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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羽修罗     奇门散手txt下载     奇门散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搞定

    更新时间:2012-09-11

    大壮房间里的装饰,个性,代表了时下绝大多数的同龄人,小男同胞们。

    除了杂乱,简单。单人床的四周和书桌前的墙壁上,包括门板上面,都贴着体坛上最火爆的国际巨星。

    像nba的重型坦克“大鲨鱼”奥尼尔,球场上的痞子“篮板王”罗德曼,永恒的巨星“飞人”乔丹,荷兰足球队的“三剑客”巴斯滕,古力特,里杰卡尔德。英格兰的“万人迷”贝克汉姆等等。

    唐宁虽然没有追星情结。但也不能否认从心底佩服他们。

    当然了,也只是佩服而不是崇拜。因为任何一个职业当中能登顶的人,都值得佩服。至于不崇拜,是因为唐宁认为,以他的资质和现下的身体条件,不论加入篮坛还是足坛。将来取得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贴在墙上的那几个黑人和白人。如果在努力的同时再稍稍拼命一点,这些人只能仰望他的后背。

    “你喜欢他们?”唐宁指了指那些贴画问大壮。

    “当然。”大壮满脸崇拜的道:“他们不仅将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成了职业,而且还能赚好多钱,拍广告。当然了,我之所以喜欢他们,把他们当偶像。除了他们是国际上大名鼎鼎的巨星以外,好像这几个人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都不咋地。”

    唐宁有种被噎住的感觉,不由得好笑着问道:“草,好像最后那个原因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咋啦?不行啊?这几个家伙小时候学习那么烂,现在各个都混成了大富翁。难道这样的人不值得崇拜?”

    “得,咱俩的认知观不同。”

    两人又闲扯了两句,唐宁才正色道:“大壮。我想到办法了。”

    靠在暖器上暖手的大壮忽地挺直了身板。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眼神灼灼,火热的直盯着唐宁,呼吸急促,涨红着脸孔迫不及待的追问道:“真的,啥办法?”

    “很简单,你出去问问你老爹,等会走的时候是穿衣架上那件制服还是穿别的?”

    大壮也不笨,很快就明白了唐宁的意思。眼前一亮,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草,这么简单的事情早该想到的。把东西给我。我去放我老爸兜里。”

    大壮接过唐宁递过来的貔貅挂件。在手里端详了下,又抬头看了看唐宁。没等他说话,唐宁目光坚定的望着他。抢先说道:“放心,只要叔叔随身携带。保证万无一失。快点吧。在磨蹭就来不及了。”

    声音虽低,但铿锵有力。给人以莫大的信心。再加上那从容坚定的眼神。一瞬间散发出来的那种沉稳大气的气质,神韵,让任何接触他的人都难以产生怀疑。

    相信,毫无理由的相信。

    “好。”大壮狠狠的一点头。目光透着一股子疯狂的执拗。仿佛要把唐宁整个人都深深印在脑袋里。“唐宁,如果事情真如你所料。我姚朗就欠你一条命,今生今世,只要你唐宁一句话。就算是杀人放火我都敢干。”

    好哥们,特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哥们。

    平常相处的时候,彼此之间通常会叫对方的小名或者外号。一旦面对面的提名道姓。那就代表着两种情况,一是绝交,彼此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二,就是对方的重要性上升,感情上已经不次于自己的亲人。

    像姚朗这种遗传着军人的秉性,天生性子豪爽执拗的人,如果是军队里的战友。遇到危险时,他绝对会第一个冲上去替唐宁挡子弹。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事情办完,我还得回家吃饭呢。”唐宁摆手催促道。

    大壮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唐宁就听见外面响起了他们一家人对话的声音。

    “爸,晚上坐车估计得挺冷。您光穿那件制服啊?注意点儿,别感冒。”

    “嗯?臭小子,啥时候变得懂事,知道关心你老爸了?”

    “废话,我儿子关心关心你咋啦?不过,咱儿子说得也有道理,老姚,我看你还是把那件棉皮夹克套外边吧。”

    “行。难得儿子这么有孝心,既然你们娘儿俩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反对,哦,对了,衣架上那件制服埋汰了,里屋衣柜里还有一件。还有,凤兰,我那件皮夹克在家还是在队里?”

    “爸。好像是在家,我记得上次您脱下来之后。直接让我妈收在衣柜里了。您等下,我去替您拿过来。”

    “……老婆。这臭小子今儿哪根筋不对头了?平常那天见我不是躲远远的,今儿怎么胆子大了,自己贴上来了呀?”

    “滚,咱儿子这叫懂事,平常是懒得跟你废话。”

    过了一两分钟。大壮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而且透着难言的惊喜,说不出的轻松。

    “爸。制服和皮夹克都在这儿。我先给您挂在衣架上了。”

    “嗯。放那儿吧。臭小子,多跟人家小宁学学。这阵子你要是能把成绩搞上去,等老爸从地区回来,给你带双耐克。”

    “哇哦,谢谢爸。您和我妈就等着瞧好吧。”

    咔,门被推开。大壮一脸激动和喜色。冲了进来。

    唐宁心里也难耐兴奋。虽然知道事情成功了。还是不由自主的紧握双拳,多问了一嘴:“成了?”

    “成了!放在那件制服里面的兜里了。”大壮靠着门,泄气似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草,棒!”

    “草,棒!”

    两人的拳头在半空中轻轻的对撞在一起。

    眼中同样的释然,同样的激动,同样的放下了沉重的心事。全身轻松。

    唐宁是因为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修为和能力。大壮是毫无保留的相信唐宁。虽然事情还存在着未知和等待着最后结果的确定。但两人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忐忑,不安。感觉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之后不久,姚爸爸走了。唐宁也很快就提出了告辞。

    在三号楼门洞口。唐宁忽然问披着羽绒服送他下楼的大壮。“大壮,你们家最近是不是重新装修了?”

    “嗯。”大壮点点头。道:“我妈说厨房太小,三个人在里面吃饭显得太挤了。就把客厅和厨房之间那道门往外挪了一米半。这样一来,客厅变小了些,厨房变大了。也算不上重新装修。咋啦?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哦,没什么。只是发现有点跟以前不一样了。”唐宁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大壮,周天儿去一趟花店,买两盆杜鹃。回来摆在你们家厨房窗台上。”

    “买那玩意儿干屁呀。我家又没人伺候。我妈那人很懒的。”大壮撇着嘴道。

    “一定要买,这事很重要。如果你不想你爸爸或者家里再出什么事儿的话,最好按照我说的做。懂?”

第十七章解决后患的办法

    更新时间:2012-09-11

    唐宁没有大壮高,差两厘米左右。长得没有大壮粗实,大壮体重将近一百六。偏胖。唐宁身高一米七四。体重一百二。偏瘦。

    唐宁模样清秀,如果给他来一袭长衫,很像古时候的书院士子。大壮,方脸,浓眉。跟他老爸有八分相像。同样的粗犷,豪放,大气。

    但唐宁脸一沉,眼睛一厉。大壮没来由的害怕。不光是他,石头和猴子也都这样。

    四人小团体。平时嘻哈打闹,谁也不服谁。但一遇到正经事,关键时刻,唐宁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地位,角色的奠定不是谁选的,而是平时在一起接触,学习,无形当中就把唐宁的权威形象印在了其余三人的心里。

    至于原因,无解,这事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特别是今儿一天,唐宁忙里忙外。看相,卜卦,破劫什么的。又让大壮对唐宁多出了一种敬畏。

    没错。就是敬仰和畏惧!

    敬仰稍稍有点,毕竟双方同岁,作为同龄,能让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敬仰的心理,这本身就挺夸张的了。对大壮来说,经过今天,到现在为止,他对唐宁更多的是畏惧。说白了,他很怕唐宁。甚至比怕他老爹还要怕。

    唐宁代表着未知,唐宁身上好像蒙着一层别人看不见的迷雾。

    这份未知和迷雾。让大壮恐惧到了骨子里。

    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违背唐宁的任何一句话。

    他妈的,这狗屎脸一板,眼珠子一瞪,吓得哥们肝儿颤。草的。他哪儿来的这么大威势?真他奶奶的!

    大壮咕哝着道:“好,听你的。不过到时候你得陪我一起。要不我他妈知道杜鹃长啥样啊!”

    “行。我回了。明儿见。”

    “路上慢点骑,明儿见。”

    大壮眼神有些飘忽的看着唐宁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眼神才变得坚定,明亮。猛地晃晃脑袋,有些兴奋又有些无奈的嘟囔着嘴巴回到楼里。

    唐宁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刚一打开屋门。闻着家里熟悉的味道。唐宁心里就涌上一股子歉意。

    有记忆以来,这么多年过去,早中晚,无论那一顿饭。姑婆婆都会等他。除非他不在家。或者提前打声招呼在外面吃。

    如果哪一天唐宁在外面吃了顿饭,而忘记了跟姑婆婆打招呼,姑婆婆也会做好饭之后,一直等着他。

    一直等到他回来,老人家那口饭才能进嘴。才会吃得安心。

    之前出门的时候,姑婆婆就已经差不多做好饭了。这一来,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姑婆婆啊。我回来了。”唐宁赶紧洗了手,摆上了桌子。替盘腿儿坐在炕沿儿边上的姑婆婆盛好一小碗饭。小老太太饭量不大。一顿一小碗儿。肉类食品从来不碰。常年素食。唐宁曾经开玩笑说。如果姑婆婆生活在庵堂里绝对是一代神尼。

    姑婆婆道。如果不是你个小笨蛋。姑婆婆早在十几前就已经陪青灯伴古佛了。奈何天意如此,不得不沾染了一段尘缘,等小雏鹰羽翼丰满,能展翅高飞之后,姑婆婆就真的可以在庵堂里终老一生了。

    记得当时,望着姑婆婆眼中那一抹宁静,向往。吓得唐宁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以后再也不敢开庵堂这种玩笑了。

    而且从那以后,唐宁心里始终有一种担忧。那就是以后的某一天,姑婆婆真有可能抛下自己,独自一人去修仙悟道。

    唐宁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姑婆婆在他的心里一个人替代了多种亲人角色。

    亲切的呵护怜惜疼爱像是奶奶和妈妈。督促修炼时的严厉,则化身成了爷爷和父亲。

    不论现在还是以后,相信这种多重身份,在唐宁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改变。

    “对不起,姑婆婆。我回来晚了。”饭桌上,唐宁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行了,这些没营养的废话以后少说。我老人家又不是特意在等你,俩人吃饭乐呵。一个人我吃不下。”小老太太说完,唐宁也于同一时间在心里说完和小老太太一模一样的话。

    然后俩人一起低头,同时端起饭碗。

    同样的对话,同样的动作,多少年了,就没变过花样。

    唐宁明知道会这样,但该说的话还得说,这是态度问题。

    坐在姑婆婆身边。小口小口抿着小老太太为他熬得老山参汤。药力催生的暖意热力游走在经脉气血之间。

    “原因是什么?大壮那孩子家里改动什么地方了?”安静的晚饭吃到中途,小老太太突然开口问道。

    这话要是落在别人的耳朵里或许会莫名其妙,但唐宁喝完最后一口汤。冲自己的姑婆婆翘起大拇指。“姑婆婆果然高人,未出茅庐,而知天下事。”

    “废话过多,明儿早站桩增加半个小时。”

    唐宁讨好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增加半个小时站桩时间,就等于是必须得早起半个小时。天呐,那岂不是五点就得爬起来?

    扁着嘴巴,可怜巴巴的瞅着姑婆婆。

    “扮可怜?那就在增加半个……”

    没等小老太太把话说完,唐宁脸一正,语速飞快的道:“变动了厨房与客厅之间那道门的位置,厕所门口对着厨房灶台,厕所乃五谷轮回之地,阴晦污浊之气当头,加上他们家厨房还是背阴之地。正面的阳气有门隔挡。阳气弱而阴气盛,使得五谷轮回之所变成了鬼穴。”

    “这么说大壮他爸爸是鬼煞缠身,阴气罩体了?”

    “嗯,就是这样。”

    “解决办法呢?”

    “杜鹃花。杜鹃啼血,杜鹃花带有天生的血气。血气旺,阳气升。趁着姚叔叔这两天不在家。我让大壮周天儿去花店买两盆杜鹃花,摆在厨房窗台上。只要杜鹃花在,就能暂时镇压鬼穴。到时找机会再劝姚叔叔把室内格局重新规划一下。彻底解决后患。”

    “嗯,方法尚可,那你想过没有。到时以什么理由劝大壮的父母改变居室格局呢?告诉他们真相?”

    “当然不会。”唐宁睁大着眼睛道。马上声音又低沉了下去。“况且,鬼穴,煞气,改变风水格局这种事情即使告诉了他们,也未必有用啊。大壮的父母绝对不会相信的。”

    唐宁想了想,无奈道:“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在他们家厕所门旁边挂上一个不起眼的镇魂铃铛了。先拖个一年半载的。以后找机会再看看吧。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小老太太赞许的点点头。“基本上合格,行了,你去北屋静室打坐吧。”

    “别呀,姑婆婆,我还是先拾掇桌子,然后再去……”

    “增加站桩……”

    嗖,唐宁的身影从屋里消失了。

    说实话,吃完饭,拾掇桌子这事儿,唐宁还真是很少沾手。

    没办法,按小老太太的话讲,男人应该远庖厨。

    唐宁是晚辈,他叫小老太太姑婆婆。但严格来说,他应该是小老太太的孙子辈儿。虽然才十七岁,是个没长大的少年,但也是男人。

    按旧社会大家族里的习俗来说。家里的男人就是天。

第十八章咱们家很有钱你信不信

    更新时间:2012-09-11

    唐宁第二天早上比平常早起了半个小时,五点钟就爬出了热乎被窝。没办法。他家里那位七十多岁的小老太太对唐宁来说,是不可抗拒的存在。

    俩人儿的小天地里。小老太太的话就是规矩,就是王法。

    对自己姑婆婆的话,唐宁不敢也不想忤逆。

    爱一个人的方式不一样。不在于方式是否严厉或者苛刻。

    作为奇门中人。长辈的教育方式是关系着下一代能否平安终老,能否出人头地的关键。

    从古到今,师傅与徒弟,长辈、后辈之间依存的关系与小老太太和唐宁之间,如果单论教育方式以及态度风格的话,虽有些许差别,但也是大同小异。

    严与爱并存。

    唐宁这种待遇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小老太太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无聊,甚至是忽然的一个想法,没有任何理由的时候,都会提前半个或者一个小时把他从床上提拉起来。

    有时候,唐宁就会贱兮兮的想,像自己这种每天早上动不动就被人用暴力招呼起床的健康方式,估计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到的。

    唐宁痛苦并快乐着像平常一样,在静室里站桩一个半……哦,今儿是两个小时。

    长吸气,一股子雾状白气通过鼻腔吸收入腹。将沸腾奔涌的气血敛息完毕。晨练完活。

    在吃早饭的时候,当他看着姑婆婆把一样东西放到自己面前时,说实话,当时真的吓了唐宁一跳。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起早了,站桩没练出效果。或者是因为多了那半个小时,致使修炼过度,导致精神恍惚,眼花了,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一直以来,唐宁都认为自己家的经济条件很差。比一般的穷人家还要差,简直是代表着社会最底层民众的典范。

    姑婆婆没参加过工作。收入都是通过邻里街坊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奶奶们介绍的一些“见不得光”的私活儿来赚取。还有一部分是政府补贴给孤寡老人和特困家庭的困难补助。

    在这种条件下能供他上学已经很难、很难了!

    手机这种奢侈品对于他来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物件儿。

    如果换个人,掌握了如今唐宁的这种力量,说难听点,想要什么得不到?世界上歪门邪道多得是。最简单点,县里那么多混混组成的社会团体,随便捏趴下一个,就能给他带来不菲的收入。

    法律,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在某些人眼里的束缚性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强大。

    但唐宁这颗茁壮成长的小树被小老太太修剪得很健康,非常健康。一点影响成长的枝杈,杂枝都没有。而且他的心里世界也非常的亮堂,阳光。

    唐宁有玩命的本事,也有玩命的胆量。但他没有玩命的邪恶思想。

    风水杀人不见血。相师夺命不用刀。这是小老太太常说的一句话。

    所以,即使唐宁明知道自己强于常人。甚至都不再是普通人,但他也没有玩法的心理。

    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用掌握的力量去强硬霸道的擅自改变自己的生活。反之,以目前这种生活状态,他感觉很适合自己,而且很舒服。

    坚持读完高中。努力升上一所国内重点大学。凭借自己的努力,攒钱,交学费。再分出一半来改善姑婆婆的生活。这是他生活的目标,也是努力的方向。

    可是今儿早上,一个手机的出现,让唐宁忽然对自己的家,对自己的姑婆婆,对自己周围生活了十多年的一切变得陌生了,不认识了。

    这种现象虽然有些夸张,但却是唐宁此时心理状态的最佳写照。他不认为是自己的姑婆婆突然发了一笔财。

    吧嗒吧嗒嘴,唐宁觉着自己的嗓子发干,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啥。

    “一个手机而已,这么震惊?你的心境有问题哦!我看,你早晨站桩,晚上打坐的时间必须得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一个小时。”小老太太动作优雅,慢悠悠的喝着小米粥。淡淡的道。

    “好,我认了,可是姑婆婆。您必须给我解释,这东西哪儿来的?以咱们家……”唐宁前半句话说得气势十足,甚至有点质问的意思,可后面的语气越来越弱。声音也越来越小。不过那意思也清晰的表达出来了。

    小老太太今天确实表现得更从前有些不太一样,身上多了五分气势,三分从容,一分坦然,一分应该应分。

    有种利剑在鞘里藏了几十年,终于锋锐冲天,重见天日的感觉。

    “在你的印象里咱们家就那么穷?”小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宁。眼神深邃的不见底。

    “这……”唐宁想了想,对呀,家里好像没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穷啊!

    五年前就安装了电话。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机也是周围这片最早的一批。多年来,自己的衣着穿戴好像都不是便宜货。举个例子来说,自己脚上现在蹬的这双“3516”军警靴子的价值就近四百块。羊毛衫不算,那件雪中飞牌子的羽绒服价格也超过了三百,这一加起来,就七百来快呀!

    就像是灯下黑。平时没注意的事情,冷不丁想起来,还真是怪吓人的呢!

    而此时,小老太太又给唐宁下了一剂猛药。“如果我说,就算县里最富有的人家也没有咱们有钱,你信吗?”

    噗通。唐宁什么也没说。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跟见了鬼一样,面部僵硬,表情呆滞。

    小老太太没理这茬,继续小口小口喝着小米儿粥,像是给唐宁解释,又像是自顾自的在感叹着。“奇门子弟,风水相师,到任何时候都没有穷人。因为他们是逆天改命的存在,在普通人眼里,他们就代表着天,代表着希望,代表着生,也代表着死亡。钱,对于相师来说,想赚的话,太容易了,真是太容易了!容易的让人不敢想象。”

    唐宁目光发直,说不上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木偶似的坐回凳子上。

    想哭,又想笑,面部表情总之是很复杂,复杂的让他想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抽几巴掌。好清醒一下。

    僵硬的咧咧嘴角,嗓音沙哑干涩的道:“姑婆婆……为什么您以前不跟我说这些?今天又是为了什么?”

    “很简单,因为时候到了。”小老太太说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以后,就不在回答唐宁的任何问题。

    致使唐宁在受到了巨大刺激的同时,好奇的脑袋发炸,郁闷到内伤。可小老太太不在给他任何解释。

    到了学校的时候,唐宁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早饭时,餐桌上发生的一切。没醒的梦?

    裤兜的手机却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自己的家里果真如姑婆婆所说,有钱的可怕。那以后的生活态度要不要换种方式呢?

    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到他走进自己班级的教室。

    两道目光,一道愤怒当中带有失望甚至还有些小小幽怨,隐藏的很深,但瞒不过唐宁这个精通面相的家伙。另外一道则就比较直接了。直接就是愤怒,被欺骗后的女孩子特有的愤怒。里面还包含着抑制不住的火气。

    这两道目光,让唐宁受到刺激的迷糊脑袋倏地惊醒了,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第十九章柳甜妞发飙了

    更新时间:2012-09-12

    没错,察觉到前方不远处,乱哄哄的同学们中间射过来的那两道明显带有小女孩儿娇嗔味道的愤怒目光,唐宁才猛然想到,把向许大班长道歉这事儿给忘脑后了。

    难怪这一大早儿的就迎来了态度如此不善的注目礼。

    这事儿闹的,去跟许大班长解释一下?

    说昨儿个,自己忙着救人,做了什么什么法器。所以把您的事儿给撇脑后了?电话不如当面儿,要不您大人大量,现在给个机会呗?

    那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神经病?在找抽?

    或者火上加火,恨上加恨。找理由,找借口,也不应该找个这么蹩脚的吧?

    当人家天然美少女是白痴?信你这个封建残余,玩儿迷信的小神棍?

    唐宁脑袋有点冒虚汗,吧嗒吧嗒嘴,压下了上赶着去解释道歉的想法。这情况,说,不如不说。

    从对方那神情上就瞧得出来,自己不过去还好,过去肯定是找不自在。越解释越无力。越描越黑。

    算了,反正过去的这大半年来,只是有限的接触了那么几次,双方的交情又不是太深。自己有了道歉的心思,虽然没有成为事实,但毕竟产生过想法不是?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赋予实施,失去了一个私下里正大光明接触一号美女的机会。

    别人或许会悔的抓肝挠肺。但唐宁这里,嘿嘿,爱谁谁,爱咋咋地吧。

    以后见你绕道走。

    不过,在经过柳甜身边的时候,却被这个梳着清水挂面头,刘海儿掩额齐眉,长着一张圆圆的,甜甜的,可爱的娃娃脸儿美女学委给叫住了。小丫头一开口,就是压不住的火气。冲得很。而且,算得上是牙尖嘴利。

    “姓唐的,说话不算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抱歉,昨儿个太忙,忘了。”唐宁脸色平淡,带着微笑,就是没带有歉意。语气腔调态度更像是平日里打招呼的那种客套。

    “没别的解释?”见了唐宁的态度,是个人都不会信他这番鬼话,一向是自认精明的柳甜妞当然也不信。

    “没了。”唐宁一脸的诚实和坦诚。

    “你……”气得好看的眉毛纠结到了一块儿,黑中透亮,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成了两团燃烧的小火球。

    于是,柳甜不再甜了。仿佛瞬间化成了炸开的小辣椒,暴怒小兔子。

    兔子很柔顺,蹬鹰的时候却很有杀伤力。两只白嫩的小手按在桌沿上。哗啦。猛地向前推了下课桌。桌子碰椅子,椅子背儿撞到了前面那倒霉同学的后背,撞得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胸口磕到了桌沿上,疼得他一咧歪嘴,但没敢吱声。

    因为他知道自己后面坐的是谁。正主儿不敢找,便将愤怒的目光投到了唐宁的身上。

    柳甜仿佛是正义的美少女战士,一切自大的脸皮厚的死不悔改的统统打倒。

    借着推开的课桌空出来的距离。就要朝着转身,重启脚步的唐宁冲过去。胳膊一紧,柳眉当即一凝,回头一看是飞飞,勃发的怒气瞬间平复。挣了两下没挣开,不依道:“飞飞,你干什么?放手,让我教训家训这该死的家伙。”

    “算了,甜甜,别闹了。别人都看着呢。”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还是那么悦耳动听。不过,许梦飞那绝美无瑕的俏脸儿上此刻变得有些苍白。平日里那强大的班长级气场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无助,柔弱和楚楚可怜。

    咬着嘴唇。清澈水润的眸子不经意间划过唐宁背影,目光中有愤怒,有委屈,更多的则是少女复杂的心。

    昨夜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来自闺蜜调侃的短消息。消息的内容让她心跳如鼓。脸儿似火烧,一直在期待着,可是,直到今天早晨醒来,也没有接到内心里期待了整整一宿的道歉。

    刚才,唐宁那两句不咸不淡的话语和态度,更是让许梦飞那原本美好羞涩的少女心湖瞬间被冰雨淋透。

    失望。从来没有过的失望。

    心里也即时萌生出几许自嘲。

    自己真是可笑。激动什么呢?期待什么呢?希望什么呢?人家跟你又不太熟。同学大半年了,说话交谈都不超过二十次。凭什么要照顾你的心情?男孩子不都那样吗。没心没肺,凭什么可笑的认为他会与别的男孩子不同?

    罢了,学生本来就应该以学习为主,自己原本就不该在心底萌生出一团小秘密。原本就不该产生那不必要的羞人心思。以后再也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心学业才是正事。

    放下,就算是表面的放下,也让许梦飞恢复了大班长原本的强大气场。乱糟糟的班级秩序很快得到了控制,恢复了平静。虽然还有不少同学没在自己座位上,但大家的耳根子都清净了不少。不再乱哄哄,吵吵嚷嚷跟菜市场似的了。

    看到好友那恢复如初的干练样子,柳甜稍稍放下了心,但还是狠狠的朝着唐宁的方向瞪了一眼,挥舞了两下愤怒的小拳头。

    事情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前后不超过两分钟。

    唐宁走到自己的位置。刚刚放下书包。石头和猴子就好奇满脸的凑了过来。

    “小宁子,我那挂件起作用了没?”石头弯腰凑近唐宁,用只有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急切的问道。

    “还不错。差强人意。”唐宁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知道。石头提供的那枚貔貅翡翠挂件制作完成的法器,虽然是自己首次的处女作品,但完成后的品质比想象当中的要强一些。

    更为难得的是,价值几百块甚至上千块钱的东西,他石头说拿就拿了出来。脸上一点肉疼的感觉没有,也没有丝毫的不舍。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等化解完这次劫难,姚爸爸从地区回来以后,一定要让大壮那孙子请哥几个好好嗟一顿。还必须得是大馆子,反正他们家又不差钱。自己倒没啥,欠人家石头的人情可就大了。

    “能用就好,我昨儿回家还特意准备出来几块呢,以后啥时候再用的时候,找我。哦,对了,大壮那死孩子咋还没来?这都快早自习了呀。”猴子屁股靠在唐宁的课桌沿。疑惑的道:“平时这个时间,这货早该来了呀?今儿怎么这么晚?”

    “谁知道呢,估计这色鬼昨晚干了不该干的事情,折腾太晚了,今儿早起发现自己玩儿大了,没准儿上那个胡同口找黑诊所去了。”石头从唐宁身后硬挤过去,先是擦了擦玻璃上的寒霜。然后两手按在窗台上,撑着身子透过模糊的玻璃,勉强的朝楼下望去。没多大一会儿,惊讶的低呼着:“我草,这货真没来呀?操场上都没几个人了。”

第二十章唐宁也用上手机了

    更新时间:2012-09-12

    唐宁望着大壮空空的座位,心里没来由的腾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却笑笑,抬起胳膊肘撞了下石头的肉墩墩的大屁股。一手把住桌沿儿使劲晃了晃,提醒着石头和猴子,“我觉着应该没啥大事,估计这家伙早上懒床了。再说了,他也不是没迟到过。您二位赶紧归位吧。马上早自习了。”

    “也是。”石头背贴着墙壁,横走两步,从唐宁椅子后面挤出来。仗着强壮的身板,胳膊粗,力气大,一把抓住猴子的肩头。拽着就走。“猴子,狗日的小宁子赶人了。咱俩赶紧归位。”

    被拽的几乎脚尖点地。三步并两步走。水蓝条纹的粗线毛衣都揪揪了起来,露出了内里的衬衣和腰带,还有半截小白腰儿。“我草,姓曲的。没你这样的。有能耐去欺负宁子,去揪大壮的肩膀头子,老他妈欺负我算个屁本事。草。”

    猴子骂咧咧的使劲挣扎着,但双方的体型,力量级数相差太大。猴子一直被拽回了最前头自己的座位,石头才哈哈笑着松开手。大摇大摆的绕过三排座椅,回到教室后门角落里自己的位置。

    他和唐宁一人占据了教室一角,曾戏言,这是占据了全班二分之一的天下。围棋当中就叫占位,金角银边中的金角,天生吉位。是为考大学的学生准备的。

    唐宁看着石头和猴子两人之间一天得上演好几次的熟悉戏码。无奈的笑了笑,目光微转,望向窗外,眼睛微眯成了一条细线。轻松的表情慢慢收了起来。脸色逐渐凝重。

    大壮到现在没来,难道姚爸爸的事情没解决?不会呀。法器已经让姚爸爸贴身携带了,貔貅原有的一丝神兽天威加上法器阵法的威力,足以化解发生的任何一种死劫了。

    自己制作的法器,单凭威力而言,甭说是车祸。就算是有人拿枪顶在姚爸爸脑门上打了一枪,也丝毫不用担心他脑门上会多出来一个洞。如果姚爸爸神经够强硬,能受得住刺激的话。他就能感觉到子弹打在脑袋上,比挨了一个脑瓜崩强不了多少。

    难道多了其他的变数?

    天道运数诡谲,难测。个人运数未必永远不变,他会随着周围人的影响,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落魄穷困的乞丐一旦遇到贵人,之前颓废的运势就会发生变化,就是这个道理。

    风水相师毕竟不是真的神。身体也是凡人。体内流的血液也是红的。挨揍也会疼。也不会真的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那种逆天改命的本事。

    他们对于测算出的危险,劫数。能做到的只是化解。

    但也不是绝对,比如人力不可抗的天灾,像是台风,地震,海啸等等。即使知道了,也化解不了,只能尽其所学将危险系数降低。不至于影响到自己身边的人或物。

    大势之下,即使前无古人的大相师也逆不了天。

    天意脉络,该有的运势,运数,可以预知,测算,但是不能掌控。

    唐宁对自己有信心。但他不盲目。他不会认为与姚爸爸有关的事情都会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即使姚爸爸真的发生了什么测算不到的意外,那也不会觉得太突然。

    没事最好,如果有事,只能尽最大努力去接受,然后解决。

    一上午。大壮都没来学校。打他手机也没通。家里电话没人接。猴子从班主任那里带回来的消息只是说姚朗的家里人替他请假了。这两天可能不会来学校。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唐宁心里开始沉重起来,如果是连法器都化解不了劫数,那就棘手了。

    不可逆转的大势。必降的天威。除非能有替身,或者跟在事主儿的身边布阵,将天威转移出去。否则,这种死劫就会演变成亘劫了。亘,无穷尽,无终,永恒。意思是化解不了的死亡。

    可姚爸爸不是那种有着逆天劫数的人呐?

    该死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唐宁推着车子慢慢的随着成群涌动的学生们朝大门口走着,微低着脑袋,眉头越皱越紧,连旁边的石头连叫了他好几声也没注意到。直到石头的车子突然横挡在他前面,两辆车子前轮相撞,唐宁才冷不丁回过神来。

    “干嘛?”

    “晕。”石头使劲向前推了下车子,把唐宁的自行车前轮撞得咣咣响。“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干嘛呢?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啥事?”

    “我和猴子的意思是,咱们几个是不是顺便去大壮他们家一趟,看看这狗屎咋了,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的意思呢?”

    “好,现在就去。”为了释疑,唐宁对石头的提议没有拒绝。不过,在此之前,得先给姑婆婆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看唐宁从兜里掏出一部黑色翻盖的折叠手机,石头和猴子眼睛当场就直了。唐宁的家庭条件他们是知道的。家里最有钱的猴子不久前还想把自己使用过那部手机送给唐宁,不过被他拒绝了。

    可现在见唐宁居然自己个掏出一部来,这货啥时候也配上手机了?昨儿好像还没有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心想问,但话到嘴边又不约而同的的咽了回去。毕竟人人都有秘密。擅自打听,有时候是很破坏感情的一事儿。

    不过也好,四人小团体都带着手机,以后联系就更方便了。

    “行啊,小宁子,土匪变成正规军,鸟枪换炮了。号码多少?有来电显示没?有的话,哥们给你拨过去,把哥们的号码存上先。”猴子兴奋的叫道。

    “还有我的。”石头也随着道。

    很快存上了各自的手机号。等唐宁给姑婆婆打完电话后。三人加快了行进速度。出了校门,直奔大壮家所在的方向。

    他们没有注意到。刚才几个人在相互存手机号的时候。距离他们不远,同样推着车子并行在一起的许梦飞和柳甜在看到唐宁使用手机的时候,脸上也是一片诧然。

    “飞飞,看见没?那个该死的唐宁居然说他把道歉的事儿给忘了,居然说他没空。哼,这么蹩脚的借口真亏他想得出来。手机又不是程控电话,什么时候不能打?我看呀,他就是不诚心。”柳甜小嘴飞快,唧唧喳喳把唐宁数落一通之后,才奇怪的道:“不对呀。飞飞,你说唐宁他们家里的条件都那样了,怎么能买得起手机呢?该不会是……”

    “你呀,别瞎想了。唐宁不是那样的人。”许梦飞也感到非常的奇怪。不过却没有闺蜜那样奇奇怪怪的想法。

    “哼,我看未必,能旷课出去和校外的人打架,他们那样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我看呐,他那手机一定不是好路子得来的。”

    许梦飞摇摇头。肯定的道:“不会,唐宁不是胡来的人。他们旷课出去打架,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否则,学校也不会将这事压下来,不对他们进行处罚。再说了。一部手机而已。甜甜,你想多了。”

    “咯咯。好吧,他们都是好人,就算我想多了。不过。”柳甜可爱的歪着脑袋,看着许梦飞那张我见犹怜,让她也羡慕不已的绝美容颜,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狡黠,促狭。道:“飞飞呀。那个讨厌的唐宁小子当着全班那么多同学的面,让你下不来台。事后连个道歉都没有。你还这么护着他,是不是你对他还没死心,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呀?”

    “滚,死妮子,瞎说什么呢。”许梦飞被说得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娇嫩面颊瞬间浮现了两抹绯红。

    少女心扉除非不开,既然开了,哪儿那么容易就关上呢。许梦飞心里虽然把唐宁恨得牙根痒痒。但一听到别人背后说他坏话。心里就不舒服。

    “咯咯,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讨厌,在胡咧咧。不理你了。”

第二十一章姚爸爸失踪

    更新时间:2012-09-12

    门铃摁了又摁,就算是睡觉,这么长时间的门铃动静也该被吵醒了。可这都过去十几分钟了,里面还是没反应,这期间,唐宁给大壮手机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出事了。一定是他们家出啥事了。宁子,你不是说你做的那个东西有用吗?难道姚爸爸没带身上?”猴子狐疑道。

    “我看不是小宁子做的那东西没起作用。估计,估计……”石头搓着手。估计了半天,连个屁都没估计出来。

    石头,大壮,唐宁,猴子,四人从小一块长大,因为家庭住址的关系,所以小学没在一个学校。不过初中开始就一个班。眼下高中又分在了一个班。从扭腚的光屁股娃娃到现在,几人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眼下大壮家消息皆无。三人心里真急了。

    这时,对面401室,有人推门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个穿着黑色到腿弯儿的长款羽绒服。带着口罩,帽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中年女人。怀里还捧着一个保温饭盒。

    见门口站了几个人,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几个有着稚嫩脸孔的高中生样子的少年后。稍稍松了口气,问道:“你们是大壮的同学?他家人没跟学校请假吗?”

    “请了。我们就是放学后顺便过来看看他们家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阿姨,您知道吗?”

    阿姨叹了口气,道:“知道,如果你们要找大壮那孩子,就跟我来吧。”

    下了楼,唐宁问道:“阿姨,刚才还没问,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县医院。”

    唐宁,石头,猴子的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医院?

    半个小时后,县医院住院部。一楼走廊里。

    这里的人不多。可以用稀少来形容。原因是住院的患者少,陪床的家属就少。

    唐宁等四个人在走廊里就显得有些扎眼。

    虽然才一宿加上一上午没见,大壮就已经憔悴了很多。头发乱糟糟。面色青灰,下巴上甚至都拱出了不少青蒙蒙的胡茬。整个人似乎一夜间苍老了四五岁。

    “哥几个,谢谢。等事儿过了。我请你们。”大壮眼睛红肿,眼球布满了血丝,勉强笑着道。神情憔悴,声音沙哑,看着让人心酸。“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儿不用你们陪。”

    “大壮,姚妈妈的事情我回去想想办法。问问家里人省医大二院有熟人没。那里有全省最好心脏病专家。有消息我给你电话。”猴子别看是四人当中年龄最小,身材最小。但办事却是最干脆的一个。知道自己继续呆在这里也无力改变什么,还不如抓紧回家发动关系,联系省医院。

    石头也接着走过来拍拍大壮肩膀。低沉的道:“我妈妈说了。她省里面有些朋友。已经联系好了。姚妈妈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最好今夜就转到省医院。做做全面检查。以便最后确诊。咱们这个狗草的地方医疗水平有限。”

    “行,谢了,好哥们,没说的。你也先回吧。下午还有课呢。”

    “那行。我先回了。”石头走出去没多远,忽然回头道:“小宁子。下午用我给你请假不?”

    朋友相处时间长了。对各自性格的了解。让他们一旦真正遇到什么事情,配合起来绝对利落。

    唐宁一直没说话,但是石头知道,接下来,唐宁肯定有事情要干,虽然不知道干什么,但他肯定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请一下午假。

    “谢了。”唐宁冲他点点头。

    “草,虚伪。”石头鄙视了唐宁一眼,又对大壮道:“大壮,姚妈妈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太担心。我先回了。”

    “嗯。我知道,路上慢点骑车。路滑。”

    一直等石头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一直在扮淡定的唐宁才凑近大壮,星眸内精光四射。低声催促道:“我要知道详细情况。从事情发生时开始。”

    大壮似乎早就料到唐宁会有此一问。多年的了解,他知道唐宁的性格是骄傲的。

    他经手办的事情,接受不了失败。刚才有石头和猴子在,有些事情不方便讲。现在是时候了。

    大壮用手背擦了擦再一次流出的眼泪。后退了几步,无力靠在墙壁上,长长缓了口气。疲惫眼神复杂的望着唐宁。望了很长的时间,似乎是头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相处了十几年的同学,哥们,好兄弟。

    从某些意义上来讲,他姚朗确实是头一次真正的认识到唐宁这个人。

    大壮声音沙哑的道:“小宁,谢谢。一切如你所料。我爸爸他们是在松岭林业局古龙河附近出的事。车子翻下了十多米深的沟底。车上的四个人死了三个,而且是当场死亡。”

    “那,那姚叔叔他……”

    “我爸失踪了。”大壮飞快的接口道。

    “失踪?”唐宁失声惊叫。

    “嗯,失踪了。遇难车辆内没发现我爸爸的尸体。地区公安局痕检部门提取过车内的痕迹,车内甚至都没有发现属于我爸爸的血样。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我爸爸根本就没坐那辆车或者出事前就下车了。不过这个可能性被否决了。因为那车上有我爸爸的指纹和毛发,还有他随身携带的一个棕色手包。再一个就是我爸爸也坐在那辆车里,但车出事后,他毫发无损。这个解释虽然很牵强,但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公安/部门最后给出的结论是什么?”

    “也是两种可能,一个是被劫持,另外一个就是失踪。”

    “被劫持?”唐宁惊问道:“这个结论怎么来的?有根据吗?”

    “有,出事地点发现了俄罗斯军靴的鞋印和弹壳。别的就不知道了。大概是涉及到了什么机密。鞋印和弹壳的事情还是我偷听到的。”

    “那姚妈妈她……”

    大壮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妈本来就有心脏病,半夜接到从地区打来的电话,当场就病发晕倒了。然后就送这里来了。”

    大壮说完,忽然眼睛红红的抓住了唐宁的胳膊。留着泪恳求道:“宁子,求你件事。”

    唐宁急忙反手扶着他,劝慰道:“大壮,大壮别这样,有事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

第二十二章大壮的请求

    更新时间:2012-09-13

    唐宁真挚的眼神和亲和的话语,让大壮稍稍镇定了一点。

    不过,反过来。唐宁却有点害怕大壮此时看着他的那种灼灼的眼神。他发现里面有种疯狂,崇拜,还有恐惧和火热的期待。也头一次发现,原来人的眼睛里可以同时表达出那么多不同的情绪。

    唐宁当然不会明白,大壮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重新见他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有多么震惊,钦佩,甚至是恐惧。

    一个人能未卜先知。能硬生生的从阎王爷手里夺回一条性命。

    这种未知的,强大的,匪夷所思的能力在现代这种正常的,以科学为依据,以严谨的实践理论相结合为主导的法制社会里代表了什么?

    同车的四个人一起发生车祸。三个人当场死亡。身体都被摔得破破烂烂,骨折肉绽,早已看不出人的模样。可与之相对的,一种不可能的奇迹却发生在了姚爸爸的身上。

    不论是失踪也好,遭人劫持绑架也罢。都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毫发无伤。只有知晓了其中秘密的大壮知道。一定是唐宁交给他的那枚貔貅翡翠挂件发生了奇妙的作用。

    说实话,从昨夜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大壮就想联系唐宁。但是他不敢。他在害怕。

    未知代表着恐惧,别说大壮年不过十七,还是个心性稚嫩,未成熟的大孩子。

    就算是个成年人,在面对着唐宁这种掌握着未知力量的人面前也得两腿发软。目光呆滞。

    无关感情远近。纯粹是力量带来的威慑力。

    接下来,在唐宁不断的安抚之下。大壮即将崩溃的情绪渐渐恢复了正常。恐惧之心减退。剩下的全是期待,渴望,恳求。还有愈来愈强烈的崇拜。

    见大壮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二姨和二姨夫一家人也匆匆赶到了医院。代替大壮陪伴在姚妈妈身边以及和院方商量晚上转院事宜。

    跟亲人打完招呼,大壮就把唐宁带到了一旁。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宁子。我知道你不是人……”话一出口。大壮就满脸的懊悔和尴尬。因为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要在平时,以他二人之间的关系。说话带点口头语儿,骂骂咧咧根本就不算事儿。谁都不会放在心里。但现在不同了。

    此时的唐宁在他眼里已经成了神话里那些仙佛的代名词。生怕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冒犯。因为唐宁是他全部的希望所在。

    “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普通人,你很厉害的,你那个什么,你……”大壮越是紧张,话越是说不明白。加上有求于对方,必须得斟酌恰当合适的用词。磕磕巴巴,急得他脸色涨红。

    见大壮急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唐宁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突地眼珠子一瞪,近前一步,抬手揪住大壮的脖领子。使劲往跟前一带,两人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对着他连续大吼了几声。

    “草,草,草!”

    唐宁突然发飙,让大壮猛然间怔愣了会儿,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反手揪住唐宁羽绒服后面的帽子,也红着眼睛反瞪着唐宁,对着他咆哮道:“草?我也草。草!真他妈的,草!”

    “滚犊子,草你自己去吧。”见熟悉的那个大壮又回来了。唐宁才松开手。微笑着道:“有屁赶紧放。”

    仿佛所有的郁闷,担心,恐惧都宣泄一空的大壮。失去的精气神也回到了身上。心里没有了顾及,说话也就随意顺畅了许多。

    但脸色却很慎重。“宁子,我想求你去找到我爸爸。”

    “嗯?为什么?按姚叔叔的情况,不论地区公安局,还是军分区,乃至边防大队都应该重视呀。难道他们没派人去找?不会吧?”唐宁没想到大壮提出的要求居然是这个,这好像超出他能力之外了吧?

    其实,唐宁也就是嘴上这么一说。要说找人,估计现代的gps定位仪都未必能比得上罗盘好用。主要是,他认为这事好像轮不到他出头。况且,是失踪还是遭到劫持还没有最后下定论。

    失踪还好些,万一要是遭人劫持的话。那就涉及到了警方机密。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如果冒然参与进去,人能不能找到救出来还两说。惹上麻烦是铁定了。说不定还是个天大的麻烦。

    “找了,地区公安局,军分区,边防大队,甚至国安的人从省里都连夜下来了。”大壮眼含着担忧,低声道。

    “那不就结了。这么多政府单位的人配合寻找。我相信咱姚爸爸肯定能化险为夷。死劫都逃过了。没事的。你就安心等着好了。”

    “唉,事情没那么简单。要不也不求你帮忙了。我也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甚至还很危险。但是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也不相信那些政府的人。”大壮看着唐宁哀求道。

    严格来说,大壮这个要求真不应该提,也很不地道。为了自己的父亲,让同学陷入危险之中。但他也是没办法。

    危险是有,但是他更相信唐宁的能力。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找到自己的父亲,那一定是非唐宁莫属。

    “怎么回事,详细说说。”唐宁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大壮好像话中有话。

    “我爸爸他们的车子不是在古龙河附近出的事故嘛。从昨晚开始一直都有人在附近寻找,松岭,塔源,地区,新林。甚至咱们县都在寻找范围内。但是至今没有消息。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人行走过的痕迹通到了古龙河北面。古龙河北面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吧?”

    “原始森林!”唐宁失声惊呼道。

    “没错。就是原始森林。”大壮担忧的神情更甚。

    “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可能进了原始森林?”

    “嗯,上头现在是两种意见,一种提议进入原始森林里面继续寻找,不过,支持的人不多,他们认为现在这种时候进入原始森林是找死的行为。别说我爸爸身上可能还带着伤,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也没人能在接近零下三十度的环境里,在野外坚持四个小时以上,特别是晚上。另外一种意见就是坚持在附近这几个县区局范围内扩大搜索范围。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发现了俄罗斯军靴鞋印和弹壳的事情下了封口令。”

    “既然上面下了封口令,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之前领你们过来的那位刘姨吗?她和她老公都是县局的人。和我们家住一个楼里,又是对门,而且和我爸爸又在一个单位,两家平时关系就不错。这些消息都是刘姨私下里告诉我的,并通过我告诉我妈,大概是怕我妈担心过度,影响病情吧。”

    “嗯,这位刘姨是个好人。”唐宁由衷的感叹,仅仅是为了不让邻居和同事家人担心,就泄露工作上的机密,虽做法不可取,但不能否认,这种人绝对是热心肠,是好人。

    “我知道,她告诉我,这些事情自己家人知道就行了。绝对不能往外说。”

    大壮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就眼巴巴的看着唐宁,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时间不等人,多一分钟,自己的父亲就多一分危险。

第二十三章出发

    更新时间:2012-09-13

    没有让急得把心高悬在嗓子眼儿,眼泪都要掉下来的大壮失望。也没有让他多等。前后沉吟思忖了不到一分钟,唐宁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随后跟大壮一起回了一趟姚家。因为使用风水堪舆之术施展术法寻人,姚爸爸身上脱落的毛发或者贴身所使用的物品必不可少。

    在姚家楼下与大壮分手之时,大壮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和内心矛盾的心情,只是狠狠的拥抱了下唐宁,泪水弥漫的双眼怎么也隐藏不住深深的愧意。反倒是唐宁无所谓的淡然而笑。轻轻的留下一句:“相信我,到时一定带着咱姚爸爸一起回家。”

    “好,等我爸爸回来。我请你。县里的馆子随你挑。到时候咱只喝五块钱以上的啤酒。”

    我请你!咱只喝五块钱以上的啤酒。

    这句话听上去好像很幼稚,可笑。分量也没办法与唐宁将要做的事情相比,但这是大壮唯一能做到的承诺。也是他目前唯一能表达的感谢方式。

    当然了。或许有人会说唐宁狂妄。认为他在装逼。

    原始森林是什么地方先不说,单就那俄罗斯军靴和弹壳代表了什么意义,相信他不会不知道。就算是只有一知半解,但联想也该联想得出来。

    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应承下来,不是装逼是什么?难道他不珍惜自己的小命?

    还是说他可以为别人舍弃自己的生命?

    唐宁会点东西不假,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一个。思想还没有高到舍己而为他生的境界。

    之所以有胆子应承下来,一个是姚爸爸确实是好人。对自己一向都不错。姚妈妈为人性格也非常好。多年来,从某些程度上也代替了唐宁亲生母亲的角色。让从小就不懂得母亲的关爱是什么感觉的唐宁,体会到了母爱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样的一家人,唐宁决不允许他们被毁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也是一个说不出口,深深隐藏在唐宁内心深处的原因。那就是他自小修行到现在,还没有经历过生死。还不知道真正的危险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一旦陷入危险境地。自己的临战反应,心态会如何。将会是一种什么样感觉。如果自己全力发挥所学,威力能达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

    姑婆婆曾经说过,散手对敌,真正展开搏杀的时候,没有成败,只有生死。

    只有经历过生死之战,在能算是真正的奇门江湖中人。在现代社会里,这种机会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

    而眼下,俄罗斯军靴的鞋印和弹壳。就代表着未知未名的敌人,或许敌人这两个字有些过重了。如果称之为对手,或许会恰当一些。

    古人有云,侠者,以武犯禁。习武之人都有潜藏的暴烈血性,天生具有暴力因子。像是掩藏在暗处的雄狮。一旦有了呲牙亮爪的机会,绝对会引起性格上的蜕变,严重点的,将会燃起焚天烈火。

    作为过来之人,作为唐宁的姑婆婆。小老太太安安静静的听完唐宁叙述以后。对他的做法,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话:“你做好准备了吗?”

    唐宁知道姑婆婆这听似简单的一句问话,其实里面包含了多种意思。其中一种就是---杀人。

    或者被人杀。换种说法就是“你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吗?”

    看似无情,其实这是每个武者所必须经历的事情,他不管你生活在哪一种时代。在老年间,这就相当于一种出师试炼。

    单凭所学,生死各安天命。

    少林弟子下山之前,必须独身闯过木人巷。虽然方式不同。但意思一样。

    闯过去,生,可以活着下山,闯不过。死。

    唐宁盘膝坐在小老太太身前。看了看身边打点好的入山行装。一个黑色的帆布双肩大背包。

    回过头来,深吸口气。望着自己姑婆婆的目光执着而坚定,荡漾着一丝不属于少年人的成熟。他沉静的道:“是的,姑婆婆。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不想错过。姚叔叔是个好人。我不想他家就此毁掉。我必须去救他。”

    小老太太面色冷静。像永不起微波的湖水。双眼目光逐渐凌厉。散发着压迫感愈来愈强大的窒闷压力。

    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如同敲打在心脏上的重锤。咚咚作响。

    “你不后悔?”

    额头冒汗,脸色涨红。身体禁不住颤抖的唐宁勉强维持着坐姿,但目光依旧执着。艰难的道:“是……的……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永不后悔!”

    忽地,小老太太的脸上好像冰山解冻。随着微笑脸庞的展现,作用在唐宁身上的那股子窒息沉闷的压力瞬间消失。

    呼!压力的消失,让唐宁再也矜不住了。挺直的腰杆立刻坍了下去。两手撑地,后仰着身体,瘫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委屈的道:“姑婆婆呀。您有些过了哦!”

    “废话,不试试你,我怎么能放心。作为咱们家里唯一的男人。你的决定姑婆婆也没有权利质疑否定。”

    “谢谢姑婆婆。”

    “姑婆婆虽然不是担心你,但一些万全准备还是要做的。你等一下。”说着,就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探身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唐宁看着姑婆婆的背影,重新挺直了身板。好奇的高声问道:“姑婆婆,您这忙活什么呢?是给我准备的东西嘛?您老人家的家底儿好像就那几样吧?都收藏了几十年了,我看呐,还是算了吧!”

    “臭小子,姑婆婆说过,咱家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穷。”

    不一会儿,小老太太手里拿着个红色绒布小包包,转回身子递给了唐宁。“这里面有一瓶‘雪参丸’可以提气活血,驱除寒气。找到你广智叔叔以后,给他服下。‘阇梨膏’治疗冻疮用的。外敷即可。为了预防万一,这里还有四块玉玦,给你布阵用的。”

    唐宁大喜,张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红色绒布小包包,眉毛高挑,惊讶之极的问道:“姑婆婆,您老还真有货呀。家里存着这么好的东西,我以前咋不知道啊?”

    “哼,以前那是你用不到。从今以后,除了用来提升功力的天材地宝以外,其他的东西你需要什么,就跟姑婆婆说,姑婆婆都给你准备。”

    “嘿嘿,姑婆婆。我现在还就真需要您那几样提升功力的宝贝,别的呀,我真用不上,要不您顺便,把那几样宝贝一起给我得了。”

    “滚。给你一天时间。如果没把你广智叔叔带回来。以后站桩打坐时间翻倍。”

    “得嘞,您请好吧!”

    唐宁将红色绒布小包包塞到身边的大背包里,将大背包单手提拉起来,扛在肩上,步出了家门。

    朝着姚爸爸出事地点进发。

第二十四章客运站

    更新时间:2012-09-14

    对于怎么去事发地点。单肩扛着背包走在路上的唐宁还没有拿定主意。

    想过打车去。出门的这几分钟。已经打发掉了好几拨上赶着搭讪的的哥。这年头儿谁活着都不容易,况且现在的唐宁多少有些底气。还真想照顾一下这些哥们的生意。

    而且差点就坐上其中一辆车了。可后来想了想。自己是要在半道下车的。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一旦调查起来,以政府强大的辐射量。估计很容易就能顺着出租车这条线索进而排查到自己身上。

    不安全,不保险。

    那走着去?不行,耽误时间,也是傻逼干的事情。

    还是去客运站吧。

    想来想去。唐宁决定了这个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笨蛋的主意。但他最保险也最安全。

    从县里出发,一路上沿途有好几个私人承包下来的山场,自己这身打扮,扛着个大包。棉服自带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堪比成年人的身材体型。从外表上看去很像那些在各个山场干活的民工。

    这样一来,即使在半道下车也有情可原了。民工都是拿一把子力气赚钱。因为赚得不容易,所以花钱的事情很谨慎,说白了,就是抠嗖。一分钱都想摔成八瓣去花的主儿。想让民工打的去山场干活?白坐蹭车占便宜可以,如果要为此负担几十块钱的车费,那还不如杀了他们。

    客运站,距离县火车站将近二百米。从唐宁家里步行到客运站需要半个小时左右。不过,以唐宁的脚力,十五分钟足够了。这还是他不敢放开速度的原因。即使这样,看到他扛着大包,匆匆而过。一路上的行人还是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

    “这孙子力气真大。扛那么大一包儿。走的比哥们骑车都快。”

    “一看就是给那个山场老板干活的。没把子力气,那还挣个屁钱。这年头儿没点手艺,没个正式工作。只能靠力气吃饭了。得嘞,咱也甭扯了,赶紧的,别迟到了。万一被单位领导开了。估计还不如那扛包的哥们呢。没人家那力气。老婆孩子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孙姐,你看前面儿那个扛包的,那身板子,那力气。如果放在床上准保超过三十分钟。要不,把你家那个孬货蹬了。去勾搭勾搭他怎么样?”

    “你个骚蹄子。自己咋不去勾搭?我家的是孬货,怎么着也得比你家那个一二三强吧?”

    “一二三?什么意思啊?”

    “咯咯,一下进,二下退,第三下就射了呗。这都不懂?还是跟姐姐我在这儿装小姑娘呢?”

    “要死了呀你,你家那个才是一二三呢,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喂不饱你?心里猫抓似的,一天到晚的竟想着勾搭野汉子了。咯咯……”

    习武之人都耳聪目明,感官比常人敏锐十几倍。身后议论调侃,都没逃过唐宁的耳朵。让他不得不再次加快脚步。那俩老娘们唠嗑太猛了。刚才经过她们两个的时候,唐宁还在心里暗赞过体型很漂亮呢。没想到长得有模有样的,说话这么有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如果以后的小姑娘们结了婚,都变成这德行。唐宁真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客运站等车的人不少,也有七八个和唐宁身高个头差不多的汉子,也都扛着大包,头戴狗皮帽子,一身沾着油污的破旧棉袄。蹬着翻毛大头鞋,棉胶鞋(东北话也叫棉胶唔落)。土黄色装着行李卷的大包也都脏兮兮。看来这些人才是真正上山场干活的民工。

    距离最近一班车还有二十多分钟。唐宁从售票口买完车票。一面心里祈祷姚爸爸能多撑一段时间,一面就近找了个地方等着检票。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候车室的人越来越多了。其中有两人引起了唐宁的主意。同时还有一丝丝兴奋和警觉。习惯性眯起来的眼睛里的异光越来越亮。

    是两个身材高大雄壮,穿着草绿色崭新军大衣的男人。戴着棉帽,手套,躲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低声交谈。

    倒不是说他们穿着打扮出色,另类,气质特别,高人一等。相反,因为他们两个帽沿儿压得很低,几乎盖住了眉毛。带着口罩,大衣领子还竖着,遮住了大半个脸,唠嗑交谈的时候还刻意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楚面貌长相。

    衣着普通。外表平凡无奇,混在等车的人群当中,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这样两个男人偏偏就死死地吸引住了唐宁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气血。没错。比常人浓郁几倍的浑厚气血。

    不是军人就是习武之人,只有着两种人的身上才会有如此浓厚的气血。为了不引起两人的察觉。唐宁观察的很小心,谨慎。很快,他的出了结论,这俩家伙是军人可能性大些。

    因为他们身上气血虽然比常人浓厚几倍,但体内没有“气”的存在,纳气入体,转化为劲。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内力,内功这一说,但内家拳法中练气化劲是真实存在的。

    非但如此,唐宁还从他们两个身上感觉到了煞气。

    杀人之后,受到血气的浸染而又转化不掉的话,就会在体表形成一层常人看不见的煞气。

    风水行当里,有句话叫做血气化煞。意思就是说,杀得人越多,被死亡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缠身,煞气就越浓厚。

    久而久之,这些化解不掉的煞气就会影响人的心性。转化为嗜血的杀人狂魔。犯罪心理学上的解释就是非自主性杀人妄想症。

    即使他们明知道这种行为不对,但还是会连续不断的去杀人,就跟吸毒人员差不多。一旦毒瘾犯了。将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思想。活在妄想之中,会在血气刺激下享受那份快感。

    除非能有高人替他们化解掉煞气,否则即使不被政府镇压,待精气神耗尽崩溃之后,自己也会疯掉,继而死亡。

    眼下这两人身上的煞气已经形成了规模。那就代表他们的手里有了不少人命。

    “杀了这么多人?难道他们两个真是那个部队的现役军人?可也不对呀。军人是国家机器。行驶的是国家权力,本身代表着正义,神圣。死者的怨气、血气化煞很难附体的?可如果不是军人的话,气血不能那么浓厚,手上也不可能沾染上那么多人命。难道是……”

    唐宁心脏不受控制的咕咚一下,眸光猛地大涨,因为他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第二十五章差别与决定性的因素

    更新时间:2012-09-15

    这个想法或者说猜测一涌出脑海,便迅速扩大。

    况且唐宁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他们不是军人。军人执掌国之利器。不会沾染冤恨煞气。既然不会是拥有杀人执照的军人或警察,气血还那么浑厚。煞气缠身,已经到了凝气成型的程度。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两人是杀手。而且是手里有诸多人命的杀手。普通的杀人犯身上绝不可能沾染那么多的死者怨气。

    血气浸染,怨气多了才能转煞。这一点,只有那些眼里只有金钱,没有对错,没有正邪,没有善恶,行事手法毒辣,心性残忍寡毒,视人命如草芥的杀手才符合条件。因为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大都心怀怨恨,憋屈,不甘。

    唐宁虽然不知道杀手应该是什么样子。但绝对不是像香港电影里面演的那样,黑风衣黑墨镜黑皮鞋,从上到下一身黑色行头,表情酷酷的,看上去一副很拉风的样子。估计骗骗青春懵懂的未知小女孩儿,内心空虚渴望刺激的深闺少妇还行。

    可如果在现实社会里摆出这么一副造型去杀人,兴许连枪都掏不出来,就被人家撂倒了。因为那是傻逼而不是杀手。

    杀手杀人注重结果,不是过程,更不是为了扮酷耍帅。

    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杀手,应该像农民,有着一张朴实的脸,一说话就表情寂寥,神色沧桑。下一刻,那只满是老茧的手就会抓破目标人物的喉咙。应该像酒鬼,一手端酒杯,看似喝得烂醉如泥,其实他手指缝里夹着刀子,随时能切断目标的大动脉或者刺入对方心脏。

    更应该像是一滴水,融进大海里也溅不出一点点浪花。也应该像是一粒沙子,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平凡,普通,但致命。

    唐宁既然在心里断定了那两个人的身份,那么他们两个就有很大可能也是奔着车祸现场或者说是奔着失踪的姚爸爸去的。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不知道。但不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都不是好事。

    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事物涉及到了己身,那所看到的,所思忖的一点就会演化成面,就会迅速增多、扩大。特别是那些心思缜密的人。

    唐宁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之前从那两个人身上被他忽略掉的那些很普通,很大众,很平凡的东西眼下都成了致命的疑点。

    那两个男人身上的仿制军帽,军大衣,口罩,裤子,鞋子甚至手套都是新的。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鞋帽衣物有一两件是新换的可以理解,也不新奇。可是从上到下通换一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而且两人所处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背靠墙角,正面对着门,左右没有窗户,即使受到包围攻击,处在这种死角的位置也不怕狙击突袭。情况危急时,还可以抓几个人质,扼地死守。

    除此之外,唠嗑交谈的时候还刻意低着头,小心而谨慎,神色间无时无刻的不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行事手法完全是有经验的专业人士。

    或许是感觉到了唐宁的目光,也或许察觉到了有人在注意他们。

    毕竟心中有鬼的人,一向是以怀疑的眼光看待周围的一切,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听在他们耳朵里也会如同响雷。其中一个男人事先没有任何预兆,突地转过头,一道阴冷凌厉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怠顿。迅速,直接,目光焦点直奔唐宁。

    要知道他可是侧身背对着唐宁,这一回头,目标就直指向了唐宁。完全无视十几米的距离和候车大厅内数十人的阻挡。

    在这种吵吵嚷嚷的复杂纷乱环境下,能迅速而准确的锁定怀疑目标,这份感觉何其敏锐啊!

    唐宁也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搞得心里猛地一惊,特别是那双毒蛇一样阴冷如冰的眼睛,让他全身骤然间绷紧,汗毛耸立,血液流动加速。但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常。露出来的清秀面孔显得很无聊,少年人身上那种好动,却又不得按下性子,耐心下来的等车表情在此一时刻的唐宁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表现。之前注意在两人身上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从他们身上轻轻掠过。若无其事的在人群里若无其事的扫来扫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唐宁,他毕竟年轻,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事情。实力或许有,但经验上难免有所欠缺,大意之下,有了疏忽也在情理之中。好在及时掩饰了过去。没有引起那两个男人怀疑,对方只是阴沉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同时,也停止了交谈。

    唐宁心里暗吁了口气。好险!警戒心理随之提高了一个层次。

    少年人有血性,但不代表着他就会有那种除暴安良的傻逼似的正义感。甭说那两人还没有实施伤害他人的犯罪行为,就算是眼下当着唐宁的面亲手杀了人,唐宁还得先考虑到自身的安全,然后才能决定出不出手。

    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区别就在于,亲手杀死过第一个人,亲眼看到过死者那怨恨不瞑目的仇恨眼神,扭曲挣扎的表情,亲耳听到过濒死前的哀嚎惨叫,感受着血液喷溅的场面。心理上,生理上,都会遭到血腥的洗礼。

    以后再次杀人的时候就会少一丝紧张,多一分随意。心性也逐渐变得冰冷僵硬。遇事镇定,不会慌,也就意味着不会因为其他变数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像是唐宁这样徒有压倒性的战力,没杀过人,没亲身经历过死亡是怎么回事,一旦对上真正杀人亡命,武力很有可能敌不过对方的杀心。先天就处于劣势。再加上在场的无辜民众过多。这又多了一份限制。

    可以说,如果这个时候的唐宁跟那两个人起了冲突,在生与死的刹那间,经验,心性,下手果断与否都是决死的重要因素。而这些东西正是现阶段的唐宁恰恰欠缺的。其结果就是唐宁有可能会死。

    过了十多分钟,检票口开始排队检票。唐宁拎起背包,扛在右侧肩膀上。慢慢的融入逐渐排好的队伍里面,说来也巧的很,排在他前面的人正好是那两个引起他注意和忌惮的男人。

    两人依旧将帽沿儿压得很低,大衣领子竖着。除了那双眼睛以外,完全遮住了面孔。通过检票口,在登上车的时候,唐宁手指微动,悄悄在那两人背上弹入了两道灵气。

第二十六章少妇,大男孩儿,抵达

    更新时间:2012-09-16

    弹出的灵气无声无息,入体之后也没有感觉。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唐宁的小动作。

    只是唐宁前面上车的那个男人发现身后跟着的,居然是之前怀疑过的那个少年之后,处于提防的心理,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他一眼。眼光依旧阴沉冰冷,让人从骨子里发寒。而且警戒的意味甚浓。

    唐宁冲他羞涩的笑了笑。给人感觉就是一个脸儿小的大男孩儿。

    不过,心里却再一次夯实了自己的判断猜测。

    因为男人刚才回头看他的时候,已经踏上了车门口的台阶,居高临下俯视,不经意间露出了口罩上面的半张脸。

    一字横眉,眉间距离很短,好像被硬生生截断的样子。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印堂色泽暗红。

    从相术上来说,这种面相主凶,生性天生残忍,而且自私,多疑,后半生的命运坎坷。

    唉,看来真不是什么善良的伙计呀!

    虽然提前做出了预防,但唐宁心里还是无奈之极。没想到此行会碰上这么两个危险人物。但愿一路上平安吧。

    唐宁的座位是三十六号,中间靠窗户的位置。挨着他坐的是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穿着蓝绒大衣,弯眉,杏眼,五官精致的少妇。乌黑发丝高盘,露出耳唇儿的金耳环,颈子修长,脸蛋白净,肌肤细嫩,保养的很好。

    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道。不知道品流如何,不过让人闻起来感觉不错,最起码不像市场上那些十几块钱一小瓶的便宜香水,不仅刺鼻,而且香得腻人。

    如果换个人,能有缘和这样一个年轻的漂亮少妇坐在一起,肯定会找个话题接触一下,最起码能让旅途不那么寂寞。可是唐宁不是个多话的人,在班级里是这样,出门以后,更是将这一优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仅没心思搭讪接触,而且当年轻少妇坐下来之后,瞬间的肌体接触,让他下意识的又往里靠了靠。试图拉开距离。

    “呵呵,不用让,我又不胖。坐不了那么大的地方。”察觉到唐宁的动作。年轻少妇忽然道。声音柔柔的,唇齿间清新的香气顿时冲散了车厢内的污浊味道。

    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让身旁的那个女人误会了。唐宁脸上微微一红,羞涩的笑了笑,没说什么。眼睛依旧透过车窗,望向窗外。

    “你也是去加区?”年轻少妇坐好之后,整理了下大衣衣角。好奇的转头问道。

    “啊?哦,不是,我……”唐宁迫不得已转头道。

    “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明天才放假呢。你怎么没在学校上课呢?”年轻少妇眨眨眼睛,娇嫩的俏脸挂着淡淡的微笑。给人感觉很亲切,而且唐宁羞涩含蓄的样子也的确容易使人产生好感。

    “呵呵,我那个……家庭条件不好,本人脑袋又笨,学习成绩很差,所以半年前就辍学了,是去山场干活的。”唐宁想了想,道。

    “啊?”年轻少妇惊讶的捂住小嘴儿。随即看向唐宁的眼神满是惋惜。沉吟了许久。

    教委的工作性质,让她知道县里每年都有不少的孩子因为家庭条件或者父母的变故因而辍学。特别是乡下农村里的孩子。男孩儿还好一些,只要有希望,就会尽量让他们在学校多呆两年,可是女孩子就不行了。十七八岁就出外打工,甚至嫁人生子的都不在少数。

    虽然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老辈儿的观念里面,女孩子在外既然没多大发展,那就留在家里传宗接代吧。虽然很悲剧,但也是生活中的现实。

    年轻少妇考虑了许久,言语上也斟酌了许久。她在想,是不是应该多了解一下这个大男孩儿。因为她对这个初次谋面的大男孩儿观感实在是太好了。

    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纯粹是第一印象。

    真的不忍心看着他就此沦落到山场里那种出苦大力的地方。没长开的身体也是经不起那种长期负重活计的。赚钱有很多种方式,以他现在的年龄学点什么都不晚。何必走最蠢最笨也是最没希望的一条路呢?

    尽量选择合适的词语试探着问唐宁。“小弟弟,你,你的父母不管你吗?这么小就出外工作,他们不担心吗?”

    “我没有父母,从小是跟着奶奶一块儿长大的。”唐宁淡淡道。

    年轻少妇怜惜之情更甚。询问的声音也更柔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你……”

    猜到了年轻少妇要说什么,唐宁提前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习惯了。”

    唐宁又笑了笑,露着排列整齐小白牙,笑的很阳光,也很灿烂。“我不知道我父母长得什么样子,脑子里既然没有他们的印象。所以,”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这里就不会伤,也不会痛。”

    年轻少妇微微一窒,好看的红唇跟着张了张,抬手撩起鬓间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撇在耳后,也笑了笑,正了正身子,扭过头去。唐宁的笑脸和他的话,让年轻少妇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者是劝解什么。

    那张泛着阳光的稚嫩笑脸就是最好的证明。拥有着一双清澈到不见一丝杂色的纯净眼睛。这样的少年或许不用旁人来劝解抚慰,相信他的人生路不会迷失方向。

    年轻少妇闭着眼睛,螓首后仰,轻轻靠着椅背上。唐宁手撑着下巴,一如既往的看着窗外。

    两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刚刚过了塔源林场,唐宁忽地站起身来冲着司机高声问道:“司机大叔,塔源林场有个外号‘郑三瘸子’的老板包的山场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没错,就这儿跟前儿,小兄弟是上他那儿干活儿的?那你现在就得下车了。”长着一张方脸的司机大叔声音洪亮的道。

    “谢谢,大叔,那就麻烦你停下车。我在这儿下了。”

    “好嘞,行李箱里有包没?”

    “有的,麻烦你了,大叔。”

    吱嘎,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金龙大客停在路旁。

    “小弟弟,要下车了吗?”年轻少妇站起身来,移步出去,给唐宁让出过道的位置。

    “嗯,就在这儿下车。”唐宁走在车厢过道里,突然转身扬起灿烂的笑脸对着年轻少妇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的话。“姐姐,你此行一定能心想事成。将来那位小公主肯定会跟姐姐你一样漂亮,再见。”

    “啊?嗯,好的,再见。”

    客车重新开动了很长时间,年轻少妇都没反应过来唐宁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直到一年以后,在省不孕不育医院检查出顺利怀孕,并且怀得还是个女孩儿的时候,忽然想起一年前那个大男孩儿当日曾经说起的那句话时,一时间呆愣了好久,好久。

    距离古龙河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下面,唐宁手持着青黑色的罗盘,站在当日车祸发生的现场。灵力散开,仔细观察着每一处蛛丝马迹。

第二十七章增派人手

    更新时间:2012-09-16

    遇难车辆的残骸已经被收走,现场的雪地里到处都是杂乱的印迹,有人的,也有不少重物碾压过的硬痕。这些硬痕宽不过两尺,表面光滑如镜,一天下来的风吹日晒,早已变得坚硬如冰。

    除了杂乱的脚印,碾压的硬痕,裸露的青黑色石头以外,有些没融化的雪地上还散落着不少暗红色泽。想来应该是干涸后的血迹。

    唐宁抬头望了望十几米高的陡峭坡度。心下叹了口气,“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想不死都难呐!”

    罗盘上的红色子午针嗡嗡乱转。灵力灌输之下。又有姚爸爸脱落毛发里面含着的气息做牵引,罗盘指针很快就指定了一个方向。大壮当日所言的确没错,指针方向正是涵盖了好几个县区局的原始森林。

    “姚爸爸,撑住啊。我来了!”

    确定了方向,唐宁不敢怠慢,双肩背着黑色帆布背包。顶着山里的猎猎寒风。提气纵身。灵活的像只蹿山越岭的猴子。一步跨出去都近三四米的距离。更重要的是,那个上到脑后,下到屁股,从后面看上去遮住了大半个身子,装得鼓鼓囊囊的双肩大背包在唐宁游走窜动间显得好像丝毫没有重量。

    灵活,稍显纤瘦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进入了生死莫测的原始森林。

    四月中旬的季节,对于东北大兴安岭这种边境地区来说,跟冬天没多大差别。气温有所回升,但幅度不大。地处亚寒带,天黑的也特别早。晚上不到六点,天就已经黑了下来。天色一黑,一早一晚的温差就来了。如果白天是零下十几度,一旦到了晚上,就会变成零下二十几度或者接近三十度。真正体现了什么叫严寒刺骨,刺骨严寒。

    此时,坐落于北山脚下,地区军分区那栋楼顶嵌着国徽,门口竖着国旗的三层小白楼,三楼最里间儿的宽大会议室内灯火通明,烟雾缭绕,气氛沉闷异常。

    环形的会议桌子中间摆放着个五颜六色的大花篮。围着桌子坐着的十几个人着装各异,有穿警服,有穿军装的,还有一部分便衣与会。喝茶的喝茶,抽烟的抽烟,大都低头沉思,面容肃穆,就是没见有人抬头说话。没人打破沉寂。

    坐在东头,会议主持位置上的军分区副司令员林之安大校也是满面愁容。方正的脸膛很是疲惫,漆黑如刀锋的浓眉下的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自从昨夜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没合眼了。期间也只是简单的对付了一口盒饭。

    不但是他这样,在座所有人都一样。心里都好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之前,任谁也想不到一件看似普通的车祸案件,居然牵连如此之广之大。

    虽然是遇难和失踪者是警方的人,但也不可能惊动了军分区和边防大队等多个单位。更不可能惊动自己这个层面的人。

    原本这倒也没什么,可是当国安的人连夜从省里下来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件案子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如果不是涉及到国家安全,国安的那些大爷们绝对不会踏足自己这小盘子小庙的。

    吱嘎,会议室环形圆桌东面左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名面容肃穆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那位穿着黑西装,外罩同色的黑皮夹克。后面跟着的是位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的少校军官。

    等待了近四个小时,终于等来了重要的消息。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神情一震。不约而同的放下茶杯,掐灭烟头,挺直腰板,正襟而坐。

    “怎么样?有消息了?”林之安揉着太阳穴,沉声问道。

    “是的,林副司令员,下面就请刘子清少校为大家介绍情况。”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年轻人气势沉稳的道。径直走到一处无人的座位坐下,一身黑,俊朗刚硬的面容,使得他的气质,神韵,坐姿,甚至比在座的军人还要军人。

    在座之人在紧张之余,不由得心底暗翘大拇指。不愧是省里下来的国安干员。别看人家年龄不大,顶多二十五六岁,但这份沉稳大气的气质,做派,就不是小地方人能训练出来的。

    “既然省里的同志说了。那刘少校你就为大家说说吧。”林之安放下了揉着太阳穴的手指,端正了坐姿。

    “是,副司令。”

    一脸严肃,军人气息浓厚的刘子清少校端起文件夹,环视着在座诸位,轻咳下嗓子,道:“各位,经过多个兄弟单位的协作和省里提供的有关资料。现已证实如下几点。一,现场发现的俄罗斯军靴鞋印,属三至五个人所有,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体重在七十五公斤到九十公斤之间。”

    “二,现场遗留下来的子弹壳,经检验是俄制斯捷奇金自动手枪所遗留,简称aps。这种枪械在九零年代前苏联地区冲突期间,曾经被多个俄罗斯执法机构特种部队所采用。因为这种枪械使用库存量足和价格便宜的9x18mm手枪弹,以及良好的射击精度和较低的后坐力,直到现在仍然被俄罗斯的执法机构尤其是特种部队使用。具体有多少枝流入我区境内和来源,目前不明。”

    “三,塔河县刑警队大队长姚广智同志,确属失踪,经国安的同志分析,被不明人物挟持的肯能性较大。据查,附近居民今日凌晨两点三十分左右,曾经听到过枪声。当时正好是车祸发生时间。”

    “四,遇难车辆经事故部门验定,确属驾驶失误所造成,没有人为造成的痕迹。”

    “五,塔河县刑警队大队长姚广智同志和疑似挟持者目前已经窜入古龙河附近的原始森林。报告完毕。请各位首长指示。”

    短暂的议论声过后,林之安站起身来,语声凌厉的道:“既然相关消息就是这些,那么所有疑点只有等救回姚广智同志才能彻底搞清楚。下面,我命令,一,增派警力和驻军官兵即刻进入原始森林,扩大搜索范围。已经在前线的同志要发挥不怕冷不怕苦的作战精神。一定要找到本案的重要人证姚广智同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下属各个县区局,包括本地区,都要增大排查力度,车站,路口,边境口岸,要派专人二十四小时坚守。境内一旦发现可疑人员要立刻控制,先动手,然后在言其他。开始行动。”

    “是!”

    随着命令重新下达。与会的各个部门呈现出了高效率和良好配合态势。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不解决。今晚,明晚,甚至是后晚,都别想睡好觉了。

    进入原始森林的搜索兵力由不足六十人增加到了三百人。

    但由于原始森林范围实在太大,林内的情况复杂多变,而且又在夜晚,所以搜索的人数虽然增加了,但难度却依然没有减小。

第二十八章刺耳的电话铃声

    更新时间:2012-09-17

    小侯,十九岁,山东临沂人,去年秋季的兵,入伍还不到一年,还是一名在逐渐适应军营生活的新兵。

    作为土生土长的一名南方人。听说过东北大兴安岭,知道那场震惊世界的“五.六”大火,也知道这里是中国最冷的地方。同班的战友曾经跟他开玩笑说,“在这里呆着,有个常识你必须知晓。否则到时候你会死的很没面子。”

    他那名战友也是小侯所在班的班长。两年的兵,是地道的东北人,来自漠河的北极村,也就是那个国内唯一能看到北极光的小村子。

    小侯当时曾经非常不解,在看到同班其余三个战友龌龊的笑容时,就更不解了。

    四个月前,有一天晚上九点五十左右,熄灯前那一段时间,他趴在床头问那名家在北极村的战友,“班长,什么常识啊?说来听听。”

    因为他是山东人。所以说话时带有浓重的山东腔,与他住对床的班长听他重复了好几次才明白他问的是啥,哈哈大笑着指指窗外,问他:“现在是几月份?什么季节?”

    “十二月份呐,还什么季节,现在当然是冬天啦。班长有话直说成不,还卖什么关子啊?”

    见小侯那有些着急又不耐烦的样子,其余的那几个战友也躺不住了,捂着嘴扑哧扑哧笑个不停。看小侯的目光满是戏谑。这让小侯更着急也更气愤了。感情别人儿都知道,就自己不明白呀!

    山东人的性子倔,小侯一来气,我还不听了呢。索性身子往下一缩,拿棉被蒙上脑袋。

    小侯蒙着脑袋,窝在被子里。就听那位湖南籍的战友劝班长道:“班长,快说吧。别让咱们的小山东娃儿一个失误,把自己身上那件儿东西整没了。嘻嘻……扑哧……哈哈……”

    “你们……”作为一个班集体兵龄最短的兵,小侯一向是这些前辈老兵们调侃逗闷子的对象。气呼呼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只穿着背心儿和短裤,半裸着不算强壮的身体,半跪在床中间,咬牙瞪眼的一个个指着他们的鼻子,表达自己的气愤和不满。

    “行了,行了,山东娃儿,本着为人民,为战友负责任的态度。老班今儿就告诉你好了。也顺便教教你在东北这嘎达咋样才能保证身体的完整,不至于因为失误造成千古遗恨,以至于以后娶不上媳妇儿。”

    见小侯气得脸都红了。班长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凑近点儿,把耳朵伸过来。

    “班长,俺可告诉你,再拿俺开逗,俺就向上级反映,告你们几个欺负新兵。”小侯嘟着嘴巴,气呼呼的凑到班长跟前儿。

    “行了,我告诉你啊。”班长贼兮兮的搂着小侯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低声道:“咱们这个地方冷,非常冷,是吧?”

    “嗯。”小侯点点头。

    “所以呢,你要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再外面小便。”

    他忽然感觉班长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大好听,但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问了一句:“为什么?”

    果然,老班接下来告诉他的话,贱透了。“笨,这都不明白?这么冷的天儿,你在外面撒尿,喷出去的水流儿被冻住不要紧,万一连你的小鸡/鸡一起冻住咋整?小鸡/鸡与地面之间连上一条冰柱子,难道让我们大伙把他敲碎了。救回你的小鸡/鸡吗?哈哈……”

    老班的话至今犹言在耳。这个玩笑在今夜之前或许会感到夸张,好笑,但此时此地的小侯确信,如果自己现在把家伙掏出来,班长说的那些话一定能应验。

    冷,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寒冷刺骨都不足以形容原始森林夜的低温。零下三十几度的低温果然不是人受的。夜里的阵阵寒风好像化成了无数把小刀子,无情的切割裸露在外面的一切。

    鼻子,脸,手脚冻得麻木,僵硬,渐渐失去了知觉。眼眉,睫毛,嘴边儿的大衣领子,帽子上都染了厚厚一层白霜。

    厚厚的积雪,一脚踏下去能没掉整条腿。每前进一步,都得消耗掉部分体力。咯吱咯吱声响彻不绝。

    漆黑的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完全不像是行走在人世间,而是一个深邃无边的黑暗漩涡。

    只有靠着手电筒射出的莹白光柱来辨别方向。一颗颗高挺无比,成人环抱不过来的参天巨树在无声的宣示着这里是自己的占领区域,不是人类应该踏足的地方。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小侯从里到外已经完全被冻透了,神经,反应也似乎越来越迟钝。机械式的在行走。语音不清。

    “班,班……长,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呀……人还没找到,咱们恐怕就先扛不住了……”

    “班长……咱们要找的那些人在这种环境里…….还能活着吗?不会早就冻死了吧……”

    “班……班长……是不是请示一下上级……换个搜索方式啊……”

    小侯冻得嘴唇哆嗦,断断续续的说了七八句话,也没见班长搭腔,僵硬的刚要转过身子,就觉着颈下一凉,不是气温低,给皮肤带来的冷,而是锋利的刀子压迫汗毛,皮肤,带来的那种危及到生命的凉。

    同时耳边响起一句陌生冷酷的声音:“抱歉,你的班长和战友好像睡着了,回答不了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嗓音和颈下锋利刀锋带来的那种危及生命的砭骨冰冷,汗毛森立,鸡皮疙瘩暴起的感觉顿时让小侯如堕冰窖。

    他虽然是新兵,年龄也不大,才十九岁,但毕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战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身后可能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故。班里的战友们极有可能遇到了危险。

    鸣枪示警!

    可是,身后人的反应,经验完全在小侯之上,残忍的调侃了一句之后,就果断了用力划动了刀子,一蓬带有刹那间温度的火热鲜血洒满了年轻战士的胸前。

    松开了扣着扳机的手指,手捂着被割断的喉咙,艰难的转身,手电筒扬起,临死前的残存意识,借着手电光,让小侯看到了匍匐在不远处那四具战友们的尸体。也看到了两张带着狞笑,不屑,残忍,寡毒的中年人脸孔。

    “呃……呃……你们是……你们……是……谁……”无神的双眼瞪视着前方,嘴里滚冒着大量的血浆泡沫。没有得到应得的答复,山东籍战士小侯失去生命的僵硬躯体前扑,永远的躺在了原始森林。

    十五分钟后,军分区会议室内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承担搜索前线与后方联络任务的少校刘子清面色严谨的拿起话筒。通话几秒钟后,脸色当场巨变。

第二十九章撤回,上报

    更新时间:2012-09-17

    临时休息室内被紧急唤醒的各个部门在后方坐镇等待消息的领导们。嘴里小声嘀咕、咒骂着,眯着睡意朦胧的双眼,呵欠连连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仪表、着装。陆陆续续重新聚集在了会议室。

    案子破不破。失踪的同志是生是死,原则上很重要,但也不能成为把人从睡梦中吵醒的理由,虽然在严寒里工作的战士们是人,但后方坐镇的领导们更是人,他们的精神,身体更娇贵。

    休息不好,精神不好,怎么带领下属同志们继续战斗?继续为党的事业加班加点添砖加瓦?

    会议室很快就弥漫出了浓浓的怨气。看着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让原本就黑着脸,脸色阴冷如冰的林副司令神色表情更难看了,不过,这十几张代表着人生百态的脸,也让他更进一步懂得了什么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什么叫值得和不值得。

    生命值钱与否,得看地位,不是看人。

    消化了突如其来的震惊消息的林副司令红着眼睛,眼眶濡/湿得在等待着,等着所有与会人员到齐。

    看着这些人应付的态度,缓缓的聚集速度,他强忍着压下了心里那一拨又一波的火气。

    不是他的兵,不是他的下属。军警是合作关系,与地方政府更是合作关系。隶属不同的系统,都有权利,都不是平民老百姓,发脾气也发不到他们的身上。

    暗地里紧攥着拳头,指尖深深刺入了掌心。官衔至大校,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但也改变不了人心,改变不了世间的不平等。

    无奈的泪和血在心里默默流淌。

    地区行署办公室副主任腆着肚子,很别扭的“窝“在椅子上。肥头大耳,圆圆的脸上那双不大的眼睛扫过一个个状态不佳,围坐在环形会议圆桌前的诸位。背过头,轻轻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然后就势歪过身子,凑近邻座的那个一身警服,戴着眼镜的清瘦中年人,也就是代表着地区公安局坐镇此地的副局长。低声问道:“老刘,你说这大半夜的把咱们招呼起来,会不会是人找到了?”

    “老张啊,你是不是办公室坐久了,还是说当领导当惯了,连最起码的分析能力都减退了?”

    “好你个老刘,成,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之前欠你的那顿吴记酱骨头没了。你他娘的爱找谁找谁去。老子不伺候了。”

    “别啊,老张,你看看林副司令那张黑脸,看出什么了没?”

    “哟!军人的杀气呀。那张黑脸上全是杀气呀。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百分之八十。唉,要说这种天儿里,大半夜的在原始森林里找人。不出事才怪呢。”

    “行了,咱也别说了,虽说都是为党工作的同志,但生死各安天命。岂是人力可以挽回的。如果那天我倒在了工作岗位上,你老刘到时别忘了花俩钱儿送我一副花圈。”

    “草,你老家伙就算是死也是喝死的。除非能把你肚子弄没喽。”

    “呵呵,老子这肚子啊,虽然坏处不少,但也有好处,人家不都说,肚子代表在体制内前途嘛,肚子越大,证明仕途越光明。”

    窃窃私语中,后方坐镇的与会同志到齐了。林副司令缓了好几口气,才慢慢站起来,扫视着全场,低沉的声音也响遍了全场,说出的一条条消息更是震懵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让他们睡意全无!神色震惊,呆滞无比!

    “不久前接到搜索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我们有五名战士牺牲了!”

    “不是冻死的,他们死于谋杀!”

    “两名战士被干净利落的割断了喉咙,三名战士被扭断了脖子,五具牺牲战士的尸体前后间距不超过三米!”

    “开着保险,手指搭着扳机,但他们没有机会开枪!”

    “不是搜索目标,而是后方跟上去的未知敌人,残忍的凶手!”

    “我们是废物,全他妈的是废物!现在连凶手是谁?什么时候跟上去的?为了什么而谋杀我们的战士?是不是与搜索目标有关?这些目前待查!”

    “下面谈谈吧。”

    林之安副司令员,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室内死一般沉寂了几分钟。

    塔河公安局副局长孙有为,哆嗦着嘴唇站起身来。

    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神色挣扎不定,最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艰难的下了个决定。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建议如果在会上提出来代表着什么。虽说对不起自己的同事,不错的朋友,姚广智同志。

    但是没办法。林副司令刚才那一番话让他这个在警队里工作了近二十年的老公安瞬间分析出了几条重要讯息。

    无声无息的近身。割断目标咽喉。扭断对手脖子。下手果断,干净利落。开着保险,却没机会开枪。五人一组的搜索小队几乎同一时间被灭。受过正规训练,带着武器的现役军人在那种情况下连一丝反抗都没有做到。

    凶手不是普通人!

    军人都不是对手,警察更不用想了。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不立即下决定,天知道还会死多少人。而且这种后果谁也承受不起。死去的五名战士,作为在场的主要领导,这位军分区副司令员,他的军旅仕途到头了!

    “林副司令,各位领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我提议立即停止搜索行动。下令在前线执行搜索命令的同志立即撤回。”

    “嗯。我同意孙副局长的意见。撤回命令应当立刻下达。”

    “不错。凶手的能力很明显超过了我们的战士,继续下去是对前线执行搜索命令的同志们的生命不负责任。”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不同意!”年轻的声音,和那一身黑衣黑裤俊朗不凡的身影好像在波浪鼓荡的湖水里抛了一块更大的石头,激起的浪花盖过了所有水纹波浪。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室内所有人的目光好像要吃了他!

    特别是身着军装的那几位!

    即使你是省里下来的,是国安的,但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激起众怒也是不智的,愚蠢的。特别是在军人的地盘,在牺牲了五名战士的情况下,冒然惹起的怒火,就算是比他郭啸在大一级的官员也平息不了。

    “好吧。我也同意。不过我要立即同省里通电话。抱歉,先走一步。”

    林之安副司令员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道:“请便。”

    没等郭啸的身影离开会议室。林之安双掌啪地一声按在桌子上,几乎用最大的力量咆哮着下令。“命令,前线搜索人员立即撤回。各个重要卡子继续加派人手。军分区所属各部,地方警局,边防大队。从即日起,停止所有日常训练。所有用得上人员全部派出去。除非那些该死的杂种死在原始森林,否则,就给老子逮住!另外,告诉所有参战人员,遭到反抗拒捕,可以不经请示,开枪击毙!”

    等会议室内所有的官员陆续离开之后,林之安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无神的注视着天花板,半晌之后,声音透着无比的疲累。“上报省军区吧。五名战士的牺牲是我的责任。”

    “可是,副司令……”刘之清迟疑了下,语速缓慢的道。

    “立即执行命令。”

    望着缓缓消失在会议室门后那似乎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的宽厚背影,刘之清郑重的敬了个军礼。心情沉重的道:“是!”

第三十章俄罗斯人的计划

    更新时间:2012-09-17

    唐宁苦着那张秀气的脸。轻皱着略弯,可以用好看来形容的两条眉毛,唉地一声,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第几次叹气了。

    黑色帆布双肩背包扔在树根底下。被厚厚的积雪埋了一大半。他则蜷着身子蹲在那棵十多米高,半当腰横长出去的一根碗口粗的枝杈上。一手扶着这颗比他腰还要粗的落叶松树干,一手抓了把雪团,时不时的添上一口,在嘴里慢慢嚼着。目光注视着二十几米外那团火光和身影。

    元气流转,体内蓄着灵力,即使没有远处那团火光,黑夜也阻不住他的视线。三四十米内的一切异动均逃不过他的目光。

    习武之人血气旺盛,除了感官敏锐。而且血液流速还会随着外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严寒和酷热,在他们的体内都会引起与之相应的改变。眼下这种在外人眼里对生命有着极大威胁,视为极度危险的严寒,猎猎刺骨的夜风。对于唐宁来说,除了有点不大适应以外,其他的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进入原始森林,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

    有了罗盘的指引,他早在两个小时前,他就发现了姚爸爸的身影。

    还不错。不知道挟持他的那四名俄罗斯人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了姚爸爸一件军大衣和一顶厚实的军帽。

    另外,姚爸爸除了精神有些萎靡,面色难看一些,神情上很是疲惫以外,生命气息虽说是弱了不少,但还算是正常。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估计那件军大衣和帽子起得作用不小。眼下正背靠着树干,距离火堆处不远,闭着眼睛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看来军人出身的姚爸爸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利用现有的条件,身体应该保持何种姿势才能给自身提供最大的安全保障,简单来说,就是御寒。

    唐宁在暗地松了口气,放下心。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手营救。很大原因在于他到目前为止,依旧拿不定主意。具体来说,就是应该以一种什么方式来动手才合适。

    或许有人会说。直接干掉那四个带着枪的俄罗斯人,把姚爸爸救出来不就得了?还是说你唐宁不敢动手?你那到了明劲儿巅峰的修为是假的?

    再不济,姑婆婆不是给了你四块玉玦吗?随手布个阴煞杀阵,然后发出一声响动,将那四个俄罗斯人引入阵中,杀他们不太容易了嘛?

    为啥在一边干看着姚爸爸吃苦受冻啊?难道是心中有所顾忌?

    没错,唐宁之所以白白耽误了两个小时,陪着他们在二十多米外干耗着,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心有所忌。

    不是他性格上优柔寡断,而是他到现在还没有一次用所学之术来真正的和人动过手。

    最近几年,多次与混混们动手打架,那是逗乐子,解闷,是耍着他们玩。

    可眼下的情况可不同,关系着人命!不仅是自己的命,姚爸爸的命,还有那四个俄罗斯人的命!

    散手脱胎于国术。发展于国术。与国术最基本的宗旨是一样的。

    缺少动手经验的国术习练者出手之时往往会控制不好力道。致人伤残与死命的事情经常发生。而且还是伤的少,残废的居中,因切磋而导致死亡的人数最多。这也是为什么老年间的国术大师们在教导徒弟时,会经常派他们出去执行一些特殊的试炼任务。

    有的给人保镖,有的混黑道。有的去当土匪。有的则加入了大大小小的那些个军阀的军队。总之是做什么的都有。

    其根本目的就是在生与死之间熟悉劲道运用方式,发力技巧的使用。待能熟练控制之后,再重新回到师门。才可以在师傅的允许下进行师兄弟之间的切磋。非但如此,头几次的时候,师傅还会在一旁监督观看。一旦发生不测,好出手制止,扼制悲剧的发生。

    可唐宁不行,没人陪他切磋过。现代社会里也没机会没环境让他去熟悉己身劲道,力量,技巧的使用方式。

    现在还没动手,一旦动手。他百分之百的肯定会出人命。他会杀人。

    即使伤了对方,但以他们的本性绝对会反抗,自己的修为再高,也不能一瞬间同时制止住四个人,一旦逃脱掉一个,自己的安全不用担心,可姚爸爸就危险了。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结果还是要在事前把他们杀掉。

    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也容易。但难处在于杀人之后心理上、精神上、生理上、心性上,能不能承受得住!最重要的是在当警察的姚爸爸面前该如何解释?

    说到底,还是唐宁缺乏经验,年轻,冲动,做事考虑不周,行动性明显要高于大脑的指挥掌控。

    但话又说回来了。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呢?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嘛。聪明人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他在这里着急,不耐,拿不定主意。

    不远处那些俄罗斯人也着急,也不耐,也在敲定着一个不得已的主意。

    他们知道当日开过枪以后,中国警方的人只要不笨的话,一定是在后面搜索寻找自己等人。但现在的他们顾不上那些了,甚至点着了一堆火,在取暖的同时。也在借着黑暗中的火光来指引着随后跟来的中国警察。

    他们需要有人把他们带出去。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怕自己死在这里,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该死的地方,回到花花世界。

    他们甚至都在诅咒,该死的中国怎么会有和西伯利亚一样寒冷的地方。俄罗斯人耐寒,但他们不是不怕冻。刚好相反,他们比任何国家的人都明白严寒低温的可怕。

    二战时期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如果不是德国人嚷嚷着一定要在斯大林格勒过“白色圣诞节”。他们的装甲部队也不会被严寒摧毁。数百辆坦克也不会成为摆设。说不定早就冲进斯大林格勒喝着伏特加庆功了。

    四二年那场扭转了苏德战场局面的战役,虽说有德军战术指挥上的失误,但寒冷的低温天气也是不可否认的导致德国人失败的重要因素之一。

    寒冷,难以忍受的寒冷,在俄罗斯人眼里是神圣的,也是可怕的。

    坐在火堆旁,一个包裹着大衣棉帽,厚围脖护着脖子。露出来的脸上蓄满大胡子的俄罗斯人埋怨道:“别尔涅夫你个杂种,如果不是你擅自开枪,能导致现在这种局面吗?该死的,如果死在这里,即使下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该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负责。”

    “萨科维奇先生,你别忘了,当时拦车可是你的主意。不开枪车子能停下吗?可没想到中国人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几枪而已,居然吓得他们驾驶失误。哦,上帝,碰地一声,太惨了!可是更没想到车里坐着的居然是中国警察呢?还有一个人仿佛被上帝附体,居然毫发无伤。哦,该死的,太不可思议了!”

    用手指往上顶了顶帽沿儿。脸型稍瘦,带有明显高加索人特征的别尔涅夫拽了拽竖起来的大衣领子。心里也很懊悔,但想起当时一个完整的健康的人从摔变形的,破烂的车子里钻出来。那不可思议的场景,那不可能发生的奇迹,禁不住转头再一次看了看姚爸爸。

    难道他是上帝之子吗?中国真是神奇的国度。

    “哼,我受不了了,我要杀了那个该死的中国人,即使下地狱也要拉着他一起上路。”萨科维奇转头瞪着积雪掩埋了大半个身子,蜷缩成一团,背靠在树根下的姚爸爸道。

    “行了,我说先生们,该发生或者不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现在继续懊悔埋怨下去不是绅士们该有的表现。这个身上发生奇迹的中国警察是咱们活着走出这里的保证,我相信,有这堆火光的存在,中国警察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到时候用这个奇迹之子做人质。安全,舒服,没有任何危险的走出这个该死的地方。先生们,难道你们不认为这是一个连上帝都要赞叹的完美计划吗?”一个低沉沙哑,同时也充满乐观的声音道。

    “我想伊戈尔先生是对的。先生们,对于这次交易之外发生的意外事故,自责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在这里,等着中国警察们的出现,我想这是唯一而有效的办法。因为我们不能继续走下去了。我们大家会迷路,接着冻死在这里的。如果那样死去。上帝都会唾弃我们,是的,一定会的!”最后那名俄罗斯人道。

    “好吧,既然大家决定了,那我们就等在这里。不过,先生们,在此之前,要检查好枪械,仔细观察四周。我不希望在中国人把我们包围之前,还没有发现他们。”

    “哦,是的。我想萨科维奇先生终于说一句绅士该说的话。”

    “闭嘴,该死的别尔涅夫。我不希望用我的枪问候你的屁股。”

    俄罗斯人的计划很完美,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人居然不是中国警察。而是两个更加想不到的杀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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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散手介绍:
奇门江湖消失,不等于不存在。会打不一定是国术,也叫散手。
少年唐宁,传承奇门绝学,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奇门散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奇门散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奇门散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