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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奇怪的胜利(上)

    那巫蛊教的头目见无邪一出手就杀死了自己的手下,被吓了一跳,随即惊怒道:“你们敢和巫蛊教作对,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无邪也不搭话,红石金剑围着黑衣人上下左右快速的击刺,黑衣人只觉得眼前身后全是红光在闪动,心中惊惧之极,慌忙召唤大蜘蛛防护在自己的周身,可是大蜘蛛的速度如何能与无邪的飞剑相较,片刻之后,黑衣人一声惨叫,胸口已经被飞剑刺出了一个窟窿,黑衣人倒地而死,那只巨大的蜘蛛也还原成巴掌大小的蜘蛛,跌在地上,肚皮朝天,抽搐了几下,也死去了。这种炼化的蛊物往往和主人jīng神相连,一旦主人死去,蛊物也不能独自存活。

    这时,石室之外的走廊中,有人叫喊起来:“有敌人,敌人入侵了!”众人奔到走廊中,只见十几个黑衣人仓惶的向走廊尽头的一处铁门奔去。阿娇、额总管纷纷祭出法宝,一路追杀,接近铁门之时,忽然从铁门处涌进十多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的衣服上都绣着各种红sè毒物,显然都是巫蛊教的头目。这些黑衣人召唤出各种毒物与无邪等人战到一起,走廊尽头飞起各种巨大的蛇、蝎、蜘蛛等等毒物,这些毒物与无邪三人的飞剑纠缠到一起。其中额总管的金sè小盾最为犀利,转眼间,便有三只巨大毒物被被小盾斩碎,与这三只毒物jīng神相连的黑衣人也倒地大声惨叫而死。其余的黑衣人大惊,缩到墙角,把毒物召集到一起,不停的向外喷吐毒液,无邪几人一时间也奈何不得这些黑衣人。

    两队人正在僵持之时,忽然从铁门外传来一声长啸声音,声音恍若虎啸龙吟,动人心魄。无邪、额总管两人脸sè大变,他二人修为较高,能感觉到这啸声之中的威势。巫蛊教的修炼方式与中原不同,不以修炼真元力为主,而以炼化蛊物为主,心神血肉皆与蛊物相连,用蛊物的强化来带动自身的强化。不过无论那种修炼方式,临敌时的威势总是不能作假的。这啸声中的威势逼迫人心,无邪只在扈强、张天师都寥寥几位结丹后期的高手身上感受过,虽然没有扈强,张天师那般强烈,可是也相差不远了。显然来人是一位超级强者,无邪心道:“难不成是巫蛊教的教主到了!”

    忽然,铁门“啪”的一声向左右分开,重重的撞在墙上。一团黑气从铁门处涌入,那些巫蛊教的头目所召唤的各种毒物,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全部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黑气之中忽然钻出一只金sè的蛇头,蛇头上的鳞片仿佛金子一般发着光。蛇头吐着长长的芯子,金sè的眼珠转了转,最后盯在无邪等人身上。随后,金sè蛇头倏的缩回到黑气之中,接着这团黑气仿佛黑云压境一般,携着万钧之势向众人扑了过来。无邪和阿娇的法宝向黑雾斩了下去,阿娇“哎哟”一声,大刀“当”的一声掉落在地。原来这黑雾也和超级人蛇吐出的黄水一般,可以污染法宝。无邪反应较快,感到飞剑一沉,立刻将它收了回来。眼见黑雾距离众人不足丈许,额总管的金sè小盾忽然越转越大,最后变成一个丈许直径的巨大盾牌。竖立起来,挡在众人身前,“匡”的一声巨响,黑雾中的金蛇与盾牌撞在一起,盾牌一阵晃动,却挡住了金蛇这下攻击。

    只听盾牌外面“嘭嘭嘭”连续三下闷响,那金蛇不断撞击盾牌,每撞一下,额总管的脸sè就白一分。眼见这样撞击下去不是办法,额总管大喝一声,用手一指盾牌,金sè大盾瞬间由竖立变成平躺,接着化作一道金sè的流光向黑雾斩去。金盾斩进黑雾,只听黑雾中“吱”的一声怪叫,黑雾退后了十几丈远,而金盾也从黑雾中飞回到额总管身旁。忽听铁门外有个苍老的声音冷笑道:“竟然可以伤到我的金蛇,原来是中原的高手到了。”无邪、阿娇不知刚才那一下交手谁输谁赢,听到黑雾中的金蛇受了伤,心中稍安。忽听铁门外另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他斩伤了你的金蛇,他自己也不好受吧!”他的话音刚落,额总管忽然身体软倒在地,阿娇、无邪大惊,慌忙从左右扶住额总管,二人一起叫道:“额公公!”“额前辈!”只见额总管的嘴角流出一缕鲜血,竟然受了内伤。原来额总管的盾牌斩进黑雾中的那一下,虽然伤了金蛇,可是金蛇吐出的极强的毒液也腐蚀了盾牌,再加上黑雾污染法宝的能力,这一个回合的交手,额总管竟然吃了很大的亏,受了很重的内伤。

    铁门外苍老的声音又传来,道:“这几人实力不弱,不过只有这寥寥几人,应该是中原门派派来的斥候,到咱们这里来打探消息的。”第二个苍老声音又笑道:“既然是刺探消息的小队人马,更要全部杀掉来立威,好让那些中原人知道咱们巫蛊教也不是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额总管挣扎着站起来,轻声道:“我还能拦住他的一下攻击,你们快逃,从暗河中回到传送阵,快快离开这里,我们不是这两人的对手。”阿娇坚决摇头道:“额公公,咱们如同亲人一般,大不了一起死罢了!我们决不丢下你逃走。”额总管怒道:“你这丫头,从小就不听我的话,你死了,我怎么向扈庄主交代。”这时,铁门外的第二个老者又冷笑起来,道:“现在知道厉害,想逃走了吗!已经晚了!”接着从铁门处忽然出现许多黑丝,这些黑丝黏在走廊墙壁上,在墙壁上快速的移动,转瞬间就到了众人身后。黑丝迅速的又聚合到一起,形成了一只丈许长的黑sè蝎子。这只巨蝎趴在众人身后,一动不动,仿佛是一个黑sè的雕塑,可是这只黑蝎所散发出来的威势毫不逊sè于刚才的金蛇。

    无邪和额总管更是脸sè大变,这黑丝发散聚集是一个极厉害的法术,此时,众人的退路又被黑蝎拦住,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额总管叹气道:“唉!想不到咱们会一起死在此地。”额总管向来乐观,此时说出这等话来,自然是真的到了绝境。王志愧疚道:“走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救牡丹,我……我实在对不起大家。”阿娇豪迈笑道:“咱们都是同生共死的好伙伴,说什么对不起。只要咱们轰轰烈烈的斗一场,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无邪脸sè铁青,这次来南疆,本想帮助师父,立下功劳,好重回师门,没想到,会来到巫蛊教的老巢,丢了xìng命,一切希望都破灭了!老鬼在一旁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铁门处源源不断的跑进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有普通的巫蛊教众,也有衣服上绣着红sè毒物的头目,还有十几人如古格一般穿着黑sè长袍,拿着手杖,这几人显然是巫蛊教的高级祭祀。这数百名黑衣人将无邪几人团团围住,此时,不用那两个超级强者出手,只是数百教众就足以杀灭众人了。

    这数百教众默不作声,一动不动,无邪几人则紧张的看着四周,不敢轻举妄动。这时,铁门处又走进两人,这两人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深紫sè的长袍,手中拄着木杖,唯一的区别是二人的杖头分别是蛇头和蝎子。这二人一进来威势就压倒众人,众巫蛊教徒一起躬身拜伏,显然这二人就是击败额总管的两个超级强者了。额总管轻声道:“山庄的情报上说过,巫蛊教有两位长老,修为jīng深,据说按着中原修行的分类,已经接近结丹后期,在巫蛊教的地位仅次于教主,看来就是他们二人了。”无邪心中叹气,“在两个接近结丹后期的强者手下,众人又怎么逃得出去。”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绝望。

    那手持蛇杖的老者冷冷一笑,道:“你们就是那群不知天高地厚……”这老者的话只说了一半忽然停下,怔怔的望着众人,脸sè怪异之极。无邪望着这老者的脸sè眼神,恍惚觉得似曾相识,啊!是了,这眼神脸sè和地下大厅中的三头人蛇一模一样,吃惊、怀疑、难以置信、还有恐惧,那深深的恐惧。无邪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超级怪物。那手持蝎子杖的老者脸sè也如同飞走的老者一般,只见他浑身发抖,颤声道:“他……他回来了!”无邪的眼光在周围的这些黑衣人的脸上扫过,只见每一个黑衣人都一样的神情,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就好像看到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嗜血无敌的怪物一般。持杖老者发出一连串,不连贯的恐惧的声音,“啊……嗬……”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一般,接着那团金蛇所在的黑气呼啸着飞来,将他包裹起来,飞出铁门,转眼间不见了踪迹。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奇怪的胜利(中)

    另一个巫蛊教长老也在一脸惊恐的召唤黑蝎。<ww。ienG。com>众人身后的巨大黑蝎,威势固然很强,可是速度却远没有第一个长老的金蛇快。黑蝎刚刚飞到这名长老身旁,还不及载着他逃走,那长老忽然一声惨叫,抱着头倒在地上,一面滚来滚去,一面不停的惨叫。包围众人的数百名巫蛊教众,也是一脸惊恐,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他回来了,快逃啊!”这些巫蛊教教徒一窝蜂的向铁门涌去,可是铁门十分狭窄,这些人如何能一起通过。数百人挤在一起,好像一群落入渔网的鱼儿一般,奋勇争先,拼命挣脱渔网。此刻这些巫蛊教徒只恨平时只修炼蛊术,而真元力太弱,不能把别人挤开。有些体格太孱弱的教众,被挤倒在地,被众人踩在下面,大声哭爹喊娘的惨叫。

    无邪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娇伸手叫道:“喂!喂!你们怎么了!有事好商量,干嘛吓成这样子。”阿娇的话音刚落,只见挤在铁门处的教徒中,忽然有十几个教众倒在地上,抱着头,大声惨叫起来,就如同刚才的那个长老一般。众教徒看到这十几个人的样子,更加惊惧,拼命的向外逃去,好像身后就有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而怪物的獠牙已经刺到了他们的后背。无邪低头看那个没有逃掉的长老,此刻这位强者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而他的那只威势惊人的黑蝎子,也在他的身边蜷缩成一团,不停的抽搐,显然他和蛊物心神相通,他感受到的痛苦,这只蝎子也感觉得到。无邪走上一步问道:“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到底害怕什么?”这长老微微的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他没死,他回来了。”无邪疑惑道:“你说什么?谁回来了。”那长老微微一笑道:“我不说他的名字,因为你们也逃不过他的手心,他……他是天下最狠……最狠……”这长老没有说完,忽然眼口鼻全都涌出鲜血,接着头一歪,死去了。

    无邪一脸疑惑的抬起头,只见这数百巫蛊教众大部分都从铁门处逃走了,只有几十个教众抱着头在地上惨嗥。无邪等人向一个教徒走去,这个教徒见众人走进,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拔出一把尖刀插进自己的胸口,惨叫一声死去了。接着又有几个教众拔出匕首自杀而死。阿娇-叫道:“你们干嘛这样,只要你们能够悔改,我们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的。”一个教徒忽然跪在地上,向众人不停的叩头,叫道:“大人饶命,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无邪急忙道:“你说的大人到底是谁?”那教徒抬起头,望着众人,脸上的神sè十分怪异,半晌才开口道:“大人自然是……”忽然“啊!”的一声惨叫,七窍同时shè出鲜血,如同血人一般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地上那些还活着的教众一个接一个的七窍流血而死,惨叫声音此起彼伏,片刻之后,地上全是巫蛊教的死尸,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

    众人看着一地的死尸,都怔怔的一动不动,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让众人一时间难以接受。无邪心道:“这些巫蛊教众似乎害怕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并且称呼他为‘大人’,可是这人会是谁呢?”无邪侧目扫过众人,心道:“阿娇是自己最信任的,大人肯定不会是阿娇。其余诸人都有嫌疑,额总管修为最高,虽然他是扈叔叔的管家,又是阿娇的干爹,可是他这种级别的强者,天知道会不会有别的想法和目的。王志母子来历不明,虽然实力不强,可是也许是在隐藏实力。老鬼虽然不会法术,自己的神念也感觉不到他的真元力,可是那种‘大人’级别的高手,如果隐藏实力,自然是易如反掌。还有阿长,嫌疑最大,阿娇都说过他本是南疆的大人物,现在虽然已属于鬼类,可是这些巫蛊教众并不知道,难道他们口中的‘大人’会是阿长?”无邪满腹疑团,抬头又看了一眼众人,只见王志、额总管也抬头看向自己,眼神十分怪异。无邪心中又是一动,“我在怀疑他们,可是他们也许还在怀疑我呢!”

    阿娇“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手,叫道:“你们干嘛大眼瞪小眼的,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无邪几人收回目光,无邪道:“这些巫蛊教徒死法很奇怪,咱们最好还是不要动他们的尸身,以免中毒或中蛊。”额总管看着哪位死去的巫蛊教长老,叹道:“这位老者,咱们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号,可是依着他的实力,定是南疆赫赫有名的强者,居然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我看不要让他曝尸在此,还是把他埋了吧!”阿娇和王志点点头,一起走上前,忽然二人一起惊呼起来,无邪连忙上前查看,一看之下,脸sè也是大变,原来一条寸许长的金sè肉-虫,正蠕动着从老者的耳朵里爬出来,这条肉-虫,无邪分明见过,就是在薛镇害死了千百人的金蚕蛊。

    王志自然也知道这大大有名的蛊物,叫道:“别碰它,这是金蚕蛊。”阿娇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一步,金蚕蛊号称蛊中之王,名头实在太大,阿娇虽然不明白蛊术,却也听过它的名头。王志看阿娇脸sè发白,连忙解释道:“金蚕蛊威力虽大,可是它的移动速度慢,离开宿主后很快就会死去,所以只要我们不碰它,就没有事的。”阿娇拍拍胸脯道:“早说啊!吓了我一跳。刚才难怪这些巫蛊教众都抱着头惨叫,原来他们的脑子里都被种下了这个虫子。”额总管点头叹道:“这虫子果然厉害,连巫蛊教长老这般厉害的强者,都不能抵抗。”阿娇向别的巫蛊教众的尸体望去,只见头目级别的教徒都从耳朵里爬出了金蚕蛊,而普通的教徒则是浑身乌青,看来是中了别的厉害蛊术死去的。阿娇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蛊术发作不是需要有人来施法吗!我怎么没看见施法的那个人啊!”无邪、王志、额总管等人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中都有戒备的神sè,但谁都不说话。

    过了半晌,额总管开口道:“咱们还是先出铁门,再做定夺吧!”众人走入铁门,只见铁门后面是旋转向上的石头阶梯。众人沿着石头阶梯向上,片刻之后,阶梯尽头出现一个石门,走出石门,眼前变得明亮起来。众人抬头向上望去,只见灰蒙蒙的雾气就在头顶不远处,众人所在地方是山腰处的一处平台上,平台上有许多巨大的雕塑,众人刚才出来的出口就是一只大蛇雕塑的口腔。额总管向远处眺望,自言自语道:“原来这里真是巫蛊教的总坛——万蛇山。”众人沿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长长的山脉蜿蜒曲折,好似一条游动的长蛇一般。阿娇忽然叫道:“你们快看啊!”只见阿娇立在平台的边缘,向山下望去,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似乎看到了什么奇异的事情。众人奔过去,向山下望去,都是吃惊不已。只见从山腰到山脚密密麻麻全是建筑,木屋、石屋、高脚屋此起彼伏,好大一片寨子。而最令人惊讶的是,成千上万的人涌出这片寨子,正在向远方逃窜,场面蔚为壮观。

    这些逃窜的人都穿着黑衣,明显是巫蛊教的教众。法术高超的教徒一般和蛊物合体飞走,或者骑在蛊物身上步行逃窜,而普通的教徒只能依靠两条腿发疯般的奔逃,好像身后有吃人的怪物,而远处的灌木林则是能够救命的保护所。众人在平台上向下望去,只见巫蛊教的总坛好像一处受惊的蜂巢,无数的蜜蜂在向四面八方逃窜。片刻之后,这些黑衣人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灌木丛中,整个巫蛊教的总坛一片寂静,再也听不到丝毫的人声。阿娇双手合拢在口边,大声向下叫道:“喂——”只听阿娇的声音不停的向远方回荡,却没有人回应,好像众人身在一座荒山之中,而不是巫蛊教的总坛。阿娇回头对众人道:“这些巫蛊教的人全都逃走了,难道他们不要他们的老巢了吗?”众人都是满腹疑团,阿娇的疑问也正是众人心中的疑问。

    众人沿着平台边缘的石阶向山下的这片寨子走去,四周死一般的寂静,看来这些巫蛊教徒已经逃了个干净。众人走到建筑群落之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阿娇道:“我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巫蛊教的人了,如果有,就捉来审讯,看看到底是什么把他们吓走的。”众人纷纷点头,无邪、额总管、王志分头去查看,片刻之后,众人又汇集到这里,阿娇提着一只大箱子,笑道:“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说完捉住箱底一倒,“哗啦啦”无数金光闪闪的事物落了一地。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奇怪的胜利(下)

    原来,箱子中全都是金银珠宝,众人都是修真者,世俗的财宝并不放在心上,不过这箱子中的财宝之珍贵还是让众人微感惊异。阿娇笑道:“巫蛊教的人逃得太匆忙了,连财宝都没带走,我刚才找到的地方,像这样的箱子,有数百个之多。”阿娇忽然看到老鬼提这一个大瓶子,便问道:“老鬼,你有什么发现?瓶子里是什么?”老鬼尴尬的笑了笑道:“这是金蚕蛊的幼虫。”阿娇脸sè一变,喝道:“老鬼,这些害人的鬼东西你捡来做什么?难道你也想用它们来害人吗?”老鬼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想用它们来防身和救人的!”阿娇疑惑道:“什么?这些鬼东西还能救人吗?”王志点头道:“可以的,蛊术是柄双刃剑,既可以用来杀人、害人。也可以用来防身,就如同我的小红一般。还有些蛊术还可以用来治病救人,就如同你们中原的法术一般,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主要看施法者的心肠如何!”额总管、无邪闻言都是暗自点头,法术、蛊术本身并无好坏之分,看的是施法者的好坏。

    阿娇笑着拍了一下老鬼的肩膀,道:“是我错怪你了。”王志在一旁笑道:“老鬼是占了大便宜的,这几条金蚕蛊的幼虫,要比你发现的一百个箱子的金银珠宝还要值钱。”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王志解释道:“金蚕蛊是蛊中之王,培育极其不易,所用的珍贵药材,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岂是世俗的财富所能衡量的。”阿娇又拍了一下老鬼的肩膀,笑道:“难怪你叫老鬼,是鬼心思特别多的缘故吧!”阿娇忽然看到王志也提着许多瓶瓶罐罐,笑道:“你也弄了些值钱的虫子吗?”王志摇摇头,道:“这些瓶罐里,装的都是巫蛊教各种蛊术的解药,我想试验一下有没有那种解药,可以让牡丹恢复人类。”王志说道这里不禁有些黯然,众人知道他对牡丹一往情深,也不禁心中叹息,无邪心道:“看样子,牡丹根本不是中了蛊术,用解药来救人,不过是王志的一厢情愿罢了。”

    阿娇抬头看额总管手中拿着一个轴卷,而无邪则拿着一本厚厚的书。阿娇笑道:“你们两个好像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啊!”额总管笑道:“此言差矣!有些东西虽然不值钱,可以用处却比那些值钱的东西更大。”说完,把轴卷慢慢拉开,笑道:“这是巫蛊教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巫蛊教所有的据点,还有每个据点的地形、人数和守卫据点的高手的蛊术等等。”额总管一面在轴卷上指给众人看,一面笑道:“这次咱们中原修真者攻打巫蛊教,最大的劣势,就是不知道巫蛊教的藏身之处,有了这张地图,嘿嘿!咱们就可以把他们轻而易举的连根拔起。”众人闻言一起点头,如此说来,这个轴卷果然价值非凡。阿娇最后把目光投在无邪手上的厚书之上,笑道:“小道士,这本书是什么?难不成你也想修炼蛊术,所以找来了巫蛊教炼蛊的秘籍。”无邪嘿嘿一笑道:“你说的差不多,这本书是我在那个死去的毒蝎长老的房间中找到的,上面记载了巫蛊教各种蛊物培养、炼制、使用的方法。”无邪此言一出,阿娇和额总管还不觉怎样,王志和老鬼却都露出羡慕的神情。他们二人是南疆人,知道培养蛊术的各种方法是各施蛊者的不传之秘,外人极难知道。如果无邪真的找到记载巫蛊教所有蛊术的书,那确实如同得到了无价之宝一般。

    无邪翻开书,笑道:“其实我对这些恶心的蛊术没有兴趣的,我感兴趣的是这些……”说完指着翻开书,指着书中的一页,道:“这部分记载了巫蛊教数千年来的历史,他们传说中的始祖是女娲娘娘。”众人一起“哦”了一声,难怪在山腹中的大厅内可以看到女娲娘娘的画像。无邪接着道:“巫蛊教从女娲娘娘那里学来了蛊术之后,传承了几千年。这几千年当中,凡有大事,都会有特别详细的记载。”无邪向后翻了几页,指着书中的一处道:“这是二十年前老鬼说的那次巫蛊大阵,书中详细介绍了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阿娇xìng急,打断无邪的话,说道:“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无邪笑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只要巫蛊教有大事,这本书就会详细记载,可是这里却有些异常,我觉得可能和刚才吓走这些巫蛊教的人有点关系。”说着又向后翻了几页,道:“这里记载到巫蛊教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却出现了一大段空白,似乎记载着想要写什么却没有写,最后只是寥寥的写了几句话。”无邪慢慢念道:“巫蛊教史上惨烈一rì,六位长老殁,二十八位祭祀亡,头目,教众共死伤九千余人。”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刚才那两位巫蛊教长老的实力,众人已经看到,就是中原修真者中最厉害的张天师亲来,也不可能一起杀死六位长老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巫蛊教的这次灾难呢!

    无邪道:“这么大的一次事件,巫蛊教却只记载了这么寥寥几句,实在反常,记录者似乎有难言之隐,而且这行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无邪指着书页,慢慢念道:“影子恶魔,如影随形,俯首受擒,无法杀死,囚禁山腹,不见天rì,万蛇噬体,恐有后患。”无邪慢慢合上书页,道:“两年前,巫蛊教曾出现过一个恐怖之极的恶魔,他们叫他影子恶魔,后来虽然被降服,却无法杀死,最后只好囚禁在山腹之中,让山腹中的毒蛇咬死他,而我们刚刚就从那个山腹中出来。”阿娇疑惑道:“我们在山腹中也没看到那个恶魔啊!再说这事和吓走巫蛊教有什么关系呢!”忽然阿娇脸sè一变,道:“‘影子恶魔,如影随形’你是说恶魔跟着咱们出来了?”老鬼最害怕的就是鬼了,听阿娇这么说,立刻牙齿打颤,四下张望着颤声道:“恶魔在哪呢?是……是隐身了吗?”额总管摇头道:“再厉害的恶魔也不可能隐身跟着咱们。”无邪摇头道:“也不一定要隐身。”阿娇怔了一下,忽然脸sè一变,道:“你是说恶魔已经附体在我们某一个人的身上。”无邪补充道:“甚至偷偷害死我们中的某一个人,变成了那个人的模样。”老鬼吓的“啊!”的大叫一声,道:“这……这是真的吗?”额总管道:“这不过是你的推测罢了,真实情况也许并非如此。”无邪点点头道:“我只是觉得咱们吓走三头人蛇、吓走巫蛊教长老,甚至把数万的巫蛊教众全都吓走,这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才这般推测罢了。”众人都摇头不语,这一路上固然怪事连连,难以索解,不过无邪的推测也太离谱,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阿娇笑了笑道:“不管怎样,毕竟是把他们都吓跑了,就是真的有恶魔在我们身边,我们也要感谢他。而且……”阿娇话音一转,得意的说道:“我们几个人打败了整个巫蛊教,把他们的总坛都给挑了,说出去,多有面子啊!”说完拍着无邪的肩膀道:“你去告诉你师父,巫蛊教已经被咱们打得落荒而逃,你师父会是什么表情?哈哈!”无邪也不禁苦笑,这次战胜巫蛊教,是自己经历过的最奇怪的胜利了!王志道:“巫蛊教凶残邪恶,我看咱们就一把火烧掉他们的总坛算了!”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赞同,无邪几人拿着火种去了,不一会儿,寨子好几个地方都冒起了浓烟。

    片刻之后,这个传承了几千年的巫蛊教总坛,变成了一片火海,此时众人已经到了山下数里之外,望着这座杀人魔窟终于毁于一旦,众人心中也是颇感安慰。阿娇问道:“咱们下一步如何打算?”王志道:“我和母亲要回南疆王城,那里毕竟是我们的故乡。”无邪道:“我去和师父师娘会合,把巫蛊教的情况告诉他们。”额总管也点头道:“我要把地图交给这些中原门派,免得他们跑到巫蛊教的总坛来,就只能面对一堆灰烬了。”阿娇对王志道:“我要和额公公他们一起去,看来咱们就要分手了。”王志道:“南疆王城是南疆第一大城,离此地不远,诸位恩公不如去那里休息几rì,让我一尽地主之谊。”无邪不语,心道:“你和你母亲都是被人给赶出来的,还尽什么地主之谊啊!”王志似乎看出了无邪的心思,道:“我和父亲虽然闹翻,可是我自己在南疆也有房屋地产,几位恩公吃住没有问题的。而且,我还有数十坛窖藏了几百年的南疆好酒……”阿娇忍不住打断王志道:“好酒!”听到这两个字,阿娇口水都要下来了,连路都走不动了。

第一百九十章 王志的身世(上)

    王志的母亲阿花也笑道:“除了美酒之外,歌舞美食,也是不可少的。<ww。ienG。com>南疆王城是南疆的第一大山寨,好似你们中原的都城一般,十分的繁华,如果来南疆不去南疆王城实在是可惜了。”阿娇本就想去品尝美酒,经阿花这么一说,更是心痒难耐,又拉起额总管的手,求道:“额公公,咱们去武陵山回合的时间还早着呢?你又受了伤,不如先去南疆王城修养一番,如何?”额总管嘿嘿一笑道:“少拿我的伤势作挡箭牌,哼!你的小心眼我还不知道,听到‘美酒’两个字,只怕一颗心早已经飞过去了吧!”阿娇笑道:“你要养伤,我要喝酒,咱们是各取所需!”额总管“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阿娇转头对无邪笑道:“额公公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小道士,你没意见吧!”无邪笑着点点头,心道:“这一路上因为听阿娇的话,险些丢了xìng命,南疆王城是人烟繁盛的大城市,这回去南疆王城,应该十分的安全吧!”

    阿娇对王志笑道:“好了,我们决定了,去参观你们南疆王城,顺便品尝一下你们的美酒,这一次要好好的叨扰你一番。”王志笑道:“诸位恩公能赏光,是我王志的福气,那里会有什么‘叨扰’。”说完,指着一个方向道:“南疆王城离这里不远的,咱们步行过去也不过两天的路程。”阿娇笑道:“岂能用上两天,咱们有超大的储物空间,用它来载着咱们飞行,我看只用两个时辰就到了。”接着对无邪笑道:“空间里面还是很舒适的,我也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只有辛苦你和王志了。”无邪一笑道:“这个无妨。”说完,将阿娇,阿花,老鬼,阿长和额总管都收进了空间之中。额总管因为受了伤,所以需要在空间中休整复原。只剩下无邪和王志,二人一个驾驭飞剑,一个控制蛊物,升到空中向南疆王城的方向飞去。

    王志飞行的速度自然与无邪无法相比,不过好在这次飞行并非逃跑,所以二人可以慢慢飞行,一路上谈天说地。王志虽然年轻,可是见闻却十分广博,把南疆的奇闻轶事和无邪娓娓道来,无邪听得津津有味,所以路上并不寂寞。二人飞了三四个时辰,忽然一座大山映入无邪的眼帘,虽然在南疆雾瘴的遮蔽下,看不到这座大山的全貌,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这是一座极其雄伟的大山。因为在白雾之下,只可以看到这座大山的基座,便已经十分的惊人,远远望去好像一道横亘在天边的石墙一般。王志道:“这是我们南疆的圣山,高大雄伟,连接天地,只有到白雾之上,你才能看到它的全貌,到时候你一定会惊讶不已的。”无邪暗自点头,“这座大山确实高的出奇,毫不逊于自己曾经见过的峨眉山和自己的师门龙虎山。”王志又道:“我们南疆王城就在圣山的山脚下。”这时,无邪已经看到山脚下好大的一片山寨,山寨的规模虽然比不上中原的都城,不过也可以算得上一座繁华富庶人烟稠密的大城市。远远望去山寨中全是高高低低的吊脚楼,有的吊脚楼近四五层高,一看就是权势人家的处所。

    王志和无邪又飞近了一些,山寨更加清晰了,寨子中大部分是木竹建筑,也有少量的石屋掺杂其中。山寨外围环绕着两三丈高的石头城墙,城墙上隐约有士兵走来走去。南疆的山寨大多是木栏竹篱,用石头垒墙的十分少见。王志笑道:“南疆王城有十多万人众,这安全守卫自然十分重要,所以要用石质城墙。这城墙十分坚固,有士兵昼夜守卫,咱们不能直接飞入,需要到城门口接受检查。”无邪点点头和王志落到地面上,无邪将储物空间中的众人全都放出来。阿花一见到远处的南疆王城,立刻乡情涌起,泪光荧荧。王志也揽住阿花的肩膀道:“妈妈,咱们终于回来了!”众人见到这座规模巨大的山寨也十分赞叹,阿娇笑道:“王志,你的美酒许诺可要兑现啊!”王志笑道:“那个自然,只要你想喝,这王城中所有的美酒都可以给你弄来。”阿娇笑道:“难不成你是这王城中卖酒的老板,想要多少酒,就有多少?”王志脸上忽然出现傲sè,说道:“区区的美酒算什么!这王城中的东西只要我想要,没有几样是拿不来的!”

    无邪与王志相处这几rì,第一次看到王志脸上的神情这般骄傲,心道:“王志看起来气宇轩昂,他母亲也是气质不凡,看来他们二人真是来自富贵人家。”阿娇拍手笑道:“口气蛮大的么!你可不要胡吹大气,最后让我们失望一场。”王志笑道:“恩公多虑了!我在这王城中生活多年,颇受民众的尊敬,恩公跟着我进去,肯定会受到同样的尊敬的!”阿娇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进去吧!”

    众人走到王城的城门处,只见城门一大队士兵拿着刀剑,全副武装的在检查过往的行人,进出城门的百姓在门口排成了一个长队。阿娇笑道:“果然像你所说的,这王城的防卫确实很严。”王志脸上却露出迷惑的神情,道:“好像有些不对劲,这城门平时只有几名士兵盘查的,没有这样戒备森严的。”这时,有两个百姓从二人身旁走过,一个百姓说道:“这城门这几rì怎么检查的这样严格?”另一百姓道:“听过王城中逃掉了厉害的强盗,所以要严加盘查。”第一个百姓“啧啧”了两声,道:“也不知是何等样子的强盗,让王城的士兵这般紧张。”第二个百姓道:“听说是两名法术高强的强盗,凶残狠毒,杀起人来,无形无影,防不胜防,只要看你一眼,你的xìng命就没了,被他们杀死的无辜百姓多的数也数不过来。”第一个百姓吓的直吸冷气,颤声道:“真有这么厉害的强盗吗?”第二个百姓向那边一努嘴,道:“二个人的画像就在那边呢!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众人顺着第二个百姓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城门一侧的墙上高处,贴着一大张白纸,应该就是缉拿强盗的告示了,告示下面围了一大群人,议论纷纷。阿娇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笑道:“咱们去看看这是何等样的强盗,如果真是像那百姓所说,咱们就除了这强盗,为当地百姓除了这一害。”众人走到告示前,阿娇排开围观的百姓,只见告示上印着这两名强盗的画像,第一名强盗是一个女子,头像下面写着两个大字“花妃。”再下面写着这女子的体貌特征。阿娇先是“哈”了一声道:“原来这强盗是个女子。”接着去看女强盗的画像,“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王志的母亲阿花,笑道:“这女强盗怎么和你长得这么像呀!”阿娇接着去看第二个画像,忽然惊叫起来,道:“王志,这不是你吗?”原来第二个画像与王志一模一样,画像下面写着两个大字,“王志。”

    无邪、阿娇等人都吃惊不已,转头向王志望去,只见他脸sè铁青,口中喃喃道:“母亲,他怎么如此对待你我二人。”无邪皱眉道:“你们二人到底是做什么的!”王志道:“恩公,我和母亲的身份虽然还不能说,可是我们绝不是强盗,这个告示是陷害我们。”无邪盯着王志的眼睛,见他的眼神坚定从容,没有丝毫的畏惧,心中暗暗点头。王志对牡丹情深义重,以及一路上的表现,确实赢得众人的信任,阿娇笑道:“王志怎么会是强盗。”话音刚落,周围围观的百姓中,不知有谁大喊一声,“抓强盗啊!强盗在这里啊!”原来,王志身旁的几名百姓已经认出了王志,一面大喊,一面四散奔逃。阿娇-叫道:“你们别乱喊,我们不是强盗,是误会。”这时,有数百名士兵,拿着长枪弓箭奔跑过来,将众人层层围住。

    阿娇道:“咱们怎么办?”无邪见数百名弓箭手已经拉开了弓弦,目标正对准众人,对付这些凡人士兵自然易如反掌,只是无邪一来不想杀伤这些无辜的士兵,二来也怕弓箭误伤到阿花、老鬼等人,便轻声道:“一会儿,我将老鬼、阿花收进空间中,咱们一起驾驭飞剑从空中飞走。”阿娇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那群士兵中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喝道:“别打鬼主意,这两人是十恶不赦的强盗,非拿不可的。”王志冷笑一声,对无邪道:“恩公莫急,这人由我来对付。”说完走上几步,到了那队长身前,沉声道:“麻奥,你不认得我了吗?”那个叫麻奥的队长怔怔的看了王志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道:“殿下,我怎会不认得你!”无邪等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王志又怎么成了“殿下。”

第一百九十一章 王志的身世(下)

    王志道:“既然你还认得我,为什么还不把这些刀剑撤下?”麻奥摇头道:“还请殿下谅解,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王志怒道:“你是奉谁的命令?”麻奥叹气道:“自然是你父亲的命令。”王志捏紧拳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相信我父亲会如此绝情!”麻奥又叹了口气,道:“殿下,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接到的命令是一旦发现你们二人,便不需上报,就地格杀。”王志喃喃重复道:“就地格杀,就地格杀。”阿花忽然哭了起来,说道:“你父亲怎么如此绝情,竟然想把自己亲生儿子置于死地。”王志忽然躁怒起来,喝道:“我要面见我父亲。”麻奥脸sè一变道:“那绝对不行。”王志迈前一步,沉声道:“你快给我让开”,麻奥毫不退却,一挥手,周围数百名士兵都将弓弦拉的满满的,只要王志再迈前一步,便千百只箭一起shè下。无邪和阿娇等人一起紧张起来,如果遭到攻击,那就只好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了。

    正在双方紧张对峙之时,忽然远处一人高声喝道:“且慢动手。”只见一名白发老者带着几十个士兵从城门里面奔了出来。这位南疆老者身穿华丽锦袍,表情威严,气宇不凡。在南疆,男子的穿著一般十分简单,只是黑蓝两sè的土布衣衫,而这老者的衣着鲜艳华贵,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百姓。果然,待到老者到了众人身前,麻奥深鞠一躬,道:“拜见丞相。”在南疆一般山寨的寨主称之为寨老,下面设置管家或者总管之类的职位。而南疆王城规模巨大,所以模仿中原的官阶,称管家为“丞相”。这被称为丞相的老者看了王志母子一眼,道:“这便是那两位逃犯吗?”麻奥点点头,应了一声“是。”丞相老者道:“这两名逃犯恶行累累,我要先把他们押到大牢,严加审讯一番,再行处决。”麻奥对这丞相老者十分尊敬,躬身行礼道:“谨尊丞相大人的命令。”接着转头对王志喝道:“丞相有令,先把你们关进大牢,快走吧!”王志冷笑道:“我就去见识一下你们的大牢,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接着,又指着无邪阿娇等人道:“这几人是我的朋友,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们可以放他们走了。”阿娇笑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既然是朋友,就应该有酒同喝,有肉同吃,有大牢也要一起坐,这大牢我们坐定了。”

    那丞相老者看了阿娇、无邪等人一眼,眼中似有异sè,半晌才道:“既然是逃犯的同伙,就一起押进城吧!”麻奥和丞相老者带着一队士兵手持刀剑,押解着众人向城中走去。凭着无邪、阿娇的实力,这些普通士兵的刀剑实在是没有任何威胁而言,不过,听王志和这些人的对话,似乎里面别有隐情,所以无邪等人暂时隐忍不发。众人走进南疆王城,只见城中街道宽阔,市肆繁华,人口众多,果然与南疆各处的小村小寨大有不同。两名强盗被捉的消息传开之后,街道两旁围观的南疆民众人山人海,这些人对着王志母子指指点点,脸上大多都有惊异的神sè。阿娇却望见街道两旁有许多酒馆饭庄,嗅着飘香的酒气,阿娇垂涎yù滴。此次随王志来本以为会有上宾待遇,好好吃喝游玩一番,那想到会被当作囚犯押入城中,这让阿娇好生郁闷。

    士兵押解着王志等人在大路行了一会儿,忽然拐进一个偏巷,不一会儿来到一个高大的吊脚楼前。这吊脚楼前后数进,众人进了第一道门之后,这些士兵便留在院落中守卫。只有丞相老者和麻奥带着众人进了第二栋角楼,到了屋内,麻奥关好门窗,忽然丞相老者和麻奥一起跪在王志母子身前,齐声道:“拜见花妃娘娘,拜见王志太子。”这一下前倨后恭,又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王志楞了片刻,连忙上前扶起丞相老者和麻奥,口中道:“麻奥将军,麻古丞相,你们不必多礼。”原来这丞相老者叫做麻古,是麻奥将军的叔父。

    麻古站起身,长叹一声,道:“老臣刚才的举动是为了掩人耳目,言语上多有得罪,还请王妃和王子见谅。”王志点头道:“麻古大叔,我就知道你是忠心的!”麻古道:“麻奥其实也是忠心的,只是他职责所系,所以表面上不敢露出马脚罢了!”麻奥也躬身赔罪道:“太子殿下,刚才多有得罪。”王志点点头,道:“你也是好样的!”接着对麻古道:“父亲真的下了就地格杀我们的命令吗?”麻古叹了口气,说道:“自从两年前迎娶了金珠娘娘之后,大王就越来越糊涂了,先是废掉了花妃娘娘,然后又逼走了太子,近rì来更是xìng情大变,凡事唯金珠娘娘是从。这通缉抓捕的命令,就是金珠娘娘的意思。”王志怒发冲冠,咬牙道:“原来是这个该死的贱人!”

    王志转头对无邪等人说道:“诸位恩公,实不相瞒,我本是这座南疆王城的太子,我母亲则是王妃,只因父王宠爱侧妃,唯她是从,这才把我和母亲逼走。”无邪点点头,刚才从王志、麻古的对话中已经判断出王志的身份了。阿娇-叫道:“你父亲怎么这么心狠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杀掉。”花妃啼哭道:“那个女人只会狐媚骗人,你父亲被他迷的团团转,她说什么他都照办,呜呜!”麻奥道:“大王现在更糊涂了,连管理王城百姓的大事都交给金珠王妃,我们现在想见大王一面都十分困难。”王志扼腕低头,连连叹息,只是这一切毕竟是他父亲所为,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麻古这时轻咳了一声,道:“太子殿下,老臣一直在暗自调察,这件事也许还隐藏别的yīn谋。”王志一惊,抬头道:“什么yīn谋?”麻古道:“大王英明睿智,又是正当盛年,按理说,不至于昏聩至此,我们几个老臣私下里商议,都觉得大王似乎是被人施了法术。”王志喃喃道:“父王从前最喜欢我了,自从娶了金珠那个贱人之后,突然间xìng情大变,看见我和母后,就像看到了仇敌一般。我心中一直奇怪,却从没想过别的,只道父王是宠爱年轻妃子的缘故。如今,你这么一说,我心中也有些怀疑起来。”说完对无邪道:“恩公,你们中原有类似的法术吗?”无邪点头道:“有,不过控制神志是高级的法术,一般的修炼者是做不到的。”王志点头道:“我们南疆蛊术中虽没听说控制神志的法术,不过既然中原有这种法术,我们南疆蛊术保不准也会有的。”无邪皱眉道:“控制神志是极厉害的法术,能使出这种法术的,无一不是举世强者,一个凡人王城的王妃怎么能使用这般厉害的法术!”

    麻古道:“我说这话并不是凭空乱说,我们几个老臣在数rì之前秘密在中原请来几位修行之人,这几人在你们中原据说名气很大的。他们暗中观察了大王数rì,也认为大王是被人控制了神志。”听了这话,众人都有些吃惊,没料到麻古居然这般厉害,还可以从中原请来修真强者。而无邪更是心中一动,暗道:“三位名气很大的修真者,不会是师尊、师父和师娘吧!”麻古接着道:“这三人所在的门派据说是你们中原最厉害的道家门派之一,而他们三位更是门派中的尊长。”无邪听到这话,心中更是跳的厉害,“最厉害的道家门派”“三位尊长”这明明是在说我们龙虎山呢!王志道:“那不妨就请出这三位强者一叙,如何?实不相瞒,我的这些朋友也都是极厉害的修真者。”说完,向无邪等人一指。麻古点头道:“我也感到你的这几位朋友不同寻常,好吧!快把三位仙人请出来吧!”说完示意了一下麻奥。

    麻奥出去片刻,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只听麻奥道:“三位仙翁这边请。”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无邪的心随着门声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师父、师娘”几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是随着麻奥引着三个人走进屋内,无邪顿时大失所望,原来这三个人都是年纪很大的老道,左边一位须发皆白,满脸皱纹,但是眼神表情却十分的天真,右边一位身材高大,圆瞪双目,满面黑白相间的虬髯如同钢丝一般根根直立,看起来几位威猛。中间一位老道,身材却极为矮小,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般,神情却颇为倨傲。麻古向三个老道施礼完毕,转头对王志道:“这三位仙翁,便是我从中原请来的高手。”无邪仔细看这三个老道,只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

第一百九十二章 茅山三子(上)

    王志也施了一礼,那高大道人神情严肃,稽首还了一礼,一脸天真的道人则做了一个鬼脸,而矮小道人只是点了点头。<ww。ienG。com>麻古介绍道:“这三位仙翁的门派在中原赫赫有名,符箓、阵法天下无双,号称道门第一。”那一脸天真的老道“嗤”的一声笑了起来,道:“你就胡吹吧!我们茅山固然厉害,可是也用不着吹到天上去。”无邪心中一直疑惑,这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三位道士便是茅山三子,自己数年前在峨嵋派时曾见过这三人。茅山是外修门派,阵法、符箓极为厉害,茅山老祖不过结丹中期、他的两位师弟也不过结丹初期,可是茅山派的名头毫不逊于龙虎山,是修真界公认外修第一门派,茅山老祖也是和张天师并列的当世强者。麻古说他们是中原顶级高手,那是丝毫不错的。只是麻古一个凡人又是如何邀请到这样的强者呢!

    王志显然也听说过茅山老祖的名头,脸上现出惊容,想要拜见茅山老祖,却一时间分辨不出这三个老道那个是茅山掌门。王志的眼光在三人身上转了几圈,最后落到那高大威猛的老者身上,那高大威猛的老者慌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大师兄才是。”说完恭敬的指着身旁的那个矮小的道士。那一脸天真的老道又笑了起来,说道:“二师兄,怎么总有人把你错认成掌门师兄呢!我看你以后就当茅山派的掌门算了。”那高大老者又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王志向茅山掌门拜了一拜,道:“拜见前辈。”茅山老祖点点头,眼光越过王志,望着无邪诸人,脸sè怪异。无邪心中一动,自己数年前虽然见过茅山三子,可是那时自己还是孩童,茅山老祖不见得还记得自己。无邪扭头向额总管望去,果然额总管脸sè怪异的与茅山老祖对视。

    王志见茅山老祖望着额总管等人,连忙道:“这几位是我的恩公,我来介绍一下。”茅山老祖摆手道:“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的。”额总管嘿嘿冷笑道:“茅天一和我是老相识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原来茅山老祖叫做茅天一,额总管直呼其名,且语气不善,显然这“老相识”并非“老朋友”。那天真老者忽然一拍手掌笑道:“掌门师兄,我想起来了,他是那只和我们打架的大鹅,被我们困在阵里,眼看就要被我们擒住,要不是那只老虎跳出来,把他救走……哎呀呀!那只老虎可真厉害,我们兄弟三人也不过和他打个平手……”这老者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众人也不知他在唠叨些什么。无邪却暗自点头,心道:“果然他们有过争斗,那只救走额总管的老虎自然是扈叔叔了。”那天真老者对额总管叫道:“喂!那只大鹅,你还记得我们吗?”额总管冷笑道:“你叫茅盈,他叫茅造,你们三个对我的好处,我是忘不掉的。”原来那天真老者较茅盈,而那个高大威猛的老者叫茅造。

    茅盈奇道:“咱们明明的斗法打架,我们什么时候给你好处了。”茅盈以前在斗法中损伤了神智,所以心xìng智力如同孩童一般,额总管说的是反话,他听不出来。茅造忽然一声大吼,“那只老鹅,你不服气吗!来来来,咱们再斗一场。”茅造这一声甚是突兀,兼之声震屋瓦,众人冷不防都被吓了一跳。只见他双目圆瞪,虬髯张立,好像要与额总管拼命一般。茅盈捂着耳朵道:“二哥,你能不能小点声,咱们是斗法,不是斗嗓门。”额总管冷笑道:“斗法吗?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茅造怒喝道:“好,咱们现在就比试。”说完就要向门外走去。茅天一皱眉道:“二弟,稍安勿躁。”茅造似乎十分畏惧茅天一,听到茅天一的话后,立刻站住,连声道:“师兄说的是,师兄说的是。”接着垂手直立,一言不发,好像刚才挑战的话没有说过一般。

    茅天一对额总管说道:“咱们的过节,是现在解决,还是再约时间?”无邪忽然插话道:“各位前辈,晚辈有话说。”茅天一上下打量无邪,道:“你是谁?”无邪道:“晚辈,龙虎山陈无邪。”茅盈“啊!”了一声笑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身为妖类,却混入龙虎山,差点取得师门衣钵的弃徒陈无邪。”无邪昂然道:“我虽然是妖类,又是被逐出师门,可是师父教诲的‘侠义’二字始终记在心头,不敢有片刻忘记。这总比那些恶行累累,手上沾满无辜之人鲜血的人类要强得多吧!”无邪这番话说的正气凛然,阿娇首先拍手叫好道:“对,是妖又怎样!难道妖类中便没有好人吗?”王志也向茅天一拜道:“道长,无邪少侠确实是侠义心肠,我这回能救出我的恋人牡丹,全靠无邪少侠和几位恩公舍命相助,晚辈心中实在感激不尽。”茅天一盯着无邪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笑了起来,道:“你很好,龙虎山的天才少年的名号果然不错。”无邪这一年多,在修真界名头极响,已经超过了大师兄李无真,被称为“天才少年”,不过无邪自己并不知晓。茅天一接着道:“龙虎山把你逐出师门是他们的一大损失,可惜我那大徒儿……”说道这里茅天一脸上的悲伤一闪而过。无邪心中一动,茅山派差点被金蚕蛊王给灭掉,茅天一的大徒儿也被蛊王杀死,茅山三子这回突然来到这里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茅天一接着道:“龙虎山嫌弃你,我们茅山派没有这些臭规矩,不如你拜我为师,加入我们茅山派吧!”此言一出,众人都微微一惊,额总管忽然开口道:“你和扈庄主也有一面之缘,不如加入我们猛虎山庄吧!”茅天一皱眉道:“你在跟我们茅山派找碴作对,是不是?”茅造又是一声断喝:“大哥,我们和他拼了!”阿娇“嗤”的笑了一声,道:“小道士,你成了香饽饽了。”无邪慌忙摆手道:“感谢各位前辈厚爱,晚辈不敢。”茅天一笑道:“什么敢不敢的,你拜我为师,我把我们茅山派的阵法,符箓,全都教给你,rì后你既光大我们茅山派,又成就你自己,岂不是很好。”无邪还是摇头,茅天一皱眉道:“怎么!瞧不起我们茅山派么!哼哼!张天师固然厉害,但是如果斗法的话,却也未必赢我。”无邪叹气道:“晚辈岂敢轻视茅山派,只是晚辈思念师父,眷恋师门,一心想再回龙虎山。这次来南疆也是希望立下功劳,好让师父,掌门师尊该变主意,从新收我为徒。”无邪顿了顿又道:“只要让我重回师门,我就是洒水扫地,砍柴洁厕我也愿意。”茅天一见无邪心意坚决,便点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你刚才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无邪点点头,说道:“咱们在此相遇,一来为了帮助朋友,调查南疆王是否被人控制,二来咱们人妖齐聚南疆,为了是除掉巫蛊教这个心腹大患,在这之前,咱们要把以前的恩怨放下,戮力同心,齐心合力才对。”茅天一点头道:“有道理。”说完对额总管道:“咱们就先听这小娃的话,放下以前的恩怨如何?”额总管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茅造也道:“大师兄这样说了,我就先饶过你了。”茅盈笑道:“你们两人还没斗呢!你怎么知道你要饶过人家,万一是人家饶过你呢?”茅造道:“当然是我要饶过他的,因为我已经说了。”茅盈追问道:“你说过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那你说你可以斗得过巫蛊教主,巫蛊教主就不如你了吗?你说你天下无敌,那天底下就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了吗?”茅造怒道:“可是我没那么说。”茅盈道:“你要是说了呢?你就比人家厉害了吗?”

    二人一个问题绕来绕去,争执不休,茅天一一声断喝,“住口。”茅盈立刻捂住嘴不在说话,茅造则低头弯腰道:“师兄说的是,师兄说的是。”茅盈忽然笑道:“大师兄让你住嘴,你还说‘师兄说的是’,你就是不听大师兄的话。”茅造道:“现在你说话了,也一样不停大师兄的话。”茅天一害怕两人又争执不休,转头对麻古道:“你请我们来,是不是要说说南疆王的事情?”麻古连忙点头道:“是,是,这位便是大王的儿子。”说着,指了指王志。茅盈、茅造见到众人又谈论别的问题,一起住口,围上来倾听。王志叹道:“家门不幸,父王被一个宠妃迷住,现在已经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茅山三子(下)

    茅天一冷笑道:“岂只是被迷惑,你父亲是被人控制了神志。”众人都是一惊,刚才同样的话麻古虽然说过,可是众人将信将疑,这回,茅天一也这般说,众人自然相信了。额总管道:“控制神志是很厉害的jīng神系的法术,就是控制个凡人,也是很难的,起码我就做不到,嘿嘿!茅天一,我看你也未必能做到吧!”忽然茅造又暴喝起来:“你怎么知道大哥做不到,你不服气吗?”众人已经有些习惯茅造的突然怒吼了,不再像刚开始那般被吓一跳了。茅盈笑道:“他也和你一般,只要说了,就一定会变成真的。大哥本来做得到,被他一说,也变得做不到了。”茅造正要争辩,茅天一已经开口道:“我确实做不到,放眼咱们中原修真界,也没几个人能做到。”众人等待他的解释,都不说话,只有茅造不停到道:“大哥说的对,大哥说的对。”

    茅天一道:“我们三人其实来到南疆已经半年了。”无邪等人都是微微一惊,额总管道:“咱们接到音讯到南疆聚齐,不过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早?”茅天一道:“半年之前,我们茅山派遭遇了一场大祸,一个邪物趁我们三人下山救治灾民,山门空虚的时机,对我派下手。差一点覆灭我派,连我的爱徒苏怀古也被这妖物杀死了。”说到这里茅天一脸上又现出悲伤的神sè,对无邪道:“这件事情你亲历了,多亏了你才保全了我们茅山派,我心中实在感激你,也是因为如此,我才邀请你加入我们茅山的。”茅天一突然提到薛镇之事,无邪觉得十分突然,连忙施礼道:“行侠仗义,除妖荡魔,本就是我辈的本分。”茅天一点头赞许道:“你真的很好,行侠仗义,却不图名利,可以称得上‘少侠’二字了!”无邪连忙道:“前辈过奖了。”心中却十分奇怪,“杀掉金蚕蛊王的事情,只有自己和谢灵知晓,他们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呢?”茅天一似乎看出了无邪的心思,道:“我们茅山派有一些特殊法术,可以通过死去的人的记忆,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而且,我大徒儿苏怀古更是给我们留下了追查线索的特速印记,嘿嘿!我们就是通过这些线索追查到了南疆,后来又追查到了南疆王城,我们在城中调查了几个月,将释放邪物的罪魁祸首完全查清,这才找到了这里的城宰麻古。”

    无邪渐渐明白,心道:“难怪麻古一个凡人却可以找到这么强的助力,原来是茅山三子主动找上他的。”额总管问道:“你们到底调查出什么?”茅天一道:“我们调查的结果,就是南疆王后娶的这个叫金珠的王妃,就是害死我徒儿的元凶。”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浑身一震,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了。半晌,王志才道:“可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感觉到她身上的威势。”茅天一冷笑道:“这个叫金珠的女人是个极厉害的强者,就凭你的修为……嘿嘿!”言下之意,王志的修为太低,探测不出金珠的强弱。茅天一又道:“这个女人可能比我还要厉害,我们怀疑她是巫蛊教的高手,甚至可能就是巫蛊教的教主。”这个消息更加让人震惊,众人都惊呆了。半晌,阿娇喃喃道:“巫蛊教的教主会是一个女人吗?”

    茅天一道:“这个结果我们调查了好久,已经有仈jiǔ分的把握了,我们这几天还想去巫蛊教的总坛——万蛇山去调查一番,估计就会差不多了。”无邪摇头道:“几位前辈不要去了,我们刚从万蛇山里面出来。”茅盈嬉笑道:“你们从那里出来,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难道你们已经把万蛇山给挑了么!”无邪点头道:“是,我们确实把万蛇山给挑了,现在那里已经被我们烧成了白地。”这回轮到茅山三子吃惊了,茅造叫道:“不可能,万蛇山有好几位厉害的长老,连我们也抵敌不过,打算偷偷的潜进去,你们怎么可能把整个巫蛊教给挑了?”茅盈“啊!”了一声,道:“我知道了,那只大老虎来了。”茅天一道:“是扈庄主来了么?”无邪摇头道:“扈叔叔没来,只有我们几个人。”茅山三子都不说话,看着无邪几人,脸上全是怀疑的神情,显然不信他们的话。无邪叹了口气,道:“具体的原因我们也是稀里糊涂,把进入万蛇山地下迷宫,再到巫蛊教总坛的这些经历一一说了一遍。

    茅天一渐渐相信无邪的话是真的了,皱眉道:“这怎么可能?”无邪道:“我也不知这些巫蛊教的人在害怕什么,不过,我也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无邪接着拿出他在巫蛊教总坛发现的那本厚书,把影子恶魔的那一段指给茅天一看。茅天一看完后也是摇头,道:“巫蛊教向来不和咱们中原门派来往,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咱们中原人是不会知道的。”阿娇笑道:“不管怎样,这影子恶魔是在帮咱们,也许下次对上那个什么金珠王妃,一下子就能将她吓倒,咱们岂不是省了许多手脚。”众人一起摇头,显然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茅天一想了想,又道:“这么说,你们在万蛇山没有碰到巫蛊教的教主了?”无邪摇头道:“没有,只有巫蛊教的两位长老。”茅天一点头道:“这回我有十分的把握,南疆王的这个金珠王妃就是巫蛊教的教主。”

    众人见茅天一说的如此坚决,显然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无邪皱眉道:“修真界的顶尖强者,会去做凡人的妻子,这很奇怪啊!”众人也纷纷点头,南疆王的妻子固然尊贵,可是在修真者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阿娇-叫道:“你们南疆不会是有什么宝藏吧!否则怎么会把巫蛊教的教主吸引来。”王志、麻古纷纷摇头,王志道:“王城中,寻常的金银珠宝是有一些的,可是巫蛊教的教主怎么可能在意这些东西。”阿娇道:“我在巫蛊教的总坛,看到那里的金银珠宝都堆成小山,而且随便扔在地上,显然他们也不在意这些东西。”茅盈笑道:“会不会南疆王长得特别帅,把巫蛊教主给迷住了?”众人纷纷摇头,觉得这个想法更加不可思议。王志道:“我父亲年轻时也算是英武,可是现在年纪大了,怎么也不能算得上‘帅’了!”众人想了一阵儿也弄不明白,只好作罢。

    麻古对茅天一深鞠一躬,道:“如何才能从这恶毒女子的手中救出我们大王,让他恢复神志,还请几位仙翁示下。”王志也叹道:“以前父亲囚禁母亲,驱我出境,甚至要杀死我和母亲二人,我一直以为是父亲狠心,现在才知道是被恶人所害。只要几位仙翁能救出我父亲,我王志后半生给你们当牛做马也愿意。”说完跪在地上,给茅山三子叩首行礼。花妃也啼哭起来,在王志身后,缓缓跪在地上。茅天一一伸手将二人搀起来,道:“这恶女人杀死我的爱徒,差点荡平茅山,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杀她除了解救你父亲,更主要的是出了我心中这一口恶气。”麻古道:“南疆王城的大臣将领,我都串通好了,如果仙翁能用得上,均可调遣。”茅天一摇头道:“对付修真者,你们那些凡人士兵是没有太大用处的。而且巫蛊教主的实力已经到了结丹后期,我们兄弟三人再加上额总管一起向她挑战,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不过细细想来,也确实如此,巫蛊教主如果没有惊天动地的本事,也不能当上巫蛊教的教主。

    茅天一见众人脸上的神sè惊疑不定,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说的是正面对抗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我茅山派擅长的是阵法符箓,比我们厉害的多的强者一样会被困死在阵法之中。我为了对付这个巫蛊教的怪物,特意炼化了一套剑阵,叫做万剑灵杀大阵,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一旦陷入此阵,也只有魂飞魄散的份。”众人听茅天一的语气颇有些自信,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茅天一道:“布置此阵需要一个宽敞的处所,还要想个办法引她入彀。”麻古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们可以把这个大阵设在王宫中,那里十分宽敞,然后,以大王的名义召唤金珠王妃,她一定不会怀疑的。”茅天一点头道:“好,这个主意好。”麻古立刻让麻奥下去安排。到了傍晚时分,麻奥安排妥当,让众人换上王宫侍卫的衣衫向王宫走去。众人在麻奥的带领下走了一顿饭的功夫便到了南疆王城的王宫。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南疆王

    南疆王城的王宫大部分都是砖石建筑的楼阁,木竹的建筑很少,虽然不如中原王侯的宫殿恢弘壮阔,但是比起南疆一般的木质的吊脚楼显得气派多了。王宫前有许多士兵在巡逻守卫,这些士兵显然得到了麻奥的命令,对茅天一、无邪等人问也不问。众人在麻古、麻奥的带领下,径自走进宫殿,穿过几重院落,忽然出现一座气势恢弘的大殿,殿额上写着三个南疆大字“众议殿”,显然是南疆王臣商议事情的地方。殿前好大一片青石板铺就的庭院,是众臣朝拜等候的地方。王志对这里十分熟悉,径自走进大殿,大殿内方圆数十丈,昏暗幽深,安静无人,显得十分的空旷。大殿最深处,有一樽巨大的躺椅,一个华服锦袍的男子半倚在躺椅上打瞌睡,两个侍者立在躺椅两侧。

    王志激动起来,快步走向那个男子,无邪等人紧跟在他的身后。王志到了那华服男子身前,想要说什么,忽然喉头哽咽,竟然说不出来。麻古闪身站到王志身前,向那男子叩拜下去,朗声道:“臣麻古,叩见大王。”原来这男子便是南疆王,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麻古,道:“起来吧!麻古”,无邪紧盯着南疆王,只见南疆王年纪半老,头发花白,满脸胡茬,形容憔悴,目光无神,果然与被法术控制神志样子十分相像。南疆王的目光扫过麻古身后的无邪等人,对无邪等人的身份和没有对他叩拜等事,没有丝毫的惊讶,似乎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南疆王眼睛微闭,懒洋洋的问道:“麻古,你一个劲的要见本王,到底有什么事情?”麻古道:“臣知道大王兴致不高,所以为大王带来了几个有趣的人。”南疆王眼睛也不睁开,便道:“本王对什么人都没兴趣,快让他们走开吧!”麻古道:“这几人中有惹得大王发怒,被大王下令要严加追查的两个罪大恶极的强盗。”南疆王显然对这句话有了反应,坐起身来,睁大眼睛,向无邪等人望去,他的目光在众人之中转了两个圈子,竟然没有认出王志和花妃母子。而是又转头对麻古喝道:“这些人中哪个是强盗,你怎么不用士兵把他们押来,你就不怕他们谋害本王吗?”

    王志再也忍耐不住,抢到南疆王身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道:“父王,你不认得志儿了吗?”南疆王似乎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一缩,怔怔的望着王志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认得你?”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心中一惊。王志更是又悲又痛,抱住南疆王的一条腿,大哭道:“父亲,我是你的儿子,我rìrì夜夜想你,难道你一丁点也不想念我吗?”无邪看着南疆王的眼睛,只见他的眼中一片迷茫,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王志这个名字,也从来没有见过王志这个人。南疆王摆腿甩脱王志的手臂,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无邪见南疆王身材高大魁梧,身高足有九尺,果然如王志所说的十分英武。只见南疆王一面摇头,一面喃喃道:“我根本没有儿子,我的儿子早就死了,而且我儿子也不像你这般样子。”众人见南疆王的样子不像作伪,都是暗暗心惊。王志急道:“你不记得我,你还不记得妈妈了吗?你们一起生活过二十几年呢?”花妃缓步上前,轻声道:“阿宏,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花妃啊!”南疆王“啊!”的叫了一声道:“你这个女人胡说什么,我只有一个爱妃,金珠呢?快让金珠爱妃过来。”这时,南疆王似乎有些焦躁了,大叫起来,“金珠,我要见金珠。”

    茅造走上前在他的颈部轻轻一按,南疆王哼也不哼一声,便软倒在地。王志急了,叫道:“你对我的父亲怎么了?”茅天一摆手道:“没事的,只是让他美美的睡一觉,他这样大叫会破坏我们的计划的。”王志稍稍安心,随即又想起刚才南疆王的样子,忍不住痛哭起来,道:“我父亲怎么了,好像连我和母亲都不记得了。”众人也早已看出南疆王根本不认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了。无邪皱眉道:“控制神志的法术难道还能让人忘记自己的妻子儿女吗?”茅天一摇头道:“控制神志的法术固然不能,不过我想起一种法术可以做到。”王志急忙问:“什么法术?”茅天一道:“这是一种比控制神志还要高级的jīng神系的法术,叫做抹去记忆。嘿嘿!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将人的某一段记忆抹去。”额总管也点头道:“是有这样一种法术,不过这法术是极难的,只在传说中出现过。”众人想象着有一种法术可以抹去自己的记忆,让自己忘记父母儿女等最亲爱的人,把他们当成陌生人,甚至仇敌,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得一阵心寒。

    麻古向茅天一行礼道:“还请仙翁施法,我再去叫那个女人。”麻古知道金珠王妃是巫蛊教的恶人之后,连“王妃”二字也省略了,只以那个女人四字代替。茅天一点点头,拧动手指上的空间戒指,只见地面上出现了几十个巴掌大小的木雕。这些木雕都被雕刻成道士的模样,手中拿着一柄小剑,或劈或刺,姿势神态各不相同。木雕底座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应该是布阵所需的咒语之类的。无邪从来没接触过阵法,饶有兴趣的看着茅山三子布阵,只见他们三人将这几十个木雕按着不同的方位,摆在大殿之中,形成一个八卦的图形。完毕后,茅盈、茅造退到一边,茅天一拿出一个令牌,用双手握住,脚下迈着禹步,口中轻念这咒语,围绕着图形转起了圈子。片刻之后,茅天一忽然停下脚步,用令牌向阵中一指,口中轻叱道:“咄”,只见殿中所有的木雕忽然同时闪亮了一下,接着慢慢变暗,最后渐渐变得透明,完全消失了。大殿地面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无邪心中暗暗吃惊,刚才在木雕闪亮那一刻,大殿上忽然间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剑气和杀意。仿佛千百名剑客,排列在大殿上,正准备与对手殊死搏斗一般。无邪的修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大殿上的灵力和威势忽然间发生了剧烈的波动,接着又慢慢恢复平静。无邪心道:“看来这些威势力量是平rì里存储在这些木雕之中,一旦敌人陷入阵中,便把这些威势力量全部激发出来,所以才可以制服比自己强的敌人。不过这种阵法需要场地布阵,再把敌人引入陷阱,比起张天师和扈强那种用法宝变幻,随时随地的布置的阵法,可是要稍逊一筹了。”

    茅天一收回令牌,向麻古点头道:“可以了!”麻古对一个侍者道:“你去请金珠王妃,就说大王身体有恙,让她速来探望。”侍者点点头下去了。麻古又对众人道:“各位仙人还请到偏殿等候,等一会儿,金珠进入大殿,仙人就可以施法了。”茅天一和无邪等人进入偏殿,在偏殿看不到大殿的入口,不过依着茅天一的实力,自然可以感知金珠进入大殿。麻古、麻奥则和另外一名侍者立在躺椅前,做出侍候南疆王的模样。片刻之后,庭院中传来了脚步声,众人都是耳目灵敏之人,可以清楚的听到这是两个人走路的声音,一个沉重拖沓自然那个侍者,另一个轻盈无声,自然是金珠王妃了。二人越走越近,众人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

    两人的脚步声音在进入大殿门口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只听那个侍者说道:“王妃,他们都在里面。”接着从大殿之外传来一个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麻古,是你请本妃来的吗?”这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似乎带有一种**蚀骨,勾人魂魄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亲近之意。无邪忍不住便想探头去看这女人的模样,但是心头立刻升起jǐng兆,无邪深吸一口气,将真元力流转一圈,立刻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无邪心中吃惊,依照自己的实力,不可能轻易产生这种难以抑制的念头,很可能这女人的声音带有法力,可以影响别人的神志。只听大殿上的麻古朗声道:“王妃,大王身体有恙,特别想见你。”只听金珠王妃叹了口气道:“我也想探望大王,不过你这大殿中有很重的杀气,不会是你在殿中埋伏了士兵,想要杀我吧!”众人听到这话,心中突的一跳,茅天一已经将剑阵完全隐藏起来,按理不应该被发现的。麻古道:“王妃多虑了,老臣忠心耿耿,行事向来问心无愧,还请王妃上殿来探望大王。”金珠王妃轻笑道:“好吧!”众人心中一松,直待她踏入大殿,便发动阵法,忽听大殿上传来长声惨叫。

第一百九十五章 金珠王妃(上)

    众人飞奔而出,到了南疆王的王座前,只见麻奥和另一个侍者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麻古躲在王座后面瑟瑟发抖。无邪伸手一探麻奥的鼻息,只见他已经停止呼吸死去了。无邪抬头向大殿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美艳的女子立在大殿门口处,这女子华衣锦裙,珠光宝气,可以最吸引人的却不是她的装扮,而是她的一双漆黑的眼珠。这双眼睛好似一潭深不可测的潭水一般,带有不可思议的魔力,将别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吸引进去。无邪将真元力运转起来,这才摆脱掉这女子的眼光,心中不禁暗自吃惊。金珠王妃轻笑道:“麻古,你不是说没有埋伏吗!那么!这些中原修真者在这里干什么?”麻古从王座后面站起身来,见到麻奥已经死了。麻奥是麻古的侄儿,麻古心痛如绞,指着金珠愤恨的说道:“我行事问心无愧,你这恶毒女人,用邪术控制大王,杀了你才能证明我的忠心。”金珠哈哈笑了起来,道:“你控制大王,暗杀王妃,还说什么忠心!你说我用邪法害大王,你又有什么证据?”

    王志上前一步喝道:“你是什么王妃!我母亲才是真正的王妃。”金珠见到王志母子脸sè一变,冷笑道:“好啊!你这个贱人也回来了。”麻古见自己派去请金珠的那个侍者,一直站在金珠身边,便喝道:“你还说你没有邪法,这名侍者明明是被你控制了神志。”金珠冷笑道:“我会花费jīng力去控制一个侍者吗?”那侍者直身指着麻古喝道:“你控制大王,暗算王妃,这是犯上作乱,我已经把你们的计划都报告给王妃了。”无邪恍然大悟,难怪金珠可以识破茅天一的陷阱,原来这侍者早就投靠了金珠。麻古指着那侍者,痛心道:“麻么,你也是我们家族的后辈,怎么会背叛我们,投靠这个恶毒女人,你不知道她是坏人吗?”金珠又笑了起来,声音仿佛银铃一般清脆,无邪不自觉的从心中升起一股愉悦的感觉,无邪慌忙运转真元力,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只听金珠道:“胜王败寇,今天我将你们这些所谓好人都杀了,我就是最大的好人了。”忽然茅造一声暴喝:“你休想,你害死了我们茅山派那么多弟子,今天就用你的xìng命来祭奠他们。”金珠把目光投在茅山三子身上,慢慢说道:“你们是茅山派的?”茅盈“嗤”的笑了一声,道:“大哥,二哥都说了‘我们茅山派’五个字,她还要问,她是傻子吗?”金珠脸sèyīn沉下来,道:“我们宝贝孩儿也是被你们害死的了?”无邪知道她口中的“宝贝孩儿”自然是指被自己杀死的那只金蚕蛊王了,于是挺身而出,说道:“你那宝贝孩儿是被我干掉的。”金珠目光转到无邪身上,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道:“你这点本领也能杀死我的孩儿!”无邪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那孩儿作恶太多,老天都不容它活下去。你做的恶事更多,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金珠脸上泛起怒容,沉声道:“小子别呈口舌之利,你还差的远呢!”无邪正想反唇相讥,忽然心头jǐng觉,反手一抓。只见老鬼握着一柄锋利的短刀向自己刺来,而自己刚好抓住他的手腕,刀尖离自己的后脑不过半尺。只见老鬼面容扭曲,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好似野兽一般。额总管道:“他被这女人控制了神志。”说完在老鬼后颈轻轻一斩,老鬼登时晕倒在地。金珠冷笑道:“小子,反应很快啊!”忽然王志失声叫道:“我控制不了自己了。”只见他拿出小红蛇向阿娇咬去,显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听王志大叫道:“快帮帮我,我的身体被她控制了!”老鬼是凡人,所以不知不觉的便被金珠控制了。王志毕竟是修真者,虽然被控制了身体,但是神志还清楚。

    无邪上前一步将王志打昏,对阿娇-叫道:“快带着他们几人离开这里。”阿娇应了一声,忽然金珠银铃般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只听她边笑边道:“你们还想逃走吗?都给我留下吧!”只听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仿佛在大殿中演奏起一首美丽的音乐一般。无邪感到一股舒适愉悦的感觉从心头升起,身体软绵绵的只想倒在地上睡一小会儿。无邪连忙急运真元力,可是这回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不论如何运转真元力都驱之不去。只见阿娇一手提着王志一手提着老鬼,忽然轻叫了一声“哎唷”,接着软倒在地。无邪大惊想伸手去扶阿娇,可是身体一个踉跄,险些也倒在地上。只听茅天一冷哼一声,道:“妖媚之音。”接着张口纵声长啸起来。茅天一孩童一般的身体竟能发出如此豪壮的声音,这声音所含的真元力立刻冲淡了金珠的笑声。

    无邪感到萦绕在脑海中的笑声,稍稍淡了些,才能勉强站直身体。茅天一的啸声粗壮豪阔,但不能持久,片刻以后,啸声渐弱,金珠银铃般的笑声又占据了上风。茅盈、茅造见势不妙也一起长啸助威,到后来连受伤的额总管也长啸起来。可是四个结丹期的修真者合力居然还是落到下风,片刻之后,已经被金珠的笑声完全压制。无邪暗惊,这样下去只怕人人死无葬身之地,再过片刻,四人的长啸声音渐渐散乱,茅天一额头青筋暴露,而其余三人满头大汗,无邪又惊又惧,金珠的实力实在恐怖之极,不愧是巫蛊教的教主,恐怕只有掌门师尊亲来才可以与她一搏。此时,无邪身上真元力一丝一毫,也难以提起,就算有心逃走,也已经做不到了。忽然,茅天一的啸声戛然而止,望着金珠冷冷的说道:“你已经被困在我们大阵之中,你还不服输吗?”接着用手中的令牌一指,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围绕金珠旋转起来。而构成这个图案的却是千百柄长剑,这些长剑在图案中像游鱼一般快速的流转。

    金珠止住笑声,皱眉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你的阵法波动明明是在大殿中,现在怎么移到庭院里,难道你的大阵会移动?”茅天一深吸一口气,刚才的斗法大耗元气,再要支持一时片刻都已不能。茅天一道:“你说对了,我们茅山派阵法与别派不同,别派的阵法不能移动,是死阵。我派的阵法却是可以移动的,是活阵。都说我们茅山派的阵法厉害,嘿嘿!不会移动的死阵那算什么?”金珠点头道:“厉害,果然厉害!”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好似一缕青烟直向大殿内冲来。速度快的几乎用肉眼无法看清,依着无邪的修为只能勉强看到一串青sè的残影,眼见这黑影便要冲出大阵,进入大殿。忽然黑影一闪消失了,又出现在庭院尽头处,大阵的另一端。无邪刚才几乎以为她已经冲出大阵了,被吓了一大跳,此时见她出现在大阵的另一端,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金珠皱眉微一沉吟,身形一闪又向大阵外面的冲了过去,这回无邪看的真切,果然,金珠在接近大阵边缘的那一瞬间被送到了大阵的另一端。

    金珠立在大阵中心,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茅天一冷笑道:“别费力气了,这大阵好似一个dú lì的空间,空间内的距离对你来说是无限的,你的速度再快,也闯不出这个空间的,除非你能打破这个阵法。”无邪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阵法,只觉得深奥无比。心道:“难怪茅山派的阵法在修真界有偌大的名气,果然神奇。”只见茅天一用手中的令牌一指,从八卦图案中飞出数百柄长剑,这些长剑排列在金珠的头上,剑尖对着金珠,好像一堵满是尖刺的巨墙,向金珠压了下来。金珠身形一闪,便躲开了头顶的尖刺。忽然从阵中传来一声惨叫,只见那个叫麻么的侍者,被刺得满身血洞,倒在地上死掉了。他没有金珠的速度,自然躲不开这密密麻麻的尖刺。茅天一点点头,手上的法决变化,忽然从大阵中树立起数面剑墙,从前后左右和上面同时刺来。金珠的身形好似鬼魅一般,间不容发的从两面剑墙的缝隙钻了过去。茅天一冷笑一声,手决快速变化起来,只见大阵的中的剑墙好似大海中的浪头一般,数十堵剑墙不停的出现向金珠刺去。到后来数百面剑墙遮天蔽rì的向金珠刺去,中间已经没有任何空隙。大阵外面的无邪已经看不清大阵中的金珠了,只见无数的金属墙壁将金珠包裹其中。忽然大阵中传来刺耳的吱吱声音,好似金属切割时发出的尖利声音。只见大阵中心的剑墙纷纷破碎,一个金sè的光团在大阵中心显现出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金珠王妃(下)

    无邪仔细向阵中望去,只见金珠立在大阵中心,无数金丝将她包裹住。这些金丝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巨大金sè圆球,像一个直立的大茧。金丝围绕着金珠不停的旋转,从金丝的缝隙可以看到金珠的脸sèyīn沉。大阵中的剑墙太多太密,金珠的身法虽快,却也躲闪不开,只能祭出一件防御xìng的法宝。这金丝不知是何材质,无坚不摧的剑墙一触到它立刻粉碎。茅天一沉吟了一下,手决又变化起来,只见大阵中的剑墙忽然全部碎裂,散成千百把闪亮的宝剑。这些宝剑在空中不停的融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一柄十几丈长,数丈宽的巨剑。茅盈见无邪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笑道:“咱们不过在阵外观看,你就惊讶成这样子,如果你进入大阵,岂不是要被活活吓死。”无邪怔了一下道:“怎么?”茅盈笑道:“这大阵可以将剑阵的威势放大百倍,你在阵中看到的巨剑就要比咱们在阵外见到的还要大上百倍。”无邪脸上变sè,这样一柄巨剑,再大上百倍,天下谁还能抵敌。无邪望见阵中的金珠虽然脸sè凝重,却毫无惧sè,无邪心中钦佩,如果换作自己在阵中面对这柄大剑,绝对不会如此沉稳。

    茅天一的手决慢慢下压,阵中的那柄巨剑也慢慢向金珠的头上落去。无邪见茅天一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手上擎着千斤重物一般。无邪暗暗吃惊,依着茅天一的修为即便手上真的擎着千斤重物也不会发抖的,看来这一击是凝结了大阵中所有的威势。只见那柄巨剑慢慢斩落在护卫金珠的那层金丝茧上,在巨剑与金丝接触的那一刻,大阵如动荡的水波一般,里面的景物全都模糊起来。无邪感到身边空间的灵力在剧烈的波动。按着茅天一的说法,大阵应该是一个dú lì的空间,那么在无邪所在的大阵之外都感到如此剧烈的灵力波动,那么阵中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片刻之后,大阵停止了晃动,阵内的事物又清晰起来。无邪望向阵内,立刻大吃一惊,原来,那柄擎天巨剑竟然碎裂成数片,漂浮在大阵中。而金丝巨茧却安然无恙。额总管、茅盈、茅造都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阵内的情形,显然也对这样的结果吃惊不已。无邪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这女人刚才使用的是jīng神类的法术,如果她一上来就用这金丝茧,只怕众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只听金珠冷笑道:“茅天一,你这些破铜烂铁是没用的。我的金丝茧是天下至坚至韧之物,而且它专门克制各种金属,你快别费力气了。”无邪这才明白,原来这看似柔弱的金丝专门克制金属,难怪这般惊人威势的巨剑都奈何它不得,只是不知茅天一还有没有其他厉害的法术。只见茅天一深吸一口气,对茅盈、茅造点点头,三人脸sè一起凝重起来,连素来嬉皮笑脸的茅盈也收起了笑容。无邪见状心中也不免紧张起来,这次施法看来要茅山三子共同上阵了。茅山阵法神奇至此,厉害的法术层出不穷,无邪的心中也是既忐忑又期待。只见大阵渐渐缩小到十几丈方圆,连阵中的金珠也被缩小了一些,在庭院中心,像一只倒扣着的透明巨碗。茅山三子各占大阵一个方位,形成一个三角形,三人绕着大阵沿着一个方向缓步前进起来。只见三人脚踏禹步,口念咒语,手上的法决不停变化。每变化一次便不知从何处飞出来一张符箓,飘在身前。三人走了一圈之后,每人身前都飘着几十张符箓。

    无邪心中暗暗吃惊,启动一张符箓,需要咒语,真元力,手决或者剑决三样相互配合,所以一般修真者只能一次发出一张符箓。无邪见这些符箓飘在茅山三子身前不停闪光,显然已经被真元力激发。无邪心道:“难道茅山三子有本事,将这些符箓一次全部使用。”正想着,茅山三子一起停下脚步,每人脸sè凝重,同时扬起双手,向阵中指去。只见这百余张符箓,随着三人的指向,一起没入阵中。每一张符箓一进入阵中,便立刻爆裂开来,其中蕴含的能量化作一条雪亮的闪电。瞬间,大阵中仿佛到了末rì一般,数百道闪电从天而降,金珠护身的金丝蛹罩被流瀑般的的闪电淹没,整个大阵变得一片炽白。无邪猝不及防,被这突然而来的暴闪,刺到了眼睛。无邪慌忙闭眼,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十分的刺痛。片刻之后,无邪睁开眼睛,只见大阵中的情形十分凄惨,仿佛被大火燃过一般,到处是一片漆黑焦糊。

    金珠的金丝护罩也变得一片漆黑,护罩上到处都是被闪电击穿后大大小小的窟窿,实在不敢想象里面的金珠会变成何等模样。只听护罩内金珠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喝,众人一惊,原来这女人还活着。只见已经破烂不堪的护罩如同飘絮一般碎散开来。金珠的情形比起护罩也强不了许多,只见她浑身焦黑破烂,仿佛刚从炭堆中爬出来,那里还有一丝刚才雍容美丽的模样。只见她面容扭曲,瞪着大眼睛,恶狠狠的望着茅山三子,恨不得一口将他们三人吃掉。茅盈拍手笑道:“看她的样子,多像咱们茅山脚下的那个铁匠啊!”说完拍着手唱道:“老铁匠,当当当,打铁忙,响不停……”茅盈仿佛孩童一般,拍手唱起来儿歌。茅天一道:“妖孽,你派出那个妖兽残害我茅山派之时,可曾想过也会有今rì?”金珠冷笑道:“你们这些可恶的中原人,以为把我困在此处就赢定了吗?”茅天一皱眉道:“难道不是吗!你现在还有力量反抗吗?”

    茅天一挥动手中的令牌只见大阵中剑光闪闪,剑气纵横,又有千百柄长剑飞起来,围着金珠团团转动。此时,金珠神奇的金丝护罩已经被破去,这千百柄长剑一起落下,只怕立刻会将金珠斩成碎片。眼见南疆最大的恶魔,巫蛊教的教主就要伏尸剑下,忽然金珠手一翻,手中出现了一柄三尺长的小幡。这小幡通体漆黑,表面黑气缭绕。这小幡一出现,无邪立刻产生一股不祥的预感,只见金珠用力一挥这小幡,立刻从小幡中冒出滚滚黑雾,将金珠包裹起来。大阵中的飞剑一触到这些黑气,纷纷坠地。茅天一大惊道:“这是什么?”无邪望着黑气在大阵中不断扩大,黑气中传来各种各样鬼哭狼嚎的声音。无邪神念一动,脸sè大变,叫道:“我知道了,这就是魔王给她炼化的那件仙器。”

    茅山三子和额总管都没听到这个消息,急忙问道:“什么魔王?什么仙器?”无邪把在山门时,听张天师所说的魔王为巫蛊教教主炼化法宝一事说了。茅山三子和额总管听到巫蛊教教主竟然害死千万人来炼化法宝都是又惊又怒。只听大阵中漆黑的雾气中,传来金珠的笑声,“想不到这小道士还有点见识,居然认得我的万魂幡。”茅天一怒骂道:“无耻的妖孽,你害死千万人,不怕遭到天谴吗?”阵中的金珠哈哈笑道:“什么天谴、报应,不过是弱者在自欺欺人而已,一会儿,我破开大阵,杀掉你们。遭到天谴、报应的就是你们了。”茅天一怒道:“妖孽,你休想。”金珠哈哈笑道:“咱们走着瞧吧!”

    只见万魂幡中冒出的黑气已经充满了整个大阵,黑气中不时的冒出各种各样的面孔。这些面孔由鬼气凝结而成,都是苏杭大瘟疫中死去的灾民,他们死后也不得安生,被金珠用法术拘到这里。这些鬼魂已经被抹去了前世的记忆,成了嗜血狂暴的邪灵,成了金珠害人的工具。茅天一突然感到自己手中的令牌颤抖起来,原来这些鬼气已经充满了大阵,正在攻击大阵。只见已经缩到十几丈的大阵格格作响,慢慢的涨大起来。茅天一大惊,一手持牌,另一只手连续变换法决指点令牌,可是大阵依然在慢慢涨大。片刻之间,已经涨大到众人所在的位置,众人只好向后退去。茅盈、茅造见势不妙,扬手将数张驱鬼符箓投入大阵之中。可是对于大阵中成千上万的恶鬼来说,区区的几张驱鬼符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转眼间就被黑气吞没了。

    这时大阵已经渐渐扩大到整个庭院,众人如不逃走只怕就要被大阵吞没,众人一起望向茅天一,只见茅天一双目圆瞪,大喝一声,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令牌之上。用自身jīng血激发身体潜力,可以大幅提高法术,是茅山法术中搏命时的绝技。不过法术用到此际,一般也是施术者黔驴技穷,xìng命危殆之刻。只见大阵不再涨大,众人心中稍安,忽然阵中传来金珠的笑声:“老道,你用自身jīng血,与我这万千恶灵相抗,又能维持了几时?”

第一百九十七章 南疆王的记忆(上)

    众人一惊,只见茅天一双手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原来是手中的令牌在不停的颤动,仿佛有人在用力摇晃一般。<ww。ienG。com>茅天一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握住令牌,忽听“咔”的一声轻响,令牌上裂出一道细缝。茅天一急道:“不好,我控制不住这座大阵了。”众人大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茅天一用力叫道:“快逃,这妖孽就要破阵而出了。”众人慌忙御起法宝,无邪,额总管和茅山三子提起昏迷的众人一起飞上天空,几人没飞多远,忽然南疆王宫的方向发出“轰隆”一声巨响。茅天一手中的令牌“咔嚓”裂成两半,茅天一口中鲜血直喷,仰面从空中跌了下去。众人大惊,一起落到地面,只见茅天一躺在茅造的怀中,胡须胸口全是鲜血,嘴角还有鲜血不停渗出。

    原来刚才茅天一为了掩护众人逃走,没有撤除大阵,不想大阵这么快就被金珠破开。茅天一与大阵心神相连,阵法破裂,茅天一心神受到冲击,受了很重的伤。茅造叫道:“大哥,我背着你逃。”说完就要背起茅天一。无邪心中一动,伸手止住道:“且慢,不能再驾驭法宝了!”茅造怒道:“干什么!我要救我大哥。”茅天一忽然睁开眼睛,看了无邪一眼,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有气无力的对茅造道:“他说得对,咱们可以混到周围的百姓中。”茅造恍然大悟,此时飞到空中,很容易被金珠发现,倒不如混在百姓中安全。麻古道:“我在附近有一处暗宅,没人知道的,咱们可以到那里休息。”无邪点头道:“好吧!咱们就去那里。”

    众人按着麻古指引的方向没走几步,忽然街上的百姓抬头指着空中叫道:“快看啊!那是什么?”众人也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南疆王宫的上空出现了好大一片黑云,黑云在南疆白雾之下,几乎压在南疆王城建筑的尖顶之上。黑云变化形状,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sè骷髅。骷髅黑洞洞的眼眶俯瞰众生,异常的凶恶恐怖。街上的居民纷纷跪在地上顶礼膜拜,那黑sè骷髅快速的向众人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众人不敢再望向空中,低头转入一条偏僻的街巷,那骷髅黑云果然没有发现众人,呼啸着向前冲去。

    众人按着麻古的指引走进一座大宅,宅子前后两重院落,有七八间房屋,十分僻静。看守宅子的人显然是麻古的心腹,和麻古低声嘀咕了几句,便引众人到后院中的房间休息。麻古道:“这座院落十分隐秘,不用担心有人会找到这里来的。”众人知道南疆王失踪肯定是王城中的大事,金珠用法术找不到众人,就会动用士兵,在全城搜索。不过这些士兵都是凡人,就是找到这里,也很好对付的。眼下最急迫的倒是茅天一的伤势,他从空中跌落到现在,口中吐血一直没有停止过。茅造和和额总管试了几种止血调元的丹药都不见效。茅盈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道:“大哥要是死了,咱们怎么办?”茅造怒道:“什么怎么办?大哥压根就不会死的。”茅盈边哭边道:“我是说‘要是’,我又没说大哥一定会死。再说,人人都要死的,为什么大哥就压根不会死?”茅造、茅盈又没完没了的辩论起来,众人心中更是烦乱。只听茅造吼道:“我是说现在大哥无事,只是真元力不调而已。”茅盈哭道:“真元力不调,怎会不停的吐血?”听到“真元力不调”五个字,无邪心中一动,自己在金山寺下的溶洞中得到了钟rǔ石和万年rǔ液,钟rǔ石可以快速恢复真元力,那么万年rǔ液有没有调理真元力的作用呢?

    想到这里,无邪拿出一瓶万年rǔ液,给茅天一口中滴了几滴。果然有了效果,茅天一慢慢止住吐血,盘膝调理片刻,睁开眼道:“多谢无邪少侠,我的xìng命算是保住了,我们茅山派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无邪笑道:“前辈也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咱们都是同道中人,除妖荡魔本是我们的本分,何必如此计较,这瓶万年rǔ液就留下给前辈治病了。”茅天接过rǔ液,点头道:“如此,多谢了!”茅盈破涕为笑,道:“大哥果然没事。”茅造怒道:“刚才你还哭哭啼啼的说大哥会死呢!”茅盈辩道:“我是说‘如果’,没说‘一定’啊!”

    无邪不想听他们二人争辩,微微一笑,走出屋子,忽然从旁边屋子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父王,我是志儿,你不记得我了吗?”听声音却是王志的声音,阿娇和额总管循声出来,三人一起走进旁边的房间。只见王志跪在地上,脸上全是哀恳的神sè,南疆王坐在床上,一只手按着额头,显得既迷茫又无奈。花妃站在王志身后啼哭,麻古则立在南疆王的身边不停的劝说,南疆王长叹一口气道:“麻古,你跟本王说了这么久,本王现在也有些相信了他们是我的妻儿了。可是……可是……本王的记忆中的妻儿明明不是他们,而且我记忆中妻儿早就死了,这可怎么办啊!”麻古也颇觉得无奈,南疆王的记忆被改动了,这是法术的力量,并非麻古所能解决的了。

    王志望向无邪等人,道:“父王所中的法术,几位恩公可有办法解除掉?”无邪摇头道:“这法术十分高明,非我能及。”说完转头看向额总管,心道:“额总管是结丹期的修真者,也许会有办法。”额总管道:“别看我,我擅长的是冰寒系的法术,这jīng神系的法术非我所长,不过……”额总管说出这两个字之后,王志、麻古等人心中一跳,抬头盯着额总管,额总管摇头道:“我是说,我解不开这法术,但是茅山三子颇有些手段,也许会有办法。”王志等人立刻升起希望,茅山三子刚才困住巫蛊教教主金珠的阵法确实堪称逆天,连与他们争斗过的额总管也钦佩异常。最后虽然金珠破阵而出,但是茅天一的实力确实无愧于茅山派的名头。无邪点点头道:“对老鬼道:“茅前辈现在正在疗伤,等他伤情稳定后,你去请他过来。”老鬼点头去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老鬼和茅山三子一起过来。无邪忙上前请安道:“前辈的伤怎样了?”茅天一摆手道:“暂且无碍,只是亏损了些元气,却非短时间内所能恢复。”茅天一接着又叹气道:“这回吃了大亏,徒儿的仇是报不了,要想除掉这个妖孽,看来只好联合中原诸多门派同道之后,再想办法了。”无邪点头暗道:“金珠的万魂幡实在厉害,就是掌门师尊来了,也未必胜得了她,如何除掉这南疆首恶,确实是个难题。”

    这时王志走过来跪在茅天一身前,恳求道:“还请仙翁施法,为我父亲恢复记忆。”茅天一走到南疆王的身边,拿起他的手腕,号了一阵子脉,惊奇道:“这法术太神奇了,南疆王身体健康的很,头脑血脉中也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记,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是被施了法术的。”茅造、茅盈也分别为南疆王号脉,口中也是啧啧称奇,茅造忍不住道:“他会不会没中法术?”王志急忙道:“这怎么可能,我是他的亲儿子,他却不记得我,这明明是法术的效果。”茅天一叹了口气,道:“这般说来,就非我所知了,也许南疆有更神奇的jīng神系的法术,可以不在人的身体里留下任何印记,也未可知。”

    王志见众人束手无策,忍不住又留下泪来,对南疆王泣道:“父王,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你的志儿了吗?”南疆王叹气道:“我的记忆中确实有一个儿子,不过他早就死了,模样也与你不同。”说完看了一眼王志身后的花妃,摇头道:“我以前深爱的妃子确实叫做花妃,可是并不是她呀!”麻古忽然想到什么,对王志道:“我听说有些失忆的人,虽然大部分的记忆都失去了。可是有些印象深刻的记忆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有时候,回忆这些印象深刻的记忆,可以勾起他的全部记忆。”王志皱眉道:“你是说,让我给他讲讲以前的事情。”麻古点点头道:“你们父子连心,记忆中肯定会有许多美好快乐的事情,你可以把这些事情跟大王讲讲,也许会有作用的。”王志点点头道:“我小的时候,父王最疼爱我了,那时,他的眼中只有我们母子二人。”王志将眼光移到南疆王身上,眼神中全是柔情,慢慢说道:“父王,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常常带着我和母亲去郊外的一条小河边游玩。河水哗哗流淌,河岸上全是圆圆的石头,在石头的缝隙里生长着星点的小花。有时候你会放起风筝,你大步的跑在前面,我和母亲欢快的在后面追赶。”王志轻柔的述说着往事,谁也没有注意无邪的手轻轻的抖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南疆王的记忆(下)

    王志所说的这个场景,分明在无邪的梦中出现过,那一家三口快乐的景象,那欢快的童年时代,那如梦如幻的往事记忆。在无邪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不过这些影像都是在无邪的梦中出现过的,而每次无邪从梦中醒来后,这些景象马上变得虚无缥缈,自己的记忆依然像被一层厚厚的迷雾遮挡,好像覆盖南疆的雾瘴一般。忽然一个念头在无邪的脑海中闪过,“我会不会也被人施了法术,抹去了我以前的记忆,就如眼前的南疆王一般。”这个念头像闪电照亮夜空一般,照亮了无邪的头脑。无邪被逐出师门后,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半人半妖这个事实,可是对于胡四娘是自己母亲的这件事,仍然半信半疑。此刻一连串的疑问从心头升起,难道我被人施法抹去了记忆,这人是谁?为什么这样做?难道胡四娘真的是我的母亲,否则我又怎会有一半狐妖的血脉?在我梦中常常出现的那个男子又是谁?会是我的父亲吗?我到底是峨嵋山脚下的小乞丐——陈二狗,还是杭州城中的富家子弟陈浩然?这一连串的疑问走马灯似的在无邪心头旋转,激荡着无邪的心,让无邪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只听王志继续对南疆王道:“父亲,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河边玩耍,我跌倒在石堆上,把膝盖磕破了,还流了血。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你过来为我止住血,还对我说,咱们家的男孩子都坚强,不会流了一点血就抹眼泪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抽噎。你把我抱进怀里,用手指了指天上,笑道‘别哭了,女娲娘娘在刮脸羞你呢!’我奇怪极了,问道‘女娲娘娘是住在天上吗?’你笑着点点头,我又问‘那女娲娘娘住在哪里呢?’你说‘在天上有一座很大的山,山上有许多美丽的野花和可爱的小动物,咱们南疆人叫它圣山,女娲娘娘就住在圣山上’我问‘女娲娘娘能看到我们吗’你笑着说‘能,女娲娘娘能看到我们每一个人,我们高兴、悲伤她都看的到,而且你高兴的时候,她也喜悦,你悲伤的时候,她也会为你流泪。’我睁大眼睛,望着夜空,道‘可是我看不到女娲娘娘啊!’你笑了,把我揽在你的臂弯里,轻轻的为我哼唱,‘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女娲娘娘的眼睛亮晶晶。天上的月亮弯又弯!女娲娘娘的眉毛笑弯弯……’”

    王志哼唱着南疆的歌谣,忽然,南疆王焦躁起来,双手攥着自己的头发,摇头叫道:“别唱了!别唱了!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不起来。”王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断续道:“父王,你……清醒一下吧!我……真是你的儿子,是你最心爱的儿子啊!”众人见王志的声音这般悲切,不禁心中恻然。麻古止住王志道:“先不要说了,大家随我来,让大王安静一会儿!”麻古将众人带到屋外,对王志道:“你刚才说的哪些事情都是些孩童事情,对你自己来说,可能十分重要,念念不忘。可是对chéng rén来说,也许并未放在心上。”王志擦擦眼泪道:“那我应该说些什么?”麻古道:“一般来说,一个人对第一次品尝爱情或者新婚燕尔的记忆都会非常深刻。”麻古说着,把目光转向花妃道:“我听说,以前花妃娘娘和大王十分恩爱?”花妃点点头道:“是的,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们还很年轻。”麻古点头道:“我的意思是让花妃穿着年轻时代的衣服,装扮成二十年前的样子,去和大王说一些你们新婚燕尔时的恩爱话,也许刺激到大王的记忆,一般来说这些事情不会轻易忘记的。”

    花妃脸上先是一红,随即坚毅道:“只要是能让大王恢复记忆,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只是我出来时十分仓促,连鲜艳一点的衣服都没有带,更不要说年轻时代穿的衣服了。”麻古点头道:“这个容易,我这处密宅里,各sè的衣服行头十分齐备,你尽管去挑好了。”说完拍手叫来一个侍者,引着花妃下去挑选衣服。片刻之后,花妃换好衣服回来,只见花妃穿着一袭绿sè衣裙,云鬓荆钗,薄施粉黛,雍容高贵,气质不凡。无邪心中一动,暗道:“花妃很年轻啊!按年纪她应该有四五十岁了,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年轻的少女一般,难道她有什么驻颜的秘诀吗!”花妃见众人都盯着她看,便苦笑道:“我年轻的时候,喜欢穿绿sè衣服,那时候大王特别喜欢我这样的装扮,总是笑称我为‘阿绿’,唉!也不知道,现在他还能记得我的这副样子了。”

    花妃走进南疆王的屋子,众人在门口仔细倾听。花妃的脚步声一路向前,接着脚步声消失了,只听南疆王“啊!”的一声惊呼,接着颤声道:“你……你是……”花妃道:“阿宏,你还记得我吗?”南疆王颤抖的声音道:“你是……阿绿!”众人心头一振,南疆王能记起花妃年轻时的戏称,这证明他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了。只听花妃柔声道:“是,我是阿绿,阿宏,你还好吗?”“好!好!我很好!”南疆王的语气十分激动,只听他颤声道:“这是真的吗?我rì里想你,夜里想你,可是你和儿子的面容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一旦从梦中醒来,你和儿子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无邪心中一动,“自己的记忆也如同他一般,很多人只会在梦中出现。”只听花妃说道:“可是,我和儿子真的来到你面前,你却选择了遗忘。”南疆王喃喃道:“我选择了遗忘吗?是了,我想起你和儿子的模样,我就痛苦极了,是我主动让那个妖魔抹去你们的记忆的,我是因为忍受不了离开你们的痛苦啊!”

    无邪一怔,南疆王口中的妖魔肯定是指金珠了,可是他为什么主动让金珠抹去他妻儿的记忆。只听花妃道:“阿宏,你现在记起我和志儿了吗?”南疆王急促的说道:“记得,记得,看到你之后,我的脑海好像被闪电划过,遮蔽我记忆的迷雾已经被划开了,以前的记忆又回到我的脑海中了。”门外的王志脸上露出喜sè,南疆王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了。只听南疆王深情的说道:“阿绿,我能摸摸你的手吗?”花妃“嗯!”了一声,南疆王发出长长的叹息声音,“阿绿,你的手还是像以前一样柔软。”花妃道:“以前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吗?”南疆王叹息道:“想起来了,那时你那么年轻美丽,儿子是那么的乖巧可爱,我们一家三口是多么的相亲相爱。记得那时,每到天气好的时rì,我们三口人会出城,到郊外游玩,暖风醉人,花果飘香……”随着南疆王低沉的回忆声音,王志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激动,“父亲”二字,在嘴边滚来滚去。

    忽然,南疆王“啊!”的一声,叫道:“不对,我想起来了,阿绿她已经死了,那……那……你是谁?”花妃急声道:“我就是阿绿啊!”南疆王大叫一声,“不对,你……你……不是阿绿,阿绿早死了,你是……你是……害死阿绿的恶魔。”接着南疆王怪叫一声,“恶魔,我要杀了你!”随即花妃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大惊,破门而入,只见南疆王面容扭曲,伸出粗壮的手臂,死死卡住花妃的脖子。众人害怕南疆王把身体娇弱的花妃一下子杀死,无邪和阿娇飞奔而上,从左右两侧抓住南疆王的两条手臂,轻轻一拉,南疆王虽然强壮,可是也禁不住二人的神力,身不由己的被拖到一边。花妃轻哼了一声,双眼翻白,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王志快步上前扶住母亲,轻轻摇晃,叫道:“母亲,你怎样了?”额总管上前在花妃的人中上轻轻一点,花妃“嗯!”了一声,缓缓苏醒过来。

    王志对南疆王怒目道:“父亲,你不记得我们母子二人也罢了,奈何还要伤害母亲,母亲对你可是一片深情啊!”南疆王冷笑道:“一片深情吗?她害死我的妻儿,图谋我们南疆圣物,也是一片深情吗?”王志叫道:“什么害死你的妻儿,我不就是你的儿子吗?”南疆王“呸”了一声,道:“放屁,你是哪里来的野种,你和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妻儿!”此言一出,众人都呆住了。众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南疆王恢复记忆之后,不但不认他的妻儿,反而把她们当作仇人一般。麻古怔了一会儿,道:“大王,他们真的是你的妻儿啊!”南疆王怒道:“麻古,你这个笨蛋,你被那个恶魔修改了记忆,做了她的帮凶,还不自知!”说完,恶狠狠的望着花妃。众人望着倒在地上,柔弱不堪的花妃,实在不能把她和什么恶魔联系起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圣山(上)

    麻古指着茅山三子,道:“这几位是从中原来的仙人,道法超凡脱俗,世所罕见,如果花妃是什么恶魔,他们一定会知道的。”茅天一点点头,指着花妃道:“我用神念探测过,她身上没有一点威势,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子。”茅天一的语气十分肯定,显然对自己的神念十分自信,他的实力众人都已见过,见他这般说,自是再无怀疑。麻古道:“那就是只有一个可能,大王的记忆不但被抹去了,甚至还被改动过。”无邪皱眉道:“你是说,一个人的记忆可以被改动,把他最亲爱的人变成他最仇恨的人?”阿娇-叫道:“这样的法术太神奇了,简直不可思议。”麻古道:“我不懂法术,只是从大王的表现这样猜测而已,仙翁见识广博,还请仙翁为大家释疑吧!”众人又把目光投在茅天一的身上,自从茅天一与巫蛊教教主金珠惊天一战之后,众人隐隐把他当作一行人的领袖了。

    茅天一道:“这个我也不知晓,老实说,连抹去记忆的法术,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传说而已。至于改变一个人的记忆,从理论上讲有这种可能,但是到底有没有这种法术,我就不知晓了。”南疆王见众人一面谈论他的记忆,一面用怀疑和怜悯的眼光望着自己,忍不住大叫起来,道:“你们干嘛那样瞧我,我说的全是真的,她真是杀害我妻儿的恶魔。”众人看着花妃娇弱怜惜的模样,纷纷摇头。麻古道:“大王,他们确实是你的妻儿,只是你的记忆被恶人改动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的。”南疆王怒道:“我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往事历历在目,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清楚了。”王志叫道:“我和母亲都是恶魔,我们这般害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南疆王咬牙道:“自然是为了我们南疆圣山中的那些圣物了!”王志楞了一下,道:“南疆王城后面的那座大山吗?那里面又有什么圣物?”麻古见王志一脸疑惑,连忙补充道:“大王所说的圣山,是咱们南疆传说中的圣山,那座漂浮在天上,女娲娘娘所住的圣山。”王志咧嘴哂道:“那不过是传说中的事物罢了!毕竟神灵所在的处所谁也没见过的。再说,传说中的圣山,你又怎会知道?”南疆王冷笑道:“我自然知道,这要多亏了这个恶魔装扮成阿绿的模样,刺激了我的记忆,不但让我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还让我打开了印封圣山的记忆。”

    众人怔怔的听着几人的对话,不明白这圣山又是什么东西。麻古见到众人一脸疑惑,只好解释道:“圣山是我们南疆传说中的圣地,传说中南疆的守护神女娲娘娘就住在圣山上。相传那里有女娲娘娘制造的圣器,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谁能得到那些圣器,就可以统制整个世界。可是圣山在虚无缥缈的天界,没有人知道去那里的道路。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南疆的王。”阿娇听得津津有味,追问道:“为什么?”麻古道:“因为传说南疆的王族有女娲娘娘的血脉,还是女娲娘娘的守卫。女娲娘娘把通往圣山的路径印封在南疆王族的记忆中,只有在南疆人民遭到灭顶的灾难的时候,这印封才会打开。到时候,南疆王族会寻到圣山,获得女娲娘娘制造的圣器的力量,来解救南疆百姓。”阿娇问道:“可以毁天灭地的圣器,真的有吗?”麻古苦笑道:“这不过是南疆的传说罢了,几千年来,谁也没见过,不过,我们南疆的一本圣书,对圣山有一些记载。”

    麻古对一个侍者耳语两句,侍者走下去,不一会儿取来一本厚厚的书,书皮已经泛黄,显然有些年代了。麻古一面翻书,一面道:“这本书记载了南疆很多古老的诗歌,其中有一些关于圣山的描述。”麻古翻到书中的某一页,念道:“在白云上方的天空,虚无缥缈之处,那里有神的处所。红冰建筑的宫殿,永远跳动的神的心脏,金sè的血液在流淌,水的jīng灵在欢唱。披着金sè铠甲沉睡的武士啊!你们快醒来,南疆的百姓需要你们,你们将带女神的祝福去驱除黑暗的力量。”阿娇自言自语道:“红冰宫殿,跳动心脏,这都是些什么啊!”无邪忽然道:“南疆王记起来去往圣山的路,这很好啊!让他带领咱们去圣山看一看,正好可以证明他的话。”阿娇闻言拍手笑道:“咱们到南疆除了打杀,就没开心的玩一玩,咱们到圣山去转一转,顺便探望一下女娲娘娘,真是太好了。”茅盈也拍手笑道:“我也要看女娲娘娘,我也要去。”麻古却吓的脸sè大变,不停的摆手,道:“那怎么行,那是我们南疆的圣地,是神的处所,我们去了万一惹怒神灵,降下灾祸,那怎么办?”阿娇笑道:“你刚才不是说,南疆人民到了危难的时候,就可以上圣山找女娲娘娘帮忙吗?现在那恶女人拿着万魂幡,咱们都抵敌不过,正是上山去找女娲娘娘的时候了。”麻古只是摇头,喃喃道:“那怎么行!那怎么行!亵渎神灵,我们都要遭殃的”。

    忽然南疆王开口道:“好吧!我就带你们上圣山去看看。”麻古吓了一大跳,叫道:“大王,那怎么能行?圣山是南疆的圣地,传说只有王族血脉的人才可以进入,普通百姓都不行,何况这些中原人连普通南疆百姓都不是。”南疆王冷笑道:“我说的话,你们都不相信,我就带你们到圣山去看看,好证明我自己。”接着南疆王又对花妃冷笑道:“你不是一直觊觎圣山的力量吗?好,我就带你去看这力量,你若不自量力想要得到它,就一定会死在这力量之下的。”花妃哭泣道:“阿宏,你胡说什么啊!我哪里想要什么力量啊!”南疆王冷笑道:“到了圣山,自然会有神灵的力量让你现出原形。”说完站起身,道:“废话少说,你们想去圣山,就随我来吧!”

    南疆王昂首挺胸,大步向门外走去,此时众人在麻古的暗宅中躲避金珠的追捕,本来不应当让南疆王这样大刺刺的向外面走。可是南疆王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暗宅中的守卫竟然不敢阻拦。众人也紧跟在他的身后,王志背起母亲,无邪则紧跟在南疆王的身后,提防他到了街上大喊大叫引来士兵。此时,天sè已晚,街上幽暗无人,并无士兵巡逻守卫,看来金珠并没有把南疆王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南疆王大步前行,众人紧跟在他的后面,到了城门附近,无邪正寻思怎么弄晕守卫的士兵之时,却见守门的几个士兵正在打着呼噜,睡得正香。众人轻轻的走出城门,生怕惊动守卫的士兵。到了城门外,南疆王忽然发足狂奔起来,目标正是南疆王城后面的那座大山。

    片刻之后,众人便来到大山脚下,只见山上光秃秃的无草无木,全是大块的白sè石头,陡峭难行。南疆王手脚并用,飞快的向山上爬去,好像一只大猿猴一般,十分的敏捷。无邪微微一惊,“南疆王年纪也有五六十岁了,爬起山来,却这般敏捷,难不成他真有神的血脉?”众人紧跟南疆王身后,向山上爬去,众人虽不及南疆王爬山那般迅捷,不过众人都是修炼者,还可以驾驭法器。到后来干脆众人都踩着法宝向上飞去,不会飞行的老鬼、麻古和阿花则分别由阿娇、无邪和王志背携。不一会儿功夫,南疆王便爬了几十丈高,到了南疆的雾瘴之下。众人拿出预备好的蒜包捂住口鼻,防备雾瘴中的毒xìng。南疆王却根本不在乎毒气,径自钻入白雾之中。众人连忙紧跟在他的身后,生怕在浓雾中丢失了他的踪迹。又过了一会儿,众人钻出白雾,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这座大山极其雄伟,顶天立地,接天连rì,毫不逊于无邪见过的峨嵋山。阿娇忍不住冒出一句脏话,“这山真它nǎinǎi的大!”

    无邪仰望天空,只见漆黑的天幕上布满了亮晶晶的星斗。在白雾覆盖的南疆,有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样的景象。只见南疆王毫不停歇,一直向上爬着,看来目标是山顶。南疆王爬山的速度虽快,可是这样雄伟的大山,没有一夜的功夫是爬不到山顶的。无邪忍不住想对南疆王说,不如驾驭法宝载着他飞行,估计用不上半个时辰,就会到山顶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麻古止住,麻古道:“少侠,莫要阻止他,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在朝拜神灵时,我们应该经历一些身体的磨难。”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爬山也是朝拜的一部分。

第二百章 圣山(中)

    众人只好踩着法宝,坠在南疆王的身后。南疆王一口气向上爬了四五个时辰,随着高度上升,气温越来越低。到了黎明时分,南疆王终于爬到了山顶。山顶之上,温度降到了冰点以下,寒风刮过,针砭肌骨。方圆几十丈的山顶被坚冰覆盖,形成一个巨大的冰帽,冰帽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碎冰块。众人停留在冰帽之上,向远处眺望,顿觉胸襟一畅。此时东边天际已经隐隐露出的鱼肚白,向山下望去,一望无际的白sè雾海之上,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山尖仿佛漂浮在雾海之上,簇拥在众人所在的大山脚下。一股君临天下,睥睨万物的豪情油然而生。茅天一捻须点头道:“好景致,想不到荒僻的南疆也有这般壮阔的景sè。”老鬼颤声道:“景sè挺……挺好,就……就是太冷了!”说着,牙齿颤抖,发出格格的声音。无邪侧眼望去,只见老鬼、花妃和麻古三人都被冻得脸sè发白,不停的发抖。他们三人是凡人体质,不若修真者可以运转真元力抵御严寒,所以都冻得快要僵住了。

    无邪神念一动,从储物空间中拿出三件棉袍,给三人穿上,这才让三人感到一些温暖。众人见南疆王跪在碎冰块中,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神灵祈祷,看来打开圣山道路的仪式,还需要一段时间。阿娇转头对额总管笑道:“额公公,你擅长飞行,最高飞到过多高?”额公公摸着嘴边的髭须道:“我用本体飞行,需要借助空中气流。我飞到一定高度之后,空气就会淡薄,再就难以上升了,所以还不如人类修士踩着飞剑飞的高。我最高一次飞到过两千丈左右的高度而已。”茅盈拍手笑道:“才两千丈的高度啊!我最高飞过四千丈的高度,不过那里又冷又静,没什么好玩的!”阿娇笑道:“四千丈吗!确实很高了,不过我爸爸说他曾飞到过六千丈的高度,爸爸说那地方不但又冷又静,还很黑暗,而且难以喘息,只能一直胎息闭气才行。”茅盈倾佩道:“你爸爸真厉害,能飞那么高!”无邪、王志更是惊叹不已,不过扈强乃当世强者,能够做到也不足为奇。茅盈羡慕道:“六千丈的高度,大概是咱们修炼者飞行高度的极限了吧!”

    茅天一忽然“嘿嘿”笑了几声,茅造道:“大哥,你也不比扈强差多少,你能飞多高?”茅天一道:“用真元力驾驭法宝,那是凭借自身之力,能飞六千丈也算是极限了。不过咱们茅山派是用符箓阵法的老祖宗,我曾借助符箓和阵法的力量飞到过更高的高度。”茅盈笑道:“我说大哥比扈强还厉害的,我猜大哥能飞六千五百丈。”茅造大声道:“大哥说了借助符箓阵法的力量,怎么才比扈强高五百丈,嗯!我猜是……七千丈。”众人纷纷摇头,修真者又不是真的神仙,岂能飞的那么高,扈强能飞六千丈已经超出众人想象了。茅造自己觉得不太可能,说出“七千丈”这个数目的时候难免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不若平时洪亮。茅天一捻须微笑,半晌才道:“我飞到了九千丈的高度。”众人闻言大吃一惊,简直不信自己的耳朵,连素来把茅天一奉若神明的茅造也惊道:“能飞那……那么高?”茅天一点点头道:“应该在九千丈到一万丈之间的高度吧!”众人知道茅天一这种级别的高人,是不会撒谎的,所以都怔怔的望着茅天一,眼神中全是敬佩和震撼的眼光。

    茅盈兴奋道:“大哥,你什么时候飞到那么高的,怎么没带我上去玩玩。”茅天一摇头道:“我飞那么高,也不是去玩的。我炼化一种符箓需要一些特殊的力量,只有那种高度才会有。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飞那么高的,在那种高度其实是十分危险的。”阿娇忍不住道:“危险?是难以呼吸吧?”茅盈抢着道:“不对,不对,是寒冷吧!飞的越高,气温越低。我飞到四千丈,就冻得发抖了,你飞到那么高,肯定冷到了极点。”茅天一摇头道:“你们两人说的都不对,那个高度确实难以呼吸,但是咱们修炼者可以胎息,所以这不算什么危险。至于寒冷,那个高度确实是很冷,嘿嘿!是极冷,在咱们地面世界上恐怕是找不到那么冷的地方了,不过抵御寒冷也可以用符箓法术来解决,所以也不成问题。”阿娇急xìng子,问道:“茅前辈,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危险。”无邪忽然道:“是不是跟前辈炼化的符箓有些关系?”茅天一捻须微笑,点头赞许道:“还是无邪少侠聪明,在那个高度有一种奇异而且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应该来自太阳shè出的光线。”众人都是一脸疑惑,不明白太阳又有什么危险了。阿娇向东方望去,只见天际的鱼肚白又大了一些,太阳马上就要初升,黎明就要到来,可是,这普照大地,给万物生灵以温暖的太阳怎么会和危险联系到一起呢?

    茅天一解释道:“太阳光线中的这种力量不会到达地面的,否则,万物生灵早就死绝了。离开地面越远,光线中的这股力量逐渐增强。在距离地面一万丈的高度,这力量会瞬间灼瞎人的眼睛,随后,全身的皮肤开始溃烂,只消过得片刻,人就会死掉。”阿娇睁圆了眼睛,吃惊道:“这么厉害!”茅天一点点头道:“而且一切法术的防护,比如护罩之类的,都对这力量无效,这股力量会很轻易的穿透护罩。”阿娇问道:“那茅前辈,你自己是怎么防护的呢?”茅天一道:“法术虽然抵御不了这种力量,不过,自然界的一些普通物质,却对它有效,比如很厚的石板或者铁板之类的!”阿娇“嗤”了笑了一声,道:“茅前辈举着厚厚的铁板飞上天吗?”茅天一正sè道:“正是如此,否则又有什么办法?”众人先觉得可笑,可是转念一想,对付这种无形无质,还能穿透护罩的力量,确实没什么好办法。想想茅天一举着那么厚的钢板,也能飞到那样的高度,众人心中又是一阵吃惊。

    阿娇笑道:“茅前辈冒着这般大的危险,最后炼化的符箓肯定是厉害无比了?”茅天一手一翻,手中出现一叠符箓,茅天一道:“我采集到的太阳光线中的力量就凝聚在这符箓中,因为这力量来自太阳,所以我给这符箓起名叫阳杀符。”众人仔细看那叠符箓,只见黄纸朱砂,上面的图案如同鬼画符一般,看起来和一般的符箓没什么不同。茅天一道:“这力量无形无质,从符箓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其实这符箓威力奇大,一旦施用,方圆百丈之内所有的生物都会被波及,距离符箓越近,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大。嘿嘿!这符箓可以说,是我们茅山派威力最大的符箓了。”茅造道:“大哥,刚才对付那恶女人,怎么不给她来一张?”茅天一叹道:“一来,我心存善念,不想多造杀孽。觉得这女人修炼到此种程度不易,只想将她制服囚禁,再慢慢感化。二来,我也对我那剑阵太过自信,觉得她不可能破阵而出,岂料……唉!”茅天一长叹一声,道:“那妖孽竟然有万魂幡这般逆天的法宝,我真是托大了。早知到我就将这阳杀符用上,咱们的南疆之行恐怕现在就已经结束了。”

    无邪安慰道:“前辈不必自责,巫蛊教教主恶贯满盈,多行不义必自毙。上天这回放过她一次,只怕是要让她聚集南疆残余的巫蛊教恶人,然后让咱们正义之师将他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呢!”茅天一知道无邪在安慰他,长叹一声,不再说什么了。阿娇笑道:“咱们一会儿到了圣山,拿到了女娲娘娘留下的宝贝。这宝贝说不定比那恶女子的鬼叫幡厉害得多,咱们只需勾一勾小拇指就能把她打败了。”众人纷纷摇头,心道:“这圣山有没有暂且不说,若说有宝贝可以比万魂幡厉害的多,勾一勾小拇指就能打败金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阿娇见众人不信她的话,做了一个鬼脸,向远处望去,说道:“南疆王在搞什么鬼呢!需要这么久!”众人一起向南疆王望去,只见南疆王不知什么时候,搬来了数百块冰块,在地面上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势。这些冰块看似杂乱无章,却似乎有某些关联。而南疆王则跪在冰块中间摇头晃脑的念着什么!阿娇道:“这些冰块摆放成这个样子,好像是个阵法?”茅天一摇头道:“这不是阵法,里面没有一点真元力或者其它力量的波动。”阿娇怒道:“这老头,不会是在骗咱们吧!白白让咱们在这里冻一夜。”正想大声质问南疆王,忽然,东边的天空变得火红,太阳慢慢从云海上露出一丝光芒。

第二百零一章 圣山(下)

    晨光中的太阳shè出的第一缕金光,划破黎明前的黑暗,越过茫茫雾海,shè到了众人所在的山顶。南疆王摆好的第一块冰块,被阳光shè中后,光滑的表面将阳光反shè到第二块冰块上。这一缕阳光在这些冰块摆成的阵势中接连不断的传递,茅天一忽然叫了起来:“有能量波动了,我感觉这些冰块忽然有了能量波动,而且非常强烈。”这时整个冰块阵全部被光线shè到,瞬间所有的冰块一起闪亮起来,好像南疆王摆在这里的不是冰块而是天上的星辰一般。茅天一忽然又叫道:“不好,这大阵要把咱们吸进去。”这时众人也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缠绕在自己身上,就好像被敌人的神念锁定,随后就要被敌人攻击一般。在朝阳的照耀下,山顶上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个金sè的光团将整个山顶包裹其中。片刻之后,光团慢慢减弱,最后消失了,寒风凛冽的山顶只剩下南疆王摆在那里的冰块阵,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好像从高处坠落般的感觉又出现了,无邪已经数次使用过传送阵,对这种感觉熟悉无比。这次的传送时间非常短,只是稍稍感到眩晕,传送便结束了。无邪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上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冷,刺骨的寒冷,几乎冻僵无邪的血液,无邪运转真元力御寒,却发现体内的真元力运转的非常缓慢。这时,耳边传来茅造的叫声,“大哥!三弟!”只听茅天一沉声道:“我在这里。”忽然眼前一亮,一个鸽蛋大的小火球,出现在空中,只见茅盈用手托着火球,笑道:“我在这里呢!”抬头看自己祭出的火球,忽然脸上出现惊愕的神sè,叫道:“咦!我的火球术造出的火球怎么这么小?”无邪借着火球微弱的火光,见到地上坐着阿娇、额总管、王志母子、南疆王、麻古、老鬼,原来所有的人都被传送到了这里。

    阿娇向南疆王叫道:“你用什么法术,把我们传送到什么地方?”南疆王冷冷的说道:“这里就是你们一直想来的地方——圣山。”众人微微一惊,原来圣山没有路,是通过一个传送阵被送到这里。众人连忙向四周张望,只见众人所在是一个数丈宽的红sè通道中,通道是椭圆形状,由坚冰构成,在火光照耀下泛着妖异的红光。无邪用手轻轻摩挲通道壁上的坚冰,只觉得指尖冰寒刺骨。红sè光芒是从坚冰内部映shè出来的。麻古颤声道:“‘红冰建筑的宫殿’,这……里真的是圣山!”无邪向通道两头张望,只见前方几丈处便是一团黑暗,寂静寒冷,yīn森恐怖。茅盈控制手中的火球,向通道深处飞去,可是只飞出了丈许远,火球“噗”的一声熄灭了。众人陷入黑暗之中,只听茅盈惊叫道:“奇怪!我的火球术怎么不灵了。”无邪心中暗惊,“火球术是最简单的法术,茅盈有结丹期的修为,怎会运转不灵。”

    众人眼前一亮,却是额总管也祭起了一个小火球,比茅盈的火球稍大,也只有鸡蛋大小。额总管皱眉道:“在这里法术好像有些运转不灵。”阿娇那边也叫了起来:“我的大刀祭不出不来了。”众人向阿娇望去,只见她脸涨的通红,背后的大刀却纹丝不动。无邪神念一动,红石金剑勉强祭出了一尺,便“乓”的一声,落到了地面上。茅天一道:“这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压制咱们的真元力,咱们的法宝可能要失灵了。”无邪心中一动,“难怪自己会感到这般冷,原来也是真元力受到压制,流动缓慢的缘故。”阿娇也感到十分寒冷,颤声道:“这么说,这里又如雷峰塔一般,把咱们都变成了凡人了。”说完又试着祭出别的法宝,却没有丝毫动静。忽听,南疆王“嘿嘿!”冷笑几声道:“别费力气了,这里是我们南疆神灵住处,岂会让你们这些中原修真者随便舞刀弄枪。你们……”南疆王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众人眼前大亮,只见一个灯笼般的大火球冉冉飞到众人头上,将四周照耀的一片光明。

    南疆王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茅天一点点头道:“果然如此,这圣山力量,只能压制咱们身体里的真元力,符箓中的力量却没有影响。”原来茅天一祭出了一个火球符,果然不受圣山力量的压制。这时,老鬼、麻古、阿花三人又开始发抖了,三人虽然裹着厚厚的棉袍,可是这通道中要比山顶还要冷的多,可以称得上滴水成冰,酷寒无比了。无邪长长的呵了一口气,白sè的呵气好像从口中吐出一团烟雾一般,无邪自小生活在南方,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只觉得十分新奇。那边阿娇的牙齿也格格的响了起来,颤声道:“真他nǎinǎi的冷!”阿娇真元力基本全被压制,没办法御寒了。无邪正想从空间中拿一件棉袍给阿娇,忽然,茅天一拿出几张符箓,道:“这是我做的御寒符。”只要贴在背上就有一直有效,说完,把符箓分给众人。众人将符贴在后背上,果然,暖洋洋的十分舒服,无邪心中称奇,茅山派的符箓果然神奇。

    茅天一控制火球,让它向通道深处飘去,可是飘了很远,都看不到通道的尽头。茅天一又控制火球向相反的方向飞去,也是如此。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要走那个方向,阿娇忍不住向南疆王问道:“喂!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怎么不给我们指路啊!”南疆王冷冷的道:“这是神灵的处所,如果神灵想见你,自然会指引你方向。”阿娇怒道:“如果神灵不想见我们,我们就要一直在这里挨冻受饿吗?”南疆王道:“如果这是神灵的意志,你又有什么办法改变它。”阿娇大怒,向通道深处用力大喊道:“女娲娘娘,我们来了,你快请我们喝酒吧!”声音在通道中不停的回荡,“——喝酒吧!——喝酒吧!”许久才消散。麻古吓了一跳,小声道:“别惹恼了神灵,咱们毕竟是来拜见她,乞求她的帮助的!”阿娇道:“神灵应该是无所不知的,南疆人民都大难临头了,她还安然的待在山上,算什么南疆的守护神。”麻古吓的面如土s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南疆王听阿娇说出这样亵渎神灵的话,也禁不住怒道:“你这样不敬神灵,还指望神灵帮助你们么?”阿娇道:“她要是想帮我们,还会一直把咱们冻在这里,不闻不问!”南疆王刚想驳斥阿娇的话,却被无邪止住,无邪对阿娇笑道:“你别大喊大叫的,神灵不但无所不知,还无所不能呢,一会儿女娲娘娘发起怒来,把你的嘴封死,让你一辈子喝不了酒,你不害怕吗?”阿娇吃了一惊,慌忙用手捂住嘴,不敢再说一句话。过了半晌,忍不住又道:“我要是说她些好话,她会不会请我喝酒?”无邪忍住笑道:“当然,她会满足我们每人一个愿望的。”阿娇又问道:“那你会求女娲娘娘帮你实现什么愿望?”无邪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重回师门和无瑕在一起。

    茅盈“嗤”的笑了一声,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南疆所有好吃的,好玩的,统统吃一遍,玩一遍。”南疆王忍不住道:“你当神灵是你的仆人吗?整天陪你吃玩?”茅盈笑道:“如果女娲娘娘觉得吃了亏,我也可以带她到苏杭去,体验一下我们那里的好吃的,好玩的。而且我们茅山有好多好看的花草,可以移植到这里,你瞧这里多冷清,我还养了许多小兔、小鸡之类的,也可以带到这里来……”茅盈正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忽然茅天一伸出一只手,止住茅盈道:“别说了,好像有声音。”茅盈慌忙闭嘴,众人仔细倾听,只听到通道内死一般的寂静,哪有什么声音。又过了片刻,茅天一忽然又做出倾听的模样,说道:“听!这声音又响起来了,好像比刚才大一些。”这回众人隐隐听到了这声音,好像鼓点一般,“嘭,嘭”的响着,轻微模糊,只响了十几下,便消失了。众人正在疑惑的时候,麻古忽然失声道:“我知道了,这是神的心脏在跳动。”众人一起将目光shè向他,麻古道:“我的那本古诗上写的,永远跳动的神的心脏。”无邪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之前听到麻古念这句诗歌的时候,一直以为这些词句都是诗歌的隐喻,从没想到会真的有心脏在跳动。这时“嘭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清晰多了,原来这声音每响一次,声音都比前一次更大。响过几次之后,这声音已经如同战鼓一般,惊天动地,万马奔腾,轰隆隆的响彻整个通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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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家公子陈浩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父亲被害,母亲被擒,凶手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门派的掌门。他这个不会丝毫法术的少年能完成救母报仇的任务吗?他的依靠只有一面镜子,一面可以帮助他纵横天下,无敌修真界的神奇仙镜。仙狐奇镜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狐奇镜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狐奇镜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