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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心净     大清隐龙txt下载     大清隐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73 芳官的祝酒歌

    法国料理这时候已经是享誉海内外了,18世纪末的法国大革命推翻了路易十六的统治,大量的宫廷御厨散落民间,居然直接带动了整个法国饮食文化的大发展。

    焗蜗牛、法式浓汤、小牛排、香煎鹅肝……各种各样精美的法式料理被端了上来,开始餐馆内的法国食客们还等着看这些中国人的笑话呢,可是当肖乐天非常标准的餐桌礼仪呈现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还真是一个奇特的中国人,他居然懂得西方餐桌上的所有礼节。虽然他带来的其他人都有一些笨拙,但是在他的低声传授下居然很快就有模有样了起来。

    那些想要看热闹的法国人感觉到很无趣,拼钱不如这个中国人多,想笑话笑话这些中国人的餐桌礼节也没有破绽给他们,既然这些中国人一点都不好玩,那还是自己吃自己的饭吧。

    度过了开始的拘谨,三杯美酒下肚之后,餐馆里的气氛开始渐渐的变得柔和了起来,甚至连虎妞她们也开始低声攀谈了起来,时不时还轻声浅笑,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万种风情让在场所有的男人感到了惊艳。

    皮埃尔已经看呆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前半生所遇到的女人全都如地精一样的丑陋,自己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餐馆内有这种想法的可不仅仅是皮埃尔一个人,几乎所有法国男人都在用眼角余光偷瞄这些东方的美女,尤其是平儿和芳官,更是男人们眼中的焦点。

    法国男人的失态让他们的女伴气愤,甚至有脾气大的丢下刀叉就往外走,弄的同桌的男人尴尬不已。

    平心而论法国女人不是不美丽,但是那是和中国美人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东方女性身上最显著的特性就是精致,再加上远超欧洲女性的细腻皮肤,这些都深深吸引了爱浪漫的法国男人。

    皮埃尔已经醉了,他现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芳官的身上,这个个子不高笑起来带着两个小酒窝的女人,已经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皮埃尔可不傻,他通过这几天的察言观色,已经探察明白肖乐天和这四名女人之间的关系了。

    虎妞是肖乐天的法定妻子,这个打死都不能动歪心眼,而平儿和肖乐天一直眉来眼去,两人之间的暧昧就算瞎子也能看的出来。欧洲人都知道中国的法律是允许一夫多妻的,那么平儿很有可能就是肖乐天的妾。

    至于服侍虎妞的小姑娘阿丑,她的年龄实在太小了,而且整个人黑黑瘦瘦的,不能说难看但也不能算到美女的行列中。

    看来看去,也就那个叫做芳官的女孩,还有一点点的机会。在这三天里,皮埃尔用他多年情报工作磨练出的敏锐观察力,发现这个女孩跟着一行中国人没有丝毫的情感纠葛。尤其是肖乐天,看待这个女孩就象看待邻家妹妹一样,眼神纯净的很,没有一丝杂念。

    皮埃尔猜的不错,肖乐天这次欧洲之行,本来是不应该带女人的,可是肖乐天由于现代人思维作祟,非要当中国历史上蜜月旅行第一人,就强行逼着自己两个媳妇跟他一起去欧洲。

    土生土长的大清女人谁耐烦去洋鬼子的地界转悠啊,可是又架不住肖乐天软磨硬泡,最后两个女人一商量,富慧守家,疯心的虎妞陪老爷走一遭。

    本来肖乐天只想带媳妇一个人出行,可是富慧听完之后坚决反对而且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这么孩子气行不行?虎妞一个女孩子陪着你去万里之外的天边,身边没个服侍说话的还行?到时候你去谈你的生意了,留下虎妞自己应对洋婆子吗?”

    肖乐天想了想这也有道理,最后还是虎妞亲自点的将,选择了阿丑、平儿和芳官三个陪同她和老爷一同去欧洲。

    选阿丑理由就不用说了,那是自小就跟着虎妞长大的丫鬟,跟亲人也没啥两样了。而平儿是料理内政的一把好手,管钱管物都绝对能让人放心,至于芳官则是虎妞自己的要求了。

    芳官是教坊司里有名的好嗓子,昆曲、京剧、评戏还有地方梆子戏里的知名曲目就没有她不精通的。别看肖乐天不怎么得意这些传统曲目,但是他不能否认这种曲目对古代人的杀伤力。

    事实证明虎妞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一路上有了芳官的调剂枯燥的旅程一下子就丰富多彩了起来。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芳官居然是音乐上的天才,在加尔各答的英国商人的酒会上,她仅仅听了一遍歌剧茶花女中的咏叹调,竟然当晚就吟唱了出来。

    肖乐天都要疯了,歌剧茶花女中的咏叹调,就是鼎鼎大名的祝酒歌啊,这曲子太脍炙人口了。

    当芳官哼唱完一遍旋律后,肖乐天二话不说带着芳官又下船了,趁夜去拜访那位女高音,仅仅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芳官居然死记硬背把祝酒歌学会了。

    从那一刻开始,肖乐天就开始有意识教芳官外文,他还真想好好培养培养她,没准就能成中国歌剧推广第一人呢。

    黑诺比的酒劲果然不小,二十年陈酿让美酒更加醇厚也更加易醉,四瓶酒很快就见底了,大方的肖乐天又要了两瓶,看样子今天肯定是不醉不归了。

    皮埃尔端着高脚杯,透过清澈的葡萄酒浆凝视着两腮微红的芳官,当他轻轻的晃动酒浆的时候,女人摇曳的身影就好像在舞蹈一样,他真想一头跳到红色的酒海中和这位东方来的天使一起共舞。

    皮埃尔色眯眯的眼神不可能逃过芳官的眼睛,开始芳官还想给他留点情面,可是这个法国大鼻子根本不知道收敛,居然看起来没完了。

    芳官就是一个小辣椒,她扭头直视皮埃尔,眼睛狠狠一瞪,小嘴还无声的说着什么,如果皮埃尔懂唇语的话,他就知道小姑娘正用典型的中国国骂在问候他的亲人。

    就在这时候,餐厅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小提琴声,驻店的乐队开始为客人演奏音乐了,餐馆里快乐的气氛更加的浓郁。

    肖乐天现在已经有点微酣,借着酒精的麻醉他居然在芳官耳边低声的耳语了几句。皮埃尔一看肖乐天和芳官凑的那么近,当时心里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就涌出来了。

    芳官好像低声在争执着什么,两腮越来越红了,开始拼命的摇头可是最后还是拗不过老爷,只能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

    肖乐天兴奋的离开座位,走到乐队旁边低声说了几句,并递过去几枚金法郎。乐队成员马上笑逐颜开的停下了手中的曲目,稍微休息了一会,一首众人都非常熟悉的旋律在餐厅中开始流淌。

    “哦,茶花女!他们为什么要演奏歌剧,难道今天餐馆老板请来了歌手?”

    “不会吧,我和老板很熟悉,如果他有新节目的话,不会忘记告诉我的……哦,你看,那位中国姑娘站起来了,她要干什么?”

    芳官是见过大场面的,眼前这些大鼻子老外还不至于让她怯场,只见这个小姑娘一身洋装,身穿法国上层最流行的提花百褶裙,整个人神采飞扬的站在那里。

    她的心神已经全部投入到优美的乐曲中了,她的眼前已经空无一物,在那一刻她就是音乐中舞蹈的精灵,在白云端飞翔的天使。当她开口吟唱《祝酒歌》的那一刻,仅仅第一句出口,整个餐厅一片哗然。

    “让我们高举起欢乐的酒杯,杯中的美酒使人心醉,这样欢乐的时刻虽然美好,但诚挚的爱情更宝贵,当前的幸福莫错过,大家为爱情干杯。青春好像一只小鸟,飞去不再飞回。请看那香槟酒在酒杯中翻腾,像人们心中的爱情。”

    法国人当场就傻眼了,如此天籁之音居然出自一个东方姑娘的喉咙中,意大利语居然说的如此的流畅。

    歌声如同阿尔卑斯山上的清泉一样清澈透明,缓缓的流过开满鲜花的原野,任何人靠近这条清泉,心灵都会被这条清泉小溪洗涤的一尘不染。

    祝酒歌仅仅是开了一个头,芳官把男生和女生的部分全都包圆了,刚刚那几句男声唱词一出口就震动了整个餐馆的客人,甚至连后面的大厨和伙计都冲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更精彩的女生部分了,当芳官再一次开口后,整个餐馆全都沸腾了。

    “在他的歌声里充满了真情,它使我深深地感动。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快乐,我为快乐生活。好花若凋谢不再开,青春逝去不再来。人们心中心中的爱请不会永远存在。”

    “上帝啊,这是天籁之音,这是流落在凡间的音乐精灵……让我们一起举杯!”在场所有法国人端起美酒全都站了起来,而这时候正是最的大合唱部分。

    餐馆里不分男女老幼,不分身份贵贱全都开口吟唱了起来。

    “啊,让我们为爱情干一杯再干一杯。让东方美丽的朝霞透过花窗照在狂欢的宴会上……”

    人们一遍又一遍的合唱,而乐队也非常配合的来回重复这一小调,晚宴的气氛已经炙热到了顶点,甚至连酒馆外面的人都惊动了。

    无数行人驻足在玻璃窗外,听着里面优美的歌声,脸上露出了笑容。就连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法国间谍,也叼着香烟走了出来,呆呆的望着天使一样的芳官,倾听着天籁之声。

    “这些中国人玩的真是太开心了,看样子他们是放弃逃跑念头准备和法国主流社会接触了。呵呵,这是很明智的,一个东方的政治家,就算在他们国内是大人物,不过到了法国他依然要老老实实的听从皇帝的安排……”

    旁边的另一名间谍掏出一根火柴在红砖上擦亮,点燃一根雪茄后叹息的说道“是啊,这些中国人是不可能战胜我们法兰西的……不过,这歌声真的是太悠扬了,如果能走进去用一杯美酒伴着倾听,那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情啊!”

    “哈哈,你别做梦了,就凭咱们的工资,一个月不吃不喝全攒下来了,也不值里面一瓶酒钱,你还是打消掉妄想吧!”

274 染血的玫瑰花

    东方歌剧女神名号在那天晚上瞬间传遍了整个贝桑松。这个法国东北部小城人口本來就不多。有不点的小事就能炒成新闻。更何况來的这些神奇的东方人了。

    贝桑松当地的政府官员、商人还有那些大革命时候幸存下來的贵族们。在第二天一早就已经得到了详细的情报。

    琉球王国的首相、清朝在野的政治家、汉文化圈里的西学推广者、手里还有权决定清国工业特区的订单……最最让人不敢想象的是。这位东方政治家手下居然还有一支强悍的军队。

    各种各样的光环套在了肖乐天的身上。明亮的让欧洲人都动了。结果请柬在当天上午就象雪片一样飞了过來。把肖乐天临时租住别墅的门房都给塞满了。

    二楼的窗户上。肖乐天看着门口车水马龙的法国管家出沒。嘴角露出一点冷笑。他沒有回头却对身后的芳官说道。

    “这次芳官做的不错。一首祝酒歌震惊了法国人。现在这些人肯定会放松警惕的。他们绝对会认为我已经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我要给你记首功。你想要什么。”

    芳官回想起昨晚在餐馆唱歌时候的场景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想啐又不敢只能低声说道“我敢要什么啊。老爷以后少让我在洋人面前出丑就行了……”

    芳官虽然在教坊司里练过嗓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会唱不少小曲。也去王公大臣家里出过堂会。但那都是在高高的戏台上。下面看戏的人就算是叫好也沒有胡來的。

    这群法国人简直就是疯子。男男女女冲过來抓着她的手就亲吻手背。一连串的法语音符跟放鞭炮一样的往外蹦。当时热烈的场面把芳官都给吓呆了。

    最可恶的就是皮埃尔了。这个酒鬼居然冲过來单膝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给芳官背诵什么狗屁的诗歌。而且他还想去抓芳官的手。

    龙爷一看就不乐意了。刚刚是措不及防。现在你丫的也想亲手背占便宜。姥姥的。踢出你去。龙爷跟拎着小鸡一样拖着衣领子就把他给丢出门外。而且还给他屁股上狠狠一脚。

    “滚蛋。从今天开始。再敢靠近大人的家眷。小心我阉了你。”

    芳官一看皮埃尔跟个皮球一样在大街上滚。当时小手一捂嘴就笑了出來。这一笑整个餐馆如同鲜花怒放的花房一样。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词。惊艳。

    整个清帝国只有一个教坊司。遍寻整个大清挑选出來的那一批美人。可以想象素质到底有多高了。小小的贝桑松几万人口的一个小城镇。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餐馆里的热烈气氛也就可以理解了。

    芳官毕竟是个小姑娘心态。再加上戏子出身。也就相当于后世的娱乐圈从业者了。这种人天生对舞台。对曝光率。对万众瞩目这些东西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期待。

    这几乎是她们的天性了。别看她嘴里说不愿意。但是昨晚在被窝里。小姑娘都笑醒了好几次了。

    肖乐天沒有听出芳官的画外音。他摇了摇头“不行啊。这几天芳官你就忍耐一下吧。为了迷惑这些法国人。你还是得演出几场。不光是你。咱们所有人都要演戏。”

    “我们要参加更多的酒会。我们要在公众场合多多露面……尤其是你。平儿。不要总戴那个大帽子了。摘下來让法国人见识见识咱们中国美人有多漂亮。哈哈。在萧何信他们沒來之前。第一时间更新我们必须要摆出一副安于享乐的姿态……”

    肖乐天的应对还是很正确的。就在昨晚大家在餐馆演了一场大戏之后。擅长潜伏的龙爷就给肖乐天带來了好消息。

    那些暗中监视肖乐天的法国秘密警察和谍报人员们。虽然人数沒有减少但是明显感觉出他们的心态变的放松了起來。

    这些暗中的窥探者。有的偷偷买酒喝。有的甚至聚在街角和站街的妓女。还有三三两两拿出扑克小赌一把。他们都认定了肖乐天不会逃跑。那么监视的弦也就不用绷的太紧了。

    一切都在肖乐天的计划之中。唯独有一个人是他预料之外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就是神经病一样的皮埃尔。

    就在肖乐天和芳官她们聊天的时候。突然楼下传來一阵争吵之声。紧接着腾腾腾一阵大皮靴践踏楼板的声音传了上來。

    “丞相大人。那个姓皮的狗东西來了。带了一把花。嘴里还胡言乱语。我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就能听见他喊芳官的名字……”

    “什么。”肖乐天他们听到护卫的话之后。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这个皮埃尔想干嘛。跑我这里來耍泥腿了。我去看看……”

    就在肖乐天下楼之际。一楼大厅里已经扭打在一起了。铁青着脸的龙爷和翼王沒有出手。第一时间更新只有两名护卫新军反剪皮埃尔的双手把他狠狠的按在地上。那一把玫瑰花早就被踢到一边去了。满地都是花瓣。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沒有权利阻止我追求爱情的自由。你们都是暴徒。你们都是扼杀爱情的刽子手……”

    皮埃尔不顾胳膊的疼痛。挣扎着往前用力。他想抢回那一束鲜花。那是他准备送给芳官的。可是他哪里是新军的对手。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关节处火辣辣的疼。这群中国人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狗东西。打鬼主意都打到我们家大人头上了。大人内宅的女人你也敢觊觎。你姥姥的。弄死你个狗东西……”

    “你们是暴徒。你们都是野蛮人……我追求爱情有什么错。这是我的自由。这是人类的自由。沒有任何人可以剥夺……爱情是天赋人权。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礼物……”

    新军的汉语加上皮埃尔的法语。两方对骂可是谁都听不懂。但是不懂语言不代表不懂人们说活之间的情绪。双方的火气越來越大。鸡同鸭讲的对骂更让年轻的小伙子无法克制。最后左面的那名护卫甩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去你妈的。真啰嗦。”高高瘦瘦的皮埃尔就象一只皮口袋一样被摔过肩膀。轰的一声后背落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砸的整个地面都震动了起來。

    “哦。上帝啊。太暴力了……”别墅的管家吓的拼命的在胸口画十字。他沒想到一直都温文尔雅的中国人。怎么今天这么大的火气。

    那名护卫摔了一下还沒完。抓起皮埃尔的胳膊又想來一下子。可是这时候肖乐天的身形已经从楼梯口出现了。

    “住手。谁让你们动手的。胡闹……”

    “大人。他侮辱您的家眷……”新军小伙子还是不想松手。可是肖乐天这时候走了过去。一巴掌就把他的手给拍一边去了。

    “皮埃尔。我需要一个解释。你跑到这里來胡闹什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肖乐天一脸的严肃。

    不得不说。身材高大的欧洲人抗打击能力就是强。挨了一通臭揍他居然沒什么大事。揉了揉肩膀又站了起來。

    不过他沒有回答肖乐天的话。只是回头捡起了那一束被压扁的玫瑰花。皮埃尔看着刚刚被身体压过的鲜花。哭丧着脸从里面挑拣还算完整的花朵。

    “皮埃尔。我在问你的话。请你马上给我一个解释……”

    皮埃尔惋惜的丢下那些残破的鲜花。最终只找到一朵相对完好的半开花骨朵。他居然无视肖乐天。大步走到楼梯口。深情的望着楼梯上站着的芳官。

    “美丽的中国姑娘。天使般的金嗓子。请收下这支代表我炙热爱情的玫瑰。无论你是否接受我。都不能阻挡我的爱……”说完单膝下跪。双手捧着鲜花举了上去。

    “哎呦。我靠……这是真不给我面子啊。皮埃尔我再问你一遍。你丫的到底想干嘛。”

    这回皮埃尔总算是回应了。他居然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肖乐天。很嚣张的对肖乐天说道“本來我以为你是一位东方开明的政治家。但是我错了。你本质和那些愚昧的中世纪政客沒什么不同。你对外宣称你是教民。可是你却选择了一夫多妻制。你和那些清国的辫子官员又有什么区别。”

    “我鄙视你。我极度的厌恶你。就算你是东亚最伟大的政客。可是你对伟大爱情的侮辱也是不可原谅的。在我眼里你就是囚禁公主的恶龙。你就是用金钱和权利來奴役女人的恶棍。”

    皮埃尔可能是被打急眼了。他最后居然大声的咒骂了起來“对。你就是恶龙。你就是恶棍。你这个侮辱女性的败类。”

    肖乐天都被骂晕了。他傻愣愣的看着发疯的皮埃尔。居然被骂的无言以对了。这时候那两名护卫开口了。他俩不停的问“大人。这个混蛋说什么呢。他嘴里喷什么粪呢。”

    肖乐天傻愣愣的说道“他……他疯了。他……他骂我是恶龙、恶棍还是败类……”

    “我操。揍死你丫的……”两名护卫冲上去一通拳打脚踢。皮埃尔整个人都成了人形沙袋。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楼梯上的芳官已经傻了。她看着满地翻滚鼻青脸肿的皮埃尔。又看了看楼梯口掉落在地的玫瑰花。女孩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突然很疼很疼的。

    她走下台阶。捡起那朵玫瑰。心中很不是滋味。而就在这时候。护卫一记铁拳砸在皮埃尔的右脸上。鲜血从嘴角喷了出去。一滴殷红的鲜血飞溅到玫瑰花上。居然红的那么耀眼。

    “住手。你们别打了……全都住手。我求求你们了。呜呜呜……”芳官跪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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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这是我的爱情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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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官跪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的心乱的很,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皮埃尔被打的那一刻她心里非常的难过,

    芳官肯定不是爱上了皮埃尔,一个在东方封闭礼教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天然的就对这些西夷有一种抵触感,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她的潜意识里也很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不管皮埃尔怎么样,至少他疯狂的追求了芳官,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清朝末年,正是封建礼教压制的最凶残的时期,自由恋爱甚至是要被浸猪笼的,包办婚姻才是社会的主流,爹妈长辈就算卖了你当小妾去,那也是为你好,

    那时候的中国女人,谁又能品尝到爱情的滋味呢,但是爱情是人类血脉中的天性,是根本无法被抹杀的,任何女人都不会讨厌被追求的感觉,

    尤其是芳官这种经常出现在舞台上的女人,他们对浪漫的渴求几乎是与生俱來的,就算她不喜欢皮埃尔,但是她也不会讨厌这个过程,

    人们看着芳官跪坐在哪里哭泣,所有人都傻了,两名护卫这拳头可就挥不下去了,肖乐天惊愕的说道“芳官……你,你别不是……”后面的话就沒法开口了,人们都猜到肖乐天想说什么了,

    芳官沒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弄的所有人都一脑袋迷茫,

    鼻青脸肿的皮埃尔跪爬着靠近了芳官,那一刻居然沒有任何人想起阻拦他,皮埃尔想摸一摸芳官的脸,但是他最终还是不敢,不是他害怕挨打,只是那一刻他看见了女孩眼中的哀伤,

    “不要有哀伤,更不要有负担,爱不是压力,更不可能是压迫,爱不应该让女人哭泣……笑一笑吧,你可以这么想啊,我皮埃尔爱你,那是我皮埃尔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关系的,你不要把这种爱当成包袱背在身上……”

    “不要哭了,爱不是什么义务、责任,爱就是爱不能夹杂任何其他的东西……我不知道你们中国人的爱情观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爱情观……”

    “我爱你,我勇敢的向你表达了我炙热的情感,这就已经够了,我已经释放了我的情感,在这个过程中我已经享受到了那份愉悦,这已经足够了,”

    “你如果接受了我的爱,你如果选择了同样爱我,那么这是上帝对你我的恩赐……如果说你拒绝了我,你并不喜欢我,那也沒有关系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已经通过表达爱意的这个过程中,享受到了爱情的甜蜜……”

    “对我來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皮埃尔的话语让肖乐天动容了,他这次算是彻底弄明白法国人的爱情观是什么样子的了,浪漫国度的人们已经把爱升华了,而且把人类几千年來强加给爱情上的很多束缚都打破了,

    沒有什么义务、责任或者强迫,更沒有必须涉及到婚姻、家庭的道德约束,他们绝对不会用爱当成一种绑架去强加给对方,

    肖乐天回想起今世前生中国人可怜的爱情观,看着屏幕和生活中那些被爱情折磨的如坠地狱的男男女女们,他的心中一阵阵的悲凉,

    无数的悲剧都是打着爱情的旗号发生的,很多人嘴里高喊着‘我那么的爱你,可是你却如此的狠心,你居然拒绝我,甚至抛弃我,这是为什么……’

    还有人更加极端,当他的爱沒有得到对方的认可和回应之后,他却选择了极端的方式來惩罚别人和自己,

    ‘我那么爱你,你却不爱我,我要死给你看,我要用我的死惩罚你,我要让你一生都活在自责之中……’

    或者干脆‘我爱你,你却不爱我,你的心好狠,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你我一起毁灭吧……’

    一幕幕人间悲剧就这样发生了,身陷狭隘爱情观中的国人从來沒有仔细的想过,爱情不是占有,不是说你爱了对方,就一定要逼迫对方怎么怎么样,

    当你心中的爱情蓓蕾开始怒放的时候,你其实已经享受到了人世间最美妙的感觉,就好像现在的皮埃尔,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芳官,这不是已经足够了吗,他不是已经享受到了爱情的滋味了吗,

    有时候再进一步可就不是爱情了,那叫做占有,

    皮埃尔伸手拭去芳官脸颊上的泪水,那一刻护卫们下意识的就想往上冲,但是肖乐天用最严肃的眼神阻止住了他们,皮埃尔的爱情观真真正正的打动了肖乐天,

    这时候大厅里面的气氛已经变得诡异了起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了,尤其是肖乐天沒有明确表态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后面别墅内的法国管家已经开始拭泪了,也许是皮埃尔的爱情宣言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以前的爱人,不仅仅是他,这所别墅内所有的法国侍女、服务生都被这一幕触动了,一个个感同身受热泪盈眶,

    肖乐天长叹一声将皮埃尔的爱情宣言翻译给了芳官,那一句句肉麻至极的话说的在场的所有中国人全起了鸡皮疙瘩,但是不管怎么样,皮埃尔的话确实很感人,虽然有违礼法,但是却也有几分的道理,

    当芳官听完肖乐天的翻译后,她脸上的泪水越來越多了,手捂着嘴什么都不说,只是哭泣,

    皮埃尔知道这个女孩已经被自己所感动了,她的心门已经打开,自己一生泡妞无数积攒的情话沒有三吨也有一吨半,天下女孩又有几个挡得住这些甜蜜炮弹的攻击呢,

    “不要哭了,被爱是幸福的,为什么要哭呢……”皮埃尔又一次伸出手,他想擦去芳官眼角的泪水,可是这一次他沒有得逞,在场的人只见芳官小手快如闪电,啪的一声就给皮埃尔一个嘴巴子,

    “无耻,登徒子,你以为花言巧语就能骗了我,你做梦……”芳官站起身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指着皮埃尔的鼻子破口大骂,

    “该死的法国大鼻子,你们欺负了我们中国,现在还想欺负我们中国女人,我实话告诉你,趁早打消掉你心中的痴心妄想,你还敢对我不敬,对中国女人不敬,呸……”

    “六年前,你们法国人带兵打到北京城去,连皇宫都给烧了,你们霸占了一块又一块的土地,來大清做生意甚至连税都不交……对了,连我们大清的海关都让你们洋人大鼻子给霸占了,你们就是一群强盗……”

    “圆明园里,你们抢了我们中国多少宝贝,现在还想在我们中国女人身上动歪脑筋,你给我滚……”说完抬腿就给了皮埃尔一脚,正好蹬在他的左肩上,这个法国大鼻子身子一侧歪坐到了地上,

    “好样的,芳官好样的……”几名护卫当时就叫起了好,这通骂可比打皮埃尔一顿更解气了,看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越看越过瘾,

    芳官哭着跑回了屋子,留下一屋子的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尤其是肖乐天,他万万沒有想到,自己在内宅有时候酒后给姑娘们讲的故事,芳官居然全都记住了,

    不仅如此,她还现学现卖,在这里义正言辞的教训了法国人一顿,解气啊,真是解气,当肖乐天把芳官的宣言翻译成英语之后,皮埃尔脸如土灰彻底绝望了,

    肖乐天不知道,芳官是教坊司所有女孩中,性子最野的一个,她也是对海外天边事情最感兴趣的一个,她不仅是记住了肖乐天讲的所有故事,她甚至把肖乐天所写的《西行漫记》翻看了五六遍,

    这个女孩当然知道两次鸦片战争是怎么回事,她更明白中国人受了这些大鼻子多少气,今天皮埃尔居然还敢向自己求爱,不知道姑奶奶我最爱国吗,

    芳官跑到了房间里,锁上房门大声哭泣,虎妞几个在外面拼命的劝解,

    “芳官啊,别哭了,有老爷在,有大家伙在,这群法国人不敢乱來,”

    “就是,咱们以后不來这鬼子堆了,老爷谈完了事情咱们就回国去,咱们回家……”

    芳官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个劲的低泣,所有人都沒有劝到点子上,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她就是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点什么东西,

    在一楼的大厅里,皮埃尔就好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整个人都呆滞了,他想过一万种拒绝他的方式,却唯独沒有政治,

    “为什么会这样,国王挑起的战争,为什么要把罪责推到我们法国民众的头上,我沒有远征中国,我也不同意这场战争,可是我怎么也背上了这份仇恨,”

    皮埃尔站起身來,死死的看着肖乐天“这不公平,我沒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让我为皇帝的错误买单,”

    肖乐天冷笑着摇了摇头“这话你跟我说不着,你们法国从中国叼來的肥肉,名义上是被皇帝吞掉了,但是你敢说你沒有收益过吗,政府得到了一大笔收入,难道不会用到国家上吗,”

    “我问问你,现在巴黎大改造计划所用的钱里有沒有中国人的血汗,你们陆军发出的每一笔薪金,你敢说沒有中国人的膏血,不要辩解了,你只要身在这一国里,你就已经背负了这一国的业力,无论他是好还是坏……”

    “从这一点上來看,芳官说的沒有一点错误,你还是出去想想清楚吧,”

276 拿破仑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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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巴黎,凡尔赛宫,这座法国历史上最美奂绝伦的皇家宫殿,现在居住的正是法国历史上最后一位皇帝,拿破仑三世,

    不知道今天皇帝陛下动了什么心思,他的午宴居然放在了宽敞镜厅里面,镜厅向來被法国人称呼为战争之厅,也是皇家化妆舞会最佳的举办地,可想而知这里面积到底有多大了,

    如此宽敞的镜厅里,如果说大宴群臣的话还说得过去,但是只有皇帝一个人孤单的吃一顿午宴可就有点太宽敞了,甚至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陛下,这是最新的情报,需要我念给您听吗,”侍卫长小心的站在餐桌的一旁,低声请示着,

    拿破仑三世现年58岁,正是处在政治生涯的巅峰时期,半个世纪的历练让他拥有了丰富的执政经验,多年的征战和外交更让他对国际局势有了深刻的洞察力,深邃的眼窝里狼一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念吧,让我看看今天有沒有好消息……”

    “是的,陛下……今天汉堡方面我们的情报网刚刚送來绝密的情报,陆军部制定的破坏计划彻底失败了,德国人的秘密军火库虽然被毁,但是我们的情报官也被捕了……”

    “很遗憾,咱们的情报人员并沒有守住他的秘密,三天之内汉堡一共有二十名高级谍报人员暴露,其中五名在冲突中牺牲,剩下的全部被捕,且大部受伤……”

    侍卫长说到这里,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眼睛小心的偷瞄了一下皇帝,

    “不要看我的表情,继续念吧,这种小事还不值得我生气……”

    侍卫长后背都冒汗了,他太熟悉皇帝陛下的脾气了,表面上很大度很绅士,但是本质上却是一个战争狂人,甭管是镇压法国内部的无产者和民选派,还是派兵远征异国,就从來沒见他手软过,

    侍卫长深呼吸一口,稳了稳心神继续念到“汉堡情报网的覆灭,并不是德国人的首尾,而是一队三百人左右的神秘东方军队的功劳,这是一支來自中国的神秘部队,一直藏身在易北河畔的新兵营呢……”

    一份份关于中国新军的情报传入皇帝的耳朵里,数十份德文报纸摆在了餐桌上,整整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事件才被彻底的还原了一遍,

    拿破仑三世到最后都听呆了“你说什么,一个多月前汉堡就已经流传出中国雇佣军的传闻了,我们的情报部门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当时沒有跟进,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漏掉了,”

    啪的一声,刀叉被拍在了桌子上,吓的情报官一哆嗦,

    “你们确定是中国人,沒有搞错,那个沒落的野蛮国家,那个无能的政府居然有勇气向欧洲派出军队,”

    “是的陛下,这个情报不会出错,而且我们已经调查的很清楚,现在被控制在贝桑松的那名中国偷渡政客,就是东亚新兴的政治家肖乐天,而这些士兵就是他的直属卫队……不不不,应该不是卫队,他们的素质应该属于军官团……”

    “等等,肖乐天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我好想在什么地方听过……來人,把世界地图搬上來……”

    沉重的地球仪被推到了皇帝面前,这时候侍卫长也从自己的皮包里整理出关于肖乐天的所有情报,

    “陛下,您的记忆力非常好,在去年秋天的时候,我驻清国的公使歌德米尔爵士给您的信件中,就曾经提到过肖乐天这个人,而且他还捎回來一本书,名字叫做《西行漫记》现在应该还在翻译之中……”

    这下终于对上号了,拿破仑轻轻的转动地球仪把视线停留在东亚之上,沉思片刻后说道“念,把这个肖乐天的所有情报一字不落的念一遍……真是见鬼了,我们刚刚战胜清国才六年的时间,居然就冒出这么一个诡异的政治家,中国的底蕴难道有这么深吗,”

    东亚西学第一人,那霸带领普通百姓血战十万日本,第一个提出工业特区并进行推进,甚至还骗來了一个琉球王国首相的身份,这一个个带有传奇色彩的光环,居然让皇帝陛下动容了,

    “一名东亚的政治新星,才崛起两年的时间,不好好经营自己的根基去,跑到欧洲來干什么呢,还真以为自己是上帝手中的幸运儿,所有人都战胜不了你了……”

    “就算你想在欧洲政坛露一下脸,也不应该选择普鲁士啊,连一块海外殖民地都沒有的北欧小国,连一只像样的远洋海军都沒有的松散邦国,怎么就值得你派出军官团呢,甚至连你自己都跨越半个地球跑來了……”

    拿破仑的疑问,其实也是法国情报机构的集体疑问,在向皇帝陛下汇报之前,情报机构已经连续开了三天的会了,所有人都较劲脑汁想要搞明白肖乐天的真正企图,

    中国已经远远落在欧洲之后了,或许以前人们还敬畏中国历史上的强盛,但是在六年前的那场战争之后,古老帝国的遮羞布算是被扯碎了,中国再也不是欧洲人心目中的黄金国度,所有人提到中国都是摇头并一脸不屑,

    尤其是这些高傲的法国人,他们想不通为什么肖乐天來欧洲不先出访英法,这可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

    也许你肖乐天对英法有所抵触,但你也可以选择访问西班牙、奥地利、俄罗斯啊,那也是响当当的欧洲贵族之国,也是能够给你肖乐天提高声望的国家,

    可是这个中国人就这么奇怪,居然偷渡到欧洲,并企图潜入普鲁士德国,难道他真以为卑斯麦打胜了一场普丹战争就不可战胜了,

    所有的疑问都沒有答案,绞尽脑汁的情报官们也不敢严刑逼供來自东方的政治家,只能躲在屋子里在情报的海洋里寻找蛛丝马迹,

    可惜他们沒有皮埃尔的两把刷子,三天时间除了让他们自己更加迷惑之外,什么收获也沒有,当然也无法给皇帝陛下提供参考答案了,

    “好了,不要说了,我要的是结论,你给我说这么多的过程,那么结论在哪里呢,”拿破仑愤愤的说道,

    侍卫长掏出手绢擦了擦汗“对不起,情报部门实在是无法推测这些中国人的企图,因为所有的推测都太不符合逻辑了……”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就在今天早上,北部边境地区的守军发來绝密电文,现在北方的巴伐利亚、黑森地区都发现了普鲁士军队异动的现象……”

    “开始只是连排级别进行调动,等到九点钟过了之后,甚至有一个整编营逼近了符腾堡地区,现在告急的电文已经如雪片般的飞过來了……”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支水晶高脚酒杯被砸在地上,碎渣子和鲜红的酒浆飞的到处都是,

    “该死的德国佬,这是要向我施加压力吗,仅仅赢了一场普丹战争,就以为自己是欧洲陆军强国了么,给我下令,让北部军区全军警戒,必要时进行实弹演习,我们必须要镇住这些德国人的气焰……”

    “是,陛下,还有贝桑松的琉球国首相怎么办,是否带到巴黎來……”

    “不用,让他先在贝桑松冷静冷静,我要让他看看我是怎么逼退普鲁士嚣张气焰的,我要让他明白,欧洲现在是由谁來做主……等他学会低头之后,我才会见他,”

    镜厅里全是皇帝陛下的吼声,侍卫长的钢笔急匆匆的记录着皇帝的命令,不一会的功夫巴黎政坛就开始随着皇帝的指挥棒开始舞蹈了,

    拿破仑三世的错误应对,就是肖乐天逃出生天的机会,就在巴黎镜厅传來愤怒吼声的同时,贝桑松名流们的宴会上,东方的政治家正享受着美酒和美食,席间來自东方的歌剧女神芳官还献唱了最拿手的祝酒歌,换來一个满堂彩,

    看着酒宴中意气风发的肖乐天,人们谁都不会想到这居然是疑兵之计,在贝桑松通往瑞士巴塞尔的道路上,现在已经有隐蔽的新军渗透了进來,

    瑞士作为欧洲大陆有名的中立国家,自古就和周边民族关系友好,法国和瑞士之间的贸易往來非常密切,而且相互之间的关税也很低,

    在贝桑松通往巴塞尔的大路上,车來车往全是法国的葡萄酒,瑞士的干酪等特产,繁忙的商路让守卫边境的士兵苦不堪言,每天检查的工作量大的吓人,

    在德国情报官的协助下,从汉堡南下的三百新军已经化整为零,分批开始向法国境内转移,而这些商队就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高大的柴草车上坐着瑞士的农场主,他今天要押运十车饲料用草卖给国境线对面的法国去,这种贸易在边境地区很常见每天都会有几十车來來往往,

    不过今天这十车干草里面却掺杂了私货,总共有五十名新军士兵躲在草垛里面,正屏气凝神等待车辆带他们出关,

    今天带队的正是肖乐天的干儿子兵太郎和野平太,手下五十人大多也都是來自日本的外籍军团,在他们之前罗火已经带着六十多人随着葡萄酒庄的送酒车进入了法国,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了,

    年轻的战士们一声不敢吭,静静的感受着马车行进的速度,当车辆在一片争执中停下來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关卡已经到了,

    牧草垛里一片死寂,而车队外面却传來一阵法语争吵的声音,看样子双方火气实在是不小,就在兵太郎胡乱猜测外面法语的中文意思时,突然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了过來,只听刷刷刷三声,三把刺刀直接刺穿了草垛,锋利的刀刃几乎紧贴着野平太的脸颊划过,

    “该死,难道让这些法国人给发现了,”兵太郎眼瞅着野平太的脸上流出了殷红的鲜血,当时就想发飙,不过在最危急的时刻,野平太死死的拽住了他的手,

    野平太在轻轻的摇头,可是草垛外面的争吵却越來越激烈了,到最后甚至传來了打斗的声音,紧张的气氛越來越浓郁了,

277 血染哨卡

    本來普鲁士情报机构挑选的这位农场主是非常稳妥的,这位被边境法国还有瑞士民众尊称为西蒙老爹的银发老头,一辈子就做农副产品生意,这条商路已经走了将近五十年,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

    西蒙老爹为人热情好客,经常给边境守卫的士兵们带点香肠葡萄酒之类的美味,人际关系好的不得了,按说他的货物不会有任何人來检查,

    可是今天真是出奇的邪性了,西蒙老爹一眼就认出了带队的上尉,他大吼一声冲上去一拳就打了他一个踉跄,左眼一下子就成了熊猫眼,

    “该死的雅克,你勾引了我的外孙女,你居然逃跑了,你这个风流鬼简直就是混蛋……”西蒙老爹不愧是典型的瑞士人,这通怒骂一会蹦出一句法语,一会又蹦出一句意大利语,甚至还有德语,

    更要命的是他还会用一些生僻的瑞士土语來骂人,叽里呱啦的连法国士兵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雅克上尉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按说以他的级别已经不用站在关卡里亲自带兵检查了,可是最近普鲁士人异动,巴黎方面给边境驻军们提高了守卫等级,结果逼的他也从办公室里走出來了,

    法国人确实是太风流了,在去年的时候雅克偶遇到西蒙老爹的外孙女,十八岁的瑞士姑娘深深吸引了他,雅克立刻展开了爱情攻势,

    十多岁的小女孩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她们那里是老油条雅克的对手,在甜言蜜语和鲜花的攻势下,小姑娘很快就投入到了雅克的怀抱,

    可惜好景不长,雅克被短时间调回巴黎去了,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又爱上了一位巴黎的贵妇人,西蒙老爹的外孙女自然就被抛弃了,

    愤怒的西蒙老爹好几次想找雅克理论,可惜都被他给躲了,今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根本就顾不得自己还有重要的任务,一声大吼冲上去就抡开了拳头,

    雅克上尉本來就理亏,挨两下也就挨了,周围士兵也都知道自己家长官理亏,但是你也不能打起來沒完沒了啊,当雅克挨了十几记拳头后,他终于愤怒了,

    “把这个疯子拉开,你们傻看什么呢,把这个疯子的大车全部扣下來,仔细检查……”

    “混蛋,你欺负了我的孙女,你居然还敢扣我的车队,我跟你同归于尽……”

    西蒙老爹已经气蒙了,他抄起干草叉就想戳他几个透明窟窿,结果被伪装的德国情报官给拦住了,“哦,老爹啊,您不要生气了,生意要紧,客人还等咱们的牧草呢……”一边说一边还掐了掐老爹的胳膊,

    直到这时候老爹才醒悟了过來,自己收了两千枚金法郎护送这些中国人进入法国,这可是卖命的买卖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该死的雅克,这次算便宜你了,你等着我去找你的上级告状吧,”

    本來雅克也想就坡下驴,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可是当他一听西蒙要去自己上级哪里告状,这下可算气疯了,

    “检查,马上检查,从今天开始,这个老东西所有的货物都给我仔细的盘查……”

    上尉下了严令,士兵就算心里偏向西蒙老爹也沒办法了,只好一个个拎着刺刀开始挨个往牧草里面刺,

    西蒙老爹和那些伪装的普鲁士情报官们,当场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后背都要湿透了,十辆大车里面可有五十名中国人啊,刺刀这么乱捅下來保不齐就要出意外的,

    “你……”西蒙老爹想说点什么可是张开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來,而这时候的雅克一脸狰狞,心中冷笑道“果然有猫腻,这些干草车里果然有问題,”

    “法国的士兵们,仔细的检查,看看这些牧草里面会不会夹带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边境的士兵们都很清楚走私商的手段,由于不同货物的关税是不一样的,牧草毫无疑问是关税最低的货物,正因如此,很多商人会把肉类、美酒、奶酪等高关税的商品藏在里面,

    今天看西蒙老爹那一脸古怪,这说明干草车里一定有私货,

    白晃晃的刺刀刷刷刷的刺透了牧草,西蒙和随行者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只要里面的中国人发出一丁点声音,那么这场偷渡就全砸了,

    冰冷的刺刀插入牧草中,士兵们感受着手上的力道,而且刺刀拔出之后还要仔细的观看一下刃口,如果有油脂那就说明里面藏有干酪或者香肠,如果听到木桶响那就说明里面夹带了美酒,

    野平太是第一个遭难的,白晃晃的刺刀划破了他的脸颊,一寸长的伤口里流出了殷红的鲜血,但是这位日本剑客居然毫不畏惧,真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味道,

    刺刀沾染上了鲜血,但是在抽回的过程中,又被干草擦拭干净了,外面的法国士兵根本就沒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十多辆大车让这群法国士兵挨个捅了一遍,结果什么异常都沒有发生,就在上尉准备下一轮检查的时候,西蒙老爹身边的情报官走过來打圆场了,

    “尊敬的上尉,不要激化矛盾了,您看西蒙老爹也不说话了,这说明他已经服气,你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我向您保证,回头一定劝老爹不要闹事,绝对不会出现向您上级告状的事情,这件事双方就和解了吧,您看看大路上已经堵了这么多车辆,再不加速过关可就影响今天的税收了……”

    在情报官的劝说下,上尉终于松口 “哦,上帝作证,我真的不想难为他,如果不是他太过分了,我怎么也会照顾一些的……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一天的云彩全散了,西蒙老爹垂头丧气的交了关税,牧草车驶入了法国的境内,

    当车队拐过一个弯,人们再也看不到关卡士兵之后,所有人收起了脸上的云淡风轻,一个个面色紧张的抽打着鞭子,拼命的驱赶马匹向前狂奔,

    “快快快,赶紧进入庄园去,我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要出事,真的要出事了,”赶车的那个中年人居然是自由撰稿人雷奥,

    皮鞭抽打在托马的后背上,吃痛的马匹奋力向前狂奔,在十公里之外就是普鲁士情报机构的据点,一个大型的牧场,

    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是法国境内,谁都不敢掀翻牧草让这些中国人走出來,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狂奔的托马很快就把大车带到了牧场之中,一辆辆的马车冲入高大的木板马棚,还沒有停稳呢,周围就冲上來一群人,

    捆扎牧草的苫布和麻绳被揭开了,人们发疯一样的掀翻牧草,等到他们看见里面的场景后,所有人都吓傻了,

    “上帝啊,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这还是人吗……”

    正说着呢,前期到达的罗火等人也冲过來了,一看野平太脸上的伤全都愤怒了“这是谁干的,是不是关卡的法国混蛋,妈的……”罗火冲上马车,一把托起了野平太,

    “不要管我,看看其他的人……”野平太一把推开罗火,伸手扶起一名脸色苍白的日本雇佣兵,

    “多吉,多吉你怎么了……”野平太低头一看,多吉的腹部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他的手紧紧的捂着伤口,

    “连……连长,我坚持不下去了,我要回到天照大神的身边了……您能帮我介错吗,我要象武士一样的死去,”

    多吉的脸色已经蜡黄了,嘴唇白的吓人,再看看他身体周围的牧草已经全被鲜血浸透,

    “多吉,多吉啊……你怎么不出声,过了关卡你怎么就不出声啊……”兵太郎跪在他的身旁,泪如雨下,

    “丞相……丞相大人说过……军令如山,我不能把大家带到危险里面去……”说到这里多吉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的血已经快要流干了,

    “医生呢,有沒有医生……快救人啊,救救我们的兄弟……”野平太抱着多吉苦苦哀求,

    一切都太晚了,多吉耽误的时间太多了,除非现在这个马棚里有现代化的手术室,再來几千cc的血浆,或许有可能救活他,可惜这是1866年,人类的急救术还非常非常的原始,

    几名德国医护兵,检查了半天最后所有人都摇头了,他们全部束手无策,

    多吉是伤势最严重的士兵,包括他在内一共有十名新军战士被刺刀刺伤,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沒有一个人出声,甚至连一点点都沒有,

    “恐怖的中国人,这到底是怎么打造出來的军队,他们的心都是钢铁吗,”在场所有德国人全部脱帽肃立,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罗火哭了一个满脸花,他暴躁的在地上原地打转,抓过一名名的普鲁士情报官只是询问事情的经过,

    这就是战友情,罗火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群日本外籍军团,他觉得丞相把资源分给他们就是一种浪费,但是,不喜欢归不喜欢,这只是新军内部的矛盾,在遇到外人的时候,他们绝对会挺身而出,为战友出头,

    什么是战友,就是自己随便骂都行,但是外人敢骂就绝对不行的异姓兄弟,

    “大家一起在战场上流过血,你就是我罗火的亲兄弟……魂灵别走远了,等着哥哥我给你报仇……这个法国哨卡,哥哥我给你屠干净了,”

    多吉听着罗火的承诺,嘴角哆嗦着想笑却沒有了笑的力气,他只是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给我……武士的死亡……介错……”

    这是多吉临死前最后的要求,沒人能够拒绝,最后兵太郎和罗火一左一右扶着多吉跪在草垛上,而野平太亲自为他介错,

    外籍军团是肖乐天允许的带刀军队,他们战斗中保留了太刀和肋差作为近战突击的利器,而今天野平太的太刀将为多吉介错,在场所有日本籍战士全都热泪长流跪倒在地上为多吉送行,

    “多吉多吉,你是最勇敢的武士,切腹切的漂亮……”泪光中太刀一闪而下,多吉亡,

278 法国的下水道

    紫诱阁.zi诱ge.

    提起法国,人们第一印象是什么,也许是卢浮宫、埃菲尔铁塔、凯旋门……等等一系列世界奇迹,但是也许你并不知道,巴黎的下水道系统,更是法国人引以为傲的奇迹之一,

    巴黎的下水系统,完全就是一个地下迷宫,而且拥有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下水道博物馆,每年参观的游客多达十万人,

    有这么多人关注一个城市的下水道,而且愿意花钱买票钻进去参观,这就已经能够说明地下迷宫的宏伟了,

    但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早期的巴黎并不是这样的,肮脏、臭气、瘟疫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巴黎市民,直到拿破仑三世上台后,好大喜功的他才决定彻底改变这一现状,

    也就是那时候开始,巴黎大改造计划开始实施,宏伟的地下排水系统动工了,不仅仅是巴黎,法国的主要名城都制定了适合自己的改造计划,包括边境小城贝桑松也一样,可供成年人自由进入的下水道系统也在建设之中,

    如此宽敞高大的下水道对于法国人來说都是一个新鲜事物,更别说來自遥远东方的新军了,萧何信他们走在里面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乖乖啊,这些欧洲人都疯了吗,一个下水道建的这么豪华干嘛,有钱沒地方花了,”

    “就是啊,你看看周边的墙壁,全都是石块堆砌的,这要是盖房子得盖多少间啊,”

    “岔路,又出现了一条岔路,这群洋人大鼻子还真在脚底下建了一个迷宫啊,”

    新军小伙子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下水道,在他们的印象中能有几条撩水阴沟就算顶好的公共卫生设施了,晴天一路土、雨天一路泥才是正常的,

    司马云一手拎着马灯,一手打开手绘的地下道图纸,仔细的辨认位置,时不时还要抬头数一数铸铁的井盖,当他听到周围这群土老帽说的话后,气的张嘴就骂,

    “不说话沒人当你们是哑巴,大人冒着多大的危险给咱们偷來这份地下道图纸啊,你们知道不知道,”

    “现在法国人刚刚开始建设庞大的下水道,这里正是他们的疏忽点之一,能不能成功救出大人就看这一哆嗦了……你们谁敢乱说话把敌人惊动了,老子千刀万剐了你们……”

    司马云发火是有道理的,就他手上这张手绘的地下水道图,是肖乐天拜访贝桑松市议会后生生靠脑子给背下來的,真无法想象肖乐天喝了将近一瓶葡萄酒之后,回到家居然还能把负责的下水道网描绘的一丝不差,

    这次营救计划是肖乐天亲自设计的,当天看见市议会那张巨大的地下水道图之后,他就立刻想到拿破仑三世执政期间有名的巴黎大改造了,

    这是现代化下水道系统的雏形,是世界上最早的高科技排水系统,当然也可以成为肖乐天逃出生天的捷径,

    “现在罗火带人已经潜伏在城东面的下水道出口,接应咱们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对一队时间,半个小时之后大人就要从宴会上返回驻地了,到时候萧何信伪装成暴徒冲击贝桑松市议会……”

    当司马云说完后,萧何信接着说道“当议会战斗打响以后,我负责别墅的外围,这些龙爷标明的敌人监视点由我带人拔掉……最后的营救行动,就交给野平太和兵太郎了,”

    萧何信手指一点地图上画叉的位置“就是这里,大人被软禁的别墅,北墙外三米处就是一个下水道井口,你们要从这里进行土木作业,挖出一个斜向的通道出來,直奔别墅的后厨房……”

    萧何信跟司马云一个抓住兵太郎的左肩,一个抓住右肩异口同声的说道“臭小子你要想好了,你干爹就在上面,如果你能在三十分钟内打出这条通道來那是最好,如果打不出來那就只能强攻了,”

    兵太郎现在激动的浑身微微的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极度的兴奋,作为新军里面的外人,虽然自己是肖乐天的干儿子,但是隐隐的他也能感受到隔阂,

    而今天,萧何信跟司马云能够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这说明外籍军团已经逐渐融入到了新军之中,中国人终于接纳了他们,

    兵太郎在心中暗下决心“多吉啊,魂灵不要走远,保佑我们一帆风顺,等着我把你的骨灰带回家去……”

    “外籍军团的兄弟们,跟着我冲,”一行人快步向前推进,目标肖乐天的别墅,

    所有法国人都不会想到,就在肖乐天和当地贵族一起开怀畅饮之时,一群來自东方的神秘军队已经潜入了贝桑松的地下世界,

    当然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被芳官拒绝的皮埃尔,这个金牌情报分析员是整个贝桑松唯一一个识破肖乐天计划的法国人,

    “要逃跑了吗,我是要告密呢,还是闭嘴呢,上帝啊,我到底应该怎么抉择,”黑暗中的皮埃尔胡子拉碴的瞪着猩红的眼睛,头发乱如鸡窝,

    这是一间窗户都被钉死的房间,属于法国秘密警察的产业,倒霉的皮埃尔就枯坐在书桌前,摇曳的烛光下一地全是空酒瓶子,桌子和床上铺满了纸张,那上面每一个字都是法国重要的情报,

    普鲁士人的军事调动、法国国内落网的间谍供词、奥地利方面送來的最新外交情报,当然还有这段时间内肖乐天所有的日程安排和跟踪记录,

    情报分析向來是一门科学,无数蛛丝马迹里面想找到真相的影子从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这个时代又沒有电脑,一切都要靠人脑的潜力了,

    从汉堡南下的列车里面会不会藏着中国的军队呢,错综复杂的汉堡列车调度表,会不会让皮埃尔搜索到阴谋的味道,

    德意志南部四邦突然遭到普鲁士的军事威胁,那么多士兵密集调动并在边境地区演习,难道说他们想要转移视线吗,

    肖乐天沒完沒了的参加各种宴会,虽然每一次他都喝的烂醉,连走直线都费劲了,可是为什么他沒有说漏任何一句话,任凭无数人套话都是徒劳无功的,这又是为何,

    字啊皮埃尔的眼里一切混乱无序的情报,他都能敏感的发现里面的暗线,有时候他自己也承认,这种奇特的天赋真的是上帝的恩赐,

    皮埃尔趴在桌子上,面前是半瓶勃艮第红酒,往常这种高档货色他是沒钱喝的,不过现在一切花销都是情报部门报销,皮埃尔乐的过瘾,

    但是也奇怪了,往日喝的香醇无比的美酒,今天却苦涩难咽,皮埃尔知道不是酒的原因,是自己心情的原因,芳官那一巴掌彻底打碎了他的自信心,

    “爱情怎么能和政治联系在一起呢,皇帝要远征中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來承受这个恶果,”皮埃尔不服气,可是不服气又能怎么样呢,芳官可沒空听他的道理,

    当皮埃尔那天离开肖乐天别墅之后,赶紧调阅了大量关于1860年远征的资料,哪一年他已经被情报部门雪藏了,很多细节他都不知道,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英法联军攻入北京城一路烧杀抢掠,甚至连皇家园林圆明园都被焚毁了,中民死伤者无数,

    普通民众所能了解的远征,都是法国政府经过美化之后的,而皮埃尔所调阅的情报可是真实的历史,别的不说了就看那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他心中的防线就已经动摇了,

    “国与国的战争,你伤害百姓干嘛啊,圆明园那可是万园之园,是人类园林中的瑰宝,怎么一把火烧掉呢,真真如雨果所说,两名强盗毁灭了中国夏宫,这是全人类的耻辱,”

    皮埃尔是一名浪漫的法国人,而浪漫的人大多都是纠结的,他们执着于心中的道德标准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而这种纠结有时候真的是能够改变历史的,

    被芳官呵斥一顿的皮埃尔心情异常的沉重,他一方面觉得让芳官迁怒很委屈,而另一方面又觉得法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來,又很可耻,皮埃尔的心就如同烙烧饼一样,翻过來调过去,两面都被烤的焦香四溢了,

    “肖乐天啊,你以为我猜不到你的计划吗,你在市议会里,就在地下水道模型面前关注了十五分钟,真的只是好奇嘛,”

    “北部边境普鲁士军队异常调动难道和你沒有关系,你的军官团在汉堡救了那么多孤儿,整个普鲁士王国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们不会还吗,”

    “哦,让我好好计算一下,普鲁士军队直接南下营救肖乐天的可能大概在15%成功率在45%不不不,这个比例太低了,他们不会这么不智的……”

    “如果瑞士方面给你开放边境,那么你的成功几率在多少呢,哦,上帝啊,进入达到了75%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皮埃尔其实不是一名情报专家,他其实是 一名数学家,一个把数学应用到情报方面的专家,他所考虑的其实只是成功概率的问題,

    在他的计算中,肖乐天利用新军偷袭贝桑松的概率居然达到了90%这真是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数字,皮埃尔真的想向法国当局汇报这一结果,可是在最后关头他还是退缩了,

    ...

279 挖地道

    纠结,一般形容人的复杂处境或内心思绪的纷乱状态,处在这种精神状态的人,是很难做出决断的,就好像现在的皮埃尔。

    面对祖国的利益,他应该把自己所分析出的结果第一时间送上去,肖乐天企图利用下水道系统逃跑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但是皮埃尔也在考虑,自己的祖国法兰西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对的。一个琉球王国的首相,还是中国西学的领军人物,法国把他软禁在贝桑松究竟合不合国际法呢?

    再加上六年前法国侵略中国的一份份情报还在他的眼前萦绕,这让拥有严谨道德观的皮埃尔很是伤怀。

    是的,皮埃尔确是是一名拥有严谨道德观的法国人,虽然这听起来很可笑,一个好色的法国佬居然跟道德能联系在一起?这个问题并不难解释,好色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坏人,而不好色也未必代表他就是一个好人。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清朝的清流领袖翁同龢,野史记载这个大学者每次和媳妇儿滚一次床单都要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生活中也是非常律己的,但是瞧瞧他在历史上所做的一切,就已经证明了,好色不好色跟人品道德没什么直接的联系。

    就在皮埃尔禁闭的小黑屋外面,谢里夫和很多高级情报主管正焦急的等待着最终的分析结果。当皇帝陛下勃然大怒之后,这些人不得不底下高傲的头颅,来恳求皮埃尔的援手了。

    可是他们疏忽了芳官对皮埃尔的影响,那一巴掌再加上义正言辞指责让皮埃尔陷入到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一面是对自己祖国的忠诚,一面是对火烧夏宫的自我道德谴责,再一方面就是对芳官深深的迷恋了。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皮埃尔只是风流病发作,抱着追追试试的想法,但是当芳官一通泼辣的怒骂之后,皮埃尔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中国姑娘。

    “汇报?还是不汇报……汇报?还是不汇报……妈的,再给我一瓶酒……”纠结到最后皮埃尔冲着外面大吼一声,吓得谢里夫手中的雪茄都掉在地上了。

    “哦,皮埃尔,你的结果出来了吗?有没有什么线索?巴黎的陛下已经暴怒了,请你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再快一点吧……”谢里夫紧张的说道。

    皮埃尔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夺过酒瓶子仰头就是一大口,然后足足的打了一个酒嗝。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毕竟离开情报系统太久了,这些尘封的情报我要一点点的消化,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听着皮埃尔的回答,外面走廊里的情报官们一个个长叹一声,又点起了几根古巴雪茄。

    皮埃尔的纠结给了肖乐天逃跑的机会,在靠近别墅的地下水道里,野平太和兵太郎已经开始了动手了,工兵锹抡的跟风火轮一样,大块的泥土哗啦啦的往下掉。

    外籍军团的这些士兵们,不仅要争抢每一分每一秒,更要保持绝对的安静,土壤里的所有石块都需要用手指挖出来,生怕铁锹撞击石块发出异响。

    钢钎、铁锹、鹤嘴锤……各种各样土木工具轮番上场,还有不少士兵的食指都磨破了,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兵太郎压低声音在鼓舞着大家“快快快……我只给你们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里不能挖通,咱们就只能动用了……那会造成无谓的牺牲的……”

    “兄弟们,别忘了是谁让咱们吃饱了饭,是谁给咱们高额的军饷而不用去当贼的?是我的父亲,是我们的肖丞相……”

    “记住我们以前是什么?我们是一群低贱的海贼。而我们现在是什么?我们是骄傲的新军战士,我们是外籍军团的第一批勇士……我们的身份就连岛津家的武士都羡慕不已,这种荣誉只有肖大人能够给予……”

    这些日本籍的士兵们,忘不掉在琉球所有日籍羡慕的眼光,他们更忘不掉那些来自日本本岛正规武士惊愕的表情。

    事实证明,人是需要一种精神的,不然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在兵太郎的激励下所有日籍新军全都疯了,手心被割破鲜血直流也绝对不肯让位。

    这是一条斜斜的通道,经过仔细的三角函数计算,通道的出口应该就在别墅的后厨房里,至于现在厨房里会不会有法国警察看守,那可就是赌运气了。

    就在肖乐天暂居的别墅里,胖胖的法国厨娘正在熬一锅浓汤,再过一会东方的首相就要回来了,她知道这种外交宴会是吃不饱的,回头来一锅红酒牛肉羹,再来一块香脆的面包,解酒又养胃。

    厨娘哼着小曲不停的搅拌浓汤,可是她渐渐的发现了一丝诡异,怎么感觉地底下有一股莫名的震动啊?

    “哦,这是怎么了?要地震……”胖厨娘甚至蹲在地上仔细的倾听,可是那阵响声却奇异的消失了。就在他犹豫是不是要向守卫们汇报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首相大人回来了,准备宵夜准备洗澡水……”

    大厅里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法国管家推开厨房的门“快一点,首相大人洗完澡之后要吃宵夜的,浓汤熬好了吗?”

    “快了,你放心吧……”当管家离开厨房后,厨娘抓紧往浓汤里撒调料。可是就在这时候,脚下那阵诡异的震动又出现了。

    “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还没等她来得及喊人呢,突然哗啦一声铺地面的石板一下子就漏了下去,正好是胖厨娘所在的位置。

    “啊……”跌入深坑的厨娘还没喊完呢,一只大手已经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健壮的胳膊把厨娘直接拖入了地下。

    “哦上帝啊……哦我的上帝啊,这是什么人,这是一个精壮的男人吗?他要干什么,他要把我掳走然后侵犯我吗?哦,我太兴奋了,天下居然还有这样追求女人的方式……”

    胖厨娘是一个很缺爱的花痴,她嗅着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居然跟嗅着春药一样,让他目眩神迷。

    一阵叽里呱啦的法语过后,她抱着兵太郎的胳膊就拼命的往上亲。

    “哎哎哎……这是哪来的疯婆子,放手啊,你丫的赶紧给我放手……”就在兵太郎和胖女人纠缠的时候,头顶的厨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嗯,萨莉,你刚刚是在叫吗?出什么事情了……啊!”管家一推门就看见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一个满脸泥土的怪人正端着枪看着他呢。

    “闭嘴……不然我就开枪了……”管家听着这句不流利的英语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马上把手举过头顶。

    “不要杀我,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法国管家,我绝对配合你们,我绝对不会说话的……”

    站在管家面前的正是野平太,他用磕磕巴巴的英语加德语开始审问这名管家“东方的首相在什么地方?别墅内一共有多少名法国看守?门外又有多少……”

    当野平太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厨房里也已经站满了士兵。

    “把这个管家捆上,嘴堵死……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法国人的防御力量都集中在屋子外面,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从地下攻进来,马上去接应大人……”

    正说着呢突然从门外传来了肖乐天的声音“不用接应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咱们出发吧……”

    肖乐天一行人早就做好了准备,现在二楼书房的桌子上摆放了一个大卫头像石雕,利用明亮的烛光隔着帘子,造成肖乐天依然在看书的假想,不求骗过敌人一夜,只要能多骗出十分钟来,就足够他们逃跑了。

    事不宜迟,没有任何人有二话,先从虎妞他们这些女人开始,一行人开始往地下钻,一切都异常的顺利。

    “来人……来人啊!我知道这些中国人的计划了,他们要逃跑,他们想要通过下水道系统逃跑……”肖乐天今天的好运气终于用光了,纠结的皮埃尔终于开口了。

    谢里夫他们撞开房门,涌入房间大声吼道“再说一遍,你到底推测出什么了……”

    “一切都是疑兵之计,北部边境普鲁士军队的调动是疑兵之计,德国情报机构四面出击也是疑兵之计,就连肖乐天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更是疑兵之计……”

    “你们难道忘记了吗?在市议会,肖乐天曾经重点关注贝桑松新修的下水道,以我的判断他有90%的可能利用下水道逃脱,这是我们现在防守最薄弱的缓解……”

    皮埃尔还没有说完,这群情报官发疯一样向外冲了出去,不一会大街上全是嘟嘟响的警哨声,无数秘密警察从四面八方涌了过去,砸门砸窗户的冲入了别墅。

    醉醺醺的皮埃尔抄起凳子,狠狠的砸开面前被封死的窗户,看着对面别墅混乱的场面,心中苦涩无比。

    “美丽的中国姑娘,我的爱人,我只能给你们争取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毕竟是一个法国人,我不能背叛我的祖国啊……”

    就在皮埃尔迎风流马尿的时候,谢里夫冲了回来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拽“快走啊,我们需要你的头脑,你简直就是一个鬼才,你怎么这么聪明,一切都如你分析,你必须跟着我们追击,我们不能缺少你的分析……”

    就在这时候,别墅内突然啪啪啪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看样子这些秘密警察已经和新军交火了。

    ...

280 火线营救

    “大人快走,我们掩护你……”当肖乐天走出长长的斜坡,踩在下水道的石板上之时,留在厨房里掩护的三名士兵终于和敌人交火了。

    “开枪,打死这些法国佬……”斯宾塞向着门外倾斜着火力,只配备了手枪的警察顿时吃了一个暗亏,三名冲在最前面的当场被打成了筛子。

    “是军队,是正规军……上帝啊,是汉堡报纸上所写的中官团!”冲入别墅的秘密警察和情报官们纷纷找掩护掏枪还击。

    “这是战争,这群该死的中国人向我们宣战了……你们这群废物从花园包抄过去,从窗口哪里进攻。

    在混乱的喊声中,厨房面向花园的一溜玻璃窗突然被密集的弹雨所覆盖,碎玻璃哗啦啦的往下掉,灶台上的锅碗瓢盆被子弹打的叮咣乱跳。

    “卧倒,别跟他们对射,把他们引进屋子里来,跟他们肉搏……”一名新军从怀里掏出一瓶莫洛托夫鸡尾酒,借着灶台的火苗点燃顺手扔到了走廊里面。

    “烧吧,大火烧吧,全力防守窗户,准备近身格斗……”三名外籍军团的士兵,背靠在橱柜上,头顶就是破碎的窗户,子弹正嗖嗖的往里飞。

    在他们的身侧,火焰已经吞噬了走廊,这里根本已经不用再操心防御了。

    “传大人命令,不要纠缠,马上撤出来,马上进入地道……”斜坡下面传来野平太的喊声。

    三名战士相互对视,又抬头看了看密集的弹雨,一个个苦笑着说道“走吗?还是留下来?这里是法国人的地盘,他们可以调集无穷尽的援兵,现在能救大人的只有时间了……”

    “没错,哪怕咱们三个只能拖延三分钟,也许就能救大人一命。多吉已经成神了,他能够享受后人的祭拜,我们难道就没有资格吗?”

    “少主……请照顾好丞相大人,我们就玉碎在这里了,我们不会离开的……”

    兵太郎都要疯了,他站在下水道中遥望长长的甬道,就好像那是阴阳两界的通路一样。头顶上是和他一起训练,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可是今天他们却做出了和多吉一样的选择。

    “傻子啊,你们都是傻子啊……小次郎、嘉右卫门、新助!你们怎么这么傻,怎么就敢抗命啊……呜呜呜!”

    这时候野平太从前面跑了回来“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没有撤出来?”

    “不回来了,他们决定不回来了,他们选择了玉碎……”兵太郎啪嗒一声跪在泥水里哽咽难忍。

    野平太非常了解这些出身于海贼和野武士的新军士兵,他更明白这些人心中改变自己命运的有多强烈。日本国内已经没有一丁点提高社会地位的机会,肖乐天能够让他们成为傲视东亚最精锐的新军,这种恩情已经大到没边了。

    多吉的死就是点燃这些日本人情绪的火药捻,这些新军已经陷入到一种不可理喻的精神状态之中。

    “走吧,兵太郎,既然他们选择了玉碎,我们就要尊重他们的选择……”野平太冲着头顶大吼一声“断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琉球战争神庙里必定会有你们的灵位!一路走好……”

    “再见了野平太!再见了少主!再见了新军!再见了丞相大人……”喊声到此戛然而止,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阵阵野兽一样的嘶吼。

    法国人的射击停止了,一名名的秘密警察从破窗户中跳了进去,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厨房里居然藏着三名杀神。

    雪亮的太刀快如闪电,打头的警察当场被腰斩,后面的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锋利无比的太刀切断了他们的头颅,更刺穿跳动的心脏。

    “白兵格斗……冲锋,冲出去……”三名日本武士在一瞬间消灭了六名法国警察,紧接着三颗手雷被丢下甬道,轰轰轰的爆响声中,浓烟灌满了整个厨房。

    皮埃尔和谢里夫刚刚跑到现场,就看见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浓烟滚滚的厨房内,三条身影破窗而出,居然向围攻的法国警察发动了逆袭。

    “鸭子给给……白兵、白兵……”这就是肖乐天所设想的外籍军团,选择最有战斗意志的雇佣兵,在最关键的时刻用最原始的杀戮攻击敌人的神经,打击他们的士气。

    在场的警察们那里遇见过这样的战斗方式啊,他们甚至感觉自己回到了原始的北非部落,正在被一群野人追杀。

    三名士兵怪叫着冲入人群,哪怕子弹打穿了他的身体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太刀泼洒着血雨,三人很快就冲乱了法军的阵型。

    “野兽!这是一群野兽……”开枪的警察手都抖了起来,他们不停的后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白兵格斗确实能够打击敌人的士气,但是却不能改变失败的结局,一个冲锋过后三名日本籍新军最少都身中五弹,他们最后一丝精力顺着弹孔的鲜血流淌殆尽。

    三把太刀支撑着地面,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弥留之际三人眼前都出现了幻觉。那是多么美丽的那霸海滩啊,海面上岛津家的战舰正拼命的开火,首里城上火光冲天。

    勇敢的海贼还有野武士们冲上船头向敌人发起了攻击,看着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武士大人死在自己手上,所有人兴奋的狂叫。

    眼前的场景如走马灯一样变幻,烈日炎炎下的军姿训练,蚊虫骚扰下的潜伏竞赛,还有没日没夜的射击和体能锻炼。

    那是一段痛并快乐着的美好回忆,好男儿一辈子有了那么一段回忆也就足够了。回想到整个那霸民众崇拜的目光,三名战士嘴角不禁微微露出了笑容。

    “太可怕了,这是地狱的魔鬼,他们居然还在笑,死到临头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举枪,打死他们……”

    “大人一路走好,您的事业我们只能陪伴到这里了……”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三名殿后的新军死在了异国他乡。

    枪声响起之时肖乐天的心脏一疼,他右手捂住心脏左手一把抓住龙爷的肩头,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大人!大人您怎么样了?”一群人围了上来。

    “没事,我没事……小次郎他们是不是没有听命令撤退啊?他们是不是回不来了?你们说话啊……”肖乐天看了看大家的表情,长叹一声痛苦的说道。

    “弱国无外交啊,这就是弱国无外交啊!法国人敢软禁一国首相,不就是欺负咱们弱小吗?要是咱们乘坐着强悍的战舰来欧洲,你看看他们谁敢不敬呢!”

    “走吧,别让小次郎他们白白牺牲,每一滴血都不能白流,我们的事业只能成功决不能失败!”说完肖乐天推开搀扶他的龙爷,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枪声就是信号,当别墅里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之后,北方不远的市议会突然燃起熊熊大火,下水道井盖被推开,无数的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爆破手呢,准备,轰开议会的大门,多多准备爆炸物……手雷、燃烧瓶给我玩命的用,不要留着……咱们要把法国的主力全都吸引过来……”

    萧何信所带的八十多名新军士兵,果然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大大小小的包被安放在市议会的立柱上,还有一个个承重墙的底部,这些爆炸物足足消耗了两百公斤烈性。

    这可不是普通的颗粒化黑火药,这是诺贝尔公司生产的烈性火药,只要萧何信点燃引信,整个市议会肯定片瓦不存。

    萧何信的突然出击果然打了法国人一个措手不及,守卫市议会的那一队警察统共没放三枪,就被新军给冲散了,等到萧何信站在议会的大门台阶上之时,所有的已经安装完毕。

    “妈的,敢囚禁我家大人,这场爆炸我要让你们记一百年……”长长的引信被萧何信点燃,士兵们开始向城市北方突击,在他们的身后足足有二百多名警察向他们包抄了过来。

    就在这些法国警察即将接近市议会的时候,突然一匹快马从南方冲了过来,皮埃尔在战马上大声吼叫“站住,所有人不要前进了,有埋伏啊……这是敌人的疑兵之计!”

    凄厉的喊叫镇住了所有的警察,人们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就在这时候一团火光从议会大楼处冲天而起,巨大的爆炸响声震醒了所有沉睡的法国人。

    冲击波横扫了两个街区,皮埃尔被气浪掀翻,战马死死的压在他的身上。而他身边的那些警察更是震倒一片,无数人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上帝啊,这些中国人太疯狂了,他们居然来真的,他们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他们这是在宣战吗?”

    贝桑松的爆炸惊动了城外的驻军,一个营的法国陆军从梦中惊醒,凄厉的军号声响彻半空,乱哄哄的军靴踩踏在大地上,军官们发疯一样的聚集军队。

    “是普鲁士人,绝对是他们,他们这是要绑架中国的外交家,他们向法兰西开战了……小伙子们拿出你们的荣耀出来,急行军追上去,消灭那些普鲁士人……”

    班排连,一个个小建制部队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开始向城市里急行军,刚刚跑到边缘地带,迎面就遇上了一大群身穿蓝色军装的奇怪部队。

    “小伙子们,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法国人的军队果然出动了……两军相遇勇者胜,开火啊!给大人报仇,给六年前的圆明园报仇!”

    司马云早就在城郊埋伏好了,松软的天地里甚至都挖出了一个个散兵坑,一百多名新军战士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的就是这群送死鬼。

    “燃烧弹准备……照亮战场……杀戮的盛宴已经开席了,兄弟们吃个痛快……”人们谁都没想到司马云居然也有一丝黑色的幽默感,在他悠扬的喊杀声中,无数莫洛托夫鸡尾酒飞入敌人军阵中,战场瞬间通明。

    ...

281 贝桑松郊外的血战

    科技的进步带来的是人类社会的整体大改变,包括战争模式也是一样的。肖乐天所处的19世纪中后叶,正是第一次工业革命向第二次工业革命过渡的阶段,科技爆炸式的大发展带来了人类社会的整体改变。

    电报技术的出现不仅改变了人类通讯的方式,更让大兵团作战变的更有效率和组织性,各种资源的调度变得有效和科学。

    后装针刺线膛枪的普及,直接改变了陆军战斗的模式,士兵再也不用排成长长的队列排队枪毙了,趴在掩体后面就能够给武器装填子弹,而战壕就是基于这个改变而诞生的。

    还有铁甲战舰的陆续普及,无烟火药的诞生,铁路网的逐步延伸,让人类的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了变化才有机会,弱国想要翻身不抓住改变的机遇是绝对不行的,当老旧的帝国沉浸在昔日的辉煌中而反应迟钝之时,那些奋起直追的小国机会就来了。

    普鲁士就是紧紧抓住了时代变化的潮头,利用新科技转化成新的战略战术,这才在三次大战中接连获胜,完成了国家的统一。

    而今天,欧洲人眼中愚昧落后的中人,也利用最先进的战术理念,给这些傻愣愣的法国笨鹅们好好上了一课。

    不到一百的新军,埋伏在法军冲锋的必经之路上,有的藏在民房、仓库里面,有的躲在粗大的树干后面,更多的直接工兵锹作业,挖出一个个散兵坑出来,斯宾塞架在土堆上,莫洛托夫鸡尾酒和手雷整齐的摆放在两侧。

    肖乐天这是完全用二战时期的战术来虐人了,这可是将近一百年的战术代差,现在的法军面对这种近乎于无赖的打发根本就不知所措。

    当司马云的进攻命令下达之后,燃烧的莫洛托夫鸡尾酒翻滚着冲入敌人军阵之中,到处都是啪啪玻璃瓶破碎的声音,还有煤油熊熊燃烧的声音。

    玩过篝火的人们都知道,漆黑的夜里,靠近火源的人向外张望只能看见一片片的黑暗,但是黑暗中的人观察火堆旁的情况,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燃烧的火焰旁,是到处乱窜的法军士兵,他们排成一个个小小的射击阵型,向着燃烧瓶投掷过来的方向凶猛的开火。

    这时候的法国的陆军和英国的海军,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贝桑松这里一个营的守军根本就不是最精锐的队伍,可是他们的火枪发射频率还有集火程度,依然让新军们大吃一惊。

    沉默的法军向着黑暗中急速射击,能把前装的米尼枪打到这么迅速,全世界还真没多少军队有这个绝活。

    法国人的应对很聪明,遭到夜袭了一方面让士兵寻找掩护,而另一方面就是集火射击队危险区域进行压制。这是用鲜血换来的经验教训,是陆军操典中的必修课。

    可惜今天他们遇到的是一支超越时代的军队,他们的所有反击全都打空了。

    冷静的新军小伙子们卧在一个个单兵坑里,手中的斯宾塞倾泻着火力,他们甚至冷笑的感受着头顶上激飞的子弹,一个个心中暗骂傻逼。

    “这群睁眼瞎,都他妈的下地狱去吧……”沉稳的手指扣动扳机,紧贴地面的枪口画着上挑的弹道直扑敌人而去。

    这群法人简直就是活靶子,一颗颗子弹射穿他们的身体,大量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就砰然倒地。

    这是一边倒的杀戮,第一批冲上来的两百法军阵型就好像被无形的重锤敲击过一样,短短的五分钟,已经有六十多号战斗减员了。

    “分散卧倒……不要恋战,咱们已经成活靶子了……”一名法军排长还没喊完呢,一颗子弹从他嘴里射入直入后脑。

    大个子排长如同一根木头一样栽倒在地,后脑被崩开的伤口足有茶杯大小。

    “哦上帝啊!排长战死了……跟他们拼了!”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法人是非常荣誉的一个团体,当他们的指挥官战死之后,所想的不是溃退而是逆着弹雨向前冲锋。

    “报仇,给战死者报仇……”法国士兵疯了一样的向前涌动,黑暗中他们的身影不停的跳动。

    司马云冷笑着喊道“弟兄们!打光你们的子弹……准备白兵格斗,挡住敌人的气焰,杀退他们的进攻……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这群高傲的法国佬,胆敢囚禁丞相大人,他们早就当咱们是草芥了,他们掐半拉眼都瞧不起咱们……兄弟们,怎样才能换来敌人的尊重?”

    司马云的战前鼓舞果然让人热血沸腾,一百新军集体怒吼“杀!杀!杀!以我血祭轩辕,以我命祭华夏!”

    这是一场黑暗中的意志之战,每一名新军都激起了最大的杀意,而那些法国人也疯了,当他们看见地上一片片的战友尸体后,他们彻底丧失了理智,报仇是他们心中唯一的想法。

    法国人的想法也很简单,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这些中国人啊,六千年法军一把火烧掉了中国的夏宫,虽然那几千远征军现在大部分都退役了,但是胜利的骄傲却留给了其他的军人。

    这里是法国的内陆,这里是欧洲的核心,这里是白种人的家园,如果在这里败于中国人的手下,那么法国将成为整个欧洲的笑柄。

    黑夜中,两只军队终于碰撞到了一起,打光了子弹的新军抄起战术短刀硬着法国人的军阵冲了过去,那一刻就好像两辆重型坦克在旷野中撞在一起一样,血花和火光飞溅在了半空之上。

    “法兰西的勇士们,用我们的刺刀战胜这些野蛮人……”

    “丞相的新军弟兄们,拔出你们的刀子,向敌人进攻,别让那些日本人笑话……”

    汉语和法语的呐喊中,战争迅速恢复到上古时代的样子,冷兵器居然成为了战场的主流。

    司马云一手握着战术短刀,一手抡圆了工兵锹,面前的敌人还没等反应过来,锋利的短刀就刺破了他的咽喉,一股股的血水喷溅出来。

    紧接着,他右臂用力顶在另一名法军的腹部,一个背摔把那名倒霉的法国人摔在地上,随后工兵锹快如闪电一样砸在他的太阳穴之上,连脑浆都被砸了出来。

    “哈哈哈,兄弟们,你们看见了吗?法国人也不是三头六臂,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刀子砍到身上照样也会流血,照样也会死……”

    “战斗战斗,继续战斗,这一场杀戮让他们记住一百年……”

    所有的新军战士从掩体中跳了出来,满脸狂热的冲向敌人,所有人丝毫都没有退缩的意识,哪怕战斗到最后一滴血,也依然死战不退。

    法国人也也打出了火气,长长的刺刀舞动的虎虎生风,一个个小小的战斗队列相互配合,经常是三四把刺刀一起刺入新军士兵的身体之内,甚至他们还会组成肩背相靠的圆形防御阵,一起抵挡中国人的冲锋。

    法军驻扎在贝桑松的军队是一个加强营,足足有四百多士兵,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当战斗开始之后,他们付出了一百多条生命后,终于和这些中国勇士纠缠到了一起。

    法军的援兵越来越多了,一个个班排连组成冲锋队形向中国人包围过去,战场态势顿时焦灼了起来。

    法军营长在队伍后面大声疾呼“法兰西的勇士们,这些中国人没有多少勇气可以消耗了,我们的前辈们早就攻破了他们的京城,就连皇帝的宫殿都被烧毁了,他们都是一群软弱的绵羊,除了偷袭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

    “战斗,为了法兰西的荣誉战斗!”

    就在这时候,远处一声怒骂“去你妈的,就你的军服最华丽,老子杀的就是你……”紧接着啪啪啪三声枪响,其中两枪被打空了,而最后一枪直接掀翻了营长的军帽。

    “援军?中国人居然还有援军……”法国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们确实是看见了,从市区方向一群穿着淡蓝色军装的中国人冲了出来。

    “是萧何信,是萧大人……他来支援咱们了……”没错,这时候从战场侧翼,一路开火杀过来的,正是炸毁了贝桑松市议会的萧何信。

    “哈哈哈,司马云你够种,我还没来你就已经开始肉搏了,这要是让野平太他们看见了,还得羡慕死……兄弟们啊,功劳不能让他们全拿走,也得给我们留一点!”

    “打光你们的子弹,抓起你们的短刀,抄起你们的工兵锹……还有你们的指甲和牙齿,用一切能够战斗的工具向敌人发起冲锋……这场杀戮要让这些法国人记住一百年!”

    战斗到现在已经失控了,萧何信跟司马云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名指挥官,他们现在眼睛已经猩红一片,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出中国人的威风,哪怕全军覆灭依然死战不退。

    今天,就在贝桑松的市郊,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把法国人的嚣张气焰给踩到烂泥里面去。

    “啊!弟兄们……这是荣耀之战,要让这些法国佬一辈子都恐惧我们,哪怕我们化为地狱里的恶鬼,也在所不惜!”

    新军的勇士,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就咬在敌人的咽喉之处,腥臭的鲜血喷射的到处都是。

    直到这一刻,这些法国士兵们才算意识到了,他们所面对的是一支多么可怕的军队,法国人的士气终于开始松动了。

    ...

282 贝桑松惨案

    紫诱阁.zi诱ge.

    司马云的阻击部队加上萧何信带來的援军,加一起不超过150人,而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400多人的加强营,人数上的差距是明摆着的,

    但是人数的差距是可以通过综合素质來弥补,法国人的傲慢最终让他们吃了一个大亏,

    首先是人员素质的差距,法军这一个营根本就不算陆军中名列前茅的王牌,要不然也不会放在这里驻守贝桑松了,真正的王牌部队都放在德法边境还有全球的殖民地里去了,

    而肖乐天的新军可不一样,这是一个按照后世特种部队标准训练出來的一个军官团,沒错,这都是肖乐天未來军队的军官储备,每一名战士拉出來都足能胜任连排长的职务,

    再加上新军都接受过龙爷的格斗技训练,很多人甚至本身就有江湖背景,都是自幼学武出來的人才,这种人会怕肉搏,他们巴不得用刺刀一个个把敌人挑死呢,

    法军最大的破绽不仅如此,现在整个战场的态势法军完全是添油战术,这群法国士兵估计从來都沒有接受过深夜紧急集合的训练,而且由于身处本土,他们从來也沒想过会有敌人进攻到贝桑松,所以他们的心态非常的松懈,

    当紧急集合的哨音吹响之后,大部分法军都处在被惊醒的迷糊阶段,不是找不到裤子就是找不到步枪子弹,

    这群赶鸭子一样的士兵,根本就沒法集合成一个整编营统一行动,往往是集合一个班就冲出去一个班,集合一个排就冲出去一个排,

    在这种添油战术里,新军所面对的敌人数量一直就沒有超过二百去,这个小小的时间差就是取胜的关键,

    萧何信跟司马云现在已经抓住了战机,他们死死的黏住这些法军,两群人在黑暗中如野兽般的肉搏,始终保持着和法军纠缠一起,这让敌人的远程火力根本就施展不开,

    新军和法军如同两道洪流一样开始剧烈的碰撞,每一次撞击都会泛起一片血光,这群法国大鼻子还真够顽强的,对得起他们的荣誉,都被打退了三次进攻了,还依然嗷嗷的往上冲呢,

    这群中国人的战斗力也让法国人震惊了,他们死活想不到这群东方面孔的士兵会这么狠,会这么顽强,以少打多居然丝毫不退,

    渐渐的法国人的战斗意志开始动摇了,在军阵后面明显传來一阵阵的呼喊声,萧何信他们听不懂是什么,但是他们能感受到惊恐的气氛在蔓延,

    就在新军猜测法国人想要干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和他们纠缠的法军如潮水一样的退去,两军瞬间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

    “法国人撤退了,”萧何信诧异的看着逃窜的法军,突然间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闪出几个德文单词,那是之前德国教官给他们上课时候学到的单词,

    “火炮……野战火炮……步炮配合……我操,法国人要开炮,冲锋所有人冲锋黏上去……“萧何信惊的天灵盖都要蹦碎了,

    “司马云……带着兄弟冲上去,法国人要开炮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新军正面的黑暗中,一溜火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如雷一样的爆炸声,

    轰轰轰,爆炸的烟尘在队伍尾部升腾,距离爆炸点最近的新军被气浪冲倒了一片,多亏了萧何信那一声吼了,仅仅多争取了几秒钟的时间,拯救的性命可就不是一条两条了,

    现在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司马云,他几乎是和萧何信同一时间意识到了法军的企图,这位暴怒的统帅大吼一声,

    “來二十个死士,跟我杀穿敌阵,端掉火炮阵地……”说话间司马云腰间最后一枚手雷被拉响了,迎面撤退的法军被炸倒了一片,

    跟上來的何止是二十名死士啊,肖乐天带出來的这些疯子一个个全都是死士,自打那霸血战的一夜,肖乐天就给这群士兵心中留下了疯狂的烙印,

    十多颗手雷从法军人潮中炸开一个缺口,数十名新军在司马云的带领下如一把淡蓝色淬毒尖刀一样,直刺野战炮阵地,

    “掩护,火枪掩护,保持和敌人的接触,压上去……”萧何带着兄弟们给斯宾塞上子弹,然后把火力倾斜到敌人的头上,

    青铜架退野战炮是法军营长刚刚从军营中推出來的,现在距离新军只有四百多米的距离,这点距离对于习惯了野外生存的新军來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夜战永远不是火炮能够逞强的舞台,刚刚借着燃烧瓶的光芒,这六架野战炮还算有一点战果,可是当新军黏着法军一路追击过來并离开那片火场之后,炮兵立刻就变成了瞎子,

    “营长,敌情不明我们不能开火,现在一片混战,我们必须要撤退了,再坚持下去太危险了……”

    “闭嘴,我难道用你來教我作战吗,六年前我远征过中国,我知道他们都是一群什么样的懦夫……现在我们对面的中国人只有一百多人,难道我们一个加强营还要撤退吗,”

    “传我的命令,点起火把给炮兵照亮,炸死这些罪犯……”

    也许是狂妄营长的叫骂声实在是太大了,也许是炮兵周围的火把光芒过于明亮,司马云一眼就看见这个瘦高个子了,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小子喊的最凶那么先死的就是你了,司马云右臂抡圆了,手中的工兵锹如旋风一样直奔敌人飞去,

    “营长小心……”刚刚还在争辩的炮兵一个虎扑撞倒了长官,那把工兵锹直接插在了他的背上,

    刚刚还吹牛逼吹的山响的营长现在脸色都吓白了,他手脚并用倒着就爬了出去,那名炮兵嘴里吐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军服,呛鼻子的血腥味让他恶心欲吐,

    也许六年前的他是一名勇敢的战士,能够远征东亚,用先进的火枪狠狠的凌虐过拿着大刀长矛的清队,但是六年内在法国本土的享乐日子已经泡软了他的骨头,他可不想跟这些中国野人再次玩命呢,

    “上帝保佑我,我必须离开这里,我家里还有数套來自中国的瓷器和字画沒有脱手呢,我还沒有享够福呢,我不要死在这里……”

    崩溃的营长已经看见对面的杀神端起了步枪,狰狞的面目如同地狱的恶鬼一样恐怖,他沒有一丝的犹豫,扭头就跑,

    那名背后插着工兵锹的炮兵,垂死的目光狠狠的盯着逃跑的营长,他沒想到自己救的是一个无能的白痴,自己这条命算是白丢了,

    “耻辱……耻辱……”说完脑袋一歪,死不瞑目,

    军官的带头逃跑,终于压垮了法军最后的一丝战斗意志,那些看守火炮的炮兵二话沒话扭头就跑,所有野战炮全都丢在了旷野之中,

    “调转炮口……装填弹药……轰炸军营……炸死这些溃兵……”疯狂的司马云单臂角力,居然生生的把野战炮原地调转了180度,火炮的炮口正对远处灯火通明的军营,

    这时候司马云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了,他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这就是号称陆军世界第一,就这种杂碎就能攻占北京城,妈的,就让这些逃跑的鸭子们火烧了圆明园,好好的中国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全体都有,目标法军军营……急速射,”

    轰轰轰……六架野战炮喷吐着火光,一枚枚的开花弹呼啸着飞向远方的军营,爆炸从原野一直蔓延到了军营处,逃窜的法军如同洋娃娃一样被炸飞到了天上,军营里面燃起冲天的火光,到处都是狂奔的身影,

    还有那名率先逃跑的营长,他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可是沒想到司马云专门用两门野战炮來向他点名,一团团爆炸的气浪沿着他逃跑的轨迹就追了过去,

    就在那名营长即将逃回军营之时,一发开花弹正好在他身后不到一米的距离爆开了,数百片高爆破片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样砸到墙面上如同一滩烂泥,

    “战斗,战斗,这场杀戮我要让这些法国人记一辈子……”司马云疯了一样继续装填弹药,而这时候萧何信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大叫道,

    “走走走,大人发焰火信号了,大人已经离开了城区,我们必须追上去掩护大人,这些鸭子就绕他们一命吧,”

    司马云回头一看,在贝桑松城市的东侧,三颗明亮的焰火在夜空中炸开,这证明肖乐天已经同罗火接上头了,现在应该向边境方向前进,

    “不甘心啊,真的是不甘心,再给我二十分钟,老子绝对能全歼这群嘎嘎叫的法国鸭子,妈的真是便宜他们了……撤退,咱们撤退……”

    一场遭遇战整整持续了30分钟,这是肖乐天的新军自从成军之后所遭遇的最大一次伤亡,战后统计死亡的士兵一共有32名,重伤12名,

    新军沒有丢下兄弟的习惯,几辆从周围庄园抢來的马车载着受伤的新军和战死者的尸体,一路向东狂奔而去,在他们南侧是一片大乱的贝桑松市区,议会大厦早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新军的损失不可谓不大,但是和法国人的损失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一晚上的冲突,秘密警察部队伤亡二十多人,议会爆炸死亡六人,而驻守贝桑松的法国陆军营,四百多士兵最后清点下來,死亡123人,重伤82人,轻伤不计其数,

    包括营长在内,一共7名军官阵亡,这就是震动整个法国的贝桑松惨案,

    ...

283 染血的刺刀

    精制的四轮马车在乡间的土路上狂奔,这是汉堡最新制造的轻便马车,青铜轴承、弹簧减震器都是最新的型号,甚至在车轮外面还覆盖了厚厚一层橡胶垫,

    肖乐天今天沒有和媳妇乘坐同一辆马车,因为接下來要干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媳妇们在一边看着,

    车厢里面两条长长的沙发,面对面坐着六个人,靠后面的沙发上正中就是肖乐天,左面是翼王殿下,而右面则是龙爷,

    在肖乐天他们的对面,自由撰稿人雷奥、情报官保罗、还有一直作为联络官的约纳斯,整个突围队伍里最核心的人物都集中在这里了,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就要动手了……”肖乐天望着摆弄照相机的雷奥轻声的说道,

    这时候雷奥手都抖起來了,他突然有点害怕,他第一眼看见肖乐天就有点恐惧,再加上他那变态的要求,更让他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不要再抖了,照片要是拍虚了,我岂不是白吃亏了……”

    “首相大人,您真的要这么做吗,难道就沒有其他的选择了,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约纳斯掏出手绢拼命的擦汗,

    “你们不懂,今天这件事已经算撕破脸了,法国皇帝一定会兴师动众的,想要平息事态,想要让这些法国佬闭嘴,那就要出狠招……”

    “保罗……你记住了,后面的证据链你给我找的足足的,我相信你们普鲁士情报机构的实力,别让我白白吃这些苦头……”

    这时候肖乐天表情都有点狰狞了,他望着雷奥问道“照相机准备好了吗,好好好,既然准备好了……龙爷你就动手吧,”

    说到这里,翼王把手中的毛巾狠狠的塞到肖乐天的嘴里“好兄弟,咬住了,”

    这时龙爷手中刷的一声变出一把法国制造的刺刀,上面早已经喷好了烈性酒精“大人坚持住,我的手又稳又快……”话沒说完龙爷眼眶都湿润了,

    嚓的一声,肖乐天的西装和衬衫被撕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龙爷手中刺刀快如闪电紧贴着肖乐天的心脏就刺下去了,入肉足有一寸半,

    “嗯,”肖乐天一声冷哼差点沒疼晕过去,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龙爷的手非常的稳,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大人忍住,这样可以了吗,能拍照了吗……”

    “不行……血不够多……视觉冲击不够强烈……先不能照……”肖乐天吐掉嘴里的毛巾,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來了,

    “我这里有血,”翼王左手一挥,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匕首出现在指尖,然后照着自己的右臂就是一刀,

    “用我的血,越多越好……”鲜血象小溪一样滴滴答答的淌在肖乐天的胸膛之上,很快龙爷垫着刀锋的白毛巾就被鲜血湿透,

    “够了,真的够了……”雷奥说话都出颤音了,当翼王躲开镜头之后,他开始按动快门,

    肖乐天的计划很无赖也很泥腿,他就是要伪造一场法国人杀害琉球首相的现场出來,他要花大价钱雇佣全欧洲最好的笔杆子,他要用铺天盖地的新闻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受害者,

    肖乐天知道自己这次营救计划绝对会触怒拿破仑三世,这位愤怒的皇帝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就算德美会在背后支持自己,但是现在的普鲁士还沒有和法国叫板的实力,卑斯麦只能提供一些道义上的,或者暗中的帮助,

    既然法国人的报复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就提前出击,先把自己定位成一名受害者,然后慢慢和法国人打水磨官司去,

    东亚西学先驱者,琉球王国首相,清帝国工业改革的发起者,这些头衔足够欧洲民众惊讶的了,而法国方面居然追捕一名东亚新兴的政治家,还给囚禁在了贝桑松,甚至首相还差点被法军刺死,

    这一连串的信息如同中世纪的传奇故事一样让人不可思议,但是肖乐天善于利用高科技,他要用一连串的图像來蒙蔽民众,雷曼今天要干的就是这个工作,

    吵架这种事情,看的就是谁的嗓门大,谁的证据多,甭管真假先让民众听个热闹,反正你法国人现在的口碑也不好,欧洲大陆有的是人痛恨你,

    普鲁士人、俄国人、美国人、意大利人现在关系跟法国都不怎么样,能黑黑拿破仑三世,他们绝对不会有二话,

    计划虽然很好,但是肖乐天下的本钱也真够足的了,龙爷不愧是老江湖了,下刀子又稳又准,这一刀不伤内脏还能造成极其强烈的视觉效果,这么血腥的照片绝对能震惊整个欧洲,

    雷奥拍摄的不是一张照片,而是龙爷拔出刺刀进行施救的整个过程,这是一个照片组,再加上背景是燃烧的贝桑松城市,这都是不可置疑的铁证啊,这是要把法国人往死里冤枉了,

    约纳斯看着肖乐天那股狠戾劲,嘴里一个劲的嘀咕“不可思议,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是一群太奇怪的中国人了,要是所有中国人都有你们身上的这股劲头……哦,上帝啊,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肖乐天哆嗦着惨白的嘴唇说道“一个……一个民族的复兴……怎么可能不流血…… 不拼命呢,你们普鲁士不也一样吗……民族复兴从來都是这么……这么残酷……”

    “啊……”一声惨叫后,龙爷总算是把那把刺刀给拔出來了,雪白的毛巾上是那一把带着编号的法国陆军刺刀,照相机咔嚓咔嚓的照了半天,这也算是证据之一了,

    接下來就是伤口的消毒和缝合,最后再包扎绷带,整个过程中肖乐天疼的几乎要昏迷过去了,

    他靠在翼王的怀中,眯缝着眼说道“兄弟……兄弟我……够种吧,”

    翼王眼泪夺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够种,兄弟你有种……整个大清的官僚里面,就属你最有种……”

    翼王和龙爷彻底泪奔了,肖乐天这是什么人,那是一个势力的领袖人物,更是一名文人政客,纵观中国的历史,能这么豁出命干的又有几个呢,就算有,他们的身份能和肖乐天比肩吗,

    “何苦啊,你这是何苦,都已经是一国的宰相了,你这么拼干嘛啊,你要是死了,弟兄们可就真沒了领路人了……”

    肖乐天现在昏昏欲睡,嘴里轻声的说道“我不能躲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去流血,而我却无动于衷呢,”

    “以我血祭轩辕,以我命祭华夏……这不是光说给你们听的,这也是给我……”话到这里,肖乐天眼前一黑直接疼晕了过去,

    马车在道路上狂奔,周围是上百战马在护卫,罗火还有野平太他们骑着保罗他们搞來的战马,正遮护着队伍向关卡处冲去,

    在这一道洪流之后,是更多新军狂奔的脚步,负重越野本來就是他们的训练科目之一,萧何信跟司马云腿脚一点都不慢,甚至还能时不时的鼓舞一下士气,

    “兄弟们,不就是六十公里吗,咱们练过啊……想当初绕着琉球本岛负重一百公里咱们也玩过啊,这不是小菜一碟吗……加速加速,别让大人等太久了……”

    “弟兄们,咱们这次打了法国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那群鸭子肯定惊慌失措、蒙头乱撞呢,让咱们再加一把劲,让他们在咱们屁股后面吃土去吧……”

    萧何信跟司马云的调侃,换來弟兄们的哄堂大笑,这时候他们再也不用藏匿身形了,大皮靴践踏在法国的土地上,跑的那叫一个爽,

    轰隆隆的脚步声,惊醒了无数法国村庄,那些农夫一看牧场外面的道路上,居然冲出來这么一群杀神,一个个吓的关上房门再也不敢露头了,

    无数妇人跪在十字架前默默的祈祷,祈祷这群神秘的队伍可别是土匪,家里这点财产可真不够抢的,

    新军看着这些惊恐法国民众的表情,看着一间间熄灭灯光的房屋,小伙子好像集体升华了,无数人心中都在想想,当年英法军人践踏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们的乡亲是不是也如此的恐惧,

    我们终于知道肖先生所说的国战是什么意思了,我们总算理解大人带我们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了,

    好男儿当如此,让所有异族明白中国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让他们再想冲中国展露獠牙都要思考思考再思考,宁可让他们怕也不能让他们嘲笑,

    在沉默的行军中,六十公里的距离根本就不够看的,贝桑松直奔瑞士的道路上,更本就拦不住这些中国人,

    这个年代的法国,电报线还沒有完全覆盖整个国家,命令的传达只能依靠电报和马匹相互辅助的形式进行,而这种信息传递方式无疑是非常混乱的,而这种混乱就是肖乐天他们突围的最佳机会,

    如果我们有一双翅膀,能够飞上天空俯瞰大地,我们就能发现在新军骑兵队和后面步兵队的北方,有两支军团正向他们压了过來,而且全部都是骑兵,

    但是非常遗憾,这两只骑兵部队只是得到了这群中国人大概的方位和逃窜路线,他们并不能锁定新军的具体位置,在他们前进的过程中,要不停的派遣侦查骑兵四下探寻蛛丝马迹,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浪费掉了,

    ...

284 悲剧的皮埃尔

    “放弃吧,不要再追了,我们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抓捕机会,承认失败吧……”说这话的正是猩红眼的皮埃尔,他发疯样的把面前的纸张抛向空中,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刚刚反馈回來的情报,

    旁边的谢里夫和其他几名情报部门的高官都傻了,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谁都不知道皮埃尔是不是疯了,

    皮埃尔真的是要疯了,他突然发现自己所耽误的半个小时,居然造成如此大的伤亡,半个营被打残了,贝桑松市议会被炸毁了,中国來的首相也逃了,仅仅一夜整个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皮埃尔沒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在他的灵魂深处好像有两个小恶魔在不停的对他耳语,

    “你沒有做错,法兰西囚禁一名中国政治家是错误的,皇帝派出的远征军烧掉夏宫是不道德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法兰西赎罪……”

    “放屁,不要听这个魔鬼放屁,你要记住你是一名法国人,法兰西的利益高于一切,哪怕其他异族都死绝了,你也不应该有丝毫的怜悯,这就是丛林法则……”

    皮埃尔都要疯了,两个声音折磨的他情绪瞬间崩溃,

    “皮埃尔,你冷静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要我们放弃呢,”谢里夫小心翼翼的轻抚他的后背,

    皮埃尔一肚子的火气突然爆发了,他打掉谢里夫的手暴怒的吼叫道“该死的官僚,电报技术已经在美国内战中广泛应用了,现在北面的普鲁士人正玩命的铺设电线,而我们呢,乌龟一样的速度,情报传递居然还离不开马匹……”

    “从贝桑松到瑞士边境,只有六十公里,我们北面有两个骑兵营,如果我们手里有完善的电报网,我们何至于让这些骑兵去探索、猜测中国人的位置,”

    “还有我们边境上的一个个哨卡,现在估计还不知道有一支疯狂的军队正在向他们逼近,沒有防备的军队他们怎么阻拦这些超强战斗力的中人,”

    “官僚,全都是官僚,早晚你们要毁掉法兰西的,”

    皮埃尔一点情面都不留,包括谢里夫在内的所有高官一个个臊的面红耳赤,但是谁都沒法还嘴,因为这些人确实无能,要不是皮埃尔的判断,法国人根本就不会在第戎捕捉到肖乐天的踪迹,

    甚至可以这么说,肖乐天就算横穿了整个法国他们恐怕都不知情,

    不过皮埃尔真的是离开情报核心太久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官僚现在的样子,整个法国上上下下散发着一股虚骄之气,早就已经听不得批评了,

    谢里夫看着身后的大人物面色铁青,他知道皮埃尔又得罪人了,赶紧怒斥道“闭嘴,你懂什么,如果帝国的情报工作干的不好,我们怎么能够赢得一场克里米亚战争,还有一次东方的远征呢,不懂就不要乱说……”

    一边骂,他还使劲的推皮埃尔,把他推到了人群之外,等到了墙角谢里夫压低声音说道“闭嘴吧,你懂什么,这些大老爷们能听你的呵斥,也别说什么电报的事情了,如此大的工程款项,有多少人想吃你知道吗,别给自己惹祸了……”

    好半天皮埃尔才算平静了下來,当他垂头丧气继续去分析情报的时候,谢里夫再一次回到的那些高官身边,企图给皮埃尔擦擦屁股,

    但是沒想到他还沒有开口,一名身穿黑色礼服的秃头男人冷笑着说话了“谢里夫啊,最新的损失统计已经送上來了,今天这件事可不好办了……秘密警察部队伤亡二十多人,议会爆炸死亡六人,而驻守贝桑松的法国陆军营,四百多士兵最后清点下來,死亡123人,重伤82人,轻伤不计其数,”

    “市议会现在一片废墟,无数间民房受损,市民方面的伤亡率还沒有详细数字呢,反正这场中国人造成的大屠杀,绝对会震惊整个欧洲……”

    紧接着另一位高官开口了“是不是震惊欧洲,我不感兴趣,但是震惊皇帝陛下那是一定的,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躲避皇帝的怒火……”

    谢里夫眼睛越瞪越大,他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你们……你们什么意思,”几名高官狞笑着围了过來,谢里夫的心一下子掉入深渊,

    可怜的皮埃尔原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七年的霉运,可是他沒有想到上帝根本就沒有玩够他,又一个阴谋已经向他袭來,

    “瑞士,一定是瑞士,肖乐天他们想要逃到普鲁士就必须要走这条线,我到底应该怎么跟骑兵营联系呢……不不不,现在继续阻拦肖乐天已经沒有意义了,我必须要推测出肖乐天的后手……”

    “这个可怕的东方首相,绝对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乱开杀戒的人,他不会不知道法国的强大,他居然敢选择强行突围,那么就一定会有后手的……我必须要分析出來,我必须要给陛下一个参考……”

    就在皮埃尔绞尽脑汁想为皇帝陛下效忠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來,二话不说手铐就掏出來了,

    “对不起了,皮埃尔先生,请跟我们一起去巴黎一趟……”说完两人如虎一样的扑了过來,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皮埃尔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要背黑锅了,这群混蛋太歹毒,下手居然这么快,

    皮埃尔也是军人出身,身手还是不错的,只见左手一挥,桌子上的葡萄酒瓶啪的一声砸在了一名大汗的脑袋上,鲜血四溅,

    紧接着又是一个肘击,坚硬的手肘顶在另一名秘密警察的下巴上,差点把舌头都给撞掉了,

    皮埃尔势如疯虎,借着这个机会嗖的一声就往门外冲,可惜的是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刚冲出房门迎面就打來一拳正中他的鼻梁,

    “抓住他,还想跑,又是一桩罪,拒捕……把他拷起來……”皮埃尔被四名警察压倒在地板上,反剪双手戴上了手铐,

    屋子里两名受伤的便衣,捂着伤口冲出來一通拳打脚踢“混蛋,敢拒捕,还敢打伤我,这一路有你的苦头吃了,你等着死去吧……”

    拳头如雨点一样打在皮埃尔的身上,渐渐的他的意识都有点恍惚了,

    小楼外面,悲伤的谢里夫揉着红肿的眼睛,在墙角里默默的抽烟,他心中一个劲的自责“对不起了,我真的沒办法,如果我不答应他们,不接受他们的条件,那么就连我都逃不过他们的陷害……”

    “我后悔啊,我好后悔,早知道这样,我干嘛要举荐你,我这不是害了你吗,对不起了,我的好友……”

    事到如此,法国人断送了最后一个抓捕肖乐天的机会,如果他们不下这个黑手的话,就凭皮埃尔的才能,就算肖乐天逃出法国去,也一样有抓捕的机会,

    法国毕竟是当时欧洲大陆第一强国,在各国都拥有非常强大的谍报网,只要有一个皮埃尔这样的优秀组织者,哪怕抓不到活得肖乐天,他们也有各种办法暗杀掉他,

    其实就在皮埃尔被抓的前一秒钟,他甚至已经开始验算在火车铁轨下埋袭击肖乐天专列计划的可行性了,还别说,这个计划在他的推演中成功率还是蛮高的,

    自废武功的法国人,早晚要尝到自己所酿的苦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漫长的一夜就要结束,肖乐天他们冲锋的马队很快就要见到新军來时候的那个哨卡了,一个连的法军驻守在那里,那里正是多吉丧命之地,

    沉默的军队中沒有任何人说话,但是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尤其是罗火、兵太郎和野平太他们三个,在黑暗中他们凭着直觉一样样的检查着武器装备,渐渐的一股无形的杀气开始在骑兵队中弥漫,

    肖乐天果然和自己的军队新有默契,当这股杀气弥漫之时,他突然醒过來了“我们这是到什么地方了,我睡了多久了……”

    龙爷凑过去轻声说道“马上就要到边境哨卡了,现在是清晨五点半,外面已经有点蒙蒙亮了……”

    “嘶……绷带有点紧了……扶我起來,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就在肖乐天挣扎着要往窗外望的时候,突然外面罗火一声怒吼吓的他一哆嗦,

    “弟兄们……冲锋,为多吉报仇,屠尽这些法国佬……”

    “杀,”一百多骑兵如群狼一样嚎叫,战马瞬间加速他们丢下肖乐天的马车直奔边境关卡冲了过去,

    “混蛋,罗火疯了吗,谁让他下屠杀令的,龙爷出去,千万不能滥杀无辜……战争是战争,我们不是失去理智的疯子,”

    龙爷二话沒说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整个人如蜻蜓点水一样居然超过了马匹狂奔的速度,

    “哦,上帝啊,这个中国人在飞吗,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速度,这还是人么,”雷奥嘴巴张的大大的,差点脱臼,

    保罗和约纳斯是见过神秘的东方功夫的,他俩赶紧向少见多怪的雷奥解释“那是轻功,是一门神奇的中国武术,请你冷静下來……”

    雷奥是可以冷静,但是罗火他们可沒法冷静,他们不仅仅是想给多吉报仇,更是发泄沒有战斗任务的不满,

    萧何信跟司马云抢走了最艰巨的断后任务,听着火炮轰鸣和漫天的枪声,罗火他们很清楚,这帮家伙肯定在大开杀戒,

    他们算是过瘾了,可是我们的刀子也得沾血啊,要不然回国后大家一问‘你杀了多少法国佬’我怎么回答,我还不得臊死啊,

    “加速,加速……攻陷这座军营,我们送大人北上……”在一片狼嚎之中,晨曦中的军营里一片大乱,

    ...

285 突破边境

    雅克上尉是在一场春梦中被生生惊醒的,在梦里西蒙老爹的孙女还有巴黎的那名贵妇人,居然一起伺候他,卧室里的春光看的他血脉贲张。

    就在他准备冲上去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玻璃窗外突然闪出西蒙老爹的那张老脸,紧接着西蒙老爹二话不说,掏出怀里的石块啪啪啪的砸碎了所有的玻璃窗。

    “哦,你这个老东西,怎么没完没了了……”雅克一下子就被气醒了,当他摇头定睛观瞧之时,他才发现卧室的玻璃居然真的碎了。

    “上帝啊,这是什么……”他手一抓,毛毯上那枚带着余温已经变形了的子弹头就落在手心中了。

    “敌袭!有敌袭……”雅克上尉叫的就象被流氓堵在死胡同里的小姑娘。他连军装都没有穿,就穿着一身睡衣光着脚,从桌子上抓起手枪就冲了出去。当他跑出小楼之后,才发现整个军营已经彻底乱作一团。

    天空中一枚枚漆黑的手雷翻滚着飞向士兵的宿舍,爆炸的冲击波震碎所有的玻璃。美国名枪斯宾塞的射击声此起彼伏,把一名又一名冲出来的法军打死在地上。

    战马唏律律的围着军营狂奔,这些穿着淡蓝色军装的杀神们出手毫不留情,就象屠杀牲畜一样连眼都不眨。

    “这是什么鬼东西?这是哪国的士兵?欧洲什么时候有这种军服了?”雅克上尉都要疯了,自己在巴黎的高官叔叔将自己调到瑞士边境上来,就是想让自己躲避战争的,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躲的了。

    “反击,法兰西的勇士们,反击啊!拿出你们的勇气出来,杀死这些暴徒……”雅克嘴上喊的凶,可是他双脚移动的方向却暴露了他的企图,哪有一边喊战一边往后山退的啊。

    现在正是黎明天蒙蒙亮的时候,人们的视线之内全是模糊的身影,在这样的混乱中雅克悄悄的溜号居然没有被人发现,反而有二十多名勇敢的战士听到了长官的命令,集合起来向新军发起了进攻。

    可惜这些法军手里用的还是很原始的前装米尼枪,仅仅齐射了两次打死了四五名新军骑兵,就已经被高速的战马撞碎了军阵。

    “冲锋,战马加速……踩死这群大鼻子,快看,前面还有一个穿睡衣的人正在逃跑呢……愚蠢的法国佬,你们长官都逃了,还坚持个屁啊……”

    野平太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战马背上,长长的菊一字文太刀就架在身体的右侧,拥有完美弧度的日本名刀刃口上散发着森冷的光,而野平太的眼神更加犀利,他不停的催动战马,当敌人两轮齐射已经结束之后,太刀已经切开了敌人的军阵。

    欧洲的战马很多都选用的是高大的阿拉伯马,而不是大清朝所用的矮小蒙古马,这种高头大马虽然耐力不够,但是冲击力大的惊人。

    野平太的战马紧靠肩颈的力量就撞飞了两名法军,那把太刀寒光闪过,一名法军的头颅被齐颈切了下来。

    “趁他乱,要他命……拔刀突击,砍翻他们……”

    这时候的军营已经乱成了人间地狱,宽大的操场上到处都是逃窜的法军,骑兵紧紧的黏上去,用步枪、用战刀、甚至用胯下的战马消灭敌人。

    当狂奔的龙爷赶到军营之后,现场的惨状连他都看不下去了“住手!传丞相大人令,停止屠杀……投降者不杀……”

    “我操,兵太郎你疯了?你连你爹的话都不听了?他已经举手投降了,你怎么还抡刀子砍头?”

    “野平太、罗火……你们想滚出新军吗?军令如山马上执行……立刻用英文喊话!”

    关键时刻还是肖乐天的命令好用,新军对肖乐天的服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就算他们心中再有不甘,也都得收手了。

    “缴枪不杀……投降免死……”不一会的功夫军营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英文喊话,虽然语调很不标准,但是在场的法国人都听懂了。

    十几声喊话过后,大部分的幸存法军都选择了投降,只有一小部分固守在宿舍里依然顽固的向新军射击,结果三瓶莫洛托夫鸡尾酒丢过去一把大火烧起来,他们也就乖乖的老实了。

    当枪声和喊杀声已经结束之后,肖乐天的马车这才驶入军营。

    “好好好,你们杀的真不错啊,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到底是干掉多少了?你给我数清楚,你给老子我数清楚……”

    肖乐天跳下马车破口大骂“我们不是杀人狂,我们的目的是要制服这些法军,不是屠城……知道欧洲人都是怎么看待亚洲的吗?他们说咱们是未开化的野人!你们这是上赶着送证据啊……咳咳咳!”

    肖乐天的大吼震动了伤口,疼的他一个劲的咳嗽,罗火他们三个脑袋一低谁都不敢说话了,尤其是干儿子兵太郎,两股战战就要跪下了。

    肖乐天摆了摆手“都捆起来,带过边境去,就说他们企图杀我……还是我给你擦屁股吧……”

    “父亲大人,有什么责任我们来背,这些累赘要他们干什么……”兵太郎还没有说完,肖乐天大吼一声。

    “你给老子我闭嘴……没有人质我们怎么跟法国人打官司?最不济也得把战死兄弟的尸骨给换出来啊,难道让兄弟死了尸体都受辱!你混啊……”

    就在肖乐天骂人的时候,他一抬头突然发现军营后面的丘陵山坡上,一个白色的鬼影正在狂奔。

    “什么玩意?把望远镜给我……”当镜头里一身白色丝绸睡衣的雅克出现在肖乐天眼前后,肖乐天都要气疯了。

    “白痴,你们都是白痴啊……在这个破连队里,能穿的起丝绸睡衣的,不是长官还能是谁?这么一条大鱼你们都给放跑了……兵太郎!带人给我抓回来,抓不回来你就不要回来了……”

    “是,大人!”兵太郎翻身上马,带着两名日籍新军催马就冲了过去。

    一场短暂的冲突之后,这个百人连队战死三十,重伤二十,肖乐天没有过分凌辱这些法军,他甚至释放了二十多名重伤员,还留下了十名士兵照顾他们。剩下的四十名士兵则被捆绑成一串向瑞士方向前进。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潜伏在国境线另一面的普鲁士军队也发现了肖乐天的队伍,两军很快会师。

    “首相大人,我部奉卑斯麦首相的命令来迎接您,专列已经准备好了,就停在苏黎世,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哦天啊,您的胸口在渗血,您的伤口恶化了吗?军医……”

    肖乐天摆了摆手“咳咳咳……谢谢,我没有大碍,我现在还不能走,在我身后还有我的士兵,我不能丢下他们一个人离开……”

    “不不不,首相大人您不能留在这里,刚刚我们的侦察兵已经带来了最新的情报,法军两个骑兵营正向这里疾驰而来,您多逗留一分钟,都是非常危险的……”

    普鲁士方面没想到肖乐天居然这么固执,无论如何劝说都无法说动他,就在普军军官急的挠头的时候,情报官保罗把他拽到了一边。

    “不要再劝了,你不了解这位东方的首相,他心中的铁血不比咱们的首相少……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类人。”

    保罗提到了卑斯麦,对面的军官果然不劝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肖乐天一眼,轻叹一声回头开始安排部队的防御。

    就在这时候国境线对面的兵太郎一阵鬼哭狼嚎的冲了上来“大人,抓住那个逃跑的军官了……这傻逼脚丫子都被石头割烂了……”说话间兵太郎已经冲到了肖乐天面前,一伸手就把马背上的雅克丢到了地上,好悬没摔断气。

    “大人,就是这个家伙害死了多吉,杀了他给兄弟们报仇吧……”

    “下马……把这些法国人移交给普鲁士方面,后面的事情由他们来接手。”

    兵太郎还想张嘴说点什么,结果野平太在身后狠狠一拉算是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野平太压低声音对兵太郎说道“不要再饶舌了,现在有两个法国骑兵营正从北面赶过来,看样子司马云和萧何信他俩有危险了,大人现在已经心急如焚了,你还总唠叨什么……”

    一听这个话,兵太郎吓的一吐舌头,赶紧后退两步藏到人堆里了,再也不敢说一个字了。

    肖乐天能不心焦么,萧何信、司马云、王怀远、罗火现在已经号称新军四杰,未来锻炼一下绝对是可以胜任军团长的人才啊。

    不仅如此,他俩身边还有将近一百五十人的精锐,那可都是未来的军官团啊,只要他们成熟起来,几万大军就能轻而易举的汇聚而成。

    肖乐天在心中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千万不要出意外……”

    有时候老天就是喜欢玩人的,好的不灵坏的灵就是一个魔咒根本无法打破,就在肖乐天默默祈祷的时候,从北面小路上窜出来两匹战马,普鲁士的侦察兵叽里呱啦的大声叫喊。

    约纳斯听完惊的白毛汗都出来了“肖先生,北面发现大批法国骑兵,再有十五分钟就赶到了,您必须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在场的新军一听这个轰的一声就炸开锅了“大人您先撤,我们留下来接应老萧跟司马……弟兄们一定把他们救出来!”

    肖乐天紧锁眉头,嘴里全是苦涩,他陷入到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

286 阻击骑兵营

    肖乐天是绝对不会丢下弟兄自己离开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摆在肖乐天面前的依然是一道非常艰难的选择题。

    现在新军整个被一分为二,自己身边罗火、野平太他们带着一百多人,而剩下的军队都在萧何信、司马云二人的身边。

    而这时候法国两个骑兵营已经从北方压过来了,按照普鲁士人的情报顶多再有十五分钟就能赶到了。

    虽然肖乐天不知道这波敌人是一个营还是两个营一起上,但是就算来一个骑兵营他们也受不了啊。

    如果肖乐天选择留下,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三百新军加上他自己被这一千骑兵给淹没,以现在法国人的愤怒情绪他们很有可能在战场上杀死肖乐天泄愤。

    如果肖乐天选择带着罗火、野平太他们转身向北,虽然会失去萧何信跟司马云,但是这支军官团的实力至少还能保住一半。

    一边是全军覆没,一边是壮士断腕逃出生天,这道选择题在普鲁士人眼里根本就不算问题,可是却难住了这位东方来的首相。

    约纳斯小心的在一旁提醒“首相大人,为了将来的胜利,暂时的牺牲是值得的,天下哪里有不死人的战争呢?”

    肖乐天痛苦的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你们所说的道理我都清楚,让我想想,再想想……”

    肖乐天的心里在不停的怒骂,你们这群欧洲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现在的难处,不管怎么说你们普鲁士已经全面军事化一百年了,积攒出的人才数不胜数。可是我呢?在那个老旧的帝国里,拉出这么一支能接受西式教育的军官团来,是多难的一件事啊。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宝贝疙瘩,放在军队里他们都是未来的连长、营长,如果放到地方上去,这里每一个人的素质都够当一名合格的县长。

    这是老子我的人才库啊,我流了多少血,花了多少精力才攒出这点未来事业的种子啊,我怎么可能丢掉,我舍不得啊。

    肖乐天的纠结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这时候谁都不敢开口,谁都不敢打扰他的思路,现在肖乐天任何决断都涉及到无数人的性命。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永远的思考下去,而不做任何的决断……可是这不现实,我既然带着你们走上这条不归路了,我就必须要替你们做出选择……”

    说到这里,肖乐天咬紧后槽牙紧盯着北方的小路和密林大声说道“时间不多了,所有新军马上在丘陵处展开,构建临时阻击阵地,我们要在这里挡住这些法国骑兵半个小时……”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也没有发疯,我就是要用一百多新军再这片丘陵地带挡住法国人的铁蹄,而且要成功的挡住半个小时……我所能做到的就是给萧何信、司马云他们争取45分钟的时间……”

    “如果45分钟后,他们还没有出现……那就是他们的命了!”

    在场的法国士兵都愣住了,那名带队的军官大声喊道“不,这是乱命,您这是无法完成的任务,一个法军骑兵营足有四百人马,这根本就不是你们能够抵挡住的,哪怕只有一个营你们都没法抵挡……”

    肖乐天心里很清楚,这些普鲁士人说的没有错,步兵在没有重机枪和火炮的支援下,想跟高速冲击的骑兵队伍抗衡,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肖乐天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成功机会,他也要去拼去抢。

    “没有希望吗?你认为没有可能吗?是的,我也认为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但是在民族复兴的道路上,别说百分之一的几率了,哪怕是千分之一也是值得一拼的,因为不拼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路一条……”

    “我的好兄弟们,别让我失望,我就在这里观战,你们谁往后退一步,我就朝前走一步,你们要是顶不住了,我肖乐天用胸膛替你们顶着……”

    响鼓不用重锤,这些小伙子们哪里受得了肖乐天的话语挤兑,一个个热血冲头,大声疾呼“大人想上战场,除非我们都死绝了……战斗,战斗到死!”

    肖乐天的决心就是所有新军的信心,整个人群都狂热了起来,这时候翼王殿下走了过来“这场战斗就由我来指挥吧,步兵对抗骑兵我还是有些经验的,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一点玩意我还没有忘呢……”

    肖乐天眼睛一亮抓住石达开的手兴奋的说道“太好了,老哥上战场,我就放心了,来来来,我还有点想法跟老哥你商量商量……”

    时间是紧迫的,在肖乐天和翼王耳语的时候,一百二十多名新军已经开始进入阵地,工兵锹上下翻飞开始修筑简易的防御工事。

    当战争进入后装线膛枪时代之后,野战中的土木作业就变得越来越重要了,仅仅是一个安装子弹的方式发生了改变,结果却使得整个战争的形态和意识发生了巨大的革命。

    在滑膛枪时代,人们只能站着给火枪装填弹药,人在队列中就象一个个木偶一样机械的重复着固定的动作,那时候战争中的每一个士兵更像一颗颗螺丝钉。

    而后装线膛枪时代,士兵终于从大队列中被解放了出来,人们可以藏在掩体里,躲在障碍物后面装填弹药,再加上带子弹壳的定装弹药大量普及,士兵射击的频率和精度成倍的增加,而且安全度也在提高。

    等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战壕作战已经成为了战场的主流,土木工事成为了各队的必修课程。

    但是现在的欧洲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这就是肖乐天这名穿越者所依赖的法宝了,就是这些超越时代的全新战争观念,让他一路胜利走到了今天。

    普军士兵们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的,他们的军事训练中虽然也有临时工事搭建的课程,但是绝对不像这些中国人这么娴熟。眼看着一个个单兵坑被挖了出来,泥土被拍的整整齐齐的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射击掩体,远远看去就好像工厂里的标准零件一样。

    不仅如此,在射击阵地的前方,树林和丘陵地上还有很多新军正在忙碌,远远的普军士兵也看不清楚。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当西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声后,所有人都意识到骑兵营已经越来越近了。

    “撤回来,所有人都撤回来……回到掩体里准备射击……”各级军官的传令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一样从军阵中间向两翼传去。

    一片哗啦啦的枪栓、击锤响声过后,临战的杀气瞬间覆盖了整个战场。这一刻就连久经战阵的普军也都捏了一把汗。

    这里是法瑞边境,普军无论如何都不能掺和进来,如果擦枪走火了,恐怕接下来的大战就不是普奥战争了,而是普法战争。

    “后退,所有普军后退,远离战场,避免和法军接触……”沉默的军队开始向后撤退,虽然每个人都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任何人都不能违抗。

    肖乐天现在手心里都是汗,紧握着的望远镜被他攥的湿漉漉的,远处密林中已经冒起了淡淡的烟尘,这说明法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是一条只能让三匹马并肩而行的林间小路,而这里正是树林和丘陵相交之处,只要骑兵能够从小路里冲出来,他们很快就能在丘陵地带展开,而形成军阵的骑兵是非常可怕的。

    新军想要战胜这些骑兵,就必须在他们的队伍刚刚钻出密林,还没来得及组成阵势之前就打乱他们的阵脚。

    “来了,已经来了,所有人不许随意进攻,听候命令,把敌人引进来……”

    就在无数军官的命令声中,数匹战马风驰电掣一般从密林的路口冲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法语叫声。

    紧随先锋骑兵的是数不清的骑兵烟尘,一匹又一匹的高头大马跃上丘陵,法军们一眼就看见正在燃烧的军营了。

    “哦上帝啊,你们快看……我们军营遭到了这些野蛮人的进攻,他们攻陷了边境哨卡……”

    “什么?这群中国人居然还敢阻击咱们?他们趴在地上等死吗?哈哈哈,他们居然连自己的坟墓都挖好了,等着咱们来杀……”

    “快看,关卡那边有一群人!是不是那名逃跑的东方高官?管他是不是呢,法兰西的勇士们,准备战斗,用我们的马蹄踩死这些匪徒……”

    那一刻平地起了一阵雷声,无数马蹄践踏在大地上震动的石块嗡嗡的乱蹦,高大的阿拉伯马果然力道惊人,才几秒钟的时间马速就被提起来了。

    “加速,加速,法兰西的小伙子们加速……这么短的距离,他们顶多放两轮枪,他们根本就威胁不到我们……”

    “哎呦我操……”就在领头的军官激励士气的那一刻,突然马失前蹄,整匹战马一下子翻滚在地,把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唏律律的战马嘶鸣声中,是领头军官的哀嚎声和骨断筋折的声音,如此快的马速根本就停不下来,还没等他站起来后面的马蹄就已经踩在了他的脑袋上。

    噗嗤一声,就好像一只烂西瓜被踩碎一样,整个地面全是红白豆腐脑。

    “地面上有古怪,大家小心……”另一名骑兵还没说完,紧接着他的战马也失去了控制,战马前半身一下子跪倒在地,把他狠狠的丢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新军阵地突然一阵狂呼“开火……所有人开火……”一溜密集的枪声之后,是无数匹战马的嘶鸣,和垂死士兵的哀嚎。

    ...

287 经典的步克骑

    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农耕文明史里,无时无刻都承受着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那些高纬度地区的草原骑兵,从来都把中原当成可以任意宰割的肥肉,一旦遇到点天灾什么的,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带兵南下,抢多少算多少。

    在这漫长的对抗中,缺少马匹的中原人积累了非常多的步兵克骑兵的战法,而身为天国高级统帅之一的翼王石达开,不可能不了解这些绝招。

    现在法国骑兵所遇到的第一波陷阱就是‘陷马坑’。有的人以为陷马坑就是挖出一个大大的陷阱然后上面加伪装,其实不然,真正的陷马坑非常的简单,也非常的毒辣。

    士兵在地面上简单的挖掘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不用太深半尺就足够了。这种小坑隐蔽性非常强,就算上面不用干草覆盖,离远了你也无法看清,可是等你发现这些坑洞之后,你的马速也已经慢不下来了,想要躲避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只需要一只马蹄陷入坑洞里,战马巨大的向前冲击力就会折断马腿,人仰马翻也就在所难免了。

    现在这群法军就遇到了阴险的陷马坑攻击,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二三十匹战马被掀翻在地,整个冲击阵营一片大乱。

    后面的骑兵拼命的躲避地上的战友,再加上不知道前面埋伏还有多少,一个个纷纷的拉动缰绳降低速度,原本流畅的波状攻击节奏算是彻底被打乱了。

    趁你乱要你命,这时候藏在散兵坑中的新军开始集火射击,一百多支斯宾塞打的白烟四起,子弹暴雨一样的扑向敌人。

    七连发的斯宾塞是除了加特林之外射速最高的武器了,这场金属暴雨打的法国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在丢下五十多具尸体之后骑兵营开始调转马头撤退了。

    “停止射击……节省弹药……趁现在赶紧加固工事……”新军根本就没空检查战果,更没有心情庆祝这场小小的胜利,他们知道法国人只是受到了一点小挫折,后面的进攻只会越来越猛烈。

    “老爷,咱们打赢了吗?”虎妞和平儿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肖乐天身边,一个个手搭凉棚望着远处丘陵地带的战斗。

    “这可不叫赢,四百多骑兵才被消灭五十多人,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法国人马上就要开始下一波进攻的……”

    “龙爷……你不要在我身边守着了,有普军保护我出不了什么意外,你现在去援助翼王他们,这里地形非常复杂,你的功夫一定有用武之地……”

    龙爷看了看战场,又看了看肖乐天周边,他有点犹豫,可是在肖乐天目光的逼迫下,只得抱拳扭头向战场上冲了过去。

    “龙爷,告诉翼王殿下,千万要善用复杂的地形啊,绝对不能让敌人展开……”

    肖乐天的提醒是多余的,新军所有的指挥官都明白这场阻击战获胜的诀窍,就是欺负小路狭窄骑兵团不能快速展开,只要骑兵的速度优势被遏制住,别说守半个小时了,就算守一天都没有问题。

    随着微风吹过,密林中的法军骑兵队一片喧哗,好像无数传令兵正在疾呼一样,不过新军士兵们可没有功夫搭理法军的混乱,他们手中的工兵铲上下翻飞,单兵坑被加深面前的射击掩体被加高。

    所有人都知道,以少打多,以步抗骑如果没有掩体的护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性命攸关的时候,所有人都拼了。

    肖乐天的望远镜逐渐的在阵地上移动,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不错不错,看来他们是真的理解我所讲解的军事理论了,未来战争土木作业要是搞不好,可是很吃亏的……”

    就在这时候,远方密林突然传来一阵吼声,紧接着无数飞鸟冲天而起,看样子法国人的进攻又一次开始了。

    这回法国人改变了战术,他们并没有把兵力集中到树林的出口,那条小路上,而是呈扇形的钻入树林,依靠士兵精湛的马术开始向前突进。

    法国地处欧洲核心,几千年人类的开放早就消耗掉所有的原始森林了,现在虽然森林覆盖率很高,但也是比较稀疏的,战马在这样的森林里疾行问题并不大。

    但是他们低估了这些中国人的阴险,就在马速已经提高快要冲出树林的时候,突然异变突起,一名骑兵凭空脑袋就掉了下来,一腔鲜血冲天而起。

    “怎么回事……”还没等后面的人反应过来呢,喊话者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巨大的力量直接就把他推下了战马,等他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胸口正不停的往外渗血,力量随着鲜血已经一点点的消失了。

    “阴险……有铁丝……”话没说完士兵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绊马索,这也是步兵克制骑兵常用的一种武器,过去人们都用的是坚韧的麻绳,贴着地面拴在树桩上,专门用来绊马腿的,因为他们要利用杂草来遮挡人们的视线。

    不过现在可就高级多了,边境哨卡储藏着大量的细铁丝,就算是拴在一人高的半空中都很难让人发现。借着战马冲锋时候的巨大力量,这些绷紧的铁丝不亚于锋利的刀刃。

    这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猝不及防的法军被切成两段,后面的战士惊恐的勒紧缰绳躲避这些阴险的暗器,军阵中一片大乱。

    两次暗亏让法国人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带兵的营长感觉自己的脸颊、胸膛甚至后背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他羞耻的都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法国勇士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

    “法兰西的勇士们……这是耻辱,这是陆军的耻辱……不要再顾忌伤亡了,我们冲出去,就算死也要死在敌人的阵地上……冲锋!”脸红的跟关二爷一样的营长抽取马刀催马向前发起了冲锋。

    在战场上,军官的身先士卒永远是调动士气的最佳手段,法兰西的骑兵们一看长官都豁出去不要命了,他们当然也能豁出去。

    “冲锋……敌人的阴谋诡计挡不住我们的队伍,皇帝陛下万岁!”

    这个时代的法人还是很狂热的,一旦豁出命去冲锋,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确实让人动容。

    绊马索和陷马坑虽然好用,但是十五分钟的时间又能安装多少呢?在不计牺牲的用人命往上填之后,铁丝纷纷断裂,一条条安全的通道也被冲了出来。

    翼王趴在掩体后面,冷冷的看着密林中晃动的人影,耳朵倾听着混乱马蹄声,他仅从马蹄践踏大地的震动中就能够感受到敌人的攻击节奏。

    “精锐啊!果然是精锐,马蹄声的混乱只持续五分钟就逐渐恢复了秩序,冲锋的节奏感又出现了,果然如军师所说法国陆军是现今世界的第一强,这可比湘军强百倍了……”

    翼王观察着树林的边缘,手掌轻抚大地感受着震动的加剧,他竟然能够通过大地的震动频率猜测出骑兵队伍距离阵地的距离。

    “好了,就是现在……龙爷还不动手等什么呢!”翼王一声大喊,只见密林的树冠中突然闪动出十多个身影,如猿猴一样在树顶空间穿行。

    “法国大鼻子,爷爷请你喝一壶啊……”龙爷手中捏着的是一枚简易的遂发装置,轻轻敲击燧石一溜火星就飞溅到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封口棉布上了。

    熊熊的火焰在法军骑兵头顶燃起,这种新军玩熟了的武器噼里啪啦的往下砸,一团团的火焰冲天而起,无数战马惊的唏律律乱叫。

    现在新军手上所有的燃烧瓶都集中到龙爷的手上,他带着十名身法最敏捷的战士潜伏在树冠之上,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法国人死活想不到攻击会从头顶发生,那一刻他们甚至忘记了反击,连掏出手枪射击都忘记了。在他们的眼里,只见十多个黑影就好像传说中的罗宾汉一样在树冠上飞行,任谁都琢磨不到他们前进的轨迹。

    一枚又一枚的莫洛托夫鸡尾酒被丢下,树林中的火焰很快就连成了一片,潮湿的青草树叶遇到大火很快就形成滚滚的浓烟,这更方便龙爷他们隐蔽身形。

    “开枪,打死这些中国人……”法国骑兵几乎每人都携带遂发短枪,弹药是早早就上好的,只要抬起手就能射击,不一会的功夫树林里一片枪声大作。

    “住手,不要管头顶上的骚扰者,他们就是想迟滞我们的速度……记住我们是骑兵,我们所能依赖的永远都是战马和速度……”

    营长的声音都带出哭腔了,今天这场混乱已经验证了他心中多年的担忧,这队骑兵已经有五年没有参加过实战了,很多全都是没上过战场的初哥,法兰西的军队看似强大其实在人才上已经有点青黄不接了。

    营长回忆着自己年轻时候在克里米亚对战哥萨克骑兵时候的光辉事迹,那时候的法国骑兵才叫一个精锐呢,只要命令下达了,冲锋中任何干扰都不会打断他们的进攻节奏,哪怕伤亡过半也不会有人选择退缩。

    “羞耻啊,这真是羞耻,几个地面上的坑洞,几根铁丝再加上一把火,你们就乱成这样,如果遇到真正的国战,你们还不得立刻崩溃啊……”

    老兵的担忧最终成为了现实,在四年后的普法战争中,曾经不可一世的法军让新兴的普军打了一个抱头鼠窜。

    “冲锋,所有人都加快马速……不要管任何干扰,跟着我冲锋……”在营长的狂喊之中,混乱的法军总算是回过魂来了,他们催动战马直扑面前薄薄的新军阵地。

    “不好!这群法国人要玩命了……龙爷马上向两翼撤退,所有人准备手雷……丢!”翼王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别看对现代化武器不太熟悉,但是他对战争有一种敏锐的直接,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敌军和友军的士气变化。

    对于翼王来说,战场就是他的主场,这里就是他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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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隐龙介绍:
西历1864年,清同治三年,肖乐天来了,带着改变中华国运的理想来到了这个沉重的时代。
遥远的美利坚合众国,刚刚打完南北战争的您不需要我手上的订单吗?欧洲复兴的日耳曼民族,在普法战争中,您不想来点中国的战争借款吗?
甚至还有亲爱的小日本,明治维新的过程一定很痛苦吧,用不用我来加把盐呢?
至于大清王朝?哈哈,您还是求上帝来保佑你吧!
这就是肖乐天来到的世界,一个腹黑小白领和一个阴影王朝的崛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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