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姜还是老的辣
“莫然醒了？”
“还没。”
莫非答完，便不再说话。
秋和亦不敢支声，她不是怯弱的人，可莫非毕竟是长辈，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愿唐突了，加之心中有愧，便更加不敢言语。
悄悄用余光观察莫非，他依旧很严肃，就如刚才刚刚见到他那一刻时一样。
秋和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感觉有些紧张，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已经知道自己儿子的离开是因为她了？
莫非把秋和带到了总参大楼，一路上依旧一句话都不说，秋和想不到他的办公室居然设在基地总参，想来中*央各部分都是相互联通的。
叫秋和坐下，他自己则坐在秋和对面，吩咐人到了两杯茶，便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首长……”
“嗯？不是说过，私底下不用叫我首长？”莫非一改方才严峻的神色，摇摇头笑道，“哦，是我疏忽了，这儿是总参啊，不过，也没有外人。”
“莫叔叔。”秋和笑，总算放下心来，莫非严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想来莫然那个样子，他肯定很是担心，面上严肃些也是自然的，“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别急。”莫非抿了几口茶水，“找你来，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嗯？”这也是秋和意料之外的。
“当初，为什么选择进入秘书部？看样子加入军队才是你真正的意愿啊。”莫非问。
秋和想了想，现在在她面前的可是一名大军区司令，她难道要说她想为人民服务，觉得职务不分贵贱？好做作好肉麻，而且，连莫然都没能骗过莫非，更何况是她？
还是说实话吧，秋和咬了咬唇，才道：“因为我自己并没有逆天的能力，要在末世生存下去，还是要得有个靠台，既然寻找依靠，我当然选择最为强大的——政*府。”
莫非笑了笑，他何尝猜不到秋和的心思？秋和如此诚实，倒让他很欣慰，“莫然对你的感情，我怎么会看不出？毕竟是过来人，更何况，他还是我儿子。”
“啊……”秋和有些尴尬，脸微微泛红，只是不知道莫非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他去了山东，火曳组织，就是他的。”
“您……为什么装作不知道？”秋和一怔，原来，火曳真的和莫然有关，而且还是他组织的。她一直想想知道莫非知道莫然的离开却装傻的原因，如今见莫非自己提起这件事，便知道他是要告诉自己原因了，因此也就问出了口。
“你知道世界大变样了，知道自己没有逆天的能力，所以寻找倚靠，可是，你就没想过，或许政府也有可能会因为随之而来的更多灾难而倒台？”
“这……”秋和一怔，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依照目前的的情况分析，最强大的依旧是政*府。
“政*府有很多手段，吸收了很多强能力者，可是，谁知道这个局面能维持多久？夏帆的事，已经让中*央受到重创，对于下面，中*央也鞭长莫及啊。我虽然掌控着一个军区的军队，可是军人当中哪一个不是强能力者？我又能如何保证不会有变？这就是我故意把儿子放出去的原因。”
“这有什么关系？”秋和听得一头雾水。
“你刚刚从外面回来，想必经历了很多，也应该知道，现在很多人自行组建了队伍，就算为政府做事，也是以组织的形式，而不是个人，这些，保不定哪天就会对政府构成威胁。可是，到底政府是最后的胜者，还是某个组织，无从得知，因此，我不能因为很多组织的势力渐渐庞大而放弃在政*府中的职权，同时，我也想拥有民间势力，因为我的身份，我不方便自己出马，也不方便主动让我儿子出马，所以，我故意以父子翻脸的方式让他离开，现在，政府只剩下军队一个最有效的职权体系，莫然想脱离我的掌控，定然不会选择到军队来，亦不会选择文职，现在连政委都只是个挂名。所以，他出去之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组建他自己的异能者队伍，并且逐渐强大，我相信我儿子的能力，这样，到最后不管是政府强还是民间组织强，我们父子两，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秋和哑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
“您为何要告诉我这些？”秋和问，心想莫非真是一只老狐狸。
“你有没有听说，夏帆死的时候极力往罗布泊的方向爬？”莫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
“听说了。”想起来，这件事真的很诡异，秋和原先还有些怀疑它的真实性，如今见莫非亲自说出口，不由让她感觉很是惊讶，原来那是真的。除了这件事，她在秘书部工作的最后一天，那个会议上夏帆的举动也很反常。
“强兵工厂，只是夏帆他们研究的内容的一部分，他们的实验室，其实是在罗布泊那边，夏帆的信仰在那里，在末世到来之前，他就一直悄悄在罗布泊工作，也可以说，在他的观念里，或许罗布泊那边的事就是他生命的意义。你以为他借口‘加速自然选择过程’把食人生物放进新疆基地是真的？其实他一开始就是站在外星人那边的，所以，我不得不扳倒他，这就是民间所说‘都末世了政府还有心情内斗’的真实内幕。”
莫非娓娓道来，秋和的脑袋则轰隆隆作响，她今天接受了太多让她震惊的信息，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消化过来，表面上政*府的内部斗争，实际却紧紧和这末世有关
“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需要更多值得我信任的人，你愿意吗？”
“愿意。”秋和虽有些发怔，却回答得毫不迟疑，莫非愿意把这些都告诉她，就说明他信得过她，加之他一向对他们兄妹俩很好，秋和当然愿意站在他这一边。
这自然是莫非意料之中的，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把刚才那些都告诉秋和。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自潘多拉侵略地球的消息散播开来之后，政*府的军队就改变策略，不再去收复那些被野心异能者占领的基地吗？”莫非试探，他当然知道秋和值得信任，却要看看他是否如自己所想般聪明，秋和当初是怎么进入军*委会议接待处的，他何尝不知道？
秋和怔了怔，她又如何能知道？
“别急，慢慢想，我们有时间。”莫非道。
秋和便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和刚才莫非所告诉自己的那些信息有关。莫非这样对自己说，就说明自己现在有了可以得到答案的可能，要不然，她之前都不知道，现在又怎能想得到？莫非又不是无聊找她来取笑的人。
“我只是猜测，不知道对不对。”想了一阵，秋和道。
“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地球文明较于外星人，非常落后，肯定就有些人投靠外星人那边，这就跟抗*战的时候华国出现了很多汉奸一样，夏帆就是这样的人，他的人在他死后依旧顽强抵抗，也是同样的原因，相对于野心异能者，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是不是？”
“只猜对了一部分。”莫非笑，听到秋和的回答，他很欣慰了，看来他没看错人。
“首长。”
莫非还想和秋和说什么，就有人来敲门。
“进来。”
“首长，公子醒了。”
听到这消息，秋和和莫非都很高兴。
碍于莫非在场，秋和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去看看他吧。”莫非对秋和说。
“那您呢？”
“你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
“嗯。”秋和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他们父子已经“反目“，莫非自然不方便太过于关心莫然，顶多在他还没醒的时候去看看他，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事情完了再来找我。”
“好的，首长再见。”
有外人在，秋和自然不会叫莫非莫叔叔。
莫非吐了口气，听到莫然醒来的消息他自然是高兴的，即使计划中想告诉秋和的更重要的信息一个字都没说。
他把秋和留在自己身边，可不是因为秋和聪明这么简单。
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莫非来总参，如今依旧是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
她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要装傻没看到CD盒子上的字，还是……
秋和想到有一天和季凉的对话——
“秋和，世界这么乱，地球这么危险，很多人觉得爱情是很奢侈的东西，在朝不保夕、性命随时都可能丢掉的情况下，还谈什么爱情？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呢？”
“这个……我倒从来都没想过。”
“你不觉得，就是因为生命随时都可能消逝，所以更应该珍惜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你不觉得，在道德崩坏，到处都有自相残杀上演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真挚感情更可贵更值得珍惜？”
“所以我很珍惜你们这些朋友，你、谢念泽、羽沉澜、贺兰寻……每个人我都很珍惜。”
“那莫然呢？”
当初季凉问到这句，秋和便不再答话，那个时候莫然还没有一丝消息，她不想谈这个问题。
如果这段对话发生在现在，她又会如何回答？
（网银盾居然忘在学校了…还得排队买火车票…等会儿出门…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今天的第二更会晚一些…如果更不了…明天我会三更滴…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