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九点，随手买了点路边的糖炒栗子，蹬着自行车就进了社区。
方旭现在依旧不会住在这里，而且家里人太多，也实在住不下。
方旭一开始还考虑着，用徐晓东给他的三百万意外之财，在市中心买一套住房，但此时计划有变，沈家说要出资收购一间孤儿院，方旭暂时也把购房的计划给搁置下来。
因为一旦孤儿院收购成功，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房屋，所以，花三百万买房，到时候还不如给孤儿院置办一些硬件设备，比如电脑。
一边骑车，一边想法不断，在来到家楼下时，方旭跟往常一样，四周撒摸几眼，这也是他的习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战场上，一个机警的人，通常比别人活的要久。虽然这里不是战场，但方旭的习惯早已经养成了，没那么容易更改。
而巧的是，方旭目光一扫，眼神在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面包车上，停留了一秒，紧接着就移开了目光。
住了这么长时间，这辆车是第一次出现，而且——方旭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暗红色的小灯，一闪即逝。
没猜错那应该是摄像机的电源灯，开启的时候，红灯都会闪动几下。
这么晚了，车内有摄像机，不是车震玩自拍，那就一定是监控。
带着这个想法，方旭锁好了车，径直上了楼。
到了家里，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家里的教育算是好的，特别是妈妈回来之后，孩子们晚上睡觉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九点。
而妈妈此时一个人坐在客厅中，电视声音开的很小，正在细细的织着毛衣，这眼看马上就入深秋，入初冬了，织毛衣毛裤，是妈妈的习惯。
“妈，您也早点休息吧，现在您的身体也需要多调养，织毛衣的这些事情，白天在做也不迟，现在弟弟妹妹人数少，也不需要加班忙通宵啊。”把栗子放在茶几上，方旭低声劝道。
“不碍事，这个袖口马上就收针了，收完针就睡，小仁，你这大晚上的还往外跑？去做什么了？”
“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适合做门诊医馆的，做生意啊，选址很重要，特别是我们开中医馆的，地理位置一定要符合天地阴-阳，到时候就能财源广进。”方旭笑呵呵的回应，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免得让家人去担心。
“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老是想着其他人，你昨天的样子，把我吓坏了。”妈妈有些责怪的埋怨道。
“行了，那只不过是脱力而已，睡一觉就生龙活虎了。”方旭攥起拳头，隔着衣服亮了一下二头肌。
“还是要注意。”
“知道了，妈，那你早点休息啊，我先走了。”
“明天去买张行军床回来，你以后就到家里来住，别去住酒店，浪费钱，而且外面住的也不舒心。”妈妈交代道。
“明天再说吧，妈你早点休息。”方旭没有答应，如果换成刚才，方旭说不定就答应了，毕竟在家里，总好过在旅馆。
可是，外面的监视让方旭心生警惕，如果没猜错的话，监视的人，应该是针对他，而非妈妈和兄弟姐妹。
所以，自己搬进来，很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
※※下楼之后，方旭并没有骑车，而是慢行离开，余光似有似无的盯着那辆黑色的商务面包车。
绕过楼栋的时候，方旭一拐弯，脚步就加了速，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之后隐藏起来。
果不其然，在方旭拐弯没多久，那辆商务面包车也跟着发动，车速不快，拐弯之后却也停了下来，估计是失去了跟踪目标的人影，让里面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商务面包车内一共坐着四个男人，一人开车，一人副驾驶位，后面两个。
“靠，人呢？”
四个人都伸着脖子，四周张望，可惜，社区内行人不多，却没有目标的身影。
“妈蛋！”其中一人低声骂了一句，之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短号。
“头儿，目标跟丢了。”
“他不是刚刚回去吗？什么叫跟丢了？”电话里传来了郑阳的声音。
“他，是刚刚回来，不过没几分钟他就下来了，然后拐个弯不见了，我们开着车跟不上他。”
“你们是猪啊？”郑阳气的肝疼，他派人监视方旭，所有细节都安排好了，可谁想到，那家伙才出现了几分钟？这么快就跟丢了？
郑阳第一次开始怀疑，是对方太厉害，还是自己养的这群人，都属猪！
“头儿，我们怎么办？是继续监视，还是——”还是提早下班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监视个球啊，人家都发现你们了，跟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散了吧。”
“哦，那，头儿晚安。”
“哼。”
郑阳重哼一声直接挂了电话，弄的四个人苦笑不得，同时心里还把那个叫方旭的恨上了，你说你跑什么呀？我们只不过是跟踪你，又没有要打你，你就让我们跟踪怕什么？又不会掉块肉。
铛铛铛——就在这时，车窗传来一阵轻轻的敲打声，四人闻声望去，之间外面站着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分不清男女，也看不见是谁。
这四个人都是特警，在他们的心里，从没有想过会有人敢对他们怎么样，所以看着这家伙神神叨叨的，心头只是略有防备，但还是拉开了车门。
“你是谁——”
开门的人话还没有说出口，外面那家伙一个身影就窜上了车，紧接着咔的一声，车门被反手给带上。
在外面看，商务面包车停在原地，左右来回的晃动了七八下，才恢复平静。
而车内，四个人均被打了一顿，眼角，嘴角，脖子都有伤痕。其中一个特警的手枪还被抢走了。
帽衫男人拿着枪，顶在其中一人的头顶，阴声怪气道：“抢劫，把现金都拿出来。”
纳尼？抢劫？
你特么没搞错吧？
有你这么抢劫的吗？看到对方有枪，拿过来继续抢劫？多大胆子啊？
四个人心头一阵苦水，这叫什么事儿嘛。
“没听到我说话？我数到三，不掏钱我就开枪。”
“我给。”
第106章：滚出来！
“我给。”
其中一家伙还算是识相，毕竟现在整个脑袋都剧痛无比，自己四个人明显不是这家伙的对手，万一这家伙是疯的，真开枪的话，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四个人很快放下了自己的身份，管他什么特警不特警的，谁也没有规定特警不能被抢啊？是不是！
心里安慰着自己，手上掏着钱，很快四个人被帽衫男搜刮一空。
“马戈壁的！才四百块，四个人四百块，还都是零钱？开尼玛的奔驰啊？”帽衫男看着手里的一堆零钱，怒不可遏，用钱一边砸着四个人，一边骂道：“让你开奔驰，开奔驰，开奔驰，让你特么开奔驰不带钱，不带钱，不带钱……”
“车不是我的。”被人拿钱扇脸的感觉实在不爽，其中一个人闷吼了一声，张开双臂想要还击。
只不过这家伙还没动手，一沓零钱就甩在了他的脸上，零钱四溅——紧随其后是那个家伙阴声怪气：“让你特么开别人的奔驰不带钱，妈蛋，比老-子还穷，开尼玛的奔驰啊！靠——今天算我倒霉，别让我下次再看到你们。”
说完话，方旭把手枪往后座一扔，空着手下了车，背影看上去还挺伤感，好像真的因为没抢到钱而郁闷。
神秘男人的离去，留下了四个苦-逼的男子，也不知道多久，其中一人才开口：“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好！”其余三个人异口同声。
如果这件事要是传回单位，估计他们四个会被嘲笑一辈子。
被人抢劫了不说，劫匪还因为钱少把他们打了一顿，这……实在是没脸见人啊。
可是，那家伙真的很厉害好不好，那出拳的速度和角度，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面，愣是不让人碰到他的衣角。
“要不要给头儿汇报一下？”
“谁都不能说。”其余三人再次异口同声。
那人弱弱的说道：“那个，我怀疑这家伙是方旭。”
“是方旭又能怎么样？他发现了咱们，这是出手教训咱们呢，没听头儿说吗，方旭不是善茬儿，他是高手，被打一顿不丢人，这件事就此揭过！”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在解释，还是为自己开脱，说起话来，词不达意，很混乱。
“可要是头儿明天问咱们的伤呢？”
“……就说我们练拳的时候互相打的。”
“头儿信吗？”
“……你废话咋这么多呢？就这么说，管头儿信不信呢。反正他也猜不到是方旭打的咱们。”
“那个人真的是方旭吗？”
“……你没完了是吧？”
“我，我心悸——不说话我心慌。”
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方旭的心情，反而让方旭心情活跃了起来。
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群人是谁，不过一进去看到进口新型枪托的92式手枪时，方旭就知道，估计是郑阳派的人。
只有特警才用这样的枪支。
随后方旭就改变了动手的轻重，要不然的话，这四个人哪可能只受这等轻伤？
※※教训完郑阳的手下，日子也归于平淡。
随后的几天，方旭大多时间都是足不出户，不过却一直在打听情况，打听一下潘悦欣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可惜，这小妞让方旭失望了，那份资料交给了她，就好似石沉大海一般，什么风声都没有放出来。
道上该怎么查依旧怎么查，徐晓东三番四次的打电话，弄的方旭是烦不胜烦。
不过另外一边也有好消息。
沈家开始了收购计划，沈家的手笔不算小，在诊费的合同上，沈家答应了预付五百万的诊金，另外建设千万级别的孤儿院，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沈家在天阳区的环外，收购了一个因经营不善，快要倒闭的休闲山庄，之后休闲山庄的牌匾就被撤换，同时封锁起来进行改造装修，请来了设计师，把以前那些没用的绿化、建筑、喷泉等全部抹平。
之后沈国安亲自来了家里一趟，说了一下改造的时间，赶工赶点预计三个月，之后还有一些内部的装修，总共半年之内就能够入住，重新开启孤儿院。
※※这一天，在家里吃过午饭之后，就迎来了一批‘客人’，说好听一点是客人，说难听一点是土匪。
属于刑侦大队和特警大队联合执法，妈妈一开门，呼啦啦一拥而入十多人，这架势把妈妈给吓的不轻，正在收拾碗筷剩菜的郝梦等人，也是吓了一大跳。
本来门上是有猫眼的，不过妈妈回来之后，说是要去晦气，所以换上了新的对联和福字，暂时把猫眼给挡住了，不然的话，妈妈也不会被这群人给吓着，甚至都不一定会开门。
再看为首的人，一男一女，方旭都见过，男的是郑阳，而女的则是潘悦欣。
“他就是方旭。”进门之后，郑阳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方旭，对着身旁的潘悦欣介绍了一句。
潘悦欣缓缓地点头，同时也在打量这个方旭，这几天潘悦欣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扫-黄-打-非，同时也在调查方旭，之后查到的特警队那边，两边一拍即合，决定消息互换，联合执法。
这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出戏码。
不过潘悦欣见到方旭的时候，心里就有些否定，因为方旭实在是比较‘粗犷’，至少跟那天晚上她见到的人比起来，方旭实在不太像。
因为那天晚上的人，浑身笼罩着一股阴寒之气，有点伪娘的特征。而面前的方旭，却是带着胡渣，一脑袋的寸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伪娘啊。
“方旭，咱们又见面了。”郑阳阴声怪气看着方旭，嘿嘿直笑。
方旭眯着眼，起身笑眯眯的说道：“有什么事情出去谈，别吓着我家里人。”
“有什么好避讳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怕家人知道？”郑阳冷笑道。
方旭脸色一垮：“姓郑的，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也会有人去骚扰你的家人？而且，不会客气？”
“你——”郑阳脸色一僵。
“不信你可以试试，还有在场的诸位，我方旭说话从来都是有一没二，谁要是想继续留下来，我保证，你们三天之内会非常后悔今天闯进我的家里来。”
说完话，方旭来到郝妈妈身旁，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妈妈眼神写满了担忧，听完方旭的话后，妈妈轻轻点头，依旧还是担心的说道。
“你，自己注意着点。”
“嗯，没事的，我去去就来。”方旭安抚好妈妈，之后脸色又沉了下来，走入人群，众人纷纷向侧，让开了一条路。
“都特么傻站着干什么？跟老-子滚出来。”
第107章：柔克刚
方旭此时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要不是他还算理智的话，估计第一时间他就动手了。
一步步下楼，每一步都带着怒气，一大群人跟在后面，其中还有两名警察贴身跟随，好像生怕方旭跑了一样。
三楼转眼而下，楼下停了几辆特警的黑色专车，还有几辆公安局的专用轿车。
“姓郑的，你丫不就是想抓我吗？第一次不行就想方设法来第二次，现在居然打扰我的生活？我真怀疑我是挖了你的祖坟，还是以前搞了你的媳妇儿。”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不等郑阳开口，旁边的特警抬手一指，叱喝道。
方旭寒光一扫，抬起一脚就踹在了面前的特警肚子上。
惨闷的一声重哼，只见那家伙连飞带退，砸在了旁边弟兄的身上，一时间刚刚下了楼梯的众人，好几个都被他带倒在地。
咔！
郑阳是眼疾手快，在方旭出手时，他就掏出了枪，并且上了膛。
再看方旭，双手举着老高，一副‘我投降’的模样，不过动作虽是如此，可表情却没有半点的惧意，还微微的咧嘴，一脸的似笑非笑。
“姓郑的，不就是要抓我吗？老-子现在不动让你抓，我看你最终能把我怎么样！”
说话时，旁边特警已经把方旭给围堵了起来，之后将方旭的双臂拉了下来，铁铐反扣在身后，同时按着方旭的肩膀，防止这家伙耍花样。
郑阳眉头微微抖动了好几下，实在不太懂方旭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还没亮出底牌呢，他就主动送上门来让自己抓？
上次他可不是这样，他应该不配合，然后巧言善变的讲法律，大言不惭的顶撞自己才对呀。
为了今天的抓捕，郑阳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并且邀请刑侦大队配合行动，也留了很多底牌，他是准备跟方旭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将他带走，他很想看一看方旭到时候被抓走时的憋屈模样。
但是，方旭却直接动手，然后投降，这是没事闲的，自己找抓啊！
方旭的自我找麻烦，看似先输一阵，可却让郑阳无比难受，准备了这么久，准备了很多后招和底牌，可惜一个都没有用上，这让郑阳如何不憋屈呢，心里有口恶气没有散发出来。
就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所有的力道没有打到对方，反过来还因为动作太大，拉伤了手臂。
此时潘悦欣明眸深似大海盯着方旭，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方旭看着郑阳脸色一青一白，嘿嘿怪笑起来：“姓郑的，怎么了？正在考虑是抓老-子，还是放老-子？”
“你别跟我嚣张，待会有你好受的。”郑阳沉了口气，愤愤地挥手：“带走。”
事到如今，总不能把这小子放了吧？不管如何，先带回去审了再说。
至始至终，潘悦欣都没有说一句话，这也算是她的一种习惯，在办案的时候，她都是事先观察。
就说这次，潘悦欣观察了很多细微处，这个方旭很爱他的家人，还有方旭临走前跟那位阿姨交代了一些事情，如无差错，应该是搬救兵。
另外就是方旭的实力，刚才那一脚，明显是留了力道的，但即便如此，也是练气者的实力，那么说明这个人有武者境界，最低也是一星武者。
还有方旭的想法，逆向思维的反应非常迅速，短短下楼的时间内，就想到了以柔克刚的办法，并且还搬了救兵。
方旭的双手，虎口有明显的老茧，这说明他会使用枪械，而且枪法应该还不错。
更重要的是手掌下端和手掌心也有厚厚的茧子，这可不是枪械造成的，而是一种格斗技法，或者是长期使用冷兵器造成的。
换言之，这个人是一位近战格斗非常丰富的高手，同时还会使用枪械，如果放在部队，那应该是一个侦察兵。
当然，从他冷静的思维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有可能是狙击手，因为高级狙击手，一般近战都非常厉害。
通过这一系列的观察，潘悦欣得出了一个概念，这个人要么是特种兵退役，要么就是外籍兵团干过，甚至是雇-佣-兵，因为一个普通的武者，不可能练到他这种地步，何况他的年龄还不算特别大。
所以只有是经历了战场的洗礼，还不是一般的特种兵，是那种经常往返于都市和前线的那种。
上车离开时，谁也没看到潘悦欣暗暗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不好处理了，听郑阳说过，这个人是无国籍人士，再加上这些特点，他背后绝对有一个势力存在，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同时，潘悦欣对这个郑阳也叹了口气，看起来正气凛然，可这脑子，实在是有点不开窍，难怪以练气者的实力，加上这个岁数，才混上特警二大队的队长。
※※方旭这边，被押送上了车，郑阳亲自看管，手中的92式上膛待命，防止方旭有一切不轨的举动。
而方旭之所以让郑阳抓捕，其实也是无奈之选，他才不是受虐狂呢。
第一次方旭可以以不配合去堵这个家伙的嘴。
那么他第二次既然还敢来，就一定是有所依仗，不论你怎么狡辩，估计他都会有理由把你抓走，除非你拘捕逃逸。
所以方旭干脆不跟他唧唧歪歪，直接让他抓人，同时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到家里去，不想打扰了家里的清宁。
“姓郑的，你瞪着我干什么？想咬我呀？”面对郑阳那目不转睛的眼神，方旭实在是有些郁闷。
“方旭，你就尽量的张狂吧，我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陈凯的尸体，我看你这次怎么脱罪，哼。”
方旭眉头一挑：“哟，你们够有能耐的嘛。”
“你以为我们警察是吃素的？”郑阳冷笑道。
方旭啧啧瘪嘴：“你们的确不是善茬儿，为了冤枉我，居然还杀了一个人，那个叫陈凯的真冤枉，被你们杀了，最后还诬告到我身上。”
“你少跟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敢说你不认识陈凯？”郑阳一瞪眼。
第108章：美女，你认错人了吧？
“陈凯？这个名字很大众化你知道吗？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碰到很多华人，其中我就认识八个陈凯，最有意思的是，他们的英文名，全都是Kyle。”方旭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郑阳也乐了，怒极反乐，抬手对着方旭临空点了好几下：“你慢慢笑，我看你可以笑多久？”
“不管我笑多久，一定比你长。郑警官呀，我好像以前跟你说过，以后，你肯定有求我帮忙的时候，没忘记吧？现在，我再跟你说一遍，记住了，以后求我的时候，客气着点。”
郑阳也不再搭腔，重哼一声。
※※很快特警车队就到了单位，方旭就好像一个重刑犯似的，被一众人马押送，如此大的阵仗，引起旁边不少人侧目。
有些人还在猜测，二队长这又是抓到了什么重刑犯啊？估计这个季度的奖金不少捏，真让人羡慕嫉妒。
在特警单位里面，郑阳还是比较受人欢迎的，虽然郑阳做事有些死板，在他手下工作很枯燥，但是他很护短，一般不会让手下受上面的气，只要你认认真真的做完郑阳交代的事情，那么你的小日子也很滋润。
“哇，喂喂，你看，郑队长后面跟着的那个女警花是谁啊？二队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美女了？”一个家伙注意到了潘悦欣的存在，惊呼一声，有些夸张的嚷道。
“扯淡，那不是二队的，她是分局侦缉队的，我上次去分局送资料，见过她一次，好像姓潘来着。”另一个人答道。
“什么侦缉队？”
“就是刑侦大队。”
“……靠！”
“喂，别吵了，你们谁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一名有些不自量力的小警员，自我感觉良好的问道。
“你省省吧，就算知道她的号码，你认为她能看上你？”
“那可说不准，你没听到她姓潘吗？”自我良好的小警员得瑟道。
“这跟你能不能追到她，有什么关系吗？”众人皆是不解。
“潘金莲哦，同宗，肯定有一副风骨，嘿嘿，风-骚的风！”
“切！”一句话引来众人鄙夷的目光。
这些家伙自认自己距离较远，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刻意回避，只不过，对于一名武者，她的六识非常强悍，这些家伙所说的话，潘悦欣是字字入耳，听得清清楚楚。
潘悦欣鄙视的扫了一眼周围，心中暗暗想到：难怪局子里面传言，刑警都是土匪，特警全是流氓。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啊。
一路进了看押间，方旭被郑阳的人关进了钢制的审讯椅，铐住手脚，同时把铁门给关上。
这个房间是属于重刑犯的，两道门闸，外面是钢制的，里面是一面牢笼式的墙。
对于这么大的阵仗，方旭实在是有些无语，郑阳这是有多么害怕自己呀？一般的审讯室还不使用？
“姓郑的，你这么做好像违规了吧？老-子不是犯人，老-子顶多就算是嫌疑人，最多就是配合你们调查，你们不应该用审讯室来关押我，而应该用会议室，对不对？”方旭摊开双手，不过双臂却动弹不得，硬生生的被固定在了钢制的审讯椅上。
“那是对于普通人，你不是普通人，所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郑阳站在笼子外面，双手叉腰，昂首低眼看着里面的方旭：“等着吧，一会有人来对你进行审讯——”
“郑警官，我想先审一下这个人，等我审完，你们再审。”这时，潘悦欣忽然开口，语气很清脆，看似商量，但其中有一股近乎于命令的口气。
郑阳侧过头，脸上横肉微微颤了几下，无奈点头：“好吧，不过，尽量快一点。”
说完，郑阳就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头儿，那女的一路上什么都没说，人也是我们抓的，凭什么她先审？万一审出来了一些事情，这功劳岂不是归他们了？”
“你以为我想？”郑阳斜眼一瞥，闷着头道：“行了，留两个人在这里盯着，其他人跟我来，整理一下先前调查的卷宗，一会进行审讯，另外，小王，你打个电话给鉴定中心，问一下陈凯的报告出来了没，如果出来了，你让他们快点传真过来。”
“是！”
对于潘悦欣，郑阳还真不敢有太多的不礼貌，因为这次联合执法，说起来是一拍即合，其实暗地里，上面已经打了电话给他，让他凡事都照顾着潘悦欣一点，毕竟她是新人。
郑阳接到电话就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背景一定不简单，肯定不是他郑阳能够去抗衡的。
虽说郑阳有些死板和固执，但官-场里面的一些小道道，他还是懂的，只要不完全触及他的底线和原则，他一般都会选择退一步。
※※这种大的审讯间并没有专门的摄像头，毕竟这是特警队，而不是刑警队，另外就算是重刑犯在这里临时审讯，也会随身使用DV摄像机。
所以在潘悦欣把人全部安排出去之后，偌大个审讯间，只剩下这一男一女，隔着笼子对视。
方旭的眼神也不算很老实，在潘悦欣的胸前飘来飘去，同时暗暗心惊，没想到这小妞不胖，个子也不高，但那一对玩意儿居然如此庞大，滚圆滚圆的甚至担心会不会把衣服撑破。
前几天的夜里，方旭还没注意到这妞的身材有如此硕大，刚才一路上又是分车而坐，现在静下心来仔细一瞧，方旭才心惊不已。
他真想问一句，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如果能搞清楚成分的话，会不会又研制出一种新的丰-胸保健品呢？到时候再请她来代言的话，岂不是财源滚滚？
呃——广告词写什么呢？是更多选择、更多欢笑！还是丰-胸产品哪家强？
“我是应该叫你狼祭司？还是应该称你作方旭？”潘悦欣在铁笼外面的木桌旁坐了下来，没理会方旭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也不知道这小子脑中的乌烟瘴气，语气很轻飘的问道。
“我？狼祭司？”方旭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似在冥思苦想，脑袋也随着摇晃起来，皱眉道：“美女，你认错人了吧？”
大无脑？
对于方旭的矢口否认，潘悦欣毫不在意，审讯的时候并不是一定要让疑犯去回答你的问题，而是需要举一反三，也要使用逆向思维，还有听话听音，听他这些话背后的意思。
从犯人的动作表情和举止言谈之间，来分析出这个人的一些习惯。
潘悦欣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方旭的眼睛，她不否认的是，这家伙看来是一个说谎的高手，装的似模似样，光是从眼神里，看不出半点说谎的痕迹。
转移话题再问：“你是从外国回来的，以前做过什么？”
“这好像跟你们没有关系吧？我又不是国际间谍，我以前做过什么，我有权利不告诉你们，是不是美女警官？”方旭摇头笑道。
“那，让我来猜猜。”潘悦欣耐心很足，不徐不疾的轻声道。
方旭抿嘴一笑，也不再言语。
“国内没有你早前的档案记录，只有你回国之后的一些出入境记录，同时，你是从香江入境的，但是，之后却没有了你的出入行踪，你再次出现时，就到了江城，如此鬼鬼祟祟的行事作风，只能说明一件事，你习惯于隐藏自己的行踪和身份。”
方旭点头：“你说的没错，人在江湖嘛，总要有些手段来自保，隐藏行踪和身份，是最基础的自保方法，我这么做，一点儿都不奇怪。”
潘悦欣没有接话，继续说道：“一个普通人，干嘛要去自保呢？至于你所说的江湖，又代表什么？”
“你自己猜呀，问我干什么？”方旭撇了撇嘴。
潘悦欣美眸一眯，语气加急了一点：“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境外佣-兵，或者是外籍兵团的成员。”
方旭微微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老法拥有最大的华裔群体，而在老法外籍兵团的华裔军人，我也大概知道一些，我并没有听说过你这么一位境界突破武者的人，所以，你应该是其他的几个外籍兵团成员，没错的话应该是西班牙？”
方旭还是耸了耸肩，嘴里也说道：“你猜的很没有常识，十五年前，西班牙外籍军团就已经不招收外国人了，而十五年前，我才十二岁，就算他们招我，我也要有这个实力啊？”
这一点潘悦欣当然清楚，她是故意这么说的，所以在得到方旭的反对之后，她也没有任何的表情，而是继续问道。
“尼泊尔和以色列，均是拥有不错的近战格斗，一个喜欢使用长匕首，一个喜欢使用弯刀，我看你的近战就不错，应该是吧？”
“嘿嘿，尼泊尔很冷漠的，就算有几个外国人，那也是非常嗜血，我不太喜欢他们。至于以色列，不可否认，近战还行，但我看不上眼。”方旭继续摇头。
潘悦欣微微抿着嘴，这两人一问一答，看起来话里没什么意思，但其中有潘悦欣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潘悦欣是武者，是刑侦，但她也兼学审讯心理课程。
有些审讯是不需要犯人去直接回答你的问题，而是需要你不断的铺垫，来诱导犯人不小心说出你想知道的信息，听话听音，要有举一反三和逆向思维。
潘悦欣所用的说穿了，无非就是排除法，老法军团是最先排除的，里面的华裔数量众多，可潘悦欣知道里面没有方旭这个人。
说出西班牙的时候，不但排除了西班牙，还从方旭的话里听出他对整个国外的组织，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这就足够证明，方旭不是普通人。
而后一一排除，从尼泊尔到以色列，最终，潘悦欣把方旭成功的锁定在了北极狐身上。
这属于一个佣-兵团，而且是极恶的佣-兵团，暗杀，绑架，勒索，经常执行一些反国际法的任务，这也足够说明了无国籍人士的原因，里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欧美特种兵，当然，新千年之后，有消息传回，称有一名华裔军人也参加了这个组织。
当时还引起了一片质疑，不过国家当时没有作出回应，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谁也没有证据去证明这个猜测。
综合一切，在短短的五、六分钟时间里，潘悦欣就大概的猜到了方旭的身份，她对自己的分析和猜测，相当有自信。
猜测方旭是北极狐的人之后，潘悦欣心头也有些暗暗的忧虑。
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儿，虽然在华夏活动的次数很少很少，可难保其中没有几个疯子。
“你这次回国的目的是什么？”
“想家了，回来定居！”方旭笑着回应。
“就你一个人吗？”潘悦欣追问。
“当然，我至今没有找到女朋友，不然我也会带女朋友回来给我妈看看。”方旭无奈的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
潘悦欣面无表情的给了一句忠告：“我们国家这些年发展的很不错，相信你回来之后也都看到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和谐社会，国外的很多手段，都不适合国内，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我当然明白，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只不过是回来定居的。”
“但愿你真是回来定居的吧，不然的话，即便是武者，也可能会陨落在这里。”潘悦欣威胁了一句后，站起身来。
方旭的眼神瞬间又落在了她的胸前，不得不说，真大啊，太吸引目光了，真想问问，硅胶是不是用多了，会不会很沉重？
“对于普通人，郑阳可以整死他，但对于你，我不否认，郑阳还不够看的，不过，我希望你别做出什么影响社会的事情来，如果有需要，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并不保证一切都那么公平，可我能保证，你的事情，我会尽量帮你处理，回头我给你打个电话，那个电话是我私人的，你可以联系我。而这次的事情，你自己留了后路，我就不帮你出面了。”
说完话，潘悦欣没有理会方旭的目光，转身离开。
方旭愣了好一会，没想到这妞忽然风云变色，这是要拉拢的意思啊？
“呵！”方旭乐了，“有点意思，这小妞聪明呀。以后谁要是再说女人胸大无脑，我就跟谁急。呃——她的大脑不会长在胸里吧？那就可以说得通了。”
第110章：辩论
正如潘悦欣所猜想的那样，方旭确实跟北极狐有点关系，但绝非潘悦欣认为的那样。
严格来讲，方旭跟北极狐是有仇的，在他回国的时候，也是被北极狐堵住，经过了一场恶战。
潘悦欣会审讯心理学，而方旭也会，从最开始，方旭就在顺着潘悦欣的话来说，并且不着痕迹的把她诱导出真实的身份之外。
不过这娘们还的挺聪明的，虽然猜测到了北极狐，可依旧没有百分之百的确认，所以最终她留下了一个善缘，并且变向的进行拉拢。
只是潘悦欣所做的这一切，最终也将是徒劳而已，方旭是不会加入任何组织的，因为，他有自己的组织，他的组织，跟早年间的北极狐很像，鲜为人知，隐藏的很深，但实力却比北极狐要强大。
※※潘悦欣离开之后，没多久郑阳就来了，随身带了一个警员，手里拿着文件。
啪！
将文件砸在了铁笼外的木桌上，郑阳坐了下来。
“方旭，我不跟你拐弯抹角，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说？”
“你帮我说什么？我需要交代什么？不就是踢了一脚警务人员吗？或许还是临时工呢，并且他没有受伤，我可以要求他去验伤，这种刑事案件，顶多就是闹上法院，关我多久？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方旭连声又道：“另外，你们没有任何的搜查令就闯入我家，我完全可以说自己在自卫，别以为你们穿了警服就是警察，现在犯罪分子连军官都敢冒充，更别说是警察了。”
“挺会说呀？”郑阳哼笑一声，抬手拿起桌上的文件，“我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知道这是什么吗？告诉你，这是陈凯的验尸报告，验尸报告说的很明白，他是被人投江的，而不是自-杀。”
“关我什么事呢？上面应该有死亡时间吧？你说出来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找到不在场的证据。”方旭摇着一笑。
郑阳答非所问：“陈凯最后出现是在黑森林狩猎场，有人看到他进去，但却没有人看到他出来，而那个时候，恰巧你也在里面，你怎么解释？”
“嘶！”方旭皱着眉头，沉思了好久，啧了一下嘴巴，说道：“郑警官，我记得那天晚上我跟汪可可在一起，我们是一起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时间并不算晚，你可以去找汪可可问一下。”
“她不在国内。”
“那我就没办法了，破案的事情不归我管，你们去找她呗，有什么事情找到她再说。还有，郑警官，劝你一句，想做正义的警察，就正义到底，别做的人模狗样，不三不四，不伦不类——陈凯是什么德行的人，你比我清楚，你从他的私宅里应该找到了很多不堪入目的东西，汪可可就差点被他绑架，毁在他手里，除了汪可可，以前应该还有很多良家女孩被他糟蹋了，这种人，死有余辜啊。”
方旭冷笑道：“可你，正义无比的郑阳警官，却跟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们警察管不了这种败类，还不允许其他人为民除害了？别人帮你们做了事，你不但不感谢，反而跑来冤枉我这样的无辜人，你是良心被狗吃了？小心生儿子没有小JJ。”
“你这是谬论。”郑阳沉声回应，“无论陈凯是什么人，无论金虎是什么人，首先，他们都是公民，是我们国家的百姓，他们做错了事，是应该受罚，但也不是接受私刑，就算是死刑也应该由法律去判，而不是由你去判罚。”
“别给我玩心眼，什么叫由我去判罚？我再说一次，这件事跟我无关！那晚我去黑森林喝酒，里面死了人就一定要跟我有关系吗？那我以后去医院治病，里面每天都要死人，是不是我也要负责？”
“你这叫偷换概念，我不与你争辩这些，杀人就是犯法，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一会我就把你送到市局，那边自然有人招呼你。”郑阳重哼一声道。
“郑阳啊，你都四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天真呢？有人招呼我？你是认为有人会对我用刑？呵呵，我感觉你想多了。就算我去市局，他们也是招待我，而不是招呼我。”方旭笑的很得瑟，让郑阳气的牙痒痒。
“方旭，别以为你能够只手遮天，这个社会，还是有公义的，有法律的。”
“这是当然。”方旭若有所思的点头，“可是公义和法律，有的时候也会失误，失误了之后，就需要用另外一种手段去解决，这个社会，除了白和黑，还有灰。”
郑阳忽然感觉自己跑题了，把文件仍在桌上：“你现在是不是不交代？”
“你认为呢？”
“你不交代也行，但我实话告诉你，徐晓东也没几天好日子了，一旦徐晓东被捕，你的下场可想而知啊，而在徐晓东被捕之前，我有足够的证据去关押你。”
郑阳的想法还是很不错的，先把方旭抓起来，以嫌疑人的身份去关押，等到徐晓东落网，到时候什么都水落石出。
换言之，方旭从现在开始，估计就出不去了。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就在这时，一首很欢快的《呼儿嘿哟》，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方旭一下就乐了：“郑警官，挺时尚啊。”
郑阳撇了他一眼，眉头也是微微皱起，这时候谁打电话啊？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郑阳表情瞬间有些变化。
来电显示上面写了两个字：仇（qiú）局。
这个仇（qiú）局，是区分局的一把手，平时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直接打电话给郑阳，有什么事情也是通知特警这边的领导传达。
体制内的大领导号码，大家都有存储，在郑阳的印象中，这还是仇局第一次直接打电话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郑阳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撇了方旭一眼。
方旭咧着嘴，面对郑阳那复杂的表情，笑着损道：“怎么了郑警官？媳妇打的电话啊？那你看我做什么？我跟你媳妇又没关系。”
郑阳哼着收回了目光。
方旭再道：“来来来，我也来猜一下，如果估计不错的话，是你的领导吧？而你接起电话，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小郑呀，你是不是抓了一个叫方旭的人？”
郑阳再次抬眼，看着方旭那张扬的笑容，恨得牙都疼！
第111章：揽活儿
“是郑阳吗？我是仇智。”
方旭的猜测显然有误。
“仇局您好，我，是特警二队的郑阳。”郑阳脸色阴沉复杂，但还是不得不客气的问候一句。
“嗯，你那边是不是抓了一个人？叫方旭的，为什么抓人啊？”
“这个，是，因为有一起凶杀案，他有很大的嫌疑，所以我们请他回来调查。”郑阳瞄了方旭一眼，而方旭瞬间咧开嘴，对着他笑了笑。
“有嫌疑就是还没直接证据是吧？那你先把人放了，有了证据再说。”
“仇局，这——”
“行了，按我说的做，一会我给你们上头打个电话，还有，我听说他是无国籍人士对吧？这种事情在我们辖区很少发生，算是首例，处理起来也不能像普通案件那样，你要注意一点，知道吗？”
“知道了。”郑阳闷声闷气的回应了一句，一脸的不甘心。
“小郑呀，好好干，我以前在局里就听说过你，很多领导都夸你作风正派，办事效率也很高，回头我给你加加担子。”说完话，仇局就挂了电话，最后的意思很明白，听我的话办事，以后可以升官发财，也算是一种安抚。
将电话扔桌面上，郑阳脸色铁青，瞪着笑呵呵的方旭阴阳怪气道：“算你走运。”
“不是算我走运，而是算我有人脉，你说你累死累活的做什么？要不跟我混算了，工资我给你开一倍，也不需要你做啥，只需要帮我看着门就行，不累有钱赚，多省心。”
“少跟我在这里胡扯，我就不信，我找不到直接证据抓你，劝你一句，趁着现在有时间，你赶紧跑路吧，说不定还能躲过一劫。”
“多谢提醒，不过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先是让徐晓东跑路，只要他跑了，你去哪儿找证据？”方旭嘿嘿一乐。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买凶杀人了？”郑阳眼睛一亮。
“你这个人真可乐，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我的意思是，徐晓东走了，黑森林自然倒闭，到时候里面还能存下什么证据让你去查？你查不到的话，真凶就自然抓不到了。我不过就是幸灾乐祸罢了，幸灾乐祸也犯法啊？”
“你等着吧，看你还有几天逍遥。”郑阳心头不乐意，但此时也没有办法，他的证据确实不足，他只不过就是想用嫌疑犯的身份把方旭扣押，到时候从徐晓东身上找线索。
可惜，上头一个电话下来，郑阳也只能闷着头，把这个苦果给吞下去。
方旭最终还是被释放了，走出特警队的时候，方旭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一脸阴沉的郑阳，笑眯眯的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道。
“郑警官，虽然我承认法律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行为守则，它本身是好的，是没错的。但是，有时候别太死板，能对得起自己良心就算是圆满了，何必去计较一些细节和过程呢？陈凯该死，金虎同样该死，在死的那一刻，他们都没有半分悔意，对于这种人，你还要去帮？你摸一摸自己的良心，问一句，你真是正义的？还是伪正义。”
方旭再道：“社会上有很多的不公平，有权、有钱、有势的人很多，刚才那个电话就能代表很多事情，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的努力全都白费，我说这些，不是炫耀什么，而是告诉你，我们都很渺小，所以我们能做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只要问心无愧，我相信未来即便有遗憾，但也绝对不会后悔。”
说完话，方旭直起腰来，转身离去。
望着这小子的背影，郑阳心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他在公安系统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否认方旭说的有点道理，可是，他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所以最后，郑阳暗哼了一声：歪理邪说！
※※离开特警队，沈国安的车就在外面，一见方旭出来，沈国安下车迎上。
“方旭，你没事吧？”
“多谢沈大哥帮忙了，对了，你是咋跟上头交际的？”方旭只是让妈妈找沈国安，没想到沈国安这边办事效率还真快。
“我直接跟局里打电话说，有一位老领导要下来，正好有一位名医帮老领导看看病，不过这位名医被抓了。”沈国安笑着解释。
“真能扯，他们也信啊？”方旭哈哈一笑。
“我可没扯，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老爸的战友要过来，就这段时间，他的儿子现在是公安部的官员，在京城那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他们敢不放你？再说了，你这边也没有证据，放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他们如果拖下去的话，可能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本来是小事，谁也不想闹大。”
“哟，照你这意思，你们还帮我揽了一个活儿？”
“可不是，而且还是大活儿，我爸的这位战友，以前可是公安部的一把手，后来退了，但人脉在京城很广。”
“他什么病呀？”方旭可没有管什么人脉的问题，直接询问病情。
“一些老病，关节的问题，以前在战场上留下来的病根，年龄大了，说是每年的冬天，痛的都想死。”
方旭忽然‘啧’嘴，摇头苦笑：“你们真是会帮我找活儿，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病了，又没有规律，每个人都不一样，难治不说，还吃力不讨好。”
“怎么会不讨好啊？你要是把他治好了，以后你去京城，几乎可以横着走。”
“我去京城干嘛？我这辈子就没打算离开天阳区。”方旭翻了一下白眼。
沈国安叹气：“真不知道该说你随遇而安好，还是说你胸无大志，你这手本事换成我的话，我现在就去京城，直接进御医堂。”
“个人想法不同，我有时间还不如多陪一下我老妈还有弟弟妹妹。”
“服了你。”沈国安苦笑，“行了行了，上车说吧，我老爸念叨了好几次，你也该去复诊了吧。”
方旭眉头微微的一紧，看着轿车就烦，刚才那是没办法，不然的话，方旭都想骑着自行车到特警队来。
看着方旭的神态，沈国安从怀里掏出了一盒《晕车晕船含片》递给方旭：“我早就想到了，刚才来的路上帮你买的。”
“你可真贴心。”方旭无奈接过来，如果真是晕车的话，吃这个含片还行，可方旭不是真的晕车——不过他也不多解释，人家都这么周到了，你总不能拒绝吧？
坐就坐吧，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第112章：臭棋篓子
老爷子从疗养院搬出来了，老爷子现在所住的位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和大气，也不是别墅，而是一个单位的老房子，一楼，三居室。
以前的单位房建筑面积普遍较小，三室一厅才不到九十个平米的使用面积，不过后面却带了一个不小的院子，种种花，养养狗。
一问之下方旭才明白，这是他们家的老宅，以前老爷子的老伴就是在这里走的，房子一直没有卖，也一直没租，就这么空放着，有时间的话老爷子都会回来住一天。
不过这次的生死之后，老爷子决定，以后就住这里了，直到他离开为止。
对此，沈国安他们也全无办法，来的路上，沈国安还让方旭劝一劝，毕竟这边太吵闹了，这里哪有环山别墅住的舒服啊？那边鸟语花香，清静不说，空气还好，绝对适合老人家养老。
方旭到了之后，看了看环境，之后没有劝说，反而对沈国安道。
“沈大哥，我看这里就挺好，又不是沿街楼，会有多吵啊？这附近人气比较旺，每天老爷子自个儿出来买买菜，做做饭，没事就在外面的街口跟人打打太极，下下象棋，心里舒坦了，也长寿啊。”
“可是这边环境——”
方旭摆手打断：“环境不重要，现在这个城市，哪里还有什么世外桃源啊？真想要世外桃源，去西-藏吧。而且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活法，你总是担心这儿，担心那儿，平白无故给老人家增添压力，到时候着急上火，在整出病来，是不是你负责啊？”
“……我今天就不该把你请来的。”沈国安无语问苍天，狠狠叹气。
“我是医生，你要相信医生的话，这人呐，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七分心情垫底，有了好心情，无论做什么都行，相信我，而且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我说过了，售后我负全责。”
“哎呀！方小子你来了，先坐，先坐，一会咱们喝几杯，刚从老伙计那边弄来的药酒，里面可都是好东西，一般人还喝不到呢，我先洗个手。”说话间，沈老一手泥土的从后院回来，满脸红润笑呵呵的说道，一看就知道这老家伙刚才再挖土种花。
“您老可悠着点。”方旭笑着点头，之后对沈国安低声问道：“看到没，老爷子这样就很开心了，你何必让他住什么环山别墅呢？你们几兄弟又不在身边，把他一个人丢上面，然后请几个佣人，你这不是摆明着让老人家郁闷吗？”
“我这还不是担心嘛，毕竟这环境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而且这一片单位房，现在有一大部分都变成了出租屋，学生，打工仔，养狗的，吵架的，打架的，万一再碰到一些没礼貌的把老爷子气着，怎么办？我主要就是担心这个。”
“行了，咸吃萝卜淡cao心，社会不就是这样嘛？老爷子也不是三岁孩子了，能被一些普通事情给气着？你还真是小看了老爷子的心境，不过我也理解，关心则乱嘛，别的我不说了，你听我的，老爷子爱怎么样就让他怎么样，不过那个药酒，每天少喝一点，二两的量就行了，喝多了反而不好。”
※※老爷子洗罢手，方旭给老爷子号了号脉，情况不错，比预料中的要好很多，看来是最近心情真的很不错。
特别是老爷子这面色，虽然老皮老脸，但面色红润，白里透亮，嘴角总是咧着，很开心。
“怎么样方小子，恢复的如何？”
“非常棒，最近您老的心情不错吧？”方旭收回手，点头赞道。
“那是当然，最近认识了两个新朋友，每天下午过去下象棋，他们棋艺可臭了，哈哈，连我都下不赢。”沈老哈哈直乐。
方旭一头黑水，沈老的棋艺就足够臭了，没想到还有比他臭的？那技术得多差啊？怪不得沈老这么开心呢，平时找别人下，就算赢了也多是耍赖。
现在可好，不需要耍赖就能赢，换成谁，谁不开心？
“最近老夫棋艺见涨，方小子，一会咱们杀两盘？”沈老可不觉得是对方差，而是自以为自己牛叉了，见到人就约战。
“我不行，你知道的，我连蹩马腿都分不清楚，你这不是欺负人嘛，有本事你找郝梦去下啊，你们旗鼓相当。”方旭反驳道。
“哎呀，说起梦丫头，确实不错，那棋艺，噌噌噌的涨，主要还是我教的好，对了，梦丫头怎么没一起接来？还有小石头他们。”
“今天星期几啊？他们这都开学了，哪有时间到处跑？等放假了，我让他们来找你玩。”
“那行，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开车去接，国安，去把我房间那个文件袋拿出来。”
“哦！”
随着沈国安将文件袋拿出来，沈老也不拆开，直接递给了方旭。
“你看看。”
接过来，打开袋子，从里面抽出来一小沓资料，关于孤儿院的建设细节，还有未来的发展，包括沈家的投资金额。
以孤儿院现在的规模，等建设好了之后，包括内设学区，住宿，食堂，休闲场所，应该可以容纳一千名孩子。
虽然收纳的人数远远达不到这些，但是，以后也许会有这么多人。
沈家愿意出资，把里面建造成大型的收容中心，并且每年会有各种商业活动，进行募捐活动，比如慈善拍卖——这其中包括了不少的费用和人力，细节有一大堆，方旭明白，老爷子这是在示好，要知道，私人开办孤儿院本来就不是一时脑热的事情，而开办大型收容中心，未来人数可能达到上千，这里面所需要的花费更是数不胜数。
而且就是一个无底洞，沈家虽然有钱，可沈家也未必能够以一己之力，把整个孤儿院支撑下去。
方旭把资料缓缓地放回了桌上，抬头不解：“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以这样的形式，来帮沈丽赔礼道歉？”
方旭可没忘记沈老答应过的，沈老说要给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种开门见山，一针见血，让沈老无奈的点头：“就知道你小子聪明，其实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不管沈丽这孩子怎么坏，她终归也是我的孩子，而她母亲也走的比较早，我也没好好的管教——当然，同时也是想做点义务，不管是积德行善，还是回馈社会，总之，这是我的想法。而且我也挺喜欢梦丫头他们的，如果孤儿院成立了，我还能经常去找孩子们玩一玩，就算是我陪孩子们，也是孩子们陪我。”
第113章：没有话语权
方旭晃头摇脑：“这里面可是一个无底洞，现在人数少看不出来什么，可是以后人数多了，别说上千人了，就算是五百个孩子，也足够把你们沈家拖垮，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沈家有那么多现金吗？”
“顶得住。”沈老点了点头。
旁边的沈国安一脸无奈，这件事他劝阻过老爷子，办大型孤儿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随着人数越来越多，里面所需要花费的成本也越来越大，而且这里根本就不能有任何的回本收益，完全就是做慈善，真的如方旭所讲，这里面是无底洞。
你要不是现金流，根本就支撑不起来，说不定还会让你的家族企业资金链断裂，到时候牵连就大了。
不过沈国安的劝阻一点用都没有，沈老说，以后他会发动关系，多办一些募捐和拍卖，让他认识的老家伙都出出面，他们的面子，可比万金。
这让沈国安更是无语，那么多面子啊，全换成现金？这有多败家才能想出来如此馊点子？
这些脸面如果用得好，足够你登堂入室，直达天听。
可惜，老爷子的决定，让沈国安只能有满肚子怨言，却一点反驳的权力都没有。
只不过沈国安也是过来人，回头仔细一想，他也就放开了心里的不满，不是他大度，而是他眼光更加长远。
要知道，以前那些的面子全都是老家伙，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人突然挂了？万一挂了，那啥面子也都没了，所以，还不如现在用了呢。只要跟上方旭这条线，等方旭啥时候进了御医堂，这面子才是新鲜刚出炉的。
莫欺少年穷啊！
而这些想法沈国安可不会表露出来，他还是一脸苦水，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这不是顶不顶得住的问题。”方旭正色道：“这里面的花销，远比纸面上计算的要多很多，特别是人数多了以后，随着孩子们的长大，花费就会成倍的增加，包括杂工，教育，伙食，用品，书本等等——我不相信我们国内有哪个公司是现金流，你们沈家虽有钱，但我估计没错的话，你们也还欠一屁股外债吧？”
沈老皱着眉头，公司上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理会了，都交给沈国安两兄弟处理呢。
随着沈老的目光，沈国安点头实话道：“我们家现在的现金，不超过三个亿，还有一个过亿的大项目在跟进，所以能够动用的资金不超过五千万，如果超过了，公司的资金链随时可能断裂，到时候银行也会催款，光是利息就很难抵挡，也可能会引起一连串严重的后果，导致雪上加霜。”
沈老眉头皱的更深，询问方旭道：“孤儿院真的这么吃钱吗？”
“那要看你怎么经营，如果想给孩子们最好的，投资当然是很夸张的。”方旭点头：“而且吃钱不可怕，所谓付出得多，赚的也多。但孤儿院这种慈善机构，是不出钱的。全部的钱都会打水漂。”
“如果我们沈家不帮忙，你自己有什么办法吗？”沈老担忧的问道，他可不希望自己建立的孤儿院倒闭，虽然他只是出钱，可这也算是一种心灵的寄托，一种对未来的希望。
想想看，孩子们以后都出了社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
特别是孩子们回来看你的时候，不求什么礼物，只是一个温暖的笑和拥抱，啥都值了。
“我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嘛，我会把里面的教学区，划分一个出来作为私家医馆，然后让孩子们从小学医，并且能够实践，这样可以让他们学得一技傍身，同时所赚取的诊费，用以孤儿院的日常开销。”
“这个想法可以呀，那以后可又要多出来一批神医了？社会之福哇。”沈老击掌乐道。
沈国安忽然开口：“方旭呀，我们沈家能入股你的中医馆吗？”
“沈大哥，您又做梦了？”
“……”沈国安苦笑：“我也不要多，百分之二十——哦不，百分之十就行，而且你想呀，这个教育也是需要时间的吧？最开始不赚钱的时候，总要吃饭对不对？我们沈家愿意全包，直到孤儿院自力更生为止。”
沈老一下就明白了大儿子的小心思，无非就是分杯羹嘛，而且讨个人情。
“沈大哥，股份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但问题是，至少先要把另外一件事情处理好吧？不然以后小乖他们长大了，很可能会记得上次的事情，到那个时候，小乖问我说，哥哥，为什么你不帮我报仇。我怎么回答她？”
“……”
“……”
父子俩瞬间一翻眼皮，这动作还真像，果然是亲父子。
乖丫头才没有你这么记仇好不好。沈国安心里暗暗嘟囔，但表面却摇头：“这样吧方旭，咱们也别见外了，你直接说，你想怎么样？”
“我想打回来，十倍奉还，可以吗？”
“这个……”沈国安一阵犹豫，倒不是他护短，只是，沈丽那脾气，怎么可能站着让你打十巴掌？
“你看，我说了我的要求，你又不答应。”方旭嗤笑摆手，“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毕竟你们是一家人，我总不能真的把她杀了吧？何况你们刚才也算是救我一次，咱们恩怨两清了。”
“此话当真？”沈老一愣，满脸写满了不写，在老头的印象中，方旭可不是这么容易化解仇恨的人呐。
“我方旭说话，从来是有一没二。不过也算是你们运气好，正巧赶上我碰到了麻烦，恰好你们又能帮我解决，我这个人，自然也懂得什么叫投桃报李啊。”方旭呵呵一笑，一副知恩图报的态度。
但其实在心里，方旭早有打算，徐晓东给他的那份资料，里面有个叫夏德辉的家伙，资料内有夏德辉的一切亲属关系，方旭当时就看到了沈丽。
所以，与其说方旭放过沈丽一马，不如说，再次卖给沈老一个人情。
“你小子有肚量。”沈国安哈哈一乐，竖起大拇指：“那咱们来谈谈入股的细节？”
“等孤儿院建好了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么一时了，而且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咱们有什么好谈的？一个小股东，连话语权都没有。”方旭嗤笑一句，弄的沈国安表情大囧，这小子，不损人不舒服是吧？
第114章：悄然上门
闲扯了一会，方旭也没打算继续留下来，推辞了车送的建议，他步行离开。
来之前在车上，方旭已经给妈妈打过电话了，说是来沈老这边坐坐，此时也不着急回去，而是步行慢悠悠的向西面走去，一路向——西！
其实较长路程的步行，对人体健康是非常有帮助的，并且还能够让烦躁的心情和浮躁的情绪，得到一定的好转。
在运动时，大脑内部的多巴胺系统，还有中枢系统，会在脑内进行大量的化学反应，不但会刺激一个人的情绪，同时还能够让大脑格外的清醒，有些平时想不通，想不到的事情，通过运动，也许会脑洞大开。
所以，方旭在远行时，为了避免枯燥，总会考虑一些事情，都会把近段时间所做过的，和即将要做的拿出来规整分类。
一路行来，方旭把潘悦欣的事情归纳为最严重，最需要去处理的事情之一。
虽说方旭跟潘悦欣只是见过两次，但潘悦欣算是牵扯住了方旭的手脚，这娘们聪明着呢，并不好对付。
处理夏德辉的证据就在潘悦欣手里，这娘们是纹丝不动，光拿把柄不办事，方旭必须要给她提个醒。
再有就是徐晓东那边，徐晓东现在每天还在大笔大笔的亏损，这一点也是方旭必须要去解决的，另外徐晓东也要快点撤离才行，不然的话，他一旦被捕，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把方旭牵扯出来。
道上的人，虽然是以义气打头阵，可是，现在这个时代，又有几个人是讲义气的呢？
还有一点，潘悦欣在审讯室的那些话，她应该已经猜到了方旭就是‘狼祭司’，不过她目前还不太确定，方旭必须要想办法把这娘们的目光给挪开。
※※晚上七点半，黑色的宝马回到了A区8号别墅，只要不是局里发生了大的案件，潘悦欣差不多每天都是定时定点回家，看得出来，她私下并没有多少私人应酬。
停好车，开门进屋，开灯换鞋。
啪~随着客厅大灯开启，潘悦欣并没有注意到客厅沙发中坐着一个人。
直到她放下钥匙换好鞋，回过头来才发现了方旭的存在。
柳眉一蹙，潘悦欣很不喜欢有男人私自进入她的家中，何况是这种关系暂时不分敌友的男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正在要给你提个醒呢。”方旭依旧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笑嘻嘻的说道：“以后出门在外，把二楼的窗户关严实一点，特别是这种别墅楼，很多地方都可以徒手爬上去，不关窗户容易招贼，哦对了，我进来的时候顺手帮你关上了，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鬼才谢你。
潘悦欣气极反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咔！
拉开大门，潘悦欣语气不善：“请你出去。”
“你这个女人怎么说一套做一套？今天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说如果我有事的话，可以来找你吗？你会尽量帮我忙。可现在我来找你了，你不但不问什么事，反而赶我走？是不是你们当官的，说话都是屁-话啊？”方旭脸色也扳了起来，质问道。
“我是说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谁让你跑我家里来了？”
“问题是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你临走的时候说会给我打过来，用你的私人号码。可惜我等了一下午，你连个短信都没有，我这不是无奈嘛，所以才亲自登门拜访，哦还有，那个水吧里面，有一袋柚子，给你买的。”
潘悦欣被方旭说的哭笑不得，下午她是有点急事，准备晚上给方旭打电话的，谁想到这家伙居然迫不及待找上门来？
不过潘悦欣也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反手再次关好门，踏着拖鞋走了进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
说着话，潘悦欣走到了沙发边上，伸手从茶几下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烟，点了一根烟吸了起来。
“其实我找你没事，是有个朋友让我给你带句话。”方旭也笑呵呵的点了一根烟，两个人对面而坐，开始吞云吐雾。
“什么朋友？什么话？”
“他让我问问你，那份资料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他说，如果你不动手的话，他自己就要动手了。”说完这句话，那位朋友是什么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潘悦欣似笑非笑望着方旭：“你不就是狼祭司吗？还需要自己让自己传话？弄的这么矫情，很有意思？”
“如果你非要认为我是狼祭司，我也不否认，你可以把我当成他，这些话就当是我问你，我没意见。”方旭没有否认，反而直接应了这个身份。
潘悦欣本来心头就有些拿捏不准，主要是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此时又听到方旭这么说，潘悦欣那点猜测的自信，一下子就有些混乱起来。
“那些官员跟你有仇？”
“跟我一点仇都没有。”方旭摇摇头。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也知道，徐晓东跟我有点关系，以后说不定会是我的小弟，你这样去为难他，破坏他的财路，捣乱他的地盘，让我这个做大哥的很不好想。同时，我心里也很复杂，因为你貌似很正义，我这个人就欣赏正义之辈，所以，随手弄了几个官员，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去查。”
潘悦欣一点都不信方旭的这个借口，皱眉道：“我不是纪检委，这件事跟我无关。我是做刑侦的，维护社会治安，处理社会不安定因素，才是我的职责。”
方旭点头：“所以我给你资料，给你足够的资料，你只需要举手之劳，通过你的渠道把它递上去就行了，可你没有，你拿着资料隐藏起来，很显然，你这么做就不是一个正义之辈该有的行为，正义之辈，那是眼里不揉沙子的。”
潘悦欣回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正义，而打黑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工作，工作跟正义，是两码事。”
“这就是你最后的回应对吗？”方旭冷笑了一声。
“是。”
“很好，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我会把你的意思传给那个人，至于他以后怎么做，我就管不着了，告辞。”方旭说完话讲烟蒂掐灭在烟灰缸内，之后站起身来。
“站住。”潘悦欣脸色一板。
第115章：狼营VS北极狐
“站住。”
“我还没走呢。”方旭站在原地，低眉斜眼一撇嘴。
“方旭。”潘悦欣把半根烟往烟灰缸内一扔，面带冷气的站起身来，昂首看着方旭。
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一个头。
“我劝你一句，这里不是国外，有些事情不能胡来。”
“多谢提醒。”方旭含笑点了一下头，之后迈步离去。
望着方旭的背影，潘悦欣很清楚的知道，这家伙要自己动手了，不过还有一个疑问，他到底是不是狼祭司？
还有这家伙说要把徐晓东发展成小弟，徐晓东怎么样都是一个武者，如果再加上一个神秘的狼祭司，这边就是三名武者了。
即便狼祭司跟方旭是同一个人，那也是两名武者。
并且方旭这个人的实力，她也没有正面接触过，具体不知道是几星。
一时间潘悦欣犯了愁。
直到方旭离开，潘悦欣又点了一根烟，同时懒懒散散的坐回沙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福叔，是我，潘悦欣呐。”
“呵呵，原来是潘家丫头，听说你去江城了？还好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沉稳的老声。
“福叔您消息就是灵通。”潘悦欣娇声恭维了一句，这福叔可是京城情报头子，人送外号‘百晓生’，在华夏这片土地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的关系网，极为强大。
当然了，他每个问题的咨询费，也都是天价，不然哪有钱去供养起庞大的关系网络？而且有些问题，他是拒绝回答的，甭管你出多少钱，他都不会告诉你。
“说吧，有什么问题想知道呀？”福叔说起话来不紧不慢，语气很浑厚，中气很足。
潘悦欣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这次我到江城工作，一切都还算顺利，只不过前几天我碰到了一个人，一个武者，他实力不弱，但他蒙着脸，之后偷袭将我打伤，还留下了一个狼祭司的名号，我想知道，狼祭司是什么人？”
“狼祭司？”福叔停了不到三秒钟，接着回应道，“传说狼人有一个最高的王，而每年狼人族群都会有一些祭典，狼祭司就是狼人跟神沟通的核心媒介者，只有通过狼祭司去跟神沟通，狼人才能繁衍和生存，狼祭司也是整个狼群中，除了王之外，最值得尊敬的存在，不过这只是一些神话传说，而你说的狼祭司，应该是一个代表身份，我们国内并没有这个存在。”
潘悦欣点头：“我也没听说过有狼祭司的存在，那国外呢？”
“你要知道，国外的咨询费，比国内要多一倍，并且还需要看具体是什么事情。”
“我知道，福叔，你放心，我一会就把钱给您转过去。”
“好，给我五分钟。”
电话直接就没挂，潘悦欣只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唰唰唰翻查资料的声音。
五分钟很快，潘悦欣一根烟的功夫。
紧接着对方传来了声音。
“潘家丫头，劝你一句，赶紧回家。”
“什么？”潘悦欣一下没愣过神来，她要的是资料，是关于狼祭司的资料，最好是有姓名，她就想看看狼祭司是不是方旭。
可她万万没想到，五分钟的时间，却换来了福叔的这句话。
什么叫赶紧回家？
“潘家丫头，福叔这个人你很清楚，很多时候只讲原则，不讲面子，只谈钱，不谈交情。但我今天看在潘老小子的面上，奉劝你一句，快点回家。”
“为什么？”潘悦欣当然知道福叔这个人的一些脾气和忄生格，也正是因为知道，才一脸的悚然。
“狼祭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送你一个消息，一年前，北极狐被灭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北极狐，就是被狼祭司给灭的。”
“北极狐被灭了？”潘悦欣差点站起身来，连女士烟的烟灰掉落在身上她都没有反应。
这个消息对于潘悦欣来说太震撼了，因为在今天下午，她刚说起了北极狐，还一度认为，方旭就是北极狐的人。
可到了晚上，她听到了北极狐被灭，并且这句话是从福叔口里说出来的，这就代表准确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最老的北极狐被全灭，从上到下，包括三大守护，无一人生还。而现在，新的北极狐刚成立不久，据说是老北极狐的女儿接棒，并且比老北极狐更加的神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你更应该关心的问题，是赶紧离开江城，那地方出现了狼祭司，这就不是你能够去对付的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群体？”潘悦欣语气有些不太顺畅。
“号称狼营，而首领就是狼祭司。”
“狼营？”潘悦欣一下子感觉自己真的有些孤陋寡闻了，对于国外很多组织，明面的和暗地的，潘悦欣都知道一些，但今天福叔所说的这些，她根本就没有听闻，甚至记忆中一点印象都没有。
福叔说道：“关于这个组织，我这边的资料也非常少，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间成立的，也不知道他们成立的核心意义是什么，更不知道他们的总人数有多少，说来惭愧，我知道这个组织的时间，也是一年前，狼营突然出现，在地下论坛霸屏发帖，号称要血洗北极狐和北极狐一切有关系的人，狼营所过，鸡犬不留。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无聊黑-客的恶作剧，然后管理删了那些帖子，这件事也暂时告一段落。”
“可随后的一个月，狼营真的出现了，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只要是跟北极狐沾了边的人碰到他们，没有一个能够生还。整整一个月时间，世界各地都有很多人离奇死亡，有些是富翁，有些是黑-老大，有些是议员，各行各业，看起来是没有任何联系，但仔细深究的话就能够发现，这些人都跟北极狐或多或少有关系。”
“福叔您的意思是，狼营做的？”
“一目了然的事情，不过狼营确实做的有些血腥和过分了，甚至激怒了好几个政-府和国家，而就在各方势力准备联手围剿时，狼营又瞬间消失了，之后一年时间，各方各派，都在寻找他们的踪迹，没想到呀，狼祭司来了华夏——唉，不知是福是祸。”福叔叹气道。
“可能是冒充的呢？”潘悦欣听得目瞪口呆。
第116章：你封店，我放火
“可能是冒充的呢？”
“没人敢。”福叔摇头：“你可能是不了解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知道这件事的人，没人敢去冒充，何况你也说了，对方是武者，一个武者一般都是不屑于冒充他人身份的，所以，冒充的可能忄生，微乎其微。”
“……另外在附送你一个消息。”福叔嘀咕道，“狼营背后有三部的影子，他们之所以能在一个月之内，铲平北极狐整个经济体，应该是三部给了他足够多的情报支持。行了，这是我能够的底线，其余的，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再讲，并且我明天会关机，去迪拜旅游，听说那边没有水表，我去避避风头，知道的太多，容易死的快呀，你这丫头，害死我了。”
福叔嘀嘀咕咕埋怨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福叔这是要去逃难？潘悦欣一脸惊讶，不过福叔已经不会再给她解释了。
这时，潘悦欣终于相信了，方旭绝对不是狼祭司，因为方旭实在是太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可能去统领一个这么强大的神秘组织呢？
更何况三部啊，这是什么存在？我们国家最大的情报机关，里面正式编制就有上万人，分布在全球各地，那些临时工更不用说了。
这样一想，狼营岂不是国家在海外成立的神秘组织？
可是……狼营怎么会突然灭了北极狐呢？国家跟北极狐好像没什么冲突吧？
潘悦欣脑中杂七杂八的思想往外乱蹦，到最后她自己都有些晕眩，不过她明白了福叔的话，难怪福叔让她赶紧离开呢。
狼营这样的组织，不管是邪是正，哪怕是国家的，可一旦出现泄漏，知情者的下场通常只有一个。
一个国家其实是没有所谓的正与邪，只有所谓的利益，对国家有利的事情就是正，而不利的事情就是邪。
“他应该是狼营的成员吧？”潘悦欣猜到了方旭的‘真实’身份，同时也暗暗心惊不已，狼营到底什么样的组织啊？一个成员就有武者的实力。
国家花费了多少资源去建设这个组织？
国家建立这个组织的目的又是什么？
※女人呐，都是属猫的，好奇心格外的强烈，强烈到不顾生死，难怪有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带着浓浓的好奇和难以平复的心情，潘悦欣并没有选择离开江城，而是选择——一探究竟。
就从方旭入手，她不信以自己的魅力，还不能从男人的嘴里探听出一些想要的消息！
想通了这个关键之后，潘悦欣连忙给方旭发了一条短信，内容依旧跟她平时差不多，显得格外冷漠，并且高大上！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我说过的话，没有食言的道理，至于你给的资料，我会递上去的，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傻事，再说一句，国内不比国外，不要以身试法。”
潘悦欣很少抱着手机发短信，所以打字的速度相对很慢。
要换成平时，潘悦欣就直接打电话了，可此时她心情有些难以平复，语气有些变调，所以她才选择了短信。
※※“这妞精神分裂么？”
刚离开别墅不久的方旭，看着手机里面的短信内容，一脑袋雾水，不明所以的嘟囔了一句。
其实方旭也发愁，他并不想自己去动手，一来是他回国只是休假的，惹事不太好。二来就是他答应了沈老不自己动手。
可还不等方旭想到好的办法，潘悦欣的短信就来了。
“女人心呐——真神经呀！”方旭呲牙摇头笑着，他也不知道潘悦欣怎么会突然想通了。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潘悦欣出手做事，那方旭就等着看戏。
当然了，看着这小妞有些高冷外加警告的短信，方旭也心里不爽，回了一条。
“同志，记住了，还有道上的事情要处理好，要么不扫，要么一起扫，不然你整徐晓东，我就去整凤翔，看谁死的快。”
发完短信，方旭忍不住笑出声来，短信的内容并不可乐，但是想起潘悦欣见到这条短信之后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喜感。
果然，两分钟后，潘悦欣仅仅回了四个字：“你试试看！”
“你放心，你要是不收手，我保证会试给你看。我的手段可没你那么文艺，封店算什么？那最多只能造成间接的经济损失。我需要的是直接外加间接，你要知道，现在这个秋季，天气干燥的很，万一不小心凤翔的场子着火了，估计很难扑灭啊。”方旭这短信没有说的太明确，可意思再清晰不过了，就六个字：你封店，我放火。
再过三分钟，潘悦欣的短信又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是我得寸进尺，而是我喜欢公平，还有，你回短信的速度太慢，我没走远，要不你出来，咱们找个地方吃烧烤，边吃边聊？”方旭嘿嘿调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他本想着潘悦欣会在电话另一头跳脚，然后愤怒的回一句粗口，或者脏话，但没想到，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潘悦欣的短信回来了，只有一个三个字。
“好，等我。”
看着这三个字，方旭使劲的眯了眯眼，甩了甩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再看一遍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眼花，而是这小妞真的答应了。
“这妞吃错药了吧？”方旭怪叫一声：“还是说，直接忘记吃药了？”
在方旭的印象中，潘悦欣绝对是一个令人望而却步的高山，由于山峰太高，所以常年积雪，虽然她没有如冰那种冷着一张脸的习惯，可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难以接近，甚至比如冰还要难接近。
可是，就这么一种人，居然会随口一调戏，她就屁颠颠跑出来。
如果说她喜欢自己，暗恋自己，方旭打死都不相信。
方旭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给冲昏，他不否认潘悦欣很有‘分量’，也非常漂亮，属于娇小玲珑的女生，极为精致，该少的地方少，该多的地方多，可是，越是这样，方旭越警惕了起来。
没多久，潘悦欣开着那辆黑色的敞篷宝马就来到了方旭的旁边。
第117章：药效很好
潘悦欣换了一身衣服，皮质的半袖外套，中间束着一条浅色的腰封，下面搭配的短裙黑色，外加一款短靴。
别看潘悦欣身材不算特别高，可是，这身打扮把她的黄金分割线摆弄的恰到好处，一米六的身高，加上高跟鞋也才一米六八多，那双美腿在车内盘叠，显得极为修长，短裙也显得更短，大晚上穿黑丝，借着夜色更显妖-娆。
打扮的这么忄生感诱-惑？
有问题呀。
很有问题呀！
在方旭目不转睛感慨时，潘悦欣傲然昂首：“看你这副表情，没想到我真的会出来？”
方旭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去回应，干脆直接点头。
“切。”潘悦欣傲色一闪，带着一脸的不屑，“想多了吧你，我这次出来只是顺路告诉你，我潘悦欣想做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做，别拿什么公平和正义来威胁我，我不吃这套。”
说着话，还不等方旭回应，潘悦欣一脚油门，嗡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望着远去的车尾，方旭这才恍然点头，嘀咕了一句：看来这妞还是吃了药的，药效很好。
说起潘悦欣，她是真的打算接近方旭，只不过当她换了衣服，稍微的补了一个妆，开车出来之后，她才想到一个关键，就这么贸然应邀的话，方旭肯定会有所怀疑。
可能刚才她是一时心乱，没想到这一层，出来吹了一下风之后，大脑就清醒了，可她已经答应了，总不好直接放鸽子。
所以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而这一幕，也成功的打消了方旭心头的疑虑。
※※第二天中午，方旭接到了徐晓东打来的电话，徐晓东说，上头部门已经撤销了对他的封锁，换言之，他能够正常开业了。
同时邀请方旭晚上去黑森林一聚，貌似有什么话要商谈。
不过方旭给直接拒绝了。
拒绝之前，方旭还提醒了一句：“最近上层可能要对你展开调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就不多说了，就这样。”
挂了电话之后，方旭冷哼一声：“妈蛋，不打不成器的玩意儿，无非就是想要老-子过去给你治病？你就耐心的等着吧。跟我耍心眼？爷让你知道，等待也是一种折磨。”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方旭这边的好消息不断，潘悦欣把资料通过她自己的渠道递了上去，效果非常不错，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夏德辉就被叫去喝了咖啡，当然，也要说徐晓东给的资料比较全面，拆迁挪用，私收贿赂，买官卖官，滥用职权等等——资料是半真半假，不过也足够把夏德辉给玩死了。
正巧又赶上晋升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夏德辉这个位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同级别巴不得夏德辉去死，少了一个晋升对手，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
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省委的某位高官，一直以来作为夏德辉背后的靠山，也收到了一些风声，知道了夏德辉这件事不是普通的竞争上位，而是背后有人要整死他，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悄声放弃，对于夏德辉的事情不闻不问。
连带着，夏德辉这一派羽翼，一个个也都被撤销了党内和党外的职务，一时间，江城的官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一个人在位得宠的时候，你是大神，所有下属都捧着你，同级都让着你，上司都关照着你。
可一旦你‘失宠’，连路边的一条野狗都能够对你汪汪乱吠。
沈丽这几天也一直在到处找关系帮忙，找她们家老夏的老朋友和新朋友，可惜，这个节骨点上，即便有点私下交情，也不敢乱帮忙啊，毕竟现在大家伙都不确定到底是谁要整夏德辉。
在官-场上，你稍微的站错了一点边，下场就会非常的惨。
一个多星期的奔波，让沈丽失去了前段时间那种雍容华贵，也失去了那份风度，她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整个人都憔悴了。她的脑中还坐着老夏进入省委的美梦，可没想到，这转眼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美梦轰然蹦碎。
同时噩梦也随之降临，老夏现在还被关押没有放出来呢，并且老夏以前的一些同事，还跑到家里来落井下石，让沈丽交出老夏的一些账户，如果把钱交出去，或许老夏不需要做太久的牢。
可是，老夏还有多少钱啊？
这些年来来回回收的钱，不是被她沈丽购物了，就是在国外买车买房置办家业用光了。
沈丽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但却不是一个脸皮厚的人，她这几天也有想过去找沈家，找爸爸和大哥、二哥，可是，她拉不下这张老脸。她还记得前段时间走的时候她说过什么，同样她还记得，大哥和二哥的表情。
如果就这样回去，会不会显得很丢人？
当然了，最终，沈丽还是决定放下脸皮，不管如何，先把老夏弄出来，这才是关键的，至于以后怎么跑关系，那是出来之后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方旭正带着几个小孩儿，在沈老家里作客。
今天是星期天，孩子们都不需要上学，沈老亲自打的电话让方旭带孩子们过来。
来之后，孩子们在院内玩耍，而方旭则被老头单独拉到一旁，泡茶聊天。
“方旭啊，在国内你还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了，最大的关系应该就是你们沈家吧。”方旭端起茶杯呵呵一笑，随口回应道。
老头放下茶壶，捧起紫砂茶杯，就着温茶抿了口，看似也是随口说道：“最近咱们江城市的官-场，可是风靡云涌，好不太平呀，听说了么？”
“没有。”方旭摇着头，“我一个行医的，最近光顾着调养妈妈和小妹的身子，哪有时间去理会当官的事情，我可没有忧国忧民的大心脏，自家的事情都搞不定呢。”
沈老撇了这家伙一眼。
对于夏德辉的事情，沈老是有耳闻的，虽然他早已经退休了，也不是当官的，可毕竟算是一方豪杰，商家大族，对于本地的一些事情，总是可以收到风声的。
随后一查才知道，这是有人要整死夏德辉等人，而夏德辉虽然这个人官威比较大，可表面上，却是一个好官，也比较会经营自己的关系，通常不会把人得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随后再一想，沈老就想到了方旭的头上。
虽然这样很没有根据，但不知道为什么，沈老总觉得这是方旭下的手。
此时又恰逢周末，沈老也不多考虑了，直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把方旭叫了过来。
第118章：有钱就行！
“你听过夏德辉这个人吗？”
“夏德——辉？”方旭茫然摇头，“没印象，怎么了老爷子，我感觉你今天可不是叫我来玩的，好像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吧？您也甭跟我玩什么旁敲侧击的把戏，有什么话您直接说。”
“你小子，既然说开了，那我老头也不跟你矫情，夏德辉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沈老一问后，眼神灼灼望着方旭。
“我做啥了？夏德辉是谁啊？”方旭苦着脸疑问道，那一脸毫不知情的态度，让人看不出是真还是假。
“说白点，夏德辉是市委的，也就是我女婿，沈丽的老公。”沈老直接说开了身份。
“哦！”方旭恍然，紧接着恍然道：“哦，老爷子，你刚才说上头不太平，说的就是夏德辉吧？他怎么了？贪污被抓了？还是包二-奶的事情被公开了？”
“真不是你？”沈老疑惑询问。
“真不是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了，他是沈丽的老公，但我跟沈丽的老公又没仇，我要动手，也会直接找沈丽对不对？而且我前段时间都答应你了，我不跟沈丽一般计较，我这个人就是宽宏大量，你看我事后去找沈丽了吗？没有吧？”
方旭沉着眉头，连声道：“老爷子您要明白，我的手段，要是想对付普通人，我让她过不了今晚，她就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沈丽现在没出问题吧？”
“那就奇怪了。”沈老苦笑叹了口气。
“有什么奇怪的？虽然我不认识沈丽的老公，但我看沈丽那模样，估计她老公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这样说您老也别不高兴，实话实说嘛。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我不找他们麻烦，早晚会有其他人整他们，现在只能说是报应来的快呗。”方旭哼笑着说道。
“真不是你？”沈老现在也有些疑惑起来。
“你如果非要说是我，那也行吧！反正看他们倒霉，我心里也蛮爽的，这个黑锅背就背了，我方旭从来不怕事。”方旭是打死也不准备承认了，再说也没什么好承认的，有些事情隐藏起来不是懦弱，同样，承认了也不代表你勇敢，只能说你傻。
“你呀——”沈老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无奈的看了这小子一眼，摇了摇头。
氛围变得有些尴尬，方旭默默饮茶，沈老也在低头泡水。
而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尴尬气氛。
方旭起身，打开木门，第一眼就见到面色略有憔悴的沈丽站在门口，旁边还跟着顾欣。
两母女看到方旭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怔。
咔！拉开外面的铁门，方旭啥也没说，走到沙发旁又坐了下来。
“爸！”
“外公。”
两人进门问候了一句，从沈丽的语气中听得出来，这老娘们已经没了前段时间见到的那股子盛气凌人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冷遇和真实的人际关系，足够把她的忄生子给磨平。
“来了就坐吧，一会国安也会过来，晚上留在家里吃个饭。”沈老又对着方旭道：“方小子，你跟梦丫头他们也别走了，晚上一起吃吧。”
“可别。”方旭连忙摆手：“小乖和石头的伤刚好，您老可别黑他们，他们还小，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沈老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损，不就是想缓解一下关系嘛？至于这样讽刺别人不？
沈丽脸色也微微一变，换成以前她早就开口训斥了，可今天，她一咬牙，把这股子嘲讽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这个人会不会说话？不吃就不吃，这又不是你家，谁求你了？”顾欣在一旁开了口，她可没有顾虑，她对于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不算详细，因为沈丽瞒着她，总是担心这些事情对她的学业有所影响。
所以，顾欣现在只知道她爸爸因为一点事情被党内调查，看起来不算很严重。
顾欣这种娇生惯养，长相还算不错，又自喻是公主的女生，方旭也见过不少，跟这种小妞根本就没必要去斗嘴，平白无故给自己置气，划不来。
“沈老，我先走了，你们一家人聊聊吧。”方旭站起身来，之后去后院招呼郝梦等人，准备离开。
顾欣撇撇嘴，轻哼一声，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男人，一看就是吊-丝，臭吊-丝。
沈老起身，亲自的把方旭送到了门口，有些歉意的拍了拍方旭，交代道：“回头到家里来坐坐，路上小心点，还有你们几个，路上听哥哥的话，别到处乱跑。”
“沈爷爷再见。”四个小孩边走边摆手。
等方旭带着孩子们离开，刚关上门，沈老就开了口。
“爸，这回无论如何，您都得帮帮我们家老夏啊，他是被人陷害的。”
“欣欣，你先去里屋看看电视，我跟你妈妈有话要聊。”沈老没有回应，而是把顾欣赶去内屋。
“哦！”顾欣不情不愿的走了。
沈丽又道：“爸，求您了，我们家老夏这次得罪了人，我听别人说，好像是上面的。”
“你们家老夏确实得罪了人，也确实被人整了，但是，如果你们家老夏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会被人抓住把柄吗？”沈老没好气的叱声道。
“爸，官-场的事情您也了解吧？老夏他如果两袖清风，也坐不到如今这个位子上，大家都是礼尚往来的嘛。”
“这都不是借口，也不是理由，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一个清官都没有，还有，你知道是谁要整夏德辉吗？”
“我不知道，我跑了一大圈，只要是跟老夏有关系的，我差不多都找过了，可他们也不知道。”沈丽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道不尽的心酸，说不尽的委屈。
七天的时间，让她受够了冷遇，说尽了好话，流干了眼泪。
“到现在你都不清楚是谁要整你们家老夏，可想而知背后是什么人，说句难听的，直通京城的关系，你说你老爸我，一个退休的糟老头，能帮你什么呀？”
“钱，爸，有钱就行，无论如何先把老夏从里面弄出来吧？我，我昨天去看过他，他都不成人样了，求您了爸。”沈丽哀声苦求。
门外一阵钥匙声，随着铁门打开，之后木门敞开，传来沈国安的声音：“爸，方旭咋领着孩子走了？他们不是刚来……呃！”
进了门，话未说完，沈国安就看到了满眼含泪的沈丽，瞬间明白方旭他们离开的原因。
第119章：可怜之人
“哥！”
“咋哭了？哎哟喂，小丽呀，话说我最后一次看你哭，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这是咋了？谁把你欺负了？”沈国安哈哈一乐，略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讨厌。”沈丽哭的稀里哗啦，一听大哥在这没有什么好语气，顿时不依了。
“行行行，我讨厌，你不讨人厌。”沈国安瘪嘴：“说吧，这次稀里哗啦的来找老爸，是不是想救你那个不成器的老公啊？不过小丽，做大哥的，并不是不想看着你好，也不是想破坏你的家庭，而是实言相告，你那个老公啊，不要也罢，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着她学坏了，比以前更势利了，你知道吗？”
“老夏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想的哪样啊？”沈国安哼了一声，“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他，他是什么德行，说起来我们比你更加了解，而且这件事我也去找关系查了一下，这次想把你老公救出来，估计难咯。”
“行了，你们别吵了。”沈老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虽然平时有点摩擦，有点不合，可是到了关键事情上，大家理应拧成一股绳。不然这个家族如何去延续？
“国安，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还真查到了。”沈国安撇嘴，“不过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
“大哥，到底是谁要整我们家老夏？”
“你们家，你们家，就知道你们家，你搞清楚，你的娘家在这儿，你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我都不想说你，现在真出了事，你也知道回来找娘家，为什么？还不是血浓于水吗？老公没了可以换，但你这辈子就一个爸，两个哥，这是换不掉的。”
教训了一顿后，沈国安才开口：“我通过京城的渠道查了一下，这件事的起因，是一份举报文件，不过不是匿名举报，而是由咱们江城公安系统的某位领导，直接发上去的。”
“是谁？”沈丽连忙追问。
“一个女人，二十出头，她姓潘。”
“姓潘？”沈老一皱眉，嘟囔道：“京城潘家？”
“还是老爸一针见血，就是京城潘家，潘家的小千金到了咱们江城，在公安系统工作，她本身就是武者的实力，可以说是京城都排得上号的年轻高手，她来江城的时间不长，本来一直针对黑-势-力，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传了一份文件回京城，潘家动了动嘴，就四个字，照章办事。这后果可想而知啊，老夏这是没指望了，谁也不会为了一个老夏，去薄了潘家的脸面吧？人家小千金本身就是武者啊。”
“可，可我们家，我们……老夏没得罪她啊。”沈丽知道大哥不喜欢‘我们家老夏’这几个字，连忙改口。
“哼，老夏是没得罪她，再说老夏也得罪不到她啊，但问题是，老夏的把柄被人抓住了，同时，你又得罪了人。”沈国安怪声怪气的说道，“大家常说，一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而一个倒霉的男人身后，总是有一个不知好歹的娘们。这句话绝对是经典。”
“我？”没理会大哥后面的嘲讽，沈丽老眼含泪，吸了吸鼻子，不解道。
“说白了，方旭跟潘家的小千金认识，现在知道什么原因了吧？”
“是他？”沈丽一脸错愕，楞在当场。
沈老也无奈摇头，这小子，跟我装的到挺像。
沈国安又道：“你把人家的弟弟妹妹给打了，人家不找你麻烦，不是代表人家心慈手软，也不是代表人家不敢找你麻烦，而是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他要直接弄的你翻不了身，你不是一直认为你们家老夏很厉害吗？结果怎样？人家自己都不出手，通过一个关系就能把你那个官威强大的老夏，整的惨惨的。”
沈国安又是一叹：“唉，你们家老夏啊，这辈子也算是值了，两个武者动手弄他，虽败犹荣啊！”
面对沈国安的风凉话，沈丽毫不理会，直接哭着对沈老道：“爸，爸，您救救老夏吧？”
“小丽呀，你这不是为难老爸吗？人家方旭是老爸的救命恩人，你得罪了他本来就已经让老爸不好做人了，现在你还要让老爸出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自己惹的事情，是不是该你自己出面呢？老大不小的人了，如果你真的有心道歉，我告诉你地址，你自己上门去找方旭。”沈国安嘀咕道：“再说了，这种事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你认为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么？”
“那我总不能看着老夏去死吧？”沈丽对着大哥咆哮了一句，这大哥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句关心的话，除了幸灾乐祸，就是风凉话，沈丽已经忍他很久了。
“你对我嚷个屁啊，有本事你对方旭去嚷啊，我告诉你，老爸刚才把方旭叫来，就是想问一问这件事，结果你跑上门来把人家赶走了，不需要说，你刚才肯定是又得罪了人家。”沈国安哼了一声。
一想起刚才顾欣那个态度，沈丽瞬间有些晕眩，难怪那小子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就没多说一句话，敢情是在筹划一击必杀啊！
“国安，你就带你丽丽去一趟吧，不管怎么样，把这件事要说开了，有仇有怨的，还是解决了吧。”沈老叹了口气，说道。
“老爸，这件事我可不去，谁惹出来的谁去。”沈国安二话不说就给拒绝了。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沈老也来了脾气。
“哎呀我的亲爹啊，您说您凑什么热闹啊？”沈国安哭笑不得。
“无论如何丽丽都是你妹妹，你刚才也说了，老公可以换，但她只有一个爸，两个哥，我们不帮他，谁帮她？”沈老一脸正容。
“……”
沈国安憋了半天的气，最终咬牙指着沈丽：“你听听，我告诉你沈丽，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连门都不会让你进，想想以前，你们家那个老公，是怎么在老爸面前耍威风的？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我也不想再提，要不是看在老爸的面子上，我真懒得管你这些破事。”
沈丽此时那冷傲的内心，忽然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愧疚，看着年迈的父亲，沈丽再一次失声痛哭起来。
沈国安在一旁默默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早晚也会如此可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