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遭遇
苗朴和龙衍推着购物车走在回老巢的路上。独眼儿则前后左右的瞎转悠,像是探路又像是撒欢。
龙衍和独眼儿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不爱说话,还好苗朴能耐得住寂寞这要换个活泼爱说的非得憋疯不行。
10月底对北方城市而言已经秋意渐盛了,昼夜的温差已经开始明显尤其是一早一晚更甚,往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要开始落叶了吧!心里想着看了看道路两旁行道树的那份儿生机昂扬,苦笑着扬摇了摇头。
冬装已经到手,传说中的极地考察棉衣看介绍吹嘘的挺牛,神马远红外技术、纳米技术……总之很牛叉就对了,这也是刘文炳他们那里淘换来的。有了这些入冬保暖问题就差不多了。“还差什么呢?”苗朴随手翻出他罗列的清单。
“小龙啊,物资装备咱们基本都齐了,可惜没机会拍照发微信给驴友们看看了,你以前玩微信吗?”苗朴这也是想逗龙衍说说话,总闷着别给整抑郁了。
龙衍面无表情的说:“玩”
“剩下我们再找几个好的行囊就ok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找。”苗朴有些不死心。
“好”
摇摇头苗朴担忧的说“你总这样我怕你会憋坏的,这都好几天了,我知道你难过,可……”
龙衍打断了他“没事,我挺好!”
“那你有啥打算吗?我尽力帮你实现!”
龙衍忽然停下来,直直的看着苗朴坚定的说:“跟着你……”
即将回到老窝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路东南角的人民广场上停着的两架直升飞机。
“额……”苗朴知道自己现在最好是迎上去而不是调头跑,直升机外围早布下了警戒人员,人家可是专业人士,肯定一早就发现了他。
这可是非常时期,人命不要太不值钱,估计他这儿只要敢开跑那是一准儿被灭的节奏,那就太冤了。
那雄狮大小的变异狗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蹿腾也不伤人,两个年轻人还推着满载物资的购物车,车上斜插着两把斩马刀,车顶还横架着把复合弓,走的那是相当的闲庭信步很是从容。这要引不起观察手注意那就见鬼了,这观察手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冯建军确实早早就看到了苗朴一行,而且还差点下令让狙击手将独眼儿干掉,之所以没有开火是发现这变异狗貌似是被这两个少年驯化的,究竟是家养变异保持了意识?还是其他情况,这让他很好奇。
看清了苗朴一行人的状况后,对身旁的搭档说:“看见没,最起码是两个初级免疫体,还带着变异的宠物。”
马龙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颇为感慨的说:“看样子小子日过得还挺滋润啊,武器也挺有意思,搞不好还是个良性感染体!”
“传令戒备,我去接触一下,如有状况立即格杀。”苗朴不知怎的此刻头皮一阵阵发紧,尤其是头部几个点位就像要有东西来袭击似得,远远看见对面直升机附近战士手中已经举起的抢,明白了!
冯建军其实早就闲不住了,从上午按计划就位到现在都快6个小时了。他们这组的通信恢复任务早就完成了,可研究员及病毒样本回收的任务还没完成,原因是有个关键性实验正在进行中,貌似一旦成功就可以获得抗病毒血清,反正冯建军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只知道还要等,眼瞅太阳西下心里正烦闷着呢苗朴一行正好出现了。
苗朴见一个装备着紧身防化胶衣、防化面罩、防弹衣、武装到牙齿的军人向自己接近。赶忙喝止独眼儿呲牙咧嘴的敌视行为,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个搞不好自己那是一准儿变筛子。
此刻的苗朴没有见到组织的喜悦,却有种麻烦开始的苦恼。究其原因:
第一,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自己是所谓的感染者或叫什么觉醒者,自己虽然还有意识并未出现什么不良的变异,但病毒携带者那是跑不了的,这要让有关方面重视了,切片研究啥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解刨也是能够理解的。
第二,他现在就想回家看看,这和军队一遭遇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最后,尽管他家祖、父两代兵且他自己打小也有个从军的梦想,但也正因如此见到这些貌似在执行什么任务的军人才更觉心惊胆战。军队的使命是执行任务,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是重要的哪怕需要杀人放火只要与任务冲突那就必然想尽办法排除,祈祷他们不是执行啥绝密任务手握灭口令那就真是点背到他姥姥家了。
眼瞅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苗朴这个急啊,该说啥呢?该咋说呢?
总是要面对的,在双方距离大约3米时都停了下来,对面的冯建军武装的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到是个啥表情,手里斜端着把看来小巧实则容弹量65发的cf05式,足以将自己瞬间打成筛子。虽未端枪瞄准,可看那手放的位置,苗朴相信只要瞬间对方就可以抬枪完成射击动作。
“额……那个……”苗朴是开口了,可是后面不知道该说啥,忽然灵光乍现:“我爷爷和我爸都是当兵的,我是正常的好人……”
这情急的一番话瞬间把冯建军逗笑了,虽然笑声隔着防化面罩听来怪怪的,可还是让气氛缓和了下来,苗朴也不好意思的跟着傻笑了几声。冯建军忽的一举手摆了一个手势,苗朴就觉得脑袋上的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了。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苗朴就轻松了下来:“兵哥好,您这一身儿可真带劲儿!”语气里全是艳羡之情,这表情倒不是装的,正规军品那是国字号的行货哪里有质量不好的道理,更何况加上特种两个字,听名头就很唬人的,军队的物资都是要经得起战场考验的家伙,那可是大大的好东西。
“你小子,挺机灵嘛!”冯建军开门见山的说
“这狗是怎么回事?你们应该有能力去避难所的,怎么不去?”苗朴听到这话顿感头大,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
第32章 应对
还好,打从刚才遭遇军队苗朴的心里就盘算上了,这时对方一问也没显出慌乱。
“这狗是家里自己养的,变大后也不乱咬人,还保护过我们所以就一直带着”说完一指龙衍:“他是我邻居,灾难爆发家里大人都没回来,我们就一起搭伴儿凑合着等搜救队来救我们。我们不敢走的太远,只敢在我们临时避难所的附近活动,这不刚出去弄了点吃喝就碰上了你们,你们是搜救队吗?”苗朴这番话说得真真假假虽然有些漏洞但是也勉强说得过去。
冯建军倒是知道苗朴在耍小聪明怕和军队发生什么冲突矛盾这能理解,现下局势特殊普通人需要保护自己的心思是可以理解的。他们虽然在执行任务但是不妨碍救一个半个的人,只是那变异的狗不好处理。
“你刚才说你家人都是当兵的?”
“是的,爷爷37年11月加入115师独立团,我爸也当过兵,炮兵。现在转业了。”
“37年第二次国共联合抗日,115师10月下旬分兵,聂老率师部及独立团开辟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你爷爷可是老革命啊!还健在吗?”
“不在了,06年练功岔了气去了,享年84岁。”
冯建军一算按照这个年岁,37年时应该是15岁。115师脱胎红军第一方面军,师长是**,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抗日时期发展最好的部队,一再分兵,而且大多干的不错,在这样的基础上37年在第一次分兵后加入聂荣臻独立团的,便是靠资历也绝对混的不会太差,应该有一号的啊。“你姓?”
“苗,草田苗”
冯建军顿时心头一跳,“河北,沧州,盐山县,苗国平?”
“对!你咋知道的?”苗朴心中大是惊讶赶忙点头,其实他爷爷叫苗季,古时候用伯、仲、叔、季,来表示老大、老二……苗季其实就是苗老四,国平还是军首长赠的名,为此还有段故事。
“哈哈,这就对了!咱们的关系可是不远,算起来你爷爷还是我们8733师的奠基人之一。”军人大多爽直爱憎分明,冯建军自幼从军当然也不例外,自己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苗朴心说:“不能吧!我爷爷不过是个老红军,文革时还被搞了一下子,师团奠基人这么牛叉的荣誉,那不得是领导才能享受的?”
冯建军看出了苗朴的疑惑,也不说话往后退了几步,抽出匕首唰、唰唰演练了几下。
苗朴眼睛顿时睁大,心忖:“次奥!这不是我家刀法?”他家传的武学虽然已经散失不全,这刀法小的时候他爷爷是手把手教了的如何能认不出。
冯建军收了匕首:“看着眼熟吧?苗老爷子将家传武学贡献给国家,连同其他一些武学汇总后,成为高阶选修技法,于98年相关法令通过以姓氏为招式命名得以流传。我知道这些还是查过资料的。”
苗朴虽然打着小九九一通鬼话希望藉此躲避眼下与军方的遭遇,可没想到真还了解了些以前自己从未想到的事情。
想起孩提时在爷爷身边的种种眼睛微微有些湿润,荣耀倒也罢了,他本以为爷爷为国征战结果却寂寂无名一生,却未曾想他的爷爷通过这样的方式在历史上留下了痕迹,这让他心头一酸热泪盈眶。
“小苗,有没有兴趣进入部队发展啊?”冯建军忽然想要招揽苗朴进入部队,因为他看着苗朴就是块战士的料,那是来源于军人的直感,另外他也确实喜欢这个有点滑头的小子。不为别的,就那爽利的气质和说不清哪儿来的狠劲儿就让冯建军瞅着喜欢。另外机灵滑头这些特质往往是最让军队里的老兵油稀罕的,平时少不了磋磨你但那是看得起你,证明你招人待见。
冯建国又道:“其实我们已经在疫情之初,就积极的展开工作,排解官兵的后顾之忧。别的我也不多说,只谈一条:军属优先受到保护。家中有当兵的,不管他在哪儿当兵,也不管他是否已经牺牲,其直系家属都会获得优先照顾。也就是说只要你是兵,你的首要任务中就包括营救及照顾参军所在地军属。”
只这一条就极有诱惑力,不但可以通过军队的情报网络寻找自己的家人,还可以优先得到军队的关照和保护,这可是眼下局势中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儿。
可苗朴现在心里还有其他的顾忌:
第一,他自己是个病毒感染体,这事儿肯定难以善了,虽然现在自己没什么不良的反应,但难保就一直这样稳定下去。
第二,即使自己稳定了,也是良性的异化,可像自己这样的人究竟有多少呢?他是不相信有很多的,至少眼前没有很多。所以像他这样的人在前线打打杀杀那绝对是暴殄天物,配合研究机构,从事被研究工作,才是正途。如果有必要,大领导会亲自慰问,握着你的手深情的来一句:“苗朴同志啊,为了整个民族的福祉,拜托了!”有此高帽,做个切片儿,搞个**解刨,那也是情有可原的,牺牲小我拯救民族,这还不够你臭屁的?
第三,苗朴是真的想先回家确认家人情况,跟着军队他怕是没有眼下的自由。
虽然心中有如上顾忌,但并不代表苗朴不愿意从军,相反,苗朴打小就希望进入部队这个钢铁烘炉,说保家卫国那是鬼扯,但是好男儿不当兵却是终身遗憾。况且拿起钢枪保卫家国并不丢脸,虽然社会天天疯传国家的种种阴暗,甚至试图要颠覆整个国家,但那都是些脑袋进水的言论。
试想真的亡国就好了?国都没了如何立家立业?做人的尊严何在?去哪儿不是遭人白眼的际遇!卡扎菲就是最好的案例,推翻了,老百姓幸福了?更糟糕好不好!归根到底,无论任何国度每一个普通民众心中都有那么一丝朴素的爱国心,这种热爱体现在灵魂深处,体现在深沉的情感之中。难道面对侵略的铁蹄,眼睁睁的看着家人朋友被欺凌,心中尚有热血的男儿能够忍气吞声?即便不为什么所谓国家大义,老子图个痛快也誓要杀光那些敢于侵犯我家国的敌人……
正在苗朴进退维谷,考虑着如何措辞说话的时候,仿佛是上天护佑,不希望就这样堵死苗朴走进军伍之路,冯建国那边出状况了……
第33章 突变
直升机附近的战士中跑过一人将冯建军叫到一旁远离苗朴一行的地方开始了对话。
“什么?”冯建国接到最新的消息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20分钟前,黄城地区第二大的难民营西河湾避难所爆发了疫情,控制行动已经失败,一部分慌不择路的难民正重新逃回市区。
黄城地区的难民营位置,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根据道路决定的。黄城最重要的道路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道路通联三个区,出城后与高速路接并,西面去省城,东面也是主干道,并且机场所在的东园镇就在路旁。
疫情爆发后能最快离开城市的就是这条路,所以就有了一东一西两个难民营。由于东面有机场这样的重要交通设施,所以驻军也在这边,因此相对偏重力度大些,西河湾避难所的主要防守力量是地方性质的武警部队和警察构成,黄城在编警员在疫情发生后进行了一次加强武装,没想到竟然毫无预兆的崩了。
冯建国知道,这下事情是真的大条了。疫情爆发竟然是在白天,这意味着很可能会出现一种新的可以在白天活动的怪物且数量庞大。
这次崩盘带来的影响难以估测,更麻烦的是因这事件导致的种种隐患那是冯建军很不愿意想象的。
比如难民四下散落给营救造成巨大困难,而且要快否则会平添更多的怪物。
再比如这次崩盘直接导致大量的枪支武器和装备流失,这使得情况愈发的错综复杂。
大面积的枪支武器失控,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群众间的彼此伤害,而不是彼此的保护。
“小苗,发生了紧急情况,没时间再跟你多谈。记住这个电话号码……”冯建国告诉了苗朴一个号码,然后还叮嘱了一句:“尽快找安全场所躲避……”看得出他在犹豫是否多透露些情报给苗朴,可最终还是作罢,那是一个军人的原则。
而苗朴却利用他变异后惊人的听力基本知道了个大概,同时觉得冯建军能够告诉他尽快避难已经是大大的好意,顿觉心中一暖。
挥手告别,苗朴用心记住了电话号码,怕不保险,又拿出手机录入保存。
“吔?竟然有信号!”这一发现让苗朴感到意外也颇为惊喜,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以最快速度拨了几个号码可惜无一例外的都打不通。热情消减的他也只能是以短信群发的形式报了个平安,希望家人能够得到他的消息。
想了想苗朴又拨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很特别也很好记,要我要,我要死,三八死三八,这是不久前文炳哥自爆的绝世**号……苗朴抱着试一下的心态看能不能通知到他们几个。
结果还真就通了。
电话中传来刘文炳充满惊喜的声音:喂!不管你是谁,我都爱死你了……
“我是苗朴。听我说,情况很紧急。”
接下来苗朴将手上的情报进行了分享。
“次奥,日行者!”
“应该是这样的,建议你们尽快收拾物资找机会前往西园避难所,那里有军方的人相对安全。暂时先这样我们再联络。”
这一夜苗朴没能睡好,先是胡思乱想一点困意都没有,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里因噩梦又惊醒了一次。
凌晨5点左右雷声大作,这一次老天没向着他,天空中铅云密布,早上都没能见到一丝阳光。
雨,下了停停了下。他知道,这种雨最是麻烦,估计至少会持续一天……
一困就是30多个小时,大小便都不得不在车里解决。
与之对应的,阴雨天却成了追暗者们的狂欢节,它们长嚎短啸雨中狂奔,它们仰起头直接喝下雨水……苗朴见识了什么叫群魔乱舞。
当它们从阴暗的角落中涌入大街竟然可以显得那么多,这时候苗朴才真正的看清了这钢筋水泥的丛林真的已经成了它们的乐园。
看清了也就想明白了,就算他想当猎人也不应该赖在狼窝里不走。所谓的准备照此下去恐怕永远都没有完全的时候。反倒顾忌越来越多,胆子越来越小。
11月1日下午,雨过天晴碧空如洗,空气潮湿而清新阳光也格外充沛,可惜却无法再让苗朴感到安全,因为日行者的确存在,并且已经进入了这座城市。就在刚才苗朴与三头日行者狭路相逢,射杀了两头,另外一头却是带着箭伤跑掉了。
11月2日,当夜色褪去,最后一只追暗者不甘的回到阴暗中时,日行者却来了。
苗朴野兽般的危险感知被触动了,昨天逃掉的日行者来了还带着二十多只同类,估计是因为他使用的是三菱刀片猎箭不容易起出来吧,它身上还插着箭显得有些萎靡。
苗朴站在押运车的车顶看着不紧不慢压过来的日行者,心头一阵阵的发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巢穴被他们发现,而发现了为什么不晚上来,众多的疑问袭来,却丝毫没有头绪,只知道自己经营的巢穴已经不再安全了。而且今日的战斗一定不能再让他们逃脱,他们貌似更加记仇也更加聪明。
让龙衍躲到车厢内,苗朴和独眼儿则开始准备战斗。
这些家伙的外形比追暗者更像妖魔。它们直立行走,从远处看几乎与人无异,唯一出卖它们身份的是那条蜥蜴般的尾巴。
再近一些就能发现更多的不同,它们嘴部的前突更加明显比猿人还要突的厉害一些,嘴巴变大嘴唇只剩淡淡痕迹,牙齿拉开距离却变得愈发锋利尖锐,脸上、脖子上、手上、不,应该说爪子上都生着鳞片,看起来还显新嫩,不像蛇的鳞片那样紧密、美观,稀稀拉拉的色泽也不统一,似乎也没个规矩纯粹的胡生乱长。
与追暗者的爬行不同,它们的脚变化很大,就像暴龙一样脚趾伸长分开指甲看来异常坚硬,一看就更善于奔行。
拥有了滑轮弓后,苗朴已经习惯了以一个射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尽管有一旦被怪物接近就会形成围杀局面的危险,他还是果断的决定前往左侧的人民广场。那里更开阔,更利于弓箭的发挥。
他一路纵跃,将堵塞于街上的车辆顶部当台阶踩踏,一手持弓,一手拎着一把斩马刀全力奔行,独眼儿则紧随其后。
敞开了跑,他有种仿佛要飞起来的感觉,那是力量在奔腾……
第34章 怒箭
当他恣意的释放力量,首先唤醒的就是身体中野性的因子,他没有像第一次完全进入野性状态那样狼人化,但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状态的改变。那不是某个部位的变化,而是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的欢呼和雀跃,就像是一台人形的杀戮机器被通电启动了般,他清晰的知道自己需要鲜血在眼前飞溅……
他很想仔细观察下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直到目前为止他还不能自如的操控自身的状态,只有在危险或情绪的刺激下才会变化。他想要更多的了解自身,然后才能谈的到掌控。可惜日行者们没给他这个时间和机会。
他究竟跑的有多快自己并不知道,但在他抵达人民广场中心顿足止住身形的瞬间脚上的鞋子伴随浓浓的烧胶皮的味道分崩离析了。
停步之后汗水不受控制的狂泻而出,他的内衣迅速被汗水濡湿,虽然这种情况在下一刻便停止了,但仍是让他感到后怕。他身体神经的传感明显跟不上力量爆发后的数据,他考虑这个问题会不会让他成为第一个运动过激致死却不自知的觉醒者。
背对广场中央的喷泉站定,这里是个不错的狙击点。
调整呼吸平稳情绪准备狙击……
然而苗朴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西面也就是中心医院方向,多了一群偶然路过的观察者。
将斩马刀插于身侧大理石缝隙中,脚踏喷泉池的外沿长吁了一口气,举弓,三棱刀片猎箭已经搭在弦上。吸气、开弓、满弦如月略一屏气,嘣!的一声,箭影中的钢制刀片在阳光下划过一道亮芒,噗!在群怪靠前的一头日行者胸口洞开贯穿而过,那箭余势未衰的钉在了广场的大理石地面上,箭尾抖动不已。
日行者们明显被吓了一跳,尤其是那身上有箭伤的,还发出了一声哀嚎。可能是想起了昨天下午六十多米的距离上被苗朴一箭射中左肩的恐怖。
“嗷!”仅仅是迟疑了那么三四秒,日行者们便因其中一头体型格外雄壮的发出怒嚎而焕发了勇气,疯狂的开始继续冲击。
既然已经选好战场那自是要大开杀戒,抽箭、搭弦、开弓、收腹挺胸、屏息瞄准、射!动作一气呵成,嘣!又一箭带着残影****而出,弓弦声响还未完全消失,对面冲的最猛奔在最前的日行者已然头部中箭飙血,一箭贯穿头颅并使其上身都向后仰起,在空中来了个后倒,未等落地已然丧命。
嘣!嘣!嘣!箭矢连射,越是到后来速度越快,最后两箭甚至搭箭便射!
嘶嘶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一簇簇鲜血迸射而出,7箭一过开弓的右臂已经麻木,后腰梗梗着似要抽筋儿般,不缓一下是不成了。
一弓一命箭箭破体!一下子倒了七个同类,剩下的这些日行者眼都红了,狂啸着奔冲过来,苗朴甚至已经能看清最前边那头日行者眼眸中自己的身影。
将弓横放地上,挥手抄起斩马刀,顿感心中豪气充盈纵声啸叫如狼喯狮吼声震四野。“爽……”
快步疾冲,双手拖刀向后临近战圈猛挥横扫,将那冲在最前面的拦腰斩做两端,“啊……”暴喝一声抬脚踢飞残躯的下半截儿空中顿时鲜血飞溅。籍着半截儿残躯的掩饰又起一刀,自上至下大开大合一刀建功,那头被残肢挡了视线的日行者晃身躲避的瞬间斩马刀已然劈来,骨肉碎裂之声在这空旷之地传出老远。那日行者自右肩被立劈作两半儿,未及倒地又中一记鞭腿横飞而出。
两刀一过,日行者都已奔至且近,从地上抡刀横扫耍的就是冒蒙的一下,一方面拒敌一方面扫到哪个算哪个……
这一刀既是冒蒙那必是巨力,挥动的刀身都能带着苗朴横移半步才堪堪止住身形,噗噗噗……血花飞溅残肢飘舞,效果出奇的好。一刀三伤其中最惨的一头右臂齐肘切断胸腹横开一道血槽深浅不知,但见血如泉涌夹杂肉屑碎块滩涂而出便知命难久矣。其余两头皆是胸口横开一道皮肉翻卷鲜血淋漓。这时独眼儿伺机加入战圈,扑起直咬其中一头受伤的日行者,那雄狮般的体格冲撞之力怎可等闲?一扑之下已然倒地,狗头前探疯狂撕咬,阵阵哀嚎嘶鸣不断,少顷便无声响。
那另一头受伤的日行者正待转身扑向独眼儿,刀光划过一颗头颅已急急飞起。
一场厮杀下来,面前只剩两头日行者,其中之一还是那个肩上有箭伤的,其余日行者还有这帮家伙的首领已经展开了一个小包围圈稳稳压进。
苗朴嘴一咧露出森森白牙:“想找哥复仇,哥就让你们知道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战意高昂精神亢奋,苗朴眼睛里跳动着慑人的光彩,仿佛闪耀的火花。他本来一直试图控制情绪的,可事实证明想要做到真的不容易,这回明显有种饮酒渐醉的感觉,一点点的积累,从面红耳赤到醉意微醺,离酩酊大醉已是不远。
对面的那头健全的日行者虽然很野兽,可它的攻击动作跟苗朴一比那就是流氓打架时的乱把式。卖了个假动作便轻松的换出了其攻击,苗朴斩马刀一立,斜着连劈带抹的划过日行者的颈子和半个肩膀,斩马刀钝刃不锋,除非大力扫劈否则不容易一刀两断。这一刀耍了技巧所以力道不够刚猛,但即便如此,也够这怪物喝一壶的,肩上的伤倒还罢了,关键是脖子抹开一半儿颈动脉断了,看那鲜血雾喷的样子,应该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那有箭伤的日行者更是不济,看着杀神般的苗朴干脆哀嚎一声扭头就逃。
未等苗朴追击独眼儿便已扑出,那中箭的日行者哪里跑得过独眼儿,几个起纵之间已被由后面扑倒,咔嚓,咔嚓!几下那日行者就惨死于独眼儿嘴下。
苗朴现在已经被连续的杀戮彻底激起了嗜血的兴奋,耳边听着独眼儿啃骨头的声音竟然头皮发麻阵阵爽意袭来,转身呸了口唾沫:“去死……”拖刀直接向着日行者首领就冲了过去。
第35章 狂刀
见苗朴冲来,包围圈猛的压缩,苗朴身后冲来两头日行者。
听闻身后风声渐急,苗朴猛的驻足,一双脚板儿的脚趾大力抓地硬是收住了身形连水泥地上都抠出了几道白印儿。身形骤转拧腰挥刀超过180度的扫击恰好迎上两个倒霉的日行者,一头被横肩扫成两截四段儿,刀劲未泄又扫断另一头日行者的臂膀,刀锋横切直入胸腔,“嗯……给我死来!”苗朴鼻息一沉闷哼一声拧刀上挑,前胸肋骨尽数挑断斩马刀破腔而出带起大片鲜血及断肠烂肺。
追兵已死,随手甩去刀上的碎肉凝血,转身一双狼眼死死的盯住了日行者首领,展刀大步行去。
这种野兽行径般的目光对视激起了日行者头领的凶性,双爪外展昂着胸脯怒嘶一声,朝着苗朴扑来。
“来的好!”苗朴顿感兴奋直冲顶门挥刀就斩,那日行者首领急急的止住身形从旁避开却是晚了少许,胸口长长的开了条口子,看似吓人实则不深根本不影响这怪物的战力反倒更让它狂躁了起来。连声短促的嘶吼,挥爪扑了上来,旁边数头日行者也随之扑击,看来刚才的嘶吼是有其用意的号令。
苗朴虽是兴奋但却不糊涂,尽管没有很好的把握兴奋的程度但至少不会完全丧失理性,明显的形势不利当然不会死磕,就算拼死一个半个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这时独眼赶来一口咬住一头日行者的脚腕儿,猛力急甩狗头只三两下便听咔嚓一声那日行者的脚就此断掉,还未扑倒苗朴趁机挺刀直冲刀锋毫无阻碍的透体而过,顶着那日行者冲出了战圈。
那被串了糖葫芦的日行者也极是狠厉,见苗朴扑进怀里当下挥爪拍击,砰!的闷响一声,苗朴后背顿时见红,战术马甲、背心哪里挡得住这利爪拍击登时被抓了个粉碎,连同大片血肉带了下来。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不算严重,反倒是巨力的拍落让苗朴五脏移位嗓子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同时借着这一拍之力前冲身形不停双手发力下压及至停住身形那身前的日行者也已断气归西来了个对穿大开膛。
苗朴的一口鲜血成了引爆他嗜血兽性的导火索,鼻腔里来自自己鲜血的味道彻底让他嗨了起来。
抽出斩马刀转过身形却不在前冲,闭上眼睛陶醉般的品味着口中鲜血的残余,随着喉头的吞咽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连独眼儿都远远的离开战圈,还似乎有些恐惧的夹着尾巴,再无轻松摇尾取悦的兴致。
如果说刚才苗朴看起来像一部人形的杀戮机器,那此刻则是那机器彻底疯狂的暴走。
日行者们显然是没有审美情趣的,见苗朴停住身形则加速奔了过来,三头一起挥爪扑向苗朴。
当苗朴再次睁开眼睛,体内运转的能量失控般的奔涌着,寸多长的头发都根根竖起,头皮一阵阵发紧,身上麻酥酥的泛冷,鸡皮疙瘩遍布全身。那是兴奋使得体温上升形成类似于高烧的效果。更夸张的是,毛孔都开了,嘶嘶的往外冒光伴随着混浊的汗液。
此时他自己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的。
兴奋,忘乎所以的兴奋,他感觉自己都成了喷火女郎,嘴里鼻子里喷吐的都是火焰,每一分肌肉里都像孕育着即将爆发的火山,要么宣泄要么把自己炸死。
那对面三头日行者此刻已经及至面前,看着那爪影的闪动,“碍事”鼻音粗重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挥手就是一刀,刚才还气势纵横的抡扫劈剁刀光阵阵,现在则只闻空气中骤然响起的音爆,阵阵血光喷薄而出,那三头日行者被几刀切了个稀碎。
用刀似不过瘾,将刀随手往地上一插竟然在广场的硬化地面下去半尺。
略一蓄力疯狂的扑向日行者首领,两头日行者试图阻止苗朴的前冲交错着左右袭来,疯狂中的苗朴身形停都未停身体诡异的在高速运动中突的矮身躲过交错袭来的利爪,下一刻张开双臂猛的一搂,一左一右两头日行者似两个多情的窑姐儿被苗朴这个花心的恩客左拥右抱着,温情的画面只是瞬间,抱实后苗朴猛的顿住身形双臂较劲儿“嗯……”身形暴展双拳已然相抵贴于昂起的前胸。
被“恩客”如此热烈的拥抱过后,那两个“窑姐儿”自然已经通体酥麻欲仙欲死的倒了下去,肩颈之上已无一块完整的骨骼。
左右扭动了一下脖颈暴起一连串的脆响,抬手对着那日行者头领勾了勾手怒喝道:“来啊……”
狂怒的日行者首领见苗朴挑衅当即奋力扑上挥出一爪,爪影未至苗朴已觉劲风扑面,如此强力的一爪登时让苗朴兴起了争雄之心,踏步向前蹬腿借力出拳,硬碰硬的与这一爪撞上,砰的一声闷响,那日行者强壮的小臂伴随一阵密集的骨骼碎裂的声响由肘部破皮刺出,与拳相接的利爪则扭曲着外翻开来皮开肉裂。
苗朴又是一拳砸在日行者首领刚挥动的左上臂,咔吧!明显近乎对折的弧度,其中一部分骨茬已刺出体外。
日行者首领也是凶狠,就这样还能迅速反应,张嘴就咬。苗朴则一记侧勾拳,牙飞、血飞、唾沫飞,颈骨叭叭作响,踉跄着像一旁歪倒。
即便这样它还是用尾巴又成功的在苗朴胸腹上狠抽了一下。可现在苗朴正在亢奋劲头上,比浑身抹了麻沸散还低感觉,这一击只是进一步助长了他的凶性。
顺势一把扯住日行者首领的尾巴直接就将其抡了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广场上那么厚的地板砖都瞬间龟裂尾巴也被扯断。
正好这时两头日行者又扑了过来,尾巴当鞭使,狠抽在一头日行者的脸上,使其攻击失去了准头。
另一头日行者扑至,苗朴一个肩撞冲进其怀里顺势双手逮住它的一条胳膊,抡大锤般狠砸在地上,略一停顿疯了般带着饶有兴趣的表情左左右右的一顿乱抡乱砸,这日行者身上骨头碎了多少不知道,那条胳膊是真的被撕裂扯断了。
顺手将残肢砸在一头日行者的身上,飞起一脚将其蹬飞。
闪身避过侧面袭来的一爪,双手探伸如电猛的抓住其手臂一拧,使出一个旋身过肩摔丢麻包般甩在地上,刚惨嚎了半声苗朴大力发球的一脚就到了,拿脑袋当球踢。这一脚之凶狠,硬是将那日行者踢的身体在地上打旋一周还多,划出一溜血线停下来再看脑袋早就没了正常形状。
苗朴变得比日行者更像野兽,却又经常夹杂着武术搏击的技巧,这使得他的收割节奏更有效率……
这才是野性状态的真正面目像狂战士般,越战越勇嗜血狂暴。此刻他的皮肤都是红色的,浑身汗气蒸腾骨骼噼啪作响。
第36章 洗髓
日行者首领死了,被苗朴生生拔下了脑袋,其余受伤的日行者也死了,死的很惨,脑袋当球踢的、当泡踩的……满地鲜血尸骸,极显血腥。
仅剩的三头日行者豕突狼奔连滚带爬的逃了,一路逃一路叫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苗朴则到了某种临界点似得,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紧握双拳,紧绷着身体的肌肉。
片刻,爆发式的纵声狂啸,嚎了足有近一分钟才算是发泄的差不多了,呼吸渐匀肤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这时已经意识到重点所在,赶快脱下衣裤,拿背心当毛巾擦掉身上的汗水污秽,就地坐下调息。身上背上的几处伤口不要紧,现在最重要的是关闭毛孔,否则外寒入体那是大大的麻烦。
八点多钟的太阳很是蓬勃,苗朴很快就完成了阳力的补充和体内力量的梳理。
想及适才的表现苗朴不禁皱了皱眉,尽管他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释放野性状态后的情形还是让他有些受不了。这还是他最近一直刻意的调整和控制,这要彻底暴走是个什么状况想想也觉得害怕。他感觉自己变了个人似得,狠戾、暴虐、嗜血、享受杀戮,这可太糟糕了。手段变成了目的,他害怕自己会渐渐的在杀戮中迷失自我。
不过这次宣泄的好处也是很明显的。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综合能力的提高。只有在幅度足够大的情况下,成长才会被自己清晰的感应到。简单评估了一下,认为现在跟战前比起来,实力至少提高了5成。随手用水池中的喷泉管子尝试,果然,被他并不太费力的拧弯了。要知道尽管它是空心的可也是金属管子,往常他可没有这个力气,更何况是单手。
苗朴自己不大清楚的是,这次能力提升的幅度之所以如此之大,是因为在无意间完成了洗炼筋骨的环节。至此,体内的废渣算是比较彻底的淘换了一下,骨骼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筋肉也获得了锤炼,其细胞活力已经远超常人。至于几处伤口包括最严重的背部,对治愈之术有了些心得的他刚才进行调整梳理体内状况时已做了一些针对性的能量引导,效果尚好已无大碍。
喷泉池里的水因无人打理早已浮游遍生泛绿发臭了。苗朴也不矫情,翻腾出洗漱用品跳进去爽爽的洗了个澡,伤口感染神马的对于他这种特殊体质自是不必理会,一身清爽的走出喷泉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换了套衣服,这时前面准备的物资就体现了其价值所在。
估计是这一澡洗的痛快了,强迫着独眼儿和龙衍下水折腾了一会儿才算拉倒。看水中和独眼儿嬉闹的龙衍,苗朴很是开心,最起码龙衍此刻的脸上有了些活力和笑容不在是沉默的死寂,这是个好的开始。
“次奥,独眼儿你吃啥呢?脏不脏的,吐掉……”苗朴一脸黑线的指着正在啃那日行者首领骨头的独眼儿。
“吼吼……”
“哎呀,你个臭狗还不松口,想死了是吧!”
“吼”独眼叼过一截儿大块的血肉夹着尾巴溜到远处继续它的伟大进餐计划。
“你……”
无论多么难熬的日子里,总有些人可以透过无尽的黑暗触碰希望的曙光……
在苗朴一行享受难得的片刻欢愉时,人民广场北面的商厦角落,一个女子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抱着肩像是思考着什么,嘴里喃喃道:“看起来的确是小狼狼,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衣袖一挥,她整个人便飘了起来,如同棉絮般滑行落地。
小小空地上数头怪物静静的在那里待着,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狗狗在等着它们的主人,如果苗朴在的话就会发现,其中之一便是他一直忌惮的“变态筋肉怪”……
当苗朴他们嬉闹完事儿收拾东西准备继续上路时,独眼儿忽的呲牙戒备,苗朴略一静心也听到了脚步的声音,不久就发现中心医院那边走来了一行人。
跟大前天见到的冯建国等人一样,这是群军人,连体的防化胶衣,外边是蓝宝石色的新式模块装甲,胸上挂着匕首、手雷,弹袋、后背还有单兵通讯器,腰上有腰包,腿侧有弹夹包和枪袋,钢盔锃亮、装甲放光、手端突击步枪,一体防化视镜都是三合一夜视效果的,蓝汪汪的白昼都亮着淡淡荧光,且不是那种老式的圆镜而是更接近时尚墨镜的弧角长方形,一个两个看起来很是牛逼。
队伍中间行走的明显是被保护着的几个人,穿着略微简单怪异了些,内里也是一体式胶衣带着防化盔,但呼吸滤器略有不同,很大很大的过滤头就像是猪嘴般向前撅着,视镜也是圆形透明的。但是头盔两侧有卡着可取下当手电用的头灯。而外衣并不是什么模块装甲而是白大褂,对,就是医院常见的那种。
这样的一个组合,都不需要特别说明,很容易就猜出是什么来路了。尤其是从中心医院那边来的。
苗朴的头又疼了起来,时局特殊,很多时候别人的性命都在这种持枪者的一念之间。
话说苗朴有些头疼有些害怕对面这行人,他哪里知道这帮人也同样很怵他。
他们虽然未能看到苗朴非人类的狂奔,却目睹了苗朴与日行者厮杀的整个过程。期间他们还曾一度为救人或不救发生过争执,没开枪救人是因为当时苗朴与怪物已经贴的非常近了,并且在不断的打斗和高速运动很容易误伤。再后来……大家懂得,小伙伴们都被惊呆了。
正因为目睹了苗朴的战斗过程,几名军人并没有冯建军那般友好,都与苗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并且枪保险已经开启枪口是对着苗朴的,这使苗朴浑身上下都异常的难受,筋肉都在不自觉的纠结蠕动。
他们都见识了苗朴的突进能力,心中都非常清楚,就以那比怪物还要迅猛的速度以及可怕的爆发力,眨个眼的功夫就能贴上来,而一旦被贴身上帝要不显灵那人基本就完蛋了。这人的力量非常可怕,说是非人类都不为过,关于这一点,地上的日行者的尸骸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37章 忽悠
“科学家”这个词代表着的一系列职业,或许是很多人孩提时代的梦想,及至长大才或深或浅的认识到这个词也许是可以和“疯子”或“神经病”划等号的。
按照几个军人的意思是不准备与苗朴遭遇的,绕道而行少生枝节完成任务是第一位的。可是所谓“科学家”们对苗朴很感兴趣……他们对某些事情有着近乎变态的狂热,为此不惜付出一切,甚至包括他们自己或别人的生命。
就在昨天为了什么实验,有几个战士们已经献出了尚在青春的生命。当然,大局为重付出的牺牲是为了整个人类的福祉,战士们“傻”不懂什么科学,服从命令和完成任务那是他们存在的价值体现,所以他们献出了仅有的生命。
如果不是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求不惜一切代价营救专家小组成员,并无条件的服从其命令,他们真不愿意接触貌似比新型怪物还要危险的苗朴一行。
为首的一名上尉军官拿枪指着苗朴:“不要乱动,回答问题。”见苗朴和龙衍识相的举起双手接着又说:“姓名、年龄、职业、这狗是怎么回事?”可以预见,如果苗朴表现的稍微有点不正常或者被证明是丧失理性的一类,千疮百孔那是跑不了的。
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苗朴此刻相对轻松,遂将对冯建军扯的鬼话又说了一遍,末了又来了一句:“我认识冯建军,前天我们对话过。”接着又将与冯建军遭遇的种种说了一遍,当然还顺便将自己爷爷那点小资历摆了摆。
前面那大段的鬼扯其实意义不大,最多只能证明他是个理智清醒的人,后面的话才让气氛顿时好转了起来,还是那句话军人爱憎分明,自家兄弟那必须照顾。
验明正身后,保护圈散开,后面的白大褂可以登场了。
一个身材相对矮小,听声音明显是女人的白大褂率先开腔了:“我认识你,2301房的特护患者,遭遇狼咬一度高烧休克,疑似死亡后被紧急移交了,而且移交方不明。”这女专家吐字清晰即使隔着防化面具,也听的非常真切。
苗朴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却听这女专家继续自顾自的道:“持续的高烧峰值超过43度,我以为你就算被抢救过来脑子也该烧坏掉的。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顿了顿打量了苗朴一阵“你应该也是源病毒免疫体,并且还是获得了一定良性增益的天然进化体。”
“听您的意思难道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这些情报让苗朴倍感惊讶。“我的意思是不怕接触那些怪物,免疫病毒的人。”
女专家点了点头“嗯,理论上是不算少的,很多人身体中就有强力的病毒,然后与这种kv病毒相互吞噬融合,一定几率下会成为有益人体某方面的新型病毒。但是大多发生这类情况的,本身体质较弱,比如癌症患者等等,所以即便成为进化体,也多用于身体的修复和弥补。至于增益则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体现。你只能算属于比较特别的类型。”
虽然只是几句话,苗朴却已经对这女人有了不小的好感。直言不讳也够坦诚,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心理本能的就感觉到踏实。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比较特殊,担心被抓去从事被研究工作呢。”苗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实际上他这话虽然不假,却并非此刻他在意的。他所在意的是这女专家似乎犯了主观臆断的毛病,他知道自己绝对是特殊的存在,野性、治愈,以及更为隐形的平衡能力。虽然这些能力大多都没有被他掌握,但他不觉得这世上有多少进化者像他这样拥有次第深入的异能。当然,这种感觉也可能是有那么点自以为是也说不定。谁知道外面是不是满天飞的都是超人……
当然,他很愿意看到这女专家的误会,专家的专业判断会成为最好的保护色,一个具有野性特征,力量、速度、耐力、反射神经、新陈代谢效率都强于常人的进化体,相对特殊而不是绝对特殊,这很好。至少相对安全些。
女专家显然上当了,她还耐心的开导苗朴:“莎士比亚曾说过,没有什么比希望不平凡而更平凡的了。你只是少数派而且只是暂时,当人们接种了源病毒中和药剂也会获得类似的效果,所以除非你还有什么特别的秘密,否则只是比其他人先走了一步。”
“哦,这我就放心了!”接着还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哎,好失落啊!还以为自己会变成独一无二的超能力者呢。”
女专家笑了笑,“突变虽然是进化的先兆,但先驱往往也是先烈不会那么完美,他们的后代倒是有可能。也许人类经历这次劫难后会诞生一些超级生命体,但整个种族达到那个阶段至少要几代人之后。”
话题一转这女专家又道:“即便是这样还是要恭喜你,主动进化体,天然的超级战士,注定要比被动式的更优秀。我们已经培养出了源病毒样本,并成功的开发了源病毒中和药剂,它能够帮你更好的调节身体,加快神经网络的建设,我刚才看到了你的皮肤发红,还有你表现的过于亢奋明显难以自控,这都是神经系统没有跟上进化步伐的表现。”
不得不说苗朴被这女人忽悠住了。他刚才还在为身体反应不能及时跟上瞬间爆发的身体数据而忧虑,现在就出现个加速神经网络建设的源病毒中和药剂,他自然是很动心。
其实他也知道实际上恐怕没这么美好,天晓得这帮科学家所研究的这种药剂会有什么样的缺陷或副作用。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神经病”的科学家和各种苦逼的“白老鼠”,这种桥段不要上演太多。
然而,被这女专家忽悠住的不止他一个人,一直沉默少言有些抑郁倾向的龙衍,眼里却爆发了别样的光彩……
第38章 土鳖
苗朴遭遇的这一行人就是10月30日军方发起的“提纯行动”的一部分,而冯建军带队执行的另一部分“激活通讯塔”的任务完成后,由于西河湾难民营的疫情爆发被临时抽调去执行任务了。
这一走就没能再回来,倒不是人死了而是直升机飞不了了。
前天凌晨的一场雨,为与kv2x病毒融合的变异植物提供了充足的水分,于是就像蒲棒般却更细小的多的飞絮四下里弥散,这些飞絮黏着力极强淤塞了直升机。空军地勤已经很卖力的在处理,但短期内想要使用仍不现实。
“提纯行动”的核心是营救专家与获取源病毒样本,但是这一部分因专家小组正进行的重要实验而延后了,又赶上变异植物的侵扰,这使得整体计划不得不作出变更,重新安排了接应地点与接应部队。
kv源病毒已于昨日在中心医院的研究室成功提取并以此为基础开发了源病毒中和药剂i型。军方监控部门发现更多的日行者进入城市狩猎觅食,于是营救小组便决定带着专家们立刻出发,与军方正在赶来的接应部队汇合。
苗朴成了自己人,这帮人放松了很多,一个男性专家饶有兴趣的问他:“日行者,这是你对kv1b病毒感染者的称呼?”
苗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就是这些向蜥蜴人发展的家伙。”
刚才还用枪指着苗朴的上尉拿着些东西过来:“苗儿,我们这里有多余的装备或许你用的上。”
这人刚才已经自我介绍过,叫张望是目前行动队的领队。
苗朴也没客气,依着他对部队的了解,大多当兵的最烦那种磨磨唧唧的主儿,男人就该爽爽利利的嘎嘣溜脆!
没有胶衣只有头盔,面罩,另外就是视镜,这是个好东西,单独使用,配合头盔使用都可。
其他还有武器什么的,模块装甲上还沾了血迹,显然它属于某个已经牺牲的战士。
苗朴倒是没有“穿死人衣服不祥”的讲究,自古好多英雄豪杰都是出身微末,偷鸡摸狗的事干过,惨淡亡命的时候也有过,穿个死人衣服又算的了什么?哪那么多穷讲究!
那女人倒是貌似挺偏向苗朴,向张望要求给他配发枪弹。她到不是看好苗朴的战斗力,而是希望苗朴能够更好的保护好自己。当然,这是从她的工作角度出发来作出的决定,苗朴在她的眼里是重要的研究对象。
但苗朴主动拒绝了。
第一,他除了大学军训时开了几枪外,对枪的感觉和知识可以说少的可怜。唯一的了解也只是从军事杂志啥的得来的些不入流的理论。还不如他用弓箭给力带感。
第二,那几个专家可能不知道,可他家祖、父两茬兵自己又向往军旅,当然清楚枪械在部队的敏感。给一个平民配发枪械那是大大不妥的!
综上,枪对苗朴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不利于融入现在的团队。
张望貌似对苗朴的知情识趣比较满意,让苗朴尽快整理一下准备出发。
既然跟着军方混,先前准备的那些大包小包就都不需要带了。
略一沉吟,苗朴找了个容易记住的地方刨了个坑,几张铝膜地席四下一包埋了。这东西也许永远不会被用到,但就当留个预备吧。
在这动荡的时局中,几经磨难的苗朴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渐渐成熟了。
少顷,收拾好的苗朴亮像了,狗啃一样的花白短发依旧狂野,未戴头盔直接在脑袋上套绷了视镜,许是当风镜用了。上身的战术背心配上模块装甲倒是很搭调,可是一个鼓鼓囊囊的民用登山包往背上一整就极煞风景了,一条军绿色多口袋的收口的休闲裤倒也合适,腰上挎着三桶猎箭也颇为霸道,可下面光着脚丫子算怎么回事儿?两把斩马刀长度问题,只能用行李绳连同弓一缠手里拎着,如果背在背上那纯是装逼,根本抽不出来。如此一来土洋结合整个儿一土鳖似得,要多怪有多怪。
一群人看见苗朴这样倒是难得的笑出了声,这也难怪,这装扮太有喜感了。
关于光脚的问题,苗朴的答案是,忽然发现光着脚舒服……
虽说苗朴那登山包很掉份儿,里面的东西可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神马腊肉、风干肉、蔬菜干之类的,就是苗朴前几天从华联超市搞来的那些。仓有余粮心中不慌,更何况张望他们这几天吃的那些军用食物口感真的是欠妥,如果不是担心遭受病毒感染,相信现在就已经有人嘴里嚼着肉干儿行路了。
开始的时候张望还担心苗朴负重跟不上队伍,尤其是那箭筒看着就不轻。结果发现苗朴体力好的不像话,负重竟然还能蹿高下低的如履平地,而且一看那矫健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于是,苗朴被加担子了,队伍中多余的枪械、备用弹药、物资之类的都由他背,前挂、左右挎,简直就是人形驼兽,却还跟没事人似的,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入伙当几天小字辈儿,军队、监狱都有类似的不成文的潜规则,苗朴很有觉悟的任劳任怨增进了张望等人的好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这些军中精锐是极好面子的,比普通爷们儿更好勇斗狠。苗朴会做人大家也就感觉良好了很多,心中那点酸意也就淡去了不少。这种情况也算是苗朴有意营造的,虽然他身体异变强壮了许多,可专业技能方面,眼前的这些军人对他而言那是师傅级的,尊重着点儿又不丢人,有空时说不定还能得传些实用小技巧。
仗着大家的好感,苗朴盘算了一下,决定提出穿越城区时带着刘文炳他们一起走。突破口当然又是女专家,而筹码则是闻诗音的异变天赋。
科学家嘛,当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对他们研究有帮助的事物,活人也在此列。张望等军方人员无奈之下只好同意,由苗朴进行联络,定下约见地点和约见时间。
第39章 序幕
队伍快行出西城区时,遇到了刘文炳一行。
张望是打心底不欢迎这些人的,尤其看到闻诗音的腿脚不灵便时直接说:“如果发生突发状况,我们会以任务目标为第一优先。”言下之意那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好在他们都带着面罩,脸拉的再长也看不见。
那几个科学家倒是挺热情,尤其是先前和苗朴交流过的女专家貌似非常开心拉着众人聊了一会儿。苗朴忽然有种怪异的想法,这女专家究竟是出于人文的热情还是将刘文炳一行都当做是活着的研究材料?
刘文炳他们都有着年轻人所特有的敏感,军人们的不待见让他们很是尴尬,但专家们的热情让他们心里平衡了许多,再加上也的确需要仰仗这些兵哥哥,于是很让苗朴欣慰的没有出现凉腔冷调。
3位科学家,7名大的学生,11名军人外加苗朴和龙衍还有一条狗,这个队伍规模已经不算小了。
按照张望专业角度的行进要求,整个白天都是要行路的,中间只会每隔90分钟歇息一刻钟,这样在天黑之前就可以抵达东城区并与前来接应的部队汇合。
走长路是件枯燥而痛苦的事,尤其还在负重的情况下,并且还有行进要求。
很快几位科学家就先撑不住了,他们都是宅系生物,腿脚是用来支撑身体的而不是走路的。他们穿的鞋子都很成问题,尤其是那女专家还是半根儿的,这走长路穿根儿鞋能舒服才是怪事。
有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拖下去只会让问题恶化,这是大家的共识。
在队伍被迫停下来商量对策顺便休息的时候,刘文炳鼓足了勇气凑到了那群兵哥哥身边:“从前面北拐上学府道,有家李宁专卖应该可以找到舒服的鞋子,距离大约1。7公里”一边有些紧张的说着,一边用手指点着手上的手机。
这帮军人是有地图的,但那是军用地图,没有什么购物点指示之类的,所以刘文炳这次的建议得到了肯定和采纳,而近战能力优异的苗朴毛遂自荐:“我去吧,我是准驴友,对户外运动配置有一定的研究。”
张望点点头,点名道:“刘熙、顾文渊,你们俩跟苗朴去。”
扭头又对众人说:“就地休息,需要方便的就近在护卫圈内解决。”这边说完,那边就有战士动手弄了个坑,看意思是完事了要进行处理。很明显,张望这是针对学生们在说,尤其是女生。总算话听着刺耳,但意思是好的,大家也能理解。
记下众人大致需用的尺码,苗朴轻装上阵只拎着单刀和弓带了一筒箭。
刘熙和顾文渊也都脚力不错,尽管苗朴暗中照顾了两人的体力,不希望他俩消耗太过,影响之后的行进可三人的速度还是很快。
取鞋的过程很顺利,店铺是闭锁的,毁了卷帘锁破门而入,苗朴略略感应了一下便直接深入,刘熙和顾文渊喊之不及只能是持枪跟上。结果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鞋子。还打劫了旁边的一家店铺,找了些棉质内衣和休闲衣裤装了两大包,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几人还未转过街角,远远的就听到了枪声,出事了!
背着两个包却几乎不影响苗朴的速度,他一马当先的冲在前边,在车辆上纵掠跳跃,很有几分蜘蛛侠的味道。
离着百多米远时,苗朴半眯起眼睛凝目望去,就见张望他们正在以几辆汽车为依托,与呈扇形包围之势的日行者战斗。
日行者的数量很多,怕有百头还多。应该是吃了枪弹的苦头,它们表现的很狡猾,借着车辆等障碍物的掩护,蹿爬靠近。
看着防线稳固,日行者们向前推进艰难,不时有倒霉的被点射命中非伤即死,惨嚎声此起彼伏。苗朴松了口气,站在那里等刘熙、顾文渊上来。
三人并没有急着归队,而是略作整理以保证有个好的状态进行援助。少顷,收拾停当各自准备好武器准备归队。
当日行者们发现了三人迅速划出一部分,向他们扑去。
狭路相逢是必然的,刘熙和顾文渊也都是老手,虽然紧张但没有急着开枪,稳健而快速的向前推进等待最佳的射杀距离。
苗朴广场厮杀之后实力又上了一个档次,不用助跑就一蹦老高踏上一辆三菱越野车顶,脚下发力“咔嚓!”车顶下陷玻璃碎裂四溅。借到力的苗朴再次高高跃起,空中开弓,嘣!他这一箭动静极大都快赶上枪声了,弦声未绝就已命中了一头日行者的胸膛,将它钉在一辆北京现代的车后盖上,这家伙倒是还活着,不过那只会使它死亡之前品尝更多的痛苦。
汪霖看到这一箭后嫉妒的嘟囔着“更骚包了!”
刘文炳则一脸兴奋的说:“带劲儿啊,弓箭就该这样把目标狠狠的钉在什么上!”说着凑热闹般用弩箭射击,居然还真就命中了。“yes!”看着那头日行者肩头晃动着的小棍棍,他很有成就感的握了握拳摆了个极酷的造型。
众人嘘声一片:“切……”
刘熙和顾文渊不甘人后的开始各自寻找目标进行突进点射,张望他们那边也是一时间枪声大作,意图压制掩护他们三人归队。
刘熙和顾文渊不愧为野战部队中的精英,枪感极好。尤其此时距离目标又近,那真个是指哪儿打哪儿爆头不断。最后竟然靠两把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对冲近的日行者形成了良好的火力压制,十几头日行者一扫而空,剩下几头窝在车辆后面,呜咽着不敢轻易露头了。
苗朴一旁看的是心驰神往,难怪冷兵器落伍,这一顿突突,光是弹数弓箭就比不了。当然啦,你要一弓十几箭且箭箭命中也是很牛掰的,更甚至弄出拐弯儿箭,最好是一弓十几只拐弯儿箭还带跟踪……老婆出来看上帝!
有了这两位优秀射手,区区二十多头日行者不足为虑,如此一来也就不需要苗朴卖肌肉了,三人顺利的归队并且又断断续续的战了一会儿,日行者们终于选择了退走。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而苗朴却再次讲了日行者们记仇的特点,这次战斗只是未来血战的序幕……
第40章 切磋
苗朴的说法很快被印证了。
一行人被日行者远远的缀上了,尽管张望让队伍中的狙击手连续三次击毙日行者,使其与队伍的距离一度拉大到300米之外,在众多车辆的遮掩下,肉眼几乎难以见到。可日行者们犹如附骨之疽般的行径给众人的心理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让人心情很烦躁,也愈发容易疲惫,尤其是精神上。
苗朴带回来的物品倒是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尤其是几个女生。
运动型的内衣裤以及衣服,不但穿着舒服,也比较吸汗,很适合长途跋涉穿用。还有苗朴特意搞来的束腿,帮他们束缚住小腿肚子,这样一来不至于肌肉劳损过度缺乏弹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学家们和几个女生的体力都透支的厉害,越来越容易累,歇也歇不过来。
而相对于没有见到接应部队,这些情况又都是小问题了。
对此,张望很是惊愕。
部队这种单位令行禁止不可能在任务上面有差错的,更何况几位科学家和携带的源病毒样本及中和药剂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没有人敢拿这个开玩笑!
张望略带几分烦躁的问队伍中的通讯技术官伍飞:“通讯情况如何?”
“还是没有信号,怀疑是通讯中继塔或信号受突变植物干扰了,之前师部发送的情报信息中,提到过这种可能。”
苗朴看了看手机,15点46分。
“张队,我能说些个人看法不?”苗朴没有当众嚷嚷,而是私下里找队长谈话。
对苗朴张望还算是另眼相看的“有什么看法,你说。”
苗朴明显焦虑的说:“这个时间点儿已经不早了,不管什么原因接应部队没有到达,我建议马上寻找并建立临时避难所,太阳再偏西些光照强度下降,追暗者就敢在阴影中向光亮的地方窥伺。他们虽然不如日行者聪明,也不如日行者战力强大,但是数量非常多……”看张望没有言语接着又道:“我在城里生存的这段日子和它们接触过多次,它们确实不聪明但是正因如此才更不怕死敢于拼着死伤冲杀。”
张望蹙起了眉头,他知道苗朴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们手上有收集到的资料。可是他不相信接应部队会没有派出来,他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望猛的眉头一展“装甲车,车辆!莫非也是被变异植物的飞絮给破坏了?所以耽误了时间?一定是这样!东面出城后,南向不远就是大片的湿地,植物繁茂,飞絮很容易就吹过来……”越是想,张望越觉得理由充分,他对苗朴道:“我决定再走一程,我们至少要赶到第二接应点,再看情况做打算。”
苗朴赶忙问道:“第二接应点在什么地方?”
“在第二工人文化宫。按照计划,如果一切顺利,道路会清理到哪里,从那儿就可以直接乘车去东园镇。”
“哦。”苗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回到郭晨新等人中间。随后,他拿出一副用宽透明胶带纸正反都贴了个遍的黄城市地图,查看第二工人文化宫的位置情况。
看了半晌之后,他心中有了决定,如果张望不能改变主意,那么他将脱离队伍!
一支队伍的行进能力,显然是由队伍中行动能力最差的那些人决定的。
于娟和韩莉莉还可以仗着年轻咬牙硬撑,闻诗音更是表现出了惊人的毅力,拖着一条伤腿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速度。这让苗朴不得不怀疑,她不但获得了感知的天赋异能,身体也一定程度的得到了改善。
三位人过中年的科学家就不成了,因此只能是通过更长的休息时间来缓解疲劳,像这次,明显就过了一刻钟,眼瞅着向半小时发展了。
张望的内心自然是焦灼的,可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战士们或许可以架着科学家们走,但这势必加重战士们的负担,他得给战士们留点应对突发状况的体力,那些个日行者到现在还不怀好意的在远处观望呢!
也就趁着这个歇息的空当,苗朴又来找张望了。
苗朴郑重的说:“私下聊几句?”
“好!”张望没怎么多想,就同意了。适才苗朴询问第二接应点位置,他就已经清楚苗朴是持不同意见的。
他以为苗朴当时就会直接据理力争,但对方显然比他想象的要沉稳一些,回去独自研究了一番,这才又过来。很明显这是打算说服自己改变主意。
张望是个自信而有主见的人,他能罗列出一大堆理由来为自己的决定释疑,不过他也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
能让他愿意卖一个面子给苗朴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这年轻人比较会做人,没有当众胡咧咧,更没有撺掇谁一起逼宫,而是很注意方式方法,没有挑战他在队伍中的权威性。要知道他现在担子已经够重的了,他也不晓得有没有办法以平常心去对待这种情况下跳出来的刺儿头,毕竟他也是人,而且是血气方刚一身勇武的军人。
张望选择的位置很不错,一辆公交车的顶上。
这里视野相对开阔,有利于他随时观察日行者们的情况,对于私下谈话也是个好地方,没事的话谁也不会特意上到这顶上来。
苗朴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想着做些迂回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更容易达成某种程度的共识:“我曾经撇开武装程度、专业技能、培养机制等因素去考虑军队和民众的差别。我觉得军队的强大之处,在于团队力量的体现。培养默契相信战友,关键时刻可以安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守护。”
张望轻笑着点点头,“不错啊,为这开场白花了些心思。现在情况紧急我们都别绕了。我之所以决定赶往第二接应地点,不止是因为信任战友,而是眼下专家小组的营救和最新药剂的护送任务至关重要。我们不谈大道理,早一分钟完成任务就多救很多人。如果我们因寻找避难所而错过了接应部队这将是难以弥补的错误。”
说完这些话的张望定定的看着苗朴,他希望自己已经成功的击退了这个很讨他喜欢的小伙子,同时也未尝不渴望看到苗朴在继续挣扎一下,对于职业军人而言血管儿里流动的永远是好斗的热血,他们渴望胜利的同时也渴望遇到对手,比如这一次思路上的探讨与切磋……
第41章 杀招
距离公交车不远处,郭晨新他们是扎堆儿在一块休息的,汪霖看见车顶上苗朴和张望在谈话,有些酸溜溜的说:“这尼玛还真枭雄啊!有能力不说还挺善于逢迎,搞不好是奔着特招吧,是不是下次见面就得叫长官了?”
郭晨新摇着头说:“老四,你……”犹豫了一下像是放弃了什么似得:“哎!老四多看看人家的长处吧……”
汪霖颇为恼怒的打断了话头:“长处,什么长处?他哪儿长?谁还没有个长处?我还很多长处呢!”
老大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郭晨新也不恼怒,仍旧心平气和的说:“你现在情绪激动我也不多说,但是作为兄弟我要告诉你,你这个状态很不对劲儿,有点极端了你知道吗?”
看汪霖没有当场炸掉才又继续说道:“我只说一样儿,面对灾难我们的前期的优势不小,但是整日里幻想这这那那的事儿,到现在不是一事无成吗?而人家觉悟了,重新给自己的人生定了位敢拼敢闯,就凭这点儿就比我们强不少。你也别和我抬杠说他是觉醒者,我们开会研究那会儿,什么救世啊、组织团队啊、锻炼身体啊、苦练技能啊……甚至都要创建帝国啦!现在想想真可笑,我们都做了什么?”
末了郭晨新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醒悟也不晚,乱世了多学些活下去的办法吧……”这番话虽然是开导汪霖可也未尝不是开导自己。
向来比较沉默的二当家卫东这时候也出言帮腔了“哥儿几个都是铁子说话不见外,大掌柜说的有道理。”说完还拍了拍汪霖的肩膀。
汪霖的神色间带着几分灿然,其实往根儿里说就两个字“妒忌”他是觉得苗朴太过抢眼,让他不曾受挫的心感到了失落。
刘文炳是众人中比较特殊的,他对苗朴的感觉和认知是很复杂的,说不清的一种状态。感激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怨念恨意,崇拜里又搅合着让他发狂的嫉妒。
究其原因大概和闻诗音有关吧,好几千年都没人说清楚情爱之事,刘文炳矛盾的心态就很容易理解了。好在他心性机敏头脑反应也快,对局面的认识也相对深刻,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听到几个兄弟的言论忽然说:“直到上次出事儿我才知道自己很怕死,而且还很懦弱胆小。我不想死,真的!当死亡接近我时,脑子一片空白我就是不想死,怎样都行我想活着!都好好的吧,我们需要别人的保护才能活下去。”刘文炳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这番话或许让众人有了某种程度的共鸣只是平时不愿意面对罢了。
在刘文炳等人议论的同时,苗朴与张望的思路与认知之争已经开始了。
苗朴双目正视着张望语气诚恳的说:“我能活到现在,或许有很大程度上是运气。但!我与追暗者们交过手,甚至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安身,我或许不能算了解他们可我至少知道如何能够躲避他们生存下来。无论你说的任务有多么重要,活着才能有机会完成,是不是!”
接着他拿出手中的地图给张望看“第二工人文化宫这个位置,向南不远的十字路口有东城区最大的食品批发市场,斜对角是饮食街。在其周边还有凤凰酒店、西湖酒店、美特好超市、超越大厦。的确,这里是典型的商业区,住宅楼群相对比较少,可追暗者是流动的。它们需要食物和栖身地,食品批发市场和超市以及饮食街提供了食物,酒店和大厦则提供了栖息所,所以我认为那里的追暗者会比住宅区还要多。”
看到张望还在耐心的听他说就继续道:“等我们赶到那里被他们发现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一旦被发现,那么我可以保证我们熬不过整个晚上。我不知道你前天有没有看到追暗者们借下雨天跑出来狂欢的场面。我是看到了,他们的数量真的是太多了,相同的情况我只在正月十五广场放烟火时见到过,这个城市已经是它们的了,我不觉的在其不断的冲击下我们有能力熬过整个夜晚。”
张望当然有跟追暗者交手的经验,而且他的行动组还死了几个弟兄。
苗朴的言论是被他认可的,更重要的是,他透过一些细节对苗朴本人还是欣赏的。比如眼前这用透明胶带密封的地图,防水、防划、防磨损,这是对纸张最简单也最有效的一种处理方式。在比如给科学家取鞋子的同时还带回了内衣束带之类的物资,以及一些小事细节上表现出来的善解人意。这些都不难说明眼前的年轻人是一个沉稳谨慎的人。另外通过那次战斗也证明他不缺乏勇气。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提出的建议是值得他考虑的。
已经有些意动的张望知道,在这次思想和认知的交流中他被动了,可光是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彻底推翻之前的决定。他期待着又或者说有些好奇,苗朴究竟还有没有最后的杀手锏,能够让他果断放弃继续前行的一个理由。“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非常时期不用顾忌你可以继续!”
苗朴没有令他失望,接下来的话恰恰击中了他的要害,也是他一直疑惑和担忧的事情。
苗朴略顿了一下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如果下面的话让您不开心,我先道歉。”冲这开场白张望就知道杀招来了,当下挥挥手示意苗朴继续。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能够执行特殊任务的战士更将不计代价的完成任务,对此我无比尊敬。正因如此我才更加相信如果他们有一丝机会就一定会完成任务,即便无法完成任务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们一个交代,比如派一部分人先来接应等等。现在没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只能说明接应部队出了很大的状况。”苗朴这番话基本上可以理解为接应部队已经挂了,别等了……
第42章 备战
张望瞬间就觉得自己彻底动摇了。
8733师是一支有着光荣历史的老牌部队,素来以敢于血战到底而著称。第一任师长牺牲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可以死但阵地不能丢。”他为这支部队塑造了性格和灵魂。后来8733师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就一定有个交代。”
这话很朴实,没有谁敢保证自己永远不败,一支部队也是如此。但无论输赢,都会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不推诿、不扯皮!
而现在的情况,其实就能算是没有了交代。
那么张望就不得不考虑这样一个问题,接应部队是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再给他一个正常形式上的交代了?
不止如此,接应部队那边是有车载电台的,并且限于救援小队所携带的单兵电台的功率,那边是主动呼叫方,每隔一小时就会呼叫一次,如果有特殊情况,还会进行紧急呼叫。可目前的情况是,间隔时间超过而没收到任何主动呼叫。
苗朴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如果还是不能说服张望那他只好脱离队伍了:“您是这个小队的最高领导,如何决定是您的权利,我已经说完了要说的话,谢谢您的耐心。”
张望品味着苗朴最后这句话,好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他已经被说服了。
他自然知道日行者相比追暗者只能算是小众,追暗者却是个庞大的群体,后者才是现在最需要防范的对象。所以不管能否与接应部队汇合,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安全的熬过这个夜晚。
只要熬过去,明天一白天足以走出城市。关于道路的问题,即便没清理到第二工人文化宫附近,城外也肯定清理出来了,到时候就是骑自行车,也能在天黑前赶到东园镇。
既然有了新的决定,那么就要立刻着手准备了,躲避追暗者的最大问题在于在什么地方躲。
当黑夜降临,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那么只能靠人们的聪明才智来弥补了。
张望觉得苗朴既然提出了驻留的建议,应该是有相关考量的。一问之下,苗朴果然是有些想法的。他指着地图道:“南下向东一拐就是长途汽车站。一辆密封效果好的长途客车应该是不错的选择,我自己的避难所就是一辆运钞车,长途客车的空间足以为我们所有人提供一个较为舒适的休息环境。”
通往长途车站要顺着前边的十字路口向南走,那条路可不像现在走的路这么宽阔,而两边又是林立的楼房,太阳越偏西,路西的楼房阴影就越长,追暗者在黑暗中看阴影的地方,还是可以的,这就意味着被发现的危险。
苗朴在路上向张望提供着他所知道的躲避追暗者的方法“我们必须想办法减低气味,消毒水只是其中一个办法。还有要提前排泄并进行处理,到了车上要尽量想办法在保证氧气的前提下封闭好各种缝隙……”
张望与专家小组成员进行了探讨,别看这帮科学家赶路不行,脑袋可不是盖的,根据各种情报进行汇总分析,再加上张望这个军事人才一套应急方案形成了。
兵分两处,一部分人进如长途客运站寻找适合的车辆进行封闭及内部设置,另一部分人则要留下来对付远远缀着的日行者,否则被他们赶来暴露了藏身之所那就麻烦了。另外考虑与有可能的气味追踪,在外面抵御日行者的部分要分出一人跟众人寻找避难车辆然后在大家将身上衣物换下来后,统一交给这个人带回来进行处理。
另外就是晚上车内休息的人需要留人值夜,避免有人梦话或者打呼之类的惊动追暗者,另外还有诸多细节……
方案确立,军人们率先行动了起来。
这里有的有是汽车,此刻当碰碰车开弄出些空间以便腾挪,最终的目的是在前往火车站的南路路口横着码出一道车墙,车则尽量用南面路上的,这样车墙后就有了一片十几米长的空地,断后狙击的都在空地南边的车辆上,到时候日行者越过车墙就是死期。
诸多准备工作完成后,张望命令刘熙与顾文渊二人作为驻外狙击人员。这时苗朴要求也留在外面,理由是驻留是自己提出的建议,理应尽一份力。另外自己是异变个体近战能力不错,可以帮得上忙。见苗朴坚持张望也没有太过矫情,苗朴的近战能力他是见到了的,可以很好的弥补枪械的距离问题,也就答应了苗朴的要求。
张望领队带着一行人向临时避难所跑步前行,最大程度的避免被追暗者发现,狂奔几百米路为了一夜的安全,值!
去避难的人们用自己的方式向断后的三人告别,大家都知道他们是不会去跟他们汇合的,那会把日行者引过去。
这意味着他们的情况会危险的多,如果不能在太阳落下之前搞定日行者的问题,那就很有可能与追暗者完成良好的“交接班”,等它们撤退的时候追暗者们也已经盯上苗朴他们,这无疑是件悲催的事,却又必须有人去做的事。
跟众人道别后,闻诗音居然去而复返的特意跑回来说了句:“你要好好活着。”就这六个字,将之前与刘文炳和汪霖等人建立起来的那点表面融洽的关系又彻底摧毁了。
无奈中的苗朴呲牙一笑,比哭还难看。心说:“这妹子拉的一手好仇恨啊!你敢不说这么暧昧的话吗?觉醒者何苦为难觉醒者啊……”
不管苗朴的小心肝儿多么受伤,闻诗音已经走了,再无任何留恋或其他让人误会的动作。这让苗朴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所有美女只有在雄性牲口们的相互仇视和激烈厮杀的夹缝中,才可以安然且又感觉良好的超然下去,直到人老珠黄。
等大队离开后,刘熙将车墙的最后一个豁口堵住,下了车还不忘打趣苗朴:“果然是美女爱英雄啊,哈哈!”他们三人刚才一起执行过任务,此刻在一处倒也气氛轻松。
苗朴则很文艺的来了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郎。爱慕英雄那是美女的悲剧,属于用一次感性的冲动赌一生的幸福……”
还未及苗朴全套表演完他的文艺青年思想,顾文渊就用鄙夷的语气打断了他:“切,哥哥我是过来人,对女人两句台词就够用了”
苗朴一下子好奇的瞪大眼睛等着“过来人”传授真经“第一句……能上不?如果听了第一句的跑了,那玩啥都白扯纯浪费时间和精力。这年头谁比谁傻啊,那小丫头片子们精的,你一靠近就知道你安的啥心,对你有意思那句就够了,对你没意思你玩啥花招儿也是人家消遣解闷的工具。第二句……嫁不嫁?”顾文渊说这番话的语气简直拽到爆,苗朴顿时膜拜而倒惊为天人……
第43章 开战
顾文渊此次的“布道传经”至此那是完美收场,把苗朴这个嫩鸟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
有位伟大的人曾说过:“谁还没有三瓜两枣的损友?刘熙绝对是那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破车:“恩恩,崇拜吧,你文渊哥哥那是师部里都出了名的猛人,自从青梅竹马的女友跟人跑路后,文渊哥痛定思痛,在一次大学生军训当教官期间被无数妹纸崇拜的不得鸟,终于顿悟随后痛改前非,很是利用闲暇时光,以铁血男儿真汉子的身份祸害了不少怀春少女。有一个还找到师部去了!”
顾文渊作势飞脚笑骂道:“你大爷的,你是想死啊,还是想死啊?”
刘熙侧身躲过继续道:“好家伙,你是没见过找到师部那姑娘,美的啊……我看了都心疼。那身段儿,那交个丰满!丰满的腰比咱们政委都粗,她要不说是你训的学生,我还以为是谁家孩子他妈呢!”刘熙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下腰围。
三人虽然口花花,却没因此而轻慢了正事。当前的情况可不怎么乐观,日行者们发现这边有异常后不久,就果断的增兵了。
在被日行者们贴上来之前,基本就是刘熙和顾文渊的表演时刻。
两人的枪法是真的好,而且也很有默契,苗朴亲眼看到好几次都是一个负责将目标逼出来,另一个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将目标击毙。
日行者们中午已经领教过对手的强大火力,这回一发动攻击就是全盘压上,以它们百米冲刺般的速度狂奔过来。
敞开了杀,两人又能杀得了几个?
所以从表面看苗朴等人一触即溃,当日行者们波潮而来,也就坚持了十多秒就开始向第二战斗位置——车墙转移。而随着苗朴他们的动作,日行者们突进的速度愈发的快了。
苗朴负责殿后,因为日行者们的前锋已经贴上来了,如果不加以阻止,刘熙和顾文渊就算能成功进入第二战斗位置,所要面对的情况也会极为不利,根本守不住。
苗朴没有背弓带箭,他的弓箭都在第三战斗位置。此刻的武器是那两把斩马刀。
苗朴曾尝试过将体内的能量引导至武器上,但那时只是尝试,上午爆发式的成长之后,他一度很有感觉,捏着箭矢似乎都能感觉到能量的流动,不过这种感觉很快随着亢奋的消退而消失了。
专家们点到了他的问题所在:**成长过速,神经成长相对缓慢,导致对**的掌控力不足。
掌控力不够,苗朴觉得这就是他无法更好的运用能量的主要原因,只有精神极度亢奋时通过超于常时的精神力输出,才能勉强获得驾驭能量的感觉。
苗朴也注意到勤奋修炼改善体质,使身体更利于能量流通,应该也对能量外放有帮助,虽然将能量施加在物体上明显更高级,但他有凭空释放能量的基础,这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如果他放的是电,而不是能量,手里拿的又是特殊的荧光灯管,那是不是就可以亮了呢?可见想要达成目的,也不能只在一个点上钻研,要多想办法。
正是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苗朴想到了一个新的路子,释放能量灌注于物体困难,那么反过来做呢?
练功行气也是穿着衣服的,武器为什么不能看做衣服?如果凝神观想通过武器来吸收阴阳之力,成功的话就是让武器成了一个吸能的工具,不也间接的达成了能量灌注的效果吗?尽管将武器作为导体很可能相当困难,但值得尝试。
说干就干,苗朴为了能更有助于能量的传导将斩马刀柄上的尼龙线弄了下来,“好刀!”去掉尼龙线的斩马刀柄居然还是有螺旋纹路的涩面,大概是为了更好的固定尼龙线而设计的吧,而那手感却让苗朴大呼过瘾。可以直接接触到这一体钢铸的刀身他自认为这样等于是减少了衣服的层数,更利于能量的引导。
他暗中反复尝试,还真就被他搞出了名堂。尽管强度有限,但的确感受到了能量的流动。这让他感到非常满足,觉得这样的武器会比单纯的武器要强大很多。
不得不说,目前这更多的还是个心理作用,一把刀,和一把因开水泡过有些发热的刀,后者更锋利?这显然不科学,不过能量流动达到一定的强度或许真能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现在苗朴就是玩着这样两把吸能刀在跟日行者们搏斗。他这样做的结果当然不会很好,战斗难度大大的提高了。因为他要在战斗中保持观想状态才能保证吸能刀的状态。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是一种特殊的锻炼,对苗朴建设能量出入通路非常有意义。
好在人这东西,见血厮杀过后胆气就足了很多,遇战不慌不乱,这很大程度上帮助苗朴发挥的稳定,不至于被日行者瞬间扑杀。
苗朴现在自信的很,面对三两头日行者,心脏都不会多跳一下。闪展腾挪那是很流畅的,而且因为不慌乱,战场上眼睛敢于盯住对方的攻击,这是很重要的。普通人见到攻击会不自觉的肢体乱档或眼睛忽闪,而苗朴则能应对自如,考虑拆解之法。
一时间苗朴左突右撞的,倒也和三五头日行者周旋的旗鼓相当,一边适应在战斗中进入能量引导状态,一边进行着躲闪反击。
眼见后面的日行者大片大片的过来,苗朴心知是不成了,三五只还好缠斗,如果后面的再围上来他就死定了。当下身如陀螺两手狂抡缓了缓身边围攻的压力,寻了个空钻出战圈向车墙奔去。
这时枪声响了,苗朴顿时心下大定,看来刘熙和顾文渊已经在第二狙击点就位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刘熙将看住苗朴的左路,因为苗朴不是什么左撇子,左手刀不及右手刀用的犀利、顺畅算是短板,有刘熙看住从他左面攻来的敌人,苗朴就能专心应对正面和右面的,而且他战斗时行进的方向也尽量向右,以便刘熙更好的配合他的路数。
至于顾文渊,他自然也不能闲着。苗朴以自己吸引怪物仇恨,他就是主要的火力输出,另外他还要充当机动火力,多会儿也得留着些余力,以应对突发情况。
这么个战法虽然三人是初次配合,却颇显默契。而在战斗中摸索的苗朴渐渐的好似掌握了一些要领……
第44章 神技
苗朴在战斗过程中慢慢的习惯了保持住引导状态,这使他的战法在逐渐变得狠辣起来。虽然因为气息及分神的原因没有之前那样跋扈霸道但也是渐入佳境的节奏。
以攻对攻大开大合,不断挑战双方的视觉神经。两把斩马刀在阳光下幻出大片的光影,挥舞开来当真是刀幕如翻飞旌旗刀刀咬肉。那暗红的鲜血就跟抽象派画家泼染料似得四下飙飞,仇恨拉的那叫一个稳。一狗票日行者将他生吞碎嚼了再反刍出来嚼一遍的心思都有。
刘熙和顾文渊的枪法也是够赞,距离适宜三十米左右,那真是说打上眼皮,都不捎眉毛的。两人靠着射击频率,杀的日行者其实远比苗朴多,可日行者在怎么聪明又哪里懂得什么战术,这边和苗朴杀红了眼,哪里顾得了许多。
仅仅不到十分钟,日行者们就受不鸟了,伤亡眼看着要奔40了,一共才多少?
这群日行者的头头似是看出了不对,一声嘶叫接着暴吼连连,挥动了几下爪子,当下就有十几头日行者向着刘熙和顾文渊这边扑来。
苗朴正以建筑为依靠战斗着,这样也是为了防止日行者将他彻底包围,因为他靠的是路东的建筑,正好方便南边车墙上的刘熙招呼他左边的日行者,此时一看这情况,立即右手刀正反连扫,逼退正面和右面的日行者,然后从相对薄弱的左路突了出去,直奔车墙。
同时刘熙和顾文渊将冲的最前的4头日行者干掉,便转身从车墙上跃下,直奔第三战斗位置。
两人还未进入位置,追击他俩的日行者就已经上了车墙,而这时苗朴也到了。纵身跳上车墙,不管身后追兵,从侧面直扑追击刘熙和顾文渊的日行者前锋。
这次短距离冲刺,苗朴可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速度超乎想象的快。蹿跳而起在空中截下一头刚从车墙往下跳的日行者,双臂收拢胸前猛力大展扫出,那日行者的脑袋登时就坐了火箭,无头的尸身飙血如喷泉。
尚未落地右手挥刀甩出,飙进另一头已经落地的日行者后背,来了一个大对穿,因是高处斜下击杀,那飞出的斩马刀飙进日行者体内后势能带着怪物扑倒钉在地上。仅剩的一头已经翻过车墙却被刘熙回头一个点射爆了头。
望着陆续赶来的日行者们,苗朴刀交右手,奔走劈砍驱逐试图爬上车墙的日行者。
少顷,刘熙和顾文渊就已经进入了第三战斗位置。
其实只要苗朴能在两人撤退时稍稍拦截一下,别让太多的日行者黏上两人,战术目的就算是达到。而苗朴现在明显做的太好,一把斩马刀在车墙上从东杀到西又从西杀到东,翻过车墙的日行者一巴掌都数的过来。
车墙南面是一片空地,这个地形对两位射手来说太有利不过了,就跟打地鼠似的,日行者在车墙上冒头一准儿脑袋开花儿。偶尔一次爬上来的过多,翻过车墙在空地上也毫无障碍物可以利用,果断难逃一死!
又先后痛杀了三十多头日行者,余者不足二十,终于在其首领的一声长号中,战斗结束了。
刘熙和顾文渊在战斗结束后又警戒了几分钟,在苗朴的招手中,意识到日行者们真的是撤了。
两人当时很有那么点就地瘫坐的冲动,主要是心累,这十几二十分钟过的感觉跟战斗了两个钟头似得。
稍歇片刻,刘熙和顾文渊向站在车墙上眺望的苗朴走去。
路过那后背挨了苗朴一记大飞刀的日行者,刘熙顺手将斩马刀拔了出来,“啧啧,这刀挺霸道啊,好东西啊!”冲着苗朴喊道:“喂!你个怪咖!这刀从哪儿倒腾出来的,挺牛啊!”
苗朴明显有点不对劲儿,反应的过慢“哦……哦,从军品店掏腾的!”
“哈哈,这玩儿挺好,很带劲儿!”刘熙边走边耍着那刀。
纵身上车刘熙对有些发呆的苗朴说:“别摆pose啦,又没有妹子看你。赶快看看伤的怎么样吧!我刚才可是见你被扫中了好几下,那爪子看着跟手术刀似的!瞧瞧,模块战甲都切开了,这可是防弹防刺的高端货,咦……”
刘熙连着检查了苗朴好几处创口,发现都是甲破了,衣服破了,皮肤却没破,连个红印儿都没有。
刘熙大感纳闷儿“不对呀,有血迹啊!”
顾文渊在一旁打趣“他身上哪儿没血?都血染的风采了。”
刘熙惊讶着说“我次奥,这也太神奇了,这运气好的简直不像话!六七处开口愣是没挂彩,别和我说你功夫好啊,我承认你力气大可看不上你手底下那点三脚猫功夫!”
苗朴挠挠头,半晌憋出一句“我是处男,辟邪懂不……”
“……”
苗朴虽然嘴上说的调皮轻松,心中却是翻天覆地,他站在车墙上这么长时间,可不是为了摆pose,而是意识到了战斗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竟然通过吸能刀,从日行者身上吸取到了能量。现在琢磨,觉得那很有可能是生命能量,尤其是格杀时能量流动的感觉格外清晰!
正是因为这种生命能量的注入和运转,他身上的几处爪伤才迅速的奇迹般愈合了。
吸能刀成了吸命刀,生命力也是阳力的一个变种,但明显更为精华,也更为适合吸收。他现在不但毫无疲倦之意,反倒感觉有使不完的气力,并且刚美美睡了10个小时。
这绝对是件好事儿,尤其是在当今的时局环境下,吸取生命力这个能力简直太逆天了,疗伤、恢复疲劳双合一,简直就是神技!这让他更加有信心拼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存之路。如果不是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拉去从事被研究工作,苗朴现在其实想笑到嘴抽筋儿的。
至此,他与普通人的差别明显越来越大,他需要撒更多的谎来掩盖真相,也不得不愈发小心翼翼,以免暴露。这种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有些像自己正在变成怪物般。
不知怎的,之前遭遇那四眼儿宅男“闪耀哥”的话此刻在脑中划过:“你应该会变成更加可怕的怪物……”苗朴心情复杂的想着“不会那么准吧,超级乌鸦嘴?”
越与众不同就秘密越多,这意味着跟大多数人越来越远。心灵的孤独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连家人的那种血脉亲情也无法融化其冰寒。苗朴感到害怕,害怕有那么一天,他拼尽全力活了下来,却被整个世界所遗弃,人类的世界……
第45章 残阳
“我说苗儿,你可是很有乌鸦嘴的潜质啊!这帮怪物今儿一天都战死九成了,还是贼心不死啊!你说它们哪来这么大怨念?”
苗朴接过顾文渊递给他的瞄准镜,顺着其手指的方向观瞧。
日行者们虽然退了,却没有彻底离去,在200余米开外重整旗鼓,并且又派了“斥候”接近到百米之内,躲在车辆后边向这边瞄。
苗朴略作思量道:“要不,我去引他们出来然后屠光他们?”
刘熙和顾文渊作为军队里的老手对战斗的看法远要比苗朴全面的多,二人略一合计就否了苗朴的提议。
杀光他们就意味着消耗更多的时间,浪费更多的弹药,于大局无补。按照计划,眼前最该琢磨的是如何安全度过这一夜。
“建设银行黄城分行”是计划中他们这些人的最终避难所。而不远处的“张二蛋汽修”、“李四眼五金”、“王六麻子铝合金隔断”应该提供给诸人用以改造避难所的工具。
通常大的银行会有金库,那里就是他们一行人最终的目的地。只是不知道在眼下的时局背景下睡在人民币上会不会比睡在席梦思上舒服。
定下计划之后,三人便分头展开行动。
三个人正忙忙碌碌搬运氧气瓶、乙炔等工具物资时,又一个战士王海东带着两大包众人换下的衣服以及枪支弹药来了。这人也是今晚的驻外人员,倒是个好战分子,见到日行者死了一地,比中午那一战杀的还多,悔的直拍大腿,称自己没能赶上打活靶可惜了。
众人都是没好气的说:“今晚有可能让你爽到死!”王海东这才知道,日行者还像牛皮糖一般粘着,完全是一副不把追暗者的注意力钩挂到自己四人身上绝不死心的架势。
把那些衣物随便丢撒在银行附近,用以吸引怪物的注意力,几人开始了工作。
在有限的时间里将银行打造成防御工事,那要干的活儿可是很多的。
银行底层的营业厅在建设之初就需要施工单位有相关资质,同时需要通过安防检验,所以防御能力还是比较到位的。
可再到位也经不住苗朴他们这种不要脸式的破坏,门锁被一个个熔毁摧掉,营业厅很快就被他们占据了。
这营业厅内设有地下一层,备用动力室和金库都在其中,乃是只有一个出入口的死地,这对苗朴他们而言是大大的好事儿,易守难攻!
银行这种地方,没吃没喝,闭锁的又严实,没有追暗者愿意光临,苗朴他们无惊无险的很快清了一遍,遂展开加固作业。
至于楼上的什么信贷科、会议室、经理办等职能部门,没必要管,也管不了,窗户太多,追暗者可是很善于像壁虎般攀爬,楼层高度没意义。
在这一过程中,日行者们又靠了上来,不是寻找作战机会,而是确认目标没有溜掉。
这次,刘熙虽然找机会开枪了,但日行者们足够谨慎,一头都没能收割到。至此,4人对晚上避开追暗者的骚扰已经彻底死心,照这样发展下去,日行者和追暗者成功“交接班”已是必然。
热火朝天的避难所加固工作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切割焊和乙炔、氧气瓶倒是足够多,可惜人员欠缺了些,好在材料到处都是,银行对面就有卖防盗门的,汽修店铺对面则是一狗票五金配件,铁器工具有的是,再不行拆车也没问题,而且加固工艺不求美观,只求结实。
营业厅通往楼上的两个入口全部封死,其中一个还是电梯。电梯好处理一些,直接用切割焊将防盗门横着两扇熔接在电梯门上就行,切割焊不考虑活儿做的美观的话,使用基本没什么技术难度,就是把两块铁融成铁水,等它自然冷却,就起到了焊接效果,如果是割,烧到临近熔点,加大氧气就能摧切开来。
麻烦的是楼梯门,那是一道普通的木门,一头追暗者靠着利爪分分钟就能将它撕碎。
最后王海东想了个办法,也是防盗门横在门框另一边,然后用切割焊熔铁条拉筋,跟门这边的拉衬熔接,这拉衬就是横着的超过门框跨度的铁板、铁条,这样一来,对面想要通过拉这个动作来破开防盗门,除非把半面墙都拉塌掉。而实际上,限于追暗者爪子的结构,它们并不能像人那样拉或推,更多是突刺、刨、挖这样的动作。当然,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尽可能的让其结实,真到血战开始,怪物们那是撞也撞开的了。
可惜整个大楼是混凝土框架,不以墙体为支撑,这墙其实就是铁丝网两面,内中都是炉渣做的加气块,又轻又酥,从上面看,就是一个横放的‘日’字,因为是中空的,隔温隔音都不错,但根本不牢靠,外面擦了灰浆,又刮了白,才看起来是虽然像个样子,可实际上这样的墙是挡不住追暗者们的。
所以他们最终一定要打开金库,作为最后的藏身地。
这队军人并没有和追暗者大规模的冲突,偶有冲突也是用抢远远放倒,所以并不知道追暗者的具体习性和数量,一切都只依据情报判断。王海东还对追暗者的能力有所质疑“或许我们不需要用到金库,追暗者真的可以把我们逼到那个地步?”
“一定会的,你进入城市看看那些猎杀现场就知道了!”苗朴叹了口气道:“前天下雨时才真正意识到的,这城市是已经是它们的了,尽管它们并不懂得利用工具。”
“……”
刘熙的性格中有较真儿的一面,知道内墙是最薄弱环节,他便花了大力气在这堵墙的防御上,他甚至切割回铁栅栏围墙来武装这面墙,尽管连接的丑陋不堪,但最后的确是让那面墙多了一层铁栅栏。
顾文渊则执著的跟金库大门较劲,锁门的插销都是成人手腕粗的钢柱,想要切开谈何容易。保守估计从开工到午夜,顾文渊都有的活儿干了,惟一能帮到他的,就是多收集乙炔和氧气瓶,以免功败垂成。
王海东的活儿就比较复杂了,当初张望选择人的时候是有考虑的,这家伙精通爆破……
苗朴有危机预警的能力则负责把风瞭望,因为已经不抱幻想能躲避追暗者,那就顺便折腾大楼的外置射灯位置,准备利用柴油发电机进行发电,到时候能让银行外的小空地都沐浴在光亮之下。
全情投入的干活儿,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似乎只是一转眼,两个多小时就已经过去了。
暮色渐浓,太阳只剩下西天的几抹红霞,艳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