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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浅浅的心     嫡女风华txt下载     嫡女风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9章

    顾清苑听了麒肆的禀报,眼眸沉了下去,神色淡淡道:“人在哪里?”

    “或许,担心被拦,也怕主子拒见。所以,刚才在府门前就已经开始大肆的叫器着自己是主子的表姐,看样子是誓要进府。”麒肆神色冷凝道。

    顾清苑听了垂眸,夏紫曦脸上满是惶然,不安,脸色有些发白,心里砰砰直跳,夏紫曦手紧紧的攥着帕子,心里紧张到了极致,她虽然没和李雪接触过几次,可那仅有的几次见面,却已差不多让她了解李雪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自傲,自满,还有些不知道规矩,分寸,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可这是她真实的感觉。

    不过,她身份低下,李雪才会在她面前那么骄傲的,她也曾经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对她的轻视。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现在对皇后也敢如此的不敬,傲慢!

    竟然在大门外就开始叫嚷,李雪这明显是在胁迫皇后,如果皇后拒见,让外人看了可就显得皇后太没亲戚情谊了。李雪她真是…。

    “既然她想,那就如她所愿,让她进来吧!”顾清苑平淡道。

    然,那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让夏紫曦心里一颤。

    “是,主子!”麒肆领命离开。

    顾清苑转头,看到夏紫曦惶恐不安的面容,眼里划过什么,“皇嫂,请喝茶!”

    “呃…好…谢皇后娘娘。”夏紫曦听话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可手却是抑制不住的有些颤抖。她可真是不希望李雪在这里闹出什么事儿来。

    李家因为李雪几乎毁了一大半儿,夫君,公公,小叔也被她给拖累的在仕途上举步维艰。现在世子妃成了皇后,这是李家的转机,就算不能回复以往的繁盛,可最起码能保持平稳才是。可如果李雪再惹怒了皇后,那李家或许是真的要完了,夫君他到时候一定很伤心…。

    顾清苑看着夏紫曦变幻不定的神色,淡淡一笑。

    片刻,李雪带着一个丫头走了进来。装扮的一如既往的华丽,神色一如往日的自持高傲,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李雪走进来看到夏紫曦竟然也在,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不过,随即转移视线,做无视状态。转头看向那个坐在主位上的顾清苑。

    看着顾清苑和以往一样随意的装扮,淡然的神色,李雪的心里立时盈满阴霾,嘲讽,冷怒。她还是那么会装,在所有人的面前装作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很好说话的摸样,可在人后却是一个狠辣到了极致的冷血之人。装腔作势的样子,让她看着从心底里面感到厌恶。

    不过,现在她不想跟他计较那些。今日她也不是来挑衅她的,毕竟,她现在可是皇后,她就算是恨得要死,在明面上她也不会跟她对上,那对自己没好处。

    想此,李雪上前,对着顾清苑微微俯身,“给皇后请安!”

    看李雪见礼,顾清苑眼神微闪,嘴角溢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今日打算先礼后兵了吗?

    “李姨娘请起。”

    顾清苑话出,就看到李雪那力持平和的面容僵了一下,“谢皇后娘娘。”回应的声音中不快的语气清晰易见。

    看来还是没接受她那姨娘的身份,今日也不是带着什么求和的心情来了,而是,为了某个目的来的吧!

    “坐吧!”

    “谢谢表妹。”

    顾清苑开口,李雪好不推迟的坐下,客套回应,只是那称呼让凌韵,凌菲两人眼里闪过厉色。夏紫曦拿着杯子的手僵住。

    顾清苑却是神色淡淡,拿起桌上的点心放入口中,有些甜腻的味道,以前不喜欢,不过现在吃着感觉还不错。口味变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孩子喜欢吧!想着,眉眼间盈满柔和,这就是无声的沟通交流。

    李雪坐下看到顾清苑竟然悠然自得吃着点心,对于自己的到来完全不好奇,更无多大感觉的模样,嘴巴抿紧,眼底划过阴沉。看她那模样,往日所发生的事情,她是根本完全未放在心上。或许,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无关紧要,无所谓且完全不值得计较的人,犹如尘埃。这是绝对的无视,轻蔑。

    李雪想着咬牙,可恼的是自己却是被那些因为她而起的过往,折磨的不成人形,她在心里占有着最重的位置,虽然是因愤恨而存在的。可,她却是当自己不存在的,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难堪的。

    “人家有身孕都是越来月丑,可表妹却是越来越漂亮了。”李雪扯动脸部僵硬的肌肉,扬起一抹笑容,可怎么看却都有一股似笑非笑的味道。

    “表姐过奖了。”顾清苑淡笑道。李雪今日准备唱哪出呢?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对她,顾清苑感到有些腻烦了!不想陪着她唱戏,也没那个兴致跟她一起逗趣。

    听到顾清苑叫自己表姐,李雪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听到自己夸赞一句,就心花怒放了吗?还真是肤浅的可以。不过,她以为她是真的在夸赞她吗?

    李雪在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道:“我听人家说,母亲变的漂亮,那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漂亮!而当凡是漂亮的,那都是女儿!”李雪说着顿了一下,眼睛紧紧的看着顾清苑,“表妹,看来,你将来一定会生一个很漂亮的女儿出来。”

    李雪话出,凌韵,凌菲,眼里瞬时盈满怒火,煞气,这个李雪真是该死的很。

    夏紫曦脸色瞬间变的灰白,李雪她真是来找茬的,她那话严重的说,就是带着某种恶意的诅咒。子嗣是何等重要的问题那个人不知道,特别是皇家,儿子更是保障地位的重要所在,可她竟然当着皇后的面说她怀的是女儿,李雪她…。她真是疯了!

    顾清苑听了眼帘微动,抬眸看着李雪那带着恶意,期待,还有莫名兴奋的眼眸。轻笑道:“借你吉言,愿我女儿能漂漂亮亮。”

    顾清苑话出,李雪咬牙!她还真是沉的住气。

    夏紫曦这个时候再也坐不住了,看向李雪,忍不住开口道:“雪儿妹妹,父亲和夫君昨日还在说好久没看到雪妹妹了,对你挂念的紧。我还想着要不要去二皇子府去看看妹妹,没想到现在这么巧就在这里遇上了。雪儿妹妹,不如跟我一起回李家一趟看看公公吧!”夏紫曦说着起身,“而且,皇后娘娘身体也有些不方便,我们也不能打搅的太久了!看皇后安好,我们也就放心了,现在也该告辞了。”

    夏紫曦看向顾清苑,俯身,“娘娘,我们就先告辞了,等以后再来探望娘娘。”说完,就去拉李雪想带她离开。然,刚碰到李雪,就被李雪用力给推了出去。

    夏紫曦想到李雪会不高兴,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动手,一时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李雪给推到在地上,力道之大让夏紫曦感到吃痛,可隐忍着没敢发出声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跟在夏紫曦身边的丫头,惊呼一声,赶紧走到夏紫曦身边,低声,担心道:“少奶奶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夏紫曦忍着身上钝钝的痛意,摇头,“不用担心,我没事。”

    顾清苑看着眉头皱起,手里的点心放下。

    凌韵注意到顾清苑的神色,抬脚,走到夏紫曦的身边,把她扶起,“可还好吗?”

    “没事,没事儿。”夏紫曦整理了一下衣服,轻笑着回应道。

    李雪看着冷哼一声,恼火道:“我正在给皇后娘娘说话,你在哪里插什么嘴。果然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没规没矩的。真是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养你的。”

    李雪冷嗤。理所当然的训斥道:“夏紫曦你现在是李家的媳妇,可不是夏家的女儿。就你这样,的还不得把李家的脸给丢光了。李家怎么会找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倒霉!”

    李雪那尖酸刻薄的言辞,让夏紫曦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灰白,眼底漫过泪珠,却隐忍着没有让其滑落,只是声音有些颤抖道:“刚才是我有些莽撞了,请你见谅。”

    听到夏紫曦道歉,赔罪,李雪冷笑。

    “不过,我做错了是我的不对,可你不能就此谴责我的父母。他们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算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实在是太不应该…。”

    夏紫曦的话未说完,就被李雪厉声打断,“怎么?你这是在教育我规矩吗?你…。”

    李雪说着看到顾清苑忽然起身,话语一顿。

    顾清苑看都未看她一眼,对着凌韵道:“我累了,送她们离开。”

    “是,主子!”凌韵应,面无表情的看着李雪道:“李姨娘,李大少奶奶请。”

    凌韵话出,夏紫曦脸上满是羞愧,“惊扰娘娘了,臣妇告退。”说完看了一眼李雪,希望她能离开。然,却是听到她不满的质问,“表妹这是在赶我们离开吗?”

    顾清苑听了没有说话,抬脚,缓步往外走去。

    李雪看此,迅速起身,抬腿挡在顾清苑的面前,然,还未靠近顾清苑就被凌菲给拦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李雪,“李姨娘,请止步。”

    李雪恼火,却没再上前,深吸一口气,挡在顾清苑面前,极力保持温和道:“表妹,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你别生气。”

    顾清苑点头,淡淡的看着她,“不让开吗?”

    看着顾清苑不留情面的样子,李雪脸色阴沉下来,那极端的言辞再次吐出来,“表妹,做事儿不要太绝了,凡事留三分免得自己到时候后悔。”

    李雪这句话,顾清苑听的莫名想笑,一个把什么都做到了极致的人,跟她说什么不要做的太绝?李雪她把宽容待己,严以待人算是做的彻底。

    夏紫曦怔怔的站在一边,虽然她没跟顾清苑接触过,不过,看到她嘴角的那抹浅笑,夏紫曦莫名感到,她生气了!

    “李姨娘的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顾清苑轻笑道。

    “李姨娘请离开!”凌菲沉声道。

    凌菲的话,只得到李雪一个冷眼,却完全没听入耳中。李雪看着顾清苑,也不再绕圈子,“表姐,今日我过来除了探望表妹,也是有件事想请表妹帮个小忙。”

    顾清苑听了挑眉,“帮忙吗?”

    “是。”李雪应声,理所当然道:“表妹,以前我们之间有过不少不愉快。可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承认我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表妹也不能说全部都是对的。既然各有对错,那么到此都过去吧!”

    “而我们终归还是亲戚这是无法改变的,也没得为了那些过往让外人看了我们笑话不是,所以我们…。”

    顾清苑不想再听她那喋喋不休的废话,“李姨娘刚才说帮忙?是什么?”

    李雪直接了当的问话,让李雪顿了一下,心里有些埋怨她的不识趣。不过,她不愿听,自己还懒得说呢!

    “你现在是皇后了,那我这个表妹的身份也不能太过低微了,不然,岂不是让人家笑话你没能力吗?”李雪看着顾清苑,理直气壮道:“所以,为了你的颜面,给我提个份儿吧!”

    “提个份儿?”顾清苑挑眉。

    “我是你表姐,现在却被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压在头上,这很不合适。所以,你下个懿旨升我为王妃,让柳琳儿为妾吧!”李雪说完,看着顾清苑神色不定的样子,皱眉,“怎么?这么点儿小忙你都不愿意帮吗?”

    顾清苑看着李雪,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该形容她才好。她是否把自己受害者的形象想象的太深,已经进入幻想的空间了。觉得世间的人都对不起她?觉得人人都欠了她?觉得都该让着她,忍着她,顺着她?

    夏紫曦听完,觉得很是无语,更觉这要求真是无理到了极致,如果皇后真的下了这样的懿旨,那皇后在世人的眼里成什么人了?

    “李姨娘,二王妃并无过错,皇后娘娘下这样的懿旨很不合适,会遭人病垢,非议,实在是…。”

    “走开,谁让你插嘴的。”李雪冷厉的看着夏紫曦,声音满是戾气道:“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是不是想做一辈子妾室你才高兴。那样你就觉得和我平等了吗?夏紫曦,为了你自己的私心,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你可真是恶毒。我大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表面装着一副纯良贤德的模样,可背后却是一个如此毒辣之人,你真是会装。”

    “李雪,你真是太过分了!”夏紫曦气的浑身发颤,“做妾室那是谁逼着你去的吗?那是你自己非要去的,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埋怨人?你可知道因为你,夫君和公公承受了多少?你现在还嫌不够吗?又来这里来闹腾皇后,你为何不想想,如果皇后下了这样的懿旨,会令她的威严受损,会…。”

    夏紫曦的话未说完,就被李雪忽然抬手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要说的话顿了一下。

    李雪怒不可遏,抬手对着夏紫曦的脸狠狠的抽了过去,然,在即将要碰到夏紫曦的脸时被凌韵给拦了下来。

    凌韵握着李雪的手腕,眼里满是戾气。

    李雪手腕被凌韵握的生痛,痛呼,怒瞪凌韵,气恼道:“放手!”

    凌韵没说完,只是看着顾清苑,只要主子开口,她马上废了李雪。

    “李雪,要把最后的亲情也磨灭掉吗?”

    听到顾清苑的话,李雪脸色难看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不该对夏紫曦动手吗?看到我这么对她,你不高兴了吗?”

    李雪说着冷笑道:“你以为她真的站在你这边,在帮着你吗?哼!她不过是想在利用我那番话,表现着自己的假好心,借此恭维你罢了!不过,是想从你这里得到好处罢了!皇后娘娘你连着都看不出来吗?”

    “你怎么不想想,你以前遇到困难的时候她怎么不来?现在看到你成为皇后,她马上就上门拜见了,这不是别有居心是什么?她不过是为了让你帮助李家恢复以前的繁盛,让她这个大少奶奶做的好有有面子,好做的风光。说不定连她的娘家也想跟着沾点儿光,做个高官,她也好摆脱她那小们小户的名头。”

    李雪满脸讥讽的看着夏紫曦那青白的脸色,冷笑道:“就这还有脸说我没资格,说我闹腾!夏紫曦你不但心思恶毒,脸皮也够厚的。”

    夏紫曦听着李雪那诛心的话,脚下微晃,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夫君那样正直,纯善的人,怎么会有李雪这样的妹妹呢!

    听着李雪那尖酸的话语,顾清苑神色淡淡,是非已不分,黑白已不明,无视一切亲情,血,现在都已经变冷了吧!

    “要做王妃吗?”

    顾清苑开口,李雪顿了一下,随机道,“是,我要做王妃。”

    “好!”

    顾清苑如此痛快的应下,让屋子里的几个人均是一惊,就是李雪也感到很是意外,不过,心愿达成,李雪心情很不错,顾清苑还算识相!

    “谢皇后娘娘成全。”

    “不过,先回答几个问题。”

    “皇后娘娘请说。”

    “想成为王妃的缘由是什么?除了为了我的颜面外,还有什么?”

    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尊贵和手里的权势。不过,这话李雪当然不会明说。

    “当然是为了想成为王爷的妻子,那样才能好好的照顾他!”

    听着李雪那大意的话,顾清苑古井无波的眼眸,闪过一丝异彩。“是吗?表姐对王爷可真是有心。”

    “身为妻子理当如此。”

    顾清苑听了点头,转眸看向凌菲,“凌菲。”

    “主子。”

    “我听说灵山有一个寺院很是灵验,只要心诚的人去求拜都会达成心愿,可有此事吗?”

    凌菲听了一时不明,不过,主子说了很灵,那就一定很灵。“是,确有此事!”

    “是吗?那就把王妃送去灵山吧!”

    顾清苑话出,屋里瞬时静寂下来。

    夏紫曦眼眸睁大,看着顾清苑波澜不起,仍然平和,淡然的面容,心里猛然跳了起来。

    李雪怔愣一下,瞬时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为何要让我去灵山,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对王爷如此有心,现在王爷双腿不适,应该很愿意为他去祈福才是!这应该是你的本分,也是你的心愿才是。既然是你的心愿,我今日就一并成全了,省的表姐你再跑一趟。”

    “顾清苑…。”

    “凌菲,马上去准备马上,立时送二王妃离开。”

    “是,主子。”

    “凌韵,一会儿派人去一趟王府,告诉二王爷,表姐去灵山为他去祈福了,请他不必担忧,也不必牵挂,等到他腿好的那天,表姐就会回来了。”

    “是,主子。”

    顾清苑风轻云淡的话落,夏紫曦怔怔的看着顾清苑,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何感觉。她还是一样的温和,可初见时她温和如水,让人感到一种平易近人的平和;而现在她还是那样温和,可却如冰。让人不知觉的感到敬畏,胆颤,心惊!那身为皇后的威仪,气势,瞬时而出,让人感到压迫无法喘息,更不敢与之睥睨,对视。

    温文如水,实则狠戾如铁。一个女子如此,无法不让人惊心。

    “顾清苑你真狠,你果然冷血,我说你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原来你根本就没安好心,你这是想把我给驱逐,想让我惨死…”李雪怒吼道。

    “没有心的人,脑子倒是还在。”

    李雪听出顾清苑的嘲讽,咬牙,沉怒,威胁道:“顾清苑,我奉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不然,对你没好处。”

    顾清苑听了,淡淡的看了李雪一眼,“送她离开!”

    “是,主子!”凌韵拉起李雪往外走去。

    “顾清苑,你敢这么对我,你和祁逸尘的丑事儿马上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你一定没什么好下场的。”李雪被凌韵拖着叫器道。

    李雪话出,夏紫曦差点儿晕过去,李雪她真是在找死!

    凌韵的手瞬时掐在了李雪的脖颈上,脸上满是煞气,“你找死!”

    “死?哈哈哈哈,这算是心虚了要杀人灭口吗?”李雪仍然不知死活的叫器道:“我告诉你们,我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安排,只要我不能平安回到王府,马上就会有人散播这个消息。”

    顾清苑看着李雪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冷漠道:“你倒是深谋远虑。”

    “对你这样的狠辣之人,我自然要留一手。所以,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不要做对我不利,也对你自己没好处的事情。”李雪说完,铸锭的看着顾清苑,好似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确信她一定不敢再对她如何一样,甚至还要求着她。

    谁知,顾清苑却只是淡淡道:“表姐费心安排了那么多,应该很想看看成效吧!而我也想听听我那所谓的丑事是什么,所以,表姐去灵山前给我送的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

    听了顾清苑的话,李雪脸上的得意之色僵住,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没想到她竟然不怕,没想到她竟然无所谓?

    “顾清苑你有没有脑子,你可知道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你皇后的宝座可就没了,连性命也会难保,皇上一定容不下你的?顾清苑…。”

    李雪的话未说完,一个温润却带着满满冷意的声音传来,“李雪,信口雌黄到如此地步已经够了。”

    声音起,屋里几人转头,就看到南宫珉儒雅的身影走了进来。

    南宫珉走进屋子,看着顾清苑清冷的面容,眼里划过一丝疼惜,不过却极快就消失无影,让人无从探究。继,转眸看向李雪,沉声道:“如果你说的那个散播之人,是一个叫玲儿的丫头的话。那,你恐怕无法如愿了。一个污蔑皇后的丫头,已经没有在这个世上存活的必要了。”

    李雪听了神色不定,心里却是一沉,“你杀了玲儿。”

    “不是杀了,而是大卸八块。不过,本皇子仁慈保留了她的头颅,以便李大小姐好辨认。很忠心的一个丫头,李大小姐要看看她吗?当然,你想跟她去做伴儿,本皇子也可以成全你。”南宫珉温和的话语,却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之气。

    夏紫曦听着那嗜血的话语,心跳几乎停止跳动。

    顾清苑看了南宫珉一眼。南宫珉无害一笑,不着痕迹的跟顾清苑打了个眼色。

    看此,顾清苑叹了口气,无奈摇头,“凌韵,送她走!”

    “是,主子!”

    凌韵快速的拖着李雪往外走去。

    人离开,片刻,屋外便传来很多的诅咒声,“顾清苑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没有好…啊…。”话说到一半儿消音,只留下一声哀嚎,就再无声音。

    凌韵请安的声音响起,“奴婢见过皇上。”

    “下次,在听到这样的声音,你就失去了呆在她身边的资格,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

    南宫玦弈那清冷的声音传来,南宫珉眼神微闪,看着顾清苑道:“皇上回来了。”

    顾清苑点头,抬脚走了出去。南宫珉随后,夏紫曦有些颤颤巍巍的跟着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南宫玦弈看到南宫珉跟在顾清苑身边,狭长的双眸微眯。

    顾清苑走出去,看到跪在地上的凌韵,还有躺在地上的李雪时,眼里闪过什么。李雪双眼紧闭,可胸口的起伏让顾清苑知道,她还活着。南宫玦弈容许她活着吗?不,或许是不想她死的太容易吧!

    “臣弟见过皇上。”

    “臣…。臣妇叩见皇上。”

    “嗯!”南宫玦弈随意应了一声,越过他们直接走到顾清苑的身边,见她还在看着李雪,沉声道:“我已饶过她一次,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所以,不要说让我不高兴的话。”

    闻言,顾清苑抬眸,“我什么也没说呀!”说完看到南宫玦弈手里,竟然拿着一个和他完全不搭配的糖葫芦,不由扬眉。恒儿拿着感觉很可爱,他拿着,感觉很滑稽!

    “给我的吗?”

    “你说呢?”

    “那就是给我的。”顾清苑接过,咬了一口,品了品味道,“没恒儿买的好吃。”

    “丫头…。”

    “不过,仔细的品尝,夫君买的味道更甜。”

    “哼!”南宫玦弈冷哼一声,拉着顾清苑略带凉意的小手,皱眉道:“不知道多穿件衣服吗?”

    “忙着迎接夫君,没来得及穿。”

    “在我的面前牙尖嘴利的,刚才被人说,怎么不会回击了。”

    “我就会窝里横,其他时候都是很没胆子的。不过,我不会吃亏的,夫君也知道你家娘子很聪明的。”

    “没出息!被人欺到门上了,还说自己聪明!”

    “夫君,我饿了!”

    南宫玦弈瞪眼,“怪不得越来越笨,都是吃的了。”

    “夫君,你现在连这都小气了。都嫌弃我吃饭多了。女儿,这就是你父亲,娘和你真是命苦!”顾清苑说着抚摸着肚子,垂首往屋里走去!

    “丫头…”

    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的背影,眉头皱起,开口,“麒肆,把人带走!”说完,追着顾清苑的背影而去。

    “是。”麒肆领命,拉起李雪,闪身消失。

    南宫珉站在原地,看着南宫玦弈把那个女子拥入怀中,小意的说着什么,柔和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遥不可及的清冷。

    夏紫曦低头站在那里,心里惊疑不定,夫妻还可以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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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就算用尽全力也不行吗?

    李家

    李谨,李智,李泓听了夏紫曦的讲述,三人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李谨气的脸色涨红,怒不可遏,愤而拍桌,大掌拍击桌面,茶杯震荡乒乓直响,茶水飞溅。怒吼:“那个混账东西,我李谨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孽障东西出来,让她不断的祸害我李家,害的老父被迫离家,害的儿子仕途受阻。她是不是非要毁了我李家一族才甘心,早知她是如此祸害,当初在她寻死觅活的时候,我就该亲手去吊死她。”

    听着李谨那暴怒至极的言辞,李智却异常的平静,转头看着神色还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夏紫曦道:“李雪最后如何了?”

    “回夫君,她被皇上身边一个叫麒肆的护卫给带走了。”夏紫曦说着,不自觉的加了一句道:“皇后本来欲求情的,可还没开口,就被皇上给率先给堵了回去。皇上说,他已经饶恕过李雪一次,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让皇后不要说让他不高兴的话。”

    闻言,李智神色淡淡,李谨嘴巴紧抿,看来,李雪这次是难逃一死了。

    李泓面色更加淡漠,连沉怒之色都看不到,当然怜惜就更加没有。关于李雪,在她完全不顾李家的立场,不顾父兄,非要自贱嫁入二皇子府的时候,他对她就已经再没有一丝情谊了,有的时候甚至抑制不住想,李雪这样的祸害,早点儿死了或许更安生。

    李雪,她已经入魔了,李家因她遭遇的祸端已经够了,李家能为她做的也都尽力的为她做了。她仍然如此,只能说她咎由自取。

    静默良久,李谨开口,沉重道:“准备一下,去向皇上,皇后请罪吧!”

    李智点头。

    李泓却是冷淡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李雪惹下的祸端,她自己担着就好,跟我李家无关。”

    李谨听着李泓那冷情的话语,心里很难受,“泓儿,我知道你心里怨恨你妹妹…。”

    “我没有妹妹。”李泓冷声道。

    “泓儿…。”

    “父亲,她从来都不顾及我们的死活,我们又何必在乎她的。”李泓说着起身,冷硬道:“如果父亲是要商讨李雪的事情,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听,你和大哥决定就好,我先告退了。”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李泓…”

    “父亲,算了!随他去吧!”李智淡淡道:“因为李雪曾经利用,欺瞒泓弟,让他去皇后就的面前为她想祁逸尘提亲,泓弟当时心疼李雪,在皇后的面前说了很多不适当的话。当事情明了,泓弟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而也为此,让皇上心里很是不喜,祁逸尘的心里也很是不高兴。李雪的一个歪念,让他现在无论是仕途,还是商界,都难以立足。”李泓说着叹气,“这样下去,泓弟他可就真的被困住了。这样他对李雪如何能没有怨气。”

    “父亲,不要觉得泓弟他无情,实在是李雪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越了那个极限,就算再是骨肉血亲,也都已经被她磨灭的所剩无几了。所以,不要对泓弟太强求了。”

    李谨听了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沉痛之色,他真的是个失败的父亲,没教育好孩子,甚至还让他们手足间几乎成了仇人。

    “智儿,为父对不起你和泓儿,是我没教育好雪儿,让她拖累了你们。”

    李智听了,淡淡道:“父亲没必要跟儿子说这话。谁的家里都有会有个磕磕绊绊的,过去就会好了。”

    李谨叹了口气,摇头,摆了摆的手,“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儿子告退。”

    “儿媳告退。”

    李智,夏紫曦两人相携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李智看着夏紫曦,带着一丝歉疚道:“让你受委屈了。”

    夏紫曦赶紧道:“我受什么委屈,就是…。就是担心夫君。”

    “担心我什么?”

    夏紫曦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安,看着李智道:“皇上和皇后好像都很不高兴,我担心,会波及到夫君…”

    李智听了神色有些惶然,静默片刻,“皇后不会追究我们,她不会在意那些。要不是李雪一直挑衅她的底线,她连处置她都不会。至于皇上,如果他要追究,那也是我们李家应得的惩罚。”

    夏紫曦听着李智提起皇后眼里那丝恍惚,还有那温和的语气,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虽然李智看起来与以往无异。可,她总是感觉一股别样的情愫在其中,心口发紧。“皇上对皇后好像特别的在乎,如果皇后向皇上求…。”

    夏紫曦的话未说完就被李智给打断了,声音带着一丝了厉色,“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皇后走到今天这一步经历了很多你无法想象的艰辛。那些磨难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却从来不曾为皇后做过分毫。既然做不到付出,就不要祈求得到什么。”

    李智说着,神色冷凝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也无法对你多讲。但是李雪,如果不是皇后,她早就死了,根本不会活到现在。可她却完全不念及一份,说她恩将仇报都不为过。她最后的结果是她自己造成的,不是皇后。”

    “而你要谨记一点儿,皇后她不欠我们什么。是我们欠了她很多。李家会如何,我们自己担负,一切对与皇后无碍,知道吗?”

    “是,夫君,妾身知道了。以后也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夏紫曦听话道。

    李智听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背,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你今天累坏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泓弟。”

    “好!”

    李智离开,夏紫曦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怔怔。一边的丫头看了,关心道:“少奶奶,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夏紫曦回神,看了丫头一眼摇头,“没事儿,就是有些累了。”

    丫头听了眼里闪过什么,而后低声道:“少奶奶,你有没有感觉刚才大少爷提到皇后的时候,好像有些不一样似的?”

    夏紫曦听言,眼眸紧缩,紧紧的看着丫头,沉声道:“如意,我让你跟在我身边,那是因为你懂事儿,勤快,知我心意。而不是让你来探究夫君的。还有,这些莫须有的话也是你一个丫头可以说的吗?妄议皇后,你是想死吗?这样的妄言如果流传出去,你可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吗?”

    夏紫曦话出,如意脸色骤然大变,猛然跪地,使劲儿叩首,“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少奶奶赎罪…。少奶奶赎罪,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意,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不知轻重,我就杖毙了你。”

    “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自行去柴房,禁闭一个月以示惩戒。”

    “是,多谢少奶奶。”

    “下去吧!”

    “是。”

    如意下去,夏紫曦坐在原地沉寂良久,而后起身,脑海里想着父亲曾经教导她的话。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不要奢求的太多,那样会失去的更多,人要惜福!她有李智这样的夫君,已是她最大的福气。她不应该要求太多。而这也绝对不是能探究的事情,如果有分毫的风声出来,那就是死!她不想让夫君有丝毫意外。她不想…。

    夏紫曦想着眼泪滑落,脸上却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只要夫君在她的身边,这就够了…。

    二皇子府

    南宫夜听了南宫珉的话,眉头皱起,神色森冷,“这个李雪她可真是长了个猪脑袋,这么蠢的事情她也能做的出来。南宫玦弈可有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不过,李雪是注定不会存活于世。”南宫珉冷声道。

    “是呀!凡是伤害了那个女子的,或者是试图伤害她的人,那个男人都不会放过!”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直到现在也是不明白,他真是两面性到了极致了。对所有人都冰冷,无情,可却偏偏对那个女子宠溺至极。他是不是把心里所有的情意都投在了顾清苑的身上,所有,已经无法再对其他人分出丝毫了?”南宫夜神色不定道。

    南宫珉听了没有说话,垂下眼帘遮住眼里莫名的神色。

    “不过,李雪做出这样的事情,南宫玦弈会不会认为是我致使,怂恿的?他会不会借此事废了本王?”南宫夜凝眉道。

    “他不会这么做。”

    听南宫珉说的肯定,南宫夜问道:“他说了不会吗?”

    “皇兄,李雪之事不会波及到你,你放心吧!倒是你那个王妃,派暗卫看紧她,如果她再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等她生下孩子就让废了她吧!她心太大,不适合待在你身边。”

    南宫夜听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南宫夜说完,忽然想到什么,“李雪去挑衅顾清苑,你好像很生气?”

    闻言,南宫珉抬眸,平静的看着南宫夜,淡淡道:“难道该高兴吗?李雪她是二皇府出来,惹了事儿对我们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儿。”

    “是吗?”

    “不然呢?”

    “呵呵…。刚才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了,是我多想了。”

    南宫珉听了眼里划过什么,以为他因顾清苑不高兴吗?不,他不是不高兴,他是愤怒!不过,他表现的如此明显吗?如果是,那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人是注定此生都无法得到的,有些东西是注定一辈子只能深埋心底的。

    令一院中,柳琳儿抚着肚子,眼里闪过恨意,神色更是阴沉的可怕,把自己的一生都毁了,现在却又容不得自己了!南宫夜,我柳琳儿的一辈子就是因你而生的吗?是为了你这个变态才来到这个世上的吗?

    该死的!难道要她这样认命不成?就这样守着一个残疾的无能王爷过一辈子…。柳琳儿只要想想都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娘娘,娘娘…。”

    柳琳儿思索间,一个老嬷嬷疾步走了进来。

    柳琳儿转头,看着自己的心腹嬷嬷,沉声道:“有消息了吗?”

    桂嬷嬷低声道:“老奴看到五皇子回来了,不过,李雪没看到。”

    柳琳儿听了皱眉,“还有呢?”

    “去伯爵府前守着的小厮回禀说,也没见李雪从伯爵府出来。而且,在那期间皇上回去了。”

    桂嬷嬷话出,柳琳儿眉心一跳,皇上回去,那李雪哪里还能有命活着。如果她死了,对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先是南宫夜那里少了一个应付的人。李家也不会再顾忌什么了。更重要的是顾清苑那里!

    顾清苑对李雪没什么情谊,可从她看到的,以及李雪口中听到的,清楚的知道顾清苑对李翼却很是在意。既然敬重李翼,那么对李家就不会完全无视。如果是那样,自己这个间接毁了李家的祸首,说不定就会被她难容。

    南宫夜对自己不喜,韦贵妃,南宫珉对自己基本就是无视,而自己的娘家更是完全指望不上。她可真是连一个助力都没有,就算是她再聪明,也无法和已贵为皇后的顾清苑斗。

    顾清苑只要想,捏死她就跟捏死一个蚂蚁似的,更别提皇上对她还那样的宠爱,说不定只要她表现出对她一丝的厌恶,她整个柳家都会跟着灭亡!

    柳琳儿想着,脸色越发的难看,心里却忍不住感叹,这还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的到当初那个世人眼中嚣张跋扈,愚昧无脑的顾家嫡女,一个被柳氏一个姨娘握在手心里,任由捏圆捏扁,以为她早晚会死在柳氏手里的女子,现在竟然一跃成为了皓月最尊贵的女人。还被那个曾经是京城众小姐都想嫁的男人极致的宠爱着。

    最一无是处的女人,却得到了所有人最想要的一切。难道这就是命吗?

    桂嬷嬷看着柳琳儿变幻不定的神色,担心道:“王妃,现在要怎么办?李雪她会不会在顾清苑的面前反咬王妃一口,说是你指示她这么做的?”

    柳琳儿听了没有说话,如果是顾清苑问,李雪一定不会说。因为她那骄傲的几近无知的自尊,不会承认她被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给指挥着。可如果是南宫玦弈问,那…。可就难说了!那个男人可从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极刑之下,李雪她一定会把一切都给吐出来的。

    柳琳儿想着,脸色一白,心口发颤。他一句话,她必死!不,她不想死,她不想死!柳琳儿手微颤的抚上自己的肚子,这里或许是她最后的保障了!如果非要牺牲些什么,才能保住性命的话,她不介意做些什么…。

    桂嬷嬷看着柳琳儿抚着肚子的神色,心里不由抖了一下。

    …。

    南宫玦弈登基三天,接着就是封后的日子。

    宫里三日来一直忙着,为迎接新的皇后主子做着准备。而伯爵府亦是在为顾清苑进宫准备着。

    明日就是封后的日子了,顾清苑的随身衣物也开始收拾了。

    午睡过后,顾清苑坐在软榻上,看着忙的团团转的丫头们,还有慢慢变空的房子,叹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时间如流水,无论人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它都不会改变它的轨迹,简单如一的转动着,看着这变幻莫测的世界,不由羡慕它的简单。

    “主子,这个还带进去吗?”

    听到兰芝的声音,顾清苑抬眸,看着兰芝手里的面人,是南宫珉送给自己的,不,是送给自己孩子的!

    顾清苑抬手,兰芝赶紧递过去。顾清苑拿过一个看着栩栩如生可爱的面娃娃,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却摇了摇头,“不用带了,留下吧!”

    “是,娘娘!”

    “喜欢为何不带着?”

    南宫玦弈的声音传来,屋里的丫头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跪地,请安,“奴婢叩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婢女起身,看着为首的兰芝。兰芝抬手,几个奴婢会意,放轻脚步,走了出去。兰芝给南宫玦弈倒了杯茶,也退了出去,屋里瞬时静了下来。

    南宫玦弈在顾清苑的身边坐下,看着她,柔声道:“今天还好吗?”

    顾清苑点头,“今天就吐了一次,感觉还好。”

    南宫玦弈听了皱眉,“又吐了?”

    “吐的不多,而且,也不是天天吐,孩子已经够乖了。”

    南宫玦弈听了看着她的肚子,嘴巴抿了一下,“你不是说孩子是不能宠的吗?你现在这样可就有些宠溺之意了。”

    顾清苑听言抬眸,听着南宫玦弈那似有若无的酸味,眼里盈满笑意,虽然觉得很难相信,不过,这些日子从她每次提起孩子时,他的反应来看。顾清苑或多或少的已经明了南宫玦弈对孩子那复杂的感觉。跟自己的孩子吃醋,他还真是…。

    顾清苑摇头,无奈一笑,“比起孩子,我倒是觉得对夫君更为宠溺了些。”

    南宫玦弈瞪了她一眼,“没规矩!还有,你什么时候对我宠溺了?我怎么不知道?”

    顾清苑听了挑眉,“夫君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

    “哎!看来我这胳膊是白白的疼了。”

    “丫头,你不要给我太放肆了。”南宫玦弈磨牙!

    “本来今天晚上还想放肆一回的。”

    顾清苑话话出,看到南宫玦弈的眼里极快的闪过什么。顾清苑轻笑,“不过,看夫君好似并不太喜欢,那就算了吧!胳膊疼了几天,夫君却感觉不到我对他的宠,真让人伤心!”

    南宫玦弈听了,咬牙,他真是会折寿!

    “还有,我凡事听夫君的。可孩子却凡事听我的,夫君是我的天,孩子是我手里的宝。宝物可无法给那唯一的天比较吧!”

    “对于财迷的你来说,宝物可比那摸不着的天,要宝贵的多了吧!”

    闻言,顾清苑惊叹的看着南宫玦弈,“夫君不说,还真没感觉!现在听夫君一言,还真是如此呀!夫君你好厉害,这都想的到。”

    “顾、清、苑。”

    顾清苑毫不意外的看着男人生气的样子,轻笑道:“真是傻瓜!孩子在身边的日子是有限的,终有一天他们会离开父母的身边,独立的去过自己的日子。可,夫君却是一辈子都要陪在身边的。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南宫玦弈听了嘴巴抿了一下,如闹别扭的孩子,看的顾清苑轻笑出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夫君真可爱!”

    南宫玦弈闻言,嘴巴抽了一下,“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是幼稚的大孩子。”顾清苑说完,有些吃力的起身。

    南宫玦弈赶紧随着起身,扶着她,凝眉道:“起来干吗?需要什么,我给你去拿。”

    “我想走走,不然,我怕再过两个月我连动弹都动弹不得了。”顾清苑看着自己的肚子,苦笑道:“才五个月,我都快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了,真是马上要成一个球了。”

    南宫玦弈看着眉头皱的更紧,“很辛苦吧!”

    “你说呢?”

    “怎么会是两个呢?”

    “这要问夫君吧!”

    “咳咳…走吧!我扶着你出去走走。”

    “好!今天多走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你抱我回来。”

    “你还真是会使唤为夫。”

    “能使唤的机会不多了嘛!明日就进宫了,你就是想抱,我也不让你抱了。”

    顾清苑说的淡然,可南宫玦弈却能听到那其中的失落,拉住顾清苑。

    顾清苑顿住脚步,抬眸看着南宫玦弈莫测的神色,“怎么了?”

    “你不喜欢皇宫,对吗?”

    “是不喜欢。”

    顾清苑话出,南宫玦弈神色瞬时紧绷。

    “我心太小,可那里太大,大的不像是一个家,所以不喜欢!”顾清苑轻声道:“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在那里,我也会慢慢学着适应的。我想应该不是难事儿,毕竟,那里面除了夫君和太上皇之外,可就是我最大了。”

    南宫玦弈听着,觉得心里抽痛,是呀!她怎么会喜欢,她连伯爵府都不喜欢,皇宫那个地方她就更难喜欢了吧!

    无上的身份,无上的富贵,却是用泪堆砌的浮华,用血铸造的宝塔。为了一世荣华,却圈禁了一生!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只是伯爵府的世子妃,她就是那样的感觉,现在恐怕更甚吧!

    “丫头…。”南宫玦弈眼里盈出满满的暗色。

    “一个座位,万座城,万万百姓,万里山河。夫君担负一个国,而我只要陪着夫君,守着孩子就好。应该比你容易的多,所以,无需想太多。”顾清苑说着,顿了一下,看着南宫玦弈道:“如果有一天,我累了,我会告诉你。”

    南宫玦弈听了心口紧绷的厉害,“如果你累了,你会如何?要离开我吗?”

    “我应该很不想。”

    闻言,南宫玦弈手狠狠的攥了起来。是不想,却不是不会!

    “顾清苑,离开我的想法,是不是从来就没从你的心里消散过。如果你累了,是不是随时就会收回你的心,然后舍弃我?”南宫玦弈无法抑制心里的不安,沉怒道。

    “我不想离开,更不想舍弃。我想守着你,陪着你!而且,已经遗落的心,如何能在收回。只是,有些东西,就算你用尽了全力,却不一定能守到最后,所以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那么多的无奈和不完美。”

    “你想说什么?”

    “南宫玦弈,如果你守着‘身心唯一’的承诺。那我,很可能会成为你帝王生涯中最大的为难。”

    “承诺不会变,而我更不会因你为难。”

    “大元国君,因截杀一事,为求两国邦交不受损,亦贺你为新帝,特下旨送最宠爱公主过来联姻,同时还附带两个城为陪嫁。”顾清苑说着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两个城池,那是赔罪,是国与国之间的交好的重礼,如果不想出现什么裂缝,这是必须收下的。”

    “南宫玦弈这里面有太多微妙的存在,有些人你是无法推拒的,而那些大臣也不容你推拒。等到那个时候,国与我之间,你的立场为变的很为难!”

    南宫玦弈听了嘴巴紧抿,“你都知道了?”

    “嗯!”

    “影卫告诉你的吗?”

    “这个重要吗?”

    南宫玦弈没有说话。

    顾清苑垂眸,“影卫,暗卫不会向我禀报你的事情,而我也会特别的去探究。是念儿写信告诉我的,因为慕容烨没拦下此事,他好像很不高兴。念儿看他主子心情不好,特别来信向我解释一二。所以我才会知晓。”

    “丫头…。”顾清苑的解释,让南宫玦弈眼里划过懊恼,挫败,该死的!

    顾清苑看着他懊恼的样子,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男人想过隐瞒?这样的想法,预示着什么样的结果!她,多少已经想到…。

    ------题外话------

    娃子们,下周四潇湘YY有课,如果有空的话,咳咳…。就去捧个场…。哎!满头汗,亚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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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一花开罢,百花杀

    顾清苑刚踏出内间,身后一声巨响就传入耳中。顾清苑脚步微顿,垂下眼帘,嘴角溢出一丝凉薄的笑意,抬脚缓步走了出去。男人这是第一次情绪如此外露吧!想此,心里涌现一抹苦涩。

    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连头都未回的走了出去,狭长的双眸风云暗涌,心口紧缩,神色紧绷到了极致。虽然她没明说,可南宫玦弈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接受联姻。她,一定会离开,毫不犹豫的离开,就算她心有他,她也一定不会留下守着在她的眼里已经不完整的爱。

    ‘身心唯一’那绝对逆天的想法,却是她最顽固的坚持。那是她的底线,爱他的底线。一旦他打破了,越过了她的底线,就算爱还在,可她同样会舍弃她。这就是顾清苑,这就是她的妻子,她爱的纯粹,可也决然,付出全部,可却要你的完整,让你心动,也让你心痛。

    你可以强求,只是那样,得到的却注定比失去的多。顾清苑,她就是他的劫数。是他此生都无法放弃的劫数。

    可,他现在根本从未想过纳了谁,她就开始想着离开了。南宫玦弈如何不气。

    凌韵和凌菲跟在顾清苑的身后,看着缓步走着,神色如以往的主子,眼里满是担忧。虽然她们没听到两位主子都说了什么,可屋里的那异样的动静,她们还是听到了,还有每日赶着回来陪主子散步的皇上,今日反常的没有陪在主子的身边。

    这一切很明显的昭示着,主子和皇上之间发生什么矛盾了。两人想着,心里很是担心,明天就是封后大典了,是什么事儿让皇上发那么大的火气呢!

    “清丫头…”

    “爷爷。”

    看到老侯爷,两个奴婢俯身,见礼,“见过侯爷。”

    “起来吧!”

    看着老侯爷,顾清苑脸上扬起一抹轻笑,老侯爷的气色这些日子好了不少。

    “爷爷也出来散步吗?”

    老侯爷点头,其实在这个点儿,他都在不远处看着皇上陪着顾清苑来散步,可今天却只有顾清苑一个人出来。老侯爷直觉感到了某种异常。

    “今天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皇上还没回府吗?”老侯爷问道。

    顾清苑轻笑道:“已经回府了,不过,孙女好像刚说错了什么话,惹得我们的皇上大老爷不高兴了,一个人在屋里生气呢!不过,他经常爱生气,一会儿就好了。”

    听顾清苑说的随意,老侯爷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在这个世上能令他生气的人不多,而令他生气还活的完好的人,就更加没几个了。

    特别清丫头,每天都会令他黑脸,惹得他每天都会训斥她几句。看着是生气,可那样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疼爱呢!皇上怕是从来就没生过清丫头的气吧!就连曾经清丫头逃婚的事情,他都容下了。如此,还能有什么比那个更加严重的?竟然连陪着她散步都不愿了?

    老侯爷心里惊疑不定,他们两人出什么问题了吗?

    看着老侯爷变幻不定,眼里带着担忧的神色。顾清苑叹了口起,有些事情真是说不清呀!

    “爷爷,要一起走走吗?”

    “好!”

    老侯爷和顾清苑并肩走着,随意的聊着。

    “爷爷最近身体可还好?”

    “嗯,我很好。”老侯爷应,顿了一下,停住脚步,看着顾清苑道:“你外公他可好?”

    听到老侯爷的问话,顾清苑的眼里极快的闪过什么,顿住脚步,抬眸,“外公他很好,海域的日子很简单。”

    老侯爷听了点头,沉默。

    顾清苑静静的看着,也不再开口。南宫玦弈登基为帝,老侯爷奉养新帝,这是无上的荣耀,也是极大的功劳。可却也因此,老侯爷可以被授冕极高的名誉,然,却无法再朝堂为官,容他活着,或许已经是太上皇极大的仁慈,一个空无的虚名,也是他能给的极限。老侯爷现在的立场在所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些尴尬,敏感!

    “清丫头,你说,我去给你外公做个伴,那老小子会不会高兴。”

    闻言,顾清苑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果然决定走这一步了吗?

    “外公一定很高兴。”

    老侯爷叹了口气,“或许那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如果可以,我想等你封后大典过了就离开。”

    “好,孙女会安排护卫护送你离开。”

    老侯爷点头,抬脚,两人继续往前走。

    大元

    慕容昊截杀南宫玦弈的事情,在皓月如一缕微风吹过,并无引起太大的风波。可在大元那可就真的是闹得风生水起了,特别在有心之人特别的渲染之下,引起了很大的动荡。大元皇上震怒,帝王之怒,威慑伴随着血色。用那最妙曼的红,让大元的人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可慕容昊却为此,在大元的形象大为受损,无论是他是为了什么缘由对南宫玦弈动手的。首先,他把大元的安定抛在了脑后,明知道很可能会引起的战争,明知道交战之下,结果如何先不定,可过程一定会有牺牲,或许将会民不聊生。

    一个只顾自己,完全不顾忌其他的太子,无法让人心安,更无法让令人信服。大元皇宫还未做出决断,百姓中就响起了废太子的声音。

    一个心无大元,心无百姓,又冲动,暴躁的太子,如此弑杀之人,将来一定会成为暴君。如果有他继承大元,对大元来说是祸绝对不是福。

    慕容昊的一个决定,让他在民间的威信瞬时降入了谷底。一个失去民心的百姓,他的太子位置就失去了一半儿。慕容昊失利,那就可是其他人得利的时候。

    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皇子,可最缺的就是时机,慕容昊落马,落井下石,乘虚而入的人比比皆是。

    从事发到南宫玦弈继位,南宫昊从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子,瞬时成为了一个永囚冷殿的废弃皇子。一人得势百人供,可一旦失势却有千人踩。慕容昊失去那个位置,想翻身那是比登天还难。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如何保住性命,会成为他最紧要的问题。

    慕容昊太子之位被废,太子之位悬空,只是立太子绝非立时就可决定的事情,蠢蠢欲动的人很多,可为了太子之位闹出大动静的还没有。

    不过,在太子之位被搁浅的这段日子里,一直和太子走的很近的二皇子,瞬时从众多皇子中脱引而出,引得皇上的注意,也让众大臣对他颇为赞誉。

    按说,和慕容昊走的如此之近,在慕容昊失利后,理应受到排挤才是,可他为为何会被看重呢?其实,原因无他,因为慕容昊派去皓月刺杀南宫玦弈的暗卫,就是他最先发现,并在极力的阻止,可却被慕容昊所不容,差点儿失去性命。

    不过,幸运的是他逃过了一劫,且向皇上禀报了截杀一事,助皇上及时的召回那些人,让那些把柄不至于落入皓月的手中。让大元处于某种弱势,成为理所当然被讨伐的一方,成为挑起战争的一方。

    大元和皓月也因此,在表面上还能维持着无恙的平和。大元皇已经年迈,野心随着年龄已开始消淡,晚年之时他只想享受,不想再去征服什么,只要开战,无论输赢,过程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也因此,二皇子慕容儏的及时,让大元的皇上心里很是满意。

    也是因为不想开战,并了解南宫玦弈的强悍,大元皇才会选择联姻,并附带了两座城池为陪嫁,表面上是为贺南宫玦弈登基为帝,其实,却是隐晦的一种安抚,赔礼!

    而联姻的公主就是和二皇子一母同胞的妹妹,排行老五的慕容惜。十四岁,禧妃之女。

    禧和宫

    一个年逾四十,却风韵犹存的妇人,坐在贵妃榻上,一双保养得宜的白皙玉手,端着精致的茶盏,闲适的品着手里的茶水。一脸温柔的看着坐在下首容貌娇媚的女儿。

    “惜儿。”

    “母妃!”少女声音如莺,温柔如水,让人听了从心里感到舒服。

    少女大概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容貌不是特别的惊艳,可自有一股温柔,纯良的美。芊芊玉女,小鸟依人的姿态,让人看着都想呵护,怜惜一二。

    “明日你就要去皓月了,在这里母妃有几句话想交代给你。”

    “是,母妃请说。”

    “皓月的新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多少已经了解了。”

    “是。”

    “去了皓月他就是你的天,讨他欢心,让他喜欢,那都是你该做的。”

    “女儿知道。”

    “不过,在让皓月新皇高兴的之前,就是要让皓月的皇后更喜欢你。对她,要比对新帝更加用心,知道吗?”

    慕容惜听了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让皇后喜欢女儿,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呵呵…。她这辈子都不会真正的喜欢你。只要表面上让她无法拒绝你就好。所以,在讨好新帝时,绝对不要越过皇后的份,不要给她争,你要先做她的助力。”

    “是,女儿明白了。”

    “另外,绝对不要小看那个皇后。”禧妃正色道:“能从一个小小的侍郎子女成为皇后,这足以证明她绝非一般人。而你,也要忘记你公主的身份,你去了皓月,进了皇宫,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主子,如何做一个尘埃,把主子映衬为无上的天,你应该看了不少,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慕容惜听了点头,“是,女儿知道。”从小看到大的,她如何会不知道呢!母妃对皇后,皇兄对太子,就是最好,且最为成功的例子。而她,也一定会如他们一样隐忍,等待,然后赢得属于她的成功。

    “现在皓月皇后怀有身孕,新帝的身边还未有一人,这是你绝佳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如果能怀上子嗣,那…。”

    禧妃的话未说完,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母妃,如果你这么想可就错了。”

    听到声音,禧妃,慕容惜抬头,看着缓步走来的俊朗男子。慕容惜赶紧起身,恭敬俯身,“皇兄。”

    “起来吧!”慕容儏温和开口,在禧妃的下首坐下。

    禧妃开口,“皇儿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母妃,按照常理是对的,如果是在普通人的家里,对皇妹却实是一个好时机,可在皇家却未必。”

    “皇儿此话怎讲?”

    “母妃,皓月皇后有孕,新帝身边却反常的没有其他女子近身。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能想的到吧!”

    禧妃听了凝眉,“皓月皇后虽然身怀有孕,可新帝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皓月。从回皓月到登基总共也没几日,想来应该是太忙,所以才没有纳妃吧!”

    “母妃这么说,可是觉得南宫玦弈不纳妃,不是因为对皇后的疼爱,只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才会如此的吗?”

    禧妃点头,理所当然道:“天下的男子,纳妾那是理所当然的,有那个男人会顾忌的自己的妻子而隐忍的。特别,南宫玦弈又是帝王,天下美色任由他选,他的隐忍就更加没有缘由了,所以,在我看来,他不过是时间不够且还没有能看上眼的罢了。”

    慕容儏听了摇头,轻笑,他的母妃虽然聪明,心思也够缜密,城府也够深,可终归是一个女子,半生待在皇宫所知道的有限,眼界也有限。

    看慕容儏摇头,禧妃不由感到疑惑,“皇儿觉得我又说错了?”

    “母妃,儿臣只能说,南宫玦弈他非常人,而皓月的皇后也绝非一般人。她极得南宫玦弈的看重,在他的心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慕容儏说着眼睛微眯,“而且,母妃也应该知道,虽然同是皇子,可二皇子,是储君的第二个顺势继承人,如果是皇后所出的还没什么,可如果是嫔妃所生,就如儿臣一样,在这皇宫里受到的磨难比其他皇子可要多了很多。而南宫昊以及皇后对我们的戒备,比起一般的皇子也要重的多。”

    “如果,我不是从小就隐忍做无能状,从小就匍匐在慕容昊的脚下,我早就没命了。母后也是,如果不是一直依附在皇后的身边,做一个任由她差遣的奴仆,我们如何能有今日。”

    “所以,如果可以皇妹最好先不要急着要子嗣,那样你马上就会成为皇后防备的对象。对你很不利。”

    慕容儏说完,禧妃若有所思,慕容惜轻笑道:“皇兄所言,臣妹妹已经了解。在其他的棋子没有诞生以前,臣妹绝对不和皇后去争那个宠。臣妹会安分且坚定的站在皇后的身边,做她绝对的助力。”

    慕容惜话出,慕容儏的眼里闪过满意之色,低声交代道:“记住要成为皇后助力的同时,也要把那些皇后忌惮的棋子拉拢为自己的力量,把他们握在手心,让他们成为,为你子嗣当劫的工具,明白吗?”

    “是,臣妹明白,谢皇兄教诲。”

    禧妃听了不再多说什么,皇儿毕竟是男子,肯定比她这个每日都在跟女人斗的妇人,眼界要宽很多。他这么说,一定会有他的道理吧!虽然,她不觉得南宫玦弈会对他的皇后有多看重。女人所能依仗的不过就是年轻的身体,和漂亮的脸蛋,一旦这些没了,帝王的眼里可就再难看到你了。

    大元硕王府

    念陌看着站在窗前,表情凝重眉头紧皱的主子,心情也很是压抑,不过,更多的却是不明。每个男人都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帝王更加不可能只有一个。可主子为何对五公主跟南宫玦弈联姻的事反应这么大呢?

    “主子,你在担心皇后她会因为五公主进宫,而不开心吗?”

    听到念陌的声音,慕容昊未回头,低沉回应道:“她一定会不开心的。”

    “主子,这不是正常的吗?”

    “是呀!在世人的眼里,这在正常不过了,可却没有那个女子会真正的高兴自己的夫君纳妾吧!她肯定也不会开心。”

    “主子,只要皇上心里有她,一如既往的疼宠她。多一个女人对她没什么妨碍的。”

    慕容昊听了摇头,念陌还是不懂,对她也不了解。顾清苑,她不高兴,那就是无法接受,如果她无法接受的话,再一次从南宫玦弈的身边离开的事情,或许将会再次重演。

    如果大元没这些变故,她离开南宫玦弈他一定很开心。那样他就可以带她离开。可现在,大元的事情也已迫在眉睫,他恐怕难以走开。

    如果那个女子再次离开,他恐怕无法再那么幸运的遇到她。一别或许会成永生。还未放下,就已成为遗憾,有机会争取,可他又错过了时机,连续的错过,让慕容烨无法释怀。

    如果无法相守,那就做她的守护者吧!或许,他也开加快脚步,让某些事情尽快的定下,那样才能为她做的更多。

    想此,慕容烨嘴角溢出苦涩的笑意,说的伟大,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无法为她放下所有。他也是自私的!就是不知道南宫玦弈会怎么做?如果跟他一样,那....慕容烨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不敢探究。

    皓月

    南宫玦弈看着坐在小亭子里和老侯爷正在下棋,喝茶,聊天的女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那种不安,挫败,莫可奈何盈满整个心房。

    她有他,无他,都会过的很好的感觉,让南宫玦弈感到深深的挫败!顾清苑,她洒脱的让他恼火,甚至有些发恨!他真是太好命,太有魅力了,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拴不住,恨死人!

    或许是南宫玦弈的怨念太深,让正在下棋的顾清苑不由连着大了几个喷嚏。

    喷嚏声落,几道紧张的声音响起,“清丫头,天凉了,赶紧回去吧!”

    “主子,赶紧回吧!受凉了可就不好了。”

    “奴婢去给主子拿大袍去。”凌菲说完,不等顾清苑回应疾步走开了。

    顾清苑揉了揉鼻子,她没感到冷呀!肯定是被人给念叨了吧!不过,天色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爷爷,那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多待了,回去休息吧!”

    “嗯!你当心点儿。”

    “好。”

    顾清苑缓步离开,老侯爷看着顾清苑的背影,叹气,马上要入宫了再见面可就不容易了。

    顾清苑扶着腰,刚走出花园,转角处忽然被一个力道给拉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拦腰抱起了。熟悉的味道盈入鼻翼,顾清苑抬眸,看着南宫玦弈仍然按难看的脸色,无视,轻笑道:“夫君这里等我吗?”

    看着顾清苑的笑脸,南宫玦弈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没心没肺的丫头。

    顾清苑伸手揽住夏侯玦弈的脖子,看着他,微笑道:“夫君,人家都说有了孩子就会变笨,我本来还有些不相信。不过,现在我觉得老话还真是没说错,这日子,我还真的变的比以前笨了,刚才跟爷爷下了一会儿棋,我忽然想通了很多问题。”

    顾清苑说完,南宫玦弈也不开口,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顾清苑看着挑眉,算了,不开口,能听到就好。想此,顾清苑开始自说自话道:“夫君,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想让我知道大元公主的事情,是担心我会瞎想呢?还是,想要纳了她呢?”

    顾清苑这句话出,立马被狠狠的瞪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声音起,“你说呢?”

    “呃....那就是怕我会瞎想!不过,夫君还真想对了,我刚才还真就瞎想了很多。”顾清苑笑的眉眼弯弯道:“那就是夫君不想纳妾了。”

    “你说呢?”

    “肯定是。”

    南宫玦弈听着顾清苑开始讨好卖乖的话,胸膛起伏的离开,南宫玦弈深深的呼口气,他一定会折寿!别她给气的。

    看南宫玦弈脸色变得铁青,顾清苑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口中却坚定的开始表决心,“我家夫君都不想纳女人,我白痴了才会想着,让我夫君去纳了其他女人。”

    “我家夫君是谁,那是顶天立地,智勇无双的好男儿,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两座城池就去卖身呢?身为一国之君,身价千百座城,为了两座城屈就一个女人,这样的傻事儿,我夫君绝对不会去做。”顾清苑说完,看着南宫玦弈,大气道:“我也绝对不让我夫君去做。”

    “南宫玦弈,你是我顾清苑的,既然是我的,那任何人休想染指。南宫玦弈的身边只有一朵花,那就是我!其他花就给我靠边。”

    “一花开罢,百花杀,谁敢肖想我夫君,老子就让她提前凋零。”

    顾清苑一席话出,南宫玦弈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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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

    顾清苑的一番话落下,身后的凌菲浑身瞬间汗湿,脸色惨白,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定定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前面顾清苑露出的衣角,她好像听到了什么逆天之言了…。

    麒一,麒麟因为跟顾清苑接触的比较早,也比她多。继而,在听到顾清苑那番让人心肝发颤,能把人吓破胆的话后,除了心里抖了抖,脚步极快的往后退了几步外,还算是淡定。只是心里亦忍不住感叹:皇后惊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又进步了。

    南宫玦弈低头,面无表情的看了顾清苑一眼,松手欲把她给放下。然,顾清苑却是收紧揽在他脖颈上的力道,虽然什么都没说活,可耍赖的行为昭然若揭,她不要下来,要赖在他身上。

    南宫玦弈磨牙,却再次把顾清苑抱紧,只是脸上的冷怒却是无法掩饰,:“顾清苑,你以为我是你手里的线偶吗?想要就要,想舍弃就舍弃?你就那么无所谓,我就该死的什么都只能跟着你的心情走?顾清苑,你…。”

    “我错了!是我糊涂,请夫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一次。”顾清苑垂眸,满脸忏悔状,利落认错。

    “你以为一句认错就算了?”

    顾清苑听到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可胸膛却是起伏的越来越厉害,心里不由怂了一下,完了!男人这次真的气的不轻。心里很是明了,可脸上却是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

    顾清苑的笑脸映入南宫玦弈的眼里,心口憋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顾清苑,你给我下来。”

    “夫君,我错了,总是要给我一个改过,补偿的机会不是。”顾清苑是打定了注意,打死不松手,一松手,男人肯定就不见了。

    “下来…”

    “夫君,我做饭给你吃。”

    “给我下来。”

    多了两个字,看来是不满意。

    “那,要不,肉偿…。”

    “顾清苑…。”

    顾清苑话出,男人的怒吼声随之而起。这个时候根本不用探究,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一直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皇上,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

    凌韵只感觉眼前发黑,身体紧绷的发疼,她第一次看到皇上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对主子。明明恼火的不行,却还抱着主子,这…。更让凌韵发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麒肆,麒一相视对看一眼,面面相觑,能让皇上情绪波动这么大的也就只有皇后了。不过,看着皇上怒火中烧的样子,不由感叹:皇后挑衅的功夫也跟着进步了,再次的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

    顾清苑看着男人眼睛开始冒火,身体紧绷如石,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轻咳一声,虽然她也知道,她这话问出来,一定是火上浇油。可,好吧!是她皮痒了。

    “夫君,你是看着我的肚子,不想下手呢?还是,其实很想,只是无从小手呢?”

    “顾清苑你给老子下来,下来…”

    ‘老子’两字出,虽不是脏话,可从南宫玦弈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像是一道雷。

    凌韵眼眸睁到了极致,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玦弈的背影,她好似又听到了什么逆天的言辞了。

    麒肆,麒一再次后退了几大步,直到确定南宫玦弈不会看到他们,才停下脚步。皇上真是要失控了,皇后不会如何,可他们却自己却是无法保证呀!

    ‘老子’两字入耳,顾清苑楞了一下,抬眸,看着男人亦是开始变得有些莫测的面色,怔忪片刻,忍不住笑开来,清灵的笑声溢出。

    眉眼弯弯的笑脸,是南宫玦弈许久未见的开心。

    顾清苑眉眼带笑,手用力,头微扬,在南宫玦弈的唇上印下一吻,而后退开,笑道:“南宫玦弈,我会反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保证。”

    嘴角的馨香,晶亮如琉璃的眼眸,让人心动的美,某种魅惑的诱惑,别样风情。然,此刻,南宫玦弈只有一个感觉,该死的,水深火热的煎熬。

    五皇子府

    南宫珉坐在窗下,独自喝着手里的酒,看着天上皎洁的月色,叹了口气,明天就是立后的日子了。皓月的皇后…。想到这个莫名让人心里感到压抑。

    南宫珉嘴角染上一抹落寞的笑意,有些事情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在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就驻在了心底,让他连推拒的机会都没有。不要说争取,他连遗憾的资格都没有。

    她早已属于一个人,且是一个掌握他生死的男人,哎!一切只能说是他自讨苦吃。

    安信站在不远处,眼里带着疑惑的看着南宫珉,主子这些日子怪怪的,时不时的就会露出那样带着一丝落寞的表情,偶尔还会发呆,傻笑!安信想着挠头,主子那样子就好像府里那些春心萌动的丫头,刚想,安信心就不由的颤了一下,忍不住猜测道;难道主子也有喜欢的人了?

    可他几乎天天跟着主子,没看到主子跟什么女子接触过呀!是他想太多了吗?而且,主子哪里是为了女子会伤神的人。安信摇了摇头,或许其他的事情在烦恼吧!毕竟新皇登基,主子要面临的问题恐怕会很多。

    “安信。”

    南宫珉的声音响起,安信疾步走了进去,“主子。”

    “明日封后大典,记得早些叫我起来。”

    “是,主子,属下知道了。”

    “下去吧!”

    “是!”

    安信退去,南宫珉放下手里的杯子,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遮住了眼中复杂的神色。

    公主府

    大公主静静的坐在外间,转动着手里的佛珠,眼眸少了以往的阴沉算计,转而是深深的凝重。

    从南宫玦弈登基为帝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待在府里再没出去过。曾经的侄子为帝,对于她来说,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可前提是,她没有做过为难顾清苑之事。

    遗憾的是,她做了,且还做的那么明显。又加上跟皇后走的如此之近,这都说明了什么。皇上和顾清苑不用深究也都明白,她当初是和他们站在了一个对立面。她根本无从辩解,更无从狡辩。

    而且,南宫玦弈那人可从来不是一个你可以欺骗,搪塞的主,老实的坦白一切,或者他还能给你一个痛快,如果妄想在他眼皮底下玩儿什么心眼,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南宫玦弈称帝,对她不是福,而是最大的祸。

    “公主,大少爷,二少爷,大少奶奶来了。”苏嬷嬷轻脚走进来,看着大公沉重的面色,恭敬禀报道。

    大公主听了,抬眸,神色不定,静默片刻才开口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苏嬷嬷领命走出去,心里叹息,为了更高的富贵设想谋划了几十年,然,最后的结果却是为此的残酷。南宫玦弈一夕登基为帝,不要说富贵无踪,就连性命也处于飘摇之中。

    “大少爷,二少爷,大少奶奶,公主请你们进去。”苏嬷嬷看着眼前神色同样凝重的三人。

    三人听言,一语不发,抬脚走了进去。

    “母亲。”三人恭敬见礼。

    大公主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起来,坐吧!”

    “是。”三人起身,在大公主下首坐下。

    落座,夏侯敬率先开口,“母亲,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

    大公主听言抬眸,“你想去吗?”

    “母亲,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吧!而是,我们一定要去,要不然,落在外人眼里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夏侯敬,皱眉,沉声道。

    大公主听了没有回答,转而看向夏侯琪,“你觉得呢?”

    夏侯敬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该来的终究躲不过,还是去吧!”

    闻言,大公主闭上眼睛,更加快速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吗?

    夏樱兰看大公主一直不说话,心里很是焦灼。本以为嫁入公主府日后那就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那曾想,破天的富贵沾都还没沾到,一朝新帝登基,等待自己的却是滔天大祸,性命危机。生死当前,夏樱兰无法保持平静。

    夏樱兰急切道:“新帝登基我们都没露面,如果连封后大典我们也避而无视的话,那可就真的如夫君说的,我们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这样说不定会让新皇和皇后误会的,说我们大不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母亲,那样可就真的不太好了。”

    “所以,儿媳看明日我们还是去吧!等见到了皇后娘娘也好把前些日子的事情给说道,说道,免得皇后对我们误解了什么。”

    夏樱兰说完,大公主慢慢睁开眼睛,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眼里,那两个人就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容易被忽悠的吗?她这脑子还真是简单的可以。

    夏侯敬听了却很是赞同,“母亲,樱兰说的不错,新皇登基,我们可以说是来的太突然了,没有准备所以没去恭贺。可封后大典那是整个皓月都知道了,如果我们还是故作不知,那可就真的太说不过去。”

    说完顿了一下,神色不定道:“而且,新皇对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情谊,我们再不自觉点儿,没得给他抓住把柄,无缘由额给我们按个什么罪名出来。”

    听着夏侯敬那带着情绪的语气,大公主的眉皱的更紧了。眼底溢出沉冷,她怎么能指望他们夫妻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听他们说话除了让自己更加闹心之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好了,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让我好好想想,等决定了,会让下人知会你们一声。”大公主看着夏侯敬,夏樱兰淡淡道:“你们先下去吧!”

    夏侯敬听了皱眉,“母亲,这还需要考虑什么,我们没理由不去呀!”

    “是呀!母亲,还是去吧!”夏樱兰跟着急声附和道:“要不,儿媳现在就去准备一下。”

    大公主听着他们那亟不可待的样子,冷淡道:“既然你们自己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不用跟我报备了。”

    “母亲…”

    “下去!”

    大公主强硬的话语出,夏侯敬心里不快,大公主的坚持在他看来毫无道理。心里更是忍不住冷嗤,母亲虽然贵为公主,可到底是妇道人家,眼力界太窄,曾经和顾清苑的那一点儿摩擦就把她给吓住了,连面都不敢露了,怪不得驸马府除了一个尊贵的名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更是没有受到一点儿的庇佑,萌照!

    夏樱兰的心里亦是充满抱怨,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公主还拿着她那该死的架子。她怎么就不想想,顾清苑现在是皇后了,她一个公主在这里矜持了什么劲儿,如果请个罪,磕个头,服个软能让顾清苑高兴的话,有什么不能做的。

    夏樱兰恼火,自顾着自己的颜面,怎么就不想想他们的难处。妄她以前还觉得大公主个厉害的了不得主,原来也是个目光短浅的,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主儿。

    夏侯敬,夏樱兰两人的神色落入大公主眼底。大公主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无知小儿。

    “想去,就准备东西去吧!本宫不会拦着你们。”大公主面无表情道。

    “母亲,儿媳不是对您的考虑有什么不满,只是想着提前准备一下子,要是母亲决定去了,儿媳妇也不会措手不及,所以才....”

    夏樱兰的话未说完,就被大公主打断了,“你想的很对,那你就去准备吧!”

    “母亲...”

    “好了,母亲不是已经同意了吗?你就不要说了。”夏侯敬截住夏樱兰欲解说的话,看着大公主沉声道:“母亲,我们先告退了。”

    “嗯!”

    大公主点头,夏侯敬拉着夏樱兰,转身疾步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公主的眼睛眯了起来。夏侯敬皇家之人的城府,心智他没学会一点儿,倒是皇家之人的冷血他全部遗传了。

    夏侯琪对于夏侯敬,夏樱兰的离开,就像是毫无察觉似的。静静的坐在那里,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琪儿,对于眼前的危机可有什么应对之策吗?”大公主看着夏侯琪语气明显的柔和了很多。

    夏侯琪抬眸,看着大公主神色莫测道:“十全十美的对策没有,不过,保住性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必须舍弃些东西。”

    夏侯琪话落,大公主已经多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夏侯琪淡淡道:“新皇性情虽然性情不定,难以琢磨。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的是,他却比南宫凌,南宫夜包括太上皇,多了一份魄力,能力也比他们要强悍很多。他会容的下一些人,前提是他们必须听话。不然,他可让你活,也能随时让你死,这就是那极致的掌控力,还有那难以预测的远控能力。”

    大公主听了点头,“新皇的能力比起太上皇,确实更上一筹。明明人活的很好,却在最后一刻才出现在继位大典上,这份控制力,掌控力,绝非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南宫夜凌隐忍多年,可终究少了一份狠辣之气,人太过稳重,太过要求完美,反倒成了束缚他的成功。既然想要得到皇位,那么就该舍弃一些东西,比如名誉。如果他能早些动手,或许…。”大公主心里实在太过憋闷,忍不住恼恨道。

    “母亲,你现在说这话可就太不智了,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如果传到新皇上的耳朵里,对我们不是宜事。”

    大公主听言,深深的吸了口气,“琪儿说的是,我真的是有些太过激动了。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了,我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夏侯琪也不由的叹了口气,如果当初真的是南宫凌继位的话,现在他们怕是另一番局面了吧!

    两人静默良久,夏侯琪开口,“如果这个时候父亲在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大公主听了,神色不定。

    “新皇虽然性情清冷,淡漠。可却不是一个极致无情之人,看他曾经和祖父的相处,就可以看出,他对祖父还是很敬重的。而祖父曾经为他付出了多少,想必他心里也是清清楚楚的。就算新皇不顾及我们,可那份情谊,还有这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他应该还会顾虑一二。”

    “所以,如果父亲在的话,祖父或许还愿意想新皇开个口,毕竟父亲是他唯一的血脉,祖父就算是恼恨父亲,也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会留下你父亲,却不见得会留下我们。”大公主冷声道:“刚才你大哥,大嫂的想法你也听到了。有他们在,那就是火上浇油,让新帝王更难以容下,他们这样成不了大气候,可惹些小麻烦也够让人闹心的。”

    夏侯琪听了,沉默片刻,眼里闪过冷色,意味深长道:“母亲,既然注定要舍弃些东西才能保住自己。或许,要见点儿血才能让新帝满意。那,该狠下心的时候,不要因一时的心软,最后却失去的更多,那样可就很不划算了。”

    夏侯琪话出,大公主的心里一禀,看着他,眼神变幻莫测。看来该有的无情,冷血,她这个儿子也不少。

    看着大公主的神色,夏侯琪垂下眼眸,风轻云淡道:“父亲因为是祖父的唯一的血脉,所以才会显得特别的珍贵。同样的,如果父亲的血脉只有一个,那样才值得更多的人去在意,才能平安的存活下来。”

    夏侯琪说完,抬眸,看着大公主面色平静,淡淡道:“这个唯一,该如何取舍,母亲做主吧!”说完,俯身,“儿子先告退了。”

    大公主看着夏侯琪离开的背影,眼睛微眯。

    夏侯敬回到自己的院中,走入书房,把里面的下人都给打发了出去,躺在软榻上闭目眼神。

    片刻,一个小厮轻脚走了进来,看着夏侯琪低声道:“主子。”

    听到小厮的声音,夏侯琪眼睛都未睁开,只是淡淡道:“说吧!”

    “是。”小厮回应,禀报道:“大爷和大少奶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在封后大典那天,送给皇后的礼物了。对于公主的犹豫不决,他们心里好像很不满。大少奶奶言:既然以前做错了,那么,就赶紧认错,然后巴结,讨好,放下身段那样才是生存之道,无论最后公主如何决定,他们是一定要去的。”

    “至于大爷则言:侯爷是新帝的恩人,为新帝付出那么多。现在新帝登基了,该是新帝回报的时候了。而且,大爷也不觉得他曾经做错过什么,根本就无需赔什么罪。”

    小厮说着顿了一下道:“李翼离开后,丞相的空缺一直未补上,大爷好像瞄上了那个职位,或许,回向新帝王提出。”

    闻言,夏侯琪脸上扬起笑意,眼睛缓缓睁开,低沉的笑声溢出喉头,“跟新帝索要恩情?呵呵…。看来,不用母亲做出什么选择,大哥他自己就已经决定自己的后路了。这样还真是省了不少力气。”

    小厮听着夏侯敬那温和的言辞,垂首,极力的隐藏眼底的畏惧。

    伯爵府

    “主子,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主子…。”

    耳边传来凌韵的连续不断的呼唤声,顾清苑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窗户外才蒙蒙亮的光线,叹了口气,转头,“凌韵,要起来这么早吗?”

    “主子,今天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所以,主子一定要早些起来才行。不然,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凌韵看着顾清苑疲惫的样子,眼里的带着心疼,却很坚持,今天是主子的大日子,如何也不能耽搁的。

    “主子,等大典过了,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顾清苑听了,点头,在凌韵的扶持下起身,在梳妆镜前坐下,转而问道:“皇上呢?上朝去了吗?”

    “今日封后大典,皇上按例免了早朝。”

    “免了早朝还起来那么早,他可真是有精神。”顾清苑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哎,夫妻连这个也互补吗?我好想睡,可我们的皇上大人却是睡不着。”

    凌韵听了心里松了口气,看来皇上和主子之间应该已经没事儿了吧!

    “凌韵,起来这么早要做什么?”顾清苑看凌韵把她叫起来,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由感到很是迷茫,难道封后,一定要在定时的点儿起来吗?睡了会不吉利?

    “那个,奴婢也不太清楚要做什么。”

    凌韵话出,就看到顾清苑惊疑不定的看着她,赶紧道:“凌菲马上就带宫里的老嬷嬷过来了,只是交代奴婢要赶紧叫主子起床,所以…。”

    顾清苑听了哭笑不得,看来,封后大典很神秘呀!

    “嬷嬷,请先稍等片刻。”

    “好的,好的。”

    外面的对话声传来,凌韵开口,“主子,凌菲回来了。”

    “嗯!”

    凌菲走进来,看到顾清苑已经起床,虽然还是一副睡眼懵忪的样子。不过,起来就好,她还真是担心主子在今天这个日子也要赖床呢!

    “娘娘。”

    “嗯!”

    “宫里为娘娘准备封后事宜的嬷嬷来了,在外恭候,要传她们进来吗?”

    “进来吧!早点儿做完,早点儿休息。”

    顾清苑那赶鸭子上架的语气,让凌菲哭笑不得,封后!多大的荣誉呀!搁在其他女子身上肯定会兴奋的睡不着吧!可主子却好似受罪似的。凌菲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无奈,主子本就懒散,最爱的就是赖床,特别是有了身孕以后,身体重人也跟着疲乏,起来这么早还真是难为她了。

    ……

    另一院中,老侯爷几乎彻夜未眠,当然,他不是因为封后大典在紧张什么。而是,为了即将离开准备些什么,也为了安置一些人。

    而大公主和夏侯琪所希望这个时候能在的人,此时就坐在老侯爷的对面。

    夏侯勇神色不定的看着老侯爷,“父亲,你是因为皇上,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推拒儿子回京的吗?”

    老侯爷听了夏侯勇的话,平淡道:“这个时候探究那个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想问你,对于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夏侯勇眼神微闪,却没有回答老侯爷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父亲,可是担心我为了某个位置,而做出什么危害皇上的事情,为自己招来祸端,所以,父亲才一直让我远离京城的吗?父亲是为保护我才那么做的,对吗?”

    老侯爷看着夏侯勇,静默良久才开口,带着一丝恍惚,感伤:“从小,你和你大哥就没有了母亲。而我因为忙于公务,能照顾你们的时候也不多,你们可以说说府里的下人,嬷嬷带大的。”

    “而我就算是有个空闲,很多时候也是关注着你大哥,因为他的身体不好,让人总是不由的对他多关心一份。以至于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你。虽然,最后你大哥还是早早的走了,可在为父的心里最对不起的却是你。”

    老侯爷话落,夏侯勇嘴巴紧抿,神色紧绷,声音沉冷道:“儿子以为父亲一直对那些过往并不在意,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父亲竟然放在了心里,儿子还真是有些意外。”

    听着夏侯勇带着讽刺的话语,老侯爷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色,沉重道:“你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会不在意!是我对你疏忽的太多,你大哥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人也特别的敏感,有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让他难过很久。而你和你大哥正好相反,身体康健,人也开朗,我也就自认为你每天都过的很好,还为此感到很欣慰,以为你对那些并不太在意。”

    “可后来,我才明白,是我想错了,也做错了,你怎么能不在意呢!是我自己故意不去探究,也不敢探究,怕被自己的孩子埋怨。你的故意隐藏,我的有意回避,最后让我们父子之间越走越远。又加上后来的事情,你远离京城,我也只能无奈的认为,或许没我这个父亲在身边,你过的会更加快活些。”

    夏侯勇听了,神色冷硬,眼底带着深沉的怨恨,“快活?父亲觉得我会快活吗?”

    夏侯勇咬牙,“父亲可知道,小的时候看到父亲每次回府,或者得了空闲就去陪着大哥的样子,我是怎么想的吗?”

    夏侯勇说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我多希望当时生病的就是我!那样,我就不会被父亲无视,也不会在和大哥争抢父亲疼爱的时候,被家里的婆子,小厮说不懂事,说我不关心大哥,冷血无情。”

    “每次,父亲去探望大哥,只要我往前凑就会被人那样议论着。父亲,每天听着那些批判的声音。父亲,你觉得我可以不隐藏吗?我可以继续大肆,无动于衷的去和大哥争抢父亲那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父爱吗?”

    “父亲,在我的记忆里,我从小不是没了母亲,而是连父亲也没有。我就像是一个孤儿。不,我连孤儿都不如,因为我明明有,却被彻底的无视了。也因为父亲的无视,我被那些下人冠上了,被父厌恶的孩子。名义上我是夏侯家的二少爷,可暗地里却还有受那些小厮的白眼。父亲,这些你都知道你吗?”

    “父亲,听着那些过往,你不觉得我凄惨吗?不觉得我身为你的儿子,很可悲吗?”

    老侯爷听着,只觉得心口憋闷的发疼,他能说什么?说不知道?还是说知道,只是却无视了呢?

    看着老侯爷沉痛,愧疚的样子,夏侯勇身体微微发颤,面色有些扭曲,阴沉道:“父亲可知道,我当时曾经恶毒的诅咒过,祈祷过,让大哥赶紧死了,马上死了,只要他没了,我就什么都有了,父亲的疼爱,下人的尊崇,还有京城那些子弟的敬重,那些我都会有,不必再羡慕,嫉妒任何人。”

    “可老天显然没听到我的祈祷,大哥确实如我所愿的死了,可大哥死后,却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被驱逐出了京城。父亲的疼爱再次被另一个人给抢走了,被我所以为的大哥的儿子,被现在的皇上一个人独占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我还是被无视的那个。”

    “不但如此,我还成了该死的驸马,一个只有尊贵名头,却什么也没有的驸马。我曾经的壮志,为了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的大志,都因为这一名头而全部被抹杀了。”

    “我曾经还不明,京城那么多的子弟,为何偏偏就选中了我做那个驸马。不过,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父亲对皇家家的付出,父亲是有功之臣。而我作为你的儿子,理所当然的分得了你的荣誉,得到了你佛照,得皇上恩典才有了我这高贵无比的身份,皇家人!哈哈哈…。多么高尚的身份,多么荣耀的地位。”

    “父亲,这就是我作为你儿子该得到的吗?”

    夏侯勇的怨恨,质问,不甘,委屈,冷血。声声字字听在老侯爷的耳里,却重重的砸在了心里,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愧疚,还有那一直不敢面对的失责,让老侯爷无从辩解,更无从解释。

    “是…是为父对不起你。”老侯爷声音发颤,带着满满的沉痛。

    “我恨父亲生下我,却又无视,舍弃了我!”

    “我恨大哥,恨他霸占了本该我们共同的所有,一分一毫也没分给我。”

    “我恨的妻子,恨她公主的身份,让我顶上了无用的驸马明头。我更恨她把我当傻子一样的利用。”

    “我恨皇上,明明不是我夏侯家的人,却平白的拥有了我可望而不可即的父爱。”

    “父子情,兄弟情,夫妻情,君臣情。这些除了身份之外,没有一丝属于我的情意。”

    “因为恨,我明明知道公主暗中派人,对父亲的药物动了手脚却无视。”

    “因为恨,我明明知道公主对我多番利用,却顺势的听从了。并且如她意的找了一个外室。或许,那样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就可以逃避的安慰自己,因为是被她给抓住了把柄,所以,才会无视她谋害父亲的事。”

    “因为恨,让我想杀了新皇,谋夺了这世子的位置,因为那样父亲就再无理由让我离开了。”

    “而现在老天却用令一种方法是让我如愿了,夏侯玦弈不再是世子,他成了皇上,他脱离了我夏侯家。可我却无法感觉到一丝的高兴,欢喜!甚至更恨,为何不早一些让让我知道,为何要在我成为谋害父亲的同谋之后,才让我知道一切。”

    “他不再分的父亲的疼爱,可我却成了一个弑父之人。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脸面,有什么资格来奢求那,我一直未得到的父爱?”

    “或许,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生命里本就没有的东西,我却偏偏要去强求。诅咒兄长,置父于死,我这样的人渣怎么可能得到谁的关爱!我注定该是孤寂一生,这我就是我的命格。”

    夏侯勇闭上眼睛,遮住眼里的灰寂,苦涩,还有那厚重的后悔!

    夏侯勇说完,老侯爷眼睛模糊,心口抽痛!

    一个儿子因他隐忍了一生!一个儿子因他挣扎了一生!他,是个失败的父亲。

    南宫玦弈从外面回来,本以为这个时辰顾清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可走入院子却发现一众人候在外面,个个颤然而立,惶惶不安的模样。凌韵,凌菲亦是满脸沉重的样子。

    看此,南宫玦弈眼睛微眯,沉声道:“皇后呢?”

    听到南宫玦弈的声音,所有人一震,瞬时回神,迅速收敛脸上的神色,疾步上前,下跪,敬畏叩首,“奴才(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玦弈却无回应,只是看着凌韵,凌菲道:“怎么回事儿?”

    “回禀皇上,刚才影护卫向皇后禀报了些事情,然后,皇后就让我们先出来了,说要一个人静一静。”凌韵急速回禀道。

    南宫玦弈闻言,眼神微缩,什么都未说,抬脚向屋内走去。

    进入房间就看到,顾清苑静静的站在窗下,满头青丝垂落在背后,凤袍放在床上。

    听到脚步音,顾清苑转头,正好看到南宫玦弈轻皱的眉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来了!”

    “嗯!”南宫玦弈走到顾清苑面前,抚着她已晾干的长发,低声道:“不高兴吗?”

    顾清苑摇头,抬眸看着南宫玦弈道:“爷爷准备离开京城,所以,我就让影卫把驸马给带回来了,我想爷爷应该很想见见他。”

    听言,南宫玦弈手微顿,“影卫告诉你,他们的对话了吗?”

    顾清苑点头,淡淡道:“爷爷心里肯定很难过。”

    南宫玦弈听了眼里闪过什么,静默片刻,神色莫测道:“你该知道,有些话如果侯爷有心,就绝对不会传到你的耳朵里来。”

    闻言,顾清苑淡淡一笑,“我知道。不过,在我看来那并不重要。以往的二十多年,那些真实的过往你身在其中,应该比我更清楚爷爷对于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承担着那份责任。”

    南宫玦弈听了没有说话。

    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轻声道:“夫君,爷爷的所求并不多,他只是单纯的想保住一些人。”

    “自己还是戴罪之身人,就想着为别人求情了吗?”

    南宫玦弈话出,顾清苑嘴巴歪了一下,男人这是想耍赖吗?

    “夫君,昨天晚上我好像已经将功赎罪了吧!而且,夫君不是也亲口说不再追究了吗?”

    “你不是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相信吗?”南宫玦弈话落,就看到顾清苑的小脸瞬时变得青红交错,却又哑口无言的样子。

    看此,南宫玦弈的眼里极快的闪过笑意,淡淡道:“而且,在当时那样的酷刑之下,你让为夫说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讲出来的。”

    “酷…。酷刑?”

    “不错,酷刑!生不如死的酷刑。”

    南宫玦弈那别有含义,奥妙玄义的言辞,让顾清苑的嘴巴抽了了一下,此时心里只有两个感觉,第一挖了个坑,自己把自己给埋了!第二,男人是越来越难哄了,而那调情的小黄话说的也是面不改色,顺溜极了。难道这也是男人的本能?

    顾清苑深深的吸了口气,话题扯的找不到边了!不过,看南宫玦弈的反应,顾清苑已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安排。南宫玦弈从小就是按照帝王的准则在教导的,他心中的规矩比一般人都要严谨,苛刻的多。

    老侯爷的功劳无法抹去,但是,那些付出在太上皇的眼中,那只是他身为臣子该做的。或许,还是帝王赋予他的荣誉。回报一说,根本就不会存在于一个帝王的心里。

    至于南宫玦弈,他和老侯爷将近二十年的相处,要说完全没有情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情谊也无法越过他身为帝王该回避的某些规矩。老侯爷余生安乐无忧,或许,就是他能给老侯爷的吧!

    “夫君请先出去吧!我要更衣,不然,可真的要误了时辰了。”

    南宫玦弈听顾清苑忽然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眉头微挑,眼里闪过什么,“不想听听结果吗?”

    顾清苑听了轻笑,“夫君心里已有决断,妾身听令就好。”

    听着顾清苑那讨喜的话,南宫玦弈冷哼一声。刁钻至极的丫头。

    顾清苑淡淡一笑,有些话适可而止就好,说多了或许会适得其反。如果老侯爷有心,那些话就不会传到她的耳朵里来!这句话,已经透出男人的某种不快,老侯爷一夕自私,如果被沾上对她的利用。那,她的开口,不是帮了老侯爷,而是帮了倒忙了!

    “妾身要更衣,夫君,请回避一二可好?”顾清苑咬文嚼字,自认古言说的不错,规矩也做到极好。

    然,听到的却是男人的嗤笑,“装腔作势的丫头!”

    顾清苑听了扬眉,轻笑道:“会说‘老子’的夫君,自然比妾身规矩的多。”

    顾清苑话落,就看到南宫玦弈的面色僵了一分。

    看此,顾清苑抿嘴一笑,仰头看着南宫玦弈,眼里带着赤裸裸的调侃,“夫君,你说那个字的时候,真是惊天动地的有魅力。”

    “丫头,你给我适可而止!”南宫玦弈咬牙。

    “夫君的潜意词,是让我不要提起了吧!可是,我觉得那是值得纪念的一刻,所以…”顾清苑说着看到南宫玦弈投来那暗沉,别有深意的眼神后,要说的话顿住了。眼眸微转,不自觉的移开视线,小女子要能屈能伸,虽然有阳光可也不能太灿烂。毕竟,白天还是会过去的,晚上不想过的太无力,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

    嘴上痛快了,身体可就要累了,虽然她身体不方便,男人也无法太放肆,可胳膊酸软的感觉也很是不好呀!

    两项比较,稍一分析,利弊马上明白。顾清苑那调侃的神色,也跟着瞬时收敛不见,看着南宫玦弈皮皮一笑,开口:“凌菲,凌韵!”

    顾清苑话落,两个丫头急速来到顾清苑面前,看着顾清苑带笑的面容,心里松了口气,“主子!”

    “让外面的嬷嬷进来吧!”

    “是!”

    南宫玦弈看了顾清苑一眼,不必深究就知道她为何会隐没了刚说的话。心里忽然不知道是该气恼,还是该感到好笑,他现在好像只能在床第间,才能让那个丫头对他这个丈夫感到一丝畏惧。身为男人,他该感动骄傲吗?

    想此,南宫决弈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的夫纲恶也就剩下那么一点儿了。

    “老奴见过皇上,见过皇后。”

    南宫绝弈没有回应,只是对着顾清苑道:“我去梳洗一下。”

    “好!”

    顾清苑点头,南宫玦弈转身离开。

    “都起来吧!”

    “是,谢皇后娘娘。”

    几个嬷嬷起身,敬畏的看着眼前眉眼淡淡的皇后娘娘,关于这位皇后她们可是久闻依旧,各样的传闻就算她们身在皇宫也同样听说了不少,而对于她各色的说法也很多,但是,最让那些宫女羡艳的却是,皇上对她的疼宠。

    她们虽然是下人,可在宫中沉浮几十年还能活着,心思,城府比起一般人都要强悍很多,一双眼睛自然也精锐的多。从那些传闻中,她们就已经可以判断出,新皇后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

    只是,今天看到了才知道,她们还是把她想的轻了些。虽然她和皇上的对话只有短短的几句。然,就这几句话,就可以看出皇上对她的看重,一种极致的宠爱。

    皇上一句梳洗,在她们看来,那就是皇命!皇后需恭敬服侍,就算是身体不便,那也该安排好该服侍的丫头。

    可现在,皇上的一句服侍,却好似在对皇后报备他的去向。这是她们无法想象的存在。

    ……

    大公主府

    “夫君,都这个点儿了,公主还没派人来通知我们,看来封后大典,公主大概是不会去了。”夏樱兰看了看时辰,神色不定道。

    夏侯敬听了皱眉,声音带着一丝不满道:“母亲还真是固执。”

    “夫君,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

    “不是早就决定要去的吗?怎么还问这个问题?”

    夏樱兰听了嗫嗫道:“妾身是理所当然觉得要去的,可是现在婆婆不去。妾身忽然也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一时之间忽然拿不定主意,不是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闻言,夏侯敬眉头皱的更紧,冷斥道:“你自己就没一点儿主见吗?”

    “我…。”

    “还有,我们又没做过什么,为何不去?”

    “夫君,当时大皇子妃带人一众夫人去围攻皇后,妾身也跟着去了,而且,当时那个情景是怎么样的,妾身不是跟夫君说了吗?所以…。”

    “你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我是没说,可…。”

    “既然没说,你心虚什么?怎么?难不成你也想先给自己按个什么罪名不成?想去负荆请罪?”

    夏樱兰听了犹豫不定,“夫君,皇后是个聪明人,虽然妾身当时是什么都没说。可,跟着去了那也是一种大不敬呀!所以,我很担心皇后她会因为那个记恨上妾身,心里的气儿还没消,要是看到妾身,要是一个不快把妾身给处置的了,那…。”

    “真是无知妇人。”夏樱兰的话未说完,夏侯敬就冷斥道:“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顾清苑如果要处置你,早就处置了,何必等到今天这个她封后的日子!况且,那些一起去的妇人不是都活着的好好的,怎么会单单就处置了你。”

    “而且,你不要忘记了,你可是她的堂嫂,她就算是心里对你们有什么不满,可也绝对不会随意的就处置你的。毕竟,这对她影响可是不好。身为皇后,她要顾及的可是你多。”

    夏侯敬的话,让夏樱兰心未定了些,可那股不安还是无法褪去。

    夏侯敬看夏樱兰那踌躇不已的模样,猛而起身,满是不耐道:“如果怕死,那就你在家里待着,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你可不要忘记了,顾清苑她现在是皇后,如果有一天她召唤你,你去不去?”

    “我…。”

    看夏樱兰哑口无言,夏侯敬冷哼道:“哼!人家心里本来就对你不喜,封后大典你又不去,那是平白的又让人家觉得你对她不敬,罪加一等,到时候你怕是受到的处罚更加严厉。”

    夏侯勇话出,夏樱兰脸色微变,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眼里的懊悔之色更浓厚,她真是不该为了讨好大皇子妃去凑那个热闹。

    “要去就赶紧准备,要是你不去,一会儿我自己去。”夏侯敬冷声道。

    夏樱兰静默片刻,咬牙,“我去!”

    “这次决定了?”

    “是,夫君说的对,这事儿是躲不开的,还是早点儿讨得顾清苑的开心,让她免了我上次不敬之罪。她开了口,我也就心安了,要不然,这样吊着我也很难受,所以…。”

    夏樱兰啰嗦的话语,夏侯敬没耐性听完,只是淡淡道:“好了,既然想通了,决定了,那就赶紧准备吧!时辰也不早了,我们马上出发。”

    “好,妾身马上就去准备。”

    大公主院中

    大公主此时也已经起床了,坐在梳妆台前让婆子给她梳头。

    “公主!”

    大公主转眸看了一眼苏嬷嬷,道:“可是去了?”

    “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已经出发去伯爵府了,看来是打算先去见皇后了。”

    果然去了,大公主淡漠一笑,“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他们还是不了解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苏妈妈听了点头,大少爷的打算,大少奶奶的心思,她们都清楚的很,抱着那样不单纯的想法,竟然还妄想全身而退,想在皇上的眼皮底下耍心眼,希望最后他们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才好。

    “公主,皇后的封后大典我们是否要去?”苏嬷嬷问道。

    “当然要去,不过,花招就不要玩了,只会让新帝更加不喜,适得其反的事本宫不会去做。”大公主淡淡道,说着顿了一下道:“看着时辰,我们提前进宫!本宫先去见见我们的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几个字从大公主的耳朵里说出来,带着一股森冷,阴寒之气。

    苏嬷嬷听了心里一禀,看来,公主已经认定了皇后对她有所隐瞒了。

    “是,老奴知道了。”苏嬷嬷恭身应道。

    ……

    南宫玦弈梳洗出来,就看到顾清苑已经梳妆好,正在穿那身正红,绚丽的凤袍。

    张扬的红,金色的凤,无上的尊贵,绚丽,尊崇,华美。南宫玦弈看着,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只有他的妻才能穿的衣服!

    顾清苑此时倒是没有南宫玦弈的感慨,只是看着刚好合身的衣服,顾清苑挑眉,这凤袍是有很多件大小不同的吗?她这么大的肚子竟然穿上刚好!

    仿佛是看出了顾清苑的疑惑,凌韵轻笑道:“娘娘,这是尚衣间百名绣女根据娘娘的身形,这几日连夜赶出来的。”

    顾清苑听了了然,点头,随即感叹:有权,有钱就是好呀!

    “娘娘感觉可有不合适的地方?”一边的嬷嬷赶紧问道。

    “没有,刚好!”顾清苑随意道:“她们估摸的倒是挺精准的,大小刚好合适。”

    凌韵听言微笑道:“是皇上估摸的准,尺寸是皇上给绣女的。”

    顾清苑听了扬眉,轻轻一笑,“皇上眼光真是准!”

    顾清苑话出,不远处的南宫玦弈面色不由一晒,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暗火,是他禁欲太久思想不纯吗?为何觉得这丫头的话里,总是有那么一股莫名的味道在其中。

    “咳咳…”

    南宫玦弈一声轻咳声,屋里的几人急速回头,下人迅速下跪,请安!顾清苑抬眸看着南宫玦弈微微一笑,然,得到的回礼却是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男人眼里的火气让顾清苑有些莫名其妙,又生气了!还是,刚才的火气还没消掉!不过,刚才她可是识时务的什么都没说呀!怎么还是招惹他不高兴了?

    哎!男人心,海底针,特别是眼前的男人,更是难以琢磨呀!

    看顾清苑不明所以的样子,南宫玦弈冷哼一声,继而,移开视线,“都准备好了吗?”

    一嬷嬷赶紧回应道:“回皇上,都已准备妥当。”嬷嬷说着顿了一下,有些忐忑道:“只是娘娘的妆容,略显浅淡了些。”

    闻言,南宫玦弈看了一眼顾清苑,看着她和以往一样不施粉黛的样子,淡淡道:“皇后不需要化妆!这样很好。”

    南宫玦弈话出,几个嬷嬷心里一禀,眼里闪过惊骇,同时对皇后的敬畏更增加的一分!

    顾清苑听了对着南宫玦弈露齿一笑,嘴角带着几分趣味。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化妆对孩子不好罢了!

    南宫玦弈无视,“都先下去吧!”

    “是,皇上!”

    屋里所有人退下,顾清苑提着裙摆走到南宫玦弈的身边,自然的抱着他的腰,仰头,轻笑道:“夫君刚才可是在夸赞我漂亮吗?”

    南宫玦弈垂眸,淡淡道:“已经连脚都看不到了,你觉得自己漂亮吗?”

    顾清苑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还真是看不到脚尖了,“是看不到了,不过,肚子大了,脸蛋还是一样的漂亮呀!所以,不用化妆也是光彩照人。夫君刚才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为夫只是觉得娘子此时,化与不化不会有太大的区别罢了!”

    南宫玦弈话出,顾清苑呲牙!这是赤裸裸的取笑自己吧!

    “夫君是觉得我现在已经没有魅力?”

    “魅力?娘子有过吗?”

    南宫玦弈此话出,顾清苑的脸色僵了一分,虽然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在调侃自己。可,作为一个女性要说一点儿不在意,还真是假话!特别,她现在又挺着肚子马上就要往球形发展,对于南宫玦弈的话就更加敏感了一分。

    看顾清苑的眼里冒出一丝火花,南宫玦弈眉梢微挑,这丫头竟然也在意这个吗?被他说没魅力,所以不高兴了?

    如果是,那…。南宫玦弈眼角扬起一丝笑意,他可是…。南宫玦弈还未想完,头忽然被顾清苑拉下,微怔之间,唇上就多了一抹柔然,馨香!熟悉的气息盈入口中,南宫玦弈眼角的笑意消失,眼眸瞬时暗了下来,继而,抬手扶住顾清苑的头,深深的吻了下去,厚重的气息,强势的动作,少了一丝温和,带着无法克制的狂热。

    南宫玦弈的隐忍,克制,顾清苑感觉得到,可是,男人竟然到了一点就着的程度,还是让顾清苑多少唏嘘了一下。看来,用这个方法测试魅力,有些玩大了!

    外面一众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皇上和皇后出来。两人并肩而行,一众下人不敢抬头瞻望皇上表情,可,跟随着在后却清楚的能感觉到,皇上身上的某种压抑的气息!为此,心里不由更为小心谨慎,行走间都多了一丝战战兢兢。皇上心情如何她们不敢确定,可绝对不会太好了!

    顾清苑跟在南宫玦弈身侧,垂首如规矩的小媳妇一样,安分的很。因为刚才的一个吻,身边的男人又去了一趟洗浴间,虽然冲了冷水,消了火,可男人的脸色却不可抑止的有些难看。对此,顾清苑很是理解,欲求不满的男人没有几个会是心情灿烂,笑容满面的。她聪明点儿,还是规矩些的好!

    走着,身边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顾清苑亦是赶紧跟着停下,只是停下却是不见动静。顾清苑不解,继而抬眸,看到男人望着前面不远处,神色莫测!

    顾清苑转头,随着南宫玦弈的视线看去。

    看到几步之外站立着的人,顾清苑微微一怔,而后脸上扬起柔和的笑容,“恒儿!”

    一句‘恒儿’让不远处的少年,神色有一丝恍惚,眼睛有些发胀,久违的声音,思念的面容,他的唯一的亲人,他的姐姐!

    缓步走到顾清苑身边,定定的看着她的脸,眼里是满满的思念,“姐!”

    “恩!”顾清苑应,看着顾恒,顾清苑的心里也不由溢出一丝淡淡的酸醋,半年多前,为了顾恒的安危,她不顾他的意愿,强制性的让暗卫带着他,随着外公去了海域!

    京城的变动太多,危险太多,因为她是他的姐姐,她不想他也跟着成为某些人的目标,所以,就把他送走了!海域,虽然清苦,可万一南宫玦弈无法顺利继位的话,最起码他性命无忧!

    不是因为她有多伟大,只是因为她单纯的不想背负那么多罢了!

    顾请于松开扶着南宫玦弈的胳膊的手,抬手如以往一样的揉了揉顾恒的头,看着眼前已经比自己都要高出一个头尖的少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任由自己揉乱他的发。顾清苑微笑,“半年不见,恒儿还是那么傻,不知道躲开吗?”

    顾恒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低哑,“因为是姐姐,所以,不想躲!”

    闻言,顾清苑看着少年丝润的眸子,眼睛也不由的有些涩涩的,“真傻!”

    顾清苑话刚落,就被拥入了一个还带着凉意,单薄,却有力的怀抱。

    顾清苑微怔!

    南宫玦弈眼睛微眯!

    后面一众下人,头急速的低了下去,并极快的后退开来!

    “姐姐,我很笨,以后如果要我走,一定要告诉我原因,不然我怕自己猜不到。会如这半年来一样,不懂姐姐的苦心,以为被遗弃了!”

    少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滴滚烫的液滴控制不住滑落,而后隐没在顾清苑的衣襟间。虽然瞬间消失了,可顾清苑还是感觉到了,微愣之后,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少年,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和道:“好,下次姐姐一定告诉你。”

    “不,下次姐姐就是说了,我也不会离开了。一次就够了!”

    顾恒话出,顾清苑不由失笑,可心里却很是温暖。异世的弟弟,意外的亲情!

    “松开!”

    顾清苑姐弟伤感,感动的瞬间,一个清冷的声音理所当然的插了进来。

    顾清苑听了想翻白眼,她还以为这个场面是温馨且令人感动的,可现在看来,身边的观众的理解好像跟她很是不同。

    顾恒的身体僵了一下,不过,却没故作听不到,顺势松开顾清苑。转头看向南宫玦弈,看来他一会儿,开口,“姐夫!”

    一个称呼,让顾清苑轻笑出声。

    南宫玦弈情绪不明的看来一眼顾恒,不知道在想什么,静默片刻,淡漠道:“还真是姐弟,都是一样的没规矩!”

    虽然听着好似斥责的话,可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皇上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怒色!

    顾清苑抿嘴一笑,抬眸看着顾恒眼里满是骄傲,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果然是我弟弟,厉害!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不错。”

    “都是因为姐姐教的好。”

    “你学的也很好,不过,不能骄傲,因为你离姐姐我还差了一大截。”

    “是,我一定虚心继续向姐姐学习。”

    顾清苑看着顾恒一本正经的跟着自己说那些调侃之言,心情大好,点头,很是严肃道:“恒儿越来越会哄女孩子开心了,看来,以后姐姐不用担心你娶不到媳妇了!”

    顾清苑话出,顾恒的面色出现龟裂,嘴巴狠狠地抽了一下,他怎么能忘了,他的姐姐有多不安套路出牌。

    南宫玦弈却平静的很,看着顾恒无奈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嗤笑、看来,顾恒跟他比还是差远了,他可是早就习惯了顾清苑的惊言,逆语!

    顾恒什么都比不了自己。而且,丫头也曾经说过,在她心里他才是第一重要的,顾恒在他之后。这想法入心,让刚才脸色还有些难看的帝王,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伸手拉过把顾清苑拉到自己身边。淡淡的瞥了顾恒一眼,绝对不计较他刚才对顾清苑的那个拥抱。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一定要警告的。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顾恒听着南宫玦弈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之言,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南宫玦弈没有言明,他自然一定会装作不懂的,想此,顾恒嘴角扬起笑意,垂首,恭敬道:“是!”

    看到顾恒嘴角的那抹笑容,南宫玦弈眼睛微眯,眼里闪过冷色,不过却没再说什么,揽着顾清苑肩膀继续往前走去!

    顾恒站在原地,看着南宫玦弈的背影,眼里的笑意变浓,看来某人的占有欲越发的强烈了。不过,她是他的姐姐,唯一的温暖,就算他是帝王,也无法阻止他靠近自己的姐姐!

    ……

    另一院中

    老侯爷,夏侯勇两人对话结束,屋子里就处于极端沉闷的氛围之中,相对无言。

    老侯爷眼里是痛,是愧,是无奈,还有那深沉的疼!

    夏侯勇神色恍惚,眼里满是迷茫,灰寂,苦涩,还有那厚重的懊悔!

    “侯爷,驸马!”

    一声音忽然响起,两人抬头,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麒肆,老侯爷眼神微缩。夏侯勇神色淡漠。

    麒肆看着他们,最后目光定在老侯爷的身上。

    “属下,是奉皇上之命来的。”

    麒肆话出,老侯爷心口微缩,而后起身,恭敬跪下,“老臣恭听圣意!”

    看着老侯爷跪地,行礼,聆听的是皇上,那个曾经唤他祖父的人的口令。

    这是君臣之间最基本的规矩,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夏侯勇却觉得心口憋闷的厉害,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身体微微发颤。

    麒肆眼里亦是闪过复杂,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侯爷请起!”

    “谢皇上!”

    老侯爷起身,看着麒肆,“皇上可是有什么要交代老臣的?”

    麒肆没有回答,只是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在老侯爷面前,脸上带着满满的不忍,沉重到:“侯爷,这是皇上给你的。”

    看着眼前的瓶子,老侯爷脸色微变,眼眸紧缩,神色怔怔。

    夏侯勇看着那个瓶子,却是双眼爆红,浑身发抖,整个人如坠冰窟,眼底满是极致的愤怒,戾气!

    老侯爷静静的看着,良久,深深的叹了口气,慢慢跪下,“老臣领旨谢恩!”说完,起身,伸手去拿麒肆手中的瓶子!然,一个人却猛然拦在他的面前,暴怒的声音随之而起,“这是什么?那个伟大的皇上给的是什么?”

    看着夏侯勇暴跳如雷的样子,麒肆神色莫测,“驸马应该猜的到,这个,就是你现在心里所想的东西。”

    麒肆话落,夏侯勇抬手对着麒肆就是一拳,却被麒肆给轻松躲过。

    麒肆面无表情道:“驸马,你太激动了!”

    夏侯勇对于麒肆的话却是恍若未闻,嘶吼,怒火滔天,“混账东西,该死的,这就是你们那个主子的回报吗?他就是这么对待奉养了他十几年之人的回报吗?他,不是人,他个畜生,畜生…。”

    “驸马,请你慎言,不然别怪属下无情!”

    “夏侯勇,你给我住嘴!”

    麒肆和老侯爷齐声打断道。

    然,两人的警告,惊恼却让夏侯勇更加的气恼。

    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眼里满是焦灼的老侯爷,激动道:“住口?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他都让你去死了,你没明白吗?就这,你还要维护着他?”

    “勇儿…。”

    “父亲,这就是你一辈子付出得到的结果?这就是你全心全意疼爱了十多年的孙子,这就是你隔离自己儿子,却奉养他得到的结果。”

    “他成了皇上,给你的不是荣耀,而是送你入黄泉,让你去死!鞠躬尽瘁,却落得一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夏侯勇看着老侯爷眼里满是怒火,可更多的却是悲哀。

    “父亲,你可曾后悔?你现在还觉得值得吗?”夏侯勇声音发颤,面皮抽动。

    看夏侯勇悲愤的样子,麒肆眼神微眯,老侯爷平静道:“勇儿,有些事情你不懂,这是我该得到的结果。我…。”

    “不,我懂,我都懂,我什么都懂。我知道父亲现在的身份是尴尬的,父亲现在的存在是会让新帝为难的,也是让太上皇不喜的。他们已经不需要父亲了,父亲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走了,可以去了…”夏侯勇神色冷硬道。

    夏侯勇话出,麒肆的眼里闪过什么。

    老侯爷神色不定。或许,他真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父亲,儿子是冲动,儿子也爱惹事儿,可儿子没你所以为的那么傻。只是,儿子想让自己傻些,那样父亲才会注意到我,才会看到我。”

    夏侯勇悲痛道:“可是,现在已经被必要再装了。儿子只是后悔,曾经丢了良知,可也遗憾,或许我真的把良心丢了,对父亲才是好的。不孝的儿子弑父,父亲会感到极致的痛,可却不用面临这样的结局,父亲还可以认定自己一辈子的付出是值得的。那样是不是就会更好些。”

    “勇儿…。我的儿子…”老侯爷眼睛丝润,嘴唇发颤!

    听着老侯爷的话,夏侯勇感觉心口抽搐似的痛,继而,转身,看着麒肆冷声道:“皇命难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既然已经开口,凭着我父亲的愚忠他一定不会违背。”

    “而凭着我刚才的那些言辞,已是触怒了龙威,也已被皇上所不容,结果也好不到那里去。既然,父亲要死了!那么,就让我这个弑父的不孝子再为父亲做最后一件事吧!”

    夏侯勇说完,猛然伸手拿过麒肆手中的瓶子,在老侯爷和麒肆怔忪间,快速倒入自己口中。

    “勇儿…”老侯爷反应过来,迅猛夺过夏侯勇手中的瓶子,然,却已然晚了一步,瓶子已空。

    夏侯勇遂然倒地,砰的一声,砸在老侯爷的心上,让他有片刻的眩晕。

    “父亲…”

    夏侯勇的呼喊,拉回老侯爷的心神。

    “勇儿…”老侯爷看着嘴里开始溢出猩红血色的儿子,神色发怔。

    “父亲,儿子的一生都在挣扎,都在渴求,都是期盼那些得不到的东西。不过,现在好了不用了!儿子终于解脱了。”

    “勇儿,为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父亲,儿子也对不起你!现在儿子把命换你,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吧!父亲不用再觉得愧疚,儿子也不必子为曾经那泯灭的良知感到痛不欲生,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儿子终于觉得轻松了。”

    夏侯勇声音越发的低弱小去,眼睛也开始模糊,“儿子只愿,来生不要再做父亲的儿子,我们不要再做父子,不要再做…。”

    夏侯勇说完,好像听到耳边传来老侯爷沉痛的痛苦声,夏侯勇嘴角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看来父亲还是在意我的,我好开心。只是做父亲的儿子太累了,就算很想,却不想做了…。”

    “父亲…。皇上对你还是有情谊的,儿子现除了黑暗,感觉不到痛苦,想来他也是不想让父亲痛吧!”

    “父亲,儿子想睡了…。天好像黑了…。儿子想睡…”夏侯勇话未说完,闭上了眼睛。

    老侯爷把夏侯勇抱在怀中,痛哭声随之而起。

    麒肆看着,眼里却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皇宫

    封后的奉召已下,根据规矩,流程,新皇后需先到天坛祭拜,然后,入皇家族谱,载入史册,掌握封印,这样她这个皇后才算是名符其实。落实之后,入宫款待百官,正式进入住皇宫,成为这皇宫后院的主子。

    大公主来到皇宫,看着今日特别热闹,布置的特别绚丽,精致的皇宫,看着每奴才亦是装扮的喜庆一片,脸上都带着欢喜的笑容,大公主看着眼底溢出一丝冰冷,嘲讽,这就是皇宫!

    你得到势的时候,这些个奴才可以把你供上天,可一旦你失势,马上就会被踩入地。其实,在从高处摔下的那天,就已经在地狱了。就是不知道曾经的皇后娘娘,现在是否已经适应了地狱的生活。

    大公主想着,心里戾气翻涌,抬脚往历代太后居住的养心殿而去。

    走到养心殿外,大公主顿住脚步,抬头,看着眼前的养心殿。尊贵,大气,奢华,华美,威仪,这就是养心殿的建筑给人的感觉。此时的养心殿看起来还是那样壮丽,可内在却处处透着满满的寂寥,荒芜,偌大的养心殿竟然看不到几个奴才。

    稀稀拉拉的几个老宫女,脸上带着憋闷,心不在焉的打扫着院子。连她走到殿内都没发觉。竟然还开始低声的嚼起舌根来了。开头之言,就让大公主嘴角溢出笑意,竟然议起主子是非来了。还是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看来太后的威仪比她想象的还要弱,连奴才都可以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议论着她这个皇宫第二尊贵的女人来了。

    “我们真是倒霉,在皇宫熬了这么多年,本以为新皇后马上入宫,我们这些老资格的宫女就会有机会能翻身,不说做个一等宫女,能做个二等宫女,在皇后的院中做事儿那也是极好的运事儿呀!能存点儿傍身的银钱,等到了老了,出了宫也就不用担心生计了。可没想到,竟然被分到这里来了,真是晦气死。”一三十多岁,身穿蓝衣,容貌平庸,眉眼间带着火气的宫女,恨恨道。

    话出,身边身穿绿衣,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宫女,脸色虽然少了些火气,可面色同样不好看,叹息道:“能有什么办法呢!虽然我们是奴才的命,只能听人摆布,那里有我们说话的余地。我现在也不敢想着在皇后院中做事儿,能让我回以前的地方待着就好。”

    “你还想回原来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流连忘返的,连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就那么一点儿的饷银还被管事姑姑给抠着,到我们手里就剩下那么几个,凭着那一点儿钱,我们就是攒到老死也攒不到几个钱。想想我都觉得憋屈的很。”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官不如现管,管事姑姑虽然跟我们一样是个奴才,可却是比我们地位高出那么一点儿的奴才,是我们的头上的官,刚好拿捏着我们。如果不给她些油水,我们那里会有好日子过。”绿衣宫女叹气道:“而且,这次我们被调到这里,我就琢磨着是我们给她的银钱少了,所以,是她向管事的公公提出让我们来的。”

    “你不说我也想到了,该死的老婆子,早晚有一天她会遭到报应的。喂不熟的狗,吃着我们的心血,转身却马上咬我们一口,真不是东西。”蓝衣服宫女,狠狠道,说完看着绿宫女道:“就那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你刚才竟然还说想回去,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个地方虽然是不怎样,可总是比这里好!”

    “半斤八两个地方都不怎么样,那里有尖酸刻薄的管事,这里有一毛不拔,失势的太后。都是没有一点儿油水的地方,想着就让人绝望。太后!多大的名头,可谁见过这好似待在冷宫的太后,不要说请安的主子了,就是来见礼的奴才都没几个,太后做到这个份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却偏偏让我摊上了这样的主子,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可真是…。这可时候还想着什么油水不油水的!还是先想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绿衣宫女话出,蓝衣服宫女心里一禀,沉声道:“什么意思?什么保命?”

    “你难道就没想过,太后落到如此境地的原因是什么吗?”

    “能有什么,不就是大皇子做了谋逆之事才会如此的吗?”

    “这只是其中一本分原因,我听说…。”绿衣服宫女把声音压的极低道:“我听说,是因为太后曾经派人去杀害新皇后,还要活剥了她腹中的孩儿。所以,才会落的如此凄惨的地步的。”

    蓝衣宫女闻言,双眸睁大,惊骇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宫里说这话的不少,我想十有八九是真的,她们都说太后这是为了悠然公主和三皇子的事报复皇后,所以才会那样残忍的事情来的。”

    “可…。可皇后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

    “那是因为皇上刚好赶回来。而且,正好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听说当天死了好多人!伯爵府都血流成河了。你说,太后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还会有好日子过。”

    蓝衣宫女听了唏嘘不已,“这么说,如果皇上不是刚好赶回来,皇后她可就已经…。”

    “那是一定的。皇后虽然无恙,可我感觉皇上一定不会如此简单就善罢甘休的,等皇后大典过后,一切都稳定了,太后的劫难才真正开始。”绿衣宫女忐忑道:“你说,等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些伺候太后的奴才,能有什么好的下场吗?”

    蓝衣服宫女闻言,脸色微变,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的!不要说油水了,现在连性命都危在旦夕了,如果就这么死了,这一辈子也过的太憋屈了吧!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等死不成?”蓝衣服宫女脸色很是难看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要活命,只能那最宝贵的换了。”

    “你说的是…。?”

    “我们除了银钱还能有什么?”

    “可是…。”蓝衣服宫女听了,想到好不容易存下的钱又要没了,不由肉疼。

    看她那不舍的样子,绿衣服宫女正色道:“你可是不能糊涂,钱就是再金贵,那也没有命重要。毕竟,有命在才能有以后,如果命都没了,就算是有钱那也是白搭。”

    蓝衣服宫女听了,咬牙,“你说的是,有钱却没命花,那样更憋屈。”

    两个宫女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还是全部都落入了大公主的耳朵里。一边的苏嬷嬷自然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一点儿不觉得意外,世态本就炎凉,有谁会对谁掏心掏肺的。只是曾经皓月曾经最尊贵的女人,竟然落魄到连奴才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不免让人唏嘘!

    大公主淡淡的瞥了那两个宫女一眼,开口,“走吧!”

    “是,公主!”

    两人的声音亦传到两个宫女的耳中,两人神色大变,身体僵住,而后,僵硬着转身,看着从自己眼前走过的大公主和苏嬷嬷,两人脸色瞬时变得惨白,噗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声音发颤,“奴婢见过公主,给…给公主请安!”

    大公主听了恍若未闻,抬脚从她们身边走过。苏嬷嬷紧随其后,看着两人摇了摇头。

    大公主身影消失在殿内,两人瘫坐在地上,神色怔怔。

    完了,这下什么都不用计划,她们可能马上就要去见阎王了!她们真是太大意了,本以为已经不会有人来探望这个落魄的太后了。特别今天又是封后的日子,所有的主子应该都去天坛祭天了才是,那曾想公主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宫女想着,此时只有一个感觉,在宫里果然最不能用的就是嘴巴!除了吃饭,它就不该有第二种存在的必要。

    大公主踏入殿内,阴冷之气铺面儿来,大公主不自觉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抬眸,殿内竟然真有两人,一个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单纯的只是闭着眼睛而已。一个跪坐在身边,轻轻的为她捶着腿!

    看到这幅画面,大公主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太后娘娘真是越发的安逸了,我看着都有些羡慕了。”

    大公主的声音响起,太后眼帘都未动,只是冷漠道:“本宫早已预料到这第一个进入养心殿的一定是幽络,看来本宫果然没有猜错。”

    大公主闻言,嘴角笑意更浓,只是眼里的戾气却是更重,冷笑道:“太后如此大智,怎么就没预料到自己会落到如此境地呢?”

    “本宫料到了,皇宫规矩自来如此,成王败寇,本宫想过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尊贵太后,自然也想过,失败后会成为一个等着被剔骨的太后,这没什么好意外的。”

    听了太后的话,大公主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戾气亦慢慢隐现,“太后果然大智,果然不凡。那么,想必太后也已经猜到我今日来是为何了吧?”

    大公主话出,太后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温和,犀利,此时是不再隐藏的满满的冰冷,沉寂。

    睁开眼眸,看着大公主眼底无法隐藏的愤恨之色,太后的淡漠,阴寒的脸上缓缓溢出一丝笑意,而后渐渐扩大,遂而笑出声音来,笑声越来越大。畅快的笑声,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让人无法感到一丝的欢愉,只有满满的毛骨悚然之气。

    大公主狠狠的看着眼前,笑的有些发狂的女人,眼里盈满沉冷,“看来,我的话取悦了太后,让太后很是高兴呀!”

    大公主话出,太后的笑声更盛,良久才慢慢平缓下来。脸上带着残留的笑意,看着大公主道:“幽络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为何还非要跑到本宫这里来确认一下呢!难道幽络不知道,凡事不要说透才是最好的吗?什么都说开了,可是会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大后话落,大公主脸色瞬时沉了下来,阴沉道:“看来,你果然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大后没有回应。

    大公主森冷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后淡淡的看着大公主,轻笑道:“你如此刨根问底,怕是真的会伤了我们的情谊呀!不过,你如此坚持,本宫自然也不会对你隐瞒。”太后说着,缓缓做直身体,眼里带着满满的笑意,温和道:“两年前我就开始怀疑了,不过,真实的确定下来在半年前,也就比你早了一点儿罢了!”

    大公主听了却是气的浑身发抖,一点儿!所有的变动都是从那一点儿开始的!她本来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只要安安稳稳待着自己的府中,什么都用不做,无论谁登基,对她都不会有太大的致命点儿。

    可是,她却心急了,为了那莫须有的位置,站在了太后的一边,成为了太后手中的一个棋子,对上了新皇。那半年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现在看起来是多可笑,而自己那个样子太后看在眼里,那时的自己是有多蠢!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笑柄吧!

    想此,大公主只觉得心肝都是疼的,她的谋筹失败了,而且还是以那样耻辱的放肆,让人无法忍受!

    看着大公主那变幻不定,阴沉,冷冽的神色,太后轻笑道:“幽络,你这是在怨恨本宫吗?如果是,那本宫可还真是冤枉,那些事情都是自己主动去做的,本宫可是一点儿没有强求与你。”

    “而且,你也没理由埋怨本宫吧!毕竟你也都对是为了你心中的贪欲去做的,本宫可从来没利用过你一份,倒是你想巴上本宫为自己筹的更多的利益,这一切都是你的私心,贪欲作祟,与他人无碍。所以,现在失败了你有资格来埋怨本宫呢!”

    大公主听了咬牙,“如果不是太后的良苦用心,我如何会做那么多无用,且甚至会丢了性命的蠢事!”

    大公主话出,太后不由的再次大笑起来,这次的笑声染上了极致的讽刺,好笑道:“南宫幽络,你也是从皇宫出来的人,怎么还矫情的说那么可笑的话出来了?你是在抱怨我没告诉你吗?大家不过是相互合作,相互利用的关系。你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本宫傻吗?告诉你以后让你帮着新皇来对付我?拿自己的肉来喂鹰的事情,你觉得本宫会做?多一个助力,和多一个对手,该如何选择,这应该很容易吧!”

    太后饶有趣味的看着大公主道:“如果是你,相信也会跟本宫做一样的选择吧!或者,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学的良善了,无私了,连舍己救人的事情都开始做了?”

    太后说完,不等大公主回应,就有些懊恼道:“你看看本宫这记性,一个连自己丈夫都能算计,连自己公公都能谋害的人,怎么会是良善之人呢?是本宫糊涂了呀!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侮辱你,实在是不应该呀!”

    “赵旉,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太后听了笑道:“南宫幽络,我们彼此彼此,本宫不得好死,你也注定不会得到善终。如果你没有动老侯爷,就算你对顾清苑有过不敬之处,那个男人就算是恼火,可看在你是老侯爷媳妇的份上,或许也会留你一条残命。可是你却偏偏动了你唯一的保命符。”

    太后说着,看大公主变得铁青的面色,嗤笑道:“果然是世世难料呀!谁能想的到,曾经让你最厌烦的拦路石,其实却是你的保命符呢!想想真是有趣呀!南宫幽络,此时可觉得后悔莫及了,是不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你也真是够蠢的,老侯爷当初可是一再言明让你们离开京城的,可是你都无视了。被眼前的权势,富贵蒙蔽了眼睛,不去相信自己夫君的亲爹,偏偏对本宫的话坚信不疑,为了本宫那虚无的承诺,把自己的退路都毁了。”

    “南宫幽络,你怎么就不想想,老侯爷他就算是再偏心,再不喜夏侯勇,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害他,毕竟虎毒不食子。比起我们这为了利益牵扯到一起的姑嫂关系,恐怕要牢靠真诚的多吧!”

    “可是你却是偏偏不信他,你本来可以活着的,说不定还活的很好,就是你想要东西说不定也能得到,可你却算计错了,弄的自己一败涂地。比起本宫,你才是最失败的那个。本宫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可你却是被自己的愚蠢给害了。”

    “南宫幽络,你是死有余辜,是活该!”

    太后一席话出,大公主只感心头血不断翻涌,眼睛爆红,阴森至极,煞气蔓延,“赵旉,你该死!你该死…。”

    大公主尖锐阴沉的嗓音,让苏嬷嬷眉头一跳,心里漫过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感觉刚出现,就看到大公主向太后走去,不快的步伐,可却让苏嬷嬷心里不安越来越重。而后,她看到大公主忽然对太后抬起了手,而太后则是莫测的笑了,一边的张嬷嬷则是静静的看着,丝毫不动!

    诡异的一幕,让苏嬷嬷清楚的感到,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心里清楚,可她却一步也移动不了!

    ……

    而此时,祭天仪式,封后大典也基本已经接近了尾声。内阁大臣大声,崇敬的念着最后的函文,陈词。

    顾清苑站在高高的天台之上,一身张扬的凤袍和南宫玦弈明黄的龙袍被风吹起缠绕在一起,龙形凤影,尊崇,唯一!

    顾清苑感觉到男人扶在她腰上的手,舒缓的用力,希望减轻她的负累,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垂眸看向下面,一众大臣及其家眷站在下面,看着她时眼里透着敬畏,忐忑,复杂,恭敬,还有仇恨!

    明显,强烈的仇恨之光,让人想忽视都难!顾清苑顺着看去,当看到释放如此强烈情绪之人的主人时,毫不意外的缓缓笑开,果然是她——昔日的大皇子妃洪欣,也是差点儿就站到这个位置上的人。

    看她愤恨,不甘,记恨的眼神,顾清苑淡漠一笑,现在感觉是自己抢了她的位置吗?如果是,她可真是够幼稚的,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爹妈,孩子,从开始就注定属于自己的外,其他的都是靠争取而来的,朝代的交替,皇帝的交换,没有那个会是一直属于自己的。

    除了保持的时间不一样外,最终的结果却还是要交给别人的,曾经你的,将来她的,以后又是其他人的,轮回交替,才能生生不息。

    顾清苑想着,不由为自己骄傲了一把,到了古代后,她的文采好像越发的精进了,说不定将来的某一日她也能做出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诗来。

    顾清苑虽然面色无恙,可南宫玦弈还是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女子有些心不在焉。想此,转眸淡淡的看了顾清苑一眼,果然看到她眼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南宫玦弈叹了口气,这丫头这个时候竟然也可以幻游!她可真是够上心的。

    顾清苑正在得瑟自己的文采,感到身边男人手忽然收紧了一下,顾清苑迅速回神,念完了?结束了?还在念,还没结束,顾清苑转头看向南宫玦弈,眼里带着询问!

    南宫玦弈没看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低声道:“这个时候娘子还有空闲想别的,心可真的够大的?”

    顾清苑听了抿嘴一笑,继而,学着南宫玦弈的样子,面色淡然的看着前面,轻语道:“就是不自觉的想,夫君大人的火消了没?也好奇,如果我不在身边,也没有冷水的话,夫君是如何消火的呢?”

    “丫头,你不要给我太放肆了!”

    顾清苑轻咳一声,抬起宽大的衣袖,挡在前面抿嘴一笑,“我在想,夫君是不是用我曾经给你用过的五指神功…。”

    “闭嘴!”

    磨牙的声音清晰响在耳边,顾清苑笑意扩大,“夫君,你太激动了,这样很像心虚之下,欲盖弥彰的表现。难道夫君真的曾经…”

    “顾清苑,你再说一句,老子晚上回去就办了你。”

    ‘老子’一词再次出口,顾清苑差点笑出声,强忍着笑意,叹息道:“果然,学好不易,可学坏却是很快呀!夫君这‘老子’之言,只说过一次,已经说得如此之正了。夫君,你真厉害…。”

    顾清苑的话未说完,忽然消音,眼眸不自觉睁大,看着南宫玦弈神色不定,扶在腰上的手不见了,上移了,很巧合的圈在了她的胸口之侧,五个手指按在了那抹柔软旁。还轻轻的按了按…

    南宫玦弈看顾清苑不再说话,微微垂眸,看到她眼里的惊异之色,这丫头终究还是有些畏惧的时候。虽然他用的方法有些卑鄙,不过,能止住这个丫头,他很满意!然,南宫玦弈嘴角的浅笑还未溢出,就被顾清苑接下来的一句话,再次僵住了。

    “是不是变大了?”

    顾清苑话出,就看南宫玦弈的脸色变得青红交错。赶紧低头,气的发红,气的发青!她该适合而止了。

    看着又开始装老实的丫头,南宫玦弈深深的吸了口气,心口发闷,他真是有自虐倾向,每次被这个丫头气的半死,事后却又感觉很是有趣,竟然觉得那就是她的特别之处?他真是疯了…。

    下面的人听不到顾清苑和南宫玦弈的对话,只是看着皇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紧绷,疑惑之余,心里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皇上在对谁不满吗?众人想着,女眷一致看向洪欣。大臣不由看向大皇子南宫凌。

    面对众人目光,洪欣脸上闪过羞恼,难堪,恼恨…而,南宫玦弈却是神色淡漠,面无表情,只是眼底不可抑止的盈满阴冷。

    南宫珉看着台上的女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心里却溢出一声叹息。

    祁逸尘看着顾清苑眼里有遗憾,可更多的却是欣慰,南宫玦弈回到了她身边,真好!

    顾恒想着老相爷说过的话,看着顾清苑,心里满是疼惜,他的姐姐,一定要幸福!

    ……。

    折腾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祭天仪式终于结束。顾清苑随着南宫玦弈坐在宽大的龙撵之上,往皇宫行去。

    坐在南宫玦弈身边,看着他紧绷的面色,目光直视前方,顾清苑轻轻一笑,不用探究,男人这会儿应该不想跟她说话。那还是有自知之明些的好。

    顾清苑拉拢了一下衣服,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椅开始闭目养神。宫里还有一摊儿,她还是先养养精神的好。想着,心里叹气,封后大典真是比大婚还累呀!

    南宫玦弈虽然没正眼看顾清苑,可她的一举一动,他用余光还是全部都看在了眼里。见顾清苑进来后,竟然一句话不说就闭上了眼睛。南宫玦弈的嘴巴抿了起来,心里不由的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这个丫头会跟以往以往哄他几句?没想到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刚想,南宫玦弈就在心里嗤笑了自己一句,他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什么时候需要人哄着了,哼!

    骨气的想法刚出,另一个念头就跟着冒了出来,就算是不哄他,继续挑衅他几句也行呀!那样,他就可以狠狠的亲她几下,惩罚她一下…。

    回到皇宫,宫里的奴才已经安置好了一切,各个大臣按照官职顺序依次在大殿之下坐了下来。

    皇上和皇后稍微熟悉了一番才相携过来,在正位上坐下,太上皇也有喜公公轻扶着来到了大殿上。

    一番行礼,叩首后,皇上说几句,太上皇说几句,今天的主角也跟着客套了两句,就开始了常规的流程。

    音乐响了起来,御乐坊的舞姬开始舞动起来。比起祭天的肃穆,此时的气氛一团祥和,喜庆。

    顾清苑拿起案前,凌韵给她准备的点心,放入嘴巴里。古代音乐听不太懂,古代舞蹈一知半解,古代点心——好吃!吃完一块,又拿一块…。

    南宫玦弈看着下面的表演,神色淡淡,倒是顾清苑连续不断的往嘴巴里塞着点心,让他眉眼间漾起一丝柔和,忙活那么久这丫头肯定饿坏了,抬手拿起手边的茶水,放在她面前,低声道:“喝点儿水!别噎着了。”

    顾清苑脸颊鼓鼓,对着南宫玦弈轻轻一笑,拿起送入嘴巴里。咽下嘴里的点心,拿起一块放在南宫玦弈的面前。

    看着那乳白色的小点心,南宫玦弈看了一会儿,而后拿起放入了嘴巴里,甜腻的味道,让他眉头皱了一下。

    看到南宫玦弈皱眉,顾清苑无声一笑。

    皇上,皇后的小互动,看到的人不多,可那为数不多注意到的人,却是各自心思复杂。特别南宫胤,凝眉!神色不定。

    而坐在下面的大臣,欣赏着舞蹈,还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有些日子不见的太上皇,一些日子不见,太上皇的气色好似好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有些不好看,不是病态的难看,而是一种很是不愉的表情!

    看此,有人不由就犯了小心思,今天是封后大典,皇上却面带不快,难道是对皇后有什么不满吗?

    想此,神色不定,太上皇虽然交了权,退了位,不能管制皇上太多事情。可,就算如此,如果太上皇对皇后不喜,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太上皇干涉不了皇上太多,但是偶尔的要求,皇上也不会违背。忤逆父辈,一般人家都不容,更何况皇宫。

    皇上刚登基就跟太上皇对着干,对他影响可是不太好!想着,很多人小心思就跟着快速转动起来了。现在皇上的身边只有皇后一个人,更重要的是皇后身怀有孕,无法侍奉皇上,如果在这个时候,能把自己的女儿送入皇宫,那可是绝对的最佳时机呀!

    时机好,只要身体没问题,马上怀上龙种绝对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女儿得势了,自己的官位也就安定了,说不定还能升个职位,做个丞相什么的!这想法,如果搁以前或许不现实,可现在那是绝对有可能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退位,新帝登基。以往朝堂上那些和大皇子走的近的臣子,虽然现在还未看到动荡,可那是早晚的事情,皇上一定不会容着他们的。

    能巴上大皇子的,那可没有几个官职小的,不说其他,单单说太后的娘家赵家,那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让人眼红的职位呀!

    伺候的皇上高兴,巴结着皇后,如果再讨得太上皇的喜欢,那就是坐上贵妃的位置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呀!想着,有些人的眼睛开始放光,女儿得了宠,自己升了官,还有一个皇子外孙,这一世的繁荣可就有保障了。

    想象着,只感那些繁荣已经到了眼前,脸上的笑容也从虚伪的客套,变成了有心而发的真诚笑容。不着痕迹的对着自己夫人和女儿打了个眼色。见她们会意点头,眼里闪过满意,心里亦是充满期待。

    不一会儿,御乐坊的表演结束。说了一番吉利,讨喜的话,南宫玦弈也很随气氛的说了个‘赏’。御乐坊赶紧下跪,谢恩,御乐坊功成身退。

    大殿上有片刻的静寂,顾清苑也暂时停下了往嘴巴里塞点心的动作。如果就这么结束,中午她还可以吃一个大餐。然,在看到一个娇俏如花的少女,从大臣女眷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臣女叩见太上皇,皇上,皇后娘娘。”少女的声音透着一股轻灵,甜腻。

    南宫玦弈没有说话。

    顾清苑垂眸不语,两个大Boss都没开口,她就更不应该开口了。

    沉寂片刻,南宫胤终于率先开口,“你父可是苏航?”

    “是,家父正是苏航。”

    南宫胤听了轻笑道:“看来,我这身体虽然不行了,可这记性倒是还没跟着退化!”

    南宫胤话出,下面的少女很是率直的回应,“太上皇身体康健,记性当然不会退化!”

    少女话出,南宫胤脸上笑容扩大,看着下面的一位官员道:“苏航,你这女儿倒是会说话的很呀!”

    南宫胤话出,一年逾四十,体格中庸,相貌一般的男人匆忙从位置上起身,走到殿中,在少女的身边跪下,诚惶诚恐道:“太上皇过誉,小女受之惭愧,”

    顾清苑抬眸看着跪在中央的男人,看着很是平庸的一个人,却有长了一双带笑的眼睛,亲和中带着绝对的精明。

    太上皇听了淡淡一笑,转而看着少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太上皇,臣女苏氏若灵。”

    顾清苑听到这个名字,第一个感觉就是声如其名。轻灵,悦耳!

    “名字不错。”南宫胤点头,既温和问道:“你出来可是有什么要禀报的?”

    “回禀太上皇,今日是封后的喜庆日子,所以,臣女准备了一曲舞蹈献给皇后娘娘。”

    苏若灵话出,顾清苑挑眉,献舞?给自己?请赎她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吗?”太上皇轻笑道:“倒是用心了。”

    “都是臣女该做的。”

    太上皇听了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南宫玦弈,顾清苑,“皇上可准?”

    南宫玦弈淡淡的瞥了南宫胤一眼,淡淡道:“既然是为皇后准备的,那就跳吧!”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眼睛微眯!

    顾清苑垂首坐在一边,静默不语,把以夫为天执行的彻底!

    只是下面的一些大臣,刚看到苏家女儿出去,就已经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心思了,而再开太上皇对苏家女儿一再夸赞,心思也活泛了起来。然,此时,听到皇上的回应,眉心不由跳了一下。刚才的心思不由收敛了很多。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苏若灵此时听到南宫玦弈准许,心里激动不已,隐忍着欢喜谢恩,倒是没感觉到其他。

    “臣女谢皇上隆恩!”苏若灵谢恩,抬头恭敬的看了一眼上位之人。然在看到南宫玦弈时,脸颊急速的染红。继而急速低头。掩饰眼里那闪烁的光彩!

    声乐起,苏若灵跟着舞动起来。

    或快,或慢,长袖飞扬,裙角飞舞,旋转,跳跃,轻盈的体态,妙曼的身姿,不得不说,她跳的很好,就连顾清苑这种对舞蹈懂的不多人,也感觉很美!

    不过,想比那优美的舞姿,顾清苑对苏若灵刚才脸上的那抹羞怯更感兴趣,就是不知道那抹红霞是因何而来!

    但是,她是心怀宽大的现代女性,不会想太多,更不会给人随意按上那样不美的名头的,虽然身边的男人确实太过招人。但是,世上男人多了,那里会所有的人都去喜欢一个男人呢!是吧!

    她应该抱着宽容的心,去看待那些含苞待放的花儿。

    南宫绝弈看顾清苑,小脸儿略显清冷的看着下面,正在舞动某个大臣的女儿,眼里闪过一道异彩。微微低头,轻声道:“娘子不高兴了?”

    听到南宫玦弈莫名的情绪,顾清苑转眸,眼底划过笑意,声音却很是冷清,沉声道:“很不高兴!”

    “为何?”

    顾清苑瞥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一块点心再次放入嘴巴里,狠狠的嚼着,沉声道:“她刚才看了我家夫君一眼,那害羞带怯的神色,那一眼的风情,让人很是不爽呀!”

    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眉眼间染上笑意,嘴上却冷笑道:“你觉得为夫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想借此讨巧,让为夫忘了祭天时你做的事情?”

    顾清苑听了扬眉,“过了吗?”

    “哼!”

    “看来是过了!不过,不爽是真的,就算是她真的被我夫君的美貌给惊了一下,可那表情也让人不爽至极。”

    顾清苑话出,南宫玦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移开视线,面色无恙,眼底却是显而易见的笑意。

    下面苏若灵还在用尽全力的跳着,表演着,只是却不知,用心而舞动的调给某人,某人却从来没想过要看,她的谋算算是白费了!

    苏若灵一舞结束,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苏夫人看着女儿眼里满是骄傲,苏航眼里带着期待。而其他大臣抱持观望,夫人们神色不定,至于那些小姐,有的冷眼以对,有的带着嘲讽,还有深沉的嫉妒!

    苏若灵气息微喘,香汗淋漓,小脸儿更显红润,整个人如一朵娇媚的花儿,新鲜,诱人!听着下面的掌声,苏若灵眼里闪过得意,还有深沉的渴望,不过却极快的隐没。

    “跳的不错,果然才艺无双呀!”太上皇淡笑,夸赞,转头看着南宫玦弈道:“皇上觉得如何?”

    南宫玦弈淡淡的看了南宫胤一眼,面色冷清道:“是挺好!”

    南宫胤听南宫玦弈附和,眉头却皱了起来。

    苏若灵却是笑开了花儿,赶紧跪地谢恩,“谢太上皇夸赞,谢皇上夸赞!”

    下面一众人听到南宫玦弈竟然也开了金口,心里惊疑不定。一时有些弄不清皇上是什么心思!当然,南宫玦弈的心思从来就难以探究。

    大臣还未想明白,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站了出来,走到了大殿的中央。

    “臣女叩见太上皇,皇上,皇后娘娘。”

    顾清苑看着下面再次出现的一朵花,和苏若灵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娇艳无比,艳丽四射,叹息,美人还真是多呀!就是不知道这朵花准备表演什么?为封后大典增添一抹色彩!

    此时,太上皇看着没再开口,南宫玦弈看南宫胤开始保持沉默,南宫玦弈眼里闪过什么。身体向后倾,靠在椅背上,看着下面的女子,淡淡道:“起来吧!”

    “是,谢皇上!”于冰卿听皇上叫自己起,眼里闪过喜色,看来皇上对她,比对苏若灵要看重一分!这第一次见礼,她就略胜一筹了。

    “给皇后准备了节目吗?”

    皇上主动问,于冰卿脸上笑意更浓,垂首恭敬道:“是,臣女准备了一首曲子,献给皇后娘娘。”

    “是吗?那就弹吧!”

    “是,皇上!”

    继苏若灵的舞蹈之后,一曲动听的琴曲再次缓缓响起。

    顾清苑听着点头,曲子挺好听的。可,让人无法凭着纯粹的心情去听呀!

    座位上,祁逸尘看着眉头皱了起来,这些献曲,献舞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他清楚的很。南宫玦弈称帝,这是无法避免的。可,祁逸尘莫名的觉得无法接受,觉得这样对顾清苑很是不公平。

    南宫珉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神色淡淡,那个女子她会伤心吧!

    大皇子妃洪欣此时却是兴致极高的看着,终于有让她感到心情舒畅的事了。洪欣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顾清苑,封后的日子,成了为夫君选秀的日子。还真是有趣!顾清苑的心情一定很好。

    在众人探究的心里当中,琴曲结束,下面众大臣鼓掌之前自觉看向主位上的人。太上皇的兴致比起刚才,好像也淡了不少,南宫玦弈神色就更加淡漠了,倒是皇后脸色很是温和。

    看此,众人心里惊疑不定。鼓掌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很多,而某些狐狸心的大臣,第一反应就是用眼神制止了欲有动作的女儿。

    掌声停下,大殿上瞬时静了下来,太上皇不开口,皇后亦是沉默不语。下面的一众人更没有一个敢贸然开口的。

    静寂的气氛,不由开始染上压抑。异样的氛围,让于冰卿眼里只得的笑意消失,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也有些委屈!

    沉默良久,气氛越发的压抑,于冰卿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特别是于大人的,此时额头都冒汗了。脸色也有些灰白。皇上心思难琢磨,可眼前就是再迟钝的人,也知道皇上在不高兴!

    “父皇觉得弹的如何?”南宫玦弈总算是开了金口,只是那平缓的语气,却让人心里一颤。

    南宫胤看着南宫玦弈淡淡的神色,平淡道:“挺好!”

    “是吗?朕,也觉得挺好!”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眉心一跳!眼神微缩!

    下面的大臣心里一禀,背脊开始发寒!

    南宫玦弈慢慢坐正身体,慵懒的动作,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丝毫不见怒火。然,却让人倍感压抑,那种不怒自威的威慑之气,瞬时蔓延开来,让人感到从心底感到畏惧!那厚重的威压,比起太上皇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于大人,苏大人已经感到后悔莫及。苏大人暗悔,他太沉不住气了,竟然做了那出头鸟。而于大人是暗恨,于冰卿真是被他给宠坏了,竟然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做主,如此莽撞之举,如果为于家带来祸端的话,他一定饶不了她。

    “于世光,苏航。”

    听到南宫玦弈叫他们的名字,两人瞬时跳了起来,急速走出自己的位置,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下官在。”

    “你们把女儿教的不错。”

    南宫玦弈出于意料的夸赞,让他们更加闹不懂皇上的心思。只是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

    “皇上圣赞,下官惶恐。”

    “你们可愿把她们送入宫来?”

    南宫玦弈话出,再次投了一个大石在所有人心里,引起极大的动荡。

    南宫珉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祁逸尘眉头皱起,顾恒嘴巴紧抿。洪欣眼里溢出畅快的笑意。太上皇则是闭上了眼睛。其他众人神色不定。

    苏若灵,于冰卿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神色怔怔,心里被那极大的喜悦给冲的有些发懵,真的可以进宫了?可以侍奉左右!可以被拥入怀!可以拥有他的宠爱!尊贵,荣华,还有皓月最俊美的男人。梦,就在今天实现了吗?

    “怎么不愿意吗?”

    南宫玦弈的问话,让于世光,苏航两人神色越发的紧绷,他们自觉感到,有些东西会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不会如他们所预料的那么美好,因为太好的东西一般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实现,特别,还是眼前这莫测不定的皇上,跟不会如此简单。

    只是,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探究了,除了应是,能说不吗?

    “臣…。”

    “下官…。”

    两人刚开口,就被一个声音先一步给接了过去。

    “回禀皇上,臣女愿意。”于冰卿看自己的父亲在这个时候竟然犹豫,心里大为着急,顾不得其他,遂然起身,大声回应道。

    说完,众人齐齐向她看去,某种异样的眼神,让于冰卿也感觉到,她刚才有些太过急切了没了女儿家的矜持。一时有些羞怯,然,也就一瞬间就会恢复淡然,她是马上要成为皇上女人的人,当然要跟别人不同些。就算现在他们觉得她失了女儿家的礼仪,可等到她成了贵妃后,还不是照样要挖空心思的巴结她。

    想此,于冰卿神色越发的自然,甚至还不由的带上了一丝自得,抬眸,大胆的看着主位上的南宫玦弈,脆声道:“臣女愿意进宫,谢皇上隆恩!”

    苏若灵看着于冰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紧紧的握着手帕,脸色有些不好看,明明是个后来者,跟着自己有样学样才得到了进宫的机会,现在不要脸的去抢自己的风头。不过,自己可是不会跟她学的,女子如此没羞没臊的,皇上一定不会喜欢。

    大胆,没规矩,厉害的有一个顾清苑就够了,她要做个不一样的,那样才会招的皇上喜欢。

    于世光看自己的女儿又贸然开口,心沉了一下,女儿如此怎么就算是进了皇宫,也难有大的作为。说不定还会给家里招来祸端。而且,直到现在他没感觉到一丝轻松,欢喜的感觉。倒是越来越不安,不明皇上的意图是何?可直觉告诉他,他不应下,才是最好的。

    “回禀皇上,下官感恩皇上的圣意,只是小女莽撞,冲动,规矩各方面也学的不够好。下官实在是不敢让这样的女儿进宫来侍奉皇上,所以…”

    “父亲,你在说什么呀!女儿那里不够好了,我…”

    “你给我闭嘴!皇上跟前,那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于世光沉怒道。

    于冰卿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反对,差点儿跳了起来。只是,这皇宫,她就算是再焦灼,气恼,也不敢如在家里一样闹腾。而且,让皇上看了大概也会不喜欢吧!可,这样的机会让她就这样放弃,打死她也做不到。

    “父亲,女儿是有些不懂事,可你说女儿各方面都没会好,女儿是在是太伤心了,琴棋书画,女儿从小就开始学习,没日没夜,刻苦用心学了十几年这些父亲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可以说女儿没学好呢?”

    于冰卿说着按着眼角,委屈道:“女儿能弹出刚才那样的曲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父亲,你这样推翻女儿的所有,对女儿太不公平了。”

    于冰卿一席话出,于世光气的眼前发黑,心里更是追悔莫及,他果然对她太过宠爱了,宠的她对自己这个父亲。连一丝畏惧之意都没有,竟然在皇上面前,跟自己对持起来。

    众人看着于家父女,眼里漫过冷笑,竟然在大殿上争执起来了,他们可真是有胆。

    “刘浩!”

    听到皇上唤自己,刘浩疾步走了出去,下跪,恭敬道:“臣在!”

    南宫玦弈忽然把宗人府的刘大人叫出来,让人心头一跳。

    “于世光刚对朕说,他的女儿什么都没学好?而,于家女儿说,她什么都学的不错?”南宫玦弈说着,扫了一下下面一众人,淡淡道:“你说,他们两人那个在欺瞒朕呢?”

    ‘欺瞒’两字出,于世光神色大变,于冰卿脸上带着一丝懵懂。

    下面所有人,却瞬时明白了皇上意图,背上迅速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幸亏,幸亏呀!

    刘浩眉头一跳,马上明了,神色不变,恭敬回禀,“回皇上,刚才于小姐既然能弹出那样的曲子,就证明,她的琴技还是很好的。如此,就证明,于大人刚才说的各方面都没学好,有些不尽不实。”

    南宫玦弈听了点头,淡淡道:“继续!”

    “是!而,于小姐刚才说她琴棋书画样样都学的很用心,但是,是否都学的很好,除了琴技以外,其他的还无法证实。不过,臣会马上查明,给皇上一个答复!”

    南宫玦弈听了淡淡道:“是不尽不实,还是自夸自傲,相信每日朝夕相处的于家人最清楚。”

    “皇上所言极是,微臣会马上会给皇上一个答复。”

    “很好!那就去办吧!”

    “是,皇上!”刘浩领命,起身,抬手,高声道:“来人!”

    “在!”几十名侍卫闪身出现在眼前。

    “于氏一家带入宗人府。”

    “是!”

    一应一答,于家一众家眷包快于冰卿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侍卫,强势的带离了大殿。于世光脸色灰白,他的直觉果然没错,好的东西果然不会轻易就如愿,只有这祸说来就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皇上,我要见皇上…啊…”

    于冰卿大概是反应过来了,被带出大殿不远,犀利的叫喊声就传了过来。

    南宫玦弈听了,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风轻云淡道:“果然没规矩!”

    此话出,于冰卿的罪名已定,欺骗圣上那是什么罪,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可也因为清楚,更感新皇的可怕,冷酷!皇上的第一刀已经开始了,就是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想此,众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大殿之上已经满头是汗,脸色苍白的苏航,还有位置上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苏若灵。果然,只有见了血,有些人才知道害怕!才知道什么是安分。

    “于大人,朕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吧!”

    “是…是…”苏航声音不可抑止的在发颤,“下官谨遵皇上圣意。谢皇上隆恩。”

    苏航会应,所有人都不意外,看着于家,他那里敢再说一句不是。不过,应了是,皇上真的就会让他如愿以偿吗?

    “很好!”南宫玦弈轻声道:“朕对苏小姐的舞技也很是满意。”

    南宫玦弈的回应,让人开始摸不着头脑,难道皇上真的是为了纳她人入宫吗?而刚才是因于世光的不愿,才会令皇上发怒的,真的是如此吗?然,在听到皇上接下来的命令,他们就知道,果然不是如此。

    “麒肆!”

    “属下在!”

    “送苏小姐去御乐坊,既然喜欢跳舞,跳的也好。那,就好好的教导一下御乐坊的舞姬吧!希望,来日,御乐坊也能让朕拿的出手。”

    南宫玦弈话出,苏航不知道是该松口气,毕竟这个结果比起于家是在是好太多了。

    苏若灵却是无法接受,在听到去御乐坊的那一刻,就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进宫,不是成为贵妃,而是成为了奴才,不是人人巴结她,而是她要开始巴结人家。舞姬,一个此生不会成为皇上的女人。

    麒肆领命,轻松提起神色发怔的苏灵儿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殿上再次的沉寂了下来,只是,这次的所有人那躁动的心思都停了下来,只求今天能平安过去,不会成为皇上手里的鸡。

    “有心机,有城府,有野心,有胆量,有谋略,这样的臣子,朕很喜欢!不过,朕却不喜欢你们把你们心里,那些小心思盘算到朕的面前!朕需要的是能为皓月谋取繁盛,推动皓月繁华的臣子,而不是每日想着算计朕的臣子。”

    “想出头,先记住自己的身份,好好尽自己的本分,如果做不到,朕会容许你主动辞官,送你还乡。”

    “但是,朕绝对不容,有人把主意打到皇后的身上。无论是何缘由,如果有人利用皇后的名头,妄想达到某个目的的话,你一定不会如愿。朕,一定会让你死。”

    “无论是谁,朕,都不容。”

    “包括,朕自己!”

    南宫玦弈最后一句话出,大殿静寂的可怕,静寂的连呼吸声都无,每个人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苏若灵的结局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利用封后之名头,为皇后献舞,却是为了别的目的,这是不容置疑的。她,必死。

    同时,他们也都明了,皇上是杀鸡儆猴,不过,却是为了皇后。皇后的尊贵,地位,绝对不容任何人挑衅,质疑!或许,选妃,纳妾,需要的不是太上皇的同意,也不是皇上的点头,而是皇后的准许!

    因为任何人都不能借着皇后的名头,做任何事儿。皇后有孕不能侍奉皇上,说了就是死!皇后,就是一切的规矩!

    这是一种极致的宠,近乎逆天的宠,皇后的权利,地位本是皇上赋予的,可现在,皇上用那顶峰的权利,为皇后撑起了以她为规矩的天。

    ------题外话------

    几天不见亲,我先忏悔,请假七天,忽然不码字,我就如出笼的小鸟一样,出去蹦跶了两天!然后,悲剧就重叠而来了,现在才三万多字,可还有两个大章节没写到了,大元公主进入皓月,顾清苑生产。

    今天所有的结局,怕是无法出来了,先传,二十号,最迟二十一号传终结局

    果然不做不死,我作死了我自己,明知道龟速,我该在家老老实实码字的,我不该贪玩,九个月都坚持了,这几天怎么就坚持不住了呢!呜呜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几天一定好好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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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下

    大结局(下)

    南宫玦弈的一席话,让人再次清楚的认清了,皇后对皇上意味着什么,皇后在皓月绝对尊崇的地位,她是主子,皓月的主子,毋庸置疑,犹如龙之逆鳞,触之则死!

    南宫胤此时看着南宫玦弈,喜怒难辨,情绪不明!毫不质疑,南宫玦弈在宣召顾清苑的地位,同时,也在用行动表明他的为君之道。对于大臣,他不会拉拢!他,要的就是绝对的服从,他是王,他掌控皓月这片天,他就是皓月的规矩!尊者的心,极致的强势,不容任何人质疑。

    南宫珉再次拿起桌上的酒杯,倒入嘴里,一饮而尽!抬头看着南宫玦弈,眼底是无法隐藏的灼亮。那句,无论是谁,他都不容!包括他自己!

    这让他从心底感到震撼,也为之撼动,足够的霸气,完全的强悍,绝对的冷血。看来,父皇没选错人,皓月的王,理当如此,为他臣服,他心甘情愿,只要他能容下他。

    祁逸尘拿起手边的酒杯,和南宫珉一样一饮而尽,心里畅快,为南宫玦弈的绝对。他敬他!顾清苑选择他是对的,纯粹的心,绝对的爱!相同的用心,决然的爱护!他们,让人羡慕,也为他们祝福。

    顾恒此时脸上也溢出一抹笑意,外公没说错,那个男人的承诺,当得上金口玉言。

    大臣们此时才彻底,清楚的意识到,皓月的主子是唯一的,曾经的主子除了一个名头,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他们的主子,是皇上,只有皇上。

    女眷此时对顾清苑心里那是绝对的敬畏,一个一句话能定生死的皇后,你如何能不畏惧呢!

    众小姐此时,心里除了深深的嫉妒外,更多的却是惊惧,她们也有野心,她们也想高人一等,可是如果要拿命去换,她们宁愿不要。于冰卿,苏若灵的前车之鉴已足够她们震慑。拿自己的性命去赌那个万一,她们做不到。

    洪欣此时眼里的嘲弄,期待,脸上的笑意全部都僵住,怔怔的看着主位上的男女,只觉得心肝处疼的几近爆开,她和顾清苑现在就是个极端的对比。在她惨了极致的时候,顾清苑却得到了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所有。

    现在的所有本来该是她的,是她该高高的坐在上面,接受众人的朝拜,接受所有人的羡艳!可,却因为顾清苑,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擦肩而过,成了顾清苑的。如果从来不曾离的那么近,或许,她不会如此难以接受。

    可她拥有过,却失去了,现在落到了她最嫉恨的人手里,她无法不恨,她无法接受!

    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面容柔和,黑眸晶亮如琉璃,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低声几不可闻道:“此生你为夫,感恩所有,惟愿你安,我好,一起到老。”

    顾清苑的声音极小,除了南宫玦弈没人听到。因为不需要其他人听到。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眼里的清冷褪去,眉眼间盈满柔光,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这就是他的妻,能把他气得跳脚,也能让让他从心底感到温暖,安乐,满足!能牵动此心的,唯有她,再无其他!

    一起到老,他最喜欢的一句话!

    南宫玦弈此时心情不错,不过,不代表他就会忘记某些事情!该罚的他一定会罚。当然,对于那些曾经触犯底线的人,他更不会放过。

    南宫玦弈转眸,看着一边神色不定的南宫胤,开口,“父皇刚才心情好像不太好?”南宫玦弈开口,下面的人赶紧竖起耳朵,襟危正坐。

    南宫胤听了,淡淡的看了南宫玦一眼,他不会无缘由的问这句话,是已经知道了吗?南宫胤刚想,就感到此想法有些好笑,这皇宫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是能瞒的过他的呢!

    “太后役了!”

    南宫胤一句话出,顾清苑愣了一下。死了?下面一众人瞬时瞪大了眼睛,南宫凌拿着杯子的手,猛然紧了一下,眼神微眯,可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比起那惊骇不已的众人,他这个儿子,反应平淡的近乎冷漠。

    儿子如此,身为儿媳的洪欣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太后的死活与她有什么干系!

    怪不得今天的封后大殿没见到太后出现,本以为是因为太后和皇后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才会没出现在这封后仪式上的!谁能料到她竟然是死了!

    不过,皇后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入就死了呢?是有意为之,还是突入病来暴毙?对于这两种猜测,很多人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毕竟,在皇上登基之日,皇后都经历了什么,很多人还是知道的,因为死了太多的人,再加上上位之人,根本就没打算掩盖,他们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太上皇都知道,皇上也毕竟已经知道了。只是,竟然这样正面的爆发出来,到底是为何呢?

    众人心里惊疑不定,南宫玦弈挑眉,淡淡道:“原来父皇在为这件事不高兴!她会死,我以为父皇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没想到还是影响了父皇的情绪。”

    南宫玦弈那直白,冷酷却又风轻云淡的言辞落下,南宫胤的眉头皱了一下。众人神色不定,皇上这话是何意?难道,这是承认太后的死和他有什么干系不成?

    众人想着,头上开始冒汗,有些事情他们是好奇,可皇家私密之事儿,他们可是一点儿不想知道的太多。只是新皇无论性情,还是行为模式,都太让人难以琢磨了,漫不经心,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一句诛心之言,让人无法不心惊胆战,精神紧绷!

    南宫胤没有说话,南宫玦弈看着下面众人,“众卿可是对太后的突然的死去,感到心里有些疑惑呢?”

    众臣不知该如何回答!

    南宫玦弈看着嘴角扬起一抹,完全不带着任何笑意的弧度,“麒一。”

    “主子!”

    “把太后的为何突然死了,跟各位爱卿解释一下,顺便给大皇子殿下报个丧事儿!”

    “是,主子!”麒一领命,简练却又很清楚的把某些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皇上登基之前,大公主曾经依附于太后,为自己谋取利益,权贵,曾和太后两人谋划暗害皇后。大公主更因为世子之位对老侯爷下药图命。”

    “只是,现在皇上继位,图谋落空!大公主或许怀疑了什么,今日来质问太后,关于皇上身世一事。在得到太后承认早已知晓的答案后,情绪失控,愤儿用头上发簪刺入太后心口,致使太后身亡。”

    “太后身亡,身边奴才户主,在大公主怔忪间,用利器插入了大公主的身体里。大公主伤重,不过却未伤到要害,现在人在养心殿已经宣召了太医正在医治。”

    麒弈一席话说完,下面唏嘘一片,竟然是反目成仇才丧命的吗?

    南宫凌听了麒一的话,脸上满是冷笑,眼底均是讽刺。

    “大皇子,是否有话要说?”南宫玦弈看着下面的南宫凌,淡淡道。

    闻言,南宫凌抬眸,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他该早些杀了他的,不惜一切代价!心头刺成了头上刀,掌控了他的生死。曾经想过的万一,最终成了现实。他的逆转,自己的地狱!

    “偌大一个皇宫,养心殿太后居住的地方,竟然连一个侍卫,暗卫能保护太后安危之人都没有吗?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给谋了太后的性命,皇上不觉得这样的说法很是可笑吗?”南宫凌面无表情道。

    南宫凌话出,听众心里均暗暗点头,是有些说不过去。

    南宫玦弈眉头轻扬,姿态悠然的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放下,淡淡道:“当然有人,侍卫有,暗卫也都在。”说着,顿了一下,看着下面一众人,脸上扬起一抹清晰的笑意。

    真实的笑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印在南宫玦弈的脸上,本就俊美,灼灼其华的面容,此时更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景,晃动人的心神,魅惑人的眼睛。如一副绝美的风景,迷人心魂。

    然,在人们怔忪间,南宫玦弈的一句话,却让人们眼前的风景迅速消散,俊美的如谪仙的男人,瞬时化身为魔!

    “可是,那些人不是用来保护太后的,是朕用来看着太后的。只是看着,就算有人杀了太后,他们也要看着,朕不许他们动。所以,太后她才会死!”

    “她曾经想用我妻儿的血,来祭奠她的喜庆,那么,在封后的这个日子,朕就用她的血来为朕的皇后添一抹色彩。”

    南宫玦弈话出,女眷心里开始发颤,有的胆子小的身体都有些发抖,而大臣们随着南宫玦弈那大逆之言,脸色也跟着微变。

    南宫胤的眉头皱的越来越近,南宫凌嘴角溢出笑意,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这么说,皇上早就准备好了,要弑母吗?”

    “弑母?一个没有一丝血缘关系,没有生养之情,没有生育之恩的人,也可以称之为母吗?南宫凌,不要再朕的面前说那个字,让人很不喜欢。她是你的母,可对朕,她只是曾经对我妻儿挥剑,试图夺我妻命,要我儿死的人。”

    “在她挥剑的那刻,朕就从来没过要她活着,让她如此轻易的死去,其实,很不如朕意。只是,死的太难看,父皇的脸上会不好看,所以,朕才勉为其难没把她给千刀万剐了。”

    南宫凌听了,轻笑出声,“皇上倒是仁慈。”

    对于南宫凌那饱含讽刺的话语,南宫玦弈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麒一,宣旨。”

    “是!”麒一听令,从怀里拿出一明黄锦缎,上前一步,展开,面无表情念到,“即日起赵氏一族发配边疆,太后赵旉送入乱葬岗,清除皇家族谱,免除太后封冕,其子南宫凌贬为庶民,既日送离京城,送到其母陵前为其守陵,不得皇上宣召,永世不得回京。”

    麒一的皇上宣召读完,所有人神色不定,皇家之斗,皇上摊到明面上,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宫凌脸上的笑意消失,沉声,带着讽刺道:“皇上竟然连圣旨都准备好了,看来早就把一切看在了眼里,知晓了所有,就等着处置了。不过,皇上竟然没有直接杀了我,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呀!”

    “守陵,比直接让你死更让让朕满意!希望你不要太快死了,那样朕会很失望。”南宫玦弈淡漠道:“送大皇子离开。”

    “是!”麒一领命,走到南宫凌身边,面无表情道:“大皇子请!”

    南宫凌冷冷的看了南宫玦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洪欣看着南宫凌的背影,神色怔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而,她的结果也已出来了,发配边疆,生不如死。或许,她该有骨气一次,站出来,大声的表示她的不屑,她的不服。可,不知为何,心里的怒火,却支撑不起她的勇气。她不敢,她怕死,她怕…

    南宫凌离开,南宫玦弈起身,缓步从主位上走下来,看着下面的面色变幻不定的众人,淡淡道:“朕,在位一日,会尽力做个明君,佑皓月繁荣昌盛,尽到自己身为君王的本分。”

    “但是,朕,从来没想过要去做一个仁慈的君王。朕容许你们犯错,不过,前提是在守住自己本分,也没有碰触到朕的底线。如果逾越了这个前提,不要奢望朕会仁慈的包容你们。仁慈,朕这里没有。”

    “想活的久一些,官位做的稳些,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尽心辅助朕治理好皓月,朕就可保你们一世荣华,权贵就在你们自己手里,不要自己毁了它。”

    南宫玦弈话出,大臣心里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感到唏嘘,他们猜测了那么久,原来新皇要的只是他们的本分,还有绝对的服从。

    南宫玦弈一席话说完,忽然转头,看向五皇子,“南宫珉。”

    南宫珉起身,走到南宫玦弈面前,恭敬跪下,“臣弟在。”

    “即日起,你为皓月逸安王,入住逸王府,辅助朕一起治理皓月。”

    南宫玦弈话落,南宫珉嘴角扬起笑意,叩首,郑重道:“臣遵旨,谢皇上隆恩。”

    他赌对了,他抓住了那一线生机,而且,臣服于南宫玦弈,效忠于他,他很愿意!

    封后大典就在那样惊心动魄中,终于结束了。

    在从皇宫出来,回自己府邸的时候,每个人的双腿都有些发抖。新皇的犀利,斩杀决断,冷血,霸气,让人心颤,却也令人敬畏。什么是王者之气,在他的身上表现到了极致。

    太上皇可以说也是个智慧的明君,可相比新皇却少了些霸气,还有那天下为尊的尊者之气。

    凤栖宫

    大典结束后,顾清苑简单的吃了点儿饭,填饱肚子,只跟南宫玦弈说了几句话,就迷迷糊糊地的睡着了。

    南宫玦弈看顾清苑刚才还说着话,眨眼间就那样倒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这丫头越来越嗜睡了,不过,今天她确实累坏了。

    南宫玦弈轻轻把她抱入怀里,起身,走入内殿,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子,转头看着一边的凌韵,凌菲,低声道:“好好照顾皇后。”

    “是,皇上。”

    两个丫头领命,继而就看到皇上俯身,在皇后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两个丫头看此,赶紧低头,脸上却染上欢喜,皇上宠爱主子,她们很为主子开心。

    “如果皇后醒来了,告诉她朕去伯爵府了。”

    “是,皇上!”

    南宫玦弈说完,看了一眼顾清苑沉睡的容颜,才转身离开。

    伯爵府

    夏侯勇躺在床上,本以为已死去的人,此时却睁着眼睛,呼吸平稳,虽然眼中满是茫然,迷茫,脸上亦满是疑惑,可他却是完好的活着。

    老侯爷坐在床边,看着夏侯勇脸上惊疑不定,疑惑不解的样子。老侯爷经历风霜,睿智沉积的眼底,却满是了然。紧绷的神色此时也放松了下来。

    在夏侯勇倒下的那刻,他本以为只是皇上的一个计罢了,可在看到他吐血不断的样子,那副马上就要死去的样子。让老侯爷心痛欲裂,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帝王心难测。他还是不了解南宫玦弈,就算是他养了他十几年,可他还是不了解,或许,从来就没了解过。

    也曾想过,是有人假借皇上的名义送了东西,想要了他们父子的命。可,药是麒肆送来的,除了皇上麒肆不会听其他的人的令。

    那么,是有人把麒肆的药给换掉了?本来只是试探,可却成了真的?

    老侯爷心中当时曾经闪过千百种念头,可现在,在看到夏侯勇醒来的这一刻,他都明白了,心里有惭愧,更多的却是欢喜,还有绝对的相信,放松。

    夏侯勇活着,他得到了的不止是一个儿子,还是有一个只能永远藏在心底,偷偷思念的孙子。

    他没看错人,也没养错人,更没有信错人。他的孙儿,是个清冷,淡漠的人,可却绝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不会包容太多的人,可也不会决绝的弑杀所有。

    或许,他无法保住全部,可能保住一些就足够了,足够了!过往之中呢,有些人,无法被原谅,有些人,不能被轻易的放逐,所以,站在他的立场,老侯爷很能理解。他不会坚持太多,他活着,勇儿好好的,他很满足。

    “父亲,我还活着吗?不是死了吗?”夏侯勇看着老侯爷温和,慈爱的面容,怔怔道。

    “是,你还活着,你没有死。”老侯爷温和道。

    夏侯勇听了神色不定,“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先好好休息,等以后我再…。”

    老侯爷的话未说完,一个略带清冷的声传来,“就是看你够不够资格活着!”

    声音出,老侯爷,夏侯勇同时转头,南宫玦弈倾长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南宫玦弈,老侯爷的眼里漫过喜色,起身,疾步迎了过去,“老臣叩见皇上。”说着欲行礼,就被南宫玦弈身后的麒肆给拖住了。

    “侯爷请起。”

    “谢皇上。”老侯爷没有坚持,麒肆不让他跪,就是南宫玦弈不想。

    南宫玦弈走到夏侯勇的床前,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复杂不定的神色。南宫玦弈淡淡道:“死过一次,可想明白什么了?”

    夏侯勇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如果,我当时没有喝下那瓶药,我会如何?”

    “那你就已没机会问这句话了。”

    南宫玦弈话出,夏侯勇苦笑,意思是他已经死了吧!

    “皇上没有想过那样做,会让侯爷心寒吗?”

    “留下一个仇视父亲,甚至想过弑父的儿子,会让他以后更寒心。而,朕处死了你,让他多恨朕一些,或许,还会想到你的好。恨,总是比弑父的痛,要令他好过很多。”

    南宫玦弈话出,老侯爷眼睛发涩,可心底却盈满感恩,此生他没白活,虽然他这个孙儿的守护总是做的那么极端。

    夏侯勇听了神色怔怔,静默良久,才开口,不只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询问南宫玦弈,“曾经无视父亲性命,那是父亲的痛,也是我的罪。那是永远无法越过,忘记,抹杀的禁忌之痛,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化解的不堪,可现在,我死过一次,有些心结也跟着解开了吧!父亲的遗憾,心痛,会减淡很多吧!”

    说完,抬眸看着南宫玦弈,强势中的温暖,足以让人铭记一生。

    “皇上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死了一次,也谢谢你对父亲的守护。”

    “比起我,父亲养育了你,是他最大的福气。”

    “而死过一次我也明白了,过去的几十年我只是一味的强求得到父爱,可却从未想过付出。父亲,从来是个好父亲,是我自己用错了方法,得到和付出都是父子情,我应该多做一些的。”夏侯勇说着,双眼模糊,看着老侯爷苍老的面容,声音发颤道:“父亲,儿子对不起你。”

    老侯爷摇头,心里波动太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如果说半生的付出,只为此刻的圆满。他感觉,值得,很值得!虽然失去了很多,可他也得到了很多。不奢求全部,部分的圆满足够了。

    南宫玦弈默默的看着夏侯勇,情绪不明。

    静默良久,开口,“麒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回主子,都准备好了。”

    南宫玦弈点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到老侯爷面前。

    老侯爷愣了一下,“这是…。”

    “丫头给你的,她说,出门在外,有钱心气儿足。”

    老侯爷听了心里感动,他就想,给人银票不像是南宫玦弈的作风。

    “皇后还好吗?今天可顺利?”

    “恩!她累了,在睡觉!”

    “替我谢谢皇后,还有,替我跟清丫头说声对不起,我…。”

    “她都明白。”

    老侯爷点头,是呀!清丫头从来聪明,她怎么会不明白。

    “夏侯敬会随着你们一起离开。”

    南宫玦弈话出,老侯爷猛然抬头,他没想到南宫玦弈竟然会准许他跟着一起离开。

    “那里的生活有些无聊,让他跟着去,正好空闲的时候可以好好调教,调教。”

    “是,谢皇上隆恩!”

    “离开后,京城的一切都跟你们再无关系。不过,夏侯家的荣誉,我会保留,等到有一日,希望有一个人能继承衣钵,延续夏侯家的繁盛。”

    “是,老臣谢皇上隆恩!”老侯爷是真的感到心口有些发颤。

    夏侯勇虽然猛一下没听明白,他们说是什么!可,串联起来,就全部都清楚了。

    这个男人他没有忘恩负义,他没有舍弃父亲,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作为帝王,能做到这一步,他真的无话可说,父亲,他没养错人,也没看错人。

    “你们准备一下,一会儿就随着麒肆离开吧!”

    “是!”

    老侯爷应,南宫玦弈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恭送皇上!”老侯爷在他身后,慢慢跪下,行大礼,恭送。

    南宫玦弈脚步顿住,停下,却没有回头,沉默片刻,声音传来,“好好保重,祖父!”

    ‘祖父’两字出,老侯爷眼泪瞬时而下,缓缓抬头,看着已经离开的背影,声音哽咽,“玦儿…。祖父会好好保重,你也要保重,保重。”

    夏侯勇缓缓转头,闭上眼睛,眼角溢出水润,夏侯家最大荣誉,就是曾经有夏侯玦弈!

    老侯爷跪在地上良久才起身,走到夏侯勇的身边,看着他懊悔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勇儿,跟着为父离开你可愿意吗?”

    夏侯勇点头,“儿子愿意,愿意。”

    “可那里没有京城的繁华,富贵,也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你可展大志的地方。你也愿意吗?”

    “父亲,儿子是个没出息的,没太大的之气,从小希望的就是能跟在父亲的身后,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都不重要。”

    老侯爷看着夏侯勇从未有过的平和眼眸,点头,“好!”

    “不过,夏侯琪和公主恐怕随着一起离开。”

    夏侯勇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负责,公主她对皇后有过诸多的算计,又曾经谋害父亲,皇上不会谅解。而,琪儿,他野心太大,心机太深,城府也重,让他离开,皇上怕是不容。”

    老侯爷叹了口气,“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一个人,只要夏侯琪他能放下心里的贪欲,或许,此生皇上都不会动他。如若不然…。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夏侯勇听了没有说话,夏侯琪就如他一样,只要放下心里的执念,就不会有事儿。皇上从来不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他只看人心,不看其他。

    皇宫

    御书房内,南宫玦静静的坐在案前,不动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麒肆站在身后,主子虽然看起来和往日无恙,可他能感觉到,主子的心情不算好。应该和老侯爷离开有关系吧!十几件的相处,有些东西在没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注入心底。

    而老侯爷这一走,此生怕是都无法再见到了。今日的离别,却是此生最后一面,主子他不会高兴。

    “喜公公。”

    “麒护卫,皇上可在吗?”

    外面对话声传来,南宫玦弈眼帘未动,眼里闪过一抹冷色,而后起身,抬脚往外走去。

    御书房外,喜公公话刚落,就看到皇上已经来到面前,赶紧跪地请安,“老奴见过皇上。”

    “嗯!起来吧!”

    “谢皇上。”喜公公起身,还未禀报,就听南宫玦弈问道。

    “太上皇在哪里?”

    喜公公赶紧回禀道:“回皇上,太上皇在圣和殿等候皇上。”

    南宫玦弈听了,什么都未再问,抬脚往圣和殿的方向而去。麒肆,麒一跟随在后。

    驸马府

    书房中,夏侯琪脸色阴沉的坐在案前,在封后大典上,他没有看到大公主的身影时,就猜到可能出事儿了,曾想过她可能是在进宫后被南宫玦弈派人给圈禁了。可现在,显然他是想错了,也把南宫玦弈想的太过温和了。

    没想到,他竟然将计就计,利用大公主的手把太后给杀了。说什么,大公主失控杀死了太后,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人在极度的气恼之下,会做出失控的事情,他的母亲会杀了太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的很,她就算是再恼火,她也不会在皇宫里做出那样的蠢事儿。因为,就算她自己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相比她对顾清苑做的事情,太后可是略胜一筹,所以,就算是死,太后也一定比她现死。她会看着太后惨死,绝对不会选择和太后同归于尽,更不会去冒生命危去杀了太后。

    这一切不过是南宫玦弈顺势推动的一个计罢了!他用母亲的手,处死了让他恼火的人,然后,再顺势给了母亲一个半死不活的结局。他什么都不沾,让两个女人相互残杀,他在一边看着。

    而这样的结果,大臣门看在眼里,不但会畏惧新皇的手段,同时也为他那极端的决然而感到一种信服吧!人就是如此奇怪,喜欢善良的人,可善良的人,又让他们感到软弱,不能放心的依附。特别是帝王,太过温和,他们并不太喜欢。

    他们应该更加喜欢南宫玦弈这样强悍的帝王,毕竟,一个国家只有帝王足够的强悍,一个国家也绝对不会软弱,绝对不会被别的国家给小看,给欺辱。

    帝王就如他们的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强大呢!虽然,感到畏惧,可同样能给予的东西也很多。

    特别南宫玦弈手段狠辣,可却维持了一个底线。让他们可以接受的底线。太后虽然对顾清苑做了极端的事情,可太后毕竟是太后,她就算是有过,可也是帝王之气,南宫玦弈名义上的母亲,就算没有感情,甚至说的上是仇人。

    但是,如果南宫玦弈亲手杀了她,就算是暗杀,太后不明不白的死去,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会宫里的主人,南宫玦弈或顾清苑。

    无论是谁,大臣们嘴上不会说什么,可心里也会感到他们太过残忍。让人没有安全感。一个弑母的帝王,让人无法心安。强悍和残忍,可完全是不同的定义。

    现在好了,太后死了,明明白白的死在了公主的手里,大臣们接受了,南宫玦弈还很好的打响了他帝王生涯的第一开始。

    太后的死了,大公主的残,就算是传到民间,老百姓也会说他们是罪有应得,说不定还会说新帝真性情。

    夏侯琪想着,觉得好笑,可却不得不佩服,南宫玦弈的狠辣,还有他那毫不遮掩的冷酷,缜密手段。跟着这样的帝王,只要有能力,官居高位一定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惜,他却站错了队,一遭走错,满盘皆输。表面上,他看似什么都没做,可在南宫玦弈失踪的那段日子,他都帮着南宫凌做了什么,他自己清楚。也绝对逃不过南宫玦弈的眼睛。

    有些东西一旦错失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后悔已经没用。

    夏侯琪觉得扼腕至极,却已经无可奈何。

    “主子!”

    外面传来心腹小厮的声音。

    夏侯琪收敛神色,开口道:“进来!”

    夏侯琪话出,一会儿一个模样,体格都很平庸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可有消息了?”夏侯琪问。

    小厮应道:“奴才只看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去了伯爵府,只是,却未看到他们再出来,至于伯爵府也未见到任何动静。”

    夏侯琪听了神色不定,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南宫玦弈对夏侯敬已经做了安排。只是那个安排他绝对不会喜欢。

    看到夏侯琪皱眉,小厮低声道:“主子,你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会不会已经被皇上给…。?”小厮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夏侯琪听了摇头,“不,他没死!”

    小厮听了惊疑不定,“皇上没理由会留着他呀?”

    夏侯琪冷冷一笑,“皇上是不喜欢夏侯敬,可也不会杀了他。”

    “为何?”小厮不明。

    “因为他还不值得他去动那个手,夏侯敬人莽撞,无脑,难成气候,而且除了嘴巴嚷嚷了不少,可实际却什么也没做过。有祖父在那里站着,皇上不会除了他。”夏侯琪说着,眼睛微眯,“我现在担心的是,皇上对祖父已经做了安排,顺带的也加上了夏侯琪。”

    小厮听了眉头皱起,“主子和大少爷同样是侯爷的孙儿,如果做了什么安排,侯爷应该会知会主子一声才是。”

    夏侯琪摇头,“祖父自己能活下来,已是极大的幸运,他也会想保住一些人,可那些人里却不见得有我。就算我,如果皇上不容,祖父就会保持沉默。”

    “因为唯一已经有了,只是不是我罢了!”夏侯琪脸色越发冷凝,或许,他和母亲就是被舍弃的两个人。因为他们谋划的太多,做的太多,祖父的恩泽无法辐照他们两个,是死死活都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和皇上的心情了。

    夏侯琪想着,手紧紧的攥了起来。难道后半生要为了活着而挣扎吗?

    皇宫

    圣和殿中,南宫玦弈和南宫胤相对而坐。父子二人,一个清冷淡漠,一个神色冷硬。

    南宫玦弈悠然的品着手里的茶,南宫胤不开口,他亦完全没要说话的意思。

    南宫胤看着南宫玦弈,眼里有骄傲,可也有怒火,还有一抹极为复杂的冷色。

    静默良久,南宫胤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沉冷,“今天,你做的太过了。”

    闻言,南宫玦弈放下手里的杯子,嘴角溢出一丝浅笑,“父皇指的是我对太后的处置?还是,我对丫头的维护?”

    听南宫玦弈唤顾清苑为丫头,南宫胤眉头瞬时皱了起来。

    “你看重她可以。可,我不希望你被她影响,让她太牵动着你,那对一个帝王不是什么好事儿。”

    南宫胤话出,南宫玦弈淡淡道:“影响如何?被牵动又如何?”

    “玦儿,你该知道,人的野心都是无止境的,现在或许还看不出什么。可,人心总是会变的,特别你为君王,对于身边的人不能抱有完全相信的态度。因为,往往最大的危险就是由身边而来。”

    “那个女子她并不是一个简单之人,如果有一日你无法满足她的贪欲,她就会成为你致命的威胁,因为了解,因为没有防备,一旦背叛,那就是致命的。所以,你可以宠。但,更要防。”

    南宫玦弈听了,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看着南宫胤,面色平淡,眼神平静。

    可,就那样一副平和的模样,让南宫胤感觉他的某种愤怒,“玦儿,可是认为我说错了吗?”

    “不,只是听着想到了母亲。”

    此话出,南宫胤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难堪的狼狈,神色却无太大的波动,沉声道:“你母亲和她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是吗?如果父皇这句话的意思是,母妃没有野心,没有贪欲,是可以相信的。那,母亲地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

    “如果不是,只是因为她不在父亲身边,不是你的身边人,所以才无需防备的意思!那,儿臣只能感叹:母亲一生的是个可悲的笑话。”

    “南宫玦弈,我让你来是提醒你,而不是让你来批判我的。”南宫胤的声音瞬时冷了下来,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不知是否因为被说中了羞怒!

    南宫玦弈看着南宫胤激动的样子,眼里极快的闪过嘲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父皇,有些东西是不可碰触的,你感觉到了。同样的,儿臣也有不可碰触的存在。”

    “你什么意思?”

    “父皇,我的丫头,儿臣不需要父亲相信她,也绝对不喜欢你探究她,如果可以请你无视她。她是否可信,是否能宠,是否该防备,儿子清楚就好。父皇就选择漠视吧!那样,我们的父子之间或许能处的更久一些。”

    南宫玦弈话落,南宫胤的表情瞬时冷了下来,“你在威胁我?”

    “只是告诉你后果。”

    “怎么?翅膀硬了,已经不需要我这个父皇在前面为你挡着了,就可以如此放肆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以为我现在不能拿你如何了吗?”

    听着南宫胤话语种潜在的威胁,南宫玦弈面无表情道:“父皇,这就是皇家的亲情,哪怕是父子,最先看的也是价值。同样的,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我的父皇立我为帝,那是对我的恩赐,而,需要我回报的,就是我的听话,我的服从!是吗?”

    南宫胤听了,面色僵硬,沉声道:“我是为了你好。”

    “父皇,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个傀儡帝王的话,恐怕儿臣无法让你如愿,你选错人了!对于王位,我跟父皇的理解可能不同,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太的欲望,顶峰的权势,给了我呼风唤雨的权利,可却也为此圈禁了我的一生,还有我的丫头的一生。”

    “天下之人敬畏的眼神,匍匐的姿态,那些让我没有太大的成就感。所以,如果父皇现在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帝王,现在可以改立他人,我会马上禅位。”

    南宫玦弈说完,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明黄锦帛,放在南宫胤的面前。随手展开,‘禅位’两字,清晰落入南宫胤的眼中。

    看着那连大印都已盖上的诏书,南宫胤脸色瞬时铁青,愤而起身,凌冽,阴沉的看着南宫玦弈,戾声道:“就因为我让你防着那个丫头,你就拿这个威胁我吗?”

    南宫胤话出,南宫玦弈瞬时起身,神色冰冷,声音低沉,却带着绝对的威压,“父皇,我刚才说过,不希望你注意我的丫头!你是否忘记了!而且,你这样妄加罪名,会让我们父子之间起冲突,父皇你想看到吗?”

    “南宫玦弈,你放肆。”南宫胤脸色发黑,眼里戾气越发厚重。

    南宫玦弈看着,却是波澜不起,平缓,却诛心道:“儿臣要澄清一点。父皇,这不是威胁,是决定。你的儿子,朕一个都未处死,都留着,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个,只要写上名字,明日他就会是皓月的新帝,一个听话的新帝。”

    “南宫玦弈,你以为我不敢吗?”

    “父皇当然敢,所以,儿臣刚才就说了,这不是威胁!这是让父皇重新选择的机会。”

    “如果,我重新选择,你会有活命的机会吗?”南宫胤沉冷道。

    “能不能活着就看我自己的本事儿了。”

    南宫胤听言,森森的看着南宫玦弈,阴沉道:“看来,你是真的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心智了,竟然做出连江山都不要的蠢事儿了。”

    南宫玦弈听着,看到南宫胤眼底清楚闪过的煞气,慢慢起身,垂眸,一手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淡淡道:“父皇,有些想法永远埋藏在心底就好,不要显露,也千万不要有所动作。不然,会让我生出毁了皓月的想法。”

    一句毁了,让南宫胤脸色浑然大变,“南宫玦弈…。你…。”

    “有些事情,适可而止才好!有些东西也尽快的适应才行,太上皇应该知道,在我继位的那天起,从此皓月我就是规矩。我会记住自己的身份,尽到自己的本分,治理好皓月。”

    “而,太上皇也要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重新认清自己的身份,安享富贵,闲散,无忧的过完你的余生不是更好吗?”

    南宫胤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南宫玦弈。

    南宫玦弈冷漠道:“太上皇为君几十载,看人应该很精准,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父皇的心里应该清楚,你说的那些担忧是莫须有的,永远不会发生的。可是现在,为何一定要想着去碰触那些不能碰触的,是来证明自己的权威吗?还是来测验儿臣的听话程度?”

    南宫胤听了冷笑道:“最大威胁果然是身边最为相信的人,我现在不就是个例子吗?”

    听着南宫胤那饱含讥讽的话语,眼眸沉了下来,眼底满是冰冷之色,“最相信之人?父皇,有些事情一定要说透吗?”

    “什么意思?”

    “我能活到今日,能被父皇维护,能登上帝位,除了我是父皇的儿子,最大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让父皇满意罢了。如果我仍然如五岁之前一样,对什么都毫无反应,沉默寡言,木讷呆怔,我根本无法活到现在,早已被父皇派来的那位,明面上是教导师,暗中却是探测资质的人,给屠杀了吧!”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抑制不住神色巨变。

    “父皇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南宫玦弈看着南宫胤瞬时变得戒备的眼神,淡淡道:“父皇无需想的太复杂,儿臣对于过往几十年的过往都做过什么,没什么兴趣,不会去探究什么。”

    “我之所以会知道,不过是因为你派去的那个人,戒备之心太低,也太大意了。或许,是觉得我年龄太小,又一直呆呆怔怔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吧!被我灌了一点儿酒,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而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这么说,他的死…。”

    “是我做的!”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胤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原来不是忽然开窍,而是一直在隐藏。想着,南宫胤这个做了几十年帝王,经历过各种风雨,已经很难被撼动的心,此时也感到重重的颤了一下。

    几十年来以为天下都在自己手中,自己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谁曾想,这个让自己最满意的孩子,却是蛰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大的一个威胁。

    看着,南宫胤那变幻不定的神色,还有眼底的戒备。南宫玦弈神色冷漠道:“父皇无需想象太多,儿臣如果想做什么就不会等到今日。弑父的事情我不会做,因为母妃不会喜欢。不过,你我父子之间也不要说什么信任,情谊,有些太不现实。”

    “皇家之中,自来都是相互合作,互惠互利的关系,无论是夫妻,父子,还是兄妹手足。这个父皇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皇位交替之后,父皇就彻底的放手吧!不要再干涉太多,好好的安享晚年,儿臣会尽自己的本分保你安逸,长寿的。”

    南宫玦弈说完,看了南宫胤一眼,转身离开。

    南宫胤神色怔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喜公公看南宫玦弈离开,就轻步走了进来。进入殿内就看到南宫胤神色复杂,甚至还带着一丝迷茫还有不确定。

    喜公公看着眉心一跳,太上皇的神色很是不对劲儿,怎么会迷茫呢?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原因为何,喜公公自然不去探究,只是恭敬的端了一杯水送到了南宫胤的面前。

    然,当他把被子放在桌上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明黄锦帛。当看到上面‘禅位’两字后,眼眸瞬间睁大,而拿着杯子的手也无法抑制的跟着抖了一下。茶水溅出,南宫胤抬眸,眼底的阴冷,让喜公公不寒而栗,双腿发软,遂然跪地,叩首,“太上皇赎罪,太上皇赎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听着喜公公头撞击地面的响声,南宫胤神色冰冷,他果然挑选了一个最强大的君王,一个最合格的君王。要说谁最能忍,天下非他南宫玦弈莫属,明知道自己曾经对他起过杀心,竟然还能生生忍了十几年,在自己面前毫不露声色。

    今日,如果不是自己一再的提到顾清苑,碰触了他的逆鳞,恐怕他还是什么都不会说吧!而,自己就是到死了都不会知道,他一直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掌握在手中的。多可笑,多可笑呀!

    南宫胤想着,那种被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让他感到怒不可遏,抬手,猛然抓起手边的一个杯子狠狠的掷在地上。南宫玦弈他真是太让人恼火了,恼火至极!

    喜公公本就惊惧到了极点儿的心,此时,被南宫胤的一个举动一下子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只是,怒到了极致的南宫胤,此时哪里会在意他!

    他是想过要杀了南宫玦弈,除了他的呆怔,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降临不是时候。那时他的位置还未坐稳,父皇的威迫,还有大臣的观望,探究的态度。那个时候太敏感了,如果被人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一定会死,就是自己也会被牵连,帝位都难保。

    小孩的嘴巴不牢靠,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才起了杀心。

    可是没想到,他派去的人忽然死了。一个人突然死去毕竟有缘由,只是南宫玦弈的存在很敏感,他不想把事情扩大,不能派人探查。而在不解,怀疑,惊讶之下,他自己就去了一趟。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一直呆呆怔怔的孩子,好像忽然开窍了,那双一直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忽然变得清亮,通透,关于身世的他好像也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用他提点就知道了某个忌讳,主动称呼他为皇上,而不再是父亲。

    在那一刻,他是心疼那个弱小的孩子的,也因为他那特别的灵气,继而下定了决心留下了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让他很满意,从未让他失望过。也因为他没有母族的牵扯,能更好的为皓月尽心尽力。

    从各方面看,他都是最好的帝王继承人,他的表现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儿。可惜,今天的一席话,让他自以为的完美,自以为的功成身退,出现了无法抹杀的失败痕迹。

    只是,现在龙已上九天,他就算恼火,恐怕也无太大的意义了,一切已经成定局,无法改变了…。

    南宫胤深深的吸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明黄锦帛走入内殿,随手丢入火盆中焚烧了,看着它化为灰烬,才走到一边的软榻上慢慢躺下。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讥讽,还有自嘲。

    重选择帝王,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有些事情他说的不错,他已经退位了,就算曾经是龙,现在也要盘着。没有了权利那把刀,他已经无法与之对抗了。

    皇家之子,就算是换一个,也不见得比这个会好,或许连最起码的安逸都无法保证。就这样吧!有些东西是该彻底放下了,只要皓月昌盛,他也性命无忧,尊贵不减,也已无法掌控太多了。

    …。

    南宫玦弈从养心殿出来,并未直接回到风栖殿,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中,早已候在那里的影卫,看到南宫玦弈走进来,躬身见礼,“主子!”

    南宫玦弈在案前坐下,开口,“大元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是!”影卫回应,然后身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函递到南宫玦弈的面前,恭敬道:“大元的和硕王爷给主子的。”

    南宫玦弈听了伸手接过,打开,抽出里面的信函,展开,看着传递来的消息。片刻,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而后,收起信函,递回给影卫,看着他道:“你去一趟逸王府,把这封信给他看一下。”

    “是,主子。”

    “去吧!”

    “是!”

    影卫领命,消失!

    南宫玦弈也没在书房多待,抬脚往凤栖殿的方向而去。脚步带着一丝匆忙,不知道那个丫头醒了没?

    二皇子府

    南宫珉看着南宫夜阴沉的脸色,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事情都查清楚了?”

    “没什么好查的,一看就是那个女人自己搞的鬼。”南宫夜咬牙道:“从有身孕至今,都未出过什么问题,她可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傍身的宝,精心的很。凡是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孩子没了地位不保。”

    “可在最后一个月竟然就出事儿了,如果是跌倒了,或者是孩子中毒了,我都可以相信是其他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可现在,是母子毒,孩子不能离开母亲,母亲的血就是孩子的解药!”

    “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为了活命,拿孩子做了赌注。她这是在胁迫我,假如顾清苑秋后算账的话,如果我不想孩子死,就一定要站出来为她出头。”

    南宫夜说着,眼睛冒火,脖颈上青筋都跳了起来,手狠狠的拍击桌面,怒不可遏道:“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利用,我以前是瞎了眼了,竟然还曾感觉她是胆小,无私的女人。她个毒妇。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真不是个人…。”

    听完南宫夜的话,南宫珉神色凛冽,眼底满是冰冷的厌恶,同样是女人,柳琳儿和那个女子想比,还真是一个极端的对比。

    那个女子,在那样险恶的情况下,还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当然,柳琳儿也曾经极力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可却是为了坐稳她皇子妃的位置。现在,当她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就开始不遗余力的利用腹中的孩子,来保全自己的性命,孩子于她从来都是武器,没有其他。不然,她不会如此决然的狠心给孩子下药。

    “那个该死的女人,我想千刀万剐了她。”南宫夜气的咬牙切齿道。

    那个女人利用,伤害的但是他的儿子,还有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她在利用他的无用,因为他无能,所以她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拿那个可能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做赌注,因为她知道,他如果不想绝后就不能不管,她不容许他袖手旁观,同时也在嘲笑他。该死的!

    看着南宫夜怒火中烧的样子,南宫珉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皇兄,事已至此你再生气也没用,好在孩子没什么大的问题,先让她养着,为了孩子暂时不要动她。”

    “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南宫夜很是憋闷道。

    “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敢再对孩子如何!我们慢慢想办法。京城名医众多,或许会有解除的办法的。”

    南宫夜听了沉默,良久才开口,“其实,在京城医术最好的就现在的皇上,还有就是祁逸尘。只是,这两个人都不是我能用的动的。”

    南宫珉听了,静默片刻道:“皇上那里无法说,但是,祁逸尘那里我去试试,或许他会过来看看。”

    “就算是他能医治,也不见得会去医。有些东西我现在也看明白了,因为顾清苑,祁逸尘对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同情之心,说不定他巴不得这个孩子死了才高兴。”南宫夜沮丧带着苦涩道。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了无力到如此地步。

    “皇兄,你先稍安勿躁,等我去问问再说。”

    南宫夜点头,除了听天由命他还能怎么样呢!

    两人说完,沉默片刻,南宫夜抬眸,看着南宫珉道:“我今天听小厮说,外面的人都在说着皇上封你为逸安王了?可是真的?”

    南宫珉点头,“嗯!是真的,已经下了圣旨,也分了王府。”

    南宫夜听了,脸上溢出一丝笑容,眼里却是有失落,也有羡慕,他是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那个男人的认同,保住了性命,而自己却是因为残疾变得无用,才会被留下。

    不过,南宫珉是自己的弟弟,他好,对自己也没坏处。这样想着,南宫夜觉得心里的失落,挫败才减淡了很多,“如此就好,他既然封了你为王,应该就不会动了。”

    “只要我们安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他不会动任何人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南宫珉就起身告辞了。

    另一院中

    柳琳儿还未出月子,人坐在床榻上,看着躺在身侧还在沉睡的幼小婴孩。眼里满是厌弃,这个孩子记载着她曾经受到的屈辱,还有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所以,她无法去爱这个孩子。现在看着他和那个变态男人长的如此相像,心里的厌弃更添了一分。

    像那个扭曲,恶心的男人,将来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比那个男人还有一点儿用处,能保全她的性命,也能好好的打击一下那个男人。

    柳琳儿想着,在得知孩子中毒后,且必须用自己的血为药引来医治的时候,那个错愕,愤恨,扭曲的表情。就不由的轻笑出生声,眼里带着满满的痛快,心里更是盈满畅快。

    那么恼火,却又拿自己莫可奈何,真是解气,真是让人兴奋。南宫夜毁了自己的一生。现在是自己该讨回来的时候了,他让她活在耻辱的黑暗里,自己就折磨他一辈子。或许,那样这后半辈子活着还有些意思。

    “王妃,鸡汤好了,你赶紧趁热用些吧!”一个老嬷嬷端着一个冒着热气儿的碗疾步走过来,恭敬道。

    柳林儿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不快,凝眉道:“放下吧!我不喜欢喝这个,以后不要炖了。”

    嬷嬷听了,小声道:“娘娘,这对身体好,还是用些吧!而且,你还有喂小主子,如果不…。”

    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柳琳儿厉声给打断了,沉冷道:“谁告诉你,我要喂小主子了?”

    柳琳儿忽然的怒火,让嬷嬷惊了一下,脸上带着不解道:“娘娘,这两日不是都在喂样小主子吗?所以…。”

    “前两日我心情好,想喂他两口,现在我心情不好,以后不想喂了,怎么?你有意见吗?”

    “不,不…老奴不敢。”嬷嬷赶紧应道,同时心里为柳琳儿的喜怒无常,还有对孩子那冷硬,厌弃的表情感到唏嘘,难道因为小主子身体不好,所以,她这个做娘的也厌弃了吗?嬷嬷想着,暗暗摇头,如果是,她这个做娘的心可是太狠了。自己的孩子身体不适,做娘的心痛都来不及了,怎么还厌弃呢?

    看着嬷嬷那变幻不定的脸色,柳琳儿冷笑的声音响起,“你在心里骂我?”

    柳琳儿话出,嬷嬷脸色微变,赶紧跪下,匐在地上叩首,急切道:“娘娘,就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对娘娘有一丝的不敬呀!”

    “是吗?”

    “是,是真的娘娘。老奴刚才只是在想,娘娘身体不适无法给小主子喂奶。就琢磨着去哪里给小主子找一个奶妈过来,毕竟小主子可是不能断了吃食不是。”

    柳琳儿听了不阴不阳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老奴应该做的,应该的…。”嬷嬷赶紧道。

    “小主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是做不了主先去问问我们的王爷主子,等他点头了再去找吧!”柳琳儿说着,眼里闪过一道兴奋,期待的光芒。

    想象着,那个男人又该暴跳如雷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扩大,眼里带着一丝病态的畅色,开口道:“去吧!赶紧去禀报王爷去吧!”

    嬷嬷听了一愣,心里一紧,“娘娘是让老奴去吗?”

    “不是你去,难不成让我去吗?”

    嬷嬷想起,王爷在提起小主子的病时,那暴躁的样子,心里不由颤了一下,忐忑不安道:“娘娘,老奴的分内之事还未做完,而且,口糙舌笨的怕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所以,去请示王爷的事情,娘娘…。”

    “身为奴才,最大的本分就是要听主子的话。”。柳柳儿冷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都废话。”

    “可是老奴…。”

    “再敢反抗一句,本妃就杖毙了你。”

    柳琳儿此话出,老嬷嬷瞬时爬了起来,赶紧道:“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看老嬷嬷慌不失措的跑了出去,柳琳儿冷冷一笑,一个老奴还敢在自己的面耍心眼,真是不知死活。

    “灵溪。”柳琳儿开口,一个丫头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

    “去跟着看看,如果王爷发怒了,或者,那老奴被王爷打死了,都记得赶紧回来禀报一声。”

    “是,娘娘。”

    丫头领命,疾步离开,柳琳儿靠在软枕上,心情大好的等着听戏。

    皇宫

    凤栖宫中,南宫玦弈还未走进去,就听到顾清苑带着一丝惊叹的声音传来。

    “真是金碧辉煌,金光闪闪,把狗眼都能闪瞎了。凌菲,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吗?”

    “应…应该是。”凌菲的声音不可抑止的带着一丝隐忍的笑意。

    “是吗?那,如果我咬一口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吧!毕竟真的可是很坚固的。”

    “娘娘…。”

    顾清苑话出,凌韵,凌菲同时开口,声音里染上无力。

    “开玩笑,开玩笑…”

    外面南宫玦弈的嘴巴抽了一下,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他是该说她贪财呢!还是该说她没出息呢!

    身后的麒肆,麒一,两人咧嘴一笑,皇后爱财的性子又冒出来了,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想咬的是什么?

    南宫玦弈抬脚走进去,就看到他的皇后,正对这一个主柱子上那雕刻的金黄龙凤,眼睛灼灼。看此,南宫玦弈揉了揉眉心,难道刚才这丫头是想咬柱子不成?

    凌韵,凌菲两人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南宫玦弈回来,还有他脸上那好笑无奈的表情时,两人就知道皇上应该是听到了皇后刚才说的的话了,两人相视一笑,赶紧上前请安。

    “奴婢见过皇上。”

    “嗯!”

    顾清苑听到请安,回头,看到南宫玦弈脸上扬起笑意,“回来了。”

    “嗯!再不回来,为夫怕娘子真的把这柱子给吃了。”

    听到南宫玦弈的取笑的话语,顾清苑知道他听到了,笑道:“吃掉了想法倒是没有,就是想咬一口。”

    南宫玦弈听了瞪了她一眼,走到她身边,不再探究她的贪财,问道:“吃饭了没?”

    “还没。”

    “怎么不用饭,中午都没吃多少,肚子不饿吗?”

    “睡醒吃了些点心。”

    “不要吃太多点心,多用饭!”

    “嗯!”

    “凌菲,让厨房准备晚饭。”

    “是。”

    “你在那里看着,让她们做些皇后爱吃的。”

    “奴婢知道。”

    凌菲领命,离开。

    “今天出去走了吗?”

    “走了一会儿。”

    凌韵听了,适时开口,“皇上,娘娘的腿开始浮肿了,已经不能持续走太久了。”

    南宫玦听了眉头瞬时皱了起来,低头,弯腰,拉起顾清苑的裙摆,掀起内衬,看到纤细的小腿,肿大了一圈,眉头皱的更紧了,肿了!

    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一连串的反射性动作,眼里溢出柔色,温和道:“这是正常现象,除了有些走动久了有些肿胀外,其他时候并无感觉,就是有些不好看。”

    南宫玦弈给顾清苑拉好衣服,起身,脸色有些不好看道:“这个时候还注意什么好看不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这是幸福肿,很有成就感,我很满意。”顾清苑笑的骄傲,自得。

    南宫玦弈听着她讨喜的话,脸色并没有好些,“脚可也肿了?”

    “嗯!肿了些,也许要换个宽松些的鞋子了,这鞋子穿着有些挤脚了。”

    凌韵听了赶紧回应,“奴婢马上去让制衣坊准备。”

    “去吧!衣服,鞋子不同尺寸都准备些,不要太华丽的,主要是舒适就行。”南宫玦弈交代道。

    “是,奴婢知道。”

    凌韵领命,疾步离开。顾清苑抚着肚子轻笑道:“女儿,看到了没。娘的眼光很好吧!找了一个最体贴的丈夫,等你出来了,也要向娘学习知道吗?”

    南宫玦弈听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别皮了,过去休息一下吧!站的太久,腿会肿的更厉害。”

    “哦!”

    南宫玦弈扶着顾清苑在一边的软椅上坐下,看着她的肚子,算算日子有六个多月了,应该还有不足三个月就会生产,可现在肚子就已经这么大了,后面的日子按医理,孩子应该会长的更快,也就是说肚子也会快速的增大。

    想着,南宫玦弈的眼里闪过担忧,肚子会大到什么程度?丫头她会多辛苦!

    “夫君在担心吗?”看着南宫玦弈紧缩的眉头,顾清苑问道。

    南宫玦弈没有说话,他无法不担心,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是极大的一道坎,特别她还是两个,辛苦比只怀一个要多很多,同时,危险也会加倍。女人生产是什么样的,他没见过,可他懂得医理,他很清楚那种无法预料的危险。南宫玦弈很多事儿不敢深想,他真怕他会抑制不住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夫君,担心就好,可不要想的太多了。我听说,生孩子其实并不是太难,痛一下,嚎一声,一闭眼孩子就出来了。你家娘子我怀了两个,最多也就比其他人多痛一下,多嚎一声罢了。”顾清苑轻笑,安抚道。

    南宫玦弈听了瞪眼,“你以为生孩子那么容易?”

    “不然能有多难,夫君又没生过。”

    “我是没生过,可也比你知道的多。”

    “夫君这不是明摆欺负人嘛!拿自己懂的,跟我较真!不过,等我生过孩子,我一定比你懂的多,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来辩驳,我肯定杀的你片甲不留。”

    听着顾清苑的话,南宫玦弈没有再跟她抬杠,因为知道她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太过担忧罢了!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每天少走些,让丫头给你多按按腿。”

    “我知道了,夫君不用担心。”顾清苑说着,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晶亮的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魅惑,满脸娇媚,柔声,低语道:“夫君,抱抱我吧!”

    “什…。什么?”顾清苑忽然的一句话,把南宫玦弈眼里的担忧给惊的褪去,脑子里马上不可抑止的出现一些惹火的画面,顿时感到浑身气血翻涌,说话也不由啃吧了一些下。

    看着南宫玦弈变幻不定的脸色,顾清苑垂眸,伤感道:“夫君不愿意吗?”

    “丫…。丫头,不是不愿,是…是你身体不便,而我怕控制不住,到时候伤了你,所以…”

    顾清苑说话大胆,可在床底间这丫头却像是乌龟一样,配合倒是会,可一会儿就开始求饶了,主动的时候更是不多。这主动索欢更是第一次。

    如果是以前,对他来说可是巨大的惊喜,可现在,南宫玦弈只感觉嘴巴发苦,看到的却吃不到,脑子里那些不该出现的香艳画面,还不停的闪动着,南宫玦弈感觉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听了南宫玦弈有些结巴的话语,顾清苑心里笑开来,极力压制着不让显现出来。满脸无辜不解的看着他,眼神清明道:“夫君,只是让你抱着我走动一下,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力道?”

    顾清苑话出,南宫玦弈脑子里那让人几乎喷血的画面,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瞬时消失无踪,转而是眼前坏丫头可恶的笑脸。

    南宫玦弈顿时僵住,脸色青红交错,耳根处却控制不住的出现暗红,心口憋闷的差点儿吐血,咬牙:“你一定是故意的。”

    “是呀!让夫君抱我走动一下是故意的,不过,这也是为了让夫君锻炼一下臂力嘛!”顾清苑说着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南宫玦弈道:“至于,为何会引起夫君这么大的反应,还真是让人想深思,探究,多想几分呀!夫君,你好像很激动。难道你刚才以为是…。”

    “顾清苑你给我闭嘴。”

    南宫玦弈有些恼火,明明是这个丫头故意用那样的表情,还有语调他才会多想的,哪里就是他自己…

    南宫玦弈深深的吸了口气,起身,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往洗浴间走去。

    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僵硬的背影,笑声溢出喉咙,轻灵的笑声,让南宫玦弈脚步微顿,可也就一瞬,脚步加快。本来很是倜傥的背影,却带着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看着有些狼狈之感。

    南宫玦弈的背影消失,顾清苑脸上的笑意隐没,低头看着肚子,手轻轻轻抚,表情柔和,可眼底却隐含担忧。

    二皇子府

    柳琳儿听了丫头的禀报,眉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

    “王妃,王爷没有发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交代给小主子找个,身体康健,靠的住的奶妈过来。”

    “是吗?”柳琳儿听了眼里满是失望,也有些不明,根据他的秉性,怎么会没发火呢!

    “今天可有谁来过府里,见过王爷?”

    “奴婢刚才回来的时候,特别问了一下。五皇子今天来过了。”

    闻言,柳琳儿瞬间明了,脸上满是讥讽,冷哼道:“我说,他怎么转了性了,原来不过是被人给安抚住了。就是不知道这位五皇子又说了什么了不得话,让我们的王爷连气都不会生了,他可真是厉害呀!”

    丫头听了,低声道:“王妃,奴婢听说,五皇子被皇上封王了,封号逸安王,还赐了府邸!”

    柳琳儿听言,神色不定,竟然封了王爷了。同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差的可真多。

    不过,南宫夜已经没什么能指望的了,她比较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只是心里的憋闷更深一层。翻身躺下,看着丫头冷冷道:“把小主子抱下去,等奶娘来了直接交给奶娘。”

    “是,王妃!”丫头不敢违抗,轻轻的把才几日的小主子抱起。然,动作虽然几近轻柔,可还是把孩子给惊醒,孩子睁开眼睛,哇哇的大哭了起来,丫头吓了一跳,反射性的看向柳琳儿。

    却见柳琳儿眼睛都未睁开,只是冷声道:“赶紧抱下去,哭的心烦。”

    “是,奴婢马上下去。”丫头听着柳琳儿冷厉的声音,再看一眼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丫头走出正好看到,嬷嬷领着一个妇人往这边走来。

    “嬷嬷这是?”

    “这是王爷命人刚找来的奶娘。”

    丫头听了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找到了。不过,她只是那么一想却聪明的没有去问,有些事情不是她身为奴婢该管的。

    倒是,嬷嬷看到丫头竟然把小主子给抱了出来,紧张道:“主子还未出月,怎么可以抱出来,万一受了风可如何是好呀!”

    丫头听了干涩一笑,低声道:“王妃身体不适,小主子哭闹不停,所以…。”

    丫头的话未全部说透,可嬷嬷已经猜到了什么,没再多玩,赶紧道:“大概是饿了吧!你带着奶娘赶紧去侧屋去吧!让小主子吃点儿奶。”

    “好。”丫头应,看着嬷嬷身后的奶娘道:“你跟我来吧!”

    “好…哦!是…。”奶娘有些拘谨,无措道。

    嬷嬷和丫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丫头抱着丫头,奶娘跟在身后疾步往侧房那边走去。

    嬷嬷在柳琳儿的门前,神色犹豫不定,想到王爷听到王妃提出要找奶娘的表情,那种说不出的阴沉,戾气,让嬷嬷现在想到都感到不寒而栗。

    她直觉感到,王爷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绝对不会就此揭过,什么都随着王妃的意思走。

    只是,王妃现在不但不喂养小主子,还如此冷清的把小主子给驱出了屋子,这作为让她一个奴才看到都感到有些心寒。

    想此,嬷嬷看了一眼柳琳儿的屋子,最终没进去禀报,转身也往侧房而去。

    而,嬷嬷的直觉也错。当日,王爷领着一个大夫去了王妃的住处,还把一众奴才都给清了出去。

    不久,就听到屋子里传出王妃凄惨的痛苦哀嚎声。那,尖锐的痛呼声让人听了,从心底里发颤!身体都不由跟着抖了一下。

    知道缘由的,都觉得解气。

    而不知道原因的,只感,王爷好久未发作的暴虐脾气,有开始了,而且,现在还对上了刚生产的王妃。如此,让人对王爷心里的惊惧又上升了一层。王妃都逃不过王爷的魔掌,他们这些奴才在王爷的面前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屋内

    柳琳儿脸色苍白如鬼,呼吸急促,满头是汗,脸上汗湿了一片,泪水加汗水,浑身发抖,双眼暴红,一只手满是猩红的血色,一截小指从手上被分离出来,掉落在地上。看着地上还在冒血的一截手指,还有手上那如挖心的剧痛。柳琳儿几乎晕死过去。

    可,那个残忍的男人却紧紧的扯着她的头发,不让她晕倒,就是要她看着,就是要她承受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南宫夜,你不是人,你个禽兽,畜生,残废,无能的…。”柳琳儿的叫骂声未完,脸上就被南宫夜狠狠的给甩了一巴掌。

    毫不手软的力道,让柳琳儿脸颊瞬时肿了起来,眼睛直翻,嘴角溢出血丝,整个人往后倒去,在倒下,昏死的瞬间又被头上一股力道,剧痛给扯的恢复神智,眼睛睁开。

    入目的就是南宫夜那邪恶,扭曲的面容,那暴虐的样子,让柳琳儿心里一抖。

    看到柳琳儿眼里的惊恐,南宫夜的眼里闪过满意,伸手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阴沉道:“柳琳儿,你不是想利用孩子活着吗?可以,本王会让你如愿,会让你好好的活着的。不过,该怎么活着,却是本王说了算。”

    “既然你一手策划了以自己血为药引的局。那,每日割肉取血,就是你活下来的代价。”南宫夜说完,看到柳琳儿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添了一层灰白,眼里满是惊悚,不敢置信。

    南宫夜看着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阴森的戾气,“柳琳儿,现在才刚刚开始,好好享受你的后半生吧!”

    “南宫夜你个魔鬼,魔鬼…”柳琳儿嚎叫,痛哭…

    “这是你自找的。”南宫夜冰冷的看了一眼,而后松手用力把她甩在床上。或许是碰到了断指,柳琳儿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人,再也支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南宫夜看都未看她一眼,转头看着一边脸色灰白,瑟瑟发抖的大夫,面无表情道:“怎么?害怕吗?”

    “不,不…小人不敢。”

    南宫夜冷哼一声,冷笑道:“以后你会习惯的。”

    大夫听了脸色又白了一分。

    “来人!”

    南宫夜开口,一个护卫装扮的男人,闪身出现在南宫夜面前,“王爷!”

    “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死了。”

    “是,王爷。”

    “如果她敢反抗,或者说了什么本王不喜的话,你就去柳家一趟,带些礼物回来送给我们的王妃娘娘。”

    护卫听了有一瞬间的不明。

    南宫夜冷冷一笑,没有解释,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截手指。

    护卫看此,瞬时明了,面无表情道:“是,属下明白。”

    一边的大夫虽然不太明白,南宫夜所谓的礼物指的是什么,可凭着他刚才对二王妃的手段,就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二王府真是个地狱呀!两个主子都是疯子。

    皇宫

    天刚蒙蒙亮,到了上朝的时辰,南宫玦弈起身,看着身侧还在沉睡的顾清苑,低头习惯性的在她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下床。

    放轻脚步走出内殿,看着外面守着的凌菲,低声道:“去守着皇后。”

    “是,皇上。”凌菲点头应下,轻脚走入内殿。

    南宫玦弈走进更衣间,唤来麒肆,服侍他换好衣服,简单的梳洗过后,走出凤栖宫。

    踏出殿门,就看到喜公公手里端着一盘桂圆候在殿外。

    看到那盘桂圆,南宫玦弈眼里闪过什么。

    “老奴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喜公公起身,不等南宫玦弈询问,就赶紧回禀道:“皇上,太上皇让奴才把这个给皇上送来。”

    南宫玦弈看着捻起一个,桂圆?圆!看来,太上皇已经决定了。

    南宫玦弈拿起一个,剥开放入口中,点头,“味道不错,转告太上皇,朕很喜欢,谢谢他。”

    “是,老奴遵命。”喜公公听了南宫玦弈的话,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南宫玦弈离开,喜公公不自觉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虽然不知道太上皇和皇上昨日都说过什么,可那一纸禅位诏书,还有今天太上皇送来的桂圆,隐含低头,圆满之意,让喜公公感觉到一场无声的风暴过去了,他的性命保住了。

    经过昨日封后大典之后,今日南宫玦弈上朝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些心思飘动,欲与不安的大臣,今日沉稳了下来。身上那躁动,飘忽不见了。所有人都恭敬,严谨了很多。

    对于这个结果,南宫玦弈很满意。说的再多,不如经历一次。

    南宫珉昨日被封为王,南宫玦弈虽然没说让他和那些大臣一样,必须每日上朝。可,南宫珉还是跟所有的大臣意一样,准时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看着帝位上,神色寡淡的帝王,脑中想起,昨日他给自己看的那封来自皓月的信函。心里一时猜不透他是何用意!而,在朝堂之上,他也完全没有提起的意思。

    看此,南宫珉暗想:看来,有些事情皇上准备暗中做些什么了。

    南宫玦弈坐在上面,看着一脸温和站在下面,不言不语,神色无恙,只是聆听的南宫珉,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凤栖宫

    顾清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每天醒来,顾清苑的第一感觉就是饿!摸了摸肚子,顾清苑叹了口气,她现在是真正的吃货,任务就是吃。

    “娘娘,你醒了!肚子饿了吧!”那边凌菲看到顾清苑睁开眼睛,赶紧走过去,轻声道。

    顾清苑听了,不由失笑,看着凌菲道:“如果我有一天回答,不饿!你会不会觉得很意外。”

    凌菲听了,微笑道:“是,奴婢一定会很意外。”

    闻言,顾清苑叹气,也有些好奇道:“难道你醒来第一感觉,不是饿了?”

    “奴婢醒来第一感觉,就是看看娘娘饿了没?”

    顾清苑听了不雅的翻了白眼,“凌菲,你学坏了。”

    “跟着娘娘,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凌菲很是顺溜的应了一句。

    顾清苑嘴巴抽了一下,“我还真是悲喜交加。”

    凌菲听了轻笑出声,伸手扶起顾清苑,“奴婢还以为娘娘会很高兴呢!”

    “是高兴,如果你也敢跟皇上这样说两句,我会更高兴。”

    “那奴婢哪里敢呀!”

    “没出息。”

    “这句话,皇上好像昨日也说过娘娘。”

    听言,顾清苑看着凌菲叹息道:“凌菲,我们果然是一路的,都是没出息的。不过,我已经是没出息的了,你比我更没出息。凌菲,要赶紧进步呀!”

    “是,奴婢一定努力。”

    凌韵站在外面,看着外面摆饭的嬷嬷,脸上的惊骇之色,听着里面顾清苑和凌菲的对话,脸上抑制不住扬起笑意,何其有幸跟着这样一个主子。

    一会儿,婆子摆好饭,恭敬的走到凌韵的面前,“凌姑娘,摆好了。”

    凌韵看了看,点头,“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等告退。”几个婆子退后,转身,离开。

    凌韵走入内殿,看到顾清苑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上前,“娘娘,已经摆好饭了。”

    顾清苑听了展眉一笑,“吃饭,吃饭…”说着,提起裙摆往外走去。

    凌韵,凌菲看了赶紧上前,扶住,“娘娘,你慢点儿。”

    “哦!”

    顾清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开始用饭,看着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胃口大开,动筷子之前,还是很有良心的问了一句,“皇上什么时候下朝?”

    “可能还要一会儿,皇上说了,娘娘肯定肚子饿的等不得,所以,让你先吃。”

    “等不得,这句我就当做没听到了。”顾清苑笑道:“那我先吃了。”

    凌韵,凌菲听了笑道:“是,娘娘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

    “嗯!”

    顾清苑吃着,想到什么,看着她们两个道:“这宫中是不是有那些对于接生特别有经验的婆子。”

    凌菲听了点头,“有,娘娘现在就想见见她们吗?”

    顾清苑点头,“嗯!有些好奇,想问问,也好心理有个准备。”

    “好,那奴婢马上去探查一下,然后让她们过来见娘娘。”

    “她们?还有很多吗?”

    “宫里的太妃,贵嫔不少,所以,接生的嬷嬷应该不会只有一个。”

    接生游击队!

    “那先不见了,你先把她们的底细和过往打探一下,我看过之后再见吧!”

    “是,娘娘。”

    御书房

    下朝后,南宫玦弈去了御书房,南宫珉亦没有耽搁尾随而去。

    南宫玦弈坐在案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宫珉,直接问道:“说吧!”

    听着南宫玦弈那好似没头没尾的问话,南宫珉却是毫不迟疑,亦一点儿不含糊,恭敬回应道:“硕王爷有心,皇上应该接受才是。”

    “慕容烨操的是闲心,朕可是从来没想过去接受谁。”南宫玦弈眼里提到慕容烨毫不掩饰,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喜。

    南宫珉听了不由感到好笑,皇上自己可能没感觉,他说那句话时,带着一股莫名的孩子气似的任性。看来,硕王爷的好心,并没有讨得皇上的开心,是因为某些过往吗?

    不过,那句,从来没想过接受谁,让南宫珉的心里震了一下,也确定了某个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心里盈满复杂。真的做到了极致。

    看到南宫珉脸上的笑,南宫玦弈眉头皱了一下,“怎么?朕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不,只是觉得皇上说的很多,硕王爷操心太多了。”

    南宫玦弈听了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什么。

    南宫珉自动当做没看到,脸上温和的笑意不该,正色道:“皇上,微臣还未取妃,所以,想向皇上请旨求娶大元二公主慕容惜为妃,请皇上恩准。”

    南宫玦弈听了挑眉,毫不考虑,直接回应,干脆道:“不准。”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南宫珉脸上染上疑惑。

    南宫玦弈看到南宫珉眼里闪过的意外,淡淡道:“想了一晚上,就想到一个卖身的提议吗?”

    南宫玦弈话出,南宫珉的嘴巴抽了一下。跟南宫玦弈他接触的不多,以为他就诛心的话说的顺溜,没想到这噎死人的话竟然也是信口拈来,跟那个女子一样,想到她竟然叫他弟弟…南宫珉心里抖了一下。

    “微臣无能,请皇上指点迷津。”南宫珉弓手,真诚而坦诚道。

    南宫玦弈听了,转头,“麒肆。”

    “主子。”

    “把朕的迷津告诉逸王爷。”

    “是,主子。”

    麒肆上前一步,对着南宫珉并没有说太多,短短的三句话,却让南宫珉的脸换了几个颜色,表情也越来越怪异。麒肆说完,退开,看着南宫珉看主子时,惊叹莫测的眼神,无声一笑,垂首站在一边。

    南宫珉看着主位上男人,有人他谪仙,有人说睿智,有人说不凡,有人说他冷清,冷酷,残忍,王者,魔鬼等,各种说法都有。而现在南宫珉忍不住想再加几个,无耻呀,极致的无耻,不要脸呀,太不要脸,强盗呀!会把大元帝气的吐血的强盗。

    看着南宫珉变幻不定的面容,南宫玦弈挑眉,抿了一口手里的茶,“对朕的提议有什么意见吗?”

    “不,完全不,一点儿不,绝对不。”南宫珉一连几个不,来证明他是多么的赞同。他是真的很赞同呀!

    “微臣对皇上的提议深感佩服,得到皇上的指点,微臣已经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皓月的臣子了。微臣以后一定把皇上的思想执行到底,做一个能为皓月谋福利的好臣子,一定不辜负皇上对臣的厚爱…。”

    南宫珉说着,麒肆的肩头开始颤动。用一脸的真诚说着油腔滑调之言,这模样和皇后还真是有一比。

    南宫玦弈看着南宫珉那个样子,无缘由的觉得顺眼了很多,“既然知道了,此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是,微臣一定完成皇命。”南宫珉说着,顿了一下道:“皇上,可否请皇上给硕王爷去一封信函呢!”

    南宫珉话出,南宫玦弈看了他一眼,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麒肆抬头,看了南宫玦弈一眼,继而转头看向南宫珉,轻笑道:“看来,王爷和主子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主子昨日就已经给硕王爷去过信函了。”

    闻言,南宫珉眼睛一亮,脸上笑容扩大,躬身,“皇上英明,微臣万分佩服。”

    南宫玦弈听了没多说,只是淡淡道:“麒肆,送逸王爷离开。”

    “是,主子。”麒肆走到南宫珉身边,抬手,“逸王爷请。”

    “微臣告退。”

    南宫珉,麒肆离开。一个影卫闪身进来。

    “主子。”

    “说!”

    “夏侯琪去了养心殿。”

    南宫玦弈听了神色莫测。

    麒肆送南宫珉出去,走到殿外,南宫珉看着麒肆轻声道:“皇上可是还什么要交代的吗?”

    麒肆听言,眼里闪过一抹赞叹,“逸王爷果然不凡。”

    “不及皇上万一。”

    麒肆听了笑,而后低声道:“皇上言,太后不在了,皇后身体不便,等到大元的公主来了,让韦太妃多费些心,招待一二。”

    闻言,南宫珉怔了一下,可瞬间也就明白了什么,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知会太妃的。”

    “预祝王爷一切顺利。”

    “请皇上敬候佳音。”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莫名的有种狼狈为奸之感,感觉很不错。

    养心殿

    大公主躺在床上,脸色很是苍白,看到夏侯琪到来,脸上并无意外,也没什么喜色,只是淡淡道:“过来了,坐吧!”

    “嗯!”夏侯琪应,在大公主的身边坐下,看着她,问道:“母亲,可还好?”

    “腹部被扎了一刀,不太好,不过也还没死。”

    听着,大公主有些虚弱,却仍然很强势的话语,夏侯琪脸上扬起一抹,没有丝毫笑意的笑容,平淡道:“那就好。”

    “苏嬷嬷呢?”

    “被带走了,应该已经死了吧!”大公主面无表情道。

    夏侯琪听了,没什么反应,淡淡道:“这驸马府,不,应该说夏侯家应该就剩下我和母亲两人了。”

    夏侯琪话出,大公主眼眸微缩,“什么意思?”

    “夏侯敬和夏樱兰在封后那日去了伯爵府,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而昨日傍晚有人看到伯爵府有马车出来,并直接出城了,至于去哪里,也许是不想让人知道,跟着去探查的人都没回来。这代表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闻言,大公主神色不定,竟然把夏侯敬夫妇给带走了,难道他们真的见到了顾清苑,并得到了顾清苑的谅解,所以才会如此的吗?

    夏侯琪看着大公主的神色,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回应道:“他们应该没见到皇后,应该是祖父跟皇上说了什么。”

    “是吗?你祖父真是有心了。”大公主这话带着一丝嘲讽的冷色。

    “是,祖父很有心,所以跟着一起离开的应该不止是夏侯敬,夏樱兰两人。”

    闻言,大公主神色一禀,“还有谁?”

    “母亲应该想到了吧!”

    大公主嘴巴紧抿,眼睛微眯,“你确定吗?”

    “有人送来了这个,所以儿子想应该不会有错才是。”夏侯琪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而后展开,放在大公主的眼前,大公主抬眸,‘和离书’三字,映入大公主眼底。

    大公主看着,面色冷硬,而最下方处夏侯勇三个字,让她眼里盈满冰冷的戾气。这就是夫妻,大难临头各处飞,夏侯勇他执行的真是彻底。

    看大公主已经看完,夏侯琪收回,折好放在一边的桌上。淡淡道:“母亲给父亲找的那个外室已经生产了,我特别探查了一下,有人确定,那个女人已经生了,是个女孩!”

    夏侯琪说着,看大公主面色淡漠的样子,又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不过,她不见了,是死是活难以确定,突然的消失也没人发现异样,动静。”

    此话出,大公主脸色瞬时沉了下来。一个人忽然消失,怎么会没有动静,除非是有人不想让看到动静,而有这样能力的人,绝非一般人。这代表什么,大公主不用深究就能想的到。

    而夏侯琪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看来,她比母亲得父亲的心,母亲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夏侯琪那毫不留情的结论,让大公主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来这里就是给我说这些的吗?”

    “儿子说了实话,母亲不高兴了吗?”

    大公主听了没有回答,冷声道:“如果没什么要说的,我累了,你回去吧!”

    “请赎儿子再问一个问题。皇上说,是母亲动手杀了太后,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大公主面无表情道。

    “母亲的伤,是太后身边的张嬷嬷所为,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

    听到大公主爽快的回应,夏侯琪轻笑,“看来,当然有什么让母亲失控的东西存在呀!”

    大公主听言,眼里闪过什么。不错,当日是有些异样的东西存在,让她很暴躁,难以控制的暴躁。所以,她才会向太后动了手。

    大公主没有回答,可从她的神色,夏侯琪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来,果然是一个局呀!”

    “是一个局,不过到底是谁布的局,却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清楚。”大公主神色淡漠道。

    夏侯琪听了挑眉,“母亲发现了什么吗?”

    “有人是将计就计,利用我的手除掉了太后。可太后却并不是一无所知,她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在我动手的时候,她不但不意外,不惊讶,更不曾恐惧,甚至还对我笑了。”

    “那个时候,我就算意识不清楚,脑子里也知道,太后她早已知道自己会死,而,最后能拉上我做垫背的,她应该很满意吧!要不然,不会笑的那么开怀。”大公主冷笑道。

    夏侯琪听了神色不定。

    大公主看着他,眼里溢出一丝复杂,“夏侯琪,世上聪明的人很多,特别在皇宫之中,更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不要感觉自己什么都掌握在了手中,那样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次的失败,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公主说着,顿了一下道:“以后,不要奢求太多,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活着也是一种福气。”

    夏侯琪听了脸上带着一丝嘲讽,“母亲从小教育我要争,要斗,要隐忍,要狠辣,为了得到就要舍得。男儿要有大志,富贵,权势,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并不重要。现在,却又来说这种话,母亲不觉得可笑,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母亲,有些东西已经生了根,不是儿子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夏侯琪苦涩道:“儿子,现在也不奢求别的,能活着,能有事情做就够了。”

    大公主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走到这一步。如果说以前全部做错了,她无法接受。一切都是人性使然罢了!失败了就觉得以前都是错的。反之,如果成功了,恐怕那种做错了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会有吧!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夏侯琪开口,“母亲,要回驸马府吗?”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吧!”

    大公主说完看了夏侯琪一眼,夏侯琪沉默,只是一眼两人都知道了各自心中的想法。

    夏侯琪不想大公主回公主府。

    大公主同样不想回到公主府。

    因为一旦回到驸马府,大公主活着还好,如果死了,说不定她的死,就会成为他人,毁了夏侯琪的最有力一击。

    而,就那样默默无闻,憋屈的死了,她也不愿意。死在皇宫的话,夏侯琪会得到一条生路也不一定,而她死在皇宫也算是心里出了口气。

    只是,他们想的好,有人却不一定会让他们如意。

    夏侯琪又坐了一会儿,可是两人都没再说话,良久,夏侯琪起身,给大公主掖了掖被子,看着她道:“母亲,儿子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探望你。”

    大公主点头,“好,你回去吧!”

    “嗯!”夏侯琪点头,转身离开。

    大公主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不定,情绪不明。

    御书房

    那边夏侯琪离开,这边关于养心殿发生的一切,南宫玦弈亦全部都已经知晓。

    南宫玦弈听了影卫的禀报,听着母子之间那坦承不讳,毫不回避的对话。南宫玦弈嘴角溢出一丝冷漠的笑意。

    看来,有些人是如何也安定不了,本性难移,有些东西真是深入骨髓了,难以改变了。

    “影卫。”

    “主子。”

    “你去……”

    影卫听着皇上的话,眼里闪过什么,看来有些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凤栖宫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曦儿,见过皇后娘娘。”

    “云儿,见过皇后娘娘。”

    顾清苑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四个人,韦贵妃,二公主南宫曦母女二人,安贵妃,四公主南宫云儿母女,还有一个沈贵妃。宫里其他的太妃基本已被圈禁。要说,太上皇的妃子还朕不是特别的多。说是三宫六院,可现在剩下的大概也就十多个。而特别显眼的,也就眼前三人。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五人起身,拘谨的站在一边,就连曾经风头两盛的韦贵妃此时也是规矩,恭敬。

    “都坐吧!”

    “谢皇后。”几人听了没有头推脱,顺势坐了下来。因为,对于皇后的性情,她们多少也都了解些,有些没意义的事情她们不会去做,虚以为蛇在她的面前,或许只会适得其反。

    “本该我去探望各位太妃的,怎奈我身体不便走的慢了一步,让太妃先一步到来了。”顾清苑看着她们,轻笑道。

    很平淡的一句话,可在她们这种连听到个响声,都会在心里绕几个弯儿的人耳里,却一时分不清顾清苑这是什么意思?是暗指她们不该先来,显得她失去某个表现的机会吗?

    “娘娘,是我们莽撞了些。”安贵妃脸上带着不安道。

    顾清苑看此,忽然觉得客套之类的话,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合说的。既然如此,那就速战速决。

    “不,莽撞,本来今日我也是想见见各位太妃和两位公主的。”

    顾清苑话出,韦贵妃神色不动,安贵妃和南宫云手不由紧了一下,南宫曦心也提了起来。

    “娘娘有话请说。”

    “二公主,四公主今年都快十五了吧!”

    顾清苑此话出,包括韦贵妃在内,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可,还是恭敬回应道:“是。”

    “在民间这么大的女儿都开始定亲了,我想皇家的应该也都差不多一样。现在太后不在了,太上皇身体不适,两位公主的亲事儿,应该是两位太妃最为挂心的吧!”

    “是的,娘娘。”

    “京城高门之弟也很是不少,不过,要找个合心合意的,也要慎重探究一番。毕竟,两位公主都是皇家的女儿,自然不能失了皇家的规格。”

    “所以,这两日我会向太上和皇上禀报一下。或许会派人下去探查一下,到时候让五皇子和六皇子跟着去吧!等查探过后,有两位皇子向太上皇,皇上和两位太妃禀报,就不用跟我说了,等结果出来,亲事儿定下,知会我一声就行,我会根据定下的日期,吩咐礼部准备两位公主出嫁该准备的东西。”

    顾清苑一席话说完,几人脸上的不安褪去,转而是无法抑制的巨大惊喜,就连韦贵妃脸上也不可抑止的扬起一抹笑意,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的女子,心里满是复杂。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安贵妃和南宫云儿急忙跪下,对着顾清苑脸上带着满满的感激,叩首谢恩!

    韦贵妃,南宫曦也随着跪下,谢恩!

    顾清苑看着,淡笑道:“无需多礼,天下父母心,两位太妃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所以,回去跟两位皇子打个招呼,两位公主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说一下,这样才能选的更合心意,以后的日子也能过的更加和睦。”

    “是,是…。娘娘说的是。”

    “我有些累了,你们也回去忙吧!”

    “是,娘娘。嫔妾告退。”

    “云儿,曦儿告退。”

    几人行礼,起身,离开。

    殿里安静了下来。顾清苑端起茶杯润润嗓子,放下,就看到南宫玦弈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君今日回来的挺早呀!”

    “回来的刚好,要不然,为夫还不知道娘子竟然是一个做媒人的高手。”

    顾清苑听了轻笑,“夫君都听到了。”

    “听的很清楚。”南宫玦弈俯身,伸手在她挺俏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浅笑道:“怎么想起去操那个心了?”

    “夫君难道没听过,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祸的说法吗?两位公主不小了,该成亲的人,就要去成亲。”

    “你还来劲了,一套一套的。”南宫玦弈好笑道。

    “当然,我对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没办法,天生的多才多艺。”

    “多才多艺还能用到这个上面吗?”

    “咳咳…。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不过是夸赞我的,知道是好话就成。”

    南宫玦弈听了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还如闺阁小姐一样简单的发髻,凝眉,“都是夫人了,怎么还散落着头发。”:

    顾清苑听了,微笑道:“这样舒服,而且,夫君最爱揉我的头发,梳了发髻也被你搞的乱乱的。这样多好,你方便揉,我也方便整理,一举两得,多好。”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不,哪里是夫君的错,是我懒,懒得梳…而且,就算我不梳夫人头,整个皓月的人也知道我是你南宫玦弈的娘子,还有我这肚子,一看就是孩子的娘,谁会打我主意。夫君的小心眼可以收起来了,放心的收起来。”

    顾清苑那直白的话出,南宫玦弈脸色僵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这丫头要是哪天不调侃他,他还会觉得她反常了。

    “今日怎么样?腿还好吗?”

    “嗯!跟昨天一样没好,可也没坏。不过,夫君昨日没抱抱,今天要不要补上?”

    “抱抱什么时候成规矩了?”

    “这是为了让夫君锻炼臂力,也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孩子的重量嘛!而且,这样一抱,你不但尽到了为夫的责任,还尽到了为父的责任,一举两得嘛!”

    “你一举两得的事情可真多。”南宫玦弈说着,弯腰,伸出双手把顾清苑拦腰抱起。

    顾清苑伸手揽住南宫玦弈的脖子,微笑道:“夫君,我重了没。”

    “嗯!好像又重了些。”

    “今天我又多用了一碗饭。”

    “吃了三碗?”

    “嗯!夫君早上没回来,我就连你的和孩子一块儿替你们吃了。所以,吃了三碗。”

    南宫玦弈听了,恍然道:“我说,今天早上我怎么感觉不到饿,原来是娘子替我吃过饭了。”

    听到南宫玦弈的话,顾清苑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南宫玦弈。

    “看什么?”

    “夫君今天头上长角了,竟然说了一句笑话。”顾清苑神色不定道。

    闻言,南宫玦弈脸上闪过汗色,还有一丝尴尬,神色冷硬道:“没给你讲笑话,我说的是实话。”

    顾清苑听了抿嘴一笑,正色道:“无论是笑话,还是实话,夫君都不适合说这种话,让人有种哭不出,笑不出的感觉呀!”

    “顾清苑…”

    “哈哈哈哈…。”

    顾清苑的笑声,还有南宫玦弈的吼声,传到殿外,让外面的下人心惊不已。

    而守在殿外的麒肆,麒一,凌菲。凌韵几人脸上露出笑意。在这紧绷,压抑的皇宫,或许这里才是唯一让人放松的地方。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过去,南宫玦弈每天朝堂,御书房,凤栖宫,偶尔也会去一趟圣和殿。

    而顾清苑几乎大部分时间在凤栖宫,只有偶尔才会出来走动一下。而宫中十几个接生嬷嬷,顾清苑根据各方面条件,选择了两个出来,单独给她们安置了一个院子,时不时的叫她们过来问几句。

    而南宫胤大部分时间也是深居浅出,关于朝堂上的事情,不再过问一句。

    至于宫里的其他几位主子,就是在为两位公主的亲事儿在忙活了。

    宫里每个人都有事儿做,都很忙。但是,皇宫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直到大元公主的到来。

    大元公主和皇上联姻的消息,也迅速在京城散开来。这一消息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就是宫中也出现了小小的波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惊疑不定。

    因为顾清苑一直很得南宫玦弈的宠爱,怀孕将近七个月了,南宫玦弈的身边竟然没纳一个女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宠,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可现在,在她肚子越来愈大的时候,大元的公主带着两座城池为嫁妆,来到皓月联姻给南宫玦弈做妃。这,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对顾清苑都是个不小的冲击吧!

    怀孕的女人,心思本就敏感,有人忍不住想,顾清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冲击太大,波及到肚子里的孩子,让龙种给出了三长两短,那样事情可就更有看透了。

    皓月百姓抱着凑热闹的心里,想看看大元公主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皓月的官员,抱着探究的心里,等待着皇后这边的反应。还有皇上的态度。

    然,两天后,他们都失望了。大元的公主一直坐在马车上,不要说面容,就是个裙角他们也没看到。

    而那些官员也失望了,皇上如以往一样冷淡,淡漠,而皇后那边也平静的很,后宫如一滩死水,听不到一点儿的动静。

    但是,这种平静让一个人感到了异常,那就是太上皇南宫胤。南宫玦弈对于联姻的反应太平静了,这和那日他为了顾清苑在自己面前的激烈反应,相比较起来,是个极端的对比。让他直觉感到这里面有猫腻。

    不过,他知道南宫玦弈不会做出有损皓月国体的事情,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作不知了。

    还有两个人,因为心中担忧,直接进宫来了。

    凤栖宫

    顾清苑看着祁逸尘而后顾恒,脸上带着开心,:“你们今日怎么想起过来看我了?”

    “想姐姐了所以过来看看。”

    “最近无事儿,过来看看你身体如何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顾清苑听了笑开,“算你们有良心,你们怎么样?还好不?”

    “我现在是皇后的弟弟,京城里的人都叫我国舅大人,所以,我过的很辉煌。”顾恒自我调侃中,带着无奈。

    “祁家基本安定下来,不久我就可以功成身退,做个甩手掌柜了。”

    “过的还真是一团和气呀!”

    两人听了,微微一笑,眼里带着担忧。

    “姐姐,我听说,大元的公主要来?”

    “是要来。”

    “我听说她是和皇上…。”

    “联姻的。”

    顾恒问的小心,可顾清苑却答的十分的爽利。

    看着顾清苑淡然,顾恒凝眉,“那姐姐你还…。”

    “哎!对于皇上的献身,我也很忧伤。”顾清苑很是伤感的按了按眼角,看着顾恒和祁逸尘道:“所以,对于联姻,你们也应该笑中带着勉强,勉强中带着忧伤,忧伤中带着骄傲,一切用眼神表达,用沉默表达我们的哀伤,皇上为皓月卖身的精神实在值得弘扬。”

    顾清苑一席话出,两人沉默,神色不定的看着顾清苑,一时有些闹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心情。

    顾清苑看着他们怔忪的样子,笑了笑,有些唏嘘道:“是不是表现的有些过了?”

    “姐,你刚才是…。”

    “咳咳,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很好。不用担心什么,过些日子就会平静下来和现在一样不会有什么变动。”

    顾清苑话出,两人松了口气。

    祁逸尘瞪了她一眼,“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是,是…现在是严肃而哀伤的时刻。”顾清苑笑着认错,“你们放心,如果我受委屈了,一定会马上把你们叫进皇宫来,给你们哭诉的,然后再怂恿你们狠狠的揍南宫玦弈一顿,让你们来给我出气。打破牙齿和血吞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做。”

    两人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把揍皇上说的如此简单而轻易的,这天下也就她一个了吧!不过,看她如此,联姻应该另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隐藏一面。

    “祁逸尘,顾恒。”

    “嗯!”

    “你们现在已深知女儿心,以后找了媳妇,要考虑媳妇的心情,不要留太多的女人,知道吗?”

    “好好照顾你自己就好,少操闲心吧!”

    “姐姐我还小,你跟我说这个有些太早了。”

    “都推脱的挺利索,真不像男子汉。”

    “我不是男子汉,我是女人,好了吧!”祁逸尘白了她一眼。

    “真的吗?”顾清苑说着,急忙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完,抬眸看着祁逸尘,惊叹,不敢置信道:“你…。真的竟然是姐姐…。”

    “咳咳…。”

    “哈哈哈…。”

    祁逸尘被呛,激烈的咳嗽了起来。顾恒忍不住笑出声来。

    “祁姐姐,你隐藏的真好!”顾清苑感叹,说完,一派真诚道:“祁美人,你有没有兴趣做皇上的妃子?进宫来陪伴圣驾?我告诉你进宫可是很划算的,有美男相伴,还有荣华富贵随便挥霍,怎么样?很是心动吧!如果你点头,今天晚上就安排你侍寝…。”

    祁逸尘咳嗽的更加厉害,脸色涨红,不知道是咳嗽憋的,还是气的。

    只是,脸上的红润,落在顾清苑的眼睛里自动的解释成了别的,感慨道:“美人双颊染红霞,如朝霞似娇花,美的动人,迷人眼呀!皇上真是有福气之人…”

    顾恒这个时候已经笑不出了,因为顾清苑的表情太像是真的了,眼睛竟然还带着色眯眯的光芒,看的人不寒而栗,太渗人了。

    祁逸尘这个时候连话也说不出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顾清苑的面前,继而起身,转身,背影飘飘,落荒而逃。

    顾恒看祁逸尘走了,看到顾清苑眼睛晶亮的看向他,身体抖了一下,遂然起身,“姐姐,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说完,不等顾清苑回应,疾步的跑了出去。

    顾清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摇头,“其实,我真的想过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肯定是别样魅惑的风景呀!”

    “是吗?朕怎么从来不知道,我的娘子竟然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随着,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只是美男的脸色很不好看,美男的说话有些咬牙切齿。

    顾清苑看着,呢喃:“运气真不好,竟然听到了最不该听到了一句。不过,承认了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我就当做没听到吧!”自说自话完,揉了揉脸颊,带着大大的笑容,一脸讨喜的向南宫玦弈走去。

    看着南宫玦弈因自己吐露内心表白,而变得怪异的神色,自动忽略,温柔道:“夫君,你回来了。”

    “如果不不回来怎么能听到娘子的精彩言论呢?”南宫玦弈磨牙道。

    顾清苑睁大眼睛,满眼惊喜的看着南宫玦弈,“夫君连那个也听到了?”

    南宫玦弈皱眉,没有回应,牛头不对马嘴之谈。

    “夫君,你也觉得我刚才做的那首美人诗很不错吧!可惜,却把祁逸尘跟恒都吓跑了。他们真是不懂的欣赏,还是夫君厉害,能听出我那首诗里的精彩。”

    看来他错过很多。

    “是吗?既然如此就跟为夫念念吧!”南宫玦弈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欣赏姿态,顾清苑看着却更像是收集她作死的证据,然后,好好的修理她。

    事实上,男人的心里也肯定是如此。这个时候显摆,那是自寻死路,她傻了才会坦白。

    想此,顾清苑点头,恭敬道:“皇上稍等,臣妾去拿笔墨纸砚,把那精彩的诗句写下来,我们留下一个精彩的见证。”

    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笨拙往内殿走动的样子,沉声道:“想遁跑吗?”

    顾清苑听了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却是毫不含糊的回应道:“皇上英明,臣妾正在遁跑。”

    南宫玦弈闻言,一窒,坦诚的让人想吐血。

    ……

    大元二公主慕容惜到来,随行的还有四皇子慕容澈,两人为一胞同母姐弟,所以,二皇子才会放心的让他来送行。

    为迎接他们,宫中照理举办了一个欢迎宴。

    皇上,皇后,大臣们为慕容澈作陪,还有为数不多的女眷出席为慕容惜作陪,该出席的都出席了,礼仪方面做的很是到位。

    慕容惜,慕容澈两人对于受到这样重视的待遇,感到很是开心,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可是带着两个城池过来的,就算不看重她,可因为那两座城,他们也不会怠慢她。这也是她进入皓月后宫最大的资本和底气。

    南宫玦弈,顾清苑坐在主位置上,慕容惜,慕容澈作为尊贵的客人,坐在下首第一,第二位。

    两方坐定,相互寒暄。

    “朕算着日子,本以为皇子和公主应该早两日就到的,没想到今天才来到皓月。看来,大元和皓月的距离比朕想象的远呀!”

    南宫玦弈话出,慕容澈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不过瞬间就隐没无踪,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回应道:“本来早两日就该到的。可长途跋涉,让皇妹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耽搁了两天才到,让皇上挂心了。”

    南宫玦弈听了,眉头轻扬,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公主辛苦了。”

    “不敢当皇上一说。”慕容惜浅笑,恭敬道。

    说着话,两方人,亦不着痕迹的相互大量一番。大元公主慕容惜,容貌娇媚,气质温和,声音轻柔,秀外慧中,不是魅惑主子狐媚样。大臣们看着很满意。

    而为数的女眷看着大元公主的模样,不由抬头看了一眼,主位置上的两人。

    皇上还是和以往一样,神色淡淡,但是,对大元公主的柔和,他们还是都看在了眼里。

    至于皇后,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怎么看都感觉有些勉强苦涩。

    看此,夫人们觉得一点儿不意外,她们都是过来人,夫君纳妾特别还在怀孕的时候,那种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得了。特别这个妾的身份还很不一般,虽然不是个嫡出的公主,可她那丰厚的嫁妆就是她最大的底气,谁看小看。如此情况下,皇后不憋屈才怪。

    在场的几位小姐,看着顾清苑那失落的模样,心里莫名觉得畅快,毕竟,一个人如果拥有太多,太幸福了,让人就感觉自己的幸福少了,嫉妒的心情下,很难找到平衡。现在好了,平衡找到了。

    他们观望着慕容惜,同样的慕容惜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要依附的男人,还有她最大的对手。

    当看到南宫玦弈的刹那,她的心不可抑止的颤了一下,眼里闪过惊艳,喜色!皓月新帝她已耳闻长相俊美非常,可没想到很多东西超乎她想象的好。他,是个令人折服,无法不心动的男人。跟这样的男人度过一生,感觉很不错。

    慕容惜评价完南宫玦弈,转眸看向他身边的女子,容貌不俗,气质不俗,只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身材变得十分的臃肿,让她看起来没了女人味。而,这个不俗的女人,此时因为她的到来,就算是极力的隐藏,可眼底的防备,不喜,她还是看到了。

    都说顾清苑是个聪明的女人,可再聪明的女人,也是人,总是有不高兴的时候。而她的不高兴正是她想要的。人在不高兴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做些失常的事情,她的失常,就是她的机会。她等着…等着她失控的那天…

    顾清苑坐在上面,看着慕容惜无害,纯良如小白兔的姿态,淡淡的笑了,真想说一句,表现的太过了。只给她一个感觉,不叫的狗,一般咬人时最凶。既然是从皇宫出来的,活下来的比的就是谁的狠,可不是谁的纯白,良善。

    她的母妃在大元的皇后落马后,马上脱颖而出,成为后宫最为尊贵的女人,连带的她的子女也跟着脱颖而出。这绝对不会是单纯的好运使然。

    慕容惜就算从来没做过什么,可,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她的纯白,就是一种掩盖某种阴暗的讽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看到的看到了,该客套的客套了,初次的接触,该感觉到的心里也有数了。顾清苑想着,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她该忧伤的退场了。

    咽下点心,喝口茶水,优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顾清苑起身,殿上一静,感觉到他们探究的眼神,顾清苑嘴角勾起一抹淡小,看着南宫玦弈,“皇上,妾身身体有些不适,恭请告退。”

    顾清苑话出,不少人松了口气,有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皇后这样可就有些太沉不住气了,丢了自己的气势,也会大元的人感觉她的不快,这可是不好。只是在这个场合,他们不能说什么。

    南宫玦弈看了顾清苑一眼,静默片刻,点头,淡淡道:“送皇后回去。”

    “是。”

    “谢皇上,臣妾告退。”顾清苑微微俯身,在那刹那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好像看到一直平淡如斯的帝王,嘴巴抽了一下。

    顾清苑离开,他们再看,只见帝王还是如以往一样,莫测难懂,神色清冷,平静一片。

    而事实上,南宫玦弈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放下,伸手揉了揉大腿处,感到那抹刺痛,南宫玦弈垂眸哭笑不得,丫头手真狠。

    皇后离去,并不影响太多,宴会照常进行。

    只是,皇后的离开,却让京城多了一个话题,也让人们明白了皇后的态度。

    皇上纳妃,皇后心里不高兴了。因为大元的公主长的太美,嫁妆又太过丰厚,压了皇后的势头,所以不高兴了。

    对于这个说法,很多人感觉都很正常。也有人觉得皇后有些善妒,不识大体了。至于那些大臣,看到皇上并无一丝抗拒的意思,心也就定下来了。

    皇上对皇后那极致的宠爱,曾经让他们很是担心。现在好了,皇上最看重的还是皓月的国体,对皇后的宠爱还是放在国家利益之后的,如此,他们就放心了。

    南宫珉偶然听到他们这样的评说,抬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骄阳,皓月的臣民真是淳朴呀!看看这天,多青,多蓝,这就他们心中的帝王吧!

    有的时候,人活的糊涂些真好,真的很好呀!要不然,他们要是知道了,那青天一般的帝王,实则是个无耻的强盗时,一定会晕倒的。

    南宫珉想着,摇头,叹息,这一残酷的事实就他知道就好,哎!

    皇家驿馆

    从皇宫回来慕容惜,慕容澈两人就开始谈论,今天入宫的感想。

    慕容澈脸上带着满意,“看来,皇上对你很满意。”

    慕容惜听了,眼里闪过一道亮光,脸上却淡淡道:“我带了两个城池,他肯定会满意,不过,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慕容澈点头,“只要你能抓住皓月皇帝宠,对于二哥可是最大的助力,皇位一定非二哥莫属。”

    “我会尽力而为的。”

    “你是聪明的,不用我说就知道怎么做。特别眼前的形式对你很有利,你要好好抓住。”

    “嗯!我知道!”

    “还有那个皇后看起来马上要生产了。”

    “应该是。”

    “你说,如果在她生产前,你能入宫的话是不是就可以…。”

    慕容澈的话未说完,就被慕容惜给打断了,眼里带着冷厉,“四弟,这里是皓月,不是大元。我们要谨言慎行,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你心里难道没个分寸吗?”

    南宫澈听了有些不以为然道:“这里又没其他人,说一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里是皓月的地盘,这就是最大的禁忌。”

    “你这样子跟母妃还真是一样…”

    “慕容澈…”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不过,我会那样想不也是为了让你更加稳妥,地位更稳些吗?”

    “你不用管,我会看着办的。”

    慕容澈听了淡淡道:“女人之间的斗争,你比我懂的多,那我就不多说了。”说完,起身,“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好!”

    慕容澈离开,慕容惜起身走到一边的窗户前,看着不远处的皇宫,脸上扬起笑容,眼里带着期待,以后的日子肯定很有趣。

    是呀!是真的很有趣。

    皇宫,御书房

    南宫玦弈看着南宫珉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南宫珉听了轻笑,壮着胆子调侃了一句“皇上,怎么说也是一个美人,这才刚来壮志满满,皇上连一点儿甜头都不给人家,连让人家得意的一下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毁去,是否太残忍了。”

    闻言,南宫玦弈抬眸,“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处理妥当。朕,就把她指给你做妃。”

    此话出,南宫珉脸上的笑容僵住,赶紧躬身,行大礼,“皇上息怒,微臣知错。两天后一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很好!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南宫珉从御书房出来,匆匆忙忙去了韦贵妃处,只有两天的时间,不想莫名多一个王妃,他可要抓紧些才是。

    第一天盛宴招待,第二天,皇上发出诏令请大元皇子,公主到皇宫游玩。

    一天过去,傍晚十分人们才看到大元公主,皇子从皇宫出来。据说,大元公主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意,满眼欢喜。据说,那是因为,今天皇上亲自招待的他们。足见对其的重视,所以,才会那么开心的。

    大臣们听了满意极了,皇后脸上的忧伤更重的里一分。

    不过,身为皇后就算是心情不好,该做的还要做。继而,皇上招待过后,皇后在第三天一个跟着发出懿旨,请了公主和一众小姐姐来皇宫游玩。

    当日,一众小姐,公主打扮的均是精致美丽,各个都如含苞待放的娇嫩花朵一样,美丽无比,香气四溢。连她一个女子身在其中,都感觉晕了一下,更何况是男人了。可惜,某个男人这样的福利却没有了,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憋屈的时候?

    一众小姐坐在一起,娇声细语的说着话,偶尔发出清脆欢喜的笑声,慕容惜交际手段很是了得,不温不火,不急不缓的一会儿就和众小姐打成了一片。偶尔还不着痕迹的打量顾清苑两眼。

    看她一心几用的样子,顾清苑心里真是不忍呀!继而,很是善解人意道:“虽然本宫很想跟公主,小姐们再聚一会儿,怎奈这身体实在是有些重,有些让人吃不消。我要先失陪一会儿了。”

    顾清苑话出,下面的人赶紧附和道:“娘娘身子要紧,是我们惊扰娘娘太久了。”

    慕容惜也很是体贴道:“娘娘累了,赶紧去休息吧!”

    顾清苑点头,安排道:“宫中还有很多好玩儿的,让韦太妃带你们到处走动一下。”

    “不用了娘娘,今日已经惊扰太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那怎么能行呢!如果刚来就走,会让人以为皇后招待不周的!”一个声音从你门口处传来。

    众人回头,就看到韦太妃脸上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见过娘娘。”

    “你来了!起来吧!”

    “是,谢皇后娘娘。”

    “我有些累了,你代为招待一下公主和众位小姐们。”

    “是,娘娘。”

    “我已经让人开始准备中饭了,等中午时分,你们一起过来这里用饭。”

    “是,娘娘。”

    韦太妃领命,看着她们笑道:“公主,小姐,我带你们四处转转。”

    “好。”众人起身,对着顾清苑俯身,告退。

    所有人离开,大殿里瞬时静了下来。顾清苑按了按眼角,欣赏美人是享受,可美人多了,这眼睛还真是受不了。

    “凌菲,我先去睡一下。”

    “好,奴婢扶着你过去。”

    “嗯!”顾清苑叹气,一会儿还有一场戏要唱,她还是先养足精神的好。

    果然,顾清苑躺下没多久,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人叫了起来,入目的就是凌韵满眼兴奋,声音却满是急切且不可思议的声音,“娘娘…娘娘,醒醒,出事儿了…”

    顾清苑看着凌韵,嘴巴抽了一下,脸扭曲的无法直视呀!

    不过,现在不是评价演技,而是比拼演技的时候。

    顾清苑声音染上焦灼,“出什么事儿了?快说。”

    凌韵这边不可抑止的沉默一下,才开口,沉重道:“是公主,她…”

    “什么?”顾清苑听了惊呼,不等凌韵说完,赶紧道:“扶我起来。”

    “是,娘娘。”

    “人在哪里?”

    “公主,太妃,还有各位小姐都在外殿候着。”

    “嗯!”

    顾清苑整理着衣物就走了出来,殿外一众人小姐神色各异,脸上满是惊悚,惊骇,震惊,不可思议,嫌恶等各种惊叹的眼神看着慕容惜。

    慕容惜垂首,看不太清神色,可那微微发颤的身体,还有那紧握的拳头,显示着她的不平静。

    韦太妃脸上满是复杂,眉头紧皱的站在一边。

    顾清苑看着,凝眉,沉声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清苑的话出,所有人向她看去,慕容惜眼底的阴沉最先落入顾清苑眼中。顾清苑看了挑眉,以为是她布的局吗?她还真是冤枉的,出谋划策和执行的人可都不是她呀!她就是知道内情而已。

    韦太妃面色沉重,看着顾清苑犹豫不定道:“娘娘,这个…。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起的好。”

    演技派!顾清苑看着韦太妃暗暗点头。

    “有什么就赶紧说,这样太让人焦急了。”顾清苑皱眉道。

    “这个…。”韦太妃看了一眼慕容惜,神色不定。

    “皇后娘娘,臣女来说。”这时一个脸上带着激愤的小姐站了出来,沉声道。

    “好,你说!”

    “娘娘是这样的,刚才韦太妃带着我们去御花园去看菊花,当时二公主四公主也在,大家一起赏了一会花觉得有些累了,就在小亭子里休息休息,吃些点心,茶水!”

    “二公主养了一只小猫,皇后娘娘不知道可知晓?”

    “嗯!我知道,怎么了?”

    “二公主当时是带着小猫一起去的,小猫大概是感觉那样待着有些无趣吧!就开始在二公主的怀里闹腾,二公主看它待的有些烦了,就让奴婢把它给带走了,怕惊扰了大家。”

    “可那小猫趁着奴婢接手的空间,一下子就逃窜出来,那奴婢怕二公主怪罪就急忙去追。就这样一追一跑,小猫受惊了,四处乱串,茶水,点心,碟子都被它给打翻了,还抓伤了几个小姐,还把公主的衣袖给抓破了,胳膊上还被抓伤了。”

    那位小姐说完,看着顾清苑紧锁的眉头,还有眼里闪过的不安,冷笑道:“娘娘不用担心。如果不是公主被意外抓伤了,我们恐怕还不知道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惊天秘密。”

    “什么意思?”

    “娘娘,是这样的,我看公主被抓伤了,就赶紧宣了太医,然后带着公主去了我的殿里。”韦太妃这个时候适时的开口道:“公主的胳膊上有伤,我就想着,先给公主清理一下。可在清理的时候,就发现…。”

    “什么?”

    “就发现,公主的守宫砂竟然也给擦掉了。”

    韦太妃话出,殿中沉寂下来,顾清苑瞪大眼睛。

    “娘娘,守宫砂能擦掉代表着什么,这可是清楚的很。”

    顾清苑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慕容惜阴沉中,带着嘲弄的眼神,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我无法说什么。”说完看向凌菲。

    “凌菲,你马上去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

    “是,娘娘。”

    “韦太妃,当时清理伤口的时候,可有奴婢在场。”

    韦贵妃怔了一下,赶紧道:“有的…”

    “你马上回去把当时看到的奴婢,随便找个理由给圈禁起来,告诉她们不许多说一个字,谁敢多说议论一句,马上给杖毙了。”

    “是,皇后。”

    韦贵妃匆忙离开,顾清苑看着一众小姐,冷厉道:“此事在没有弄清楚,皇上没有下结论之前,你们不许妄言一句,任何人都不许提起,不要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否则后果恐怕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知道吗?”

    顾清苑的潜在的警告,让众小姐很是意外。大公主可是要给皇上做妃的人,说白了,她可是顾清苑的对手,现在她出了丑事,顾清苑不是应该极力的压制吗?怎么还维护起她来了。

    有人很是不明,可有几个别人,在怔愣过后就慢慢明白了什么,看着顾清苑,眼中带着莫测的精光。真是一个厉害的皇后。

    没多久,南宫玦弈就命人过来传召慕容惜,众小姐去御书房。

    慕容惜离开,走到门口,忽然转头看向顾清苑。

    顾清苑也正在看着她,神色淡淡,表情平淡,眼神更是平淡无波。

    慕容惜看此,眼神微缩。竟然没有一丝探究,得意!二皇兄果然没说错,顾清苑的城府够深。不过,她是不会让她如愿的,她的身体是清白的,一个守宫砂不过是被她算计的罢了。

    御书房内

    南宫玦弈坐在主位上,大臣立在下面,南宫珉,慕容澈也都在。

    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大臣们不能相信,大元国君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弄个失了身的公主过来联姻吧!他们第一感觉就是,公主被皇后给算计了。

    南宫珉脸色凝重,只是看向南宫玦弈的时候,眼里带着邀功的光芒。

    南宫玦弈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浅笑。然,却让南宫珉心里一跳,赶紧垂首。

    慕容澈脸色紧绷,眼里带着愤怒。

    屋子里很是沉静,片刻,公主等人到了,所有人到齐,一场各有预谋的对持开始了。

    慕容澈,慕容惜一方,坚称他们是清白的。

    南宫珉回应,守宫砂消失总是有缘由的。

    大臣们保持沉默,南宫玦弈淡淡的听着。

    其实,证明慕容惜是否是清白的,办法很简单找一个婆子,或者御医一探便知道。

    只是,这些人都是皓月的,他们不相信。当然,大元也有随行的大夫,可如果只让大元的测试,皓月的这边可是无法全部相信。

    继,折中的办法就是两边的人一起来为大元公主检查身体。

    定下,事不宜迟,两方迅速把人给召唤齐。在御书房内,两个御医分别各持一脉为慕容惜探脉。

    慕容惜垂首坐在中央,垂首不语,脸色灰白,牙根儿几乎咬出血来,今天这个耻辱她一定不会忘记,此生都会铭记。顾清苑她一定要把她给粉身碎骨,刮骨熬油…

    探测着,时间慢慢过去,其实很简单的脉向,可两个御医却探测了良久,慢慢的大元的御医开始额头冒汗。皓月这边的眉头越皱越紧。

    众人看着,已渐渐明了了什么。大臣的脸色开始难看,眼里染上愤怒。而,慕容澈脸色越发的难看,可眼里却满是不能相信。

    南宫珉眼里溢出可惜,南宫玦弈神色依然淡漠。

    良久,皓月这边率先起身,脸色难看道:“启禀皇上,大元公主已非完璧之身。”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可现在证实了,大臣们还是不能接受,因为实在是太大的耻辱了。看着御医,几乎同时开口,“你确定?”

    慕容澈沉怒道:“这不可能!”

    “各位大人,老臣可以拿项上人头保证,老臣绝无虚言。”御医说着,看向大元御医,道:“这位御医大人,应该也已探测清楚了吧!”

    此话出慕容澈一个箭步上前,拽起大元御医,沉声道:“你来说。”

    “四皇子…。公主她…她已非完璧之身了…”

    话出,就被慕容澈狠狠的甩到了一边,冷怒道:“你再说一次?”

    “四皇子,老奴说的是真的,此事关系重大,我如何敢说假话呀!”

    慕容惜从结果出来,就处于眩晕的状态,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没跟任何一个外男接触过,怎么就…想着,来时发生的一件事猛然跳进脑海。让她眼眸瞬时睁大,难道…。?

    不…。不会的,不可能…慕容惜只感觉整个身体如坠冰窟。

    南宫珉珉看着慕容惜惨变的神色,摇了摇头,抬脚上前两步,看着御书房众人道:“其实,慕容公主会不是完璧之身,我倒是不怎么意外。”

    南宫珉话出,众臣又激动了,“王爷,这话怎么讲?”

    “大家都知道,算着日子大元公主和皇子,应该早几日就到了,可却耽搁了。当时,皇上觉得会不会是在路上发生什么事儿了?要是在皓月出现什么差池,那岂不是显得我皓月招呼不周嘛!所以,就命我带着暗卫去迎了一下。”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巧合,我在离皓月两百里外的护城,看到了大元的车队,只是大白天的却停滞不前,明显的异常。我就去看了一下。”

    “哎!所谓无巧不成书呀!就那么巧的让我看到了,一个深情的男人正对着慕容公主述说情话,也祈求着她不要来皓月,只是,却被慕容公主给无视了。并且对那个男人动了杀心。”

    “慕容公主是要来我皓月为妃的人,有些事情本王自然要探究一下。所以,带着暗卫没迎接公主,顺手把那个男人给救了。”南宫珉说着,转头看了慕容澈一眼,淡笑道:“当时,四皇子殿下可是气急败坏的叫嚷着,要放箭把我们全部斩杀的,本王当时可是吓坏了,连忙带着人给逃了回来。”

    “连带的也把那个男人给带回来了,在他那里听了很多不该听的话。不过,人都有可能说谎嘛!单凭他单面之词,就给公主定了罪,岂不是对公主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就禀报了皇上,最好是证实一下才好。”

    “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一场戏。”南宫珉看着慕容惜道:“慕容公主,今天算计你的,不是你所以为的皇后娘娘,而是本王。”

    “皇后对于皇上的纳妃心里是无法高兴,可她却从来没想过要拿两国的邦交来做挑战,倒是公主,明知道自己已非完璧之身,竟然还胆敢糊弄我皓月皇上,其心实在是无耻之极呀!”

    南宫珉一席话出,大臣们恍然,一切都很合理,一切都很合情,隐忍的皇后,卑劣的公主。他们竟然怀疑皇后,实在是心底有愧呀!竟然还蒙蔽他们,这公主实在是可恶。

    想着,心里的火气瞬时冒了出来,“皇上,大元公主如此蒙骗圣上,蔑视我皓月,我们绝对不能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要向大元的圣上要一个交代。”

    一言出,群臣附议,南宫玦弈点头,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爱卿所言有理。”

    南宫珉垂首,无耻呀!无耻…

    慕容澈,慕容惜怔愣,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辩解。

    几日后,这场联姻的结果出来。

    大公主因身有隐疾被遣送会大元。

    大元国君深感心里对不住皓月皇上,继而,陪嫁的两座城池就此给皓月,并为了表达深沉的歉疚,还送来了很多的价值连城的珍贵之物作为赔礼。

    皓月帝王,大肚能容,淡淡一笑,欣然收下。

    大臣们为此很是愤怒,扬言,大元公主来此身体总是不适,看来大元和皓月是不适合联姻,还是维持邦交就好。

    到此,联姻之事在皓月到此结束。

    可在大元却是引起了极大动荡,为此导致大元皇帝病重,二皇子,四皇子,禧贵妃几人被发配皇陵,二公主被终身软禁。大皇子慕容昊在被贬期间意外身亡,一夕之间,大元皇宫打乱,斗争是残酷的,一场手足血战,最后结果却是几败,都伤!

    大元国君痛心疾首,怒悲交加,心头血吐出,一命呜呼。

    大元皇宫经历一场恶战,完好的就是皇子就剩下一个年龄十岁不到的八皇子,其他的都是伤残了,要么就是太小了。

    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呀!继而,在众多考虑,商讨和民意之下,立八皇子慕容视为帝,而硕王爷慕容烨为摄政王,辅佐新帝管理朝政,直到新帝弱冠。

    到此,大元算是皇宫算是安稳了下来。只是风云都随着慕容烨为摄政王而变了。

    …。

    听到这样的结果,顾清苑唏嘘,果然这权利的算计,都是男人的海洋呀!男人一出手,都是血红一片,场面恢弘呀!

    南宫玦弈看着来自大元的信函,淡淡一笑,希望慕容烨不要玩的太大了,把大元的皇宫给玩成灰烬了。

    自联姻之事儿后,南宫胤是越发的不管事儿了,连朝政都不问了,养个花,养个鸟,偶尔顾清苑挺着肚子,顶着南宫胤不喜的眼神,给他去下盘棋。

    刚开始对于顾清苑提出陪他下棋,南宫胤的回应就是一声冷笑。

    后来,听闻,顾清苑小的不错,南宫胤眼里的冷笑之色更浓。但,却在顾清苑再来的时,提出下一局。

    一局过后,南宫胤的脸黑了,看着顾清苑,眼里除了不喜更多了怒火。顾清苑看着,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唏嘘的看了南宫胤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扶着凌菲的手离开了。

    她是一句话没说,可那一眼全部都代表了。

    为此,南宫胤憋闷,恼火,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第二次,顾清苑还未用晚饭,南宫胤就命人来叫她过去。太上皇之命,她自然不敢违抗。辛苦的跑了一趟,去后,没别的事儿,一句不说,继续下棋。

    第二局结束,顾清苑又唏嘘,还多了一个摇头动作,无声的走了。南宫胤看着棋局,脸色更黑了。眼里不喜,恼火,不甘,还带着一丝浅淡的惊叹。

    慢慢的,每日非要把顾清苑传来下一局,成了南宫胤最重要的事儿。

    一个月过去了,南宫胤赢得少,输的多,可兴致却是越来越高。

    可惜,在他兴致正浓的时候,顾清苑的肚子已经七个月大了,根本走不了那么长的路了。果断的南宫玦弈给下令不许出凤栖宫,被禁足了。

    顾清苑一天没去,南宫胤看着棋盘心里恼燥的不行。继而,许久未踏出后殿的太上皇,去了御书房。

    但是,结果却完全不如他意,被南宫玦弈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却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太上皇眼睛冒火,脸色发青,失了皇家的礼仪,破口大骂了南宫玦弈几句。愤儿转身离开,心里的斗志却染的前所未有的高。

    顾清苑不能出来,他就不能自己去吗?

    继而,每天从顾清苑往养心殿请安,变成了太上皇每日去凤栖宫报到。

    宫里的人看了,唏嘘不已。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顾清苑除了每日陪着太上皇下棋,剩下的时间只要醒着就会粘着南宫玦弈。

    有的时候,南宫玦弈在御书房办公,顾清苑也不放过,非要在一边陪着。顾清苑变得前所未有的黏人,对于顾清苑的改变,南宫玦弈高兴又无奈,为了顾虑她的身体,皇上大人慢慢的就把御书房挪到了凤栖宫。

    南宫玦弈看着奏章,顾清苑就坐在他身边写写画画的,他要看一眼,她马上藏起来,说是等写好了一块儿给他看,那神秘的样子,看的南宫玦弈都有些好奇了。

    有的时候,她什么都不做,就靠在他身上打盹,或者,就那样看着他,或者,对着肚子不停的讲话。

    对于自己的变化,顾清苑自己的解释是生产前的躁动症。

    生产的日子慢慢的接近,南宫玦弈却发现顾清苑小脸越来越瘦,每日睡那么多,眼睛下面还出现了黑眼圈。

    南宫玦弈看着,眉头皱了起来,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可顾清苑却很是淡然,嬉笑说,一个人吃三个人的,一个人睡三个人的,她顾不过嘛!还说,等生下后就好了。

    南宫玦弈给她把脉,也没发现孩子有什么问题。只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时间如梭,顾清苑生产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了。而宫中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肚子太大,顾清苑连走路都变的很辛苦,黏着南宫玦弈的精力都没了。太上皇也不再每日拖着她下棋,但是,还每天过来,不咸不淡的讲她几句,顾清苑听了总是会心一笑,乖巧的应是。太上皇就神色越发的复杂。

    一日,冬,天气阴冷,凌晨开始飘雪。

    南宫玦弈早朝还未结束,凌菲就冲到了大殿上,语无伦次的禀报,皇后要生产了。

    大殿上,瞬时静了一下,大臣们反应过来,刚欲跪地对皇上说恭喜,却看到一直冷漠如斯的帝王,猛然丢下手里的折子,满脸焦灼,还带着一丝茫然,无措,跑下皇位,冲出大殿,往风栖宫而去。

    大臣们帝王的背影,嘴巴歪了一下,冷静时候比谁都冷静,激动的时候,比他们还激动。

    不过,皇后生产这是皓月的大喜,他们也该跟着看看,也好早早的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这很有必要。

    想着,大臣们也不约而同疾步往凤栖宫而去。

    凤栖宫

    顾清苑躺在床上,明明是冬天,可身体的痛,让她却满脸,满身都是汗,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痛,让顾清苑连呼吸都感觉是痛的。

    南宫玦弈冲进来,就看到顾清苑脸色苍白,头发汗湿,喉间不时溢出痛苦的呻吟。几个婆子在里面不停的忙活着。

    南宫玦弈看着,心口紧缩,“丫头…”

    “南宫玦弈,你个混蛋。”

    顾清苑话出,婆子行礼的动作歪了一下,整个人差点儿扑倒在地上。

    “是,是,我混蛋…”

    南宫玦弈顺溜的回应,让婆子彻底扑到了。

    “南宫玦弈,好痛…”顾清苑说着,紧紧的看着南宫玦弈眼泪滑落,或许是因为眼泪的遮挡,让南宫玦弈没看到她眼底的哀伤,不舍。

    “那,那怎么办…”南宫玦弈问了一句极蠢的话。

    “让我咬一口…”顾清苑说着,拉起南宫玦弈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嘴巴里感到一股腥甜才松开,看着上面的齿痕,血迹,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被咬的人未有动静,咬人的却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啊…”

    “丫头…”

    “娘娘,到时候了。”婆子看着顾清苑的身体,紧张道。

    顾清苑听了,转头看向南宫玦弈,沉声道:“你出去…”

    “丫头,我这里陪你…”

    “不要你陪,不要你陪,你又不能替我生,还有你脸色比我还难看,你在这里就会添乱,你出去…”

    “丫头…”

    “出去…啊…”

    “我不添乱,我…”

    “南宫玦弈,出去…。”

    看顾清苑有些激动,一个婆子壮着胆子,看着南宫玦弈道:“皇…皇上,你还是出去吧!你这样皇后她无法专心…”

    南宫玦弈听了,看着顾清苑冷清的小脸,点头,“好,我出去…。”

    “嗯!出去吧!”

    南宫玦弈眼中满是担忧的看了顾清苑一眼,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顾清苑眼泪流下,直到南宫玦弈身影消失,顾清苑收回视线,看着替自己接生的就两个婆子,声音带着凌冽,“我的身体状况,你们最清楚,该怎么做,我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等下,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出现,就按我交代的去做,不要让我重复,知道吗?”

    两个嬷嬷听了,点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老奴知道,老奴一定会尽全力保住小主子。”

    “你说的很好。”

    凌菲听了,眼眸睁大,心里盈满不好的预感,“主子…”

    “凌菲,你过来。”

    凌菲疾步走过去,“娘娘,刚才她是什么…”

    “低头…”

    凌菲的话未说完,听到顾清苑的命令,反射性的低头。然,在低头的瞬间,顾清苑忽然伸手,用力打在凌菲的脖颈后,凌菲瞬时晕倒在地。

    顾清苑的举动,让屋里的几个婆子,脸色浑然大变。她们都是有经验的接生婆,顾清苑的话刚才是什么意思,她们明白的很,这可是生死大劫呀…。

    “你们听着,老老实实的待着屋里,谁敢出去一步,我马上让皇上杀了她,反之,你们听话,我尽力的保你们一命。”

    “娘娘…”

    “说‘是’…”

    “是,娘娘。”

    “很。好…”顾清苑咬牙,该死的痛。

    “你去门口守着,如果看到凌韵过来,就告诉她不要让她进来,说屋里人太多,我透不过去,有凌菲在就好了。”

    “是,娘娘,老奴知道了。”

    顾清苑话说完,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再次袭来,“啊…”

    外面,一众大臣,南宫珉,南宫玦弈听着殿内发出的痛苦叫声,大臣焦灼,南宫珉神色紧绷,南宫玦弈怔怔的看着殿内,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殿内偶尔传来顾清苑的痛叫,可孩子的哭声还是没听到。

    南宫玦弈此时的脸色,几近苍白。

    殿内

    顾清苑的嘴巴已经咬出破了,两个嬷嬷也是满头大汗,声音却带着惊喜,“娘娘,快了,娘娘,用力,是头,是顺的,娘娘,孩子的快出来了…”

    顾清苑此时已经有些听不太清了,只是努力,努力…。用力…而后,她忽然感到身体松了一下。

    “哇哇…。”孩子的啼哭声,有力,响亮,瞬时盈满整个大殿,顾清苑眼泪流下,她的孩子…

    “娘娘,出来了,娘娘…”接生的婆子,眼泪也不由跟着模糊。

    “我看看…”

    “好。”婆子急忙抱过去,放在顾清苑的面前,高兴道:“娘娘你看,是个皇子,娘娘有福了…”

    顾清苑看着,伸手碰了碰孩子脆弱的小脸儿,哽咽,“好丑…”

    “娘娘,孩子刚生下都这样。”

    顾清苑没回应,就被熟悉的痛拉去了神智。

    此时,凌菲已经醒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顾清苑的话,脑子瞬时清醒,猛然起身,“娘娘…。”

    “凌菲,抱好小主子,好好的守在这里,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如果我运气好,我还能有机会抱抱他…。”

    “娘娘…”凌菲听了泪如雨下。

    “不要去告诉皇上,生孩子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不要让他面临选择!孩子在我肚子里,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啊…。”

    “丫头,放开朕,滚开…”

    “主子…”

    外面南宫玦弈和麒肆的声音传来。顾清苑深吸口气,紧声道:“去外面告诉皇上,我很好,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一个,让他在外面好好等着…”

    “是。”一个婆子听了疾步走了出去。

    “凌菲好好站着…”

    凌菲顿住脚步,抱着怀里的主子,眼泪止不住,喉头被什么紧紧的掐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娘娘,再努力一次,上一个顺了,这个应该…。”接生嬷嬷的话说这顿住,脸色浑然大变。

    顾清苑听她停下,再看她的神色,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是什么?”

    “娘娘,是脚,是脚…”嬷嬷的声音带着颤抖。

    凌菲闻言,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顾清苑眼泪划出,还是逃不过吗?

    “记住,孩子要完好出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娘娘…。”

    “嬷嬷,请你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出世,求求你…”

    顾清苑一句话出,几个嬷嬷都感到心里发颤,眼睛发涩,在宫里看过太多的血腥,无情。可今天,同样的血腥,却是诠释一种极致的爱。

    “娘娘,已经有一个皇子了,所以,如果可以…。”

    嬷嬷的话未说完,顾清苑就已知道什么意思,“嬷嬷,人生我也算是走了一遭了,除了无法看着我的孩子长大成人,此生我没有其他遗憾。可是他不同,他还未开始,他连这个世界都还未看到,红色,绿色,天空,草地,他什么都没经历过,我要他活着,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所以,一定要保住他…”

    “娘娘…。”

    “啊…。”

    “帮我…让他活下来…。”

    “呜呜…。”

    “该剪的剪开…。”

    “娘娘,那太残忍,娘娘…。”

    “剪…开…”

    “啊…。”

    顾清苑别样的叫声,让外面的人心里一跳。南宫玦弈脸色浑然大变,呼吸一窒。而后,抬脚冲入殿内,红色,红色,无尽的红色…。

    一室的红色,孩子的哭声响起,婆子抱着,眼泪掉落。

    顾清苑嘴角溢出笑意,她的孩子…可眼前却开始发黑,她还能感觉到下体不断往外涌出液体,那应该是血吧!果然不能逃过,幸福太多了吗?

    “皇上,是个皇子…”

    南宫玦弈却是看也未看,只是看着那猩红血色,声音发颤,“这是什么…。是什么…”

    “皇上,皇后难产,大出血…。”

    “滚…。”

    “南宫玦弈…。”

    南宫玦弈的声音,让顾清苑神智有瞬间的清明,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男人雪白的面容,血红的眼睛,心口抽痛,“夫君…”

    听到顾清苑的声音,南宫玦弈抬眸,看着连嘴唇都变苍白的人儿,南宫玦弈无法呼吸,却停止不动,“你知道不顺?”

    “嗯!我知道…”

    “那为什么要生,为什么要生…”

    “夫君…”

    “我不要他们,我不要…。”南宫玦弈满脸阴狠,暴虐,愤恨,冰冷道:“如果你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掐死他们,我马上掐死他们…”

    “顾清苑,他们不让你活着,我就让他们死,我要让他们给你陪葬…”

    “我也是,我和他们一起,一起去地狱…为你偿命…。”

    “夫君,来…”

    “我不去,我不会去,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不想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什么都不听,你给我活着,活着就好…”

    “不然,一起死,一起去死…”

    “南宫玦弈…。”

    “不要叫我。”南宫玦弈冷冷的看了顾清苑一眼,猛然转头,看向婆子手里的孩子,眼里的暴戾,让婆子心口发抖,那不是父亲看孩子的眼光,那里满是煞气,杀意…

    顾清苑看着眼底满是沉痛,“麒肆…”

    麒肆闪现在殿内,看到南宫玦弈快要掐上襁褓孩子的大手,麒肆脸色大变,遂然伸手从身后猛然把南宫玦弈击晕。

    接住倒地的南宫玦弈,麒肆抬头,虽然从南宫玦弈的吼声中,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入眼的情景,还好让麒肆脚步微晃,“主子…。”

    “麒肆,好好照顾他…看着他,还有小主子,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深深的爱着,同样的爱…。让他们好好的活着…。”

    “夫君…。玦弈…”

    “主子…。”

    “皇后…。”

    “娘娘…。”

    “哇哇…。”

    嘶吼声,孩子的啼哭声,外面的大臣,还有最后赶来的太上皇,此时就算没看到,也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南宫玦弈的吼声,他们都听到了,那极端的言,让他们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皇后的爱,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

    雪,越下越大了,整个皇宫很快铺满了一层皎洁,纯洁的白。却也映衬的风栖殿的红,更加的刺目,心痛。

    ……

    从顾清苑生产那日,直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皓月的冬天已经过去,春天悄悄的降临了,皇宫的花儿已经开始绽放了,各色的花朵,花团锦簇。美丽非常。

    然,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欣赏它的美。

    皇后当日生产大出血,整个人几乎丧命,在奄奄一息之际,太上皇拿出一珍贵救命药丸,及时给皇后服下,又招来祁逸尘,联合凌韵,凌菲几人,全力救治,缝合伤口,极品补血的药物,连续不断的送入顾清苑口中。经过三天的重复不断的喂食,总算是保住了顾清苑一夕气息。

    然,整个人却陷入沉睡,不死不活!

    而,南宫玦弈在醒来后,在知道了全部过程后,一句话不说,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只是去了皇后的面前,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每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

    关于孩子没人敢提起,关于朝政,有南宫珉和太上皇两人暂代着,两人都坐在殿下,那个高高在上的龙椅,空着,那是南宫玦弈的位置,就是他位置。

    南宫玦弈就那样不吃不喝,也不言不语的过了三天,直到凌菲拿出一个盒子,拿出里面一沓厚厚的纸张放在南宫玦弈的面前。

    “皇上,这个…是娘娘让给你的…”

    南宫玦弈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过的意思。

    凌菲看着,含泪,拿出一张,哽咽念道:“南宫玦弈,夫君,混蛋,木…。”

    “放下!”

    南宫玦弈声音低沉,沙哑,却总算是说了一句话。

    “是…”凌菲轻轻放下,看着床上如睡着的皇后,眼泪如雨下,转身走了出去。

    当日,没人知道凤栖宫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皇上开始吃饭了,也开始说话了,不过却只对着皇后吃饭,也只跟皇后说话。

    其他人,无论是谁,包括太上皇都是一概不理,完全无视。

    太上皇骂过,怒过,嚷过,甚至求过,可他都没反应。而就在太上皇怒到极致,提到顾清苑的时候,南宫玦弈有反应了,他毁了圣和殿的一切。

    极端的举动,在向所有人宣告,顾清苑是绝对不能提起的禁忌。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清苑还是沉睡着,只是她的一切都是南宫玦弈亲手照料着,梳洗,喂饭,每天半晌抱着她在御花园看花。是每天南宫玦弈要做的事情。

    慢慢的顾清苑气色越来越好。可,南宫玦弈却越来越瘦。

    一帝,一后,那是一道风景,可却是让人心痛的风景。

    御花园中

    南宫玦弈把顾清苑放在软榻上,轻轻的为她梳理着头发,动作温和,熟练,

    “丫头,你头发又长长了,你看,我都快会梳发髻了。”

    “丫头,你看,你喜欢的玫瑰花开了,喜欢吗?”

    “丫头,你睡了一百多天了,准备什么时候醒来?”

    “丫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恨你…”

    “丫头,你说,我杀了你,然后陪你一起去,那样会不会更好些。”

    “可那样死了,我好不甘心,你说过两次‘你爱我’可却都是通过其他人告诉我的。”

    “我想亲耳听一次,那样我才能确定你是真的爱过我。因为,我总是感觉他们在骗我。”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何一直睡着,都不看我一眼,也不给我说话呢?”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何选择为孩子差点儿偿命,却不愿意选择陪我走完一生呢!”

    “为何你跟我想的不同呢!如果是我,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自己选择留下来陪着你。因为,他们没你重要,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会哭。”

    “因为,比起他们的命,我更不想看到你哭。”

    “丫头,不是很好选择吗?为何你却要选择他们,而舍弃了我。”

    “是因为我让你待在你不喜欢的地方,所以,你才会舍弃我的吗?”

    “那么,如果我重新选择,都听你的,去你想去的地方,你是不是就会舍不得我。”

    南宫玦弈话出,一阵长长的沉默。而他,也已经习惯了,只是感觉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南宫玦弈整理好顾清苑的头发,来到她身前,准备抱她离开。

    却,看到一双晶亮如墨的眼睛,还有满眼的泪花。

    南宫玦弈定住,怔怔的看着。

    “夫君,我爱你,很爱你…”

    “夫君,玫瑰花很漂亮…”

    “夫君,我舍不得你…怎么都舍不得…”

    “夫君,不要恨我,可以生我气,可不要恨我…”

    “夫君,只要有你去哪里都好!…。”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说着他最想听的话语,南宫玦弈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眼睛模糊,声音带着恍然,“今天的梦,好像特别的长,我的丫头从来没这么听话过,梦里的你好乖…”

    南宫玦弈话出,顾清苑伸手把他抱住怀里,嚎啕痛哭,为他的痛,为他的心,为他的守护,他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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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苏醒之后

    顾清苑苏醒的消息,以风一样的速度迅速在整个皇宫散开来,正在御书房和众臣谈论国事儿的太上皇和南宫珉,惊骇之后就是巨大的惊喜,包括众臣,及其宫里的奴才,第一感觉就是,老天开眼,皓月的劫数终于要过去了。

    御花园之中

    所有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正抱着南宫玦弈痛哭的顾清苑。那只有满满心痛,哀伤,悲切的哭声,让人心头发颤,一时百感交集,眼睛不由跟着发胀,酸涩。

    世间有太多极致的东西,而皇宫这个有着无上尊崇的地方,也是极致的中心,极致的权势,极致的奢华,极致的富贵。这些世上之人最渴望的东西,都在宫中。

    而在这浮华的背后,很多你无法想象的东西也在宫中,比如,那极致冰冷的亲情,极致冷漠的情感。无法想象的手足弑杀,夫妻间的合作,利用,暗谋,还有父子之间,相互依赖,却又相互防备,毁灭的关系。

    那种为了利益,欲望,为了那巅峰的权利,和那掌控所有的贪欲,相互之间无法相容的残杀,他们虽然无法亲眼相看,却很清楚那冷酷的东西,真实的存在着。

    而,在顾清苑生产的那天,他们亲耳听到了一个父亲要杀子的冰戾之言。可,他们在震惊,惊骇之中,感到的却是那样毁天灭地的痛,那种极端,极致的爱。

    顾清苑选择为子舍弃性命,南宫玦弈势要杀子,杀己为其陪葬,那样的极端,他们从未想过只是听着,心,都为之颤动。

    他们想象不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爱,竟然到了毁灭一切,共赴黄泉的地步。

    什么样的爱,让那样一个强悍的男人生出殒命的想法。

    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人,驱使着那样的爱。

    那个掌控了所有的男人,他拥有所有人渴求的一切。然,他在妻子频临死亡之时,不曾犹豫,不曾不舍,更不曾贪恋,转身舍弃所有,追随自己的妻子而去,或生,或死!不离不弃。

    父亲,皇位,孩子,好像都不存在他的生命里,他的所有只有他的妻子。

    无视一切,不畏杀子,就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值得吗?他们无法理解,甚至觉得很蠢。然,心底却无法不为之撼动…那是他们无法体会的刻骨铭心…。

    南宫胤看着顾清苑抱着南宫玦弈痛哭的样子,那好似孩子受了伤害,难以自持的心痛,还有那又想为孩子挡去所有,明明纤弱却全心的守护模样。让南宫胤这个经历很多的帝王,心里也不由的有些复杂。纯粹的爱,绝对的守护,这就是玦儿对她无法割舍的原因吗?

    女人的爱,身为帝王最是不缺,可全心而纯粹的爱,却是奢望。

    南宫珉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相拥的男女,那是一幅画,温暖且让人感动的一幅画。

    …。

    顾清苑醒来,进宫探望,请安,关怀的人很多。可她除了祁逸尘和顾恒之外其他人都没见。

    凤栖宫

    祁逸尘和顾恒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女子,还是如往昔一样,温和的眼眸,熟悉的浅笑,美丽的容颜,完全不曾改变。

    可在经历过那一场血色的离殇,还有这三个多月沉睡,生死难料之后,那种失而复得的冲击,让他们抑制不住双眼模糊。

    “清儿…”

    “姐姐…。”

    “逸尘,恒儿,让你们担心了。还有,谢谢你们。”

    “都过去了,你醒了就好。”

    “姐姐,谢谢你醒来。”

    听着他们发颤的声音,看着他们温暖的眼眸,顾清苑心里亦是满满的温暖,其实,她拥有很多,很多…。

    …。

    顾清苑苏醒,大臣们以为南宫玦弈应该马上就会去上朝了。可他没有,不提朝政,不见任何人,还是和顾清苑昏迷的时候一样。只是从每天照顾顾清苑,变成每天跟着她。她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好似顾清苑一离开他的视线,那日的场景就会重现。

    南宫玦弈那种极度不安的样子,顾清苑看着心里抽痛。因为除了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晚上的时候,只要她闭上眼睛,不久就会感到一抹视线紧紧的看看她。睁开眼,看到就是南宫玦弈紧皱的眉头,还有那深沉,厚重的不安。

    是怕她再次沉睡不醒吗?顾清苑心口紧缩,她一直以为男人的心很大,现在才发现其实男人的心很小,很小。小的只能容下一个人,唯一的全部,让人无法不痛心。

    轻轻移动身体倚在他的怀里,胳膊圈住他的腰身,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缓声跟他讲着她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幼稚的床头故事,时不时的抬头亲亲他的下巴。晚上如此,白天无论做什么都拉着他的手,散步,做饭都寸步不离。

    就这样形影不离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南宫玦弈气色慢慢好了很多,偶尔祁逸尘,顾恒,太上皇,南宫珉来凤栖宫跟南宫玦弈说话,他也会多少回应两句。只是眼睛紧紧的看着顾清苑,好似眨眼间她就会消失似的。

    那副样子看的祁逸尘,顾恒,南宫珉几人心里很是复杂,可太上皇看的却是心头冒火,发闷,恼火,没出息的男人,祸水一样的女人。

    “你准备什么时候上朝?”南宫胤沉声开口。

    此话出,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几人一致转头看向南宫玦弈。

    南宫玦弈神色淡漠,就像是没听到似的,静静的看着顾清苑。

    南宫胤看着咬牙,“什么时候上朝?”

    南宫玦弈没回答,看着顾清苑淡淡道:“让人准备一下,我们明日离开。”

    南宫玦弈话落,南宫胤脸色猛然一变,顾清苑眼眸紧缩。

    “南宫玦弈,你再给我说一次?你要去哪里?”南宫胤猛然起身,怒吼道。

    “去哪里你无需知道。”南宫玦弈说完,起身,拉着顾清苑的手,转身去了内间,扫了麒肆一眼,“送他们出去。”

    “是…。”

    “南宫玦弈,你个混账,给我站住。”南宫胤抬脚就要跟过去,却被麒肆给拦下,“太上皇,属下送你回去。”

    南宫胤对着麒肆一脚踹下去,沉怒;“滚开…”

    麒肆不为所动。

    “太上皇你先息怒。”

    “父皇,皇上的性情你了解,此事需从长计议,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呀!”南宫珉也赶紧劝阻道。

    “那个混帐东西…。”

    内间

    顾清苑听着外面怒骂,劝阻的声音,良久才平静下来,听着几人离开。顾清苑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缓声道:“是因为我才要离开的吗?”

    南宫玦弈没有说话。

    顾清苑看着男人眼底怎么都无法散去的厚重阴郁,眼角划过一抹水润,“夫君,只要在你身边,我在哪里都一样。无论是皇宫,还是海域,还是任何一个地方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

    南宫玦弈听了眉头皱了起来,“可你并不喜欢皇宫。”

    顾清苑听了摇头,眼泪顺着滑落,“我以前不喜欢皇宫,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算计,让人感觉很累。也是因为害怕,夫君为帝王,就不可能单纯的属于我一个人,因为你担负的太多,而世事无常,如果有一天夫君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要纳一个女人,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无法接受。那种不安定的感觉,让人不喜欢。所以,我才会特别不喜欢皇宫。”

    “可是,现在不会了,夫君承诺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过,是我自己太没信心了。是我想的太多,夫君为我撑起了一片天,只属于我的天,那里有我想要的所有。所以,我现在在任何地方都好,只要夫君喜欢,我就喜欢。”

    “真是是这样想的吗?”

    “嗯!”顾清苑点头,看着南宫玦弈,“无论心再大,可所需要的立足之地,也就是头上一片天,脚下方寸地。海域如此,皇宫也是如此。我所期待的平和,只要有夫君在,海域皇宫没有差别。”

    “可你明明更喜欢海域。”

    听着南宫玦弈执着的话语,顾清苑眼泪掉的更凶,心口抽痛,连呼吸都有些刺痛,“该死的海域,该死的皇宫,这都他妈的不重要。”

    顾清苑有些泣不成声,“现在,我只要我的夫君好好的,我要那个不可一世,以己为天的夫君。呜呜…。我要我夫君爱我,可不要他连自我都没有了,我要我的夫君不离不弃,可不要他死了也相随,我要他活的安乐,无忧…呜呜…。”

    “南宫玦弈,你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要生要死的!”

    “南宫玦弈,你为我死,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得意,也不觉得满足,更不感动。我,只感到心好痛。”顾清苑抚着心口,痛哭,“这里就像是扎了根针似的,想到就痛…。呜呜呜…。我不要我夫君死,我只要你活着,无论有没有我,都那样不可一世的活着…。”

    看着痛哭的顾清苑,南宫玦弈感觉有什么从眼里流出。

    “夫君,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南宫玦弈看着顾清苑,低头吻上她的唇,感觉嘴里的一丝咸味,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题外话------

    这结局太伤,番外写的我哭,这伤感是最后一章,明日开始写温馨,太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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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孩子

    番外

    南宫玦弈说出离开一言后,第一个回转过来要见南宫玦弈的不是南宫胤,而是南宫珉,这让人多少有些意外。

    “皇兄,臣弟有些话想跟你说。”南宫珉站在南宫玦弈面前,正色道。

    “嗯!”南宫玦弈淡淡回应。

    “皇兄,你离开,可曾想过皓月的帝王有谁来继承?”南宫珉开门见山,直指敏感核心。

    南宫玦弈神色淡漠,“那不是我关心的。”

    “皇兄不关心,是应该心里已经有数了吧!父皇年事已高料理国事就算是有心,却已无力。而,宫里仅剩下的几个皇子年纪太小且心智太弱,担当不起皓月的担子。”

    “被皇兄发配离京的南宫凌倒是帝王之才。”南宫珉说着顿了一下,看着南宫玦弈道:“可是,皇兄就算是不关心,却也绝对不会让他去坐上那个位置吧!”

    南宫玦弈没有回应。

    不过,南宫珉清楚眼前的男人,绝对不会容许南宫凌坐上那个位置。

    “南宫凌不可以,同样的南宫玉也绝对不行。那么,剩下的就只要我和二皇子南宫夜了。”

    “南宫夜身有残疾,他无法为帝王。皇兄,剩下就没什么好选择的了,就只有我一个有资格,也才能被你容许为帝王。”南宫珉看着南宫玦弈,脸上的温和之色褪去,转而是清冷的淡漠。

    “皇上,如果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不是你,我会牢牢的抓住这次的机会,不惜一切手段,把你今天的一言离开,转为现实。驱你出京城,然后在坐上那个位置后,凝聚一切力量,杀掉你,除掉你的这个威胁,以保我高枕无忧。”

    “不过,我也知道那样一定会引起反噬,算的上背水一战。而且,这样的对持我还不一定会赢,说不定还会因此丧命。可是,我却必须那么做,无论我愿意不愿意都要去做。因为,父皇他喜欢。”

    南宫珉说着,嘴角扬起一抹清冷的笑意,“如果不想弑父的话,我就必须那么做,因为那样才能激起你的情绪,你为了保护那个女子,你才会重新想要掌控一切。皇位最终还是你的,而我最终沦为父皇逼迫你想上位的一颗棋子罢了!”

    南宫珉说完,南宫玦弈缓缓抬眸看着他,波澜不起,淡淡道:“只要你想,那个位置就会是你的。”

    闻言,南宫珉眼眸微缩,神色莫测,“如果是以前听到皇兄说这句话,我不做他想,这就是对我的一个试探。可现在,我知道,这不是试探,是一个答复。”

    “可,就算皇兄能佑我坐上那个位置,我依然不想。”

    南宫玦弈听言,眼睛微眯,“原因?”

    “因为,我喜欢她。”

    南宫珉此话出,南宫玦弈眼眸沉了下来,情绪不明。

    “在我没有防备,根本不知道的时候,就那样莫名的喜欢了。喜欢她的温暖,喜欢她的纯粹,喜欢她的狠辣,在你失踪生死不明的时候,连她对你全心的守护都喜欢,虽然那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可看着她高兴我就高兴。”

    “而在她为了孩子快丧命的时候,那种离我最近的温暖,或许是和我关系的仅有的一抹温暖就要消失之感,让我感到那天的特别的冷,冷的让人发抖。”

    “皇兄,这世上美好的事情有很多,令人感动的事情也很多。但,和我们有关系的却不多。皇嫂,是这冰冷的皇宫仅有的风景。她是我的皇嫂,永远都是皇嫂,可因为有她,让我这个身为皇宫一员的人感觉,人生除了算计,还有其他的平淡,温暖的东西存在。”

    “所以,无论皇兄准许与否,我都想守住这唯一的风景。”

    “也因此,我不想坐上那个位置。你们离我太远,我怕心中的那抹感动,那抹温暖,会因为皇宫这浮华,奢靡之下慢慢磨灭消散,我怕我再也记不起来。会因为害怕冰冷,生出想抓住那抹温暖的想法。”

    “皇兄,我不想有那一天。而且,你离开,父皇一定不会准许,有些极端的事情父皇肯定会做。皇兄就算是离开了,可身边的危机比起在皇宫肯定只多不少。”南宫珉说完,在南宫玦弈面前跪下,“皇兄,如果想要无后顾之忧的离开,就等父皇和臣弟役了,先培养一个傀儡再离开吧!否则,日子恐难安生。”

    ……

    南宫珉离开,南宫玦弈走入内殿,看着托腮坐在窗下的女人,缓步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都听到了。”

    顾清苑转身,张开双手圈住他的腰身,点头,“嗯!都听到了。”

    “有什么想法。”

    “虚荣了一把。”

    “坏丫头。”

    顾清苑听了起身,眼睛晶亮的看着南宫玦弈,轻笑道:“夫君现在感觉跟我一样,以前看到夫君的桃花我就感觉夫君是个坏小子。”

    看着顾清苑浅笑倩兮的模样,眼底溢出柔光,伸手把她抱在怀中,温和道:“坏丫头也是我一个人的丫头。”

    “坏小子也是我一人的小子。”顾清苑倚在南宫玦弈怀里,轻笑道:“夫君,我有没有说过我最喜欢你什么地方呀?”

    “我身上有什么是不值得喜欢的吗?”

    听到南宫玦弈自傲的话语,顾清苑脸上笑容扩大,抬头,看着男人浅笑的嘴角,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夫君的自大,让人前所未有的心动。”

    看着顾清苑的笑容,南宫玦弈嘴角的笑容隐没,静默片刻,开口,“南宫珉说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事实,不过,只要你想,那些都不会成为困扰。”

    “嗯!”顾清苑点头,淡笑道:“那就在皇宫吧!”

    顾清苑话出去,南宫玦弈凝眉。

    “夫君,现在皇宫已经不是我的困扰,因为只有唯一,所以不会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因为夫君的包容,皇宫也不再是一个牢笼,想出去的时候可以出去看看。一切都不再是问题。而南宫珉说的也没错,与其逼急了让太上皇做出极端的事来,这样反而更好。”

    “有危机,就代表着有危险。夫君可以挡去,可我却没有让夫君涉险的意愿,这样就好。”

    “而且,让夫君跟着我一起去钓鱼,种田过日子,以夫君在海域的表现来看,我对我们的温饱问题深感忧虑呀!”顾清苑叹息道。

    “那个,没什么难的,只要学就会。”

    “夫君,离开不离开,现在对于我来说真的不重要。”顾请说着顿了一下,看着南宫玦弈眼睛平和,清澈透亮,“夫君,我想去看看他们。”

    半个月了,她终于提起了,南宫玦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夫君,你和他们…。”

    顾清苑的话未说完,就被南宫玦弈打断了,“走吧!”

    “夫君…。”

    “丫头,不用解释什么。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能理解,虽然不想承认,可他们注定是存在你心里的,无法割舍,也无法抹去。我和他们之间,根本无法比较谁更重要一些。我不会让你选择,我不是那个唯一最重要的。”

    “但是,他们只能陪着你十几年,可我却可以陪着你一辈子。最终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这,就够了。”

    乾清殿

    “主子…。”

    凌韵,凌菲看到顾清苑到来,神色间满是激动,她们早已知道顾清苑醒来了。可因为顾忌到小主子,不敢轻易的过去,担心皇上会不高兴。

    “凌韵,凌菲,好久不见。”看着明显消瘦的两人,顾清苑脸上带着柔和的浅笑,眼底带着一丝动容。

    “主子…”凌韵,凌菲看着顾清苑,想起那日惨烈的场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眼泪止不住滑落。

    屋里的几位嬷嬷听到动静,疾步走出来,看到顾清苑时眼里溢出喜色,而在看到她身边的南宫玦弈的时候,眼眸紧缩,某些往事急速涌上脑海,心里抑制不住抖了一下,却不敢迟疑,疾步上前,跪地,“老奴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南宫玦弈没有说话,顾清苑温和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几个嬷嬷起身,垂首恭敬的站在一边。

    “小主子在哪里?”

    听到顾清苑的问题,几个嬷嬷抬头,不由看了南宫玦弈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凌菲,凌韵看了,急忙上前,“娘娘,小主子在内殿,麒肆和麒一在守着。”

    顾清苑听了点头,伸手拉住南宫玦弈的大手,不看他的神色,抬脚往殿内走去。

    几位嬷嬷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凌菲姑娘,这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凌菲摇头,擦掉脸上的泪水,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笑容,“你们放心,只要娘娘好好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内殿

    “娘娘…。”

    “麒肆,麒一,辛苦你们了。”

    “不,属下不辛苦,不辛苦…”

    看着他们脸上激动的开心,顾清苑脸上溢出温和的笑容,抬脚走到床边,看着紧挨着躺在一起的两个婴孩,比刚出生的时候漂亮了很多,皮肤不再是红红皱皱的,变得粉嫩光洁如玉,看起来也长大了很多。可,还是那么小,那么脆弱。

    顾清苑看着,感觉心口被什么牵动着,这是她的孩子,她和南宫玦弈的孩子。

    坐在床边,看着他们天使般的睡颜,顾清苑抬眸看着一边神色淡淡的南宫玦弈,浅笑低语道:“夫君,他们长的很帅吧!”

    南宫玦弈听了眼帘微抬,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回应,“嗯!”

    看着南宫玦弈淡漠的样子,顾清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她的任务很艰巨呀!

    “麒肆。”

    “娘娘。”

    “把小主子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回凤栖宫。”

    顾清苑话出,南宫玦弈的眼里闪过什么,不过什么都没说。

    麒肆看南宫玦弈没什么反应,赶紧应道:“是,属下马上收拾。”

    顾清苑起身弯腰,动作轻柔的抱起一个孩子。孩子好似感觉到动静,不自觉的扭动了一下,不过却没醒来,在顾清苑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顾清苑看着轻笑,“这么能睡,不知道像谁?”

    闻言,南宫玦弈看向顾清苑怀里的孩子,神色莫测,那么能睡,能像谁!

    “夫君,你来抱着他。”

    顾清苑话出,南宫玦弈的眉头瞬时皱了起来。

    “夫君,你抱着这个,我抱着另一个。”

    很充足的理由,可南宫玦弈却不想接受。

    “让麒肆…。”

    南宫玦弈的话未说完,就被顾清苑接过去,“他一定更喜欢让父亲抱着。”说完,不等南宫玦弈开口,就把孩子放在他的怀里。

    南宫玦弈反射性的接住,当手碰触到那团绵软无骨的孩子,身体瞬间紧绷。

    看着南宫玦弈紧抿的嘴角,顾清苑轻轻一笑,转身抱起床上另一个孩子,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走吧!”

    南宫玦弈想说什么,可顾清苑已经走了出去。看此,南宫玦弈的眉头皱的更紧,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头垂的低低的麒一,凌菲几人,眼里闪过各种情绪。最终什么也没说,姿势僵硬的托着孩子走了出去。

    ------题外话------

    皇宠,妖娆女官文/顾梦晓

    陷入情爱的女人,智商为负数

    这句话,充分体现在了顾眉生的身上

    赤诚的一腔浓情妾意换来的,却是她身死,容毁,子亡,名节尽丧

    到死的那一刻,顾眉生才终于明白,浓情蜜意皆是计;骨肉亲情皆是毒;所谓天灾横祸皆是蓄意人为

    重生归来为报前世血仇,为保今生无虞,她学会了虚与委蛇,狠心决绝,筹谋布局。

    胞姐一心想要嫁入九王府?她很乐意亲手送她一程

    后宫权妃想借她除去心头大患?可以,她非常愿意将计就计,将自己送上至高权位

    心深难测的镇北王想娶她为妃?痴人做梦。她要是再信情爱她才真是蠢笨到了家!

    涅槃重生,且看她如何步步筹谋一路报血仇,斗宫门,夺权势,一步步成为北楚国史上第一位官拜一品大员的皇御女官!

番外 不能人道

    凤栖宫

    两个孩子回到凤栖宫,麒肆,麒一,凌菲,凌韵还有几个嬷嬷也跟着一起回来跟着伺候了,一时间清冷许久的凤栖宫瞬时热闹了起来。

    两个孩子回来不久就醒来了,睁开眼睛就开始哭,四个月大的孩子哭声比起刚出生的时候可是有力了很多,凤栖宫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他们的啼哭声。

    顾清苑听着笑了起来,还真有活力。南宫玦弈眉头皱了起来,这哭声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几个嬷嬷赶紧上前,动作迅速,熟练的把孩子然后抱起开始摇着,小心的哄着。可孩子还是一直哭。看此,嬷嬷走到顾清苑身边,禀报道:“娘娘,小主子大概是饿了,老奴去叫奶娘过来。”

    “嗯!去吧!”顾清苑点头,起身,看着抱着孩子的嬷嬷道:“来,给我抱。”

    “娘娘,小主子可是不轻,娘娘身体才恢复还是老奴抱吧!”

    “我很好,来给我吧!”

    “是,娘娘。”

    顾清苑接过孩子,调整好姿势,看着嬷嬷道:“这样抱着对吗?”

    “娘娘,你的手要扶着些小主子的头。”

    “哦!好。”顾清苑一手抱着腰,一只手轻轻的托着头。或许是这个姿势舒服,也或许是到了一个陌生的怀抱,孩子感到新鲜,惊奇!刚还啼哭不停忽然就停下了,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顾清苑。

    看着他的眼睛,顾清苑转头,看着坐在一边闲适品茶的男人,走过去,脸上带着惊奇,笑道:“南宫玦弈,你看,他竟然长了一双和你一样的桃花眼。”

    顾清苑话出,南宫玦弈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不知是因顾清苑说他桃花眼,还是因孩子和他长的一样。

    南宫玦弈没有回应,顾清苑兴致却是一点儿不减,看着怀里的孩子,谆谆教诲道:“宝贝儿,你跟你爹爹长的像就算了,可性情却别像爹爹亲一样,知道吗?要不然,我可是要操碎了心。”

    “咿呀…咿呀…”听到顾清苑的话,孩子张牙舞爪的说着听不懂的话。

    顾清苑却是自动翻译道:“你也赞同我说的吗?觉得我说的很对吧!既然知道,可要好好的长,不要像你爹爹要像娘一样,长的聪明又可爱,那样才讨人喜欢,知道吗?”

    “咿呀…。咿呀…。”

    “我儿子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南宫玦弈在一边听着顾清苑和怀里孩子那无厘头的对话,真是忍了又忍,无齿小儿他能知道什么!

    一边的嬷嬷听着顾清苑毫无压力的调侃皇上,已不再感到心惊不已,皇后在皇上心中那是什么分量,这在皇后生产的那天她们可是看的很清楚。

    “嬷嬷,小主子取名字了吗?”

    “回娘娘,太上皇已经给小主子取了名字了。”

    “是吗?叫什么?”

    “这个…。老奴不能直接唤主子名讳。”

    “问你才说的,无碍!”

    “是。”嬷嬷俯身,恭敬道:“大皇子尊名南宫皓,二皇子尊名南宫樾。”

    听到这两个名字,顾清苑眼眸微缩,皓!樾!皓月!以国之名,来做他们的名讳,这是无上的尊崇,也是太上皇对他们别样的看重,疼宠吧!顾清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算了,何必纠结,喜欢他们总比讨厌他们的好。

    “小子,你们皇爷爷取的名字还真是大气磅礴!喜欢吗?”

    “咿咿…。”

    “就知道你喜欢。不过,这大气的名字和你这小身板还真是不相衬。你说,我先给你取个小名好不?”

    “呀呀…”

    “你要小名呀?那我先想想…。叫什么好呢?”顾清苑看着怀里的孩子,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身边的嬷嬷道:“这是哥哥,还是弟弟?”

    “娘娘,你抱着的是二皇子。”

    “是弟弟呀!那,你就叫小圆子,哥哥叫小团子,团团圆圆,怎么样!很不错吧!名字喜庆,又和你们这圆滚滚的小身板相衬,嘻嘻…是不是很好听,高兴…。”

    顾清苑的话还未说完,忽然感到胳膊上一股温热液体沁入,顿时愣住,要说的话噎在喉间,怔怔的看着怀里还在咿咿呀呀的无齿小儿。如果她没想错的话,那股温热应该是…。是尿吧!

    顾清苑的异样,南宫玦弈看到,瞬时起身,上前看着她,凝眉,“怎么了?”

    顾清苑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南宫玦弈,他好像不喜欢我给他取的名字。”

    南宫玦弈听了凝眉,那么小能表达什么?

    “你看…”顾清苑把自己已经浸透的衣袖,在南宫玦弈面前晃了晃。

    看着那片水渍,南宫玦弈神色不定,而后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这…。”

    “这是你儿子的童子尿。”

    南宫玦弈:……

    “娘娘,把小主子给老奴吧!”

    “算了,反正衣服都被尿上了,我直接给他换了吧!省的你也沾上。”

    “娘娘,老奴无碍…”

    “去拿他的衣服过来吧!”

    “是,娘娘。”

    顾清苑把孩子放在床上,对着他的脸蛋用力亲了一下,“小圆子,小圆子,你不喜欢也这么叫,有本事你张口反抗。”顾清苑给他褪去身上的衣服,完全不讲道理的训斥道。

    “臭小子,刚才还教育你别跟你爹爹一样让人太费心,你这么快就忘记了,男子汉大丈夫竟然用阴招,你不是已经说喜欢了吗?怎么转眼就尿人家身上,如此反复的个性真是和某人一个样。”

    南宫玦弈听顾清苑把什么都理所当然的按到自己的头上,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什么是欲加之罪,南宫玦弈此时才算了解的透彻。

    “娘娘,衣服。”

    “好。”顾清苑接过,不甚熟练的把衣服小圆子穿好,期间顾清苑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小圆子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孩子那单纯的笑声,让人听着就不由会心一笑。

    顾清苑听着脸上扬起笑容,俯身,看着他纯真的笑脸儿,轻笑道:“小圆子这么开心,是对娘的服务很满意吗?呵呵…。”

    听着那一大一小的开心的笑声,南宫玦弈眼神柔和下来,对于孩子,他还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他们能让丫头开心,这就是他们现在存在的价值。

    “娘娘,您赶紧也把衣服给换了吧!不要受凉了。”嬷嬷细心的提醒道。

    顾清苑听了点头,低头在小圆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才起身,走到南宫玦弈身边,“夫君,我去换衣服。”

    “嗯!”

    “你要不要也换换衣服?”说完在南宫玦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开双手把南宫玦弈抱住。

    屋里的嬷嬷急速低头,南宫玦弈挑眉,不知道这丫头又闹什么花样。然,在看到顾清苑把那还浸湿的袖子在他身上使劲儿的蹭的时候,南宫玦弈身体僵住,脸色有些发黑,“顾清苑,把袖子拿开。”

    “不要,这是你儿子的尿。这份荣耀我这个做娘的沾了,你这个做爹爹的也理当沾一点儿。”顾清苑更加用力的抱着南宫玦弈笑道。

    “顾清苑,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哈哈哈…。都是夫君宠的。”

    南宫玦弈:…。

    看着顾清苑眉眼弯弯的样子,忽然俯身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继而在顾清苑怔忪间,弯腰把她拦腰抱起神色冷清道:“看来,为夫真的是太宠你了。”说着,往梳洗间走去。

    顾清苑只是微愣一下,就自在的在南宫玦弈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的脖颈,轻笑道:“夫君这是要惩罚妾身吗?”

    “你说呢?”

    “应该不会是奖赏我。”顾清苑很有自知之明回应道,说完,看着南宫玦弈郑重道:“夫君如果是惩罚我可不可以自己惩罚的方法。”

    “不可以。”

    “为什么?”

    南宫玦弈沉默。

    顾清苑抿嘴一笑,低声道:“莫非夫君以为我是要肉偿。”话出,得到就是南宫玦弈的一个冷眼,略带警告。

    顾清苑看着自动忽略,她没看到,没看到。

    “夫君,其实妾身不想要肉偿。只是想夫君给妾身将功折罪的机会。”

    南宫玦弈没有回应,这个丫头绝对不会说出什么中意的话来。

    “夫君,妾身请求侍寝…。”话未完就被男人沉声打断。

    “顾清苑…。”

    “在…”听着男人磨牙的声音,顾清苑睁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极力的表现着她的无辜。可嘴角那显而易见的笑意,却清楚的表达了她的故意。

    南宫玦弈看着只觉得牙根儿疼,“闭嘴。”

    “好。”

    顾清苑听话的闭上嘴巴不再开口,可也就一瞬间,南宫玦弈憋在心口的那口气还未吐出来,就听到顾清苑那满是探究,怀疑的声音再次响起。

    “夫君,你真的不需要臣妾侍寝吗?你做了几个月和尚,已经清心寡欲了?还是…。”顾清苑说着顿了一下,而后,眼眸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玦弈,“夫君,难道说,你…。你…。夫君,你是不是不能人道了…。?”

    “顾、清、苑…。”南宫玦弈此时只感觉气血翻涌,一口血差点儿喷出来。

    顾清苑看到南宫玦弈太阳穴处青筋直跳,心里不由唏嘘了一下,这问题好像太犀利了些。不过,男人这怒火中烧的样子,看起来却让人感动。

    “夫君,你生气了?肯定是生气了,你看你头上都冒火了,还有心跳好快。难道,妾身真的说对了?”

    南宫玦弈这会儿什么都不想说,他真会被气死。松开手,脸色发黑的看着顾清苑,“下来。”

    “不要。”顾清苑却是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顾清苑…。”

    “夫君,你好可怜,我也好可怜,怎么就不能人…。”

    “你给我闭嘴…。”

    “夫君…。”

    “今晚侍寝…”

    南宫玦弈话出,顾清苑惊疑不定的看着南宫玦弈,“夫君,会不会太勉强了?”说着还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南宫玦弈某处。

    南宫玦弈真的感觉眼前黑了一下。

    “夫君…如果太勉强的话就算了,我可以理解的。”

    “一、点、儿、不、勉、强。”

    “真的?”

    “放手,下来。”

    “好。”

    顾清苑这次很是听话的放手。南宫玦弈瞪了她一眼,大步往梳洗间走去。

    顾清苑看着南宫玦弈的背影,抿嘴一笑,张口大声道:“皇上有令,皇后今晚侍寝。凌菲,进来服侍皇后梳洗净身…”

    顾清苑说完,看到前面男人的脚步瞬时凌乱了一下,猛然回头,看着她,表情难以用语言形容。

    不过,有一点儿她看的十分清楚。

    “夫君,你脸红了…”

    “顾清苑你…。”

    “哈哈哈哈…”

    “该死的…”

    “侍寝是大事儿,按规矩不都是要吼一声的嘛!可身边没下人,我就自动代劳了,夫君我聪明吧!”

    顾清苑说完,得到的回应就是男人僵硬的背影。

    “夫君,我沐浴你进去干嘛!要一起洗吗?”

    南宫玦弈:…。

    “夫君,你耳朵也红了哟…”

    “再说一句就把你扔出去…。”

    “小圆子和小团子听到这话肯定会吓坏的。”

    南宫玦弈闻言脸更黑了,这是在说他的威胁很幼稚吗?

    “夫君…。”

    “我不在。”

    “哈哈哈…。夫君,你好可爱…”

    “闭嘴。”

    “我爱你…”

    “哼…”

    殿外的麒肆和麒一听着殿内传来的对话,脸上盈满笑意,眼里却是满满的感动,皇后醒来了,皇上又跟以前一样了,这样真好,真的很好…

    内殿,几个嬷嬷听着那高声低语不甚清楚的对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脑子中很是大不敬的冒出一个不协调的画面,公子调戏小娘子,只是在皇上和皇后这里角色好像对调了。想着皇上那样高贵,清冷的男人,此时因为皇后的话羞红了脸颊…。嬷嬷瞬时抖了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两个奶娘此时已经完全呆怔,皇上和皇后好像和她们想象的很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凌菲,凌韵有些哭笑不得。

    …。

    最后离开的事还是被搁浅了。不过,对于这一结果,顾清苑并不觉得失望,现在对于她来说真的哪里都一样,只要南宫玦弈和两个孩子安好就成。

    而且,贸然的离开也并不是明智之举,在这剑来刀往的匆忙武侠色彩的古代,她那点儿防身的技能连三脚猫功夫都不是,特别再加上两个幼儿,南宫玦弈要护着她们压力很大。

    最重要的是也没有非要离开的理由,既然如此,待在皇宫也没什么不好。

    既然决定不离开了,第二天南宫玦弈就开始恢复他身为帝王该做的工作。而,顾清苑就在凤栖宫带着两个孩子,陪着他们玩儿,跟嬷嬷请教带孩子的方法。

    “娘娘,太上皇来了。”

    顾清苑刚跟孩子玩一会儿,凌菲就疾步进来禀报道。

    顾清苑听了轻轻一笑,不出意料。

    “小团子,走,我们恭迎你皇爷爷去。”顾清苑抱起孩子,身后跟着一众人往殿外走去。

    “臣媳给父皇请安。”

    “奴婢叩见太上皇。”

    南宫胤没看那些奴才,只是莫测的看着顾清苑。

    顾清苑也不好奇,也不去探究,垂首缓缓一笑,看来太上皇对南宫玦弈提出离开之事,心里的火气还没消呀!今天不说找事儿,可绝对称的上来者不善,最起码心里的火气自己要承担一二。

    沉默片刻,南宫胤才开口,“都起来吧!”

    “谢父皇。”

    “谢太上皇。”

    一众人起身,抬头就看到太上皇已经往大殿走去。

    顾清苑看此,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低声道:“小团子,你皇爷爷的心情好像不好,你等下可要护着娘一些哭两声来听听,知道吗?”

    “咿呀呀…。”

    “真乖。”顾清苑脸上扬起笑意,对着小团子亲了亲,转头对着一边的凌菲怀里的小圆子道:“你也是,记得掉几颗金豆来。”

    “呀呀…。”

    “真是绅士…”

    殿内

    南宫胤理所当然的坐在主位上,顾清苑抱着孩子坐在下首,看着南宫胤的冷硬的脸色,试图以威压震慑她的太上皇,垂眸,如果是以前她还真的会怯两分,可现在看过南宫玦弈的冷脸后,她的抗压力可是升级了很多。太上皇的威慑对她的作用还真不是很大。

    “小团子,来,见过皇爷爷。”顾清苑轻笑着,拉起小团子的手,对着主位上黑着脸的南宫胤挥了挥手。

    “呀呀…。”

    “小团子?”南宫胤终于开金口,可语气却是明显的不快。

    “是臣媳给他取的小名。”

    “你觉得我取的那个名字不好?”兴师问罪的口气。

    “不,是因为太过尊贵,不能轻易的叫,所以特别取了小名。”

    “哼!”冷哼过后,完全嫌弃道:“真难听。”

    顾清苑低头,当做没听到。

    “哼!祸害完我儿子,祸害我孙子,真是祸水。”绝对嫌恶的语气。

    顾清苑听了嘴巴抽了一下。祸水!这定位可真高。不过,她会把它当做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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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日子

    番外

    南宫胤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顾清苑,眼里闪过阴戾之色,沉声道:“怎么?抛不下这宫里的荣华富贵,舍不不你这皇后的位置,又让你的夫君去上朝了,不想离开了吗?”

    听到南宫胤那嘲讽带着质问的话语,顾清苑抿嘴笑,继而抬头,正色道:“不,父皇误会了,我们准备离开的,今天夫君就是上朝只是为了宣布这一消息罢了!”

    顾清苑话出,南宫胤猛然起身,脸色遂然一变,眼里漫过杀气,阴沉道:“真是不该留着你…”

    看着南宫胤阴冷的眼眸,顾清苑神色不变,仰头轻笑道:“不过,夫君说,如果父皇舍不得他离开的话。那,我们就留下,一切交由父皇做主。”

    此话落,南宫胤的脸上换过各种颜色,看着顾清苑的眼神莫测不定,真正没见过比她更加狡猾的女子了。南宫玦弈那个混帐会听他的?这天下间除了这个女子的话他听的进去,还有谁能左右的了他。明明就是她跟南宫玦弈说了什么,他才会继续坐着帝王的位置。却说什么听从自己的意愿,让自己做主,真是放屁!

    这种明显的哄骗之言南宫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是在给他台阶吗?想以此来减缓她那让人痛恶的祸水之罪吗?

    顾清苑看着南宫胤并没有变的好,反倒是更加阴沉的脸色,淡淡一笑,帝王的权威和他那强硬的秉性果然是成正比的,台阶可不是那么好送出去的。

    “父皇,好久没下棋了,要不要和臣媳下一局?”

    “哼!你以为讨好我,我就会抹去你犯下的祸国之罪了吗?”

    祸国?听到这个字眼,顾清苑忍不住笑了,真是好大的罪名。

    看到顾清苑竟然还笑,南宫胤眼里冒火,“怎么?感觉我治不了你的罪吗?以为有南宫玦弈挡在你的前面,我就不会动你了吗?”

    “不,臣媳可万万没有此等十恶不赦的想法,我就是没想到一不留神自己就犯了那么大的错,成了那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不过,现在臣媳已经知道了,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顾清苑神色严肃,语气诚恳道。

    南宫胤听着忽然觉得心口发闷,她没有否认,也没有口舌如莲的去脱罪,听着好似什么都认下了。可,怎么就感觉被她扭曲的不成样子了呢!她这,不会是在耍自己玩儿吧!

    想此,南宫胤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南宫胤神色的变化顾清苑看在眼里,叹气!看来,太上皇对她影响南宫玦弈太多,可是恼火的很呀!在他如此不快的心理下,自己是多说对错呀!

    “咿咿呀呀…。”

    垂眸,看一眼怀里幼儿吃着手指头说着鸟语的儿子。顾清苑忽而起身,看着脸色难看的南宫胤道:“民间有一种说法父皇可曾听过?”

    南宫胤没有回答,只是皱眉,她葫芦里在买什么药?

    “君子抱孙不抱子,这是民间流传的一种说法,父皇应该听说过。那,父皇要不也试试吧!”顾清苑说完,不等南宫胤有所回应,就把怀里的孩子递到南宫胤的怀里。

    在南宫胤怔忪间,对着小团子道:“宝贝儿,一会儿爹爹该回来了。娘去做饭了,你在这里跟皇爷爷玩儿会要乖乖的,知道吗?”说完伸手点了点他的小脸儿,转身走了出去。

    南宫胤回神,顾清苑已经走到门口了,南宫胤看着咬牙,“你就不怕我和南宫玦弈一样伸手掐死他?”

    闻言,顾清苑转身回眸,看着南宫胤轻声道:“父皇,小团子能听懂的,言传身教真的很重要呀!”说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南宫胤看着气恼,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眼里闪过一抹复杂,静默片刻,沉声道:“没心没肺的娘,冷血无情的父亲,你们像谁都那么不讨人喜欢。”

    听了南宫胤的话,麒肆低头,暗道:不讨人喜欢,太上皇在皇后昏迷,皇上沉寂的那段日子,还每天去看望小主子,还给取那么个名字,明显就是在意嘛!现在说这话,明显是口是心非嘛!

    南宫玦弈不再提离开,而南宫胤的心算是放下了,可对于让南宫玦弈生出离开想法的罪魁祸首顾清苑,南宫胤心里还是很不喜。不过,对于这个已是南宫玦弈软肋,逆鳞的女子,在明确她在南宫玦弈心里的地位后,也没有冲动到去除掉她的计划,虽然曾经那么想过。

    不过,不准备除掉她,每天却是少不了去凤栖宫教育她一番。南宫胤每次说的大义炳然的说着,什么是身为女子该有的本分,什么是身为一国皇后需要具备的大度能容。

    其实,潜在的意思不过是想告诉她,主动给南宫玦弈纳几个妃子来。

    顾清苑心里明了,可从来就是故作不明,太上皇既然打马虎眼。她就更加不介意装糊涂了。

    如此下来,每次的训导结果就是以南宫胤瞪眼,顾清苑憨笑结束。有时看南宫胤真的要恼了,顾清苑就赶紧把小团子或小圆子丢给南宫胤看着,她自己逃之夭夭溜掉了。南宫胤气得干瞪眼。南宫玦弈回来后他就冷着脸说顾清苑对孩子的不用心,说她是个不合格的母亲等等。不管顾清苑是否在跟前。

    南宫胤那副样子就如同一个给家长告状的孩子,顾清苑看着哭笑不得。

    而,南宫胤那副义愤填膺的正义之态,在南宫玦弈那里却是完全无用,而且,他的回应每每都让南宫胤更加的冒火。

    比如,既然太上皇对清儿这个做母亲的如此不放心,那就把孩子带回圣和殿自己照顾吧!

    在比如,既然那么恼火,为何还吃清儿做的午饭。心情那么愤慨,怎么还吃的那么多。是化愤怒为食欲?还是,每天不过借着训导清儿的名头来名正言顺的来这里用饭的?

    南宫玦弈那些话一出,南宫胤气的调教,怒吼几句混账,没出息,说句他才不稀罕什么饭菜,气哄哄的,横眉怒目的离开了凤栖宫。且第二天很有骨气,很有老帝王威势,尊严的不再去凤栖宫。

    只是每次喜公公有意无意的经过凤栖宫,很是有心的去给顾清苑请了安,然后,欲言又止,唉声叹气,很是担忧的看着顾清苑。

    顾清苑看着,垂首浅浅一笑却故作没看到,什么都不说。而后,不久圣和殿就会传出太上皇不舒服,宣召太医的消息。消息传到顾清苑的耳朵里,顾清苑很有做儿媳的自觉,马上准备了一大堆吃的,补身体的东西,然后抱上孩子带着奴婢去探望太上皇他老人家。

    当然,太上皇他老人家可不是一般人能见的,更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就算顾清苑是皇后,那也要看太上皇他老人家的心情。刚好,他老人家心情不好,只让人传话,心意领了,人就不见了。

    听令,顾清苑微微一笑,关切的问了几句就带着一众人回去了。

    圣和殿内,太上皇听到禀报说顾清苑等人已经离开了,冷笑一声,然后又很给面子的打开了顾清苑送来的吃食。打开后,脸就黑了下来,苦瓜,白粥…。

    顾清苑探病之后,太上皇马上就来兴师问罪来了,大肆的训斥一顿,然后就虚弱的走不动了,午饭自然也就顺势在凤栖宫用了。

    只是看着南宫玦弈那带着讽刺的眼神,太上皇嘴里的饭菜少了些滋味。心里暗恼,埋怨顾清苑,一个皇后就安分的做你的皇后好了,偏偏去做什么饭,做饭也就算了,为何还老是做他爱吃的。还有南宫玦弈那小子,老子不就是吃口饭吗?用得着那样不阴不阳的看着他吗?

    哼!不过他一个做老子,如果因为儿子看几眼就不敢来了,那还有什么做老子的威严,你不想老子来这里吃饭,老子偏要来。如此一想,太上皇本心里少有的不适,立马释然且越发的从容了。

    顾清苑照顾孩子,南宫玦弈管理朝政,每日下朝后批改一下奏折,不时的看一眼在他眼前逗弄孩子的顾清苑。而顾清苑感到他的视线,抱着孩子很顺势的在他唇上亲一下。顾清苑的举动,让南宫玦弈很满意,嘴角那浅淡的弧度显而易见。连带的对于那个占据顾清苑心神的无齿小儿,也觉得微微顺眼了些。

    不过,如果顾清苑能改掉每天都让他抱孩子的强硬态度,还有偶尔让他同沾童子尿的举动,他会更加满意。另外,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厚脸皮的太上皇,如果不经常出现在他们夫妻面前的话,他感觉会更不错。

    偏偏不识相的人太多,让他心情很不好。想着,南宫玦弈手里拿着奏折,人开始走神,或许,太上皇他该适当的出去走走才是。

    日子就在这样平淡,而不平凡的温馨中度过。转眼夏天来了,两个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越发的有活力了。牙齿也跟着长出来了,顾清苑也开始喂他们吃各种他们现在肠胃能接受的东西。并且每天带着他们在宫中教他们认识不同的物件。

    偶尔祁逸尘,顾恒,南宫珉进宫的时候,会在宫外给他们带各种的玩意儿给他们玩儿。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一件事让顾清苑越发的肯定,也有些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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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五)

    番外

    夜晚一番缠绵之后,顾清苑慵懒的趴在南宫玦弈身上脸上带着温存过后的红润。南宫玦弈抚着女子滑腻的背脊,眉宇间是满满的柔和,宠溺。

    静默良久,顾清苑开口,“夫君,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什么?”

    顾清苑抬眸,下巴抵在男人胸膛上,看着他俊逸的面容,伸手捏了一下他挺翘的鼻子,浅笑道:“床底之间夫君还是那么放肆,夫君如此卖力却好似少了些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

    顾清苑话出,南宫玦弈的手顿了一下。

    顾清苑脸上笑意微敛,抚上男人的脸颊,“夫君,不跟我说说吗?”

    南宫玦弈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顾清苑,沉默良久,手搂在她腰上收紧,而后翻身,位置瞬间变成男上女下。

    南宫玦弈手肘抵在床上撑住身体大部分重量,人轻轻的覆在顾清苑的身上,看着她,淡淡道:“有些事我永远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如果你说的理所当然要发生的指的是子嗣的话。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南宫玦弈话出,顾清苑心口紧缩,虽然早就猜到了可真实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她一时很难说清心中是什么滋味,有心痛,有难过,也有些遗憾,最后化为一抹无可奈何的叹息。罢了!就这样挺好…

    顾清苑抬眸,看着南宫玦弈眉头轻皱,“对自己用药了吗?”

    听到顾清苑的话,看着她眼里的那抹担忧,南宫玦弈感觉他心松开了,那瞬间的放松让他叹气,原来他刚才心里是紧张的。

    “不会伤害身体。”南宫玦弈说完头埋在她颈间,闻着熟悉的淡淡馨香,声音低沉道:“丫头,孩子我再也不想要了,再也不想…。”

    顾清苑听言,眼睛有些酸涩,伸手抱住南宫玦弈的背,轻声道:“好,不要了…。”

    “这辈子好好陪着我。”

    “好…”

    “我不想天天抱那两个小鬼。”

    顾清苑听了温和一笑,转头在南宫玦弈脸颊印下一吻,却很坚定道:“不行。”

    “你不是说君子抱孙不抱子吗?”

    “我对你说过这句话吗?”

    “没有。”

    “那就不作数。”

    南宫玦弈:…。

    “那以后不准你用沾了他们尿的胳膊抱我。”

    闻言,顾清苑轻笑,男人今天这是要撒娇吗?

    “好。”

    “如此甚好…”

    “反正就就算我不让你沾,可你儿子还是一样会尿你身上的。”

    “如果非要沾,那我准许你抱我,可我不想抱他们。”

    “夫君。”

    “嗯。”

    “这样真好…。”

    看不见的角度,南宫玦弈嘴角扬起笑容。

    “不过,孩子该抱还是要抱…”

    笑容隐没,抬头,“丫头…”

    “夫君,你真性感…”

    “哼!”

    “妾身请旨侍寝…”顾清苑说着又低声加了一句,“主动的侍奉皇上…。”

    “准奏…”

    南宫玦弈话出,顾清苑对着他的脖子吸了一口。而后看着上面的痕迹,轻笑出声,“印上了我的标记…”

    南宫玦弈虽然看不到,可看着顾清苑的样子就知道她做了什,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眼眸暗沉,“不成体统…。”

    “可夫君好像很喜欢。”顾清苑说着,屈膝顶一下他某处。

    “很喜欢。”南宫玦弈声音暗哑,眼底带着一丝期待,“皇后继续…。”

    “臣妾遵旨。”顾清苑轻笑,翻身趴到南宫玦弈身上,在他的敏感点儿一阵亲揉,在感觉到南宫玦弈越发沉重的呼吸,还有起伏的更加厉害的胸膛时,眼里闪过笑意,而后趴在那里不动了。

    “丫头…。”

    “阿哈…天色不早了,皇上该休息了!龙体要紧呀。”顾清苑打了个哈欠,说着闭上眼睛。

    南宫玦弈的脸色黑了下来,身体的火热,让他咬牙,“你故意的。”

    “嘻嘻…。是成心的。”

    “丫头…。”

    “老子抱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就算是撒娇也不能说不抱,不然…。”顾清苑说着对着南宫玦弈的脖子又吸了一口,“不然,我就吸的你脖子上都是印记。明日早朝,皓月帝王威仪十足的坐在龙椅上,可脖子却带着满满的痕迹。我想,下面的臣子表情一定很精彩…。”

    顾清苑说着,想象着不由自己笑了起来。“夫君,好像很有趣。”

    “是呀!到时皓月的人都知道皇后对为夫做了什么!”

    “如此甚好,让他们看看皓月的帝后恩爱有加,后宫一团和气,他们应该很欣慰呀!”

    南宫玦弈听了挑眉,“皇后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吗?”

    顾清苑抿嘴一笑,看着南宫玦弈道:“夫君什么时候见过我不好意思吗?”

    南宫玦弈微怔,而后沉默。

    “咳咳…其实我曾经也很害羞的,只是不会脸红罢了!”

    “皇后此话,算的上欺君之罪。”害羞,他貌似还真没见过。

    “夫君,要学会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呀!”

    “欺君之罪是重罪,不过看在你是朕的皇后,朕就勉强睁只眼闭只眼吧!”

    “谢主隆恩。”

    “不过,惩罚还是要的。”

    “哈哈哈…。夫君你不觉得用惩罚为借口行男女在之事,你用的太多了吗?”

    “此法我甚喜,结果让我很满意,所以,我不介意一直用下去。”南宫玦弈说完,不再给顾清苑说话的机会,按下她的头,吻上她的唇。

    外面春意浓浓,帐内春意无边,一室温暖。

    幸福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春去冬来,一晃五年过去了。顾清苑相比五年前更加的妩媚动人,就如一个熟透的水蜜桃般愈发勾动某人。

    而南宫玦弈比起五年前,也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韵味,阳刚,俊美,魅力十足,性感无比,让人心动的很呀!至于,性情也变得更加深沉莫测,难以琢磨。

    小团子,小圆子也五岁多了,小圆子和南宫玦弈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十足的相像。至于小团子除了一双眼睛和顾清苑一样其余都遗传到了南宫玦弈。两人站在一起十足的正太,俊娃娃。

    只是,两人性情也很是不同,小圆子性格温和些,小团子就略微深沉了,总是一副小大人模样,只有在顾清苑的面前时,小团子才会表现出完全的孩子一面,黏人又爱撒娇。

    对于两个孩子,顾清苑秉持宠爱,却绝不溺爱的态度教养着。礼仪,对错,认知,根据他们的年纪和他们的接受度,张弛有度的教育着。继而两个孩子虽然贵为皇子,却一点儿没有恃宠成娇之态,反而很是彬彬有礼。

    而,宫里的下人也没有一个胆敢把他们的温和有礼,当成是软弱或者好欺的表现。因为,骨子里那天生的尊崇,高贵,还有那不经意间流露的不凡,让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小看他们分毫。

    不过有时两个孩子过分的聪明,敏感也让顾清苑非常的有压力。

    “娘亲,孩儿有件事想问你,请你如实告知孩儿。”

    “请娘亲如实的说。”

    看着两个孩子板着小脸,很是严肃的模样,顾清苑挑眉抬头看了边上神色难看,眉头紧皱的麒肆,麒一。神色不定,出去玩儿了一圈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主子,小主子他们…。”麒肆开口,不过话刚出,就被小团子打断。

    “麒护卫,这件事我想亲口来问。”

    麒肆顿住,继而退后,恭敬道:“是,属下知道了。”

    顾清苑看此,转眸看着他们,柔和道:“想问我什么?”

    “娘亲,刚才孩儿和弟弟从练功房出来,听从娘亲的交代去尚衣阁去拿自己的衣服,而在那里孩儿正巧听到…。”小团子说着顿了一下,小小的眉头皱起,脸上带着一丝受伤。

    “听到什么?”顾清苑抚上他柔嫩的脸颊,声音依然柔和,只是眼底闪过冷色。

    “孩儿听到有宫人说,父皇曾经不想要我和弟弟,甚至还说…要亲手杀了我和弟弟。娘亲这是真的吗?”

    “娘亲,我们想知道原因?”

    听完,顾清苑眼里闪过什么,看着他们紧绷的小脸儿,还有眼中的忐忑不安。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皓儿,樾儿。”

    “娘亲。”

    “你们的爹爹曾经,是那么说过。”

    顾清苑话出,两个孩子眼眸睁大。麒肆,麒一也猛然抬头。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惊色,皇后怎么…。?

    “娘亲…。”

    “事情的缘由为何,你们的王叔,还有皇爷爷,还有很多大臣都知道。至于宫里的人也差不多都清楚。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可以让麒肆带着你们去问一个,你们感觉自己信得过的人,那样一切就会明白了。”

    “娘亲,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

    “你来告诉我们不行吗?”

    顾清苑摇头,“你们曾经说过,爹爹除了对娘亲笑以外,对其他的人都不笑。那么,如果娘亲来说的话,你们会不会觉得,因为爹爹对娘亲很好。所以,娘亲一定会向着爹爹,说出来的话会有所隐瞒呢?”

    两人听了没说话。父皇是真的只对娘亲笑,对他们都不会笑的。

    顾清苑亲了亲他们的额头,温和道:“去吧!等得到你们想要的答案就回来,娘亲在这里等着你们。”

    “是,娘亲。”

    “麒肆,带着他们去吧!”

    “是,皇后。”

    麒肆带着两个孩子离开,顾清苑从软榻上起身,脸上的笑容褪去,转头,“麒一。”

    “皇后。”

    “把人带来。”

    “是。”麒一眼里闪过沉冷之色,看来日子平静的太久,有些人开始不安分了。

    ------题外话------

    一朝穿越,还未弄清处境,就被拉上花轿,直接嫁人

    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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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了大半辈子,没时间淡恋爱,不想一朝穿成了柳府懦弱无能的嫡女,然后一声不响的上了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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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明明就很正常,行为正常,思想更是正常怎料,婆婆却百般刁难,设计于她,到处替她的病痨夫君娶一大堆女人,惹来无数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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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以后生活更美满,她就勉为其难的斗上一斗,将所有窥视她丈夫的女人一个个的消灭深宅女人心狠手辣,她便辣手催花,斗得你个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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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终)

    南宫玦弈听了护卫的禀报,静默片刻,开口道:“等他们见过皇后,带他们过来见朕。”

    “是,皇上。”

    “下去吧!”

    “是!”

    凤栖宫

    “娘亲,你曾经为了孩儿差点丧命是真的吗?”小圆子看着顾清苑,双眼通红,声音发颤。

    小团子眼里也带着泪花,脸上带着惊惧,后怕的看着顾清苑。

    顾清苑看着,伸手把他们抱在怀里,柔声道:“樾儿,皓儿,那是每个做母亲的都会经历的,那很平常,也并不重要!”

    “娘亲…。”两个孩子眼泪滑落,脑中却响起那个人的话,那是每个母亲都会经历的,可却不是每个母亲都能做到的。

    顾清苑擦去他们的脸上的泪珠,温和道:“现在知道了答案,那么对于爹爹的当时的举动,言辞,你们现在是怎么理解的呢?”

    两个孩子听言沉默一下,好似思索,又好似懵懂。

    而后,小圆子开口,“爹爹应该是生孩儿的气了,也太难过了,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爹爹他不是有心的。”

    “娘亲,爹爹他对我和弟弟,虽然没像对娘亲一样那么温和。可,比起其他人,爹爹对我们是最为亲近的。宫里的人都说过,我们小的时候爹爹每天都会抱着我和弟弟的。所以,孩儿想,爹爹没有真的不要我和弟弟,就如弟弟说的,那个时候他只是太难过了。”

    听了他们的话,顾清苑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们能这样想,娘亲很高兴。”

    “你们的爹爹或许无法做到,和很多父亲那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们,可他很在意你们。”

    顾清苑抚着他们的小脸儿,温柔道:“他对你们不是不爱,只是因为他的心太小了,装不下太多的人。偏偏娘亲遇见爹爹比你们早,先住进了爹爹的心里。”

    “所以,不要特意的去跟谁比较。对于你们的爹爹而言,他的在意,已是他的全部。他或许不是最用心的父亲,可他却是一个好父亲。”

    “你们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你们未必能理解。但是,娘亲只希望你们记住,不要去探究,怀疑你们父亲的爱。不要比较,也不要揣摩,只要记住他的在意就好,他在意他的孩子,从未想过无故的去伤害他的孩子,娘亲可以保证。”

    “嗯!我们会好好记住的娘亲,爹爹他在意我们。”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你们很乖,娘亲很开心。”顾清苑看着两个孩子心里有些淡淡的酸涩。因为心里明了,南宫玦弈从小所学,所接触的,让无法让他对任何人轻易的付出,再加上他天生性情清冷,还有生产那日的血色,就算皓儿,樾儿是他的儿子,却已注定他无法全心的如一个平常的父亲去爱着他们。

    就算她努力,也只是让他对他们在意几分罢了。他们对于他,只是有价值的存在,只是回忆时,记忆里熟悉的人而已,恐怕无法进入他的心里。父子情,或许注定要成为一份淡淡的遗憾。

    “皓儿,樾儿。”

    “娘亲。”

    “你们的爹爹看着很厉害,其实他很傻,不然不会为了娘亲曾经连命都想要舍弃。所以,请你们谅解爹爹的无法全心。也为了爹爹曾经的痛,希望你们试着包容他的不完美,学着付出,我们一起多爱他一些,不要等着爹爹的爱,如果想得到,我们也可以先付出,好吗?”

    “好,我们会多爱爹爹。”

    “嗯!谢谢宝贝儿。”顾清苑俯身在他们额头上各自印下一个吻,心疼她的孩子,也心疼那个男人。

    母子三人又在一起待了一会儿,两个孩子被南宫玦弈派人叫走了。

    听到南宫玦弈要见他们,顾清苑多少猜到是为了什么。不过却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去了。

    “麒肆。”

    “娘娘。”

    “他们去问的谁?”

    “逸安王爷。”

    顾清苑听了眼里闪过一抹意外,本以为他们会去问太上皇,没想到竟然是南宫珉!

    “替我谢谢他。”

    “是。”

    御书房

    南宫玦弈坐在案前,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两人看似还是和以前一样,见到他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畏惧。可有些地方终究有些不同了。

    他们的眼神变了,眼中不再有忐忑,不安,期待,而是显而易见的清明,坚定。还有一抹淡淡的喜色。

    看到那抹喜色,南宫玦弈的眼里闪过什么。

    “南宫皓,南宫樾。”

    “爹爹。”

    不再是父亲,而是爹爹。不同的称呼,虽然是一个意思,可感觉却还是不同。南宫玦弈心里叹了口气,那个丫头她还是希望他和他们之间能更亲近一些吗?可惜,这对他而言并不容易,不是排斥,不是执念,只是因为那样对他们并非是好事。

    因为生在皇宫,就注定要少了一些圆满。而想比历代所有的皇子,他们已经拥有的太多了。有她这样的娘亲,他们比很多人都幸福,也包括他自己,纯粹的母爱,让人嫉妒。

    “丢弃你们的心,不要去依赖。不要全心去爱,不要绝对的相信,对于任何人,你们要的只有臣服。除了你们的母亲。”

    南宫玦弈话出,看到他们眼里有震动,可更多的却是不解。

    “想要活着吗?”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惊疑不定。

    “回答!”

    “想!”

    “很好,既然想活着。那,就把我刚才的话记在心里。”

    “可,那其中也包括父亲吗?”小圆子小小的眉头皱起。

    “是,那其中也包括朕。”看着他们惊骇的眼眸,南宫玦弈起身,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淡漠道:“朕是你们的父亲,但是不要对朕存在太多的期望,幻想。因为你们对于朕而言,只是延续血脉之人。我会对你们在意一分,那是因为你们的价值,如果有一天你们达不到我想要的。那,你们就失去了让我在意的资格。”

    “等到那天,你们对于朕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不过,我会容许你们活着。但,这不是因为我不忍杀了你们。单纯的只是因为你们的母亲会难过而已。”

    南宫玦弈面无表情道:“有些事情你们应该也已知道了,想必你们不会怀疑此话的真实度。你们之所以活到现在,只是因你们的母亲她安好。如若不然,我不会容忍你们活一天。”

    两个孩子听了,脸上漫过各种颜色,眼中划过多种情绪。然,最终却化为平静。

    父子三人就那样对视着,沉寂良久,小团子开口,“孩儿想知道,父亲所谓的价值指的是什么?”

    此话出,南宫玦弈眼底极快的闪过什么,却没回答,转眸看向南宫樾,“你有什么要问的?”

    “孩儿什么都不想问,娘亲是因为我才会差点儿丧命,皇叔说:我是这天下最幸运,也最幸福的孩子,超越了爹爹,超越了所有。所以,为了娘亲,孩儿会努力的活下去。不是因爹爹的容许,是因为孩儿想,因为那样娘亲一定会开心。”南宫樾稚嫩的小脸,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执着,沉重,还有满足。

    南宫玦弈静静的看着南宫樾,看着他丝毫没有退缩的眼眸,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然却带着一丝莫测的冷意。

    “关于价值,你们还是提前知道的好。”

    “你们的价值。就是朕现在做的。为你们的娘亲撑起这个天,以她为规矩的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天。你们娘亲在世的一天,你们就是为她而活。这,就是你们的价值。”

    南宫玦弈话落,两个孩子心口紧缩,可却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孩儿一定会做到,为娘亲守住这片天。”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朕给你们十年的时间。十年后的今天,会有一个人坐上这个位置,接替朕。”

    “是。”

    “但是,这个位置只需要一个人。而另一个要随着我和你们的娘亲离开,和朕一起守在她的身边。留下和离开,你们想要那个?”

    “孩儿想随着娘亲离开。”两人同时开口。

    南宫玦弈闻言,眼里溢出冷色,“看来朕刚才说的话你们还未全部理解。不过,不久你们就会懂了。”南宫玦弈说完,俯身,看着南宫樾,低沉道:“不过,留下的那个人朕希望是你。”

    闻言,南宫樾心猛然一沉。

    “因为你曾经差点让她丧命,因为你差点儿让朕失去了她。你太不乖了,所以要付出些代价。如果有心,就好好的学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好好的为你母亲撑起这个天。”

    “超越了朕,超越了所有。这是你得到的,你该自豪,该满足。”南宫玦弈说着,话锋陡然一沉,“可那却是朕最不容的,你得到的太多了。那么,此生圈禁宫中,就是朕对你的惩罚。”

    南宫樾眼中溢出泪花,可却倔强的没让它落下,“爹爹的惩罚,孩儿接受。孩儿会好好学习,会为了娘亲守住这片天。可是,孩儿在娘亲的心里,曾经比爹爹重要,这是事实,就算爹爹不高兴也好,那也是事实。”

    “不知死活。”

    “爹爹为此气恼孩儿,孩儿接受。不过,就算爹爹对孩儿不喜,孩儿还是会爱着爹爹,不会有娘亲那么多,可同样爱着,努力爱着爹爹,因为那是娘亲希望的。”

    父子就是父子,同样的执着,同样的强势,同样的不凡,同样的小心眼。也,同样的爱着那个女子。

    因为那个女子,皇家父子间第一次有了纯粹,虽然温情不多,却绝对的单纯。皇宫之中,也有了家的温暖,和平凡人的幸福。

    她付出了很多,可也得到了很多。有她,他们是幸运的。有他们,她是幸福的。

    多年以后,南宫樾接替南宫胤坐上了那个位置。

    坐在高高的王位上,年轻的帝王却威慑人心,只是想着已离开的人,心中有些无法抑制的失落,可眼底却是满满的坚定。他会好好的守护着她,能有一个全心付出的人,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他也知道且肯定,他的娘亲一定会每天想着他,思念着他。而且,娘亲也说了,会常常给他来信,不定时的回来看他的,这就足够了。

    只愿,娘亲此生辛福!而有那个男人陪着,她一定会过的很好吧!虽然他的强悍,让他很是不喜。

    南宫玦弈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不过,在这皇宫中,他却是最合格的父亲。

    可是,自己最后还是没做到娘亲说的,全心的爱着父亲。不过,从心底里他很崇敬那个小心眼的父亲。因为他可以为了娘亲舍弃所有。

    “皇上,在想太后吗?”

    听到声音,南宫樾转头,看着被留下的麒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是呀!在想娘亲。”

    “我在想娘亲这个时候一定因为朕,在跟父亲生气,就算早就知道我会被留在宫中,可娘亲心里还是会很难受,也会愧疚。呵呵…。娘亲不好受,父亲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看着新皇脸上的得意,满足,还有那抹幸灾乐祸,麒肆有些哭笑不得。

    新皇很像主子,可也很像太后。冷清却又恶趣。在太后离开的时候,新皇有意无意的在太后的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让太后清楚的知道,主子因为过往对新皇一直多不不喜欢。这皇位除了因为新皇合格了,更多的原因是,是主子早就给他定下的惩罚。

    太后本来对于新皇一个人被留下,心里就觉得很难受,也很愧疚,那时又听了那些话,对主子如何能丝毫不生气。当时就哭了,说不要离开,要留下陪着新皇。甚至还说,让主子留下继续做帝王,她带着两个可怜的孩子离开。

    麒肆想起,主子听到那话恼怒至极,却又只能隐忍的表情。抬眸看了一眼新帝,叹息,这腹黑又小心眼的性情,怕是比主子更胜一筹呀!

    官道一马车上,有些事情果然如南宫樾预料的那样,真实的发生了。

    南宫玦弈看着倚在车厢上,透过车窗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顾清苑。面色很平静,可却明显是在生气,因为她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看着,南宫玦弈的眼中闪过怒火,南宫樾竟然在最后一刻将了他一军,真是让人恼火。

    “南宫玦弈,你在生小圆子的气?”

    顾清苑的问话出,南宫玦弈眼里的那丝怒火顿时隐匿无踪,眼中一片平和,看着顾清苑神色刚正,“没有!”

    “说谎。”

    “丫头…。”

    “我现在不是丫头,我是小圆子的母亲。”

    这是潜在的表明她此时的立场了。

    南宫玦弈按了按眉心,眼里有些挫败,“丫头,坐那个位置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难捱。”

    “你当然不难捱,因为有我和孩子陪着你。可小圆子呢!他就一个人。”顾清苑说着不由想掉泪,“其实,我也没资格埋怨你。因为我最后还是舍下他,随着你一起离开了。我不是个好母亲…。”

    “你没有舍下他,你不是还会给他写信,还会经常回去看他的吗?这样足够了…。”

    “南宫玦弈…。”

    “丫头,你不是常说孩子大了就要学会放手的吗?现在,是你该放手的时候了。”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的吗?”

    南宫玦弈叹气。什么话都是她说的有理,他能说什么呢!

    “做爹的真狠心…”

    “是,我狠心。”

    “竟然还在跟自己的孩子记仇,你心眼真小。”

    “是,我心眼小。”

    “你让我身边少了一个孩子,你要赔我一个。”

    “好,赔你一…”南宫玦弈话未说完,猛然顿住,眼睛微眯,“什么意思?”

    “夫君,要不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想都不要想。”

    “绝对不行。”

    顾清苑一句话出,两个男声同时传来,语调完全一致,强势的反对。

    顾清苑嘴巴紧抿,看着南宫玦弈沉冷的脸色,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在车外,此时闪身出现在车厢的神色紧张的南宫皓。顾清苑瞪了他们一眼,“你们真是父子。”

    看了一眼猛然出现的南宫皓,南宫玦弈眼里闪过暗色,不过此时他没工夫去警告他。

    “顾清苑,我告诉你,这个想法你最好从你脑子里面给我抹去,不然…。”南宫玦弈声音沉下,带着不容怀疑的威慑,“不然,我不能保证南宫皓他能待在你身边多久。”

    南宫玦弈话出,顾清苑和南宫皓心口紧缩。

    “南宫玦弈…”

    “最好不要怀疑我说的话。”

    看着南宫玦弈阴沉,紧绷的表情,顾清苑无力垂眸,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男人心里应该平复一些了,所以才会那么一说的,谁知道!哎,看来她的女儿梦,真的只是梦了。

    “我知道了,我抹去,抹去…”

    听到顾清苑的回答,南宫玦弈脸色微缓和了些。

    一边的南宫皓看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对于自己竟然是母亲的软肋,他自然是高兴的。不过,此时他已经开始父亲准许他跟在他们身边的真正用意了。

    父亲他不会为了用自己来牵制母亲,所以,才会带着他的吧!

    生气的时候就把自己抬出来,吓唬母亲一下。高兴又用不着自己的时候,大概就是自己需要隐匿的时候吧!

    南宫皓想着,扶额,他何其有幸呀!不过,能陪着母亲,他比那个被留在宫里的家伙,还是幸运一些的。如此一想,南宫皓心里平衡多了。

    抬头,看到已经开始对他放寒气的父亲,南宫皓微微一笑,识趣的告退,“父亲,娘亲,儿子告退。”说完,闪身消失。

    刚离开,就听到父亲哄娘亲的声音传来,南宫皓轻笑,父亲对母亲从来就会生气太久。很没骨气呀!不过,他最爱父亲的,就是他的没骨气。

    ------题外话------

    番外这可能是最后一章了,开始筹备新文。

    鞠躬谢谢大家一直的陪伴,感动在心,幸运有您们。谢谢亲,希望新文还可以见到大家。

    家里没网了,在网吧写的,简单的感谢,有些潦草,很抱歉。一切记在心,爱你们…。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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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

    明媚的阳光,徐徐的微风,姹紫嫣红含苞待放的百花,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冬天已经过去,又一个春天来临了万物开始复苏,人们也纷纷从暖室里出来,感受春天的盎然,而冷清了很久的公园,也因为春天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蓝陌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坐在公园的长凳上,蓝陌半眯着眼睛,晒着暖暖的太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蓝陌的心情大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而青春美丽的脸庞,慵懒的气质还有嘴角那抹舒心的笑意,让蓝陌在不经意间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人们在看景,玩耍的时候眼神也自然的向这个少女投去,看着她悠哉的样子,不由会心一笑。

    对于时不时有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蓝陌自然感受的到,可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嘴角的弧度也没有任何的改变,直到……两道让自己不舒服,且熟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蓝陌才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不远处貌似同在看景的两个高大男子后,蓝陌眉毛轻挑嘴角的笑意加深,但是却带上了一丝冷意,真是巧呀!几天来只要自己出现的地方都能看到他们,呵呵,真是太巧了。

    “大哥,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注意到蓝陌看过来的眼神,其中一个男子急忙拿起报纸做掩饰,对着身边的男子低声道。

    “不会的,我们这几天都是远远的跟着,距离远的连容貌都看不清,她不可能记得我们又怎么可能发现什么?”

    “可是,我总觉得她刚才的眼神,就像是知道我们在跟踪她似的。”

    “哎呀!你这是心虚自己吓唬自己错觉罢了。”

    “真的吗?”

    “放心没事的。”男子说完有恃无恐道:“再说了,她就是发现又能怎么样?我们又没有对她做什么,哪怕她怀疑我们报了警,无凭无据的警察也不能拿我们如何。”

    “嗯!大哥说的也对。”男子的话,安抚了他的不安,心定下来后把报纸移开看了看仍然在长椅上坐着的蓝陌,心思也开始活泛了起来,不解道:“大哥,你说蓝总裁为什么要我们跟踪她的女儿呢?我真是不懂?”

    “豪门之间的事那里是我们了解的,我们只看钱,他给我们钱我们替他办事,其他的我们不用管,我们也管不着,好了别瞎想了,她要走了我们跟上。”看到蓝陌起身准备离开,男子赶紧道。

    “好。”

    两个男子不远不近的跟在蓝陌的身后。

    “咦!大哥,这好像不是去蓝宅的路,她这是要去那里?”

    “我们跟着就行,管她去哪里?”看着周边有些僻静的街道,还有前面缓慢前行的蓝家小姐,男子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口应道。

    “大哥,她转弯了。”

    “跟上。”

    “人呢?”转弯后,本以为会在视线内的蓝陌竟然消失无踪,这让他们一愣。

    “快,去前面那个转角看看。”男子稍微一愣,马上做出决定,两人疾步向前走去。

    刚入转角,男子忽然顿住脚步,开始后退。

    “大哥,怎么……”随后而来的男子话没讲完,在看到转角处走出来的人,语气一顿,神色有些闪躲转头去看向那个大哥,可是,在看到大哥难看的神色,还有他腰间被抵着的东西时,脸色骤然大变,惊呼:“蓝小姐,不要,不要开枪。”

    蓝陌听到他的呼声眼光流转,轻轻一笑,拿枪的手却没有一丝移动,只是懒散道:“蓝小姐?呵呵,我不记得我们有见过面?”

    “呃!”蓝陌的话,让男子开始紧张。

    大哥看着男子哑然无措的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对着蓝陌笑道:“蓝小姐是名人,我们认识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蓝小姐不认识我们而已,呵呵。”

    “是吗?”蓝陌听了男子的话,收敛笑意冷声道:“我不想听你废话,给你的雇主打电话。”

    “蓝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没什么雇主。”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个懒人也是个小心眼的人,而且最缺乏的是耐性,最烦的是别人对我说谎,现在我数三声如果你没有让我听到你雇主的声音,那,我只有从你身上拿点东西来消除我的不快。”蓝陌说着,把枪缓缓的挪到男子胯下一寸的地方,看着男人不断变化的难看神色,扬眉一笑,波澜不起轻声数道:“一,二,三。”蓝陌的话音刚落。

    “我打。”男子一直紧紧盯着蓝陌拿枪的那只手手,在看到她扣着扳机的手紧了一下后,知道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急忙道:“我打,我马上打,蓝小姐你……你不要开枪。”

    “嗯!打吧!”对于男子的回答,蓝陌没有一丝意外神色冷淡。

    男子查找着号码,手有些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暗道:对于他们的跟踪她连原因都不问,直接给了他们结果,要么服从要么残,她这样做自己就是想找理由搪塞都没了机会,而且一猜即中问的也是幕后的那个人,想着男子的心里开始心里发怵,她现在哪里是他们以为的无害少女,她根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恶魔,心思深沉,杀伐果断,不惊不惧,在这样的情况下脸上竟然还带着笑意。

    看着这样的蓝陌,男子暗恨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恶意的想:等电话打过去后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电话接通听着里面的嘟嘟声,男子故作不经意的按了免提。

    男人的小动作,蓝陌看着眼里毫不在意。

    “喂!”熟悉而陌生的嗓音在蓝陌的耳边响起,蓝陌眼里聚过风雨却又瞬间恢复平静。

    “喂!蓝总裁是我。”男子说着有些期待的看向蓝陌,以为能看到她震惊的样子,结果,男子失望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后,才出声道:“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这个……”男子看着始终平静的蓝陌,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事就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蓝陌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蓝陌听着电话里的问话,从面色为难的男子手中接过电话漫不经心道:“父亲大人,你在找我吗?呵呵,我真感动。”

第2章 顾清苑

    “蓝……蓝陌你……”

    “是我。”蓝陌对着话筒不温不火道:“父亲大人,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之间最好不再有接触,你现在这样不遵守承诺我很不高兴。”

    “蓝陌,我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爸爸?是呀!你是蓝陌的爸爸,所以你现在还活着。”蓝陌眼里闪过冰冷的恨意,冷声道:“蓝综荇,我希望类似这样的事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有什么举动,那,我很乐意送你去见爷爷。”蓝陌说完把电话扔给,被他们父女对话震到的男子转身离开。

    “蓝陌你这个逆女,我再说一遍你爷爷他不是我害死的,那是个意外。”电话里声音激动,不甘吼道:“我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老糊涂的把所有财产都过继给了你,什么都没有给我,你说,这对我公平吗?”

    “我当时太过激愤才会找你把你绑架,可那也只是吓唬吓唬你,想让你主动放弃继承而已,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伤害你,是你爷爷他太紧张你了才会孤身前去救你,所以,真要说起来,你爷爷他不是我害死的,是你,是你这个不孝女害死的……”

    “砰”

    “啊,啊”

    一声枪声,两声惊叫。

    拿着手机的男子瘫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手里被子弹打的七零八落的手机神情呆滞。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没什么吧!”

    呼喊声让男子慢慢回神,没有回答而是抬头去看不远处的少女,却只看到冰冷刺骨的眼神,还有她决然的背影。

    男子想起少女离去时候的眼神,打了个寒颤自觉感到事情还没结束。

    果然,在几天后,男子在电视,网络,报纸上看到蓝氏企业被现在的合法继承人蓝陌,以其爷爷的名义全部捐献给了慈善机构,此消息一出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所有人对这位散尽家产的女子都充满了好奇,而媒体也开始疯狂的找这位年轻的继承人,希望她能接受自家的访问,可是,这些平时无孔不入的媒体在地毯式的找寻下,却意外的没有找到蓝陌,相反,倒是找到了蓝陌父亲蓝综荇很多不法的证据,偷税漏税,以非法手段谋取大数额的钱财,确凿的证据加上媒体的渲染,蓝综荇无从狡辩被法院判以十年的监禁。

    而蓝陌在大肆寻找仍无影踪的情况下,她也渐渐的被人神话,成为一个传奇。

    皓月王朝,顾家。

    “梅香,大小姐她已经昏迷两天了你说她还能醒过来吗?”一个十五六岁身着古代服饰,装扮似丫鬟女子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女,对着和她相同装扮的丫头轻声道。

    “我怎么知道?”

    “那你是希望她醒,还是不希望呀!”

    “她是我们小姐,我当然希望她醒了。”

    丫头听了她的话憋了憋嘴巴,低声道:“梅香你还真是虚伪,就我们两个你还装什么忠心。”

    “兰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好姐姐你别生气,是妹妹我口无遮拦说错了,说错了。”兰香安抚这梅香,恶毒道:“其实,我给你说句实在的我还真希望大小姐就这样睡下去,死了算了。”

    “兰香你……”

    “不用表现的那么吃惊,你心里的想法还不是跟我一样。”

    “我哪有。”明显言不由衷的语气。

    兰香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对她的辩驳不以为然继续道:“哼!我们虽然是下人是丫头,可也是要脸面的,但是,跟着大小姐这样的主子我们除了被人笑话,让人看不起外什么好处也没得到过,每次出门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都不敢抬头看人。”兰香说着换了口气讽刺道:“可笑的是我们这位大小姐,看到那么多人注意她还自鸣得意,啧啧,我看着她那洋洋自得的样子,真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她更蠢的人了。”

    “好了,别说了要是被人听到了,我们两个是要被罚的。”

    “怕什么,府里的丫头和我们有一样想法的人多了去了。”

    “有些事心里清楚就好,还是少说两句吧!”梅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女,仍然在昏睡松了口气,拉起兰香道:“走吧!大小姐的药快好了,我们该去拿药了。”

    兰香听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嘀咕道:“这是麻烦,要死就早点没得在这里托着我们受累。”

    “别说了,走吧!”

    她们说着出了房间,而就在她们离开后,床上本昏迷着的少女眼睛缓缓睁开了,嘴角微微扬起,大小姐?梅香?兰香?古代?穿越?呵呵呵,真有意思。

    皓月顾家

    正屋主位上顾老夫人脸色十分的难看,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儿子厉声道:“长远,那个丫头还没醒吗?”

    听到母亲的问话,顾长远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面色也不好皱眉道:“还没有。”

    老夫人听了拍着桌子气愤道:“真是家门不幸呀!我们顾家怎么会出这么一个不省心的祸害。”

    “母亲你别动怒,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没有教导好清苑,才让她做下这等糊涂事等她醒了儿子让她给你赔罪,以后也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的。”顾长远好生劝解道。

    “请罪?哼!免了吧!”

    “母亲……”

    “你也是,不要她一犯错你就往自己的身上揽,你一个做父亲的没有那里对不住她的,我这个做祖母的也没有,在所有的孩子里因为她是我顾家的嫡女,我们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是最多的,结果呢?教了这么多年她女红不会,琴棋书画也是样样不通,她连下面的两个庶女都不如。”

    老夫人说完看顾长远要开口,对他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这些东西不是最重要的,这些她学不会也就算了,我们可以说她是没天赋,我也不是非要我顾家的嫡女是才女,可是最起码也该知书达理吧!可是,你看看她胸无点墨,却又嚣张跋扈不知礼数在外面处处丢我顾家的脸面,这次又为了她的那个表哥和人大大出手,结果弄得自己头破血流的被人抬回来,真是不知羞耻,不知死活。”老夫人越讲越恨,不由暗恼她干脆就这样死了算了。

第3章 顾无暇

    老夫人说完顾长远看着她的神色眼里闪过什么,却又瞬间消失,只是苦笑道:“母亲,儿子知道这次清苑做的有些过火了,但是儿子保证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看着儿子疲惫的神色,顾老夫人心里忽然冒出一股邪火,斥责道:“长远你是个男子最重要的是仕途,怎么可以为这些子女的琐事绊住,再说了,孩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怎么可以事事都要你一个人来操心,你那个夫人呢?从出事到现在她连个面都不露一下,她在干什么?”

    “母亲,你也知道李氏她的身体不好,现在清苑她又出了这种事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急的,儿子怕影响她的身体,所以,儿子就没敢告诉她。”

    “身体不好,身体不好,这是理由吗?如果她的身体真的那么不好她还有精力管家。”老夫人不满道:“怎么?等到管教自己女儿的时候她就没精力了?如果,她的精力只够她做一件事的话,那你去告诉她先让她把精力放在照顾自己的女儿身上吧!让她先把自己的女儿教好,至于家里的事,就先让刘姨娘替她看着。”

    “母亲,这不合规矩吧!刘氏她管家是不是不合适。”

    “我又不是一直让刘姨娘管着,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你也看到了清苑如果再不好好管教一下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你平时又那么忙没有时间,而我年纪又大了没那个力气,能管教她的只有李氏了,可你又说李氏的身体不好,家事和清苑她只能做一样,那么另一样总有人要替她分担吧!”顾老夫人平静道:“刘姨娘来管家你都说不合适了,那如果让刘姨娘来管教清苑岂不是更不合适,可事情总要解决吧!你说怎么办?”

    顾长远听了面露难色,“这……”

    “长远,母亲不糊涂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主母还在,让一个姨娘来管家是不合规矩的呢!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清苑和家里的事情都是不能耽误的呀!”

    顾长远思索了一会儿后,无奈道:“儿子知道了,我会和李氏商量的。”

    顾长远的回答,让顾老夫人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你和李氏说这只是暂时的,等清苑她懂点事了,家里中馈还是她来管让她不要担心,也不用多想。”

    “嗯!儿子知道该怎么说。”顾长远说完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母亲你早点休息儿子就先下去了。”

    “好,你去吧!”看着顾长远转身离去的背影,顾老夫人的眼里透出满意。

    而一直恭顺,谦和的顾长远却在转身后,眼里闪过阴霾,讽刺。

    画面转动。

    床上的少女醒来后,慢慢的起身从床上走下来,看着古色古香的屋子还有刚才那两个丫头的对话,蓝陌眼里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真没想到飞机失事自己竟然没死,本以为如果自己死了说不定还可以见到爷爷了,结果自己却穿越了,这种无稽之事也能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蓝陌叹了口气,而且听刚才那两个丫头的说的话,貌似这身体的本尊很不得人心,名声也不是很好呀!

    蓝陌皱眉,古代的人对名声这玩意好像很在意,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找的这个皮囊是不是……想着头猛然疼了起来,剧痛让蓝陌脸色一白伸手按着头部,脑海里开始涌现出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些片段如同放电影一样,让蓝陌清楚的了解一个少女全部的成长历程,还有她的喜怒哀乐,画面在少女头部撞击到假山受伤昏迷后定格,而蓝陌到此也得出了一个结论——果然是个麻烦的皮囊。

    兰香,梅香端着药走进屋里,在看到站在窗前的人时两人一愣,兰香咬了咬嘴唇眼里闪过遗憾,而梅香除了遗憾还有一丝紧张却又快速的隐匿不见,转而变成欢喜疾步走到顾清苑的面前激动道:“小姐,你醒了。”

    听到声音蓝陌,不,该说顾清苑回头。

    “小姐,你不知道你都已经昏迷两天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了。”梅香说着伸手扶住顾清苑的胳膊关心道:“小姐你这两天都没怎么进食,身体很虚还受着伤,怎么可以起来呢?来,奴婢先扶你坐下。”

    “是呀!小姐你赶紧坐下吧!你要是再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这不是要我和梅香的命吗?”兰香明是关心,暗含讽刺的话让顾清苑挑眉。

    顾清苑坐下后,听着她们熟悉的声音看着她们手里的药,还有脑海里刚才出现的画面,再看看她们现在的表现,顾清苑慢慢的靠在椅背上轻轻一笑轻缓道:“梅香,兰香。”

    “是,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顾清苑轻笑道:“只是看到你们这么忠心,我,很高兴而已。”

    “当不得小姐一夸,这是我们身为奴婢应该做的。”梅香脸上带着感动,圆滑道。

    “小姐过誉了,奴婢不敢当。”兰香眼里闪过不屑,生硬道。

    把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顾清苑深深的看了梅香一眼,缓缓笑开。

    顾清苑这样,兰香没感到什么异样,梅香却是心里一跳。

    梅香看着顾清苑带着笑意的面容,压下心里刚才突然涌现的怪异感觉,恭敬道:“小姐,奴婢伺候你喝药吧!”

    “等会再喝,你去给我拿个镜子来。”

    梅香听了顾清苑的吩咐,看了一眼她被白纱包裹的头部眼里闪过了了然,点头应道:“是,小姐。”

    顾清苑看着镜子里影现的容颜,柳眉杏眼琼鼻、口如朱丹面如凝脂鹅蛋形的小脸标准的古代小美人,只是气色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受伤失血的原因吧!可这并不影响她的美反倒让她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顾清苑看着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看来一切都不是梦,自己是真的穿越了,想着刚才脑海里涌现的画面,再看看现在这张脸,顾清苑不由想咒骂,丫的,老天你擅自让我穿越也就罢了好歹给我找个省事点的躯壳呀!可现在这身体的主人名声不好,脑子笨也就算了,却又长了一张祸水似的容貌,自己要想在古代生活的自在这张脸就是最大的麻烦。

第4章 让自己恐惧

    梅香注意到顾清苑不快的神色,以为她是对自己额头上的伤在意,赶紧安慰道:“小姐,你不用担心你额头上的上,大夫给你用了最好的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的,小姐还会和以前一样漂亮的。”

    对于梅香完全和自己想法向左的安慰,顾清苑没解释什么,只是平静道:“把镜子放下,给我梳洗一下。”

    “是,小姐。”梅香走到顾清苑的身后,开始为她梳理长至腰间的青丝。

    “不用束发理顺就行了。”

    “奴婢知道了。”

    “兰香。”

    听到清苑的唤声,兰香不管对顾清苑这个小姐有多不屑,这个时候身为奴婢的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顾清苑的跟前,低眉顺目道:“小姐。”

    “我肚子饿了,你去端点粥来。”

    “是,小姐。”兰香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兰香刚出去,顾清苑就听到门口传来她给人请安的声音,这时候她的语气完全不似对自己的敷衍,而是充满了敬畏,恭顺:“奴婢给二姨娘,二小姐请安。”

    “起来吧!”

    “谢二姨娘。”

    “你不在屋里侍候你们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回二姨娘的话,小姐她说肚子饿了要奴婢去厨房给她端点粥来。”

    “饿了?你们小姐她她醒过来了吗?”二姨娘急切中带着惊喜道。

    “是,小姐她醒了。”

    “这真是老天保佑呀!大小姐她醒了我这心总算能放下了。”二姨娘说着细心的交代道:“你快去,跟厨房的人说让她们多准备点好吃的,让大小姐好好补补。”

    “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

    “去吧!”

    “姨娘我们赶紧去看看大姐姐吧!”少女清脆的嗓音,娇俏道。

    “好,好,看你急的,你就是再挂念你大姐姐,也得让我把话说完吧!”二姨娘取笑道。

    “姨娘……”少女不依的嗔怪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顾清苑听着外面的对话,低声道:“梅兰,二姨娘和二小姐在我昏迷的这两天都过来了吗?”

    顾清苑的问题,让梅兰一愣抬头看着镜子里眉眼平静的顾清苑,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出现,小姐明明还是以前的那个小姐,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安呢?

    “怎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梅兰连忙摆着,急忙回答道:“在小姐最开始昏迷的时候,二姨娘,二小姐曾经来过,这两天倒没有。”

    “是吗?”顾清苑听了莫测一笑,果然如此,二姨娘在自己刚醒就过来探视了,这样的巧合让自己怀疑,还有二姨娘在门口说的那些貌似关心自己,实质做戏的一番举动,更让自己确信她一定是早已得到了自己醒来的消息,才会声色并茂的演这么一出,让家里的仆人看到她对自己的用心,也让自己听听她对自己的好,算盘打得好真是挺好的,见缝插针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这样的心计不怪她能生下顾家的长子。

    前面人影闪动,顾清苑抬眸看着一个三十岁左右,容貌美丽风姿卓越的女人,眼里带着万分真诚向自己走来,身边还有一个大概十三四岁妆容衣着都很精致的少女,她的容貌和自己有三分相似,她应该就是顾家的庶女——顾无暇,这个身体的庶妹妹,顾家的才女,和自己是完全相反的一个存在,她是顾家上下都喜欢,也引以为荣的二小姐是顾家的骄傲,这样的有才有貌的二小姐却是个庶女,不禁让人为她可惜,特别是有自己这样一个草包嫡女的对比,更让人为惋惜,认为上天不公平,那么美好的女孩竟然是庶女,而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竟然是嫡女,呵呵。

    “见过而姨娘,二小姐。”梅香看到二姨娘和二小姐进来,放下手里的梳子轻轻俯身道。

    二姨娘看了梅香一眼,轻轻的摆手道:“起来吧!”

    “谢二姨娘。”梅香起身继续给顾清苑梳头。

    而顾清苑看着二姨娘和顾无暇,并没有主动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

    二姨娘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确实已经清醒的顾清苑,疾步走过去欢喜道:“大小姐,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姨娘可真的是要担心死了。”二姨娘说着看着顾清苑的额头担忧道:“大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到那里不舒服,头上的伤口还疼吗?”

    “姨娘,你看你刚才还说我着急呢!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比我更着急。”顾无暇轻笑着取笑道:“再说了你一下子问大姐姐那么多问题,你让她先回答那个才好?还有,姨娘就是大姐姐真的有那里不舒服,我们也不懂得该如何处理?还不如直接给大姐姐请个大夫过来,岂不是更妥帖吗?”

    二姨娘听了顾无暇的话,看着顾清苑不好意思道:“二小姐说的是呀!是我思虑不周了,大小姐你可不要怪我呀!”

    对于二姨娘的话,顾清苑还没来的及开口说什么,顾无暇就接口道:“姨娘不必自责,你只是太过关心大姐姐了所以才会没能想到,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但是,你的这份心意大姐姐一定感受的到,一定是不会怪你的。”顾无暇对二姨娘说完这些,转头看着顾清苑娇俏道:“是吧!大姐姐。”

    “当然,二姨娘一番好意我又怎么会怪罪于她呢?你们多想了。”顾清苑满脸感激的看着二姨娘说道。

    顾清苑的附和,让顾无暇本来笑的甜美的笑容僵了一下,看着顾清苑眼里满是意外,不解,顾清苑她从来只会和自己对着干,所以,自己才会特意的那么问她,就是想她责怪姨娘,让她能给人以不知好歹的坏名,可是,今天她怎么会同意自己说的话呢?特别是她竟然还一脸感动的说着这些话,这……这是怎么回事?

    二姨娘虽然对于顾清苑的回答,还有她那满是动容的表情感到很是出乎意料,却迅速的收敛,露出了自然而高兴的样子,道:“清儿能不怪婢妾,婢妾感激不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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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华介绍:
顾清苑,皓月王朝顾府嫡女,凶狠毒辣,嚣张跋扈,欺压庶妹,暗害姨娘,又胸无点墨,她虽为高门嫡女,却被世人所不齿。
蓝陌,现代豪门千金,生性凉薄,狡诈如狐,却又随性,懒散,人生格言,别人挣钱我来花,男人生孩叫我妈,惯用伎俩扮猪吃老虎,人生目标,混吃混喝,安逸一辈子。
然而,一场阴谋,一次意外,让蓝陌魂穿顾清苑之身,当不堪的高门嫡女迎来一个全新的灵魂,那么,她又将在这个古老的朝代,如何绽放属于她的,嫡女风华。嫡女风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嫡女风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嫡女风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