸的纠缠跑了回来。王比安边跑边喊:“王德承叔叔,快,快撤。”

    王德承扭头一看,见孩子们都已经快撤退入百梁桥内,当既打开面罩吹响了嘴里的口哨,在尖利的哨声中,武装部的队员们纷纷从各个小巷口后撤。..

    王德承最后一个冲进百梁桥桥头预留的门洞后,留守的孩子们齐齐发一声喊,举起一块最已经预备好的门板冲了上去,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只丧尸死死挡住,只留了条胳膊夹在门缝间,旁边早有孩子举着榔头钉子一阵乱砸,将门生生封死了。

    当啷,王比安摘下头盔,往桥板上一扔,重重喘着气,其实不仅是他,所有出击的孩子个个汗透重衫,孩子们毕竟不如成年人,体力不足,从今天上午出崖山以来,不是行军就是作战,刚才这奋力一搏,已经透支了所有的体力。

    看着两边已经封死的桥头。孩子们在疲惫之余也松了口气--安全了。虽然身陷数万丧尸群中只有两扇薄薄的木板阻挡着丧尸,但毕竟是安全了。

    王比安正接过郑佳希递上来的毛巾擦着汗,王德承大步走了过来。刚刚接应进竺利的队伍,并没有给他脸上带来多少欣喜,相反,他的神sè有些yīn沉。

    王德承凑到王比安身边。低声道:“王比安,叔叔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王比安忙道:“怎么了?”

    王德承道:“你不觉得我们接应竺利他们太轻易了点?刚才在廊桥里的袭击你的那只古怪的会弄武术的丧尸如果出手,我们损失可就重了。能不能救出竺利他们更是两说。”

    王比安不自信地道:“也许是那只功夫丧尸中了你一枪,所以……”他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那一枪只是击中那功夫丧尸的肩膀,对方就主动跳下了河,那样的枪伤对丧尸来说屁都不算。

    这时,沈慕古、卢锴、林久、郑佳彦等人也凑了过来,王比安见他们人人神sè凝重。正要开口相问,王德承突然道:“等等,我们找个清静一点的地方说话。”王比安正奇怪王德承什么时候这样讲究了,却见王德承冲着他打了个眼sè。王比安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心里一动--只见廊桥的地板上。或躺或坐着孩子们与武装部的队员们,受伤的人员边呻吟着边接受着女孩子们的包扎,幸好这些伤都是器具所伤,而没有咬伤,经历过战斗的孩子们个个脸sè灰白,还没有从命悬一线的紧张感中恢复过来,就连武装部的队员们,看着廊桥两头密密麻麻的丧尸群,也是神情凝重。

    王比安记得老爸反复和他讲过人心和士气,人类面对丧尸其实位于绝对的劣势地位,全都凭一口胆气撑着才挣命活到现在,所以无论何时,绝对不能泄了士气。

    王比安道:“靠蕙江村桥头那儿有个古桥历史陈列室,我们到那儿去说话吧。”

    几个人会意,先后进了陈列室,这陈列室原本就是丧尸埋伏之地,面积并不大,如今里面又用来贮藏粮食和药品等贵重物资,几个人挤在里面,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但几个人心思都不在这里,卢锴一进门,就匆匆道:“王比安,这是陷阱,我和沈慕古叔叔的异能都没用了,你的异能也失效了,这绝对是有人搞了手脚。”

    沈慕古道:“对讲机也不能用了,里面全是噪音,看这样子,倒有些像高考试场上用的干扰屏蔽仪的作用。”

    卢锴瞪大了眼:“那玩意儿是用来干扰手机、微型话筒那样的作弊器材的,对讲机受干扰倒还说得通,可我们的异能……”

    沈慕古苦笑道:“我们的异能到底是什么机理你说得清吗?谁告诉你不会受到干扰?”

    卢锴顿时语塞,旁边郑佳彦细声细气地道:“现在争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很显然,敌人是故意把我们引诱到洞桥镇来的,这百梁桥,就是人家jīng心设下的陷阱中心。只是不知道,这敌人是人类,还是智尸?”

    王德承道:“绝对是智尸,而且还是很强大,有着特殊本领的智尸。”因为郑佳彦在遇袭之初并不在百梁桥上,所以王德承粗略将王比安对上那功夫丧尸的事说了,末了道:“能指挥那样特殊的丧尸的智尸,绝对很强大,非常非常强大,我甚至认为那功夫丧尸当时并没有将我们当一回事,只是如猫戏老鼠一样戏弄我们一下,如果它真要下杀手,十个王比安也没救了。”

    郑佳彦脸sè煞白:“居然有功夫丧尸这样的怪物,这、这还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吗?”

    王德承苦笑道:“郑佳彦啊,你以前也看过不少电影,应该知道,除了用泼雨一样的子弹对付那功夫丧尸,以求有个把子弹运气好击中它的脑袋,别的手段都是碴。”

    卢锴突然问道:“这样说来,那只强大的智尸为什么纵容我们和竺利汇合?”

    王比安叹了口气,用还没有变声的嗓子道:“那是因为那智尸根本不在乎竺利的队伍是不是和我们汇合,也许在它看来,我们汇合在一起反而更方便它收拾我们。”

    陈列室内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了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那只隐藏起来的智尸眼里,大伙儿的奋力拼搏。就如婴儿作戏一样可笑。

    “有意思,有点意思。”王璐凭窗而立,眺望着百梁桥。“泥巴种王路的儿子和手下,居然还有点血勇之气,守望相助,一个也不抛弃吗?嘿。当真是电视剧看多了。”

    黄银凤道:“要不要我陪他们玩玩?”

    王璐打了个响指:“那是自然,崖山那儿发现异常赶过来还要不少时间,这段时间里。总不能让那些狗崽子闲着养足jīng神,亲爱的,你就陪他们玩玩吧。”

    “少来沾老娘便宜,我可不是你什么亲爱的。”黄银凤白了王璐一眼。

    百梁桥内,两处木板封闭的桥头不时传来丧尸的撞击声,几个大男孩神情肃穆地手持武器守在木板后,其他的孩子或躺或坐在桥板上。交头接耳的私语着:“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在这儿死守吗?”

    “看起来只有这个办法了,崖山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

    “外面可有好几万丧尸,他们行不行啊?”

    “应该可以吧,可惜王路队长失踪了,他的异能就算是有再多丧尸也不在乎。只要找到指挥的智尸,咔嚓砍下它的头,失了指挥的丧尸一点不可怕。”

    “可我怎么听说在洞桥镇异能都没用了?我亲眼看见一只女丧尸袭击王比安,要知道,以前女丧尸看见王比安简直跟看到亲生儿子一样,又搂又抱,还护着他不让别的男丧尸伤害他。”

    “我、我们会不会都死在这儿?”

    “嘘,别说丧气话,你看咱们现在不是都好好的,虽然有几个哥们受伤,可也没被丧尸咬着。”

    “都怪竺利那个混蛋,好好的怂恿王比安搞什么搜索物资竞赛,这才害得我们跑到洞桥镇来。”

    “就是,他妈的,前阵儿在学校里这些姓竺的家伙就搞七捻三的,妈的,等老子回到崖山,非找机会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别吵了,吵个屁啊,丧尸就在外面,不想着怎么杀丧尸,只想着窝里斗,能耐了是吧?”

    竺利和几个表兄弟站在廊桥窗口,耳朵飘来窃窃私语声,不用扭头,就能感受到大伙儿望向他们厌恶的眼神,几个人都是如坐针毡,几个表兄弟望向竺利的目光,也有几分不善。说真的,其实他们几个人并没有多少心思和王比安作对,全是因为竺利,说是从大人那儿听来些风声,想要趁着王路不在崖山,搞些事情出来,好借此拿些好处,鼓动大家在学校里也搞些花样,结果这花样七搞八搞,把自己一行人也送进了丧尸的陷阱。

    终于,一个表弟忍不住问道:“竺哥,你有什么办法逃出去吗?”

    竺利yīn着脸摇了摇头:“怎么逃?你看……”他点了点桥下滚滚的溪水,溪水中沉浮着许多泡得发白肿胀的丑恶的头颅:“溪水里都是水丧尸,想借着溪水逃跑根本就是找死。至于岸上--哼,谁想死得早谁去好了。”

    那个表弟气急败坏地道:“你现在倒是说得轻巧,都是你乱来,才害得我们困在这儿!”

    竺利早就猜到自己的表兄弟们早晚也会将这事的罪过全推到自己身上--呸,当时听到自己到洞桥镇搜寻物资的主意时,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叫好的,还涎着脸要事成后多分点好处。这些混蛋,私下里早商量好,搜集到的物资全都要掌控在竺家人手里,什么一切缴获归公,那就是个屁。

    可没想到,这些所谓的亲戚,居然这样快就反咬一口,他们也不想想,大伙儿正在被丧尸重重包围中,理该同舟共济的时候。但竺利很快想到了刚才在百梁村,自己断后时,被这些表兄弟们所抛弃,还是王比安、卢锴和林久来救了自己……

    他妈的,蠢猪!一群蠢猪!

    竺利瞪着眼正要呵斥那个敢以下犯上的表弟,突然眼前yīn影一闪,廊桥的屋檐下倒挂下一个人影,那人手一抬,一个绳套套上了正和自己置气的表弟的脖子,然后那人一个倒卷珠帘翻上了廊桥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自己的表弟已经象钓鱼--不。象风筝一样,被脖子上的绳套扯着,飞出了窗户。扎手扎脚地尖叫着。

    这一幕场景,说时迟那时快,竺利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表弟被“吊”走。

    这一突来的变故。吓得廊桥里的孩子们慌成一团,勇敢一点的孩子胡乱寻找着自己脱下的盔甲,丢下的武器。而胆子小的孩子则一个打滚躲到廊桥窗户沿下,似乎那层薄薄的壁板就能保护自己安全一样。王比安等人在陈列室内听到外面喧哗声,忙冲了出来,王比安一眼看到了竺家的一个小孩被绳套拴着如吊线木偶一样,在廊桥外的江水里一起一伏,那孩子双手死死抓住勒在脖子上的尼龙绳,随着起伏。一顿一顿扯着嗓子哭叫着:“救命!咳、咳,救我、咳咳……”

    王德承一指廊桥的天花板:“它在上面!”

    王比安一抬头,果然听到廊顶有嗵嗵的脚步声,他一把夺过旁边一名武装部队员手里的枪,呯呯呯冲着脚步声传来的廊顶把整整一弹匣的子弹全都shè光了。

    土制达姆弹在廊顶上开出了一个个透进阳光的小洞。然而功夫丧尸似乎毫发无伤,它一边在廊顶快速奔跑,一边将手里的绳套一甩,将竺家的孩子如放风筝一样高高抛起,扑嗵一声扔到了江岸上,早已等在岸边的丧尸们一哄而上,眨眼竺家的孩子就再也看不到踪影。空中只余他凄厉的惨叫。

    王比安脸sè发白,将还愣怔在窗户边的竺利拉了回来:“不要靠着窗户边,那功夫丧尸很厉害的,唉,也是我大意了,得立刻把这些窗户也封起来。”

    竺利喃喃地道:“功夫丧尸吗?那怪物叫功夫丧尸吗?好厉害,好身手,好功夫,他妈的,为什么让我们碰上这样的怪物?!和这些丧尸相比,我们平时里的训练就是个屁,呵呵、呵呵……我们打不过它们的,我们绝对打不过它们的!”

    王比安刚要阻止失态的竺利,啪一声脆响,王德承一扬手,给了竺利一个耳光:“哭个屁啊,流马尿就能救你们的命吗?真他妈的没用的熊孩子。你们--”他转头冲着惊慌失措的孩子们道:“别傻愣着,把桥板上的木板都橇起来,将窗户全都封死!快。武装部的全体成员,施工期间注意jǐng戒窗口,小心功夫丧尸再次偷袭!”

    惊魂末定的孩子们连忙行动起来,廊桥内再一次响起呯呯咚咚的施工声,武装部的队员们个个持枪瞄准了窗口,幸运的是,直到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功夫丧尸虽然又试探了几次,但都被密集的子弹击退,没再伤着任何人。

    但廊桥内面目全非了,原本厚厚的桥板有大半被橇了起来,露出了下面横架在石墩上的梁柱,那梁柱间有颇宽的缝隙,能看到桥下滚滚奔流的溪水。王比安没心思数一数这梁柱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记载确有124根,因为梁柱间的缝隙足够瘦小一点的人一脚踩空掉落到水里去。他尽量安排女孩子们站在小块保留了桥板的地方,连土地庙和陈列室都腾了出来,其他的孩子只能小心翼翼蹲在梁柱上,免得自己不小心落到江水里,下面沉沉浮浮的水丧尸正在贪婪地冲着大家吼叫呢。

    王比安叹了口气,原以为这廊桥可以掩护大家,可没想到这样快就成了一个破筛子,天知道这廊桥能撑多久,别的不说,如果丧尸放一把火的话--他很快摇了摇头,不,那幕后的智尸费尽心机将我们困在这里,绝不是想杀了我们这样简单,它、它--不好!那智尸分明是在围点打援!它是想将崖山必然会派出的后续救援部队一网打尽!

    可恶,偏偏对讲机被干扰了,一定要把这个消息送出去,让妈妈、封海齐伯伯、周chūn雨叔叔千万千万小心,尤其是要告诉他们,存在功夫丧尸这种怪物,以往对付丧尸的经验,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直监视着桥头的几个孩子突然嚷嚷起来:“王比安,王比安,快来。”

    王比安振起jīng神,踮着脚跨过梁柱,来到了正呼唤他的同学们身旁:“出什么事了?”

    趴在木板上向外张望的一个男孩子反身招了招手:“王比安,快看,外面的丧尸在搞什么花样。”

    王比安忙趴到木板上张望,果然,桥头的丧尸正在行动,它们在--后退,没错,黑压压的丧尸正在乱糟糟的后退,不一会儿,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桥头就露出了一块空地。

    该死的,那只幕后的智尸又想干什么?王比安绝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是想放自己一伙人离开,这古怪的举动后面,必定有什么yīn谋!(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四章 胆小鬼和英雄

    这时王德承也凑到木板上向外张望,他的脸sè一变:“不好,小心,这是丧尸要用上类似攻城的武器了,可能是要用什么攻城棰来撞桥头门洞!”

    王比安也吓了一跳,他看过不少古代攻城的电影,象《指环王》啊、《天国骑士》啊,都有用攻城棰破门的镜头,那玩意儿,可不是百梁桥这破门洞里的木板顶得住的,可他也有点疑惑,那智尸真要派丧尸攻破百梁桥,只一个汽油桶加一只打火机就够了,用得着这样麻烦吗?

    就在这时,不知何时趴在木板缝上的竺林突然大叫起来:“竺林,是竺林,他没死!他没死!”

    王比安仔细一看,果然,只见那只偷袭的功夫丧尸拉着一根绳子,从丧尸堆里越众而出,绳子后拉着的,不正是竺林。只见他浑身稀湿,盔甲被扒了个jīng光,连鞋子也不翼而飞,正一拐一拐跟在功夫丧尸身后。

    竺利虽然刚跟竺林吵了一架,但见到自己的表弟并没有被丧尸开膛破肚给吃了,还是喜极而泣:“竺林他没被丧尸吃掉,他还活着。”..

    这时,卢锴冷冷道:“那也活不了多久了。”

    竺利一怔,一股怒火腾地冒上头来,但他又很快冷静下来,卢锴的话难听,却没说错,眼见着竺林束手就擒,根本是丧尸手里的待宰羔羊,丧尸之所以不杀他,肯定是要利用他做什么恶毒的事。

    这时,功夫丧尸已经牵猪狗一样将竺林牵到了桥头空出来的青石板地面上,因为扯得急了,竺林扑通一声跌了个狗吃屎,鼻血都流了出来,新鲜的血腥味顿时刺激得周边的丧尸嗷嗷叫着sāo动起来。

    竺利眼珠子都瞪得突了出来:“它们想干什么?那些丧尸想干什么?”但他立刻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多荒唐,忙转口道:“那只躲藏在后面的智尸在搞什么鬼。它、它为什么不杀了竺林?”

    王比安已经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心头一颤,额头冒出一阵冷汗。他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竺利道:“镇静一点,镇静一点,竺林没死总是好事,咱们就有机会救他出来。”

    竺利忽地扭过头来。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把握住王比安的手:“王比安,求求你救救竺林。你、你要是能救他,我、我竺利,不,我们竺家都为你们王家做牛做马。”

    王比安还没出声,卢锴在旁边喝道:“姓竺的,别把我们都想成你们竺家那样,我们自然会想办法救竺林。什么做牛做马这种屁也不值的话就少说了。哼,你们本就是被崖山收留的,为崖山做事是理所应当的,自打进了崖山,你倒是说说可有少你们竺家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偏偏不知足,非要搞点小花样出来,现在又呼天抢地来这一套,呸,老子最看不起这种人”

    王比安抽回了自己的手,对竺利点点头道:“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出竺林的,那智尸留着他不杀,一定是有什么yīn谋,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反而中了计。”

    这时,一直盯着外面的王德承突然道:“快来看!那功夫丧尸给竺林松绑了!”

    王比安等人忙扑到木板上,齐齐向外张望。

    果然,那竺林已经被松了绑,但竺林显然也被丧尸这摸不着头脑的举动惊呆了,坐原地一动不敢动,只是伸手捂住不断流血的鼻子。

    卢锴恨恨一握拳:“笨蛋,快逃啊,逃到我们这里来啊。”

    林久摇了摇头:“恐怕不行,那个功夫丧尸就守在竺林身边,就算我们冲出去接应,它要杀竺林也在弹指之间,何况,它都不用杀竺林,只要小小咬上一口……”

    就在这时外面的情景又是一变,一只丧尸,一只小丧尸一摇一摆从丧尸群里钻了出来,它是个女孩子,**的下体和残留的长发证明了它的xìng别,身上到处是被啃咬过的痕迹,连白生生的肋骨都露了出来。

    丧尸小女孩摇摇摆摆地走向席地而坐的竺林,向他龇开了牙,竺林一惊之下,连连用脚倒蹬着地面,向后面缩去,企图避开那丧尸小女孩。他的动作比对方灵活得多,丧尸小女孩一时追不上,反而被地上的竺林滴下的鼻血吸引,趴在地上一阵猛舔。竺林拉开了和丧尸小女孩的距离,就想站起来,却没想到,背后突然被重重推了一把,刚支起来的身子,再次仆倒在地。他扭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为了躲避丧尸小女孩,居然已经靠到了外围丧尸群的脚边,推自己一把的,正是只高大的丧尸。那只丧尸冲着竺林张开了糜烂的牙床,近在咫尺的吼声喷出了一团团黑sè的尸液。

    这时,丧尸小女孩舔干净了地上的血滴,这点血自然不可能满足它的yù望,它一扭头,再度向竺利走去。

    竺利面对着冲着自己大吼的高大丧尸死死闭着眼,脱去了盔甲,没有了武器,他再一次变回了生化危机刚爆发时,面对丧尸束手无策,只会尖声大叫的小屁孩子。那丧尸的牙,只要在自己的皮肤上咬破小小的小小的一个伤口,自己立刻就会变成它们的一员。绝无生理。

    突然,竺利感到有什么东西趴在了自己腿上,他睁开眼只瞟了一眼,就吓得一脚蹬了出去--那丧尸小女孩再次追到了自己身边,正跪在地上,死死抓住自己的小腿,张开一口残缺的牙,咬了下去--竺利这一脚,完全是极度恐慌后的条件反shè,没有着鞋子的光脚踢在丧尸小女孩的脑门上,这一脚极猛,丧尸小女孩骨碌碌滚了出去。

    然而,不等竺利有所动作,丧尸小女孩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摆摆走过来,跪下,搂向竺利的小腿--这简直就象一个腻人的小孩子在撒娇一样,纠缠着大孩子陪她玩。可谁都知道,只要被这孩子的牙蹭破一点点,那自己就可以跟死神去玩了。

    竺林个子很高。差不多有1米75,虽然说不上有多壮实,但力气并不小,徒手相搏的话。王比安不一定打得过他,就连卢锴也要掂量掂量。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壮小伙子。面对行动笨拙,举动迟缓,个头才到他腰间的丧尸小女孩的“逆袭”,却惊慌到了极点。

    只见他一边哭叫,一边趴在地上狼狈地爬行着,每当丧尸小女孩扑上来想咬他时,才匆忙踢出一脚。但即使这一脚,也是踢得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光脚踢到了丧尸小女孩的龇着的牙上,那可真是成了找死了。所以每次丧尸小女孩被踢开,都是很快一骨碌爬起来。再次扑上来。

    竺林在丧尸们围成的圈子里连滚带爬,脸上鼻涕眼泪糊了满把,发着嘶哑的无意义的尖叫。

    他这样子,像极了生化危机刚爆发时,人们面对丧尸时在极度震惊下的恐惧无助了,就连那些强壮的成年男人,也会生生被惊恐吓倒,吓软,以至于被一块板砖就能砸破脑袋的丧尸仆倒、啃食。

    王比安不忍看下去,从木板缝前抬起头,刚想和王德承、卢锴、竺利等人商量下怎么将竺林救出来,一扭头,却看到,桥洞门口旁的孩子们,在透过缝隙看到竺林如被猫戏弄的小老鼠一样的情形时,握着武器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王比安心咯噔一声,他突然明白那隐藏的幕后的智尸为什么要这样戏弄竺林了--士气,它要打击的正是崖山孩子们的士气。

    在经历了近2年的与丧尸、智尸的战争后,幸存的人类终于重新树立起了信心,在崖山,就连个孩子都知道,只要你有勇气有完善的防护有锋利的武器,你就能杀死丧尸,保护自己和家人。

    然而,如今在百梁桥头的一幕,却是智尸在告诉大家--人类在生化病毒面前还是像以前一样脆弱,一样慌恐,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武器装备,再强壮的人也打不过一只蹒跚的小女孩丧尸。

    人类,面对丧尸,永远是个胆小鬼。

    王比安的心里一阵阵发冷,身陷重围,又士气尽丧,这样的队伍,还能撑到崖山的大部队前来救援吗?

    就在这时,王比安的身边突然传来一阵阵重重地拍打木板的声音,紧接着是声嘶力竭的大吼声:“竺林!竺林!站起来!站起来!和它打啊!不要怕!你杀过丧尸,杀过很多丧尸!不要怕啊!你一定能杀了它!”

    却是竺利!

    桥头空地上的竺林听到了熟悉的亲人声音,情不自禁向百梁桥爬近了几步,却被功夫丧尸一脚踹了回去,那丧尸小女孩趁机爬上来,搂住他的腰,一口就咬将下来,竺林情急之下,一把揪住丧尸小女孩的头发,狠狠往外一甩,丧尸小女孩转着圈摔了出去,重重磕在地上,将额头都摔破了。

    “对!就这样!杀了它,杀了它!”竺利在百梁桥内大吼着:“你能行的,你能行的,竺林!”

    “我不行,我不行。”竺林蜷缩在地上哭涕着:“这样多的丧尸,它们会吃了我的,会把我撕成碎块吃光的,表哥,快救我!”

    竺利举拳咚咚砸着木板:“不许哭!不许哭!死就死吧。我妈妈死了,你姐姐也死了,我们竺家被丧尸吃了的人多了!不许哭,哭有个屁用啊!站起来,杀了那只小丧尸,你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竺林背着手摸了把眼泪鼻涕,透过模糊的双眼瞟了眼功夫丧尸--自己是绝不可能越过它冲到百梁桥的,再看看围成半圈黑压压的丧尸群--想从那儿逃脱出去,更加是在做梦。耳边传来竺利高亢的吼叫声,他说得对,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竺林忽地翻身爬了起来,大叫一声,迎着蹒跚而来的丧尸小女孩就是一个虎扑,凭着自己的身高体沉,重重将丧尸小女孩撞倒在地,他一个跨坐骑在了丧尸小女孩的腰上,双手一伸,卡住了它的喉咙,使劲将丧尸小女孩的脑袋向青石板面撞去。咚咚,丧尸小女孩的脑壳和青石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丧尸小女孩的一双小手徒劳地抓挠着竺林的小腹。连**的衣服都没挠破。

    百梁桥里的孩子们看到竺林绝地反击,冲动地呼喊起来:“竺林!好样的!”“死就死吧!老子帮你报仇,多杀几个丧尸!”渐渐的呼喊声汇成了一声声整齐的呐喊声:“杀了它!杀了它!”伴随着孩子们重重拍击木板的声音。

    竺林此时已经进入半癲狂状态。他早知道自己再无生机,干脆一命换一命,他掌中的丧尸小女孩年龄虽小,那脑壳却是极硬。和青石板接连几下碰撞,虽然皮肉破损尸液直流,却并没有撞破。它的一双小手依然在抓挠着自己。

    竺林一时xìng发,大吼一声,松开卡着丧尸小女孩脖子的双手,双臂一叫劲儿,将丧尸小女孩子摔趴在地上,左脚重重踩住它的背部,伸手一探一把扭住它的右臂。一拧一折,咔一声脆响,生生将它的小臂给折断了!

    竺林并不罢休,握着断臂又拉又扯,居然将断裂的前臂给扯了下来。断骨处并不齐整,裸露着锐利的骨茬子。

    竺林高高举起滴着黑sè尸液的前臂断骨,冲着在地上挣扎着扭过头来的丧尸小女孩的眼窝,扎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一道黑影一闪,竺林从丧尸小女孩身上倒飞了出去,却是功夫丧尸出手了,这一脚极重,竺林佝偻在地上,断骨脱手飞出,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一时站不起身。

    功夫丧尸抱起倒在地上的丧尸小女孩,放到了一只武装丧尸的怀里--“它死不了的,这点伤对选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小楼里,王璐好整以暇地对黄银凤道。

    黄银凤道:“这群崖山的死小孩倒也有几分能耐和骨气。”

    王璐道:“不急不急,这只是开胃小菜,好戏还在后头呢,嗯,还是让我来合体吧,我最近看了不少老港台武侠片,正想过过瘾呢。”

    黄银凤不以为然地道:“都一把年纪了,还喜欢看武侠,你们这些男人啊,都是长不大的吗?”

    王璐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个武侠梦的,虽然我是使者和先知,却也不例外。说起来,这甬港市也有些武学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像什么四明内家拳,水浒拳,还有天童寺的慈悲刀法--”

    黄银凤摇摇头:“你还是多关注一下崖山的救援部队吧,真是的,尽让我陪着你胡闹。”

    “这可真不是什么胡闹。”王璐道:“你要知道,旧人类之所以能在文明毁灭,城市沦陷,局限在狭小的据点里死撑到现在,就是因为他们自认比我们选民、使者更聪明,更灵活,会使用工具。而我就要打碎他们的迷梦,要让他们晓得,我们选民和使者,在任何一方面,都要远远超过旧人类。我们以往的呆笨,那只是还没有觉醒,当我们掌握了更多生化病毒的秘密时,我们必将全面超越旧人类。”

    黄银凤耸了耸肩:“无聊,你就算是将这些道理告诉了那些孩子,他们迟早是要被我们指挥的丧尸吃光的,知道不知道你的那些大道理,又有什么用。”

    王璐双手一摊:“跟你们女人真是没话说,你不知道攻城易,攻心难吗?攻打下那座小小的廊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我更想让那些人的心,都在我们选民和使者的力量面前颤抖,臣服,从**到身心的彻底的臣服,这才是我想要的。”

    黄银凤道:“那你尽管玩吧,我是不想掺和了。”说着,取过一本不知从何而来的书,翻看起来。

    王璐瞟了一眼那书的封面,却是造型极夸张sè彩极艳丽的一本卡通书,书名是《胆小鬼英雄》,看样式书还挺新的,似乎是这幢楼的原主人家买给孩子看的,他禁不住道:“这种胡说八道骗小孩子钱的东西,有啥好看的。”

    黄银凤头也不抬地翻着书页道:“我觉得蛮好看的,虽然是写给孩子看的,但那个作家写得很逗呢,将小人物想当英雄的心态写得挺好的。我以前总想着,如果我有个孩子,我一定要自己写故事念给他听,里面要有勇气,要有爱心,当然友情是缺不了的,还要告诉孩子,害怕和恐惧并不算什么,只有克服这些负面的感情,才是真正的英雄。可惜,我现在既生不了孩子,又丧失了身为人的感情。”

    一说到生孩子的话题,王璐就知道黄银凤又钻到了牛角尖里,耸了耸肩任她去看什么《胆小鬼英雄》,自去合体cāo纵那功夫丧尸--扯淡,胆小鬼怎么可能成英雄,老子这样英明神武聪明绝顶的,才能成为英雄。

    同一时间,百梁桥内,孩子们并不知道自己成了王璐玩弄心理战的小白鼠,他们看到竺林一脚被那功夫丧尸踢飞出去,顿时大哗起来,纷纷拍着木板大叫起来:“竺林,起来!起来!反正是死,和它们拼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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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55/ 第一时间欣赏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作者:在南方的毛豆所写的《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为转载作品,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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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