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6 浴德堂
紫禁城的西路，在武英殿院子里有一个单独开辟出的一个宫殿，叫做浴德堂！
这座宫殿造型非常别致，平屋顶上起了一个圆圆的尖顶，看上去好像一个缩小版的清真寺一样！
这座浴德堂还真的跟西域有些关联，传说乾隆皇帝在平定新疆叛乱的时候，一个新疆当地的贵族送来了漂亮的女儿献给皇帝，这就是香妃的传说！
香妃其实在乾隆朝是确有其人的，但是是否真的如传说中讲的那么神奇可就不好说了！
并且清军在平定大小和卓叛乱之后，带回来的西域女子可不是香妃一个人而是一批人，只不过香妃是其中有名的一个！
宫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信仰不同，风速迥异的女人，而且乾隆还非常喜欢，所以在生活中就给了这些女子很多的特权!
这浴德堂就是一个土耳其风格的浴池，专门给香妃和这些西域女子沐浴所用！
香妃死后，乾隆皇帝因为害怕睹物思人，也就不再来这里了，而后期西域进贡女子的风俗也没有保持下来，所以这座浴德堂很多时候都是闲置的！
可是到了同治帝这一朝就不一样了，载淳跟着元首出了国也见了世面，军营里的集体生活让同治帝养成了洗大澡堂的习惯！
累了一天的军训，一群人冲到大澡堂里洗刷那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而且到了欧洲，新式的澡堂无比干净整洁，甚至贵族们骄奢淫欲很多私密的澡堂都是混合浴，载淳玩儿的是不亦乐乎！
小四喜这个人的最大指责就是保证同治帝能玩儿好，床帷里面的事情都是他来负责的！
自从他回到京师紫禁城之后，小四喜一直都在琢磨怎么才能让载淳玩儿好，后来无意中发现了闲置的浴德堂，通过老太监的口里才弄明白了这个地方的来龙去脉！
小四喜顿时找到新乐子了，他作为四大总管之一，手里还是有很大权力的，他命令内务府重新修缮改造浴德堂！
从景德镇**全新的瓷片，这瓷片都是秘制的，上面巧手工匠绘画了最写实的春#宫图，把整个澡堂内部都重新粘贴一遍！
烧热水也改造成了锅炉，用铜管子从外面把热水和冷水引入进来，这里面是要淋浴有淋浴，要浴池有浴池，大大小小整理的焕然一新！
载淳要给师傅送礼，那就得亲自来挑选一下礼物，可是那么多秀女怎么选啊？皇帝时间可太宝贵了，就得提高效率！
大四喜和小四喜带着几名小太监护送着陛下偷偷从养心殿跑到了武英殿的浴德堂内，这时候里面已经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
热气顺着窗户和门缝的缝隙开始往外透，载淳咽了一口唾沫低声说道“别惊动了他们，咱们偷偷的看！”
“明白……万岁爷啊，这浴德堂奴才都是特殊改造过的，您跟我来……”
绕过偏殿，直接到了锅炉房，烧火的小太监一看皇上和主管太监来了，赶紧吓的磕头如捣蒜，也没人管他们，小四喜带着皇帝就爬上了一架梯子直接上屋顶了！
在屋顶有七八个透气的小天窗，小四喜随便搬开一个天窗的砖头“万岁爷……您来看……这些天窗都通着下面呢，保证您能各个角度无障碍的看清楚！”
载淳兴奋的摩拳擦掌，往哪一蹲可就欣赏起了美景！
通透！这叫一个看的通透，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四喜提前安排过，此刻这浴德堂内洗澡的秀女足足五十多号！
白！白花花一片，载淳眼瞅着就跟掉羊圈里一样，放眼望去全是白的！
“哎呦……这个壮观……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还是你个狗奴才会玩啊！”
“这偷偷摸摸的看，就是比下命令让她们脱有意思……”
“这就是自然之趣啊！左边……左边那个叫什么？就她了，算他一个……这细腰，这大胯，师傅一定喜欢……”
“那边淋浴的那个长头发的……哎呦，这头发长的都快到小腿了，又黑又亮，好好好，给师傅送去……”
载淳算是找到新玩具了，在屋顶的这几个通风天窗上，左顾右看，全景无障碍的欣赏下面的美景！
那些秀女根本就想不到房顶上还有人，他们开心的聊天、泡澡、相互搓背……展现着逼人的青春！
渐渐的载淳看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小四喜知道陛下这是来了兴致了“万岁爷……要不您也进去洗洗？”
载淳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这里面朕已经挑出几个了，如果朕进去了，恐怕按耐不住自己！”
“送给师傅的礼物，要是不是完璧……那就是大不敬，当弟子的不能这样！”
“再看一会……再看一会就回去吧，今晚谁侍寝？”
“回陛下！是惠妃……富察氏！”
“嗯……她也行，她也行……”咕咚一声，载淳看着下面的美景，又咽下一口口水！
在浴德堂载淳足足逗留了一个钟头，最后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养心殿，等回来之后他可就没有兴趣再看奏折了！
不一会的功夫，小四喜的手下太监，扛着一大卷毯子走了进来，把那毯子轻轻在地上一抖，转动的毯子就滚到了载淳的面前！
载淳低头看着毯子，眼瞅着一个赤身的玉体坦露出来，不着寸缕的惠妃跪倒在载淳的面前！
小四喜他们笑着推出了房间，只留下载淳和惠妃二人享受美好的休闲时光！
载淳早就来了兴头，伸手挑着惠妃的小巴低声问道“以前我还没发觉，原来额娘给朕推荐的是如此一个尤物啊！”
惠妃粉面微红“陛下……臣妾还一直以为陛下不喜欢奴婢呢？”
“哈哈……哪里有，朕就是忙于国事，一时之间怠慢了你们，可怜见的可别生朕的气啊！”
“臣妾那里敢……”惠妃天生就带着媚骨，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魅力，此刻载淳已经来劲儿了，拉着她的手就往床上领！
可是这时候惠妃却摆了摆手“陛下莫急，等臣妾喝一杯酒……”
“酒？什么酒……”载淳来了兴趣。
惠妃嘴唇轻轻靠在载淳的耳垂上，无比魅惑的说道“是……是小四喜总管弄来的方子，前明传下来的！”
“最是助兴，但是还不伤身体……无论男女都可以用……”
“哦？小四喜弄来的古方？哈哈……这朕可得尝一尝了！”
灯烛摇曳下，外面的小四喜眼看着窗户影子上，二人喝了一杯交杯酒。
“好好好……我这宠可就算是牢固了！”
4437 新年礼物
紫禁城内，所有人都是皇权的奴隶，所有人都在争宠，所有人都在固宠，所有人都在斗心眼！
惠妃是慈禧认定的儿媳妇，她的后台是同治帝的亲娘，按理说她应该是皇后了，可惜命数不济，只能成为贵妃!
这可不是一个认命的女人，她能够得到慈禧的认可，说明这两个女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权利欲非常强，而且人长得也漂亮，她们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居于别人之下！
惠妃开始倾尽家财贿赂宫中的大大小小头目，尤其是四大太监更是他贿赂的重点！
二毛她不敢造次，这位太监在紫禁城里是仙儿一样的神人，没人敢惹从古至今太监界里独一份！
满顺依然在养病，如今只能在内务府管一些简单的库房工作，剩下的就是大小四喜两位太监主管了！
尤其是小四喜，他负责的就是皇帝床帷这点事儿，女人想往上爬不就得靠这点姿色了吗？
惠妃的父亲在宫外就曾经拜会过小四喜好几次，田产送了少说也得上千亩，而宫里惠妃每次求小四喜办事儿，还得单独掏金子所谓的茶水钱！
正是靠着金钱开路，惠妃已经有两次都是靠暗箱操作才被皇帝翻了牌子，照这个节奏陪下去，没准第一个诞下皇子的就是这个惠妃了！
而且小四喜非常清楚载淳的德行，这就是一个色中伶俐鬼，小小年纪就已经不学好了！
自己想要固宠，想要最终成为四大太监的首座，那就得从这点开始谋划，不仅仅要给皇帝安排女人，还得安排好了有趣的游戏环节，要不他怎么想到装修浴德堂呢？
送女人，还要玩的好，自然离不开助兴的药物，这种方子小四喜有的是，随便拿出一张来就够惠妃用的了！
这一夜，惠妃、小四喜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遥远的那霸抱着富慧睡觉的肖乐天，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哎呦……这是谁背后算计我呢吧？怎么一个接一个的？”
富慧睡的迷迷糊糊翻个身嘟囔道“天知道你外面那个情人想你呢，正夜不能寐呢吧？”
“哎……你看看，好好的怎么说这个……睡觉，睡觉！”
谁也没想到半夜几个喷嚏引发的笑话，到了春节前居然成真的了！
1873年底，距离春节就剩下七天了，载淳的年礼总算是赶到了，这是走单独外交通道的船，没有进商业码头而是直接进了国头军港中的补给栈桥。
知道是大清国皇帝给元首送的新年礼物，海军这边不敢怠慢，直接派遣了一个连的工程兵来帮着卸货，甚至龙门吊都启动了！
可是这刚一卸货，士兵们眼睛都傻了，打头下来的不是什么金珠玉宝的贵重品箱子，而是颤悠悠的走下来二十六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都是七十八岁的年纪，一个个嫩的跟水葱一样，这些姑娘满眼都是来到陌生环境的惊恐表情！
那个时代的清国人别说女孩子了，哪怕是成年男人，也都没有出过洋，他们甚至连自己本乡本土都走不出去！
海洋之外的地方，对于这些小姑娘来说就是龙宫仙山，是传说之地！
这一路上，二十六名秀女晕船的晕船，哭着想家的想家，可是没有办法，是皇帝的旨意把她们送给了元首为奴，又怎么敢反抗呢？
等出了海之后，她们可是吓坏了，哪里见过这么宽阔的水域啊，海里的鱼都能飞到船上来，海豚一群群的追着船跑！
下暴雨了之后，船摇晃的都快到云彩上面去了，更别说一路上看见了那么多奇形怪状的船只，还有数不清的大鼻子洋人！
到了国头军港这些姑娘一下子就被惊呆了，隔着不远的码头栈桥就是两艘停泊靠港的巨大战舰！
燕山号和滦河号，五千多吨的战舰在这些小姑娘眼里大的跟山一样，涂油漆的水兵吊在半空中被风吹的来回摇晃！
再没有见识的姑娘也认识大炮啊！这两艘战舰上的大炮太恐怖了，有几个小姑娘直接就被吓哭了出来！
金三顺今天正好值班来接货物，一看这场面当时就懵了！
“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来儿的女人啊？妈的……我好好的军港，都是阳刚小伙子，你弄这么多娇滴滴的姑娘算怎么回事？”
“全体都有！向后转……不许看，一个个贼眉鼠眼的偷看什么？再偷看军法从事！”
一个连的工兵，立刻左右向后转，后背对着这群秀女！金三顺气冲冲的跑上去，拽着送货来的总理衙门的官员就质问开了。
“哎哟……这位将军啊，您别冲我撒脾气！我就是总理衙门一个六品章京，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您问后面的太监吧，他说这是陛下送给元首的秀女，伺候元首洗洗涮涮的！”
哎呦！金三顺一拍脑袋“载淳啊，你这不是给师傅坐蜡吗？两位夫人都在琉球呢，你弄这么一群秀女？”
送秀女的太监早就晕船晕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面对金三顺的质问就一句话“陛下赏的……你们要是退回去，陛下就把这些女子都砍了脑袋……呕……”抱着栈桥的系缆石就往海里吐开了。
金三顺一看这不行啊，没有一个明白人能讲理的，他只能向王局他们四天王求援了，自己肩膀太窄可是抗不住。
二十六名秀女这时候更恐惧了，身边全都是军人，到处都是机枪大炮的，那个胖子军官还特别凶。
“呜呜呜……我们是不是被卖到军营里当军#妓了？”
“呜呜呜……万岁爷啊，我们没犯错啊，怎么就发配宁古塔了呢？”
有一个哭的，其他的全都哭了，十七八的姑娘胆子能有多大，这国头军港好好的军营，顿时成了唱戏的舞台了！
所有官兵从来没见过这西洋镜儿啊！一个个看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金三顺知道再让这些女人闹下去，还指不定怎么乱军心呢，他赶紧下令“带走，先带到三号小会议室去！”
“让医护队派遣几个女兵过来……载淳真是给我找麻烦！”
“快点啊……赶紧通知四天王去，所有人不许透漏这个消息！”
可是金三顺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四天王和元首都不在那霸，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金三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等啊等结果三个小时之后，等到了他不敢面对的客人！
4438 二位夫人出面了
国头军港虽然不是华族所控制的最大规模军港，但是级别却是最高的，因为这里曾经爆发过反抗法国舰队偷袭的国头包围战！
国头水鬼，也就是后世华族蛙人部队的前身，就在那场战役中牺牲了很多，至今雕像还肃立在码头上，供每年的海军官兵瞻仰祭祀！
这是海军守护最森严的军事禁地，规矩非常大，没有军部和元首包括中情局的特殊命令，外人根本就休想进入！
而今天，在国头军港的正门口，两辆豪华马车左右并排停靠在这里，左右是十多名威风凛凛的退役老兵骑马守护，但是这些老兵脸色却尴尬的很！
金三顺跑的汗流浃背，从军营大门冲了出来，在两辆马车前立正军礼“敬礼！二位夫人午安！”
一左一右两辆马车的门都开了，下来的正是富慧和虎妞，这二位夫人笑着手挽手对金三顺说“听说，陛下给元首送礼物了？送了一船……呵呵呵……我们早三天就接到塘沽那边的电报了！”
“陛下送礼自然是好的，元首不在我们得接一下啊！这国头军港我们娘儿们可不敢闯，那就请金将军送出来吧，我们直接带走！”
金三顺心说苦也，到最后我也没有丢掉这个累，黑锅说到底还是落我头上了……但是我也不怕，又不是我给元首搞的女人，就算要发火也得冲载淳那小兔崽子发去！
“瞧瞧师母说的，这国头军港也就红区里面是闲人免进的，外面也有接待客人的绿区，师母来了怎么也不能在大门口晒太阳啊！”
“礼物太多，师母进会议厅稍微喝口茶……”
虎妞笑了笑“不行！防微杜渐，我们娘们不惹这个闲话，就在门口等着了……快点把载淳的年货给我们，我们家柴火锅都烧好水了，等着下锅呢！”
金三顺又是一身冷汗，心说好家伙，虎夫人果然够厉害，这是要活煮大活人啊！这几个姑娘可算倒了霉了！
擦了擦汗金三顺赔笑道“真的，礼品太多了，工兵连卸船也得半天呢，要不师母先回去？我让人送上元首府……”
富慧冷笑着说道“别……我怕有人克扣，到时候再丢那么几样，元首还不得心疼的吃不下饭啊！”
“别废话了，把最贵重的礼物交给我们，其他的你慢慢搬！”
这话就算是挑明了，两位夫人已经知道了礼物里面的秘密，金三顺再也不能打马虎眼了，只能灰溜溜的回去，跑到小会议室里去见那二十六名十七八岁的秀女。
“嗯……这个……嗯……那个……啊……咳咳咳……”光清嗓子就好半天，金三顺最后咬着牙说到“你们这些秀女，都跟我走吧……元首二位夫人亲自来接你们了!”
“都记住了……元首府是规矩大的地方，都谨慎着点……带着随身的包裹，出发吧！”
可怜的二十六名秀女也听出潜台词里的提醒了，一个个吓的花容惨淡走路都哆嗦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些女孩子从选中秀女的那一刻，家里人就已经告诉了她们规矩，历史上后宫有一飞冲天的凤凰，但是大多数都是死于卑贱的脚底泥！
入紫禁城其实就够凶险的了，更别说又给她们送到了海外天边的那霸，元首肖乐天在民间口碑很复杂，说他好的能吹成圣人，说他不好的完全就是妖魔化！
京师八旗子弟们背后可没少编排肖乐天的传说故事，连吃小孩心肝的版本都有，这些女孩子来之前早就被吓破了胆子了！
如今一听还是两位夫人亲自接，这位胖乎乎的军官还话里有话，女孩子们顿时知道大事不好，这是遇到妒妇了！
哆里哆嗦的秀女们排成一排，就如之前从神武门小心翼翼的走进紫禁城一样，如今她们又胆战心惊的走进华族这个崭新的世界！
走出国头军港那巨大的营门，水泥路两旁停着两辆马车，还有很多骑兵保护，两名贵妇人露着脸淡淡的看着这些女孩子走出来。
二十六名秀女，走到马车边上赶紧双膝跪下“给……给夫人请安！二位夫人吉祥！”
虎妞一皱眉“怎么没人教他们规矩，起来，这里是华族，不兴跪拜礼……啧啧，真是漂亮啊，年轻漂亮……”
“富慧姐姐……别说你我被比下去了，晴雯他们十二金钗也不行喽，跟这些小姑娘比也是老姑娘喽！”
富慧哀叹一声“一代又一代，年年如此啊……送他们上后面的马车，咱们回府！”
金三顺看着车队缓缓离开叹息着摇了摇头“师傅啊！今天晚上您可受罪喽！载淳坑你不浅啊……”
肖乐天究竟到哪里去了？今天肖乐天可没在琉球本岛，而是乘坐战舰出海直奔东方的太平洋深处！
慢慢的大洋上，有很多不知名的岛屿，其中就有一座在任何海图上都没有标注的小岛，成了肖乐天他们今天的目的地！
三艘轻型近海防御炮艇带着肖乐天和四天王，乘风破浪前往这个秘密的小岛，而在这三艘小艇外围，半径二十海里的区域内，还有十二艘战舰包括致远号正在进行训练！
其实就是打着训练名义给三艘小艇提供保护，项英、林震等人指挥这次训练，所以国头军港就留下了金三顺一个人。
否则今天面对这个尴尬黑锅的就应该是项英了！
岛屿并不大，上面也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灌木和野草，很多海鸟和毒蛇散布其中，礁石林立！
这是典型的没有任何经济价值的岛屿，除了能够提供一点主权领土和周围的海洋经济带之外，本身没有开发的价值！
没有可以停靠大型船只的海湾，只能停靠小战舰，岛屿上不能农耕，更不可能发展任何手工作坊，工业当然也不可想象了！
就这么一个荒废的一无是处的岛屿，连淡水资源都没有的地方，航海家都懒得停船的无用之地，却是华族非常重要的秘密基地！
4439 生物制药中心
这座岛屿是岩石岛，也就是说海水下面其实是一座巨大的山峰！
华族已经动用大量的工兵和炸#药，将这座岛屿下面给挖空了，这座看起来荒芜的岛屿下面却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堡垒！
肖乐天和四天王已经进入地下堡垒的内部，钢筋水泥的通道里非常潮湿，墙壁都在渗水，越往下走越是阴冷！
这里出出进进的全都是身穿白色防护服，带着玻璃护目镜的工作人员，就连肖乐天他们也都全身雪白，带着厚厚的玻璃护目镜！
陪同他们的正是黄邪医，此刻他兴奋的给肖乐天介绍“太不可思议了！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按照元首的要求，我们在金黄色葡萄链菌的培养皿中寻找各种青色的霉菌……足足寻找了五年啊！找到了十七种青色的霉菌……”
“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这十七种青色的霉菌里面，有六种对金黄葡萄链菌有极强的杀伤力！”
“我们的研究员，正在日以继日的对这些霉菌溶液进行提炼生产，并进行活体动物实验……”
“现在一天能提炼出多少？”王怀远追问道。
黄邪医骄傲的说道“十二克！足足十二克！”
“啊！这么少？”四天王异口同声的说道。
黄邪医一听就急了“这……这还少吗？你们仔细看看，那都是细菌，是培养皿里的细菌啊！那些青霉菌繁殖了之后，我们收集这些霉菌和培养皿里的营养液，然后提纯干燥……”
“我带着一百多名研究生，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才提炼出这十二克出来，你们当容易吗？”
肖乐天隔着玻璃窗看着那些穿着隔离服在屋子里工作的年轻人们，他们都是满肚子生物学、细菌学知识的高材生，可是此刻却成了青霉素提炼中的流水线工人！
这座岛就是肖乐天生物制药产业的源头之岛，青霉素是华族生物制药产业的第一枚核弹级产品！
这个宝贝未来有多逆天那就不用说了，只要人类世界有战争，有细菌严整，这种宝贝就会供不应求，价格远超黄金！
肖乐天也激动了“这是救命的宝贝啊！有了它咱们士兵的伤残率就会大大的降低！人民的平均寿命都会提高的！”
“我知道你们很难，一天能提炼出十多克出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实验室产量和真正工业化产量那都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为了救人，为了我们中国人的生物制药行业发展，还就是需要你们继续攻关……”
“我相信你们能找到方法的，让这种霉菌量产，再量产！”
黄邪医感觉自己的担子越来越大了，可是在元首面前还不能认怂，只好挺胸抬头“是！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肖乐天笑了笑“你也别这么大的压力！我给你们指出一条明路出来！”
“现在你们不是找到了六种最有效的霉菌吗？那就继续试验，不同的霉菌对不同的细菌都有不一样的杀伤力！”
“这就能分出型号了，以后咱们的病人有炎症，通过仔细比对就能找到对应的抗生素！”
“而这六种青霉菌，你们还要用不同的营养液去进行培养！看看到底哪种营养液最适合这种霉菌生长！”
“我给你一个关键词……果糖！这也许就是一个突破口……”
“科学研究有时候是非常枯燥的，就是不停的实验，不停的纪录数据，不停的比对……然后沉淀下来的就是科学经验！”
“只要我们舍得投入资金，舍得时间……最后一定会找到合适的营养基液，合适的霉菌还有合适的温度、湿度以及培养方法的！”
“我们的努力，到最后就能打开一个属于咱们中国人的伟大行业，你们啊！你们这些人就是注定要载入史册，让后人永远铭记的先驱！”
黄邪医已经激动的浑身颤抖了，自己就是一个在京师混不下去的医生，哪里想到因缘际会临老还能开宗立派了？
“是……元首放心，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完成任务！”
众人在长长的通道里向前踱步，左右是一扇扇门，一扇扇窗，里面大大小小的试验用品，还有不停的工作钻研的人！
肖乐天看着这些脸都蒙在里面，不知道相貌的人们，突然心中感慨万千“哎……我们这些站在前台的人算什么啊？有什么可豪横的？”
“华族之所以伟大，是因为这些平凡的默默无闻的人伟大啊！”
“这些科研工作者，也许一生都会默默无闻，一生都过平淡的日子，不会大富大贵！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是极其有意义的！”
“我们把这万民的辛勤努力的成果，都贴在自己身上，弄成自己的荣光？害臊不害臊啊……”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起来，黄邪医那是知道科研的苦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且默默无闻，走大街上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而今天，元首总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为了这句公道话，他们豁出命去，也值了！
萧何信沉默半天开口道“所以此刻才看出元首所设立的六爵十八等的好处了！人世间有大功劳，一定要赏！”
“人就是分高低贵贱的！这个不是从血统上来区别，而是从每个人自己个人人生奋斗上区分的！”
“我们华族，永远不养血脉贵族！我们永远只养奋斗的精英！这就是元首带给我们的终极理想！”
肖乐天斩钉截铁的说道“对！我华族不养那些脑满肠肥、残民以逞的腐朽贵族！我们要的是昂扬向上的人类精英！”
“走，我们去看看那些伤兵志愿者！”
华族的青霉素研究已经过了动物实验这一关，在三个月前开始进行人体实验，有一部分伤兵志愿者，还有医院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的严重炎症患者！
陆陆续续的这种实验进行了一百多次！
六成的成功率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其余的四成产生了排斥反应，而肖乐天给出的答案就是纯度。
纯度还是太差，杂菌有影响，另外应该强行推广皮下实验！
黄邪医不知道元首为什么懂这些，他也不敢问，但是他清楚元首一定有自己神奇的渠道能搞到这些指点方向的金手指！
跟着元首混，绝对能少走无数的弯路，提高效率！
整整一个白天的考察，中午元首和四天王，跟科研工作者们吃了一顿便饭，激动的这些年轻人热泪盈眶！
一直到下午四点，生物岛上的这些科研工作者才依依不舍的送元首立刻，目送三艘战舰消失在西方的海平面！
今天本来是非常开心的一天，可是当战舰刚靠近琉球本岛的海岸线之后，国头那边已经有小快艇迎上来了，给肖乐天带去了震惊的消息。
“我操……载淳你个狗日的……脑子进水了？你敢坑我……”
战舰上，传出肖乐天疯狂的咆哮！
4440 元首的耙耳朵！
月光如水一样撒在琉球列岛上，那霸的元首府被一片银光所笼罩，气氛宁静祥和中还带有一点点古怪！
元首府后宅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抿着嘴不敢笑，今天元首的后花园可算是着火了！
“媳妇……媳妇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发誓，我根本就没有跟载淳那王八羔子偷偷联系过？”
“我真不是好色之徒，我真没找他要女人啊……虎妞开门，你怎么也得让我进屋啊？”
虎妞把房门从里面插上了，合着衣服躺在床上生闷气“别啊……我这里没有好姑娘，都是残花败柳，不值得老爷留步……”
“开什么门？百花轩里有的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去那儿吧！”
肖乐天这个臊啊，左右打量了一下，院子角落里好几个伺候的侍女正憋着笑呢，气的肖乐天冲他们直努嘴“去……去去去……看什么笑话……边儿去！”
接着敲门“哎呦……我的亲亲好媳妇，妞啊……那太监不是说了吗，是载淳听说我帮他把罗刹鬼的谈判给摆平了，不知道怎么谢我才好了，这才送的女人！”
“他们满清就这样，一群都是色鬼，所以就以为天下男人也都是色鬼了……”肖乐天故作正气凛然的样子还啐了一口。
“呸……丫的那些人真他娘的恶心！”
虎妞生生就给气笑了“哈哈……五十步笑百步，原来老爷您不好色啊？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见……”
“您甭冲我这黄脸婆说了，百花轩里二十六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你去跟她们说你不好色去，去啊！”
“哎……我去……不是……我去干嘛啊？我才不去呢，我见都不见……我明天就打法他们回北京去，我看都不看一眼……”
“哎呦……您可舍得啊？看都不看一眼就送回去……得了吧，你骨子里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弄个博物馆里，你挂了多少不要脸的洋鬼子油画还有雕像！”
“行了……老爷您也别说了，我都懂……呜呜呜……我不应该嫉妒的，我就应该提前给您选好了，塞您被窝里去！”
“呜呜呜……这不就是我这当媳妇儿应该干的吗？结果弄得老爷自己亲自下河捞去了，弄一身泥水的，名声也不好说啊！”
“怪我……怪我这媳妇不贤惠，没给老爷主动找行了吧？呜呜呜……你想要你就明说啊！华族多少姑娘你不要，你非要满清送来的？”
肖乐天让虎妞给挤兑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哎呦，我这可是冤枉死了！那博物馆了都是价值连城的文艺复兴的文物啊！他洋鬼子就那样，我有什么办法！”
“算了，我也说不明白了，我明天就把这些女人送回去好不好？这大过年的，载淳真是坑死我了！”
“你也少说气话！”虎妞气的坐了起来“这漂洋过海的，一路上这些秀女就剩下半条命了，你明天就送回去，死路上几个呢？”
“罪名还不是得我来背，是我嫉妒吗？我把她们给逼走了？好好的大过年，我名声怎么就得败坏了啊？”
肖乐天让虎妞这通挤兑啊，在门口抓耳挠腮的，门里面的阿丑看不过眼了“小姐……要不就让老爷进来吧？”
“不行！让他进来干嘛？传出去又得说我嫉妒，老爷进来一批新姑娘了，我这人老珠黄的霸占着不让老爷去见？我成什么人了？”
“你爱去哪里去哪里，反正别进屋……”
肖乐天一看实在是没辙了只能叹息说道“媳妇你先消消气，我去富慧那边看看……反正今天这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虎妞在屋子里听了半天，发现外面确实没有声音了，让阿丑从门缝里往外一看，果然肖乐天走了。
“哼……没良心的东西，天知道去哪里了？”
阿丑面有不忍的说道“小姐啊……这件事摆明了老爷真的不知道，您真的冤枉老爷了！”
虎妞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今天这件事儿就得这么演下去……你知道我和富慧是怎么知道来这批秀女的情报吗？”
阿丑摇了摇头，虎妞冷笑道“呵呵……是慈禧！是慈禧偷偷给富慧姐发的电报，打的小报告啊！”
“那个老妖婆是一个闲不住的，听说载淳送女人过去了，她第一个就要来插手……这几个女人里面一定有她的探子，而且她到现在还奢望能够控制富慧呢！”
“富慧姐也是难啊！毕竟亲弟弟在满清那边当人质呢，她也不敢真心翻脸！”
“是慈禧？”阿丑绕不过这个弯儿了“她发这个电报，有什么好处呢？”
“天知道有什么好处，估计也是闲来无事随便落下一颗棋子，下闲棋罢了，试探试探咱们这边的反应！”
“呵呵……她愿意试探，咱们就给她演戏呗！我要是不这么闹一下，怎么能麻痹他们呢？”
“我虎妞，背着的就是一个虎子……没脑子的傻子罢了！我要是表现的太精明了，天底下所有人不都得防备我？”
“我就得虎啦吧唧点，我就得嫉妒点，我还得贪财贪图享受一点……只有这样的虎妞，才是威胁最小的虎妞啊！”
“你记住了，明天你就代替我去抢载淳送来的礼物……把贪婪的样子摆出来，给世人看看，抢最多的礼物，霸道一点……”
阿丑总算是听明白了“嗯！我懂了，小姐这是要自污啊！明天我就去办，保证都抢来！”
“傻子，别都抢来，帮富慧姐也得抢一些，怎么也得表现一下我们姐妹情深啊……”
“还有啊……跟你那相好的伊藤商量一下，如今这后宫是越来越乱了，怎么才能再乱一点呢？”
阿丑脸一红“瞧小姐说的，怎么就变成相好的了？多难听啊……”
肖乐天不知道虎妞和阿丑两人的算计，一路借着月色的光芒在后花园里绕来绕去，元首府的后花园面积相当的大，基本上半面山都被包括进去了！
这里面有湖泊、溪流、树林、竹林、假山、亭台楼榭……绕来绕去足足一刻钟才看见一条溪流环保的院落，这里正是富慧的住所。
“哎……但愿富慧姐别给我一个闭门羹，这个载淳真是找麻烦！”
刚绕过一片奇石，眼瞅着前面就有几盏灯笼正在等候着他，迎面就传来了芳官银铃一样的声音。
“羞羞羞……不害臊，一口气要二十六个年轻姑娘，老爷您胃口可真不小啊！”
肖乐天一看是芳官顿时放心了“哎呦！你这鬼灵精什么时候来的？你来我就放心了……”
4441 通情达理的富慧
芳官本来也是十二金钗其中之一，是满清送给肖乐天的奴婢中的一名，后来因为机缘巧合芳官留在了欧洲，成了一个自由独立的女性！
如今芳官在那霸有自己的家，平时是不住在元首府里的，那个法国大鼻子和她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但一直都没有成亲！
今天芳官来，还是富慧给她的消息，目的也就是让这芳官来给大家铺一个台阶！
富慧和虎妞不一样，他是满清大贵族家庭出身，从小规矩森严，她受到的教育就不认为男人找女人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意外收到了慈禧给她的电报后，富慧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把肖乐天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同时还要让元首府后宅平安！
她第一时间通知了虎妞，可是万没有想到虎妞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了！
虎妞非要硬闯国头军港，富慧怎么劝都不行最后怕闹出乱子来，只能陪着一起去了，也就是富慧陪着劝着，否则虎妞早就闯军事基地了，要是那样乱子可就没法收场喽！
接走了二十六名秀女，富慧下午赶紧来劝虎妞，而且还带来了当年一起和虎妞去欧罗巴的芳官，芳官和虎妞私交是很不错的。
多方来回的劝解，这才让虎妞的脾气小了很多，否则今天可就不是吃闭门羹了，天知道虎妞还要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芳官今晚就住在了元首府内，刚刚肖乐天在二夫人那边怎么吃瘪的样子，早就有侍女一五一十的传来了话，让富慧这边的女人们好一通笑。
听说肖乐天灰溜溜的跑来了，芳官特意出门迎接一下！
“好了！老爷您也别愁眉苦脸的了，二夫人生气也是对的，换那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不得生气啊？”
“富慧这边怎么样？”肖乐天小心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啊，老爷不会自己去问啊……”一伸手芳官直接把肖乐天给推进院子里了。
“哎呦……老爷可算知道回来了？今天这么忙的，还有空来夫人这啊？”晴雯第一个跳出来在院子里笑话起了肖乐天，其他的姑娘也都一个个冲他做鬼脸。
看见这个架势肖乐天反而送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剑拔弩张就行。
在十二金钗的笑话声中，肖乐天走进北面的正厅，结果一进屋就嗅到了浓浓的米粥香味。
地面上一个红泥小火炉，里面烧的是一点烟气都没有的银丝炭，上面一个砂锅咕噜咕噜的熬着米粥，欠在上面的盖子留了一条缝，一股鲜甜的香味冒了出来。
“回来了……饿了吧……我新熬的蟹肉粥，知道你喜欢吃蟹钳，专门挑选的大钳里面的肉，又加了一点瑶柱……喝一碗暖暖胃吧！”
“桌上是很普通的几样小菜，温了一壶黄酒也不多，就二两的小瓷壶，黄酒的香气慢慢的弥漫！”
啊……肖乐天看着如此烟火气的场面，顿时浑身的神经都松下来了，坐在太师椅上美美的靠在后背上。
平儿过来给斟酒，富慧亲自盛了一碗蟹肉粥摆在肖乐天面前“小心烫……”说完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陪在他身边。
夫妻二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肖乐天一口菜一口酒，时不时跟富慧砰一杯，粥稍微凉一点就大口大口喝了三碗！
这一天在生物制药岛上可是受了不少湿寒之气，滚烫的热粥下肚顿时浑身都暖了！
“你是不是很迷惑，我们怎么知道的消息啊？”富慧很平静的开口道“用不着你来问，是慈禧给我发的电报！”
“我这个表姐啊，从来都不肯消停，只要有一点缝她就想撬开一个洞……可是我还没法得罪他，毕竟富庆在那边，我这个当姐姐的不能给弟弟惹祸啊！”
肖乐天下意识的转动着酒杯“慈禧她图什么呢？如今载淳已经亲政，辛酉政变她的几个盟友，也都被圈禁起来了，她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还真想当武则天？”
富慧摇了摇头“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这些年观察她，慈禧其实是一个不甘寂寞的性格，没有男人没有权利她都活不下去的！”
“好像什么事情，她都要跳出来指手画脚一番……”
“啊！秀存在感啊……这个我知道，童年有阴影的人会出现这种性格！”肖乐天点头道。
“又开始说我不懂的词儿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秀存在感……我觉得慈禧就是害怕，她通过阴谋当上了太后，她自然害怕别人用阴谋把她赶下台！”
“慈禧生活太奢靡了，没有权利也就不能继续享受这样的富贵生活……你想想，她宫里每天光新鲜苹果都要换两缸，不是为了吃就是闻那个果香！”
“其他的例子数不胜数，没有了权利哪里还能有这样的享受生活？所以她必须要往前抢！”
肖乐天脸阴沉了下来“她跟载淳抢权利我不管，往我这里塞沙子可不行！这二十六个女孩子，到底她掺了多少沙子？明天就送走，我这里不留！”
富慧苦笑着摇了摇头“难啊！你是不知道京师里的规矩，你要是真把这二十六个姑娘送回去，那么可就真的害惨她们了！”
“杀头？流放宁古塔为奴？或者直接送到教坊司当官妓？这三条路，就是这些姑娘未来的命运啊！”
“你就真这么狠心？”
肖乐天皱着眉气呼呼的说道“又来这一套？道德绑架吗？我不要女人，这些女人就得死……”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怕什么，不就是几个女孩子当探子吗？你说平儿、晴雯她们，当时不都是探子吗？”
“最后一个个还不都是让你给收了心？大老爷们还元首呢，怕这个干吗？”
富慧耐心的劝着男人“就算是为了让富庆好过一点，你就假装演戏吧！这几个女孩子你就是收下，我当然知道你不好色……但是留着洒扫庭院，沏茶倒水的也不错啊！”
“以后看着那个合适的，就配给咱们华族的年轻才俊……对了，我看了你们翻译的那一本什么书，叫做物种进化的那一本……”
“这华族多一点漂亮姑娘难道不好吗？当妈的漂亮，以后的孩子一定也漂亮，这叫基因对不对……”
“漂亮的母亲多了，以后华族的孩子一个个的都帅气漂亮……给华族留点好基因，不吃亏啊！”
“哎？哎……你这脑回路很惊奇啊！真是我的好媳妇，会劝人，情商就是高！”
肖乐天伸手摸向富慧的小腹，富慧一下子弄了一个大红脸“干嘛？平儿他们都在呢……”
“哎……怕什么，都是一个床上的人……你这段时间喝药感觉怎么样了？要不咱们再试试，你也得有个孩子了……”
肖乐天这一头乌云总算是暂时散开了，就在他一身轻松的和媳妇温存之时，在那霸依山傍海的富人区里，一座别墅内有人也在密会。
“呦西……呦西……满清又送女人来了？太好了，真是一个好机会啊……”
“不能让华族再这么和满清融洽下去了，再这样大夫人的权利就会越来越大，这对我们是极其不利的！”
4442 阿丑和伊藤
华族的太子嫡系早就已经形成了，这不是什么秘密，肖乐天也需要一批人伺候自己的儿子！
心理学有一种说法叫做补偿心理，由于肖乐天亏欠了虎妞和福隐儿，自己就觉得对不起这娘俩所以一直都有这种补偿心理！
甚至肖乐天隐隐的都有把整个扶桑的利益全都分封给儿子福隐儿的念想，虽然没有过明路但是他下手都是这么做的！
中情局扶桑分部的负责人是伊藤博文，这一人事安排就可见一斑了！
但是肖乐天也很小心，他特意嘱咐王局要多多的关注扶桑这批太子嫡系的动向，一旦他们要是有异动，那就必须第一时间汇报！
肖乐天怕的就是这些疯狂的武士，汇集在福隐儿的身边，最终成为一支武装，可是没想到扶桑这些人还真忍住了！
福隐儿身边的卫队数量，永远是华族规定的标准之内，绝对没有丝毫的僭越，甚至连金钱聚敛也是一笔笔有账可查的！
不动钱粮和刀兵，肖乐天也就不会再多插手了，加上欧洲和大清有太多事情要处理，这扶桑的发展问题，居然被他给忽略了！
肖乐天实在是低估了那个曾经带着日本走向辉煌的男人，在这个世界里他虽然臣服在肖乐天麾下，执弟子礼，但是你永远也猜不透这个男人心中所想！
阿丑和伊藤因为种种原因凑到了一起，到底是有感情呢还是单纯的政治结合，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今天，阿丑来见男友，就算是中情局知道了也没人能够干涉，因为阿丑和伊藤之间的地下情，肖乐天也是知道的。
阿丑是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孩子，所谓的丑，当然不是那种没法看的丑，其实阿丑就是头发有点黄，身材太瘦弱，但是六十分还是能达到的。
走在大街上不会吸引色狼的目光，当然也不至于吓的小孩子哭！
这样一个丑丫头，婚姻大事儿让虎妞和肖乐天很是头疼，虎妞给她介绍过一些男人，但都是高不成低不就。
阿丑喜欢的男人，人家不喜欢他，愿意娶阿丑的男人，阿丑因为眼界打开了，还瞧不上那些普通的男人。
本来阿丑跟着虎妞就已经很有权势了，不愁吃喝财务独立自由，所以晚结婚也不着急，就这么拖下去了。
直到遇到了伊藤博文，这个伊藤自从成为太子身边的近臣之后，和阿丑的接触也就多了一些。
伊藤这个人皮囊不错，人还有才华，日久生情伊藤也不嫌弃阿丑的长相，居然偷偷凑到了一起。
后来肖乐天知道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哀叹一声！他当然知道伊藤是看上了阿丑的人脉资源，娶了阿丑这虎妞的资源他就能借力喽！
可是你看透了又能怎么样，不能因为你的一个猜测就凭空拆散了人家一对啊！
不了了之吧！在肖乐天的心中，只要虎妞和福隐儿不胡搞乱搞，手下的那些幸进之臣，他有一万种方法弄死他们，小苍蝇是成不了气候的！
在这一点上，肖乐天赌错了，他以为妻子和儿子永远会跟他一条心，但他低估了女人为母之后的那种性格巨变！
母爱是伟大的，但是母爱又是极其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们哪怕毁掉这个世界也在所不惜！
如果面前有一个按钮可以选择，按下去是世界毁灭，但是不按下去则儿子毁灭！
那么这个母亲会怎么选择？至少虎妞的选择非常明确，毁灭世界也不能毁了我的福隐儿！
伊藤两眼都放出蓝光了，盯着月亮感觉马上就要变身了“太好了，真是天赐的机会啊！你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些秀女进入元首府的后宫！”
“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富慧这个女人不会介意元首有多少新女人，她此刻必须要保持住她贤惠的名声！”
“所以我判断，富慧一定不会赶走这批秀女！她会把这些女孩子留下……而你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女孩子接触内宅！”
阿丑崇拜的看着伊藤“你怎么这么确定呢？”
“哈哈哈……要靠脑子去分析啊！你仔细琢磨一下富慧和元首之间的经历，这个女人是很惨很倒霉的！”
“她不像虎夫人一样和元首有传奇的遭遇，而且后期因为满清拿他当人质一直都扣押在塘沽城内！”
“她陪伴元首的时间是很短的，时间短也就造成了她和元首的感情基础要薄弱一些！”
“她身上的血脉是原罪啊！她是满人，所以华族高官都对她有防备心理，这个女人想在汉人掌权的华族里站住脚，就必须要攥住元首的心！”
“她只能依赖元首，别人谁都无法依赖……这样的背景下，她就必须让自己贤惠再贤惠，甚至贤惠的有些受委屈！”
“只有这样，才能让元首有一种亏欠她的心理，才会更加疼爱她！”
“你看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收到电报之后，她却来劝解虎夫人不要闹事儿！随后马上请歌剧女神芳官入元首府来调解！”
“今天晚上，元首在虎夫人这里吃了闭门羹，但是在富慧那边却得到了最温暖的一顿夜宵……那些如晴雯、平儿、袭人等十二金钗，难道就不嫉妒，不吃醋吗？”
“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敢出面闹事儿！这就证明了，富慧已经把这些满清过来的女孩子压制住了，道理早就给她们讲明白了！”
“是个厉害的角色啊！男人是很难渡过这座温柔大山的！”
“呵呵……别以为元首是圣人！元首再伟大也是男人，同治帝就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不顾二位夫人生气，直接送女人！”
“元首再跳脚愤怒，其实内心里面早就笑开了，表面的愤怒都是装样子的！”
“富慧展示出如此的贤惠，她都能给元首保护这些秀女了，让男人玩儿的开心，男人就会越来越离不开她……”
“这个女人很厉害，是虎夫人的劲敌！”
阿丑听完了伊藤的分析，脸色顿时变了“啊！这个恶毒的女人，这是要抢小姐的宠爱啊！”
“我们应该怎么办？”
伊藤冷笑道“1873年……一切都太顺利了……明年，不能再这么顺利下去了！”
“草薙僧已经推算过了……明年就会有一场乱子的！”
4443 飞跃天山
后宫的事情，注定就是一个插曲，肖乐天身边的事情多如牛毛，而且任何一根牛毛单独拿出来，都是大的不得了的事情。
军国大事压在他身上，他能分出一晚上的时间来处理家庭纠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第二天一早，肖乐天从富慧的院子里起床，不一会的功夫虎妞就带来了亲手做的早餐，见面先给老爷赔不是。
“老爷万安……臣妾昨晚不贤惠了，犯了嫉妒的大过……今天一早给老爷赔不是啊，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那些女孩子全都留下，一个都不许送走……”
肖乐天红着脸“你看看，怎么又提这一出？我不都道歉了吗……”
虎妞过去拧了肖乐天胳膊一把“知道……我昨天就是太生气了，你也得理解一下，女人遇到这种事情哪有不吃醋的，我可没有姐姐那么大度！”
“但是想来想去，这件事还真不是你的错……都是满清朝廷搞的鬼，他们坏的很，就想用女人泡软了你的骨头！”
“咱们要是家里打起来，不就中计了吗？满清巴不得看咱们笑话呢，所以这一宿我就想明白了！”
“给咱们添人进口的，我生气干嘛？留着，都留下……气死他们！”
肖乐天端着米粥让虎妞一通唠叨真是哭笑不得，但是他知道这场闹剧总算是云开雾散了！
“行了，后宅的事情你和富慧两人商量着弄吧！今天我还有的是事情忙呢……哎，你看看，项英跑来了，肯定是燕山号今天巡航训练的事情来接我的……”
三下五除二，肖乐天消灭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几根咸菜然后披上披风，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项英一看师傅出来了，赶紧给二位师母敬礼然后陪着肖乐天一同向外走去！
“元首，西域回电了！左宗棠收到了咱们的密电，一切如您的安排，他果然对满清保密了！”
“好好好……果然如曾大帅所言，左季高是可信的，他内心还是向着咱们汉人的！”
左宗棠和华族之间的秘密，就是刚刚签署的《琉球密约》乌兰葛利出于很多考虑，先跟华族签订了一个密约，而不是公开的宣言。
在这个时代，密约还是非常流行的，属于外交界的主流！
乌兰葛利的密约里，只承认将外兴安岭、贝加尔湖南部，包括伊犁河谷割让给华族，而不是满清！
至于说以后的正式条约怎么写，那就是另一个考虑了，如今莫斯科方面也在深思熟虑！
乌兰葛利为什么做出这种决断，原因也不难猜测！第一点，他肯定要对自己有个交代，他必须得能够推卸掉责任。
你对强大的华族割地多少还能打打嘴官司，可是对懦弱的满清割地这可就没法解释了！
第二种考量则是下套，就是要留下华族和满清将来决裂的苗头，捏着着个秘密在外交场合那就是战略武器了。
第三点更简单了，密约不是公开条约，废除起来比较简单，如果沙皇铁心了要和华族同归于尽，那么撕毁密约的罪过怎么也比撕毁公约要轻得多！
这些机关算尽的小聪明，对于肖乐天来说是很无所谓的，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在已经摆好的战略优胜局面前，沙皇只要不是疯子都会承认密约的！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怎么保守密约的秘密，绝对不能让满清知道，但是同时还得拿出来激励一下汉人中的有识之士！
在肖乐天的眼里，这个秘密可以告诉左宗棠但是不可以告诉李鸿章！
果不其然，当左宗棠收到这份密电之后，许久没有喝酒的他，痛快的烂醉了一场！
“大帅啊……您选对了……您选对了人了！”
“这是几百年没见到咱们汉人开疆扩土了？打明朝中期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这国运总算是翻上来了，总算是翻上来了！”
一杯烈酒撒在地上，遥祭曾文正公！
第二天，左宗棠召集全军，向他们公布了这个好消息，当然是有选择的说了，可是当手下军官们听到乌兰葛利已经在琉球谈判失败，元首彻底压制了沙俄之后，在场的官兵都沸腾了。
“好好好……没有了罗刹鬼，这些西域土军阀那个是咱们大军的对手？杀过天山去，为我大清开疆扩土……”
“啊哈哈……大丈夫拼一把性命，搏出一个封妻荫子！总算让咱们爷们给赶上了！”
左季高任由这些手下宣泄着喜悦的情绪，他好半天才抬手压了压，让场面安静一下！
“元首已经给我发电报了，说了这个好消息之后，但是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我们办一办……”
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左大帅。
“元首说了，罗刹鬼生性无信，而且残忍好战，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低头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如同猛兽一样，暂时压住了它的脖子，可是你稍微一送劲，就可能翻身咬你一口！”
“所以，乌兰葛利认输了还不算完，我们必须让这些罗刹鬼彻底丧失了念想！”
“宁远城这一战我们打的漂亮，但是还不算完！荣全带着孤军困守在城内，外面可有数倍的罗刹鬼正虎视眈眈呢！”
“我们当然知道这些罗刹鬼都是丧胆的狗了，他们肯定不能再翻天！但是欧洲的莫斯科、圣彼得堡那边的白痴贵族们，他们可不知道！”
“没准那些人正趴在地图上，琢磨着开春大胜一场呢！他们又不在中亚现场，自然就是一拍脑袋算一算人数就瞎指挥了！”
“而且……乌兰葛利的电报如果送到莫斯科去，那边一定会有很多将领不服气，这些人很有可能在这个冬天就对荣全将军的孤军发起进攻！”
“诸位……荣全可给咱们放信鸽了，之前攻陷宁远城的时候，他的炮弹已经消耗十之七八……他没有炮弹了！”
轰……大厅内顿时一片乱哄哄的声音，这件事还是第一次听大帅说出来。
“大帅您就明说吧！要我们做什么？”刘锦棠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左宗棠笑着看了看身旁的二位熟面孔“多罗将军、关禄将军……这件事还得麻烦二位啊！本来是想让你们回京师过年的，可是没想到陛下有旨意，让您二位从西安就又回来了!”
多罗和关禄站起身来抱拳行礼“大帅请下令，属下无有不从!”
“好！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陛下给西域送来的援兵，虽说是给我的，但是这都是御林军，我哪里敢越过天去！这指挥权还是要依靠二位将军！”
“能不能……元首的意思是，能不能动一动飞艇……带一批补给飞过天山去！”
“一来是解了补给的燃眉之急，二来则是对伊犁河谷的罗刹鬼大军一个震慑……只要飞艇到他们头顶转一圈，这群罗刹鬼的士气可就保不住喽！”
“第三，这飞艇过天山也是一个政治信号，对沙皇和那些欧洲的贵族也是一种心理上的震慑啊！”
4444 妖龙向西
冬季乘坐飞艇飞跃天山，这是一个看起来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冬天的天山苦寒温度能低到零下三四十度，而且十天倒有七天都是大风！
群山中因为地形复杂，空气乱流还特别多，有时候一阵风被悬崖峭壁挡一下就会变成一阵阵的小涡旋，而这一切对飞艇航行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
多罗和关禄二人沉默了片刻“大帅，不是我俩不肯领命，我俩也不是怕死，但是这个任务我们必须要询问过飞艇的驾驶员！”
“那些人都是华族训练出来的，明白其中的厉害，我们不怕死但是我们怕任务失败，坏了大帅的战略啊！”
左宗棠毕竟不是很懂技术，他下意识的还是认为这二人贪生怕死，那个时代的人确实有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不怕战死沙场，但是却害怕死在未知的事物上。
“嗯，应该的，应该的！那就把飞艇的艇长请来吧，本帅也想听一听是怎么回事！”
多罗和关禄对视一眼，只好按照大帅的要求行事，不一会的功夫年轻的飞艇艇长和两名技术人员就过来了。
“见过大帅……”三名飞艇的指挥官向左宗棠行华族军礼，这下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了，表面上看是普通的飞艇指挥官，而真实的身份和华族军方是脱不了关系的。
“本帅叫你们来，是想询问一下，这飞艇在冬天究竟能不能过天山呢？”
三人对视一眼领头的艇长说道“启禀大帅，飞艇飞行的原理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热气球提供向上的升力，螺旋桨提供推力……这两股力量控制飞艇在大气层中穿行！”
“理论上没有什么不能飞行的天气，哪怕是狂风暴雨下，你如果能够提供大过周边气流的动力，你也是安全的！”
“啊？狂风暴雨中也能行驶？”左宗棠坐直了身子。
“是的是，这原理跟大海上行船差不多，世人都认为风暴来临了海船都是九死一生的，可是我华族做过很多次实验……”
“当你的船只吨位够大，动力够强，那么普通的风暴也是无能为力的！比如说致远号，就曾经在大西洋和太平洋遇到过很多次风暴，都安然无恙！”
“这么说，飞艇过天山也没什么问题了？”在场的众将追问道。
“不清楚！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飞过这里，对这里的气流情况完全不明白……更关键的是，冬天实在太寒冷了，为了维持飞艇的福利和推力，我们需要更有热效率的燃料！”
“眼下烧煤炭恐怕不行！我们需要焦炭！”
正如柴炭是木材的深加工产品一样，焦炭其实就是煤炭的深加工产品！
将优质的煤炭预先燃烧焦化，烧掉其中的大部分杂质，留下的是带有无数中空缝隙的焦炭，这种燃料能够提供更高的温度，而且重量还更轻！
在中国古代，宋代就有焦炭炼铁的技术了，可是到了清朝科技严重倒退，这焦炭也就仅仅成为了部分铁匠打造优质兵器时候的燃料，大规模使用反而是洋人传过来的技术！
左宗棠对焦炭并不陌生，正当他准备拍胸脯的时候，这位艇长又提出条件了“嗯……恐怕焦炭也差点力道，能不能给我们搞点更好的燃料来！”
“煤油！我们需要更多的煤油，先搞一吨过来，恐怕还是不够的……”
要焦炭还要煤油，这都不是很值钱的东西，但是却是大军里非常稀缺的！首先这左宗棠的大军已经基本上洋枪化了，冷兵器用的很少，所以铁匠带的也不多。
焦炭就需要临时烧了，还好技术并不难！
可是这煤油去哪里搞？煤油这个时代主要用处就是照明，而大军照明又很多的蜡烛可以替代，所以煤油寥寥无几。
“这……本帅可以让军需的人给你们尽量搜罗，但是不敢保证有太多啊！”
关禄一听赶紧站起身来“大帅……可以去西域投资银行求援啊！范进可就在迪化呢，有他还怕什么？”
哎呦，这下可算解了围了，大帅点点头“真是忙糊涂了，守着财神爷我要饭吃……等我写个条子，你们带去找范进想办法！”
“还需要什么？一并说来……”
艇长想了想“眼下迪化这边夜间气温就已经降到零下十多度了，天山那边恐怕零下三十度都是有的……而上千米的高空呢？零下四十多度肯定有了！”
“求大帅给我们一些最好的裘皮，最好的保暖物资，越多越好……”
“有！”左宗棠一拍桌子“把我的狐皮披风捐出来，在坐的所有将官，把你们压箱底儿的宝贝皮裘都捐出来！”
“总不能让英雄半路冻死吧！哈哈哈……”
多罗和关禄看到这里知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二人抱拳行礼“请大帅放心，不成功则成仁！要么宁远城见，要么就把尸骨撒在天山上！”
会议结束之后，迪化大军顿时忙碌了起来，城外临时起了三座砖窑开始冒起了黑烟，一车一车的煤炭送进去，经过高温半燃然后封沙灭火，实验废掉了五六吨煤炭，这才烧出合格的焦炭！
西域投资银行的负责人就是范家的子侄范进，他下命令让商队从后方沿途搜罗煤油，甚至动用了大批的蜡烛来跟其他商号的煤油进行交换！
聚沙成塔，积少成多！甚至很多煤油都是从当地人的油灯里面倒出来的，汇集在一起成了一桶桶的燃料。
补给大军开始向西转移，拆成标准件的齐柏林飞艇在数百托马，七十多辆马车的带动下缓缓向精河而去，哪里是直线距离宁远最近的适合起飞的位置。
这一路上，牧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搞不明白汉人为什么要在如此寒冷的冬天行军！
此刻都已经进入腊月了，汉人要过年，这些少数民族也到了冬休的日子了，汉人难道要在这个节气里打仗吗？
更让他们看不明白的是，打头的一辆特殊的大车，足足八匹健马拉动一个超长超宽的马车，而且周围有数百士兵保护着！
这辆大车上就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复合材料气囊，放干净了空气，远远看去就好像汉人屠杀了什么传说中的猛兽剥下来了野兽的皮！
还有那些吊舱的拆解构件，各种金属、木头的零件被宽扎在大车上，龇牙咧嘴的好像剃干净血肉的恐兽古骸！
更让牧民们震惊的是，后面还有一车车蒙着帆布的物资，有的往下掉黑煤渣，有的散发着刺鼻的油烟气味。
没用了十天时间，整个西域可就传遍了“你们听说了吗？汉人杀了一条妖龙啊！”
“我是亲眼看见的，妖龙的皮都被剥下来了……”
4445 天山无风
“那汉人勇士，架起的大炮多的如同阿尔泰山上的丛林，火光冲天炮弹划破天际！”
“肆虐南疆的妖龙，浑身被戳满了炮弹孔，漆黑刺鼻的血液喷洒在沙漠里，让黄沙变成了黑色的沙尘暴……”
“汉人一拥而上，剥掉了恶龙的皮革，剔下了妖龙的骨骼……并把这一切运到天山深处，永久的封印起来！”
屠杀妖龙的传说就这么风一样的刮遍了南疆北疆，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几乎所有的牧民都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
有的孩童会发出疑问“啊！那妖龙长的什么模样啊？”
“谁也看不清楚……那妖龙多半的身子都藏在乌云里面，露出来的紧紧是很小的一部分……”
“那妖龙的血真的是漆黑的吗？”
“当然了！汉人勇士拖动妖龙尸体曾经路过咱们的牧场，我亲眼看见那超大的马车上的恶龙尸体，撒下一地都是黑色的血液，而且带着刺鼻的味道，难闻的很！”
旁边又有人说了“没错，那血液都是可以燃烧的，汉人士兵抽烟用的洋火，不小心丢到这血液上，就会爆发出一团火光还有恶臭的浓烟！”
故事是越来越神奇，拆解的飞艇最后生生变成了被**的妖龙，离奇的传说让肖乐天听到后都忍俊不禁！
可是这种事情你还没有办法解释，这个时代民众的三观就那样，受教育程度就这么低，你给他解释科学也听不懂啊！
反正整个传说里都是宣扬汉人勇士厉害的，那就不用管了，等到数十年后甚至百年后再辟谣吧！
飞艇艰难的被运到了精河，这里就是荣全将军带兵穿越天山的北方起点，此刻还留下了八百人左右的留守部队，正给荣全守护这补给物资！
当这些守军看到迪化来的援军之后，一个个激动的热泪盈眶。
“来了，你们可算来了……天山被大雪封死了，我们守着这些补给就是送不上去啊！”
“将军已经好久没有给我们送信息了，这说明将军已经放完了最后一支信鸽，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将军能不能守住宁远，吃的还够不够？弹药够不够啊！”
多罗和关禄拍打着守军的肩膀“兄弟们！你们吃苦了！你们放心，朝廷不会不管荣全将军的！”
“我告诉你们，我们就是陛下从京城派来的御林军！你们没有办法救将军，我们有办法！”
“打起精神来！我们就要在这个冬天强行闯过天山天堑，我们把补给亲自送给荣全将军去！”
“什么？你们是从北京来的……”这些北疆的守土士兵，很多都是荣全在当地训练出来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过京师，甚至没有去过嘉峪关内！
中原到底是什么，他们并没有一个概念！他们只是从祖辈的口中听说过康熙年间、雍正年间，还有乾隆爷的时候，朝廷大军征伐西域叛党！
那时候，朝廷的大军就好像天兵天将一样从嘉峪关涌了出来，所到之处战无不胜！
如今荣全的孤军，这些牧民士兵们，他们对清朝的所有忠诚，其实只是基于父辈祖辈的一代代教育！
他们对中国没有一个理性的认知，他们并不知道中国是什么，或者说有什么好处！
一切不过就是爷爷、父亲的教导，一切不过就是代代相传的惯性！
这是很可怕的事情，这也就是说，中原其实对这边并没有一个实际有效的统治，完全靠这种惯性思想来凝聚人心，那是很容易涣散的！
只要让异族起兵了，哪怕统治这片土地一两代人的时间，那么新出生的孩子可就没有人教育他们，中国有多好了！
新的孩子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对中国忠诚，而这种忠诚有什么好处？有什么意义？
今天，多罗和关禄好像突然在思想中，啪的一声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他俩好像有点听明白肖乐天所讲的民族的概念，国家的意义！
同治帝的这三百侍卫，那都是在琉球接受过特训的，尤其多罗和关禄更是一起游历过欧罗巴的！
他俩避免不了要接触到元首和欧洲人的新思想，以前是真听不懂，可是当他俩在西域征战这几年之后，当他们亲自接触了这些从没有去过京师的忠诚牧民之后，他们突然突破了！
这是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他们就一下子懂得了什么是民族，什么是国家，包括西域这场战争究竟有什么意义！
“有些事情，我们不做……那么以后的子孙可就断代了！前人的血可就真的白流了！”
“兄弟们！我们是京城来的爷们，皇帝身边的侍卫，绝对不会拿大话骗你们！”
“请兄弟们找一些在天山上居住的老牧民，经验丰富的长者……我们想询问一下天气情况！”
“就在这里……我们让你们看看，万岁爷带给你们的神迹！”
万岁爷！多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的词汇啊！
谁都知道要对万岁爷效忠，但是谁又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他效忠！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反正大家都这么说的，又是这么做的，那么我也这样做，总归是不会错！
熟悉当地士兵立刻分散开，去天山深处寻找那些年长的牧民还有采药人，这些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天山里的每一片云彩他们都能叫出名字出来。
当这些长者听说这些北京城来的军爷，要从天上飞过天山去，一个个全都傻了都以为这些人是疯子。
“啊！将军啊……从精河这里到宁远城，也就是伊宁那边……要是走山路得绕一个大弯，走赛里木湖，这一个弯路那可就是五百多里地啊！”
“都是高山峡谷，你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根本过不去的……至于你们说的在天上飞，那不是开玩笑吗？”
“要是从天上飞，那就简单了，飞直线不绕路，精河一直到伊宁也就200里地……哈哈哈，这人怎么可能会飞吗……”
多罗和关禄也不在乎这些老者的嘲笑，反而给他们倒满了奶茶，随手还每人送上一整块的黑茶砖，还有半口袋的盐巴。
这礼物可够重了，这些老者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这……这……”
“哈哈……几位老先生啊！我们不是来为难你的，我们就是想请教一下天山的天气……”
“您也说了，从精河到伊宁也就200里地，实在是不远……我们就需要一天的晴天、微风……”
“您们好好帮我们看看，到底什么时候这天山的风最小？而且是大晴天呢？我们就求这个，其他的都不劳老先生们费心的！”
几名老者顿时脸都红润了起来，一辈子就是山里放羊的采药的，谁也没有想到会让汉人军爷尊敬的称呼一声老先生，而且还有这么好的礼物！
“成！将军问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怎么也得找出一天出来！”
4446 汉人的妖龙
腊月十七日，这是整个西域征战中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天，多名天山老牧民和采药人，用生命发誓，今天这一天天山的风都是最小了，未来一直到新年都不会有更好的机会了。
从子夜，这些人就开始忙碌起来，精河县的军民们看着城南燃烧起数百的火堆，熊熊烈焰给周围的士兵提供照明和取暖，烈烈的西北风呼号，此刻气温已经达到零下三十多度！
多罗和关禄他们穿着两层皮裘，内里是柔软的小羊羔皮衣皮裤，外面是一身狼皮的大氅，帽子把脑袋都裹了起来。
就这样冷风寒气依然无孔不入，西北风跟刀子一样往皮肤上割！
“老关……你说明天真的能压风吗？就冲这晚上这样，我看悬啊！”
“必须得试一试了，都已经腊月十七了，怎么也得给万岁爷在新年献上一份厚礼啊！”
“你看看那些向导的牧民，都豁出命去了，咱们怎么也不能怂了啊！”
这些穿越天山的行动，一共挑选了八名年长的向导，他们对这片山脉非常熟悉，几乎每一个山脊、山谷都如掌上观纹一样的清晰。
这些向导，收了多罗关禄他们好几十斤茶砖，盐巴无数，还有银币若干，最后还承诺如果这次行动成功了，再给他们一人一头牛，二十只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向导不光用自己性命来承诺，甚至在今夜开始为先遣队祈祷了！
北疆这边信仰很杂，这些向导有的跪在毯子上念经，有的绕着火堆开始舞蹈，有的拿着念珠对着天山磕长头……
不管他们信仰如何，此刻都是无比的虔诚，浑然忘记了寒冷，有人磕头到额头都出了鲜血。
整个城的军民都睡不着了，全都涌出来看这些北京城来的军爷忙碌，他们眼瞅着大车上一个个妖龙的骨架被拆下来，然后开始组装！
巨大的螺丝有的跟小孩子的胳膊那么粗，转动的时候要用火把烤化了润滑油！
“难道……难道这就是那妖龙的骨骼吗？”
“长生天啊……佛祖啊……这些汉人太可怕了，他们能杀死妖龙，然后还能驱动妖龙的古骸？”
惊恐中的牧民还有一些士兵，迅速加入到祈祷的队伍中，这一下场面可就有点魔幻起来了。
绕着火堆跳舞的萨满越来越多，诵经的声音震动天际，而这声响又吸引了更多的军民过来看热闹。
等到吊舱拼装的差不多之时，这祈祷的场面已经超过了六百多人，京师里来的这些人都看傻了！
“鼓风机……准备鼓风机……准备明炉烧火……吹暖风啊……”艇长和工程师们拿着铁皮大喇叭就开始吼，十二台人力鼓风机开始转动，每一台鼓风机后都有火堆和明火炉，烧的旺旺的。
呼呼呼……呼呼呼……热风吹动的声音，配合着牧民祈祷念经的声音，在空气中形成了某种共振，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就神圣了起来。
这次载淳送来的飞艇，是一艘半硬质气囊的新兴飞艇，整个柔软的气囊有数十根龙骨撑起那个巨大的纺锤形状！
由于本身这些龙骨已经撑起结构了，所以吹入空气的过程就会更顺畅所用的时间也就更短，这样的气囊也更坚固！
此刻已经是清晨了，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微光撒在气囊上，让人们在黑暗中依然能够分辨出那个巨大漆黑的东西，正在不断的膨胀！
人们一下子就惊呼了起来“活了……妖龙活了……快看啊……汉人把妖龙给复活了！”
这些牧民哪里见过这样的奇迹，眼瞅着一个像山一样的东西膨胀高耸起来，就好像妖龙正在呼吸一样。
这下所有牧民和士兵都站不住了，全都跪在飞艇面前磕头，嘴里嘟嘟囔囔的！
艇长大吼一声“别光顾着磕头啊！加压舱石……系缆绳……把弹药货物搬运上来！”
“操……浮力越来越大了，赶紧准备货物压住……待会让风给卷走了，咱们谁都承担不起责任！”
士兵们一用惹上，拉缆绳系在一块块巨石上面，然后拉起磕头的牧民让他们抗弹药箱去！
一箱又一箱的炮弹、子弹还有压缩饼干、水果罐头、黄油、奶酪……医疗急救用包！
五百万枚龙纹银元也搬运上去了，后面就是一麻袋一麻袋的焦炭，还有一桶又一桶的煤油！
飞艇的气囊继续接受空气，吊舱上的锅炉也开始起火了，热空气鼓荡着往气囊里送，这庞然大物的力量越来越大，拉的缆绳都咔咔的发出响声！
“哎呦……妖龙好大的力气……这么多石头都压不住啊，绳子都快断了……”
“好几千斤的货物压上去，它还往上飞内，他还是想往上鼓劲的飞……太厉害了！”
牧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浮力，这飞艇的原理根本就不懂，他们就是直观的看见，这个大家伙栓都拴不住，一个劲的想往天上飞，人们拿无数货物压都只能压下一点去，然后又往上窜动！
“天终于亮了……太阳露出了边缘的痕迹，金光撒在飞艇上，撒在精河县城上，撒在枯黄带着残雪的草原上，还有皑皑群山上！”
“压风了……压风了……终于压风了……”跳大神的萨满突然吼了起来，人们伸手挥动一下子就欢呼了起来，天色大亮之时，一夜的西北风真的没有了！
并不是一丝风都没有了，昨夜西北风绝对有五六级，而此刻也就一二级的微风，对于这么巨大的齐柏林飞艇来说，这点风力完全没有影响！
“二十分钟之内，全部货物都要搬上来……全体人员登艇！全体人员登艇……”
飞艇舰首位置，艇长拿着铁皮喇叭扯着脖子吼，结果一不小心嘴唇粘在了马口铁上，刺啦一下撕掉一块皮！
“哎呦……好冷啊……加火，加焦炭……准备煤油……”
最后的货物还有士兵登上了飞艇，这些战士一个个穿的都跟狗熊一样，人人两层裘皮才能抵御寒风，飞艇锅炉散发的那点热量风一吹也就消散了。
八名向导吓的颤悠悠的走上妖龙的身体，他们脸都白了。
“时间……早上八点十五分……松缆绳……松缆绳……”
留在地面上的士兵，抽动活扣，有的拿刀砍断缆绳，随着一根根束缚的绳索断裂，这飞艇突然猛然震动了一下。
几名向导猝不及防摔了一个跟头，而这妖龙就这么一抖动身躯，猛然向上拔高直接窜了上去！
精河城内外，足足陷入了半分钟的死寂，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万岁！”
“汉人……驾驭妖龙喽……万岁！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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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7 极限飞行
能够驾驭妖龙的汉人们飞走了，精河城并不大，军民加在一起也就四五千人，这些人伫立在戈壁滩上，望着天山山脉中的隘口发出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
这次飞艇除了带多罗和关禄等先遣队之外，还有三百多左大帅精挑细选的精锐，整个飞艇一共四百多人，还有二十多吨的补给物资，几乎达到了飞艇载重量的极限！
越往高空飞这风也就越大，地面上二三级的风到了千米高空就已经四五级了，而且空气在深谷中流动，很容易出现乱流。
好几次猛然刮起的大风吹的飞艇倾斜三十度，要不是所有人员货物都被死死的捆绑好了，这下就得撒下半艇人去！
除了艇长和那些操作人员之外，剩下的人都吓傻了，几名向导被困在吊舱边缘，从天空俯瞰自己常年居住的群山，一个个吓的哇哇大吐！
“看……看……那是红衣喇嘛苦修的山洞啊……风马旗……”
“哪有一个泉眼……我分辨出道路了……呕……”
“向左，从那两山中间传过去……那边更宽阔……”
这群向导吐的苦胆汁都没有了，但是依然坚持着分辨方向和道路，在群山中给飞艇闯出了一条路出来。
“目前航速30公里每小时……不能再快了……穿越天山至少要五个小时……”
“老天爷开恩啊，风就这样吧，千万别再大了，再大一点我们就全完蛋了！”
“闭嘴……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国运担在我们的肩膀上，这一次只有成功，没有……”
多罗话没说完，突然从飞艇右侧直接挂来一阵旋风乱流，这次飞艇足足倾斜了快四十五度，所有人都趴在了甲板上！
“抓紧……都抓紧啊……”
就在这时候，只听蹦的一声闷响，吊舱尾部的一堆捆扎网突然断裂了一个大口子，十多箱肉罐头和压缩饼干哗啦啦的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两名最近的士兵猝不及防，被箱子直接撞在了脑袋上，一名士兵身上的绳索绷断，翻滚着从千米高空落下。
而另外一名**迸裂，已经死透了，可是腰间的绳索依然牢固，挂着他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
邪风足足持续了六分钟，之后飞艇才渐渐的恢复平衡，多罗和关禄在甲板上匍匐过去，捧着战友的尸体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眼泪刚出眼眶就被冻成了冰晶，然后从皮肤上脱落下来，砸在甲板上，砸在兄弟的尸体上！
“兄弟一路走好……呜呜呜……保佑我们平安……等回到京师了，你们兄弟二人当记首功！”
“家中老小不要挂念，朝廷不会忘记的，我们也不会忘记的！”
“操！都挺起胸膛来！这是打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所有人趁现在检查货物缆绳，重新加固，每个人自己腰间的绳索也都查一遍……天山就是鬼门关，咱们也得闯过去！”
130公里的天山山路，五个小时之内飞跃，齐柏林飞艇在这西域创造了一次真正的极限旅行！
此刻的宁远城，也就是伊宁县所有人根本就不知道天山以北又一支援军正在赶过来！
冬日天山大雪封山，再加上原来哨卡的老兵持续不断的破坏道路，如今的陆上通道已经彻底断绝，宁远城虽然被攻克也基本上是孤立无援了。
人吃马嚼的粮草倒是还能维持，毕竟伊宁这边的百姓还是心念朝廷大军的，血战过后，周围的百姓把家产全都转移到了城中。
整个伊宁地区完全军事化，所有人都没有了私财，粮食草料牛羊都要统一分配，这些荣全将军都给百姓记下了，并承诺战争结束了，朝廷会给大家发粮食种子牛羊牲口恢复生产。
而这时候的伊宁百姓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小算盘“将军！以前觉得朝廷哪里哪里都不好，多有怨言……可是自从落到罗刹鬼的手里之后，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珍贵！”
“破家支持朝廷打外敌，我们心甘情愿！”
正是有了这样的百姓支持，伊宁的守军才能熬过这个冬天！
登上城头，荣全眉头紧锁，他的手下小声说道“城内的马料又不够了，还是得出城搜集啊……今天派多少兄弟出城？”
“又吃没了吗？”荣全一听草料两个字心头就一震。
冬季大军困守孤城，人们吃的粮食都已经集中到城里了，节省一点还能熬过去，但是战马的马料实在是消耗量太大。
城内一方面没有那么多地方装，另一方面也没有那么多人力去运，所以草料都散落在城外农庄、牧场里，一堆又一堆的被雪压住了。
想要战马吃饱，就得定期出城运草料，可是罗刹鬼不是傻子，这些哥萨克没有走远，他们就在伊宁县周边窥探，随时寻找战机！
他们发现清军隔三差五就要出城搜集草料，这下可让他们找到机会了，哥萨克派出多股部队埋伏在伊宁县的周围，一旦发现运草料的军民，上去就是一通屠杀！
这下荣全的大军可就吃亏了，运送草料的队伍中有很多百姓，而且也不可能带着炮出城，毕竟炮弹已经不多了，只能用来守城！
而偷袭过程中，往往火枪只能放一两轮，很快就会进入到短兵相接的肉搏之中。
在这个阶段，不得不说多年在寒带生活的民族，就是够强壮，这些哥萨克彪悍勇猛，残忍嗜杀，和清军一对一甚至一对二都不会落下风！
这下荣全手下的伤亡可就越来越大了，弄到最后每次出城搬运粮草，都需要两三千大军出动策应，甚至还要拉两三门大炮威胁才能行！
“三天前……刚刚运来的马料，这么快就吃完了？”荣全哀叹了一声。
手下也无奈的叹息摇头“这些罗刹鬼太狠毒了，就是想这样活活骚扰死我们……如果我们的战马都饿死了，就这些步兵是打不过他们的！”
“你去吧……亲自带三千精锐……我特批你……”荣全咬着牙说道“三门大炮，十二发炮弹！就这么多了……”
“是！属下这就出城去！”
这时候大炮就是军心士气的保证，只要大炮能随军行动，所有士兵的胆气就全都鼓舞起来了。
宁远城内一阵忙乱，三千精锐从各个营头开始调拨汇集，三门大炮也从炮营推出去了，这次大军走东门，十五里地之外就有一个牧场，一千多百姓赶着七百辆大车，在骑兵的保护下缓缓出城！
就在先头部队靠近牧场的时候，突然远方马蹄声雷动，哥萨克的乌拉冲锋声音又一次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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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8 快要冻死的俄军
如今的伊犁河谷，清军和沙俄军队之间就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清军害怕挺不到开春援兵到的时候，而沙俄大军已经接到了后方传来的十二份紧急电报。
乌兰葛利已经把密约的消息传动到了莫斯科，整个沙俄高层震动，有的要杀乌兰葛利平息愤怒，有的叫嚣着要再次发动倾国大军教训中国人。
但是沙皇却一直都沉默，一直都没有表态，而且下令对民间封锁消息，这时候沙俄欧洲这半边国家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远东的消息。
很多老百姓都不知道远东国已经建立了，还以为海参崴依然在帝国的手里呢。
可是这消息能在民间封锁，高层却死活都封锁不住，越来越多的贵族向沙皇表达不满情绪，要求对中国报复的呼声是越来越高。
沙皇一直没有表态，但是私下他却一直向伊犁河谷的驻军发送电报，要求他们必须在这个冬天收复伊宁地区。
沙皇还是冷静的，他知道大局已经这样了，想要在肖乐天的手里翻盘已经再无可能，如今只能是在谈判桌上尽量争取一点主动！
伊宁的丢失让沙皇非常愤怒，而这些愤怒更多的则来自于帝国内部的重重压力！
这些伊犁河谷的哥萨克就算是夺回了伊宁县，其实也无法改变密约的谈判结果了，但是沙皇还是要他们进攻，因为只有一场胜利才能平息帝国内部的反对声浪，才能让这些贵族们出气。
这就好比是一场足球赛一样，都已经让中国人给踢了一个三比零了，但是最后终场之前还是要再拼命一下的。
把比分改成三比一，这样国内的球迷也就不会闹事儿了！
伊犁河谷的哥萨克们没想到会沙皇亲自给他们下达命令，以往都是军部的那些爵爷们发电报，这下不敢怠慢只能硬着头皮向宁远城进攻。
冬天作战实在是太残酷了，饶是这些罗刹鬼都是寒带生存的民族，可是遇到零下三四十度的天气，也一样受不了！
也就是沙皇的圣旨实在无法违逆，要是普通军部的命令，他们早就丢一边去了！
清军的大炮已经让这些罗刹鬼丧胆，他们根本就不敢扑城进攻，只能选择持续不断的骚扰！
他们敏锐的发现了清军的软肋，这些散落在城外的草料就是中国人的致命破绽，狼群一样的哥萨克开始偷偷盯紧了这些草料，只要中国人敢出城就立刻骚扰进攻。
就是要活活的拖死你，小刀割肉一点点的放血，打击中国人的士气，最后饿死你全城的战马！
当这一城的清军都变成步兵之后，那还不是任由骑兵屠戮！
战术是真的没有错，非常正确，可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战略目的，哥萨克们付出的牺牲也是无比巨大的。
今年的伊犁河谷比往年都要冷，而且是非常的干冷，雪并不大地面上的积雪远没有往年那么厚。
可是温度低风力还大，基本上夜间温度都在零下三十五到四十度之间，白天最高温度也得零下十多度！
这样的酷寒天气，就算大罗金仙也受不了更别说这些凡人了，哥萨克内部出现了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夜晚伏击在宁远县外，人们只能靠单层牛皮的帐篷取暖，空间狭小的帐篷内部不能生火，火堆都放在外面，有时候甚至能被大风给吹散了。
很多士兵都是在睡梦中活活冻死的，一具具的僵尸都没法掩埋，冻土地带挖抗都挖不动。
只能把这些冻死的士兵临时堆砌在雪中，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堆堆的京观一般！
食物更是匮乏，伊犁河谷早就让这些蝗虫一样的哥萨克给吃绝了，当地牧民能逃的都逃走了，剩下的一部分投靠了宁远城的荣全将军，一部分则是抢无可抢！
此刻哥萨克只能派遣骑兵队伍向中亚其他的汗国发起进攻，他们要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冬天，劫掠其他中亚汗国的百姓才能维持战斗。
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咸海以东，阿富汗以北的区域彻底遭了罪了，本来以为靠上了沙俄这条大腿，能够一起从中国人这里占点便宜呢，没想到最后他们却成了剃刀下的羔羊。
别看这些哥萨克打清军费劲，可是对付这些中亚的落后汗国那可是无往不利的，大批的牛羊牲畜被劫掠，粮食草料源源不断的往伊犁河谷输送。
可是就这么抢，这些偷袭宁远城的哥萨克们还是大量的冻死，饿死！
原因很简单，这些中亚国家实在是太贫穷落后了，没有工业，原始的手工业也非常落后！
沙俄大军此刻最需要的还不是食物，其实是大量的保暖设备，优质的帐篷还有最好的保暖设备。
需要的是木炭和煤油，需要的是毛皮、棉花还有毛料等等御寒的物资。
可是这些东西，中亚根本就没有，牧民们烧的都是牛粪，别说煤油了，连煤炭都没有多少，除了那些汗王可以烧木炭，其他牧民百姓就是苦熬寒冬。
1873年的冬天可太难熬了，整个中亚地区因为这场伊犁河谷的骚扰战而被搅合的民不聊生，所有国家都被卷了进来。
宁远城东的红胡子旅长，敲了敲他已经冻的发木的脑袋，敲散了满脑袋的胡思乱想，看着手下这两千多兄弟，不由得长叹一声。
可是就在这时候，前方传回来了情报，今天中国人从他防线的正对面出现了，目标就是牧场里的草料！
“准备战斗吧！沙皇的勇士们！哥萨克们擦亮马刀……准备冲锋！”
“对面只有三门大炮，跟以前一样，肯定就一两发炮弹，根本不可怕……冲上去杀光这些中国人！”
有仗可打还能暖暖身子，总比蜷缩在雪地里吹冷风好好得多，被冻的跟僵尸一样的士兵，浑身带着白霜和冰碴，向清军发起了冲锋！
此刻宁远城头的荣全将军突然大惊失色，他放下望远镜大叫不好“坏了！敌军正面布置了一个旅的兵力……”
“南北方还有策应……他们这是要打一场大仗……命令前锋马上原地驻守，再调派三千人去接应！”
“马料不要了，让兄弟们活着回来……”
4449 弹尽粮绝
今天罗刹鬼们真的是要玩儿一把大的，起因还是因为今年冬天严酷的寒流！
太冷了，这些罗刹鬼们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非战斗减员，哪怕士兵们的性命贱如草芥，贵族军官们也熬不住了！
本以为能从中亚其他地方抢劫点补给，但是结果却让他们非常的失望！
牛羊是抢了不少，可是硝制的皮革却没有多少，牧草抢了很多，可能取暖的煤炭和油料干脆一点皆无！
伊犁河谷的寒冬至少还要三个月才能退散，这三个月要是再不解决掉帐篷和取暖的问题，别说打仗了，罗刹鬼们就得活活冻死！
这些哥萨克的军官们凑在一起，达成了一个极其大胆的计划。
设下埋伏圈，以三倍的兵力伏击中国人，至少要抓一千以上的俘虏，然后用这些俘虏去跟中国人交换物资！
“宁远城里有的是煤炭还有木柴，之前我们把六七万张硝好的牛皮藏在城里，这些都是我们过冬急需的物资……”
“用清军的俘虏来交换这些物资，我们才能继续打下去，如果我们换不来这些东西……那么对不起了，咱们只能违抗沙皇的命令撤军了，撤到巴尔喀什湖那边的老营地去！”
“至少那边还有土坯房和木屋让咱们过冬，我们的兄弟不至于活活冻死啊！”
“但是大家要想好了，我们撤军了也就是违逆了沙皇陛下的旨意，就算活过了这个冬天……我们也很难熬过莫斯科那边的残酷律法啊！”
所有哥萨克都知道已经无路可退了，抓清军俘虏换物资这是最后的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人生只能赌这一把。
红胡子的旅负责正面应敌，而南北方还各有两千哥萨克精锐埋伏，这次出城的清军从三个方向遇到了将近七千骑兵的突袭。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平日里这种骚扰运粮队的罗刹鬼人数都在一千到两千之间，很少有一支部队就超过两千之众。
这次袭击荣全完全没有防备，眼瞅着敌人的骑兵就冲杀过来了。
这时候跑根本就来不及，只要退下去队伍一乱，后面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让老百姓把草料车围在大炮周围，防御敌军骑兵冲击……然后让百姓撤下去！
“给老子顶住！争取时间！
城内的援军急匆匆的向外冲，城外的骑兵原地设防，那些百姓赶着大车把三门大炮团团保护起来之后，扭头就逃。
乱啊！整个宁远城东乱成了一锅粥。
轰轰……轰……大炮开始轰鸣，这个时候可不是吝惜炮弹的时刻，尖啸的炮弹激飞到冲锋的骑兵队伍里，火光和冲击波从地毯一样的人潮中撕开一个个漆黑色的补丁！
此刻哥萨克们已经疯了，跟冻死相比，冲锋战死反而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城头开炮……压制南北报仇的罗刹鬼……开炮！”
轰轰轰……架在城头上的八八野战炮开始射击，有限的弹药被持续消耗，远方如同蚁潮一样的骑兵潮，被炮击炸的支离破碎！
弹片激飞，火光冲天，冲击波掀翻了战马制造混乱！战争之神一出手，神鬼易辟！
但是哥萨克们也豁出去了，乌拉冲锋的吼声从头到尾都没有停下来过！
“乌拉……继续向前冲锋……”
“乌拉……敌人已经没有炮弹了，我们所面对的就是最后一波……”
“乌拉……为了沙皇陛下……冲锋！”
这场战斗目的就是要抓俘虏，所以冲锋的骑兵干脆就连火枪都不用了，人人抽出马刀映着阳光如同一片钢铁森林！
“开火……开火……”面对三面逼近的敌人，出城的清军慌乱了起来，他们不知道究竟应该向哪一个方向突围，又害怕后续的援兵无法跟自己汇合，只能排开松散的阵型向对面开枪！
三千对七千，这场仗傻子都知道要坏菜，而城门处用出来的援军距离他们还足足有六七里路程！
啪啪啪啪……啪啪啪……枪声如同炒豆一样的响起，对面的哥萨克一排一排的被撂倒，失去主人的战马无目标的继续冲锋，而周围的哥萨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完了……完了……”荣全大吼一声左手捂住眼睛不忍观看，望远镜里自己的军阵已经被敌人切入了一个角，最血腥的格斗战爆发了！
马刀、长枪、战斧、腰刀……中间还有****的清脆响声，清军和冲进军阵的哥萨克展开了肉搏！
血腥味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惨叫声不绝于耳，一名又一名的士兵被砍落马下，尸体被马蹄来回踢的翻滚。
轰……轰轰……这是手#雷爆炸的声音，甚至有清军拉响手#雷扑向敌人军官同归于尽的壮烈场面。
“老少爷们们！伊宁不能丢……丢了咱们就万劫不复了！”
“杀到最后一兵一卒……也得熬到开春援军来！”
“寸土不让！寸土不让！”
出城的这三千兄弟已经被红胡子的旅缠上了，而更可怕的是，从宁远城又杀出来的五千骑兵，距离阵地还有三里地的地方最终还是被南北夹击的罗刹鬼给切断了联系。
一群又一群的战马冲在两军相隔的空地中间，生死通道就这样被切断了！
“开炮……继续开炮……炸开挡路的敌人……救出咱们的兄弟……”荣全急的铁拳拼命的砸城墙，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
“报……报告将军……没有了……报告将军……炮弹用尽了！没有了……”
轰的一声，荣全眼前一黑脑子里一阵炸响，整个身子一侧歪，吓得身后的亲兵赶紧抱住了他。
“将军！您不能倒下啊，大军不能没有你……”
荣全软倒在亲兵的身上，看着地平线沙场的眼神都涣散了“让……让援军撤回城……那些兄弟……我们不救了！”
“将军！”身后一群军官跪倒一片哽咽难忍。
荣全的视线沿着地平线的沙场开始向远方眼神“这天可真蓝啊，多久都没有过这样的好日子了……”
“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啊！”
唉……
就在这时候，荣全都已经三调的眼神突然又有了灵气，好像又找到了一个全新的焦点一样。
“那是一只鹰吗？还是一片乌云？”
4450 天上的援军
胜利唾手可得！哥萨克们已经提前爆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城头上的大炮已经持续三分钟没有响起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清军已经彻底没有弹药了，没有大炮的清军还有什么可怕的？全军压上去吧！
也不知道这群罗刹鬼从哪里藏的兵，远方荒废的村寨和破烂的军营，甚至一些土丘的背面，森林的深处，一队又一队的预备队杀了出来，如同小溪一样向战场的海洋蜂拥而入。
三千清军已经彻底变成了汪洋中的孤岛，数不清的哥萨克把他们团团包围，然后小队冲锋将这些清军拆的七零八落。
“投降吧！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不要做无意义的牺牲……你们已经全都被包围了……”
无论荣全的士兵打的多么顽强，他们毕竟已经成为了一支疲兵，在绝对的优势下根本无法抵挡，失去了火炮的支援，这些清军也不过就是一些中世纪老旧传统的军队！
伤亡率达到三成还没有溃退和投降，这就已经是铁军了，而此刻伤亡率早就超过了四成！
当啷一声，终于有拿不动刀子的了，哥萨克把他踢下战马捆绑起来，还真的遵守了承诺没有杀人！
“投降……投降不杀……”
孤立无援的清军看着潮水一样涌来的敌军，割断了他们和伊宁城的联系，支援过来的兄弟部队被死死的挡在三里之外！
他们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想要救这些身陷重围的兄弟，但是哥萨克实在太凶悍，单兵战斗能力太强，连续四五次都没有能冲过去。
而且哥萨克的援军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三公里的隔绝带居然越打兵力越多，很快两军相隔的距离就变成了四里、五里！
“罢了，罢了！兄弟们别做无畏的牺牲了……投降！”
终于有军官带头丢下了武器，这下仗实在是没法打下去了，一群群的清军只能放下武器，不甘心的跳下战马。
“乌拉……乌拉……乌拉……”
红胡子激动的嗷嗷大叫，他没想到自己会立下这样大的功劳，这些俘虏有多少人？一千五？一千八还是两千？
终于熬过来了，这么多俘虏能换多少牛皮帐篷，能换多少燃料和吃喝！
只要补给能供应的上，中国人又没有了炮弹，那么这个冬天胜利的终究还是自己！
只要在开春收回伊宁地区，沙皇绝对不会吝啬奖赏，至少小命保住了！
宁远城头，人们看着缓缓飘落的军旗，无数人发出哽咽的哭声、叫骂声，但是无可奈何，大炮已经打光了最后一发炮弹，此刻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只有软倒的荣全却表情诡异的看着天空，嘴角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炮弹打尽，先锋投降，后面支援上去清军也就再难打的动了，五千骑兵且战且退，而那些哥萨克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这两千俘虏，对这五千清军也没有进行追击！
红胡子旅长策马冲到最前面带着翻译大声喊道“对面的中国人听好了……想要这些人的性命，那就立刻准备五万张牛皮，一万吨的煤炭和木柴……”
“不然，我就每天杀一百个俘虏！直到把他们全都杀光……”
“操……罗刹鬼……日你祖宗……”城头上到处都是悲愤的骂声。
红胡子哈哈大笑根本不在乎失败者的怒骂“你们听清楚了……我们要的就是过冬的物资，用你们的东西来继续打你们！”
“直到把你们全都消灭掉！现在就看你们是不是心狠了……这两千俘虏的命，你们要是舍得，我们也不会在乎！”
说完抬手就是一枪，地面上一名重伤正捂着肚子的清军额头中弹当时惨死当场！
敌人的残暴激怒了这些清军，可是此刻到底应该怎么打？谁也没有了办法！
就在此刻，瘫倒的荣全将军突然嘴角带出了诡异的笑意，他尽量的想把手抬起来，他想伸手指什么东西。
身后的军医见过这种病症，这属于是典型的怒急中风的症状，如果按照西洋的说法，不是急性脑出血就是脑梗塞！
“将军……您被说话了，就在我这怀里躺着，您是大军的顶梁柱，您不能昏迷啊！您只要还能思考，咱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天……天上……天山……”
荣全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么几个简短的词汇，身边的亲兵下意识的就抬头眺望远方的天山山脉！
啊！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的喊了出来，此刻天空中正有一个黑色的古怪物体由东北方向快速的飞了过来，而且高度正在不断的降低！
1873年腊月十七这一天，下午三点零六分，在伊宁大战的尾声，多罗和关禄指挥着同治帝的飞艇，九死一生穿越天山，期间一共用时间五小时四十三分钟！
飞艇上所有的士兵都激动了起来，脚下就是血腥残酷的战场，血腥味盯着风就往半空中飘！
这是战友兄弟的血，这是伊犁河谷征战的硝烟！
“也该轮到我们了！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天大的功劳给咱们留着呢！”
“降低高度……加特林准备……拆***……咱们从天上炸他娘的！”
“给兄弟们报仇了！”
刚刚战场实在是太混乱了，喊杀声掩盖了一切声音，这些罗刹鬼根本就没有听到天空中诡异的螺旋桨声音！
直到这齐柏林飞艇，都压低到二百米高空了，这才有士兵无意识的抬头才算发现了突如其来的生力军！
“天上是什么……是什么……快看啊……”
成千上万的哥萨克抬头望向天空，一个个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更可怕的场面还在后面呢。
飞艇上的重机枪手，三人一组冒着掉下去的风险爬到了两边的铁架子上，没过几秒钟两台加特林就开始喷吐出了火舌。
二百米的距离，正是加特林的有效射程之中，突突突……突突突突……清脆的铜音，高速的子弹迅速在骑兵潮中，犁出两条血肉横飞的伤疤！
“天上是中国人……上帝啊……天上是中国人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