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给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啊!”
陈凯狠话刚说完,紧接着就传来了一身惨叫,痛彻心扉。
方旭三两下就把陈凯的胳膊个撅折了,一声清脆的骨裂,听的让人毛骨悚然。
“说狠话之前,要看看你有没有说狠话的资本。至于我会不会变成鱼食,这就不需要你来关心了,但我可以肯定,在我变成鱼食之前,你会先我一步,因为你这人渣的属忄生,已经让我动了杀机。”方旭确实是动了杀机,方旭虽不是什么超人一般的英雄,不能哪儿有难就出现在哪儿。
但如果碰到了这种事情,方旭还是会出手的。
面对方旭眼里那一道寒芒,陈凯心头一紧,右臂传来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好像都减轻了几分,可他并没有因此而舒服,反而是更加的害怕,他从来没有在道上碰到过这种一言不合,就直接下狠手的角色。
甚至他感觉,面前这个人,好像真的会干掉他。
这个想法一出,陈凯整个人仓皇起来,在道上混,虽然经常说是刀口舔血,但那就是一个说法罢了,在这个时代,百分之九十九的小混混,都没有真正的正视过‘死亡’带来的恐惧。
他们认为他们混,充其量不过就是打打杀杀,拿着砍刀追着满街跑,这已经很拉风了,可这种事距离真正的死亡,还有一段距离。
“你,你,敢,杀我?”
方旭轻笑,眯着眼:“你说出一个让我不杀你的理由,或许,我能绕你一命,给你三次机会。”
“你杀了我,虎爷绝对不会放过你。”陈凯冷汗直流,也不知道是胳膊疼的,还是心里怕的。
“这个理由不行,换一个。”方旭摇头道。
这他-妈不是理由,是威胁。
陈凯心中怒喝,但嘴里却嚷道:“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赶尽杀绝?在天阳区道上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吧?”
陈凯的声音很大,很响,也很吵。
也许只有这样说话,才能去掩盖他心里的紧张、愤怒和害怕。
“这个理由也不行,我不怕去得罪任何人。”方旭依旧摇头。
陈凯冷汗嗖嗖的下落,忽然,他想到这个人很喜欢钱,连声道:“我可以给你钱,我所有的身家。”
方旭沉默了几秒,就在陈凯紧张的望着他时,他还是摇头:“现在我有五万块,足够我花一阵子,所以很抱歉,三次机会过了,留个遗言吧。”
“你不能杀我,我,我,我犯得事,就算去警察局也不会被枪毙,我不用死,我不会死……”
“现在你跟我讲法律?”方旭哼笑一声,这小混混还真有意思,逼急了就开始说法律了?
“你杀了我,你也讨不了好,你也是通缉犯,你还要偿命。”
“咦,这个理由不错哦,你刚才咋不说?”
“我……”
“这样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为了你这个人渣,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实在是划不来,对吧?”
“对对对。”陈凯慌忙点头,接着又摇头:“划不来,很划不来。”
方旭撇嘴,啧啧道:“啧,但是……我不杀你,又不甘心,总感觉食言了,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几件事,你如果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心情一好,也许就放过你了。”
“你问,只要我知道的,全都说。”
“第一件事,天字商业街,四年前拆迁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拆迁?我不……”陈凯下意识的摇头,紧接着连忙点头:“我差不多知道一点,你问的是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方旭嘿嘿一笑,笑的陈凯心头打鼓。
“知道就好,以前是天字胡同,六十六号是一间孤儿院,后来拆迁了,孤儿院也搬走了,他们搬到哪里去了?”
这他-妈鬼知道啊?谁没事去注意一间孤儿院呢?要注意也是注意KTV,酒吧或者红灯区啥的嘛。
只不过这话陈凯可不敢说,硬着头皮想,说实在的,他对那个什么孤儿院,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四年前他才不过二十二岁,正是满街乱混的时候……
方旭也没有为难他,不等他开口,继续问道:“我昨天在天字商业街,碰到了一个小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她是个小偷,听说她以前就是那间孤儿院的,她还带着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讨生活,那一片你应该熟悉吧?对那里的小偷鼠道,也多多少少应该清楚一些吧。”
“十八岁的女小偷?”陈凯抬起头,一愣:“我知道他们,一共四个小孩,两个小的,两个大的,对不对?”
说起孤儿院,陈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说起这几个小偷,陈凯一点都不陌生。
在这一片混的,鼠道,蛇道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那几个小偷经常出没,也没少被人打。
说起来陈凯还挺喜欢那个小姑娘,只不过他不太喜欢年龄小的,他的爱好是S-M,这需要成熟一点的玩起来才够味,陈凯也是再等,等那小姑娘长大一点再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有些喜欢雏儿,而有些喜欢少妇。
所以方旭这边一提,陈凯就结合他的话,猜出了大概。
“对,就是他们,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方旭眼底一亮。
“知道,我知道他们家,他们四个人都住在一起,他们是不是偷了你的钱?如果是的,那就没问题,我马上去要回来。”陈凯打着包票,虽然胳膊此时剧烈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他知道现在最该做的事情是去医院,但他不敢提这个要求。
方旭也不解释,直接摇头:“我也知道他们家,可他们现在搬走了,我要问的是,他们搬哪里去了?”
“搬家了吗?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打听,两天时间就够了,他们做小偷的,一般都是固定一个区域活动,不敢越界,不然会被同行殴打,所以他们不管是搬到哪里,应该都会在天字商业街附近继续活动。”
陈凯说的这点,方旭当然也是清楚的,不然他也不会找陈凯这样的地头蛇来打听。
方旭摇头:“两天时间太久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天这个时候,我必须要知道他们四个人的下落。”
陈凯一皱眉,但很快舒展开来,此时人在屋檐下,陈凯知道审时度势。
“我尽力。”
“明天这个时候,我到这里来找你,记住,先别惊动他们,我要自己去找他们,另外,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明天如果你要埋伏我,就多叫一些人,最好带上手枪,但是……你也要做好去江里喂鱼的准备。”方旭站起身来说道。
“九哥你说笑了,我怎么敢呢?”陈凯也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方旭哼笑一声之后,也不再多言,迈步离开。
看着方旭的背影,陈凯脸色阴沉不定,好似在下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第032章:一声叹息
晚饭过后,天色渐昏,此时在高档疗养中心的别墅外,沈家的一家老小全都站在门口,伸脖远望,每个人面色都略带规矩和肃穆,似在等待什么大人物一般。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近二十分钟,但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落霞姐,姐姐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暂时还没有找到那个烟鬼,但是,应该快了。”如雪从旁边接完电话回到沈落霞身旁,低语在沈落霞耳边说道。
沈落霞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了,如冰的办事能力她放心,如果连如冰都找不到,那她自己着急也没有用,还不如等待呢。
再说了,刚才老爸和二叔打电话过来,说京城的御医专家已经接到了,正在往这边赶来,很快就到,先看看京城御医怎么说。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但所幸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十来分钟之后,沈国安和沈国江两兄弟,一左一右,正在帮一位老人引路。
这老人的排场还不小,除了沈国安两兄弟引路之后,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中年的男人,一人背挎着一个老式的木质出诊箱,另外一人带着一个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看起来挺沉。
随着老人走近,沈落霞一行人也看清楚了老人的长相。
老头发如白雪,看似年龄不小了,但气色极好,红里透亮,眼神中也是光彩熠熠,看人的眼神如刀锋闪过,极为犀利。
这老头是练家子,站在沈落霞身旁的如雪,很快给老人做出了一个评价。
当然,这也是废话,这位老人是武者御医,武者在前,医术在后,像这样的身份,那可是各大首长的贴身御用,又能当医生,又能当保卫,出国访问的时候,都会有一名至两名跟随而行。
老人白色胡须随着晚风侧扬,道显一派风骨。
“柏老,您这边请。”一旁的沈国安彬彬有礼,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些都是我们家的亲朋。”
“柏老您好。”
“柏老!”众人接连问候。
老人含笑点头,算作回礼,犀利的目光也不知何时已然收回,此时再看,一副慈眉善目。
让入柏老,一行人自行跟在后面。
步入二楼,进入沈老爷子的病房,沈老此时坐在旁边喝茶,直到柏老进门,沈老爷子这才起身,连忙作揖。
“柏老哥大驾,折煞沈某了。”
“不碍事,算算也有七、八年没有离开京城了,这次只当是出来旅游的嘛,国安和国江招呼的也很周到。”柏老呵呵一笑,还夸了旁边的两兄弟一下。
柏老年轻的时候跟沈老爷子相熟,只不过沈老爷子退下来之后,离开了京城,从那以后,两位就再也没有见过,算是断了联系。
不过就凭沈老自个儿的面子,也绝对是请不到柏老出手,要知道,柏老现在是御医堂的副掌堂,国宝级别的人物,人称柏三爷,那在京城都是大人物,哪能是随便谁都能够请得动?
这一点沈老非常清楚,而且不需要猜他就知道,这一定是他的那个‘死对头’帮他出的脸面,谈起他这个‘死对头’,沈老每每都是一副愁容和叹气。
两兄弟年轻的时候一同当兵,先是一个班,之后一个连,然后一个旅,从四方平定,沈老就不想再带兵了,也许是倦了,也许是累了,或者是想家里的婆娘了,他要求申请转业。
就为了这件事,两兄弟谈了许久,谁也劝服不了谁,都是一个臭脾气,一个要走,一个要他留,最后两兄弟大吵一架,就此闹翻,从此再也不见。
当然,虽然不见,可却都清楚对方的事情。
要说他们有仇吧!那也不对,两兄弟早已经没了年轻时候的火气,哪里还有什么仇恨?
这么多年之所以不和好,说白了,就是那个臭脾气,谁也拉不下老脸先跟对方认个错。
※※屏退众人,房间内只留下了沈国安,沈国江,沈落霞还有沈落霞的姑姑沈丽,柏老和他二位高徒也都没有离去。
“先给你号号脉,至于其他的,号完脉再看。”柏老一笑,坐在沈老爷子对面,拿出脉枕垫在沈老手腕之下,三指搭在沈老爷子的寸、关、尺三脉之上。
随口还问:“最近的口味跟以前比起来,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沈老回答。
“那精神呢,睡眠的质量如何?”柏三爷边号脉,边询问。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进门时,柏三爷就已经看过沈老的面向,而且在京城的时候,也大致看过了沈老的病症情况,所以这一上来,直接号脉,并且询问一下基本情况,加深了解。
“睡眠还行吧,这边的环境挺安静的,也不容易惊醒,就是容易犯困,有的时候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沈老回忆道。
“嗯!”柏三爷点点头,之后压着脉,眨巴眨巴老眼,似乎正在思考。
沈老这边是一脸坦然面对,倒是旁边的沈落霞却有些担心,万一这个柏三爷号脉后,直接说出实情,也不知道爷爷一时间能不能接受?
不知道老爸和二叔在路上,有没有跟这个柏爷爷交代清楚。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问题是,沈落霞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虽然说御医堂那边看过病症报告,给出的结论是难以医治,必须要找到御医老怪才有一线生机。
可那毕竟只是看过病症报告,而没有亲自诊断,所以还是有希望治愈的。
沈落霞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柏爷爷号完脉之后,所给出的诊断结果,依旧是以前那个……
沈落霞现在是五味杂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担心什么,又或者是希望什么。
短暂的两三分钟,对于沈落霞来说,是无尽的时间,她在一旁手心中都积满了香汗,连嘴唇被咬破了一点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纠结!
“唉!”忽然,柏三爷轻叹了一声,收回了手臂。
这轻轻的一声,在沈落霞的耳中如惊雷般,炸的她目眩耳鸣。
沈国安在一旁泡茶的手臂,也微微一怔,洒了半杯香茗。
第033章:寻找烟鬼
“唉!”
“柏老哥,您……这是?”沈老爷子不解询问。
若换成一般的医生,沈老爷子肯定会发飙,什么意思啊?给我诊完脉就叹气?老-子要死了是吧?
但此时,面对的是柏三爷,沈老爷子气不起来。
柏三爷摇头道:“让孩子们先回避一下吧。”
“柏爷爷。”沈落霞一下没忍住,近乎于哀求似的说道:“我能跟您单独聊聊吗?”
柏三爷看了沈落霞一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是好孩子。”
随后摇头又道:“我也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但是,有些话呢,我必须要讲出来,活到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早已经料到很多事情,包括生与死,当然,还有很多遗憾和悔事,如果你仅仅只是为了孝顺而隐瞒的话,我不能说你做错了。但也许将来你会后悔,你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柏三爷的话说的云山雾罩,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但沈落霞也不是笨人,她只不过是身在其中,看事物的时候并不透彻。
她担心的是爷爷知道了噩耗,会想不开,会难以接受,但她从来没想过爷爷会不会有什么遗憾没去做完?
如果告诉爷爷这个噩耗,他心里也许难以接受,但至少还有时间在闭眼之前,完成一些该做的事情。
老人家的心思,年轻人是不明白的。
但此时,柏三爷的提醒让沈落霞恍然大悟,也许,自己的隐瞒,确实是有点自私了。
沈落霞鼻头一酸,眼眶一红,捂着嘴转身离开。
其余的人也纷纷退去,包括柏三爷带来的两名徒弟,房间内只留下了两位老人。
等人全部离去后关好门,沈老爷子的脸色也沉寂了下来,目光直直看着柏老。
“柏老哥,是不是我的病情很严重?”
“非常严重……”
※※片刻不久,沈老爷子召回了子女众人。
沈落霞明显补过妆,但眼皮微肿了一点,似哭过。
“你们呐!”老爷子看着这儿孙,指着他们叹气道:“要不是柏老哥跟我说实情,你们是不是打算等我两腿一蹬,跪在我坟头说实话啊?”
“爷爷。”沈落霞泪水一下又涌了出来。
“爸!”沈国安微微摇头:“我们这不是担心您难以接受嘛?”
沈国江也点着头:“我们也不是故意骗您。”
唯独沈落霞那姑姑沈丽没有出声,她在一旁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
“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活了大半辈子,这点事情我想不通吗?”沈老爷子斥责道。
说真的,沈老爷子一开始也想不通,但毕竟是老江湖,很快他就没那么纠结了,反而还要感激柏三爷,因为柏三爷说的对,他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去完成以前没做的事情。
比如跟京城那个老家伙和好,面子是重要,这点不否认,但是,如果等到两腿一蹬还跟那老家伙闹别扭,以后在下面相见了,估计也不开心。
而且这么大的人了,即便没得这么病,也多多少少寻思过生与死的问题。
“柏爷爷,您能不能救救我爷爷?当时御医堂发消息说,只要找到御医老怪,就能够救我爷爷的,是不是真的?”沈落霞恳求的问道。
年轻人,对生命的渴望永远高于老人,哪怕他们从来不知道‘生命诚可贵’这几个字的核心意义,但年轻人的朝气,年轻人对未知事物的向外,都决定了他们对生命的渴望。
所以,即便沈老已经没什么治疗的渴望,沈落霞还依旧要博一线生机,哪怕这条生机虚无缥缈也好,只要是有点希望,就奔着希望而去。
柏三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深深地看了沈落霞一眼,点头道:“是。如果御医老怪能出手的话,应该可以给你爷爷治疗,续命。”
“御医老怪?”沈老在一旁疑惑道,这个称呼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柏三爷笑了笑:“就是虚灵老师。”
“他?”沈老一脸哑然,虚灵是谁啊?那可是京城近卫的总教练,道号虚灵,真名没人知道,算辈分的话,柏三爷都是他徒弟。
“虚灵老师现在怎么叫这个称呼了?”
“开创御医堂的时候,碰到了一些事情,之后就改了名。”柏三爷也没有多说,摇摇头道:“不过老师十五年前失踪了。”
“失踪?出事儿了?”
“不知道什么情况,知道的很人少,听说老师去了一趟南方,然后就出国了,谁也没有再联系过他,主要是根本就联系不到,也不知道老师现在是生是死。”柏三爷摇头。
“柏爷爷,那还能不能找到他呢?”沈落霞插嘴连问。
“难,难于上青天,御医堂这十五年来,从未放弃过寻找,可以说整个地球都翻了一遍,只要是我们国家能够去的地方,都算是找遍了。”
沈落霞一听这话,美眸瞬间没了光泽。
柏三爷的这句话,虽然不能代表那个御医老怪死了,但也跟死了差不多,连御医堂这种高密组织都找不到他,还有谁能够找到他?
还有谁能够……
忽地,沈落霞想起了那个烟鬼。
想起了她自己的判断,说不定那个烟鬼真的就跟御医老怪有关系。
当然,现在看来,这个可能忄生很小了,不过,有这个可能,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
“落霞,你想到了什么?”沈落霞这升起希望的表情,很快就被旁边的沈国安给捕捉到了。
“爸,我想到了可能有一个人,能够帮我们找到御医老怪。”
“谁?”不止沈国安一怔,旁边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一个人,我感觉他跟御医老怪有点关系,说不定是御医老怪的徒弟。”
柏三爷一下来了兴趣:“那个人多大年岁?”
“二十六、七岁的模样。”沈落霞并未隐瞒。
柏三爷思忖了几秒后,摇头道:“虚灵老师从不收徒,更没有理由收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啊,你是怎么肯定他跟虚灵老师有关系的?”
面对柏三爷的询问,沈落霞回答:“我并不肯定,只是一个猜测,因为他会武术,也会医术,并且是从国外回来的。”
柏三爷一听这话就笑了,敢情只是这几个原因啊,这并不能代表什么的,国家解放之前,有很多高手都去了国外,偶尔回来一两个又会武术,又会医术的人,实属正常。
虽然柏三爷不信,但沈落霞还是想赌一把,女人通常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只要找到那个烟鬼,一切都明朗了。
第034章:心魔
月朗星稀,大城市的夜空总是这样,也许是霓虹太亮遮住了眼,又或许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们,总是不愿抬头看一眼那片从小熟悉,长大却陌生的星空。
城市的人们都很忙碌,哪怕现在是夜里,对于有些人来说,日落月上,才是一天生活的开始。
此时在江城市,天阳区,某间茶楼的三楼内。
从外表看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茶馆,品茗散闲之地,可楼上,却是麻将馆,还有一个小型的赌场。
里面烟雾弥漫,鼎沸喧嚣,一排排的百家乐机前,坐着男男女女。
而在三楼尽头的一间房里,陈凯打着石膏的右臂挂在胸前,头低下,脖子都快呈现出九十度了。
在陈凯面前,书案对面坐着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人,怒目横张,横肉颤抖。
“一点小事你办不好,你还有脸滚回来?十几个人搞不定对方一个,还让对方把那洋妞给救走了?尼玛的,现在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你要是不行就跟我开口,老-子看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给你几分地,送你回乡下种田。”
“虎爷。”陈凯哭丧着脸:“这件事真不是我无能,是那家伙太能打了,本来我是想着拉拢他,虎爷您不就喜欢高手吗?结果我想先给他爽爽,然后……”
砰——虎爷厚厚的虎掌拍在书案上,书案一震,整个房间嗡的一声回响,吓的陈凯脖子一缩。
“你想?你想?什么都是你想?你那个猪脑子要是能想到问题,你早就坐上我的位子了。”
陈凯低头不言,啥也不敢多说。
虎爷气的太阳穴青筋直暴,许久都没有缓过劲来,喝了几口茶,脑中急转了几下。
这件事确实不好办,打草惊蛇了,再想抓住那个女人,估计要废一番手脚。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捣乱的小子,先把这小子解决再说。
“陈凯。”
“在!虎爷。”陈凯瞬间抬头。
“你刚才说他明天还会去找你?”
“对,就在我那个破房子里。”陈凯连连点头。
“他还说了什么?”虎爷询问。
“他……他还很嚣张的说,如果我要带人埋伏他,就多带一点,最好是带上手枪,不过,他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带了人,就准备去江里喂鱼。”
“口气不小啊。”虎爷冷哼一声,在天阳区这几分地上,还没见过谁这么大的口气,敢在他虎爷面前吆五喝六。
即便对方真是一条过江龙,可到了天阳区,就要盘着才行。
“嗯?”
虎爷忽然想到什么,凝视陈凯:“你还有什么没说吗?他明天去找你做什么?”
“他,哦……”陈凯想起来了,连声解释:“他让我帮他寻找几个人,几个孩子,就是我那一片的小佛爷,我就没打算给他找,要不是虎爷您问,你都忘了。”
“他找几个小偷干什么?”虎爷再问。
“那几个小佛爷好像是偷了他的钱,他找不到人,所以需要我帮他找,估计是报复。”
“报复?”虎爷沉着眉头,一个能够一打十几人的过江龙,会被小佛爷偷到钱?
即便被偷了,还会特意的找到他们进行报复?
这逻辑有点说不通吧?
“他找小偷报复,是他亲口跟你说的?”虎爷疑惑道。
陈凯不知道虎爷干嘛要问这么详细,但他也不敢隐瞒,摇头道:“他没说,是我自己猜的。”
“你个猪脑子。”虎爷忍不住再骂一句,这家伙什么都是自己想,自己猜,这么牛-逼,怎么不去买彩票呢?
“呵呵。”陈凯干笑两声,有些不太明白虎爷怎么突然又骂。
“你知道那几个小偷在哪吗?”虎爷问道。
“以前知道,不过现在好像是搬家了,找他们需要花点时间。”陈凯回答。
“行,明天中午之前,把那几个小偷给找出来。”
“虎爷,找他们干什么?我们跟那个叫方旭的可是有仇,干嘛帮他?”
“帮你大爷。”虎爷真怒了,这陈凯以前还有些脑子,怎么今天傻的跟头猪一样呢?脑子被人打坏了?
陈凯再次干笑,但不敢反驳,总感觉虎爷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啊?
“别跟我废什么话,我让你找就找,记住了,明天中午之前我需要见到他们。”
“是,是。”
“滚蛋。”
“是!”陈凯连忙退了下去,其实他还想问,那个混血妞咋办,因为混血妞的事情关乎到陈凯的利益。
可现在这个情况,陈凯只能把问题压下来,等啥时候虎爷心情好了再说吧。
但愿虎爷别把这件肥差交给别人。
对于陈凯的背影,虎爷没忍住的又骂了一句:猪脑子,越来越蠢。
※※晚上,方旭从烂尾楼的四楼,把藏起来的塑料袋找到,之后带回了宾馆。
这些东西都是给郝梦四兄妹买的,结果却让他成为了搬运工。
虽说这些物品不贵,衣服玩具合起来也不过一千多不到两千,但这些都是方旭亲手挑选的,有心意在里面,方旭可舍不得扔。
转眼到了第二天,方旭没急着出门,而是在房间里面练气,回国也有一个多星期了,自从踏上路途归来,练气的事情就有些放在一旁,没怎么上心。
随身携带的那本《静心经》,也在被袭中遗失了,虽然那本不算什么孤品,可也是老家伙以前送给他的。
说是经常读一读,可以驱除体内的戾气,这么多年了,效果也有,只是现在有一个多星期星期没读,方旭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一些压制不住的情绪翻腾着,易怒,易狂燥,易起杀念……
就说昨天的事情,要不是陈凯还有一点点的用处,方旭真的可能当场就把他给击杀了,虽然这种人该死,可方旭很久都没有那么强烈的杀念,这种感觉让方旭明白,此时自己的心念依旧在爆发的边缘。
回国前一年的心理治疗,给方旭治好了七七八八的心里魔症,但还是有一些沉淀,需要时间来消磨,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够赶走所有的心魔。
那老家伙说过,也许需要一辈子,直到临死看破,方能放下。
第035章:埋伏,到来
练完气,沐浴更衣,神清气爽。
不过衣服依旧还是那件有些脏乱的外套,他给小孩子买礼物的时候,唯独没有算上自己。
去往‘秘密基地’的路上,方旭沿街买了一款普通手机,还办了一张新卡,以前的东西都丢了,需要慢慢的置办。
要不是手机现在有用,方旭也不会急着买。
※※“虎爷,都照您意思布置好了,这方圆百米,我们的弟兄已经给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只留了一个口子让那家伙进来,等他一进来,就甭想从这里走出去。”陈凯胸前挂着残破的胳膊,从破厂房的门外屁颠颠跑了进来,跟正在慢悠悠品茗的虎爷低眉顺眼汇报道。
虎爷最爱茶道,日常的时候,他一边饮茶,一边手里还要把玩一串金刚菩提。
菩提被他磨的油光锃亮,倒不是他信佛,也不是他自知罪孽所以静心己过,他玩这些,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范儿’。
虎爷常说:道上混的,别老是打打杀杀,凡事都要静,要有范儿,有了范儿,人才会显得稳。
只不过这句话常说,可做起事来,虎爷很少用这句话去衡量,一般能动手的事情,他绝不会动口。
“嗯。”看着陈凯,虎爷缓缓地点头:“最主要是让你的人看好那几个小孩,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过江龙,敢在老-子的地盘嚣张跋扈。”
陈凯舔着脸一笑,低声询问:“虎爷,那几个小孩,真的能够当人质么?”
陈凯想了一宿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不是他太笨,只不过他实在不太明白,一个过江龙一样的人物,跟几个破小偷有什么牵扯?
说实在的,陈凯可是‘看着’他们几个小孩长大的,四年多了,也算是知根知底,如果那几个小孩有这么一个熟人的话,何必在外面偷摸作案呢?经常被打那是家常便饭。
所以陈凯实在没办法把过江龙跟小偷联系在一起。
“小凯啊,你这家伙的忠心,虎爷我是十分信任的,你从小就跟着我,我也算是你半个父亲,但你这脑子,实在让虎爷我看不上。不然的话,我早就把‘杀人街’上的那点利润,全都交给你来帮我打理。”
“虎爷,我脑子笨,您可以教教我嘛,我肯学的,我真的肯学。”一听‘杀人街’的利润,陈凯连忙放低了姿态,恳求道。
“有些事情是学不来的,你要是能学,早就学会了,行了,这些事情咱以后再谈,今天还有正事要处理,记住了,别跟我出什么漏子,去吩咐外面那些弟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待会儿,只要一声招呼,都他-妈的使出吃奶的劲,先把那条过江龙给我砍翻,我看他还怎么跟我龙腾虎跃。”
说着话,虎爷从腰间掏出一把黑星手枪,一脸狂傲:“仍凭他真是过江龙,今天我也要把他打成一条蚯蚓。”
“虎爷威武。”陈凯在一旁拍着马屁。
虎爷眼神一撇:“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交代。”陈凯连忙向外跑,好像生怕跑慢了,虎爷会在身后给他一枪似的。
※※当下午时间走到三点半,破厂房里,还是寂静如初,哪里有方旭的人影?
“妈-的,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那过江龙不会是放你鸽子吧?”虎爷等的早已经不耐烦了。
按理说最晚三点就是限定的时间,可现在都三点半过了,还不见对方的人影。
说真的,虎爷这脑子也就一般,他完全没考虑过,对方会不会过来的事情。
虽然对方说了,今天同一时间,他还会来找陈凯,并且一副很嚣张的样子让陈凯准备人手。
从这些基本面可以看得出来,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嚣张,而且还有一些身手。
这让虎爷下意识忽略了对方放他们鸽子的可能忄生。
陈凯也在一旁汗流浃背,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心里燥得慌。
反正陈凯清楚,如果对方不来的话,虎爷一定是那他撒火。
陈凯心里不断的暗暗祈祷,我的哥嗳,九哥,你快来吧,咱都是道上混的,说狠话放鸽子,实在有些掉价儿,掉身份,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啊。
“陈凯。”虎爷重哼一声。
陈凯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在呢虎爷。”
“你跟我说老实话,他昨天走之前到底是怎么说的?”
“他……他就是那样说的,说今天这个时间,他会再次过来,还让我多准备一些人埋伏他。”陈凯大声的解释,好像声音大,就代表着自己说的是实话一样。
“不对吧陈凯,我昨天还说了,如果你叫人埋伏我,你自己就要做好去江里喂鱼的准备,这句话,你怎么不说呢?”这时,从破厂房门口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陈凯和虎爷纷纷投目望去。
再看方旭,他大摇大摆,脸色带着笑意,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一步一步向两个人走去。
在这个破厂房里,大厅中只有陈凯和虎爷,而其余的人,大多数都埋伏在外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还有软禁室里面,有四个小孩和四个陈凯的手下看着,其中包括了石磊和牙签。
陈凯大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心里还有些感激起这个九哥,他要是再不出现,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不过感激归感激,陈凯还是抬手一指。
“虎爷,就是他。”
虎爷此时也在打量方旭,这小子一米八的个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壮,不是四楞子起金线的猛汉,反而看起来有些邋遢、瘦弱。
不过虽然方旭的外表如此不堪,跟虎爷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但虎爷也没有太过于轻敌,在道上混的,稍微不谨慎的人,现在要么跑路了,要么残疾退隐,当然,还有一部分也早早的就闭了眼。
虎爷能活到现在,还混的有滋有味,不能说虎爷手段多么强吧,但至少,虎爷绝对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
所以,虎爷并没有显得多么张狂,反而站起身来,呵呵一笑:“年轻人,你叫方旭对不对?听说你跟我这个不成器的手下有些过节,今天我过来呢,只是想解决一些误会,毕竟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世道艰难,都不容易,互相体谅一下,咱们之间又不存在杀父之仇和杀母之恨,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你说对吧?”
第036章:非洲搬过砖,欧洲摆过摊
这家伙也算是一个人物。
方旭心里给这个虎爷做了一个表面的评价。
昂首一笑:“你就是虎爷?嘿嘿,久仰大名了,我这刚回到江城,听到最多的人,就是虎爷你了。”
“兄弟们给个面子罢了,这种匪号,不提也罢。”虎爷摆手一笑:“哦对了,听闻小兄弟你有几下子身手,以前练过?”
虎爷这边称呼倒是变得快,一下子就成了‘小兄弟’。
“非洲搬过砖,欧洲摆过摊,别的没学会,倒是练成了一膀子力气,身手算不上好,但是对付这种废人,也还是绰绰有余的。”方旭笑着一指旁边的陈凯,那模样要多洒脱,有多洒脱。
陈凯咧嘴磨牙,但也不敢反驳,一是他打不过这个九哥,二来是现在老大说话,也没他插嘴的份儿,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手下们不太懂规矩,但是小兄弟,说句不太客气的话,你虽然是留洋海归,也有几分本事,可国内的一些情况,估计你也不太了解?虎爷我虽然不是你什么长辈,但算年龄,我也托个大,稍微跟你说道说道。”虎爷说话好听,但意思却很清晰,翻译过来就是:你小子喝洋墨水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不懂事儿?让老-子来教育教育你。
方旭好似没有听懂他这里的话中之音,含笑点头:“请说。”
“好,既然小兄弟要听,我就絮叨两句,这第一。”虎爷抬起一根手指,脸色也正了起来:“不管是哪个国家吧,只要是道上的,总要讲究一些规矩,这拜码头的规矩从古就有,不管是哪个行业,只要路过一个新地方,都是要拜码头的,这一点小兄弟好像做的有些过了界。”
虎爷再伸一指:“这第二,每个地方总有那么几个地主豪绅,且不论你是不是过江龙,但你到了这儿,总应该遵循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和规矩吧?你和我手下的事情,虽然是我手下有错在先,但你,却也是坏了规矩的。”
“这第三嘛,还是规矩的事情,新仇不谈生死,旧恨不及妻儿。这句话小兄弟你在国外可能很少听,但我们江城,就是这个规矩,你和我手下刚结的仇怨,你开口闭口就是江里喂鱼,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方旭静静地听着,忍不住差点笑了起来,这老家伙,真喜欢倚老卖老啊?
说的三点全都是规矩,这些规矩是谁定的?
妈个靶子,说穿了还不就是人有一张嘴,嘴有两张皮,上嘴唇吧嗒下嘴唇,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靠,还说的头头是道。
“虎爷,呵呵,你这规矩,谁定的啊?”
虎爷一愣,接着开口:“还需要有人定吗?我们江城一直就是讲究这个规矩的。”
“那这个规矩似乎需要改一改了。”方旭无奈耸肩:“因为我觉得这个规矩很不对,好像有点倚老卖老的味道,你先别急,你说了那么多我都没有打断你,我说话时,也请你别打断我,要点脸,好么?”
虎爷脸色微沉,这小子说话还真不客气啊?
方旭呵呵一笑,满脸带着不屑:“你说的这些规矩,如果放在以前,放在旧社会,或许还行,或许还能作为一条准则来要求刚入行的新人,可现在这个社会,我告诉你,不管在任何地方,任何国家,只有三个规矩,第一是钱。第二是地位。第三就是拳头。”
虎爷气极反笑:“你很有钱?”
“身上只有不到五万,还是你手下给我的。”方旭耸肩。
虎爷冷笑:“那你很有地位?”
“平平凡凡一吊-丝。”方旭摇头。
“哼,这么说来,你只剩拳头了?”虎爷哼笑一声。
“好像是的。”方旭也略微有些无奈的点头。
“年轻人。”虎爷的称呼瞬间又变了,教育道:“这个社会,暴力并不能解决一切。”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暴力能够解决你们,这就够了。”
“牙尖嘴利。”虎爷重哼一声,对着旁边陈凯使了一个眼神,他也不想再废话多说。
陈凯得到命令,直接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按下了发送键,群发信息早已经编辑好,只要一按,外面的弟兄们马上就能够冲进来,将这个九哥,瞬间砍成伤残人士。
啪!
方旭慢悠悠的点了一根烟,吸了好几口。
可本来预料到的情况却没有发生,外面异常的安静,哪里有半个人影冲过进来?
虎爷回头一瞪,陈凯吓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声道:“我,我去,看看。”
看你大爷。
虎爷心头骂了一句,接着抬手挡住陈凯,示意他不用动。
扭脸看向方旭,虎爷眯眼,眼含凌厉:“年轻人,是你做的手脚?”
“什么手脚?”方旭一脸不解,接着恍然:“哦,你是说外面那一群趴在草里和田里的人啊?唉,如果你的等他们,那我看还是免了吧,来的路上我顺带手就把他们给收拾了,一群不中用的玩意儿,五十几号人,愣是没有一个喊出声来求救的,这些手下要来何用啊?难登大雅之堂。”
“还真是一条过江龙。”虎爷语气略微有些变化,也不知道是赞,还是惋惜。
紧接着虎爷掏出了腰里的黑星手枪,一下对准了五米开外的方旭。
“年轻人,你真的很不错,有脑子,也有身手,可惜,你没有背景,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跟着虎爷我混,我保证你吃香喝辣,钱,地位,女人,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方旭眸似剑光,心头一下子就触动了沉淀的杀意:“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在天阳区附近的郊外,死个把人,没人会调查的,也就是说,你死了也是白死,何苦来哉?”虎爷是真动了爱才之心,不然的话,他也懒得废什么话。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死了也是白死,记住了,我玩黑星的时候,你们还在玩刀。”
话音一落,方旭身子如豹,瞬间就动了。
虎爷也不是吃素的,一听方旭最后那句话,还不等他大脑有什么反应,他就直接开了枪。
砰!
第037章:两败俱伤?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扩散了出去。
方旭距离虎爷也不过只有五米之遥,矫健的身影一个侧步,略微在空中停滞了一下,接着人就到了虎爷的面前。
虎爷瞳孔猛缩,他虽然料到面前这个过江龙是高手,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家伙的真正实力。
就算是一般的练气者,在这里近的距离,而且在虎爷先开枪的前提下,能够躲过的,绝对算是凤毛麟角,而且是提前预判加上足够强大的运气才能躲过。
可这家伙居然一个闪身……就到了自己的面前。
虎爷只感觉颈部下一刻就被一只大手给掐住,而握枪的右臂,一阵剧痛,黑星手枪掉落在地。
咔!
虎爷右臂传来骨裂声响,硬生生的就被方旭给掰弯了。
这一切发生就在眨眼间,一旁的陈凯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等他回过神,自己的老大已经被那条过江龙给控制住了,并且老大的胳膊……跟自己一样了?
“唔……”虎爷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喊出来,作为老大,他有老大的底气。
方旭左手如鹰爪,死死地顶在虎爷的颈部,只要虎爷有任何异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他脖子也掰弯。
“虎爷!好枪法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虎爷语气这次是彻底的变了,仔细听,甚至可以听出一些恐惧感。
也不由得虎爷不恐惧,练气者的身份在道上已经算是‘大神’级别了,比练气者还要高层次的,那就是传说中的武者,即便是刚刚入门的武者,那也是稀有物种,随随便便一个,也是各方势力争抢的对象。
而且大部分的武者,都是各大势力精心培养出来的,像这个过江龙一般的‘野武者’,绝对是少之又少,就偌大个天阳区,也仅仅只有东哥一个。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条过江龙,也许就是某个势力的人物,他过来装吊丝,可能只是因为好玩,那么现在结了仇,而且是生死大仇,对方的势力要是出手的话,虎爷清楚,自己是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或许在天阳区这几分地上,他虎爷还算是一个人物,但要是出了天阳区,他屁都不是。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里死掉个把人,那也是白死。”方旭锐利的眼神一抹杀意。
虎爷心头一凛,这家伙是动了杀机啊,而且是杀机外泄,让人感觉浑身发冷,这是手里沾了足够的鲜血,才能凝聚出如此的杀气。
求饶?
不行。
虎爷暗暗动着急智,这个时候求饶,就等于是求死,双方已经动了枪,那就是不死不休啊。
“等等。”片刻,虎爷想到了办法,连声叫道:“你不能杀我,我手里有你要的人,你如果杀了我,我的手下也会杀了他们,陈凯,快去。”
“哦!”陈凯拔腿就向软禁室跑去。
虎爷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其实他也别无选择,不管这个人是大势力的人,还是‘野武者’,那都不是他虎爷能够去得罪的,仇既然结下,那就绝对解不开。
所以,还不如赌一把,利用人质去换取一条活路,只要离开了这里,马上跑路也许还来得及,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在境外的资产虽然不多,但足够东山再起了。
※※片刻,陈凯带着四个人,压着四个小孩出了软禁室。
一看到这四个孩子,方旭没有担忧,反而是松了口气。
“小子。”虎爷这时也开了口,称呼再次改变,反正撕破了脸,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如果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人干掉这四个小崽子。”
“你干不干掉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方旭哼笑一声,一脸的鄙夷。
郝梦此时被人反绑着手臂,小脸充满了惊恐,不过当她再次看到方旭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反而安心了不少。
虽然她不信任这个冒充‘郝仁哥哥’的家伙,但她本心认为,这个人不是坏人,至少不是虎爷这帮人渣。
但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郝梦那一点希望又瞬间的破灭了,小脸惨白如纸。
“小子,别跟我在这里装模作样,我知道你很能打,你有本事,你不是一般人,但我虎爷在道上混了几十年,你也别想用这点小伎俩来蒙我,看起来是因为他们偷了你的钱,你才要找他们。但事实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这四个小崽子,跟你的关系很不一般,对不对?”
“他们?嘿嘿,他们跟我能有什么关系?你想多了。”
“是不是我想多了,咱们试一试便知,我马上就让人干掉一个,你有本事现在就捏断我的脖子,不过在你动手的时候,我的兄弟也会干掉他们几个小崽子。”虎爷冷笑,说着话还昂首挺胸,露出更大面积的颈部,好像跟方旭说:来呀,掐死我得了。
四个小孩的身后,站着四个拿刀的混混,砍刀架在四个孩子肩头,陈凯也守在一旁,好像是一个监斩官。
四个孩子,其中两个最小的,吓的眼泪汪汪,但却没有一个人哭出声来。
郝乐也有点怕,但他一脸倔强的抬着头,咬着牙。
“虎爷,我这个人的原则就是,万事好商量。”方旭忽然说了一句。
“哈哈哈……”虎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笑罢后,虎爷哼道:“咱们来做个交易,我可以放了他们,但你也不能动我一根毫毛。等我安全离开了江城,我自然会把这四个小崽子放回来,怎么样?”
“虎爷你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方旭摇着头:“我这个人的原则虽然是万事好商量,但如果有人威胁我,或者对我开枪,那么……我所有原则都会作废,全都变成一个原则,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干掉他。听好了,是无论如何。”
虎爷脸色阴郁不定,颈部的筋脉爆出,切齿痛恨道:“既然你想鱼死网破,那咱们就来他个两败俱伤,动手,干掉一个最小的。”
虎爷嘴里虽然说鱼死网破,但他也不敢把小崽子们全杀了,万一……
“不!”郝梦尖叫一声。
第038章:峰回路转
事情发生的是云山雾罩,至少郝梦和郝乐几个小孩,完全不知道方旭的真实想法。
一听虎爷要干掉最小的小乖或者石头,郝梦尖叫起来,奋力挣扎,想要脱离混混的掌控,她虽年龄不大,但却如同一位‘慈母’般,一直照顾着弟弟妹妹们。
没有哪位‘母亲’,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屠杀,而且郝梦很清楚虎爷的手段,他是说到做到的。
郝梦身后的混混使劲压着她的肩膀,让这个瘦弱的女孩动弹不得。
郝梦小脸暴雨梨花,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尖叫,但奈何她身体太弱小,哪怕是爆发了心里的潜力,也难以对抗比她要壮实一倍的小混混。
“虎爷,你真的很该死,你把我妹妹吓坏了。”方旭这时忽然阴冷的开了口,语气中那掩盖不住的凛冽,让虎爷这样的老江湖都心里有些发颤。
“是你自己不识趣……”虎爷冷哼,接着想起了什么,对着陈凯那边吼道:“还都傻愣着干什么?干掉一个小崽子。”
陈凯这时也对着砖头和牙签等人,喊道:“动手呀,没听到虎爷的话?”
不过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马上发生,砖头和牙签等四人互相对视了几眼,愣是站在原地没动,脸上的表情阴沉复杂。
“呵呵。”
方旭的一声冷笑让这怪异的气氛瞬间升温,郝梦此时也安静了下来,不过泪水却没有停止,还是不断的涌出,看起来让人怜惜。
“虎爷,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你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怎么会如此的不小心呢?你认为这么几十号人,外加一把手枪还有几个人质,就能够胜券在握?是你太天真了?还是你认为我太天真?”
看着虎爷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白,方旭的笑容也越来越浓烈,之后吩咐道。
“石磊,把孩子们先带出去。”
“是,九哥。”石磊连忙点头,接着领着另外三人,把郝梦等人带离现场。
“你……你们。”陈凯抬起左手,指着砖头和牙签,这两个可是他的心腹,他怎么样都想不到,这两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家伙,居然关键时候反水。
“凯哥,别拦着我们,我们也不想与你为敌,不过,如果你硬要阻拦,别怪兄弟们向你动手。”石磊扬起手中的砍刀。
现在陈凯右臂受伤,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光凭一条左臂还没有武器,他很难对石磊几个人照成威胁。
“你们……反骨仔,叛徒。”陈凯厉喝一声,气的浑身乱颤。
“我们出来混,只是求财,我们没想过杀人,更没想过去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凯哥,对不住了。”石磊铁着心,冷着脸,摇了摇头。
“你们……你们……”看着四个大人,四个孩子的背影,陈凯手臂哆嗦的越来越厉害,他很清楚这次如果输了,他的命运是什么。
陈凯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九哥会把他干掉。
峰回路转的事情发生就在眨眼之间,虎爷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如何收买自己的手下,但看着这个情况,虎爷也知道,大势已去。
也怪虎爷自己托大,他这次只带了一小部分手下,如果他这次倾巢而出,也许事情还有点回旋的余地。
当然,这个想法也只能是安慰自己了,对方是武者,无论怎样,虎爷都是没有胜算的。
他欺负一下普通人还行,可面对武者,他们人数再多,也只是一群乌合渣渣。
虎爷也算是半条汉子,事到如今,他也放弃了没用的抵抗,轻轻一叹,一下子好像泄了浑身的力气。
“要杀便杀吧,但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方旭不答反道:“这点小事,我不说你也应该猜得到,何必纠结呢?输了就是输了。”
虎爷无力的点头一笑,笑的有些苦涩,是啊,这点小事,自己差不多猜得到,何必有此一问呢?多此一举。
“来吧,能死在武者手里,我金虎,也不算冤。”虎爷一叹,昂首闭眼。
要说起这件事,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方旭在路上买手机,也就是为了给石磊打电话,想要询问一下陈凯这边的情况,如果陈凯有风吹草低,肯定是会通知手下做事的,那么石磊就应该清楚所有的部署。
方旭这人呐,虽然嚣张,虽然不把这些垃圾放在眼里,可他做任何事情,无论大小,都会小心谨慎。
所以,即便面对陈凯这些人,方旭都要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没想到打完电话之后得到了一个让方旭很愤怒的情况,就是虎爷亲自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四个小孩,说是这几个小孩能够威胁到方旭。
方旭一猜就知道是郝梦等人,随后问了一下情况,果然是两个大孩子,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孩。
不过也有好消息,那就是这几个人是石磊看管,看管的四个小弟,除了牙签之外,还有两个也是石磊的人。
方旭吩咐石磊,看看能不能买通这个牙签,按照石磊的说法,牙签这家伙没脑子,有点墙头草,应该不难说服,只要跟他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杀人犯法,而且即便他杀了这孩子,事后九哥也会让他不得好死。
并且在用金钱利诱,事后的地位承诺,牙签没理由不叛变啊。
当然,叛变的几率虽然高,可还是要小心一点,方旭还吩咐了,如果牙签关键时候不叛变,就让石磊做的狠一点,临场直接就把牙签给砍几刀,让他失去战斗能力,这样就没办法威胁到几个孩子的安全。
所有的一切,方旭都算是计划好了,而且从石磊那边也听到了陈凯的安排。
所以方旭早已到了破厂区附近,只不过他没急着进去,而是在外围一个个清理陈凯和虎爷的这群手下。
做事不喜欢没把握,这是方旭的忄生格,虽说那几十号人战斗力都不强悍,可万一发生一些临时状况,很可能就会导致结果的改变。
面对虎爷这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方旭撇嘴狞笑,跟我装好汉?以为这样就不用死了吗?丫以为这是拍电视?好人通常会大赞你是英雄豪杰,然后饶你一命?
哼!
那一枪,早已注定了结果。
方旭手臂微微一动……
第039章:救人?
“九哥。”
方旭正要动手,千钧一发,石磊突然急步跑了进来。
方旭眉头一皱。
“外面,外面……”石磊抬手指着门口,慌慌张张道:“外面来了好多条子,还有特警装甲车。”
“条子?装甲车?”方旭眉头皱的更深,这么大阵仗?警察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难道是这些混混报警了?靠,这也太没道义了吧?出来混的,还提前报个警?
一听警察来了,虎爷心头猛然松了口气。
“虎爷,你很不错啊,还知道找个保命符!这一手留的漂亮。”方旭讥讽一笑。
“只怪我命不该绝,呵呵,不过我可要说清楚,这些条子不是我找来的,别坏了我虎爷在道上的名声。”金虎呲牙一笑,能不死,干嘛还要装什么好汉?没听到吗?外面来的还有特警装甲车,他就不信了,这小子还敢当着警察的面儿,直接杀了他。
这小子是武者,虽然武者很少,但是,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能跟国家机器对比,除非他能飞,或许还能够杀了自己之后逃出生天。
他能飞吗?
不能!
虎爷这底气也来了,自己这些人被抓进去,告一个私藏枪械,聚众斗殴,顶多就是走走关系,找个代罪羊罢了。
“但愿你这一辈子,都有官方的贴身保护吧。”方旭这时也松了手,不过心情却不太好。
严格意义上来说,方旭并不怕什么特警武警,只不过他并不想参合官方层面上的事情,也不想刚回国就展露出一些情况,更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盯住。
所以这口气也暂且忍耐住。
至于金虎和陈凯,方旭量他们也逃不出自己手掌心,这一枪之仇,必报无疑。
方旭抖了抖右肩,嘴角忍不住的一颤,暗暗吸了口气,刚才是一直强忍着,其实在金虎开枪的时候,方旭有能力避开,但是如果真的闪身避开,就失去了克敌先机,甚至会直接导致郝梦等人出现危急情况。
所以方旭只是稍微的侧身,攻势依旧不减,不过这样的以命相搏,也照成了方旭的右臂被子弹贯穿。
先前方旭一直是左手掐着金虎,受了伤的右臂藏在身后,但此时,两人一分开,金虎也发现了方旭的伤势。
金虎脸上一闪狞笑:“我还以为你真的躲过了子弹呢,原来你也是血肉之躯啊?武者,啧啧,不过如此嘛。”
“你想现在就死去见阎王?”方旭眸底一抹寒芒。
金虎脸色一变,方旭那眼神突如其来的寒芒,让这老江湖心头一震,就好像小心脏被重锤狠狠地击打了一下。
心有惧意,可金虎怎么说都是老江湖,强硬的盯住这一道眼神传来的压力:“哼,虎爷我不跟你们小辈一般见识。”
说话间,破厂房大门哗啦啦的被左右大开,紧接着一队特警持枪冲了进来,左右而分眨眼间控制住了现场。
“举起手来,都不许动……”
“一号位安全……”
“二号位安全……”
“三号……”
很快特警就检查完了这间不算特别大的厂房,里里外外只要能藏人的位子,都检查了一遍。
金虎也老道,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而陈凯和石磊也有样学样。
“蹲下。”两名特警端着枪,对着站立不动的方旭。
此时,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有四十出头,女的二十多岁。
一看来人,哟,这不是熟人嘛!
方旭眼珠子一转,那本来板起来的面色,瞬间瓦解,苦笑道:“警察同志,我是受害者,我是被他们绑来的的,你看他们,还开枪打我,要不是你们突然出现,我现在说不定都被他们扔到江里喂鱼了。”
说着话,方旭还把右臂的伤口递给特警看。
“混蛋,你怎么也在这里?”后进来的女人一发现方旭,惊呼一声就冲了过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混血小妞汪可可。
“还不都是你?”方旭没好气的看着面前娇美的女人:“就因为我救了你,他们这群人渣把我绑来,说是要找我算账,还拿枪准备杀了我,要不是我运气好,这一枪就不是打在胳膊上,而是脑袋上了。”
汪可可一看方旭这本来就有些脏乱的衣服,此时右臂上一个枪伤口,鲜血覆盖了一片,浓稠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滴在地上,触目惊心,形成了一潭血水。
汪可可一脸紧张愧疚,甚是心酸的问道:“疼不疼?”
“都没知觉了。”
“你们这些人渣。”汪可可气急,杏目一瞪,看向蹲在地上的金虎还有旁边的陈凯,这一看,汪可可瞬间就认了出来,陈凯就是昨天绑架自己的其中一人,之后这个人被混蛋给打晕了。
“就是他们绑架的我。”汪可可一指地上的两个人,对着那中年警察说道。
“把他们全部带出去。”警官一挥手。
石磊此时抬眼偷偷地看了方旭一下,正巧方旭也看着他,同时方旭给了他一个眼神,好像似说:放心,这件事我回头处理。
虽然石磊看不懂全部意思,但也猜到一个大概,咬着牙暗暗点头。
三个人被特警押送着离开破厂房,金虎其实还想说一些什么,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难道告诉警察,这家伙是武者?这句话说出去有什么意义?
而且,金虎此时对混血妞的身份产生了一些怀疑。
金虎并不知道混血妞的真实身份,甚至都没有去调查过,他只以为这小妞是普通记者而已。
所以直到金虎被人押走,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在临出门前,金虎回眸看了那对狗男女一眼。
“汪小姐,这位是?”中年警官走到汪可可面前,眼神投向方旭。
“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救我的人。”
“哦!”中年警官恍然,这汪小姐叙述昨天自己被绑架的经过时,不断的提起一个男人,一个救她的男人,而且称呼很奇怪,混蛋!
这是对救命恩人的称呼吗?
同时汪小姐还说,请他们帮忙寻找这个‘混蛋’。
第040章:变化
“你好,我是天阳区特警第二大队,大队长郑阳,对于昨天的事情,我们必须要向你道谢,如果不是你,天阳区可能就乱了。”郑阳伸出右手,但瞬间反应过来,又换成了左手。
方旭也抬起左手,一握,这个叫郑阳的,看起来挺正气,做事应该是雷厉风行。
不过从郑阳的话里,方旭听得出来,汪可可的身份一点都不简单。
当然了,能够把海瑞温斯顿这种一线高档饰品,当成普通的饰品来佩戴,这绝非一般的女人能够办到的。
虽然有钱不一定能够代表什么,但是,如此潇洒的行为,却能够说明很多事情。
就好像最以前,iPhone刚出的时候,没有用手机套的,大部分都是真有钱,至少是不心疼钱。
“恰逢其时而已,我并没有做什么。”方旭很谦虚的一笑,摇头道。
郑阳皱眉看着方旭的伤口:“看来你的伤势不轻,我叫车送你去医院。”
“那就麻烦郑队长了。”方旭知道此时自己走不了,所以也没拒绝,有官方的陪同,去医院治疗一下枪伤,还是保险一点。
“不麻烦,一会我们可能还要麻烦你,对于昨天的事情,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们想事后,向你做一个笔录。”
“没问题。”
在郑阳离开清查现场时,汪可可低声道:“还疼吗?”
“都说了,没知觉了。”方旭无奈摇头。
“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汪可可一脸歉意。
“没事,一点皮外伤罢了。”
这妮子今天的打扮跟昨天是截然不同,昨天低调中带着奢华,而今天,一袭淡紫色长裙,又好似邻家少女,不过又比邻家少女多了一份韵味,也许是气质加上身高的原因,总是让她显得那么卓绝群伦。
只不过方旭此时也没心情多观察,拖着受了伤的胳膊,向厂外走去。
“你去哪儿?”
“看我弟弟妹妹。”方旭头也不回。
“弟弟妹妹?就是外面的那几个小孩子吗?”
方旭的步伐比较大,汪可可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嗯!”
“他们是你亲弟弟,亲妹妹吗?”汪可可这记者的毛病深入骨髓似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嗯。”
“你爸爸妈妈怎么生这么多呢?你们华夏不是只能生一个吗?哦,现在好像是可以生第二个了。”
“超生。”
“……那罚款吧?”
“所以我现在很穷。”
“你好可怜哦!”
一问一答,两个人走到了门口,此时石磊和牙签等人被押上了特警的笼车,而一名特警正在给几个小孩做着笔录,询问着什么。
几个小孩看着方旭向自己走来,面色表情略有复杂,特别是郝梦。
走近时,郝梦也发现了方旭右臂上那血淋淋的伤痕,心头忽然出现了一个问题:难道他,真的是郝仁哥哥?
如果他不是郝仁哥哥的话,为什么要救我们?而且弄的自己受了伤?
可是……妈妈不可能骗人的呀,难道,是妈妈也不清楚这件事?
一想到这,郝梦忽然发现,她只是听说过郝仁哥哥死了,但具体怎么死的,妈妈从没有细说过。
以前大家都是小孩子,以为杀了人真的需要偿命,所以都是潜意识认为‘郝仁哥哥’被枪毙了。
但长大之后,了解了一些法律的皮毛,这个时候结合起来一想,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且不说当时是不是预谋杀人,就说郝仁哥哥那个年龄,也不可能直接枪毙啊。
此时小乖紧紧地拉着郝梦的衣角,小丫头有些害怕方旭。
郝梦背着手,拉过小乖的小手,轻轻的抓紧,示意丫头别怕。
一旁的郝乐也护着石头,他对方旭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像坏人,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也许是因为他被方旭打了一拳,至今拉屎的时候一用力就隐隐作痛呢。
小孩子可是很记仇的。
“郝梦,现在我没时间跟你们解释那么多,但是,还是那句话,郝仁这个名字是妈妈给我起的,至于她为什么说郝仁已经死了,我也不清楚具体细节,你们回头可以去询问一下,现在我要去医院,我把新的手机号码留给你,到时候,希望你们联系我。”方旭这时侧脸,对着汪可可:“有笔吗?借支笔。”
“记者哪能没有笔?”汪可可拧起手包,从里面翻找出了一支中性笔递给方旭。
方旭从钱包里面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他身上可没有纸,只能写在钱上。
汪可可连忙阻拦,不解道:“你们的国家,在钱上乱写乱画不是犯法的吗?”
“你是记者还是律师?”方旭哑然回头。
“我是记者,但是我懂很多国家的法律。”说着话,汪可可掏出名片递给方旭:“你在背后写吧,交给他们,如果有什么事,他们也可以照着正面的电话联系我。”
“多谢了。”方旭明白汪可可这句话的意思,估计也就是看自己救过她的面子,如果这几个小孩有什么麻烦,至少在官方的渠道上找汪可可,要比找方旭强很多。
写好电话,递给郝梦。
郝梦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去,之后昂首看着方旭,忽然问道:“妈妈是几月几号的生日?”
“三月二十九。”方旭直接开口回答。
郝梦眼睛一亮,如果这个男人说是三月三十号,那么他一定是假的,只有院子里的孩子清楚,妈妈的生日是三月二十九。
因为据妈妈自己说,那个时候是晚上十点多去的医院,到凌晨才出生,身份证是三十号,但妈妈的妈妈,说她是二十九,所以,妈妈一直就过二十九号的生日。
那天晚上,郝梦的小脑袋也足够混乱,所以来不及去证实什么,直到现在,郝梦才有些相信了。
面前这个人就算不是真正的‘郝仁’,那也一定是曾经在院子里面呆过的孩子。
直到方旭离开,郝梦等人上了另外一辆车,郝乐才低语询问:“梦姐,他,真的是郝仁哥哥?”
“等明天,我们打电话给他。”郝梦做出了决定。
“那……那我们不是白搬家了?”
“再搬回去呗。”
“……”
第041章:令人无语的郑阳
天色已暗,方旭在特警人员的陪同下,办好了医院的入住手续,还有急诊治疗。
胳膊上做了枪伤处理,缠了一圈绷带,之后挂在胸前,按医生的话来说,还好只是伤着胳膊的皮肉,没有伤到骨头,加上这是贯穿伤,休息两三天就能够恢复基本的活动能力,只不过短时间内不能强力运动。
汪可可一路上虽然问题较多,但也算是一个贴心的女孩,忙前忙后,还给方旭打包买了晚饭,送到高干单间病房。
“姓名。”
“方旭。”
郑阳带着人亲自给方旭做笔录,写上名字后,继续询问基本资料。
“身份证呢?”
“不好意思,我没有国内的身份证,从小在国外长大,刚回国,还没来得及办理户口。”
“嗯?这么说你是国外的国籍?”郑阳一愣。
“准确来说,应该是没有国籍。”方旭摇头一笑。
无国籍人士?
郑阳忍不住多看了方旭两眼,一般无国籍人士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从小离开宗属国,之后在国外长大,但因为犯了事,国外取消了你的国籍资格,让你变成黑户。不过这样一般都是默认你的国籍是宗属国国籍。
而第二个,还是从小离开宗属国,但因为别人不知道你来自哪里,所以你就变成了无国籍人士。
当然,以上两条都是一般情况下,还有几种,比如犯有战争罪,犯了政-治罪,违反了联合国的原则和宗旨等等……
不过无国籍人士,也是有国际公约的保护。
“无国籍人士!”郑阳也没多问,直接把这个身份给写在了笔录备案上。
这种事不归郑阳去管,这需要入境处插手。
郑阳所要知道的,只是绑架事情的发生过程和细节。
“我们来说说关于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昨天……我逛街。”方旭随口编道:“看到一辆面包车忽然停了下来,刹车声很刺耳,我下意识的就看过去,然后就看到有人把她推上了车。我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这种事情我要是看不见也就罢了,可惜我看到了,所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郑阳把这自吹自擂的话语,自动略过,哗哗哗的在备案本上记录着。
“然后我……”
“等等。”郑阳写完后,直接叫停了方旭,反问道:“这件事一看就是团伙作案,你当时就一个人,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如果你自己贸贸然追过去,很可能自己也会遇到危险吗?你就没想过先报警?还有,你是怎么样追过去的?以什么交通工具?”
“实不相瞒,只要对方没有枪械,来上六、七个人,也对我没有任何的威胁,所以我当时就没有考虑过自身的安危,再说了,那个情况,也没时间让我去权衡利弊。”方旭随口说说。
“你练过?”郑阳询问道。
“练过一些格斗,以前在国外的华夏武馆,当过初级武师。”方旭点头。
这些事情郑阳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证实,只能偏听偏信了。
“之后你怎么追过去的?以什么交通工具?”
“自行车。”
“自行车是你自己的?”
“不是,就街上看着没锁的,骑着就走,毕竟救人要紧嘛,你们也不会因为我偷车,把我抓起来吧?”方旭似笑非笑。
“……”郑阳现在开始怀疑这家伙的身份了,一开始还行,但慢慢的郑阳发现,这个方旭有意无意的避开一些话题。
特别是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就算他偷的,也没地方证实啊,所谓民不告,官不究。
一个城市每天被偷窃的自行车超过千辆,除了一些极为高档的山地车车主会报案之外,另外一些,没人会去报失的,这样根本就无从查起。
而且汪可可被绑架的路段,是没有监控探头的,没人知道方旭的话,是不是真话。
但是,作为老特警,老刑警,郑阳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方旭没说实话,可是又抓不住把柄,当然,郑阳也不知道方旭为什么要隐瞒这些过程。
“那自行车呢?”
“我当时去了厂区周围就下车了,把自行车放在路边,之后救了人一出来就不见了,也许是被人偷走了吧。”方旭很无奈的摇头,一副‘国内小偷真多’的表情。
推的一干二净啊!
郑阳干脆也不做笔录了,这些东西随口一编,记录了也没什么意思。
郑阳点了一根烟,之后递给方旭一根。
方旭摇头,摆手:“不好意思,我不会抽烟。”
“……”郑阳一阵无语,回头对着手下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之后看着汪可可:“汪小姐,你能稍微的离开一下吗?我们有些话想私下谈谈。”
“私下做笔录?这好像是触犯了你们国家警队条例吧?你们国家的刑事诉讼法有明确规定,做笔录的时候,需要至少两名侦查人员在场,如果少于两个,那么笔录将缺乏合法忄生……”汪可可可不好糊弄。
“我们只是想私下聊聊,并不是做笔录。”郑阳毫不动怒,含笑解释,对于汪可可这种身份的人,郑阳只能请,而不能命令。
汪可可看向方旭,见方旭也没反对,之后无奈点头:“好吧,我就在门外,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
汪可可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方旭说的。
等人离去,病房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郑阳吸了口烟,看着方旭直接开门见山:“我现在很怀疑你的身份,还有你的用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金虎那一帮人,应该是你请去的吧?然后在汪小姐面前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博得美女一见倾心?”
方旭一愣,接着噗嗤笑了起来:“郑警官,我觉得您可以去当编剧了,不过恕我直言,你要是当编剧,也绝对是一个二流编剧,因为你所想到的戏码,都很老掉牙,你怎么不说,今天我让金虎他们对我开枪,就是为了博取汪可可的同情心呢?”
“也不是不可能啊。”郑阳一脸正色。
方旭苦笑起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郑阳:“唉,求你动动脑子吧,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特警要出现,我怎么会让他们提前开枪呢?”
“也许我们特警队里面都有你的人呢?”
“港产片看多了吧你?还无间道呢。”
第042章:威胁
“是不是无间道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你隐瞒了什么。”郑阳鹰眼紧紧地盯住方旭,好似要把他直接看穿一眼,只不过可惜,方旭面带忧伤,一脸无辜者的表情让人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方旭。
“郑警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总有一些事情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比如我得过痔疮,到现在还没好……更何况,你所侦办的这个案子,跟我有没有隐瞒,好像不沾边吧?你想知道的不过就是事实还原,而我所能提供给你的,也是事实还原,哪怕这个事实的过程有些偏差,但最终也影响不到你的办案结果。”
“但愿吧,想必你应该清楚汪小姐的身份?”
“这个你说错了,对于她的身份,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猜得出来,她不是普通人。”
“确实不普通,希望你别有什么歪心思,不然的话,倒霉的可是你自己,还有,我会盯着你的,尊敬的无国籍人士。”郑阳略有讽刺的说了一句。
“郑警官,你别威胁我,无国籍人士也有国际公约的保护,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你一个特警队的队长能够承担的。另外,别派人监视我,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跟踪,如果我发现了,到时候你失联一、两个手下,别怪我没有事先跟你打招呼。”
“你!”郑阳眉头紧蹙:“你敢对执法人员动手?”
“有的时候不需要我动手,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也许下一秒,就会从空中掉下一个花瓶,或者楼顶有小孩子丢石头,再就是车祸,反正意外有很多,我只不过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你可千万别把我的话当成威胁,我是良好市民。”
“市民?哼,无国籍人士也能算市民,如果你敢犯事,我就申请把你移送出境。”
“抱歉,你没这种权利,我有无国籍人士护照,而且回来之前,我已经办理了长久居住权,我没有身份证,但是有护照,并且随时可以申请户口,你一个小小特警队长,能把我移送出境?你逗我呢?”
两个撕破了脸,方旭也不掖着藏着,之后低声道:“郑警官,咱们也不需要这样针锋相对,因为完全没必要,再说了,以后说不定有些事情,你还需要靠我来帮忙呢。”
“就你?”郑阳冷哼一声。
“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拭目以待。”
“试试看吧。”
※※不久,做完了所谓的笔录,离开之前,郑阳再次警告了方旭一句,对于这个中了枪都面不改色的人,郑阳还是很不放心的。
只不过,他没什么证据来针对方旭,别看这个无国籍人士不能得到任何国家的外交保护,但是,有弊就有利,他有国际公约的保护,正如他自己所说,还真不是一个区域的特警队长,能够随随便便去威胁他,甚至以莫须有的罪名暂时把他拘捕的。
“我会盯着你的。”
方旭嘿嘿一笑:“放心,我会让你盯不到的。”
“走着瞧。”
拿起备案本,郑阳转身离去,汪可可前后脚走进了房间。
“你又不是罪犯,他为什么要私下对你进行审问?”汪可可想不通,也看不透,方旭明明是救了她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帮了天阳区整个领导班子,为什么事后还要被人怀疑呢?
“他没有审问我,我们只是私下聊了几句,很友好。”方旭一笑。
“一点儿都不友好,你骗不了我的,我刚才隐隐约约听到他说要移送出境,为什么呀?”
方旭也不多解释,移到床边,左手打开打包的饭菜,笑道:“没想到受个伤,不但可以住高干单间,还有美女亲自送饭,这待遇不错哦。”
“喂,混蛋,我问你正经事呢。”汪可可把椅子搬到方旭的面前,之后坐下,追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而且,咱们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我昨天救你一次,而你今天又救我一次,咱们互相扯平,两清不欠,对吧?”
“我……”汪可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许是长期的西方教育,她并没有一般女孩那种扭捏作态,有好感就是有好感,这是不可否认的,而且好感也不同于是喜欢或者爱。
本心里,汪可可只是觉得这个人救过她,不但救了命,还保了她的清白,这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够还清的。
再说了,方旭看起来挺‘穷’的,作为有钱的汪可可,面对这种‘穷苦’的救命恩人,她总是想着,尽量的多帮他一下。
可没想到,这家伙如此不知好歹。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汪可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没有讨厌你啊,我要是讨厌你,我就不吃你给我买的饭菜了,哇,这味道真不错,你在哪买的?肯定不是医院食堂吧?”方旭敞开塑料袋,扯开打包盒的盖子,菜香迎面扑来,肉香四溢,闻的人食指大动。
“你就有讨厌我,因为我是记者?”
“我真不讨厌你啊,对了,住院费是你帮我交的吧?”
“你打算把钱还给我吗?”汪可可俏脸微沉。
“没有,我只是想,你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方旭摇头一笑。
“出院手续?可是医生说……”
“你应该知道,我就是医生,我的情况我自己非常清楚。”
方旭这么一说,汪可可就想起了昨天方旭帮她胳膊做活血按摩。
“可,你现在是枪伤……”
“又不是伤到腿,并不影响我的行动能力,再说了,如果你不帮我办理出院手续,等那个郑警官安排好了监视程序,很可能会想尽办法把我驱逐出境的,你难道就想看到我被赶走吗?”
“他到底为什么要赶走你?”
“等你帮我办完手续,我自然会告诉你。”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骗我。”
“我保证。”
汪可可明眸闪动了几下,随后站起身来:“你先吃饭,我办手续,一会我们就离开医院。”
“嗯,快去快回。”
第043章:妈妈的去向
汪可可拿着床号牌子去办理那所谓的出院手续,可到了一楼大厅,才知道,过了五点就不能办理出院了,如果非要出院,就第二天请早吧。
汪可可一想也行,先出了院再说,明天再来办理手续,也是一样的。
不过当汪可可再回病房的时候,病房内的人却已经失踪了,连饭菜都失踪了。
站定几秒,汪可可忽然知道,自己又被这个混蛋给骗了。
但是她怎么样都想不通,为什么那家伙如此的不待见自己?如此的讨厌自己?甚至都不愿意跟自己单独多呆一会,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恐怖?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哪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的?甚至说,哪有人不愿意跟自己单独相处的?
“混蛋!”汪可可愤愤地将床号牌丢在地上,小脸气鼓鼓的别有一番味道。
汪可可急乎乎从包内拿出大屏手机,打开一款软件,连续点了好几下……
片刻,手机传来了好几个人的声音。
“小姐。”
“Vicky。”
“有什么能够为您效劳?”
汪可可疾言厉色:“帮我找一个人,就在我所住的江城市,叫方旭,马上把他找出来。”
“哇哦,是谁惹的您如此气恼?看名字,是个男的?”
“男朋友吗?”
汪可可没心情跟这几个手下逗闷子,怒道:“我不管什么原因,我要马上,马上,马上,明白吗?”
如果说第一次方旭的不待见让汪可可略有些气恼,那么此时,汪可可是真的有些发怒,她很想把这家伙抓来,然后严刑逼供,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己是魔鬼吗?他为什么要跑呢?
※※方旭悄然离开了医院,提着汪可可给他买的饭菜,方旭绝对是一个省吃俭用的男人。
这么多年了,赚的钱不少,相反还很多。可他自己从来就没有当过大款,现在连他那张所谓的‘工资卡’,都是别人代管。
至于说讨厌汪可可,方旭还真没有,毕竟美女可以养眼,但方旭此时不想过多的接触,特别是接触一些身份高大上的,方旭总会觉得麻烦事情很多。
不避开汪可可,就等于避不开郑阳。
要知道,方旭这次回家,仅仅只是想回家而已,能不惹的麻烦,尽量就避免一点比较好。
除非有人先惹到了他。
而且此时弟弟妹妹找到了,唯一缺的,就是妈妈的下落,等找到妈妈之后,其他的事情再说吧。
只不过方旭没想到,现在有那么多人要找他,可以说,已经翻遍了小半个江城市。
※※次日中午,方旭再次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出租车,前往刚刚跟郝梦打电话约定的地方。
算路程不远,坐出租车顶多二十分钟,但走路的话,凭方旭的脚力,怎么样都要半个小时,所以,方旭直接选择了出租车。
郝梦约的位子,是江边的一个露天公园,临近长江大桥。
说起来方旭还是有点小激动的,见弟弟妹妹的那种亲近感和欢快的心情,也许只有方旭自己能够体会。
那是一种迫不及待,恨不能掏心掏肺的感觉。
转眼,方旭付了钱,下了车,提着东西进了这个所谓的露天公园,沿江一排都是长椅,路灯,园林,各种草木雕塑和石头雕塑。
略微有些燥热的中午,此时公园也有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在这里沿江谈情。
扫视几眼,方旭看到了郝梦还有她身边的郝乐,至于两个小的,没有跟来。
郝梦和郝乐也看到了方旭,对比起方旭那个略有兴奋的笑容,他们两个反而显得局促不安,也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郝仁哥哥’。
两边相隔不过三十多米,可却好像走了十几分钟似的。
“来了很久吧?”方旭咧嘴一笑。
“才一会。”郝梦轻轻摇头,这丫头今天打扮的不像前几天那个假小子,也没有戴鸭舌帽,一条修身牛仔裤,上面是普通的T恤,不过郝梦这丫头发育的不算特别好,可能是从小的营养没跟上,导致她的身材微微有些偏瘦。
“你真的是郝仁吗?”郝乐此时在一旁开口询问。
这个问题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弄的方旭都有些腻歪。
方旭无奈耸肩:“我说了很多次嘛,这个名字是妈妈给我起的,再说我也没必要骗你们吧?而且你们可以去找妈妈问呐。”
“我们也看不到妈妈。”郝梦摇头,眼底一闪落寞。
“看不到?为什么?”方旭一愣,顿时不解,接着一指旁边:“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还有,这是我前天给你们买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你们搬家了,里面有一些衣服,还有玩具,你们回家试试看,看看合身不,毕竟我是凭目测,也不知道准不准。”
郝乐看了姐姐一眼,见姐姐没有反对,这才伸手接过方旭递来的塑料袋,嘴里还道:“谢谢。”
三人在长椅上坐下,随着方旭的询问,郝梦说出了妈妈的去向。
一听之下,方旭眉头深皱,千算万算方旭也没算到,郝妈妈居然被关进了神经病医院。
这个情况让方旭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过随着郝梦的解释,方旭才明白,郝妈妈并不是真的得了神经病,而是因为她的上-访得罪了人,让人把她变成了‘被神经病’患者。
这件事说起来并不复杂,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天字胡同拆迁的时候,本是政-府拆迁,按理说补偿金额应该不会有问题,事实上也确实没问题,但这其中一些细节出了偷天换日的问题。
这也就是缺乏监管照成的拆迁腐败,拆迁公司和不少住户相互勾结,伪造拆迁房面积,骗取国家的拆迁款,之后多出来的面积二一添作五,一小部分进入住户口袋,更多的部分,则是进入了拆迁公司,还有上面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口袋。
但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出来了,整块地的总面积就那么多,地上房屋面积怎么样增加,都不可能太夸张,你给大部分人增加了房屋面积,就注定有一小部分人的房屋面积会被削减。
损害了一小部分人的直接利益,其中有些人是忍气吞声了,但也有不服气的,郝妈妈就是其中之一。
她并不是全都为了自己,她还为了自己的孩子们,要单单是她一个人的话,作为女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损失十多万,总比跟‘国家’作对要好吧?
接二连三的警告,威胁,被打,甚至是死亡恐吓,郝妈妈坚持着自己的‘告御状’道路,整整一年多,最后去了京城,也就那一次,郝妈妈得了‘神经病’,被关到了精神病医院,隔离看押起来。
第044章:相认
“也就是说,妈妈现在还在精神病医院里面?”听完郝梦的话,方旭整个人的气息有些紊乱,一方面戾气横生,另一方面又怕吓着郝梦和郝乐,所以强制压抑下去。
“是,但我们不知道在什么医院,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江城市。”郝梦眼眶一红。
“你们是怎么知道妈妈被抓的?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们的?”方旭询问道,这不是一般的‘神经病’患者,不可能允许家人探视的,而这几个小孩也没有关系渠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去年妈妈回来过。”郝梦的哭泣无声无息,泪从脸上一颗一颗滑落下来,让方旭异常的心酸。
“妈妈说是逃出来的,当时妈妈还想继续去京城,可是,没两天就有人把她抓走了,还把小乐给打伤了……”郝梦的声音越来越细,哭的嗓子都发不出声来,无声无息最是伤心。
郝乐在一旁也哑着嗓子,轻泣着:“从那之后,就会有很多人不断的找我们,有的时候是威胁,有的时候是打我们几巴掌,踹我们几脚,说让我们老实一点,他们,他们是拆迁公司的人,说,如果,我们不听话,就杀了我们。”
方旭铁拳捏的咔咔作响,十五年没回,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没想到却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拆迁之后,院子里就剩下你们四个人了吗?其他的兄弟姐妹呢?”好半晌,方旭才稍微压住了一些心头的杀念,但语气却极为的森冷。
“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散了,当时在拆迁之前,妈妈就找了人,找关系把他们接走,接去别的孤儿院,我们两个是不想走,就一直留在妈妈身边的。”郝梦哽咽道。
这么说来,妈妈是在‘告御状’之前就留了后路,估计郝梦和郝乐是怎么赶都赶不走。
“那另外两个小一点的孩子是谁?”方旭追问。
“小乖和石头是后来我们收养回来的小孩,从小被拐卖,也不知道家在哪里,我们也不敢找警察,怕有坏警察以为我们是告状的,到时候要杀我们。”
说着话时,郝梦忽然开口一问:“为什么妈妈要说你死了?”
“……”一说到这个问题,方旭也是一脸无语:“我怎么知道啊?我十五年前出了事,之后本来是要坐牢的,但有一个老家伙救了我,之后带我出国,我根本来不及联系妈妈,我这不是刚回来嘛,我都不清楚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想不通为什么妈妈说我已经死了,不过也没关系,等我把妈妈救出来,到时候咱们亲自问一下,估计妈妈有她自己的想法和苦衷。”
“救……妈妈?”郝梦和郝乐瞬间呆滞。
两个小孩子从没想过可以救妈妈,他们顶多就是想想,以后大学了,毕业了,工作了,赚钱之后,想办法找出妈妈身在何方。
“你知道妈妈的下落吗?”
“不知道可以问嘛,再不行就直接找那些拆迁的人,我跟他们来个新仇旧怨一起算,他们以前怎么打的你们,这次连本带利全部还回来。”
“他……”郝梦心头一动,略带紧张道:“他们人很多。”
“人再多也是垃圾,我这些年在国外别的没学会,但论打架的话,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方旭脸色深沉,看着这一对小屁孩:“郝乐,你有血气,但是没实力,以后哥哥我教你正宗的格斗术。”
“真的?”郝乐眼珠子一亮。
“当然。”方旭侧过眼,盯着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转的郝梦:“郝梦,从今往后,不许出去偷钱了,虽然生活不易,你们又要吃饭,又要上学,年龄太小又没办法打长工,但是,你要清楚一点,妈妈不会喜欢这样的孩子,哪怕妈妈现在不在,你也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而且现在我回来了,以后的生活费,哥给你们赚,听到了吗?”
“唔!”郝梦闷声应了一下,点点头。
“走。”方旭站起身来:“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你们跟我细说一下关于拆迁的那些人。”
※※“哥……这,会不会太贵了?”
领着两个人找到了一间还算比较不错的饭店,要了一个小包间,郝梦此时脸色也好转了许多,不过依稀能够看得出来她刚才哭过。
“这饭店还算贵啊?兄弟姐妹相认,本应该去星级酒店,不过此时妈妈还在受苦,咱们一切从简,等我把妈妈救出来,咱们去好地方。而且你们这一声‘哥’,吃什么都值了,郝乐,你也别愣着,想吃什么点什么。”方旭把菜单推给郝乐,然后示意服务员过去点菜。
郝乐咽了咽口水:“我,我能不能点,烤鸭?”
郝梦一个埋怨的眼神就撇了过去,弄的郝乐干笑不止。
“烤鸭是吧?你们饭店有吗?”方旭才没有理会郝梦的不满,直接询问服务员。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没有片皮鸭,不过有啤酒醉鸭。”服务员回答。
“啤酒醉鸭行吗?”方旭询问郝乐。
郝乐躲开姐姐郝梦的目光,连连点头,甭管是什么了,只要是鸭就行,忍不住的还舔了舔舌头。
“行,一份啤酒醉鸭,另外再来个毛氏红烧肉,另外随便来三份青菜,还有米饭,再来西瓜汁一大壶。”方旭直接给点了,看郝梦那模样,估计她也不会点贵菜。
红烧肉!郝乐差点笑出声来,口水没搂住,差点滴在身上。
啪!
一声脆响,郝梦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扇在郝乐的后脑门上,打的郝乐捂头求饶。
“郝梦呀,我说过,以后哥赚钱,你们什么都不用管,至于吃什么,用什么,住什么,都暂时由我说的算,另外,你们也是时候增加伙食了,特别是肉类蛋白质,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瘦的跟面条似的,要是妈妈以后出来看到你们现在这模样,还不心疼死?”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以后的生活费,学费,你们都不用过问,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我就是半个院长,那一年我才十岁出头,现在妈妈不在,我这个院长也是实至名归。”方旭表现出了他的强势。
对此,郝梦只能默默接受,虽然她当了好几年的大姐大,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当老大的权力快乐,她只知道,当老大是多么的累,有多少责任需要背负。
而此时忽然多了一个这么强势的哥哥,郝梦不止不觉得反感,反而心有些暖意,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依靠似的。
这种感觉……好舒服,就好像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不过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们还能撒娇,而现在,他们不好意思,也许是刚刚相认吧。
第045章:他是野人吗?
随后的两天,郝梦等人又开始忙着搬家,搬回他们真正的‘家’,而得知郝梦的搬家原因居然是因为躲避自己时,方旭瞬间就无语了,弄的自己比那些拆迁公司的人还要恐怖?
这是什么逻辑?
结果郝梦解释,是对未知的恐惧,虽然拆迁公司的人足够坏,但双方也算是心知肚明,知根知底。而方旭的忽然出现,又‘冒充’郝仁哥哥,这让郝梦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忧虑,她对这个郝仁哥哥是一无所知,所以最好的选择办法就是躲避。
听到郝梦的解释,方旭虽然也理解,可还是一脸的无奈。
来回搬家,然后退了房租,定金是没办法退的,里外里损失了将近五百块钱,这让郝乐心疼了许久,再郝乐看来,一只烤鸭二十二,五百多块钱可以二十三只烤鸭。
而一只烤鸭他们能够吃三天,换言之,二十多只烤鸭他们能够吃两个月。
当然了,严格意义来讲,郝梦的内心深处,对方旭还是有一点点怀疑的,这份怀疑是来至于她对妈妈的信任。
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没有得到妈妈的确认,换言之,方旭到底是不是从院子里面出走的‘郝仁’,这件事还有待考证。
不过嘛,两天的接触下来,郝梦确实能够感受得到,这位哥哥是真的对他们好,事无巨细哥哥都想得格外周到,此时又正逢暑假,大家都不上学,平时在家里没事的时候,哥哥还会教导郝乐和石头练功。
而小乖和郝梦就彻底的变成了‘家庭主妇’,一个烧菜,一个帮忙洗菜,他们的伙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都有肉,而且有很多很多肉,全都是瘦肉……
郝乐每天做梦都要笑醒好几次,哪怕训练很累,只要让郝乐看到了肉,特别是烤鸭,他瞬间就满血复活,跟他的名字一样,很容易乐呵。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方旭总觉得这两天,几个孩子都长高了一大截,发育也跟上了,面色也红润多了。
不过小乖有的时候看到方旭,还是有些害怕,这不单单只是怕生的问题,主要是第一印象不太好,在小乖的心里,方旭是非常喜欢使用武力的,这让最小的小丫头,心里有点阴影。
而方旭,此时也没有住进‘家里’,毕竟这个家不算太大,住进来也没有位子睡,不过为了近便,方旭此时是住着附近的宾馆。
※※这一天,方旭带着郝乐出了门,去附近的中医馆买一些药材,帮助几个孩子泡泡药酒,泡药酒对孩子身体骨骼的成长会有很大的帮助,虽然对郝乐和郝梦来说有些晚,但聊胜于无,并且练武也会事倍功半,这算是秘诀,江湖上的不传之秘。
而此时家里,一阵敲门声,郝梦猫眼一窥,之后略带疑惑的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女人,看那一身漂亮的穿着和打扮,这个大姐姐绝非普通人。
“小妹妹,我想请问一下,这个人是住这里吗?”美女拿出一照照片,对着郝梦。
一看照片,这不正是郝仁哥哥吗?
不过看照片的拍摄角度,好像是偷拍……
“不是呀!”郝梦摇了摇头,说起来郝梦也是江湖上混过的,跟同龄女孩比起来,不知道要精明多少倍,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漂亮的大姐姐找哥哥是什么事情,但看得出来,他们不是熟人,所以,没得到哥哥的允许之前,郝梦是不会说出任何消息的。
“小妹妹,你再仔细看看,他最近经常出现在这栋楼里面,小妹妹,你帮我认一下,看看他住几楼,你要是认出来,大姐姐回头请你吃冰淇淋。”
来人正是如冰,来来回回的阴差阳错,让如冰彻底的失去了烟鬼的踪迹。
无奈之下,如冰只能从头再来,从烟鬼落脚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的重新排查。
但让如冰没想到的是,这个烟鬼居然还真的回到了他落脚的位子,跟了半天,发现烟鬼频繁的出入这栋居民楼,要是没猜错的话,烟鬼在这里肯定有个家。
而回想起上次,排查之后,唯独有几家是没人住的,现在的这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嗯?这不是郝……”说话间,小乖走到了门口,一看面前大姐姐手里的照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小丫头可没有郝梦那些心眼儿。
只不过小乖的话没说完,就被郝梦堵住了嘴,接着连忙对如冰说道:“大姐姐,不好意思,我真不认识这个人,你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说着话,郝梦关上了门。
如冰岂能是傻子?一看刚才那小女孩的模样就已经确定,即便烟鬼不住在这里,她们也一定认识烟鬼。
如冰心里这下总算是出了口气,找了好几天呐,还以为这烟鬼会飞呢,没想到是灯下黑,居然藏在眼皮子底下。
当然,如冰也不会对两个小女孩动粗,反正这么多天都找了,也不差再等一会,只要悄悄的守在旁边,应该不久就能找到烟鬼,她就不信烟鬼不回来。
※※此时,如冰有了进展,而汪可可却是一筹莫展。
汪可可的团队比较强大,特别是在互联网上,覆盖面极广,甚至可以黑进一般的官方网络,利用起来寻找目标。
特别是在关键词的利用上,汪可可的团队绝对是全球排得上名号。
他们搜索的的关键词是——方旭。
只要在江城市,只要是互联网,只要是出现了‘方旭’这两个字,他们就能够很快的接收到,并且锁定IP,也就是说,只要方旭用智能手机,登录了聊天软件,他的同学或者同事问他:方旭,最近在做什么。
或者是,手机卡是方旭这个身份证来注册。
那么,汪可可的团队就可以很快锁定。
看似无懈可击的高科技运用,但是这几天时间下来,却处处碰壁,‘方旭’这个关键词出现了很多,却没有一个是汪可可要找的。
真正的方旭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
这让汪可可在大洋彼岸的团队,一心认为是因为华夏的网络科技不发达,才照成了他们没办法完成任务,不然的话,如此科技社会,居然有人能够在他们的全覆盖搜索下,隐藏近三天时间?
野人吗?智能手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