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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延北老九     法医禁忌档案txt下载     法医禁忌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一章 第四生命

    我担心之余,喂了一声。其实我这一嗓子是给邪君提醒呢,没想到他压根就当听不见一样,继续往湖里走着。

    死尸倒留意到我了。他对我兴趣很大,呲牙咧嘴一番,舍弃邪君,大步向我走过来。

    我用走来形容一点没错,他半个身子都在水中,虽然有水带来的助力,却丝毫不影响他,而且他走的速度特别快,简直跟正常人在陆地上健步如飞没啥区别。

    他手里还握着那把大矛,本来大矛放在水里了,我没发现,现在他举起大矛,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很怕他。也被这情景一弄,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铁驴只有匕首,没有枪了。但他还是把匕首拿着,紧紧贴在我旁边,大有一会儿跟我一起上,跟死尸死磕的架势。

    邪君并不像我俩这么慌,他还算计好死尸往下走的路线了,把半截木船狠力推了出去。

    木船这么往前行驶了有小十米的距离吧,还渐渐要跟死尸靠到一块。邪君对我们喊了句,“躲。”之后他竟憋着气,蹲在湖里了,但他拿枪的手依旧高举着。

    我算彻底知道邪君的意图了,也怪自己太笨,忽略了现在的地形,忘了湖水也是一个天然的避难所。

    我跟铁驴不敢托大,也没了跟死尸打斗的心思,全身一蜷,趴到了地上。

    死尸灵智不高,并没意思到危险,对半截木船上的氧气瓶也没太在乎。这时邪君举枪的手有动作了。

    他先扣动扳机打了一枪出去。一大把子弹全射在氧气瓶之上,不过运气不好,并没引起爆炸。

    邪君不放弃,又扣一下扳机。这一次有效果了,几个氧气瓶先后咆哮起来,反正砰砰声不绝于耳。我也被激的,每听到一声,心里就紧了一下。

    死尸离氧气瓶如此近,是实打实被炸到了。别说他体无完肤了,就连脑瓜子都少了一小块。

    他也不往岸上走了,拿出一副长牙五爪的架势,在水里乱扑棱,还哇哇叫了几声。

    我一等爆炸声过去,就迫不及待的抬头看了看。我敢打赌,就凭现在这状态,死尸是绝活不成了。它将成为一具彻彻底底的“死尸”了。

    我忍不住叫声好,跟铁驴一起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邪君也从水中站了起来。

    我们静静看着死尸的动作,我发现出现个怪事,他鼻子、嘴巴里都往外留出一种怪液体。这液体微微泛着红光,里面有一些小红点点。

    它落到湖面上后,变成好一大滩,还直奔邪君流去。

    我有个不好的念头,这液体是活的,甚至有生命迹象,它要粘到邪君身上,鬼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我给邪君提醒。其实我能想到的,邪君也早就意识到了。

    他对我一摆手,依旧显得那么淡定,他还立刻动身,一步步往岸边走回。只是他行走的速度没液体流的快。

    没等上岸呢,这液体已经留到邪君背后了,我估摸着,再过几个眨眼间,它就能碰到邪君身子了。

    我急了,还要提醒邪君。但邪君背后跟长了眼睛一样,又或者说他把这时间算的准准的。

    他猛地一回头,用霞弹枪对着红色液体砰砰来了两枪。

    整个液体被打的起了涟漪,之后散开了,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也不追赶邪君了。

    邪君冷哼一声,再次动身,这么一路上岸跟我俩汇合。

    他心里想的全是伤员的事,还立刻去看小矮子和老猫他们。我跟铁驴赶紧跟着。

    这时老猫也昏迷了,本来乍一看他的状态很让人担心,但我觉得反倒是好事,等醒来后,他保准会恢复一大截的。

    我趁空也跟邪君念叨几句,让他放心,说小矮子和老猫都没啥问题。

    邪君点点头。其实他早就累了,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跟铁驴坐在他旁边。

    我认为邪君也该跟我俩说说刚才的事了,包括在湖里他怎么跟死尸搏斗的过程,但邪君望着夜空,突然念叨这么一句,“人,为何总不知足呢?”

    我和铁驴互相看了看,都猜到这话并没完,我俩没打扰。隔了一会儿,邪君把目光收回来,盯着我俩又说,“我们总说改变世界,创造世界等等的话,殊不知世界是不会变得,而我们在做的,其实是在挑战这个世界的忍耐性。正因为不满足,我们发明了汽车、飞机、坦克,这倒没什么,之后我们又去研究核弹,用这种高破坏的武器去冲击世界,而且近几年还有转基因的出现,这是在干什么?造物么?一旦有一天,这世界实在看不下去了,难道就不会动一动它的怒气,把我们人类彻底消灭么?”

    我觉得邪君这话挺在理,问题是跟我们刚遇到的麻烦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听他继续说这些了,索性接话问,“死尸和那些人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能活着,并在海里攻击人呢?”

    这也是铁驴心头的疑问,他示意也想知道。

    邪君突然冷笑,问我俩,“知道这世上有第四种生命形式的存在么?”

    铁驴摇摇头,而我想了想,试探的反问一句,“太岁算么?”

    邪君应声说算,又详细说,“太岁是自然界中非植物、非动物和非菌类的第四种生命形式,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大型黏菌复合体,但在显微镜下,却观察不到它的细胞结构。而在鬼岛,有另一种第四生命的存在,它能入侵肉体,哪怕是死尸,之后它会跟肉体的神经系统相结合,并给其供养,也渐渐取代主体,成为肉体的新主人。”

    我听懂了,邪君说的这种黏菌复合体,就是死尸和那九颗人头出现怪异的根本原因,而刚才从死尸身上留下的红色液体,就该是这种黏菌的真正样子。

    我觉得太恐怖了,尤其寄生两个字,在我心里反复出现。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赶巧,我坐的地方很潮,裤子湿了一块。我发现后被吓住了,身子还跟安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跳起来。

    我使劲抽打身子,生怕这种黏菌怪物会藏在我身上。

    邪君又一摆手,说我太敏感了,这黏菌可是宝贝,甚至是稀有生物,不可能这么泛滥成灾的。

    铁驴也对我的举动不满意,说徒弟你快坐回来吧,淡定一些。

    我还有有点阴影,不敢坐,却也不能被他们看扁了,索性来个折中,蹲了下来。

    邪君不再理我,反倒一扭头盯着铁驴,问了句,“黑胖子,老邪身上有个宝贝,我估摸着,是被你拿走了吧?”

    老邪这个称呼很陌生,但我能猜到,指的是那具死尸,而说的宝贝,就该是菊花里那颗珠子。

    我看着铁驴。其实自打这句问话一出口,铁驴就变得特别敏感。

    他嘴上也不承认,还嘿嘿笑着说什么宝贝?他一点都不知道。

    但这一切都没瞒过邪君的眼睛,他似乎能穿透铁驴的身子,直接看到铁驴的内心。

    邪君并没为难铁驴啥,只是摆摆手说罢了,那珠子又不是他的,铁驴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

    之后他又大有深意的看了老猫一眼,而铁驴呢,赶紧转话题,试图胡扯别的来分散邪君注意力。

    邪君不想听了,随便聊了几句就摆手打断铁驴的谈话,也告诉我们,就在这里过夜,等天亮了,我们再出发。

    说心里话,随着邪君走到现在,遇到的危险实在太多了,我们八个人现在都多多少少受了伤,我不想继续下去,不然很可能没人能活着回到海王号上。

    但换个思路一琢磨,我跟铁驴没法跟邪君分道扬镳,不然这一路怎么走过来的,我俩都算计不明白,更别说能回去了。

    我硬着头皮,极不情愿的找个空地躺了下来。鬼岛的气温适中,夜晚也不太冻人。我除了小憩以外,中途也起来看看伤员情况。

    但这一夜没出啥大岔子,第二天一大早,邪君叫醒我们,喊了句出发。

    那个受伤的小矮子还不能走,必须要同伴相扶,但老猫经过一晚上的调理,虽然恢复不到平时的水准,身手却依旧比我好的多。

    我们一行人上路了,顺着悬崖往上爬。我、铁驴、老猫和邪君本来就是从悬崖上下来的,所以爬回去时也相对轻松些,甚至有些心得了。知道哪里怎么走。

    等爬到上面后,邪君又让我们步行沿着河岸往禁区外面走,其他地方都好说,我们过荆棘地时,稍微耽误一下。

    想把这些的荆棘全砍光,不可能实现,我们不得不换一个招儿,贴着荆棘地的边儿,半截身子沁在河里,这么克服水流走过去的。

    当然了,我们不敢离岸边太远,不然别被冲跑了,但离得近了,又很容易被荆棘划伤。

    最后等走出这片时,我看着全是小口子的双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记得我们是没带干粮的,这时都饿了,而且走到现在,我发现河里没有鱼游的迹象,路边森林里也很少有蹄印的出现。

    我不想我们喝西北风,那样哪有力气继续前进与深处呢?我也实话实说的这么问一句。

    邪君回答让我别急,又指着河面说,“你怎么肯定,这里没有食物呢?”

第五十二章 黑暗森林

    我承认自己没当过渔民,记得那些有经验的老渔民,往往能通过几个水花的变化,就知道河里有无鱼群,甚至知道鱼群在哪里?

    邪君常年住在孤岛上,会这种本事也不稀奇。我以为接下来他会露一手呢,带着我们捉几条大鱼当午餐。

    我没接话,完全拭目以待着。但邪君压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还往岸边灌木丛里打量着。

    我们等了一会儿,正当我要压不住性子想再开口问他琢磨啥时,邪君给我们分配任务了,告诉这几人躲在哪,那几人躲在哪等等的。

    看这架势,我们要打伏击。我好奇劲上来了,心说难道鬼岛的鱼都是奇葩级存在?它们一会能登陆上岸,溜达溜达透透气么?

    邪君也不解释,还让我们按他说的做。我、铁驴和老猫,我们仨挨在一块了。

    这种闷声藏匿很熬人,尤其还都处在饥腹状态。我最后趴的都有点肚子疼了。但邪君不让我们起来。

    一直到中午左右,远处出现一艘木船。隔远一看,还是当地土人的船。

    船上并没武器,没有那十字木桩弩机的存在,而船上坐着的两个土人也只是背着两把小弩。另外船上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袋子一角露出一个口子,有菜叶这类的东西从里面露了出现。说白了,这是一袋子食物。

    我们在暗,他俩在明。我想的是,要是我们突然袭击,绝对能把这俩人擒住,并夺船抢食物。

    我还瞅了邪君一眼,也隐隐明白他要我们藏匿的原因了。说白了,这老家伙早就发现端倪了。

    邪君很淡定,冷冷盯着渐渐离近的木船,而我们其他人,都等待他的一声号令。

    但邪君压根没有带我们一起上的意思,突然间他举着霰弹枪冲出去了。也真狠,他拿出不留活口的意思,对着两个土人砰砰打了两枪。

    俩土人只够来得及惨哼一声,随后晃悠着全是血的身子,噗通噗通落到河里了。

    邪君摆手让我们快快上船。其实不用他这么强调,我们都争先恐后的。而且我不管别人,来到船上第一件事是翻那个大袋子。

    我惊喜的发现,这里不仅有菜包子,还有肉干。初步估计,这一袋子食物,够我们八个饱餐一顿的。

    我还张罗着,让大家快来一起吃。铁驴最积极,三个小矮人随后。不过邪君喝了一声,让我们都停下看着他。

    邪君说,“这袋食物,留下三分之二,只能吃三分之一。”

    我和铁驴很不理解,那三个小矮子很听话,全都退到邪君身边。

    我知道邪君这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既然这么强调,决定肯定改不了了。我无奈的一叹气。

    这顿午餐平摊下来,我也只吃了四、五口,勉强垫垫肚子。

    邪君是真不考虑我们这些人的实际情况,饭后还来了一句,既然酒足饭饱、菜过五味了,赶紧划桨,往河道深处走。

    我也不知道所谓的酒在哪,菜在何处?但我们都很配合,立刻上路了。

    我本以为前路漫漫,我们又得这么划到天黑呢,谁知道也就过了一个钟头吧,我们就到了河道尽头了。这里河床沙泥的渗水性很强,河面渐渐变窄,最终成为一片浅滩。

    我们就把船停在滩上,我还抽空留意下周围的景色。这里的前方与左右两面,全被森林遮盖着,而左侧森林再往里延续,就是那半个骷髅头的石山了。这在刚到鬼岛时,我就见到了,也算是岛屿的一个标志性“建筑”吧。

    邪君指着石山说,“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山脚下,这里距目的地不太远,我们要步行过去,一来一回半天时间足以。”

    我们这些人都应声点头,但我多问一句,“去山脚下要干什么?”

    这也是我心头一直藏着的疑问。邪君却摆手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而且他还把剩余那袋子食物分成两份,一大一小,小的那份留给受伤小矮子的,邪君的意思,他不参与这次行动了,乖乖在船上等我们回来就行,至于大的那份,是给我们这些去石山的人准备的,还让“黑胖子”负责背着。

    铁驴本来一脸不痛快,毕竟他比我们其他人要多些负担,不过想了想后,他又嘿嘿笑着,拿出一副很痛快样儿。

    我懂他那点小九九,说白了,驴哥没安好心,弄不好在路上趁我们不注意,他会偷吃呢。

    我也不戳破他,也想着到时私下抓他个人赃并获,勒索他分我一口。

    我们没歇着,急忙上路了。虽说这片林子很茂盛,有种一片欣欣向荣的的景色,但也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整体来看,这片林子的树干也好,树叶及分布在地上的灌木也罢,颜色都发黑。

    就好比原本一个大好的葱绿地带,被一场墨雨浇盖了一样。我也很敏感,觉得奇异之处怪事多,尤其我们本就身处鬼岛之中,谁知道这林子里会不会藏着什么我们不认识的怪物呢?

    邪君和三个小矮子走在先头,他们的步行速度很快,我把担心之处说给铁驴和老猫听,我们仨都故意压着脚步,减速慢行。

    邪君本来没留意到,还时不时摆手催促我们呢,但这么催促几次后,他回过味来,也猜到我们“偷懒”的原因了。

    他招呼三个小矮子停下来,扭头跟我们说,“知道么?这片树林里确实存在危险,不过危险地带还没到,在石山脚下。而咱们现在走的地方,别说怪物了,连小动物都没有。”

    他还怕我们不信,指着四周说,“你们可以看看,一点动物出没的迹象都没有。”

    我跟铁驴都没太留意这方便的细节,所以立刻四下瞧了瞧。老猫没动地方,低头想着事,等邪君再次喊出发的时候,老猫突然插句话。

    他说,“邪君大人,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为什么?”

    我猜这是老猫直觉在作怪了。邪君看着老猫,表情现出一丝古怪,不过一闪而过,还立刻恢复常态回话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一切正常。”

    在我心里,老猫和邪君全是高手,直觉很说明问题,而他俩这么一拧,我又不知道信谁的好了。

    老猫倒是一耸肩,拿出一副妥协的样子来。我们这群人再次出发,而且这次我们仨步速也加快了。

    这样随着渐渐深入,灌木丛越来越密,树与树之间的间隙也越来越窄。我肚子又不争气了,咕噜咕噜直叫。

    其实我一直偷偷留意铁驴呢,发现他挺长脸的,到现在还没偷吃的打算,但我真忍不住了,凑到他身边,悄声嘀咕一句,“‘大管家’,给俺发口吃的。”

    铁驴瞥了我一眼,本来还带着责备我的意思,就好像说,我是不是特案组成员?咋就管不住嘴呢?

    但我又拍了拍肚子,那瘪瘪的劲儿都被他看到眼里了。他叹了口气,拿出一副心疼徒弟的架势,一边把小眼瞪个溜圆,防备邪君发现,一边伸手往后一摸,拿出一个菜包子来。

    我的身板比铁驴小一圈,我接过菜包子后,就躲在他身后了,想用这个当掩体,几口把菜包子吞了。

    不过等我刚把包子全塞到嘴里时,前方出现嗷、嗷的声音。

    其实用这种形容法还不太恰当,声音中还有凄厉、凄凉、悲惨、浑厚的感觉,我本就在做小偷小摸的事儿,在这种心理的影响下,被声音一刺激,一下咽倒了。

    我憋得一脸通红,还伸出手指头使劲扣嘴,心里更不住暗骂,心说难道是邪君?他看到我偷吃了?但至于么?至于么!用这种怪声吓唬我。

    我本来还想让铁驴多挡一会儿呢,这样等把这口吃的咽下去,就是死无对证,到时邪君想说我,也得掂量掂量。

    实际情况却跟我想的完全相反,铁驴不仅没多挡着,还一下冲了出去。

    邪君、老猫和小矮子们也有类似的反应,他们聚成一堆,背靠背的一致冲外,各拿武器四下打量着。

    而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还抠着嗓子眼,嘴角挂着菜包子屑,这下好,我的恶劣行径全被大家看在眼里了。

    邪君故意瞧了我一眼,我正头脑飞转的想咋解释或咋圆谎好呢,他摆摆手,催促我快点跟他们聚在一起。

    我有点回过味了,心说刚才的吼声是外面传来的,我们周围有怪物!

    我心里有点慌了,一边咳嗽着一边凑了过去。这时铁驴还问大家呢,“这叫声很怪,谁知道是什么动物的?”

    老猫有个猜测,先回答,“大象!”

    都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电视里播动物世界时,我也听过大象的叫声,绝对跟刚才的声音有点出入。

    铁驴也立刻提出这么个疑问,但老猫不多说啥了,只是冷冷看着四周。

    邪君倒是提醒一句,“别忘了,这里是鬼岛!”

    我心里愁上了,心说可别被老猫说中了,不然真闯出个大象,我们可怎么应付啊?

第五十三章 巨象

    一时间气氛很紧张,我们都在留意周围的一举一动,但树林太密,根本看不到远处景象。我也觉得整个身子绷得紧紧地,还时刻准备着,一旦不对劲,大象冲出来踩人的话,我赶紧脚下抹油,迅速躲避。

    铁驴又想到另一件事,跟大家念叨一句,“刚才的象叫声,谁留意了,是偏上还是偏下?”

    我懂这话言外之意,要是声音从偏上方传来的,说明大象个头大,要是偏下,很可能是小象,外加联系着之前我们遇到的迷你小老虎,我心说这次会不会运气好?也遇到一个叫声大,身材小的迷你小象呢?

    如果真这样,我们绝对是虚惊一场,甚至念着小象的可爱,我或许会上去抱一抱,撸撸它鼻子啥的。

    我刚才没仔细听声儿,也就只是打脑袋里乱想,并没急着回答啥,而有个小矮子阿巴阿巴几声,又高高举起手,指着远处树林的顶端。

    老猫也插句话,说他也这么感觉的,叫声来自于树顶左右的区域。

    这一瞬间,我有种崩溃的感觉,心说不能吧?真要这样,这只大象得多大?跟树一边高?我们在它面前不就跟个小蚂蚱一样么?

    很应景的,远处树林也有动静了,树叶哗啦哗啦直响,好像有东西要冲过来一样,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阴风。

    我不知道把这形容为阴风恰不恰当,毕竟自己没见过阴风啥样,不过被它一吹,我浑身上下、从里往外的直哆嗦。

    邪君脸色很沉,一看心里压力不小。他也没打算这么毫无作为的等待,盯着身旁的一颗老树,哼了一声,凑过去飞速爬了起来。

    之前说过,他攀爬本领不亚于姜绍炎和老猫,没一会儿呢,他就靠到老树的顶端了,还把霰弹枪拿到手里,对远处瞄准。

    邪君的想法很好,如果冲来的是一只巨象的话,他这么居高临下,也能找好位置,对准象脑袋来致命的一枪。

    只是这么瞄了半天,我们也没发现有啥动静。最后连邪君都咦了一声。

    这下好,问题来了,巨象跑哪去了?一时间气氛变诡异了。

    铁驴轻轻咳咳几声,对我们使眼色。我们懂他的意思,自动分成两组,我们哥仨一组,三个小矮子一组,两组人各自找一棵老树干躲在后面。

    一方面我们要借助老树干当掩体,另一方面,我们这么藏匿,也有点变相躲在暗处的感觉。

    随后我们都偷偷探个脑袋往外看。而这么熬了十几秒钟吧,我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声音,嗷、嗷的。

    “久违”的象叫声出现了,相比之下,它还比刚才叫的更加凄厉。我整个人都毛楞了,心说这巨象太聪明了,竟懂得偷袭战术,绕到我们后面来了,另外它怎么办到的?这么大身躯,说绕就绕过来了

    我没时间去搞懂这个问题,只知道迅速转身,贴着树干再绕半圈。

    铁驴、老猫和三个小矮子也都有点犯懵。其实也怪我们都在地上,视野面不宽,邪君是真发现啥了,还立刻有动作了。

    他本来双腿夹着树干,这时双腿松劲,让自己嗖嗖往下滑,中途还举枪对着我们面前一片灌木丛区域,砰砰连续打了三枪。

    一股股散弹把这里弄得噼里啪啦直响。邪君收枪后还对我们大喊,“捉活的!”

    我没反应过来,心说抓什么活的?巨象?这不开玩呢么?我们不被巨象弄死就不错了!

    但铁驴和老猫反应速度。他俩各自带着匕首和刀,全奔着前方灌木丛冲了过去。

    他俩还先后消失在灌木丛里。我隔远听着,那里立刻传来俩人的吵闹声,同时嗷、嗷的象叫声也再次出现了。

    我有点回过神了,心说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弄不好是我们这些人,尤其是老猫听岔了,这根本不是大象的叫声。

    我胆子也大了一些,虽然没武器,却也想往这片灌木丛里钻。

    但我刚来到灌木丛旁边,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东西。它扑棱个翅膀,半飞半跑的,整个身子也就到我膝盖那么高吧。

    铁驴喊话声也随之传了过来,对我喊,“看到怪鸟一定别放过。”

    我知道他指的就是眼前这只,我心说自己多高的个子?连个鸟儿都对付不了,岂不是太丢人了?

    我立刻弓下腰,对着怪鸟的翅膀抓去。这怪鸟一定受到不小的惊吓,其实原本是能飞的,却因为翅膀受了伤,飞不起来了。

    我这么一抓,实打实把它摁住了。它不死心,挣扎着想逃脱掉。我还真怕自己手滑,让这到手的“鸭子”飞走了。

    我赶紧蹲下身子,这么摁它能更有力气。而它呢,一计不成又换了个套路,用嘴巴玩命的啄我。

    它嘴巴挺锋利的,跟个小挖肉机一样,啄到手背,我手背一下没了两小块肉。

    这把我疼的,但我也来脾气了,心说这个败家鸟儿,逼我动武是不?我抡巴掌对它脑袋使劲抽。

    怪鸟被这种抽打的力道一带,脑袋一会往左一会往右的。最后扛不住了,瞪俩小眼睛,嗷嗷怪叫着晕了过去。

    我到此时也明白了,我们想象中的大象,就是它。

    这期间铁驴和老猫都从灌木丛里钻了回来,邪君也从树干上爬下来了,我们聚在一起,我拎着怪鸟让大家看。

    这怪鸟有个特征,脖子特别粗,胸脯特别鼓,而其他地方,长得跟火鸡没啥区别。

    我分析也就是因为它有这种特征,才会发出那么大的嗷嗷声。铁驴对这种怪鸟连连称奇,还问邪君,“知道这是啥鸟不?”

    邪君回答,上次来的时候,他没见过这种鸟。

    我知道,对这种新发现的物种,我们可以给它命名字。铁驴显得很兴奋,跟我们说,“这鸟以后就叫象鸟吧,因为它叫声好似大象。”

    但他的建议立刻遭到我和邪君的双重否定,我也告诉铁驴,已经有象鸟的存在了,虽然象鸟已经灭绝了,但我们不能起重名。

    铁驴又兴致的琢磨起来,邪君倒是对起名的事儿兴趣不大,随意摆摆手说,“别在乎这个,就把它叫小象鸟吧。”

    我发现了,其实邪君随意的一起名,反倒让我觉得这名字非常恰当,我们也这么定了下来。

    既然这是一场误会,我们也不再耽误啥,继续上路。我本想把象鸟随便丢弃掉,却又一合计,把鸟撸了毛,也能有个几斤肉。

    我问大家,吃不吃鸟肉?他们都有这兴趣。邪君很谨慎,趁空把小象鸟的脖子一拧,把它弄死了,随后又用手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送到嘴里品了品。

    他是担心有毒。而试毒就是我的强项。

    我急忙把胸囊打开,从里面挑出几服药,辅助邪君。

    我看药剂没毒性反应,很快得出一个结论,这鸟能放心食用。邪君还趁空很欣赏的看了我一样,不过他眼神中并没有惊讶的成分,这让我觉得,他似乎早知道我会试毒验毒的本领了。

    之后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邪君喊停,让我们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我看着周围环境,虽然也是树林地形,但跟之前相比,出现一些变化。这里有芒果树。

    邪君让我、铁驴和老猫收拾下小象鸟,把食物拿出来摆好。他又跟小矮子们一起去摘芒果。本来这种分工也算合理,而且原本紧巴巴的食物,也因此会变得充实一些。

    只是邪君刚爬上树没多久,又飞速爬下来了,手里握着一大串的芒果,有青有黄的。

    我知道,要正常摘芒果的话,他不用下树,摘了芒果往下撇就行了,我们一群大老爷们,也没那么矫情,芒果摔烂不摔烂的,我们都能吃。

    我猜邪君发现啥事了。本来我正给小象鸟褪毛呢,也停下手头工作。

    铁驴和老猫也都意识这种情况了,我们聚在邪君身旁。邪君举着这一串芒果,问我们发现什么没?

    我想偏了,以为这芒果有毒吧?我还凑了近盯着芒果外皮研究起来。

    铁驴和老猫想法正常。观察几眼后,老猫指了指一处枝条,铁驴也配合着开口说,“这一枝的芒果被摘过?”

    邪君应了一声说,“没错,而且这一定是人而不是猴子摘得,他很珍惜,只把熟了的摘走,生的留下来。”

    我知道邪君分析的有道理,不然猴子管那么多?咋痛快咋来,保准把这一枝条的芒果,生的熟的一起全祸害了。

    而再顺着这个分析往深了想,这片树林里肯定还有土人在生活。

    我担心之余问邪君,我们会不会又跟那些小土人打照面呢?邪君皱眉说不可能,而且在他印象里,这片树林是没人居住的。

    我们也没太往深琢磨,只知道有这事,提防一下罢了。

    之后那些小矮子也陆续回来了,他们带回来大把的芒果,而且他们不仅跟邪君一样,发现芒果被摘的怪异。有个小矮子还打手势跟邪君汇报了另一个情况。

    我们都看不懂,邪君看完手势,竟很惊讶的来了一句,“有这事?”

第五十四章 怪鸟阴谋

    邪君又把小矮子的意思讲给我们听,说他们摘芒果时,遇到另一只小象鸟,这鸟古里古怪的,躲远远地瞪他们,也不叫也不害怕的。

    我记得我们刚才遇到嗷嗷叫声时,分别从两个相反方向传来的,当时一度让我纳闷,觉得小象鸟怎么飞的那么快,一会这边出现一会那边露头的。

    凭小矮子交待的信息,我又隐隐猜到一个可能,原本有一对小象鸟,它俩偷偷摸摸正准备交尾呢,却被我们无意撞到了,而且我们也把其中一只小象鸟杀了。

    这样就解释通了,为啥小矮子们遇到的这只小象鸟这么古怪,说白了,它一路记仇的跟踪我们。

    我把这想法说给邪君和铁驴他们听。只是我们都不懂小象鸟,也没人能肯定我猜的对不对。

    铁驴还嘿嘿笑着一摆手说,“算了算了,管那破几把鸟呢,就算杀了它相好的,它能把咱们怎么滴?”

    我也觉得这事过去了。而邪君心里藏着事,本来死的小象鸟都快被我撸没毛了,他还特意过去看了看。

    我们一群人开始准备餐饭。铁驴还找来一堆树叶生把火,最后把小象鸟裹着泥巴扔了进去。

    我记得有个名菜叫“叫花鸡”,就是把鸡裹着泥巴烧,我没吃过,不过听说特别好吃,今天我也算有机会尝尝类似的菜了。

    我们都聚在一起,三个小矮子互相打哑语交流着,我们其他人低声交谈,胡扯着。

    本来这一切看着很不错,但在我们开始吃时,远处又传来嗷嗷的叫声,那个小象鸟变得不安分了。

    我们都仔细听,能品出来,小象鸟在某个树上。铁驴来了脾气,指着邪君的霰弹枪说,“大人,借来用一用。”

    邪君没同意,理由很简单,节省弹药。

    铁驴也明白这个理,念叨句便宜它了,又开始撕着鸟肉,就着菜包子一起吃。

    但这小象鸟越来越胆大,叫声一点点靠近,最后明显就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嗷嗷着。

    在咖啡屋里喝咖啡,或者去吃西餐,我们边吃边听音乐,这是一种享受,但现在的我们,一边吃一边听这种怪声,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不仅是铁驴,邪君也趁空望了望远处浓密的灌木丛,不满的哼了一声。

    这次不等铁驴开口,邪君就把霰弹枪往铁驴那边一递。铁驴说了句瞧好吧,就接枪站了起来。

    他嘴里还咬着一块鸟腿呢,这也是刚才我们几个抓阄,他赢回去的。我瞧那意思,这一个鸟腿没够他吃的,他想借这机会,再弄两个鸟腿吃吃。

    铁驴是用枪老手,很懂得怎么射杀猎物。他偷偷把枪栓拉开,又低俯着身子、翘着脚,等凑到灌木丛旁边后,又悄悄顺着缝隙往里看,想先找到小象鸟藏身的地方。

    我们其他人一边吃一边看着铁驴的动作,权当这是一种消遣和娱乐了。

    没想到突然的,灌木丛一阵猛抖,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这手太大了,还五指大张着,乍一看跟个小型渔网一样。

    它一下抓到霰弹枪了,还一用力,竟嗖一下把枪抢走。铁驴简直愣住了,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等他反应过劲呢,灌木丛里钻出一个人来,抡了两拳,一拳砸在铁驴小腹,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了。

    铁驴这么横的身板,竟然扛不住,被两拳一带,嗖嗖往回退,狠狠坐了一个大屁蹲。

    我看铁驴使劲深呼吸,估计也就是死扛着,不然很可能俩眼一闭晕过去。这人又岔开双腿站着,冷傲的盯着我们。

    铁驴身上沁的墨汁还没退,整个人本来就很黑,但眼前这人更黑,简直跟地表一个颜色了。另外他很魁梧,邪君是我们中个头最高的了,他竟比邪君还高出半个脑袋。

    他脑袋上还戴着头盔,身上穿着盔甲,这是什么材料做出来的,我不清楚,乍一看却让人觉得,像藤甲又像是石块,也都是深黑色为主。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圆锤子,这明显是石器了,估计得有二三十斤那么沉。

    光凭他这么对铁驴,我们就意识到,这是敌非友。我们哪还有吃饭的闲心,全站了起来。

    巨人另只手也拿着抢来的霰弹枪,一看他就不会用这把枪,还倒提着枪杆,将其往地上狠狠砸了过去。

    我听到咔一声响,霰弹枪竟然变弯了,上面的零件也飞出来几个。我心说坏了,一把好枪就这么报废了。

    三个小矮人忍不住了,拿着短斧先冲了过去。

    他们后腰上戴的短斧不多了,要么一把要么两把的,也正因如此,他们不敢随意乱撇斧头了。

    他们仨冲到巨人身边后,动作一致,全用斧头对着巨人小腹砍了过去。其实他们也很想砍巨人脑袋,问题是,个头相差过于悬殊,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巨人本来没举动,手中大圆锤也没动作,但等斧头马上砍到时,他猛地把圆锤抡了出去。

    我觉得这锤子在他手中压根不是锥子,就是一根树枝,显得那么轻。我耳边传来当当几声响,小斧头全被打飞了。

    巨人又使劲往前跑了几步,这威力都有种火车头的感觉了,三个小矮人全被冲的离了歪斜的,最好的退后半米多噗通一声栽倒,不好的直接坐地上往后滚出两米远。

    这才多久,我们这边就有四个人受伤了,我看的倒吸一口冷气,还差点把自己呛到。

    邪君念叨句,“是个硬岔子。”之后招呼我俩一起往上冲。

    我一直没机会知道邪君用啥冷兵器,也只知道他腰间带个小喇叭,但喇叭是用来吹得,上面没棱没角没刃口的,并没攻击性。

    邪君这次被逼的亮了武器,也跟变戏法一样,我没看到他怎么拿出的,反正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小钩子。

    这钩子崭亮,一看就是好材料做的。而老猫呢,依旧拿起双刀。

    我是最次的,要钩没钩要刀没刀的。但我也总不能空手上去抡王八拳,就凭巨人这体格外加穿着盔甲,别说我自己抡了,就算十多个老爷们一起对他抡王八拳,都肯定没啥效果的。

    我想到了胸囊,想到用毒了。时间太仓促,我只能故意落后邪君和老猫一步,把注射器拿出来,又弄了点麻药,准备找准机会,给巨人打一针。

    这期间巨人大步往前走,来到一处空地后冷冷站定。他的头盔很大,把整张脸都遮盖上了,别人根本看不到他的五官,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

    反正他不主动出击,邪君和老猫一前一后把他围上了。这俩人让我想起狼了,都霸气侧漏,有种狠丢丢的架势。

    铁驴本想加入站圈,帮我们忙,他强挺着站起来,却又身子一软,单膝跪在地上,使劲咳嗽着。

    我担心驴哥伤到肺了。现在也没功夫给他看看,医治一下。

    我举着注射器,慢慢往巨人身边凑,但老猫突然瞪我一眼,大有让我别过去的意思。

    我知道,他们仨纯属高手间的比拼,我加入后,老猫怕我碍手碍脚帮倒忙。

    我觉得自己不能那么笨,但考虑到自己非要硬往里凑合的话,别干扰老猫的注意力,我掂量一番,只好站在外围。

    他们仨都静静站了十多秒的时间,这时灌木丛里又有动静了,那只小象鸟突然出现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怪,总觉得它现在很得意,嗷嗷叫声中有股子兴奋劲头。邪君和老猫都不理会小象鸟,但巨人扭头看了它一眼。

    邪君等得就是这个机会,他先行动了。快跑几步,借着劲头跳了起来,还舞着小钩子,大有要用它钩巨人眼睛的意思。

    巨人也确实害怕邪君这么做,他不等了,赶紧抡圆锤,要把小钩子打下来。

    但邪君这一招是虚的,他又扭了几下腰。硬生生将自己腾空的力道卸没,提前落了下来。

    圆锤一下打空。邪君趁机用钩子对他举锤子的手腕下手。我相信,一旦勾上了,邪君绝对能把巨人的手筋弄断,让这手变成残废。

    老猫也趁空出击了,双刀一个对准巨人的脖颈,一个对准他的下体,要来个双管齐下。

    我暗暗佩服,觉得这俩人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巨人虽然很强大,却保准死在这一招下。

    但巨人也有绝招,突然间,他把圆锤丢了出去,又返身奔着老猫撞过来。

    他的圆锤被贯上一股极大的力道,一下打在邪君的小钩子上。邪君惨哼一声,举着钩子忍不住的往后退两步,而那大圆锤又因为邪君这么死扛,弹飞了。

    我没形容错,几十斤的圆锤能被弹飞,可想而知冲击力什么样儿。而巨人往老猫身上这么一撞。老猫攻击计划被打乱了,他不得不提前举着双刀往巨人身上狠戳,但这两刀太仓促,全戳在盔甲上了。

    盔甲竟很轻松的挡住老猫双刀的锋利,一点破损的意思都没有。

    本来老猫完全能借着身子的轻巧劲儿,及时退走的,但他刚受完伤,没平时那么灵活。

    他一下实打实被巨人撞上了。这下惨了,老猫直接打着旋飞了出去,也赶得很巧,就落在铁驴旁边了,这哥俩一起做上伴了。

    我看的心里砰砰直跳,这么一来,除了我,其他人都败下场了。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巨人走了几步,俯身把圆锤捡起来,又扭头观望起我来。

第五十五章 陷阱求推荐票黄金联赛票

    我说不好现在啥心情,反正很怕,特别怕!我并没在言语上挑衅巨人,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他闷闷叫了一声,似乎动怒了,还迈开脚步奔我冲了过来。--

    自打他出现,我只见过他走路,当时速度也‘挺’慢的,谁能想到,他跑起来竟然这么快。

    几乎跟一堵飞速移动的墙一样,他嗖的一下来到我面前,甚至还带来好大一股风,吹得我脸上微凉。

    我瞳孔都猛然缩了一下。巨人举起圆锤就势要往我脑袋上砸,我这时就一个念头,就算是死也把注‘射’器刺到他体内,来一针强力麻‘药’,让他以后都半身不遂。

    但巨人的圆锤并没落下,反倒在中途停了下来。我也是懵了,注‘射’器刺在他盔甲上了,针头一下弯了,根本没顶进去。

    我纳闷他怎么突然发善心,没杀我。我带着一股愣劲儿,抬头看他。

    有一颗大石头从他头盔上往下滚落,合着他刚才遭遇到一次小小的攻击。我又绕过巨人身子往后看。

    出手的是邪君,他站在我们不远处,冷冷望着巨人。我很感‘激’邪君,他这么做无疑救了我,问题是,他咋不找大点的石块,最好百八十斤的,投下来把巨人砸死得了。但我又一想,那么大的石头,他也举不起来!

    巨人是异常的记仇,又把‘精’力全放在邪君身上,他猛地一转身,奔着邪君跑去。

    我一时间有种特别松快的感觉,也觉得眼前敞亮了好多。邪君早就准备好了,巨人一跑,他也扭头往后逃。

    他身后有一棵树,他就顺着树干,一边借着小钩子勾着,一边迅速往上爬。在巨人冲到这棵树下的时候,邪君已经离地少说有十米高的距离了。

    我看的心里叫好,心说邪君真是太聪明了,巨人身子大,相比之下笨拙,要是能‘逼’他爬树的话,邪君跟他争斗绝对能逆转战果。

    但我忘了一点,巨人身子过于强壮,还爬什么树?直接对着树干撞去。

    这棵树少说有两个人腰那么粗,却在巨人一撞之下,狂抖一次。邪君还在爬呢,被这么一晃,他没控制住平衡,失手跳了下来。

    我简直都不敢往下看,因为等邪君落地了,无疑是羊入虎口。但邪君也有法子,在空中时又使劲蹬了树干一下,被这股力气一带,他又横着往远处飞了。

    这还没完,他中途还使劲扭了几下,让面朝下,落地一瞬间,还立刻来了几个前滚翻,把下落的力道卸下去。

    我被这动作一刺‘激’,突然产生一个念头,邪君不是人!或者说不同于常人。一般人空中往下落时,身子尤其腰椎根本不能用力,这是人类身子结构决定的,举个简单例子,从楼上摔下来的人,如果摔的时候是面冲上,摔到地上时也会面冲上。空中就算他再怎么挣扎,也不能扭转身子。但猫就可以,这也是为啥说猫就九条命的一个依据,它们比人要灵敏,能防范很多危险的发生。

    我这么想着,但战斗还在持续着。邪君从地上爬起来后,也不跟巨人近距离搏斗了,他对巨人摆手,喃喃的喊了几句,听着有种咒骂的感觉,又往远处跑去。

    巨人活动下身子,毕竟刚才撞这么大个头的树,身子一定有点难受,等活活血之后,巨人撇下我们这些人,奔着邪君追去。

    我急了,因为这么一来,邪君孤身对敌,凶多吉少。我还招呼其他人,赶紧跟过去。

    三个小矮人也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他们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但被我这么一说,他们都阿巴阿巴叫着,要去帮邪君。

    铁驴和老猫还都要么坐要么跪在地上,老猫喂了一声,铁驴喊“慢着,都别走!”

    我和三个小矮人都望着他们,老猫没接话,铁驴跟我们说,“你们追什么?难道要违背邪君命令么?”

    我心里奇怪,心说邪君刚才下什么命令了?反倒是逃得‘挺’猴急的。

    铁驴指着南方又说,“咱们打不过这个巨人,邪君索‘性’抱着打不过就逃的意思,把他引开了,而邪君也告诉咱们,南方等他。”

    我明白了,刚才邪君喃喃的念叨几声,可谓一石二鸟,一方面让巨人觉得他是在挑衅,另一方面跟我们约定了集合地点。

    再往深了想,邪君毕竟曾经来过这片树林,我们想把巨人摆脱掉,他绝对是最佳人选。

    我强压下心思,不去想邪君会不会因此受伤,甚至失手命丧此地。

    我们既然帮不上忙,就赶紧先撤离。我们稍微休整一下,又开始启程,反正都‘挺’惨,互相搀扶着。

    但邪君只是提了南方,并没说更具体的地点,我们走了有两三里地,老猫喊了句停,又指着四周说,“平常,隐蔽,就这里!”

    他说话永远那么简点,我却明白他的意思,这地方也真就是个地方,在整个树林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地点了,另外四周灌木丛浓密,我们蹲下来躲着,也能很好的藏身。

    我们都不多说啥,赶紧分散开,靠着灌木丛坐下来。我其实也想过,要不要给他们打打‘药’,让他们兴奋一下。但强心剂这类的‘药’,偶尔来一次没问题,总吃就对身子有害了。

    我也就没这么做。我跟铁驴和老猫挨的不远,我凑过去问铁驴,“咱们这么躲着,邪君会不会也找不到咱们呢?”

    铁驴说不能,还强调,路上他做了很隐蔽的暗号,邪君要是回去了,能发现的。

    我很纳闷,这一路铁驴跟老猫一直搀扶着,也没见他有小动作啊?但我没较真,信了铁驴的话。

    这样过了一刻钟,突然间远处一棵树上传来嗷嗷的叫声。

    我一听到,脑袋里就嗡嗡的。我特别闹心,心说那小象鸟咋又过来嘚瑟了?不就把它姘头‘弄’死了么?至于对我们这么狠么?

    我们还都挪了挪身子,抬头看看。那小象鸟也盯着我们呢,甚至看我们瞧它,它还来劲了,叫的更欢快了。

    老猫气的一咧嘴,拿着双刀站起来,对着那颗树走去。

    他平时用刀,都是握着刀把儿,这次他不握反拎。我怀疑他打着一会把刀撇出去的主意。这样能用飞刀‘射’鸟。

    我不知道他玩飞刀厉不厉害,外加他用的刀也不是飞刀那种类型的,这么一撇,也不清楚有多大威力。

    我还眼巴巴瞅着,等他‘露’一手呢,小象鸟却没给他机会。等老猫又走进一些后,它意思到危险了,展翅飞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心说也行,只要把它轰走了,我们图个安静就好。但老猫沉个脸回来了,蹲在地上念叨一句,“麻烦来了!”

    我‘挺’纳闷,他不就没机会‘射’杀小象鸟么?至于怄这么大气么?

    铁驴在警惕‘性’方面比我强,也一下懂了老猫的意思,跟我们解释,“小象鸟发现咱们了,大家回想一下,那个森林巨人很可能就是小象鸟引来的。这次它还玩这一手,把巨人引来怎么办?”

    我头疼上了,真要按老猫和铁驴猜的,那我们还躲个屁啊?赶紧换地方!但怎么换呢?我们在地上走,小象鸟在天上看,我们去哪儿它不能知道?

    三个小矮人更没啥主意了,他们阿巴阿巴的念叨,纯属瞎着急。

    老猫四下打量着,过了一小会儿,他喊了句,“有法子。”之后一摆手,招呼我们一起行动。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啥,却跟大家一起,也不藏着了,随他走过去。

    老猫身子有伤,爬树慢,但还是挑了几棵树,爬上去,从上面砍下两个粗壮的树枝。

    他丢下一把刀,给我和铁驴下命令,一起削树枝,‘弄’得前尖后粗,做成简易的长矛,之后他又带着小矮子们一起找灌木,他还教小矮子们怎么做,能把灌木搓成一股既结实又有弹‘性’的绳子。

    其实我们背的背包里,也带着绳索呢,我本想着,老猫用我们带的绳索不就得了么?何苦这么费劲呢?

    但我往深一琢磨,又明白了,我们带的绳子太显眼,老猫他们搓出来的绳子,跟灌木丛一个颜‘色’,便于藏匿。

    我们一起热火朝天的干起来,半小时后,我和铁驴做出两根“长矛”。我心里还上来一股自豪感,真不是我们吹,这长矛要重量有重量,要锋利劲有锋利劲,真可谓杀伤力十足。

    老猫那边也准备了不少“绳子”,我知道老猫总爱在深山老林里居住,一定‘精’通狩猎这方面的技术。

    他又开始算计并布阵了,我想学两手,问题是看的真晕乎,最后这两个长矛一根被安排在灌木丛里,一根被藏在树上。

    老猫的意思,等小象鸟把巨人引过来时,我们再引巨人到陷阱附近,启动机关,把他串糖葫芦。

    我一直觉得老猫是靠谱的人,他能这么说,可想而知长矛有多厉害。

    我们又继续等待,这次我不仅不害怕,还有些期待巨人能过来呢。我们为此也开始轮岗,三个小矮子和老猫一起,四人分成两组,轮换着爬树上观察周围一举一动。

    我和铁驴一起,我俩也不分组了,全找一个显眼的地方,盘‘腿’坐在地上,我俩这么做,目的明显,就是充当鱼饵的!--94042+dsuaahhh+26594852-->

第五十六章 变数

    我们这么等了好久好久,直到太阳落上,天色变黑。

    我和铁驴也不能总这么坐着,累得慌,最后我俩还换了姿势,不嫌脏的躺到地上。这时老猫那边有动静了,他跟一个小矮子一起负责爬树监视呢,他俩先后从树上下来。

    小矮子跟另外两个同伴打哑语,老猫跟我和铁驴说,远处灌木丛有异动。

    我知道这代表着啥,另外绝对不是巧合的,小象鸟也出现了,它落在一处枝头上,默默看着我们。

    我们立刻分工,三个小矮子身材小,躲到一处相对安全的灌木丛里,作为后援。我和铁驴继续躺着,引巨人过来,而老猫呢,偷偷藏在机关启动的地方,准备随时发射长矛。

    我和铁驴最省事,再次往地上一趴就行了。老猫的任务最难,尤其启动机关的方式就是砍断缠绕在一颗树干上的两颗绳子,老猫又得注意藏身又得观察形势的,很熬心血。

    我一直盼着逆袭杀死巨人的时刻,但真等这时刻马上来临时,我反倒有点紧张,虽然趴着,心里却总怦怦跳着。

    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巨人没过来,小象鸟有动作了。它展翅飞到老猫藏身的树上,扯嗓子叫了起来。

    我心里一惊,也稍微眯着眼睛看了看。这一刻,我真想把小象鸟扯下来撸毛,因为它动机太明显了,就是给巨人提醒呢。告诉他,树下有人,这里有危险。

    但不管咋样,我们都不能动,不然这一切准备就白费了,老猫更是拿出十足的定力,不理会小象鸟。

    我们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巨人傻傻的,没有猜到小象鸟的意图。但小象鸟还没闹完,等叫了一会儿,又换了一个枝头。

    这枝头就在老猫头上方,它竟然一撅屁股,拉出一泡鸟屎来。

    鸟屎垂直下落,特别的准,全洒在老猫头顶上了。我可太清楚鸟屎有多臭了,因为以前有次在大街上溜达,我就特倒霉的中了一泡,那味道,简直难以想象。

    我还担心呢,老猫这犟脾气,吃了这个亏,别压不住火气蹦起来。

    但老猫还是没啥动作,这鸟屎最后顺着头发往下流,还挂了老猫一脸。小象鸟叫声变得轻快了,似乎很喜欢看到老猫的囧样。

    我气的没招,也在心里不住祈求,心说那巨人不是跑的挺快的么?堪称鬼岛上的博尔特,他也快点过来啊,咋这么慢吞吞的呢?

    可更郁闷的是,远处是传来脚步声了,小象鸟又赶机会的从枝头上飞下来,奔着老猫双眼去的。

    它是想啄瞎老猫双眼。遇到这种情况,换谁也不能忍耐,不然眼睛没了,不可能说过阵还能长出来的。

    老猫终于出手了,只是没用刀,等小象鸟马上飞到他眼前时,他猛地探出手爪。

    小象鸟报仇心切,飞的速度挺快,外加老猫出手确实突然,它被抓了一下。

    这下小象鸟老实了,留下一股鸟毛,扭头嗷嗷飞走了,而我有种叹气跺脚的冲动,觉得刚才这一闹,我们的计划是一点成功希望都没了。

    我特想坐起来,铁驴却还压着声音提醒,让我再忍忍。

    老猫原本也抱着再藏着试试的打算,但远处这人走近一些后,竟然开口说话了。

    他是冲着我和铁驴喊得,“什么情况?其他人呢?”

    我听出是邪君的声音,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弄错了,差点来个乌龙。

    我和铁驴不躺着了,老猫和小矮人们也都从掩体后面转了出来。我们跟邪君汇合在一起。

    邪君的状态不咋好,身上多出不少伤口,有些明显是逃得急了,被灌木丛刮出来的,还有两处貌似是被抓扯之下,弄出来的。

    邪君先问的我们,也是再次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铁驴把我们计划说了一遍,邪君原本没发现机关,这次被铁驴特意一指,邪君拿出一脸动容样看了看老猫。

    当然,铁驴也把小象鸟捣乱的事念叨了,最后还补充评价一句,“那该挨千刀的死鸟。”

    我一边听铁驴说,一边联系着邪君的出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小象鸟怎么这么聪明,它知道有陷阱,就故意不引巨人来,反倒等邪君出现后,它趁机过来占便宜。

    我也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他们听。铁驴虽然恨小象鸟,在听完后,却也点头承认,说这鸟智商真是堪比人类。

    我们总不能一直把话题放在鸟儿上,我又让邪君讲讲他刚才的经历。

    邪君显得心不在焉的,虽然接话说了说,却很简要。他告诉我们,这森林里的巨人不止一个,这也是他上次来鬼岛时没遇到的。另外他摆脱巨人时,还差点被两个巨人前后联手的堵到,后来小象鸟出现了,对着巨人叫了叫,他们就很奇怪的撤离了。

    我纳闷上了,觉得小象鸟这么做不是犯傻么?它要不参合,或许邪君就被擒了。

    铁驴和三个小矮人也连连称奇,而老猫呢,想了想后问了一个问题,“巨人奔着哪里走的?”

    邪君说,“西北方!”但这话一出口,邪君和老猫互相看了一样,一起骂了句娘。

    邪君也顾不上歇息了,还拿出一副玩命的架势,跟老猫一起奔着西北方跑了起来。我们其他人也不知道咋了,都在后面跟着。

    但这么跑了一会,我看着路线,也反应过来了。西北方是我们来时的方向,巨人奔向那儿,岂不是说我们坐的船只和那受伤留守的小矮人要有危险了?

    我们没停歇,用了一个多钟头,又回到原点了,也就是出发点。但离河岸尽头有一段距离时,我们就开始偃旗息鼓,借着树木当掩体,悄悄靠近。

    等又离近一些,我看到了,也真被邪君和老猫猜中了,有巨人过来,还不是两个,而是足足三个。

    他们不仅把我们的木船弄坏了,劈成一根根柴火烧了一堆火,还把受伤小矮人杀了。

    我真不想形容远处的场面,太揪心了。小矮人被开膛破肚,还被串在一个立起来的木桩子上。

    木桩子从他屁股刺进去,从他大张的嘴巴里刺出来。另外他还少了一根大腿。这大腿跟一些内脏一起,被架在火堆上烤着。而那三个巨人就围在火堆面前,背对着我们坐着。

    他们还都把头盔摘了下来,看架势已经吃上人肉了,另外他们头发很显眼,也都是黄色的。

    我冷不丁脑海中冒出一个词来,这帮巨人就是野蛮人!而邪君和其他三个小矮子全带着怒意,小矮子们嘴里还呜呜的,额头青筋暴起。

    我知道,相比之下,敌人力量过去强大,这可是三个巨人,我们贸然冲出去的话,根本没法跟他们斗,甚至说不好听点,我们去了就是白给的赠品。

    我还想问邪君呢,接下来咋办的好?但邪君竟出乎意料的嗷了一嗓子,起身冲了出去。三个小矮子也都愤怒的阿巴阿巴的叫着,紧随其后。

    这回轮到我傻眼了,看着铁驴和老猫。尤其邪君这一嗷,三个巨人都留意到我们了,我们哥仨就算把邪君和小矮子们及时拽住,想逃也逃不掉了。而且这三个巨人的长相,也太震撼人。他们和邪君很像。

    铁驴和老猫上来一股豪气,稍一犹豫后,默声站了起来,紧随邪君的脚步。我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们后面。

    邪君是真急眼了,一直跑到三个巨人的旁边,那三个巨人并排站着,各自拿着圆锤。

    邪君看着死去的小矮人,还有火上烤的东西,他吼了一嗓子,“混账!偿命来!”

    他就势要对三个巨人动手。三个巨人没带头盔。脸上的冷傲劲更加明显,还都拿着一副等邪君冲来的架势。

    邪君动身了,他没拿小钩子,只伸出两只手爪,不过他也不是脑门一热啥准备都没有。

    等凑近一些,邪君一抖袖口。我隔远看到,他袖口里突然射出好几个小黑影。这些小黑影还都落在三个巨人脸上。

    邪君也不往前了,又急忙往后退,摸出小喇叭,玩命的吹。

    这些巨人显得很痛苦,还拿出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儿。我一下想到一个东西,“尸蛊。”

    也就是邪君从我鼎里拿走的那些宝贝。这一刻,我心里狂喜,心说真是天助我们,这帮巨人本来带着盔甲,射尸蛊不容易得手,但让他们大意,着了道吧?

    我的虫语笛也能帮上忙,这一下我来了劲头,也觉得身子里突然出现一股用不完的力气。我加快脚步,那两条腿倒腾的,都快出虚影了,也渐渐赶超铁驴和老猫,成为继三个小矮人之后,最快赶到邪君身边的人。

    我配合着吹起虫语笛,我跟邪君的魔音合奏,让这三个巨人疼的都跪在了地上。

    其中有个巨人还挠脸挠的厉害了,把好一大块脸皮扯了下来,乍一看他血淋淋的,很瘆人。

    我们一直吹到三个巨人变得木讷,一动不动的。邪君才停下吹喇叭。

    但我依旧没停,心说自己还有把力气,继续吹!而邪君呢,目光冷冷的,指着老猫说,“把刀给我,今儿咱们也开荤,尝尝人肉的味道!”

第五十七章 玩命厮杀

    老猫就在邪君身后,他闻言主动把一柄刀递了过去。邪君接过后还仔细看了看刀口。

    自打要来鬼岛,这一路上就遭遇了大大小小数不过来的战斗,老猫的双刀早就有些磨损了,虽然刀质不错,很锋利,但中间部位还有星星点点的豁口。

    邪君叹口气,却也赞了一句,“好刀!”

    他掂着刀来回瞧了瞧,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脸皮有血的巨人身上,说了句,“就先你吧!”

    邪君又大步往前走,也把刀递了过去。看得出来,他想先一刀给巨人剖心。我吹着笛子,有种想闭眼的冲动。

    我解剖过无数死尸,饶是如此,却也不想看给活人解剖的场景。

    但没等我闭眼呢,变数来了。一脸血的巨人突然一抬头,“活”了过来。刚才挣扎时,他早把圆锤丢掉了,但这并不耽误啥。

    他一脸狰狞向邪君冲来。他速度快,没等邪君反应过劲呢,就一把捏住邪君的刀,又猛地一扯,竟硬生生把刀抢了过来。

    之前铁驴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本以为是铁驴不小心中招的,现在一看,不是铁驴疏忽,连邪君都如此,只能说敌人过于强大。

    一脸血的巨人并没就此罢休,他又趁空打出一拳。这拳正奔邪君鼻梁,实打实的砸上,邪君的鼻子肯定不能要了,保准塌陷,甚至我都怀疑,邪君会不会就此受重伤到丧命。

    邪君慌乱之下,双手没其他武器,只能举起双爪,交叉的挡在自己面前,硬生生接了这招。

    我听到砰的一声响,吓得吹笛子都顿了一下。而邪君和一脸血的巨人的胜负也已分晓。

    邪君双手有点佝偻着,急忙往后退。一脸血的巨人一点事没有,还望着邪君,猛地把刀投了出去。

    这刀简直跟闪电一样。我心中叫糟,而且也眼睁睁一点忙帮不上。

    铁驴和老猫想冲过去支援,同样晚了一步,但有一个小矮子反应快,竟及时冲到邪君面前,试图用小斧把刀挡下来。

    小矮子吃亏在于力气不大,小斧子确实刮到飞刀的边了,却只是让刀的方向一偏。

    这把刀实打实的刺在他心口上。正常来说,人的胸口是有胸骨和软骨护着的,一刀想刺到心上,有些难度。

    但眼前这一刀,力道太大,不仅刺了进去,还直至没柄。小矮子哼都来不及,立刻倒在地上直蹬腿。眼瞅活不成了。

    而这么一耽误,铁驴、老猫和另外两个小矮子全赶过来了,他们四个围着一脸血的巨人,走马灯一样厮杀。

    这巨人也意识到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赤手空拳也不怕受伤,抡着大手玩命的又挠又砸。

    我发现他们四个一起斗一个巨人,竟还是吃紧,甚至没出一个回合呢,两个小矮子就全被巨人打退了。

    两个小矮子刚看到又一名同伴死去,都快气疯了,就算一时被打退,还不甘心的吼一声,哪怕一瘸一拐,头破血流,也熬着杀回去去。

    而铁驴和老猫呢,状况也不妙,铁驴中了一拳,匕首也丢了,还噗的吐出一口血来,也就是我不在近处,不然找一找,这血里或许还有牙呢。

    我说不好咋了,现在的心神有点乱,吹笛子控制不住的有点走音。也因为虫语笛这么一变化,原本半昏迷的那俩巨人也有苏醒的迹象了,至少他们都开始微微抬头,留意周围环境了。

    我急了,想好好吹,把局势扭转回来,但我越急,吹得还越走音。

    邪君本来缓了缓劲儿,想加入铁驴和老猫的战圈,但我这边一告急,他不得不拿出小喇叭吹了起来。

    有他的喇叭音引导外加配合着,我稳定了不少,那俩巨人也再次变得木讷。

    一脸血的巨人也看出来了,我和邪君是控制他同伴的关键人物。他也不傻,知道叫醒同伴对他有利,不然只能是孤军奋战。

    他突然发力,对着邪君冲去,要把喇叭抢来。邪君不能停下吹喇叭,只能选择嗖嗖往旁边跑几步。

    但问题来了,一脸血的巨人速度快,真要被他全力追,邪君想逃也逃不到哪去。

    邪君和老猫全急了。老猫握着的那把单刀也被巨人打给了,同样成了赤手空拳。这哥俩真有默契,竟然又选择了同一个动作。

    他俩扑向巨人后背,一人一个胳膊的缠了上去,铁驴在左边,老猫在右边,他俩还一边使劲晃悠身子,一边用力掰巨人胳膊。

    这么一来,巨人跑的不协调了,受到很大的阻力,一时间也根本提不上速度。那两个小矮人晚一步赶到,他俩个子矮,外加巨人两只胳膊全被铁驴和老猫占上了,没多余地方了。

    他俩一同选择了下路。两个小矮子一人抱着巨人一个大腿,疯狂的咬上了。

    要知道巨人双腿都戴着盔甲呢,俩小矮人这么一咬,一点便宜不占,尤其有个小矮子都咬的反倒出了一嘴血。

    但他们还在坚持,这绝对是打不过也要拼命的架势。

    邪君皱着眉,心里一定异常着急,但他真是个经验老道的主儿,还能压着性子,让喇叭不走音。

    而我又不行了,吹的笛子再次跑调。老猫趁空喊了一句,“大麻烦,你……”他说到这又提不上气了,因为巨人试图动这只胳膊,他要把全部精力放在抵抗上。

    铁驴趁空接了句,提醒俩字,“毒药!”

    我心说对劲,既然自己又走音了,不如先缓缓,帮铁驴他们去。

    我也不吹虫语笛了,把它揣兜里,又掏出注射器来。这注射器的针头还稍微有点弯,不过不影响打药。

    我握着它嗖嗖赶过去,正面对着一脸血的巨人。

    巨人狰狞的样子让我心里发毛,不过我也知道,此时我们这些人能不能活命,就看我了,不然等大家力气衰竭了,巨人就要老虎出笼了。

    我这支弯注射器,要是往皮肤上戳,有点难度,而且我怀疑巨人皮肤很粗糙,本就不容易打针。

    我看他眼珠子动来动去,一下来了灵感。我管那个?一发狠把注射器刺了上去。

    我头次给眼珠子打针,什么感觉呢?有种打针打在水球上的感觉,先是稍微一紧,接着松快了。

    我还生怕刺得不够深,把注射器直接刺的整个针头全进去了,又往里推药。

    这是非常疼的,巨人被这种感觉一刺激,潜力上来了,他嗷一嗓子,力气突然加大。

    铁驴、老猫和两个小矮子全扛不住了,一时间全被巨人甩飞。但巨人没法继续攻击这些人了,他捂着眼眶,哇哇叫着。

    眼睛跟大脑的位置离得很近,我这一针刺得深,也绝对对他大脑产生影响了。巨人半边身子不协调,想走路,却有脑血栓患者的征兆。

    我推完注射器就没别的招了,又赶紧后退,想趁空再弄一管子麻药,一会伺机再给巨人来一针。

    老猫和铁驴显得很累,但老猫跟铁驴念叨一句一起上之后,他先从地上爬起来。

    老猫身旁的地方还丢着铁驴那边匕首,老猫把它捡起来,快跑几步后来了一个大跳。

    他双手握着匕首,对准一脸血的巨人的脑瓜顶狠狠戳了下去。

    巨人实在是被麻药影响的没了警惕性,这一匕首正中,只是不知道咋搞的,没刺进去太多。

    老猫不敢在巨人身边久待,舍了匕首赶紧往旁边逃,而他这么一走又换铁驴上了。

    铁驴的驴脾气上来了,他没像老猫那样先跳起来往巨人身上扑,反倒是来到巨人身后,用双手拄着巨人肩膀,借力来个跳马。

    这一下铁驴离地的高度都比巨人个子还高了。他大喊着搞死你,又一屁股对准匕首坐了上去。

    他这么大身板子,全身重量都压在匕首上,这种威力实在太大太恐怖了。

    这把匕首的刀身部分全进去了,巨人双腿立刻跪在地上,双眼上翻着。显眼这是致命伤,他活不成了。

    我看着这场景,有种松口气后想瘫坐在地的冲动,不过这还没完。

    一脸血的巨人死前还有力气啸了两声。这啸声异常刺耳。我听得只是难受,却也没别的感觉。

    但邪君和另外两个巨人变化很大。邪君身子突然晃悠几下,他也不吹喇叭了,忍不住噗了一口。

    一大股血雾从他嘴里出来,也把小喇叭染红了。另外那两个巨人一哆嗦之下,完全苏醒了。

    他们看到同伴死了,也立刻变得狂暴,有一个巨人奔着邪君冲过去,看架势要把这个折磨他俩的主儿撕成碎片。

    另一个巨人奔着铁驴和老猫冲去,想替同伴报仇。

    我看的都绝望了,也以为我们一群人,就此完了呢,甚至一会的烤架上,也会多我们几个人的残肢与内脏。

    我眼巴巴瞧着,准备接受我们这些人陆续被害的一幕。

    但就说奔着邪君冲去的巨人吧,在他刚来到邪君旁边,正要伸手抓邪君时,又突然踉跄了一下。

    我观察到,他眉心之间裂了一个洞,从里往外呼呼冒血和白色的脑浆。

    我心说这是咋回事?难不成尸蛊发威了?但也不对劲啊,尸蛊就是变异的寄生虫,啥时候会这招了?而且不仅是我,邪君衰弱归衰弱,也同样发起愣来。

第五十八章 摧毁者

    怪事没完,最后那个活着的巨人,脑门也开了花,他正要跟铁驴和老猫搏斗,却又一下无力的栽到地上。

    既然没有敌人了,我和邪君也犯不上吹奏了。我俩各自放下乐器,都不说话,默默想着。铁驴比我俩看的明白,这时一扭身,对着远处树林使劲一抱拳,大声喊着,“哪个高人救我们?请出来见见!”

    我被他这话一刺激,想到了枪。等又一深琢磨,没错!只有枪才有这种威力。

    我们都望着那片树林,但那里久久没反应。铁驴跟我们使眼色,我们四个一起往树林里小心翼翼的走去。

    我们深入很多,估摸走了两三里地,这时我都有放弃的打算了,以为要么这高人已经走了,要么就是我们想差了,巨人的死或许不是枪造成的。

    但铁驴眼尖,指着一处灌木丛提醒我们,“看这里。”

    我顺着瞧去,乍一看没啥异常。等铁驴跑过去,使劲掰了掰灌木丛后,露出一把枪和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包。

    枪不太大,也就一米左右吧,乍一看跟一般的狙击枪并没太大的区别,但铁驴、老猫和邪君的反应超大。

    邪君先哼笑一声,念叨句,“原来是老毒物!”

    铁驴也说了句,“狼娃。”而老猫呢,面无表情说,“真是他叔叔!”

    我快被他们仨绕蒙了。本来有种反应,这次救我们的人,就是姜绍炎的叔叔,也是狼娃,也是前一阵救我从大蛹里出来的那个人,甚至还是海王号上的那个偷吃贼。

    但问题是,他叔叔怎么可能是狼娃,另外那老毒物又怎么回事?

    没等我问啥呢,邪君默默转身,先离去了,他边走边琢磨事,而铁驴和老猫都先后凑到枪和背包前面。

    铁驴摸着枪,拿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儿,还主动问我,“徒弟,知道这是啥呢?”

    我觉得他问的就有毛病,也就顺着回了句,“知道,枪啊!”

    铁驴一愣,又嘿嘿笑了,说让我说说是什么型号的!这我承认,自己一无所知了。

    看我老实的摇摇头,铁驴继续解释,“这是改良版的,原型是匈牙利的,叫摧毁者,是重型半自动步枪的代表,看到枪口的口径没?”他指了指,“14.5mm!怎么样,够恐怖吧?再看这里?”

    摧毁者的枪杆上还挂着两个锦囊,打开后分别有十发子弹。铁驴说,“这十发子弹是改装过的狙击专用子弹,另外十发子弹个头偏大,也就是传说中在黑市要五万块钱一枚才能买到,还一直有价无市的穿甲燃烧弹。”

    我对后者兴趣很大,也特意拿起一枚瞧了瞧,不得不说它个头真大,也特别沉,子弹上还打着螺花纹。我不清楚它射出去的威力,只想着,光子弹就能这么贵,这枪得多钱?另外这位高人可以啊,也绝壁是个土豪,随手留给我们的东西,竟然就价上百万。

    老猫把那两个背包打开了,其中一个是全套的喷火装备,也就是我们从海王号带来的,最后遗落在禁区河流里的那个,另一个背包里装的是一个大死兔子。

    我看着兔子,第一想到的是丹鼎。光凭这个,我能确定,这高人确实是姜绍炎的叔叔,不然别人不玩这个。而邪君叫他老毒物,原因也在于此。

    这死兔丹鼎一定是留给我的,我不客气的把它收好,背了起来。

    我们仨总不能在这儿待太久,又一同起身往回走,铁驴最是兴奋,举着狙击枪,时不时做出瞄准的样子。

    他还忍不住总叹气,我能明白他想啥呢,这把枪早在就好了,不然用这么恐怖的子弹对付巨人,就算他们浑身裹着钢甲,也一定扛不住。

    等回到河岸旁,邪君和那两个小矮人正在给另外死去的两个小矮人收拾尸身呢。主要是被开膛破肚那个。

    邪君把那些烤熟的内脏全捡下来,送还到死者胸腹腔内,也把一截大腿拿回来。

    我胸囊里带着针线呢,觉得该帮一帮忙。我就走过去,跟邪君念叨句。

    邪君和两个小矮人都抬头看了看我,两个小矮子还主动腾开地方。我专心的缝起来,不过也疏忽一件事。

    我傻了吧唧的忘了邪君也对丹鼎感兴趣,当他看到死兔子后,一脸诧异兼严肃的,把死兔子抢过去,又捧着它走到一个角落里,自行开始解剖。

    我心说完了,这丹鼎里的虫子,我跟他得五五分了,弄不好还得四六或三七分。

    但我也不在乎这些,因为我们是队友,谁多得到这虫子不都一样?我又专心缝尸。

    邪君是个解剖丹鼎的老手,没多久呢就把虫子都提出来了,不过这次是纯虫卵,邪君要来没用,他又捧着虫卵,让我把魔鼎打开,送到里面孵化。

    我看到虫卵上面有金银两色,我猜到了,这是金银虫。我以前使唤过成虫,知道它的厉害。

    我也立刻照做的。邪君又盯着一个巨人尸体打量起来。

    我看他表情特别冷,以为他要虐尸泄愤呢。本来我是不赞同这种做法的,但又一想,巨人也不是好东西,还吃小矮人的肉,算了,泄愤就泄愤吧。

    我也没多说啥,最后邪君跟我要了一些药,我胸囊里都有,也都给他了,另外我挺纳闷,这些药都是针对皮肤的,甚至我看胸囊自带那个小百科字典说过,有些皮肤药用在一起,还能点痣,也就是街头巷尾那些赤脚医生吆喝爱干的事。

    我怀疑邪君要这些药干啥?他脸上也没痣啊?尤其皮肤也都“光溜水滑”得,哪有皮肤病的征象呢?

    邪君不多解释,带着药,扛着巨人死尸独自走到树林呢。

    我手头活儿还没干完,就继续忙活着。没过多久呢,铁驴拎着摧毁者嗖嗖跑了过来。他本来体力透支挺厉害,现在却因为有枪在手,处在一种伪兴奋的状态中。

    我看着他,又示意他,没见我缝死尸呢么?他想嘚瑟吹吹枪啥的,找别人。

    但我误会铁驴了,他强掰着我脑袋让我看远处。真是冤家路窄,那只小象鸟又出现了,就在一个树枝上。

    它有些不满意,嗷嗷叫着,似乎三个巨人没把我们整死,这不是它预期的。

    我说不好现在什么感觉,反正很想笑,心说这不开眼的扁毛畜牲,要是就此逃匿了,我们也不会为了它翻遍整个树林,但它还敢过来,新账旧账就得一起算了。

    我还跟铁驴说呢,“驴哥,用一个穿甲弹,把它射着火了,咱们烤鸟肉吃!”

    铁驴被我吓到了,甚至一哆嗦。他还有要抽我脑门的意思,不过忍住了,只在嘴里念叨,“你个败家玩意儿,用什么穿甲弹,一般狙击子弹足以。”

    要我说他真抠,饶是这样,当把狙击子弹送到枪膛里的时候,他还一脸舍不得的表情。

    其实小象鸟是认识枪的,因为邪君最早用过霰弹枪,当它看铁驴对它举枪后,吓得使劲扑棱两下翅膀。

    不过它很快又淡定下来,觉得跟我们足够远,枪伤不到它。它还使劲嗷嗷几声,那意思,有本事打我啊?

    铁驴唾了一口,狠狠扣下板机。不得不说,改装过的摧毁者真棒,枪管和枪口一定安装了特别先进的消音系统了。

    只有轻微的嗤的一声响,子弹就射了出去。

    我以为这一发狙击子弹,不得把小象鸟打的掉一身毛,再跟个木桩子一样砸下来么?但没有,子弹擦边过去了。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问铁驴,“你是不是累了,竟然失手了?”

    铁驴回了句,“屁!我故意的!”

    我又往远处一看,发现小象鸟翅膀受伤了,它本来想飞,却根本飞不起来,虽然玩命扑棱,却奔着地上冲去,来了一手“坠机”事件。

    铁驴嘿嘿笑着,也起身往那里冲。他想活捉小象鸟。

    经过这一件事,我又对铁驴枪技的评价提高了不少。想把一个活物打死,这很容易,但想把一个活物打伤活捉,这很考验人。

    我寻思赶紧快点干活,这样等一会好能瞧瞧铁驴怎么虐鸟。

    但铁驴刚进了树林,竟吓得嗖嗖往回退,还喊了一嗓子给我们提醒。

    我扭头一看,也顾不上缝尸了,吓得站了起来。

    从树林里走出一个带着盔甲的巨人,他手里拎着那个受伤的小象鸟,正冷冷看着我们。

    铁驴跑的太急,没带摧毁者,而这枪虽然摆在我的眼前,问题是我不懂怎么使用,我心里连说糟了。

    要论冷兵器肉搏的话,我们这些人捆一块也不是这巨人的对手。我又想到喷火器了,那东西一直放在老猫那儿,老猫这时也坐在河边休息,或者说,他闭目用自己一套法子调息着。

    我赶紧跟老猫喊,让他快拎着喷火器往上冲,也别管那么多,罐里有多少燃料,就往死喷出多少来。千万别留情。

    老猫也被我喊得睁开眼睛,不过他看看巨人后,忍不住嗤了我一嗓子,根本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另外那巨人呢,也不对铁驴发起攻击,反倒看看铁驴,又望了望我这边,喊了句话。

第五十九章 骷髅山下

    巨人喊得是,“怎么样?”

    我冷不丁有些毛楞,心说什么怎么样?他要干什么?但又回过味来,心说自己接触过的三个巨人可都没说过这么流利的汉语,甚至也没说过让人听不懂的土话。

    我又仔细辨认一番,认出来了,这巨人竟是邪君假冒的。

    我全明白了,也真服了邪君,他跟我要那种点痣的药,却有这种用途,能将自己身子涂黑,另外看起来,他身子还稍稍有点肿胀,让其相比之下,比以前魁梧一些。

    其他人也先后知道巨人是假的,铁驴还哈哈笑了,对着邪君竖起大拇指,那意思你真高。

    邪君摆摆手,算是回复铁驴了,又迈步往我这边走,最终蹲在两具小矮人的尸体前。

    他本来带着头盔,这时摘了下来,一脸的暗淡。我也缝尸缝的差不多了,想到啥说啥,问邪君,“接下来要不要把他俩土葬了?”

    邪君摇头说不,又强调,“落叶归根,咱们要把他俩运回去,在我的岛屿好好安葬。”

    我纯属被落叶归根这四个字刺激的,一下上来一股说不好的悲伤感,而邪君呢,又把小象鸟拎了起来。

    小象鸟一直想逃,还使劲用喙啄邪君。邪君不在乎,还对小象鸟抽了一巴掌说,“你个祸害,今天别想跑,我要用你的血祭祀下我的孩儿们!”

    说完他对着小象鸟的脖子扯了扯,一下子一股毛全被弄了下来,露出小象鸟白花花的皮肤。

    邪君又找铁驴和老猫要刀。铁驴离邪君进,把匕首递了过来。

    我见过农村杀鸡的。也明白邪君接下来要干啥,说白了要给小象鸟抹脖子放血。

    我们其他人都没拦着,默默在旁看着。小象鸟知道厄运将至,它又加大扭身子的力道。

    邪君的匕首渐渐逼近,只等使劲一划,放血就开始了。但突然间,邪君似乎发现了什么,咦了一声。

    他把匕首放到地上,又用手摸小象鸟的身子,之后还把手指戳到小象鸟的屁股里。

    我看愣了,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也打心里合计,难道捅鸟屁股是一种酷刑么?稍微过了一会儿,邪君眯起眼睛,扭头跟我们说,“这还是个孕妇,怀蛋了。”

    他还让我们其他人摸小象鸟的屁股。我们也照他说的做了做,我个人感觉,在手指伸进去一点后,我摸到硬硬的东西,说白了就是鸟蛋壳。

    我们不能确定,这小象鸟肚子里到底有几个蛋。邪君改变主意了,又不想杀小象鸟了,还强调,“等它生完蛋了再说。”

    我记得刑法上是有这条规定的,妇女怀孕期间,是有特殊照顾,不适用死刑的。但我觉得邪君绝不是因为小象鸟怀孕就网开一面的,他一定更对鸟蛋有兴趣,或许打着以后孵化饲养的主意吧。

    我想归想,也没多问啥。而且我怕小象鸟收到惊吓,别因为流产了,生出一堆死蛋来。我从胸囊里拿出一些安定类药剂,酌情用量,给小象鸟打了进去。

    这样它能安安稳稳睡上一觉,消停一会儿,等醒来后要是还闹,我们再想办法。

    细算起来,我们也累了一天了,我的意思既然危险过去了,我们要不要在河岸这里休息一晚,缓一缓呢。

    邪君不同意,脸上挂着一股恨意说,“这次来,我就想拿点东西,却损兵折将的,既然老毒物给咱们提供好武器了,咱们还怕什么?现在就走!”

    说完也不给我们反驳机会,他叫上我们仨和两个小矮子,立刻出发了。

    我觉得邪君有句话没说错,我们这批人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又是摧毁者狙击枪又是喷火器的,还怕巨人个球啊?

    我们又重返树林,接下里的一路,倒是真没遇到啥危险,只是行军速度相对缓慢,毕竟是夜里,而且还都带着装备。

    我们花了小三个钟头才来到那座石山的山脚附近,等快出树林时,我发现,山脚下还有个寨子。

    这寨子规模很大,依山而建不说,房屋和最外围的护栏都很高,门口还有两个巨人守夜。

    我明白了,这是巨人部落。我心里骂了句我勒个去,也偷偷看了邪君一眼。

    邪君脸上多多少少带着一股迷茫感,很明显他事先不知道这部落的存在。不用说,这一定也是他上次离开鬼岛后才有的变化。而且他说过,红眼蛛本来就在石山脚下生活,现在一看,红眼蛛之所以迁移,很可能是斗不过巨人,被赶走的。

    我们也不急着出树林了,找到一处灌木丛藏匿起来。邪君一边观察着寨子一边跟我们说,“咱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寨子里,看到‘骷髅山’的那个山洞了么?”

    他指的就该是石山上,像极了骷髅头的眼睛的那两个山洞之一。我愁上了,心说这么一来,我们必须要勇闯寨子了,还要闯到最深处。

    而我们要想进寨子,第一件事就是突破大门。我问铁驴,“驴哥,能不能用摧毁者打死守门的两个巨人?”

    铁驴没急着回答,举枪透过瞄准镜观察一番,之后摇摇头说,“难啊,这俩人不好对付。”

    我挺不理解的,心说他俩有啥不好对付?不就是一枪一个的事么?

    其他人也跟我想的差不多。铁驴又多解释一句,“摧毁者只有十九发子弹了,要是不能一次把这俩巨人打死,一旦有巨人逃回去报警,谁知道这寨子里会冲出多少敌人?咱们这点子弹要是不够用可怎么办?”

    我心里不服,看了看老猫背的喷火器,心说真要发生那个情况,不还有这个家伙事么?

    但又想想,我觉得自己把一切看的太轻了。还是那话,对方一个寨子的人,我们一个喷火器,顶什么用?

    我们还在商量计划,却也不知道哪里疏忽,暴漏行踪了,有一个守门巨人对着我们这边的方向,怪吼了一声。另外那个同伴也警惕起来。

    我觉得事要砸锅,也想着,要不我们就搏一把,强攻吧?

    邪君很淡定,说让我们别慌,伺机而动,之后他站起身,独自迈步走了出去。

    他就是个假冒的巨人,外加隔这么远,那俩巨人也看不出啥破绽。

    邪君打定主意不跟这俩巨人交谈,而且我发现邪君鬼点子挺多的,走着走着,拿出一副踉跄样,突然倒在地上。

    俩守门巨人也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外加关心邪君,都奔这边跑了过来。

    铁驴一直没放松,瞄准着。等俩巨人凑到邪君旁边时,铁驴找到机会了,嗤的打了一枪出去。

    这一颗子弹威力真强,竟然一石二鸟,打穿一个巨人的脑袋后,又射到另一个巨人脑袋里。

    这俩人几乎同一时间的扑倒在地。邪君却跟他俩反过来了,他俩一倒,邪君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还招呼我们,赶紧过去帮忙,把巨人尸体抬到隐蔽处去。

    我们人多,七手八脚一忙活,就把这事搞定了。这么一来,寨子大门空了,我们想闯进去,简直轻而易举。

    但我们没急着动,担心闯进去后,会在寨子里遇到其他人,一旦有人报警,我们还是会身陷虎穴的。

    邪君把铁驴狙击枪借了归来,把瞄准镜当望远镜看,他有了一个主意。

    他指着寨子大门旁边的一个犄角旮旯说,“发现没?那里有一堆干草和一个小推车,大家再出一个人,跟我一起冒出巨人,剩下人藏到小推车上,咱们借着推车的幌子,往山洞那里靠去。”

    我觉得这是个办法,也相对稳妥一些。但问题来了,谁跟邪君一起假冒巨人?

    铁驴自高奋勇,说他能试试。我知道,铁驴长的压根不像巨人的脸,但他蛮可以借着戴头盔,把相貌隐藏,这不是什么大事,但身材怎么办?他比那些健硕的巨人,少说胖了一大圈。

    我心说我们现在也没减肥药,再说现减肥也不好使啊?

    邪君跟我想法一样,盯着铁驴的身子瞧了瞧,摆摆手说,“黑胖子,你少参合。”

    随后他又盯着老猫。老猫虽然比邪君瘦上一点,但瘦比胖强。

    老猫没像铁驴那般的积极,但也没反对。邪君又跟我要了一些药膏,给老猫抹上了。

    这药在刚抹的瞬间,老猫皮肤没啥反应,不过渐渐地,他肤色越来越黑,原本的小麦色也最终变成黑麦色了。

    邪君又让老猫换衣服。老猫脱得很彻底,完全的赤身**了。

    我不知道女人喜欢男人有什么样的身材,反正从我角度出发,看着老猫的身子,也多多少少有种欣赏感。

    他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还全是肌肉块,另外在他抬胳膊穿盔甲时,我还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两个腋下都有刀口。我挺纳闷,这不像是刀伤留下来的,难道是手术?那什么手术能在这里动刀呢?

    我琢磨不明白,而且等老猫换好盔甲,变成另一个伪巨人后,我也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了。

    邪君和老猫先冲到大门处,面上看是在放哨守岗,其实是在观察周围环境。

    等他俩觉得安全了,邪君又对我、铁驴和两个小矮子摆手,那意思让我们赶紧过去,藏在推车上。

    好戏要开场了!--8462+447352-->

第六十章 意外岔子

    (昨天半夜开始发高烧,上午去医院挂水了,今天12点那章耽误了,刚写完。请大家见谅。

    虽然特想歇一歇,但欠更实在太多了,我吸根烟缓一缓,接着写今天第二章去,既然现在没能力加更,也不想再欠更了。

    大家别忘了投投黄金联赛票,还有推荐票和期待票,现在别人追的太紧了)

    为了不弄出声响,我们都踮着脚。我说不好现在的感觉,这一路没遇到啥危险,我却跑的很紧张,也有种做贼的感觉。

    邪君和老猫依旧监视附近动静,我们其他人集合在小推车旁边。

    我和铁驴比较积极,先奔着车上爬去。这是木板车,而且都不是啥好木头,包包棱棱的,爬着很硌手。我咬牙挺着。

    另外这小推车的地方不怎么大,我和铁驴并排一趟,外加把我们带的装备放在旁边后,就没小矮子的地方了。但我们有招,两个小矮子一人一个的爬到我俩身上。

    他俩身体轻,躺上去我也不觉得沉的谎。邪君和老猫看我们都准备差不多了,他俩也凑过来,负责把干草往上面铺,让其作为我们最后的掩体。

    我本来一动不动的等着,但铁驴用身子使劲拱了拱我。我很奇怪,又一琢磨,以为他嫌挤得慌呢,毕竟他身子胖。

    看在他是我驴哥的份上,我又往旁边尽量挪了挪,想他好受一些。

    谁知道铁驴不是这意思,他又掐了我手背一下,等我诧异看着他的时候,他压低声音念叨一句,“把注射器准备好,预防有变。”

    我赞同铁驴的想法,也趁空把它拿出来,吸了一管子高浓度的麻药。

    我们并没躺多久,邪君和老猫就把干草铺完了,他俩又加力把车推起来。

    我发现这次计划真是不顺利,这小车的轮子是木质的,推着发出很难听的响声,嘎吱嘎吱的。

    我心说这可不行,不然我们想嘎吱到寨子深处,中途这么扰民,肯定会招惹到大麻烦。

    我轻轻咳嗽一声算给他们提醒了。邪君和老猫也意识到了。他俩停止推车,邪君和老猫都各自负责一个轮子,摆弄几下。

    给人感觉,他俩都是玩机关的行家,我没看到他们怎么做的,反正再次推车时,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我心里暗赞了一句。而我们这么被干草盖着,我也不能啥都不干,那样太无聊。我就来回扭头瞧了瞧。

    正巧我左侧的干草,铺的不是那么严实,稍微露出个小缝隙来,隔着它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我心说这挺好,而且我是从里往外看,外面要是有人往这里瞧,未必能发现我。

    我放宽心,借着推车的慢慢移动,观察起沿途的寨子来。

    其实这寨子除了房屋建的比较大以外,也没啥特殊的地方,而它之所以大,也一定跟巨人身板子魁梧有关。

    我们这样行军了十来分钟,我估计着,我们走完一多半的路程了,再熬一会,就能悄悄赶到山脚下了。

    但突然间路旁有个房屋的门被开打了,出来一个小男孩。

    我透过缝隙瞧得清清楚楚,其实他个子不矮,得有一米六、一米七了,之所以说还是孩子,因为他边走边挠头,把孩子气完全表露出来了。

    另外他明显是夜里出来撒尿的,也图个痛快,就在自家屋子外面,找个墙角哗哗尿起来。

    我们离他不远,本来邪君和老猫的意思,不跟他打招呼,就这么试图混过去得了,谁知道小男孩不经意一扭头,看到推车了。

    他呀了一声,也不尿了,又转过身正冲着我们,一边哇哇叫着,一边打手势。

    我心说得了,这孩子还真闲得慌,要跟我们夜里说点啥。

    但我们看不懂他的手势。邪君本来一摆手,算是打招呼了,又要推车走。孩子却不依不饶,还主动往这边走来。

    他指着干草,又对自己屁股比划起来。

    我一下想起一件事来,心里也上来一股恶寒。在偏远山区,村里是没有手纸的,村民都用苞米叶子或者干草来擦屁股。

    我心说怪不得呢,自己躺到推车里时就觉得有种臭烘烘的气味,难道这推车平时是用来推“粪纸”的?

    我算服了邪君了,刚才他想了半天,还用瞄准镜这么高级的设备观察寨子里的情况,咋最后选了这么一个熏人的计划呢?

    而被小男孩这么一搅合,我们没法前行了。我一下紧张上了,不过也知道,这时候一定别大喘气,我尽量保持一种平稳的状态。邪君倒是有想法,他用手指对着推车,尤其靠近我的位置,轻轻敲了三下。

    刚才铁驴让我准备注射器,邪君一定也知道,我合计他的意思,是让我伺机用注射器了,把小男孩解决掉。

    我没意见,也隔着干草盯着小男孩凑过来的身子。

    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巧,等小男孩完全靠近后,我透过眼前这块缝隙,只能看到小男孩下体那根棒子。

    我犹豫上了,心说给他棒子打一针的话,这能有什么效果?让他阳痿?

    小男孩跟邪君和老猫依旧打手势。而这俩人呢,也知道我注射不方便,索性换了另个套路。

    他俩撇下推车,一前一后的往小男孩身边靠去。

    但我发现,这帮巨人部落的土人,天生敏感性特别强,小男孩不打手势了,还貌似发现了什么,身子一顿之后,猛地掀起一片干草。

    这一下子,我、铁驴和两个小矮子无所遁形了,全暴漏在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毕竟没成年,被我们吓住了,他转身要逃。不过邪君和老猫不给他机会,全都扑了过去。

    他俩一个捂小男孩的嘴巴,一个抱住小男孩的身子。老猫还趁空瞪我一眼,嗤一声提醒。

    他那意思,让我赶紧用注射器,我也没闲着,站起身把注射器刺到小男孩的脖颈里。

    我以为等一管子麻药全射进去后,小男孩不得立刻毫无抵抗的晕倒啊?但他体力真好,在晕前身上有了一股好大的劲儿,他不仅挣脱开邪君和老猫的束缚,还对着小推车使劲踹了两脚。

    这砰砰声太响了,震得我耳膜都生疼。我第一反应是坏了,还立刻四下看着。

    小男孩出来的房屋里又有动静了,一个女巨人披着兽皮衣服探头往外瞧瞧。估计是小男孩的母亲。

    她发现我们这些人,尤其看到她儿子被我们撂倒了后,脸色变了,立刻扯嗓子吼起来。

    她发出一种很尖锐的啸声,这下好,我估计整个寨子的人都能听到了,也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多巨人勇士就会冲出屋子来抓我们。

    我知道我们现在不逃就来不及了?而且都这时候了,我也不用闷声了,赶紧问邪君,“走不走?”

    邪君沉着脸,立刻跟大家下命令,“快跑!”

    我一扭身子,嗖嗖往寨门处奔,但刚跑出去几步,邪君对我喝了句,“冷诗杰,反了!”

    我一愣,扭头一看,其他人被邪君带着,都奔向寨子深处呢。

    我明白了,合着邪君想玩大的,这时候不进反退,还打山脚下的主意呢。

    没时间让我举棋不定,我最后想的是,自己身单势孤的,也不能那么没义气,随大部队走吧。

    这么一耽误,我本来就落后一大截了,没别的法子,我只能甩开大步,尽量的追他们。但那个女巨人来劲了,或许她看我好欺负吧,这时对我冲过来,试图拦截。

    本来我一个大老爷们,对阵她一个老娘们并不吃亏,坏就坏在,这老娘们太过于彪悍。

    她长得不比我弱多少,而且她也用圆锤,虽然没男巨人的圆锤那么沉那么大,却也不可小瞧。

    她一脸狰狞,对我呼呼抡起锤子。我估计自己不小心沾个边,保准会受伤。

    我急了,想摆脱她,但要就我自己的话,短期内还真没摆脱她的能力。关键时刻,远处传来嗤的一声响,铁驴对着女巨人射了一发子弹。

    这子弹正好擦着女巨人的左太阳穴飞过,倒不是说驴哥失误了,这次他也是故意的,摧毁者的威力很大,这发子弹是没打死女巨人,却被气流一带,把女巨人吓住了。

    她撇下我赶紧逃。而我钻个空子,跟她分道扬镳。我们一行人继续往里跑。

    这一路上倒挺“太平”,等来到山脚下时,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也打心里连连叫糟。

    我们目的地是石山上的山洞,可我们没带绳子,怎么往上爬?尤其是我,攀岩本领很差的。

    我都有点绝望了,望着山壁。但我没来过这里,并不知道还另有乾坤。

    在垂直于两个山洞下方的山体上,分布着一株株野草,它们还交叉的一直延续到山脚之下。

    邪君指着野草说,“看这里。”之后带头跑去去,对着野草抓起来。

    我看到他抠住一株野草后,竟还能把手伸进去好多。说白了,这些野草都是长在一个个小洞里的。

    这小洞也一定有凸起的地方,能让人借上力。邪君跟爬梯子一样,拿出一副飞快的速度,嗖嗖往上奔。

    我绝望感又没了,也来了一股劲头,跟其他人一样,陆续爬起来。

    但我们爬的同时,后面出现敌人了。我偷空回头瞧一眼,离我们最近的就在几十米开外地方,人数不多,只有俩。

    而在他们后方,却出现了一大堆巨人。

    我紧张归紧张,并没放在心上,心说只要我们抢先爬到山洞里,这么居高临下一守,这些人就攻不上来,我们就能匀出时间想别的逃离办法。

    我加紧手头上的动作,谁知道我还是把这事看的太轻了,这俩巨人凑到山体下,压根没爬的意思,他们都带着圆锤呢,也真有力气,把圆锤对准我们撇过来。

第六十一章 夺命悬崖

    我想对老猫出言提醒,但又觉得,老猫是一个老特警了,虽然爱用冷兵器,但这些常识性问题,他肯定也懂。

    我闭嘴观察着。老猫拎着喷火器,突然间吆喝一声。

    我算被他吓住了,因为接下来他站了起来,在长杆弩上溜溜打起转来,喷火器也被这股速度带着,一圈一圈的绕着。

    在看杂技表演时,我觉得那些走钢丝的演员就很厉害了,但把那些杂技演员放在现在老猫的位置上,也做这个动作,我敢肯定他们心里都会打鼓的。

    老猫并没摔下去,等最后他还把喷火器撇了出去,他自己也因这么一用力,从长杆弩上滑了一下,不过他双手及时伸出来,握在弩杆上。

    他双臂有力,几下子就找到平衡。而喷火器呢,不当不正的砸在弩机上了。

    那些巨人很警惕,也不知道这又有喷嘴又有气罐的东西是什么。他们四下散开一些,有些还蹲下了身子。

    我看的有些明白了,心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激动和紧张感,我默默把目光上移,又看着铁驴。

    铁驴下体还有些不适,尤其刚才老猫站弩杆上这么一折腾,又让他疼了几下,但他忍住不适,拿出异常冰冷的表情,把摧毁者举起来,又拿出一颗穿甲燃烧弹。

    他把子弹上膛。隔了这么一会儿,那些巨人看到喷火器没啥反应,也都变得胆大了,重新聚在弩机旁边。

    铁驴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瞄准后,念叨一句,“永别!”

    几乎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子弹就冲出去打在喷火器之上,之后那一刻,我就觉得跟世界末日来了一样。

    我眼前出现好大一股火焰,跟个小太阳一样。它把弩机和巨人都包含其中了。另外也有一股热气飞扑到我身上。

    我特别难受,浑身又热又痒的,而这么一对比,可想而知那些巨人正遭受着多恐怖的痛苦。

    底下嗷嗷声一片,还有三个巨人挥舞着手臂从火球里跑了出来,他们身上也都烧着火。

    我本来觉得我们几人离火焰战场这么远,应该摊不上麻烦呢,另外我也真搞不懂,喷火器已经爆炸了,怎么隔了一会后还会再炸一次。

    又是哄的一声响,这次不仅出现火球,还有一些大碎片被崩了出来。

    这不是弩机碎片了,而是实打实的钢。有一大碎片正奔着我来的。给我什么感觉呢,它跟忍者镖一样,一下戳在我脸颊旁边的山体上了。

    我看到钢片都冒着烟,边缘还微微发红。我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鬼知道会不会再来第三、第四次爆炸呢?

    我不想危险过去了,自己却无故躺枪。我一扭身,打心里引用一句比较流行的网络词,我去年买了个表。我又手脚并用,玩命的往上爬。

    我发现真是邪门了,自己这么一急,潜力出来了,我身手相当敏捷了,刚才谁说我攀岩技术不行来了?那全是屁话。

    我跟大猴子没啥区别,甚至超过了邪君和两个小矮子,一口气的爬到山洞里了。

    等脚踏实地踩着洞里土地后,我才舒缓的叹了口气。而这股劲一过去,我探头看了看山下面,又不争气的来了一股恐高感。

    我心说这尼玛确实是我自己爬上来的?现在咋这么腿软呢。我也没藏着掖着,赶紧一蹲身子,之后又趴在了地上。

    我一动不动,这样一来心里安稳很多,我又对铁驴和邪君他们摆手,那意思加油。

    邪君和两个小矮人先上来的,小矮人倒没啥,上来后就拿出小斧子,一边防备着,一边从腰间把手电筒拿出来,照亮后望着洞里。

    邪君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是啥意思,但也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埋汰我。

    我没理会这个,等老猫和铁驴都上来后,这哥俩还互相勾着肩膀,一起坐到地上直喘气。

    我们人齐了,这次也非常幸运的,没有人员伤亡,我再次望着山下,那些巨人死一片,弩机也废了,这一大烂摊子,够他们收拾的了。

    但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就凭这一件事,我们与整个巨人部落的梁子就彻底结下来了。巨人也不会任由我们来到山洞而不管的。

    我还琢磨呢,既然邪君奔着山洞来的,一会儿一定要去里面,那我们要不要留守个看门的?有危险了,他还能报警给大家提醒啥的?

    这山洞给人感觉特别阴森,我估计里面肯定有啥说道。我心里打着小算盘,面上却拿出一副严肃的样儿,跟邪君说,“我来留守吧。”

    邪君明白我啥意思,但他摆手说不用,又指着两侧洞壁说,“看倒没?”

    两个小矮子还用电筒照过去配合着。这两侧洞壁都有一处很明显的异常。上面有一个手印形状的凹痕。

    邪君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我说,“一人一个,把手按进去试试。”

    我知道这一定是机关,但搞不清楚能出现什么变化。另外邪君也不会害我,我放着胆子接了这活儿。

    我俩各自站好位置,等把手掌贴上去后,邪君喊了句,“一二三。”我俩同时按下。

    但怪事来了,这都按完好久了,也没反应。

    我眨巴个眼睛,看着邪君。邪君也咦了一声,还把身子往洞口靠了靠,盯着洞顶边缘处瞧起来。

    这“老头”挺有意思,最后还念叨上了,“他奶奶的,你倒是出来啊!”

    我心说出来个啥?但老猫比我明白,也很积极,他举着双刀,还让铁驴把他举起来,用双刀对准洞顶边缘地带使劲划了划。

    本来双刀就是普普通通划着,还弄下一股股碎土屑,但突然间有一把刀突然往下陷了一截,老猫喊了句有了。

    没等我们问啥呢,他还加大力道,用刀搅合一番。

    邪君一直看着,他一定瞧出啥怪异了,突然喊了句,“快撤!”

    老猫猛地抽刀一缩身子。也险之又险的,一道石门轰的一下落了下来。

    我们没法称量这石门有多重,反正它最后落在地上,把山洞封死的同时,我能察觉到,山洞都抖了抖。

    这么一来,我们彻底与外界隔离了,邪君叹了口气,说几十年不启动这机关,老化了!

    我们都赞同的点点头。之后我们稍微歇了一会,邪君招呼所有人一同往里走。

    我们统计一下,一共带来四个电筒,除了两个小矮人各拿一把以外,剩下电筒都归我了。

    我也清楚,邪君、老猫要拿钩子或刀,铁驴要举着摧毁者,他们是我们这群人的守护者,而我呢,要啥啥没有,就当“电灯泡”了。

    我们出发了,刚开始山洞里的土地很硬,我看不出个啥来,但渐渐的,土地变软。我看到一个让自己很不解又有点害怕的现象。

    地上出现一排排的脚印,还密密麻麻重叠着,甚至方向一致对外。换句话说,有很多人从这山洞里往外走,却没有人往山洞里进。

    我记得有个魔术叫大变活人,但魔术嘛,都是假的,我心说这山洞怎么回事?人从哪来的?

    我还幻想着,这山洞是不是有另一个出口,通向另一个部落?那部落的人没事就走这种捷径来巨人部落串门走访啥的?

    但也不科学啊,谁脑子有病啊?走这种鬼地方?

    我是彻底想不明白了,邪君肯定知道答案,但他不说,铁驴和老猫也只是稍微观察一番,就没再多说啥。

    我们不理脚印,继续前行。山洞里的土地是越来越软,脚印越来越多,最后洞壁竟也出现变化了。

    上面虽然还是黑土和碎岩,但其中掺杂着星星点点还极其不规律的白色斑点。这次连邪君也咦了一声,他把我们叫住,皱眉指着一处白色斑点说,“谁去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是啥?”

    老猫应了一声,举刀过去。他这把刀用来当铲子也不错,反正一顿抠、一顿铲之后,这白色斑点被扩大了,也露出更多的形状了。

    我们都看出来了,这是一块骨头。老猫停止挖掘,用刀割了几下,掰下一小片骨头。接下来他让我过去重点照亮,对着骨头瞧了瞧。

    我也在一旁品着,上面没啥杂色,说明骨质里面没带毒。老猫又一张嘴,把骨头送进去嚼了嚼。

    老猫这种本事,别人还真学不来。他很快呸了一口,很肯定的告诉我们,“人骨!死者还是个刚出生不大的婴儿。”

    我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老猫,有种膜拜他的冲动,心说猫哥啊猫哥,你能品出是人骨来就很雷人了,竟还知道死亡年龄?你是怎么做到的?大乌州的法医科欢迎你这类奇才,笔试面试都省了,保准直接录取!

    而邪君听完脸色一沉,还当先接话,“死婴的骨头怎么在墙壁里?”

    没人能回答他,我们又找了一处地方,老猫要再次下刀,挖骨头看一看。

    我们其他人打定主意在一旁等待,而这段期间,没等骨头挖出来呢,岔子来了。

    铁驴举着枪,本来站在我们所有人后面,我也没寻思驴哥能出啥事,也没特意扭头瞧他啥,但突然间,我听到吧嗒一声,就好像有一拖面饼糊在地上一样,方向还从铁驴那里传来的。

    我心说咋了,也跟其他人一样,扭头看了看,但这一眼,我吓得不自觉得哆嗦了一下!

第六十三章 食人魔芋

    铁驴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只是身子反倒有点软,脑袋上还扣着一个黑紫色的大花骨朵。

    这花骨朵后面连着枝茎,枝茎一直延伸到洞壁上,它是从一个小洞里钻出来的。

    我冷不丁有点犯懵,不知道这种怪植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明白,首要任务要把铁驴从花骨朵里拽出来,不然他会被憋死的。

    其他人也抱着同样的想法,我们都奔着铁驴冲过去,而这时花骨朵也有动作了。被枝茎狠力一拽之下,花骨朵带着铁驴往后退了退。铁驴身子失衡也站不住了,他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我发现花骨朵的劲很大,还把铁驴这么样的使劲往前拖了一截。

    我急了,又加快走了几步赶到铁驴旁,我伸手拽着他双脚,拿出一副打死不松手的架势。

    两个小矮子也赶了到,他俩学着我,而邪君和老猫把注意力都放在其他上了。邪君用钩子使劲勾着枝茎,想把它勒断。老猫则盯着伸出枝茎的小洞,喝了一声,将一把刀撇了出去。

    飞刀打着旋,很有准头,不仅戳透枝茎,还将它卡住了。

    在这种连带反应下,花骨朵也有了反应。它一定疼的厉害,也不裹铁驴脑袋了,突然间将花朵张开。

    我看到花朵里的情景了,说实话,我有种恶心要吐的冲动。这哪是花?简直就是一张地狱来的大嘴。

    里面有一排排像“牙齿”一样的倒刺,还有缠绕在一起、像舌头一样的花蕊。

    枝茎想把花骨朵扯回去,问题是被老猫那把刀卡着,它一直使劲扭着。我和两个小矮子趁机把铁驴往后拽了一大截,让他躲在安全地带了。

    我发现铁驴状态不怎么好,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说,脸上还是粘稠液体,我伸手摸了一下,感觉像人的大鼻涕。

    我又探了探鼻息,铁驴呼吸挺有力,这让我松了一口气。我又抬头看花骨朵那边的情况。

    邪君和老猫配合着,一起对付花骨朵,问题是花骨朵很灵敏,每次有小钩子或者飞刀递过来,它都张大“嘴”迎着。

    弄得一时间邪君和老猫束手无措。我看着铁驴带的摧毁者,心说那个怪花也别太狂,只要摧毁者发威,射出一发子弹,它保准死翘翘。

    问题是我不懂这种狙击枪怎么使用,我扭头问那两个小矮子,他俩摇头,那意思同样不会。

    我又对邪君和老猫喊,只是跟我猜的一样,他俩也不是用枪行家。但老猫有一股子劲头,稍微想了想,又大步往回走。

    他蹲在枪旁边摆弄起来。我发现他很聪明,几下过后,枪的保险就被打开了。

    老猫把枪举起来,对准了花骨朵。但我们运气不好,这期间枝茎一直扭着,竟把卡着它的飞刀弄下来了。

    在飞刀落地一瞬间,枝茎带着花骨朵嗖嗖往小洞里退,最后花骨朵还合上了,变得又细又长的。

    老猫不放弃,骂了一句,依旧打了一枪出去。但这枪准头太差了,邪君本来追着花骨朵来到小洞那里。这一枪差点乌龙,把邪君打到。

    邪君看着身旁冒了一股烟,吓得又急忙退步,凑到我们旁边。

    但这一枪也并没白费,有一个意外收获。铁驴突然睁开眼睛了,挣扎着喊了一句,“谁他娘的用我枪呢?”

    我们没理会这话,一起动手把铁驴拽坐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粘稠液体的作用,铁驴脸上的墨汁没了,似乎出现啥化学反应被中和了。而取而代之的,这部分皮肤还变得有些发白。

    我在想该不该把这现象告诉铁驴呢?但又一合计,算了。也幸亏他整个人是上面发白下面发黑的,要不然这两种颜色掺杂起来,一条白一条黑,铁驴岂不该改名字,叫斑马了?

    从昏迷中刚醒过来的人,都容易有短暂的失忆,我们让铁驴缓一缓,趁空我又想着另一件事。

    我们在长白山霞光镇的祭湖里遇到过鬼藤,跟眼前的花骨朵一样,都属于能动的植物,难不成两者有什么联系么?

    我对铁驴和老猫念叨几句,把我想法说给他们听。但没等他俩有反应呢,邪君变得特别诧异,问我,“什么鬼藤?”

    我把鬼藤事件又说了一遍。邪君突然笑的很狰狞,嘴上连连说好。

    大家都能听出来,这好是反话。我们都看着邪君,稍微缓了一会儿,邪君止住笑,跟我们说,“老夫几十年前来到这里,从此就一直有人去邪岛求我出海,我看这些都不是善人,也就没同意,这其中包括七年前的陈诗雨。但这小娘们比其他人很厉害,自己去了,还活着回来了。”

    邪君指着洞壁上的小洞,“这种东西在我登鬼岛时,是没有的,也应该是后出现的,而陈诗雨来的时候,一定带着它的苗子逃走了,这才培育出的鬼藤。没想到……真没想到。”邪君大摇其头,“这个岛异化现象太快了,是个祸害,既然老夫跟这里有渊源,这次就由我把它毁掉吧。”

    我一直默默听着,不过说实话,邪君这番话,我只听懂了一半。我能了解到更多陈诗雨的事,但邪君为何说他跟鬼岛有缘?我还想的不太明白。

    老猫插话问了句,“这花骨朵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本来有个主管概念,这东西貌似食人,墙里的婴儿骨就一定是这种花的所为。而食肉植物,有一个典型代表,就是猪笼草了。

    我接话回答一句,邪君摇摇头,很肯定的说是魔芋的变种。

    魔芋这名字我是头次听到过,虽然不知道正常的它到底什么样,但光这俩字就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们休息一会,这期间并没有食人魔芋出来捣乱,可我望着远处洞穴,尤其那些洞壁上分布的森森白点,我估计接下来的好一段路程,都是食人魔芋地带了。

    我跟他们商量怎么办,我们怎么走过去?他们也没啥好办法,邪君和老猫都一个态度,硬闯!

    邪君还用手指在地上画了几下,做了人员分配。

    两个小矮子和我依旧打着电筒,但我站在中心区域,负责双手照明,两个小矮子各拿一柄短斧,护在我左右翼,也分出精力保护我。

    而他们仨呢,站在我们的前面,铁驴居中,用枪候着。邪君和老猫在铁驴左右两边。

    我们六人组成一个小阵势。这样互补互助试一试。

    打心里说,我觉得硬闯不是办法,但也真没别的办法了。我们没再耽误,准备一番就赶紧行动。

    我们走的不快,也因为提前知道这一带的危险性了,我心里压力不小,每经过一处带斑点的地方,我都会犹豫的注视一下,生怕从里面冲出一个魔芋来。

    这样深入一百多米吧,也没见有啥古怪出现,我还纳闷呢,心说难不成这里就一个食人魔芋,它刚才被我们打怕了,再也不敢出来了?

    我跟大家念叨一句,可食人魔芋真不给面子,我刚说完,我们周围就有动静了。

    先是左右两边,分别冲出三个魔芋花,它们分别奔向邪君和老猫。我发现它们速度太快了,甚至超过人类反应的极限了。

    我们还没做出抵抗或者防御呢,邪君握钩子的手、老猫握双刀的手,都被魔芋花裹住了。

    邪君和老猫拿出一副玩命的架势,扭着身子甩着手臂,试图把手挣脱出来,但魔芋花很有韧性,也很会卸力。他俩往哪边出力,魔芋花就顺着往哪边动。

    我只负责打手电,出不上力,但铁驴和小矮子都拿着家伙事呢,他们都想帮忙。

    铁驴一转身,将摧毁者的枪口对准老猫手上的两个魔芋,他把握尺度,果断扣动了扳机。

    两个魔芋被同一发子弹穿过,也都有点萎靡了,松开老猫的手,嗖嗖的往回退。

    铁驴又一转身,要对邪君那边打枪,不过咬邪君的魔芋很聪明,或者说它一直有个秘密武器,到现在才露了出来。

    它突然张大花朵,把方向一转,对着铁驴。

    简直难以相信,一大股粘液从它“嘴”里射了出来。铁驴避无可避,完全中招了。

    我闻到好浓的一股腥味,铁驴全身都黏糊糊的了,甚至就说下巴和脖颈间,还都挂着好几条糊。

    铁驴绝对被气到了,这也是他被食人魔芋第二次侮辱到了。铁驴连续开了两枪,全都打在魔芋花骨朵上。

    魔芋彻底没脾气,甚至连缩回去的机会都没有,退了几米后就倒地而亡。

    铁驴一手端枪,一手使劲抹着脸。我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铁驴五官都被糊着,也没法走。

    我们一边保持队形,一边尽可量的帮把手,给铁驴清洁一下。

    我相信自己没看错,铁驴眼角挂着泪呢,也不知道他这么坚强的爷们,咋还哭了。

    我想安慰他几句,又一琢磨,也真不知道咋安慰的好。

    而在这时,就当我们以为危险暂告一段落了,这些魔芋又开始了第二轮疯狂的进攻。

    我们头顶的洞穴上,突然出现了好几个魔芋,先是铁驴的脑袋被花骨朵罩住了。

    我没料到会这样,吓得一哆嗦退后半步,之后呢,邪君、老猫和两个小矮人的脑袋也被魔芋花罩住了。

    我几乎傻愣愣的,望着周围这些人,而最大一个魔芋花,也正张大嘴,飞速的奔我而来。

第六十四章 克星现

    我纯属条件反射的一抬头,这下可好,我是眼瞅着食人魔芋张开大嘴,把我裹在其中的。

    我就觉得一瞬间,整个世界全黑了,另外有个大舌头对我整个脑袋舔来舔去的,它上面还带着一股很浓的粘液,让我既有些昏昏沉沉,也有些呼吸困难。

    我急了,知道这么一来,我们全军都着了魔芋的道。我身上没带武器,但不代表我不会反抗。

    我也是眼红了,伸出手爪子,对着魔芋外表使劲抓起来。我抓的很卖力,甚至能感觉出来,我指甲盖里都积攒了一些东西,估计都是魔芋花表皮之类的东西吧。

    但让我郁闷的是,食人魔芋对我情有独钟,又有两个魔芋花冲过来,它俩一人一个的裹住我双手,这三个魔芋花还一起配合的往上用力。

    我身子没不那么沉,一下子,我被它们合力提了起来。我想不到啥办法了,自己也不是李小龙,不能把腿踢到脑袋上继续攻击,只能无助的乱蹬腿。

    我甚至还出现一股很强的悲观感,心说若干小时后,这鬼洞里会多出六具尸体,我们一伙人的鬼岛之行,也在这里划上了一个遗憾的句号了。

    我拿出一副等死的态度,而裹着我脑袋的魔芋花很不消停,它舌头又要往我嘴里伸。我不知道让它伸进去会后什么后果,但我不服气,心说死都不让自己消停,太过分了!

    我上来一股劲,对着舌头,也就是那一束花蕊狠狠咬了一口。

    我这一口也没急着松开,凭口感,这花蕊腥臭腥臭的,估计里面带着毒呢。而魔芋花一下疼的够呛,花蕊几次三番想缩回去。

    但它一挣扎,反而更疼了。枝茎也在挣扎着,我被这种一带,身子也跟着晃悠几下。

    我跟它死磕上了,魔芋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花骨朵里除了花蕊以外,还有像牙齿一样的倒刺,这次倒刺被花瓣一拱,像我脖颈凑了过来。

    我能感觉的到,好多倒刺都刺到我脖颈中了。我怀疑任由它渐渐深入,这么多的倒刺会不会把我颈动脉伤到。

    不过奇迹出现了,我脖颈出血,这些倒刺沾到血之后,跟过了电一样。它们难受的直哆嗦,也立刻往回缩。

    魔芋花也感受到了我血液的威力,它很败胃口的把我舍弃了,一下长大嘴巴,做出一副呕吐状。而我被这么一弄,也重新见到光明了。

    现在的我,对光明何其卷帘!这一刻我都有种重生的感觉。另外我也在琢磨着,心说这帮臭花原来怕我的血,早说啊!

    我左右一打量,那两个裹着我双手的魔芋还没意识到我的厉害,还在那发威往上拽我呢,不过因为裹我脑袋的魔芋花的退出,它俩已经拽不动我了,我整个身子正用一种缓慢的速度,一点点下降着。

    我对此不满意。虽然脖颈之血并不能碰到两个魔芋花,但我还有法子。

    我也不嫌疼,咬了舌尖一下。估计是咬深了,我疼的直流眼泪。我强忍住了,又酝酿几口唾沫,反正唾沫跟血混在一起,被我两口喷了出去。

    两股血水分别喷在两个魔芋花上,不出意料,它俩拿出相当“激昂”的劲头,嗷嗷往后退。

    我彻底解脱了,也实打实的落到地上了。我长吐一口气,又看着四周形势。

    他们五个还没逃离苦海,甚至更苦逼,每个人都被一个或几个魔芋花控制住了,吊了起来。

    乍一看他们这造型让人有点害怕,也挺诡异的。不过我喊了一嗓子,不管他们听没听到,就告诉他们,撑住,小冷来救他们了。

    我自认这话相当长脸了,想想看,如此关键时刻,我能发威,这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我赶紧行动,最先要做的,就是吸腮帮子,这也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这么做能刺激唾沫的分泌。

    我没少准备,也就十多秒钟吧,就攒了大半口的血水。但没等我喷出去呢,就觉得身后突然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吸住了。

    我心说不好,有魔芋花来了,而且这角度太操蛋,我没法扭头喷口水。

    我又急忙伸手,想摸一把脖颈上的血,再抹到魔芋花上,但魔芋花不给我机会,狠力一拽。

    我觉得好大一股力道传了过来,也一下明白了,我背后不止一个魔芋花。

    我想抗拒,却没与其抗衡的力道,我很苦逼,眼睁睁看着自己飞速倒退,最后重重的靠在了墙上。

    我心里连叫糟糕,因为我跟洞壁贴的这么死,现在想抹血都困难了,另外洞顶又出现另一个魔芋花。

    它很有特点,不像其他同类的花骨朵长得那么饱满,反倒花骨朵紧收着,还又细又长的。

    它在空中摇了摇,又对着我狠狠抽了一下。啪的一声响,我胸口特别疼也特别闷,就觉得有股子气来回乱串,最后还冲到嗓子眼里了。

    我忍不住的噗了一口,把血水全喷出去了。

    我看着眼前一地的血水,那个心疼劲就甭提了,心说自己现在腮帮子都被吸得生疼,攒这么些血水容易么我?

    那魔芋花还上瘾了,又抡起枝茎和花骨朵,对着我连续啪啪啪起来。

    我都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也就是穿着衣服没脱呢,不然现在光腚瞧一瞧,身上保准老多红道子了。

    我想为今之计,自己也别管疼不疼、闷不闷了,赶紧攒口水才是正途。但这想法很好,做起来真难。

    魔芋花每次抽过来,我都一咧嘴角,那股口水也变成哈喇子全流了出去。

    最后魔芋花变花样了,横着对我来了一鞭子。这有种要腰斩我的意思了,不过它也不是刀子,我挨这一下子也没立刻毙命那么严重。

    但我腰间魔鼎却意外的掉落了,也顺着一鞭子的势头一下飞出去挺远。

    魔鼎上封着锡纸呢,等落地这么一滚,赶上寸劲了,锡纸裂开了一半。鼎里原本装着金银虫的虫卵,我都忘了这茬子,也一直没抽出时间照顾它们。

    这些虫卵早就孵化了,变成金银虫了。虽然虫子个头不大,还没完全的变为成虫,但它们也不耐寂寞的嗡的全飞了出来。

    一时间洞里出现一个半透明的鬼脸,这也是继承了鬼脸虫的遗传基因,另外它们身上还闪烁着弱弱的金光,让鬼脸变得异常诡异。

    魔芋花很怕金银虫,在虫子出现的一刹那,它们似乎就已经感受到了,也顾不上我们了,包括对付铁驴和邪君的那些魔芋,全一股脑的往洞里缩。

    我瞬间恢复自由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一幕,随后又一个顿悟,心说对劲,鬼藤不就怕金甲虫么?既然金银虫有金甲虫的基因,也一定是魔芋花的克星。

    这些金银虫对魔芋花倒没那么大兴趣,也没追击的意思,它们绕了一会后,就争先往魔鼎里钻。

    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也顾不上捡鼎,反倒扭头看着铁驴他们,问了句,“都怎么样?”

    铁驴和老猫示意我,他俩并受多种的伤,不过驴哥也真就是安慰我吧,他脸上都啥德行了?全是口子,眼泪也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

    这现象在之前就有过一次,我当时就怀疑铁驴咋哭了,现在一看,一定是中了魔芋花的毒了。

    我不敢怠慢,摇摇晃晃走过去,给铁驴看“病”,也合计着怎么用药的好。

    邪君没看到刚才的经过,他很好奇,不知道魔芋花为何会跑,他主动问了一嘴。

    我正忙活铁驴的事呢,也就头也不回的简要说了几句,提了提金银虫。

    没想到邪君听完后,第一反应是诧异,又猛地像我扑来。

第六十五章 活尸鼻祖

    邪君这种扑法,不代表他要伤害我,反倒是一种着急的表现。

    邪君也不让我管铁驴了,把我强行拽起来,指着魔鼎说,“快,耽误个什么,把那些虫子都叫出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既然金银虫是魔芋花的克星,我们赶紧让它们当护卫,以防魔芋花再次偷袭。

    问题是铁驴的病也耽误不得。我一时间纠结上了。邪君看着我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哼了一声,也不等我了,把他那个小喇叭拿出来,找准声调,吹了起来。

    他的小喇叭也有奇效,被声音一刺激,那些金银虫真的从魔鼎中飞出,不过它们显得很暴躁,组成一个鬼脸图案,还立刻奔着邪君冲了过来。

    邪君也不傻,知道自己的喇叭音出现反效果了,他急忙止住音乐。但那些金银虫不松紧,依旧飞奔着。

    邪君有点吓住了,对我喊了一嗓子,“冷诗杰!”

    我被一刺激,知道自己再不出手,邪君很可能有危险。我摸出虫语笛,滴滴哒哒的吹着。

    金银虫的暴躁脾气一下降了不少,它们又变得慢吞吞的,鬼脸也不复存在了。

    它们四下散开,拿出一副护卫状。我心里连连叫奇,因为自己以前也接触过一次金银虫,我吹了多久的笛子?它们才变得听话,而这一批虫子似乎更容易被驯化。

    我猜这一代虫子又进化了,就跟狼与狗一样,以前的金银虫像狼,现在的金银虫更像狗。

    我很高兴。邪君让我别停下吹,他缓了缓,又壮着胆子向一个金银虫凑去,伸出两根手指,对它轻轻一夹。

    金银虫被控制住了,它本来难受的扭着身子,还想咬邪君,但邪君注意着呢,根本不可能被它咬到。

    他又把金银虫带到铁驴身边,让铁驴别动。之后他让金银虫对着铁驴脖颈狠狠来了一口。

    铁驴疼的一咧嘴,我看的却是心里一紧。因为我知道,金银虫有毒,邪君这么做,岂不是害铁驴么?

    但铁驴真是贱贱的,突然间拿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说真他娘的舒服。

    我明白了,也想起一个词,“以毒攻毒。”

    我暗赞邪君的老辣,心说金银虫既然也是魔芋的克星,那它怎么能怕魔芋花的毒呢?

    我凑到铁驴身边继续吹虫语笛,也时不时留意铁驴,看他身子的状态。不然光凭我的猜测以及铁驴这一声爽,还不足以证明以毒攻毒的科学性。

    但铁驴很快就不留眼泪了,脸色也慢慢恢复一些,没那么白了。

    邪君不让我们歇着,继续走。我这次绝对赞同他的话,心说再不走,我吹笛子吹得腮帮子都肿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确实还有几个不开眼的魔芋花从小洞里伸出来。这也一定是魔芋花中的勇士,不过它们很惨,刚扑到我们身上,就也被金银虫叮了一口。

    这些魔芋勇士全枯萎着死在路上了。

    我们对死魔芋不感兴趣,也不停留,这么深入一二百米吧,洞壁上的白点没了,换句话说,我们走出魔芋地带了。

    我本想着,现在我们该歇歇了,尤其让我歇歇腮帮子吧,但又有一个怪异出现了。

    这山洞里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金光,放眼一看,远处更多,有种看到天空繁星的感觉。

    我猜到了,因为自己见过这种现象。每一个金光都是金甲虫,我挺纳闷,也顺带想起一件事来。

    在且末尸国案里,土匪头子艾买提看到金甲虫时,一度大惊失色的大喊,说这是仙岛的引路使者。

    我当时没太明白他的话,现在细品品,艾买提跟九娘和活尸大盗有联系,而后两者又跟陈诗雨有联系。

    这么说来,圣地也好,尸国也罢,我们破案时遇到那些奇葩物种,也都跟鬼岛有扯不开的关系,甚至很可能都是陈诗雨从鬼岛带走的。

    我没时间太想这些细碎的问题。我控制的金银虫自打见到这些金光后,变得不受控制了。

    它们拿出一副磕了药的架势,疯狂的四下散开,把金光当成食物一样追捕。

    这些金光是很厉害,都是带毒的金甲虫,但它们斗不过进化的金银虫,也真应了那句话,大鱼吃小鱼,谁还管它们间有没有渊源,填饱肚子再说。

    我也因为实在吹笛子吹不动了,就任由这些虫宝宝放肆去了。我把笛子一收,还对邪君摆摆手,那意思别逼我继续吹笛子了,要是看我不爽,笛子借给你,你来!

    邪君也理解我,并没怪罪啥,反倒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又笑了,说了句真是好运气!

    我不懂啥意思,心说我们这些人走到现在,多多少少一身伤,哪有好运的架势?

    邪君不多解释啥,抢过小矮子手上的电筒,对着远处照了照。我也顺着看了看,模模糊糊的,我瞧到远处洞穴两旁,似乎躺着什么东西,还不少呢。

    邪君招呼我们赶过去,我们都带着好奇心,一起行动。

    这段距离很快走完了,离近后我看着这些东西,有种不敢相信的快速眨眼的冲动,也觉得太恐怖了。

    这竟是一个个死了的孕妇,她们身材矮小,一看就是矮子土人,而她们肚子却都高高隆起,另外尸身上爬满了肉蛆。

    这些肉蛆胖呼呼的,脑袋上带着尖壳儿,身子颜色偏黄。我知道,这是金甲虫的幼虫了。

    邪君对这些死尸特别有感觉,还哼笑着蹲下身子,打量她们。

    我没邪君这嗜好,也不想多瞅一眼。我的意思,反正都是死尸,我们别耽误时间,继续走吧。

    我这么跟邪君提了一嘴,邪君也没反应。但铁驴和老猫却好像看出什么一样,也诧异的蹲在邪君旁边,仔细观察起死尸来。

    我心说这哥俩咋了?脑抽病犯了?要看女尸也别这时候看啊,等能活着回警局的,幻灯片,尸库,他们想选择哪个,不都可以么?

    我过去喂了一声,权当提醒了。

    但这一嗓子刚过,我发现女尸有反应了,它竟微微睁开了眼睛,不过很快又闭合了。

    我看呆住了,心说我的娘,这不是死人!铁驴也立刻叹了一口气,说这就是活尸的鼻祖了吧?

    我懂铁驴的意思,我遇到过活尸战士,像白头翁和魔心罗汉那种,都被寅寅控制着,而之后又遇到过活尸大盗。他们这种怪人,都是被后天改造成的,而改造他们的技术,肯定是参考了这些怀孕的活尸。

    但与此同时我也有疑问,这些活尸孕妇不吃不喝的,怎么维持生命呢?

    我问了句,铁驴没法回答啥了。老猫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没法回答还是懒着回答。

    邪君本来不理我,等稍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指着金甲虫的幼虫说,“你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我知道寄生的说法,比如虫子钻到人体内,通过吸收人体营养来慢慢长大,难不成眼前的幼虫是反其道行之?它们不是寄生,反倒给活尸提供养分?

    我把这种猜测说了出来,邪君说我只说对一半,这幼虫和活尸确实是寄生与宿主的关系,不过跟传统寄生模式不一样,它们之间还存在协同进化的关系。

    他又拿这两者举例子,金甲虫的幼虫寄生在怀孕活尸身上,它为了让自己进化有一个理想场合,就不得不反其道的给宿主提供养分,甚至金甲虫也会定期过来喂食,保证幼虫不被饿死,而这里食物链很单一,金甲虫的食物来源,也一定是魔芋花了。

    另外怀孕女尸给幼虫提供场合,它本身进入伪休眠的状态,但却能被幼虫食物供养,慢慢把腹中胎儿养大,并将其生下来。

    而这些胎儿长期被幼虫弱毒性影响着,也会多多少少产生变异,身子骨比正常人强壮的多。

    邪君说到这,不经意的看了两个小矮人一样。

    我一直尽心听着,这时跟突然顿悟一样,一下明白了好多事情,甚至也被这事雷住了,心里来了句,我的天啊!

第六十六章 小猫腻为所有挺我的书迷加更

    我知道鬼岛上有两个土人部落,我们最先遇到的是那群矮子土人,他们虽然矮小,却异常凶悍,体力也很棒。

    我有这么个猜测,那些矮土人都是被这些怀孕活尸生出来的,是变异后的胎儿,或者称其为产物。而邪君的手下,那些小矮子跟矮土人长得很像,要是追溯起来的话,一定是邪君上次来鬼岛时,从这里偷走的胎儿。回去后他又自行将其养大并驯为手下的。

    至于山脚下的那些巨人,我相信一定是所谓的二次进化的胎儿了,也就是说,最先异变出来的胎儿是矮土人,而渐渐的,怀孕活尸的子宫再次强化,孕育出了巨人这种怪胎。

    这也不难理解,拿基因遗传学来说,两个身高一般的夫妇,很可能生育出个头很高的儿子。

    我发现邪君耍滑了,他这次来鬼岛除了答应姜绍炎的请求以外,也带着私心。这私心很明显,就是再偷走一部分胎儿,回去驯化。

    毕竟细算算,他原来那些小矮子部下,都接近中年了,马上进入老龄化了,战斗力越来越低,他要补充下新鲜血液。

    要是在出发来鬼岛前,我知道邪君打着这个目的,而且他能告诉我鬼岛这么危险,我就算装疯卖傻乃至装死也不会来的,但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甚至都已经来到鬼洞,见到怀孕活尸了,说这些都晚了。

    我索性放开这些,反倒指着眼前的怀孕活尸,跟邪君建议,“把她肚子划开,我们取胎儿吧。”

    而且我还拿出一副自告奋勇的架势,摸着胸囊,要解剖刀拿出来,我自认干别的不行,划肚皮还算是我的强项。

    邪君却摇头否定我,又看着怀孕活尸说,“我要最好的,这个怀孕活尸的胎儿太次。

    我真怀疑邪君是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他有透视眼?

    我们又四下看看,这附近还有几十具其他活尸,也够我们挑的了。但邪君没急着动身,叹了口气说,“咱们还有一个任务,要把这里所有活尸全弄死,让巨人和矮土人他们全部绝种。”

    我从这话里品出另一个意思,心说鬼岛上的土人部落,别看有男女之分,却没有繁殖能力,他们的后代,都是被这怀孕活尸生出来的。而且我打心里是赞同邪君意思的。因为这些变异人不是造物主给的,都是人为弄出来的,他们也确实不该在这个世界上。

    老猫先有行动了,把刀拿出来,还就势往怀孕活尸脑袋旁边凑去。他想对着活尸脖颈来一刀,把它砍断。

    我觉得老猫做的没错,想想看,人头都落地了,这怀孕活尸不得死透透的?但邪君说,“这么做不行,有危险!”

    不仅是我,铁驴和老猫也都一脸不解的望着邪君。

    邪君又说,“活尸处在伪休眠状态,反应比正常人要慢,而且它身子很多地方都被幼虫毒素影响着,就算脑袋掉了,很可能身子还会自行的反抗一会儿。”

    我想到一种大家熟知的昆虫,蟑螂,它脑袋掉了,身子也会在短期内还有举动。我猜活尸的举动就该跟蟑螂差不多。

    我头疼起来,心说这他娘的可咋办的好,要是让老猫去砍脑袋,他别被活尸抓伤了,那岂不会中毒么?

    我又想到摧毁者了,扭头看铁驴来了句,“驴哥,上穿甲弹吧。”

    铁驴也明白,我说的法子绝对有效,我们离远了来一发穿甲弹,又致命又跟炸弹似的,这女尸还嘚瑟个啥?

    但铁驴舍不得,用双手紧紧抱住摧毁者,大有谁也不能把枪从他手中抢走的意思,还跟我们说,“再想个别的办法!”

    我实在没啥好办法了,老猫也皱眉沉默起来。不过邪君有招。

    他摆摆手让我们躲到远处,看他耍一手。我看他就势还活动起身子来,尤其使劲揉着手爪,我心说难不成他想这么赤手上阵,把活尸一瞬间撕扯碎了?

    倒不能说我看不起邪君,我承认他是个身手很恐怖的人,问题是他还没恐怖到能大撕活人的程度。

    但邪君都下令了,我们得听从。我们几个也真不客气,足足退后十米距离。

    等邪君觉得可以了,他停下活动身子,又一摸后腰,拿出那个小钩子。

    这是邪君的独门武器,我一直觉得,这钩子还没老猫的刀或铁驴的匕首厉害呢,毕竟它有种四不像的感觉,砍人欠火候,捅人没那优势。

    但这次我真开眼了。邪君走到怀孕活尸的脑袋上方,大喝一声,“来!”就把钩子对准活尸的下巴勾了上去。

    钩子很锋利,一下勾住活尸的头颅了。一瞬间活尸疼的一哆嗦,也狰狞的把眼睛睁开了。

    我估摸着,她马上会伸手爪挠邪君了,但邪君不给她机会,拎着钩子、带着女尸使劲转起来。

    他在原地玩上了陀螺。活尸被这股劲带着,也嗖嗖打着旋。

    我不知道其他人啥感觉,我是有点惊呆了。等这么转了七八圈吧,邪君又暴喝一声跳了起来。

    我记得有个招数叫力劈华山,就是一个人举着刀跳着狠力往下劈,那股势头,貌似都能劈开华山一样,而邪君呢,竟然来了一手力摔活尸。

    他本身力大,又借着原来的一股螺旋劲儿,这一下把活尸摔得,砸到地面的一瞬间,就有一条胳膊被摔飞了,还有一条腿被摔弯了。

    要我说,这冲击力足以跟一个人从十多层楼上跳下来的威力相媲美。

    这下活尸彻底死透了,就算想举胳膊举腿,这些零件也已经报废了,根本举不起来。而她小腹竟也有了反应,肚皮动了几下。我知道一定是里面的胎儿,它死前挣扎了几下。

    邪君很累,擦了擦脑门的汗,却也没有要歇的意思,指着远处另一个怀孕活尸说,“走,换地方!”

    我们成了观众,就这样,邪君又连续摔死了四具活尸,等到第五具时,他停住了,拿出一副欣赏的意思,盯着女尸小腹攒了句,“完美!”

    我知道他指的是肚里的胎儿。这一刻,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活尸很危险,邪君怎么能既把胎儿弄出来呢?

    邪君摸着上衣,我发现他衣服里有暗兜,放着一个锦囊,装的就是尸蛊了。

    他把尸蛊拿出来,对着活尸脑门射了一枚。尸蛊很顽强,拱了几下就钻到肉里去了。活尸疼的难受,甚至都呃呃叫唤几声。

    邪君不理会,又把小喇叭拿出来。他也知道,小喇叭一吹,很可能引来暴怒的金银虫,但好在金银虫都四下散开了。

    他吹得很小心,故意压低声音,但还时不时瞪个溜圆的小眼睛,留意着四周。

    我也拿着虫语笛准备着,一旦还有金银虫过来找麻烦,我会用虫语笛助邪君一臂之力的。

    就这样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活尸变老实了,或者说麻木了。但她下半截身子有动作了,明显有种用力的趋势。

    渐渐地,一个胎儿先露出脑袋,随后身子和腿。它竟然生产了!

    我发现这胎儿跟我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身上一点肉蛆都没有,还黑胖黑胖的,但个头挺小,估摸着,这小胖孩儿也就三四斤吧。此外也真难以想象,这小孩最后能长成巨人那么壮。

    邪君看胎儿生出来后,就一脸笑意,他也不吹喇叭了,对着两个小矮子一使眼色。

    这俩人一起配合着,把胎儿抱了起来。之后还立刻扯碎衣服,做了一个背兜,把胎儿放到了里面。

    而这具刚生产完的活尸,也一点点没了生命迹象,估计是被尸蛊闹得吧。

    我们倒是省事了,也没再理她。邪君又一招手,带着我们继续找胎儿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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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介绍:
那天清晨,法医刘哥从解剖室冲出来,遇人乱舞解剖刀,他疯了!
同一天,一具女尸静静躺在解剖台上,双臂白骨森森,一切证据在告诉我,她死前吃了自己!
我只是一名法医,一名做幕后工作的技术警,但麻烦竟然降临在我身上。
夜里的磨牙声,床单上的莫名血迹,难道凶手来过?
醉酒那一夜,我的鞋印出现在案发现场。难道我就是凶手?
法医禁忌档案,视觉独特的重案小说,带给你身临其境般的感受,一起寻找扑所迷离的真相,一起品味极度残忍的作案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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