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师徒
“方老师。”花咏妍把那张画摊开，笑嘻嘻的说道：“这么丑的画也可以写歌呀？”
“你画的才是真丑，我画画水平比你高多了！”齐晴君一边斗嘴，一边拉开放在地上的帆布袋，从里面拿出吉他，然后失望的说道：“方老师，你怎么换了一把这么破的吉他，好难看。”
花咏妍难得的赞同她，也说道：“上次的那个好漂亮，这个太旧了。”
“那赶紧收起来。”方晓假装生气，说道：“我不弹了。”
“旧是旧了点，但是也挺好看的。”
“方老师你太厉害了，用这么破的吉他都能写歌。”
这两小姑娘，真是没一个善茬……
方晓接过吉他，指了指她们刚才画画的地方，说道：“咱们去那边弹吧，那边人少一点，还可以看着你们的画板，不然就要被人偷走了。”
然后他对秦凤仪说道：“秦姐，我带她们过去玩一会。”
“去吧。”秦凤仪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道：“不准靠湖边太近，那边很滑，现在水很凉，不准和方老师顽皮……”
“知道啦！”两个小姑娘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然后催促道：“方老师，快走，快走。”
方晓对乔雅丹摆了摆左手，又使了个眼色，见她轻轻点头，这才朝湖边走去。
仙湖附近有水库，水资源丰富，这个湖泊面积挺大，沿岸种满了桃树，四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如茵的绿草地上散落着粉红的落英，美不胜收。
不过方晓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齐晴君就把她画画用的小马扎搬过来，催促道：“方老师，快坐下来构思，我帮你打响指。”
然后她举起右手，打了几个清脆的响指，花咏妍有样学样，把双手都举起来，也跟着打响指，两个小姑娘一边打响指一边摇摆一边欢笑，活力四射的青春气息，让路人纷纷为之侧目，不远处那对偎依着的情侣也回头看了看。
无忧无虑的花季啊……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着这个梗……
方晓哭笑不得，他很干脆的直接坐在草地上，抱着吉他，说道：“把画给我，再拿支铅笔过来。”
花咏妍把画递给他，齐晴君跑去拿了支铅笔。
方晓一直很喜欢小孩，他前世每年回家过节，都会当孩子王，和亲戚邻居的小孩闹成一团，这两个小姑娘古灵精怪的，很合乎他的脾胃，于是决定陪她们玩玩。
“都坐下，都坐下，晴君坐这里，朵朵坐这里。”等两个小姑娘按照吩咐坐好了之后，方晓轻咳一声，板着脸问道：“你们俩是不是真的要跟我学吉他？”
两小姑娘都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先说明一下拜师的规矩。”方晓挺胸抬背，摆出一副大宗师的架势，说道：“虽然你们一直叫我方老师，可是我还不是老师，从没收过徒弟，也教过学生，所以呢，你们俩要是真想跟我学吉他，那就是我方老师的开山弟子。”
他拿铅笔指指点点，说道：“晴君，你是大师姐，朵朵，你是二师姐，以后再有别的徒弟，哪怕是五六十岁的老爷爷，也要喊你们俩叫师姐，因此你们要好好练，不能丢了为师的脸，也不能丢了做师姐的脸，知不知道？”
儿戏一般的玩笑话，让两小姑娘很兴奋，连连点头。
“那好，既然你们都没问题，那就开始拜师吧。”方晓憋着笑，说道：“晴君，你先来。”
“啊？”齐晴君眨了眨大眼睛，问道：“怎么拜？”
“这都不会么？”方晓握拳作揖，模仿古装电视剧的样子，示意了一下，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就可以了。”
齐晴君和花咏妍对视了一眼，然后抿着嘴，带着笑，抱拳作揖拜师。
“嗯，真乖。”等她们俩比划完了，方晓装摸做样的拿铅笔在她们两人的头上分别敲了敲，说道：“以后就是我方氏吉他派的女弟子了，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维护本门以及为师的荣誉和利益奋斗终生。”
说完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俩小姑娘也跟着笑成一团。
……
秦凤仪远远的看到这边的情况，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方晓，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和她们玩的这么开心。”
“也许就是因为他有一颗赤子之心，所以才能写出来好歌吧。”乔雅丹看着躺在草地上捧腹大笑的方晓，微笑着说道：“像我这样，天天忙来忙去的，早就没有这样纯净的心了。”
“你也不容易。”秦凤仪抓着她的手，摩挲了一下，说道：“赤子之心固然好，但坚韧之心也同样珍贵，你不要妄自菲薄，过去那么艰难，你都能熬过来，现在苦尽甘来，以后会很好的。”
“希望如秦姐说的那样吧。”
……
“ok，打住，不准再笑了。”闹了一会之后，方晓坐直身体，见她们俩还在笑，于是又说道：“谁敢再笑，就把谁逐！出！师！门！”
这句话惹来了更大的笑声，花咏妍笑的连眼镜都掉了。
方晓无奈，抓起吉他，十指轮动，上下翻飞，叮叮当当的一阵猛弹，他只弹了几秒钟，但手速极快，乐声激烈而优美，仿佛万马奔腾，气象万千，把两个本来歪倒在草地上的小姑娘震惊的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有几个看到他弹奏的游人也露出惊异的表情。
“怎么样，知道为师的厉害了吧？”
“方老师……”花咏妍说到一半，见他面露不豫之色，马上笑着改口道：“师父，你这弹的是什么呀？”
“师父，你刚才弹的好酷，我要学！”
“这是本门的不传之秘，无上绝学，想要学的话，得先练三年基本功。”方晓看日头差不多该去吃饭了，于是笑眯眯的说道：“现在，咱们先来写歌。”
“耶！”
“来，来，都坐过来。”方晓放下吉他，捡起铅笔，又把小马扎拖过来，说道：“今天咱们师徒三剑合璧，一起来写一首歌。”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立刻爬起来跑到方晓旁边，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呐，咱们先这么写。”方晓把画纸摊在小马扎上，一边用铅笔写字，一边轻轻的哼唱：“坐在湖边的那对男女，紧紧的抱在一起，一动也不动的呆在那里，时间好像跟他们没关系，是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心情？难道这就是爱情，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两个小姑娘听完他的哼唱，不约而同的抬头去看那对仍然坐在一起的情侣，然后又不约而同的抿嘴笑了起来。
“师父，你好厉害哦，这样都能写成歌。”齐晴君站直身体，双手握拳，摆着刚才拜师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徒儿佩服。”
“为师知道了。”方晓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然后侧头去看花咏妍，捏着嗓子问道：“朵朵，你怎么看？”
花咏妍凑上来，胡乱的给他捏肩膀，说道：“师父，我太崇拜你了，徒儿帮你按摩。”
“马屁精！”
“还是朵朵懂事。”方晓哈哈大笑，他转了转铅笔，说道：“好了，不要揉了，再揉骨头都散架了。”
“我们再来写第二段。这一段把第一段改几个字就行了，比如这样：?坐在湖边的那对男女，脸上没有表情，路人一个一个的经过，他们始终没有说上半句，是什么样的情绪？什么样的情绪？难道这就是爱情，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他写完了之后，说道：“这些歌词，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去写，未必一定要这样。”
“我觉得挺好的呀。”花咏妍又抬头看了看那对情侣，说道：“他们俩一直坐在那，都没怎么说话。”
“我也觉得挺好的。”齐晴君哼唱：“难道这就是爱情，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晴君，你是不是想谈恋爱呀？”花咏妍做鬼脸，说道：“你生日那天，有男生给你写情书哦。”
“哼，我才不要谈恋爱，那封信被我直接丢掉了。”齐晴君小脸一扬，说道：“我以后要找个像师父这样的男生谈恋爱，又帅又会写歌，多浪漫！师父，要不你把小乔老师甩了，然后等三年后和我谈恋爱？三年后我就十八了哦。”
“咳咳……”方晓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了几声，威严的说道：“本门严禁师生恋！”
“到时候可以把我逐出师门嘛。”齐晴君轻笑，说道：“然后让朵朵当大师姐，我做她师娘，哈哈哈哈。”
“晴君，你真是没羞没臊！”
现在的小姑娘，真心吃不消……
“别闹，严肃点，学习呢！”方晓用铅笔敲了敲画纸，说道：“继续来写歌。”
“师父。”花咏妍双手扶着膝盖，低头看写好的歌词，问道：“第三段还是改第一段么？”
“是的。”方晓用笔画了一个分割线，又说道：“但是如果直接这么改的话，会显得太套路，所以在第二段和第三段之间，要多加两句做过渡，比如这样：让人又哭又笑抓摸不定，让人飞翔让人坠落谷底，喔难道这就是爱情……”
写好之后，他把铅笔对画纸上一丢，说道：“有第一段和第二段做参考，这第三段，你们俩个去写好了。”
“啊？”
“师父，我们不会呀！”
“不会才要学嘛。”方晓厚颜无耻的把最后一段歌词的改编工作交给两个女徒弟，然后拿起吉他，说道：“我先完整的弹唱一遍前面两段，给你们做个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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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说情
《坐在巷口的那对男女》是台湾新生代独立乐团“自然卷”的歌，这个乐团的歌大都取材自生活中的各种小细节，歌词简单，对押韵也没有要求，所以改编起来并不难，只要应景，怎么写都行。
齐晴君似乎对文字没什么天分，咬着笔杆发呆，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花咏妍倒是下笔飞快，写完了擦，擦完了写，只用了几分钟，就写好了一段歌词，拿给方晓看。
“坐在湖边的那对男女，眼神从没离开，满堤桃花漫天飞舞，也没见你们抬头去看，是什么样的风景？什么样的风景？我想这就是爱情，啦啦啦啦……”
花咏妍看方晓看着画纸默不作声，带着几分忐忑的表情问道：“师父，我写的怎么样？”
“很不错。”方晓抬头，笑着说道：“朵朵你真是个才女呀！我们就用这个。”
花咏妍抿嘴而笑。
方晓见齐晴君丢掉铅笔，一脸懊恼，于是又夸道：“晴君的画也很好，要是没有这幅画，也就没有了这首歌。嗯，我看咱们师徒三人，都是不世出的超级天才，堪称曲、歌、画三绝，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方氏吉他派，就可以雄霸天下，荡平九州，成就一番伟业。来，鼓掌！”
花咏妍笑嘻嘻的鼓掌，齐晴君大笑：“师父，你好无耻啊！”
“无耻也是一种本事，有我这么无耻的师父，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方晓拿起那张画，把花咏妍写的歌词抄在最下面，借此默记了一下，然后说道：“咱们一起来唱一遍，然后去吃饭，ok？”
“好。”
“都坐好，都坐好。”方晓抱好吉他，又叮嘱道：“声音小一点，这里人多，要是被他们发现咱们都是惊才绝艳的高人，会被围观的，到时候秦姐又要罗嗦了。”
“知道啦，师父你也很罗嗦的！”
方晓无语，他敲着吉他面板，打了几个拍子，然后开始弹吉他，这首歌的曲子并不难，他弹的很慢很轻，没有引起周围游人的注意，几个过路的也只是随便瞥了一眼就走开了。
带着两个小姑娘轻声的唱了一遍之后，方晓站起来，打了个响指，指着秦凤仪和乔雅丹休息的方向，说道：“徒儿们，收拾细软，咱们吃香的喝辣的的去。”
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收好画板，然后一前一后的跑回了秦凤仪和乔雅丹休息的树荫处。
“妈妈，你看，这是我和师父一起写的歌。”花咏妍献宝，把那张写着歌词的画纸递给秦凤仪看，说道：“画是晴君画的。”
“让我看看。”秦凤仪接过画纸，有些惊讶的看了方晓一眼，笑着说道：“这么快就拜师啦？”
方晓和乔雅丹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呵呵而笑，说道：“闹着玩的。”
“晴君这画画的不错，有些神韵了，水平比以前进步了很多。”
齐晴君得意，对花咏妍挑眉毛，花咏妍则对她做鬼脸，然后垫起脚尖，指着最后一段歌词，说道：“妈妈，这是我写的。”
“我看看。”秦凤仪念了一下那一段歌词，然后摸着她的头发，问方晓：“这是她写的？”
方晓点头。
“朵朵真厉害。”秦凤仪亲了一下花咏妍的额头，说道：“妈妈的歌还没影子呢，你都已经会写歌了，比妈妈有才华，真好。”
花咏妍很享受秦凤仪的夸奖，笑的很开心，都忘了用手去遮掩牙套了，齐晴君站在一边，轻轻撇了一下嘴，却也没说什么。
“来，晴君，朵朵，唱给我和小乔老师听听，这里人多，就唱这最后一段好了。方晓，麻烦你再弹一下吉他。”
方晓在乔雅丹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弹起了吉他，石子路上游人如织，这歌欢快俏皮，俩小姑娘又青春可爱，只唱了几句歌词，就吸引了四五个人驻足围观。
“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在唱。”秦凤仪见状，连忙叫停，站起来说道：“现在先去吃饭吧，都要十二点半了。”
乔雅丹把帆布袋递过来，方晓一边装吉他，一边问道：“秦姐，去哪里吃？”
“那边吧。”秦凤仪指了指方位，说道：“那边有个自助烧烤的地方，这俩丫头一直想去试试，今天就满足她们。”
“小姨，我的画。”
“给你。”
齐晴君从秦凤仪手上拿过画纸，掏出铅笔，趴在石头上签了个名，然后又找方晓和花咏妍要了签名，再把画纸小心翼翼的收好。
“晴君。”秦凤仪不解，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姨，这是我和朵朵拜师的见证。”齐晴君笑嘻嘻的说道：“等以后我们都成了大名人，这张画就是文物了，一定可以卖很多很多钱。”
“你真是和你爸爸一样，都是个小财迷和收藏狂。”
……
等到了烧烤场，方晓才知道那个一直不近不远跟着众人的司机小王提的包包里，全是烧烤要用到的食物，用各种盒子分门别类的装着。
小王是个烧烤高手，很麻利的就把炭炉弄好了，乔雅丹带着两个小姑娘跑来跑去，做一些简单的活打下手，方晓则和秦凤仪坐在凉棚下聊天。
“方晓，你真是好福气，找了小乔这样勤快的女朋友，以后日子一定过的很舒服。”秦凤仪拿着一瓶果汁，抿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封建大老爷一样的神仙日子。”
方晓干笑，他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说道：“秦姐，我跟你说个事。”
“你是说郑校长吧？”
“原来秦姐你早就知道了啊。”
“我在门口一看到他，就知道和你脱不了干系。”秦凤仪横了他一眼，说道：“你和郑永林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晓把他知道的都说了一下，连初试暗中照顾的事情都没有隐瞒。
“郑校长这么照顾你。”秦凤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你却向我告密，为什么啊？”
“这无所谓告密不告密。”方晓笑了笑，说道：“我不擅长处理这些人际交往的事情，但是我也知道，偶遇一次，还算是巧合，偶遇两次，就一定是另有所图了，所以不如干脆说清楚好了。秦姐要是见郑伯伯，我就发个短信给他，要是不见，我就不发了，这样对大家都好，郑伯伯不用多跑一趟，秦姐不用影响食欲。”
他说完之后，又在心底加了一句：也不会怀疑我别有用心……
“你呀你，真是一点社交道理都不懂，哪有你这样直来直去的，不过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直来直去，那这世界上的事就简单多了。”秦凤仪先是笑，然后叹息，她微一沉吟，说道：“你发个短信给郑永林，就说我明天早上会送朵朵去学校，今天他就不要过来了，今天我只休闲，不谈公事。”
方晓不明所以，但也不问，按照她的意思发了条信息给郑永林——他已经发了五六条短信过来打听情况了。
“我在圣心和郑永林做了四年的同事，他这个人，能力是有的，但是风评不好，太势利了，而且私生活不检点。”秦凤仪点评道：“玉姐那么好的女人，一心一意的伺候他，他却嫌她文化水平低，总是恶言恶语的，还在外面养情－人，我很不喜欢。”
我似乎有两个情－人……
方晓汗颜，忍不住扭头去看乔雅丹，乔雅丹正好也在看他，给了个灿烂的笑容。
郑永林很快就回复了短信，只有四个字：“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方晓又说道：“秦姐，其实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
“那个……郑伯伯说你可以左右圣心的招聘结果，不知道能不能帮个忙，左右一下乔雅丹的前途。”
秦凤仪有些愕然的看着他，然后大笑，笑的连饮料瓶都拿不稳了。
“方晓呀方晓，你可真够直接的。”秦凤仪笑好了之后，才说道：“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走后门，而且还两手空空的，不怕把我大牙都笑掉么？”
“我觉得没什么可笑的啊。”方晓摊手，说道：“我很穷，雅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秦姐似乎也不缺钱，那就只能这样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秦凤仪咬着嘴唇看他，看了半响之后，才说道：“方晓，小乔说你是呆头鹅，我看你还真是呆头鹅，走后门就一定要送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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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典型
“妈妈，给你这个，这是我烤的羊肉。”
“师父，尝尝我烤的鱿鱼。”
俩小姑娘一人端着一个盘子，给方晓和秦凤仪送了一份烤好的食物，然后又连蹦带跳的跑去烤炉那边了。
“虽然烤的很糟糕，不过看这意思。”秦凤仪盯着方晓面前那条黑乎乎的鱿鱼，笑着说道：“晴君还真把你当师父伺候了啊，这丫头以前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己先吃，然后才给别人的。”
“她估计是想让我这个便宜师父试毒吧。”方晓调侃，他捏着铁签尾部的木柄，拿起鱿鱼，尝了尝之后，回头喊了一声：“晴君，烤的不错，很好吃！”
齐晴君笑嘻嘻对他比划了个v字，花咏妍则喊道：“师父，等我烤好了下一个，马上就拿给你吃。”
“好。”
“方晓，你这魅力还真不小。”秦凤仪啧啧赞叹，她侧着头看着在烤炉前忙碌的花咏妍，说道：“朵朵是个很内向文静的孩子，很少像今天这么活泼，你才和她见两次面，就能让她肆无忌惮的跟着你玩闹，真是个天生的孩子王。”
“我一直很喜欢和小孩子玩，和成年人反而没太多话说。”
“你合适去幼儿园当老师。”秦凤仪吃了一串花咏妍烤的羊肉，然后说道：“朵朵比晴君有耐心，烤的很不错。你那个，其实不好吃吧？”
方晓苦笑，说道：“里面没熟。”
“那你还夸她，真是自讨苦吃！”秦凤仪笑了，说道：“等会晴君一定会送一堆给你吃。”
“不要紧，一会我亲自去烤。”
秦凤仪点头，她放下烤串，擦了擦手，说道：“方晓，我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其实走后门，走的是人情，不是钱财，钱财只是买人情的道具，你量身为我写了一首歌，这份人情，比万两黄金还珍贵。”
方晓本色演出，呆头呆脑的笑。
“刚才你和我说了实话，那我也和你说实话好了。”秦凤仪继续说道：“那天面试，我不仅没有投票给你，而且还让别人不要投票给你，为什么？因为你才华横溢，而且亲和力十足，圣心是住宿制的女子高中，里面都是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你进去当老师，等于虎入羊群，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免不了会惹出麻烦事。我这么做，一是保护那些学生，二是保护你，圣心每个学生的背景都不简单，要是出了事，你的一生就毁了。”
方晓点头，说道：“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秦凤仪指了一下正在帮齐晴君串肉的乔雅丹，问道：“小乔打工赚钱的事，你知道的吧？”
“知道一点，她没有细说。”
“小乔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秦凤仪又看了一眼乔雅丹，然后说道：“我和小可的妈妈是好友，对钢琴也略知一二，那天弹钢琴的几个面试者里，小乔的水平只能算一般，我本来以为她练得不够努力，刚才看到了她的手，才知道其中另有原因。”
方晓附和着嗯了一声。
“像朵朵和晴君这样家庭环境比较好的女孩子，教她们钢琴，教她们跳舞，教她们画画，固然有培养兴趣，陶冶情操，提高修养等方面的考虑，其实更多的，还是想要通过学习这些东西的过程，去磨练她们的品性，玉不琢不成器，娇生惯养是不行的，女孩子可以不懂音乐，不懂美术，但是不能不懂做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方晓点头赞同。
“所以就算你不跟我说情，我也会打电话和马校董沟通，请他把小乔招进圣心的，她坚韧自强的品格，才是这些女孩子们最需要学习的东西，比才华更重要。”秦凤仪抬了抬下巴，示意方晓回头，说道；“而且小乔很适合当老师，你看，朵朵和晴君对她虽然不像对你这么亲昵，但是很尊重她，愿意听她的话。”
方晓回头，看到乔雅丹站在烤炉前，拿着两个鱼片，示范和讲解怎么烤，两个小姑娘神情专注，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动作。
“这俩丫头，她们爸爸虎着脸讲话，都能当耳边风不理睬，小乔能让她们安静的画画，也能让她们专心的听讲，很了不起了。”秦凤仪收回目光，从提包里拿出精美小巧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说道：“方晓，在我打电话给马校董之前，要先和你说个事。”
方晓讶然，问道：“什么事？”
“晴君爸爸是《香江日报》的总编，这两年国家一直在要求各地媒体多讲典型，多立榜样，为青年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保驾护航……”
秦凤仪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晓也笑了。
“总而言之，《香江日报》最近在筹划搞一个叫做‘励志、青春、正能量’的大型系列宣传活动，我看小乔的经历，很适合参加这个活动，所以刚才就问她愿不愿意去，她说听你的。那你觉得呢？”
听我的？
方晓有些惊讶，他回头看了看乔雅丹，然后问道：“这个活动，主要是些什么内容？”
“就是一些官方套路化的东西，采访啦，领奖啦，专题报道啦，可能还会有一些汇报演讲之类的活动。”秦凤仪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你是晴君的师父，小乔是她未来的师娘，晴君爸爸不会难为小乔的。”
一句师娘，让方晓想起齐晴君那句等她三年的话，忍不住笑了。
“其实这么做，对小乔也有好处，任何地方都有竞争，圣心也不例外，我当年就吃过不少苦头，小乔多一些荣誉和名声，也就多一层保护，毕竟你们南师大的招牌，已经没有十几年前那么硬了。”
“还是秦姐考虑的周到。”方晓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于是笑着说道：“要是雅丹愿意去，那就去好了，我给她当个贤内助。”
秦凤仪大笑，问道：“你怎么当贤内助？洗衣叠被还是烧锅做饭？”
“我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那些我都不会，不过我会点别的。”方晓微笑，说道：“官方搞宣传，总是不接地气，搞的越正式，得到的嘲讽越多。要我说吧，搞这种宣传，最好的途径，就是和流行歌曲结合，除了电影，没有比流行歌曲对青少年的影响更大的了，而写一首歌，比拍一部电影要简单便宜多了。”
他指了指自己，说道：“秦姐，我敢收你家宝贝女儿和宝贝外甥女当徒弟，给自家女朋友写几首歌，有什么难的？”
“妈妈，快来尝尝我烤的鱼。”
“我这就过来。”秦凤仪站起来，对方晓说道：“你这个想法不错，我回头和晴君爸爸商量一下。至于小乔的工作，你不用担心，我会打电话给马校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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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买卖
两个小姑娘心性不定，玩了十来串烧烤之后，就相继失去了兴趣，回到了遮阳篷下坐着，享受司机小王烤好的食物，小王的手艺很出色，调料和火候都掌握的恰到好处，让几个人大饱口福，吃得不亦乐乎。
“呀！”吃到一半，齐晴君停下来，说道：“师父，咱们刚才写好歌之后，应该唱给那两个人听听的。”
“对呀对呀。”花咏妍附和，满脸都是憧憬，说道：“用他们的背影写他们的歌，然后再唱给他们听，多浪漫，一定会让他们很感动。”
“花朵朵，看你那样子，还说我想谈恋爱，我看是你想谈恋爱了吧？”
“胡说，明明是你偷偷画了人家的背影，你才是想谈恋爱……”
方晓正想加入战团调侃两句，却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摸出来一看，是许可发过来的。
“歌已谈妥，你的那首15万，小溪的那首23万，明天就可以签合同。”
这么快？
这么多钱？
还真是个女强人……
昨天早上和许可谈判的时候，方晓就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中国和前世一样，版权保护环境很差，尤其是音乐行业，词曲卖出去了之后，作者很难再以版税的方式赚取后续利益，因此音乐人在卖歌给唱片公司的时候，都选择牺牲版税分红的比例，尽可能的多要现金。
像在前世，香港的林夕，写一首歌只收5000块，但每年可以靠版税收入千万，而内地的张亚东，每年收到的版税，还不够吃一顿大餐……
方晓卖这两首歌，同样也是现金为主，版税为辅，所以看起来卖的很贵，其实真要算下来，买家并不亏，因为他这两首歌，完成度都很高。
一首流行歌曲的制作，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很多人以为只要写出来简谱，再填上词，就算一首歌了，其实不是。
这样写出来的简谱，只是一首歌的主旋律，只有骨架，没有皮肉，不能算一首完整的歌，还需要经过编曲进行加工，编曲通常需要完成十几甚至几十种乐器的写作，并做到互相协调，还要安排不同乐句的感**彩起伏，工作量和写旋律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可以这么说，一首只有简谱的歌，只能算毛坯房，根本没法拿出去见人，编曲就好比精装修，风格怎么统一，家具怎么摆设，水电线路怎么走等等问题，都需要很专业的知识才能解决，一个房子，装修的好坏，直接影响住客的生活质量，而一首歌，编曲的好坏，也直接影响听众的耳朵体验。
随便找个人，多花点时间哼哼，也有可能写出完整的旋律，但是没有丰富专业知识的人，根本就编不了曲，因此入行的门槛很高，同时做编曲的人不享有版权，是一锤子买卖，所以在音乐行业里，编曲人的收费，往往比写曲的人或者填词的人更高。
今生的行情，方晓还不清楚，但是在前世，一首只有简谱的普通曲子，两三千就能买到，但编曲至少要五千起步，知名编曲人更高，友情价就要两三万，这还仅仅是构思的费用，录乐器，找乐手之类同样属于编曲工作范畴的费用，还得另外算，而像john－williams这样谱曲编曲一把抓的大师级人物，价格更是高达百万美元以上。
方晓剽窃的这两首歌，词曲俱佳，一个节奏强烈，一个情感丰富，都有大热流行的潜力，质量远超普通口水歌，他又用吉他把编曲工作做了大半，前奏如何引导，中间如何过渡，最后怎么收尾，伴奏和歌曲搭配的很完美，所以宝叔说他的歌成熟度很高，不需要做多少修改，只要做好其他乐器的搭配，就可以进录音室了。
歌曲就和买古董一样，成套的价格要比单品要高很多，如果只有曲或者只有词，一万顶天了，词曲俱全，而且质量上佳，三四万很轻松，如果词曲编都很优质，溢价就更高了。
如果方晓此时已经功成名就了，两首歌打包三十万，绝对会被疯抢，但他现在还是无名小卒，开价三十万有点虚高，本来只是想狮子大开口，能宰就宰那个王老板和莎莎一把，宰不到就打折再卖给别人，没想到许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又多宰了8万……
穿越就是好呀就是好……
一天的时间，就赚了前世好几年都赚不到的钱……
终于要摆脱吃软饭的窘境了……
“方晓，什么事？”
“没事。”方晓收起手机，对乔雅丹笑了笑，说道：“你等会还去酒吧？”
“今天不练琴，可以晚点再去。”乔雅丹看了一眼秦凤仪，然后拿起一串鸡翅递给他，说道：“沈叔一直很照顾我，我不能说走就走，等酒吧那边找到新服务员了，我再辞职。”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沈叔的真实身份？
“小乔，你几点钟上班？”
“我一般是四点钟到酒吧，先做一下清洁工作，然后用酒吧的钢琴练一小时琴。”乔雅丹笑着说道：“不练琴的话，可以等五点多钟再过去，现在还早。”
秦凤仪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已经一点半了，咱们吃完就回去，我让小王送你。”
“秦姐，不用的。”
“用的。”秦凤仪坚持，意有所指的说道：“业精于勤荒于嬉，不能因为玩乐耽搁了练习。”
乔雅丹笑着客气了两句，然后用脚手臂轻轻碰了碰方晓，再用眼神示意两个女孩子。
方晓了然，他轻咳一声，又摆出一副为师的架势，说道：“晴君，朵朵，听到了没有？你们要以小乔老师为榜样，天天练习，不准耽搁，否则，我就把你们……”
“赶！出！师！门！”
俩小姑娘异口同声的接了他的话头，然后大笑，齐晴君一边笑一边鄙视他，说道：“师父你也太呆了，就不能想点别的惩罚措施？把我们赶走了，你就成了光秃秃的掌门了，凄凉无比，到底是惩罚我们还是惩罚你自己呀？”
她这个“光秃秃的掌门”让满桌子人都笑了起来，方晓正想反击，这时候花咏妍说道：“妈妈，我们等会吃好了就去买吉他吧？”
“方晓，你看呢？”
“可以啊。”方晓同意，大凡学校附近都有琴行，不过他还没彻底的摸清学校附近的地形，因此并不能确定，于是就问乔雅丹：“我们学校附近有卖吉他的吧？”
乔雅丹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说道：“有的，那边有十多家琴行，吉他很多。”
“那好，等会就去南师大那边买吉他。”秦凤仪做出了决断，笑着说道：“送你们回去的同时，正好也去看看许可，那也是我的徒弟呀。”
方晓和乔雅丹对视了一眼，一个苦笑，一个微笑。
吃饱喝足了之后，一行人开始打道回府，在经过湖边草坪的时候，发现那对恋人已经不知去向了，让齐晴君和花咏妍很是郁闷和惆怅，在回去的路上，两个小姑娘坐在后排，脑补各种那对恋人听到歌曲后的反应，有些段子很浪漫，有些段子很搞笑，充满花季少女幻想和心思的对话，让前排的几个成年人不时的为之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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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吉他
“西门，天音琴行。”
方晓看完短信，对秦凤仪说道：“秦姐，许可说她在学校西门的天音琴行那等你。”
“哦，好的，小王，去西门。”秦凤仪吩咐了一下司机之后，回头看了看他，说道：“方晓，你和许可关系很不错嘛，她不打电话跟我说，反而发短信给你。”
“最近我和她之间电话打的比较多。”方晓撇清，解释道：“可能她图方便，发短信时随手选了最近的联系人吧。”
他讲这话的时候，乔雅丹表面不动声色，手指却在秦凤仪看不到的地方，一下一下的戳他腰间的软肉，让方晓哭笑不得之余，也不由的升起了几分绮念。
车子到了西门之后，又开了几百米，就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天音琴行”招牌，路边停着许可的那辆蓝白相间的mini。
方晓去过南门，去过北门，但是西门还是第一次来，下车之后，抬眼一看，发现这家天音琴行的店铺占地面积颇大，装修典雅，是个很规模很大的琴行，再游目四顾，发现周围还有好几家琴行。
“秦阿姨。”
“小可，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秦凤仪上前两步，双手扶着许可的肩膀，仔细的打量她，然后笑着感慨道：“长大了，长大了！没有小时候可爱，但是比小时候更漂亮。”
许可微笑，说道：“秦阿姨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漂亮。”
“哪有，变了好多，也老了好多……”秦凤仪和她说了一会话之后，又介绍道：“朵朵，晴君，过来过来，还记不记得小珂姐姐？”
“哎呀，朵朵都长着么大了！”许可也很惊喜，弯下腰说道：“当年去京都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这是晴君？当年那个淘气鬼也长大了呀……”
“小珂姐姐你怎么长这么高……”
在几个旧识寒暄的时候，方晓发现那个站在许可身后，穿着职业套裙的艳丽女子，面带着奇怪的笑容，盯着他猛看，看的他有点心里发毛，于是用手碰了碰乔雅丹，问道：“那个人，你认识么？”
“以前在酒吧见过几次，不过不知道名字。”乔雅丹记忆力极好，她和那个女子对视了一眼，说道：“她和沈叔好像很熟。”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那女子收回看方晓的眼神，上前和秦凤仪打招呼道：“秦姐。”
“周秀曼，你也在呀。”秦凤仪似乎有点惊讶，看着她问道：“怎么最近都没看到你，沈山博把你派到哪去了？”
“我前年从嘉石辞职了。”被称为周秀曼的女子笑着解释道：“现在在德信律师事务所工作。”
“沈山博舍得放你走？”秦凤仪笑了，说道；“在我印象里，你是给他当私人秘书当的最久的一个了，别的女孩子，两三个月就吃不消了，你做了四五年吧？他一直对你很满意。”
“我交了个男朋友，他是德信的合伙人，屡次让我过去帮忙。”周秀曼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方晓，然后才继续解释道：“沈总人好，我稍微提了一下，他就把我赶走了，说我不能一辈子只做女秘书，要有自己的事业追求。”
“沈山博是个有气度的人。”秦凤仪颔首，说道：“虽然对下属有点苛刻，不过真有才华的人，他也不吝啬提拔。小曼，其实你只要在嘉石多干几年，等做了行政秘书之后，前途就广阔了。”
“秦姐，你说的简单，哪有那么容易呀。”周秀曼带着笑容，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从1996年嘉石从公司改组为集团开始，李美芹就是行政秘书的位置，都快20年了，她不走，我哪有出头的机会？”
“疏不间亲，这种事咱们也不好说什么，我想沈山博自己也很头疼吧。”秦凤仪显然不想说这个，她拍了一下手掌，招呼道：“走吧走吧，我们进店里去，一边买东西一边聊。”
俩小姑娘一马当先，连蹦带跳的进了琴行，乔雅丹跟上去照看，然后是秦凤仪和周秀曼，最后才是方晓和许可。
“你是怎么把歌卖出去的？”
“我让宝叔给王老板传个话，说有人看上了你的歌，那个王老板立刻就追过来了，我看他这么急，就多加了10万，没想到他稍微砍了两下，就答应买了。”许可初出茅庐，第一次谈生意就大获全胜，很是兴奋，她带着得意的笑容，小声的提醒道：“记着哦，其中有10%是我的！”
今天的许可和昨天的许可，简直判若两人，方晓看她面带微笑，双目含情，娇态可掬，很想逗逗她，但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多讲，只好连连点头，带着笑说道：“不会忘的。”
琴行的员工见这一群人前呼后拥，衣着不俗，又开着价值不菲的好车，知道来了大客户，立刻殷勤的上前伺候，问明需求之后，就把他们带到了木吉他区。
这家琴行生意做的很大，吉他种类齐全，琳琅满目，从几百块的垃圾琴到上万块的高档琴，统统都有。
齐晴君和花咏妍的家境都很好，方晓也就不帮她们省钱了，合板吉他和面单吉完全不考虑，起步就建议买全单吉他，俩小姑娘负责挑外形，他负责试音色。
乐器这种东西，越好的越精致，而越精致就越好看，试了四五把之后，预算就从5000左右嗖嗖嗖的涨到了万字出头，那服务员见拍板做决定的秦凤仪表情如常，毫不在意，知道这客户非同小可，服务的愈发殷勤了，搬了几把椅子过来，又送上饮料茶水，请那几个围观党坐下来休息。
挑了十几分钟之后，花咏妍率先看中了一把吉他，标签上的价格高达一万四，但牌子方晓不认识，应该是这个世界里才有的品牌。
不过不要紧，作为一个玩吉他的老油条，方晓只信自己的耳朵，不信品牌，他拿过吉他，弹了几个曲子片段，感觉音色温暖，中频饱满，细腻均衡，很符合花咏妍的气质，于是点头，说道；“这个声音不错，你拿去试试手感，要是喜欢，就可以买了。”
花咏妍在他的示范下，拨了一会琴弦，然后就拿去给秦凤仪看，这把吉他造型很简洁典雅，有雕花，但不繁复，有镶贝，但不耀眼，秦凤仪也比较满意，说道：“朵朵，就买这个好了。”
“让我看看。”许可接过吉他，斜斜的坐着，随手弹了一会，然后笑着说道：“朵朵眼光真不错，这把吉他声音很好，而且很漂亮。”
花咏妍抿嘴而笑。
“小可你还会弹吉他呀。”秦凤仪惊讶，又问道：“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我只会弹一点，没有方晓弹的好。”许可把吉他还给花咏妍，说道：“我弹的是方晓前几天唱的一首歌，我们正在做编曲，脑子里全是那首歌的旋律，所以就弹出来了。”
秦凤仪哦了一声，她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招了招手，然后吩咐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吉他拿来我看看。”
那服务员有点不确定她的意思，站着没动。
“把最贵的拿过来。”周秀曼在一旁说道：“好的不一定贵，但贵的应该就是好的。”
等服务员走开后，许可问道：“秦阿姨，你也要学吉他么？”
“我倒是很想和朵朵一起学吉他，可是我哪有时间。”秦凤仪无奈的摇头，她摸了摸花咏妍的小脑袋，说道：“我准备送给方晓的，算是晴君和朵朵的拜师礼。”
在方晓的参考下，齐晴君又挑了一会，最终选了一把落日黄配色的吉他，牌子同样不熟，价格比花咏妍的那个略贵几百块，声音清脆明亮，高频出色，层次清晰，很适合她活泼好动的性子。
这边刚挑好吉他，那边服务员也把店里最好的吉他送过来了，和服务员同来的，还有一个四十余岁，身宽体胖的中年人。
“鄙姓林，是这家店的小老板，欢迎各位光临小店。”
林老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把手上提着的皮质琴盒放在两个凳子上，一般吉他琴盒要么是黑色的，要么是橘红色，而这个却是绿色的，上面带有均匀的小黄点，有点像鳄鱼皮。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黑色打底的落日黄吉他，颜色比齐晴君的那个要深，带有波纹的五边形琴头，酱色的指板，jumbo型琴身，琴桥比较特别，不是常见的直条造型，而是八字胡造型，给吉他平添了几分优雅，音孔旁边还有一个布满云纹的护板，美轮美奂，飘逸雅致。
这么独特的造型，方晓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什么了——gibson经典的sj－200木吉他，这款吉他1930年就开始生产了，显然没有被蝴蝶翅膀扇走。
“哇，这个吉他好漂亮！”齐晴君惊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吉他，又看了看盒子里的吉他，然后说道：“小姨，我不要这个了，我要那个。”
“这个不是给你的，这是给你们师父的。”秦凤仪笑着抬手，对方晓说道：“方晓，你看看合不合适？”
给我的？
那今天可赚大了……
gibson的sj－200是超级经典的木吉他,方晓前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才买了一把售价两万多的标准款sj－200，但眼前这把吉他，明显不是量产的标准款。
“这是2010年gibson公司为了纪念sj－200发售80周年，特意推出的限量版，全球只有80把。”林老板拿起吉他，用手指抚摸琴身，笑着介绍道：“本来我是留着自己收藏的，不过看各位都是懂琴爱琴的人，所以特意拿了出来，以琴会友，呵呵，以琴会友。”
果然不是凡品……
方晓从林老板手上接过吉他，欣赏了一会之后，拨了两下弦。
在他拨动琴弦的时候，店铺外面车来车往，店铺里面正放着轻音乐，周围有人讲话，有人走路，声音噪杂，但这把吉他一发声，所有的杂音似乎都不见了，只有那纯粹干净、清亮透彻的乐声回荡在耳边。
暮鼓晨钟，击磬敲玉，不外如此……
方晓忍不住赞了一声：“好琴！”
秦凤仪不如他的耳朵那么敏感，见状就笑着说道：“既然你喜欢，那就买下来吧。别推辞，这俩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就拿着上万的吉他瞎胡闹，你这个做老师的，拿个旧吉他不合适，你又不收她们学费，送个吉他给你，算是一点心意。”
她说完之后，转头问道：“林老板，这三把吉他，一共多少钱？”
“我这里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这两位小姑娘的吉他，取个整数，两万八好了，至于这把……”林老板看着方晓，说道：“不知道这位兄弟能不能先弹首曲子给我看看？说实话，我也是爱琴之人，真舍不得这么好的琴，落入庸人之手，要是弹的好，我可以打折。”
他这话一出，许可和乔雅丹，齐晴君和花咏妍，双双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是一把难得的经典好琴……
投桃报李，既然是爱琴之人，那我也挑个经典的好歌吧……
方晓如是想着，他用手轻抚吉他的侧板，略一沉吟，就选好了歌。
“那好吧。”在弹之前，方晓先下眼药，说道：“今天陪着晴君和朵朵在植物园玩的时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于是就琢磨了一首歌。”
又是新歌？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秦凤仪惊讶，许可和乔雅丹微笑，齐晴君和花咏妍兴奋，林老板和周秀曼怀疑，方晓则不管不顾，开始弹唱。
“……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便利店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
《童年》的经典无需多言，凡是会弹吉他的人，没有不会这首歌的，欢快动人的旋律，童真有趣的歌词，具有穿越时空的魔力，让一代又一代人为之倾倒。
在这个时空也不例外，每个人的童年经历都不同，但每个人的童年情怀是一样的，四十多岁的林老板，三十多岁的秦凤仪和秀曼，二十左右的许可和乔雅丹，十多岁的齐晴君和花咏妍，无一例外，都沉醉在方晓稍作改编的歌声中，有的追忆往事，有的心驰神往。
在间奏的时候，秀曼看着一边弹吉他，一边吹口哨，一边和两个小姑娘互动的方晓，侧着头和许可咬耳朵：“你拿身体做的这个投资，值了！”
ps：周末要回母校参加毕业十周年聚会，今天和明天只有一更了，抱歉，以后会补上的。
ps：这几章对主角未来的事业至关重要，所以写的很细，大家应该都明白，在中国搞娱乐，光有才华没用，还得有背景，主角可不能像海波同学那样，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整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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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交锋
“师父，下周记着早点过来教我们弹吉他哦。”
“我会的。”方晓摸了摸两个女弟子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上车吧，咱们下周见。”
“师父再见，小乔老师再见，小可姐姐再见。”
“再见。”
两个恋恋不舍的小姑娘钻进suv后，秦凤仪拥抱了一下许可，和她说了几句悄悄话，又对站在路边的方晓等人挥了挥手，坐进了汽车。
等suv融入车流之后，许可收回目光，问道：“小曼姐，要我送你么？”
“不用，这里离我停车的地方不远，走过去就好。”周秀曼转身，看着方晓，主动伸出手，说道：“方晓，很高兴认识你。”
她的眼睛细而狭长，眼角还涂有一丝蓝色的眼影，充满奇异的风情，看的方晓心头一跳，伸手和她握了握，客套道：“我也一样。”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周秀曼握住他的手不松，笑着说道：“据说人和人之间交往，第一眼很重要，既然你我都很高兴见到对方，我想我们以后相处一定会很愉快。”
她的手柔若无骨，仿佛一卷真丝。
“小曼姐，你握够了吧？”
“呀，小可吃醋了！”周秀娜松开方晓的手，笑嘻嘻的说道：“那我走了，小乔，方晓，再见。小可，有事打电话给我。”
她说走就走，步伐很快，几步之间，就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了。
“我们也走吧。”许可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开门按钮，安排道：“乔雅丹，你陪我坐前面，方晓，你一个人坐后面。”
方晓耸肩，乔雅丹微笑。
坐进mini后，方晓问道：“小可，暮色酒吧今天不营业，是你安排的？”
“嗯。”
“那里是你的产业？”
“名义上是的。”许可发动了汽车，说道：“我老爸一直想把我送到英国或者美国去读书，我死活不去，气的他直跳脚，等我考上南师大后，他就把本来准备给我留学的钱，拿去开了那个暮色酒吧，说是给我练习舞台表演用的，其实吧，切！他是想借那个地方泡女人，所以我很少去那里。”
“你为什么喊他沈叔？”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我老爸。”许可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你也不许告诉别人。”
方晓嗯了一声，又去问乔雅丹：“雅丹，你知道沈叔的身份吧？”
乔雅丹还没回答，许可就说道：“你以为她像你一样呆头呆脑的？她不知道多精明，第一次见到我老爸就认出来了，不过一直装糊涂，不说而已。”
乔雅丹只是一笑，没有说话。
这俩妹子表面和谐，暗中却火药味十足，似乎不太好摆平啊……
“你们俩今天有没有偷吃？”
“其实我很想在光天化日之下，青山绿水之间，做一些**雅事。”方晓瞎扯，说道：“可惜游人太多，到处都是耳目，没敢动手。”
“你怎么不去死！”许可撇嘴，问乔雅丹道：“你敢么？”
“我觉得那很刺激。”
“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没皮没脸没羞没臊！”
乔雅丹笑了，说道：“小可，你昨晚也很没脸没皮呀。”
“你还说！”许可瞪了她一眼，咬着牙说道：“昨晚就是因为你，我才被方晓占了便宜，乔雅丹！我一定会报复你的。”
“小可，我什么都没做，你是心甘情愿的哦，连酒店房间都是你开的。”乔雅丹嬉笑，说道：“而且今天早上还偷吃。”
“都说了，我是被动的。”
“但是你很享受呀。”
许可脸皮薄，斗不过她，哼了一声，把矛头转向方晓，埋怨道：“都是你这个好－色－鬼的错！”
是你太诱人好不好……
方晓决定不掺合她们之间的战斗，他看了看车外，问道：“这是去哪里？”
许可不理他，专心开车，只开了几分钟，车子拐进学校旁边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小区。
我不喜欢酒店的味道，这里是我平时住的地方。”在一栋楼下停好车后，许可才说道：“方晓，你的吉他就放在车里好了，咱们先上去，把昨晚的事情谈清楚。”
又要谈判……
还特意挑了个主场……
昨晚天上掉下来两个林妹妹，这么好的开**基础，千万不能浪费了……
一定要好好应对！
方晓打起精神，率先推门下车。
许可住的房子在18楼，门锁是指纹识别的，不需要钥匙，玄关比较开阔，照壁处摆着一个植物架子，高低不等的养着几盆绿色植物，十分的养眼，让人一进门就感觉很清新。
“呐，这是我早上新买的拖鞋，给你。”许可拿了一双新拖鞋给方晓，然后说道：“乔雅丹，你的拖鞋还在鞋柜里，自己拿。”
乔雅丹眯了一下眼睛，打开鞋柜，拿出一双彩虹色的亚麻拖鞋。
走进屋子，方晓发现这套居室并不大，只有100平米左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采用了现代主义风格，色调简单，线条简洁，家具不华丽，但很精致，客厅外的阳台很大，摆着七八盆各种各样的花卉。
“小可，你很懂得享受生活嘛。”方晓游目四顾，观察了一圈之后，问道：“租的还是买的？”
“我老爸买的，不过我每个月都有付租金。”
“哎，你搞的这么独立，我都不好吃软饭了。”
“吃你个大头鬼！”许可从双门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丢给方晓和乔雅丹，说道：“从下个月开始，这里的房租，你来交。”
方晓惊喜，把饮料放在茶几上，贱笑着问道：“这么说，我今晚就可以住这里了？”
“可以啊。”许可斜着眼睛看他，说道：“你睡沙发，我睡主卧，乔雅丹睡次卧。”
方晓往客厅中间那个灰色的长方形布艺沙发上一躺，试了试感觉之后，坐起来，嬉皮笑脸的说道：“挺舒服的，睡这里也行，不过你们俩晚上不准锁门。”
“你想得美，我……”许可说道一半，就停下来，说道：“你别做春秋大梦了！”
她在方晓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板着脸，正色说道：“方晓，昨晚稀里糊涂的就……就滚了床单，现在你说说，我们三个人之间，该怎么办？”
“昨晚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呗。”虽然言辞很轻浮，但方晓说的很认真：“你和雅丹，我一个都不放。”
“男人都一个德行！我就知道问你是白问。”许可撇嘴，问乔雅丹：“你呢？”
乔雅丹方晓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斜依着扶手，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昨晚是怎么样的，以后还会怎么样。”
这话说的很绕口，但意思很明显。
许可扬起眉毛就要说话，方晓抬手，在两人中间虚砍了一下，说道：“今天这个会，还是由我来主持吧。我是茶壶，你们俩是茶杯，没有我倒水，你们俩也只能干瞪眼。”
这话说的很粗俗，许可怒视他，乔雅丹仍然表情平静。
“首先呢。”方晓学秦凤仪，双手拍了一下，发出一声响动，然后说道：“我听说爱情是人类最自私的感情，一旦爱上了某个人，就会疯狂的想要独占那个人，恨不得把那个人吃到肚子里去，咱们三个，似乎都还没到那种地步，对吧？”
许可点头，乔雅丹微微犹豫，然后也点头。
“但是我们三个，昨晚也不是简单的生理发泄，咱们是互相有好感才去滚床单的，对吧？”
两人点头。
“昨天晚上，说兴奋过头了也好，说情绪冲动了也好，总而言之，是一笔糊涂账，糊涂账是算不清的，越扯越乱。”方晓组织了一下言辞，说道：“既然咱们互相有好感，不如过去的事情就不要算了，来算算未来好了，看看我们三个继续在一起，对各自都有什么好处。”
“你当然好处多多了，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许可嗤笑，问道：“我和乔雅丹，能有什么好处？”
“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方晓问完许可，又去问乔雅丹，说了同样的话；“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然后他才说道：“如果你们要的不同，而我又都有，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坐享齐人之福，你们各取所需，各安其事，这场面，岂不是美如画？”
“美如画个鬼！你当你是上帝么？要什么有什么。”
许可鄙视了他一句之后，盘膝坐在沙发上，咬着指甲发呆，乔雅丹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第二章 文件
言为心声，歌为情生。
《爱情转移》是方晓最喜欢的歌曲之一，其中的歌词，几乎每一句都契合他本身的爱情观，因此唱的时候发自肺腑，感染力极强，再加上优美伤感的旋律和发人深省的歌词，堪称镇压场面的超级大杀器，当他唱完之后，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的无影无踪。
“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许可轻轻哼唱了最后一句歌词，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方晓，说道：“你再唱一遍。”
“不唱了。”方晓拒绝了她，正色说道：“这是我心底的想法，不是歌曲。”
许可默然，目光和表情却愈发的柔和了，不复刚才的犀利和硬朗。
“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乔雅丹一改刚才的沉默，她怅然若失，幽幽的说道：“方晓，你这句歌词，太伤人了，让世间女子情何以堪。”
真是个表面坚韧，内心浪漫的女孩子……
“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方晓把吉他靠在沙发角落上，说道：“我们三人之间，好感多过爱情，我觉得我挺有勇气的，愿意烧一烧青春，看看能不能烧出一个地老天荒的平凡。你们呢？”
乔雅丹没说话，她站起来，坐到方晓身边。
许可抿着嘴，瞪着两人看了一会，然后把双手举到耳边，做了个抓狂的姿势，抱怨道：“方晓！每次我想说正事，都被你弄的乱七八糟。”
她也站了起来，不过没有再坐下，而是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拿出一叠文件，丢在茶几上，说道：“这是咱们成立公司的一些法律文件和合约，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把字都签了。”
好现象！
不谈感情谈事业，这是默认昨晚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的节奏啊……
方晓轻吁了一口气，伸手去拿文件，就在这时，乔雅丹说话了：“那以后我们怎么住？”
许可脸又冷了下来，抱着双臂瞪她，乔雅丹毫不示弱的和她对视。
怎么住？
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昨晚三人共居一室，但那是酒店，不是家，要是三人日常生活都住在一起，不仅有点惊世骇俗，而且容易爆发冲突……
为了长治久安，还是各住各的吧……
但要是分开住，爽歪歪的双飞就再也没有了……
方晓正在纠结，许可结束了和乔雅丹的对峙，她弯腰从电视柜另外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扔给方晓，说道：“从明天开始，这里的租金，水费电费物业费，统统由你去交。”
“乔雅丹，你的指纹我一直没有消，你敢过来住，就过来，不敢过来，就不要过来好了。”
我愣个去……
许可这是在挑衅啊……
这间屋子可是沈山博的物业，他是许可的老爸，他是酒吧的沈叔，他是很照顾乔雅丹的老板……
“我等会就去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乔雅丹毫不畏惧，也不纠结，马上就接下了许可的挑衅，然后笑着说道：“我要监督你，防止你偷吃。”
“切，我才不稀罕吃排骨呢！”许可挑衅失败，也不气馁，她指了指次卧，说道：“你要是来了，还住那个房间。”
乔雅丹都不纠结，我纠结个毛毛……
左拥右抱，夜夜双飞的美好生活在等着我……
方晓放下手中那张有沈山博签名的租约合同，带着贱贱的笑容问道：“那我住哪？”
“你睡沙发！”
“睡沙发也可以。”方晓继续笑，说道：“不过你们晚上不能锁门。”
“你想得美。”许可转了一下眼珠，说道：“晚上十点之后，乔雅丹的房间从外面反锁，我的房间从里面反锁。”
“小可，既然房租由方晓交了。”乔雅丹微笑，说道：“那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他说不准锁门，那就不锁门。”
许可又被她激起了火气，竖着眉毛说道：“这里所有的家具和家电都是我买的，包括那两道门，他的租金只算毛坯房的，所以我想怎么锁门，就怎么锁门。”
“这么麻烦。”乔雅丹伸手抱住方晓的腰，头靠着头，腻声说道：“方晓，不如咱们俩出去再租一套房好不好？”
许可眉毛竖的更厉害了。
美女假生气的时候很可爱，真生气的时候很可怕，方晓见状，笑着说道：“这里挺好的，何必换来换去，再说我是偷香窃玉的行家，一两道门，完全挡不住。”
“你给我好好看文件！”许可瞪了他一眼，然后指着乔雅丹，说道：“你过来，我们到那边去谈谈。”
乔雅丹松开方晓，笑嘻嘻的站起来，跟着许可走进了主卧，然后门被很大力的关上了。
这两妹子都不是简单人物，只要不完全闹翻，就由她们去吧……
方晓摇了摇头，抛开心思，专心看文件。
许可这两天情绪非常不稳定，但并没有影响到她做事的水平，不仅效率很高，而且很专业，一丝不苟，这几份文件里，把股权分配，公司架构，经营范围，财务流程等等框架性的东西，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比昨天在咖啡馆谈判的时候更明确，同时也增加了很多昨天没有谈及的条款，但无一例外，全都偏向许可。
比如股权，双方各占50%，这没问题，但现在文件中又多了一条：当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许可享有最终决策权……
比如业务，这家名字都还没想好的公司，当前唯一的业务，就是代理出售方晓的音乐作品版权，而这个代理费，设定的很高……
比如架构，方晓是董事会主席，许可是首席执行官，负责日常运营，享有人事权和财务权，现在公司小，都是光杆司令，也无所谓，但是一旦发展壮大了，方晓就成了徒有虚名的汉献帝了……
……
虽然两人捣鼓的公司连名字都没想好，但这几份文件的措辞非常严谨和细致，没有任何含糊不清的地方，质量堪比那些跨国集团法务部的手笔，方晓把它们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之后，若有所思。
从昨天的谈判看，许可是个很认真很直爽的女孩子，虽然难缠，但不会阴人，应该不至于这么黑，到处埋地雷……
难道这些文件，都是那个眼睛非常勾人，又在律师行工作的周秀曼的手笔？
方晓从茶几下面找了支笔，把他认为有问题的地方，统统划了出来——感情可以暧－昧，可以迷糊，生意不行，亲兄弟明算帐，开头做的越细致，日后的麻烦就越少。
第三章 打算
方晓把文件看了又看，划了又划，捣鼓了一个多小时，许可和乔雅丹还躲在关着门的卧室里，没有出来。
不知道她们俩在谈什么……
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方晓于是站起来，走到卧室前，推了推门，发现反锁了，于是敲门喊道：“谈好了没有？”
许可恶声恶气：“没有！”
然后乔雅丹语带笑意：“方晓，你猜猜我们在谈什么？”
听起来情况不错……
俩妹子似乎和解了……
方晓退后一步，握拳当麦克风，对着门大声的唱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世间男子已经太会伤人，何必互相给对方伤痕。”
屋内很安静，过了一会，许可的声音传了出来：“继续唱！”
声音很近，似乎贴在门边。
“男人该说话的时候，总是无声。”方晓又吼了一句自嘲的歌词，然后催促道：“出来了出来了，一起去吃饭，再不吃饭，排骨王子就变成排骨精了。”
门被打开了，许可当先走了出来，她用手指点了点方晓的胸口，说道：“这首歌，你给我写完整了，然后每天唱一遍。”
“不是每天唱一遍。”乔雅丹走近方晓，学着许可，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是早上晚上各唱一遍。”
“而且要跪着唱。”
“没错。”
这情况不太对啊……
怎么谈着谈着，谈成同盟了……
两位佳人要是变成了两座大山，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从爽歪歪的人生赢家变成苦哈哈的移山愚公了……
方晓苦笑，顾左右而言他，问道：“出去吃还是买回来吃？”
“就知道吃！”许可走到沙发前，拿起文件翻了翻，然后抬头问乔雅丹：“我们出去买点菜回来自己做？”
乔雅丹点头同意。
“方晓，既然你对这些条款有意见，那就呆在家，把意见都写出来吧。”许可放下文件，走到门口，打开门禁控制器，说道：“过来，把指纹扫描一下。”
两个妹子走后，方晓没有急着去看文件，而是很悠闲的在房间里绕圈，一边参观许可住了快一年的香闺，一边琢磨着怎么去搞公司。
女人是男人成长最好的催化剂，方晓本就是个很成熟的人，昨晚的旖旎，又冲刷掉了穿越之后所有的迷茫和浮躁，现在头脑清明，心态稳固，不再左右摇摆，不再张狂惶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因此他早上不声不响的就处理掉了郑永林的旧日人情，然后结交上了新的人情，下午又当机立断，一反之前的被动，主动出击，利用记忆里的经典歌曲，去化解许可想要快刀斩乱麻，清算昨晚糊涂账的意图，因为一旦清算清楚了，就必须二选一。
开玩笑么？吃到嘴的极品好妹子，哪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如果那几份文件，真要是周秀曼搞出来的，那一个字都不能签，因为从秦凤仪的只言片语中，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又是专业律师，凭常识都能挖出来一堆地雷，那暗藏的又有多少？
方晓对钱并不怎么看重，再说许可是自家女人，让她多赚点也没什么，反正钱到了自己手上，也会为她和乔雅丹而花出去，自己嘴上说吃软饭，心里可从没想过真吃软饭。
正如同《爱情转移》里的那句歌词一样，“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总会不满”，歌曲是短暂的，二十出头的妹子很容易被浪漫的歌曲蛊惑到死心塌地，可再过几年，听歌就只是听歌了，而事业是长久的，不断成功的男人，会散发着永恒的魅力，会像黑洞一样，把妹子们紧紧的吸引住。
所以方晓看重的，是公司的控制权，因为脑海里的那些东西，只有他才知道如何去最大化的利用，并借此成就一番事业，但许可同样是一个不看重钱，只看重事业的人，性格又非常较真，因此想要兵不血刃的取得公司控制权，还真不容易……
许可的卧室装修的非常简洁，衣柜采用了隐藏式设计，和墙壁融为一体，整个房间里就一个米色的大床，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笔刷画，左侧有个小巧的收纳柜，上面摆着几本书和一个线条优美的椭圆形台灯，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家具。
拉开落地窗帘，外面是一个阳台，除了几盆花卉之外，角落里还有一个小鱼缸，不过里面是空的，没有鱼，站在围栏前远眺，依稀可以看到南师大郁郁葱葱的校区。
再去看次卧，次卧没有阳台，但有一个飘窗，整体设计和主卧一样，都是隐藏式的衣柜，因为没有人住，被许可当作了储物间，床上整齐的堆着几个收纳盒，方晓去圣心面试用的那把吉他，也放在上面。
方晓打量着那张没有床罩被褥、但做工和造型都和主卧一样的木床，若有所思——乔雅丹曾经在这里住过，许可又说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是她采购的，看起来，这两个妹子以前的关系，比想象中更亲密一点。
但乔雅丹明明说她先搬去了尖沙咀，然后许可才租的这套房子……
搞不懂……
在屋子里绕了两圈，方晓对未来有了腹案之后，就拿出电话，拨通了猴子的号码。
“走位，注意走位！”猴子显然又在网吧奋战，他吼了几句之后，才开始讲电话：“方晓，什么事？”
“今天许可打电话给你了吗？”
“许富婆？没有啊。”
我就知道没有……
要是猴子发过爆料贴和预告贴，今天手机早就被打爆了，哪会一直静悄悄的……
不过这也不怪她，许可是女孩子，又是学音乐的，对互联网很不敏感，又忙着去起草公司文件，情有可原。
“猴子，前天吃饭的时候，我听说你以前当过网络水军？”
“搞过几天，我那是兼职，当个小喽罗，转发微记，到处顶贴什么的。”猴子解释了一下，说道：“做水军赚不了几个钱，没什么意思。你要搞兼职？”
“不是，我想雇个水军团，帮忙做点事。”方晓听到那边啪啪啪的键盘狂响，就说道：“你先忙吧，我明天再去找你好了。”
“也行。”
挂掉电话，方晓又打了个电话给刘诚杰，约好明天早上见面，然后他站在一尘不染的客厅里，面带微笑，仿佛一个即将加冕的国王。
一句莫名其妙的“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都能红遍中国，那么大刘那句让人浮想联翩的“施丽琳，下来陪我去滚床单”，如果操作一番，会红成什么样子？
而在娱乐圈里，红就代表一切……
第四章 晚餐
乔雅丹会做饭不意外，意外的是许可这个富二代娇娇女也会做饭，而且刀工娴熟，手艺不俗，让只会煮面条的方晓很是汗颜。
六菜一汤，都是简单的家常菜，但有鱼有肉，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
方晓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肴，莫名的想起吴镇宇演的一部电影，里面主角也是一拖二，结果被俩妹子用各种食性相克的好菜给弄翻了，因此他看到许可和乔雅丹脱下围裙，走过来的时候，马上屁颠屁颠的给她们各盛了一碗汤。
“辛苦了，辛苦了，喝汤，喝汤。”
“假殷勤！”许可嗤笑，和乔雅丹双双坐在他对面，拿起调羹，喝了一口，说道：“煲的时间短了点，味道还没完全出来。”
“我觉得挺好的。”乔雅丹也喝了一口，说道：“你们广东人做汤的水平真好。”
“我妈妈很会煲汤，我只学了个皮毛。”许可看方晓不动弹，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坐着不动干什么，不是早就说饿了么？”
乔雅丹比之前活跃了很多，调侃道：“方晓在等你喂他。”
“切！三岁小孩么？要喂你去喂。”
方晓汗颜，他捧起汤碗，带着惫懒的笑容，说道：“咱们以汤代酒，喝个交杯如何？”
许可噗哧一笑，把嘴里的米饭喷了出来，她抽了几张纸，一边擦桌面，一边埋怨道：“吃饭的时候别搞幺蛾子好不好！”
方晓不理她，举着小碗对乔雅丹说道：“来来，雅丹，咱们先来个举案齐眉。”
乔雅丹嘴角含笑，凑趣的拿起小碗，和他碰了碰，然后轻轻啜了一口。
“肉麻！”
“来来，小可，咱们也喝一个，喝个相敬如宾。”
许可翻了个白眼，带着不情不愿的表情，拿起小碗，和他碰了一下。
“好，大功告成。”方晓喝了一口，举着还剩一半汤的小碗，说道：“来，一起喝了，喝一个百年好合。”
“你真烦人！”
嘻嘻哈哈的喝完汤之后，方晓才开吃，他狼吞虎咽，很快就干掉了一碗米饭，等从厨房续好饭，走回来的时候，许可问道：“那些文件，你都什么意见？”
“那些是下午那个小曼姐帮你做的么？”
“嗯。”许可没什么心机，又或者是不想对方晓隐瞒，说道：“小曼姐是港**律系的高材生，现在是德信律师行的执业律师，专精商务法律，那些文件是她参考几家大公司的规章制度，免费帮我起草的。”
“难怪那么专业。”方晓先扬后抑，说道：“但是似乎不太适合咱们的实际情况。”
“怎么说？”
“太严谨了，也太细致了。”方晓想把周秀曼的东西全部推倒，说道：“我们现在刚创业，条条框框太多，反而会束手束脚，我觉得应该一切从简，这样效率高，而且灵活。”
许可扒拉着筷子，想了一会，正色说道：“你说的也对，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从简也要有从简的规矩，既然你不认同那些文件，那就说说你的想法。”
这么看重规矩，真不愧是沈叔的女儿……
“我觉得创业成功与否，一是要有激情，二是要有人才。”方晓侃侃而谈，说道：“规矩太多，会让人懈怠，伤害激情，所以依我看，咱们这家公司，就设定两个规矩就好了，一个是股权架构，一个是决策机构，其余的，等以后做大了，再慢慢补充。”
“你继续说。”
“股权呢，我这样想的。”方晓吃了一口米饭，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继续说道：“第一个，我觉得用词曲版权入股，有点含糊不清，所以我准备明天拿到那两首歌的收入后，就用15万换回版权，你看如何？”
“这样最好。”许可颔首，说道：“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那咱们真是心心相印，心有灵犀。”方晓调笑了一句，说道：“第二个呢，我觉得应该让雅丹入股。”
许可扬起了眉头，一直安静吃饭的乔雅丹也抬起了头。
“今天秦姐，不是，是秦阿姨说，让雅丹去参加由《香江日报》举办的一个大型宣传活动……”方晓把中午秦凤仪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说道：“小可，早上我说让雅丹入股，确实有些唐突，那样对你不公平，因为你可以为公司投入很多隐形资源，而雅丹没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雅丹进圣心当老师，会接触到很多人际资源，这是她的第一个隐形资源，第二个呢，《香江日报》是香江传媒集团的旗舰报纸，香江传媒是全国五大媒体集团之一，业务涉及报刊，杂志，电影，电视，互联网等各个领域。咱们如果借助雅丹的契机，在创业刚起步的时候，就和这样的巨无霸合作，好处会很多，对不对？比如咱们想搞的校园演唱会，如果操作的好，说不定会上香江卫视进行全国直播，你想想，那是多好的机会。”
许可闻言，大为意动，她瞥了一眼看着方晓出神的乔雅丹，说道：“乔雅丹，别发花痴，人家这是拿你当赚钱工具呢！”
乔雅丹轻笑，然后低下头，用筷子夹着米粒，一颗一颗的吃饭。
“好吧，乔雅丹可以入股。”许可略一沉吟，说道：“但是她不可以参与决策，我要防止你们俩私下里搞小动作对付我。”
方晓目视乔雅丹，见她点头，就说道：“那好吧，咱们搞个ab股，我和你拿a股，各出15万，各占公司25%的股权，拥有100%的投票权，雅丹出15万，占25%的b股，只享有分红权，没有投票权。”
ab双重股权结构，是很多高科技企业常用的股权架构，谷歌，facebook，groupon等等莫不如此，阿里巴巴的合伙人制度也类似，马云就以不足10%的股权，掌控着整个阿里巴巴，这样的结构有利于创始人掌控公司的发展，因此在今生这个世界里，也屡见不鲜。
许可显然对这种股权架构有所了解，不再反对，只是问道：“那剩下的25%呢？”
“咱们不能做光杆司令啊，剩下25%的b股，可以拿去当诱饵，招人用。”
“你倒是很大方，一下子就拿出去当前价值15万，未来或许价值上千万的股份出去。”许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送给乔雅丹，还能理解，送给不相干的别人，你不心疼么？”
“我又不是只玩单机游戏的死宅。”方晓一笑，说道：“一个出色的人才，能帮我赚到的钱，会远远超过这点股份的钱。”
许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筷子，双手抱胸，坐在那盯着餐桌上的花纹深思，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样也可以，我同意。”
这姿势，这表情，或许又是从他老爸那学来的……
“那好，股权就这样，接下来咱们谈谈决策。”方晓夹起一块鱼肉，扒拉了几口饭，说道：“不过在谈决策之前，咱们先来谈一下公司的业务。我看文件上你设定了咱们的公司会涉足艺人经纪，商演策划，版权代理，网络音乐电台等等业务，对不对？”
许可点头。
“我觉得太杂了，也离的比较远，一口饭吃不出胖子。”方晓竖着手掌，做了个切菜的动作，说道：“咱们一步一步的来，把所有的业务都砍掉，现在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筹备在学校里搞一场演唱会，全力以赴的去做好它，把它当作你、我还有公司的试炼场，炼一炼咱们的斤两，然后再去研究其他业务，你看如何？”
许可这次没怎么考虑，立刻点头赞同。
“业务搞清楚了，再来说决策。”方晓放下筷子，说道：“咱们现在连公司名字都没想好，我看董事啊经理啊什么的职位也没什么好分的，不如只分工作内容好了，我去负责搞定演唱会的曲目，雅丹既然入股了，又答应参加乐队，可以去负责组织排练，小可你去负责场地，器材，招商等等周边一切业务，大家各自去做各自擅长的事情，这样效率高，也不会起纷争，你看怎么样？”
作为码农，方晓前世参与过n多次的工作会议，也做过n多次的主讲人，因此说起话来条理清晰，论点给力，论据充分，一条一条的讲下来，足足和许可讲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菜都凉了，才结束这次“餐桌会议”。
“方晓，你这个大骗子！”虽然白天苦心做出来的文件被全盘推翻，许可却神采奕奕，难掩兴奋，她轻轻拍了一下餐桌，说道：“明明巧舌如簧，却把自己装成不会说话的呆头鹅博取同情，罚你去洗碗。”
“没问题。”方晓站起来，麻利的收拾碗筷，笑着哼黄梅戏的调调：“你们煮饭我刷碗，比翼双飞在人间。”
许可抱了一下肩膀，撇嘴说道：“真肉麻。”
“小可，他不是肉麻。”乔雅丹把装着骨头的小碗递给方晓，带着暧－昧的笑容，说道：“他这是在暗示吃饱喝足了之后，该做的活动。”
许可一愣，然后才意识到唱词中的的关键字眼，娇叱一声：“方晓，今晚你睡沙发，不准打歪主意！”
第五章 麻烦
洗碗洗到一半，方晓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电话响了，乔雅丹帮他拿过来，说道：“是侯博文。你接吧，我来洗。”
方晓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侯博文是猴子的本名，他放下手上的碟子，说道：“全都洗过了，清一下就可以了。”
“嗯。”乔雅丹拿了一个干净的抹布，递给他，说道：“先把手擦一下。”
方晓收拾干净后，拿过电话，按下了接通键。
“方晓，你这两天跑哪去了？怎么又没在宿舍。”
“我这两天有点事，住在外面。”方晓走出厨房，问道：“你今晚没通宵？”
“没，那个boss过不去，懒得打了，等明天版本更新了再搞。”猴子说了几句游戏的事，然后问道：“你要找网络水军干什么？”
“你能联系到他们么？我手上有个推广的活，想找个团队运作一下。”
“推广什么玩意？”
“推广我。”方晓笑着说道：“我要出名。”
“尼玛，你还不够出名么？”猴子以为他开玩笑，也笑着说道：“现在全校谁不知道咱们音乐学院出了个牛b的呆头鹅，我刚才回来的路上，还看到一群人在大排档里吼《爱情酿的酒》。”
方晓干笑，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声音关小，说道：“我想要更出名。”
“要多出名？你想要全世界的妹子都来喝爱情酿的酒么？”
“全世界就算了，我只爱中国妹子。”方晓对正盘膝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电脑上网的许可做了个鬼脸，然后说道：“说正事，猴子，你认识组织水军的人么？”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搞了，你等会，我看看有没有被踢。”那边传来一阵敲键盘的声音，然后猴子说道：“我还在那个聊聊群里。”
“你那个群，有多少人？”
“1000人，满员的。”猴子汇报道：“我这是四群，一共好像有八个群吧。”
“这规模还可以，那你找头目问问，要个发帖回帖的报价单给我。”
“方晓，你真有活啊？”
“真有。”方晓微一沉吟，确定了预算，说道：“五万块钱左右的单子，要是效果好，还可以追加。”
“那行，我帮你问问。”
方晓和猴子又瞎扯了几句玩笑话，然后挂了电话。
“是猴子？”
“嗯。”
“我今天早上太忙，下午想去找他的时候，正好秦阿姨过来了。”许可抬起头，看着他，说道：“而且我觉得，既然咱俩是合伙人，那你所有的音乐，都应该让我听过之后，才能发表出去，不能搞突然袭击，这样会让我很被动。”
真能较真……
可是我喜欢……
“你说的对，以后我会注意的。”
许可见他从善如流，给了个笑容，说道：“那你现在把早上想唱的歌唱给我听听。”
“等会再唱吧。”方晓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雅丹现在也是合伙人，一会一起听。”
许可嗯了一声，又低头看平板，问道：“什么是网络水军？”
“网络水军是公关推广的一种类型，成本低，起效快，覆盖面积广。”方晓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解释了一下水军的概念和操作手法，然后说道：“我想把那天晚上唱歌的视频在网上炒起来，为做演唱会聚集人气。”
“这样可以吗？”许可显然属于对互联网很不敏感的那群人，她轻轻皱眉，说道：“网络上乱七八糟的，很多人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乱骂人，学校论坛里不就有好多人在你那个视频下面胡言乱语么？”
“这你就不懂了，没人骂，说明不够红。”
许可皱眉的样子很可爱，方晓说话之间，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然后越过小巧的鼻尖，滑过红润的嘴唇，还想继续向下，此时乔雅丹走出了厨房，斜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拿开！”许可面色微红，推开他作怪的手指，抱怨道：“一股子烟味，难闻死了。”
然后她放下平板，轻盈的跳下沙发，说道：“我先去洗澡了。乔雅丹，把那头色－狼看好，别让他乱跑。”
烟味？
方晓竖起手指嗅了嗅，发现还真有那么一点，可能前任抽烟抽的太凶了，烟草的味道已经渗入皮肤了，连洗洁精的香气都掩盖不住。
许可走进卧室，很快拎着一个装着换洗衣服的小篮子走了出来，她指了指放在电视机前的车钥匙，说道：“酒店有洗衣服务，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我都让他们洗好了，放在车后备箱里。方晓，你到楼下去拿一下。”
“好。”
“快点去。”许可在进浴室之前，又从墙角探出头，警告道：“在我没洗完之前，不准回来。”
没有锁的玻璃门，挡不住色－狼……
等许可拉上了浴室的门之后，乔雅丹拿起钥匙，对方晓说道：“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嗯。”
一走出门，乔雅丹立刻挽住方晓的手臂，紧紧的贴着他。
“不用抱这么紧吧，我虽然瘦，也不至于被风吹走。”
“我就怕你飞走了。”
此时已经九点多了，用电梯的人少，很快就到了，空荡荡的，一进去之后，乔雅丹转身，和方晓面对面，拥抱着他，仰着头看他。
“有摄像头。”
“亲一下有什么关系？”
“那好吧。”
两人就这么贴着，从18楼一直到1楼，都没有松开。
“以后在外面不要这样，不然走路好难受。”
乔雅丹瞥了一下他的关键部位，抿嘴而笑，然后拖着他朝小区门口走。
“小可的车在那边吧？”
“真呆！”乔雅丹眼波如水，闪烁着诱人的波澜，柔声问道：“你现在就想做爸爸？”
方晓恍然，嘿嘿而笑，说道：“那多买点。”
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挑了一套盥洗用品之后，方晓把货架上不同牌子，不同类型的小雨伞都拿了一盒，让收银的中年女服务员眼睛发直。
“小伙子，注意身体。”
乔雅丹轻笑，方晓干笑。
刚走出便利店，方晓的电话又响了，掏出来一看，还是猴子。
“方晓，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方晓一愣，问道：“怎么了？”
“昨天有几个人去你宿舍找你，没找到，刚才那几个人又来了，不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且听说话的口气，似乎是想教训你。”
莫名其妙……
难道又是前任留下来的历史问题？
历史问题……唐依依……言辞恶劣的短信和电话……
你妹的！
“猴子，你上一下学校论坛，看看前两天那个爆我和唐依依故事的帖子，还在不在？”
“等一下，我这两天忙着推boss，一直没上论坛。”猴子停了一会，说道：“没了，都被删了。”
看来十有**是那个唐依依了……
真是阴魂不散……
话说你勾搭上了富二代，就好好的去享受生活啊，和我纠缠个毛……
“方晓？要不要紧？”
“没事。”方晓想了一下，问道：“猴子，那几个人走了没有？”
“还没有，在楼梯口那。”
“几个人？”
“四个。”
要是几天前，方晓搞不清形势，说不定就躲了，现在他已经完全掌控了新的生活，不虚了，于是说道：“猴子，你去透个话，说我明天早上九点回宿舍。”
“你要搞啥子？”
“呆头鹅就好欺负么？”方晓笑着说道：“我等会打电话给大刘，找几个篮球队的大汉来，明天看看是谁教训谁。”
“好！”猴子很兴奋，语气激昂，说道：“其实不用大刘出马，咱们几个兄弟现在就能揍那帮丫的，敢来我们的地盘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别急，都快毕业了，没必要搞大场面。”方晓安抚他，说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可我最近没得罪过人，明天先把他们堵住，问问到底是谁看我不顺眼。”
“好。我现在就去传话。”
“你也不用直接去讲，搞点技巧，杜胖在不在？你和他一起去，演个戏，假装路过闲聊，把消息透过去，杜胖不是号称影帝么？让他秀一把。”
“杜胖，过来过来。”猴子在电话那头大笑着嚷嚷，然后说道：“方晓，我先挂了，等会再打给你。”
挂掉电话，乔雅丹立刻问道：“什么事，谁要教训你？”
“小事情。”方晓不想在她和许可面前提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唐依依，说道：“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告诉小可。”
“真的没事？”
别说四个人，就是四十个人，也不敢在大学校园里乱搞，热血青年，可不是好惹的……
“没事的。”方晓点开刘诚杰的号码，说道：“大刘那么壮，朋友那么多，有他保驾护航，谁敢动我。喂，大刘，床单滚破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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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征服（求推荐求收藏）
“他们走了？走了就好……不用搞什么准备，我明天早上回去了再安排……好，谢了。”
方晓挂掉电话，关上后备箱，从乔雅丹手上拿过装着衣服的袋子，说道：“回去吧，小可大概洗完了。”
“真不要紧吗？”
“不要紧的。”方晓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广东人叫喜欢打架闹事的小混混叫什么吗？叫古惑仔，其实我在上大学之前，就是半个古惑仔，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方晓这话说的，其实是前世的经历，前世他上的是管理不严的农村中学，当时正值《古惑仔》系列电影的盗版光碟横行，很多不谐世事却又精力过剩的同学，都学着浩南哥的派头，到处惹是生非。
他中学时候很叛逆，也曾经跟风东搞西搞过一阵子，欺负欺负低年级学生，或者去别的学校收保护费，打架是家常便饭，后来有两个很要好的同学为了一个女同学争风吃醋，闹出了很大的乱子，最终一死三伤，亲眼目睹了惨剧之后，方晓备受震撼，才洗心革面，安心读书，最终考上了大学。
今生这个新身体貌似打架不行，但在自家宿舍楼里，天时地利人和俱全，那四个家伙，只要不是拿枪的，来了就是送上门被揍的……
“方晓，你变了好多。”乔雅丹侧头看他，说道：“以前很差，现在很好，又自信，又从容。”
“这话小可已经说过了。”方晓主动挽起她的手臂，笑着说道：“要是不变，你们哪会喜欢我。”
“我以前对你态度可不怎么好。”
“以前的事有什么好说的。”方晓无所谓，说道：“现在好就行了。”
“以后也会好的。”
“那最好不过了。”方晓学至尊宝的那句台词，说道：“如果一定要加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好一万年。”
这句带有搞笑色彩的台词似乎对女人杀伤力很大，乔雅丹又开始身体磨蹭他，等走进电梯后，才问道：“这件事和唐依依有关？”
“也许吧，现在还不清楚。”方晓不置可否，说道：“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那可是让你喝醉酒进医院的绝色佳人呀。”
“喝醉了未必和她有关，或许只是口渴。”方晓胡扯撇清，然后换了话题，问道：“你下午和小可关在屋子里都聊些什么？”
“聊你。”乔雅丹的笑容很娇媚，说道：“我们在商量是把你煮着吃了，还是蒸着吃了。”
“妖精，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唐僧。”
“可是你骑白马呀。”乔雅丹眉眼盛开如花，说道：“你太瘦了，不像王子，所以肯定是唐僧，我和小可要吃了你，然后长命百岁。”
这个世界也有那个骑白马的冷笑话么……
“其实我真不是唐僧，我是花和尚。”
方晓这是第一次主动和乔雅丹调笑，其实并不怎么搞笑，却逗的她前仰后合，笑声不断。
回到家，许可果然洗好澡了，穿着粉红色的印花长袖睡衣，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身姿妙曼，极为动人。
“你们俩跑哪去了，怎么才回来？”
“刚才……”乔雅丹见方晓目视她，轻轻摇头，就举了举手上的塑料袋，说道：“去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点日常用品。”
塑料袋是半透明的，许可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说道：“牙刷毛巾什么的家里都有，其实不用买的。那小盒子是什么？饼干么？”
乔雅丹随手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抛给她，笑着说道：“先给你吃一块，我去洗澡，等会再吃。”
小盒子落在许可的胸口，她瞥了一眼，立刻抓起来对回扔，娇叱道：“乔雅丹，你收敛一点好不好！”
乔雅丹很敏捷的躲过攻击，她把塑料袋放在茶几上，从方晓手上接过装有她换洗衣服的袋子，又给了许可一个暧－昧的笑容，然后施施然的去了浴室。
方晓捡起地上的小盒子，在手上抛了两下，笑着问许可：“不爱这种超薄口味？这里还有螺纹的，草莓味哦。”
“去死吧！”许可面色微红，她拍了拍沙发，一脸傲娇的说道：“晚上你就在这，抱着那堆盒子睡吧。”
方晓被她的娇态吸引，走过去就要抱她。
“坐远一点，一身的汗味，别过来。”
“只有一点点汗味。”方晓嗅着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幽香，笑着说道：“你那么香，正好中和一下。”
“中和你个鬼。”许可缩在沙发角落里，用脚踢他，说道：“坐到那边去！”
妹子啊妹子……
你不知道穿着睡衣做这种动作，非常迷人，非常危险么……
尤其是你还有一双很漂亮的玉足……
蒙古国的郡主赵敏就是被张无忌抓住了脚，才身心沦陷的……
方晓一把抓住许可的左脚脚踝，在惊叫声中，把她对前拖了半个身位，横抱着小腿，轻抚她如玉的脚背，笑着说道：“美人如玉，眉目如画，玉足如霜，香气如云，如此世间美景，昨晚光顾着奋战，没有好好欣赏，今晚一定不能再错过了。”
“走开，走开……”许可一边嬉笑，一边双足乱蹬，想要挣脱了方晓的魔掌，结果不仅没有挣脱，反而被抓的更紧了，她徒劳的挣扎了一会后，叱道：“方晓，快放开我！”
“亲我一下，我就放了你。”
“想得美！”
方晓去挠她的脚心，只挠了两下，许可就受不了，娇笑连连，求饶道：“别……别动……我最怕挠痒痒了。”
方晓一手抓着脚踝，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许可无奈，大大的白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坐起来，凑上前，蜻蜓点水般的用嘴唇碰了一下方晓的脸。
方晓马上松开她的脚踝，去捧她的俏脸，然后吻住了她的嘴唇。
不知道过了几秒钟，还是几分钟，许可推开方晓，用还放在他怀里的玉足，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小腹处那个蠢蠢欲动的宝器，然后大笑着逃开。
方晓弯腰捂着宝贝，怒视她：“小可！你这是要抹杀下半生的幸福么？”
“没了那玩意，我一样会幸福，这是给你一个做色－狼的教训。”
方晓站起来，作势欲扑，许可双手护胸，警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妖精打架的事，皇帝都管不着，报警有什么用？”
“什么妖精打架？”
“《红楼梦》没看过么？”
“去去去，满脑子龌龊。”许可坐直了身体，双手抱膝，抬了抬下巴，说道：“把你今天写的歌再唱给我听听。”
“你这话题转换的也太生硬了吧？太破坏浪漫气氛了。”
“唱不唱？”许可瞪他，说道：“不唱连沙发都没得睡。”
方晓举手投降，然后走到次卧，拿出本来都收起来了的吉他。
“先唱哪个？”
“《童年》好了。”
方晓于是又弹唱了一遍《童年》，许可跟着他的节奏轻轻哼，一曲结束之后，她目泛神采，说道：“我真想把你的脑子切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方晓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问道：“此话何解？”
“这才几天时间，你写了十多首歌，而且没有一首是凑数的垃圾歌。”许可的语气中难掩羡慕和倾倒，说道：“很早很早以前，我想写一首和童年有关的歌，可是想破了头，写了十几首，没有一首能听的，你去一趟植物园，就写出来了这么好的歌，真是气死我了。”
“我也想了很久的，今天偶然灵感来了。”方晓信口敷衍，说道：“听说美女是艺术创作的源泉和动力，昨晚和你们俩滚过床单后，就觉得脑子特别好使。”
“胡说八道。”许可不屑，说道：“要是真那样，世界上就没有女艺术家了。”
“好吧我说错了，爱情才是艺术创作的源泉和动力。”
“你爱……”许可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低头发了一会呆后，抬起头看方晓，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把下午那首歌再唱一遍好么？”
“我也想听。”
方晓回头，看到乔雅丹裹着浴巾，俏生生的站在墙角，湿漉漉的长发，红润的脸颊，光洁的肩头以及修长的美腿，让他的呼吸为之一窒。
此情此景，如何能拒绝……
方晓于是又唱了一遍《爱情转移》，这次唱的更认真，每一个字都似乎从心底发出来的，唱完之后，他把吉他对左侧的单人沙发上一放，说道：“我去洗澡了。”
等他钻进浴室之后，乔雅丹捏着浴巾上沿，在许可旁边坐下，说道：“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唐依依把方晓伤的太深了。”
许可没有说话，过了半响，才说道：“我看未必。唐依依和你我一样，都是从小就学音乐的，我们这些人，谁不梦想自己能出口成歌，又或者遇到一个出口成歌的男朋友？”
“方晓如果真爱唐依依，为什么在她面前从不表现？才用了三四天的时间，就把我俩弄的疯疯癫癫的，他要是早点表现，唐依依绝对不会跑掉的。”
乔雅丹微微点头，说道：“方晓难道早就知道唐依依在敷衍他？”
“我也只是瞎猜，以前方晓那么低调，我都没怎么注意过他的存在。”许可叹息，用手臂撑着沙发扶手，说道：“真搞不懂他，明明才华横溢，却从不表现，大学四年过的比普通人还普通，呆头呆脑的，呆头鹅的外号真没叫错！”
“还好他以前没有表现。”乔雅丹咬着嘴唇微笑，说道：“要不然，呆头鹅变白天鹅，早就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哪能轮到你和我。”
“胡说。”许可竖起眉毛，笑着说道：“他要是早点表现，或许大一就成了我的裙下之臣，哪轮的到你来插足。”
“得了吧。”乔雅丹也笑，说道：“以你当年那人见人厌，花见花死的德行，方晓看到你一定是有多远躲多远。”
“我当年真那么讨人厌？”
“非常的讨厌。”乔雅丹含笑看她，说道：“小可，你那天运气好，我揍你的时候，刚刚领了工资，心情很好，所以只打了耳光，要是心情不好，我就直接用刀片，把你这张祸国殃民的小脸，划个乱七八糟。”
“乔雅丹，你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我就怒火中烧，我要报仇！”
许可扑过来和她打闹，乔雅丹抵挡了两下，浴巾松开，散落到沙发上，露出不着寸缕的傲人娇躯。
“你这个色－情狂，居然不穿**！”
“现在穿，一会脱，多麻烦，还不如不穿。”
“你你……就这么便宜方晓？”
“有什么关系。”乔雅丹把浴巾拿起来，也不裹了，就那么浅浅的盖在高耸的胸口，说道：“小可，你有矜持的本钱，我可没有。再说我为什么要矜持？都被迷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方晓就算把我卖了，我也认了。”
“你这个不争气的！下午才说好一起进退的，这么快就又沦陷了。”
“不是我不争气，是他的歌太动人。”乔雅丹软软的躺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哼唱道：“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才拒绝**情代罪的羔羊……小可，咱们三个这样的状态，能持续多久？我不要提心吊胆，我要好好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许可咬着指甲，看了她一会，然后爬过来，帮她把浴巾裹紧，说道：“就算是享受，也不能白白的便宜方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就不懂珍惜……呀，你这玩意怎么好像又大了一点！”
“大了么？”乔雅丹伸手掏了她一下，笑嘻嘻的说道：“你的也不小嘛。”
“别闹。”许可拍掉她的手，说道：“方晓既然能出口成歌，不如等会让他写两首歌，要是合意，咱们就让他进门，不合意，就让他睡沙发，怎么样？”
“好吧，听你的，既享受歌，又享受人。”乔雅丹提着浴巾，对沙发里面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小可，唐依依傍上的那个李品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李家的人，我和他不熟。”许可又坐回自己那边的角落，不屑的说道：“什么创作型实力派偶像歌手，头衔一大堆，其实全是公司捧的，徒有其表，没有一点真本事，远不如方晓。”
“李家就是你老爸的原配那家人吧？”
“嗯。”
“那李品哲家在嘉石集团很有势力么？”
“一般吧，他爸是个普通的工程师，他妈是李家的亲戚，靠裙带关系做了嘉石集团的行政秘书，他本来叫郑品哲，进了娱乐圈之后，改了跟他母亲姓。”许可一脸嫌恶，问道：“你打听他干什么？”
乔雅丹表情放松了下来，说道：“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说起来。”许可又开始咬指甲，说道：“方晓的那首《晚风》，似乎是被王老板买去给李品哲唱的。”
乔雅丹惊讶，说道：“你明知道他是方晓的情敌，还卖歌给他？”
“生意是生意。”许可先是理直气壮，然后又弱气的说道：“你先别告诉方晓。”
“他早晚会知道的。”
“知道了就知道了。”许可撇嘴，说道：“他要是为一个连手都没摸过的女人纠结，那咱们俩算什么？”
“说的也是。”乔雅丹摸了摸脸颊，说道：“我忽然想去揍唐依依一顿。”
“你去吧，记着带刀片。”
“算了。”乔雅丹吃吃发笑，说道：“她要不撒手，咱俩还吃不到方晓。哎，咱们宿舍四个女生，除了袁晨曦，其余三个都和方晓有瓜葛，真是巧。”
“袁晨曦不知道有多少个男朋友了……”许可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立刻站起来，催促道：“快起来快起来，咱们到卧室去，把门锁上。”
“真让他写歌啊？”
“必须要写！”许可杀气腾腾，说道：“他一会在这里有感而发，一会在那里有感而发，就没有对我们俩有感而发过，你甘心？”
乔雅丹被她激起了同仇敌忾之情，抓着浴巾站起来，三步两步就跑进了卧室。
方晓穿着短裤，走出浴室，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关着门的卧室隐隐有笑声，试着推了推，还真反锁了。
“喂！真让我睡沙发啊？”
“小可说了。”乔雅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要为我们各写一首情歌，写的好，就让你进来，写的不好，就去睡沙发。”
“限时半小时！”
“我半小时，小可半小时。”乔雅丹比较宽容，说道：“现在是10点40，限你12点之前完成。”
方晓笑了。
昨晚的双飞，属于意乱情迷的意外，就好像玩游戏的时候撞了大运，接到了系统随机派发的隐藏任务，可一不可二……
如果今晚能再度双打成功，才算水到渠成的常态，把隐藏任务变成了日常任务，以后天天都可以做了……
日久生情，长此以往，不愁两个极品好妹子不死心塌地……
方晓走到沙发前，拿起吉他，坐下来一边轻轻弹，一边从脑海里挑选歌曲，这次他挑的很仔细，选来选去，选了十几分钟，才决定了两首歌，站起来一回头，却看到两个妹子一左一右，静悄悄的站在卧室门口看他。
“写好了？”乔雅丹眉眼之间，春意盎然，她用手捏着浴巾，笑着提醒道：“写的不好，要睡沙发的哦。”
“乔雅丹说写的好不算。”许可双手抱胸，手臂之间，俏丽的山峰若隐若现，她冷言冷语的说道：“要我们两个人都说好，才算数。”
“没问题。”方晓打了个响指，笑着问道：“先听谁的？”
许可略一犹豫，说道：“先听乔雅丹的，她性子急。”
乔雅丹微笑。
方晓从餐桌那提了一把椅子过来，穿着一条短裤，就那么半裸的坐在在卧室门口，扫了一下吉他弦，然后说道：“那我开始了。”
“……
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永远像现在般美丽
因为我生而为爱痴迷
如果你有情
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四季
我的心早已经色彩分明
多少爱情正甜蜜
多少童话在凋零
然而我始终相信
我将得到永恒的幸运
再也不必为情所苦
真爱不用再分离
只要能用心经营
就会幸福到底
……
这出戏用生命演下去
付出的青春不可惜
今生难得有这番约定
这段情只对你和我有意义
不管这世界阴晴圆缺
只愿和春天有个约会
……”
这首《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完美的契合了乔雅丹如扑火飞蛾一样追漫的情怀和行为，方晓刚唱完，不等许可说话，乔雅丹就解开浴巾，丢在地上，赤－裸裸的走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垂着手，站在椅子旁边，既不羞涩，也不扭捏。
许可咬着嘴唇，目光闪动，说道：“该我了。”
“……
我的嘴唇贴在你的脸上
提醒你这不再是好梦一场
女人擅长用亲吻代替报复
舌尖牵引着幸福误入歧途
你的手指放在我的唇上
让我闻到那一袭烟草的香
一个女人遇到了她的男人
从心到身体全是你专一的温床
女人香，为你香
为你我画着淡淡的妆
朝朝暮暮，铭心刻骨
只企图你为我一个人狂
女人香，为你香
为你我温柔的放弃抵抗
清清楚楚，愿赌服输
只企图一辈子做你身边
唯一的香
……”
这首《女人香》还原了之前方晓和许可笑闹调－情的场景，既表明了方晓想要征服许可的心思，也贴合了许可想要独占方晓的心思，一曲终了，许可面色变幻，眼波在方晓和乔雅丹之间徘徊，然后转身走进了卧室。
她没有关门……
方晓心头欢呼一声，他把价值不菲的吉他随手放在地上，然后一个横抱，抱起不着寸缕，任君品尝的乔雅丹，走进了没有开灯的卧室。
……
“乔雅丹，你个色情狂，这样羞人的事都做……”
“方晓，小可练过舞蹈，身体很柔软的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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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清晨
乔雅丹紧致丰润，狂野奔放，积极主动，许可柔软轻盈，含羞带怯，半推半就，两个完全不同的妹子，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情，让方晓情如潮涌，身似火焚，胡天胡帝的折腾了大半夜，激情过后，俩妹子又拥着他，说了好久的情话、傻话和疯话，直到困到不行了，方才相继沉沉睡去。
春－梦了无痕，方晓左拥右抱，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直到被客厅里一阵接着一阵的电话铃声吵醒。
睁开眼睛，左看看，许可把头埋在他的臂弯处，闭着眼睛睡觉，睫毛轻轻颤动，右看看，乔雅丹半躺着身子，用手撑着额头，忽闪着大眼睛看他，窗帘过滤后的光线，朦朦胧胧的，给房间增添了一股暧－昧温馨的味道。
呱噪的电话铃声停了，方晓伸出右手，把玩乔雅丹半露在被子外面的丰腴山峰，问道：“几点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七点多了吧。”乔雅丹对前动了动，让他更好的掌握那对美好，同时用手背去撩拨方晓的要害，媚笑着说道：“我听说睡美人最好玩，可以摆各种姿势……”
“乔雅丹！”
乔雅丹大笑，在方晓关键处作怪的手一用力，把整条被子都掀翻了，让三人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然后跳下床，说道：“起来啦，起来啦，太阳晒屁股了。”
“乔雅丹，你这个该死的疯女人！”许可很不适应光天化日之下裸－露身体，大为娇羞，她蜷缩着身子，用左手掩盖着胸口，右手去推方晓：“快出去，我要换衣服。”
“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害什么羞嘛。”
方晓嘴上说着，却跳下床，赤条条的朝外走。
“穿上裤子，真难看。”
方晓回身，叉着腰，展示被乔雅丹撩拨起来的凶器，许可双颊泛红，抓起枕头去砸他，嚷道：“快走开！”
不动还好，一动，春－光乍泄，让凶器更加雄壮了……
乔雅丹不羞涩，笑嘻嘻的上前，很轻佻的摸了一把，然后带着欢快的笑声走出卧室，朝盥洗间走去，她的身材非常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看似丰腴，但无一丝赘肉，动静之间，充满野性的魅力和青春的活力，让方晓蠢蠢欲动。
回头再看蜷缩在床头的许可，身似白玉，面若桃花，柔弱之中带着刚毅，娇羞之中带着春－情，别有一番诱－惑。
尼玛……
都是迷死人不偿命的主……
忍住……忍住……要克制……要克制……
为了长治久安，为了细水长流，为了日久生情，为了日后幸福，为了日后的日后……
千万不能旦旦而伐，日日宣－淫！
尤其是这个身体还很虚的时候！
方晓祭出各种理由镇压雄姿英发的小弟弟，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短裤，胡乱的穿上，走到客厅。
先捡起昨晚放在地上的吉他，再拿起电话看了看，已经快七点半了，电话是刘诚杰打来的，一连打了两个，按下回拨键，马上就接通了。
“方晓，你搞什么jb玩意？！”刘诚杰语气焦躁，说道：“怎么一直不接电话，而且也不在宿舍，找都找不到你。”
“我刚才在洗澡。”方晓汗颜，扯了个借口，问道：“你在哪？”
“大清早的洗什么澡，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刘诚杰语气缓和下来了，说道：“我和阿琳还有赵子豪一起，正准备出门回学校。你在哪？咱们先汇合一下，别被人在外面堵住了。”
“那咱们在北门汇合吧，我一会就过去。”
“你在哪？我们打车回学校，要不去接你一下？”
一拖二有点惊世骇俗，而且进展的太快，关系还不够稳固，方晓此时不想让那群损友们知道，于是说道：“我有点远，等会自己打车过去，八点左右会到。”
“那好吧。”刘诚杰也不勉强，说道：“你快到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我。我和几个兄弟说好了，带点吓人的家伙，在宿舍里守株待兔。”
“谢了。”
刚挂掉电话，就听许可问道：“你要去哪？”
方晓回头，只见她穿着粉色的睡衣，站在卧室门口，短发蓬松，表情慵懒，佳人春睡初醒和美人出浴微湿，是闺阁之中最有情趣的两大美景，因此本来已经被镇压下去的小弟弟立刻又开始抬头了。
此情此景，就算是真唐僧来了，也受不了啊……
“我回学校有点事。”方晓横拿吉他，随手拨了拨，用乐声压制喷涌的**，问道：“你今天怎么安排？”
“我要去搞公司注册的事，还要和王老板签卖歌的合同，再顺便帮乔雅丹把东西搬过来。”许可没注意他的窘态，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搬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表情自然，而且带有微微的期待，不像昨晚，昨晚虽然也说让方晓来这里住，但言语之中，总有几分和乔雅丹赌气的味道。
床头打架床尾和……
张爱玲的那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啊……
“我就那点破烂玩意，自己打包带过来就行了。”方晓想了想，放下吉他，坐在沙发上，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昨天看的那几份文件，说道：“我把上次在圣心写的两首歌的简谱也给你，你拿去给王老板看货，看他要不要。”
“干嘛又卖歌？”
“我有个新项目要做，需要一点启动资金。”
“昨晚不是说好了只做校园演唱会么？”许可大为不满，埋怨道：“怎么又有新项目了！”
“我这个项目和公司无关，也和音乐无关，纯粹是个人兴趣，副业。”方晓又找了支笔，一边在文件背面写简谱，一边说道：“这个项目我还没想好，只是个雏形，你要是有兴趣，等我弄差不多了，再拿给你看。”
“你这个项目是什么类型？”
“手机游戏。”方晓开始提前打埋伏，笑着说道：“说出来吓死你，我正在自学计算机编程。”
许可半信半疑，过了半响，才说道：“你就不能好好的搞音乐？那些东西很难学的。”
“玩玩嘛。”方晓很快就写好了一首歌，递给她，说道：“这是我在圣心面试时候写的歌，《雨中即景》，我参考80年代的校园民歌写的，曲风有点老，不太符合现在的流行风格了，凑个数，王老板要是有兴趣，可以卖便宜点。”
许可拿过来，就着简谱哼了两句，就笑了起来，说道：“写的很俏皮嘛。”
“糊弄圣心那些小姑娘的。”
“这首歌其实很好听的。”乔雅丹洗漱完毕，走出盥洗间，仍然赤条条的，说道：“找宝叔改编一下，然后拿给草莓合唱团那些小女孩唱，应该不错。”
“乔雅丹！去把衣服穿上，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好不好！”
“我不是女孩子了，我现在是女人。”乔雅丹转动身姿，对方晓抛媚眼，腻声问道：“好不好看？”
在外面守身如玉，在家里烟视媚行……
这样的妹子，太极品了，真真受不了……
“女施主，你就放过小僧吧。”方晓放下笔，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求饶道：“小僧法力有限，每天只有晚上才能召唤金箍棒。”
乔雅丹大笑，扭动着腰肢，走进了卧室。
“这个死女人！”许可先是咬牙切齿，然后低头问方晓：“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
方晓继续合十，说道：“回女施主的话，妖精有妖精的好处，菩萨有菩萨的秒处。”
他这话显然意有所指，许可想起昨晚被迫做出的各种羞人姿势，面红耳赤的啐了他一口，说道：“别磨蹭，快点写！”
方晓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继续写简谱，这次写的是《让泪化作相思雨》，写好之后说道：“这是一首口水歌，市场前景应该不错。”
许可扫了一遍歌词，立刻问道：“写给唐依依的？”
“毛！”方晓连连摆手，说道：“和她没关系，我瞎写的。”
“逃避那熟悉的往事，逃避那陌生的你……不是写唐依依，是写谁？”许可冷笑，追问道：“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唐依依在敷衍你？可你就是在乎她？”
尼玛……
以后再也不能胡乱抄歌了……
方晓大为头疼，绞尽脑汁的抵赖，说道：“这是高中时候写的，那时候还不认识唐依依呢，我临时拿出来糊弄圣心小姑娘的。”
许可显然不信，继续冷笑，说道：“方晓，以前就算了，以后你只能在乎我，乔雅丹……乔雅丹偶尔在乎一下，要是敢在乎别的女人，我就……我就把你的金箍棒给剪了。”
“我也一样。”穿着整齐的乔雅丹走过来，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你只能在乎我，偶尔在乎一下许可，要是敢在乎别的女人，许可剪你的金箍棒，我就去踢你双黄蛋。”
方晓一头黑线。
以后的日子，似乎潇洒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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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准备
“咱们的公司，到底叫什么名字好？”
“你想个就是了。”方晓坐在车后排，一边低着头给施丽琳发短信，让她不要告诉许可有人找麻烦的事，一边说道：“我文化水平低，想不出好名字。”
“不负责任。”许可透过后视镜白了他一眼，然后问乔雅丹：“你说呢？”
“叫三角恋娱乐公司怎么样？”
“你给我正经一点！”
“我是个没有投票权的伪股东，取名字这么重大的决定，哪轮得到我说话。”乔雅丹回头看了一眼方晓，说道：“你给谁发短信？”
“我问问大刘他们在哪。”方晓收起手机，抬起头说道：“实在想不好，就找个取名公司呗。”
“自己开的公司，让别人取名字？”许可对他的敷衍很不满，埋怨道：“你用点心好不好。”
“就是，方晓，用点心。”乔雅丹笑嘻嘻的说道：“别等以后我和小可有了宝宝，你要是还找别人取名字，那就太丢人了。”
许可被她的话惊到了，手脚不稳，车头对前猛地一窜，然后才稳住，好在本就开的慢，路况也还好，没有出岔子。
“乔雅丹！”许可怒视她一眼，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胡言乱语。”
“我哪里胡言乱语了？”
“你现在才多大？一没毕业，二没结婚，就想着生……宝宝？”
“21岁不小了，而且十个月后我早就毕业了，等过两天，先让方晓和我结婚，我生好了宝宝之后，再让给你，你再和他结婚生宝宝。”
许可很无语，冷着脸不再理她。
据说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妹子愿意为你生孩子，是真爱……
但是这也太早了点吧……
方晓哭笑不得之余，也有几分感动，他侧头看窗外，过了一会，说道：“小可，前面能停一下么？就那个卖服装的店门口。”
“干什么？”
“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好。”
车子停好后，方晓推门下车，在关上车门的瞬间，他隐约听到许可的声音：“以后不准说这种……”
那家小店是卖运动服饰的，门口摆着一个白纸板的大牌子：“换季大促销，名牌长袖t恤50块3件！！！！”
方晓走进店铺，饶了一圈，然后指着衣架上那款胸口印着“gogogo！”艺术字的红色t恤，说道：“老板，这种红色t恤，给我拿30件，大号的10件，小号的5件，其余都要中号的。”
大客户啊！
本来无精打采的老板立刻亢奋起来，很快就按他的要求备好了货，装了两个大袋子，又殷勤的帮忙送到车后备箱里。
“方晓，你买这么多t恤干什么？”
干什么？
当然是吓唬人了……
30个统一着装的学生，比30个邋里邋遢的学生有威慑力多了……
方晓早就不是无脑上头的热血青年了，能不打架，还是不要动手的好，都大四了，要是惹出麻烦事，拖累了同学的前途，就非常不好了，所以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然这个不能告诉许可，他说了另外一个理由：“咱们要搞演唱会，肯定少不了找同学帮忙，我先拿这些t恤去贿赂贿赂那群二货，提前打个招呼。”
作为一个穿越党，方晓连自己老家在哪个镇子、哪条街道都搞不清，亲族什么的就不指望了，想要创业，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同学，但是学生都比较散漫，不好领导，需要找个法子把他们聚起来，而统一的制服是最简单最快捷形成凝聚力的方式之一。
“你挺会做人的嘛。”许可赞许，回头扫了一眼他手上拿的t恤，说道：“那也该买点好的呀。”
“我现在穷啊。”
“这个可以走公司账户。”
“算了，买都买了，就算提前发个福利，等正式开工了再发一套好的短袖t恤。”
“也行。”
等她发动了汽车之后，方晓三下两下脱掉上身的衬衫，换上了新买的t恤。
“袖子有点长。”乔雅丹回头打量他，说道：“这种地摊货，怎么穿都不好看。”
乔雅丹虽然家境不好，到处打工，但她很懂得享受生活，不为省钱而委屈自己，衣服鞋子，手机提包，化妆用品，都很时尚精致，品味不比许可这样的富二代差多少。
赚钱花钱两不误，短短两年时间，兼职赚了30多万，虽然有沈叔照顾，但她的工作能力，也绝对强悍……
方晓一边感慨，一边低头看t恤，看了两眼，目光停在胸口那大大的“gogogo”字眼上。
gogogo……google……
他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恶趣味的心态，说道：“小可，你说咱们的公司叫谷歌好不好？”
google的两个创始人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都是1973年出生的人，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而且google这个词本来就出自意外——当时拉里－佩奇在为公司名字发愁的时候，他的同学肖恩－安德森帮忙想到了“googol”，这是一个数学名词，指的是10的100次幂，用来代表互联网上海量的资源，但是在互联网域名注册数据库里检索的时候，安德森犯了一个拼写错误，把“googol”打成了“google”，于是就有了google。
因此这个世界虽然也有互联网搜索巨头，但它并不叫“google”，没有google，自然也没有了谷歌这个中文名。
“谷歌，谷歌……”许可念叨了几句，说道：“听起来不错。”
当然不错了……
作为不缺钱的跨国集团，google在挑选中文名的时候，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从2002年开始，又是用计算机做排列组合，又是委托广告创意公司，折腾了4年，直到2006年，才从近2000个词里选定了“谷歌”，寓意播种与期待之歌，亦是收获与欢愉之歌。
想个好名字真心不容易，就用这个吧……
google是广大码农们心中的一面旗帜，用这个名字，也算是对前世的一个纪念……
于是方晓就把寓意也说了一遍，许可一听，感觉挺好，就说道：“我等会去查一下，看看这个名字有没有被注册。”
“播种与期待之歌，收获与欢愉之歌。”乔雅丹回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方晓，说道：“晚上享受欢愉的时候，记得播种哦，我很期待收获。”
方晓一口气堵在胸口，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许可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拍了她一巴掌，说道：“疯女人，再胡言乱语，我以后不带你出门了！”
南师大的新校区面积颇广，周围道路上车流量也大，许可住的小区在南门，绕到北门，花了十来分钟，等到了地点，就看到刘诚杰和施丽琳几个人站在路边的树荫下聊天。
方晓推门下车，赵子豪立刻吹了声口哨，刘诚杰则笑着调侃道：“方晓，难怪找不到人，原来是和许富婆勾搭上了，早上是不是在鸳鸯戏水？”
“别胡说。”方晓遮掩，一边从后备箱里拿装着t恤的袋子，一边解释道：“我在南门那边吃早饭，正好遇到了许可。”
刘诚杰不信，还想调侃，不过看到副驾驶位置上的乔雅丹后，立刻就不言语了——任他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方晓短短几天，就从失恋土鳖成了人生赢家。
许可摇下车窗，和施丽琳聊了一会，约好晚上去练歌房之后，就开车走了。
有意思……
施丽琳是许可最好的朋友，却在听说乔雅丹加入乐队的时候有点吃惊，而且她一点都不知道乔雅丹在外面做什么……
乔雅丹和许可似敌似友，相互看对方不顺眼，相互斗气，却又能相安无事……
这俩妹子，以前真不是百合么？
“方晓，你提的是什么东西？”
方晓回过神，打开袋子，翻了两套t恤出来，分别丢给刘诚杰和赵子豪，说道：“我买了几件t恤，等会都换上，搞点声势出来。”
“有想法！”赵子豪很兴奋，接住之后，马上就撕掉了外面的劣质防尘袋，拿起t恤抖了抖，然后摇头晃脑的说道：“gogogo，这个logo好，有气势，我喜欢。”
“我的呢？”
“大姐，这种事，你远远的看热闹就好，就别跟着我们一起去了。”方晓笑着调侃施丽琳，说道：“要是哪磕着碰着了，大刘会要了我的命。”
“瞧不起我？”施丽琳不屑，鄙视他道：“像你这样小身板的，我一巴掌就能放倒好几个。”
怕了你了……
方晓于是又拿了一套出来，说道：“便宜货，而且只有男式的，凑合一下，晚上拿回去当睡衣，让大刘随便撕，给滚床单增添点情趣。”
“你大爷的。”施丽琳豪爽依旧，接过t恤的时候，顺手给了他一拳，说道：“这张嘴越来越讨人厌了。”
“大刘，你这腰腿，还能战斗么？”方晓捂着被捶的地方，看了看有些沉寂的刘诚杰，说道：“我看施丽琳似乎把你的劲道都吸干了。”
刘诚杰笑而不语，赵子豪夸张的大笑，施丽琳挥舞着t恤来砸方晓，一行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宿舍楼。
第九章 声望
“吴头，这次一定要逮着那小子，来回跑了三四趟，打车费都花了好几百，亏大发了！”
“就是，郑眼镜也太小气了，居然不给报销交通费。”
“那个李什么玩意的，据说是个大歌星，大歌星有缺钱的么？郑眼镜肯定从他那里拿了不少好处，md，才给我们每人一千块，真tm黑。”
“人家叫李品哲，据说家里本来就很有钱，出来当歌星只是玩玩。”
“别废话，走快一点，别让那小子又跑了。”走到方晓的宿舍楼下，那个被称作吴头的男子叮嘱道：“都tm给我温柔点，弄点皮外伤意思一下就行了，一千块钱，不值得搞大，更不值得把自己搭进去。”
“明白，明白。”
吴头见三个小弟都点头了，于是领衔走进了宿舍楼，在门卫处，他掏出烟盒，丢了一支烟过去，熟门熟路的说道：“大哥，今天就不登记了吧？”
“是你们啊，怎么又来了？”
“没办法，公司有规定，凡是签约的学生，都要暗访一下他们的日常生活情况，这个318的方晓，前两天来都没遇到，今天最后一次了，再找不到，也就没办法了。”吴头很有几分口才，说的头头是道：“我们就上去看看，马上就下来，就不登记了，麻烦。”
“你们找方晓？我刚才看到他了，应该在宿舍，你们上去吧。”
“谢了。”
“没什么，都是对学生负责。”
走上三楼，吴头心头一跳，感觉有点不对头，一楼二楼都很喧哗热闹，可是三楼却静悄悄的，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宿舍门都关着的，没有音乐声，没有游戏声，也没有说话声……
318就在楼梯口附近，走几步就到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最前面的小弟就一脚踢开了宿舍的门，喊道：“谁是……方晓？”
他的声音先高后低，仿佛正在打鸣的公鸡忽然被人捏住了脖子一样。
吴头抢上两步，探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子里站在七八个穿着红色t恤衫的彪形大汉，个个横眉竖眼的，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东西，有棒球棍，有臂力器，有水果刀，有木棍，有哑铃……
本来安静的走廊此时也有了响动，回头一看，那些关着的宿舍门都打开了，三三两两的走出来几十个学生，同样穿着红色的t恤，同样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堵在走廊两头，没有人鼓噪，也没有人说话，但越是如此，越是气势逼人。
在宿舍里，方晓双手一拨，分开挡在面前的同学，从人墙后面走了出来，说道：“我就是方晓。找我有事？”
他本来也穿着红色t恤的，不过在赵子豪的强烈建议下，又换上了乔雅丹帮他买的那套海滩风情衬衫，花里胡哨的，在一群红色中异常的骚－包和显眼。
尼玛，郑眼镜！你tm不是说教训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学生么……
这tm是普通学生么？这比黑社会还黑社会啊……
“误会，误会，我们走错地方了。”吴头非常圆滑，立刻缩了，斥责道：“小六，快给人道歉，让你温柔点温柔点，你踢什么门！”
“没有走错，我就叫方晓。”方晓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不是来找我好几趟了么，听说要教训我？”
“没有没有，绝对是误会，误会，我们都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也都读过书，怎么可能跑到学校里来闹事。”吴头满脸堆笑，说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有正经工作？
不是古惑仔啊……
难怪这四个人看起来身强体壮的，却弱气的不行，一个照面就虚了……
宿舍楼一共有五层，三楼正在中间，楼梯口人来人往，这种对峙的场面要是持续久了，学校一定会来查看的，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事，方晓不想拖，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吴头犹豫。
“你们当这里是公共厕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方晓冷笑着背电影台词，然后说道：“我们搞音乐的学生，又温柔又浪漫，不喜欢打架，只喜欢看人裸奔。十秒钟内，你不说，我就让你们四个裸奔回去上班。”
他的声音不小，惹来屋里屋外一阵哄笑。
“这个……我们是月下银沙的保安。”吴头马上妥协了，说道：“是我们公司的郑经理让我们来的。”
“月下银沙是什么玩意？”
“是铜锣湾的一家夜总会。”刘诚杰小声说道：“好像挺高档的。”
夜总会？
难道是唐依依傍上的那个富二代派来的？
“我从没去过月下银沙，既不欠钱债，也不欠情债，郑经理让你来找我干什么？”方晓伸手，说道：“把他电话给我，我问问。”
吴头立刻从兜里掏手机，事也凑巧，刚掏出来，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露出错愕的表情，竖着屏幕给方晓看——郑经理。
方晓拿过手机，拿下了免提，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老吴，你们有没有去搞那个方晓？没搞的话赶紧回来，李大少说不搞了……喂，说话啊，你们到底搞了没有？要是搞过了，就赶紧送医院去，然后好好赔罪……喂？喂？”
搞你妹哟搞……
整个屋子一阵爆笑，方晓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严肃装b的气氛，荡然无存……
李大少应该就是唐依依傍上的那个富二代，许可说是她的表弟，那这通电话，是乔雅丹告诉了许可的结果？
算了，不玩了……
方晓懒得和这什么郑经理说话，直接把电话扔还给吴头，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走吧，以后别过来了。”
吴头没想到方晓就这么轻易的放人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躬身说了两句道歉的话，然后带着三个小弟，落荒而逃。
大四学生正踩着青春的尾巴上，就好像退休前的官僚一样，不爽一把，总感觉很亏，所以哪怕屁大点事，哪怕和自己无关，都能搞出震天的阵仗来，方晓担心他们失控，于是走到门口，鼓了两下掌，大声宣布道：“多谢兄弟们今天给我撑场面，中午我请客，11点集合。现在先散了，散了散了，别让学校那群胆小怕事的老家伙听到风声了来找麻烦。”
把那些聚在走廊上瞎兴奋的同学都驱散开了之后，方晓又回到宿舍，和刘诚杰的那几个篮球队的队友客套了几句，送他们走。
上次灌方晓酒的那个队员，在临走之前，拍了一下方晓的肩膀，说道：“方晓，以前觉得你挺怂的，看今天这样，你不仅不怂，还挺叼。”
方晓微笑。
今天这事，说起来挺小的，既没有激情的打脸，也没有热血的打架，如果只看结果的话，可以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然而对方晓而言，却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又刷了一把声望，提升了在同学之间的影响力。
刚才他在楼层里绕一圈，给每个人发一件t恤，再说个三言两语，就让所有人都听他安排，说不要喧哗，就没人高声说话，说不要冲动，就没人上来搞怪，说让散了，就都散了……简而言之，现在人人都服他。
能有这样的效果，全靠那首《爱情酿的酒》……
自古以来，男人之间，想要对方心服口服，一靠义气，一靠本事。
即使是情侣，也没几个人真有勇气去女生楼下大声唱歌求爱，而方晓却为了朋友的爱情，在大雨的深夜跑去唱歌，这是讲义气。
而他唱的歌，又是自己忽发灵感，“临时写的”，而且写的很好，在音乐学院，这是最硬的真本事。
《爱情酿的酒》是红蚂蚁合唱团的第一张唱片《红蚂蚁合唱团i》中的主打歌，这张唱片在“台湾百佳专辑”中名列第18位，比张艾嘉的《童年》专辑以及陈淑桦那张销量过百万的《听你说，听我说》专辑排名都高，是一首非常经典的歌，发行之后，林志炫，潘越云，五月天，信乐团，郑钧，伍思凯，高慧君，黄小琥等实力派歌手都曾翻唱过，可谓历久弥新。
这首歌的视频一出来，立刻就有人跟风翻唱，除了雨夜求滚床单的噱头之外，歌曲本身的高质量，也是重要原因。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象牙塔里的学生，尤其是学艺术的学生，在面对社会灰色人群的时候，没有不心慌气短的，而方晓今天他举重若轻，谈笑间就处理了外来人到校内滋事的麻烦，既从容又冷静，自然又为自己增加了不少号召力。
可以说今天过后，他基本上取代了刘诚杰，成为同学之间的隐形主心骨。
送走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篮球队员之后，方晓一边和串门的同学瞎扯淡，一边给乔雅丹发短信。
“你告诉许可了？”
“没。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许可的表弟姓李？”
“超远房的表弟，李品哲，就是最近蹿红的那个歌星，我陪许可去海韵唱片签合同，看见了，就找了个空子吓了吓他，这家伙胆子小，马上打电话给一个姓郑的家伙，让他不要再去找你麻烦了。”
“败坏了我的雅兴，晚上收拾你！”
第十章 商量
喧嚣了几十分钟之后，同学们旺盛的激情和过剩的精力终于消散了，串门的各回各屋，看电影的看电影，玩游戏的玩游戏，写论文的写论文，睡大觉的睡大觉，楼层里又回复了惯常的景象。
“方晓，我要去主教陪小茹上课。”赵子豪很明星范儿的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道：“先走了。”
这家伙，虽然滥情了点，但真是个温柔好男人……
赵子豪走后，施丽琳从阳台上回到宿舍，说道：“以前这里又脏又乱，跟狗窝一样，现在居然这么干净。方晓，都是你干的？”
“是啊。”
“你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
“你是最近第一百个说我变了的人。”方晓对还穿着红t恤的施丽琳说道：“嫂子，你去把衣服换一下呗，这种劣质衣服穿久了，有伤你国色天香的美丽。”
“你叫谁？”
“叫你啊，大刘比我大，不叫你嫂子，叫啥？”
施丽琳难得羞涩了一把，她低头瞥了一眼坐在电脑桌前微笑的刘诚杰，然后乖乖的拎起早上本来穿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等她插上门之后，方晓低声问今天一直不怎么讲话的刘诚杰：“家里知道了？”
刘诚杰摆了摆手，一脸不爽的说道：“家里应该还不知道，但是那个鸟人知道了，昨天发了一堆狗屁倒灶的短信给我。”
“那个发小？”
刘诚杰瘪着嘴，直摇头，发狠道：“毛的发小！以后老子见他一次揍一次。”
“大刘，别想太多。”这种事也不好多打听，方晓只能干巴巴的劝他，说道：“这种鸟人，不搭理就行了，只要你们自己过的好就ok。”
刘诚杰抿着嘴点头，然后说道：“我怕那鸟人还会去骚扰施丽琳。”
“依我看啊，他要是敢骚扰施丽琳，施丽琳一定坐飞机去松江揍他丫的了。是在松江吧？”
“嗯。”刘诚杰摸了摸脑袋，说道：“阿琳打算把松江那个单位给退了，陪我回大连。她那个单位不错，我觉得有点对不住她。”
“毛！以施丽琳做事的水平，去哪里不是一样发展，再说只要你发展的好，养着她做官太太，不也挺好么。”
两人说话之间，施丽琳换好了衣服，走出了卫生间，她穿的是带小碎花的浅蓝色水洗牛仔衬衫，配合北方女人略宽的骨架和高挑的身材，干练利落，大气飒爽，很是亮眼。
“可惜了，可惜了。”方晓夸张的懊恼，说道：“那天唱完歌，我应该抢在大刘前面喊你下来滚床单的。”
“滚你个犊子！”施丽琳把换下来的t恤揉成一团砸他，说道：“你喊，我立马给你来盆洗脚水。”
“大刘，拿回去收藏。”方晓转手把衣服丢给了刘诚杰，笑着说道：“嫂子，大刘除了比我壮，其他哪里有我好？”
“你什么都好，就是眼睛太丑。”施丽琳大大方方的坐在刘诚杰电脑椅扶手上，半依着他，说道：“大刘什么都不好，可我就是和他看对眼了。”
刘诚杰揽住她的腰，笑的很灿烂。
秀恩爱，真肉麻……
方晓和他们俩瞎侃了一会后，开始说正事：“大刘，嫂子，跟你们商量个事。”
“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施丽琳把玩着刘诚杰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是乐队的事？小可已经跟我讲过了，你去做主唱，乔雅丹当键盘手，今天晚上去练歌房开会……”
她说着说着，抬起头，眼神中充满八卦，问道：“方晓，我发现你最近天天和小可在一起，是不是好上了？”
“天天在一起不假，可惜只是商业往来。”方晓把自己的电脑椅对前拖了拖，说道：“我和许可准备在五月底或者六月初，搞一个校园演唱会。大刘，你要是没事的话，能不能来帮忙？”
“行啊。”刘诚杰心思缜密，随口应了一句后，就问道：“什么样的演唱会？找哪些人表演？”
“就我们乐队的几个人表演，在学校的足球场上搞，许可说她可以搞定学校，而且还能拉到赞助，器材什么的也不是问题，现在就缺人帮忙做筹备。”
“足球场那边能容纳一万多人。”刘诚杰有点惊讶，问道：“你们要搞这么大？”
“要搞就搞大一点嘛，都快毕业了，再不搞就没机会了。”
施丽琳大笑，模仿刚才的电话：“方晓，你们搞了没有，搞了没有……”
方晓尴尬，刘诚杰大笑，一扫刚才的阴郁，笑过之后，才说道：“场地什么的好搞，上次陆子橙来开演唱会，三天就把场地搭起来了，卖票、安保、电力供应这些事也不难搞，学生会里有专门负责管理这方面活动的部门，关键是台子上面的事不好搞，你们打算表演什么？”
“表演原创歌曲。”方晓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来写歌，乐队现场演唱。”
尖沙咀离学校有点远，暮色是小众酒吧，乔雅丹和许可住在校外，蓝小溪是个闷葫芦，因此方晓在酒吧装b的光辉事迹并没有传到学校，这两人最近两天又你侬我侬，眼里只有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闻言都有些吃惊。
“你写？”施丽琳不信，笑着调侃道：“难道从头到尾唱几十遍《爱情酿的酒》？”
“当然不是。”方晓笑着说道：“我陪大刘喝了一罐啤酒，就写了一首歌，我再喝几十罐，不就有几十首歌了么？”
施丽琳大笑，说道：“你当你是李白啊？”
“是不是李白，等你晚上去练歌房就知道了。”宿舍里不方便秀，方晓隐藏实力，对刘诚杰说道：“大刘，你来帮忙的话，晚上也一起去练歌房吧，咱们在那先开个会。”
“没问题，我反正没事做，阿琳到哪，我就去哪。”
方晓对施丽琳竖起两根拇指，惹的她又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甜蜜。
“大刘，嫂子，我还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一下。”
“你说。”
方晓本来想先和刘诚杰沟通一下，问问他能不能去炒作，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家里交代施丽琳的事情，但现在他那个发小已经知道了，而且态度恶劣，那用不了多久，家里父母肯定也会知道，再隐瞒就没有必要了，所以现在主要问问施丽琳的意见。
“我打算把那天晚上唱歌的视频在网上做一下推广。”方晓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开演唱会不能没有名气，名气又靠炒作，我觉得那个视频很有炒作的潜力。”
“那就炒呗。”施丽琳无所谓，说道：“那歌是你写的，也是你唱的，问我干什么？”
方晓看刘诚杰，刘诚杰沉默，面露犹豫之色。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打哑谜？”
“嫂子，那个视频里，有大刘喊你的那句话。”方晓解释道：“要是炒起来了，你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了。”
施丽琳呆了呆，然后噗哧一笑，说道：“出名就出名呗，我早就想出名了。”
然后她回头看刘诚杰，刘诚杰仍然在犹豫，说道：“让我想想，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施丽琳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问道：“嫌我丢人了？”
“不是……”
“不是个屁！你喊一句，我连脸皮都不要了，立马出来陪你睡，你还要哪样？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阴着个脸，后悔了？”
“阿琳，你别激动啊，坐下来……坐下来听我解释。”
真是一对冤家……
只是商量而已，激动个啥……
方晓一头黑线，反正他还有别的招，于是说道：“要不就算了吧。”
“不能算！”施丽琳站着不动，瞪着刘诚杰，说道：“方晓，你拿去炒，炒的越火越好，免得他一天到晚的琢磨怎么对家里交代，交代个屁！我要让全中国的人都看到，老娘就是喜欢他，愿意陪他滚床单！”
好干脆直接的妹子……
刘诚杰一把拉住甩手就要对外走的施丽琳，当机立断，说道：“方晓，拿去炒好了，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阿琳。”
然后他手上一用力，就把还在挣扎的施丽琳抱住了。
有长进啊兄弟……
方晓站起来对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笑着说道：“宿舍里禁止交配，违者罚款。”
“你大爷的，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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