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掌权
“俺们反正只要兽皮，其它都不要。”
这个部落的人看来是铁了心了，脑子也转不过弯来。
苏阳叹了口气，千算万算，没想到在这里出了差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就在他飞快思索着破局的办法时，玛祖出现了，直接递了半张豹子皮过去，就把事情解决了。
虽然过程走向不对，但这结果是好的，苏阳连忙把手中那七八件东西拿给了老人，这番动作自然不言而喻了，他非常想要这张完整的猛兽皮子。
“墩墩，这皮子是你换来的，玛祖现在就拿给你。”老人含笑说道。
可就是这笑容让苏阳顿时打了个激灵，猛然间想起当年考驾照理论时，但凡遇到不会解答的题目时，只需把自己化身为圣人的心态去选择，就准是正确答案了。
而此刻，从私心来说，这皮子是他赚到的，自然该归他。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玛祖，这皮子是部落的，不是孙儿一个人的，孙儿不要。”
“好，真是好孩子！”老人伸手摸了摸苏阳的脑袋。
最后这张皮子并没有留下来，而是拿去换了许多盐，苏阳记下了有盐氏这个部落，有朝一日，他会亲自取回这张皮子。
这时春忽然出声说道：“墩墩，我第一次独自狩猎成功，分肉的时候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大腿……最后那次我一口肉都没吃到。”
苏阳自己理解后，听懂了意思，这或许是母系体制下，每个步入劳动力的男性都要遇到的问题，是你获取到的东西，但却不归你拥有，呜呼哀哉！
第二日一大早，岩石部落一行十人开始往回赶了，虽然交易还有一天，但玛祖已经换光了物品，所以不再耽搁了。
苏阳有些闷闷不乐，只是克制得很好，没有得到皮子不是谁的错，而是部落的分配法则，现如今无法反抗，那么就只有去适应。
归途中，玛祖似乎有些着急，一路急行，只有吃东西时才停下来休息了片刻，愣是赶在天黑前回到了岩石部落中。
苏阳在见到玛母后，心情就变好了，不再去想皮子的事，转而去思考怎么早点制出陶器来。
翌日，苏阳如愿得到了十个劳动力，但除了春之外，其余都还未满十五岁，五男四女。
而在吃饭时，大姑家的小女儿，七岁的冬冬坐在了玛祖的右手边，大丫在左手边，这一刻苏阳好像明白了，大丫与冬冬两人才是会送去学巫的人。
虽然苏阳对于去学巫的兴致并不强烈，大约有三成心思吧，可最后居然被表妹冬冬夺去了名额，这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
“墩墩，你过来。”等差不多吃完东西后，老人忽然冲他招手。
苏阳连忙起身走了过去，却见老人拿出一块缝制好的兽皮围在他的腰间，慈祥的摸了摸他的头，念道：“以后由你带族人去赶墟，随你制陶的人，也跟着你吃饭，你来分配他们的食物，玛祖允许你选一个山洞来使用。”
“玛祖！”苏阳这时心情复杂，如果他当真是土生土长的原始人思维，肯定就会一辈子给老人卖命了，可是他注定了以后要反啊，却又不得不佩服老人的驾驭手段，值得学习。
“好孩子，去吧！”
不管母系体质如何，至少苏阳现在掌握到了一点小权利，可以分配十人的食物，还能负责赶墟这件事，其中能操纵的空间就非常大了，这算是有得失去吧。
他刚一出来，大丫随后也跑来了，说是要带他一起玩，这叫什么个情况！
“叫上春他们，砍竹子去。”苏阳大手一挥，这是要开工了。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制陶，还得用上竹器才行。
加上他与大丫，这就是十二个人了，还有一群更小的孩童也来凑热闹，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被苏阳给安排了事情做。
这次他用竹子是要编制出“簸箕”，也叫米筛，也就是一个圆形的竹器，在编制时得留出很多只有米粒那么大的细孔，等簸箕制作出来后，会用来筛选泥土。
“大家听着，现在都跟我学怎么编织簸箕，谁学得最好，就可以分到更好的吃食。”苏阳现在也只能用这种老办法，按劳分配。
稍稍勉励了一番，就火速开工了，因为有了之前编织背篓的经验，现在换成更为简单的簸箕，对于苏阳来说已经无压力了。竹子中编制起来比较麻烦的，要数箩筐与竹席，这非得要老师傅才能达到标准，他暂时就不打算挑战了。
米筛簸箕需要用大概半指宽的竹条，交叉编制成圆形后，直径有个一米就足够用了，难度在于外面的圈形包边，这个要用竹子外面那层很薄的皮来缠绕，是个技术活，不过这玩意熟能生巧，对此他充满了信心。
三天后，苏阳搞定了一个在他看来依旧粗糙的簸箕，这与没有趁手的刀具有直接关系，虽然粗糙，但足够实用，算是大功告成。
而跟他学编制的人中，大丫居然编得最好，这就叫近朱者赤啊。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大丫也吃了小半的地之精华，变得比一般人更聪明了。
此外还有一男一女编得也还成，然后苏阳就让大丫带着这两位专门编织簸箕，甭管用不用得了那么多，至少可以为将来编制其它竹器打下基础。
“剩下的人给他们三个打下手，负责砍竹子，破竹条。”
苏阳交代完后，就带上春，去找玛祖要了三个战士陪同外出，这是要去找粘土，也就是有黏性的土，这种土能烧陶器、烧砖头，也能烧水泥，用途广泛。
这大地上，泥土可是最多的，只要找到一处有黏土的地方，就不用在为原料发愁了。
可难点就是只有他一人能分辨出黏土，其余人全都不认识，或者说是没有黏土这个概念。而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认对，所以要多挑几处可能性大的泥土回来实验。
他这会奔着去寻找那种比较细碎的土粒，用手指搓起来要感觉里面所含的沙粒比较少那种，干燥的时候比较偏白色，就极有可能是黏土了。若是有那种一大片全是黏土的区域内，只要一下雨，看到泥泞的地方，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就能发现黏土与其它泥土的区别。
可惜他不可能等着天上下雨，这会也管不了已经是下午，把人手召集完毕后，即刻出发了！
第十七章 原始兔说
苏阳带上几个战士出去，这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再有如果遇到有小动物也能抓回来养着，当然，等找到黏土后也需要劳动力。
他没有到林子里去找，反倒是专门去寻坡坡坎坎，这是聪明的做法，只是运气不太好，这附近的泥土用手搓起来不对劲，根本就不用回去试了。
等到了傍晚不得不回去了，黏土没找到，反而意外的发现一窝兔子，灰毛兔，从理论上的说，灰兔子应该会比纯白的兔子长得更快。当然这得具体看是什么品种。
可谁知道此时战士们动作太快，他只来得及救下两只小的兔子，其余全被杀了，着实可惜。
不过运气还算好，两只活的都是母兔，作为兽医来说，他能分辨不足满月兔子的雌雄，这可是个技术活。到手这两只兔子都是母兔，先养着了。
等回到部落，长老们已经派人送来了十一人份量的食物，大丫属于帮工，回去吃自己。
苏阳坐在新的山洞中，里面的东西很简陋，都是些竹子，但很就感很强烈啊，他学着玛祖平日里那般分配食物，基本做到每个人的份量差不多，但是质量上有出入，表现好的就吃得好。
效果看起来不错，没人有怨言，即便有也不敢不服，要知道春可是部落十六位合格战士之一，在场没人打得过，而且上面还有玛祖给他撑腰。
夜里他留下一半人加了个班，借着火堆赶制了一个兔笼子出来，外观看起来就跟婴儿的摇篮差不多，只是很简陋，缝隙很大，这是为了保证兔子的脚不沾地，吃剩的草料以及排泄物都能从缝隙漏下去，随时保持卫生、干燥、通风，这样一来，就不容易有寄生虫，兔子的成活率以及长肉的速度都会大大提高。
“就让养殖从兔子开始吧！”
苏阳兴奋的搓着手，当然这事还需要老人玛祖的支持，第二天一早他就去请示了，提出需要大量活着的兔子，并且让战士们去观察兔子喜欢吃哪些草料，以后让妇女们外出采集的时候，顺便把兔子草拔回来。
可是老人却有些无法理解，她认为既然能在外面猎杀到兔子，又何必抓活的回来喂养，还要采集兔子的食物，这不是没事找事干吗？
苏阳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劝说道：“玛祖，上次我听说了乱部落的事，十几年前，乱部落有人口五六满，我们岩石部落的人口只有不到三满。现在乱部落的人口还是那么多，我们岩石部落已经大大超过了乱。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老人理解他说的话之后，回道：“乱部落的人全部出去狩猎，死得比岩石部落多，岩石部落现在只有蛮性战士出去狩猎，孩子们能在部落安全长大。”
苏阳一拍手，“就是这个道理啊，今年我们能猎杀到五满的兔子，那么明年还是一样，差别不大。但如果我们把这五满的兔子抓回来养着，那么明年就可以得到十满，几十满，很多很多满的兔子。”
他伸出一双手，表示人要经历十个冬天，满节之后才能成为劳动力，而兔子只要半年就可以长大吃肉了。
这其中还有很多信息无法表达出来，比如兔子百发百中的繁殖率，母兔一年繁殖三次无压力，孕期短，只要一个月左右，生长快，吃的是草，长的是肉。公兔虽然是快三十秒一族，但一月发射二十次也是毫无压力，活蹦乱跳的。
最关键的是，他是兽医，见识过大型养殖兔子的基地，懂得预防疾病，以及快速处理一些疾病，保管一本万利，奔着小康走。
当然，在前期摸索过程中肯定会难免遇到问题，但最后绝对会成功的，这点他可以用脚指头发誓。
“玛祖，我们自己养兔子，付出的仅仅只是让女人们在采集时，顺便带些兔草回来。而且还可以让满节以下的孩子们去寻找兔草，我们还有多余的山洞，即不浪费人力，也不浪费地方，更不会浪费我们的食物，最后兔子养出来，部落里就不缺肉了。至少冬天就有吃的了，不用冒着风雪外出，还有兔皮多了，肉食多了，冬天就不会死人。”
老人陷入了思索着，她在消化着苏阳说的这些话，若是说别的，她可能一时无法理解，但是乱部落与岩石部落的情况摆在眼前，她作为岩石部落的缔造者之一，自然清楚两个部落人口差别的主要原因，说最直白点就是安全。
而现在如苏阳所说，兔子在外面自己生长，自然不安全，而在部落里就是安全的，自然就应该得到更多。
老人再次被打动了，雷厉风行的叫来另外四位长老，让苏阳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加上她的解说，然后这事就成了。
紧接着，就把部落所有人都召集到了山洞外的那片空地上，这会是清晨，所有人都还没外出，正好齐了。
“岩石部落的族人们，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尽力去抓兔子，活的，我们要活着的兔子，抓到兔子后送到墩墩哪里……”
一场抓光兔子的动员大会开始了，让苏阳目瞪口呆，按他的想法是慢慢来，先养个十几二十只就够了，没想到这次会搞这么大，或许这属于是集体制度的优点吧，够团结，人多力量大。
大会之后，抓兔子的行动开始了，成年的男人女人几乎都出去了，女人在这附近的安全区域活动，男人们跑得更远。
这让苏阳连忙督促他的十个帮手外加大丫赶制兔笼，清理山洞，等兔子抓回来后，可不能失败在细节上面。
这么一忙活，半天就给耽搁了，下午他再次出去寻找黏土，路上哪怕见到了其它小动物也不管了，哥现在养不过来，把精力放在陶器与兔子上面，都已经够繁忙，要知道他才八岁啊，还是童工好不好。
不过等过了这一个冬天，他就是九岁了，不会太久的。
然而抓兔子并没有那么顺利，要知道狡兔三窟，尤其还要抓活的，就更有难度了，因为即便看见了兔子，也未必追得上，追上了未必能扑到活的。
黏土的事情到了有眉目了，他发现了一个小山坡上面的土很像黏土，可这个山头多石少土，到时候大批量烧制起来就不够用了，所以他分两步走，一边让人从这里刨土回部落做准备，一边继续外出寻找新的土源。
同时苏阳还让两个打杂的姑父给他打磨制陶的底座石器，需要尽量圆一点，平整光滑，这个东西是无法省略的，其实也可以用平整的木头代替，可是没有锋利的刀啊，所以还是打磨石器吧。
第十八章 马杀鸡
石器才是这个时期的主流工具，直到青铜器的出现，才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但现在的石器并没有达到巅峰，因为缺少金属工具，比如凿子、锤子等。除此之外，如陶器、竹器、木器……都还在起步阶段。
苏阳提着石矛，带着四个战士四处溜达，好几天跑下来，到是对岩石部落的区域很熟悉了，也当真是贫瘠之地，不过从风水来说，藏风聚气，到也不错。他自然不懂什么风水，都是满口胡说罢了。
他把寻找的范围扩大到了乱部落的区域，也就是过了那一颗标志性的参天大树，这是想去采摘一些猕猴醉果子，现在正是秋季，错过了这个季节，可就只能等明年了。再说，没准乱部落范围有粘土呢。
“有动静！”春突然出声，手中长矛一横，挡在了苏阳的身前。
其余三个战士也迅速做出了反应，警惕的打量四周，现在这时期暂时还没发现弓箭，不用担心忽然就被放冷箭了。有了四个高壮的战士保护，苏阳的安全绝对没问题。
很快，就如上次赶墟那般，又遇到了乱部落的人，出现在眼前的是三个女人带着俩孩子，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退吧！”苏阳没在往前走，倒不是怕了，而是没那个必要发生冲突。最主要的是他囊中羞涩，没有买路的食物。
既然此路不通，干脆就去另外一个方向，即便跨线也是进入天狼部落的范围，无伤大雅。
或许是时来运转，又过了一日后，他竟然找到了一大片黏土区，虽然距离岩石部落远了一点，但总算不用在为原材料而担忧了。
回到部落后，抓兔子的事情还在进行着，并且玛祖非常关心这事，而苏阳只需把好关就行了，比如区分兔子的雌雄后，分开喂养；吃食由他过目后，在固定的时间投放草料。
反正现在兔子的数量还少，无需太过于小心了。
一大早，苏阳召集帮手们一起捏黏土，也就是把土尽量弄细一些，然后用米筛簸箕过滤，只有能漏下去的黏土，才可以用来制陶。
这一步的筛选其实已经很简陋了，不过放在现在来说，绝对是精选黏土。
族人们的双手够粗糙，捏起泥土来毫不费力，当然只能捏晒干后的泥土，湿润的也捏不碎。而筛出的泥粉，他选择存放在一个打扫干净的山洞中，以免因为天气或是人为的原因被污染了。
“现在可以来一个马杀鸡了。”
苏阳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年前看过的电影泰囧，片中宝宝那一手和面马杀鸡让他印象深刻，而想要制出好的陶器，还真有必要给黏土来个马杀鸡。
当即，苏阳叫来两个人跟着学，外加大丫与春也叫来了，他用的工具是一个没有缝隙的竹制簸箕，然后往其中倒入泥粉，这里也可以模仿电影功夫里的太极和面法；还可以想象成兰州拉面……
其实就跟和面一样，往泥粉里加入清水，大概一比二的比例，略微搅拌后就反复的搓揉，一直到完全均匀，里面没有气泡为止。
“都学会吗？就这样不停的揉！”苏阳搓揉了一会就让开了位置，他虽然力气不算小，可跟其余人比还是不够看，所以就让能者多劳了。
随后，他去看了下需要的底座，已经快打磨好，等他拿到后，泥团也揉好了，当即他就抓出一大坨，揉成圆形后拍在了平整光滑的底座上，跟着用一根圆木棍擀面，想象成正在煎饼就行了。
这是在制作陶器的底部，因为底座没办法匀速转动，所以只能用这种土办法。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叫帮手们全都先停下手上的活过来观看，在他这里根本不算什么不传之秘，因为实在是太过原始。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实践，所以这个圆形的陶底直径只有二十厘米左右，难度在与薄厚要一致，且不能太薄了，不然就不耐烧了，这些陶器加工出来的主要用途就是煮东西吃。
“都给我仔细看好了，谁要是能学会，以后我就让他专门制陶！”
苏阳勉励了一番，继续进行下一步，这个步骤还真的得借鉴兰州拉面了，他取了一大团之前搓揉好的泥团，然后揉成大概三四厘米直径的长条。按照底部直径二十厘米算周长，一圈得需六十多厘米，算上陶器上面比底部更大，就得用到七十多厘米，至少得三圈，那么他需要的泥条，至少得要两米以上，中间还不能断了，而且尽量要做到均匀。
搓揉长泥条这活计，一个人还不好弄，最好是能配合，速度也会更快一些。
他让大丫一起协作，单独用了一个簸箕，试了七八次，这才找到窍门成功了，到了这一步已经完全能确定这就是黏土，而且品质很不错。
搞定后，他便用泥条在陶器底部边缘重叠围了三圈，很顺利，毕竟材料是泥土，若是面粉就容易变形后没那么均匀了。
放好泥条后，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毛胚，随后他取来一根光滑的竹筒压在泥条外面，而他的手放在里面，就这样里外一起挤压，人也跟着转圈，慢慢的把三圈泥条粘合在一起，变薄变高，最后变成他想象中的陶罐模样。
这一步骤，花了一个多时辰，连饭都没来得及吃，继续开工。
现在这个陶器依旧很粗糙，大约有十六厘米高，最大直径三十厘米左右，这还差最后一步，他又撮了一根泥条，在最上面缠绕了一圈，用来作为上面的边口，就跟编制背篓、簸箕一个道理，完工前需要包边。
到这时，粗胚基本搞定了，若要更精美，那就需要慢慢地把里里外外刮得光滑了，他现在可没这工夫，只要烧制出来能用就行，以后在去熟练工艺。
但这会，要想把这个陶器从底座上取下来，也有难度，为了避免底部与上面的陶身分离，他又搓了一根比较细的泥条，把下面的连接处加厚了一下，沾的时候抹点水就容易黏合了。
最后一步，取了一根很细的竹丝，双手拉着，从底部最下面过了一遍，这下就让陶罐底部与下面的石器底座分离了，他小心捧起这个陶罐，轻轻的放在准备好的架子上，之后需要晒上一周左右，等完全晒干后，才能放进火里烧制。
而这一周的时间，自然是要大量制作陶器粗胚了，以数量取胜，主要是他担心到时候烧制出来成功率不高，但同时也坚信多烧几次，肯定能得到良品陶器！
第十九章 白狐
苏阳为了提高效率，便给十来个帮手分了工，各自负责一部分工序，早些提高熟练度。而他自己也用竹子制作了一些简单的模具，比如底部大小的圆圈，与泥条长度一致的竹筒等等。
这样一来，做出的陶器基本大小相同，属于流水线产品，缺乏创造力，但他自己本身就是移动的创意源头。
又过了三天，苏阳开始挑战制作茶壶，也就是带盖子的陶器了，这是为了自身寿命着想，虽然他身体很棒，可是长期饮用生水，肯定会影响健康。有了茶壶后，饮用烧开过的水，那就万无一失了。
茶壶的难度在于盖子与茶壶嘴，还好他现在的记忆力非同小可，所以能想到办法解决。
他搓了一个泥条，用一根小指大的竹枝穿过去，就让里面成了空心，然后镶嵌沾到陶罐侧面，粘贴处刺几个小孔能让水流出来，这就成了。茶壶的把手，同样用泥条代替，在黏合的地方用竹片划拉几下，不用划穿，抹点水就能黏上了。
茶壶盖也简单，用泥条围一个比陶器边缘更小的圈就行，虽然无法做到盖上后丝毫没有缝隙，但也足以快速把水烧开了。
“完美啊！”看着最后的成品，苏阳不得不停下来自恋半个时辰才得以缓过劲来。
除此之外，他还设计了砂锅，烤肉盘，储存油脂的托盘等等，原本他还想烧制能让后世司马光成名的那种水缸，奈何那玩意儿太大，恐怕烧不好，就暂时放弃了，改为了小号的钵，主要用以装东西，比如油脂、肉汤等。
“墩墩，快过去，又抓兔子回来了。”融忽然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苏阳叫大丫他们继续制陶，随后就去了兔子洞，他主要是要去区分雌雄，等见到收获后，却当场愣住了，因为这次的兔子里面，混了一只别的品种。
眼尖的他一手就给抓了回来，这小东西不过巴掌大，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可眼睛与嘴巴不对啊，兔子可是红眼睛三瓣嘴，而手上这小东西胖呼呼的，大耳朵，脑袋长得似狗非狗。
“这是什么动物？”苏阳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来。
直到他观察这小东西的雌雄时，忽然间闻到一股味儿，顿时惊愕的叫道：“这分明是一只小狐狸好不好！”
也难怪他没能第一眼就认出来，狐狸毕竟不是家畜，加之还是一只小白狐。现在知道是狐狸了，苏阳不由庆幸，因为狐狸是要吃兔子的啊，若是真的把一只狐狸喂养在兔子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不知道何时，玛祖来了，出声说道：“墩墩，把这个东西拿去放了，不吉！”显然老人一眼认出不是兔子。
苏阳再次一愣，心想莫非原始人也信狐大仙？他虽然是兼顾干兽医的活挣外快，但这职业决定了不信那些，不然何以能一刀切断烦恼根？
捏了捏小狐狸，肉乎乎的，双眼迷离，好吧还没睡醒呢，看起来很是萌态。
“玛祖，我想养着它，养这只小狐狸。”苏阳这也是碰上了，左右也只是养只狐狸，以后兔子多了，不怕被吃穷。狐狸也能抓老鼠，当成猫一样的宠物就好，若是养不熟再说吧。
“好，那就养着。”老人摆了摆手，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玛祖这会过来，是因为去看了陶器，很是满意，现在是来给他说一些烧陶的事情。
“玛祖你就放心吧，陶器应该可以烧成功的。”苏阳心中已经有了方案，但因为陶器还没晒干，所以还需等上个三四日还能用火烧。
谁知老人却告诉他，到时候开火烧陶的时候要举行祭祀仪式，还要提前占卜，得到丰收的吉兆后，才可以进行，在这之前，他不可自行贸然烧陶，不然可能会冲撞到天神，即便苏阳吃过地之精华，得到了天神的认可也不能胡乱行事。
好一会，苏阳才算是理解了老人的意思，不由觉得太过扯淡了，但是礼法不可废啊，只好连忙答应下来。
随后，祖孙俩一起清点兔子，现在已经有三十几只兔子了，其中只有七只成年兔，四母三公。这四只母兔都已经成功被公兔的枪打中，最多再等一个月，就能生下小兔子。
而公兔其实用不了三只，不过现在部落有吃食，也就不急着宰杀了。
其余半大的兔子，也都分了公母分开喂养，避免母兔过早中枪，这也因为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太冷。等这批兔子养到开春在进行繁殖，其实最合适。
这边的饲养算是很顺利，草料充足无污染，只是兔子长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这其实有原因，只因没有主要粮食，如玉米等谷物，但这事他现在解决不了。
“噗噗！”夜里，他在山洞中开着小灶，当然食物是合理分配来的。
只是鸟蛋是夹带的私货，即便这事他也已经与长老们报备过来，借口是实验陶器的品质，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他上次换回来的两个陶罐，一个放在长老哪里，一个在他手上，这会陶器正架在火上，罐子里的水已经沸腾了，只见他斜靠着，一个眼神示意，融这小子连忙把洗干净的蛋递了过来。
苏阳笑着捏碎了蛋，蛋清混合着蛋黄流金了竹筒中，搅拌均匀。而粘着蛋汁的壳，随手就喂给了小狐狸。
随后他就把竹筒里的蛋汁淋进陶罐中，再用一根竹条飞快搅拌，顿时一陶罐的蛋花汤沸腾着，这还没完，接着放了一些洗干净的野菜，虽然味道略苦，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撒了一些盐进陶罐，最后一个步骤，放入一小坨熬好的油脂，只听噗哧一声，油脂在沸水中化开，一股浓郁的油水味弥漫开来，让周围几个孩子的眼睛都绿了。
“墩墩，好了没有啊！”大丫催促着，在她旁边是表妹冬冬，也早就加入了苏阳的跟班行列。
另外，还有苏家的几个女童都来齐了，说是来学习怎么用陶，其实是开小灶。
“马上就好！”苏阳笑呵呵的让融把火给撤了，在旁边另起火堆，不然洞里就没亮光了。
可惜现在没有勺子，他把这事记下了，明儿赶忙捏一些勺子等小东西，不然以后喝口汤都这么麻烦。
现在只好等了，等到陶罐冷却了一会，汤的温度应该差不多了，这才用兽皮包裹着拿到嘴边，轻轻一吹，然后喝上了一口，哇哦，这感觉太爽了，透心暖！
“墩墩，快给我喝，不然我以后就不给你带盐了。”大丫嚷嚷着，她现在可是小灶组合的带盐人。
苏阳眼神迷离，细细品了一下野菜蛋花汤，又猛的连喝了三口，嘴边粘着蛋沫泡子，这才满足的把陶罐递给了大丫。
第二十章 驱邪烧陶
“咕噜！”大丫端起陶罐就是一阵大喝，不过并没有一直霸占，待喝了几大口之后就递给了冬冬……
然后是晓晓、融，但凡守在这里的孩童都喝到了蛋花汤，全都无比满足。
“墩墩，明天我让玛母她们多掏蛋回来。”大丫已经在想着明天的事了。
苏阳连忙出声阻止，这种事偶尔一次还行，长期就不可以了，再说鸟蛋忒小，都不够塞牙缝，还是等开年想办法养些下蛋的鸡，才是解决之道。
汤喝完，大家就各自散伙回去了，苏阳也乖乖的回到家里山洞，玛母已经睡下了，而父亲与战士们再次外出狩猎，为烧陶时的祭祀仪式做准备。
他往火堆里添了把柴，跟着也赶忙躺下，若是睡眠不足，明儿就没精神。
距离冬天已经不远了，大丫与冬冬离开的日子也快到了，到时候玛祖会带队亲自送她们去牛头部落，而学巫的时间大概要十年左右，中途被淘汰就会被领回来。为此，岩石部落也要连续十年给牛头部落送学费，相当于上供。
十年真的太长，所以即便选中了苏阳，他也多半不会去劳什子牛头部落，即便那是一个有图腾有巫师的大部落。
这一日，天气很好，秋高气爽，苏阳检查着可以烧制的陶胚，已经有十来个了，放在阳光下检查了后，发现其中有一个不合格，居然有缝隙。没办法，大家都还在初学阶段，难免会出纰漏。
“吼吼吼！”
族人们开始聚集，猎物被抬了出来，长老们穿戴着骨齿项链，脸上涂抹得花花绿绿，祈祷开始，吟唱出听不懂的音调。
玛祖取来一根大骨放进火堆，最后要根据骨头煅烧的痕迹来判断吉凶。苏阳凑过去看了看，反正是搞不明白如何辨别，那就只管等结果了。
他这会还有事情做，随后就去盯着烧陶的现场，其实就在旁边，他让帮手们在地上堆积了很多柴火，都是用的木柴，因为竹子在烧的时候容易发生爆响，万一不小心震碎了陶罐，那可就悲剧了。
但最后想了想，若是都用木材，又担心火力不足，所以连忙让人破开放干的竹筒，这样就成了竹片。
这些柴火大概用“井”字形层层叠加，放了七八层之多，差不多堆了半米高，跟着把九个陶罐、两个陶钵、一个茶壶，还有一些如勺子等小物件放在了柴火上，全都是反着扣放，这样就能让陶器内部也得到煅烧。考虑之后，他把那个有缝隙的陶罐也放到了其中，多一个也不占地方。
除此之外，还准备了大量的干草，正是秋季，不缺这点草料。也必须用到干草，因为草灰可以给陶器润色，也可以在表层起到加固的作用。
“天神，请保佑岩石部落，丰收！”
“丰收、丰收！”
那边煅烧大骨的结果出来了，丰收大大的，这一次苏阳不能说不信了，因为他总不至于觉得会失败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玛祖引燃了堆放陶罐的火堆，很快便熊熊燃烧起来，这是用明火直接烧陶，没有任何封闭设施。其实可以挖坑埋烧，不过苏阳觉得麻烦，时间也长，万一夜里下雨就全完了，所以就没考虑。
火苗烧到陶器时，没有听到破裂声，这是好兆头，他最担心的就是一碰就碎，这会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在烧陶时，五个长老连带玛祖一起都在祈祷，围着火堆打转，不时洒出一些水花在边上，似在驱逐邪物，避免干扰到陶器的形成。可苏阳却极为担心长老们不小心把火给灭了。
渐渐地，等到明火渐小时，苏阳招呼一声，十来个人一拥而上，抱起干草就扔到火堆上面，盖得厚厚的，能有人高。然后赶紧撤退，烟雾太大，受不了。
习惯性的看了看天空，心中估摸着时间，大概要烧两个小时左右，到时才能从火堆灰烬中把陶罐给扒拉出来。能不能成，很快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岩石部落一百多号人都守在这里，别的事都不干，这让苏阳也是醉了。
现在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了，偏偏猎杀回来的肉食要用来祭祀，也就是在陶器烧制完成前，这些肉都不能吃，不亚于一场折磨。
苏阳坐在一块石墩子上，手上摸着白狐，干瞪眼了。再说他养的这只白狐，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就是放在兔子窝里也没什么反应，也难怪会被抓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玛祖空下来，他连忙抓住机会凑上去，问道：“玛祖，要是陶罐烧制好了，可以拿去赶墟吗？”
他这是算着时间，在冬天来之前，大概还能赶一到两次墟，所以就琢磨着下次他带队，多换点需要的东西回来。而一旦到了冬天，几乎就不出门了，也走不了那么远。
“这次不行，玛祖要带陶罐去牛头部落，送的东西越多，大丫她们就更好。”老人摸着苏阳的头，到了现在，她很喜欢这个孙子，但也从来没想过让苏阳接替她的位置。
苏阳懂了，并且这情况他也猜到了，不然何以玛祖这段时间如此上心，但是山人自有妙计，他又开口道：“玛祖，你大概还有多久出发？”
“下次你带队赶墟时，一起出去。”
算了算时间，只有十来天，这时间倒也足够他操作一番，到时候玛祖不在部落，山中无老虎，猴子也该出来耍耍威风吧！
那边的火堆差不多了，当然还在冒烟，里面因为还有火力的木炭，所以不能用手，苏阳取来一根青竹竿在里面扒拉，很快就找到一个陶罐，用竹竿给挑了出来，小心的放在地上。陶罐的颜色已经变了，乌黑乌黑的。
“取水来。”
苏阳叫了一嗓子，马上就有人拿着竹筒过来，里面装着水，他把水直接淋在陶罐上面，立时噼啪直响，冒着烟雾。
等陶罐一冷，他连忙往里面倒满了水，没有漏，这是成了啊！
“陶，这是陶罐，我们岩石部落有自己的陶器了！”苏阳双手把陶罐举过头顶大叫着。心中却在想，此时不刷一下声望，待会就没机会了。
“陶、陶……”
族人们跟着大喊，全都无比兴奋，他们不用知道太多，只要明白用陶罐可以煮出好吃的东西就足够了。
随后，一个个陶罐被扒拉了出来，虽然有两个碎了口子，但依旧还能用，可以说大获成功，远远超出了苏阳的预期。
为了试验陶罐的品质，当场就洗干净用来煮东西，可就是这么一洗，让苏阳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到不是陶罐的品质有多大问题，而是这个颜色不对啊，他连忙用手指弹了弹，听着声音也不太好。
虽然这次烧出来的陶器已经远远超过之前换回来的那两个，可苏阳觉得还是没能成功，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第二十一章 刀耕火种
苏阳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制陶的过程，虽然有些过于粗糙，但工艺上应该没问题的，面对这么个情况，一时间他也想不明白。
索性就先抛在一边了，他可是早就饿了，吃饱再说。
两个陶罐被架在火堆上，其实就是用石头搭建的简易灶台，另外还有一个烤盘，方便用来煎肉吃。
很快水就烧开了，肉食放了进去，也不用去血水什么的，没那必要，吃的就是个原生态。
虽然肉要煮上一会才能吃，但进行到这里，已经证明陶罐确实能用，可以继续庆祝，肉汤都不能停。
玛祖在问过后得知，还有十几个陶胚等着晒干，后面也还能有源源不断的陶器出产，当然到了冬天就不行了。即便如此，在入冬之前，烧出超过百个陶器，问题应该不大。
所以长老们商量之后，决定这次拿出五个陶罐出来共用，让所有族人轮流煮东西吃，但依旧没有吃大锅饭，每个人的肉食是提前就分好了的，大家可以自愿搭伙一起煮。
这情况也就是说，即便苏阳暂时也无法单独拥有一个陶罐，相当无语。还好他手中有一个劣等品，也就是换回来的那个陶罐，将就着用吧！
之前用竹筒煮心肺汤，就已经让族人们无法抵挡，这次用上陶罐煮肉，那就更不得了了，几乎每个原始人都拜倒在这种肉汤下。
不等苏阳提醒，老人玛祖自行站出来，高声说道：“墩墩制陶有功，以后改名为苏阳。太阳升起，阳光普照，万物苏醒……”
苏阳理解着玛祖的话语，忽然间脑海中蹦出几个大字“太阳的后裔”，从而联想到泡菜思密达，再而想到其实可以烧制一些泡菜坛子，这种坛子在菜市场售价三十五元，还不够两斤排骨钱，但只要不碎，用上几十年都没问题，完全可以考虑烧制出来。
只是泡菜坛子的造型稍稍要复杂一点，不过若能赶上冬天，用融化后的雪水泡菜，便是极品了，等到开春也可以泡酸笋。
“苏阳，苏阳，苏阳！”
族人们大叫着苏阳的名字，都明白是苏阳给他们带来了免费的陶器……
转眼又是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期间又烧了两次陶器，得到二十来个良品，基本上就没有失败的，除了那种本来就有缝隙，这是前期手艺不精。
同时，苏阳找到了陶器声音与颜色不对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缺少冷却液。也就是陶器经过高温烧制，需要快速冷却，光用清水还不行，可他虽然是理科生，却也不清楚该怎么配置原始冷却液。
最后求助到玛祖哪里，搞了一些具有消炎作用的植物，连带着树木竹叶一起泡制成了有颜色的水。用这种水给出炉的陶器冷却后，品质果然有所提高，颜色也更美观了。
“大功告成！”
苏阳拿起一个带着斑斑青色的陶罐，弹起来声音脆而不散，质量杠杠的，总算是满意的。
又因为几次烧陶，每次都选择新的空地，导致这外边到处到是草木灰，苏阳突发奇想，用竹子刺了刺焚烧过的地面，好家伙，土质松软，这不正适合种点东西吗。
“刀耕火种！”
他的脑海中冒出这么个词，这是最原始的种植方法，也就是通过焚烧植物，让土地变得松软，烧过的草木灰又能作为肥料。但是缺点同样明显，用这种方法种植，产量比较低，同一块土地也无法长久使用，因为草木的肥料终归有耗尽的时候。
不过草木灰确实是好东西，就连大文豪鲁迅先生回家买老宅，那豆腐西施不都跑来占点草木灰的便宜吗。
只是现在对于苏阳来说，还没到刀耕火种的时候，因为没有合适的种植物，没有种子，那还种什么。若是能找着麦子就好了，来年磨成面粉，部落里的制陶工们，直接就可以上手拉面。
“春，你去告诉大家，以后我们就在那一片烧陶！”
苏阳指着岩石部落的侧面，那边的土地比较平整，也靠近水塘，他是想着先把那一片给烧出来，铺上草木灰。万一到时候找到合适的种子，这不就是现成的土地吗，等冬天的雪化了，开春就可以播种，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地也不用多烧，有个一亩三分地做实验也就够了。
“苏阳，我和冬冬就要走了。”大丫忽然跑了过来。
终于不用叫他墩墩了，苏阳这几天心情都很不错，回声道：“好啊，你去好好学巫，到时候回来帮我的帮。”
大丫总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可一时也没想明白，随后就只顾着玩了。
天气越来越凉爽，大丫她们也确实该出发了，据传此地到牛头部落，大概要五个太阳日，也就是五天，算上路上耽搁以及到了那边安排什么的，没有半个月别想回来。
夜晚，苏家这个小集体聚在一起，老人玛祖也正是在交代这事，这次去牛头部落，老人要带走八个战士。而苏阳赶墟，也要带至少四人，那么部落的防御方面就很薄弱了。
为此，决定从半大孩子中选出四个男性作为战士，凑足双满，二十个战士的总数。
“苏阳，玛祖不在的时候，你多费心。”
苏阳心说，他就怕没事做，况且只要能费心，那么就能掌握一些权利，这才是他最需要的。
等把这些事情说完，大家散了之后，他又单独回到玛祖的山洞，开口说道：“孙儿想找乱部落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老人不解，也实在想不出与乱部落有什么可换的。
“乱部落的人口，还有地盘。”苏阳这话可谓大胆，他竟是瞧上了整个乱部落。
老人沉吟了一下，伸手在陶罐下面加了把火，这才开口道：“苏阳，你想拿什么交易？”
“足够用来买路的食物，我要可以随时进入乱部落，等我搞清楚他们部落的情况，在进行下一步。”苏阳没打算一步到位，那不现实。
老人笑了，点了一下苏阳的心头，“玛祖依你了。”
“谢玛祖！”苏阳真正想要的才是这句话，他要更大的权利，能够在外面分配食物的权利。
至于为何看重乱部落，是因为这个部落的所有人能有很强的野外生存能力，他恰好明年打算频繁外出，所以绝对用得上。另外就是乱部落的地域范围比岩石部落要大很多，物产也更丰富，就拿之前收获的人参，就全是在乱部落秘密找到的。
“苏阳，制陶的方法千万不能让其它部落学去了，你注意一下。”老人对陶器非常看重。
苏阳自己当然也明白陶器的重要性，可这玩意儿只能来快钱，时间一长，早晚得普及出去，所以趁早捞一笔才是正确的做法。如何利用陶器消弱附近几十个部落，而反过来壮大岩石部落，这才是关键！
第二十二章 头戴角饰
“呵哈！”
大早上的，苏阳起来舞了一趟疯魔枪法，结果差点把自己给伤了，只好赶紧收功。
赶墟的日子到了，他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为盐，准备到时候回来腌制腊肉，用来作为冬季的肉食储备。
而腊肉的腌制也需要用到大陶缸，不需要封闭，只要够大就行。等腊肉出来后，就可以作为硬通货流动了，必然会出现在墟市上。
这会清点了一下背篓，东西都带齐了，连陶罐也带了五个，只是没有他想要的地精，也就是那种似人参的东西。
“出发！”
玛祖亲自带队，如上次那般，雷厉风行的出发了，很快就到了与乱部落的交界处，到了这里就该分别了。
“苏阳，你会来牛头部落找我玩吗？”大丫又些不舍，她最喜欢与弟弟玩耍。
而苏阳挥了挥手，潇洒的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来的，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啊！”
“嗯，我记住了。”大丫点点头。
玛祖又嘱咐了苏阳一番，这才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丛林尽头。
回过神来，苏阳戴好一对羊角做的饰品，头上戴角，这是一种地位的象征，以此来证明他是这个小队伍的话事人，拥有对物品的分配权。哪怕这只是临时性在外面才有效，但以他的性别以及年龄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即便是玛祖以前也不能给他这个权利，其余长老不会同意，但这次他制陶有功，简直是天大的功劳，加上要带队赶墟，所以才破例开恩了。
“春，我们也走吧！”
苏阳带了六个战士出来，其中两个是刚晋升的，之前在帮他制陶，属于没天分那种，索性补充为战士。
随行的六人都没有血缘关系，这也省得苏阳尴尬。当然这其实是玛祖为了部落安危，把三个儿子都留着守卫部落，因为每到冬天的时候，偶尔就会出现别的部落前来抢夺食物，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到时候，就会发生战斗了，虽然部落的成年女性也都不弱，但因为长年缺乏狩猎经验，所以已经渐渐不如男性战士了。
苏阳抬起长矛，指着乱部落的方向，他决定按照上次的路线去赶墟，在路途中好好勘察一下这边范围内的地貌。
虽然这会没有带多余的肉食出来，但果子与块茎不缺，只等遇到猎物，不就有肉了吗。
大家的行进速度都很快，也很小心，丛林里并不安全，若是大意，很可能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停！”
走在最前面的春举起了手，他发现了猎物。
瞬间，所有人都进入了狩猎状态，即便是那两个新战士也如此，他们俩早在五年前就跟着参与过狩猎了。
苏阳也变得紧张起来，小心留意着脚下别弄出声音，同时他也没有放弃成为强大战士的想法，因为这是在原始环境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大家的呼吸都仿佛变得呆滞了，如果他不用眼睛去看，估计很难发现身边还有人。
一步两步，七人慢慢前行，只要猎物还在那里，就千万不能急躁，这是经验之谈。
春虽然不是战士中最强的，但却是韧劲最好的，其单独在野外生存的能力，早已得到了证明，在这方面也已经得到了玛祖的真传。
不多时，苏阳双手拨开草丛，一眼就瞧见了两头大家伙，是大野猪，一公一母，那头公猪长得极为健壮，背如大弓，身长两米，一对猪牙如同弯刀，让他突然就想择日再战，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可他现在头戴角饰，是队伍的话事人，自然就不能随意胆怯了，何况又不用他上去拼命，心中飞快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那头母猪应该没威胁。
但是公猪不亚于肉食性猛兽，战斗力极为彪悍，一对六，他们这边应该还是能有胜算的。
苏阳看向蹲在旁边的春，后者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树上，意思是说等会让苏阳自己上树躲避，以免被误伤，这种场面不是他能参与的。
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玛祖也不在这里，父亲与长辈也不在，他也就不强撑着了，连忙表示没问题，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靠在了树干上。
背篓早已经放下，六个战士抓起武器继续慢慢前进，不过这次没有选择分散开，因为公猪太强大了，一个冲撞就有可能把人给刺死。当然，他们的目标是那头母猪，现在希望能把公猪赶跑就最好了。
气氛很是紧张，苏阳甚至能闻到公猪身上那种特有的气味，有点类似于“松露”。想想当初，他阉割了多少小公猪，也贩卖了很多小猪蛋蛋，几十上百元一斤，都是供不应求，现在碰上身体健全的大公猪了，报应不爽啊！
“嗖！”
突然间一杆石矛射了出去，直奔公猪的脖子，那是苏阳的石矛，但却不是他射的，他还没有那样的臂力。
下一刻，春已经带着其余五个战士冲了出去，他们的目标是母猪，却不得不一起攻向公猪，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与此同时，苏阳那是手脚并用，一溜烟的工夫就爬上了大树，这场战士他确实无法参与，所以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战士们最大的支持了。
“嗷嗷！”
公猪发出了沉闷的嘶吼，那杆石矛射中了它，却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些野猪常年在地里刨食，也在泥浆里打滚，导致在皮肤上覆盖了一层泥壳，能起到极强的保护作用。
“吼！”
一个战士爆起，双手举着长矛，与旁边一个战士同时刺出，吸引着猪头，也就吸引了那一对能致命的猪牙。而另外三个人都扑了出去，想把公猪给按住，春更是大胆，趁机绕到后面，就要去抓公猪的尾巴。
苏阳看得是目不转睛，同时思考着若是换了他应该怎么做，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一刀扎进猪喉咙，放了血也就拿下了，可这只能想想，没那么容易。除了这个，猪的身上其实有两大弱点，耳朵与尾巴。
只要力气大到能拉住猪耳朵，或是猪尾巴，那么这头猪也就废了，只能任人宰割。就如武松打虎时，骑到虎背上，扯按住老虎的脖子皮，只要拳头够硬，老虎也得怒跪。
当然，他这会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面对无论是体重还是力量都无比恐怖的原始加强版大公猪，想要一举拿下，这难度太大了，除非再来六个战士，大家合力围杀，拖到公猪筋疲力竭才行。
“噗！”春身手无比矫健，一跃而出，人在半空，愣是精准的抓到了猪尾巴，但因为另外有两人并没有扑中，导致春很快就被甩了出去。猪尾巴没事，以人类的力量，基本不可能硬生生的扯断猪尾巴。
前方那两个刺出石矛的战士，也没能给公猪造成什么伤害，那么这种前后夹击的方法行不通了。
春当机立断，嚎叫了一嗓子，顿时六个人迅速散开，成扇形，肩并着肩，一起举起武器与公猪对峙了起来，而那头母猪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公猪没有惧怕逃走，这下战士们进退两难了，退就意味着没有收获，甚至可能被公猪追上撞伤弄残；而若是进，那么免不了会有一场苦战，同样有可能受伤，甚至是丢掉性命。
第二十三章 收买人心
苏阳虽然紧张万分，不过却没有干出外行人误导内行的傻事，他相信春知道该如何抉择。
“吼！”
战士们齐声咆哮，同时冲出，他们不怕流血，也无惧死亡。
大公猪也动了，迎着战士们撞了上来，一对猪牙宛如象齿，极为恐怖，但是大公猪有一个弱点，它的速度没有人类快，这或许是猪的硬伤，小的时候跑得贼快，但是体重增加后，即便是公猪也会慢下来。
“散！”
春吐露音节，只见战士们迅速留出一个缺口，让公猪冲了过去，就在这瞬间，战士们的武器猛地招呼了上去，不求一下解决，但求给公猪放血。
这是狼性猎杀法，即便母狮也经常用这招，面对比自己庞大的猎物时，只要想办法弄伤猎物，让其失血过多，只要耐心等待，就可能有收获。
扑哧一声，春的长矛终于戳穿了猪身，划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让公猪嘶吼不止，声音传出数里之外。
但同时一个战士也被公猪撞了一下，顿时如遭雷击，倒飞了出去，大口吐血。
“上！”春在低吼，一跃而起，手臂一抡，下一刻已经把一根削尖的竹管插进了猪身伤口处。另外四个战士连忙架起武器，挡了公猪一下，配合起来极为默契。
但是受伤的公猪突然发狂，一下撞开两个战士，疯跑了出去，大公猪终于知道恐惧了。
“追下去。”春舔了舔嘴角，他也受伤了，不过这种情况对于狩猎来说，就如家常便饭，在所难免。
苏阳长吁了一口气，跟着从树上下来，连忙去查看两个倒地的战士，正是他之前的两个制陶工，不过比他大五六岁罢了。没时间多感概，等确定两人的伤势后，苏阳终于松了口气，并无大碍，但是得修养一段时日了。
他们三人留在原地，没有去给春他们添乱，希望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
结果却等来了乱部落的人，只因刚才的动静大了点，猪的叫声极具穿透力，相不引起注意都难。乱部落虽然全民狩猎，可所在范围的猎物却远比岩石部落丰富。
“岩石部落，苏阳！”此时苏阳指了指头上戴着的羊角，意思是让对方找个能说话的人出来。
乱部落来了八个人，其中只有两个成年男性，其余不是女子就是孩童，看似人多势众，但苏阳并不担心。
“你能做主！”一个成年女性站了出来，手上还牵着一个几岁的孩子。
苏阳挥了挥手，当即他这边的一个战士就从背篓中拿出了吃食，这是带出来的，有肉干果子块茎什么的。
“这是买路钱，我要从这里过，去赶墟。”
见有食物，乱部落的人一拥而上，瞬间就把东西瓜分了。
这让苏阳很奇怪这个部落的分配法则，也显得极乱，但应该还是母系做主，这也是附近几十个部落的情况。
“你叫什么。”苏阳询问这个女人。
“我叫姜黎，你们在这里狩猎了？”女人反问道，口音依旧独特。
苏阳早就适应了发音上的差别，交流起来无压力，“姜黎，我要跟你们乱部落借十几个人，与我一起去赶墟。管你们这些人的食物，回来后，还会给你们盐，如果你们能帮上我的忙，另外还有食物相送。如果你们同意，那么在路上所有的收获都归我分配，也要听我的。当然，我不会让你们参与狩猎，不会有危险，你觉得如何？”
“赶墟，听你的，食物？”姜黎消化着苏阳的话语。
而旁边听懂话的乱部落族人也骚动起来，他们部落已经很久没有到过墟了。
姜黎的眼神看向了背篓，眼前岩石部落虽然只有苏阳三人在场，可她也不敢抢东西，因为知道岩石部落在这附近还有战士。
就在这时，春他们回来了，出去了四个战士都在，由两个人抬着大公猪，狩猎成功了。
“姜黎，你想得怎么样了。”苏阳再次出声，他对乱部落有私心不假，但更多的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可怜乱部落的这些孩童。但如果乱部落不识抬举，到时候他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好，我们跟你走。”姜黎答应了。
但苏阳却说人还不够，很快姜黎又叫了一些人来，乱部落足足来了十八个人，其中只有三个成年男性，有六个成年女性与八个孩童。
“春，割猪肉吧，吃了在上路。我要这一对猪牙。”苏阳心情大好，玛祖不在，他现在是话事人了，这种感觉真是不错。
一块块肉被割了下来，苏阳随意抓起几块就仍给了乱部落的人，顿时见这些人火急火燎的生火，把肉稍微在火上烤了下就吃，这简直跟生肉沙拉没什么区分。
苏阳自己早就不吃带生的肉了，都要烤全熟了才下口。这会时间短，到也没有拿出陶罐显摆。
“苏阳，你带他们干什么？”春小声问道，表示不能理解。
“春，放心吧，这事我与玛祖说明过的，她也同意过的。”苏阳没有多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春听了这话之后，就没在多问了，转而盯着肉食，他的观念中认为，乱部落这些人现在可以吃肉食，但必须是经过苏阳分配出去的，若是敢乱动，就必须受到处罚了。
而苏阳略微想了想，当即叫来战士砍下了一对猪后腿，他上前提起一条，好家伙，得超过二十斤了，随后就把这条后腿扔给了春，说道：“归你了，由我做主，可以给你更多，明白吗！”
“苏阳！”春愣住了，忽然想到当年他为了一条后腿而受到饿肚子的惩罚，可现在苏阳却奖赏了他一条完整的后腿，即便这头公猪是他刚刚带人猎杀到的，可依旧让春的声音哽咽了，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苏阳笑了笑，又把另外一条后腿扔给了几个战士，说道，“这是你们的，一起分了吧。”
“吼吼，苏阳！”几个战士高兴坏了，看苏阳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
而苏阳自己取了点排骨来烤，更让大伙另眼相看，肯定了他的人品，因为这时期的排骨肉属于是劣等品，大家都不愿意分到排骨。苏阳这是无心插柳了，一直到过了很久才明白这些小细节。
吃完东西后，无论是乱部落的十几人，还是他这边的六个战士，全都干劲十足，精神大好。
苏阳豪气干云地挥了挥手，继续上路了，但他却忽然看了一眼西边，那是玛祖离开的方向……
第二十四章 九黎
苏阳其实想跟着去牛头部落，到不是去学巫，而是想见识一下现如今大部落的文明环境。
这次没去成，明年应该就有机会了。
“姜黎，你们乱部落的首领是谁，该不会是你吧！”苏阳出声询问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若是不乘此机会了解情况，岂不是白瞎了那些肉食。当然，限于储存手段，他也无法消耗一头公猪，所以才干脆多叫些乱部落的人同行。
但他万万没想到，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听到了惊天秘闻。
姜黎竟然回答道：“不是我，乱部落没有首领，也没有长老，我们都是被赶出来的罪人。我只是比他们懂得更多，他们有时候才愿意听我的话。”
“被赶出来的，从哪里赶出来的，据我所知，你们乱部落已经在这里很多很多个冬天了。”苏阳继续追问，之前玛祖可是说乱部落是当地土著好不好，难道搞错了？
“我们都是黎氏罪人之后，我们黎氏是很大很多的部落，拥有很多座山，很多条河，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盐，看不完的族人。”姜黎的声音中充满了神往，这些话都是她玛祖说与她知晓的。
苏阳吞了吞口水，“我知道几个氏族可以联合成部落，那你说很大很多的部落是怎么回事？”
“就是氏族可以联合，部落也可以联合，我的玛祖说，我们乱部落黎氏先人居住的地方有这么多大部落……”姜黎说的并不是很明白，举起双手，又弯了一根手指。
可是这信息却把苏阳给吓住了，如果真的有九个联合起来的大部落，那岂不就是联盟的意思了？
“联盟与部落，部落与氏族！”他感觉头有点晕，还有乱部落在这里起码也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那么多年前就有九大部落联合，到现在该有多强大了？
“等等！”
苏阳忽然回忆起一个重要的信息，是上辈子的记忆，脑海中冒出八个大字，“九黎部落，黎民百姓！”
在传说中，远古九黎部落联盟可是出了一个大人物啊，名为“蚩尤”。
如果现在姜黎所说的九黎就是那个九黎，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但凡与九黎相关的部落，最后都成了战俘，沦为黎民百姓，或是少数民族。这还是好的，至少能活下来，倘若不好那就得战死。
“姜黎，你们那个很多部落的首领是谁？”苏阳连忙问道，他真怕听到蚩尤的大名。主要是这尊大神的名声太响，也太过吓人。
姜黎摇头，“我不知道，玛母、玛祖她们也都不知道。”
“那他们的首领是女的还是男的，这你总该知道吧！”苏阳心跳得厉害，默念着千万别错生了时候啊。
这次姜黎很干脆的回道：“当然是女的，巫也是女的。”
“很好，非常好！”苏阳终于放心了，同时也觉得刚才太过紧张，要知道现在可是母系的天下，怎么可能现在就出现九黎共尊的蚩尤大神呢。何况此九黎也并非就是传说中的九黎，完全有可能他理解错了，毕竟大家的语言都比较简单，他容易脑补失误。
赶紧把这些信息抛在一边，多想无益。随后，他又询问了一些乱部落的现状，心中已然有底了。
谁知姜黎也终于反应过来，开始问他的情况，“苏阳，你这么小，还没满节，他们怎么会听你的？你还是男孩。”
说这话的时候，姜黎把目光放到了苏阳的脐下三寸处。虽然有兽皮遮掩，可他还是感觉凉飕飕的，可千万别再出现什么邻家有女初长成的破事，他无福消受啊！
“我懂得怎么换东西，负责岩石部落赶墟！”苏阳含糊的说道，并没有拿陶器的事出来吹嘘，因为他总不能在乱部落这里找优越感吧。
说着说着，他总算又看见了“猕猴醉”，这种可以用来大批量抓鱼的宝贝，当场就对姜黎说道，“我需要这种果子，越多越好。让你们的族人采摘，等我赶墟回来就与你们交换。”
“你要这个，不能吃！”姜黎老实的说道。这个女人的年龄看不太出来，但应该不超过三十岁，长相在原始人中算是中等，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许唯一比其余人强的就是脑子，她更聪明。
“我知道不能吃，我拿来有用，你们愿不愿意换？”苏阳不给对方多想的时间。
“怎么换？”
“一头公猪这么多的果子，换一个陶罐的价值，陶罐你知道是什么吧！”
“真的可以换陶罐？”姜黎眼神一亮，她自然知道什么是陶罐。
莫说现在陶罐珍贵，哪怕是后世****建国初期，一个农村家庭也拿不出几个粗碗来，谁家办个喜事，都得四处去借碗，家里孩子若是失手打烂了碗，可就大发了，甚至还有补碗匠活跃很多年。
放到现在，一个陶罐价值半张猛兽皮子，这半张皮子可以让一个原始人穿一辈子，避免被冻死。
“当然，我苏阳从来不说假话。”苏阳大义凛然，反正他是无神论者，不怕说大话。
“我们换了。那要是采摘了两头公猪那么多的果子呢？”
“那就给你们换两个陶罐。”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也不知道姜黎用了什么办法，又联系到了乱部落其余族人，把这个消息通知了下去。目前情况就成了，乱部落有十七个人跟着苏阳去赶墟，其余大概还有四十多个族人，全都去采摘猕猴醉这种果子了，大概在三四天后进行交易，那时正是苏阳带队赶墟回来了。
跟着苏阳问了一些关于河流的位置，也找机会问了春，关于采摘地精的位置，这些情况可以说都很清楚了。
“从这里开始就不属于乱部落了，那边是野人区，哪里有人，他们吃生肉，还用手走路。”姜黎介绍着情况。
本是无心之说，苏阳却再次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就在这附近还有文明更落后的原始人，过着真正茹毛饮血的生活，甚至还用双手双脚行动，还没完全学会直立行走，这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那些野人多不多？”苏阳指了指那个方向，这话感觉很是扯淡，他一个现代人的灵魂与原始人谈论野人，感觉凌乱了。
“不多，他们不会跑出来。我们进去，他们就会出来攻击，跑得很快，抓不到他们。”姜黎想了想回道。
春也插话了，指着脑袋说，“苏阳，别去管野人，他们这里有问题，不会说我们的话。”
苏阳点点头，他不打算节外生枝，况且就这么点人手，没必要让自己以身犯险，他连原始人都顾不过来，哪里有精力去管野人。
第二十五章 花样卖陶
苏阳正待离开，却见忽然间所有人都举起了武器，包括那八个孩子也警觉无比。
“什么情况？”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发觉，大家都是人类，为何他感觉自尊受到了伤害呢。
“苏阳，我们快离开这里，有野人来了。”姜黎一语道破玄机，他们不怕野人，但也不想与野人发生冲突。
苏阳终于发现了异常，前方林子里传来沙沙声，隐隐伴随着阵阵低沉的吼声，让人悚然，却又不见人。
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撤！”
二十几人的队伍迅速从这里离开了，突然，之前苏阳他们所站的地方出现了十几个恐怖的生物，满头乱发，全部都以四肢着地，弓背伸脖之间宛如野兽……
蓦地，这些野兽抬起头来，更是恐怖，脸庞上满是伤疤，双眸中全是兽性，这便是林子里的野人。
所有野人的脸都被毁容了，这不是被其他人所致，而是野人们自己的习俗，从能走路开始就划伤脸庞以达到恐吓猎物的目的。
但却出现了例外，一个小野人抬起了头，她有着一张没有伤疤的脸，完美无缺，毫无瑕疵，正用明亮的双眼打量着苏阳一行人离去的方向，正当小野人想追下去时却被拦住了，其余野人用嘶吼声警告她不可以离开这里，外面充满了危险。
“嘶！”小野人崩牙咧嘴，表达着不满，但却只能乖乖的跟着族人们回去。
很快，十几个野人转身奔跑了起来，他们四肢着地，但是速度却非常快，不输于野狼，甚至还能在树木间跳跃自如，转眼已消失不见……
翌日正午，苏阳带着队伍抵达了墟，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交换物品，而是埋锅造饭。有道是酒香也怕巷子深，既然有好东西，那就应该现出来。
上个月赶墟，一共来了四十多个部落，这附近能到的基本都来了，而这月也不会少于这个数量，因为冬天就快到了，部落之间需要这次交易。
此刻，当他打开背篓后，乱部落的人才知道他带了陶罐来，虽然只有五个，但也足够让人震惊了。
苏阳在来之前就早有计划，此时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煮肉，没错，就是煮肉。要想把三十五元的陶罐卖到九九八，那么在交易的工程中就得做出一点改变了。
“春、姜黎，你们带着人一起煮肉吃，可劲吃。”
吩咐过后，他自己的烤盘也拿出来了，开始熬油脂，过会来个铁板烧什么的，这才叫过日子。
能有肉吃，二十几号人全都飞快行动起来，灶台柴火什么的火速就弄好了，等苏阳把割好的肉一分，这就煮上了。
这一番动作可把其它部落的人惊呆了，都是上回那批人，几乎每个部落都与苏阳交易过东西，这次见他头角峥嵘的带队前来，结果什么都没换，反倒是煮起东西来了，用的还是贼贵的陶罐，这世界也变化忒快了点吧！
“什么东西，好香！”
“俺受不了，去看看。”
“等等，一起去。”
是油脂开始化开了，猪的油脂相对丰富，但却无法烤来吃，因为一遇到高温就会化为滚烫的油水。苏阳设计的陶盘，正好合适，中间略高，外面有一个圈的凹槽，猪油化开就流了进去，算是很前卫的东西了。
油脂，尤其是猪油化开时那股香味，真的是杀神弑佛，枯木逢春，没人可以抵挡。
不消片刻，他这边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猛吞着口水，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就这么看着，让苏阳的压力很大啊。
不过油脂是闻起来香，真要让谁谁直接吞吃猪油，那可就要命了，弄不好就会被猪油蒙了心，腻歪跪了。
所以熬化了一些猪油后，他就开始煎些猪肝、五花肉什么的，然后取来两片野菜这么一包，唔，就是这个味儿。
“喂，小孩，好吃吗？”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了。
苏阳舔着嘴唇，没说话，接着又继续包肉，送入嘴中，一脸陶醉的咀嚼着，那演技说不出的浮夸，偏生原始人们就信这一套。
“你这肉换吗？俺们也要吃。”问话的是老熟人了，上回从他手中换了半张皮子。
苏阳双目一睁，笑道：“换啊，只要告诉我你们所在的部落有多少人，就可以免费吃一片我秘制的铁板烧。”
“成啊，俺们部落有这么多人。”
来者双手比划着，在苏阳的引导下，总算搞清楚了人口，果然很小，还不到四十人。
而这人也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一片野菜包肉，那陶醉的表情比苏阳还浮夸，过头了啊。若是在现代，铁定会被认为是托儿，但此时效果却是奇佳。
有了榜样之后，其余部落便有人也用消息换肉吃，苏阳是来者不拒，认真的了解每个部落的情况，也不需要记录，他现在的记忆力非比寻常，全都记在脑子里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陶罐里的肉汤开始沸腾了，奇异的香味再次弥漫开来。在场的原始人中也有用过陶罐的，但更多的人却只听过陶罐的好，没有亲口尝过陶罐煮肉的滋味，加之苏阳运气好，之前那个换陶罐的部落还没来，所以他这五个陶罐，就成了独一份了。
不用苏阳提醒，春他们早就忍不住了，没等肉彻底煮熟，就开始用烧制的勺子舀汤来喝，乱部落的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拜倒在陶罐底下，欲罢不能。
连续两个多小时，苏阳他们给其它部落好好上了一课花样煮肉，效果那是杠杠的，原本从来没考虑过换陶罐的部落，也纷纷商议起来，大有勒紧裤腰带也要换一个陶器回去的架势。
“当当当！”
就在这时，苏阳让两个战士把他举起来，而他手中一手拿着陶罐，一手拿着竹筒，就这么敲了起来，吸引大家的注意。
“各位蛮蛮、孃孃，且听我说两句。我叫苏阳，来自岩石部落，现在我们部落有陶了，是从有图腾的大部落换回来的精品陶器，比小金部落的陶更大、更好、更便宜。
不过，因为陶器太贵重，我们岩石部落也没换多少回来。但是，我们部落可以接受预订，只要在我这里先交物品，就可以用价值一张皮子的东西换三个陶，还有，你们把陶器拿回去烧坏了，只要在一年，也就是一个冬天前，都可以免费给你们换。
也就是你们先把换陶器的东西给我，等到下次赶墟的时候我就把陶器给你们带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心动的，要换的就赶快来报名，晚了这么便宜的陶罐可就没了。前十个报名的，还免费送这种陶勺，可以舀肉汤喝，不烫手，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苏阳搞这么多花样出来，就是要忽悠这些人先交钱后拿货。但他一想到这些原始人的智商还没开发出来，全都是一根筋，这种认死理的老实人，反倒没有那么好忽悠，为此他准备用三天的时间来搞定。
第二十六章 牛刀小试
“俺们现在就想要陶罐，能换吗？”老熟人又冒了出来。
苏阳心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上次他可是说破了嘴也没能换回半张皮子，结果最后被玛祖截胡，反倒给他上了一堂男孩让皮的教育课。
“可以换，预定三个，交价值一张皮子的东西，现在就可以先拿一个陶罐走。”
老熟人顿时尴尬了，“俺们没有一张皮子。”
“那就没办法了，不过要是这次带的东西实在不够，你们可以找别的部落凑一凑。想想看，平时一张皮子只能换两个陶罐，这次能换三个更好的，用坏了，我还赔新的给你们，到哪里去找这种好事。我们岩石部落人口上百，从来都是讲信用的，大家绝对可以放心。”
苏阳说着，就让战士把他放下来，然后又从背篓中拿出一个陶罐，高声说道：“大家看好了，这个陶罐有问题，有缝隙要漏水，我们换回来自己认亏，现在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手中这种陶罐的品质。”
话刚说完，他就把陶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没坏，地上是泥土，还真别说，这质量真的很不错，一连摔了三下，这才破了一个角，如果不漏水，还能接着用。
“哐当！”一声大响，陶罐砸在石头上，终于是破开了。
“看见没有，这是碎了的陶片，你们都可以来取一片拿去看品质。”他让春把陶罐敲得更碎，然后把碎片分发了出去。
终于有人心动了，拿出一堆东西，换走了一个陶罐，等下月赶墟再从这里拿走两个，但是末了却表达出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意思，让苏阳也是醉了。
好吧，这第一个预定陶器的是天狼部落，也就是他母亲的娘家人，根本就不怕被岩石部落坑了。
“春，把这个陶罐给天狼部落，里面的肉汤也一起给了。”
苏阳这是想赶紧把人打发走，这下有了榜样，事情就好办了，天黑之前又顺利达成了四笔交易，把五个陶罐都给换了出去，他也收到了价值五张皮子的东西。
陶罐基本上没有成本，部落里有十来个陶工正在抓紧时间捏制，只等他回去烧陶。而到手的这些东西，可就能发挥出大作用了。
紧了紧别在腰间的猪牙匕首，明天还得继续努力，因为他手上没陶罐了，接下来只能靠忽悠达成预订。
“苏阳，你把陶罐换出去了，那我们乱部落怎么办？”姜黎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苏阳笑道，“你们就放心吧，咱们两个部落交接，怎么也不至于骗你们啊，岩石部落还有陶罐，这次没带出来，到时候回去你要陶罐就跟我去取，或是换别的东西也可以。”
“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放心了。”
事情愉快的解决，苏阳也就铺好皮子睡觉了，守夜这种事情用不着他，相信春知道该怎么安排。
一夜有梦，醒来后他条件反射去找手机，结果只摸到了石头，心中感叹，这辈子怕是用不上手机了，这是相差以千年为单位的科技，郁闷之下，他拿起这块石头，跑到峭壁上去刻录了一个wifi的信号图案，倘若后世的人见到，怕是会疑惑远古时期怎么也有无限网络吧！
天亮了，这一天的交易开启，五个陶罐分散了出去，这会正在煮肉，香味飘过来，让他稍稍有些郁闷了，咋就不知道留下一个备用呢。
“苏阳，吃了吗？”老熟人正蹲在陶罐边上，一脸得意的问道。
苏阳再次郁闷了，悻悻的回道：“你们吃吧，我不饿。”
心中却在狂吼，尼玛东西都换完了，咋还不走呢，反倒留在这里煮东西吃，炫耀给谁看啊！
昨儿天都要黑了，本来还剩下了一个陶罐，谁知道老熟人那个小部落最后来换了去，因为东西不够一张皮子的价值，最后眼前这位表情浮夸的老熟人居然把穿在身上的兽皮给取下来，加上一起换走了陶罐。
所以现在他看见的老熟人身上只围了一圈叶子，为了吃肉汤，也是拼了，精神可嘉啊。
随后苏阳就忙碌了起来，跟上次一样，先去观看了解各个部落带来的物品，他也牛刀小试了一下，专挑喜欢的东西下手，顺便兼顾忽悠，好比用五个陶罐的代价，就换到了一根长约一米五的象牙。
这笔买卖实在是值了，因为这是猛犸象的牙，即便是在这时期，也极为难得。
象牙到手后他是爱不释手，为了占为己有，他硬是把这根象牙用来当武器使用，虽然是弯的，可他也可以改修弯刀**嘛，到时候哪怕用坏了，也可以加工成象牙饰品，还可以打磨成筷子使用，真的是赚到了。
除了象牙，他还换到了一个超级宝贝，疑似天外陨铁，这东西只有婴儿脑袋那么大，被一个原始人当成了链锤在使用，也就是用藤条包裹起来，甩出去砸猎物，百试不爽。
苏阳发现后，当时眼睛都直了，提出交换，却被拒绝，最后他愣是以八个陶罐的天价才给拿下了，当然，陶罐先记账，下月交付。
这块陨铁到是颇重，只是体积太小，若是能熔炼，最多也就加工两个矛头，或许都很勉强。而且他问过了，这块东西还是那个部落从很早之前就传下来的，其余人从来没见过这种超级硬的石头，无法打磨。
果然好处不能都让他占了，能得到这么一块陨铁，苏阳已经非常兴奋，他主要是想打造一套兽医用的小工具，若是没有这些工具，根本就无法进行阉割，他之前还在为铜铁发愁，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练矿。现在好了，有了这块陨铁，等他回去烧制一个炉子，只要能溶化，就可以得到锋利的金属工具了。
“苏阳，你换太多了，玛祖哪里不好说。”春出声提醒。
他点点头，确实要节制了，这还没开始赚钱呢，就栽出去十三个陶罐了，倘若玛祖真的在这里，这两笔交易恐怕都难以达成。
连忙收敛好心神，直奔有盐氏，他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换取大量的盐，回去后好腌制腊肉，用来度过冬歇期。
第二十七章 苏氏煮盐
有盐氏应该是这附近最大的部落，因为守着盐矿，不过好像开采起来并不容易，所以出盐量一直都不多，也时常被其它部落袭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苏阳自然对盐矿很眼热，随着他的记忆力变得越来越好，总能从以往的见闻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就如此刻，他的脑海中映现出一个曾经看过的综艺美食节目，里面恰好就有关于如何提取井盐，又是如何提纯等工序，虽然不可能太过详细，但主要步骤他还是知道的。
画面中，开采提取的就是卤水，而非他之前以为要另外添加卤水。这种卤水，并非是那种卤肉的香料水，而是天然的盐卤水（点豆腐那种），提纯后就是盐。
再有，往往结晶体的盐矿与盐卤水是伴生存在的，也就是海水被埋在地上，经过不知道多少年后演变而成。
有盐氏这个部落，开采到的若是盐矿结晶，便直接暴力敲碎后就拿来食用。倘若得到了卤水，就直接把卤水淋在烧红的木炭上，然后把蒸发水份后依附在木炭上的盐粒给刮下来，这种原始的“炭火刮盐”所得到的叫黑盐。
从理论上来说，盐矿结晶很少，而盐卤水相对较多，甚至可以说后世开采时即便遇到了盐矿，也会人为注水后化为卤水，因为方便从地下提取出来，然后在熬煮出精盐。
苏阳这会琢磨着，他的陶器与竹器正好能派上大用场啊，都是煮盐的优良工具。
“这两种盐分别怎么换？”他继续追问，死缠烂打是业务员的必修课。
“一竹筒石盐换一张皮子，两竹筒黑盐换一张皮子。”领头的女人很是熟练的报价，也亏得她知道苏阳手中有陶器，不然也不会一聊就是小半天。
苏阳飞快计算着，以他知道的信息，一百斤卤水，大概能得到十斤到十五斤的精盐，而女人手中的竹筒，大概能装下一斤盐不到，换算出来，大概十瓶矿泉水同等体积的卤水，就价值一个陶罐了，这简直是抢钱啊。
若是要把一头超过两百斤的猪，腌制成腊肉，大概要用到五斤盐，苏阳心中算是有底了。
“你们那种盐水怎么换？我不要黑盐，只要盐水。”
女人显然没想到苏阳的思维如此跳跃，愣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满节竹筒的盐水，可以淋炭刮出两竹筒黑盐，你换盐水，我给你两个满节的盐水换一张皮子。”
苏阳一想，大概二十斤的盐卤水，可以得到两到三斤精盐，转手之后就可以赚到一倍的利润了。
“可以交换，不过我要与你们做一笔大买卖，你先给我一百个满节的盐水，我下次赶墟给你一百个陶罐。”
苏阳好不容易才让对方理解了大概一千斤盐水是多少，然后女人再次愣住了，这真的是一笔大买卖，明白之后，女人便迫不及待的同意了，因为她们部落的盐水很多，但是想刮出黑盐却不容易，现在苏阳只要盐水，那还不是等于是白赚了。
“可以换，但是你怎么把盐水拿走？”女人忽然犯难了，没有用来装这么多盐水的工具，如果只是少量的盐水，还可以用竹筒竖着拿过来，可是这么多，根本送不过来啊。
苏阳笑道，“这个简单啊，我带人自己来取，不过你今天得送我半满的石盐，就当是辛苦费，我回去后才好让玛祖同意这次交易。你要清楚，到时候我们需要很多人来把盐水带回去。还有，要是这次交易成功，下一次我们还会继续用陶器来换你们的盐水，怎么样，成还是不成。”
女人再次犯难了，没有马上回他的话，转而连忙与其他的族人商议，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同意了，不过女人只愿意给两桶石盐加三桶黑盐的辛苦费，这等于砍掉了一半的赠品了。
苏阳也没计较那么多，直接笑纳，现在白得五斤盐，回去后就可以腌制两百多斤的腊肉，何乐而不为呢。
“苏阳，那万一你玛祖不同意换了呢？”女人说出了担忧。
苏阳很是潇洒的回道：“放心吧，这事我能做主，就算不同意，下次来赶墟我也会把这次的盐钱付了，不会少你们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双方都算是满意了，东西一交割，又继续各忙各的事。
春有些傻眼的抱着五桶盐，实在没搞清楚这其中的门道，肿么苏阳说了半天就白得了这么多盐呢，要知道这可是价值三张半的皮子啊。
乱部落的姜黎也再次惊呆了，这完全打破了墟市以物换物的规则，在以前从未听说过还能有这种事，包括之前苏阳预订出去的陶罐，也太过违反常理，别人从来不敢想的事，苏阳偏偏就做到了。
而且苏阳还没打算停下来，又精力无限的跑去其它部落的摊位，继续大谈特谈预订陶罐的事情。
两天后，苏阳总计拿下了十八个部落，提前到手价值十八张皮子的货物，加上他带来的其它物品，总共价值二十张皮子，他也想办法全部换成了兽皮，外加五斤盐，这是一笔巨款。
这些皮子大概可以加工成四十件过冬的衣服，甚至是六十件都没问题。加上岩石部落之前的存货，足以确保族人们冬天不会被冻着了。
“收工，先回部落。到时候再去有盐氏。”
苏阳带着二十几号人，浩浩荡荡的快速离开，一大早就出发，只要路上不耽搁，到了傍晚就可以赶回岩石部落了。
路途中，他采摘了不少豆角模样的果实，大概有五六种，这些要拿回去实验是否有毒，用兔子试。
过了中午后，抵达乱部落范围内，得到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乱部落这些人居然采摘了大约四头公猪那么多的猕猴醉果子，这是好事，越多越好。
“姜黎，两天后我来你们部落交易，这一桶黑盐是送你们的。还有，如果你们想要更多的陶罐，我可以先交易给你们，等什么时候你们有了物品，在付账给我就行了。”苏阳的这个承诺可不轻啊，等于他先给货，后收钱。
“苏阳，你与我们乱部落以后就是这个了。”姜黎双手互握，其余十六个乱部落的人也都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苏阳笑了，果然没有白费工夫，付出了就能有回报，他得到了乱部落的友谊。在如今这种无法把物品私有化的制度下，友谊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春，你说明年有没有可能把墟市挪到岩石部落！”苏阳半开玩笑的问道。
春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似懂非懂，最后摇了摇头，表示这根本就不可能！
第二十八章 世上无难事
有志者事竟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苏阳可是知道墟市的重要性，赶墟就如同赶集、坊市，也相当于最小单位的经济政治中心。但他想在岩石部落开墟市，可没那么简单，任重而道远。
“回来了，苏回来了，”
“是苏回来了，大家快来。”
一大波原始人正在接近，转眼就把苏阳他们团团围住了，这种时候最适合刷声望。
所以他也不耽搁，连忙把春他们把东西拿出来，一大堆的食肉猛兽皮子，还有这么多的盐。至于那根猛犸象的牙，实在太过显眼，他考虑良久之后，决定上交出去，不能因小失大了。
“天神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皮子。”
“快来看啊，苏阳换了好多皮子。”
吵闹间，已经有人伸手拿起皮子摸了起来，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虽然最后都要上交，但摸摸又没关系。
四位长老也到了，苏阳上前汇报着情况，核心就是预订了很多陶罐出去，提前换到了这些皮子回来，还有与有盐氏的交易，这会只是粗略提了一下。
然后他话锋一转，大声说道：“冬天就要来了，有了这些皮子，族人们就不用挨冻，若是还不够用，等下次赶墟我还可以换回更多。”
“丰收，丰收。”
族人来开始起哄了，谁都想在冬天有一块带毛的兽皮用来取暖。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无法保证火堆无时无刻都燃烧着，弄不好就会被冻伤，甚至是死人的悲剧，去年岩石部落就有人在冬天离世。
食肉猛兽非常难以猎杀，一般情况下外出狩猎的战士们不会主动招惹，所以导致每个部落的带毛兽皮都很少。
四个长老在商议之后，只决定拿出一半的皮子用来缝制衣服，剩下的先存着，等玛祖回来了再商量怎么使用。接着就是让苏阳继续烧陶，下个月把账给还上。
至于说与有盐氏还有乱部落的交易，都由苏阳自己看着办，只要不吃亏就可以，或许是因为牵扯到的数量太多了，长老们根本就算不过来，所以她们选择只看结果。就如今天，苏阳带了这么多皮子，还有象牙和盐回来，在这过去根本就不敢想，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们当然无比满意了，也认可了苏阳的交易才能。
而苏阳却心说，果然玛祖没在反而更好办事，既然如此，他可就不客气了。
第二日清晨，部落里剩余的战士都外出狩猎了，无论是否成功，天黑之前都会回来。现在正值秋季，不光人类狩猎，动物也是如此，林子里更为危险。并非所有的丛林中都有原始人居住了，有一些非常危险的地方，即便原始人也不愿意进入其中。
苏阳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烧制陶器了，甚至是连溶化陨铁的时间都抽不出来，粗略一算，他欠了墟市十八个部落共计四十九个陶，乱部落那里四个陶，右盐氏一百个陶，加上岩石部落自己也需要陶，至少他也要在一个月内烧出接近两百个陶器，每天至少要制出八个陶才行。
而现在为他制陶的正好是八个人，年龄都在十四岁左右，此外就是来帮忙的孩童了。
苏阳这会就在下达任务，让这八个人每人每天交出一个陶的成品来，可以找人帮忙，但每天必须得见到这么多的陶，如果白天搞不定，那就晚上加班。
他如果有时间也会过来帮忙，另外他乘机把玛母从采集队伍中给抽调到了制陶队伍，这样玛母至少不用外出了，待在部落里远比外面更安全，况且他的玛母很能干，相信很快就能学会怎么制陶。
除此之外，他让长老们安排砍伐大量的木材，储存起来用来当柴火，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石斧只能算是钝器。要说砍树这活，十八般兵器换着使，也不如斧头好用，为此他挣扎了良久，最后还是决定用那一块陨铁打造一柄斧头。
至于他的兽医阉割工具，实际上只需要用婴儿拳头那么点陨铁就行了，那么剩余的陨铁，就足够打斧头了。
要做的事情太过，他一时忙不过来，到中午时候烧制了一批之前晒干的陶，有十二个，后天还能烧一批，然后就该出发前方有盐氏了。他之所以坚持要促成这一笔交易，这其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那就是他想山寨出盐矿。
有盐氏距离岩石部落算不上有多远，跟到墟的距离差不多，虽然要花上一天的路程，但其实最多只有三十公里的距离，在丛林中时速四公里，要花八个小时的时间。
而从理论上说，在距离有盐氏一百公里范围内，都有可能出现第二个，第三十二个盐矿点。正是如此，苏阳此行想仔细观察那边盐矿的环境，等搞清楚后，回来他就组织探盐队，争取在岩石部落附近也能找到这么一个盐矿出来。
盐矿只要发现了一个地方，就能开采很多很多年，甚至可以传给子孙后代，只要能找到，那可就发了。即便盐矿开采起来不容易，但他一个现代人，可以创造出更优良的工具，那就不成问题了。
在苏阳的计划中，只要能找到这么一个盐矿，就能以此为根基打造出一个新的墟市，再加上陶器、竹器，以及养殖、种植等发展起来后，他完
全也可以建立一个部落联盟出来，等到他成年后，在想办法集权于一身。
这计划稍稍远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度过眼前这个冬季。
“蛮蛮，你带人给我砍些大竹子回来，要这种硬度的竹子，注意了，从根部砍伐，不能把上面给弄破。”苏阳吩咐着，他用这些竹子，就是为了把盐卤水给运输回来。
以楠竹为例子，一根大的楠竹，能装下七八十斤的卤水，他只需要十几根竹子，带上十几个人，就可以把千斤卤水给运回部落。
还有往往盐卤水都在地底深处，在后世很长一段时间里，其实也是用楠竹等竹器来采集卤水，就跟用桶在深井里打水是一个道理。
很快，有竹子砍伐回来了，苏阳又召集人手想办法把竹子里面的节给捅掉，也就是保持末端的竹节不破，从另外一边往竹子里面桶，让竹子变成空心。到时候把卤水从竹子一端倒进去，然后把封口用印泥或是其它东西给封住，这就成了。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还好他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去完成，顺便在这段时间内用黏土打造一个类似于烧蜂窝煤的小炉子，这需要用到一种烧制出来颜色偏黄的耐火土。
这种耐火土也是属于黏土类，只是极为耐高温，大概能抗住一千五百度至两千度，而不变形。在后世，这种耐火土能卖到三百至六百元一吨，主要用途就是用来烧砖头与炉子，另外农村灶台内部抹的泥，也基本是用的耐火土。
有了这种耐高温的炉子，他用来溶化陨铁就完全不成问题了，到时候他在用细砂来建模，把铁水倾倒出来，就可以形成他想要的工具，当然最后还需要打磨，若是要打造斧头，还需要进行捶打、开封等过程，算是比较麻烦了，所以等忙过这一阵，他再来慢慢处理这事。
ps：这几天比较忙，暂时每天一章，下周会补更回来，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十九章 座上宾
到了傍晚时，他把包括让妇女们采集回来的豆子，一共十来种全都试出了效果，其中有两种豆子吃了没问题，当然这只是限于兔子。
苏阳在现代时，虽然不是五谷不分，但也确实没有亲自种过地，不过因为工作的原因，他经常出入农户家中，正所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所以要摸索出种植，应该不难。
更何况，他的养殖技术很是不错，烹饪手艺也是顶呱呱，完全有能力在这原始社会中奔着小康出发。
很快，两种豆子都被他煮了，挑了十个人分成两组大量试吃。他自己也分别吃了一点，主要是品尝味道，只是没想到都略苦，他反正是吃不下去。
到了第二天早晨，这十个人都没出现后遗症，那就应该没问题了，他闭着眼睛选了一种豆子，作为以后用来煮盐的引子。也就是使用豆浆来去除卤水中的杂质，当豆浆倒入沸腾的卤水中时，会产生点卤的反应，形成豆花状的漂浮物，这个要舀出来倒掉。通过这道工序之后，煮出来的盐就能算是精品了。
而且这是纯盐，其中没有乱加什么钙铁锌，所以这种盐会很咸，颗粒也会稍微大一点，也无法晒得很干燥，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长了，会变得比较湿润，但不会影响咸味和品质。
空心的楠竹也已经搞定，他抓紧时间又烧制了一批陶罐，用过饭食后，便决定赶早不如赶巧，即刻出发了。
“我的老家，啊就在这个屯，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呀，这村子不咋的……有山有水有树林……”
苏阳哼着原始语调的乡土歌，带着原班人马风风火火的离开了部落，没用多少时间，就进入了乱部落范围，随即就遇到了乱部落的人，竟然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走，到你们部落去。”苏阳大手一挥，他准备让乱部落的人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生如果没有梦想，那就多腌点咸鱼吧！”
腌制品，咸菜之类的食物，虽然不适合大量长期食用，但却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尤其是在缺盐的时期。好比后世抗战那会，入|党得两个大洋，倘若家里没钱，只要能挑一担咸菜过去，反倒更受欢迎，因为这相当于就是带盐人了。
苏阳就是想用腊肉与咸鱼，来作为以后部落的必备年货，拿出去交换也能作为大礼包，这不仅是肉食品，还含有大量的盐在其中，何乐而不为呢。当然，泡菜也是好东西，慢慢来吧。
关于乱部落所在的位置，连春也不太清楚，以前只知道个大概，今天算是沾光能去看看了。
苏阳收获了乱部落的友谊，这次马上就体现出了不同，才走到半道上，只见姜黎已经带着人迎接了，来了二十几号人，这规格真是不低啊。
“姜黎，我想到你们部落去看看，顺便商量点事情，没问题吧！”
“乱部落，欢迎你。”姜黎回答得很干脆。
苏阳感觉很有面子，心情也非常好，准备投桃报李，多给乱部落一些好处，也为将来之事早些铺路吧！
大家都走得很快，苏阳现在的耐力很强，并不觉得累，转眼就到了一个山坳，周围怪石嶙峋，路途并不好走，在尽头隐约能看见一个山洞，离地大约有三丈高，很是陡峭。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乱部落还是群居生活，部落所有人一起居住在一个山洞里，这生活条件未免太过落后了点吧。
苏阳进了山洞后，到也很快发现内有乾坤，而且这个山洞很不简单！
初入山洞的地方大约有三十个平米，头顶上有一个洞，而顺着岩壁上的藤条，可以爬到洞上面去，到了顶上的面积可就要大许多了，生长着很多植物还有几颗大树，这是一个绝顶，算是非常安全。
也就是说，如果遇到极端危险的时候，乱部落的人就可以爬到上面去躲避。除了这里，下面还有内洞，不过用一块人高的石头给挡住了，要爬过去才行。
那里面的光线不成问题，相当于两块大岩石压在一起而形成的山洞，所以从斜着的缝隙中能透过阳光进来，只是里面的山洞不高，最多只有一米四五，换了成年人就只有弓着身子在里面行走了。
等穿过了这个低矮的山洞，最后的出口只能供一个人爬过去，但到了外面竟然有一个半亩大小的山谷，同样是绝谷，只能从那个山洞爬进来，这里面绝对安全。在绝谷中竟然用石头与树木一起搭建了不太规则的茅草屋，虽然勉强只有三间，可也非常难得了。
也就是说，乱部落的人分成了三个地方居住，外洞那三十平米最危险，也是看守人员，中间低矮的地方适合孩子居住，而里面的山谷就是部落中地位高的人居住了。
所以乱部落并不是以家庭为单位，说难听点，这个部落的孩子只知有母，而不知有父，从文明体系上来说，更偏向于早中期的母系氏族。
苏阳思索着，如果想打下乱部落，最好的办法就是围起来，断掉水源和食物，逼其投降。至于说强攻，有些不靠谱，因为这山洞的地形太过奇葩了。
当然，他更想用怀柔的办法，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最里面的山谷，乱部落的人基本到齐了，一共才五十二个人，其中还有四个三岁以下的婴儿，四十岁以上的一个都没有。成年男性九个，成年女性十五个，十三岁以下三岁以上的孩童二十四个。
而这二十四个孩童中，刚好男女各一半，且偏偏十二个女孩都围坐在苏阳的旁边。
“邻家有女初长成！”
苏阳再次感觉蛋疼了，眼神扫过这些女孩，真的无法有片刻的停留，突破不了心里障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都不可得！
姜黎确实要比其他人聪明，她察觉到了苏阳不钟意这些女孩，当即就出声女孩们退到一边去了。
可她并不死心，想把苏阳变成自己人，思虑良久，这才说道：“我们乱部落来了新人，苏阳你不是想知道九黎部落吗，可以问她。”
“什么，有新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苏阳还真是好奇得紧，他迫切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关起来了，那边还有一个很小的山洞。”姜黎指了指山谷的一角，解释道：“她是罪人被放逐出来，一共五个人，只有她活着到了这里，还没有满节，很危险，我们就把她关了起来，已经有一个墟日了。”
苏阳心想都已经关了一个月了，而且关的还是一个女孩，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同时他也反应过来，上次姜黎说的话，其实是有隐瞒，不过这一次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座上宾，所以连这种内幕消息都说出来了。
“姜黎，我要见她，可以现在就把她带出来吗？”
“可以到是可以，但是她可能不会回答你问的话。”
“放心吧，她肯定会开口的。”苏阳一笑，只要见到了人，他绝对有办法让其开口。
第三十章 商女
很快，姜黎就让人去带那个女孩出来。关于对苏阳的态度，姜黎也有自己的私心，这与乱部落的构成有关系，如今乱部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首领，谁表现好，得到族人的认可，就有可能出头。
而苏阳的出现是一个契机，姜黎或许在考虑借势崛起！
不多时，乱部落的战士带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很是消瘦的女孩过来了。
苏阳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动容，豁然站起身来，但没想到春他们几个战士也动了，瞬间把苏阳护在中间，仿佛有危险临近。
姜黎先一步上前，对那个女孩说了些什么，然后才带过来坐下，距离苏阳足有一丈多远。
“去打水来，让她洗下脸。”苏阳出声吩咐，人已经不自觉地走了过去，努力想看清楚这女孩的脸庞，却根本看不真切。
这女孩有一双明亮的眸子，野性十足，即便瘦到锁骨尽显，饿得没有力气，也让人毫不怀疑她能暴起伤人。
苏阳又招了招手，让春送来半张兽皮，里面包裹着很多食物，全让姜黎递了过去。
女孩大概是饿坏了，用鼻子嗅了嗅，便一把抢过兽皮，打开后抓起里面的东西就往嘴里塞，果子混合着肉脯都进了肚子，一直吃一直吃，但并没有浪费，连果核也啃食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水也取来了，姜黎亲自动手拨开女孩的乱发，为她清洗了一番，但也没有洗太干净，不过已经足以让苏阳看清楚了。
女孩还未满十三岁，模样还没长开，鹅蛋脸，小麦色的肌肤，很是消瘦，偏生五官生得极好，完全符合现代审美观。
苏阳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他现在的身体未满九岁，思想却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符合审美的女子，却是小学生萝莉。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能同生，日日与君好！”
他现在的心态已经是二十五岁了，却是八岁童男身，起码要等到十六岁才会考虑取妻生子，那时候心理年龄已是三十三岁了，眼前这女孩到时候二十岁，这好像也可以啊，不能算是年龄上遇到了遗憾。
不过，他现在看见女孩，就真的如见到邻家小妹妹，没有扯淡的一见钟情，更没有所谓的怦然心动，想得更多的还是庆幸，说无耻一些，便是终于有生猴子的备胎了。
“姜黎，我要换她，如何换！”苏阳没有走什么曲线迂回路线，直接就挑明了，势在必得。
姜黎也回答得很干脆，“五张兽皮，只要她愿意跟你走。”
“成交！”
苏阳兴奋的搓着手，当即就点出四个随行的战士，连带乱部落的战士一起外出狩猎，争取在天黑前猎些肉食回来，当然也可能运气不佳。他不过是表明态度，今天晚上留在这里不走了。
这次他带了两个背篓出来，里面放着十八个陶罐，还有吃食，以及一些零散物品。
当先拿出四个陶罐出来，出声说道：“姜黎，这是换取猕猴醉果子的陶，那些果子先放在你们这里，等我从有盐氏回来在取。”果子他已经看见了，就放在低矮的山洞中，满满的一大堆。
“好，成交！”姜黎学着苏阳的语气回答道。
随后，苏阳直接点出十个陶罐，从背篓中拿了出来，指着说：“无论她现在愿不愿意跟我走，她都是我的了，这些陶便是交换物，现在就给你们乱部落。”
这情形，让乱部落所有人都兴奋了，十几个陶罐啊，足以让他们平安渡过即将到来的冬季。
话已经出口，苏阳也不觉得肉痛，因为现如今岩石部落平均每天能出产八个陶器，眼前送的这些不过一天半的收获罢了，但却能换到一个符合审美的女孩，实在是赚大发了。
“你叫什么，可愿意跟我走，去岩石部落，到了哪里，让你每天都能吃饱，也不会把你关起来。”苏阳来到女孩身前，不过中间还隔着春与姜黎。
女孩用野性的眼神打量着他，好一会才出声说：“商女，我叫商女，来这里受罚，以后还要回到九黎，我不会跟你走。”
商女说话的语调与这边区域稍稍有些不同，不过苏阳能脑补后明白其话中的意思，不由看了姜黎一眼，或许这个女人，早已经知晓答案。
“我叫苏阳，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我要问你一些九黎部落的事情，你必须回答我，以后你在乱部落就不会被关起来了，如何！”他尽量把想法解释清楚。
等商女听明白了，想了片刻才点头，却当先说了句，“有些话我不能说，可以说的才告诉你。”
“可以，我主要是好奇九黎部落是什么个情况！”苏阳兴致勃勃，坐在商女对面问起话来。
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九黎部落是由氏族联合起来形成的，祭拜着不止一个图腾。商女所在的部落也拥有图腾，形状似天上的飞禽，并且部落里有巫的存在。
但是苏阳却没弄明白巫到底有何神秘之处，图腾战士又是指的什么？
商女不肯说这些，也或许是表达不清楚，反正最后苏阳还是没搞明白。此外，九黎还处在母系时期，女人掌权，这一点让苏阳放心了，因为母系哪怕到了顶峰，也会盛极必衰，无法一统山河。
至于说商女自己，是因为在氏族中犯了大错，与另外四人被发配到这里受罚，其余四人在路途中已经死亡了。
苏阳又问了些九黎部落的生活情况，从中也能推敲出文明程度，得到的结果算是满意了。
但不可否认，九黎部落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他如果仅仅只是用造人运动来提高人口，恐怕要几百年时间才能达成，所以壮大岩石部落的办法，就是联合更多的部落加入进来，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苏阳，他们为什么要听你的？”商女指了指春他们。
“因为我是苏阳！”
笑了笑，他才正式的说道：“商女，我这次要从乱部落借十个人去有盐氏，你也跟我一起去。”
“好！”商女一口就应下了。
苏阳心情很不错，直接把之前包裹食物的兽皮扔了过去，说道：“送你了，趁着天还没黑，你去洗洗吧。”
商女没说话，拿起兽皮，还有一根木矛便快速离开了，直接出了乱部落，去找有河的地方。
苏阳这时候忽然想来一根口感很躁的烟，因为当嗅到指尖淡淡的烟草味时，也就意味着他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