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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六十章 武装部里的决裂

    李波连连称好:“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工作上压力比较大,上厕所都掐秒表,正好借这个机会轻松轻松,走走走,小吴,这个功劳是你给咱们机械部争来的,晚上好好喝几杯……”

    吴平看着李波吆喝着招呼手下的工作人员,回头瞟了眼王路离去的小路,果然,权力这剂毒药会让任何人迷醉。谢亚国大哥在刚刚听到崖山电台时,那是多么欣喜,认为在末世里终于看到了一抹难得的人性亮色,在他的提议下,四人一致决定到崖山辅佐王路,为这末世打造一个真正的人间天堂。然而一路而来,却听到电台里的崖山一直在变,王路因为有异能,掌控的权力越来越大,而他所做所为,也越来越让人失望。

    记得谢亚国大哥在打听到王路有个叫谢玲的情人时,问清了那女子的年龄相貌特征后,整张脸变得铁青,再后来,崖山的一连串行事,基本与其他定居点没什么两样,只是勉强还保留了一点公正和对底层人民的仁慈。但四人都知道,这样的仁慈维持不了多长时间,随着王路权力的日渐稳固,终有一天,这所谓的自觉的仁慈会剥得一干二净。

    在经过激烈的争论后,四人决定,还是到崖山来,来执行“封神计划”。

    崖山不能没有王路,崖山的人民需要王路强大的异能,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任何企图推翻打倒王路的意图,都是愚蠢无比且不切实际的。

    但是。王路的权力必须被限制,他可以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甚至可以成为行走在人间的神灵,但是,神灵不需要插手人间的俗事,就让他永远高高坐在云端上,他可以尽情享受,无忧无虑,至于红尘俗事。就让谢亚国大哥以及自己一行人代劳吧。

    这就是封神计划。封,既是将王路吹捧抬举到神坛上,同时也是将王路封印起来,不再胡乱干政。凭着自己喜好和一点浅薄的社会经验。就肆意妄为--看看这厮在崖山的所作所为吧。虽然地方志用尽了花言巧语来掩饰,甚至篡改,但吴平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王路以往的很多行事,根本就是在做死,要不是有他的异能撑着,这崖山以及他的家庭,早就完蛋好几回了。

    只不过,封神计划难度极高,神化王路同时限制他的世俗权力,这根本就是在走钢丝,而且钢丝下面是一劫不复的万丈深渊。一个不好,就是将王路加速推向暴君之路,崖山沦落为末世众多家长式独裁制的定居点的其中一个,甚至比别处的定居点更暴虐。

    同样存在的又一重风险是,王路并不是个傻瓜,相反,他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尤其是身为一个会摆弄笔杆子的文化人,他在人情世故上,自有独到之处,因为作家,原本就擅长观察人,琢磨人,如果被他发现谢亚国一行人的真实意图,断然反击,那么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的怒火。

    所以,封神计划中的微妙的平衡是险之又险,只不过,在这项计划中,谢亚国大哥有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他的女儿谢玲在王路家的特殊地位。枕边风向来是个大杀器,更何况以谢亚国的深通人情世故,早就发现王路对女儿谢玲抱着内疚之情,这多少算是一层保护伞,也是因此,谢亚国能够轻松上位,在极短时间内主持崖山内政,而不会惹起王路的猜忌。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谢亚国而是崖山其他中层干部如封海齐来主持这一次体制改革,王路肯定会在改革完成后卸磨杀驴,因为主导改革者必然会分润走王路大部分的实权,隐隐形成另一个权力核心。

    到如今为止,封神计划还算顺风顺水,王路正在日益被抬到神坛上,这里有柴老二这样的民间愚夫神神道道相助,也有地方志学习兴趣小组这样正规机构的强力洗脑。从某种程度而言,这样的神化是很有必要的,虽然一个声音一个领袖一个信念这话实在恶心,但在末世却是必需的,面对生化丧尸和其他的不怀好意者,崖山必须小而硬,有着极高的生产效率,顽强的战斗精神,彻底的服从性,而为一切,只有神化出一个英明神武的领袖才能做到。

    而在私底下,谢亚国也在悄悄的“封印”着王路,崖山如今的条条框框,明着是在约束群众,其实反过头来,何尝不是对王路权力的一种约束。因为,这些让王路拥有无上权利的条条框框,对王路而言,同样也是一种规矩,最起码,他再不能拍脑袋办事了。

    而且这些规章制度,虽然是谢亚国制定的,却是以王路的名义发布的,王路就算以后想推翻,也得多少掂量一下,要不然,就真成了自己打自己耳光了。当然,真正的独裁者和暴君是不在乎自己打脸的,但王路还没无耻到这个地步,这一点,从他从来没有强迫和谢玲发生性关系就可以看出来。

    吴平心中所思,自然不可能告诉李波等人,看着同事们把实验装备整理好同,他吹着口哨往机械部而回,现阶段,还要大力加强崖山的力量,所以他们会尽心尽力为王路办事,做他的忠仆,如此,才能在王路掌控的日益庞大的权力中,分得一些,转化为自己的权力,最终成为王路的桎梏。

    王路并不知道吴平在自己背后的算计,他正在武装部,询问特种作战部队组建事宜,封海齐告诉他,自从那名退役特种兵刘洋拉起队伍后,就一直在野外以战代训,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人了,因为完全是孤军深入,所以连电台也没带--带了也没用,真要出了险,崖山根本来不及救援。

    王路点了点头:“这样做虽然危险了点,但却是必需的。特种部队原本就是敌后作战,虽然是最锋利的匕首,但同样处于最险峻的环境,不锤打锤打,可炼不出好兵。”他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牵挂,顺口问道:“刘洋带去了几个人?”

    封海齐道:“8个人。”他补充道:“这已经是特种部队的全部人手了。”

    “8个?”王路一怔:“才8个人?我不是让刘洋在整个崖山上下挑人吗?怎么总共才挑出8个人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王伯民、李咏、丁伟是我指明加入特种部队的,这样一来,刘洋一共才从崖山数千号人中。挑出了5个人?”

    封海齐道:“5个人你还嫌少啊?要知道部队里的特种部队。一个集团军里才能凑出一批人来,像我这样的侦察大队出身的战士,进特种部队的淘汰率也在90%以上,不要说我们人口基数看着不少。其实都是老弱为主。”

    说着。封海齐递给王路一本花名册。“那,这就是特种部队的组成人员,后面附有每个人的详细档案。”

    王路接过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刘洋除了对李咏和丁伟,以及一个叫郑奋的曾经当过兵新近投靠崖山的战士打分较高外,另外几名战士体能、射击技术等都得分很低,连一名从潜艇基地转业过来的战士也不例外--当然,潜艇兵的单兵陆地作战能力一直是弱项。而名义上的副队长王伯民更惨,刘洋在档案里毫不留情地用红笔注明:该员不适合担任本项工作。

    王路啜啜着牙花子,心里知道封海齐说得在理,可还是觉得8个人实在太少了点,他嘀咕着:“才8个人,这哪儿够用啊。”

    封海齐把王路的嘀咕声听得清清楚楚,他坦然道:“如今崖山外部也没什么可以威胁我们的,丧尸智尸是不用说了,别处的幸存者--你上次行商,也算是打响了崖山的招牌,轻易没人不开眼来惹咱们。别的不说,那遍布城市和旷野的丧尸就是最好的掩护,谁要是想派出大部队攻打崖山,光沿途的丧尸都能耗死他们,就算是有异能者,也不会没头脑地来做这种劳师远征的事儿。”

    封海齐叹了口气:“除非你想对付的是那些人。”

    王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些人?哪些人?”

    封海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心念念想着打下石化工业园区,认定有工业区的巨量原材料做支撑,崖山将从一个地区强者,飞升为东南一霸。”

    王路哈哈笑道:“老封你真会开玩笑,什么一霸,这又不是春秋战国,我是想着拿下石化工业园区的话,我们的生活条件能更好一些,也能养活更多的幸存者。那个11号作战部队真是没脑子,国家这个组织早就不存在了,他们难道真还想着某一天会有什么上级部门来接受?我们拿这些物资出来救活更多人才是正经事儿。他们这是在浪费--不,这是在犯罪!”

    看着王路声调渐渐高起来,表情也越来越严厉,封海齐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今的王路,已经不是自己刚上崖山时认识的王路了,他越来越刚愎自用,难以听进其他人的意见。

    但他还是想劝说一下:“小王啊,你有些话在理,我也认为这些物资与其贮藏着,还不如拿出来给幸存者用。但是你的方法上能不能婉转一点,不一定事事求诸于武力嘛。你想想看,我们武装部里有不少队员原本就是部队里出身,天然对部队战友有感情,如果你逼着他们去攻打11号作战部队,虽然他们不会反对你的命令,可心里总是会有些想法,双方大打出手免不了伤亡,我担心战士们心中会……”

    “怎么?对我心中就有怨了?”王路皮笑脸不笑地盯着封海齐。

    封海齐的背有些佝偻,他慢吞吞道:“心中有怨?那肯定不会,王队长你的命令绝对会得到武装部上下的一致服从。我的意思只是,能够避免一些不好的影响总是好的,这人啊,目标要看得长远,不能急功近利,有的时候虽然目的是好的,可也要注意是不是走了歪路,这路子一走歪。想改回来就难了……”

    王路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的封大部长,你可真会唠叨。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究竟打不打石化工业园区,该怎么打,以后我们专门找个时间商量一下,特别是问问刘洋的意见,看能不能动用特种部队,以最小代价将石化工业园区打下来。我可不想到手的是堆打烂了的坛坛罐罐。”

    封海齐见王路说着什么“商量一下”、“问问意见”。其实满脑门子想着怎么动手才能利益最大化,知道他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轻叹一口气,道:“我明白了。近期我会组织几次针对石化工业园区的侦察。有了详细资料后。才能谈下一步。”

    王路打了个哈哈,深深挖了一眼封海齐空空如也的衣领:“那老封你忙,我先走了。各处转悠一下。”

    王路一出武装部的大门,硬挤出来的笑脸就立刻垮了下来,娘希匹!什么武装部里有不少队员是部队出身对11号作战部队有感情--明明是你封海齐对11号作战部队有感情!居然还拿整个武装部来要挟我!反啦!反了天啦!

    王路越想越气,拎起脚,一脚将路面上的一块石头踢飞起来,咣当一声,将对面的一街楼房的窗玻璃给砸碎了。

    封海齐这老儿,仗着自己在崖山资格老,总要和自己撑对风船,他妈的,以为老子离了你就得抓瞎?嘿,没有武装部的人手,老子调用效能办和丧尸,照样打下石化工业园区--当然,这只是王路赌气之言,丧尸智尸虽然管用,但事后石化工业园区肯定也打烂了。

    王路脸沉得都快滴下水来,看起来,自己对武装部的整合要提上心思了,原本想通过成立特种部队,将武装部的精锐力量切割一块出来,可没想到刘洋这家伙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还真的走精兵路线,总共才拉出8个人的队伍,他妈的,你带个80人的队伍会死啊。人家是手底下人手越多越好,这刘洋却自动把自己给精简了。

    谢亚国的改革,基本彻底打乱了崖山原来各个部门的人事结构,安插大量的新人,丧尸智尸的加入,提拔新的底层干部,这一串散手下来,除了几位原来的中层干部,其实各大部门内部已经重新整合过,大伙儿不再像以前,纯粹是服从各部门领导的直接指挥,而是服从尊重谢亚国亲手制定以王路名义颁布的各项规章制度。

    然而,偏偏至关重要的武装部,却依然是独立王国!

    封海齐将队伍的训练、人员晋升抓得牢牢的,王路曾经想安插一些智尸进入武装部,但封海齐却婉拒了,他宁肯大费周折的以与效能办合作的形式外出执行任务,也不愿意有智尸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王路把李咏丁伟安插进特种部队,算是撬开了武装部这个独立王国乌龟壳的一条缝,但是,进展还是太慢!

    王路如今在崖山,左手控制丧尸智尸,右手通过谢亚国管理各大部门,唯一对他的威胁的,就是武装部。偏偏封海齐在武装部势力深厚,周春雨是他的老下属,关新是他的女婿,武装部,都变成封海齐的家天下了。

    更糟糕的是,封海齐在崖山有威望,王路曾经看过没有修改版的地方志,他惊讶地发现,在崖山发展的道路上,在自己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人影,那就是封海齐,在很多时候,封海齐为崖山做出的贡献,比陈薇、王比安、谢玲等自己的身边人都要大得多。

    这是铁一样的事实,就算是正式出版的崖山地方志里,根本没有封海齐的一席之地,更无耻地采用移花接木的手段,将封海齐的功劳戴到王路头上,可是,封海齐的事迹依然在人们嘴边流传。

    特别是在武装部,那些崇拜热血英雄的队员们,常常会聚在一起吹嘘与封海齐部长肩并肩的战斗。他们很少会提到王路队长,因为王路队长一出现,异能一发动,丧尸智尸就完了,我们就赢了。相比之下,封海齐那样以一寻常人的身份,在丧尸群中浴血奋战,更有男人味不是。

    因此,封海齐在崖山,在群众心中,其威望和人气,是仅次于王路的第二人。哪怕王路硬生生搞了个预备役也就是未成年人军训部,为王比安这个接班人开路,也远远不能和封海齐相比。

    如今在崖山,唯一能威胁到王路的,只有封海齐。

    该死。这绝不允许!

    也许,将封海齐转变成智尸是个好办法,自己不会杀他,毕竟封海齐身后站着关新和封诗琪,还连带着周春雨,自己下手太粗暴,一些老人面子上也不好看,不过要是制造一次机会,让封海齐出个意外,然后顺理成章让他注射入自己的血液,再让陈琼这孩子在他记忆中动点小手脚……(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一章 猜忌

    王路突然惊醒过来,我他妈的这是在想些什么啊!那是封海齐,是老封!他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一家有威胁,你他妈的猪脑啊,没有封海齐,你早就死了!别的人可能背叛你,可是封海齐绝对不会,永远不会!

    王路深呼吸了几口冷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真是走火入魔了,自己怎么会心生出对封海齐下手的念头?自己真要做出这样的事来,那不成了猪狗不如了,连陈薇和王比安都要对自己生气。

    果然,绝对的权力容易让人迷失啊。

    自己如今高高在上,越来越享受手下唯唯讷讷的样子,更得意于通过智尸对崖山上下的全盘掌握,结果封海齐稍有点不同意见,自己就立刻恶向胆边生。这是独裁者的通病,他们迷信迷恋权力,病态地死死握着权力不放,连一点点的权力都不想让别人分享,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子也不行,谁敢触及权力,那下场只有一个,死!

    王路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一个权力狂了?现今想对封海齐下手,难道以后要对王比安下手吗?这并不是不可能,如果自己再这样钻牛角尖下去,终有一天会迷失,千古一帝李世民都杀兄逼父呢,王路自认没有李世民伟大。

    算了算了,就让封海齐管着武装部吧,反正自己如今真正的力量来自异能,有无数的丧尸智尸在。武装部的那点子人手,还真不放在王路眼里。

    一队巡逻人员听到石头砸破玻璃的声音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王路在场,立刻向他敬礼。

    王路挥了挥手:“没什么,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子,把对面的窗户给砸了。你们赶紧把窗户修补一下吧。大冷天的,凉风灌进去可不好过日子。”

    巡逻队的领队恭敬应了,一边派人报修,一边低声吩咐手下的人:“立刻查一下,负责这段路面清扫工作的是谁?怎么在路上留了这样一块石头?查明后。报效能办公室。按规章处罚。”

    王路背着手刚要走,却没想到那位不知名的清洁工受了自己的无妄之灾,他刚想开口为那清洁工开脱,一想。自己可不能带头违背以自己命义颁布的各项条令。他问那领队道:“这样的过失。清洁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领队回道:“王路队长,对这种工作中不尽职的情况,一般有两种处罚。一是扣工资,一是体罚,可以由受处罚者自己挑选,很多时候,受罚者都会选择体罚。”

    王路想起来了,自己在处理林久一事上喊出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肉刑后,谢亚国隔几天就送上来了一份关于在轻微过失中引入体罚的办法,办法就是打板子。具体还有一套流程,受刑人会由医生检查,看身体状况是否适合行刑,然后,换上一身类似医院病号服的行刑服,接着将受刑人四肢固定在一条长登上,在口内塞入一个橡胶球以防咬伤自己的舌头,最后,由效能办的工作人员用一条竹棍抽打臀部,整套流程和鼻屎国的差不多。谢亚国甚至建议由机械部专门制造一台打屁股机器,以确保每一竹棍抽下去的角度和力度都是公正公平公开的。

    王路当时看了这份报告后,毫不迟疑就签字准了,的确,合适的体罚,比什么罚款坐牢有效多了。这和国民的劣根性有关。王路小时候听外婆讲故事,说当年脚盆国侵华时,甬港市被鬼子兵占领。当时甬港上最大的桥就是德国人造的灵桥,每天有大量的人员要过桥,秩序非常混乱。当时就有几个鬼子兵维持秩序,方法就是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看见谁乱挤,劈头就是一竹竿抽下去,乱挤的人立马老实了--这竹竿打人可痛了,一竿子就能打出血来。每次说到这儿,王路的外婆就感慨:“小鬼子就是坏,拿中国人不当人,不过,那个时候过桥最守规矩,解放后倒是没有拿竹竿打人了,可过桥时那个乱啊,踩伤人的都有。”

    王路一向认为,人是具有社会性和动物性两种属性的,当讲理讲不通时,只能像对待动物一样对待他,适当的体罚就是很有效的一种,唉呀说到底,人还是一种进化不完善的种群啊,如果能像对待丧尸智尸一样,一道脑电波,所有事情办得妥妥的,那该多好。

    王路挥了挥手,将那位倒霉的清洁工置之脑后,龙行虎步的离开了。

    他在经过效能办的时候,顿了下步子,迟疑了片刻,这才调头离去,终究他还是没有勇气和谢玲锣对锣鼓对鼓的当面说开--对不起,我没法给你一个名分,但你还是要陪我睡觉--他妈的,王路自认还没无耻到这个地步。

    王路不知道,他在效能办前迟疑的神情,全落到了一个人眼里,那人正是谢亚国,谢亚国正带着柴老二来找谢玲,正好目睹了这极偶然的短短的一幕。

    谢亚国并没有上前招呼王路,倒是柴老二颇为兴奋:“谢主任,谢主任,是王路队长啊,今天真是有福气,居然能看到王路队长,咱们上前问个好去,要是能跟王路队长握个手就好了。咱到崖山这样多天,也就上个月到王路队长家送报告时,和他老人家握了握手,邻居们听说了,都羡慕我好福气,争着和我握手,说是沾沾王队长的福分呢。”

    谢亚国笑笑道:“柴老二,你的确好福气,我也难得和王队长握手呢。”

    柴老二又惊又喜,瞪大眼道:“真的?谢主任你是什么身份,和王路队长那是……嘿嘿,你要握个手,可不是小事一桩?”

    谢亚国一本正经摇着头:“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也说了。能和王路队长握手,那是添福气的事,王路队长有多忙,还能天天没事干跟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握手啊?能和王队长握上手,那是大缘分啊。”

    柴老二嘿嘿笑着,举起自己的手:“我就说嘛,我的福气就是好,这可是和王路队长握过的手啊。我、我再去和王路队长握握。”说着,就想拔腿追上已经晃晃悠悠离去的王路。

    谢亚国一把拉回柴老二:“柴老二,你真是糊涂了。这福分得是王路队长愿意给你才给你的。你要是强握王路队长的手,这像什么话?有福也变成没福了。”

    柴老二一怔,重重点点头:“对头对头,我这也是糊涂了。以前念经时。法师就教过。不能对着菩萨讨要什么金银财宝,这只会显得你贪心,会让菩萨不喜欢。这是道心不坚的表现,反而招来暗处的不干净的鬼东西。”柴老二又是菩萨又是道心连带着什么鬼怪,典型的是中国农村什么都信一点的表现。

    谢亚国道:“这就对了,所以只要你、咱们崖山的所有人认真工作,一心为崖山的发展添砖加瓦,王路队长自会看在眼里,给你添加福分。”

    柴老二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一样:“对、对、对,还是谢主任你说得明白,我那一天顶着雪去给王路队长送报告,他开门握了我的手就说大伯辛苦了,手这样冷该多穿件衣服,还让陈薇老师给我端杯热牛奶热热身……谢主任你说,咱们能遇上王路队长这样的活罗汉真人,这要不是死心塌地为崖山做事,真正是猪狗不如了。”

    谢亚国一边向效能办而去,一边对柴老二道:“这就对了,有些道理啊,你也要向一些老哥们老嫂子讲一讲,宣一宣,理不讲不透啊。”

    谢亚国自来熟地进了效能办,直向女儿谢玲的办公室而去,在门口,向一位笔直站立的工作人员道:“请通报一下,地方志办公室的谢亚国到了。”在谢亚国的诸多职务中,他在对外联络时,最常使用的,还是地方志办公室的头衔。

    那名效能办工作人员自然认得谢亚国,但还是一丝不苟进内通报,出来后板着脸对谢亚国道:“谢主任请谢主任入内。”

    谢亚国大步入内,柴老二刚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效能办工作人员给挡住了,柴老二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嘀咕了一声“死脑筋”,自坐在一边,掏出一本《通俗演义版崖山地方志》看起来,这新出的版本上面有图画,采用的是章回体,倒是让一些年纪大的人喜闻乐见,当故事书看,因为自禁绝美剧后,谢亚国又收缴了所有的“闲书”,认为大家业务知识都学不过来,看这种杂书做什么。

    谢亚国进了办公室,就是一皱眉,因为室内冷冰冰的,没有开空调,也没开油汀,女儿谢玲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翻看着最新一期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报告”。

    谢亚国二话不说,亲自动手开了空调和油汀,又开了门,叫人找几个暖手宝来,对谢玲道:“这是做什么?用得着这样苦自己?”

    谢玲看着父亲忙碌,淡淡地道:“没事儿,我习惯了,开着空调油汀房间内空气太干燥,倒还是这冷空气,吸着感觉舒服点。”

    谢亚国知道女儿因为救王路伤过肺部,至今没有痊愈,心痛得道:“你用得着这样累着自己吗?效能办的工作,其实有你没你一个样,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鼓捣那些什么测试,事实证明这样长时间来,效能办的所有人员,都保持着对王路的绝对忠心,就连你以前曾经担心过的那个什么赵科,也一样顺服。”

    谢玲闷闷的没说话。

    谢亚国拉把凳子,坐到女儿身边:“我说,你还是多管管王路家里的事,我前段时间看着,王路队长家里因为缺少人打理,乱得一塌糊涂,那个梨头,因为没有照顾,天天带着一群丧尸狗满大街乱窜。你啊,还是回家里好好待着,啊,对自己有好处,对王路一家也有好处。”

    谢玲瞟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应该是对爸爸你有好处才对吧?”

    谢亚国神色不变:“你要是把王路队长家里打理好了,就是对崖山工作的支持。对我当然也有好处。”

    谢玲实在忍不住了,突然一拍桌子:“爸,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是小孩子,你做的事真当我是傻瓜看不出来?你从美国回到国内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此前你从来不来找我?别告诉我你没这个能力!你们几个人早不到崖山晚不到崖山,就在崖山成为甬港市独一无二的强者时,突然到了崖山。你一到崖山,就大权小权一把抓,还鼓动着王路搞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改革出来,借着改革。你和你的一帮子人都大权在握。爸。你知道别人在背地里叫你什么,叫你‘国丈爷’!”

    谢亚国笑笑:“是吗?我还以为他们更多的叫我‘九千岁’呢,可惜我不是太监。”

    谢玲气道:“爸你既然知道人家在背后埋汰你,为什么还要顶着风头做这些事?!”

    谢亚国直视着女儿的双眼。缓缓道:“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事--这个问题。需要我来回答吗?你是最早跟着王路一家的人。现在又掌管着效能办,崖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应事物你都一清二楚,自从我一手推行全面改革以来。崖山发展得有多少快你难道没看到吗?就昨天,农业部的陈老伯跟我来说,就目前搜集到的农业生产物资,崖山在春耕后,能生产出足够8至10万人的口粮来!这还只是早稻的产量!这在末世,粮食就是人命啊,我谢亚国一人拯救了如此多人命,问心无愧!”

    谢玲顿时语塞了,自打负责效能办起,她越来越习惯与冷冰冰枯燥的数字打交道,同时也能从数字背后看出崖山的真实实力来,不得不承认,自从老爸谢亚国启动改革来,崖山的发展令人瞠目。事实证明,4000多号人马,一旦被现代化制度组织起来,辅以各种现代化设施,将会产生怎样惊人的力量。不过谢玲也知道,这对父亲来说,只是牛刀小试,他曾经率领一个团队,从一个乡镇小厂起步,成长为全国性的大企业,其过程之惊心动魄,不在崖山之下。要知道商战从某种角度而言,其残酷性和丧尸拼杀差不多。下场只有四个字--你死,我活。

    谢玲想说什么,却从胸膛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谢亚国忙上前给女儿拍着背,顺手将一杯热茶递到女儿手里,谢玲感受着父亲笨拙地拍抚,心里一酸,喃喃道:“我知道你忙里忙外是为崖山好,我只是--我只是,唉,爸爸,有时候,权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你无欲无求,可是在别人眼里,你却是权势滔天。”

    谢亚国耸了耸肩:“不遭人妒是庸者,再说,我管别人的感受做什么?我只要对王路队长负责就行了。”

    谢玲气苦道:“爸,你怎么对着我还说这些场面话?我说的是别人吗?我说的就是哥--王路他对你的看法。你做的事越多,对崖山发展贡献再大,掌握的权力也就无形中越多,反过头来,王路他……他对你……”谢玲急得说不出话来,又是一阵咳嗽。

    谢亚国很是欣慰,果然血浓于水啊,谢玲心里还是有着自己这个父亲的位置,她的担心是发自内心的。

    谢亚国轻轻拍着谢玲的手道:“傻孩子,你啊,你想得歪了。你以为你能想到这些,王路队长就想不到吗?我谢亚国自到崖山,事无不可对人言,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做在明处,王路队长在在都记在心里。我的权力有多大,别人有可能误判,王路队长却是门儿清。可他为什么放手让我做事?一来,那是因为王路队长的真正的权力来自他的异能,我谢亚国只是个普通人,我无论爬得再高,也只能在他的羽翼之下,永远不可能单飞。二来……”谢亚国突然闭上了嘴。

    谢玲奇怪地道:“爸,你怎么说话说半句?我们父女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谢亚国的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着,意味深长地道:“我还以为你早就明白这第二个原因呢,难道你忘了有句名言,叫‘枪杆子里出政权’?”

    谢玲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惊呼一声:“爸你是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封……他和哥是什么关系?!那可真是真正战火考验出来的友谊,没有封海齐,也没有崖山的今天!”

    谢亚国哈了一声:“着啊,就是这个理,连你也知道没有封海齐就没有崖山的今天,那说明什么,那说明封海齐功高盖主!”

    “不错,我谢亚国的确因为主导改革的原因,掌握了不少的权力,但我在崖山根基不深,无论是年资、实力、功劳、人望,其实全在封海齐之下,要不是王路队长大力支持我,这改革根本搞不下去。所以,我手里的权力,是无根之萍,王路队长随时可以收回去。可封海齐手里,却是实打实的掌握着一支武装力量,更因为崖山实力的增强,这支武装力量被全幅武装到了牙齿,成了浙东一带数一数二的精锐。虽然说,王路队长也知道加强武装力量的重要性,而且也的确是一以贯之地支持促进武装部的发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支力量掌握在非王家人的手里,王路队长,能够安心吗?”(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二章 那个必死之人

    谢玲怔怔坐着:“不会的,不会的,老封他,绝对不可能背叛我哥。”

    谢亚国长叹一口气:“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人心的问题。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将自己以及一家人的安危,寄托在所谓的信任上。我看得出,王路其实是想将王比安扶持进武装部的,但问题是这孩子年纪实在是太小,最起码得10年后,才能谈得上掌控武装部的问题。偏偏这孩子的异能又有缺陷,只针对女xìng丧尸智尸有效,这说出去,不但不能增加人望,反而让人感到好笑,这对王比安以后接掌大权非常不利。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谁也不知道王路队长对封海齐的信任会不会突然改变,信任这玩意儿,原本就是件易消耗品啊。事实上,正是因为我的到来和启动的改革,反而让王路和封海齐之间的信任危机加深。”

    谢玲不解地道:“这怎么又和爸爸你有关了?我从来没听你在我哥面前说老封的坏话啊,事实上,除了公事,你从来不和我哥乱说别的,连我哥私下里也对我说,爸爸你为人本份严谨。”

    谢亚国苦笑着道:“王路队长和封海齐部长之间的无形的紧张关系根本不需要任何第三者来挑拨,我之所以会对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产生影响,是因为我的大力改革,极大的推进了崖山的发展,崖山发展越快,王路队长掌控的权力也就越大,而他对权力的独占yù望也就越强,无形中加重了他对封海齐部长的不信任感。唉,换句话说,王路队长和封海齐部长之间的决裂是大势所趋,是任何人力都阻挡不了的。”

    谢玲彻底呆了,她怔怔地从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任由这一切就这样发展下去?可是,真要是闹出事来……老封怎么办?还有诗琪、关新,他们没出生的小宝宝,甚至还有关文静。见鬼,还有周chūn雨,他和老封是老同事,老上下级的关系,如果哥他乱来,周chūn雨一定会阻止的……武装部里也有一批人肯定向着老封……可他们都打不过哥的,哥他能指挥丧尸和智尸,连我这效能办也会被卷入进去……这、这可怎么办?难道崖山好不容易过段好rì子,就非要乱起来不可吗?”

    谢亚国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发丝:“孩子,这个时候,就需要你的帮助了。”

    谢玲张口结舌:“我……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算是管着效能办,那也只是名义上的,哥他一个令下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会无条件服从他。难道我还能带着效能办的人去阻挡哥和老封之间的厮杀吗?”

    谢亚国轻笑道:“你这傻孩子,效能办算什么,你还真把这个主任的位置当个官啊。孩子,你的真正的能力,来之于在王路队长的家里有你的一席之地。”

    谢玲的脸一下子像火烧一样红起来,结巴道:“爸,你、你胡说什么啊,人家乱嚼舌头也算了,怎么你、你也来取笑女儿……”说着说着,谢玲已经是眼中含泪,又悲又愤,几乎当场要哭出声来。

    谢亚国反而拉紧了女儿的手:“谢玲啊,我是你的爸爸,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亲人了,难道爸爸会来取笑你吗?自打到崖山后,我从来就没对你和王路队长之间的感情说过一句话,但我今天要告诉你,爸爸不怪你,不但不怪你,还因为你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而祝福你。”

    谢玲彻底傻了,她一直认为自己和王路之间的感情是一段不该发生的不健康的感情,被别人嘲笑,看不起是咎由自取,谢亚国到崖山后,她生为女儿更是羞愧--居然成了人家的小三小老婆,自己的父亲是那样一个能干骄傲的人,他看到女儿伦落到这个地步,肯定会非常非常丢脸。

    可没想到,今天父亲谢亚国第一次正儿八经谈及自己和王路之间的感情,居然是祝福自己?!

    不是自己疯了,就是爸爸疯了,要不,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谢亚国看出了女儿的迷惑,他拍了拍女儿的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爱不爱王路?”

    谢玲突兀地听父亲谢亚国问到这个问题,脸顿时一红,又一白,正在羞愤中,一抬眼,却看到父亲正sè注视着自己,她的心中一动,谢亚国到崖山后,从来没有对自己对王路的关系置过一词,他今天绝不是无端端问这句话的!

    谢玲突然冷静下来,她沉思了良久,缓缓道: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会跟这样一个人好上。”--这不是废话嘛,自己的父亲好歹是一方富豪,自己上的虽然不是名牌大学,但也是正儿八经青chūn无敌的女大学生,怎么会想到给一个不入流的小记者当小三。被雷劈了也不致于蠢到这个地步。

    “其实说真的,我和他、他的一家子相遇,都是身不由及的事。”--这倒是实话,身不由及而且还随波逐流。

    “刚刚和他在一起时,我对他根本没有一点点好感,更多的是互相戒备。”--谢玲这说得有点婉转了,她和王路刚见面时,王路是一心想杀了她的。

    “可是后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慢慢的,两个人也就走到一块了。”谢玲的眼光有些迷离:“爱?那究竟是什么?我以前曾经以为自己是明白的,也憧憬过那带着童话sè彩一样的感情,可是,不要说是在如今这末世,就算是以前那太平岁月,我也不指望真正寻到所谓的真爱。那些围在我身边的人,不是看上我的相貌,就是盯上爸爸你的钱。可是我和王路在一起,也并不是很刻意的去做,就很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我只是知道,为了我,王路会去拼命,同样,为了他,我也会去拼命。如果说,这就是爱的话,那就算是。”

    谢亚国不动声sè,静静听着女儿述说着,直到她的话音轻轻散去,又问道:“王路,他爱你吗?”

    谢玲皱了皱眉,从自己刚才的情绪中调整过来,她知道,父亲谢亚国反复问自己和王路之间有感情,绝不是闲极无聊,无事生非,必然有他的目的,她侧着头想了想,突然扑哧笑了出来:“王路他啊,唉,我该怎么说好呢,其实这人特好sè的,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属于那种看到大街上穿着暴露的美女,想看又要装假正经,只敢偷偷摸摸斜几眼的那种男人。说不上坏,可也绝不是坐怀不乱的人,搞不好在KTV的角落里,还会胡乱的掏两把,心里又觉得对不起家里老婆的那种男人。套句俗话,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可是要说王路对女儿没有感情,只有**,那倒是冤枉了他。他对女儿倒是真心的。我想,这天下除了陈薇和王比安,也只有女儿真正放在他的心上。他这人啊,有点虚伪,有点做作,有点自以为是,有点小聪明,偶尔还会有点无厘头,可是,真正到了关健时刻,他一定会陪着女儿,一起去死!”

    谢亚国紧绷着脸,突然道:“可是王路还是与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也和对你一样吗?”

    谢玲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她薄薄的嘴唇轻轻颤抖着,父亲谢亚国这几乎是在点着自己的鼻子在骂--别说什么王路爱不爱你,你只不过是王路发泄**的诸多女人当中的一个,王路和你上床,和别的女人上床没什么区别,只是想抖几抖快活一下,别来提什么爱不爱的。

    谢玲的双拳紧紧握着,指关节都有些发青了,她真想冲着爸爸平板的脸重重砸上一拳,有对自己的女儿这样说话的父亲吗?可她渐渐冷静了下来,缓缓松开了拳,咬了咬唇:“你是说冯臻臻那件事儿吗?那事儿,王路虽然从来没和我、陈薇姐明说过,但我和陈薇姐私下分析,他们两人一定是在逃亡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儿,但是要说感情……爸,你们男人不是经常说,对男人而言,xìng和爱是分开的吗?有xìng无爱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我不会傻到以为王路和冯臻臻之间清清,两人之间是什么纯洁的友谊关系。可是你也该知道,冯臻臻最终是不告而别的,而这,就已经说明白了王路和她的关系,如果她真爱着王路,王路也爱着她的话,冯臻臻绝不可能就这样悄然离去。”她的嘴里有些发苦,低低地道:“就象女儿,明明知道这段感情不应该发生,却依然死死抓在手里不放,害得这个家庭里人人痛苦,就连王比安这孩子他……”

    “只要有爱,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谢亚国突然说出这样一句很小资的话来。

    不等谢玲惊讶,谢亚国叹了口气:“生化末世的世界,已经再不是我们的旧世界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如果真的是什么是不变的话,也只有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了。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在这人人最终都将死去变成行尸走肉的时代,有这样一份感情,已经弥足珍贵,又何必用世俗的眼光去评价它。你以为,爸爸是这样古板的一个人吗?事实上,爸爸反而要祝福你,因为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你居然还能找到一份真挚的感情。是的,这份感情会让你过得很苦,陈薇这个当家主母是不用说了,她再怎么大度,也不可能真正欢天喜地地接纳你,王比安也已经长大了,我多少听说了最近他对你态度的转变。但是,爸爸是知道你的品xìng的,你从来没想过将陈薇取而代之,更没有想过要破坏王路的父子关系好让自己上位,你只是想默默陪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守护着自己的那份情感对不对,哪怕那情感永远不会开花结果。”

    谢玲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嘴唇轻轻颤抖着,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死死咬住了唇,自己有多苦,她一直隐忍着,可没想到,貌似到了崖山就大权在握忙碌不堪的父亲,全都看在了眼里。在父亲面前,她毕竟还是个孩子,终于失控流下泪来。

    谢亚国长叹一口气,伸手轻轻抚着谢玲的头发:“孩子,你受委屈了。”谢玲哽咽着道:“爸,王路……王路他是个混蛋!”的确是个混蛋,你要是真的爱我,珍惜我,就不要来惹我啊,你这样不清不白的拖着我,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自私自利的大混蛋!!

    谢亚国等女儿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握住了她的手道:“谢玲啊,爸爸知道你心里在委屈,可是你知道吗?你又是非常幸运的,因为,能拯救王路,拯救崖山的,只有你。”

    谢玲完全糊涂了,两人正在谈自己和王路情感的事,可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拯救王路拯救崖山来。

    谢亚国坦诚地对谢玲道:“我刚才已经向你分析过王路队长和封海齐部长之间的紧张关系了,在我看来,他们两人的决裂是早晚的事,不是这件事会不会发生,而是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我之所以拼命帮王路队长抓权力,就是希望当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爆发时,王路的实力要远远超过封海齐,这样就算两人大打出手,王路也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迅速取得压倒xìng的胜利,使崖山的损失能够降到最低。如果两方势均力敌,陷入持久战,这才是崖山的噩梦。”

    这很荒唐,但谢玲知道,爸爸是真心实意的,既然他对王路和封海齐的决裂无能为力,那他只能选边站,义无反顾的支持王路,只有封海齐快速落败,被彻底镇压,才能让崖山不伤元气。所以,他不是说救封海齐,而是救王路救崖山,封海齐根本无从可救,但可以将这场内部叛乱的恶劣影响降到最低点。

    谢玲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从理xìng上,她知道爸爸说得是对的,但一想到到时候不仅仅是封海齐,包括封诗琪、关新、关文静以及武装部的大批战士在内,将被毫不留情的血腥清洗,她就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痛苦万分。为什么?为什么会找到这一步?难道说,人类永远不能避免深藏在内心的罪恶吗?

    谢玲咬紧了牙,如同抓住了一根稻草:“爸,你刚才说我能够拯救王路拯救崖山,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亚国道:“因为在崖山,唯一能改变王路心意的,只有你。”

    谢玲彻底呆住了,半晌才吃吃道:“爸,王路他、他是爱我,可是,陈薇和王比安才是他心中永远的第一位。”

    谢亚国摇了摇头:“傻孩子,你这是当局者迷,身在山中才看不清啊。”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头:“陈薇老师,她是王路的妻子,两人患难与共,是名符其实的夫妻一体,无论是末世前的经历还是末世后的奋斗,都让他们两人成为命运共同体。所以,对王路的一切决定,她只会无条件的支持,也许她对有些做法有不同的意见,但她永远永远不会反对王路。正如同一个人的左手不会反对自己的右手一样。”

    谢亚国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头:“王比安,他是王路的儿子,至今未成年,天然对父亲有着一种崇拜心理,他是绝对不敢也不会质疑父亲的任何行为的,哪怕他对封海齐再尊重,当王路要对封海齐动手时,也不会站出来说一句话。”

    谢亚国最后一点谢玲:“但是,你不同。因为你爱着王路,王路也爱着你,这种爱很单纯,也很可贵,更重要的,只有王路对不起你,没有你对不起他,他永远在心中对你抱有一份愧疚之意。而且你比陈薇、王比安的态度要更超然,能看得清王路所做所为是不是已经越过了人xìng的边界。在崖山,不,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能让王路稍稍冷静的,控制住他自己的野心的人,只有你,我的女儿--谢玲。”

    谢亚国语重心长地道:“谢玲啊,你掌握的力量微不足道,因为这世界,爱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微不足道的,它要为生存、权力、野心等一切更重要的东西让道,但是有的时候,一颗小小的砝码,也能改变整个天平的平衡。”

    谢玲闭上了眼,眼角渗出一滴泪水,长叹一声:“爸爸,你要我怎么做?”

    谢亚国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费尽心机,终于还是打动了女儿的内心,他柔声道:“你不需要做太多,还是和以前一样,回王路家去,多陪陪他,让他知道,有人在依然关心着他,爱着他。在我看来,人的一生,其实一直在善与恶中间的钢丝上行走,你如果能在王路身边,多少能让他不至于一步就跨入恶的深渊里。”

    谢玲喃喃地道:“可是爸爸你说过,王路和封海齐之间的决裂是无法避免的。”RS

    ,请。

第八百六十三章 死要死得有价值

    谢亚国耸了耸肩:“是啊,所以我根本没让你去阻止王路,我只是希望,因为你在王路身边,让他能多过几天开心的日子,你知道一个男人在品尝爱情的甜蜜时,很少会想到打打杀杀的血腥事情,这样也就无形中延缓了他对封海齐下手的时间,直到在我的布置下,王路队长的实力全面超过封海齐,足以一击致命时就行了。”

    谢玲觉得自己今天和父亲谢亚国的谈话,简直是在演一出荒诞剧,性、爱情、暴力、谋杀、背叛、阴谋……样样都占全了,偏偏谢亚国又能这样冷静客观地一一道来,天哪,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道!而自己,又在出演怎样一个可悲的角色?自己就象特洛伊城的女先知卡珊卓一样,明明知道真理之神指出的未来,但无论如何大声疾呼,也没有人相信。更不要说试图改变未来了。

    谢玲双目呆呆的,手支在办公桌面上,过了良久,才疲惫地道:“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我、我今晚就回王路家里去。”

    谢亚国离开女儿的办公室时,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极满意的,女儿谢玲是他从王路手里获得权力的根本,如果谢玲真和王路闹翻了,那第一个倒台的,就是自己这个国丈。所以,谢玲必须回到王路身边,哪怕是顶着王比安的白眼,她也必须回去。事实上,就这几天谢玲疏远王路,王路又半步不踏入效能办。已经在崖山基层引起了一些闲言碎语,自己至今根基未稳,绝不允许有质疑自己的声音出现。

    当然,自己希望因为谢玲的缘故,拖延王路和封海齐的决裂也是真心的,因为现在双方的决裂,对谢亚国一点点好处都没有,刘洋才刚刚进入武装部,特种部队没有成型更不要说立功了,谢亚国在武装部内毫无威信可言。如果王路彻底打倒封海齐。清洗后的武装部谢亚国连一句话都说不上。这样一来,只会造成王路在崖山一家独大,封神计划又从何谈起。

    谢亚国需要时间,让自己通过刘洋在武装部内徐徐图谋。当武装部因为清洗而出现权力空档时。谢亚国能占有一席之地。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更好的制约王路,“封印”他。

    封海齐是个好人。可惜,他的思维太老套了,他以为只要紧紧抓住武装部,王路就会有所顾忌,不会乱来,却不知道,这只会更加加深王路的猜疑和愤怒,只有象自己那样,将触手深入崖山的各个角落,经济军事后勤农业意识形态一把抓,才有和王路的强大异能一搏之力,才能从根本上,制约王路的独裁。

    这只是封神计划的冰山一角,牺牲品则是封海齐一家,以及,谢玲。

    谢玲会很痛苦,她从小是个自尊性极强的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拒绝自己出天价将她保送入北京的名牌大学,而是以自己的实力考入甬港大学,可是,在自己冠冕堂皇的名义下,她不得不回到王路身边,忍受崖山众人虽然谄媚却暗底里风霜雪剑的冷言碎语。

    只不过,这一切都值得,因为面对人类生存这一唯一的终极目标,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这并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有的人终将死去,只是一定要死得有价值。

    鄞江中学操场。

    “你他妈的没吃饱啊,站都站不稳!”卢锴一脚踢向一个未成年人军训部的学员,那名孩子刚刚做完100个仰卧起坐起身,张着大嘴象条上了岸的鱼一样呼吸着,一边忍着卢锴脚踢的痛,使劲挺直身子。

    卢锴不满意地瞪着自己面前歪歪斜斜的队伍:“他妈的,体能训练了都一个月了,还是这个德性,崖山的白米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狗都能看家护院呢,你们他妈的能干什么?!你们以为凭这个样子,就能和丧尸面对面拼杀吗?操,根本就是给丧尸送点心上门!”

    队伍里有个学员轻声嘀咕了一句:“王队长有异能的,干什么还要我们学这个?”

    卢锴整个人都跳起来:“谁?!他妈的是谁在队伍里擅自说话,妈的,纪律条例都学到屁眼里去了?”他一时找不到说话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腰里的武装带,跳进队列里,冲着说话声音大致发出的人群里,没头没脑就是一通抽打:“他妈的,翻了天了!王路队长那是什么人?他是我们的整个崖山的领袖,没错,王路队长有异能,可难道他的异能一年365天天天要罩着你,连你拉尿拉屎都要发动异能护着你?他妈的,要是人人都是这种想法,咱们崖山早就完了!一帮子猪脑!给老子绕操场跑10圈!”

    陈琼站在旗杆下,看着卢锴对着新来的学员们连踢带打,逼着他们踉踉跄跄跑着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旁边的王比安道:“这些孩子跟着他们的父母投奔崖山连一个月都不到,他们在外面长期营养不良,也就这段时间才吃饱饭,身子还虚着呢,卢锴这样高强度训练他们,心思是好的,可是不是太急切了?要不,你和卢锴谈谈,把训练量压一压。”

    王比安正在翻开手里的报表,他现在才发现,管理未成年人军训部不象他以前想得那样简单,以往他也带着孩子们学习封海齐教的战斗技术,可是,如今谢亚国制定的章程中,他不但要负责孩子们的训练,连后勤、装备也要自己管,未成年人军训部整个儿就是缩小版的崖山。他忙得是一个头五个大,每天要和大量的报表打交道。

    听到陈琼的话,他头也不抬:“适应适应就好了,卢锴不会真的欺负他们,刚才那学员是不象话。怎么能事事靠我爸的异能,难道他一辈子窝在崖山不外出了,那我们真成了养一群废物了。”

    陈琼看了看王比安最近有些削瘦的脸,有些心痛得道:“你也不要事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有些事儿不明白,你可以向咱爸爸请教啊。”

    王比安断然摇了摇头:“这些事我自己能处理好,要是事事都要找老爸,那还成立这个未成年人军训部做啥,让我耍着好玩吗?爸爸他为我们一家打拼得够多的了,如今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我的异能不象爸爸和你那样厉害。只能多抓着一些军训部的事。多少也算是尽点力吧。”

    陈琼把王比安最近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似乎是一夜之间,他不再是庇护在爸爸王路羽翼下的孩子,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想努力单飞。只不过。他似乎太心急了点。以至于不断给自己加压,而这压力,又转移到了卢锴等人身上。自然,最后则是新来的家伙们倒霉生受了。

    陈琼正想再劝解几句,突然看到操场门口一片喧哗声,一群丧尸狗扬着尘土,飞奔而来,坐在带头的大黑狗背上的,正是梨头。

    正在绕圈跑步的新学员,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幕景象,但面对凶残的丧尸狗,还是乱了队形,气得卢锴又是一阵抽打:“没种的家伙,人家梨头几岁的毛孩子都不怕丧尸狗,你们躲个屁啊,老子让你躲,让你躲……”新学员们一阵气苦,谁不知道梨头的异能逆天啊,这样小年纪就敢坐着丧尸狗外出,每次回来时,丧尸狗的队伍又会增添几名新成员,整个崖山,也只有梨头使唤得动丧尸狗群,连王路队长也不行--丧尸狗不会咬他,可也同样不鸟他。

    这时,又一队人员喊着号子跑了进来,却是一群女孩子,她们刚刚从野外训练回来,带队的,是郑佳彦。郑佳彦不象卢锴狠得下心下死手整顿学员,这队伍就有些杂乱,队形拖得长长的,一些体力耗尽的女孩子连跑边捂着肚子唉哟唉哟叫唤,还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郑佳彦拉起那个,拽着这个,还是整不好队,急得不知该怎么好。她在崖山,多参加卫生院的工作,体能方面远远不如卢锴和王比安,甚至比不上陈琼,只是因为一向来和王比安等人走得近,所以也领了一队负责训练,自然,她的这一队,成了未成年人军训部各方面表现最差的一支队伍。

    王比安摇了摇头,他也知道让郑佳彦上位有点赶鸭子上架,只是,他手里能够利用的人才实在是太少,老爸能够依靠异能支使智尸,获得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可自己却没这个能耐--总不能弄一大群女丧尸女智尸在孩子们中间,可女丧尸女智尸只会缠着自己,却对提高队伍的战斗力一无用处。

    王比安大步走上前去,看到王比安板着的小脸,女孩子们终于陆续从地上爬了起来,收拢队伍,勉强站成了一个队列。不管怎么说,王比安是王路队长的儿子,真要是惹恼了他,调解处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女孩子,一样要挨打。

    郑佳彦满脸通红地跑上来:“王比安,真是抱歉……”

    王比安摇了摇头,示意郑佳彦站在一边,他想了想,高声命令卢锴也将手下的队员带到自己面前,片刻后,一男一女两个小方阵在王比安面前成形。

    王比安突然做了个很孩子气的动作--他挠了挠头:“你们谁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丧尸时的情景?”

    队伍里哑雀无声,谁也不知道王比安说这话是啥意思。

    王比安其实也并不需要别人回答,他自问自答地道:“我看到的第一只丧尸,是我家楼对面的一个保姆--从望远镜里看到的,它当时正在吃它原来照顾的小毛头。就这样,把脸埋在小毛头的肚子里,一下一下的啃,我一开始还不知道它在干什么,直到它的头从小毛头肚子上抬起来,血乎乎的嘴角挂着一截肠子,我才知道它在吃人……”

    “好吧,是挺害怕的,刚刚看到丧尸的时候,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当时都吓尿了,裤裆里撒了一点点尿出来。不过,等到了那天晚上。我一边照着爸爸的吩咐一边纪录小区里丧尸的行踪时,心里想的却是,完蛋了,以后再也不能玩网络游戏了。”

    “杀丧尸,如果丧尸太多,那就躲着它们,如果它们发现了你,追上来了,那就逃,逃啊逃。找个安全的地方。再来杀它们--这样的日子,其实大家都过过。我因为有个好爸爸,所以过得比你们都好一点。可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以前来崖山前。都过得很苦。很累。”

    方阵里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们,不知道王比安东拉西扯的说这些做什么,但是对王比安的话却深有认同。这里不少孩子都是孤儿,虽然根据崖山的条例,他们都已经被收养,但回想去亲生父母或惨死或变异,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挣扎着活下来,每个人心中都是一腔酸楚

    。有人突然嚷道:“现在好了,咱们在崖山,再也不用怕丧尸和智尸了--他们还为我们干活呢。”

    王比安又挠了挠头:“话是这样说没错,只不过,我没有我爸爸厉害啊。”

    他说得这样坦率,大伙儿都是一愣。

    王比安尴尬地道:“反正我的异能大家都知道,也就是对上女丧尸智尸才管用--唉,其实也并不是非常管用,那些女丧尸智尸就是腻歪着我,它们是不会伤害我,也会保护我,但是,我却支使不动它们。可不象我老爸,他一个令下,丧尸智尸都会乖乖听话。”

    队伍里的孩子们神情轻松地听着,有人插话道:“王比安,你的异能已经很强了,比卢锴的滚蛋可有用多,谢健的异能也不错,不过直接对上丧尸也不行,要是让我选异能,我就要你这样的异能。”

    王比安耸了耸肩膀:“要是能自己选这异能,我也想换个试试,其实也不需要太厉害的那种,就让丧尸不咬我就成了。”

    孩子们纷纷点头,是啊,只要丧尸不咬自己,就能快快活活过日子,多好。

    王比安也不阻止底下孩子们胡乱议论着:“其实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异能怎么来的,不要说我,我爸爸的异能,也是突然出现的。人家武侠小说里,练功还要捡本什么秘籍咧,什么《九阴真经》、《易筋经》的,可是,我爸爸的异能说有就有了,我自己的也一样。对了,卢锴,你和你妈妈的异能,也不是自己锻炼出来的吧?”

    卢锴得意地道:“老子是天生神技--妈的,你们这些混蛋,还敢看不起我的滚蛋神功,有种以后出门搜索物资,把滚蛋机缴上来一个都不许带。”

    孩子们嘿嘿笑,滚蛋机是如今崖山上下唯一普及化标准化的异能装备,没有之一,绝对的唯一。机械部曾经试验过,能不能将王路队长的异能也复制一下,结果自然是失败了,而卢锴的滚蛋机,却是能批量化生产的。

    也正是因为此,卢锴大发其财,因为每生产销售一批滚蛋机,他就可以从中获得“专利费”--不过他更愿意称为“辛苦费”,因为他要面对每一只滚蛋机喊“滚蛋”,使用电子拷贝的方式不能起到滚蛋的效用,李波对此只能解释为,卢锴在吼“滚蛋”时,有着特殊的声波频率,而电子拷贝无法做到这一点。

    王比安含笑看着乱糟糟的队伍:“我就这样有了异能,很多人就这样有了异能,所以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终于,不用再担心丧尸了。不过,问题是,我不知道这异能是怎么来的,它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如果有一天,就象这异能突然出现一样,它突然消失了呢?”

    孩子们突然安静下来,有个女孩子尖声道:“不会的,异能会永远存在!”

    王比安再次挠了挠头:“真的是这样的吗?”

    队伍里鸦雀无声。

    卢锴在旁边干笑了几声:“王比安,你也想得太多了,反正咱们现在有异能对不对,咱们过得很好对不对?想这些做什么?”

    王比安道:“我不能不想。封海齐伯伯一直告诉我,任何东西都是靠不住的,一个人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我很感激我的爸爸,因为没有他,我这样一个小屁孩子,早就死了。但是,我爸爸保护我和我妈妈的,并不是什么异能。生化末世爆发时,我爸爸根本没有异能,我至今还记得,我爸爸杀死第一只丧尸时,用的是躲在防盗门背后浇油烧丧尸的办法。而我杀第一只丧尸,是在一个粪缸边,用一把锄头砸死的,粪缸里的大粪都溅到了我的脸上。如果当时我和我的爸爸等着异能来对付丧尸的话,我们全家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在我们到崖山的很长很长时间内,我们一家根本没有异能,甚至没有想过这世界上还有异能这种玩意儿。可我爸爸用菜刀、用弩箭杀丧尸,一样养活了我和我妈妈。”

    “没有异能,我们也一样活。”(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三章 问题家庭的熊孩子们

    王比安面对着若有所思的孩子们提高了嗓门:

    “到现在为止,在崖山,除了我爸爸,没有一个异能者的异能是无敌的,卢锴如果陷入大群丧尸中,滚蛋根本来不及轰赶走所有的丧尸,而我的异能--只要碰上一群男丧尸,就死定了,裘玮琴阿姨--连她自己也说她的异能用来耍杂质还差不多,谢健,他的能力倒可以在奥运会大显身手,在碰到我们商队之前,他只能憋在小小的粮库里混日子。除了我爸爸,没有异能是无敌的!”

    “你们难道真的能一辈子都在我爸爸保护之下吗?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那你们现在尽管可以放松锻炼。不然的话,还是好好想一想,你们在到崖山来之前,在野外,在别的幸存者营地,是怎么听到丧尸的吼声就会发抖,是怎么为了一口吃食把别人的眼珠子也扣出来,是怎么被大人们欺负殴打和……强奸的吧!”

    王比安说完后,调头就走,只留下五味陈杂的孩子们。

    陈琼默默地跟在王比安身边,这时,后面传来一阵跑步声:“王比安,等等我。”来人,却是周敏。

    王比安停下脚步:“周敏,你今天又跟着郑佳彦锻炼啊?”

    周敏反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混在你的军训部参加一些训练。王比安,看不出啊,你还挺会说道的,今天这番话。很有些小领导的味道呢。”

    王比安挠了挠头:“有吗?我也只是说些心里话,可不想对着大家摆架子,很多同学年纪都比我大呢。”

    周敏道:“他们年龄是比你大,不过,并不见得他们就比你能耐。”她突然叹了口气:“这几天我和这些人相处在一起,多多少少对他们有些了解,其实这些男孩子和女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呢。”

    王比安和陈琼一怔:“什么意思?”

    周敏苦笑笑:“这个道理很简单啊,除了那些幸运的有父母照顾的孩子,别的孩子能在这末世活下来。谁是省油的灯?要我说。虽然不是个个手上都沾着血,可把他们当正常小孩子看,绝对要上当的。就连那些女孩子,为了一口吃的。也没少拿自己的身体交易过。王比安。崖山在你爸爸领导下。其实真的对人很好,其他的定居点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没见过。你想想关文静。为什么从来不跟我们说她来崖山之前发生的事?那是她不想再回忆那些可怕的经历!”

    王比安呆了呆,旁边的陈琼轻轻点了点头,她难得地认同周敏的话:“周敏说得对,在崖山外面生活,有时候,小孩子要比大人还要残忍。”

    王比安扭头看看操场中列阵的两个男孩女孩方阵,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有些奇怪,爸爸应该知道这些情况的啊,他为什么把这样的人交给自己训练呢,以后,自己率领的是怎样的一群人啊?

    周敏道:“王比安你刚才那番话说得很好,这年头真正依靠的只能是自己。咱们军训部里不少人,在外面吃了大苦,进了崖山,就以为进了天堂,虽然说条条框框管得严,可和外面相比,真不知道有多快活。再说有你爸爸强大的异能在,不少人就松懈下来,可他们也不想想,崖山和王队长能养他们照顾他们一辈子啊?崖山的地盘以后肯定会扩大的,他们也要到离崖山更远的地方安居,象强皎半岛这样的居住地会越来越多,王队长的异能总不能永远保护着他们,以后还少不了和丧尸智尸啥的作战,甚至还要和别的幸存者拼命,如果自己不强,通道动不动就叫王队长来救命?我想你今天这番话一说,他们肯定会明白的,这些人只是一时偷懒,其实都是聪明人。”

    王比安道:“我也没想过自己几句话就能管好他们,只是想让他们多少明白一点,这锻炼是为了他们自己好--唉,我现在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象我妈妈以前教训我读书的样子了。”

    周敏扑哧笑道:“王比安,你小小年纪可别装出老气横秋的样子来,你知不知道,你这张小脸再怎么板着,也一点不吓人的,还不如卢锴乱骂人能吓住几个刺头儿呢。”

    王比安揉了揉自己的脸,嘿嘿笑起来。

    陈琼在旁边听着周敏和王比安说说笑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味道--自从周敏知道自己和王比安真正的“关系”后,她突然好象变了个人,不再象以前那样天天纠缠在王比安身边,更不再不时地说什么要嫁给王比安的话,相反,平时她在学校认认真真听课,跟着郑佳彦训练,和王比安若既若离的,不象自己,时时和王比安在一起。

    可是说她疏远了王比安吧,也不像,象刚才她就能很自然地与王比安谈笑着,并没有一点拘束的感觉。

    王比安原本对周敏是能躲就躲,还不时在自己面前抱怨周敏太粘人,可现在,和周敏说笑起来也很是自然,并没有半分介蒂。

    陈琼虽然比王比安早熟,但是对男女之事一样半通不通,她说不上王比安和周敏如今的关系是好是坏,要说周敏已经对王比安毫无想法,却又不像,真要是放手了,那你为什么不回强皎啊?可如果自己仅仅因为周敏和王比安说说笑笑,而难看她,也实在说不过去。

    陈琼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女儿心思中,突然听到周敏道:“王比安,你看到谢玲姐,对她好一点吧,上次早上吃饭,难得回一次家的谢玲姐一进门你就搁下粥都不吃出了门,王叔叔实在是很为难呢。”

    王比安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听到周敏这话。忽地变了脸,一张小脸板得紧紧的,眼睛都不看周敏一下,沉着嗓子道:“你烦不烦啊,要你管这事做干什么?”

    陈琼斜了周敏一眼--活该,说什么话题不行,非提这事儿?对于谢玲姐的事,自己都不敢在王比安面前说一个字呢。

    周敏受了王比安呵斥,却并不在意,只是叹了口气:“王比安。你别生气。其实吧,这事儿,真说不上谁对谁错。”

    王比安站住了身子,狠狠瞪着周敏:“你什么意思?不是谢--不是她的错。难道还是我妈妈的错?我以前小不懂事。现在还不明白。她就是狐狸精、臭小三!她、她还管我妈叫姐,我呸,谁是她姐了!死皮白赖地住在我们家里做什么?她爸爸不是来了吗?她跟自己爸爸住一块好了!别赖在我家里!”

    王比安语无伦次。他心里其实极苦闷,自从明白过来谢玲和自己的爸爸的特殊关系后,他就象任何一个孩子一样,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妈妈陈薇这一边,将谢玲视为破坏家庭的小三。他曾经找到陈薇,问她为什么不赶走谢玲,陈薇只是苦笑着让他不要管这事,说什么“谢玲她也不容易”。王比安又想去问爸爸王路,问他到底爱不爱妈妈,为什么要和谢玲勾三搭四,可真的面对王路时,他又没胆子问出这话。至于直接点着谢玲的鼻子大骂一通,将她赶出自己的家,这一情景在王比安脑海里上演了无数次,可王比安却没勇气真的这样做--他并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以前一家四人在崖山田园里嬉戏的快活日子,他从来没忘过,更不要说谢玲救过自己了。

    这样的苦恼,王比安没有人可以说。自己不可能和同学包括卢锴在内谈这样尴尬的家事,和大人们谈谈--无论是周春雨叔叔还是封海齐伯伯甚至是崔奶奶,他们都忙得要命,肯定也不会管,和陈琼--算了,她毕竟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王比安窝着一肚子火,却突然发现,这件事,只有自己一人在生气,崖山上下,都没人在意--那是当然的,这是王路的私事,谁活得不耐烦了会去管,私底下聊聊八卦也就是了,在别的定居点,哪个首领不是占着好几个女人,王路这样的,已经算是洁身自好的了。甚至还有人暗底里嘲笑王路怕老婆陈薇,要不,不至于谢玲至今没名份。

    所以今天周敏突然揭开这件事,王比安在暴跳如雷之余,心口就象拿掉了一块大石一样,压在心里不能对人说的话,一口气喷了出来。

    周敏面对王比安的怒火,却并没有着慌,她叹了口气:“王比安,我知道你心里的苦,真的,我不骗你。我第一次看到我爸爸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女人时,心里和你一个样,我当时还拿着一把菜刀去剁那个臭不要脸的娘们,却没想到挨了我爸爸一巴掌,让我滚出去。”

    王比安一怔,继而想起来,自己和爸爸王路在强皎时,果然看到过周建平身边有好几个打扮很暴露的女人,他的心一软,周敏和自己一样,也是问题家庭的孩子。他干巴巴地道:“那你后来,拿那个臭女人怎么办?”

    周敏苦笑道:“怎么办?凉拌,因为我后来发现爸爸床上的女人不停的在换,咱们定居点里稍微长得象样一点的女人,都被他拖上床了。我怎么办?难道还将这些女人都杀了不成?”

    王比安嘴角抽了抽,和周敏爸爸的急色样相比,自己的老爸似乎还算老实本份的。

    周敏喃喃地道:“我有段时间天天和妈妈吵架,骂她不争气,只在乎一些吃喝,对爸爸也不看紧点。我妈妈随我骂,从来不和我争吵,也不辩解,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傻女儿,如今是个强权的世界,弱者是没有说话的余地的’。我这才突然明白过来,我妈妈其实并不愚笨,也不短视,她其实早就看清楚了,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能力的弱者,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余地,就是你说了,也一样没人听,只会为自己招来横祸。而我还在用以前的好爸爸标准来管着我爸爸,那才是最可笑的事。没错,他是我爸爸。可是,他更是一方首领,我能活着,有吃有喝,就已经是托了他的福了。和我的爸爸相比,王队长已经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了,他自己从来不欺负别的女人,也不让手下的人欺负,在崖山,除非是名正言顺的结婚。如果对女人乱来的话。还会受刑。”

    王比安气哼哼的,梗着脖子道:“你别拿我爸爸和你爸爸比,我、反正,那个女人就不能呆在我家里。我爸爸他就是对不起我妈妈。”

    周敏点点头:“那好。那王比安你就努力让自己变强吧。变得比王队长还强。”

    什么?!王比安和陈琼齐齐愣住了,周敏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周敏笑着道:“怎么?我刚才这句话有说错吗?王比安你只有变得很强很强,比王队长还强。才可以让他听你的话啊。要不然,象你这样拉着脸乱发脾气摔桌子砸碗,在大人眼里看来,只是小孩子撒娇,他们才不会来理你呢。这个世界,是个强者说话才有人听的世界啊。”

    王比安彻底呆掉了,他吃吃了半天道:“可是,那那是我爸爸啊,我怎么可能比他还强?”

    周敏笑得越发开心了:“王比安你真是好傻啊,谁说儿子不能比爸爸强的,照你这样想法,在以前的世界里,一代更比一代强这句话就不用说了,每个儿子都比自己的老爸弱的话,那这样的世界还不完蛋啊。”

    王比安连连摇头:“那不一样的--这怎么能一样呢。如今可是生化末世,我爸爸的异能比我强太多了,这异能,可不是我用锻炼和学习的办法就能获得的,我绝对不可能比爸爸强的。”

    周敏淡淡地道:“这可不好说,你自己也说了,这异能说有就有了,谁知道今后会不会在你身上出现新的异能。你自己刚才对着同学们说不要靠异能,要靠自己的真本事,怎么轮到自己,却又忘了?口口声声,只会说‘爸爸的异能比我强’,没错,王队长异能是很强,可也没见他能够把这全世界的丧尸都灭了,给我们一个太平世界啊,只要有丧尸智尸不断和我们幸存者作对,王比安一定能比你爸爸王路队长做出更了不起的事业来的。”

    王比安紧锁眉头,迟迟没有说话,突然他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和让我对谢--对那个女人好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周敏手指绕着长发淡淡道:“当然有关系,在你变得比你爸爸强大前,你最好还是不要触怒你的爸爸,因为,我不想你像我一样,和自己的爸爸关系闹僵,以至于在我爸爸眼里,他的唯一的亲生女儿,只是用来讨好强者儿子的工具。”

    王比安一呆,继而脸红耳赤起来:“我、我没拿你当工具啊,我、我把你当朋友来看的--哎呀,不是那种朋友啦。再说,我是男的,我爸爸不可能拿我嫁人的。”

    周敏道:“笨蛋,不能嫁人可你能娶人家啊,如果有一天,因为有比你爸爸更强大的异能者出现,他要把女儿嫁给你,你怎么办?”

    王比安嚷嚷起来:“什么啊,哪有这种事,人家好端端的为什么非把女儿嫁给我--再说了,强大的异能者又不是地里的土豆,到处都能长出来,我爸爸这样厉害,我想不出还有能比他更厉害的异能者,逼着我娶老婆。”

    周敏摇了摇头:“你看看,你一边讨厌你爸爸和谢玲好,一边又依靠着你的爸爸的异能,有什么事就只会嚷嚷‘我爸爸很厉害的’--你说说,你象不象长不大的孩子?你如果连自己也保护不了,你又凭什么去管你爸爸的事?”

    王比安的一张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伸着指头对着周敏怒道:“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周敏说得没错,一直以来,自己始终在爸爸保护之下。王比安年纪虽然小,却也知道,要不是自己是王路的儿子,凭什么能当这什么军训部的部长?崖山上下众人对自己客客气气,未语先笑,就因为自己的爸爸是王路。

    然而,这样的心思,只能埋在王比安自己的心里,更不会有人对他说破,可今天,周敏却锣对锣鼓对鼓地说了出来。

    王比安突然大叫一声:“好,我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什么都靠我爸爸才成。”

    说着,手一甩,扔下周敏和陈琼怒气冲冲而去。

    陈琼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看着一脸淡然的周敏,忍不住道:“你做什么这样子对待我哥?”

    周敏斜了陈琼一眼:“怎么,心痛了?你要是心痛了,那就做个好妹妹去安慰安慰你的哥哥啊。啊,对了,应该是情哥哥。你和王比安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日本动漫里,不是有很多这样哥哥妹妹相爱结婚的故事吗?”

    陈琼眉毛一竖,继而又平静下来:“我家里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未完待续。。)

    ps:  说两句吧,新的一年,又要过去了。毛豆依然在这里。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你们已经陪伴了我两年。谢谢你们。没有你们,也就没有这本小说。新的一年,毛豆依然还会坚持下去,陪伴着书友们一起,走进崖山的生活,走进我们的生化末世。

第八百六十五章 大丈夫的养成

    周敏轻轻拍手:“说得好,我的确是外人,只不过寄居在王队长家里,只是,你这个‘内人’--好妹妹好女儿,又为家里做了什么事呢?”

    周敏不等陈琼开口抢着道:“谁都知道,无论外面有多大的事,内里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家里如果先乱了起来,那才叫真的糟糕。这段时间,为了谢玲姐的事,家里是什么个气氛你又不是没看见,人人都提着个心过日子,谢玲姐一个人在外面苦熬,王路队长想看她又不敢去看,就连你妈陈薇老师也是强颜欢笑。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王比安的原因?”

    陈琼气急而笑:“这都怪到我哥头上了?谢玲姐和我爸之间的事,早就存在的……”

    周敏打断陈琼的话道:“没错,就像你说的,谢玲姐和王路队长的事,早就存在了,就我了解,甚至比你到这个家的时间还要早,谢玲姐就是这个家的一员了。这说明,无论是谢玲姐自己,王路队长还是陈薇老师,对这件事心里都门儿清,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原本一家子不都过得好好的吗?为什么如今闹腾起来了?还不是王比安在那儿甩东打西,将本来大人们都掩饰得好好的事情,硬生生给揭开了。”

    陈琼张口结舌,她没想到,这事儿到了周敏嘴里,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合着,如今家里的冷战,都是王比安的错。她不服气地道:“王比安保护自己的妈妈又有什么错了?”

    周敏大人一样长长叹了口气:“大人之间的事,又是什么对错两个字能说得清的。话说回来,就算有对错,王比安他能改变任何事情吗?除了让大家都更痛苦,什么都做不到!所以我说,王比安等自己强大起来再管这件事吧,等他强大了,无论是让陈薇老师和王路队长离婚,还是把谢玲姐彻底从崖山赶走,都由得他,可是现在就别闹了。像小孩子一样摔摔打打真的一点没用。”

    陈琼直视着周敏:“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是你自己心里想的?”

    周敏惨淡地一笑:“不全是,有些话,是我妈劝我时说的--有一段时间,我也和王比安一样冲动和愤怒。只到很久以后。才明白我妈说过的强者为尊的道理。”

    陈琼叹了口气:“你这样子不留情面的对着王比安……唉。算了,以后你有什么话,就私底下找王比安劝解劝解他吧。王比安他其实很要面子的呢。”

    陈琼匆匆而去。只留下周敏一个人。

    周敏看着陈琼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陈琼,我们的竞争才刚刚开始呢,一个男人,并不仅仅需要一个女人唯唯诺诺跟在身后。能让一个男孩子真正成长为男子汉大丈夫的女人,才是个好女人,也才是他需要的女人。崖山是个好地方,王路队长很强大,王比安--虽然如今年纪还小,可依他的性子,的确是个好人,我是绝不会放手的。

    这天晚上,陈薇正在厨房炒菜,外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陈薇忙对给自己打下手的陈琼道:“帮妈去开下门,锅里正炒着开边虾,走不开。”

    陈琼穿着围裙跑到门边,一开门,却是谢玲站在门口,谢玲笑道:“忘记带钥匙了。”

    陈琼愣了一下,忙闪开身:“谢玲姐,快进来。”

    陈薇从厨房探出头来:“谢玲啊,来得正好,帮我把这条鲈鱼整了吧,强皎那儿刚送来的。”

    谢玲欢呼一声:“鲈鱼?活的还是死的?这东西吃生鱼片最好。”

    陈薇道:“是活的,蔡春雷送了一批来。生鱼片?那玩意儿要配芥末吧?”

    谢玲已经脱下了外衣,走进了厨房:“配酱油也成,我吃不惯芥末,以前吃就一直配酱油的,这道菜合该等我来整,要是红烧或者葱油,就糟蹋了。”

    陈琼看着厨房里陈薇妈妈和谢玲姐言笑晏晏,瞟了眼楼上,王比安回家后就在做作业,化学课上刚刚讲解了有关几种酸对人体的腐蚀效果,其中老师提到了氢氟酸,这玩意儿对人的骨头有持续的渐进性腐蚀效果,20%的浓度在手上滴一滴,骨头就会变成萤石,有可能造成截肢,如果不经过专业的化工医院处理,就等着一辈子骨质疏松,稍微蹦一蹦骨头就会断。

    课堂上,王比安就提出来能不能用这玩意对付丧尸群,通过长期的针对丧尸群喷洒氢氟酸,让丧尸骨头变质,一堆骨折的丧尸,危害性就小多了。

    老师说这必须要做实验,毕竟丧尸的**已经异化得非常厉害,氢氟酸能不能起效不好说。老师特别提醒同学们,绝对不能私下做氢指酸的试验,这玩意溅一滴在身上,用一池水洗都没用,因为氟离子会渗透入骨头,当真如江湖上传说的附骨之毒一样可怕,少说也要吃一年的钙片。

    王比安回家后,就一直埋着头查有关氢氟酸的资料,设计拿丧尸做实验的方案,直到现在没下楼,并不知道谢玲已经回来了。而和王比安一起查资料的,却是周敏。王比安并没有如陈琼原来猜测的那样,因为周敏讽刺他没有实力只会做爸爸的乖宝宝而迁怒于她,还主动邀请她一起查资料。

    过了不久,王路匆匆回了家,进门时,正好看到谢玲捧着一个生鱼片冰盘出来,王路看到谢玲,嘴巴就半张着呆住了。这时,陈薇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边脱袖套边对王路道:“回来了?可是巧,刚做好这盘鲈鱼生鱼片,这玩意儿不能久放,赶紧吃吧。陈琼,叫王比安和周敏、梨头下来。”

    陈琼应了一声,摆好碗筷好。跑上楼叫了王比安和陈琼下楼,自己又抱了梨头下来,王比安和陈琼还在激烈地讨论着氢氟酸对丧尸的伤害效果。

    王比安道:“我们都知道,丧尸身体的一些物理特性是没有改变的,一刀砍过去,肉会被砍下来,重一点,骨头就会断裂,腿骨断了,就不能走路。手骨断了。就不能挠人,我想氢氟酸一样会对丧尸的骨头造成伤害。”

    周敏摇头道:“这可不好说,我们以前也曾经试着对丧尸下过毒,可是能毒倒野猪的毒药拌在肉里给丧尸吃。丧尸吃了一样活蹦乱跳。”

    王比安争辩道:“氢氟酸怎么能和普通毒药比?普通毒药是通过血液或神经系统来伤害人的。丧尸的血液和神经早就异变了。可氢氟酸却是通过氟离子直接对骨头的钙进行置换,只要丧尸的骨头还是由钙组成的,那就不可能不受到氢氟酸的伤害。”

    王比安和周敏是如此沉浸在争论中。不但陈琼插不上嘴,两人一屁股在饭桌旁坐下时,甚至没对谢玲重新出现在餐桌上多置一词,换了以前,王比安一扔筷子就会离席。

    谢玲原本已经做好了面对王比安的冷嘲热讽,却没想到,王比安居然毫无反应,虽然形同陌路人,可总比以前发脾气好多了。

    陈薇笑了笑:“都说些什么啊,妈妈怎么根本听不懂?快吃饭吧,来尝尝这生鱼片。”

    王路也有些诧异,看看王比安又看看谢玲,嘴里打着哈哈:“来来来,都尝尝,我倒是经常吃葱油鲈鱼,很少吃生鱼片,不过听说日韩那儿的确流行吃鲈鱼生鱼片,咱们以前这儿就有养殖户订制了活水船往那两国运送鲜鲈鱼呢。”

    陈薇笑道:“我倒不知道有这讲究,正好多吃几口尝个鲜。”

    大家落了座,纷纷举起筷子,那盘生鱼片很快就被吃光了,谢玲笑着问:“手艺怎么样?”

    周敏抢着道:“好吃,不比我以前在大饭店吃过的差。”

    陈薇道:“我对这个不太懂行,没什么特别的滋味。”

    王路耸了耸肩:“下次还是做葱油鲈鱼吧。”

    谢玲白了王路一眼:“真是不识货。”

    王比安也吃了两筷生鱼片,周敏推了推他问道:“你觉得这鱼片好吃吗?”

    王比安正在扒拉饭,含糊道:“大冬天的吃这玩意儿,还是热菜好。”--居然并没有对谢玲的手艺恶言相向。

    王路在旁边松了口气,王比安这孩子,总算没给自己这个老子看脸色了--奇怪,这孩子怎么就开了窍呢。他看看王比安身边的周敏,心里突然一动,难道是这孩子--自己老同学的女儿,有点人小鬼大呢,孤身一人在崖山,居然就敢插手自己的家里事,有意思。不知道是她主动自觉的行为,还是背后有人指点。

    其实像王路一样在暗中松口气的,饭桌上还有好几个人,谢玲这事儿,是房间里的大象,谁都看得见,但谁都故意不去捅破它。

    王路这才把注意力转到王比安正在争论的话题上,听到“氢氟酸”三个字时,他大吃一惊,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掉地上,他立刻打断王比安和周敏的争论道:“王比安,你们学校哪来的氢氟酸?你有没有碰过它?有没有沾上这玩意儿?该死!这化学课是谁教的?怎么可以让孩子们碰这样可怕的东西!?”

    陈薇有些诧异道:“你紧张什么?学校上化学课总会碰到一些酸啊碱啊什么的,那些东西实验室里都有的,孩子们就算是碰着溅着了,用水冲一下就行了。”

    王路重重一拍桌子:“糊涂!你是文科毕业,不晓得这氢氟酸的厉害!这玩意虽然是弱酸,可是一沾到人身上就会渗透进皮肤,任你用多少水洗也洗不掉了,必须用六氟灵等专用的药膏擦,就这样,还得吃钙片一年,不然的话,孩子的骨头就毁了!快,立刻送孩子去卫生院,该死,也不知道卫生院里有没有六氟灵这种偏门的药,这玩意儿只有专业的化工医院才有……”

    看到父亲急得跳脚,王比安忙道:“爸爸,我们学校没拿氢氟酸做试验,老师只是在书本上提到这东西。我对它的化学特性比较感兴趣。所以正在查资料。”

    王路这才松了口气,但他依然不放心:“你少碰这玩意儿,这东西就算是大学里的化工专业学生也不敢胡乱碰,要穿全身防护服戴三层专用手套才敢做实验,可比什么王水对人的危害还强。”

    王比安点头应了,他挠了挠头:“老爸,你怎么知道氢氟酸这样可怕?”

    王路道:“以前也不知道,只知道这玩意儿能用来给玻璃刻花,后来有一次,在网上看到安徽一个高中发生过事故。脑残老师居然让学生们用氢氟酸举行刻玻璃比赛。结果有好几个学生污染到了这东西。偏偏这老师还是个无知无畏的,说只要用水冲冲就好了,直到两天后,有个受伤严重的学生在网上发了贴。才被一些化学专家发现。紧急送医。可伤害已经造成了,孩子们很可能要截肢,轻一点的也要长期吃钙片。今后长大了骨头还会发痒发痛,动不动会骨折。”

    王比安和周敏虽然从资料上看到氢氟酸的毒性,但听王路亲口说出来,还是吓了一跳,但很快王比安就兴奋起来:“老爸,咱们用这对付丧尸怎么样?嘿,这简直和武侠小说里的化骨绵掌一样厉害,拿喷雾剂冲着丧尸一喷,丧尸骨头就完蛋了,成了一摊泥。”

    王路摇了摇头:“你们啊,真是叫无知者无畏,先不说搞到大剂量的氢氟酸并不容易,关键是在喷洒时,造成二次污染怎么办?我们自己会不会也被污染?我看过一个案例,一群化学专家拿氢氟酸做试验,他们是知道这玩意儿的可怕的,所以做好了防护措施。因为担心氢氟酸溅出来,事先在地面上浇了水,希望氢氟酸溅出来后,地面的水能稀释它。可没想到,正是因为浇了水,溅出来的微量氢氟酸通过水渗到了其中一个化学家的鞋带,又通过鞋带渗透入袜子,然后是皮肤。那名化学家第一时间被送到医院救治,可这样也吃了一年多钙片补骨头。你们居然还想着大面积喷洒,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妈啊,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危险的东西。”

    王路道:“所以你妈妈才开设了学校,如今也凑齐了各个学科的老师给你们上课。我们重建家园必定需要延续人类的科学文明,不能出现人为的知识断代,我知道如今在学校有重武轻文的思想,这很不好,崖山需要壮大,光打打杀杀可不行。别的不说,仅启用各种我们搜集到的机床,就需要用到很多数学物理化学知识,谁要是想着学数学只要够买菜时算账就行了,他就是绝顶的白痴,活着比丧尸也只多了一口气。王比安,你如今多少肩膀上也有了担子,我希望你样样都能做到最出色,军训要抓牢,自己的头脑也要武装起来,不要像老爸只能混个文科生。”

    王比安还没说什么,旁边周敏咭一声笑出来:“王叔叔,王比安数学啊什么倒蛮好的,偏偏语文不怎么好呢,上次测试分数还没有我高。”

    王比安嘟囔道:“我只是觉得写作文好没意思,还有什么总结文章的中心思想,也好无聊。”

    王路无语,虽然自己口口声声文科生没花头,其实心里对自己的文字功底还是有些小得意的,文人嘛,永远抱着老婆是人家的好,文章是自己的好的心态。可王比安自从上学来,语文就是最弱的一环,还得花高价请外面老师来补课,说出来真是没脸。

    这一餐饭,一家人难得重新坐在一起,吃得一团和气,当然,王比安并没有怎么和谢玲搭话,不像以前一口一个姐,可也没翻白眼,王路已经很满意了。自有小三这种生物以来,除了大房原配是天敌,嫡子也一样是天生的敌人,君不见街头原配打小三,旁边助拳的多是嫡子嫡女。王路知道自己在处理谢玲的感情问题上,伤害了这屋子里几乎所有的人,可他又不愿意放手,虽然不知道王比安为什么突然转变了心思,可王路还是很高兴,这样子,这个家才像个家嘛。当然,无形中他对王比安也就更内疚--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一个陈世美的形象出现在孩子面前。

    王路放柔语气对王比安道:“锻炼、学习、生活、工作,要张弛有道,需要努力,但也同样要休息,适当的时候该玩就玩,对自己压力太大也不好。你这个年龄该多交些朋友,有的好朋友对你一生都有益。”王路这倒是真心话,他希望王比安能成长起来,可也不想给他太多压力,以前王路只是个普通小记者,王比安只能靠分数才能打拼出来,考不上一所好大学,王路今后都没门路给他找工作。可现在不一样了,王路是崖山唯一的领袖,他的羽翼还能保护王比安很长时间,王经安有充足的时间慢慢成长,慢慢变强--就算不够强,王路也有能力拔光交给他的权杖上的刺。(未完待续。。)

    ps:  新年快乐,我的书友们。对不起,昨天章节数写错了,应该是第八百六十四章

第八百六十六章 身为统治阶层的自觉

    对王路难得认真的叮嘱,王比安点点头:“我知道了。妈,我来洗碗。”说着端起碗进了厨房,吃好饭的陈琼和周敏也自觉站起来一起收拾。

    王路袖着手踱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视机,听着朱亚珍在报道新闻,广播中心如今也搭起了架子,有专门的采访人员,后期剪辑,主持人,不像刚开始,朱亚珍拿着台袖珍录像机就到处跑,拍出来的新闻镜头一个劲儿的晃,如今的新闻都配上字幕了,就连朱亚珍的服装,都有民政部专门提供,天天都换一套。

    不一会儿,陈薇也进了客厅,给王路递来了一杯姜茶,王路不喜欢咖啡,对绿茶红茶也不感冒,姜茶暖胃,倒是冬季的好饮品。片刻,谢玲也进了客厅,很自然地和陈薇坐在了同一条沙发上,陈薇问谢玲:“几个孩子呢?”

    谢玲道:“整理好厨房后就上了楼了。”

    陈薇突然道:“周敏这孩子,倒是令人意想不到。”她身为母亲,自然对孩子的感觉特别敏锐,王比安的变化,不可能是陈琼引起的,那就只能是周敏。

    谢玲有点不解:“你说什么?”她虽然奇怪王比安态度的突然变化,却压根儿没想到周敏身上--一个类似人质一样的孩子,又能做出什么事来。

    陈薇一笑:“没什么,来,吃个橘子,陈老伯说,如今山里漫山遍野的橘子都没人收,都落到地上生生烂掉了,崖山上下,这橘子是完全免费敞开供应。”

    谢玲笑道:“算了,我办公室里也放着一筐呢,不敢吃太多,怕上火。”她扭头对王路道:“哥,我看干脆拿这橘子做果汁,龙观乡那儿不是有家罐头厂吗?稍稍改装一下,生产线就能用来做果汁,橘子现在烂大街,到了夏天,可就抢手了。”

    王路却没出声,谢玲一回头,看到王路居然在呆呆出神,她奇道:“哥,你想什么呢?”

    王路啊了一声抬起头来,伸手揉了揉脸,叹了口气:“我在想氢氟酸的事。”

    陈薇忙道:“这事儿我会和化学老师打个招呼的,这样危险的东西,教教理论就行了,不能拿实物给孩子们看,更不要说做实验了。”

    王路摇了摇头:“我不是说氢氟酸的危害xìng,而是安徽那所学校出了事故后,一连串各个方面的不同反应,真是直指人xìng的方方面面啊。”

    谢玲有些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哥你仔细说说。”

    王路挠了挠头:“这事儿,起因只是一个女学生,在百度贴里,发了一张自己手指头被氢氟酸污染的手指,说痛,问有没有关系,然后,一切就失控了。这个贴只是这所高中学生自己建的,哪知道氢氟酸的危害xìng,可是,这个帖子被一些学化学的人无意看到了,又转到了化学,那儿可是一群牛人,都是名牌大学、实验室、化工单位的大神,立刻跑到学校里,提醒孩子们氢氟酸的危害,让他们立刻治疗。有不少热心的网友,甚至打电话到当地的110,报jǐng。这个时候,学校才反应过来,带学生去医院。但是同一时间,在学校贴里,主拼命删贴,把那些化工专家的jǐng告统统删掉,并且骂那些好心人是在给学校抹黑。但是这事儿毕竟隐瞒不住,媒体很快报道了,然而让人愤怒的是,学校却把污水统统倒到了孩子们身上,说是孩子们违规cāo作,被溅上氢氟酸后,没有及时用水冲洗--娘希匹,20的氢氟酸用水冲洗有个屁用,老子当时真想给那个混蛋校长手上也滴一滴氢氟酸,不用多,就一滴,就等着截肢。这就如同把一支上了膛的手枪给学生玩,出了事后不说自己违法,反而怪学生没拿好枪一样。可悲的是,直到这个时候,那个学校里,还在努力删除热心网友对校方的指责。”

    谢玲重重一拍沙发扶手:“这群孩子怎么回事?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谁对他们好谁在伤害他们这也看不出来?真是被洗脑洗得没脑子了!”

    王路苦笑道:“这倒不是洗脑,一个中学校长,还没能力给孩子们洗脑,让他们对自己忠心不二,在我看来,这就是集体的力量啊。人是种群居xìng动物,天然居有集群xìng,一个完美的集体,自有一套框框,单个的人进入这个集体后,就会逐渐地被同化,成为这集体的一部分,并且在集体受到伤害时,会tǐng身而出,自觉的为集体而战斗。那些贴里的孩子,不见得是校长的走狗,他们更多的是抱着爱自己母校这个集体这样的理念,在战斗,尽管这样的战斗,其实是在伤害同样身为他们学弟学妹的受了氢氟酸伤害的孩子们。”

    王路看向陈薇和谢玲道:“我知道,最近咱们崖山搞的一系列改革,你们两人并不是很满意,我想sī底下你们一定觉得我是在走旁门歪道,埋怨我不像当年刚刚到崖山的样子了……”

    陈薇和谢玲对视了一眼,陈薇柔声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只是希望你办事能够缓和点,有的事,不需要那样jī烈,象林久那孩子的事,我至今想起来就难受,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当时你处理得轻一点,也不至于生生将他逼得逃出崖山。”

    谢玲忙道:“这也不能全怪我哥,是我爸爸制定的那些政策……”

    王路摆了摆手:“政策是谢亚国制定的,但是,这些都是我签字同意的,甚至可以说,谢主任的那些政策非常符合我的心意,他做得非常好,比我自己亲自来做更好,所以,这不能怪他。我刚才已经说过集体的力量了,谢主任来崖山前,崖山人员虽然众多,却只是一群流民,如果不是崖山物资充足,他们能将其他定居点一切的丑陋和罪恶在崖山一一上演,更不要说为崖山tǐng身战斗了。我需要的是一个集体,一个能同化任何外来者的集体,就像那个学校的孩子一样,一旦危难来临,就会义无反顾的自觉地站出来为集体而战斗。我知道崖山目前种种的手段让你们和有些人看不过眼,但我必须告诉你们,这些手段在非常时期是已经被证明行之有效的,在我看来手段本身并不存在正义和邪恶,只要我是为了崖山全体上下过得更幸福,那我采用的所有手段,就是天然正义的。因为,成功者,不受谴责!”

    陈薇喃喃道:“集体?集体?我也知道集体的重要xìng,幸存者已经够少的了,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对抗丧尸,和散落各地的幸存者相比,丧尸的集体xìng还更强些呢。只不过,王路,你真能打造出你所说的集体吗?你想想看,你刚才所说的安徽那所中学,孩子们在为集体而盲目的战斗,可是,那些老师和校领导呢,他们不是出卖了孩子们背叛了这个集体吗?这样看来,集体并没有你说的那样的同化xìng啊?”

    王路摇了摇头:“错了,你说错了。老师和校领导并没有背叛他们的集体,相反,他们正在以最大的努力保卫自己的集体,因为,他们的集体,并不是孩子们的集体,老师、教研组长、校长、分管教育局长、当地负责安全责任事故的部门、分管副市长、宣传部门……他们才是一个集体!他们的集体和孩子们的集体并不一致,你看新闻,为什么发生了一件孤立的事件,当事人不一定有权有势,可相关部门都会一致努力来掩盖?说简单点是官官相护,其实就是这个官场集体的利益受到了威胁,所以这个集体内的每一个分子都会努力来掩盖它。你看,这就是集体的力量!”

    王路意味深长地道:“身处哪个集体,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陈薇和谢玲沉默了很久,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自己,到底处于崖山哪个集体?对这个集体来说,哪些利益是至高无上的,是需要自己全力保卫的,而哪些东西,又可以是被轻易舍弃的--难道非得舍弃那些,自己的利益才会得到保护吗?

    王路不再说什么,陈薇一直是个基层老师,哪怕是评上副教授职称后,依然改变不了她的社会地位和属xìng,而谢玲根本是个还没走上社会的女学生,她们无法理解也从来没来感受过,身为统治阶层的自觉。

    没错,就是统治阶层,王路不喜欢阶级这个词,以崖山之大小人员之多少,还不至于产生阶级,但是,阶层是必然存在的,这也是集体的另类表现。

    王路一家,自成一个阶层,然后是依附于王路的中层干部们,智尸们又是一个阶层,幸存者们也就是所谓的基层群众,又是一个阶层,最后,丧尸们单独成一个阶层,每个阶层每一个集体,都有他们的利益追求,而王路所要做的,就是将他们团结在自己周围,在帮助各个阶层实现自己的利益的同时,实现自己一家的最高利益--千秋万载一统崖山。所有其他的阶层的利益,在王路一家的最高利益面前,都得统统靠边站。

    陈薇和谢玲,至今还没有这种身为统治阶层的心态,她们无法理解,自己一家的地位其实是由崖山的成长史所决定的,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后,必须全力去维护它,要不然,自己一家从高位上摔下来,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王路其实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无论是他的教育程度,社会经验都无从支撑他对崖山的治理,幸运的是,他有异能,正是异能帮助各个阶层实现了在末世的最根本的需要--生存和免于杀戮,王路才得以稳稳站在崖山的最高层。

    但王路并不是傻瓜,封海齐关于异能的jǐng告,他也一样记在心里,封海齐有一点是说对的,王路并不清楚异能从何而来,今后又将有何变化,所以,他需要在自己的异能出现问题时,依然能够牢牢把持着崖山,而谢亚国的改革,多多少少能实现他的这一心愿。

    陈薇突然问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王路一愣:“什么孩子?哪个孩子?”

    陈薇道:“就是你说的安徽学校里,第一个发帖求助的孩子。”

    王路叹了口气:“那是个女孩子,她受氢氟酸的伤害比较重,在她发的照片里,手指都变sè了,可这孩子却在发帖时,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没听老师的话不好好用水冲洗,学校对自己很关心,不要指责老师了等等--就在校方把所有黑锅栽在学生们头上时,这孩子依然在这样自觉维护着集体,她心中的集体。”

    陈薇长叹一口气:“真可怜。”

    王路意味深长地道:“我宁肯来可怜别人,也不愿意别人来可怜我。”这是“宁使我负天下人,不使天下人负我”的翻版,陈薇和谢玲都听懂了。

    深夜,谢玲躺在chuáng上,睁着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崖山变了,王路变了,王比安也变了,甚至陈薇……自己,也变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自己真傻,这世界上的事,哪里是好坏两个字就能说清楚的?

    谢玲只感觉到,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停不下来了,身不由己地旋转着,被裹向不知名的前方。这种感觉,真糟。心里空落落的,又沉甸甸的,似乎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动。

    谢玲一怔,继而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有人正在轻敲门,她忽地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下意识地裹紧被子:“谁?”--见鬼,一定是王路,他要死了,这个时候来自己房间!

    然而,门外却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是我。”是陈薇。

    谢玲呆了呆,光着脚跳下chuáng,轻跑过去开了门,门外,果然是陈薇,她阻止了谢玲开灯的手:“别开灯。你的摄像机还在吗?”

    “什么?”谢玲一头雾水。

    “摄像机,前段时间财务部不是送来一些家电用品,里面有架家用摄像机,你玩了玩就收起来了吗?”

    “啊,在,我这就给你拿来。”

    谢玲mō黑从抽屉里找到了摄像机--这可真是古怪,半夜三更的,陈薇巴巴跑自己房间里来要摄像机做什么?但她知道,陈薇xìng子沉稳,从来不做那些没头脑事情,她的心突然一抽,不会是出事了?这家里,如果有事能惊动陈薇,只有王路的事!

    谢玲将摄像机递给陈薇,陈薇却没接:“我不会用这东西,你来拍摄,对了,不要用闪光灯。”

    谢玲低声道:“这机子有红外夜视拍摄功能,不用外部照明也能拍。”她随手将摄像机打开了,让陈薇看了下红外摄影的效果。

    陈薇点点头:“好,还行,跟我来,别出声,开着摄像机。”

    谢玲的心呯呯跳着,她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她强自镇定,端着已经开始摄像的机子,跟在陈薇后面,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两人下了楼,过客厅,向厨房走去。

    在厨房门口,陈薇站住了脚,向身后的谢玲做了个手势,谢玲通过摄像取景屏幕看过去,红外夜视拍摄模式下,厨房里的一切笼罩着一片绿油油的光,一个人影站在厨房的桌子前,正在做着什么事。

    那是王路,不知为何,他脱得全身赤条条的,光着屁股对着自己。

    谢玲牢牢记着陈薇的叮嘱,并没有出声,只是拿镜头对准王路,王路,正在案板上切菜,一下一下,很是认真。

    陈薇探手过来,稍稍拉着谢玲换了个角度,谢玲看到,王路正在切鱼,切活水鲈鱼,鲈鱼上了案板,腮还在一张一合,王路一手压住鱼身,一手cāo刀,一刀一刀,正在切鱼。只是他这切鱼,和寻常人不同,从鱼头开始,直直一刀就竖着切了下去,然后就这样一刀又一刀,将鱼细细从头切到尾。

    谢玲晚饭时片过生鱼肉,却没见过人这样切鱼的,里面内脏都没掏干净。她突然发现,王路一边切鱼,一边在碎碎念着什么。

    谢玲情不自禁走近了几步,这才听清,王路嘴进而在念叨的是一句话,三个字:“杀了你。”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平板没有声调变化的三个字。

    谢玲却感到心里都在发冷。她匆忙起chuáng,连拖鞋都没穿,大冬夜的光脚踩在厨房瓷砖地板上,可心中的寒意,比脚心还甚。她突然想起了以前王路有段时间曾经也如同今晚这样,半夜起chuáng生吞活剥的事,只不过后来这古怪的梦游又突然消失了,可今夜,王路再次失常了。

    摄像机屏幕红sè的拍摄指示灯在一闪一闪,突然,王路转过头来,直视着摄像机--直视着谢玲和她身边的陈薇,一个字一个字道:“杀了你们。”RS!。

第八百六十七章 崖山真正的守护神

    不是三个字,是四个字,“杀了你们。”

    谢玲就是再胆大,也打了个哆嗦,陈薇飞快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肘,慢慢退出了厨房,直到到了客厅,才轻声道:“他没看到我们,应该是在梦游,意识并不清醒。”

    果然,王路并没有从厨房追出来,他弯腰从水盆里又捞了条活鱼,细细切起来,一样的低声细语“杀了你、杀了你”。

    谢玲和陈薇回到自己的卧室后,才想起来将摄像机关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关机按钮按了好几次才关闭。谢玲受不得冷,轻轻咳嗽起来,陈薇忙将她推到了床上,裹起了被子。

    谢玲闭了闭眼睛:“哥,这样子,有多久了?”

    陈薇叹了口气:“自他从山里回来后,就一直断断续续这样子,只不过,近段时间越发严重了,以前光切东西,不说话,现在却‘杀了你’说个不停。”

    谢玲拉着身上的被子:“姐,你觉得这和我们以前在崖山龙王庙住着时,哥曾经出现过的夜半--梦游有没有关系?”

    陈薇叹了口气:“你说呢?王路的身体自从有了异能后究竟变成了什么样,我们都不知道。”

    谢玲急道:“可是我们到卫生院去检查过啊,钱正昂说哥的身体非常好。”

    陈薇苦笑道:“卫生院的检查?那些机械能查出你哥的异能吗?”

    谢玲被哽住了,半晌才道:“咱们怎么办?”

    陈薇在黑暗中默不作声。很长很长时间后,才道:“我想找老封--封海齐。”

    谢玲一怔:“找老封做什么?”

    陈薇幽幽地道:“因为,我不知道王路最后会变异成什么样的--怪物,这整个崖山,上上下下已经全被他所掌控,你看看如今的崖山变成了什么?丧尸、智尸堂而皇之地生活在我们身边,它们可是要吃人的啊。没错,王路现在能用异能压制着它们,智尸之中也有像鲁企平这样的好智尸,可是。它们的本性从来没有变过!我不知道。如果王路有一天突然变了,这个崖山会乱成什么样。如今在崖山,只有封海齐才能保护我们,保护我、我的孩子和你。不受有可能动乱的伤害。甚至。封海齐还能保护王路,保护他不至于在极端的情况下,伤害他自己。”

    谢玲使劲咬着唇。强忍着自己的咳嗽--疯了,崖山所有人都疯了!自己的父亲断然告诉自己,封海齐必死。可陈薇,这个王路最亲近的人,却告诉自己,只有封海齐才能救王路!在她眼里,封海齐甚至成了崖山的保护神。

    陈薇她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如果封海齐是一把刀的话,陈薇刚才这番话意味着她在非常时刻会握着这把刀,刺向王路!

    谢玲知道,陈薇做得出这样的举动!

    当初王路感染二期生化病毒变异时,陈薇已经决定亲自动手砍下王路的头了,为了王比安,她身为一个母亲和妻子,必须这样做。这是她对这个家庭背负的责任!

    但谢玲心里清楚,陈薇做得对,这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如果王路失控的话,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他能收伏那样多丧尸智尸为人类服务,那他同样能指挥丧尸智尸攻击人类,他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而崖山,则将成为一片血海,人人都将成为丧尸智尸的食物。

    “杀了你们。”这是王路刚才在梦游状态时吐露的心声。

    这“你们”,包括哪些人?裘玮琴?李波?关新?周春雨?梨头?陈老伯崔大妈?还是,自己?陈薇?王比安?

    谢玲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我怎么做?”

    陈薇惨淡地一笑:“我也不知道,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们两人要密切观察着王路,随时发现他的异状,我们两个是他最亲近的人,别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接下来,我们需要联络老封,把这事和盘端出,让他来做个决断。”

    谢玲连连摇头:“我怀疑找老封有没有用,哥他对崖山的控制太深了,老封有所动作就会被他发现。”

    陈薇道:“所以这就需要你的参与,王路很信任你,所以把效能办交给你,他对崖山的全面控制其实是通过效能办间接进行的,如果你对效能办的报告稍做手脚的话,老封办事就方便多了。”

    谢玲迟疑道:“能瞒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哥只要到效能办转一圈,随便找一个智尸问问话,他就能立刻发现我们捣的鬼。对智尸们而言,因为有脑电波这个玩意儿,整个崖山上下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陈薇叹了口气:“能瞒一时也好,我不知道王路这样子发展下去,何时就会失控,我们总得做点什么。”

    谢玲半晌道:“我知道了。”她顿了顿:“姐,你为什么这样信任老封?”

    陈薇黯然道:“因为,除了老封,我无人可信。当他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枪打中抓住王路的丧尸时,我就知道,他是可信的。”

    次日,王路在床上睁开了眼,下意识地一摸身边,陈薇的被窝却是空的。看看窗外明亮的阳光,王路打着哈欠起了床。

    王路下到客厅时,发现谢玲居然还没上班,她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份资料,厨房里,陈薇正在收拾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却是陈薇正在做薰鱼片,鲈鱼已经切成一块块,然后用酱油浸泡,晒干油炸。

    王路一咧嘴:“老婆大人,不会吧,你居然拿鲈鱼做薰鱼?这薰鱼该用草鱼啊,怎么能用鲈鱼呢,而且,你怎么把鱼块切得这样薄。这怎么下油锅炸啊?”

    陈薇一边收拾着鱼块一边淡笑道:“我只是觉得送来的鲈鱼太多了,怕养在家里养死了,就想着做薰鱼能保存时间长点。哎呀,你快去吃早饭吧,这厨房里一股酱油味,你一个大老爷们挤进来做什么?出去,出去。”

    王路被哄出厨房,嘴里还在嘟囔着:“鲈鱼做薰鱼--从来没见过。”

    谢玲放下手里的资料:“你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管一条鱼做什么?姐想做什么你就让她做呗。”

    王路嘿嘿笑了笑,边吃饭边道:“怎么没去效能办?”

    谢玲道:“有事和你商量呢。梨头都这样大了。一直没个大名也不像样,你看,要不咱们给梨头举办个小小的命名仪式,正式的取个名字。”

    王路忙点头:“好好好。这事早该办了。”

    谢玲道:“我和姐商量了一下。参加仪式的人也不用太多。除了周春雨,就是老封一家,老封救过梨头的命。又是周春雨老领导,理该请他到场,其他的嘛,除了咱们家里的,别的就不请了,只是场家宴,别搞得太铺张。”

    王路笑道:“你和你姐都商量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都依你们,有什么东西需要的,和车永波说就是了。”

    虽然说是家宴,但后天就将举行的梨头命名仪式的事儿,还是在崖山传开了。

    梨头是谁?王路陈薇亲手带大,曾经和他们两人睡一个被窝的主儿,亲生老爸是武装部二号巨头,崖山二代目王比安的不记名的妹妹……更不要说她还有率领丧尸狗的异能了。

    当天下午,就有很多人前来祝贺送礼,武装部门禁森严,送不到亲爸爸周春雨那儿,那就直接送到王路队长家里,各种吃的喝的玩的,堆了一个小房间。

    所有人都看得出,这是周春雨更受王路信赖的标志之一,但也有人反驳,命名礼外人一概不请,只请了封海齐一家,说明封部长在王路队长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有关王队长和封部长在武装部争执的小道消息,完全是谣言,谁要是敢说500遍以上,就等着抓去打屁股吧。

    两天后,梨头的命名礼上。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命名礼,其实在王路家里却并不铺张。

    菜都是陈琼和周敏烧的,冬笋炒军踏菜、红烧春笋、土豆红烧肉、腌肉炒荷兰豆……都是些家常菜,但正是这些家常菜,却可以看出崖山的实力,当各地的幸存者定居点还在异能者的带领下苦苦与丧尸智尸周旋,连一口干净水也喝不上时,崖山却有余力搭建冬季蔬菜大棚、提供优良的品种繁多的种子和化肥、农药,进行规模化的农业生产。

    王路、陈薇、谢玲、谢亚国、王比安、陈琼、周敏、周春雨、封海齐、关新、封诗琪、关文静坐在一桌,梨头则坐在一把小高椅上,丧尸大黑狗和小奶狗,趴在桌子底下,梨头原本想将所有的丧尸狗都带进来,被陈薇用一把大扫帚全赶到院子里去了。

    叮叮叮,王路敲了敲装了自制果汁的玻璃杯:“今儿个大家坐一起,就为了一件事,为梨头取大名。”

    周春雨打了个哈哈:“梨头这名字不是很好嘛,就叫周梨头好了。”

    陈薇瞪了他一眼:“胡说,咱们梨头这样漂亮的孩子,怎么可以叫这样的名字,小名倒也算了,大名一定要另外取。”

    陈薇扭头问梨头:“梨头你说是不是啊?”

    梨头正在啃一块野猪肉脯,不时给地上的两只丧尸狗扔一块,听到陈薇妈妈问她,立刻点头。梨头不太爱说话,虽然大家和她说话都听得懂,陈薇也试过读书给她听,确认她的听力和理解程度一点没问题。可这孩子依然不太爱说话,有时候要什么东西,宁肯用手点一下,也不开口,陈薇私下猜测,这孩子是小时候受了过度的惊吓,所以不愿意开口,似乎她依然生活在丧尸随时会扑上来吃她的日子里。

    这样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好的,只能慢慢来了。

    王路也瞪了周春雨一眼:“没见过你这样当爹的,你要是不给梨头取大名。那就我来代劳好了。你们说,叫周雪瑞怎么样?”

    “不要,好俗啊。”王比安嚷嚷起来:“妹妹就叫周露儿好了,祝愿她像露珠一样纯洁。”

    “才不好呢!”陈琼和周敏难得异口同声反对王比安:“什么露儿,这样的名字都叫烂了。而且为什么非要双名啊,单名叫起来多上口,就叫周慧好了。”

    周春雨瞪大眼:“喂喂,合着你们私下里早就给我闺女取好名字了?那还要我这个当爹的做什么?”

    封诗琪摸着自己的大肚皮道:“谁让你这个爸爸不合格的,梨头都三岁了也没个大名,这样吧。我这里也想了个名字。就叫……”

    周春雨双手高举:“停停停,服了你们了,咱闺女就叫周子彦。”

    众人一愣,封海齐笑道:“周春雨你这小子。原来你早就给梨头想好大名了啊。”

    周春雨叹了口气:“这个名儿。还是我老婆怀孕时。就给孩子想好的。只是她说,小孩子刚刚生出来体弱,还是多叫几年小名。等身体长结实了,上幼儿园前再上户口时报大名也来得及。这是我老婆老家的规矩,说是小孩子只叫小名,阎罗王就看不见,有个七灾八难的,也不会收了孩子,好保佑孩子平平安安长大。”

    房间里的众人一时都安静下来,周春雨深深看了一眼梨头--不,周子彦:“孩子在这世道出生,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得下来,一直不给她取大名,就是念着她妈妈的话,这生死簿上别写上咱闺女的名字。”

    周春雨回头抚了抚周子彦的小脑袋:“我老婆就是这样一个娘们,最喜欢听老人家讲这些神神道道的话,说到底,是为了孩子好,只不过,如今在崖山,这孩子总算能健健康康长大了,从今天起,周子彦就是你的大名了。”

    陈薇眼眶有些发酸,抱起周子彦道:“好孩子,这可是你妈妈给你取的名,你喜欢不喜欢?周子彦?”

    梨头--周子彦脆声声应道:“喜欢。”她难得开口说话,这样明确地表达说明她是真心喜欢这个新名字。

    王比安、陈琼、周敏、关文静等孩子们都各自准备了礼物,这时纷纷给周子彦送了上来,其中王比安送的东西最另类,居然是一套狗鞍子,没错,不是马鞍子,而是狗鞍子。因为他看见周子彦天天坐在丧尸大黑狗上跑进跑出,周子彦如今年龄大了,坐在丧尸狗上脚拖着地,所以他找几个工人做了一套塑料鞍子,可以装在狗背上。

    周子彦很喜欢,亲了王比安哥哥一下,连饭也没心思吃,当场就给丧尸大黑狗配戴起来,关文静瞧着好玩,也嚷嚷着要坐,周敏笑道:“梨--啊,周子彦很快会越长越高,我们可就看不到她天天坐着丧尸狗跑进跑出的了。”

    王比安道:“这可难说,咱这丧尸大黑狗,在一般土狗中体形算是大的,但和一些巨型犬相比,并不算高大,那什么圣伯纳犬啊,高加索犬还有藏獒,都和小驴子差不多大,要是找到这样的丧尸狗,周子彦长大了,也一样能当坐骑。”

    周敏在旁边咕地笑了出来,陈琼问她笑什么,周敏笑着道:“以前咱们子彦长大了出嫁,嫁妆里有一大群丧尸狗,非把她的老公给吓死不可。”

    王比安骄傲地一扬头:“嘿,如果周子彦未来的丈夫无能地连丧尸狗也怕,他哪有资格娶周子彦?”

    周子彦这时已经坐上了狗鞍,正在客厅里钻来钻去,听到王比安等人的议论声,突然奶声奶气地道:“不喜欢狗狗,我不要。”

    王比安等孩子们一愣,陈琼笑着道:“周子彦的意思是,以后的老公不喜欢丧尸狗,她可不要。”

    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周敏捂着额头道:“妈啊,周子彦是恨不得抱着丧尸狗睡觉的,以后她的老公得和丧尸狗躺一张床了,我想想汗毛就竖起来。”

    丧尸大黑狗似乎听得懂周敏的话,冲着她张开了菊花嘴,周子彦毫不客气给了它一拳,丧尸大黑狗乖乖闭上了嘴。

    孩子们在那儿笑闹,陈薇对封诗琪道:“看你这肚皮,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封诗琪摸着肚皮道:“b超倒是做了好几次,可我没让钱正昂告诉我性别,我想等孩子出生后自己亲眼看。”

    谢玲问道:“孩子……一切都还好吧?”

    封诗琪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可好着呢,所有指标都正常,那个新来的医生--”她冲着谢玲道:“就是跟着你爸爸一起从美国回来的那个,噢对了,叫史凤凰的女医生,还抽了些孩子的血化验,结果一切很好,是个非常健康的孩子。”

    陈薇瞟了眼旁边的傻笑着的关新:“你刚怀孕时,可和小关闹得要死要活的呢。”

    封诗琪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是真的被关新这家伙给气死了,不过后来想想,他也是为了我好。”

    关新忙道:“我这不是早就改正错误了吗,这段时间你的脚浮肿动不动抽筋,我天天半夜起床给你揉腿呢。”

    封诗琪白了关新一眼:“那是你在给孩子道歉,哼哼,你要是现在不赶紧表现表现,等孩子出世我告诉他,他的糊涂爸爸曾经想把他扔掉,看孩子叫不叫你爸爸。”(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八章 封海齐的后手

    陈薇拍了着封诗琪的手道:“好啦,小关也是为你好,就不要揪他的小辫子了。对了,孩子什么时候出世?”

    封诗琪眉花眼笑道:“34天后就到预产期了。”

    陈薇感慨地道:“十月怀胎,可苦了你了,不过孩子生出来坐月子也很累人的,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尽管来和我说,我来当你的月子保姆。”

    封诗琪也不客气,她知道,以现在自己爸爸封海齐在崖山的地位,民政部门肯定会派出专门人员来帮助自己坐月子,陈薇也就是来搭个手,只不过这个姿态表明了王家和封家非同一般的关系。她笑道:“那我就先谢谢陈老师了,你养过王比安有经验,到时候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陈薇一拍手:“说到育儿经,我倒是找了些书和光碟来,你这段时间空着,正好看一看。走,东西就在楼上,我和你细细说道说道。”

    封诗琪抱着肚皮起了身,在陈薇搀扶下,向楼上走去,关新想跟上,谢玲白了他一眼:“我们女人说些悄悄话,你一个大老爷们跟着做什么?”说着也跟上了楼。

    关新看着妻子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这才坐下来,他其实一落桌,一颗心就全在妻子身上,连饭都没好好吃一口,这时忙忙扒了几口饭填填肚子。这时才发现,孩子们都出去玩了,餐桌上,王路、周春雨和自己的老丈人封海齐正在议论什么,仔细一听。却是关于崖山搬迁的事。

    王路把玩着手上的果汁杯道:“不少人提出来,随着人口的增多,崖山如今越来越不适合居住,应该搬到市区去,是啊,加上王桥王比信那儿的人马的话,崖山有小一万人了吧,这可抵得上以前的一个小镇子了。”

    封海齐淡淡地瞟了谢亚国一眼,他知道,所谓的“不少人”其实就是谢亚国的意见。他道:“咱们的根基都在崖山--水电站、农田、工厂。搬到市区不太方便吧。别的不说,饮水就是个大问题啊。”

    谢亚国含笑道:“搬迁其实是核心层搬迁,一些基础部门当然留在崖山,不过王队长一家完全可以搬到市区去。裘部长保证能稳定地向市区提供电力。自来水也是个小问题。搬市区去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市区里的各种设施最齐全,到现在为止,尽管我们大力搜罗物资。但不得不承认,除了食品外,工业物品依然是市区最多。现在对崖山来说,粮食问题和安全问题已经不存在了,我们要将重点转移到重建人类文明上,不能抱着守着一亩三分田过日子的想法。更重要的是,我认为王队长的异能在市区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市区至今仍然是大量丧尸聚集之地,丧尸智尸密度远超农村和山区,在市区,王队长的异能有更大的用武之地。想想吧,数以十万计的丧尸经过王队长的异能成为我们的一员,数十甚至上百的智尸与我们平等交往,崖山的未来,就在市区。”

    封海齐神情还是一片淡然:“我还是坚持认为我们的根基在崖山,在这鄞江岸的肥沃农田上。”

    王路笑道:“末世嘛,当然应该以粮为纲,其实这任何时候都是放在第一位的,以前中央一号文件都是关于农业的,gdp全球第二也要坚守18亿亩土地红线,咱们崖山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老封你也应该看到,工业对农业的巨大促进作用,没有工业力量的支持,如果我们回到刀耕火种的古老种田方式,产量将会低得吓人。”

    王路虽然没有明说,但支持谢亚国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崖山随着人口和工业的爆炸式增长,的确不适合居住,王路坐在家里的书房内,都能听到挤在鄞江镇区内几个机械厂的轰鸣声。城市是人类文明发展的结晶,田园生活虽然很小资,但如果真能像谢亚国保证的那样恢复市区部分生活设施的话,搬迁到市区的确是个好主意。

    根据谢亚国的规划,崖山分成三块区域--农业生产区以鄞江为主,包括横街、古林等地,因为使用机械化大规模耕种,只要留少量农户就行了,通过效能办定期空中巡逻来保证安全。

    工业生产区,以五乡一带为主,鄞江原本就不是乡镇企业集中区,而五乡是机械、模具、车床的一个加工中心,甚至有生产车辆的能力--如果能把势力范围扩大到北仑,连吉利汽车厂部都能吞下来。

    崖山的政治中心,则将设在月湖的湖心岛,谢亚国已经在着手清理湖心岛上的建筑,将王桥原本设在岛上的防御设备统统拆除,以恢复岛上原有的园林式格局,王路一家搬到湖心岛上后,将是一幕鸟语花香的美景。这个方案最是让王路心动,他当初逃离阳光城,第一想去的就是月湖湖心岛啊。

    崖山上下,对谢亚国抛出来的搬迁方案并没有多大的异议,谢亚国保证,随着大批丧尸苦力的加入,城市的废墟清理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进行,就算不能将市区全城清理干净,但在海曙等中心区域清理出一块场地没有问题,再加上道路的恢复,中层干部们完全可以住在市区,通过车辆往返工作场所。只有陈老伯和崔大妈想留在崖山,说在农村住惯了,市区里住着太拘束。

    只有封海齐明确反对。

    王路知道封海齐为什么反对--又是他的老腔调,将所有的一切寄托在异能上是不靠谱的。

    异能不靠谱,难道武装部耍猴戏一样的训练就靠谱了?生化病毒暴发之初,全国百余万大军。瞬间消于无形,你封海齐教一些难民就能打得过丧尸?还不是靠老子的异能!

    不过,王路并不想就此和封海齐争执。他知道,老封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好,安全问题怎么考虑都不为过。

    王路和稀泥道:“这样吧,谢主任继续完善一下搬迁的方案,有些可以做的先做起来,五乡机械加工中心先可以搞起来嘛,当然,老封的意见也该考虑一下,其实崖山只是个小地方,我当年跑到这儿来。也仅仅只是看中其地理位置相对较险要。不过以甬港市之大。有不少地方并不比崖山地理位置差。崖山原本是无名之地,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人类文明之火花能源源不绝如缕,我们不在崖山了。却可以把崖山的精神带走嘛。崖山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崖山。”

    其实王路是想说,老子在哪里,哪里就是崖山。只不过这话实在太猖狂了一点,他脸皮还没厚到这个地步。

    楼下,男人们正在讨论崖山事务,楼上,封诗琪坐在谢玲床上,看着谢玲摆弄一个家庭摄像机,好奇地问道:“这是要让我看什么?育婴小知识吗?这些东西关新找了好多来,我在家里看得都会背了。”

    陈薇坐在封诗琪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诗琪,等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紧张。”

    封诗琪笑道:“陈老师,你这样严肃做什么……”她突然顿住了口,因为她发现,陈薇和谢玲自从把门关上后,就不苟言笑--她们并不是在开玩笑。

    录像机打开了,在小屏幕上放映着一段自拍的影片,那是夜间拍摄模式,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得出,影片中的背景,应该就是在王路家中。

    封诗琪收起了笑,看着摄像机的镜头中出现了王路家的厨房、王路的背影、他手里的刀案板上的鱼……

    录像很短,封诗琪不一会儿就看完了,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侧头看了看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侧的陈薇和谢玲,干巴巴地道:“为什么给我看这个……你们要我、不,要我爸爸做什么?”

    陈薇看到封诗琪虽然在孕中,还是敏锐地把握住了事件的关键--要我爸爸封海齐做什么--陈薇知道,自己和谢玲商量着通过封诗琪与封海齐沟通,以免被王路发现的方案初步成功了。封诗琪心里明白,这录像,并不是给她自己看的,而是通过她向封海齐传达一个信息。

    这个录像信息,只是陈薇谢玲和封海齐秘密联盟沟通的第一步,而封诗琪则是其中的传话人,她身为即将临盆的大肚皮,陈薇和谢玲有各种各样借口去看望她,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大肚婆卷入了一场几近叛乱的行动。

    陈薇缓缓开口道:“诗琪,听我说,如今在崖山,只有你爸爸才有能力,来救崖山,救我们所有人,救王路。”她一五一十将自己和谢玲在看到王路异样后的分析不留分毫地告诉了封诗琪……

    封诗琪从楼上下来时,关新忙站起身来去接,看到妻子的第一眼,就吓了一跳,因为封诗琪的脸色很差,关新一把扶住封诗琪的手:“这是怎么了?刚刚上楼时还好好的呢。”

    封诗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她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儿,小家伙调皮,在我肚子里踢我呢。”

    关新有些诧异,九个月的小孩子在肚子里动是件很正常的事,自己没少隔着封诗琪的肚皮感受到孩子的脚踢,怎么今天她的反应这样差?

    王路忙道:“怎么?诗琪不舒服?快到谢玲房间躺一会儿。”

    封诗琪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家休息吧。你们再坐一会儿。”

    周春雨忙站了起来:“命名式只是给小孩子找个借口玩玩的,封诗琪既然不舒服,封所和关新还是赶紧陪着她回家吧。”

    王路道:“我打电话给史凤凰,让她上老封家给你检查一下。”

    封诗琪连连摇手:“真没什么事,看把宴席都给拌了。”

    陈薇和谢玲也都劝老封和关新带封诗琪回家,最后,这命名式还是匆匆散了,一桌子剩菜全让周子彦喂了丧尸狗。

    史凤凰被王路一个电话叫到了封海齐家,给躺在床上的封诗琪检查过后道:“没什么大事,情绪起伏有些过大--孕期容易得忧郁症。注意一下心理健康就没问题了。”

    关新将史凤凰送出门后,三步两步又跑回到了二楼:“老婆,可吓死我,你怎么会得忧郁症,这段时间你不是一直开开心心的吗?除了给孩子准备一些衣料,也没别的事啊……爸爸,你在做什么?”

    封海齐正在打开一台手提电脑:“噢,是诗琪让我打开电脑的。”

    关新正在摸不着头脑,却看到封诗琪压低嗓子道:“关严门窗,等会儿我们看到的事。绝对不能让第4个人知道!”

    当封诗琪用u盘在电脑上播放了那段自拍的小电影后。关新几乎要跳起来:“这、这是王队长在变异,没错,就是变异!生化病毒让他有了异能,可同时也在改变他的心性……这。这太危险了。崖山控制在这样的人手里。太危险了!”

    封海齐却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少慌张,他只是问女儿:“这东西,应该是陈薇和谢玲给你的吧--你从楼上下来那样失态。应该就是看了这个东西的原因吧?告诉我,陈薇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封诗琪哑着嗓子道:“陈薇老师说,只有你才能救崖山,救王路。”

    封海齐点了点头:“果然,我没有看错,陈薇老师很了不起啊,她除了学校,从来不干涉崖山的事务,可她大事不糊涂。”

    关新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妻子和丈人,能面对这样怪异的录像如此淡定,他勉强稳住心情对封海齐道:“爸爸,你在说什么啊?!王路随时都可能会变异--很可能就是直接变成智尸,或者别的什么怪物,你还管什么陈薇糊涂不糊涂?咱们一家得马上……”

    封海齐打断了关新的话:“马上什么?马上杀了王路还是马上逃出崖山?王路是你想杀就能杀得了的吗?我虽然是武装部部长,但我只要一调动人员,周春雨马上就会知道,就算是我成功把队伍拉到王路家门口,他们就会听从我的命令向王路开枪吗?至于逃出崖山--诗琪这个身子,又能逃到哪里去?我们一家三口,没有一个异能者。”

    关新刚才的话也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时才稍稍冷静了一点:“那我们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封海齐没说话,他再次打开了视频,细细看了一次,他点了点屏幕上的王路道:“从陈薇老师转告我们的消息看,王路这样梦游的状态并不会每天都会发生,而且从他白天清醒时的正常表现看,他的全面变异不至于立刻就会发生。当然,我们不能小看生化病毒,谁也不知道王路何时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但幸运的是,陈薇和谢玲是站在我们一边的,她们都是王路最亲近的人,有她们帮我们监视王路,暗中掩护,我们还有与变异后的王路一战之力。”

    “关新,从今天起,对沙林主管的丧尸大棚增加两倍的流动哨,王路就算变异后,也一样需要手下,不然一个光杆司令,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看守住了丧尸,我们就赢了一半。”

    关新重重点头:“爸,你可别忘了那些智尸啊,它们数量虽然不多,可比丧尸战斗力强多了。”

    封海齐迟疑了一下:“有些事,现在也该让你们知道了,崖山内部的智尸们,包括鲁企平、奚加朝一家以及效能办的工作人员,一直在我派出的人员的监控之下。自从王路在崖山引入智尸后,我就秘密布置了这一张监控网络,参与这件事的,都是对丧尸智尸有彻骨仇恨的武装部队员,他们牢牢记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的暗中监控很巧妙,完全是在正常工作的名义掩护下的,所以无论是王路还是效能办的工作人员,都没有察觉,更不要说谢亚国这样的外来户了。这张监控网能确保智尸有异动时,第一时间击杀它们。”

    关新和封诗琪面面相觑,他们两人都想不到,身为王路最亲密的也是对他支持最大的战友封海齐,居然在崖山埋伏下了这样一手暗招。

    封海齐在旁边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在乡镇当了这样多年的派出所所长,谁要是真把我当成一团和气的老好人,那才是脑子秀逗了。”他对关新道:“今后,你要密切观察武装部里的队员,尤其是那些对丧尸智尸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慢慢地将他们吸引到我们的组织中来,记住,加入了那个什么狗屁学习兴趣小组的人员绝对不能招收,这些人虽然不见得完全被洗脑,但也绝对是投机分子,最是靠不住,这样的人,就算再有能力,我们也不要。王路如今在崖山,手下的丧尸和智尸数量至今还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内,就算是王路现在完全变异了,我也有信心收拾乱局,但如果到了市区,那可就不好办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九章 以子为质

    关新恍然大悟:“怪不得爸爸你反对崖山搬迁到市区去。”

    封海齐道:“这只是原因之一。”他顿了顿:“就算王路没有变异的风险,我一样反对搬迁到市区去,因为,我不信任那些家伙--那些智尸,就算王路的异能永远存在,我都不信任它们。”

    封诗琪已经听呆了,她结结巴巴地道:“爸爸,陈薇老师这样信任你,甚至把王路队长变异这样的大事都透露给你,可你--你真要杀了王路队长吗?”

    封海齐摇了摇头:“傻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杀王路,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王路绝不能死,有王路才有崖山,如果失去了王路,崖山就彻底毁灭了,所有的人的下场,只不过是变成丧尸腹中的血食。但是,我同样要将王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能让他失控,那样的话,同样会毁灭崖山。陈薇老师很聪明,她知道,在崖山,只有我从始至终清醒地认识到王路的重要性,所以,她才以生死相托。”

    夜已深,效能办内,一个个工作人员静静安坐着,他们身为智尸并不需要睡觉,除了那些有家人的智尸,自回家休息外,其余单身的智尸,就安坐在办公室内渡过漫漫长夜。

    然而,在外人看来,智尸们一动不动,连声大气儿也不喘,可在智尸与智尸之间,一道道无形的脑电波正在传递。

    “确认今天的监视者,共享图像。”

    “图像已经接受。与资料库对比,确认为新监视者,全体共享。”

    “是否要采取行动?”

    “没有王路的命令。”

    “没有王路的命令并不代表我们不能采取行动。”

    “没有王路的命令。王路的命令是最高指令。”

    “最高指令是保护王路和他的一家。”

    “请确认,没有王路的命令也可以采取行动。”

    “不能采取行动,监视者没有危害王路及其一家的行为。”

    “监视者有可能会伤害我们。我们是王路的保护者,伤害我们,就是间接伤害王路,这违反了最高指令。”

    “我们需要**消灭监视者。”

    “我反对,这违反王路下达的禁止伤害人类的命令。”

    “最高指令位于其他所有命令之上,确保王路和他家人的安全是至高无上的。”

    “最高指令没有授权我们伤害人类。我们需要授权。来自王路的授权。”

    智尸们通过脑电波的争执渐渐平息下去。因为它们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逻辑怪圈。

    最高指令--保护王路和他的一家,陈薇、王比安、陈琼的安全,是陈琼深植入他们脑海的最底层的记忆。高于其他的一切命令。

    但是。其他的命令也存在强度的差异。一般来说。王路通过文书、其他人员口头传达安排他们所做的工作,命令强度要低一点,但如果是王路直接当面下的命令。那强度就大得多,而在所有王路亲自表达的命令中--不得伤害人类幸存者同时不能坐视人类幸存者受伤害,是强度最高的。王路曾经反复给每一个智尸强调过这一命令,既使对那些没有经过陈琼净化,而自愿加入崖山的智尸,也多次强度过这一点。

    所以,在智尸的记忆内,在保护王路和他的一家人这条至高命令之下,则是不得伤害人类幸存者同时不能坐视人类幸存者受伤害,接下来才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保护自己等于间接保护王路,这是一只名为赵科的智尸的提议,但这条提议在其他智尸看来,不足以推翻不得伤害人类幸存者同时不能坐视人类幸存者受伤害这一条。所以,智尸们最后的决定是,继续观察监视者的行动,直到确认他们有伤害王路和他的一家,以及伤害智尸们的具体行动为止。

    这天一大早,王路还在涮口,谢玲匆匆跑上了楼:“哥,鲁企平回来了!”

    王路一怔,续而大喜,把牙刷一扔,嘴边的泡沫也来不及擦:“快、快,他在哪里?叫他过来--不,我这就去见他!”

    鲁企平一去数月,迟迟没有信息,他是王路全面建设三位一体的关键,要说王路不急那是假的,只不过,鲁企平并不受王路控制,在某种名义上,他是名符其实的自由人,他愿不愿意为王路做事,就看王路平等对待智尸丧尸的理念能不能被他所认同。

    说实在的,王路对鲁企平也有些过意不去,王路所画的“共同进化”的大饼听起来很吸引人,其实这件事不确定因素太多,完全可以说非常渺茫,鲁企平这个另类智尸一路上不仅要面对天敌人类幸存者,还要面对不理解他的智尸--如象16这样的家伙。然而,鲁企平却义无反顾,一脚踏入了王路挖的坑里。

    谢玲道:“鲁企平就在楼下客厅里。”

    楼下客厅里,鲁企平果然回来了,他裹着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大衣,头上戴着一顶绒线帽,如同桥洞下最常见的流浪汉。

    王路一把握住鲁企平的手,用力摇了摇:“老鲁啊,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给盼回来了。”王路很想再添一句“你瘦了”,不过智尸的**是天下最变态的存在,永远不会肥也不会瘦,所以这句经典台词就算了。

    鲁企平虽然没有感情,却也感受到了王路热情之意,他握着手晃了晃:“总算没有白跑一趟。”

    王路大喜:“来来来,老鲁快坐,谢玲,去,到效能办取几件特供饮品过来。”所谓的特供饮品,其实就是人血。

    智尸需要定期的食用人类的血肉,才能保持进化这已经是公认。如今崖山智尸日多,王路不可能天天供应自己的鲜血,于是,设想已久的特供饮品计划就提上了日程:崖山全体人员每星期都会定期体检,这项体检是完全免费的,体现了王路队长对大家的关怀,自然其中少不了抽血的检查项目,以当前崖山人口的数量,这些鲜血已经完全足够来制造特供饮品。

    谢玲很快拿了几瓶特供饮品来,王路特意表明。这只是添加了有益身心健康成份的饮料。鲁企平尽管饮用,这倒不是假话,为了掩盖特供饮品的外观,饮料里添加了大量的番茄酱--果然很健康。

    鲁企平稍稍品尝了一口就放下了。他一本正经要求立刻向王路汇报工作。王路便将他迎进了自己的书房。鲁企平一入座就道:“王路队长,我已经走遍了甬港市的11个县市区,并且远至杭州、温州、共有197个志同道合者。愿意参加这个会议,我已经和他们约定,十天后,就到慕天山庄开会。”

    王路一拍手:“好家伙,197个,这可把浙江一带的智尸一网打尽了吧?”这话有点歧义,王路忙干笑了几声:“我的意思是有这样多的智尸与会,对我们推进对生化病毒以及进化的认识,将有巨大的促进作用,老鲁,你可是大功臣啊。”他如今说话越来越官腔,不知不觉对着鲁企平等智尸也用上了。

    鲁企平摇了摇头:“我在一路寻访智尸的过程中其实并不顺利,事实上智尸之间的争斗远超出我的预计,有的智尸为了争夺有限的幸存者人类作为稳定的血液来源而互相打斗,有的智尸依仗着自己脑电波的强大,驱使比自己进化低的智尸,他们的所作所为,和奴隶主差不多,更可怕的是,一种从北方传来的食尸进化法,正在秘密的漫延着,学习这种进化法的智尸,他们不吃人,却吃自己的同类智尸。”

    说着,鲁企平转过了身,摘下了帽子:“你看,这就是一只智尸对我的袭击,他这样做,只是想吃我的脑子。”

    王路只看了一眼,就腾一下站了起来,只见鲁企平的后脑上,有个碗大的洞--没错,就是洞!鲁企平的后脑上,一片头发不见了,不仅仅是头发,头发下面的头盖骨也一样不翼而飞,灰白色的脑组织,直接裸露在洞口的空气中。

    王路惊呼一声:“怎么会这样!快,老鲁,我们这就去卫生院,立刻给你动手术,将你的头盖骨修补好。”

    鲁企平淡然道:“不急,我这样子已经一个多月了,事实上,我发现脑组织暴露在外,反而增强了我的脑电波,当时那个食尸徒在我背后一斧劈下来时,我因为听到风声闪了一下,但对方手里还有枪,他之所以不用枪,就是想吃我的新鲜脑子,但那枪一样能打断我的四肢,让我无法还击。幸运的是,因为失去了一片头盖骨,我的脑电波得以尽占上风,这才制服了他反败为胜。”

    鲁企平道:“这些细枝末节我会专门写个报告给你的,目前重要的是,那197只智尸都是认同我们智尸迫切需要交流五花八门的进化方法,从中择取其中最优化的办法,携手共同进化,同时,全力打压食尸进化这样的歪门邪道。”

    王路点点头:“你们有这样的共识很好,我招开学术研讨会的初衷就是为此。”

    鲁企平道:“这197个智尸,需要能够得到王路你的安全保证。”

    王路毫不迟疑地道:“没问题!我作为东道主,有义务为所有的客人提供安全,相信我,老鲁,只要与会的智尸进入崖山的势力范围,我不会让他们少一根汗毛,无论是人类幸存者,还是别的智尸,我都不允许任何势力伤害我的客人。”

    鲁企平是见识过王路脑电波的强大的,在他的脑电波覆盖范围内,的确不会有智尸能与他相抗,就连16这个特殊的存在,也只是勉强打个平手。

    但是,鲁企平还是摇了摇头:“王路队长,那些智尸需要的安全保证并不仅仅是这些,他们需要的是更完全的更彻底的安全。”

    王路糊涂了--更完全更彻底的安全?什么意思,难道那些智尸们想带武器和护卫进入崖山势力范围?

    可他们应该知道。在自己强大的脑电波下,由普通丧尸智尸组成的卫队毫无用处的,压根儿就是炮灰。

    王路皱了皱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老鲁,有话你尽管说明白。”

    鲁企平道:“护卫--他们当然会带,但是不会带太多,每只智尸只带领10个护卫。王队长,他们真正需要的安全保证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这个--”

    鲁企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瓶子,里面是--鲜血。

    王路接过血瓶子。在手里把玩着:“这东西不是用来给我补身体的吧?呵呵。我可从来不需要这些东西。”

    鲁企平摇了摇头:“这瓶血,来自一个人类异能者,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并不能让智尸进化。相反。它能导致智尸衰弱--当然并不是**上的。而是脑电波的强度大幅度的降低。”

    王路眼睛顿时一亮:“好家伙,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神奇的存在,这完全颠覆了我对智尸丧尸的认知。”

    鲁企平的语调依然是平静无波:“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既然人类的血肉--其实是dna能促进我们的进化,那么反过来会存在一种压制我们能力的人类dna,也是很自然的。说到底,我们对生化病毒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

    王路把玩着手里的血瓶子:“拥有这样的血的异能者,对你们来说一定是种可怕的存在吧?想想看,用他的血制成的弹药,对你们几乎有着致命一样的杀伤力。”

    鲁企平道:“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异能者被智尸们用最严密的手段监禁着,为了活捉他,有好几只智尸的脑电波被永久性的退化。”

    王路沉吟着道:“永久性的退化--你的意思是说,这血的剂量不多的话,并不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是的。”鲁企平比划了一个数字:“这样的一瓶血会导致智尸在三个月时间内智商和脑电波水准下降一半,只不过,如果三个月后及时补充血食,又能慢慢恢复过来,但是,如果持续被这种特殊的血污染的话,会造成智尸永久性退化。”

    王路突然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这个异能者对你们智尸来说是这样危险,如果一旦落入其他幸存者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为什么不杀了他永绝后患?”

    鲁企平淡淡道:“因为他是武器,是智尸互相间杀戮的最好的武器。”

    王路放下了手里的血瓶:“是啊,你说得很对,互相杀戮--我以前认为丧尸这种丑陋的生物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它们永远不会自相残杀。可没想到,随着智尸的出现,谋杀--这一人类最古老的原罪,再一次回到了这片大地上。恢复了这一‘优良传统’的,居然是你们智尸。这才多长时间啊,从你们诞生起,也就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吧,你们就已经把人类的种种劣根性,随着智商又重新得以恢复。这个能压制你们进化的异能者,居然成了你们必得之而后快的大杀器,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活捉他--我该说什么好呢,对于智尸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崇高的行为吧。”

    鲁企平对王路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他坦然地道:“因为智尸们需要用这血来对付食尸徒,食尸徒的进化速度非常快,它们强大的脑电波轻易就能让进化较低的智尸臣服,截至目前,只有这异能者的血才能有效抵抗食尸徒。”

    王路把手里的血瓶往桌子上一扔:“你以为这样的东西对我有效?老鲁,我有怎样的能力你是亲自感受过的……”

    鲁企平不等王路说完就道:“所以这只是寻求安全保证的方式之一,那197个智尸的另外一个方案是,他们需要质子。”

    质子,就是人质,从种花家的春秋战国到墨西哥的教父,为了得到对手的信任,都会将自己的一个重要家人送到对方的阵营去,这样一来,如果有不良图谋,质子就必死无疑!

    咚,王路重重擂了桌子一拳:“没门!我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家人当做人质送出去!不可能!绝对不行!想都别想!见鬼,老子宁肯不开这个该死的研讨会,也不会送出人质!”

    面对王路的怒吼鲁企平依然慢吞吞地道:“质子的建议其实是我提出的,我认为他们应该要求王队长你的一个直系亲人一同参与这场研讨会,我还特别指出,王路队长你有一个独生儿子,深受你的喜爱,这孩子末成年,正是最好的人质。”

    王路腾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直指着鲁企平的鼻子,气愤填膺--他现在手里如果有一把枪,肯定一枪就嘣了鲁企平。

    鲁企平混如不见:“我认为,这样做,是最符合王路队长你的最高利益的。”

    他抬起眼,直视着王路道:“王路队长,我非常认同你想建设三位一体的世界的理念,但这个世界的构筑的基础,则是在信任之上的。我并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在崖山的这段时间,我也看到了丧尸智尸人类异能者和谐相处的情景,但是,我同样知道,这里面有不少智尸,它们对你的服从并不基于它们的独立意志。”(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章 父亲对女儿的爱

    王路张了张嘴,缓缓坐了下来:“你看出来了?”

    鲁企平点了点自己的大脑:“王路队长,你别忘了,我们智尸是通过脑电波互相交流的,这其中的微妙之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但毫无疑问,像李咏、丁伟他们对你的服从,并不是出于他们的本意……”

    “够了!”王路断喝一声,打断了鲁企平的话,这就像出老秋让人当场拿住,王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他气哼哼地道:“这是老子的本事,怎么?你不服气?话说回来,这样子不是很好吗?崖山上下各个种族之间一团和气,靠的就是老子这本事。”他倒也脸皮厚,直接将陈琼的功劳归自己了。

    鲁企平点点头:“的确,这是王路队长你的本事,只是,你这本事存在缺陷--使用方面的缺陷,要不然的话,我也早就被你给转变了。”

    王路张口结舌地站在哪儿--我了个去,鲁企平这个智尸界的老好人,为了青霉菌株不惜与**打出手的另类智尸,其实一点不笨啊,他心里门儿清着呢。

    王路揉了揉鼻子:“也没像你说得那样不堪啦,你这样的好人--好智尸,我也用不着转变你,我之前出手转变的,原本都是些坏人坏智尸,我也是迫不得已这样做的。”

    鲁企平道:“王路队长,你不要在意,我既然当你面将话挑明。是想告诉你,用这种有缺陷的异能,是无法真正建立起三位一体的理想国的。谁都不愿意做奴隶,智尸也不例外,那197个愿意与会的智尸,都是真正的强者,如果你想耍手段征服他们,那只会爆发一场战争,一场你和崖山至今未曾遇上过的可怕的战争。只有基于平等和信任之上,大家才有可能展开合作。”

    王路冷静下来。他其实从来没想过依靠陈琼的净化来征服与会的高等级智尸们。这倒是鲁企平想岔了,他开这个会的目的,只是想认识更多的智尸,先混个脸熟。然后徐徐图之。还没有狂妄到一战就想定天下的地步。

    王路自认为跳槽到智尸界发展还是很久以后的事。如今是亮个相,划个道--说真的,他也没想到鲁企平还真能找来这样多貌似很牛叉的智尸。他原来以为鲁企平最多也就找一群如同谭樱夫妻那样的智尸来,自己在大会上散发一下脑电波的王霸之气,能找小弟最好,收不到小弟也警告一下--浙东是老子的地盘,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要是不想吃敬酒,那就请你喝罚酒。

    王路其实心里知道,鲁企平说得对,智尸不是白痴,高等级智尸个个都是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进化觉醒得这样快,信任和平等才是他们真正看重的。

    王路认真地思考起质子的问题来,从家人的亲近角度来说,把陈琼送出去,就算是有个万一,自己也不太会心痛--打住,这样想实在太卑鄙无耻了一点,那么陈薇--想都不用想,自己先给自己一个耳光,那么谢玲呢,咳,自己一样很无耻,她可是为你舍弃过生命的。

    这样一想,就只剩下王比安了--门儿都没有。

    可是,等等……王路眯着眼睛,手指轻敲着桌面,这对王比安来说,未尝不是个机会,结识各方面强大智尸的机会。

    人脉,是种宝贵的资源,偏偏这种资源转移起来还很麻烦,这不同于保险柜里的存单和现金,往孩子手里一塞就行的。中外历史上,但凡一代目突发身故的,二代目想接班总有番腥风血雨,这就是因为无法充分掌握一代目人脉的原因。人脉这东西得要慢慢积累,开个生日派对,搞个bbq,然后介绍“这是小犬”啥啥的,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

    自己如果真的能和这些智尸们建立起平等合作的关系,那么王比安作为二代目,越早介入越有利,更何况,王比安本身就有异能,女智尸老少统吃可不是盖的,只要自己不是脑子秀逗到想带着武装部的人员将慕天山庄给平了,王比安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危险。

    王路突然一笑:“好,王比安将代表我在慕天山庄迎候各方来客,必让他们宾至如归。”

    这是个很平常的冬日,没有风,有点干冷,鄞江对岸的农田里除了白色的大棚看不到别的作物,只有江水哗哗地流过。

    但就是这样单调的景色,奚加朝还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身后的妻子含糊道:“回、回去。”

    奚加朝坐在妻子推动的轮椅中,骨碌碌经过鄞江镇街头,没有人对这一对夫妻抱以任何好奇的眼神。

    奚加朝一家,在崖山已经被彻底边缘化了。

    这毫不奇怪,自从王路自产--而且是量产了一批对他忠心耿耿的智尸后,奚加朝的作用已经大幅度下降,而且他还是个残疾人,行动不便,让他干活,还得专门派个人照顾他,实在是不划算。

    所以,已经有很长时间,王路没有安排奚加朝一家做任何事了。

    然而,这并不代表王路不关心奚加朝一家,事实上,王路还是会定期送来自己的血液,虽然量少,却从来没断过,那个叫陈琼的丫头,也经常到奚加朝家里来。

    奚加朝知道王路所图为何--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出世的女儿。

    奚加朝心里门儿清,自己和妻子对王路来说完全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了,说起来,自己和王路还曾生死相搏过,王路没有一斧剁下自己的脑袋,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当然,王路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仁慈--不然的话那不叫仁慈。那叫缺心眼,王路绝对不是个缺心眼的人,想反,在奚加朝的认知中,这家伙心眼可多着呢--王路之所以对自己一家仁慈宽容,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因为自己的女儿有极大的价值,她是极为罕见的生化病毒感染婴儿。

    奚加朝不知道王路打算对女儿做什么,但他绝对知道,王路绝不会对女儿有任何善意。他必有所图。

    自己的女儿出世之时,就是她成为王路牺牲品之时。

    奚加朝心里一清二楚。可他却无能为力。

    崖山如今的强大。不是他一只残疾智尸能对抗的,他的女儿,他的一家,都是王路的玩物。

    奚加朝甚至不敢细想自己该如何对抗王路。生怕自己的思想被其他那些绝对忠于王路的智尸所发现。从而告密。

    不。我的女儿,绝对不能一出生就成为王路的奴隶,她该是自由的。为此,哪怕牺牲我们两夫妻都在所不惜。

    奚加朝回到家里后,让妻子和自己都戴上了两个高压锅,以免被其他智尸感应到脑电波,这才用嘴含着笔,在铺在桌子上的纸头上一笔一划写起来:

    “孩子怎么样?”

    “我能感应到她的脑电波。”

    “她理应到了出生的时候了。”

    “我无法自然分娩,我的腹部肌肉已经失去了弹性。”

    “那就剖腹产。”

    “对孩子来说风险太大,也许,她依然没有成熟。我们需要更多王路的血。”

    长时间的沉默后,奚加朝突然在纸上一笔一划写道:“也许,我们错了。”

    “我们不应该依赖王路的血液。”

    “我们的孩子,是生化病毒的缔造物,我们应该寻求生化病毒的帮助。”

    “我曾经和李咏、丁伟、赵科等智尸交流过,他们一致认为,生化病毒的多样性,能够促进我们的进化。”

    “我认为,我们的女儿迟迟没有进化,就是缺少生化病毒的多样化的基因。”

    “基因从何而来?”

    “你听说过食尸徒吗?”

    “是的,我听说过,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孩子食尸?”

    “是的,这的确是种快速搜集生化病毒多样化基因的有效办法。”

    “我们做不到,王路对我们的监视无所不在,我和你根本离不开崖山,而在崖山内的行动,也会立刻被人发现。”

    “不需要离开崖山,我们甚至不需要离开家门,这里,就有一只智尸可供食用。”

    “你。”

    “是的,就是我。我身为智尸,当时又注射了很多生化病毒感染者的样本,我的身体内就游动着多样性的生化病毒基因。”

    “那我呢?”

    “你的生化病毒基因早已经通过脐带传递给孩子了,但我的基因显然比你的强大,因为我觉醒得比你更早,更快,更聪明。如果孩子得到我体内的这些基因,将对她的成长有个飞速的推进,等时机成熟后,我们再实行剖腹手术。”

    沉默了片刻,俞朝霞一字一句地写道:“怎么让孩子得到你的基因?”

    奚加朝毫不迟疑地写下了两个字:“吃我。”

    俞朝霞明白奚加朝的意思,吃他,他的身体已经成了残疾,既使吃掉也没关系,对智尸来说,只要留着头颅,那一样是永生。为了孩子的诞生,不要说这一幅皮囊,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俞朝霞取过桌上的纸条,打着了打火机,将纸条烧成了灰烬,然后,她走到奚加朝身边,掀开他长年穿着的大衣,捧起了他的手掌,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一下,就如同两人初识时还在恋爱时一样,亲亲地亲了亲爱人的手指。

    然后,她就一口咬了下去。

    奚加朝静静地看着俞朝霞一口一口啃咬着自己的手指,他没有感觉,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妻子撕咬下手指上的干枯的皮肉,咯咯响着,如吃凤爪一样咬嚼着细小的指骨,吮吸着黑色的尸液,奚加朝连脑电波也不波动一下。

    这没什么,真的,为了下一代的延续。任何生命种族都愿意付出代价,螳螂在交配时,雌螳螂甚至将刚刚交尾过的雄螳螂整个儿吃掉,而雄螳螂绝不会反抗逃避,这就是新的生命的代价。

    我的女儿,你将安全出生,而且,爸爸将穷尽一切手段让你获得自由。

    这就是父亲对女儿的爱。

    同一时间,庄桥,康宁医院。

    医院楼下。几只奇怪的丧尸正在晃荡。说它们奇怪,是因为这几只丧尸的耳边,都有个小小的金属突起,而且它们的行动能力。比普通的普通丧尸要流畅得多。

    这几只丧尸正在医院的前院里仔细搜索着。不时寻找出几具枯骨。但它们只是查看,并不翻动。确切地说,它们是在进行地毯式搜索。

    从院外。到大厅,又进入各个楼层,直到最后在一条狼籍的走廊里,丧尸们停了下来,在它们前面,躺着好几具丧尸的尸体。

    一个人影从楼梯上走了上来:“哎呀,白跑一趟了,这种乡下地方,居然也有智尸想到了疯子丧尸的妙用,抢在我前面将疯子丧尸弄走了。果然,闻老爷子说得多,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

    那个人影,正是京城小智尸栋栋,却不知道,他如何从宁海又跑到了庄桥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不,两个人影,正是抱着罗刚的罗莉。

    栋栋在走廊里细细转了一圈,一边查看着打斗时留下的痕迹,一边自言自语道:“嗯,打得是相当厉害啊,不过对方还是小瞧了疯子丧尸,居然想依靠人多势众来拿下他。哈,这几个动作是如何做到的,有趣有趣,对方操纵丧尸的手段,和我的办法有些想像呢,这应该是合体法吧?”

    “嗯,从最后的痕迹来看,他们将那只疯子丧尸活捉了,有意思,真有意思,为什么有智尸需要一只完全不受控制的疯子丧尸呢,而且还是一只杀伤力这样强大的疯子丧尸。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连智尸也不例外。真是受不了啊,原本以为离开京城,能少碰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可没想到,就连甬港市这种城市里也少不了……”

    栋栋话音未落,突然身子急往后退,几乎是同时,一只丧尸已经闪身而出,挡在了他的身前--咣啷一声响,走廊里一块原本就已经残破的玻璃突然被踢碎,一个身影凌空飞扑而入,一刀,向挡在身前的丧尸斩落。

    铛一声脆响,来袭者手里的刀被丧尸举起的右臂给挡住了,那丧尸手腕上,套着一块铁护臂。

    一击不中,来袭者足尖一点窗框,一扯腰间的绳子,呼一下荡出窗外,几下就翻上了屋顶,瞬间就消失了。

    栋栋早就被手下的一只丧尸背在了身上,随时可以逃跑,他看着空荡荡的窗外,自言自语道:“用刀而不用枪,那是不想发出声音,头上戴着呼吸面罩,这是为了过滤呼吸,不让呼出的气味让丧尸智尸嗅到,全身的衣服也同样是密闭式的,外层还涂了丧尸的血液做伪装,怪不得我的手下都被瞒过了。”

    “杀不了我,就走了,这说明,我并不是他们的目标物,只是正好碰巧撞在他们手里,能杀就杀,不能杀就一走了之,绝不纠缠--可恶,我怎么好像觉得自己是只没人感兴趣的玩具?”

    与此同时,那个击杀栋栋不中的人影,正在翻墙入户,在村落里穿梭着,他从来不走街道,而是不怕周折地在室内穿行,他手里的绳子,其实是个飞抓,一甩出去,就能抓住窗框、屋檐,那人影几下就能翻进房间,然后从另一头的阳台跳出来,当真是飞檐走壁,令人望之瞠目结舌。

    只见那人影在一片屋顶瓦片上脚不沾地的跑动着,他努力保持平衡,可还是踩碎了好几块瓦片,人影似乎有些心急,脚步越发散乱,突然他的脚一歪,摔了个大马趴,骨碌碌从屋顶瓦面上摔了下来,眼见着那人就要从四层高的楼上结结实实摔落到下面的水泥地面上,突然一只飞抓甩了过来,呼一声扯住了他的腰带,止住了他的下落势头。

    人影稳了稳心神,这才扯着救了自己的飞抓绳子,胳膊交替互换,重新爬上了屋顶,他一上屋顶,就摘下了呼吸面罩,解开了领口密闭的防护服,呼呼大喘粗气,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落在瓦面上。

    那人,不是王伯民又是哪个。

    王伯民身边,在最危急关头甩出飞抓救了他的男子,从面罩里嗡声嗡声地道:“王伯民,我早说过,你不是干特种部队的料子,只不过让你伏击一只带着几只丧尸的小智尸,你居然也会失手。”那说话声虽然隔着面罩有些失真,却正是崖山武装部特种部队作战处新任处长,刘洋。

    这时,又有6名队员翻上了屋顶,王伯民擦了擦汗,羞愧地道:“刘洋处长,我会继续努力的。”

    刘洋摇了摇头:“王伯民,我知道你是王路队长亲自安排进入特种作战处的,但是,打仗可不是儿戏,我也看出你很努力,只是你的身体早已经过了最佳的锻炼年龄,并不是勤能补拙就能做到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一章 歼十坠落

    王伯民急赤白脸道:“刘处长,我、我会努力的。”

    刘洋冷冷地道:“这世上有很多事,并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如果这样简单的话,世上就不存在失败者了。你要知道在我们崖山,特种部队担负的责任非常重,面临的风险也非常大,以前我在部队受训时,特种部队潜入敌后更重要的作用是指示目标,只要秘密发现有价值的目标,就可以通过呼叫炮火和导弹来打击敌人,相对来说,直接的斩首行动比较少见,如果像你看的影视剧里那样,一个特种兵需要和敌人面对面真刀真枪干时,基本上他的任务也就失败了。可是,如今在崖山,没有远程火炮,没有战术导弹,也没有空中打击力量,我们与其所说特种部队,更不如说是一支暗杀小队,是王路队长手里的尖刀,遵照王路队长的命令,去杀智尸异能者和一切与崖山为敌的人。”

    王伯民铁青着脸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很努力。今天之所以会失手,就是因为那个小智尸指挥的丧尸有古怪,它们的反应很敏捷,要不然,那只小智尸早就被我斩首了。”

    刘洋淡淡地道:“努力?这次失败就是你所谓的努力?我们追踪了这只小智尸两天,只要不是眼瞎的,都该看到他手下丧尸耳朵上那奇怪的附属物,而你居然还以为能够简单的利用飞抓通过窗外偷袭得手。王伯民,你是个不合格的战士。”

    王伯民又羞又恼。他其实并不是没注意到那些丧尸的奇怪之处,只是这一路追踪而来,这几只“头上出角”的丧尸除了比普通丧尸稍微灵活一点外,并没有特别突出之处,他又急于在刘洋面前表现一下,这才匆忙出手。可没想到,在危急时刻,那些带角的丧尸居然出手如此迅捷,就如同他曾经见过的功夫丧尸那样。

    刘洋不再理睬王伯民,转头对另外几名战士道:“郑奋。你刚才的掩护做得不错。李咏、丁伟,我知道你们能通过脑电波联系,但我还是希望不要使用这种方式,其他几名队员。你们比王伯民干得好。但是。也只是稍微好了一点点,离我对你们的要求还很远。”

    郑奋摇了摇头:“我们的设备太落后了,刚才只是那只小智尸并不想反击。要不然,王伯民可没法这样轻易逃脱。丧尸智尸的生理能力远远超过我们,我们只能从器材上去弥补,除了武器,自动降噪耳麦,喉头通话器,远程电台,夜视仪……这些东西都需要装备。”他瞟了眼李咏和丁伟:“当然,这两位哥们除外,他们可不需要这些零碎玩意儿。”

    李咏坦然道:“我们也有我们的缺点,脑电波是自然发散的,我们不可能自动屏蔽它,而脑电波对别的智尸来说,就象黑夜中的灯泡一样,百米范围内能感应得清清楚楚。”

    郑奋一眯眼:“所以说,如果你通过脑电波通风报信当内鬼玩无间道的话,我们也一样毫无察觉。”

    李咏道:“我们忠于王路队长,你是无法理解这种忠诚的,倒是郑奋你,以我的眼光看来,你实在太出色,甚至不在刘洋处长之下,你这样的人才肯定到处都受欢迎,不知道为什么会到崖山来。噢,对了,你的口音也很有趣,在南方,很少听到这样带京味儿的普通话呢。”

    刘洋一皱眉:“够了,你们现在是同一支队伍里的战友,我不管你们的种族、身份以及加入这支队伍的真正原因,在我的手下,你们必须团结起来,发挥各自的优点,将后背交给战友来掩护,只要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成为崖山真正的一把尖刀。你们如果只是想单打独斗的话,王路队长根本不需要成立这支队伍。”

    就在这时,丁伟突然扭头转向天空:“9点钟方向,天空,有动静。”

    众人纷纷抬头向天空看去,李咏也听到了:“发动机声。”

    的确是发动机声,很快,刘洋和郑奋等人也都听见了,郑奋手一抬:“快看!”

    特种作战处的战士们仰头看去,在无云的天空中,一个银白色的小点似慢实快地飞了过来,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响,它的高度也逐渐降低--那是,一架飞机!

    飞机,一架飞机,在末世的天空中飞过--不对,是飞来,它的高度正在降低,那是准备降落的姿态!

    刘洋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天空,那是台商场里用来给孩子玩的非专业望远镜,但是即使如此,也能让他看清那架飞机,那是架战斗机。歼10双座战斗机!

    旁边的李咏不用望远镜也看得一清二楚:“那个方向是庄桥机场,东海航空兵商队的前线机场之一。”

    刘洋当机立断:“所有队员听令,目标庄桥机场,李咏、丁伟,将所有沿途的丧尸智尸驱离,我们必须第一时间赶到机场,这个时候不需要隐藏踪影,第一时间赶到机场才是当务之急。沿途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队员们立刻将随身携带的枪支上膛,翻下街道,朝着机场方向急奔,一架战斗机突然出现在甬港市,不知会惊动多少方的势力,而机上的乘员,也绝不是想落到地面喝喝茶这样简单,控制飞机捕俘驾驶人员,是特战队员的第一目标,这,不再是演习,更不是训练!而是一场真刀真枪的殊死搏杀!

    事实上,这架突如其来的战斗机,已经惊动了各方势力,在康宁医院,栋栋正由一只丧尸背着,带着手下飞速向这一带赶来,而在别处,也有大批丧尸在智尸的驱赶下在行动。

    空中,歼10驾驶员正在冷静地观察着庄桥机场,庄桥机场是东南沿海的一处重要前进基地。如果台海战争爆发,或者与脚盆国争夺钓鱼台,这里必然是战机起降的作战基地之一。

    只不过,和许多沿海地区的军用机场一样,由于城市开发的急剧扩张,原来还算相对偏僻的庄桥军用机场,如今已经团团被新开发的住宅小区所包围。事实上,每年都有不少居民在论坛上抱怨,军机训练吵得他们睡不好觉,但立刻被其他市民骂回去--先有机场后有小区。谁让你贪图开发商的便宜买那儿的房子的。活该!人家战士为了保卫国家才天天训练,你现在嚷嚷,等敌人的炸弹扔你头上,又要骂军人不保护你了。白眼狼。双方在论坛上互喷口水能吵好几页。

    庄桥机场一度传言要搬。但后来东海局势紧张。不但没搬,反而还进行了跑道整修和弹油方面的设施建设,看起来。当地政府部门和开发商的发财梦又落空了。

    歼10驾驶员看到,随着飞机高度的降低,发动机的轰鸣声,吸引了机场周边的大量丧尸从楼房里涌出来,如潮水一样的冲向机场,大部分丧尸被机场旁的围墙、护栏所阻止,但也有丧尸从缺口处爬了进来。

    驾驶员瞟了眼丧尸群,就将视线拉回了跑道,他冷静地报告着:“机场跑道上有障碍物。”

    后座的人员也已经看见了,跑道上有好几架歼八飞机,这是东航的主力战机,专门用于打击敌方的海上舰队,但现在,这几架歼八战机却东倒西歪堆在跑道上,有的爆炸燃烧成一团焦黑的骨架,将跑道堵得死死的。

    后座人员道:“在高速上降落可行吗?”旁边有一条通往杭州湾跨海大桥的高速,4车道,降落战机没问题。

    驾驶员道:“不行,高速上车辆残骸更多,而且那儿远离接应地点,被丧尸困住后,我们可不容易脱身。”

    后座人员一咬牙:“只能迫降了。”

    驾驶员道:“我会使用机腹在跑道旁的草坪上降落,请注意冲撞。”

    后座人员知道除此别无他法,如果用弹射座椅的话,天知道自己会顶着降落伞落到哪个丧尸窝里,当时接受任务时,迫降是预案之一,执行这项任务的同志们,谁也没指望过飞机降落时,机场跑道是干干净净的,下面还有欢迎的人群--丧尸倒是很欢迎将自己吃下肚。

    后座人员将背紧紧贴在靠背上,哑着声道:“降落!”没有时间迟疑了,每过一分一秒,汹涌而来的丧尸就越多。

    驾驶员在机场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将剩下的航油冲着聚集丧尸最多的一处地面洒了下去,当飞机折回时,随着一串航炮的火热的鞭子,刚享受了一阵航油雨点洗澡的丧尸,轰一声就燃烧起来。

    歼10战斗机这才将机身对准跑道旁的草地,缓缓降落,它的腹部的起落架并没有放下,显然,驾驶员是想用裸露的机腹来磨擦草地,迫降高速的战斗机。使用起落架的话,极有可能让战机来个倒栽葱。

    驾驶员盯着高度和空速,摆正机头,注意了一下侧风,摆出一个小侧滑姿态,稳定近进,轻带油门和杆使飞机稳定在3度下滑线上,下降率控制在500,收油门,放下襟翼--这一连串操作非常稳定,柔和,战斗机机腹稳稳和草接触,然后,就是一串刺耳的磨擦声响起,机腹下火星直冒!

    草地的柔软是相对而言的,一架高速的战斗机落在上面,再“柔软”的草地在相对速度下,也变得如钢铁一样坚硬,歼十战机的腹部在草地上划出一道巨大的鸿沟,机身上冒出点点火花和青烟,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不停地有不知名的碎片从机身上掉落下来。

    突然,嘎地一声怪响。歼十的右边鸭翼在剧烈的震动中,从机身上脱落下来,摔在草地上,滚了几个跟斗,将呆呆地站在旁边的一只丧尸拍成了一堆肉泥。

    战斗机还在往前冲,但因为左右平衡被打破,飞机开始往右边倾斜,机身发出咯咯的龙骨断裂声。就是现在!驾驶员猛地伸手打开了一个开关,蓬一声。减速伞从尾部弹出,巨大的拖力让歼十战机猛冲的势力一顿,然后,咔嚓一声响,垂尾断裂,被降落伞拖着,飞撞到了机场的隔离墙上,撞开了一个大洞,洞外,除了几只丧尸被垂尾和砖块砸死外。更多丧尸从洞口涌了进来。

    歼10战机的余势未尽。依然在往前冲,只不过先后经历了右边鸭翼掉落,垂尾被降落伞带走,战机的机身早就失去了平衡。它现在是斜着在草地上往前冲。左翼在草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沟。

    终于。歼10战机耗光了所有前冲的动能,停了下来,它的机头雷达罩不知震落到了何处。裸露着脉冲多普勒雷达的机头一头栽到了泥地里。

    干枯的草地上,歼10战机在一道泥沟的尽头冒着烟,机腹下堆起了厚厚的泥土,金属蒙皮剧烈变形,大量零件掉落在泥沟里,尾喷口冒着淡淡的青烟,幸运的是,因为提前放了燃油,战机奇迹般没有失火爆炸。

    几只穿着破烂的空军地勤人员服装的丧尸,蹒跚着走了过来,向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战机靠近,突然,嗵嗵两声响,战机前后舱盖在爆炸螺栓的作用下,从机体上抛出了出来,其中一只舱盖砸到了临近的水泥跑道上,砸了个粉碎,另一只舱盖好巧不巧端端正正拍在一只地勤丧尸的头上,当场砸了个脑浆崩裂。

    两个穿着减压服的战士从歼10坐舱里,互相搀扶着爬了出来,两人各背着一支85式7.62毫米微声冲锋枪。

    两名战士一落地,也不顾周围的丧尸正在蹒跚而来,快手快脚的脱下了减压服,然后换上了一件连体的紧身衣,在口鼻上戴上了一个猪突式的面罩,又取出一罐喷雾剂,互相配合着在全身上下细细喷了一遍,一点角落都不放过。

    那位驾驶员掏出北斗定位仪瞄了眼,确定了接应的方位,打了个手势,和后座的乘员一起向机场外跑去,他们所经之处,丧尸们呆呆地看着他们,却并没有扑上来,直如视为无物一般。

    跑在前面的驾驶员松了一口气,走狗屎运了,这个机场居然不在智尸控制之下,这尸味喷剂只能骗骗白痴丧尸,却糊弄不了智尸,自己一行只有两人,两把微冲聊胜于无,希望接应部队在这片区域的智尸们反应过来前,能将自己一行人接走。

    就在这时,前方一里处的机场围墙外,突然窜起一支烟花,嗵一声在空中炸开,即使在白天,也炸出漫天的玉树银花。

    驾驶员和乘员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喜,又是一惊--这烟花,自然是接应他们的人员的信号,可是,没有专用的信号弹,而不得不用动静过大的民用烟花来发信号,这说明接应队伍的武器装备非常窘迫。

    机场围墙外,突然响起爆豆一般的枪声,然后,轰一声响,一段围墙在烟尘中倒塌下来,一个手持狙击枪的战士从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爆炸硝烟中冒了出来,他手一抬,连开两枪,将正向围墙扑来的两只丧尸击倒,冲着歼10上的两名不速之客嚷道:“我是唐楠杉,你们是京城来的特派员同志吗?”

    歼10上的两名乘客松了口气,终于接上头了,虽然双方此前互相有电报往来,但堡垒里没有人敢确认,这些执行11号作战任务的战士们,是否依然保持着对国家的忠诚,是否愿意冒着天大的风险实施这一“星火燎原”计划,更危险的是,也许对方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信念,战机一落地,就会被俘虏,毕竟如今还能安全驾驶的战斗机实在称得上国之重器,各地幸存者定居点有玩飞艇和旋翼机的,驾驶战斗机的却从来没见过。

    两名特派员跟着唐楠杉冲出机场围墙,穿过一片田野,在公路上看到了一支由五辆皮卡车组成的车队,20来名战士正在用不间断的射击,阻挡一群丧尸的靠近,两名特派员见多识广,只看那丧尸的队形和夹杂在其中的武装丧尸,就知道必定有智尸在后面指挥,这些智尸反应倒也快,自己一行人降落短短时间内,就有智尸扑了上来。

    唐楠杉将两名特派员带到一辆皮卡车前,对坐在副驾驶座的一名军人敬了个礼:“李广华少校,特派员已经顺利接应到位。”

    李广华含笑点点头:“小唐,帮同志们把智尸找出来干掉,别让他们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我们。”

    两名特派员这才发现,大模大样坐在车内并没有参与激烈交火的李广华少校,居然两个袖子都是空荡荡的,他们互相交换了一眼,这样的截肢意味着什么两人心里一清二楚--李广华少校是尸口余生之人,这样一个残疾人,却带领着这20来个战士,坚守着甬港地区的石化工业园区,这不是忠诚,什么是忠诚,这不是信念,什么是信念?这才是真正的钢铁般的意志!(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二章 冲着崖山来的天外飞仙

    驾驶员向车内的李广华敬了个礼:“余建文中尉。”

    后座的乘客也敬了个礼:“陈唯刚少校,此次星火燎原计划的联络官。”

    李广华道:“甬港地区11号计划作战部队全体24名官兵接受陈唯刚少校的指挥。”他就这样干脆利落地移交了指挥权。

    陈唯刚也不客气--现在不是讲客气的时候,他断然命令:“全体人员,向鄞州区鄞江镇进发!”

    刘洋带着郑奋、王伯民、李咏、丁伟等人冲进庄桥机场后,在跑道草坪上找到了还在冒着烟的歼10双座战机,李咏爬上机翼,在坐舱里摸索了一阵,抽了抽鼻子,又跳了下来:“座舱里没有人,也没有鲜血,从残留的气味看,应该有两个活人,但是已经安全脱离了。”

    刘洋一皱眉,瞟了眼从四面八方赶来,跑道上越来越多的丧尸:“李咏,找出对方脱离的方位,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宁肯摔了一架宝贵的歼10战机,也要在甬港市迫降,来者可不是来请客吃饭的,搞不好,这天要变!”

    李咏摇了摇头:“我嗅不到对方残留的气味。”

    “什么?!”刘洋瞪大了眼,李咏的鼻子可比狗还灵敏。

    这时,王伯民捧过来两件飞行减压服:“这战斗机上的乘客显然换了衣服,他们有什么办法屏蔽自己的气味,而且还能让四周的丧尸不攻击他们。”

    这时,丁伟走了上来:“没错。我刚刚检查了现场几只丧尸的记忆,的确有两个人穿着奇怪的连体紧身衣从围墙缺口那儿逃跑了,但周边的丧尸都没有围攻他们,因为在丧尸眼里,他们并不是食物,确切的说,是并没有食物的气味。”

    刘洋冷笑了一声:“雕虫小技,追上他们!”

    王伯民道:“这架飞机怎么办?虽然说受损严重,可没准能修复,武装部不是新加入了一个退役的飞行员嘛……”

    刘洋粗暴地打断了王伯民的话:“王伯民。你现在不是在效能办当你的主任。你只是特种部队的普通一兵,当我下命令的时候,你只有权力回答‘是’!”他顿了顿,好歹王伯民是王路队长亲自塞进特种部队的。地位非同一般。稍稍缓和了语气道:“他们不惜摔了一架飞机。那就说明机上的乘客比4000多万元的战斗机更重要!”

    就在这时,李咏突然道:“有很强大的脑电波正在飞速靠近。”

    其实不用李咏提醒,刘洋也已经看到了。只见王伯民曾经追踪过的那只男孩智尸正骑在一只丧尸肩膀上,大步向跑道奔来,同时还有数只丧尸也在以无比灵活的身手追随在后,乌压压的一群丧尸跟在后面。

    然而,这一切都不足以令刘洋震惊,令他失色的是,那个男孩智尸指挥的丧尸,居然只只手持五六半自动--这下丢脸可丢大发了,这只男孩智尸被特种部队追踪了两天,居然没发现他们带着枪!

    带枪的丧尸并不鲜见,前军人前警察变异成的丧尸都会带着枪,但开枪却是两回事,智尸能相对熟练的瞄准开枪,丧尸就不行了--除了一种,崖山曾经遇到过的功夫丧尸。

    刘洋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然而很快,一串五六半自动的枪声证实了他的猜想,那只男孩智尸指挥的头上带角的丧尸,果然会熟练地使用枪支,这第一梭子弹,就击中了歼10飞机的机身。

    刘洋知道,现在已经无法脱身去追击战机上的不速之客了,他快速下令:“李咏、丁伟,脑电波开全,阻挡丧尸群接近,郑奋,左侧20米有个配电箱平台,你去那儿负责狙击,王伯民,跟着我,目标那只男孩丧尸,其他人员提供火力掩护。”

    栋栋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头上带角的丧尸和普通丧尸群,全力压制着曾经袭击过他的那群人类和智尸混合部队,对方只有8个人,火力不猛,但非常精准,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丧尸一只只被爆头,栋栋只得不停地指挥背着自己的丧尸变换位置。对方很强,尤其因为有两只智尸在,普通丧尸的干扰作用毫无用处,但是,栋栋并不担心,因为,这座城市里的更多智尸丧尸正在赶来。

    李咏正借着歼10机体的掩护用脑电波压制着丧尸们一波又一波冲击,突然一个侧滚翻,几乎是同时,呯一声,原位上被一粒子弹击中,不是李咏闪得快,这一枪就击中了他的脑袋。

    这一枪,是男孩智尸指挥的持枪丧尸击出的。

    丁伟冲到李咏身边:“丧尸不应该攻击我们。”丧尸不应该攻击智尸,甚至,丧尸间也不会互相攻击,王璐指挥合为一体的功夫丧尸偷袭王路时,就被拒绝了。然而,眼前这几只头上带角的丧尸,却完全颠覆了这一“规律”。

    李咏冷静地道:“那个男孩智尸有特殊的方法操纵丧尸,小心。”

    李咏和丁伟不得不掩藏起身形,专心驱赶普通丧尸,无法提供额外的火力支撑,刘洋带着王伯民冲了几次,但都被对方的火力给逼了回来,那些头上带角的丧尸和普通丧尸的配合非常紧密,甚至说得上行云流水,不仅刘洋冲不破对方的防线,就连郑奋也只是捡漏子击杀了几只普通丧尸,那只男孩智尸毛都没掉一根。

    其实栋栋并不象刘洋、郑奋等人看起来这样轻松,从火力上而言,他并不占优势,如今只是依靠对方对自己操纵丧尸的方法不熟悉,才占了点上风。栋栋并不迟疑,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金属小零件,招唤过来十几只身强力壮的普通丧尸,用一把小巧的螺丝刀。将金属小零件埋入了丧尸的大脑内,只在外面留了个金属小突起,因为在战场上匆忙手术,一只丧尸当场脑组织受损死亡,栋栋自言自语道:“虽然没有配套信号放大组件,这个设备只能发挥6成的功能,但这种性命交关的时候,也没办法了。老子可不想死在这里。”

    这十几只刚刚经过栋栋战场改装的丧尸一上场,刘洋等战士们的压力倍增,虽然对方并没有武器。但它们却凭空拥有了指挥普通丧尸的能力。李咏和丁伟对丧尸群的压制出现了漏洞,郑奋和王伯民等人的火力不得不更多的转移到普通丧尸身上。

    更糟糕的是,虽然察觉异常的刘洋连连击杀了几只特殊的丧尸,可很快。那男孩智尸就能补上同样数量的特殊丧尸--只要零件不被毁。栋栋可以轻松取回零件量产这些头上出角的丧尸。

    刘洋等人被拖在歼10残骸旁。而机场外,更多的智尸和丧尸正在滚滚而来。

    月湖旁的居士林,从湖心岛搬迁出来后的王桥、王比信、张骏就住在这里。张骏正在向王桥汇报:“天水家园的居住点刚刚通过电话报告,目视有一架飞机降落在庄桥机场方向,目前有大量的丧尸正在涌向机场,另外,有一支车队从外环线驶过,方向不明。”

    王桥立刻道:“将所有情报第一时间通知崖山王路队长,王比信,你去追踪那只车队,我带人去机场。”

    张骏道:“噢,我来之前已经把情况通报王路队长了,王路队长下的命令也和你相同,要求分别派出两支部队分头去机场和追踪车队。”

    王桥点了点头:“那就行动吧。”

    片刻后,崖山月湖分部里涌出了大批皮卡、摩托车,分成两路,一路疾驶向江北方向,另外一路则向西往外环线而去。

    在崖山,王路收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将自己家人和封海齐、周春雨、谢亚国全都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他脸带压制不住的激动,搓了搓手道:“大家都说说,这天上而来的不速之客到甬港市来做什么?咱们又该怎样应对?”

    周春雨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谢亚国在椅子下轻轻踢了他一脚,含笑道:“王比安说说吧,年轻人思路广,来个抛砖引玉。”

    王比安在听到王路转告的市区消息后,就激动地在椅子上扭着屁股,但他知道,这样重大场合,可没有他插嘴的份儿,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谢亚国点了名。他情不自禁啊了一声:“让、让我来说?不行的,不行的,我们现在手里的资料还太少,我乱说一气做不得准的。”

    王路敲了敲桌子:“谢主任让你说道说道,只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又不会拿着你的信口开河就做决策,自己想到什么,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就算有错,你封伯伯、周叔叔都在这里,也好给你指点指点。”

    王比安嘿嘿笑着,迫不及待地道:“我觉得这飞机肯定专门奔着我们崖山而来的,绝对不是因为失事迫降,如果是生化危机爆发初期,倒有可能会有飞机迫降的情况,但现在--反正我在崖山这样多年没见过外来的飞行物,这架飞机飞到甬港市,不顾机场的危险情况,实施降落,这不是冲着我们来,又是冲着谁来呢?”

    王路摇了摇头,故意道:“人家降落在庄桥,凭什么说是为了崖山而来?”

    王比安挥了挥拳头道:“因为我们控制着甬港市,崖山是这一带最强大的力量,不管那飞机上来的是何人,他要想在甬港一带有所做为,必须要和我们打交道。”

    “胡说,胡说,口气倒是大,这末世处处藏龙卧虎,你怎么就知道在甬港一带还没有别的强大势力?智尸异能者,都有可能,也许是人家不愿意出风头,你啊,还是年纪太小,做事不稳当。”王路口里批评着王比安,脸上却全是笑。

    王比安挠了挠头,王路又道:“怎么不哼声了?就只有这点子干货?这就分析完了?”

    王比安受不得激,挺直身子道:“还有,我觉得那个车队和飞机上的人应该是一路的,车队是去接应飞机上的来人。原因很简单。甬港市有两个机场,一个在庄桥,一个在栎社,飞机上的来人如果真是来找我们崖山的话,在栎社机场降落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要降落在更远的庄桥呢?那是因为庄桥一带有他们的人马,机上人员和接应人员汇合后,才驾车来崖山--我敢打赌,这支车队沿着外环线就是冲我们崖山来的,王桥和王比信他们的后续报告很快就能看出车队的线路。”

    王比安越说越快:“我还认为,那些接应人员。就是以前爸爸提起过的11号作战计划中守卫化工园区的军人。因为,在这末世,能够获得一架完整的飞机,并且有能力驾驶它的力量。只有军方。而化工园区的守卫部队。本身就是军队的战士。他们必然会服从军队的命令,所以这架飞机一落地,就有人驾着车接应。其他任何外来势力。包括智尸在内,没有任何一方能做到这一点。”

    王路抬手点了点王比安:“让你说几句自己的看法,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就哇拉哇拉扯出一大串来。”

    封海齐在旁边道:“王比安说得还是有道理的,我的分析和他也差不多。”

    王路笑道:“老封,你不要太宠着小孩子,他也就是有些小聪明,在没有确切的情报前,象诸葛亮一样掐指一算就指点江山,那不是战术分析,那是放嘴炮。”

    就在这时,王路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王路拎起话筒:“喂,我是王路……”片刻后,他对着话筒道:“通知王比信,严密监视,不得开枪。”

    王路放下话筒后对巴巴盯着自己的众人道:“王比信传来消息,车队沿机场线、宁奉线,一直到了三角地,如今正向崖山驶来,他率领的车队已经追上了对方。只是奇怪的是,对方虽然开了枪,但是,只是射击车辆,打坏了轮胎,并没有伤及人员,所以向我请示该如何处置。至于我的回答嘛,大家都已经听到了。”

    陈薇皱着眉道:“这些人果然是冲着我们崖山来的,他们来想做啥啊?”

    王比安抢着道:“妈,你这还看不出来吗?肯定不是为了攻打我们崖山的。真要是想打我们崖山,人家就不是驾着飞机来了,而是发射导弹了,他们能搞到完整的飞机,肯定也能搞到导弹,往我们崖山头上扔一枚,我们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就完蛋了!他们现在冲着我们崖山来,又不主动开枪射杀王比信他们,就说明,他们对我们没有恶意……”

    王路摇了摇头,正色道:“王比安,你年纪还是太小,考虑问题不够全面,不开枪,就代表没有恶意吗?嘿,这世上多的是种种软刀子杀人的手段!”

    周春雨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总该有个处置预案,对方已经过了三角地,最多半个小时,也就到崖山了,王哥,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王路一拍桌子:“怎么办?当然是严阵以待,管他来人有多少花样,咱们崖山只要扎紧了篱笆,守紧了门户,就不怕外贼!”

    王路站起身:“我命令,崖山全体一级战备,武装部所有成员立刻沿城墙布防,电力部启动电网,机械部把最新研制的一批枪械包括那个什么前膛炮全都给老子摆上去,各部门除电力、机械、农业等部门外,全部停止日常工作,根据预案组建民兵部队,目前暂时装备冷兵器……谢玲,通知效能办的所有人员,给老子在鄞江镇外先摆个丧尸大阵,给我们的远方来客一个下马威。”

    谢玲迟疑道:“哥,效能办的那些个工作人员,可是被严令不许伤害人类的,除了你的亲自命令,我打的招呼他们可不会听。”

    王路挥挥手:“我也没让他们去攻击伤害人类啊,只不过用丧尸吓唬吓唬来者,顺便消耗一些他们的子弹罢了。”

    王路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报告,正在赶赴崖山的车队,总共也就20来人--20来人,哪怕他们个个都是特种战士,王路也丝毫不惧。王路对驾机而来的不速之客非常好奇,王比安说得对,军方,他们只可能是军方人员。

    王路很久以前就曾经猜想过,如果说,在全国范围内,依然还有一个相对强大的幸存者组织的话,那非军方莫属。军队特有的组织性,纪律性,拥有的武器装备,必然强于分散的个人,在生化病毒初次袭击的措手不及后,最先最快组织起来对抗丧尸的,只可能是军队。

    事实上,11号作战部队的存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这绝不仅仅是军队剩余的唯一的有组织的力量,还有一个地方,必然存在着成建制的队伍,那,就是京城!

    做为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那儿同样存在最强大的武装力量,最先的装备,最优秀的军人,对国家最忠诚的部队,全都在这“首善之区”。而在生化危机暴发时,这些军队必定会第一时间赶赴京城,部队绝对不可能全灭,他们会留下火种,誓死抵抗丧尸潮,当第一波丧尸潮平息时,这支留存下来的部队,一定会发展壮大。(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三章 中央来信啦!

    王路奇怪的是,在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一直没有这支队伍的丝毫消息传出来,当然,信息的封闭是一个重要原因,但更大的可能是,这支部队一直在积蓄力量,以图反击。

    现在,这支部队终于动手了,不动则已,一动则直上九宵,动用飞机从京城直飞崖山--这绝对不是唯一的一架飞机,同一时刻,在天空中,会有更多的飞机飞向各大城市的异能者率领的定居点。

    真是好大的手笔!

    真是好大的霸气!

    王路已经猜到,车队护卫着前来崖山的是何人。

    信使,来者只可能是信使。

    来传递一个信息。

    王路甚至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信息--让自己臣服的信息。

    要求、命令,全国各地幸存者定居点统一服从军方命令的信息!

    王路突然想狂笑起来,这个盘踞在京城的部队,正是猖狂到了极点,也自以为是到了极点!

    没错,如今各人类定居点散居各处,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甚至自相残杀,的确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中枢,将他们整合起来,同时整合的,还有各地区的资源,只有这样互补有无,同心协力,才能对抗越来越聪明的智尸。

    但是--凭什么啊,他妈的,你们以为手里拿的是金牌令箭还是皇帝老官儿的圣旨啊,老子接到手里,就要三跪九磕,乖乖听话。将以无数生命和牺牲为代价打下的江山,老老实实还给“组织”。

    脑门被驴踢了!不要说王路,任何一处人类定居点都不会服从。你真当这还是那个高度组织起来的现代会社会,基层直入社区和农村,一旦王师北来,便能传檄而定吗?

    笑话,真他妈的天大的笑话!

    房间里的众人看着王路神情古怪,忽而一脸笑意,忽而咬牙切齿,嘴里还喃喃着什么“sb”“还以为有7000万啊”。周春雨小心翼翼地道:“王哥。咱们这就去布置任务了。”

    王路啊了一声抬起头来,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对了。记住咱们不开第一枪。不过如果对方敢开第一枪。那就往死里打,绝不让他有机会开第二枪。”

    这倒不是王路吹牛,王比信已经确认。车队里没有智尸也没有异能者,车上的人战斗力不弱,可也仅此而已,就算他们个个是施瓦辛格大叔,崖山的实力也能轻轻松松爆他们的菊花。

    众人匆匆而去,连王比安也去调动他的军训部,难得有这样实战的机会,他一脸兴奋。

    房间里只余陈薇一人,她并不象王路这样轻松,绞着手,对王路道:“这支车队,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飞机--能驾驶飞机到甬港市来的,绝不是普通人。”

    王路坐到陈薇身边,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看你担心的样,只不过是个信使而已。”说着,他将自己心里的分析对陈薇说了一遍。

    陈薇一怔:“你说得挺有道理,可我想着,就算是信使,人家专程巴巴地上门,也不会光带一张嘴皮子来以德服人吧?”

    王路点了点头:“那是当然的,我想着,这信使整合我们这些分布全国各地的幸存者定居点,无外乎就是威逼、利诱两招,要不就是用京城军方强大的实力来强行压服我们,要不就是拿出足够的利益让我们象只面对着胡萝卜的驴一样心动,除了这两招,我还真想不出别的法子。”

    陈薇握着王路的手一紧:“我也是这样子想,信使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代表的力量,京城的军方能大手笔派出这样多的飞机赶赴各地,实力绝对不是我们崖山能比的,王路,这要是万一打起来……”

    王路笑道:“没事儿没事儿,京城军方实力再强,还有个投放能力的瓶颈呢。京城一带的幸存者定居点,我估计是完全服从他们的直接领导的,要不然,这庞然大物碾压过来,任哪个定居点异能者再强也顶不住。可是,我们崖山远在江南沿海地区,京城军方的胳膊还伸不了这样长。如果非有一比的话,那我们就像是唐朝的军镇,有着相当的独立性,虽然遥尊中央,却听调不听宣。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不知道那信使究竟带来了什么样的胡萝卜和大棒,老子崖山可不是吃素的,送上胡萝卜,我们一口吞掉,如果他们敢动大棒--嘿嘿,咱们还是先来比比谁手里的大棒更粗吧。”

    王比信的信息不间断的传来,那支车队离崖山越来越近了,实际上,车队在这一带行驶并没有大的障碍,由于崖山与市区物流日益增多,这一条道路上的车辆残骸多被清理干净了,而丧尸群,也被效能办的工作人员“隔空喊话”调理得老老实实,车队经过三角地后,几乎不再听到车内战士开枪清扫拦路丧尸的枪声了,一路畅通无阻。

    而在市区,王桥也传来了好消息,他带领的队伍已经赶到庄桥机场,与先一步到达的特种部队刘洋等人汇合,驱赶走了别的智尸群,获得一架半损毁的双座歼10战机。

    王路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劲啜牙花子--土豪,真他妈的是土豪,为了派出信使,居然用上了一架歼10战机--京城的军方为了向全国派出信使,到底动用了多少架飞机啊!虽然不至于每个大型城市都需要用到歼10,京城周边省份用民用小飞机也行,可这也是大手笔了。

    王路有些糊涂了,京城军方难道不需要对付智尸和丧尸?京城的智尸和丧尸难道都是豆腐渣?要不然,它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京城军方有如此大动作而不闻不问?

    王路心中一凛,该死。自己刚才将京城军方的力量投放能力想得那样弱,是不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就自己了解的那些简单的军事常识里,共和**方曾经掌握的可以投放千里之外的大杀器,可不止一样两样啊!

    王路倒抽了口冷气,见鬼了,京城军方不会动用那玩意儿吧?种蘑菇这种事可是遗毒无穷啊!没冲着丧尸动用这一招,不会对着幸存者扔下来吧?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军方的领导者不至于这样脑残。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周春雨来报。已经能在鄞江镇的墙头看到车队的身影了。王路长吸一口气。稳稳心神,对陈薇道:“走,咱俩去迎接一下这些不招自来的客人。”

    王路和陈薇来到鄞江镇的墙头时,正好看到五辆皮卡车在门口数百米的地方稳稳停了下来。20来名全幅武装的战士跳了下来。然后--然后在车队旁排成了一个横队。一个极易受攻击的横队。

    紧着,当头的皮卡车上又下来两个人,大步向大门走来。他们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坦荡荡地一直走到前方的铁丝网前,面对着铁丝网后面一挺重机器的黑洞洞的枪口,两个人敬了个礼:

    “来自堡垒的陈唯刚少校-余建文中尉,请求崖山定居点首领王路接见。”

    礼数十足,毫无架子,一开口,就报得出崖山首领的名字,果然,是做足了功课啊。

    王路走下城墙,示意打开大门,钢制大门轰隆隆响着打开了,王路大步走了出去,脸带笑意:“欢迎,欢迎,欢迎来自京城的同志,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请,请,请进。”

    陈唯刚和余建文面对着王路热情的相邀,对那依然瞄准自己的无数枪口视而不见,大步进了大门,身后,唐楠杉将李广华背到了身上,和其他战友一起,也一起入内,可是,在进入大门时,武装部的一群战士忽地冲了上来,长短枪支直指他们:“把枪放下。”

    唐楠杉一挑眉毛,刚要骂人,背上的李广华道:“把枪放下吧。”

    这时,封海齐走了上来:“小唐,我们又见面了,我以一个老战士的身份向你保证,只要你们对崖山没有恶意,进了崖山就是安全的。”

    这时,后面一直追踪着车队的王比信的车队也赶到了,大量的武装人员跳下了车,将20来名战士团团包围了起来。

    唐楠杉咬咬牙,这才不情愿地将手里的狙击枪递给了封海齐,其他的战士们也缴了枪。这时,几名效能办的工作人员上前,一丝不苟又将每个战士搜了一遍身,将手枪、匕首、军刺、手雷等小物件都放到了一个竹筐里,末了还对战士们道:“等你们离开崖山时,这些东西会原物返还给你们的。”

    唐楠杉刚想骂几句难听的,背上的李广华轻声道:“小心,他们是智尸。”

    唐楠杉一惊,再看那几个搜身的,果然,脸部表情和常人不同,几乎看不到血色,这大冷天,别人嘴边哈出的都是一团团热气,可他们却没有丝毫异常,居然是不用呼吸的。唐楠杉知道有些异能者和智尸勾结在一起,可象崖山这样,如此多智尸和人类混杂在一起生活工作甚至战斗,还是让他一惊。

    不过,接下来,崖山人众却也没有什么恶意的动作,只是派了一队人,护送他们到了一个食堂,送上了一些吃喝。

    李广华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个大棚西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西瓜,这是崖山的人无言地向自己等战士们展示实力啊,守卫着石化工业园区的战士们,连喝到一口清洁的饮水都难--因为靠近出海口,石化工业园区旁的江水都是咸的--可崖山居然有闲功夫种植大棚西瓜。李广华在心中摇了摇头,异能者的力量,真可怕。不过,堡垒的横空出现,也许将改变这一格局吧。他在收到堡垒的电报后,反复思量,最后孤注一掷,抛下石化工业园区,护送特派员到崖山来,不能不说是在心中压着极大的负担,担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人类幸存者,已经经不起多少挫折的内乱了。

    王路陪着陈唯刚、余建文两人客客气气地进了鄞江镇后。陈唯刚提了一个要求:“麻烦王路队长给我们提供一个比较宽敞的会议室,另外,准备一台电视机和卫星接收设备。”说着,报出了几个机器的型号:“这些家用的设备就可以了,农村地区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王路示意了一下,紧跟在后面的李波立刻跑了上来,他刚才听得一清二楚,忙道:“是,这些设备都很常见,农村用的那些大锅就能用。”

    王路点点头:“那就去办吧。”

    陈唯刚、余建文到目前为止。只透露了他们所在组织名为“堡垒”--很恶俗的名字。这又不是太空堡垒--此外,虽然态度很和善,却并不多话,王路也由得他们。这好戏刚刚开场呢。咱不急。只有心虚的人,没有实力的人,才会急。

    王路先将陈唯刚、余建文请到了自己的家里。端上了新鲜的瓜果、饮料,打了几个“今天天气不错”的哈哈,双方硬是一句不提正事,似乎陈唯刚、余建文坐着战机迫降,就是为了来啃根顶花带刺的大棚黄瓜。

    不一会儿,李波来报,一应设备已经准备齐全,就安置在一处收拾整齐的超市里。

    陈唯刚这才对王路道:“王首领,麻烦你招集手下的人员,收看来自堡垒的信息,约定接收时间是明天上午10点。”

    噢,这是来自中央的电波的模板啊,王路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写过的一篇很恶心的战五渣宣传文,说的是文化部门给甬港市偏远地区的贫困家庭送了5000台彩色电视机,在文末,王路满怀深情地写道“从山间到田头,从海岛到密林,低收入家庭的父老乡亲们也能收听收看到来自中央的消息了。”这其实是件好事,只不过乡亲们看戏剧绝对多于看新闻联播,但王路不得不这样写,不这样写,领导同志就认为没深度。

    只不过,如今在崖山,父老乡亲们可不会在乎什么来自中央的消息--当人们被丧尸啃咬时,从来没京城的什么事儿,现在谁还会在乎这个啊。

    王路故作大方地道:“需要我把所有人都叫来收看吗?唉呀,我们崖山上下有一万多号人,这超市也坐不下啊。”

    陈唯刚摇了摇头:“这倒不需要,除了王路队长你外,其他人员可以自愿收看。”--聪明,这是个聪明人,因为他知道,在崖山,王路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他收看了,就等于全体人员都收看了。

    这一夜,崖山太平无事,王路将陈唯刚、余建文以及李广华、唐楠杉等一行人以最高规格进行了接待,当然,同时在他们住所外,安排了大量明暗哨。

    当天晚上,王桥和刘洋等人也返回了崖山,一起运回来的,还有那架变了形的歼10。

    而同一时间,栋栋正在往宁海赶路,他急着去找16,那架歼10,如果不是京城堡垒的手笔,栋栋就该脑子退化回去当丧尸了,堡垒的人员为什么到崖山来?京城的闻老爷子在做什么?为什么堡垒折腾出这样大的动静自己毫无所知?栋栋必须赶回宁海,利用16的通讯设备,与京城的紫禁城取得联系。

    次日,上午,虽然说是自由收看,但超市里还是挤满了人,王路一家不用说了,连周子彦也到场了,中层干部也都来了,武装部的战士们,效能办的工作人员,以及其他不需要工作的人员,都来了,超市内坐不下,窗口都趴了不少人。

    李波正在陈唯刚、余建文两人的指点下,调整卫星接收器,输入密码,陈唯刚对了一下手表:“十分钟后,建立联系。”

    等待信号期间,李波挨到了王路身边:“王队长,我查看了一下,他们接受的是中星9号的信号,这颗直播卫星基本能覆盖全国了,而且信号很强有的地方可以用0.35米的天线收到。”

    王路喃喃道:“实力已经强大到能控制卫星了吗?”

    李波道:“其实控制卫星传输图像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大功率天线,知道卫星的位置、工作频率和密码,就可以做到,特别是中星9号这样的商业用卫星,可没法和军事卫星相比,以前还有些邪教家伙干扰卫星,插播他们自己的非法音像。”对这事王路倒有印象,他点了点头:“你盯着点那两个家伙,别让他们搞小动作。”

    其实陈唯刚、余建文没有做任何动作,卫星接收器材是李波派人找来并安装的,调试也由李波亲手调,陈唯刚只是提供了一个接收密码,然后两人就坐在位子上,静静等着时间到来。

    10点到了。

    非常准时,原本是蓝屏的大屏幕液晶电视上,突然抖动了两下,显出了一幅图像。

    那是一个办公室,宽大的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长城,旁边立着一根旗杆,上面挂着五星红旗,一个军人,正襟危坐在桌子后。(未完待续。。)

第八百七十四章 东风,东风,东风导弹

    屏幕上的军人开口了--因为是卫星直播,声音和图像略有脱节--但所有在座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同胞们,这里是北都,这里是堡垒,我是堡垒军方的最高指挥官杨旭少将,我在此,向全国的幸存者讲话。同胞们,三年前,地球受到了进攻,史无前例的进攻,生化病毒让我们的亲人、同事、战友变异成了丧尸,山河破碎,家破人亡,中华民族乃至整个人类,都站在毁灭的边缘。但是,幸运的是,幸存者们在承受着惨重的死亡后,终于站住了脚跟,在生化病毒肆虐了近三年后,我们依然在战斗,无数幸存者定居点,如星星之火,依然在遍布死亡的大地上燃烧着。同胞们,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众志成城才能对抗丧尸和智尸,我命令,全体幸存者接受堡垒的指挥,在全国各地,向丧尸智尸发起全面的反攻,夺取最后的胜利。”

    杨旭的话音刚落,正在超市里收看直播的人群里,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那人王路认得,正是民政部部长张丽梅。只见她满脸涨红,脸上的那道疤似乎都在抖动,她直指着屏幕,尖声怒骂道:“放你妈的狗臭屁!生化危机刚刚暴发时,你们这些当兵的哪里?大街上丧尸到处吃人时,你们在哪里?都去救当官的去了吧?你们有枪有炮,却保护不了老百姓,老百姓只能拿着菜刀和丧尸拼!我们好不容易活下来,躲在阴井盖下吃腐烂发臭的食物时。接雨水喝时,你们又在哪里?现在我们总算过个安稳的日子了,你他妈的从不知哪个乌龟壳里跑出来,要咱们全面反攻了?!我呸!老娘吐你一脸唾沫!滚回你的乌龟王八窝里去吧!”

    王路万万没想到,身为前电视台当家主持的张丽梅,居然能骂出这样粗俗不堪的一番话来,但是,她的这顿怒骂,却得到在场很多人的认同,许多人高声嚷嚷道:“就是。这姓杨的是神经病。这样露个脸说几句就要咱们去和丧尸智尸死拼,脑子被门夹了。”“还最后的胜利呢,咱们崖山有王路队长护着,才能过安生日子。别的定居点能混个肚子饱就算不错了。谁敢主动找丧尸智尸死磕啊。”

    超市里乱糟糟地嚷成一片。然而,坐在最前排的陈唯刚和余建文不动声色,王路、封海齐等人也是一脸平静。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杨旭类似开战檄文的讲话,只是例行套话,真正的干货,还在后面呢。

    屏幕上,杨旭的嘴巴依然在一开一口,脱节的声音传来:“中华民族的延续,是这片土地上的至高利益,任何不服从至高利益,消极避战,甚至违背至高利益为了一己之私,与丧尸智尸沆瀣一气的变节者,无论他在何处,都将受到堡垒的直接打击!”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一变,那是在一片戈壁滩上,乱石遍地,黄沙茫茫,四周渺无人烟,惯常见到的丧尸,一只也看不到,一辆巨大的车辆停在画面中间,看着车身上那个巨大的油罐一样的大家伙,王路的眼神就是一缩--导弹!

    封海齐在王路背后悄声道:“看外形应该是东风21,中程固体地对地导弹,射程3000公里。”

    王路握了握拳头,娘希匹,有着这样的大杀器,不扔在丧尸头上,却用来吓唬幸存者,张丽梅骂得好,堡垒真他妈的是乌龟王八蛋!

    王路其实心里清楚,自己这只是激奋之言,用中程导弹打丧尸,根本就是大炮打蚊子。他依稀记得,以前网络军事论坛传言全国也就70多枚东风21,这玩意儿的改进型就是网上热炒的用来打白头鹰航妈的“全球唯一的专打航妈的弹道导弹”,妥妥的大杀器,可这70多枚导弹全扔到丧尸群里,却是于事无补。

    然而,这导弹用来对付全国各地的幸存者定居点,却是再适合不过。

    屏幕上,导弹车上跳下一群军人,无声的命令着,忙碌着,车身上的发射筒缓缓竖了起来,然后,一声令下,一道流星从地平线上伸起,直飞向太空。

    王路脸色铁青,他明知道这导弹绝不是冲着崖山来的,可心里还是瓦凉瓦凉的,与堡垒掌握的武装力量相比,自己手里的枪炮果然是渣啊,就算是反舰导弹地面发射改装成功了,也没法扔到北都去啊。

    陈薇盯着屏幕,突然问王路:“这导弹,是往哪里打?”

    王路苦涩地道:“不知道,弹道导弹要先出大气层,然后返回,以10马赫以上的高速砸下来,3000公里射程内,精度在50米之内,,指哪打哪儿,600公斤的弹头,就算是装的传统炸药,一样能把整个崖山炸平。”

    陈薇颤抖着声音道:“传统炸药?--这导弹能装核弹头吗?”

    王路脖子僵硬,连点头都不会了:“50万吨当量的核弹头……”虽然他有底气判断认为,堡垒的军方不至于没脑子到在自己国家上种蘑菇,可是当看到屏幕上那巨大的导弹发射车时,他还是胆怯了--妈的,在这个人类文明即将被彻底毁灭之时,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战争狂人!

    就在这时,画面突然又一变,显示出了一幢建筑--四方的底部上面有个欧罗巴式圆顶--白宫?咦,又有点不像,因为前院有个正正方方的框架结构的中国式政府大门。镜头拉近,可以看到广场上、建筑物内,都有身影在活动。

    后排有人啊地叫了一声:“这个、这个不是娄底有名的白宫政府建筑群吗?”

    王路扭头问封海齐:“娄底?这是在哪里?”

    封海齐还没回答,后面已经有人接茬道:“就是湖南的那个娄底。这个建筑应该就是当地的市政府。听说投资15个亿,后来因为造这个楼抓出几十个贪官来。”

    这时画外音响起,依然是杨旭的声音:“这处原来是当地的幸存居定居点,然而其中的异能者,出于个人的私利,不仅没有与丧尸智尸展开英勇的斗争,反而与智尸勾结在一起,将人类幸存者当作供智尸源源不绝吸血的血库。异能者为此还对周边的幸存者进行了血腥的并吞,无数的同胞,没有死在丧尸嘴下。却被异能者和他的爪牙所无情的杀戮。这样的背叛者。已经是寄生在中华大地上的毒瘤,虽远必诛!”

    王比安突然大叫道:“快看,看屏幕上面!”众人其实都看到了,在屏幕最上方的天空。一个比太阳还耀眼的火团突然出现了。正以比流星还快的速度。向“白宫”扑去。封海齐喃喃道:“这火团是导弹再入大气层后,发动机最后阶段的姿态调整……”

    他的话音未落,那点星光已经落到了白宫正上方。没有声音,只见到一股巨大的烟尘突然平地而起,喷吐着火光、烈焰和浓烟的蘑菇云如同一只巨人的拳头,向天空翻卷着,扩张着。

    陈薇尖叫一声:“原子弹!”

    王路抓住她的手:“没事没事,不是原子弹,700公斤的常规炸药爆炸起来也很可怕的。”

    白宫的标志性尖顶在浓烟中根本看不到了,事实上数百亩的建筑群整个儿笼罩在滚滚烟尘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用再细看,就知道,在这一击之下,白宫里的异能者、智尸、丧尸全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画面再次切换到北都堡垒的办公室里,杨旭正色道:“这就是背叛了中华民族、背叛了人类者的可耻下场,我在此奉劝那些动摇者,那些心里打着不可见人算盘的人,只有洗心革面,幡然醒悟,回到与丧尸智尸英勇作战的队伍中来,才能得到人民的原谅,才能免受堡垒的惩罚。幸存者同胞们,联合起来,人类终将获得最后的胜利!”

    卫星直播画面中断了,屏幕上,只留一片雪花。但是超市里,鸦雀无声,包括刚才骂得最恶毒的张丽梅在内,人人都被这千里之外雷霆一击给吓坏了,现代战争的威力谁都知道,可是亲眼目睹却是另一回事。湖南娄底离京城差不多1300公里,那东风21,能干脆利落地打掉娄底市政府,同样能干掉甬港市的崖山!

    那个什么堡垒的杨旭少将,轻松抹掉娄底的罪名是异能者和智尸勾接残害自己的人类同胞,而在崖山,有的明眼人同样知道,王路暗地里搞的什么名堂,他也是和智尸丧尸沆瀣一气之徒。

    王路脸色铁青,这狗屁的堡垒只派来了两个赤手空拳的使者,然后播放了一段乱七八糟的讲话,再加上一段天知道是不是摄影棚加计算机制作出来的好莱坞大场面,就把崖山不少人给吓软了腿了!他妈的,好手段!

    但王路不得不承认,堡垒这一手的确管用,只要不是丧心病狂之徒,看到这东风导弹的威势,不惊吓才是傻的,你又不是无知无觉的丧尸,尤其是对各地幸存者来说,好不容易在丧尸重重包围中活下来,小有家底,可在导弹面前,你啥也不是。更可悲的是,被这样地玩意儿砸一下,连丧尸也做不得。就算是想逃,又能往哪里逃?单个儿逃出定居点根本不可行,可如果大伙儿依然聚集在一起,另寻一处地点发展的话,堡垒照样可以轻松找到你--有直播卫星,有中程导弹,有战斗机,那堡垒手里肯定也有高清晰度侦察卫星,号称能分辨地面上的自行车,只要真心想找,一个上规模的定居点绝对躲不了。

    超市里众人低声议论的嗡嗡声越来越响,王路正想站起来呵斥几句,就在这时,陈唯刚突然站了起来,他大步走到大屏幕液晶电视前,高声道:“我,陈唯刚少校,代表北都堡垒,承认并尊重王路对崖山的管治,不干涉崖山内政,对崖山对抗丧尸智尸的事业进行全方位的支持。”

    超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原本有人以为。堡垒借着这导弹一击的威势,会在崖山抢班夺权,那些脑筋不灵光的,想着自己该选哪一边站,那些忠诚于王路或者认为王路身为地头蛇有一搏之力的,想着干脆先下手为强,干掉使者和护送人员再说,这时,全都呆怔住了。

    陈唯刚的话非常明确--堡垒承认并支持王路为崖山的首领,不仅不抢权。相反。还会给好处,代价只是崖山需要杀丧尸和智尸。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啊,甚至可以说,这根本不是事儿!崖山如今虽然对周边丧尸动手较少。但是外出搜索物资的人员。依然少不了砍砍杀杀的。杀丧尸还不跟喝凉水一样轻松?

    众人都有些发蒙,堡垒用一枚中程导弹砸平一个定居点,就为了这点子算不上要求的要求?

    就在这时。王路站了起来,大步走上前,和陈唯刚用力握了握手,大笑道:“欢迎,欢迎,欢迎堡垒的同志们对崖山的工作进行指导和扶持,我们崖山上下,将会坚定地维护中华民族的最高利益。”

    崖山众人三三两两地从超市里离开,边走还边议论着刚才看到的这一幕,不管怎么说,亲眼目睹中程导弹的威力,还是很让人兴奋的,尤其是如今堡垒和崖山称得上是友军,有些脑子灵活的人兴奋地认为,这意味着最起码在幸存者定居点之间的和平将会来临,谁要是再敢残害同胞,就得做好思想准备也吃上一枚导弹。这总算是件好事不是?

    王路带着陈唯刚、余建文以及崖山的中层干部来到了自己家,途中,陈唯刚希望李广华和唐楠杉也能前来,王路答应了。

    王路家的客厅里坐满了人,却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人人板着一张脸,不让人家看出自己的心思,也看不出人家的心思。

    王路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陈唯刚少校,余建文上尉,真是好手段,整个电影特效,就想收服我们崖山上下。”

    陈唯刚笑笑:“王路队长如果认为刚才看到的是电影特效那也没关系,反正以后总是有机会再次看到,甚至亲自体会一下这样子的特效的。”

    王路重重一拍茶几:“姓陈的,少来吓唬人,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老子丧尸群里都杀个几进几出,还会怕你们这个远天八只脚的狗屁堡垒?信不信老子这就宰了你?周春雨!”

    周春雨腾一下就站了起来,却不料旁边的封海齐拽了他一下,又将他拽回了椅子上,陈唯刚脸上的笑意不变:“王路队长,我们此来并没有恶意,更不是来吓唬你,以杀止杀,也是种仁慈。”

    王路冷笑着道:“仁慈?你们千里之外炸平了一处定居点,就算是里面有做了混帐事的异能者,可也肯定有不少无辜的普通人,他们难道也就该死了?”

    陈唯刚正色道:“王路队长,你心里清楚,这些人其实生不如死,早晚也是要死的,为了能让更多人警醒,让更多幸存者不再互相残杀,必要的牺牲是难免的。你身为一个领导者,应该能理解这一点。”

    王路瞪着陈唯刚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如果说什么“任何牺牲者都是无辜的”“没有人有权利让别人去牺牲”这种话,那才显得可笑呢。

    这时,封海齐淡淡道:“陈上校,有什么干货就拿出来吧,这种口舌之争就免了,该演的戏在超市里当着众人的面已经演完了,现在你们总该拿出些实质性的东西,好让咱们崖山上下为你们卖命吧。”

    王路瞟了封海齐一眼,点点头:“老封说得对,你们跑了这样大老远的路,还为此摔了一架歼10,不是来耍嘴皮子的,说吧,划个道出来。”

    陈唯刚收起笑脸:“首先,我们不干涉崖山的内政,崖山实施的管理模式和制度,堡垒绝不会插手,不仅不干预,我们还尊重并承认王路队长的领导地位。”王路不动声色,这一条,在超市陈唯刚已经表达过了。

    “其次,我们将无偿向崖山提供堡垒研发出来的对抗丧尸智尸的技术。”王路扁扁嘴,有老子的异能在,堡垒的技术就是渣。

    “我们还会向崖山提供镇海石化工业园区的资源。”王路神情终于有所变动,石化工业园区他可是已经眼馋了好久了,他情不自禁瞟向那个残废李广华和唐楠杉,他已经听封海齐汇报过,这两个就是石化工业园区的11号计划守卫部队的残余人员。

    李广华道:“是的,我们服从堡垒的命令,将会把工业园区完整地移交给崖山。”

    王路哼了哼:“你们全体人员都已经在我手里,下了枪,缴了械,石化工业区本就是我的了。”

    李广华笑了笑:“如果你们能找到我们预先埋伏的定时炸弹,并拆除它们的话,工业区的确是你的。”

    “你!”王路指着李广华咆哮道:“你这是犯罪!为了恐吓我们,居然忍心将这样宝贵的资源炸毁,丧心病狂!丧心病狂!”(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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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