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燕归人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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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燕归人代墟首一探井中虚实吧！”本已停止脚步的燕归人，一见姚道玦这幅模样，哪还能让姚道玦以身犯险，遂不等姚道玦阻止，竟直接一跃而起扑通一声跳入井中。
“燕归人！燕归人……”没想到燕归人竟如此果断，姚道玦一时不及阻拦，待到扑倒井边之时燕归人已然潜入井中数丈有余了。
“难道井中危险很大吗？”看到姚道玦这幅表情，风飞沙颇为意外，同时也有些担心燕归人的安全。
“危险倒是不大！”闻言，姚道玦不由摇了摇头。
“那你紧张什么？”风飞沙心中一松，却很不理解姚道玦刚才为何露出那种追之不及的焦虑感。事已至此，再急也是无用，姚道玦不由低叹一声，道：“我是担心没来得及提醒燕归人非要入井的话，一定要做好相当的心理准备！”
“哦？”风飞沙心中的疑惑更甚，一时间想不透姚道玦话中意思。与此同时，就在风飞沙与姚道玦对话之时，燕归人也已经突破十丈界限的深度。
“嗯……”甫一穿过十丈界限，燕归人便立即被井水中蕴含的惊人灵力震动心神，暗叹道：“此井果然如墟首所言，十分特殊。”不过燕归人虽然对这口神秘古井很是惊异，却并没有因为姚道玦直到现在才让他知道而有所芥蒂。在他看来，姚道玦既然不告诉他们自然有姚道玦的理由。
这样想着，燕归人的心思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便又收拢回来，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可能发生的变故之上。但不等他将震惊收回，他又被井水中随着深度增加的灵力密度与诡异威压再度震惊。当然，有了刚才的经历后，燕归人很快便有收拢心思，专注周围环境。
“嗯？”然而，就在燕归人才刚刚压下心中震惊之意，却在突破二十丈深度界限的霎那，又再度窜起更大的震惊。
本来他以为突破十丈深度之时，井水中的灵力与诡异威压突然暴涨至惊人的地步，且随着深度的增加呈阶梯的暴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随着深度的增加，井水中的灵力与威压不但飞速暴涨，在突破二十丈适度界限之时，井水中的灵力竟直接发送了一次数量级的剧增，诡异威压也瞬间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回即使是燕归人也不由的被彻底震动心神了，如果他要是一开始就能在这种地方修炼的话，他此时的功力恐怕直追六祸苍龙这种顶尖强者。
若是换做六祸苍龙这种本身就是顶尖强者的话，在这口井中修炼一段时间后，不知道该强悍的何等程度。不过没等他升起担忧心情，他很快发现这口古井虽然强悍的一塌糊涂，但也有着一些至关重要的缺陷。
那就是这里的井水虽然灵力浓郁的不像话，但灵力中似乎缺少什么，又似乎多了些什么，是以导致超过战元境的先天武者，在这里修炼不但效果不显，反而很可能损伤根基功体。
何也？因为到了燕归人这种修为境界，他已经明白先天武者与战元境武者修炼方式的本质不同。先天武者神通天地，意通本源，最忌讳这种明显含有特殊意志的灵力侵蚀。就算这里的灵力没有特殊意志隐藏其中，或者说是燕归人修为不够判断错误，这里的灵力也仍然无法为先天强者所用。
因为正如燕归人感觉的那样，井水中的灵力不但隐含着某种特殊物质，也同时缺乏某种至关重要的物质。前者，燕归人的修为境界不足或许会判断错误，后者燕归人的境界修为却完全足够感应清楚，绝不会认错。
所以说这口古井就算暴露在众人，乃至整个武林面前，其实也没多大危险。真正的高人并不会强行占据，而想要占据这口古井之人却又要面对归墟新加入的顶尖高手燕归人，风飞沙两人。
当然，上述情况也有列外，一些先天级的野心家肯定会对这口古井产生占用之心，这一点燕归人与姚道玦等人倒是需要格外注意。
对此，姚道玦自然早有准备，他刚才打算有条件的开放这口古井就是对策之一。他明白，以归墟此时的力量根本守不住这口古井，所以他索性直接想整个武林开放。如归墟其他业务一样，拿出令归墟足够满意的事物，例如功法秘笈、奇门异术、珍奇异宝、秘辛情报以及规定时间的自由等等你能拥有完全掌控权的东西交换即可。
而姚道玦要做的便是坐镇古井旁边，与每一位办理过使用古井的武者交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无数自动上门的武者迅速增强实力。到时候井中有来着天下各方的武者，就算有人想要有所企图，又要掂量一下井中已经付出相当代价之人愿不愿意。
至于有人想要强行占据此地，姚道玦自然会让他留下此生最难忘的记忆，也好顺道震慑一些别有用心之辈的觊觎。
“不知墟首所言之变故到底是什么”直到下潜至二十丈附近都一无所获，燕归人心中的疑惑渐渐压下刚才产生的震惊。
哗啦！
突然，就在燕归人心中疑问刚刚升起的霎那，已经相当昏暗的水中突来一声湍流急卷，又似土石滑落声响。
“有动静！”正四处打量的燕归人不由精神一振，猛地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结果却见一条幽灵般的浮肿灰影忽现眼前，神色狰狞地急速扑来。
啊……噜噜噜……
乍见这等景象，饶是一生磊落如燕归人这等胸怀之人，此时也经不住头皮一炸，全身上下恶寒急窜，升起一股难言的惊悸之感。
这当然不可能是井中怨灵，而是被灵力气丹炸成重伤的灰衣老者。至于他为什么没死，除了他身为古传武者的身份之外，别忘了他曾强行喂给姚道玦了几十枚效用惊人的丹药。这种丹药虽然很可能只有姚道玦这种特质才能完全激发效果，但其疗伤特效无论放在谁身上都毋庸置疑。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汗！差点忘了还有一个额外加更，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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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灰衣老者曾服用过这种丹药。而且这种丹药自从他服用过后，就一直生效道现在，这也可能是万刀门百年来仍然存留了几十枚的原因所在。可惜，万刀门上下积攒了百余年的存货，竟让灰衣老者愤怒的失去理智之后统统败光，居然全部喂给了一个人。
说起来，服用了几十枚这种不知名的顶级丹药后，姚道玦的体质其实已经算个某种特殊功体了。不但恢复力惊人，血液还有不逊色他服用过的灵丹的疗效。而且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摸索与总结之后，姚道玦发现，他体内的药性好像与他的血肉产生某种特殊反应。
就算他血液中的药力因为失血过多而药力大减，但时间一长，他血液中的药力就有自动恢复以往。而在此阶段，他的内力似乎有着被大量消耗的痕迹。不过因为他的内力拥有量实在太大了，所以姚道玦很难感应出是否真有此事。
哧！
这次灰衣老者不再如上次那边等对方动手才反击，而是一开始便抢先出手，直接发出一道犀利刀直劈而来。与此同时，灰衣老者在发出刀气的瞬间，身形一晃，使出此生最大的力量，猛地窜起数丈高，直接平射到燕归人上方的井口正下方。
啵！
燕归人岂是寻找武者，早在灰衣老者动手的霎那便长枪一扫，同样发出一道强横气劲横扫开去。不过他却没注意灰衣老者的动作，只以为这是灰衣老者想要采取主动赢得对占先机，好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
轰隆！
双方气劲甫一接触，整个古井之中便好像突然引爆了数吨炸药，在狭小的古井之中掀起一股可怕的暗流冲击波，哗啦一声突然喷出一股数丈高的水柱。
“嗯？”
就在古井喷出水柱的瞬间，一直密切注视着古井动静的姚道玦与风飞沙两人，视线突然一扬，露出疑惑神色。
“不是燕归人！”待到水花开始分散之际，姚道玦与风飞沙也同时看清随着水柱一同被冲出来的身影。
咻！
一看不是燕归人，风飞沙当即拔刀出鞘，一道旋转如轮的刀气便直掠而上。
“哼！”
身份不明之人虽然身在半空，且有些身不由己，却也非是易于之辈，人在半空却早已持刀在手，同时一道劈下，同样发出一道色泽暗淡的灰色刀气。
当！
虽是隔空气劲，但两者交汇的霎那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双方的刀气也如实体一般碎裂开来。
“好强的力量！”风飞沙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后微微一扬，不禁面露讶色。以她的眼力自然早已看出此人一身修为不过刚刚突破至战元境而已，但两人交手之时，刀上传来的力量却强大的出乎风飞沙的意料。单论力量，就算高过灰衣老者好几个小境界的普通战元境也远远无法比拟。
“古传武者……”风飞沙双眼微眯，浑身战意飙升。但不等她再有动作，却突闻姚道玦一声暴喝：“你是林沐风！”
“嗯？”风飞沙的动作不由一顿，疑惑地看向脸色几乎愤怒到扭曲的姚道玦，没想到姚道玦在看清此人真实面目之后，竟会爆发出如此愤怒的情绪。
“他的命只能是我的，你们全都不要动！”话必姚道玦的神色突然一沉，竟瞬间平静下来。只是，无论是郑挺锋等人还是近在咫尺的风飞沙，都感觉这平静之下似乎酝酿着更为恐怖的事物。
“此人乃是战元境初期的古传武者！”风飞沙忍不住提醒道。
虽然经过刚才一段时间的缓冲，姚道玦的伤在体内庞大药力的作用下基本恢复如初，而且对方看起来似乎伤势颇重。但姚道玦的修为毕竟差了林沐风足足一个大境界，风飞沙虽然从燕归人哪里了解到姚道玦实力很不一般，可再强还能跨越一个大境界战胜对手不成？
“狂妄！”灰衣老者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旋即不由怒气上涌，瞬间压下刚才连续遭遇两名顶尖强者的恐慌感。
到了此时，灰衣老者其实也明白，不说井底那个实力恐怖之人，就是眼前这名碎发女子如果想要留下他，恐怕至多费些手脚罢了，根本没什么压力。所以灰衣老者索性放下一切侥幸心理，干脆借助姚道玦对他的恨意顺势与姚道玦单打独斗，然后想办法将他擒下作为人质，以此换的一线生机。
想到这，灰衣老者不等落地，便立即故意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对着姚道玦刻意刺激道：“不自量力的蠢物，你这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哼！”
姚道玦不答，身形一晃，顿时化为一条虚幻龙影，直冲自天而降的灰衣老者。
“找死！”
灰衣老者双目一冷，抬手就是一道犀利刀气。
当！
孰料，姚道玦竟不闪不避，直接长刀出鞘一刀斩在袭来气劲之上。
“不可！”
与此同时，一看姚道玦竟不闪不避，反而直接拔刀出鞘，风飞沙顿时大吃一惊，没想到姚道玦竟然如此鲁莽。在她眼里，姚道玦此时还不能动用内力，单凭兵器阻挡根本就挡不住性质特殊的隔空气劲。
可惜她提醒的太晚了，在她一声“不要”刚刚出口的瞬间，姚道玦的刀也同时斩在这道气劲之上。
噗！
谁知一招过后，眼前所见却是强者呕红，弱者顿步，受创者竟是实力远远超过姚道玦的灰衣老者。
“又是这种感觉！”灰衣老者又惊又怒，又怒又怕，对姚道玦的武功实在忌惮到了极点，再也不复之前轻松之态，也不再琢磨着留手擒拿。因为他突然发现，以他此时带伤之躯与身怀诡异武功的姚道玦战斗，一个不小心说不定真有被杀的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风飞沙不由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虽然她很清楚灰衣老者在被喷出古井之时早已身受重伤，但他毕竟是战元境之人，而且还是古传武者。
刚才她亲自出手也不过令对方浑身剧震而已，并没有一招就牵动灰衣老者的内伤，可姚道玦却一招直接打的灰衣老者半空吐血。
第一百七十九章 窍穴的作用
其实风飞沙哪里知道，灰衣老者在老早之前本来就被姚道玦的灵力气丹炸成重伤，虽然当时因为体内药力发挥作用迅速恢复，但他毕竟不是姚道玦这种服用了几十枚顶尖灵丹之人。再加上灰衣老者体质有没有姚道玦特殊，所以药力虽强，却只是保他不死，并没有短时间内将他治愈。
紧接着，等灰衣老者伤势刚刚稳定却又遇到燕归人潜入古井，结果又被燕归人强悍无比的力量再次震伤。不过好在他这次虽然又被打伤，却也借助燕归人的力量终于离开古井。可惜还没等他来得及欢呼，又遭到风飞沙刀气袭击。
这一次，虽然看起来灰衣老者好像并没有受伤，实际上却因为被风飞沙震得伤势不稳，几乎引得所有伤势全面爆发。这一连串的遭遇，可谓生生消弱了灰衣老者九成以上的实力，就差直接伤势爆发束手待擒了。但他毕竟是战元境的武者，而且是远超普通武者的古传武者，就算只剩一成战力。若是遇到没有推演出新功法的姚道玦，一样内直接碾压姚道玦。
毕竟战元境与凝真境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再加上古传武者的身份，所以哪怕姚道玦横扫整个凝真境所有武者，也根本不是只剩一成战力的灰衣老者对手。
可惜的是，灰衣老者实在时运不济，不但短时间内连续遭遇意外重创，结果还遇上姚道玦刚刚推演出的变态武功。更重要的是，其实姚道玦马上就要突破凝真境二重天了，只要再在井中修炼半天就能突破至凝真境三重天。
结果，灰衣老者的出现虽然令姚道玦无法修炼，却在双方交手之时让姚道玦用新推演的功法，直接吸走灰衣老者全力一招的八成力量。要知道灰衣老者可是古传武者中的战元境，虽然只是招式能够催动内力的八成，却也足够数十个普通凝真境武者瞬间填满整个丹田。
这么多内力足够姚道玦刚好突破凝真境二重天的至酷，一跃成为终于能主动调用内力的凝真境三重天武者。不过因为突破的太匆忙，几乎没时间稳固，导致经脉承受力极差，且缺乏窍穴控制流向力度等细节变化。所以姚道玦也只能勉强调用一丝内力主动防护，无法如林远山这种突破很多年的武者那般直接动用内力攻击。
通常一般武侠小说，甚至仙侠小说中武者修炼武功之时都是打通经脉穴道，实际上人的经脉本来就是通的，何来打通一说？
等到姚道玦搜集了无数功法秘笈研究，外加亲自修炼感受之后姚道玦才发现，武者内力充盈到了极限之时，不是打通经脉窍穴。而是缓缓又小心地温养经脉，并开辟窍穴。
当然，所谓的开辟窍穴并不是说凭空创造，而是指用内力令这些隐藏在虚无与现实之间的特殊结构培养壮大，直至完全融合在经脉的交叉点为止。这时的窍穴介于虚实之间，有无穷变化维度，随着武者的语言，意念，动作等外在刺激而改变通过方式，方向，流量大小等细节变动。
换句话说，凝真境武者的窍穴作用很简单，只相当于一个功能特殊，变化万端的全自动开关而已。真正的作用，凭凝真境武者的内力精纯度来说，根本无法将其激活。
如果，这些窍穴被武者的内力激活了，实际上也就代表着该武者正式踏入战元境行列了。可惜的是，武者不打通包括孙络、浮络、络络、经别，皮部，经筋等所有经脉，内力精纯度根本不可能达到激活窍穴真正作用的。
更重要的是，除了内力精纯度足够之外，还需融合一些武者打通所有经脉之后才能产生的特殊物质，人体窍穴才会被真正激活。到了这个阶段，普通武者才终于赶上古传武者的脚步，对自身**的掌控程度大大提升，力量、速度、反应等各方面才会发生本质飞跃，而不是之前身体各器官在内力刺激下功能暂时提。
但殊为可惜的是，六玄境之所以为玄门正宗规定必须修炼，自然有着它存在的必要性，有些功能错过了就永远无法拥有。例如超强的力量，惊人的修炼速度，令人咋舌的生命力等等。就算普通武者凝真境大成也没法与之相比。
而且普通武者无论修为高到何种程度，只要一旦武功被废，那此人所有方面一定会瞬间变得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古传武者则不同，就算武功被废也一样保持气血旺盛，生命力不减半分，犹能剩余不菲战力。
闲话到此，言归真正，视线转会姚道玦与灰衣老者战斗上面。
“楼……楼……墟首好厉害！”
亲眼看见姚道玦竟一刀打伤一个战元境的人物，不远处观战的郑挺锋等人当即被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
“嗯……”一旁的风飞沙也颇为吃惊姚道玦的表现，无法想象灰衣老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恶！”灰衣老者还未落地，又被姚道玦打的向后一飘，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十几丈。虽说他发的是隔空气劲，但内力是很奇妙的东西，如果普通人自然再挡也不可能将力量隔空传递给发放内力之人的身上。
可拥有内力之人却不同，如果双方都能使用内力的话，比如姚道玦与灰衣老者这场战斗。明明灰衣老者隔空发气劲攻击姚道玦，结果姚道玦却在格挡气劲之时，直接将力量作用在远离十几丈开外的灰衣老者身上。
具体原理姚道玦也暂时不知道，但无论穿越前看剧还是穿越后亲身经历都让姚道玦明白，只要双方能使用内力，隔空伤人只是多了一项远距离打击能力罢了。
根本不能像普通人想象的那样，只要不近距离接触，对方内力再强也伤不了自己。而是一旦你与对方有内力上的基础，不管隔多远都会直接承受对方发出的力量。
第一百八十章 临战反应
唰！
与此同时，姚道玦刚刚停顿的身形再度一晃，又重新化为虚化龙影直冲即将跌落地面的灰衣老者飞掠而去。
“此人武功太诡异，我有重伤在身，看来只能使用拼命招式了……”另一方面，灰衣老者虽然又急又怒，却也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认真思索着眼前局面，但思来想去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最终无奈之下选择动用搏命秘术。
咄咄咄咄咄……
突然，就在姚道玦身形刚动的霎那，倏见身形向后飘飞的灰衣老者蓦地撮指连点，指指皆落自身各大要穴。
噗……
才刚一落指，灰衣老者便忍不住喷出一大口血雾。但灰衣老者却仿佛毫无所觉一般，动作不停，仍连连在自身要穴之上连点不休。
“嗯？”只一眨眼便一掠至灰衣老者原先所在位置的姚道玦，一见灰衣老者的动作就顿时眼皮一跳，不由想到了那日林子岳拼命时施展的秘术。不用想，灰衣老者此时的动作肯定也是与林子岳施展的秘术相同，皆为拼命时激发自身潜力的搏命之招。
但姚道玦就算知道也没用，因为他本来就与灰衣老者相隔十几丈远，刚才灰衣老者又被他一刀劈飞十几丈，两相一加，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三四十丈。
如此之远的距离，就算姚道玦轻功再了得，也无法在灰衣老者施展完秘术前打断他的动作。更何况，灰衣老者早在他被姚道玦劈飞后，飞到一半便立即施展秘术相当于双方之间的距离又增加了接近十丈。
“踏……”姚道玦飞掠的动作蓦地一停，正好停在下落到一半距离的井水下方。没办法，他对灰衣老者再如何痛恨，也不等不承认，一旦灰衣老者施展秘术，哪怕只恢复几成实力，他也绝不是对手。而他的翻盘底牌，却又在刚刚遇到灰衣老者之时用掉，随后还没来得及补充，便发生接下来的这些事情。
“……墟首……”
几十丈外观战的郑挺锋等人脸色的震惊之色还未退去，便有立即浮现一抹担忧之色，灰衣老者的表现就算不认识那个秘术的人，也能猜测大概的意思。
咯吱！
距离郑挺锋等人不远处的风飞沙，在见到灰衣老者的动作时便立即紧握刀柄，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插入战团的架势。
“秘术吗？”眼看灰衣老者的秘术就要施展完毕，姚道玦的双眼却不由微微一眯，并未露出怯战之色。
哗！
就在姚道玦双眼微眯的同时，他头顶上方的庞大水柱也终于即将完全倒塌下来，距离地面最近的部分，甚至已经堪堪压住姚道玦的头顶了。与此同时，就在庞大水柱接触到姚道玦的瞬间，水中蕴含的庞大力量顿时引发姚道玦新功法的自动运转，令姚道玦不由浑身一个激灵。
“灵力？”姚道玦先是一怔，不由抬头看向上方铺天盖地的倒塌水柱，旋即心中一动，伸手插入上方倒塌的水柱之中。
呜……
下一刻，庞大的水柱竟在姚道玦手指插入进去的瞬间，陡然一颤，旋即下落之势一变，由垂直散落变成盘旋环绕，乍一看就好像平地生出一个水龙卷。
“什么？”
都准备要出招了的风飞沙，没料到姚道玦竟突然搞出这等阵仗，顿时大吃一惊，被姚道玦层出不穷的惊人手段吓到了。
“这怎么可能？”
与风飞沙一样，眼看马上就要施展完秘术的灰衣老者，乍一看见姚道玦弄出的水龙卷也不经吓了一大跳。要知道，这种阵仗就算灰衣老者全盛时期也做不到，更别说区区一个凝真境三重天的武者了。然而，姚道玦这个凝真境三重天的武者却偏偏做到了，而且声势远远超过很多战元境强者。
当然，要是换做风飞沙这种武者，这种阵仗则只算是小意思。这就是传承底蕴与苦逼散修的不同之处了。其实灰衣老者论修为实际上比风飞沙弱不了多少，奈何他出身门派实在太次，连高级点的凝真境武学都没有，更遑论战元境的功法秘笈。
结果，灰衣老者空有五甲子的深厚修为，却并没有与之匹配的武学功法，确切的说是他突破时间太短，生怕引起有心人的觊觎而不敢外出寻找机缘。所以，才会导致他明明修为深厚无比，却仍然如初入战元境的武者那般，只能使用最普通的隔空发劲手段。
“可惜啊！”
几乎就在姚道玦弄出一个水龙卷的同时，姚道玦的指尖便立即凝聚出了一颗质量完全能媲美他耗费很长时间认真凝练除了的灵力气丹。但几乎瞬间就凝聚出灵力气丹的姚道玦，却不但没露出欣喜之色，反而在看到手中灵力气丹完成之后，忍不住一声长叹。
因为这个速度只能在蕴含浓郁灵力的神秘古井井水中才能实现，其他地方，哪怕同样灵力浓郁之处，姚道玦也一样要花时间凝聚灵力气丹。很显然，这口水井中的灵力非常特殊，并不是普通灵力，所以姚道玦才会明明瞬间凝聚灵力气丹之后反而长声一叹。
哧……
姚道玦手中灵力气丹凝聚完成的同时，十几丈外的灰衣老者也几乎同时施展完秘术。而灰衣老者秘术完成的霎那，顿时肤红如血，周身上下白雾蒸腾，体内好像突然点燃了一个超级火炉一般，将他丹田内的内力烧得滚滚沸腾。
“喝！”
秘术一成灰衣老者便立即脚踩步法，身随步走，双手上下一拖一压，再左右一划连连变换数次，瞬间使出一套花哨掌法。最终所有招式化为终极一掌，狠狠拍出，然后这才暴喝一声，炮弹一般射向姚道玦。
“死来！”
使用秘术激发潜力的灰衣老者，果然不同以往，十几丈距离眨眼即过，顷刻就已逼至姚道玦前方丈余之处。
踏！
姚道玦脚下一跺，整个顿时如离弦之箭突然向后倒飞出去，并同时伸手一指，瞬间射出灵力气丹。时至今日，姚道玦自然不再将灰衣老者刚才那套花哨动作当成耍酷，知道这是凝真境武者特有的加强攻击力的特殊手段。
第一百八十一章 极招状态
咻！
灵力气丹迅若流光，快如闪电，远非灰衣老者能比，真如光线一般直接出现在灰衣老者面前。
“嗯？”
但灵力气丹虽快，却不知为何甫一接近灰衣老者的霎那，好像陡然陷入无形泥沼，一如此遭遇千流影催动极招之时那般。
“天地灵力紊乱！”只一转眼姚道玦便明了此中缘由，自从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之后，姚道玦便暗暗留心此事，早就研究过发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原来，武者催动极招之时，因为需要汇聚大量天地灵力，或者引动大量天地灵力以特殊韵律以及流动方式等扰动天地，使得灵力产生莫名变化。
这种变化如果不激烈的话一般对人影响不大，只对诸如灵力气丹这种与天地灵力有密切关系之物影响严重。如果这种变化非常巨大，不但对灵力气丹这种与天地灵气关系密切之物影响甚巨，甚至就连与天地灵气波动抗干扰能力极强的生命体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当日姚道玦在千流影催动极招时，感觉如陷泥沼之感便是这种现象。不过灰衣老者虽然功力深厚，但却缺乏相应境界的武学功法，莫说极招就算常招也没学到一式。但灰衣老者曾无意中得到一种威力强大的秘术，这种秘术任何境界之人都能施展，而一旦施展武者实力顿时暴涨数倍，只是事后气血两亏，如无特殊手段基本没有彻底恢复的希望。
换句话说，一旦施展这种秘术，虽然博得一时性命无碍，却也从此损伤本源根基，如无必要，灰衣老者绝对不愿施展。当然，既然这种秘术后遗症如此巨大，灰衣老者却还是选择施展，自然是因为这种秘术完全拥有这份价值。
此时灰衣老者一身内力滚滚如沸，好像一个蒸汽沸腾的高压锅炉，强烈的激荡甚至影响到了他身体之外的数尺空间。令着数尺空间的天地灵气好像武者催动极招时的状态一样，具有掣肘覆盖范围之内的任何事物的运动能力。
也就是说，灰衣老者在此秘术状态之下，实际上相当于每时每刻都在催动极招的状态一般，不但攻击力暴涨数倍，连对手进攻他的动作也要受到相当程度的压制，只不过影响范围十分有限而已。
“好惊人的秘术！”不远处密切关注战圈的风飞沙，握刀的手更加用力了，心中的惊异更是一波强过一波，狠狠冲刷着她自以为早已坚韧无双的神经。
“哼！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眼见灵力气丹受制，姚道玦却冷很一声，毫不在意，更没有当场引爆灵力气丹的意思。倒不是他不想使用灵力气丹爆发的威力，而是此时的灰衣老者状态诡异，灵力气丹固然威力强大，但灰衣老者也不是易于之辈。
他深知数尺方圆的奇特灵气环境很可能严重消弱灵力气丹的杀伤力，万一一击效果欠缺，姚道玦可没本事在迅速凝聚一颗以作备用。所以姚道玦在灵力气丹受制的霎那，当即长刀一抖，顿时刀生六翼，眨眼舞出一片层叠刀影。
“挡得了吗？”灰衣老者根本不理会数尺开外的灵力气丹与舞出层叠刀影的姚道玦，身形毫无迟滞之意，仍然势若雷霆一般直冲姚道玦而去。看其架势，他似乎存着以命搏命的念头，完全没有正常武者战斗时的心态，反倒一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或者说死也要拉着仇人一切共坠无间模样。
事实上施展了秘术的灰衣老者算是彻底熄了脱身之念，没奈何，谁让他严重错估姚道玦的成长速度，竟短短数月就成长到如此可怕的地步，需要他施展两败俱伤的秘术才能与之一拼。
面对这种敌人，他哪还能像刚才那般想法，想要将其擒下换取生机。此时双方的对战实际上完全处在相同的处境之下，无论哪方稍有疏忽恐怕就是当即身死的下场。
啵！
灰衣老者攻击之势势不可挡，瞬间冲破姚道玦周围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水龙卷，在姚道玦刀影舞开的霎那，一掌击中姚道玦前方无以计数的密集刀影。
踏！
几乎就在灰衣老者冲破水帘的同时，姚道玦也狠狠一脚猛跺地面，旋即整个人就像被人从后方狠狠扯了一下，姿势诡异却绝对迅速的倒飞而去。
叮！叮叮叮叮叮……
姚道玦虽然退得快，但此时状态的灰衣老者进得更快，几乎在姚道玦刚一飞退的瞬间，便已然轰然一掌击中姚道玦舞出的刀网了。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掌虽是血肉之躯所为，但刀掌交击的瞬间，却陡然传出一阵铿锵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就仿佛灰衣老者的手掌直接变成钢浇铁铸一般。
事实当然不会如此，真正的原因仍是灰衣老者施展的秘术所致，身处秘术状态的灰衣老者周身灵气环境宛如时刻催动极招。其本身就有极强的防御力，再加上被秘术激荡的内力，灰衣老者此时虽然施展的是凝真境之武学。但内力仿若质变的增幅强化之下，就算只是凝真境的武学，此时经由灰衣老者施展，表现出来的威力也足以比拟普通战元境武学发挥的战力了。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然而，看似取得压倒性优势的灰衣老者在与姚道玦一番交手之后，却不由暴跳如雷，气得连连怒吼，狠狠劈出蓄力已久的一刀。
本来，他是想要先一掌打垮姚道玦的防御，然后再一刀直接将其了账。结果雷霆一掌的结果却是无匹劲力顿时八成力道，仅剩的两成劲力又被姚道玦一阵迅疾无比的数十刀次第化解。
无奈之下，灰衣老者只好内力再催，踏步换招，再度施展出凝真境时最得意的断魂一刀，希望姚道玦刚才化解他雷霆一掌之时已经被逼至极限。哪知，一刀斩出却又再遭密集刀网，顷刻间就被姚道玦急速无比的刀法连续击中数十次之多。
而且次次都不正面硬接，卸力转力，从旁侧击，每一次交击都避重就轻，眨眼就让他刀上力道卸了个干净。
第一百八十二章 恨与仇
“可恼啊！”
一连两招都被化解，灰衣老者又惊又怒，又怒又急，他此时的状态强则强矣却并不持久，完全是在燃烧生命力，最多一刻钟就会直接脱出这种状态，然后战力全失。
哗啦！
就在此时，井中再传哗啦水响，随即窜出一条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人来。
“燕归人你终于出来了……”虽然刚刚从井中出来的燕归人一身湿漉狼狈，头发披风纠缠成一坨，但与他相识数月有余的风飞沙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他来。实际上上述一切说来耗时，其实真正过去的时间不过几息而已，所以燕归人纵使武功高强，但要穿过几十丈水深离开古井却仍需耗费好几个呼吸的时间。
“现场什么情况？”甫一离开古井就突然见到姚道玦竟直接化解一个战元境古传武者全力一刀，燕归人当即震了一震，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
“具体不清楚，”风飞沙先是摇摇头，然后解释道：“但墟首与此人必有深仇大恨！”
“嗯……”燕归人目光一转，视线从姚道玦身上转到灰衣老者身上。但却在乍一见到灰衣老者此时状态之际，便顿时大吃一惊，惊声道：“这是什么武功？”
灰衣老者此时的状态实在太特别了，而且以燕归人的眼力自然看出这种状态的灰衣老者虽然仍然伤势沉重，但因为某种特殊状态战斗力至少保有一半。
“不知道！”风飞沙不由摇了摇头，以她的见识竟也认不出灰衣老者修炼的秘术到底出自何处。
“那墟首为何又独战对方？”既然风飞沙都不清楚灰衣老者的状态，现场自然不会再有其他人清楚此事，于是燕归人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而询问其双方鏖战的原因来。
“这是墟首自己要求的！”闻言，郑挺锋忙跨前一步飞快的插话道。
“为何？”燕归人疑问未解，这并不是他需要的全部答案。
“唉……”郑挺锋突然一声沉叹，抬头看向姚道玦缓缓道：“因为这名灰衣老者曾连续震碎墟首全身骨骼七十三次，而每震碎墟首全身骨骼一次就立即强喂墟首一粒回命灵丹，令墟首不至于当时毙命，随后不用在下多言，想必二位自能想象……”
“竟有此事？”燕归人与风飞沙顿时一惊，难以想象姚道玦竟遭遇过如此残忍的折磨。连续震碎七十三次全身骨骼，单是想象就能体会一二，燕归人与风飞沙两人的脸色瞬间铁青，转头怒视灰衣老者所在的方向。
若不是姚道玦吩咐此仇自己了解，饶是燕归人与风飞沙这等心地善良仁厚之人，也忍不住想要狠狠折磨一番眼前这名残忍歹毒的灰衣老者。
“小畜生，这就是你敢独斗老夫的依仗吗？”仿佛怒到极致反而恢复平静一般，咆哮连连的灰衣老者突然神色一静，完全恢复至最佳精神状态。
“哼！”姚道玦根本不理会平静中难掩极怒，极怒中更显疯狂的灰衣老者，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努力调整着呼吸状态，看似好像借机恢复刚才对战之时可能出现的暗伤。
“老夫早就听闻你诡计多端，想骗老夫上当，你还不够火候！”
看姚道玦的模样，灰衣老者虽然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要动手，但一想到之前搜集到的有关姚道玦对战资料，便立即掐灭心中想法。因为有太多的前车之鉴提醒着灰衣老者，此时的姚道玦很可能根本没有一丝伤势，而是想要引诱灰衣老者轻敌大意，进而忍不住冒进。
“喝！”
自认为看透了姚道玦想法的灰衣老者，直接内力催到极致，管他真受伤还是耍阴谋，只要他提起十二分警惕，以姚道玦的修为又能奈他何？正是基于这种想法，灰衣老者顿时再攒功力，穿掌挪步，眨眼完成一式看似花哨无比的掌法，随即一脚踢起插入地面的长刀。
“你以为你真看透我了吗？”姚道玦双眼微眯，面上却不动声色，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任你武功如何诡异，看你又能承受老夫多少招攻击？”灰衣老者一把接过飞旋而起的长刀，旋即用力一踏，整个顿时电射而出，几乎瞬间就已逼至姚道玦眼前。
“是吗？”
就在灰衣老者长刀逼近的霎那，姚道玦终于动了，脚下一点，顿时飘若柳絮，却又诡异的迅若疾电，无论灰衣老者速度多快却怎样也无法追上开始悠悠飘荡的姚道玦。
“嗯？”
灰衣老者心中一惊，没料到速度刚才还不及他的姚道玦，转眼就变为他使尽全力也追之不上的程度。
“这有何用！”灰衣老者虽震惊与姚道玦的突然变化，但他却虽惊不乱，长刀一旋，哧地一声发出一道旋转如轮的刀气。当然，这道刀气虽然旋转如轮，看起来好像跟风飞沙发出的刀气很像，实际上两者之间的差别天差地远。一者凝若实质，一者呼啸如风。
此两者不光是刀气外形不同，其中的杀伤力也同样犹如天壤。前者虽是隔空气劲，但杀伤力却宛若真兵，杀伤力犹有过之，只不过承受力远逊真实刀兵。后者看似气势宏大，实则力难集中，如水冲石，除非两者差若云泥，否则虽能推动土石，却难以伤其根本。
灰衣老者自然是后者那种刀气散而不聚之人，能催动的内力相较于刚刚突破至凝真境的姚道玦来说，就是洪流与土石的关系相仿。
按理说，以灰衣老者战元境级别的古传武者身份，足足超越姚道玦两个大境界，双方之间的差距完全称得上长江大河与江中碎石。如果平时倒还罢了，水流也只是将江中碎石卷走而已，但以灰衣老者入境的状态，简直就是山洪暴发，江河决堤，区区碎石经此一冲多半直接粉身碎骨。
可惜，灰衣老者根本不知道，姚道玦竟练有第二章玉鼎道章，以及足足三种顶尖功法融合无数奇门异术推演的旷世神功。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战中修炼
汗！居然发到草稿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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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悲催的灰衣老者根本不知道，姚道玦竟然搜集到了三部霹雳世界最顶尖的功法秘籍。更过分的是，姚道玦利用穿越人士特有的剧情优势与另一个文明体系的知识，忽悠数十名机关，阵法，异术，符箓等等奇门大师联合开发了一台与计算机类似的东东。
然后这个不但本身计算速度惊人，还能帮助姚道玦提高十倍思维速度的东东，结合三部顶尖功法与无数奇功异术推演出来一种集吸纳，炼化他人内力，并同时能锻炼强化经脉穴道的神奇功法。
正是这种功法的存在，让姚道玦与他连拼三招而仍不见明显伤势，反而三招过后实力明显提升一筹。例如轻功身法方面的进步，绝对不是姚道玦之前刻意压制的效果。
叮！叮叮叮……当！当当当……
旋转刀气瞬间即至，姚道玦却不慌不乱，更无一丝怯色，长刀一抖，顿时六翼再现，霎时刀影迷蒙。随后只听一连串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再一凝目看去，却只见姚道玦长刀横划，哪还有丝毫刀气迸射。
踏！
灰衣老者不由自主的脚下一滞，只觉离体刀劲瞬间流泻八成，随后还没反应过来，剩下两成气劲也迅速衰减无踪。不是灰衣老者修为不足，而是姚道玦刀法变化太快，灰衣老者攒力一招的瞬间，姚道玦却能瞬间出刀几十次。
这是何等恐怖的出手速度，而且刀刀精准无比，每一刀都会导致灰衣老者释放出的气劲，以八成速度次第衰减。
“这还怎么打？”
憋屈！难以言喻的憋屈！眼看这一次的刀气又无端消失，灰衣老者不禁心生颓意，暗叹自己堂堂战元境强者，却因没有匹配功法而遭一个凝真境武者欺辱。
是的！就是其辱！不但招式上被姚道玦欺辱，身法上亦是同样，要是姚道玦不想与他接触，灰衣老者就算累死也碰不到姚道玦一根汗毛。
当然，如果远超燕归人或者风飞沙这种连用战元境也算稀有的顶级战将，就算姚道玦轻功再好，身法再快，招式变化在诡谲也讨不了丝毫便宜，甚至反而回随时都有丧命的危机。
因为，燕归人和风飞沙这种有着完整传承的武者，每次常招出手之际可不光是发发气劲而已，每次发出的气劲其实也能影响气劲周围的灵气环境，产生类似于催动极招之时造成的特殊现象。只不过，普通招式，嗯……按姚道玦的说法，叫常招的招式所引起的特殊灵气环境范围极小，效果也远远不及极招造成的影响。
但就算再微弱的特殊效果，也足以影响普通人在这种气劲下的招式变化。
比如姚道玦在燕归人发出一招燕复返这类有招式名称的招式，也就是常招之时，出招应对之际便会被气劲周围的诡异环境所掣肘，反应便会都要比正常环境慢半分。
这就是为什么霹雳布袋戏道友在看剧的时候，经常会看到明明境界不高的武者战斗时，动作奇快无比，招式变化多端。而到了先天级或者同级别战力的武者战斗时，双方交手时的动作却反而慢腾腾的原因所在了。
“墟首的刀法当真诡谲无论！”到了这时，燕归人与风飞沙两人都不再担心姚道玦的安全了，因为他们早看出，凭姚道玦的能力就算不敌也绝对能全身而退。
倒是姚道玦刚才那快如幻影的数十刀刀式变化，着实令燕归人与风飞沙两人心中一震，自讨要是不动用内力，单论招式恐怕也应对不了变化速度达到这种级别的刀法。
“尤其是他施展刀法之时刀身之上竟突现三对羽翼更令我感到惊奇！”此时的风飞沙早已松开紧握刀柄的手掌，目光也从灰衣老者身上移开，转而落在姚道玦手中的长刀之上。
“我亦有同感！”闻言，燕归人不经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随后解释道：“关于墟首刀法之事，我想可能是羽人非獍的六翼刀法！”
“六翼刀法？”风飞沙一怔，她自然也有过这方面的联想，但据他所知羽人非獍的六翼刀法不是背生六翼吗？至于姚道玦为何会有六翼刀法，这一点风飞沙倒是没有多少疑问。因为早在燕归人遇到姚道玦之前，燕归人就曾见过策马天下，自然知道姚道玦六翼刀法最可能的来历。
这一点，燕归人虽然没给风飞沙提前过，但燕归人却跟风飞沙一同前往破鼎寨逼问羽人非獍的下落。也就是说，风飞沙早就知道，策马天下手中曾握有六翼刀法的事情。
“这点我也深感不解！”关于刀生六翼这点，燕归人与风飞沙一样满心疑惑与好奇，奈何武功乃是一名武者最私密的事情之一，燕归人就算在疑惑也不好开口询问。
“嗯？”
话音刚落的燕归人突然双眼一凝，露出另一种疑惑之色，目光从姚道玦手中长刀，转移到姚道玦本身之上。
“你发现了什么？”正再为姚道玦刀法疑惑的风飞沙，不由转头看向神色微变的燕归人。
“嗯？”与此同时，不等燕归人出声，远处的灰衣老者也终于发现了姚道玦真正的打算，忍不住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高喝：“好胆，想不到你竟敢在战斗中强行拓展经脉。”
“什么？”风飞沙与郑挺锋等人不禁大吃一惊，忙凝目看向静默不语的姚道玦，这一看顿时再度吃了一惊。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姚道玦不但突破了凝真境二重天踏入凝真境三重天，而且在他与灰衣老者交手的短短三招时间之内，直接突破至凝真境三重天的巅峰，内力贯穿全身经脉。游走奔腾之间产生的庞大波动，甚至微微影响到了他周围的天地灵气。
正因为如此明显的影响，燕归人与灰衣老者才能看出倪端，发现姚道玦居然在刚刚突破没多久，便直接一路高歌转眼拓展完全身所有经脉。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后的疯狂
“如此短暂的时间，他是如何修炼出足以贯穿全身经脉的内力的？”惊惊惊惊惊！无论是风飞沙和燕归人、郑挺锋等人，还是远在及十丈开外的灰衣老者，都在发现姚道玦异状的霎那心神巨震。
要知道普通武者哪怕天赋再高，甚至是古传武者如果没有特殊奇遇，或者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辅助，要是想要从刚刚突破至凝真境三重天修炼至凝真境三重天巅峰，最短也要半年时间。就算有诸多奇遇又有高人传功，一个凝真境三重天的武者，无论普通武者还是古传武者都需要至少几个时辰的时间来温养强化经脉穴道。
可是姚道玦呢？要是风飞沙与燕归人等人没记错的话，他刚刚狼狈地从古井中飞出来的时候，好像还差一丝才能突破凝真境三重天。但转眼间，姚道玦就直接突破到了凝真境三重天，且直接飞窜到凝真境三重天巅峰的程度。如果不是凝真境四重天必须按部就班的培养窍穴的话，姚道玦说不定直接也突破过去了。
“你……”早已抛开生死畏惧的灰衣老者心中突然一动，想到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遂既震惊有愤怒地的颤抖道：“……你在吸收我的内力？”虽是询问之言，却是肯定之语，灰衣老者话一出口便确定了自己猜测的七八分，因为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说明姚道玦此时的变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闻言，姚道玦突然仰天大笑，笑的畅快淋漓，笑得肆无忌惮，也笑的嚣张恼人。
“竟真是如此！”本来还存有两分怀疑的灰衣老者脸色一黑，别提有多郁闷与憋屈的了。
“吸人内力……”远处的燕归人与风飞沙不由互看一眼，同时想到了很久以前曾名震武林，结果悲剧收场的一名绝代高人皇甫笑禅。
“恨呐！”得知真相的灰衣老者仰天一声咆哮，却根本无益与眼前既成之事实。
“恨？”姚道玦哂然一笑，缓缓端起长刀，直指满脸懊恼之色的灰衣老者，冷声道：“此恨太浅，还远远无法解我心头之怨！”说着，姚道玦便不禁想起那日御风楼中遭到的折磨，足足七十三次全身碎骨錯筋的痛苦，哪怕过的再久姚道玦也无法淡忘一丝。
“哼！我废，你也要死！”面对如此结果，灰衣老者终于碾碎最后一丝侥幸，一声怒吼之后，突然再度并指急点，眨眼废去除了丹田中外的全身几十个重要大穴。而就在灰衣老者这几十处重要大穴被废的瞬间，他也立即催动全身内力疯狂破坏着他花了二十年时间辛苦温养完成的的所有窍穴。
……哧！
这一次，灰衣老者的皮肤表面不再如之前那般只是殷红如血，而是直接蒸腾起一层缭绕血雾，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浑身燃烧着血色火焰的人形火炬。
“……”姚道玦心中一凛，抓紧时间修炼《游龙登天步》与新六翼刀法，不对，应该是他只推演出一段不完整总纲的《天命敕令》。
咻！
与此同时，一直不曾建功的灵力气丹突然飞射而出，直取正在施展所修秘术最后玉石俱焚阶段功法的灰衣老者胸腹。
当然，单凭灵力气丹其实根本无法破开灰衣老者体表那层特殊的灵气环境，不过灵力气丹爆发的威力灰衣老者毕竟亲身尝试过。所以明知道灵力气丹也许并不能拿他怎样，但灰衣老者却仍忍不住本能地分出一份心思密切关注着这枚威力恐怖的晶莹丹珠。
“这是什么感觉？”
突然，就在姚道玦抓紧时间努力增强修为之时，他的耳中却突然传来灰衣老者惊诧喜悦的呢喃自语。
咔嚓！
灰衣老者话音一落，他脚下的地面竟突兀地蔓延开一圈细密裂痕，好像灰衣老者的重量突然暴涨的几千几万倍。
“嗯？”姚道玦心中一惊，却见灰衣老者浑身血雾包裹，只余两只眼睛烁烁生光，好似地狱走出的魔鬼一般，令人见之心惊，遇之胆颤。
啵！
就在姚道玦抬头看向灰衣老者的同时，灰衣老者也刚好看向姚道玦，但就在双方视线相交的霎那，灰衣老者身周竟蓦地爆发一圈骇然气浪。
“这是……”姚道玦双眼瞳孔本能的一缩，没想到灰衣老者只是在与他视线相交时情绪波动，竟然就直接将他身周空气震得足以产生冲击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轮到灰衣老者纵声狂笑，笑声中的肆无忌惮与张狂嚣张更甚姚道玦数倍。
轰隆！
笑声起，巨浪现，纵声狂笑的灰衣老者就像一个旷世大魔王一般，只是肆无忌惮的笑声就引得周围空气不断扩散出威力惊人的无匹气浪。
“原来这就是六玄境突破极限之后的感觉，”此时此刻的灰衣老者好像突然忘记了姚道玦似得，畅快大笑了好一阵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很是感叹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道：“真是令人着迷的感觉……”
“不过代价实在太大了……”灰衣老者的双眼中既感叹又遗憾，更藏着一丝疯狂与悲哀。想他堂堂战元境古传武者，竟会被一个凝真境三重天的武者逼得玉石俱焚。本来他这种状态实际上本应该是他手中秘术完整版大成之后的模样，可惜他手中的秘术只有最重要也最不重要的秘式篇。
秘式！武学招式的一种特殊招式，通常情况下不但能激发武者潜力使武者付出一定代价之后实力暴涨，还有一个重要特征，那就是无论修为境界如何基本都能施展。不像其他正常招式那样，必须要特定的修为境界才能修炼施展。只要你愿意承受秘式的后遗症与施展秘式之时的痛苦及某些代价，就算你是刚刚习武之人也能施展出来。
而灰衣老者此时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彻底废掉除了丹田之外的所有窍穴，并以以秘法催动这些窍穴中的特殊气息强行提高肉身所有方面的功能。
“为我陪葬吧！”叹息落尽，灰衣老者突然抬头看向姚道玦，声音平淡无波，丝毫没有刚才那种怒发冲冠得的感觉。
第一百八十五章 纯粹的力量
砰！
话音一落，灰衣老者直接突破音障，拉出一条肉眼可见的长长气浪，瞬间出现在了姚道玦眼前，然后摈弃所以精妙招式，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一掌平推而来。
砰！
又是一阵闷响，却是灰衣老者一掌平推的霎那，手掌边缘的空气竟二次爆开音障所发出的巨响。
“好快！”姚道玦的心里只来得及冒出这句下意识的惊叹，随即便本能的缩身后退，将身法轻功催动到了极致。极致的速度，甚至令姚道玦的身前产生一窜一闪即逝的残影。可惜他再快也没突破音障，结果直接被灰衣老者一掌击中。
不过所幸姚道玦虽然借机努力修炼，以期尽量提高实力，但也同时密切注意着灰衣老者的一举一动，且时时刻刻都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再加上姚道玦《天命敕令》的神效，使得姚道玦刀式转换速度惊人，所以最终在灰衣老者即将击中自己的霎那横刀胸前，挡住了着必杀一招。
噗！
明明已经借助急速后退卸去五成力道，又以在长刀抵挡灰衣老者攻击时再次卸去两成力道，最后再以内力抵消一成力道，结果姚道玦却还是被灰衣老者只剩一成力道的一掌拍得当即飙血。
“墟首！”
事情变化太快，燕归人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没想到施展完全部秘式的灰衣老者，其实力竟暴涨至这种程度。另外，关键是灰衣老者对姚道玦来说是必须亲手解决的仇人，燕归人与风飞沙等人虽然想要帮忙，却总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顾虑。
正是这丝顾虑，使得燕归人与风飞沙等人没有在第一时间阻击灰衣老者，结果导致姚道玦被灰衣老者一击重创。
“我说过，此人是我的！”断线风筝一般倒飞的姚道玦，突然脚下一点，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刚才所受之伤，竟在短短飘飞的霎那恢复过半。
很显然，随着姚道玦实力的提高，他体内的药效竟然也跟着增强不少，再加上他海量内力的增幅与远比普通六玄境武者更强的恢复能力。结果导致姚道玦就像霹雳世界马上就要登场的，某物boss级人物的特殊功体一般，恢复能力匪夷所思。
与他同样，灰衣老者体内也有着相同的药力，只不过因为体质原因药效远不及姚道玦罢了。但就算如此，灰衣老者体内的药力也非常惊人，至少令他在秘式状态的时间能足足延长好几倍。
“哦？”一掌过后，刚要再次发动攻击的灰衣老者身形不由一顿，哂笑道：“听你之言，真不知该赞你勇敢，还是该说你愚蠢！”
……唰……
姚道玦不答，直接化为一条模糊龙影，竟要抢先主动攻击。
轰隆！
姚道玦刚一动作的同时，灰衣老者也同时脚下一点，旋即整个人便真如炮弹一般直接撞开一条空气隧道，瞬间冲到姚道玦眼前不过咫尺距离。而他的脚下方圆数丈范围则在他身形一动的霎那，陡然整个凹陷下去数尺深度，进而产生的气浪与冲击波，直接将凹坑边缘的碎石地层掀去足足半尺厚度。
“这是什么力量？”见到灰衣老者表现出来的强大力量，即便天生神力的燕归人也不经为之震颤，如果不动用内力的话，他恐怕也没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据传，武林中曾有一种只修了六玄境的功法，这种功法大成之后能突破六玄境极限，虽然不能产生内力，但**力量之强悍恐怖无比！”
对于灰衣老者的表现，一旁的风飞沙倒是略有耳闻，她毕竟出生与传承久远的仙灵地界，很多东西，特别是古老传说知道的比常人多很多。
“世间还有这等神奇武功？”燕归人又惊又叹，难以想象风飞沙所说的话，但灰衣老者就在眼前，却由不得他不相信。
“哈……姚道玦这种人物都有，突破六玄境极限的功法又有什么惊人的！”风飞沙倒是对灰衣老者的表现不怎么震惊，反倒是姚道玦之前的表现令她颇为惊诧。
“呃……”燕归人气息一滞，想想也觉的姚道玦的确比灰衣老者不逞多让，各个都是妖孽，都有着令人不断震惊的能力。
“太快了……”
灰衣老者甫一逼近，姚道玦便立即折身闪避，结果才刚一窜出，灰衣老者便又重新堵在前方，好像瞬移一般，又好像被无形镜面折射的光线，转折突兀直接，但效果却出奇的好。任姚道玦身法如何迅速诡谲，灰衣老者只要身形一折，如光线一般突兀折射过去便瞬间堵住姚道玦的所有速度变化。
这种情形简直就是姚道玦当初依仗远比普通武者强悍数倍的体质，欺负那些特质不如他的那些武者一样。不过这次却不是姚道玦第一次遇上这种感觉，因为第一次被人以这种方法对付之时，乃是他初次遭遇林远山的时候。
砰！
灰衣老者的速度终究更甚一筹，虽然变化较少，远远比不上姚道玦身法转换时的圆融诡谲。奈何人家力量强悍无比，单靠**力量就直接突破音障，结果几次追逐之后又一次击中姚道玦手中长刀。
“不对！”姚道玦嘴角沁出血痕的同时，突感催动轻功的内力运行方法越用越别扭，虽然在能主动调用内力之后身法的确增幅不少，但他总感觉不对劲，好像自己对功法的意境理解偏了。
“游龙登天……游龙登天……登天……”
突然，姚道玦的脑中蓦地灵光一闪，旋即意境大变，瞬间脱离身化龙影的状态，转而化为架龙而行，虚幻龙影变成一条守护神龙，保护着姚道玦纵横来去。
唰！
意境一变，身法速度顿时跟着大变，身周突然环绕龙形虚影的姚道玦，身法速度骤然暴涨一个台阶，好像真要就此登天而去。不再局限与平行的地面环境，而是天上地下任意遨游。
同一时间，姚道玦举一反三，一窍通，百窍皆通，转眼将六翼刀法重新解析一遍，旋即《归墟敕令》自动加持运行，将新六翼刀法的意境直接加持道双脚与背后。
第一百八十六章 足六翼 身六翼 刀六翼
“足生六翼，背生六翼，刀生六翼……难道这才是六翼刀法的真谛吗？”
见到姚道玦这等模样，与羽人非獍最熟系的燕归人当场傻了眼，竟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羽人非獍是不是没将六翼刀法参悟透彻。而武功意境发生颠覆性改变的姚道玦，其身法速度、招式变化却并没有如他对武学的认识那边出现颠覆性改变。
此时的他，唯有快，只有快，快快快快快！难以想象的快！虽然不再身化龙影，但足六翼，身六翼，刀六翼的诡异状态，却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如真正龙凤齐飞般奇绝。
叮叮叮叮叮！
然而，姚道玦虽然身法大进，招式招式变化更见精妙，奈何仍然远逊于使用秘式突破六玄境极限的灰衣老者。只听一阵急如骤雨的金铁之声，无论姚道玦如何出手，却总会被灰衣老者以简单直接的暴力手段生生打散节奏。
说起来，单论速度的话，姚道玦的确还是远远不及灰衣老者直接突破音障那般可怕。但论及方寸之间腾挪转进、纵横来去的变化，灰衣老者与姚道玦的情况却反过来，变成灰衣老者对姚道玦望尘莫及了。
按理说，灰衣老者此时实际上应该难以应对姚道玦这种神鬼莫测的身法才对。可惜灰衣老者施展秘法之后，力量暴增的太厉害，**素质也同时发生根本性的改变。结果他虽然明明在招式变化上差姚道玦几个层次，但他却根本不管姚道玦如何妙招迭出，只是楸准机会简单粗暴地直接照着姚道玦要害下手，就令姚道玦所有计算全盘落空。
没办法，灰衣老者此时的状态实在太强了，一旦击中姚道玦，无论全力一击还是随意一击，都足以令姚道玦当场毙命。哪怕姚道玦的体质超过普通古传武者十倍也是一样。
不过不管怎样，此时的姚道玦到底武功大进，虽然仍不是灰衣老者的对手，但却不在像之前那般，连躲都躲不掉对方的攻击。姚道玦现在不但能躲掉大部分灰衣老者的攻击，还能凭借迅疾无双的刀法，以来去如影的身法大大消弱灰衣老者攻击的力道。
当然，彻底卸尽灰衣老者的力量自然不可能，但好歹能保持在只是受到震荡，而不再溢血受伤了。
“突破极限的六玄境吗？”看到姚道玦突然武功大进，燕归人也渐渐放心下来，转而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灰衣老者身上。
此人一身血雾蒸腾，好似一个浑身血炎燃烧的地狱恶魔，按理说以如此惊人的血液蒸发速度，灰衣老者早就该失血过多才对。但直到现在，灰衣老者却丝毫没有任何异状，就好像此人身周的血雾，根本就是某种奇特功法的外在表现一样。可实际上，以燕归人的眼力又岂能看不出这层灼灼血炎一般的事物，其本质到底为何。
“你的天赋的确令人惊叹，可惜了……”战到现在，灰衣老者虽然对姚道玦恨意不减分毫，却也忍不住对他的武学天赋深感赞叹。如果他有姚道玦十分之一的武学天赋，说不定就早已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战元境功法，不会如现在这样，秘法连出结果仍然难以拿下此生最恨之人的性命。
话音一落，灰衣老者突然双手猛地一拍，竟轰隆一声爆起惊天巨响，宛如撼天雷霆突降晴空。
砰！
姚道玦只看到灰衣老者突然双手一合，旋即便被一股无形气浪推飞了出去，狠狠撞在五六丈开外的茅草屋上之上，将整间茅草屋直接撞散了架。
咻！
虽然被灰衣老者匪夷所思的一招打了个淬不及防，但姚道玦却并没有直接懵掉，在被无形冲击波撞飞之际，也指挥者灵力气丹同时反击。
爆！
灵力气丹何其之快，即便灰衣老者能突破音障也仍然有所不及，才刚一合拢双掌灵力气丹便已逼至眼前，并直接炸开。
吼！
熟料，只听雷霆一吼，却是早对灵力气丹有所防备的灰衣老者，陡地张口暴喝，竟直接将灵力气丹爆发的灵力冲击波生生喝散。一时间劲风四起，飞沙走石，好像直接刮起了七八级大风一般，声势端得可怕，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有用的能力。
至于普通的空气冲击波，虽然威力不错，但也不过比灰衣老者情绪波动是引起的冲击波威力大了几倍而已。如果普通人的话当然无法承受，但对灰衣老者来说却至多算是比较猛烈的劲风而已，莫说伤着他，就算想要推动他的脚步都难。
“这这这……”
几十丈开外的郑挺锋等人只觉耳中突来一声炸雷，然后整个人的思维就不由自主地一阵恍惚，好像被灰衣老者的雷霆一吼震散了心神。震惊道：“这是什么怪力？居然单凭纯粹的力量，就将灵力气丹爆发时的灵力冲击波喝散！他不是已经不能使用内力了吗？”
锵！
才刚刚松了口气的燕归人，眼见灰衣老者陡然爆发出这等恐怖巨吼，当即踏步抖肩，叮地一声将身后孤问神枪钉在数丈开外。看其模样，显然是想插手姚道玦与灰衣老者之间的战斗了。
呜嗡……
突然，呜呜风啸声中突来一阵金属颤鸣，旋即就见茅屋废墟之中龙影突现，羽翼乍生，眨眼飞掠之灰衣老者近前。
“真是好韧性！”眼前六翼乍现，灰衣老者却毫无异色，还真有点魔王风范，长刀一划，直接就是最简单直接的横扫。
叮！
姚道玦刀式一变，一刀点在灰衣老者长刀向上一侧的同时，整个人好像压缩的弹簧一般一弹而起，旋即身如陀螺，刀似旋风，电锯一般向着灰衣老者头顶疯狂劈落。
当！
咔嚓！
灰衣老者心头一跳，顿时刀式一变，横刀高举，与间不容发之际挡住着威力恐怖的刀轮。谁料灰衣老者一刀横举，却当即刀断人伤。
轰隆！
一声巨响，却是灰衣老者感觉手中一轻的霎那，当即向后一仰的瞬间狠狠一跺地面，果断撤身躲避姚道玦这凶猛无比的刀轮斩击。可惜，他虽退得及时，却仍快不过姚道玦的刀法，还是被姚道玦一刀划过胸腹。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尼玛！这是绿巨人吧……
哧啦！
一刀划过对方胸腹，姚道玦却不喜反惊，虽然刀式不停，但也不由心生疑窦。因为他刚才的那一刀，因灰衣老者雷霆一吼而大受启发，突然想到高频振荡切割原理。而内力最初期的使用方式正是震动对手內腑，进而造成防不胜防的穿透伤害。
但他虽然利用高频振荡的威力一刀斩断灰衣老者佩刀，却在划过灰衣老者胸腹之时突感刀锋艰涩难行。
“竟能排斥内力？”
手上的感觉令姚道玦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一身内力全部融入血肉之后，虽然不能在使用内力攻击与防御，却获得获得了**自动排斥外来内力攻击的新能力。
刚才那一刀上的内力，就是在姚道玦划过灰衣老者胸腹皮肉之时，直接被灰衣老者**产生的玄异力场直接排斥出刀体之外，使得姚道玦的刀瞬间停止高频振动。而不再高频振动的刀杀伤力自然直线下降，划过灰衣老者胸腹之间的皮肉时，竟好像钝刀切牛革一般艰涩难行。
“好可怕的身体素质！”
紧追而上的姚道玦对灰衣老者是又惊又叹，从未想过所谓的六玄境竟还有这种功效。看样子，灰衣老者还只是秘法激发出来的皮毛而已，但就算如此也快比得上不久后就要登场的boss级人物，轩辕不败的几分玄绝流功体了。
其实姚道玦哪里知道，突破六玄境极限之后武者的体质的确强大的可怕，但却不会如灰衣老者这般变态。因为一般的六玄境武者一旦突破六玄境极限之后，其实也就相当于武者有机会重新将六玄境六个阶段大幅度升华强化。每一阶段，相当于普通武者一个大境界。
比如六玄境之于炼肉期，凝真境至于炼皮期，战元境之于炼脉期等以此类推。突破了六玄境极限之后，每个小阶段就不再是小境界，而是货真价实的大境界，每个阶段的实力也天差地远。
而突破了六玄境极限的武者，虽然从此以后无法在修炼内力，但却会获得其他一些特殊的能力，真要论起来至少远胜九成九的普通武者，这也算是付出巨大代价之后的回报吧！
不过一般武者如果有突破六玄境极限的功法，并修炼成功的话，刚刚突破六玄境之后的体质也就与姚道玦差不多。强是强，却终究有个限度。灰衣老者之所以如此变态，一来是因为他施展秘式激发生命潜力之故，而来则是因为他乃是战元境古传武者，本身实力就极其可怕，只是缺少转化实力的相应功法罢了。
这种强者本来就非常强大，动用秘术之后自然实力暴涨，所以他突破六玄境极限之后才会强大到这种程度。
呜嗡……
金属颤鸣再起，却是姚道玦重新鼓动内力灌入长刀之中，虽然效果没有想象中的大，但也好歹能伤到灰衣老者，多来几次也未尝不能重创此人。
“嗯？”
然而就在姚道玦再度逼近灰衣老者之际，却突然发现，灰衣老者胸腹之上足有尺余的刀痕，竟自始至终都只渗出轻微血迹，根本没有预想中裂开的模样，乍一看就好像伤口初步愈合了似得。
呼……
就在此时，灰衣老者后退之势骤然一停，然后猛地挥臂一扇，竟呼地一下扇起呼啸狂风，吹得地面飞沙走石，令姚道玦的动作都微微一滞。
“尼玛！难道此人是绿巨人转世，亦或者超人附身不成，没有内力也这么猛？”狂风乍起的之际，姚道玦顿时脑门一黑，忍不住暗自吐槽。
轰隆！
紧接着，就在狂风乍起的同时，众人又突感地面一阵剧烈晃动，凝目一看，只见灰衣老者挥臂一扇的同时，又狠狠一脚狠跺地面。强大的力道顿时沿着地面层层推进，掀起一层可怕的土浪，转眼就已逼至姚道玦的面前，要将他直接掀翻然后再活埋。
这种能力姚道玦倒不怎么惊讶，因为六玄境大成武者本身就代表着力量掌控精微入化，更何况是突破六玄境极限的灰衣老者。
砰！
与此同时，灰衣老者整个人也突然撞破空气，紧跟着层层土浪直射看似反应不及的姚道玦，徒留一条肉眼可见的通明隧道。
唰！
眼见变故突生，姚道玦却虽惊不乱，一步踏出的瞬间便已然羽翼窜生，龙影环绕，不退反进，一刀劈开层层土浪，径直朝着灰衣老者冲去。
哗啦！
双方即将接触的刹那，灰衣老者突然身形一旋，一腿扫进地面，直接掀起数丈碎石土浪，好像海啸一般直扑同样猛扑过来的姚道玦。
砰！
土石翻飞的同时，灰衣老者再度撞破空气，紧随着海啸一般的土层后方直射而去。
哼！
姚道玦一声冷哼，也不见刀影弥漫，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刀竖劈，却直接将这些堪比枪林弹雨的土石海啸破开一个丈许缺口。原来却是姚道玦刀法大进之后，出刀不再如以往那般意图明显，而是将千变万化藏于朴实平凡之中。
他这一刀看似普通简单，实际上刀锋掠过的轨迹时刻在变化，虽然只斩出一刀，却将所有碰到的物体全都弹飞崩碎。
“给我丢手！”
就在此时，土浪后方突来一只箕张大手径直抓向姚道玦长刀刀背，要将姚道玦手中之刀硬夺过去。
呜嗡！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了怨 推荐5000加更
姚道玦内力突涌，控制体内每一分血肉以某种特殊规律次第抖动，控制着体内经脉有规律的伸缩膨胀。好像血液被心脏挤出之后，全身肌肉微微颤动帮助心脏运送血液一样。下一刻，姚道玦刀上内力顿时暴涨数倍，震动频率也跟着暴涨数倍，完全超乎灰衣老者意料之外。令已经牢牢捏紧姚道玦长刀刀背的灰衣老者，五指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指。
哧！
姚道玦手腕一旋，直接将淬不及防的灰衣老者五指削断，然后不等灰衣老者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一个跨步的同时反手一撩，咔嚓一声将灰衣老者的右臂齐根削断。
啊……
一臂离体，灰衣老者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灰衣老者根本没想到凝真境三重天的姚道玦，竟突然使出这个境界根本不存在的武学功法。
一招错算，黄泉路现，这一错算，灰衣老者顿时先机尽失，优势不再，被姚道玦来了个绝地大翻盘。倒不是灰衣老者见识浅薄，连凝真境的武学功法都没见过，而是这个境界在姚道玦之前整个霹雳世界也没有出现过能增强内力使用效率的武功。
凝真十二重，前三重为筑基期，顾名思义主要功能就是让武者打牢基础之用。虽然到了第三重天能动用内力御敌，但因为只通了经脉却没有开启窍穴，所以无法精确控制内力的流量，流速，振动频率等矢量细节。同时也不能积蓄、压缩等手段内力提高内力的攻击力等属性。只有到了第四重天，开启了穴道之后，武者才有提高内力使用效率的功法。
一般情况下，凝真境第三重天的武者虽然能使用内力，但内力震动频率基本难以改变，可以勉强提高输出数量，却无法蓄力压缩内力以增强内力的爆发性伤害。
可姚道玦刚才却做出了古今所有武者都没做到的事情，竟然瞬间提高内力震荡频率数倍之多。另外内力输出虽然没有蓄力压缩的痕迹，但流量却陡然暴涨，同样远远超出这一境界的任何武者。
“不可能！”
痛失一臂的灰衣老者又惊又怒，又怒又惧，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惊怒出声的同时也立即抽身而退。但他反应的实在太慢，姚道玦早就先一步刀锋一压，在他刚一有所动作的霎那直接一刀斩在了他的颈项一侧。
哧！
灰衣老者只觉颈侧一冷，心中突涌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悸感，遂本能地随着颈上力道横移半尺，并同时低头旋颈。在险之又险地躲过这斩首一刀的瞬间，亦缩身后退，一飚数丈。而姚道玦则在他缩身后退的霎那，刀锋再转，一记斜撩，在灰衣老者脱离姚道玦攻击范围的瞬间，一刀将他另一只手臂也卸了下来。
砰！
灰衣老者终于脱离姚道玦刀锋覆盖范围，瞬间远飚数丈开外，即便仓促之下，竟也在原先所在位置留下一个蛛纹密布的浅坑。
啪嗒！
直到这时，灰衣老者的两条手臂，这才一先一后陆续跌落地面。
啪嗒！
紧接着，不等灰衣老者发狠，现场又再次响起物体跌落尘埃的声音，原来却是姚道玦一刀横切灰衣老者颈项之时，意外削掉的右耳。
唰！
早在灰衣老者后退的同时，姚道玦便跟着一掠而进，紧追不舍，眨眼追上深受重创又仓促后退的灰衣老者。
“死来！”
几乎瞬间追上灰衣老者的姚道玦，甫一接近对方便陡然展开密集刀网，直接将还未来得及落地的灰衣老者完全包裹。
哧哧哧哧哧……
被无数刀影包裹的瞬间，灰衣老者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一个硕大的老冬瓜，只听一阵连绵不绝的哧哧怪响，自己身上的皮肉便好像被人削掉的瓜皮一般漫天飚飞。
“这是什么感觉？”亲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肉四处飞溅，灰衣老者竟只感到一阵刺骨冰寒连绵奔涌与荒谬无比的惊奇，而不是想象中的剧痛与身遭酷刑的惶恐。
砰！
突然，正惊奇与自身现象的灰衣老者突觉肩上一重，旋即身躯一震，终于跌落地面。
其实他根本没浮空多久，他之所以感觉自己好像被姚道玦打的悬浮半空许久，只是因为姚道玦的刀法太快，又刀刀毫无保留的全身落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才会感觉好像过了很久。
“我败了……”
落地的霎那，灰衣老者也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开口说话，但他刚一张口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口中似乎早已没有出气入气了。
“难道我已经死了？”灰衣老者不由一惊，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谁知入目之物却是一副鲜血淋漓的暴露胸腔。
“我果然已经死了……”没想到竟会看到的自己内脏，灰衣老者先是一怔，旋即黯然，但随后有自我安慰道：“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感受那惨绝人寰的酷刑之苦！”
谁知他的想法刚落，全身上下顿时传来一**难以形容的恐怖剧痛，无边的痛苦好像灭世巨涛一般无休止的冲击着灰衣老者的整个脑袋。可惜尽管灰衣老者疼得无以复加，却因为胸腔暴露，根本无法呼吸空气，所以就算他在痛苦想要咆哮发泄也发不出丝毫声音。
咕咚！
没想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这幅场景，远处的郑挺锋等人不禁一阵头皮发麻，背浸冷汗，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墟首……”
燕归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一想到姚道玦曾被灰衣老者连续粉碎全身骨骼七十三次的事情，便立即觉得想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虽然能理解你心中的怨恨，但这个刀法……”风飞沙倒是没什么顾忌，在她看来恨归恨，但这个刀法的确太过残忍，实在不易多用。
“多谢提醒，”闻言，姚道玦毫无不悦之色，反而因大怨一了而心情大好，主动解释道：“这个刀法在此之前我只用过一次，但那次却是意外……”
第二次不用说，显然就是用在了灰衣老者身上，而以姚道玦对他的仇恨来说，这种酷刑其实还轻了不少。这样一想，燕归人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明白姚道玦自己也很清楚这种刀法戾气实在太重，几乎从没动用过。
与此同时，话音一落，姚道玦便长刀一压，直接将仍站立不倒的灰衣老者压得屈膝跪地。
咔嚓！
孰料，灰衣老者双膝跪地的瞬间，全身骨骼竟突然传出一阵连绵不绝的咔嚓脆响，仿佛受到重力压迫的脆瓷一般顷刻间布满无数裂纹。
“这……”
姚道玦不禁一愣，对眼前的情景有些措手不及。
哗啦！
下一刻，双膝跪地的灰衣老者竟突然如立体拼图一般，一下子碎成一地骨茬与烂肉。
第一百八十九章 燕归人的疑惑
咕咚！
身上冷汗还未退下的郑挺锋等人，一见灰衣老者突然碎成一堆肉饼，顿时齐齐再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打了数个寒颤，心中狂呼“墟首”实在太凶残了。而已经碎成一堆肉饼的灰衣老者，就算伤到这种程度竟仍然没有死去，相对完好的脑袋上，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着什么。
“没想到他的骨骼早就碎掉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近前的燕归人，低头看着碎成一堆肉饼的灰衣老者解释了姚道玦心中的疑惑。
“早就碎了？”姚道玦一愣，但微一思索顿时明了燕归人所说之言。因为就算普通六玄境大成的武者，在身上某处骨骼碎掉之后，也能靠着对入微级别的掌控力，控制断骨附近的血肉紧紧固定住断裂的骨骼，使之仍然能保持相当程度的支撑力。
而灰衣老者不但是古传武者，更是一个施展秘法突破六玄境极限的战元境古传武者，自然对血肉的控制力更强更精确。同时，灰衣老者此刻的惨状也说明，他施展秘法之后力量虽然暴涨，但骨骼承受力却丝毫没有提升，无法承受他突破六玄境极限的恐怖力量。
噗哧！
突然，就在姚道玦刚刚想明白灰衣老者惨状之际，眼前倏地异芒一闪，随后就见嘴巴一张一合的灰衣老者目光一暗，露出解脱神色。
“抱歉！”不等姚道玦有所反应，风飞沙却先一步歉然出声。但姚道玦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叹道：“我并不在意！”
这并不是虚伪之言，姚道玦的确对风飞沙的举动没有产生芥蒂，更没有不悦。其实早在他亲眼看到灰衣老者突然碎成一堆肉饼之时，心中的怨恨便消散无踪了。
当然，他也没什么感想，同样也没什么大仇得报的喜悦感，只感觉很平淡轻松，好像终于卸掉某个沉重包袱似的，心情颇为舒畅。话毕，姚道玦便直接转身看向的郑挺锋等人，吩咐道：“郑执事，劳烦你遣人将此地清理一下！”
“是！”闻言，郑挺锋等人忙快步走到灰衣老者尸体边上，随后也不嫌恶心，直接亲自动手，迅速收拾干净现场后便知趣的全部退走。
“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妖孽！”
稍后，见姚道玦真没不愉之色，风飞沙不禁暗松了口气，随后神色怪异地上下打量起姚道玦来，好像在看一个外星人似得，看的姚道玦浑身不自在。
“多谢你的夸奖！”姚道玦不由翻了个白眼，虽然风飞沙的意思应该是赞叹他的天赋，但这话听起来却很不对劲，没有半点被人赞叹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表情？”风飞沙夸张的向旁侧一斜，很不满意姚道玦的反应。
“墟首，如果你不介意能否一解燕归人心中疑惑？”
不等姚道玦回话，一旁的燕归人几经挣扎后，终于决定向姚道玦询问有关六翼刀法的疑惑。
“什么疑惑？”燕归人虽然问的突然，但姚道玦却并未露出意外表情，显然早已做好被燕归人询问的心理准备。
“我是疑惑莫非墟主刚才实在的刀法才是六翼刀法的真谛？”一看姚道玦的反应，燕归人顿时明了姚道玦早就准备随时回答他的疑问，遂也不矫情直接说出心中盘旋很久的疑惑。
“哈啊？”
熟料姚道玦一听燕归人所说的话，顿时露出极端意外的表情，夸张的瞪大双眼，没想到燕归人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在姚道玦想来，燕归人最应该，也最可能询问的话，应该是他的六翼刀法为何与羽人非獍不同，到底是不是同一种刀法。结果，燕归人话中的意思，却是怀疑羽人非獍是否参悟透彻六翼刀法真意，以为姚道玦刚才施展的刀法才是六翼刀法真正的模样。
“我又说错什么吗？”见到姚道玦突然露出这种表情，燕归人不禁满心疑惑，感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咳嗯……”闻言，姚道玦忙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才面色怪异的询问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嗯？”燕归人一愣，微一思索后顿时知道自己想岔了，遂回应道：“因为单论刀法，墟首已经略胜羽人一筹了！”
的确，以姚道玦刚才施展的恐怖刀法，如果单单比拼刀法的话，羽人非獍还真不见得是姚道玦的对手。
论身法，姚道玦有《游龙登天步》这种远胜六翼刀法的轻功；论刀法姚道玦有《归墟敕令》加持过后的新六翼刀法；论实战，姚道玦哪次不是以弱胜强，越级挑战？此时的姚道玦，莫说是羽人非獍，就算燕归人自己以及他身边的风飞沙，如果不用修为碾压姚道玦的话，同样无法战胜他。
当然，凭燕归人这种战斗意志无穷无尽，血量深不见底的特殊性，姚道玦就算不光是单纯的招式造诣超过他，也不可能胜过他。
“哦？”闻言，姚道玦不由露出意外之色，没想到燕归人对他的评价竟然这么高。不过他也并不妄自菲薄，否认燕归人对他的评价。开玩笑，比悟性，比天赋，比资质，他哪一样不远超羽人非獍。论功法，他更是远远超过羽人非獍不知多少。
论资源，当时就算素还真也别想与姚道玦比拼，如此众多的优势，单论武功招式姚道玦自信天下无人比得上自己。不过六翼刀法毕竟不只是衍生出三对羽翼而已，它还有着其他威力强大的刀法招式。
另外，羽人非獍其实也已经练到刀生羽翼的地步，只是羽人非獍到底没有姚道玦的资质悟性，天赋差距更远，更重要的是缺乏顶级功法参考，又难以突破思维局限。所以他虽然练到刀生羽翼地步，却最多只能刀生两翼已是极限，根本不能开如姚道玦这般有自创的《归墟敕令》加持，进而直接刀生六翼。
更何况，此时的姚道玦不光刀生六翼，竟还能足生六翼，端得是才情惊人，难怪燕归人会产生如此想法。
“刀之翼，我倒是并不奇怪，但足之翼却从未听羽人提起过，也没见到他施展过……”
第一百九十张 胸襟 气魄 傲骨 自信
作为与羽人非獍关系不错的好友，燕归人自然知道刀之翼的事情，所以在第一次见到姚道玦施展新六翼刀法虽然震惊却并不奇怪。但足生六翼却不但令他震惊，更令他奇怪，深感疑惑。本来背生六翼身法就足够快了，姚道玦竟又足生六翼，快上加快。
不过可惜的是姚道玦目前才凝真境三重天，如果姚道玦有羽人非獍的根基境界，不知道身法到底惊人道何等程度。
“哈……原来是这个原因！”闻言，姚道玦不禁摇头失笑，没想到燕归人既然知道羽人非獍能刀生羽翼，却对足生羽翼只是难以理解。
其实姚道玦哪里知道，像他这种短时间内就能参悟透彻武功秘籍，并能推陈出新，甚至结合自己见解以及其他功法精华创造出新功法之人，用凤毛麟角来形容都不足以说明其稀少程度。
通常情况下一本顶级功法，资质好的武者能修炼大成就不错了，那有能力随意修改修炼内容与修炼之后的效果。从刀生六翼到足生六翼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不就是换个地方幻化羽翼吗？这有什么好困难的？但实际上这其中的已经变化，功法改动繁琐的无法想象，就算武林神人素还真来做此事恐怕也做不到，至少短时间内绝对做不到。
可姚道玦从习武开始到现在足生六翼满打满算也不足一年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姚道玦竟然就把六翼刀**法效果颠覆性改变，换做谁来都和燕归人的反应一样。
“这难道是六翼刀法本身就有的部分？”姚道玦的反应令燕归人心中的疑惑更甚，以为自己又想岔了。
“不用猜了！”姚道玦直接打断燕归人的猜测，主动解释道：“其实我的刀法只有真正六翼刀法的神髓，并不是六翼刀法！”
“嗯？”燕归人不由一愣，有听没有懂，什么叫只有真正六翼刀法的神髓，却有并不是六翼刀法本身？
“呃……”一看燕归人的表情，姚道玦不禁有些头大，很不理解燕归人怎么会对修改武学的事情完全没有一点猜想。而看着姚道玦一副头大不已的模样，燕归人则以为自己询问的东西让姚道玦感到为难了，于是忙微一欠身，道：“抱歉！”
“没事没事！”没想到燕归人会突然道歉，姚道玦先是一愣，旋即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觉得为难，而是觉得一言半语实在难以解释清楚！”
说到这，姚道玦的语气顿了顿，不等燕归人开口，又道：“简单地说，我施展的六翼刀法，实际上是另一种武功加持之后的状态，和羽人非獍施展的刀之翼并不相同，效果也要差不少。”
当然，姚道玦所说的差一些，并不是指姚道玦自创的功法加持出来的效果比原《六翼刀法》差，而是只他的修为太低，而且《天命敕令》毕竟才只有一个不完善的总纲。如果《天命敕令》创作完全的话，姚道玦自信这部功法的加持效果绝不会低于原先的《六翼刀法》，甚至因为有其他功法精华辅助改进，说不定还能犹有过之。
“原来如此！”虽然没听到详细解释，心中疑惑并未减少多少，燕归人却不好再继续询问。所以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面上表情却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不用想那么多了，等会你亲自修炼了我自创的功法之后自然就会明白！”想来想去，姚道玦还是觉得与其浪费力气在这解释，不如等他创成功法后直接让姚道玦亲自体验。
关于这一点，姚道玦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打算。本来他想直接让燕归人自己挑他搜集到的顶尖秘籍。因为以燕归人的性格，只要姚道玦不做出令他严重反感的事情，自然值得姚道玦完全信赖。
而这种完全值得信赖之人，姚道玦自然不会吝啬手中秘笈。毕竟，燕归人虽然实力不错，但却并不是顶尖人物，如果能更强大，对姚道玦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后来一想，姚道玦有觉得他手中的秘笈虽好，但远不及他自创的武功。而且这些心法也不适合燕归人的心性，就算修炼了之后，实力提升的也很有限。
姚道玦自创的武功则不同，这种武功除了招式部分需要特殊心性之外，提升修为与加持招式威力的部分根本不需要特殊心境。如果燕归人学了他的武功，一身实力恐怕立即跃至霹雳世界最顶尖行列。开玩笑，要是燕归人也能与人对战之时直接卸掉对方八成力道，就算顶级boss对上他也要大吃暴亏。
要是在用《归墟敕令》在他的招式上加持某些比较适合他的其他功法效果，比如六翼刀法，让他真的如燕翱翔，不知道实力将提升到何等程度。
至于是否担心两人同修一种武功会不会拥有无法超越燕归人的问题，姚道玦则根本不曾有过丝毫担心。他有绝对的自信，以他的资质，不用多久就能赶上燕归人的修为境界，而燕归人就算学了他自创的功法也无法超越他这个创编功法之人。
这是他的胸襟，更是他的气魄，也是他的傲骨。他有这个自信，坚信自己是整个霹雳最不同的存在，早晚会凌驾在所有存在之上。
“你刚才施展的功法竟然是你自创的？”这次不光燕归人震惊，就连一旁就不出声的风飞沙也同样震惊的不得了。
“是啊！”姚道玦回答的理所当然，根本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因为他在看剧的时候，看到不少角色好像都有自创的武功。所以觉得自创武功，虽然不是人人都行但应该不是很罕见。
然而他哪里知道，那些能自创武功的哪个不是活了几百年的顶尖高手，以这些人的眼界见识自然足有自创武功。而姚道玦才修了多长时间？修为才有多高？竟然就创出足生六翼，背生六翼，外加刀生六翼的顶级功法。
“呃……”
燕归人与风飞沙齐齐一噎，不由面面相觑，再看向姚道玦的眼神，顿时变成真正看待怪物的眼神。
第一百九十一章 玄玉牌
“还有几天禁武令就要生效了，与其在这奇怪，不如亲自体验一番！”看燕归人与风飞沙的表情，显然不能理解姚道玦自创功法的事情，而姚道玦懒得解释索性直接让他们自己修炼试试看。说着，姚道玦也不等燕归人与风飞沙开口推辞，当即开始讲述他结合《逆化神功》《玉鼎道章》第二章以及《昊苍玄诀》和无数奇门异术顶尖秘籍推演出来的新功法。
燕归人根本来不及推辞，姚道玦的声音便已经钻入脑海，变成一个一世人也还不了的人情。至于风飞沙却反而洒脱许多，以姚道玦奇怪的恩情计算方法，此举倒是并没有让风飞沙惊讶太多。
就这样三人一者说两者听，说完之后有一番问答，再然后三人便直接跃入井中，借助神秘古井的特殊环境快速练成此功。没办法，再过几日就是禁武令生效的时间了，他们没时间慢慢琢磨静修，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快速提升修为。但可惜的是，除非素还真来参悟这门功法，否则天下间恐怕难有人能短时间内掌握这么武功。
燕归人虽然天赋异禀，但那是他体质特殊，并不是悟性超强，风飞沙也同样。所以，姚道玦一番讲解之后，他们两人虽能修炼却效果远远不如姚道玦预期那样显著。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燕归人还是风飞沙都不是古传武者，没有玉鼎道章打基础，所以最终练成后功法效果竟可怜的只有原功法十分之一。而这还是在神秘古井这种特殊环境才有的效果，如果换成其他地方修炼说不定连修炼都无法修炼。
当然，初次潜入神秘古井的风飞沙自然免不了连连震惊，奈何此地周遭全是井水，又昏暗无比，更无法传递声音。结果风飞沙心中的疑惑震惊也只能压在肚子里，等立刻古井再说。
“墟首，我……”
“墟首！”
三日后，姚道玦与燕归人还有风飞沙三人先后出了古井，但还未等燕归人与风飞沙开口说出胸中疑惑，却突闻古井边上早已守候多时的郑挺锋。
“嗯？”姚道玦有些奇怪地看向郑挺锋，但却并未露出责备之色，因为他突然出现在这肯定有着很重要的事情，遂疑惑道：“郑执事，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属下在林沐风身上发现这个，我想墟主肯定有用！”闻言，郑挺锋忙递上一个水润细腻的玄玉符牌。
“玉牌？”姚道玦有些意外的接过这个玉牌，当日大仇得报心情激动，外加燕归人与风飞沙两人询问的原因，让姚道玦忘了搜刮灰衣老者身家。还好郑挺锋深知姚道玦秉性，主动替姚道玦搜刮了灰衣老者所有之物，让姚道玦没有白白错失一个对他很重要的机缘。
“看来林沐风倒是很自信！”好奇地翻看了几眼墨色玉牌之后，姚道玦却突然冒出一句郑挺锋一下子没懂的话来。
“换做是谁怕也会与他一样自信！”闻言，风飞沙不由斜睨了姚道玦一眼，姚道玦是什么境界？灰衣老者是什么境界？在没有真正面对姚道玦之时，灰衣老者能不自信吗？
而听了风飞沙的话之后，郑挺锋这次恍然大悟，原来姚道玦刚才话中的意思，其实是说灰衣老者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失败，所以并没有将身上重要事物隐藏起来。
“不知这块玉牌到底有何用处？”
一旁的燕归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归心与姚道玦了，只要姚道玦不作出令他严重反感，甚至挑战他道德底线之事，姚道玦但有差遣，他绝无二话。
当年长生殿是什么机构？燕归人即便到现在也不愿针对长生殿之人，所以姚道玦的作为其实一直都在燕归人的容忍范围之内。当然，这并不是燕归人被一步功法就彻底收买了，而是被姚道玦的胸襟气魄所折服，说实话，就算是他自己，也绝做不到姚道玦这种程度。
“嗯……”姚道玦微一沉吟，迅速回忆最近一段时间看过的奇闻秘辛，稍后神色一定，找到一个比较符合条件的资料。其实姚道玦早就开始搜集神秘古井的资料了，但一直都收获不大，勉强收获的一点资料也只是寥寥数笔模糊提及。
“看来墟首已有收获！”见到姚道玦的表情忽然一定，燕归人顿时知道姚道玦恐怕已经想到了一些有关这块玉牌的事情。
“具体我也不知，”妖道角先是摇了摇头，然后高高举起手中玉牌“只知此物可能与某消失已久的古传宗门有关！”说着姚道玦突然内力一催，小心翼翼地按照资料推测出来的方法按某种特殊频率输入内力。
呜嗡！
姚道玦内力输入玉牌的霎那，玉牌顿时嗡地一声自动浮空而起，但在离开姚道玦手掌之后，却仍能接受姚道玦输出的内力。
“果然正确！”一见玉牌反应，姚道玦顿时心中一松，立即加大内力输出量，旋即玄色玉牌颜色开始渐渐变浅。等到黑色渐渐消失之后，露出的白色部分竟与黑色相互勾勒出一副精微逼真，却有令人感觉恢宏壮观的云楼。
而云楼下方则是一座深入云海的巨大刀状山峰，乍一看与姚道玦他们身后的万仞山几乎一模一样。但仔细一看，却发现玉牌上的山峰与现实中的山峰竟刚好相反吻合。
不过玉牌中的山峰图形与现实中的万仞山有一个巨大的区别，那就是刀意，真真正正的刀意。以姚道玦此时的修为，他绝不会判断错误。玉牌上的山峰不但形似刀锋，也同样神似刀锋，更有着凌厉之极的宏大刀意。
“这……”
姚道玦不由疑惑地看向身后的万仞山，然后又转头看向浮空旋转的浅色玉牌，随后心中疑窦大起，感觉这两者之间肯定有秘密。
“郑执事，万刀门真的只有百余年传承吗？”看到这幅不谋而合的场景，由不得姚道玦不浮想联翩，疑窦叠起。
“秉墟首，万刀门的确始于百余年前！”其实郑挺锋比姚道玦心中的疑惑更多，但他去很清楚万刀门的的确确始于百余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