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3）火爆的军火生意
在郃阳往南百十里地的一个大寨子里面，一个五十余岁长得像面团团一样的穿着长袍马褂，却在胸前挂了一个国民党党徽的自称是八寨联防的民团总团长给潘杨的独立旅旅部接风。
“哎呀呀！旅长真是年轻有为，这恐怕还不到三十岁吧，就是旅长了，得闻旅长率部经过鄙境，那是有失远迎啊！”
老潘一边腻歪着这个一看就是满肚子油水的家伙，一边研究这个老地主到底有多少身家。这大金牙可是足足镶了八颗，再算上手上的金戒指，玉扳指之类的，和当初在现代的时候见到过的暴发户那是好有一比啊！
可是嘴里还不能不应承着：“这个乡老们劳步了，我旅初到贵宝地，虽是路过，兄弟也是整肃军纪，可大军过路也甚是扰民，地方上要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各位乡老们多多包涵，前日收到各位的劳军物资，我等汗颜，全都拜领，可是无功不受禄，各位今日相请，怕还是有事相商吧！”
于是一众造型各异，但是都有着共同特点就是脑满肠肥的地主富绅们一个个咧着嘴笑了起来，一个个拉着那些个还束手束脚的独立旅的干部们就往早就布置好的大厅里面去……
分宾主坐定之后，这些个乡绅们好像商量好了一样，全都不说其他，一门心思只要老潘等人喝酒吃菜，不过老潘等人前来，可不是为了这个吃吃喝喝而来，因为陈前进和王为国两位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看着那些个在身后伺候的下人们还有杯幌交错的乡绅们就要发作了。
为了顾全大局，老潘赶忙喝了一杯，然后一下将杯子倒转过来：
“众位乡老的心意我等领了，但是带兵打仗之人，不能多饮，更不能贪杯，今日前来，正为了相谢当日劳军之情。如果众位再这么客气下去，我们可就要告辞了！”说完就要起身，这陈前进和王为国更是干脆，一下就到了门边上，急得那些个地主乡绅们赶忙一个个拖住，然后全都对着那个为头的八寨联防民团总团长使眼色。
于是这个自称在辛亥革命时就是革命党人的李总团长咳嗽了两声，摸出一个鼻烟壶吸了两下，打了一个大喷嚏之后，对着老潘一拱手，告了一声罪之后终于在老潘要拔枪干掉他之前说话了：
“旅座，各位长官均鉴，老朽等人的八寨联防团，一防日寇，二防土匪，但是因为是乡邻自发组织的，因此政府方面并无粮饷，好在在座的诸位全都是身家颇丰，毁家纾难也能凑钱聚集人马，买些枪弹，可是现在封锁甚紧，原来还能高价买来些汉阳造、老套筒之类的劣质枪支，杂牌子弹，现在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了。最近一次临近的土匪前来袭扰，一下在我们八寨联防的地盘上抓走了八十多个肉票，即便是老朽等人交齐了赎金，仍旧是撕票了大半，国军对这样的事情又是有心无力。贵军人强马壮，装备精良。能否请贵军卖些枪支弹药给我等？”
老潘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感情是看中了咱们手里吃饭的家伙啊，这倒也难怪，辎重营的大车上全是没有开箱的打着“大日本帝国陆军部”标记封条的大木箱。一看里面就都是军火，再看看战士们手上的家伙还有鼓鼓的子弹袋，还有国军私自贩卖军火的“光荣传统”，难怪这些个地主老财要打主意了。
“这可不行！哪有军队向地方上卖枪的道理？现在是抗战时期，对于民间的枪支，都要搜集起来供抗日部队使用，你们真是太过分了！”听到这里，王为国主任这会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当场就拂袖而去，陈前进紧随其后，留下的几个人都是军事干部，看着老潘是走也不好留也不好。老潘看事情闹僵，于是也只好说了一句：“感谢各位的盛情，兄弟等还要回去商量一番，这件事情尚需从长计议！”于是也拱手告辞。
听见老潘的话好像还没有说死，这些个乡绅脸色全都由阴转晴，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到老潘欲言又止，也就不好过于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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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关于这个枪卖是不卖的问题，老潘又将气冲冲的跑掉的一个政委一个政治部主任还有所有的旅党委召集起来开会。除了李向阳是党员之外，王继威是突击入党的预备党员，姜百无也预备上了。不过有投票权的就是老潘和陈前进还有王为国、李向阳四人。在无法决定的情况下老潘可以算两票……
“同志们，这些个地主老财今天提出的买枪的想法大家看看可不可行？”老潘一副十分民主的样子，不过这言下之意当然是要往“行”上面引导。于是上过多次当的陈前进和王为国都三缄其口，坚决不给老潘竖靶子。只等老潘表决……因为李向阳的态度暂时是十分坚定的不卖枪，就算是举手表决，老潘也是只能徒呼奈何……
“既然大家都不说，那我就问几个问题好了！首先咱们部队现在的武器弹药够不够用？”老潘一看知道这三个看来是结成同盟了，于是马上开始各个击破。
李向阳倒是直脾气：“够当然是够用了，现在就是没有使唤的人，三八大盖还多出了三百多箱，每箱十支还有三千支。至于淘汰下来的各式杂牌武器，除了武装了临猗地区的大量的民兵和武工队还有地方部队之外，还剩下了几百支长枪！”
“那部队现在缺不缺钱？”
“钱不钱的我不知道，我们在根据地吃的穿的都是老百姓供给的，哪里用的到钱，到用钱的时候，随便找一个鬼子或者是汉奸，先将他的小命给收了，然后再将他身上的那些个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全都给收了，这不就行了？”
老潘一听就要笑了：“我的副政委，你现在也是一个旅的副政委了，总不能还和以前一样，出去就是先找个鬼子或是汉奸干上一票吧！再说了部队上万人，光靠这个就能活下来？先不说到时候要在敌后开展工作，需要大量的财物进行根据地的建设，单说那个不得不建的兵工厂还有医院就是一个花钱的大窟窿……还有上万人要吃要喝，根据地还没有建设起来之前，要是老百姓不支持，不交公粮，咱们又没有办法从鬼子那里缴获，那就学国军的就地征集？”
一番话说得那三个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老潘怎么说坚决不松口的政工干部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看咱们也不要这么死板了，当时从民间收集枪支弹药不是因为咱们没有吗？现在是枪比人多，既然咱们使唤不了，何不将这些玩意换成钱，又不是要战士们手里的家伙？你们看怎么样？”老潘看见这几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说道：“咱们党内民主，还是表决一下的好，这样吧！同意的举手，我们形成决议了请示总部！”
于是众人就在李向阳倒戈的情况之下，以三票对一票，一票弃权的局势达成了决议，老潘立刻婉转的给八路军总部发报：因我部粮饷困难，无法支持，现有缴获的杂牌武器若干，可换做军费，望总部批准！
总部来电：权益之计，不得多用。
于是老潘得意洋洋的拿着电报开始联系那些个乡绅，不过这会话就说得灵活得多了：
“兄弟这次可是冒了天大的干系，众位也都知道，我们**八路军政委能当半个家，兄弟我也是想钱想疯了，拿着些吃饭的家伙出来换钱，所以价钱方面么……”
“那当然不能让旅座吃亏了，我们每支算十个现大洋，子弹一个大洋十发！”
于是老潘先拿那些个杂牌武器开锣，后来就是多余的新枪……
将部队多余的那些个步枪、手枪作价一个民团卖上那么十多支，子弹卖上个千把发，也算是宾主尽欢……
沿途留下了不少的“好名声”……潘旅长平易近人，毫无架子这样的评语可是传遍了秦境上下，胡宗南听到部下传来的消息，不由得失声笑道：“看来这个潘杨也不过如此，既然能够倒卖军火，那么就不是一个无缝的蛋，只要爱财那就好办！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到最后陕西境内从郃城到朝邑，然后过黄河到华阴，那是沿途的军火生意做得是热火朝天，要不是老潘还有点狼的话，看到那些个白花花的现大洋和大小黄鱼，恐怕会连部队自己用的家伙都全给卖掉了，就这样，那些个富余的武器，到最后还是变成了六万多现大洋，还有八十多两黄金还有三百多两的烟土（要说这烟土，当时可是硬通货，虽然老潘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八路军也严禁吸食大烟，不过能够到时候换成钱的玩意，老潘可是不会拒绝的。）
开始这胡宗南的部队可是一直在边上虎视眈眈着，一方面是老潘首先在行军和驻防上都根本找不着什么破绽，还有陕西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山区丘陵地带，要说在这个地方和老潘开打，就算是不考虑独立旅的战斗力还有政治上的因素，一旦将这支部队打散之后，在这国军的大后方“游击”起来，那可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事了。
后来看到老潘一不宣扬共产主义，二不搞什么扩军招兵，反而是大做生意。于是在得到胡宗南的指示之后，胡宗南部的第一集团军是客客气气的将老潘等礼送出境，沿途甚至还派了一个团长全程陪同。在坚决婉拒了老潘要去华山参观一番的要求之后，可以说是沿途护送的胡宗南部一个姓张的旅长算是将这个瘟神从武关送出了陕西省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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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河南之后，因为全数山区，部队补给顿时发生了极大的困难，经常可以见到几十里无人烟的情景，而且日军的侦察飞机已经恢复了元气，又开始在老潘的脑袋上转悠了，于是习惯性的老潘就将部队以团为单位分散之后前行，大部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华中挺进……
因为知道日军可能在豫南战役之后，马上就要对中条山下手，老潘的眼睛就始终盯着那中条山，一门心思等着卫老总从中条山离开，然后日军端了他的老窝，最后自己就可以……
第三十三章 树欲静风不止（上）
————对于抽调华北方面军组成南进兵团的计划的几点不同意见————
北平城，几乎所有的地方全都进入了宵禁，只有少数的地方还是灯火通明，其中的一个就是日军的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明亮的书房里，穿着和服的大将在用胶水粘着自己上唇的仁丹胡：“皮肤光滑了很多，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大本营关于抽调华北方面军部队组成南进兵团的想法实在是太过荒谬了，华北虽然名义上是皇军的占领区，但是这群将军们怎么就没有看到现在的八路军已经闹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别的不说，光是那个才成了气候的潘杨部，就是大日本皇军的严重威胁！不过现在这支部队已经转进到了河南境内，看来是要和新四军进行合流了。现在的大本营的眼睛全都盯在了南洋的石油和橡胶上面，他们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只有真正的征服了中国人，获得了这个庞大的后勤基地，我们才能有能力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呢？”
想了一会之后，岗村大将想起了自己忠实的朋友兼下属笠原中将，于是拍了拍手。于是日式的木门推开之后，一个少佐侍从进来：“阁下，有什么吩咐！”
“请参谋长阁下前来，我有事情和他商量！”
“参谋长阁下正和齐燮元将军在讨论加强华北治安军建设的事情，要不要将这两位一起请过来？”
大将知道这两人讨论的无非是将华北治安军总司令齐燮元那支总数约六万人的治安军加以扩编的问题。原本这些治安军不过是作为皇军的补充。作为皇军出征之后地方的守备工作。但是现在要是大本营执意要将华北方面军抽调一到两个师团，加入到南进兵团的序列中去。那么将这些治安军投入到华北对**军的战场上去就是一个不得不提上议事日程的事情了。
看着桌上的报告中的其中的齐燮元部的序列和驻防区域。第一百零二集团军高德林部一下就落入大将的视线当中，高德林部，驻扎在豫北一带，装备比之国民党部队相仿。人数整补之后将近一万五千余人。连级配备有日军教官，可以说是一支较为放心的部队。在多次的扫荡中配合日军大部队的记录很好，战斗力较强，
于是大将咳嗽了一声：“那就将两位一并请到我的会客室好了，同时芳子准备茶具，我要款待客人！”
在少佐躬身退出书房的时候，大将皱起眉头想了起来，皇军的兵力严重的不足情况下，这些治安军确实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了。大本营通报，满洲国的军队，现在在清剿当地的抗联的时候发挥了很好的作用，由此看来只要充分的控制在日本教官的指挥之下，补充了一部分重武器的治安军完全可以作为机动兵力对八路军进行清剿！而不仅仅是守备。作为一次试点，那么以高德林部一万五千余人的实力，应该可以消灭那支至多不过五千余人的独立团吧。如果驱使中国人打中国人的计划能够成功，那么皇军忠勇的士兵就可以不用将鲜血流在这无意义的治安战上面，而是投入到开疆扩土的大业中去！想到得意之处，大将旁若无人的桀桀的笑了起来，笑声传到夜空中，仿似夜枭一般……
这个时候，外面的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大将这才省悟过来，还要招待“贵客”呢。
为表示诚意，大将亲自上前打开的门，将跪坐在门口的齐燮元扶了进来在桌边坐下，至于笠原中将，则是十分自然的随后坐下，就开始看着悄悄的从后进进来的芳子小姐表演着精湛的茶艺，同时等着大将的即将开始的“表演”……
等着那位一出现就让齐燮元目不转睛的盯着的芳子小姐将煮好的茶一小杯一小杯的斟好，然后一一奉上之后。岗村大将示意这个穿着暴露和服的美女退下。
等到大将一口将茶饮尽之后，满意的发现，齐燮元还看着还魂不守舍的望着芳子退下的那个木门……
“齐将军，芳子小姐的茶道可是高明的很啊！请试试吧。”
“司令官阁下，我失态了！”发觉自己在华北日军的最高长官的面前做出了一副猪哥模样，齐夔元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多兆头，连忙站起身来道歉。不过这次司令官阁下倒是异乎寻常的宽宏大度：“这个齐将军英雄本色，倒是不必为这些个小节所拘束，我今天邀请你与笠原参谋长前来，本就是想要问问齐将军愿不愿意娶一位日本女子作为妻子，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合作就会更加的紧密了。”其实这不过是大将刚刚看到齐夔元的表现之后临时起意的想法。不过话一说完，深知岗村宁次之心的笠原中将马上就点头称是。
“齐将军，你们中国人三妻四妾本位常事，现在在北平的军营之中，齐将军还缺一个贴心的红颜知己……”
“不知两位将军阁下所指何人？”齐夔元事敌多年，早就知道只有紧紧的抱着日本人的大腿才有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这次日本人这样笼络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不过既然已经走上了汉奸这条不归之路，那也就顾不得祖宗也顾不得身后之事了，于是马上开口相询。
“齐将军对芳子小姐好像甚为中意，我看就将芳子小姐配给齐将军作为如夫人好了！”岗村宁次一看鱼儿这么快就咬了钩，不由得大为高兴。而齐夔元一听是那个刚刚自己甚为中意的骚媚入骨的但是表面上却又表现得端庄无比的芳子小姐，顿时一口将手中那杯端了半天的茶一口喝掉。同时点头答道：“这茶只在司令官这里闻上了一闻，就终生难忘了，怕以后无缘能够再喝到，因此留在手中始终舍不得喝。现在总算可以放心的喝下去了，各位今后要喝芳子小姐的茶可就要到我的府上了！”说罢哈哈的笑了起来。
三人于是都各怀鬼胎的笑了起来，彼此都在利用对方，不知道谁的棋能够下得更好，谁又是谁的棋子……
于是，顺理成章的赵夔元提出了补充华北治安军的各个部队的事宜，出于刚才的良好气氛，岗村宁次大将对于赵夔元提出的要求可谓是有求必应，对于兵员、武器弹药，甚至原先不愿意提供的重武器，比如山炮，步兵炮之类的武器也予以提供，一时间赵夔元是如身在云端。浑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不过接下来就轮到岗村大将说话了：“赵将军，你也看到了皇军的诚意，你麾下足足有着九个集团军，现在有着六万余人马，如果这次整军计划能够完全实施的话，那么你将会成为华北除了我之外最有权利的人之一。可是皇军的武器弹药是用来剿灭**的，你的明白？”
赵夔元听到这里，才知道戏肉来了，连忙站起来：“愿为日本朋友效劳！”
“很好！很好！其实你来看看，这不过是一件小小的事情，据皇军飞行部队的空中侦察得知，这里有一股流窜的八路军，人数大约是四千人上下，一个整编团，号称一个独立旅，正在向冀南豫北方向开进，那里正好是贵部高德林的第一零二集团军的防区，这次皇军准备首先将这支部队进行整编，在连一级配备日籍教官，进行训练和督促，将重武器配备到团一级，这样的话，整编过后的高德林部就是你们华北治安军的拳头部队了，我要你用这个拳头狠狠的将这个骚扰皇军多日的苍蝇给我拍死，要是能够立此大功，那么今后的华北自治政府，乃至后来可能会成立的中国国民政府，都会有赵将军的一席之地的！”说到这里，岗村那夜枭一般的笑声又冒了出来，而岗村同时感觉到自己的上唇好像又凉飕飕的，于是马上伸手捂住了嘴，才没有让那桀桀的笑声继续荼毒他人的耳朵。
不过赵夔元看见地图上标示出来的形势图，心里也是大为意动，因为高德林部本来轻武器方面就和国军不相上下，如果能够得到重武器的补给，那么以三敌一，对付区区的四千之众的土八路还是有把握的，特别是日本教官的加入更是弥补了部队指挥衔接上的问题。于是赵夔元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驱虎吞狼之计，也是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此事就这么定了，以这支部队的行进速度来看，至少还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到达高部的驻地，以皇军的整补速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高部整补完毕呢？”不过老奸巨猾的赵夔元同样也给了岗村一个难题。
“我将调一个中队的皇军到高部担任教官，而重武器调拨一个中队的山炮和一个中队的步兵炮，共计十六门给高部，迫击炮三十门，轻迫击炮六十门（掷弹筒），轻重机枪一百八十挺。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弹药方面尽管放心，由皇军的后勤进行保障，高部消耗多少，我就补充多少！”岗村一听到赵夔元这么痛快，当然也不会吝惜这点子重武器了，毕竟人命才是重要的东西啊！
于是高德林部就成为了岗村“以华制华”的又一个实验品，不过这次的对象选择确实不是太好，岗村没有一时到，自己侦察到的不过是分散行军的潘杨部的一个团而已，就这样，盲人骑瞎马的将高德林部送上了攻击老潘的征途。不过老潘也想象不到高德林敢于攻击自己，于是这一个想不到，一个压根就没想。就这么碰撞到了一起……
第三十三章 树欲静风不止（下）
八路军总部
“彭zong，我看这件事情还要缓上一缓，当初潘杨给总部请示过的，我们也明确的给了答复，同意他这么干了，现在又重新追究起这件事情，恐怕很是不妥！”
“这个小子也太能折腾了，你看这告状的电报都发到了中央了，中央转发下来的，这还了得？更加可气的是，这件事情还是地下党组织收集了沿途的情况汇总而来，都说是潘杨私自卖出的军火，国民党方面正借着这件事情大造舆论，说我们**不是说缺枪少弹吗？这下还有军火可以私下买卖了？”一边的彭zong看着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给潘杨说好话的左quan说道：“你得了这小子什么好处？这么拼死拼活的给他说好话？”
“彭zong你这话就不对了，给中央的电文中你不是也给这个潘杨说了大把的好话，难道说是你也得了这小子什么好处？无非是爱才罢了，这个潘杨还是真的能打仗啊！”左quan一见彭zong渐渐的消了气，也和他开起了玩笑……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这个潘杨真有本事啊！这么大的事情，整个独立旅就没有听见办点反对的声音，开始还以为他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光步枪就卖了不下三千支，机关枪都卖掉了二十挺，真是败家子啊！”
“不过据说都是运城的缴获，还有大半补充了黄克cheng的第五纵队，人家发了财，也没有忘记兄弟部队啊！黄克cheng前几天还在给他说好话来着！”
“算了，这件事情我就给他担下来了，就说是总部同意的他卖掉一部分军火充做军费，不过你给那个小子去一个电报，今后再要闹妖蛾子，那就别怪我挥泪斩马谡了！”
左参谋长一听彭zong如是说，也是松了一口气：“谅他潘杨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好好敲打敲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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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老潘，开始还真没有把这档子事放在心上，本以为是件小事，没想到别有用心的人这么一炒作，就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以至于连中央都给惊动了，回想一下，不由得为自己的荒唐行为大为后悔，这样的事情也是熟知历史的自己干出来的吗？这不是送小辫子给人家抓吗？
在收到总部的第一封电报的时候，就马上将自己“军火生意”的所有经过全部交待了出来，就连一发子弹都报了上去，报出去之后才有点后怕，乖乖隆的东，这步枪卖了各式各样的三千一百二十三支，机枪二十三挺，子弹八万余发，手榴弹五千枚，够得上装备其他部队两个团了……
不过总部后来的电报只是说了下不为例，以观后效，给了一个警告处分，让老潘稍微的放了一下心，不过紧接着柳妹妹的事情又让老潘烦心不已……
“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对不住你！你要不理不睬的？”
“你是大旅长了，我一个普通干部能有什么事情让你对不住啊，就是工作太忙了！”
老潘接连问过了十遍之后终于失去了耐心，这个柳妹妹原来看起来还懂事得很，这一下确定了关系之后，反倒是处处和自己过不去了，一路上和自己处于冷战状态……
于是在一天晚上宿营了之后，老潘将柳妹妹一个人叫道了营地的边上开始谈心：“柳青言同志，关于这段时间的事情，我看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谈，我看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多的误会，要是不说清楚，我们还是分手的比较好，这样拖下去，只会两个人都不愉快！”
“分手？什么叫分手？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要用上分手这个词！”老潘一开口，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柳妹妹一下就爆发了起来，让老潘直感叹：“这女人不管是现代的还是现在的，都是不好对付的啊！”
“我们是上报组织同意了恋爱关系的情侣！”不过老潘的脸皮也是够厚，仍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么你说说，情侣情侣，你什么事情和我说过了？我又了解你多少？先是一个美国的丹尼儿和你不清不楚的，不过是她主动的那也就算了，现在又冒出一个李玉梅出来还有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通机关炮似的问题让老潘有点措手不及，本来以为不过是李玉梅带来的照片事件，那还好解释，不过不知道是那个多嘴的，竟然连丹尼儿的事情都告诉了这柳妹妹，现在这两处的飞醋吃起来，就是实实在在的非同小可了……一下子弄得本来是成竹在胸的老潘也是楞在了当场。
看见老潘目瞪口呆的样子，柳妹妹更是以为确有其事，于是转身就要走人。不过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子一下就倒在了一个有着浓重的男人味的人的怀里（其实是个把星期没有洗澡的汗味而已）。顿时就要喊叫，没想到肩膀被人一扳，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回转了过去，然后嘴巴就被厚厚的两片嘴唇重重的堵住了，一时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当时的情景柳妹妹的身体先是僵硬无比，然后就是老潘毛手毛脚的一顿乱亲，手也是上上下下的这么一摸，闹得柳妹妹扭动着身子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好像串不过气来了一般。老潘有心松开，又怕松开之后柳妹妹大叫被查哨的哨兵听见，于是做了一个不要叫唤的手势，看见柳妹妹眨了眨眼睛，这才将她松开。没想到刚刚还在笑的柳妹妹一松开就给老潘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不要脸！这就是你在这两个坏女人身上学来的，倒是用到了我这个黄花闺女的身上了！我到陈政委那里告你去！”
当时就把老潘给吓了个魂不附体，这年头作风问题可是大问题，谁沾到谁倒霉，依着陈前进的脾气，这样的事情总是不会和自己甘休的，于是马上就求饶了……
不过这柳妹妹倒是转怒为喜：“既然你认错了，那你说说和那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吧！说的清楚，我就饶了你，不然的话，我就告政委去！”
这下把个老潘弄得是狼狈不堪，于是赶忙解释起了和丹尼儿的关系，从怎么认识开始说起，由晋察冀与柳妹妹分手之后说到在克难坡，说得柳妹妹当时是蹩嘴不已，于是老潘就春秋笔法这么一带，马上说到这个美国姑娘甘冒生命危险藏在大木箱里在晋西北的山区偷偷的来找老潘的时候，柳妹妹这才紧张得好像是自己躲在那木箱里面一样，不由自主的跟着老潘坐在了路边的大石头的背后，小手伸出来抓住老潘的手再也不放松了。
听老潘模仿了琼遥阿姨风格叙述方式将故事一段一段的往下讲，……时而为子弹在丹尼儿身边划过，击倒一个个援救她的晋绥军士兵而紧张得两手冒汗。……时而为了她被救上山来安全脱险而轻拍胸口，最后听到两人分手的时候，丹尼儿亲吻了老潘并且说是天涯海角都要等到老潘的时候，柳妹妹再也忍不住了，和那些个第一次看琼遥小说的小女孩一般流起了眼泪，然后催促着老潘借着说下去。接着说到老潘堕马受伤这些后事的时候，柳妹妹终于忍不住拉开老潘当日受伤的地方仔细的查看……
老潘这个时候才知道，终于是又过了一关。
感动的淅沥哗啦的柳妹妹好像忘记了李玉梅这回事一样，静静的倒在老潘的怀里，低着头玩着老潘的大衣的衣角，不时的发出舒适的叹息声：“老潘！你会选我，还是那个丹尼儿啊？我听你说了这么多，感觉到我真的没有这个美国姑娘爱你爱得那么深，这些天我是听了卫生队那些小姐妹给我出的主意，让我不要理你，和你赌气，就是要知道这些事情，不过知道了之后，我就后悔了，我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按照组织的程序和你结婚，然后给你生一个孩子，这样的话，那不就少了许多的烦恼？你和那个丹尼儿爱得那么深，她肯定还会来找你的，将来打跑了日本鬼子，你还会不会只爱我一个人呢？我要你说实话，不要骗我，我妈妈说，男人说假话，心跳就会变快，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老潘听得这段幽幽怨怨的的表白，当时就痴了……这个选择不是自己当初在心里经常要自己作的吗？
第三十四章 兵者！诡道也！(上）
河南位于黄河中下游，因大部分地区在黄河以南，故称河南。因古为“豫州”，简称“豫”，又因古时豫州位于九州中心，因此又有“中州”、“中原”之称。
河南地处中国中东部，东接安徽、山东，北界河北、山西，西连陕西，南临湖北。黄河以北有东北、西南走向的太行山，黄河以南有秦岭东延部分的崤山、熊耳山、伏牛山和外方山绵亘。东西联系的通道是黄河谷地，可以上溯关中，直达大西北和西亚地区，著名的丝绸之路向东延伸正是经过黄河谷地，现代重要的交通动脉第二条欧亚大陆桥（陇海线、今后的兰新线）也是经过这个通道。南北之间的通道也是在山地与平原交界的地带开辟的，如古代著名的南襄通道，现代的京广线、京深高速公路等。从政区和交通地位来看，河南处于居中的位置。以河南为中心，北至黑龙江畔，南到珠江流域，西至天山脚下，东抵东海之滨，大都只跨越两至三个省区。若以省会郑州为中心，北距京津塘，南下武汉三镇，西至关中平原，东至沪、宁、杭，其直线距离大都在600——800公里之间。河南承东启西、通南达北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其在全国经济社会活动中的重要地位。因此，古人称：“得中原者得天下”、“当取天下之是，河南在所必争”。
出于就近接收中条山的考虑，老潘的第一个落脚点就选择在了民国十五年被改为第十督察区的河洛道的崤山。崤山西部的主峰冠云山后世老潘曾经在到三门峡旅游时来过一次，此次也算是故地重游了。此处距离三门峡市大概有１５０公里（当日还没有三门峡市这个地名）。来过的老潘回忆当年坐汽车经过灵宝市城区、朱阳镇街，然后向卢氏县的木桐镇方向，到一个三岔路口，沿路溯溪而上。早上从三门峡出发，中午就到了冠云山山麓的一个名字非常好听的小村———西曼村。它属于灵宝朱阳，是登冠云山的必经之地……
当日来时西曼村有２０多户人家，村民淳朴好客，房屋干净整洁。小村虽然被大山包围着，可是通电，有电视。可是四一年的西曼村却又是另外一副世外桃源的光景，带领着旅部警卫连“故地重游”的老潘在心中找着当日的痕迹，在警卫连的一些个战士们对着西曼村的老乡们宣传过了什么是八路军，什么是日本鬼子之后，热情的乡亲们端出了吃食和茶水，招待这些已经在动手帮自己挑水，砍柴的穿着灰色军装的八路军。推辞了一番老潘等人喝了点水之后，确定了旅部今后就在这西曼村驻扎。安顿下来之后众人就抱着一种游山玩水的心情开始登顶了。
站在西曼村可以清楚地看见冠云山，它不是太高，也不险峻，形如一只倒扣着的碗。从村里上山，要路过几层梯田。后世的路是人工铺的石阶路，但是现在却是石子路、土路。上山的路时断时现，但不难走。初春时节沿途山花烂漫，树密，草茂，小鸟时不时地在你前面飞起，约两个小时就登到峰顶了。峰顶有一个用砖垒的长宽高不过半米的小庙（与其说是庙还不如说是峰顶的标志更好），庙里和后世一样还有香火！庙里的庙祝叫惠方，老潘仔细回忆之后想起，自己在后世前来游玩之时，曾经在小庙的前面一块石碑上见过：民国三十年，惠方师为保护三位八路军伤员被日寇打伤后圆寂。看着身前这位虔诚的和尚，想着小卯前尚未竖起的石碑。老潘不由得恍惚起来，这种时空交错混乱的感觉，也谢有老潘才能明了吧！其余的众人没有注意老潘的异状，对于小庙也不怎么上心，都在观察着峰顶的地势。较为平坦的峰顶，灌木、乔木都很茂盛。身手敏捷的还爬到树上环顾四周，崤山山脉高低起伏郁郁葱葱。————真是一个建立根据地的好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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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日本人的工作效率还有敬业精神实在是让人佩服。这次第一零二集团军的整编在岗村宁次的严令之下，加上“以华制华减少伤亡”的政策在日军上下的秘密宣传，华北方面军对高德林部的整补可谓是不遗余力的支持，从日军现役部队中抽调了大量的重武器还有有经验的各级士官和中下级军官，立刻沿着平汉铁路开赴了高德林部驻地……等到高德林部发来可以马上进行预定计划的电报的时候，齐夔元当时就楞在了当场：“这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不过才四天……！”
日军中下级军官和士官的效率比之上层来讲，更为迅捷，因此两日之内，由各个杂牌治安军部队抽调的精壮的兵员就源源不断的赶到之后，整编只花了区区一天半的时间，由于都是有基础的原国军士兵，加上岗村大将命令这次抽调的多是初通中文的日本教官，所以高德林部在适应了简单的日语夹杂着蹩脚中文的口令之后。马上就似模似样了……
华北治安军第一零二集团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部队通过日军控制下的陇海铁路西运，在登车的行军队列里，伪军官兵们的精神面貌有了极大的改观，虽然还是可以听到日军教官的呵斥声和皮带的挥舞声，不过却比原先乱糟糟懒洋洋的样子有了极大的改观。让一边骑着高头大马正在观看的高德林大为满意，对着身边的日军顾问团的团长荒村直正大佐恭维道：
“还是皇军有办法，这样的部队，就算是在国军，也只有那几个德械师能够相比。此次出征别说是八路区区一个团，就是来上一个旅一个师，在荒村大佐的襄助之下。我想也能毫不费力的拿下！”
满脸得色的由华北方面军司令部下派，岗村宁次身边的高级参谋荒村大佐也得意的笑了起来。历任过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后来进入了第十一军参谋幕僚团，跟随岗村大将从华中调到华北的荒村虽然很得大将的赏识，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下去继续指挥一支实战部队，现在被安排到了这个治安军中前来担任参谋团的团长，名义上虽然是参谋，但是华北方面军交给他的权利却异乎寻常的大，一再说明在任何情况之下，如果治安军的军事长官有畏敌避战的情况，都可以直接接受指挥权。所以也可以说荒村大佐才是这一万五千人相当于日军一个乙种师团的部队最高的指挥官。为此岗村宁次大将特意将上几次围捕独立团时和老潘还有王继威交手过多次的那支陆战队特别中队派到了荒村大佐的手下……
说实在的配备了大量的重武器之后。治安军除了士兵的素质不能和日军士兵相比，其他的方面可说和日军的独立混成旅团不相上下。人数上还大有超出。岗村宁次大将在电话中了解到了这支部队的实际情况之后，指示调拨了大量的日制军装，连同这支部队本来在投敌之前就有的国军军装。那么在河南这个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的地方就能够穿上国军军装之后，可以冒充一支国军部队。而将这支部队全部套上了一层“日本皮”之后呢，如果不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的话，也根本就没有人能知道这是一支伪军部队。可以给所有意图不轨的家伙形成威慑。最后岗村大将在高德林部出发之前，给这支特殊的伪军部队授予了蜥蜴部队的秘密番号，并且兴致所致给这次行动来了一个西方化的代号“变色龙行动”。还特别申明，如果能够顺利的解决独立团，将给每个参战的士兵每人发双饷，并且可以在北平城里狂欢三日，阵亡的士兵也可以得到双倍的抚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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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兵者！诡道也！（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个伪军士兵多数并不是甘心事敌的，多为为了混个温饱，更贪图那点饷钱，这下日本人大出血，换了装备让自己去对付人数不及自己三分之一的土八路，还有大把的饷钱可得，所以伪军士兵们的士气顿时为之高涨……
看着第一零二集团军的军列出发之后，日军驻开封的方面军直辖的第六十三师团六个步兵大队，开始在开封秘密的登车，不过这支番号为渡边支队的日军部队却全部穿着第一零二集团军换装下来的伪军制服……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摇头晃脑的岗村宁次大将在接到六十三师团的渡边支队已经出发的消息之后，这才踱着方步，在书房里面念着他推崇倍至的孙子兵法中的计篇……
冥冥中一张大网正朝着老潘的头上笼罩了过来，而我们的老潘还沉浸在根据地建设顺利进行的快感之中，由于有着大量的银洋和金条的支持，再加上运城抄没日资日产时缴获的大量日本老头票，老潘派出了大量的敌工人员前往国统区和日占区进行秘密的采购……兵工厂，被服厂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选址、安装调试设备的工作，大量的部队开始分散到广阔的山区开始发动山区的群众，战备工作基本上陷入了停顿的状态。老潘就只等着四五月份日军大规模进攻中条山的时候去摘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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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潘，根据地现在发展得过快，有些干部甚至提出了建立三山根据地的主张，我看部队最近分散得过于厉害，要是日军大规模的进攻的话，那么我们会十分的被动的！”已经在政委这个职务上和老潘配合得十分默契的陈前进在部队在崤山落脚半个月之后，向老潘提出了第一个不同的意见。因为这豫西北山区当时是各方势力都没有渗透的一个空白区域，因此部队只要开到，就能够顺利的开展工作，所以各部全都开动了马达，全力的进行根据地建设，但是相应的一万多人撒到这方圆百余公里的地界上，那就像是一杯牛奶倒进了一盆清水之中，与一向是集中兵力运动作战的独立团原本的风格严重的不符，所以引起了战争经验日趋成熟的陈前进的忧虑……
“最近的摊子确实是铺得过大了，不过现在是根据地初建之时，如果不趁着各方面的目光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时候，马上将能够控制的区域全部控制起来，形成稳固的防御圈，那么今后一旦这里成为了敌我交战的焦点的时候，那么，我们又将被动了。现在所有的敌工人员全部投入了采购粮食和物资的工作之中，情报工作陷入了停顿状态。我看老陈我们是不是要在各个交通要道的城镇建立交通站还有联络点，进行预警呢？要是能够提前预警一到两天，那么各部都能够通过电台联络上来，整个崤山根据地的防御工作也就好办了。”老潘一边看着地图，一边用红蓝铅笔在图上标记着，最近的蓝色标志还在几百公里之外的洛阳，日军的豫南战役结束之后，好像渐渐的进入了战略调整阶段，日军的南进计划和太平洋战争的计划应该已经提到了议事日程之上，那么将会有大量的中国派遣军序列中的日军师团会被抽调到南进兵团当中，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应该不会给小鬼子可乘之机吧！
“我看有必要开一个旅部的党委会议，将我们这一阶段的情况向总部汇报，我总是认为现在的情况太过平静，不正常，而且日军的侦察机自从上个星期在我们的脑袋上飞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你说小鬼子会让我们在这里坐大吗？”
“可是现在的根据地的摊子都已经铺开了，各项建设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难道就为了这样的一个预感我们就要重新的调整战略部署吗？”因为陈前进的语气中质问的成分越来越多。于是老潘这个时候也是不那么冷静了，说话也带着居高临下的口气。不过说完之后老潘就后悔了，因为自己也是多次的靠着这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来打仗的，现在的事情千头万绪，一下子反倒是忘了这一茬了，何况陈前进这回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看着陈前进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于是老潘马上摸出了一盒子日本香烟，抽出一根硬塞在陈前进的手中，划着了火柴强行给他和自己点上：“老陈啊！咱们多年转战，就是没有一个稳固的根据地，现在好不容易顺顺当当的在这崤山，熊耳山，伏牛山这一大片便于建立根据地的地区站住脚，你说怎么能不兴起建立一个大范围的三山根据地想法呢？何况依托着这一地区，我们可以占据河南这一兵家必争之地的一角，对于今后的发展也是大有好处。不过你提出来的建议确实很值得我们提高警惕，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第一步先行收缩外围那些个太过偏远的地区的兵力，只留下少量的武装工作队，集结起一个团还有旅部直辖部队，进行机动，并且派出外线侦察员，对于日军将来可能进攻的地段进行重点的监视，那么一旦事情发生变化，我们也能够从容的应付，毕竟部队现在通过这段时间在豫西北地区的扩编，已经建立了两个补充团的架子，新兵也已经开始进行训练，只要撑过了头三个月，我们又将迎来一个发展的大好机会！”
“这样的话，我同意，不过党委会还是要召开，老潘啊！不是我要说你，这个党委会你可是没有开过几次啊，每次的决议都是在各种临时的场合草草就决定了，原来是一个团的时候，哪还好说，可是现在是一个这么大的摊子，根据地光是部队就有一万五千余人，恐怕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了……”陈前进看到自己的建议被老潘所接受，也就恢复了原来那种老大哥的样子，和老潘拍着肩膀一起叼着烟走出了西曼村的一个农家小院，这里就是老潘独立旅旅部所在地了。
要开会就要解决一点实际的问题，不然的话，还不如不开————老潘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开会，想当年在刑警队每个星期的例会可是把老潘折磨得够戗，于是老潘也十分的理解开会人的苦恼，所以决定这个旅部的党委会还不如就改成全旅营以上干部的全体会议，于是电波就把这个消息带到了分散在方圆几百里地的崤山地区的那些个拥有电台的营级单位。会议的主题就是关于豫西北根据地建设以及下一阶段发展的重要问题。
可是正当这些个部队的主官全部到达冠云山之后，会议刚刚开始之时。旅部电台接到了洛阳地下党组织通过设立在宜阳的交通站电台传递回来的消息：“日伪军两路进攻根据地，伪军一部通过涵谷关由北向南攻击，约为五千人，日军一部约一个师团，沿洛阳至卢氏的公路进行隐蔽开进，昼伏夜出，沿途甚至穿上了国军的制服，不过听中间指挥官的口音，判断为日军部队，但是番号从未在华北方面军的序列中发现。”
这个时候老潘看着身边一连坦然的陈前进，站起身来，当着所有与会的主官们给陈前进鞠了一个躬，而陈前进看见老潘这个举动，则是马上站起身来将老潘扶起，对着老潘也鞠了一个躬。虽然台下台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两人算是彻底的放下了所有的疙瘩，在老潘的心目中，这两路敌人虽然是气势汹汹，不过却不足畏惧，因为明摆着的就是鬼子犯糊涂了，竟然把伪军单独作为一路开进，这不是送肉上砧板吗？
于是会议的主题就变成了战前动员会……
早就想要和小鬼子再度较量一番的指战员们这会可是一个个的摩拳擦掌，都等着老潘把对付东路日军的任务安排到自己的头上，因为谁都不愿意去打伪军，虽然他们确实比较好对付，不过想想中国人打中国人，这些个指战员们一个比一个腻歪……
第三十五章 后悔药的滋味（上）
对于大股的日军采用坚壁清野后的游击战术将他们拖跨，对于相对弱小的“伪军”集中优势兵力将他们全部歼灭在豫西北————这是在西曼村召开的战前动员会议上老潘对此次作战行动定下的基调。
调子定下来之后，那么剩下的就是兵力安排的问题了，主力一团二团，还有旅部直属部队，加上刚刚建立起来的两个补充团作为围歼北路伪军的主力，三团还有刚刚组建的人数众多的民兵、地方部队就开始分成二十多个游击支队，对东路的“日军”大部队进行骚扰。所有地方政权组织开始进行坚壁清野……
整个崤山地区的独立旅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备战，所有刚刚开始动工兴建的工场全都停工，开始坚壁清野，至于山区里面本就不多的人家，现在也响应地方政权的号召，坚壁了家中本就不多的粮食家畜，将所有的显眼的水源全部进行了污染，然后跟着都是由乡邻组建的民兵一起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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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余人的穿着伪军制服的日军，在熟悉地形的向导的指引下，凭着精确的地图还有空中侦察，开始由涵谷关镇开始，浩浩荡荡展开了战斗队形向着独立旅的崤山根据地而来，途中指挥官渡边少将将整个支队分成了三部份，成品字形展开，所有沿途发现的人畜一律射杀，坚决的执行岗村宁次大将的三光政策。但是一埃进入山区之后，就发现，沿途根本就是犹如死域一般，几十里才能见到的一个山村，也全都见不到一个活物，所有能够找到的水井不是被堵塞，就是被放置了五花八门的药物，经过随军的军医的检验，从好一点的泻药一直到那种入口即死的五步蛇的毒液全都能够从水井中找到，至于明显一点的活动水源，取水的时候所有的士兵全都反映没有问题，而军医的药物检验也没有监测出有什么不对，不过等到前面一些个性急的士兵将水喝下之后，那么接踵而来的就是无休止的腹泻，等到渡边少将将军医叫过来一通训斥之后，军医才认真的重新进行了检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肠杆菌严重的超标。
“阁下，在取水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没有注意到，水源已经被污染了，中国人在水源中放置了大量的人畜粪便，以至于大肠杆菌严重的超标，士兵们喝过之后，就引起了腹泻，不过这样的污染性的腹泻很容易治疗，我们带了大量的土霉素药片，士兵们只要服药之后几天之后就会好了！”军医官一本正经的报告让渡边少将的心情好了一点，但是随后报上来的腹泻士兵的人数，还是让渡边少将的心情又好不起来了——超过一千五百人中招，虽然还具有基本的战斗力，但是看起来蔫蔫的帝国士兵们给渡边少将的感觉实在不是太好。终于，前方的尖兵报告：“部队占领了一个小镇，里面还有不少的居民，对我军的到来表示欢迎，并愿意提供补给和干净的水源。”看了看地图，少将发现，这里叫做朱河镇，已经是崤山的腹地，占领了这里就可以控制很大的一个范围。于是少将决定：“我们就以这里为基地。派出部队四处扫荡，吸引八路军前来。司令官阁下的作战计划中，我们就是一个诱饵，一个吸引这股八路前来咬钩的诱饵而已，我们只需要和荒村君保持好联络。等着那些八路自己送上门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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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八路军总部，也在关注着豫西北的这块刚刚建立起来的根据地。
“现在潘杨他们立足未稳，马上就要面对日伪军的大规模扫荡，我对于他们很是担心，要是一个应付失当，那么就要吃大亏的，毕竟鬼子多少也已经摸清出了我们反扫荡的作战模式，这次集中了一个师团的兵力用了瞒天过海之计，一路直指根据地的中心地带，我别的不担心，就担心根据地会遭到破坏！”这回是左参谋长收到电报之后第一时间看过了才转交给彭zong的。
“对于这次日伪军的行动，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日军很少让伪军单独行动，而且还是兵力较少的一路，特别是这些伪军照潘杨他们的通报，行进的速度一开始还是很快的，只是在遇到坚壁清野之后，才突然放慢了速度的。日军的大部队反而是不紧不慢的沿途设立补给点，中规中据的推进。我看这中间必定有什么猫腻！”彭zong看过电报之后，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问题关键。
“那么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
“那倒是不用了，毕竟我们远在晋西北，对于那里的战局也是通过潘杨他们的报告来了解的，这样只了解了一鳞半爪就对下属指手画脚，影响指挥员的决心这是一个大忌！我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好了，毕竟这个小子的作战部署还是中规中据的，集中优势兵力先行歼灭那五千伪军。以独立旅的战斗力，还有他们上报的兵力，我看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是啊！部队发展得很快，加上两个新编的补充团，独立旅有了一万五千人马了！一个旅的编制是不是少了一点？”说到这里左quan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久经沙场，一眼就看出来了，潘杨的部署不会出现大的问题。转而又为一开始定为一个旅编制的潘杨部说起好话来。
不过这回彭zong可是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个肯定是不行的，要是再这么下去，难道这小子有多少人马，我就给他多大的编制，再下去我这个副总司令都要给他当了！”说了之后又踱了两步：“不过只要他今后打得好，这个旅长也不是不能提升的！那就要看这个小子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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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刚开始的时候，老潘确实没有把这股伪军放在眼里，因为渡边少将十分的小心，对于部队控制得十分精到，以至于老潘甚至找不到一个伏击的机会，所以老潘在侦察部队多次和对方的尖兵交火之后决定展开一个大的包围圈，将这股“伪军”全部给吞下去。
而渡边少将也十分的配合，在老潘摆出了包围的架势之后，带足了半个月的补给的渡边马上就开始收缩，占领了一个叫朱河镇的小镇，并且在周围的一系列制高点上部署好了防御。同时给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发出了：“鱼已上钩”的密电。
接下来，老潘以两倍于敌的优势兵力展开了一个大型的口袋，一把将这五千余“伪军”全部装了进去，在巩固了出发阵地，部署了炮兵之后，老潘虽然迷惑于这支伪军竟然有固守待援的勇气。但是仍然坚信，自己犹如雷霆万钧的打击之下，区区五千伪军不过两三天就能够被完全彻底的消灭，那个时候，主力日军甚至还没有在根据地里面找到方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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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西！笠原君，我的计划已经展开了，鱼已经上钩了，看来马上我们的老对手就要落进我的陷阱里面。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来笠原君，我们喝上一杯吧，这样的好消息，已经不适合用茶来庆祝了，我们还是喝一杯吧！”岗村宁次大将现在的表情如果被龚学军看到，一定会后悔当日没有再瞄得准上一点，因为他妈的实在是太淫贱了……不过后悔药总是吃不完的，适合你也适合我，适合所有的人。
“司令官真是太英明了，开始我还一直蒙在鼓里，以为阁下真的要单独使用中国人那些靠不住的军队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那个齐夔元也是一样，恐怕他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要将芳子小姐送给他吧！”凑趣的人总是有的，这不！笠原中将现在也已经学会了怎么在岗村高兴的时候适当的拍一拍马屁。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给他找一个出气筒。
“你错了，这次作战我确实是要试验一下到底在日本教官的指挥之下，治安军的真正实力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的后招也就是这支治安军，渡边支队也仅仅是能够缠住那支现在已经是独立旅了的部队，而致命的一击还要靠荒村大佐来完成，你真的认为我一支判断那支部队不过五千人吗？错了，我可以大胆的说一句，这支部队现在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万人，战斗力应该不逊色于渡边支队。”岗村一番话说出来之后，笠原中将彻底打消了自己肚子里的那些个不良的念头，笠原一边说着：“司令官英明！”一边想：“看来前段时间认为司令官因为上次的变故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为了帝国的利益，所以才要用卑鄙的手段将他打倒，不过现在看来司令官的指挥艺术还是那么的优秀，这下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怎么收场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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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后悔药的滋味！（下）
近段时间，华北方面军上下，以及驻地北平开始偷偷的流传着一段传言，共计有两个版本，第一个在日本人的圈子里面流传，那就是“岗村阁下是一个变态的家伙，因为他没有了男人的玩意，大家要小心了！”另一个在中国人的圈子里面流传，那便是：“华北方面军的头头是一个太监，听说日本天皇喜欢和原来的明朝皇帝一样喜欢用太监来当监军……”
这些个流言传递得飞快，很快就基本上是人尽皆知，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岗村大将因为每天忙于处理公务，身边接触的人当然不会傻到把这样的事情向自己的司令官来求证，因此大家除了在背后用神秘的眼光注视着每天忙碌的司令官之外，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们的这位一切都为帝国考虑的笠原参谋长了，当然笠原参谋长还有一个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如果岗村阁下倒台之后，能够由自己接任，那就是更好了……
现在的情况是岗村大将完全没有因为这失去了男人的功能就胡作非为，只是自己多虑了，那么这一大杯的后悔药笠原中将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反正昨天情报部们送来的重庆的《中央日报》和《扫荡报》全部都在副刊中用戏谑的口吻报导了这一消息，至于联想丰富的，甚至马上就将这件事情和在光华发生的“祝捷大会”事件联系了起来，顿时舆论上是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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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先不说岗村宁次的JJ。先来关注在朱河镇的战局好了。
战斗打响之前，敌军退进朱河镇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和包围自己的一团二团的火力接触，并且开始积极的构筑工事，前敌指挥副旅长姜百无，因为在西曼村的作战动员会上，就有不少的指挥员（其实就是那些个团长以上的）给老潘提意见，说是该放放下面的单飞了，不要事事都抓在手里，当时老潘就表态，对于这个建议予以接受，本次对于北路伪军的围歼就由参谋长姜百无同志担任总指挥，作为旅长的自己只带眼睛去观战。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老潘发现姜百无的战术指挥能力有着相当强的水准，图上作业可谓是精彩绝伦，并且在几次连规模和营规模的演习之中表现的十分优秀。
在赶往敌军出没地点的途中，团、营、连动员会是一级级往下开，战士们也在指导员的动员之下热血沸腾，不管是主力部队，还是配属的支援兵种，还是观战的补充团，全都一级级的往上送请战书，甚至有些战士还给旅部写了血书……
老潘问起胸有成竹一般的姜百无：“老姜啊！这个仗你准备怎么个打法啊？”
“团长，咱们和鬼子现在还说不上个顶个，但是一般来说两个打一个应该不是问题，也就是说我军和日军的战斗力对比大概在进攻战斗中是二比一。要是五千鬼子，还真是有点麻烦，不过现在可是五千皇协军啊！这些个狗腿子，我看咱们一个能顶他们五个，别的不说，就凭咱们现在的炮营，几十门大炮这么一轰，黄狗子们一准抓瞎！就等着抓俘虏好了……”
“胡说八道，你这种轻敌思想要不得，会影响到下面的部队的，即便是弱敌，也要当成强敌来打，即便是绵羊，也要当成老虎来打，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战略上藐视敌人，这个没有错，但是战术上不能胡乱开玩笑，有你这样的总指挥吗？一顿大炮，在一个冲锋，就等着抓俘虏了？我看你是脑袋发热了。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我看我要换一个总指挥了！”虽然老潘自己也认为这伪军当真不够看，不过一听姜百无的战斗计划，明显就是儿戏一般，马上就警觉了起来，语气也越来越严肃。
“旅长，这不是开个玩笑吗？其实作战计划都已经草拟好了，你到这个作战地图边上来看！”听到老潘有发火的迹象，知道老潘是一个平时嘻嘻哈哈，但是紧要关头拉稀就要翻脸的人，于是姜百无马上收起了刚才的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了起来：“这是我们的计划，伪军现在在朱河镇一带反复额运动，因为这里是一团的活动区域，朱河镇有我们的一个被服厂，还有一个镇政府，伪军来的时候，镇子里面有一些个地主老财之类的家伙，根本就不听我们的坚壁清野，所以这里是方圆几十里地伪军们唯一可以获得水源的地方，因此伪军就以这里为基地，四处出击，在周围的村子里面扫荡，并且试图摧毁我地方政权，搜寻我被服厂的各种机械。现在我们首先计划的是，对外出的伪军进行伏击，吸引其余的敌人来援，那么就可以各个歼灭了。要是无法巡得战机，干脆就直接攻打朱河镇，这个镇子不大，而且没有像样的防御，镇子外面不过是一圈低矮的围墙，还有大部分没有围到，以我们攻击运城的经验来看，这里大概一天一晚就能够结束战斗的，到时候让补充团的战士也加入追击，让他们练练胆子也好……”喝了一口水的姜百无接着说：“至于攻坚的时候，上次一团演习中曾经在朱河镇演练过了四组一队在攻坚战中的运用，地形熟悉，完全可以作为尖刀使用，我认为是有把握的，二团可以作为一点两面的另外一面，和一团对攻。炮兵一团二团平均分配。至于补充团，可以和那些地方部队一起作为围城的部队。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看着姜百无在图上比划得头头是道，老潘也觉得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对于炮兵还是补充了一下：“炮兵要集中运用，不能分散，非但炮兵营的火炮要集中起来，一团作为主攻，也要将炮兵交给炮兵营指挥，至于二团，他们自己也有几十门大大小小的火炮，集中起来也不少了，炮营就只管主攻方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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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赶到了朱河镇外围之后，这才发现，敌人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了，朱河镇已经经营得差不多成了另外的一个样子，连自从分兵之后就一直呆在一团并且在这里驻扎了十多天的姜百无也感叹：“妈的，这里完全变了样子啊！”
不过仗还是要打的，按照三猛战术的打法，集中了刚刚赶到的炮兵和一团二团的炮火之后，姜百无先给对面的敌人来了一个下马威，密集的炮火先给那些个探头探脑打冷枪的家伙们来了一顿猛的，然后就是早就内定成为主攻的一团组织了一次战斗侦察。
不过姜百无临出发之前和一团一营长赵大麻子交待：“我在炮兵营控制炮火，给我来个精彩的，要是进展顺利，那么我就将预备队在你的身后投入进去，趁热打铁拿下朱河镇，要是进展不顺，就退出来，找到敌人防御上的漏洞标出火力点也是胜利！”
赵大麻子当上了营长之后还是原来那个调调：“总指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上次在运城没有打好，正憋着一肚子气哪，这次拿这些个二狗子撒撒！”
打响之后姜百无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头，本来应该是绵羊一样的“伪军”部队，没想到竟然是一群恶狼，作为先头部队的一团一营在炮火的掩护之下以镇东应该是惊惶失措的敌人为对手进行了一场经典的步炮协同的战术表演，可是结果却让本来是抱着轻松的心情在姜百无身边观战的老潘大掉眼镜。
……随着徐进弹幕的掩护冲进镇子里面的一营一连竟然被里面的“伪军”用刺刀给赶了出来，而且随后镇子里面开始对着撤下来的部队和暴露的炮兵阵地开始了急速的炮火反击，给部队造成了较大的伤亡，炮兵阵地也部分被毁，转移不及的一门日制山炮也被摧毁。这样的结局让老潘马上意识到，眼前的这股伪军绝对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
“命令一团停止攻击，展开包围，所有的部队进行大范围的土工作业，这股伪军有问题！”看着抬下来的一营一连伤亡的战士，老潘终于自食其言，把开战之前自己绝不插手指挥的诺言抛到了九霄云外。将轻敌致败正在懊悔不已的姜百无同志扒拉到了一边。迅速做了调整，因为老潘知道这是碰到钉子上面了。
“派出骑兵到附近这股敌人扫荡过的地方，问一下有没有接触过的老乡，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
“把刚刚冲进了镇子的那个连的连长叫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炮兵转移到安全地点之后，停止发射。”
“飞狐部队待命，今天晚上给我弄两个舌头来，我要查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命令三团，和那股日军大部队接触的时候也要注意，尽量弄清楚对方的番号和人员情况。我们可能是上当了！”
一通命令连珠不断的发出之后，老潘喝了一口水，随即听到了一声响亮的报告声：
“一连连长赵保中奉命前来报到！”看着旅部前进指挥部的掩蔽部的门口那个满脸硝烟的年轻人。老潘不由得想起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老了？现在看到所有的人全都有一种想要称呼对方年轻人的冲动了……
“你先擦把脸，喝一口水，把你们突进镇子里面看到的情况，还有和对面的敌人交手的情况好好的讲一下！”老潘先是回了一个礼，然后上前倒了一杯水给这个一脸的愧疚的年轻人，示意他在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自己也找了一个坐下。
一连连长外号叫“赵猛子”，本就为了刚刚丢脸的攻击感到十分的愧疚，本来以为旅首长是把自己叫来执行战场纪律的，没想到反而这么和气的叫自己洗脸喝水。结果茶缸子之后一下哭了起来……黑漆漆的脸上被泪水划出了一条条白色的沟壑。
“哭什么，男子汉流血不留泪，这次攻击失利，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现在你的任务是将战场那边的情况向旅部汇报！”边说老潘边站起来，拿起端上洗脸水的警卫员手中的毛巾，就要给这个哭得像孩子一样的连长擦脸。这时赵保中才醒悟过来，马上一把抓过老潘手里的毛巾：“旅长，这次咱们可是吃大亏了，那镇子里面根本就不是伪军，我看就是一般的鬼子都没有那么强的战斗力……”看见老潘正在沉吟，以为老潘不信自己说的，转身出去拉过一个等在门外的同是一连的战士：“旅长你问他，看看我有没有说瞎话，一进镇子，就遇到了敌人的反冲锋，全都是嗷嗷叫的一边冲锋一边退子弹的动作，上来之后就是背靠背的拼刺动作。我们一开始因为进攻得顺利，而且想要尽快的穿插，所以队形比较稀疏，这才被这些敌人给反击了出来，还有就是对面阵地上都是鬼子的歪把子和九二式，还有掷弹筒，根本就不是伪军应该有的装备，所以我认为这是一帮鬼子兵！”而那个被拉进来的战士马上作证：“旅长，俺们连长说得是实话，这帮子伪军邪门得紧，枪打得准，刺刀拼得凶，咱们连是上次打运城飞机场的老一连的老底子，上次因为在运城没有打好，全连上下都憋着一股子气，和小鬼子干都不含糊，可是这帮子敌人确实不好对付，我们也是听到号声之后才撤退的，烈士的遗体和伤员咱们全都抢下来了，没有丢下一支枪、一个手榴弹！”
“你们都是好样的，现在看来，这里的恐怕是五千多穿着伪军衣服的小鬼子，咱们这回是捞着大鱼了，不过就是这个大家伙现在还蹦达得挺欢，咱们把它遛上两圈，它不就老实了？你们先回去吧，伤员要照顾好，牺牲的烈士要好好的掩埋了，咱们会要讨回这笔血债的！到时候你们一连还是尖刀，给我好生回去把刀给我磨快了。明白了吗？”
看着两个年轻人在自己的面前一下从沮丧中振作起来，老潘也觉得很是欣慰，心里冒出了一股子豪气：“小鬼子花样百出，原来就冒充过国军来偷袭，结果被原来的新编第五团给好好敲打了一番，现在这股子小鬼子冒充的是伪军，难道老子的新部队就不能把你再好好敲打一番？”
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吃掉这支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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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老鼠拉乌龟（上）
可是那由六个大队组成的渡边支队真的是瓮中之鳖吗？
渡边少将开始可不这么认为，因为自从一九三七年随同上海派遣军在杭州湾登陆以来，一直和各种派系的中国军队交战，军衔从中佐积功而至少将，在六十三师团担任少将旅团长。调到华北之后，又和八路军多次交手，每次都是处于进攻者的角色，从来没有打过防御战。这次出于岗村宁次大将的严令，要自己坚守吸引八路来攻，本就有点不以为然。不过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所以渡边少将义无反顾的执行了命令，在朱河镇布置了环形防御……虽然因为冒充伪军还有方便行动，部队没有携带太多的重武器，不过少将还是有信心将朱河镇变成一个绞肉机，把所有敢于进攻自己的八路，全部的消灭……
这支八路果然中计，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直接就开始了进攻，本来渡边少将的意思是采用攻势防御，一旦进攻的八路被击退，马上发起反冲击，好好教训一下敢于正面攻击皇军的土八路。
不过在击退了一团的第一次进攻之后，渡边少将命令炮兵进行火力压制，预备队攻击的时候，却被外围的短促火力给打了回来，这个时候少将才开始放弃了对对手的轻视，开始认真的审视起对手的进攻方式起来。这支八路步炮协同动作纯熟，步兵进攻时小组协同熟练，步兵拼刺的时候刺杀技术十分的精纯，撤退时大部队坚决撤退，小股部队坚持阻击。没有留下任何的伤员和尸体，甚至连一支步枪都没有留下。确实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尤为恐怖的是————竟然外围已经有了敌人的战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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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对于土工作业，老潘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一般的部队战壕掘进一般是采用单面掘进的办法，只有一个截面工作，速度慢而且容易遭受敌军的火力杀伤，但是老潘教给独立旅的土工作业的方式可以说是当时最为先进的了，在攻克运城之后，缴获了大量的工兵铲，于是老潘率先将工兵铲作为单兵必备的装备，这样一把锋利的小铲子作用可是大大的……
现在要是有看过《大决战》的人前来观摩独立旅的土工作业的方式，就会意外的看到，这，这不是和《淮海战役》中的围歼黄伯韬兵团的那段里面华野的土工作业方式这么的相似呢？
确实，老潘在部队装备的工兵铲之后，“发明”，不，应该是剽窃了数年之后华野的土工作业的方式，那就是火力压制之下，部队同时展开。单兵分别开始在自己的身下开外散兵坑，挖下去之后，然后就是散兵坑左右前后互相连接起来，成为堑壕，堑壕又向四面八方开始蛇行延伸，就形成可战壕和交通壕，一个普通人挖一个散兵坑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但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开挖一个散兵坑只要不到十五分钟，一个连阵地的设置仅论工事不超过半个小时。老潘因为考虑到部队今后许多的时候都是和拥有火力优势和空中优势的敌人作战，因此从陕西一直到河南，沿途除了贩卖军火就是进行强化训练，作为实验品的黄土高原上可是留下了不少稀稀拉拉的能容一人的小坑。
训练结果是一个营只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开挖一条超过一千米的带射击口人能够弯腰行动的交通壕。然后再马上完善防空放炮的工事，隐蔽所加盖顶盖。这样的战壕，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日军的轻重武器，甚至轻型火炮都拿蹲在里面的战士们没有办法。没有战车或是重炮的情况下，如果不使用步兵攻击一条条战壕的清扫的话，那么可以说独立旅就算是在朱河镇外面站住脚了。一团攻击失利撤下来的时候，后面的炮兵阵地已经被敌人的炮火压制，这个时候，战前只不过是拿朱河镇外面的红土练练手，看看和黄土挖起来有什么不同的一团的预备队挖出的战壕一下发挥了极大的作用，穿着伪军制服的鬼子嚎叫着冲出来的时候，阵地上所有的轻重武器一起开火，密集的弹雨一下就把反击出来的小鬼子给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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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试探了一下的渡边和老潘现在都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茬，双方开始都没把对方看在眼里，不过现在总算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寻找着对手的破绽，并且希望对方最好再出一个昏招……
不过遗憾的是，双方一个是精得跟猴子一样的老潘，一个是岗村大将多次夸赞过的，稳重第一的渡边少将，一个慢条斯理的布置着进攻，一个发现了外围的那些个不停延伸的交通壕，头痛之余只好不断的完善着防御工事……
接下来就是双方不知道是哪一方首先挑起的冷枪冷炮的战斗了，老潘的部队在运城战役之后可以称得上是所有的八路军部队中五多的部队，枪多，炮多，弹药多，神枪手多，神炮手多，因为弹药充足，补给充分，还有缴获了兵工制造的设备，虽然造别的还有困难，但是复装子弹和炮弹还是没有问题的。老潘又深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舍得花费弹药来进行射击训练，加上部队中老兵多，所以大大小小的演习沿途可谓是进行了不计其数，尤其是后来因为那些个地方上的那些个乡绅的大力请求，于是老潘甚至派出了营连规模的部队，对那些个行军途中的土匪性质的武装进行了清扫。新兵甚至都在训练中打了至少三十发以上的子弹。所以在整整一天的冷枪冷炮中，可谓是大占上风，打得对面的鬼子根本就不敢露头，那些个飞狐部队的狙击手们更是在枪托上每人都多了几条刻痕（每打死一个，就划上一道）。
虽然老潘沿用了朝鲜战场上确认狙击成果的方式————必须打了之后对面的敌人十五分钟不动才算击毙，还要有两个以上的战士和一名军官确认，一天下来战果也是不小，对面的鬼子零敲碎打的也被干掉了一百多个。而自己才不过十几人的伤亡，炮兵在转移了阵地之后，利用射程比镇内鬼子步兵炮远的山炮进行火力压制，也取得了很好的战果，虽然没办法确认战果，但是小鬼子的炮兵不敢开炮了却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不过表面上占了上风的老潘现在日子却远远的及不上看似被打得不敢露头的渡边少将轻松，因为老潘的家底基本上全在这里，可东路还有一个师团的日军正在不慌不忙的在往这里靠拢哪。要是真的是鬼子的话，那么就算是三团和所有的地方部队全部拼光，也不过能够拖住这个日军师团四五天，以东路敌人的行进速度还有那种四平八稳的推进方式，五天之后，那就是老潘不得不撤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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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路的荒村大佐现在可以说是暴跳如雷，以第一零二集团军的这种进三步退两步，沿途还要留下兵力保护补给线的做法，让得知渡边少将已经被围，和八路军主力接上火的荒村心急如焚。可是这帮穿着皇军制服的家伙半点没有大和武士的精神头，远了看不出来，但是近处的荒村大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一进入了“匪区”。这些个懦夫可就现了原型，一旦两翼有枪响，那么绝对是标准的卧倒动作，然后就是胡乱放枪，要是地雷爆炸，那就更不得了，绝对是需要十多分钟才能整合部队前行，而且所有的部队都不愿意担任前锋和后卫，派到两翼的搜索部队更是少于一个连就根本是拒绝执行任务，因为“骑兵狙击手”的发扬光大，三团配属了一个连的骑兵还有相同数量的枪法好的战士，这下子可闹得这支貌似日军的伪军部队更是煌煌不可终日。
第三十六章 老鼠拉乌龟（下）
要不是日军的教官全都凶神恶煞一般的提着手枪和军刀在部队前后梭巡，那么速度能不能达到现在一天行进十几公里速度，那还值得商榷。
可是这样稳妥的行军方式也给骚扰阻击的三团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因为白天行军高德林部是紧紧抱成团行动，下午四点就开始扎营，构筑工事，晚上还派出大量的巡逻队防止夜袭，这些举动让带领着三团执行任务的李向阳挠头不已：“妈的，这敌人怎么转了性子了？怎么挑衅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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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总算是笼罩了崤山的上上下下，初春三月的山区还是带着丝丝的寒气，整装待发的飞狐部队要执行老潘抓舌头的任务，还要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摸清出鬼子的火力配备情况，带队的仍然是老潘最信得过的蔡京华，飞狐部队已经扩编到了大队的建制，蔡京华也成了营职大队长，可是到了这样的时候，老潘还是坚持要“小菜”自己带队。老潘临行的时候对小蔡的交待就是：“小鬼子就别想睡好觉，你给我去叫对面的家伙起来撒尿！”
冷枪冷炮仍在不紧不慢的进行着，和独立旅阵地上漆黑一片不同，渡边支队的阵地上不时的升起一颗颗的照明弹，将前沿照得雪亮雪亮的，为了飞狐们穿越前沿，老潘组织了一次佯攻……
“老姜，你小子的参谋长怎么蔫了？是不是把你的总指挥撤了你小子心怀不满了？”
“哪能呢？这不是旅长你还没有安排我的任务吗？再说了，参谋长的职责你不是一个人都干了吗？我还能干什么？”姜百无自从白天老潘不言不语的把他扒拉到了一边自己指挥之后，就楞是一个人坐在指挥所的角落里没有拢过边，现在看到老潘终于和自己说话了，而且还心情那么好，喊自己小子没有叫姜参谋长，一下就精神起来了，还和老潘耍起了贫嘴。
“这次没有查明敌情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不过战况不利，我也是首当其冲，因此我必须自己把这一仗打好，这可关系到咱们根据地的生死存亡，不能给你拿来练手，明白了吗？”
“明白，老潘，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毛病，就是每次都设计得井井有条，顺风仗打得好，一旦遇到意外情况，就不知道变化了。撤了我的总指挥我没有意见，不过现在肯定是有什么任务了吧！是不是用的上我姜百无了？只要让我打仗，别说不做总指挥了，干个连长也行啊！”姜百无知道潘杨的脾气，马上就精神了起来。
“现在确实是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你不是带领一团搞过一个夜袭战的演练吗？今天晚上你就到一团去，使用两个营的兵力，给我造个大的声势出来，炮兵给你五分钟的支援，你要将阵地前移一百米，然后巩固下来，吸引日军火力和注意力。能不能做到？要是不行，我就自己去！”
一边知道老潘意思的王继威马上就开始帮腔：“老姜的一团要是不行，那就让我的二团上吧！”这激将法用在求战心切的姜百无身上，果然是万试万灵。
“老王，二团是你的老部队，在运城打得好，在朱河也打得不错。不差这点功劳，我和一团现在可是等着打个翻身仗哪，不就是攻击前进一百米吗？要不要直接打进朱河镇，占领镇东的支撑点啊？”
一看姜百无的表现，王继威和老潘两人相视一笑：“好，就这么定了，十五分钟之后，部队开始动作，不过一百米就是一百米，不能少，也不能多，我要的是钉在那里，吸引鬼子的注意力，要打的猛，打得凶，要让鬼子相信咱们是要在东边有大动作！”最后老潘还是没有忘记交待：“记住叫战士们不要太过拼命，实在拿不下来就算了，吸引住鬼子的注意力就可以了，不要造成太大的伤亡！”不过看着姜百无一边看表一边一溜烟就往外跑的样子，老潘知道最后一句话算是白说了，复仇心切的姜百无和一团肯定是要拼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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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火力急袭开始，五分钟压制射击！”
日间熟练的炮兵在原二支队的炮营营长李郑的指挥之下，使用了所有的炮火，给对面的小鬼子好好的上了一课，东面早就标定的火力点被准确的炮火一下给炸上了天，按照纵深配置的各种口径的火炮发射的炮弹在老潘和王继威两人的脑袋上呼啸而过。朱河镇镇东成了一片火海，日军认为是绝佳隐蔽物的砖房成了日军士兵的葬僧地，七五毫米的步兵炮，抵进前沿的射击让那些个貌似坚固的砖房全都轰然倒地，接下来就是迫击炮炮弹在追着鬼子从砖房中逃出来的士兵轰击。山炮继续压制城里反击的炮火，前沿阵地轻重机枪开始毫不吝惜弹药的射击，对面的日军阵地直到一团二营跃进到五十米距离的时候，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五分钟的火力急袭结束，二营的喊杀声和紧随其后的一营的“**员前进”的声音一下喧嚣了起来，对面才开始零星的还击，不过一团前沿精确的机枪火力马上就让寥寥无几的还击马上就消失了……
进展顺利的异乎寻常，就连观战的老潘和王继威也没有想到，部队竟然一下就顺势冲进了镇东日军的环形阵地的沙包里面。
呼啦拉一下就冲进去了一个营，这个时候突然日军阵地的中央升起了十几发照明弹，把本来就被火光照得秋毫毕现的镇东阵地更是照得有如白昼，这个时候望远镜里面就呼啦拉的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鬼子兵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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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日记
今天是执行岗村大将的变色龙作战计划的第一天，我们遇到了一支战斗力与皇军不相上下的第一支中国军队，他们全部装备有日制装备，人数众多，战斗方式十分的诡异，在一次攻击失利之后，就放弃了正面进攻，而是转而进行了包围，不过我并不为此担心，因为荒村大佐手下那些无能的皇协军就算是爬也能在一个星期之内爬到不到一百五十公里的朱河镇。
对面的八路进行了无休止的冷枪射击，许多没有经历过战壕战的士兵因为隐蔽不及时被对面的射手打死，军医官解剖之后发现，打死的士兵有的中的是七点七毫米的子弹，无能的第三十七师团在运城可是送给了对手不少的好东西。这好像是我们都还没有大规模列装的武器，现在成了敌人手中的利器。
士兵们因为粮弹充足，虽然遭受了小小的挫折，但是士气仍然高涨，不少的下级军官和士兵都要求对外面的敌人进行攻击，但是岗村大将的计划中我们的任务就是示敌以弱，将敌人牢牢的吸引在这里，所以我坚决的回绝了这些不明白上官决断的下级军官。
夜色降临，听说八路军习惯于晚上进行偷袭，我已经在晚上准备好了一个很好的礼物，只要我的对手敢于进行这样偷偷摸摸的举动，那他一定会受到很好的招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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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朱河镇的攻坚战斗，在战术上我认为是一次失败的战例，不是外界宣传的大胜，但是战略上我们取得了很大的胜利。这样的仗我一生也就打过那么寥寥无几的几场，不过这样的仗就算是拿到了现在，我还是一样会下定决心一定要打的，因为这不仅仅关乎到崤山根据地的生存，同样的也关系到我们中国军人的荣誉，就是要让小鬼子知道，中国的地面上不是任他们横行霸道的————潘杨语。
第三十七章 各有各的打法（上）
将战斗提升到军人荣誉这样的高度上，还是中世纪的欧洲的事情。
中国自古以来，所有的战斗几乎全部都充斥着阴谋、诡变，各式各样的谋略。就是老潘平时在部队里面传授的也是“占便宜不吃亏”，“打闷棍也是真英雄”这样的理论。因为在中国人的战争理论中，莫名其妙的荣誉感是一种愚蠢的表现，春秋时期的宋襄公直到今天还被人当作笨蛋来拾掇，老潘也不是这样迂腐的人，不过一营二营给人家包了饺子，对面的鬼子喊出了：“杀光中国人”的口号，那么就由不得老潘不拼命了……最后倒腾出一个为了军人的荣誉这样的理由，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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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一营和二营的是日军的两个大队，另外还有负责扎紧了袋口的一个中队重新占领了镇东面向外围的阵地。开始对陷入口袋阵的一营和二营进行分割包围，准备歼灭之，这就是渡边少将在认真研究了对面的这支中国军队的作战风格之后，给老潘准备的礼物，本来按照老潘的计划，推进一百米的话，那么渡边的礼物完全不能奏效，蜂拥而出的两个大队只能是一头撞在一团的预设阵地前，碰得头破血流，然后鬼子必然不肯干休，那么正好吸引鬼子得注意力，并且飞狐部队就能够轻而易举的通过原先驻扎在这里的一团画出来的朱河镇的平面图，悄无声息的溜进镇子里面去叫渡边少将起来撒尿……可是眼下是渡边要眼睁睁的从眼皮底下挖掉老潘的一块心头肉啊，这一团是跟随老潘转战的一支队大部改编而成，特别是一营，那不仅仅是姜百无的宝贝，还是老潘的眼珠子啊，这个营作战勇敢，敢打敢拼，没有一个是孬种的，就是运气不太好……
“给我接前沿一团的姜参谋长！我是潘杨。”
“报告旅长，我是一团团长龚学军，姜参谋长已经跟着突击部队进了镇子了，现在情况不明，我已经组织三营、四营对堵住了镇口的日军阵地进行了攻击，但是鬼子好像是在拼命了，咱们攻得越狠，鬼子就拼得越凶，机枪射手都直着身子往我这边扫射了，咱们打死了将近两百多鬼子，主攻的三营也已经伤亡了百把人，还是不能奏效！”
“乱弹琴，怎么能让一个参谋长去带突击队呢？你们团里的干部全都是干什么吃的，龚学军，今天老子告诉你了，要是不把一营、二营给老子接应出来，你这个团长也就不用当了，老子要撤了你们一团的番号，独立旅只有二团、三团也能继续打鬼子！”
“老团长，咱们丢不起这个人，您就瞧好了，我这就亲自带队冲锋去，咱们一支队没有孬种！”说完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老潘一听要糟糕，这个龚学军平时看起来蔫拉吧唧的，但是却也是七尺的汉子。闹腾起来了也是血气十足，老潘赶忙再要一团的电话，发现已经要不通了，而一团阵地后面配属的炮兵连现在已经开始了精确的炮火准备，照着老潘的了解，大概不要五分钟，这支一心雪耻的部队就要冲向镇子那边的敌人的阵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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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营营长李郑吗？给我开始全力轰击日军镇东前沿，给即将发起攻击的一团提供炮火掩护五分钟，然后掉转跑口，全力支援二团的攻击，在北面给我砸开一个口子来！”
“明白！坚决完成任务。”
“二团吗？我是潘杨，五分钟之后，炮兵会给你们前沿扫清障碍，你们投入两个营开始攻击镇北，留下一个营作为预备队，另外一个营调来充当一团的预备队。明白了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
“钱传志！我是潘杨，你的补充团能不能派上用场？”
“团长，你还信不过我钱传志？现在一团那边打得热闹，我还以为你忘了咱们哪！”
“少给老子贫嘴，你的补充团现在已经组建快一个月了，旅部警卫营和教导营交给你指挥，补充团作为预备队，给我攻击南面，炮兵营没有炮火支援，不过你小子要给我狠狠的打，要和北面攻击的二团南北对进，记住，狭路相逢勇者胜！”
一场以独立旅生死存亡作为赌注的“总攻”开始了，仓促进行进攻准备的二团和教导营警卫连还有两个补充团在炮火准备不超过十分钟之后开始了“总攻”，至此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这已经是老潘能够解救深陷敌营的一团两个营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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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八路军在镇外的部队已经全力进攻东门，试图解救他们已经陷入我军重围的友军！不过已经被我军击退，但是守军一个中队已经伤亡殆尽，急需增援。”
“杉本大队长，把你的预备队派上去，一定要顶住，那支被我们包围的八路军现在怎么样了？”渡边少将听到对手正在疯狂的攻击自己的防御阵地，不由得蹩了蹩嘴，看来是高看了这个潘杨了，这个人看来就会偷鸡摸狗的招数，现在狂攻预有准备的阵地有用吗？每一面都有一个大队驻守，另外两个作为预备队的大队正在围歼那两个营，打了半天才消耗了一个中队，就算是一个大队全部打光，那也达成了战术目的，成建制的歼灭了对手的一个部队，到时候对手就会士气低落的。
“阁下，这股八路已经占据了相邻的十多个院落，开始负隅顽抗，我们的攻击部队损失也很大。不过预计五到六个小时就可以结束战斗了！”
“八嘎！两个大队围歼对方两个营，难道你认为我不懂得看进攻者的旗帜吗？只有两个营的番号，还要五六个小时？”听到被指任为东门总指挥的杉本大队长的说辞，渡边少将极度的不满起来，以往陆军部估算，日军两个大队的战斗力相当于中国军队的一个师（PS：当时国军的一个师人数在五千到一万之间。）现在竟然出现两个大队拿不下两个营的现象？明明看到的是两面写有营番号的旗帜，渡边少将自认为眼睛没有出问题。
“哈依！我的没有说清楚，对方的两个营兵力好像比我军的两个大队要多，现在进入了我们的包围圈的大约有一千五百人以上的八路军，他们占据的地盘还在扩大，并没有进行防御，而是打通了院墙，不停的向我军攻击！”
“这不可能，这是什么部队，一下子就涌进来一千多人的队伍？”
其实这就是渡边少将外行了，在运城的时候，老潘就多次给部队讲过，攻坚打开突破口之后，那就要马上尽可能多的将部队投入到突破口中去，部队不要怕伤亡，要一拥而入。一团的一营二营就是坚决的贯彻了这一点，攻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遇见抵抗，而且出发阵地因为土工作业的原因，距离日军的前沿不过两百多米不到三百米。前面的红旗往前一挥，那后面的还不是就呼啦拉的往里冲。一下子就冲进去了两个营，实际上姜百无带着这两个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后路已经被堵住了，还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一下就打进来了哪，突击连一进入街道，就遇到鬼子的反冲击，于是战士们马上分散到街道两边的老宅子里面，占领了老宅子之后开始继续向纵深穿插发展，因为老潘教过的第二条就是碰到了硬骨头应该是先绕开，然后交给后续部队解决，所以这下子热闹就越发大了……
第三十七章 各有各的打法（下）
“参谋长，咱们前面遇见硬骨头了！攻不动了，战士们携带的zha药用得差不多了！”赵大麻子脚下生风的来向姜百无报告。
“战士们都是好样的，既然向前发展不动，那就向两翼扩张，尽量多占据宅院，等待后续部队的增援，我们不要怕伤亡，咱们一团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仗了！”姜百无也是满脸的汗水，挥舞着驳壳枪打死了两个鬼子的他总算是出了胸口的一口恶气：“马上打两颗红色信号弹，告诉后续部队我们的位置，通知他们马上增援过来，还有，派出通讯员赶回去和后面的部队联系一下，咱们还是继续钻空子往前面打！”
正说着，姜百无的警卫员陈经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参谋长，不好了……”
“干什么，干什么？火烧屁股啦？什么不好了？慢慢说！”姜百无正在兴头上哪，一见到这个败兴头的陈经，就有点不太高兴，不过看在是跟着自己数月的份上，没有发火。
“参谋长，咱们的后路叫鬼子给断了，现在后续部队没有跟上来，战士们被鬼子粘住了！”
“胡说八道！后面打得那么热闹，难道是假的，咱们一路向前这么顺利，虽然没有命令，这后面的龚学军不会那么笨啊，应该跟在我们后面攻击的啊！咱们找一个高一点的地方看看，赵大麻子，你去通知二营收拢部队，占领这邻近的院落，要通信员打开电台，给旅部发报！”姜百无嘴里说着不可能，可是心里也有点发慌，因为曾经被包围过的他还是知道被包围之后，枪声是怎样的，现在明显是四面八方都有往自己这边射击的子弹，而镇东好像是越打越热闹，镇外的炮火也可劲的在刚刚明明已经被自己占领了的突破口上面砸，看来是真的被陷在了城里了……
登上一座二层小楼的顶部，姜百无看了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我的个乖乖。”原来部队已经和鬼子彻底的绞在了一起，邻近的几十个院落里面，外围的全在进行战斗，火光冲天的战场上，可以看到戴了钢盔和没戴钢盔的鬼子和我军在互相拼杀，几个方向的鬼子还在往这边增援，镇东自己来的方向，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晰的看见，两军鏖战的场景……
“通讯员，马上通知部队就地肃清敌人，占领以我所在的这个院子为中心周围的这些院落，坚守待援，我们被鬼子包围了，告诉战士们要节约弹药，尽量缴获鬼子的武器，咱们的部队正在外面给咱们解围，到时候咱们来个中心开花，坚持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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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转移，现在偏转到北面日军主阵地！”随着炮兵营长李郑的一声令下，炮兵阵地上，炮兵们推开火炮边上堆成了小山一般的弹壳，开始调整起火炮来……下完口令的李郑则看着那些个炮弹壳愁眉苦脸：“炮弹可是不多了，这一天时间就打掉了弹药存量的五分之一，一个基数的弹药算是报销了……”
炮兵的动作越来越纯熟，掉转炮口到调好高低角，仅仅花了不到五分钟。
“一炮试射一发！请给予校准。”李郑接通了二团指挥部的电话。
“明白！一炮试射。”
“近弹！”电话里的声音十分的清晰。
“试射第二发！”
“直接命中！很好，给我狠狠的打，李郑，我到时候给你们炮营请功。”
直到这个时候，炮营营长才听出这是自己的老团长王继威。
“副旅长，我明白，狠狠的打！”
“十发急速射，打！”
※※※※※
随着北面炮声响起，南面的日军就有点蠢蠢欲动了，这个时候，已经运动到了日军的眼皮子底下，距离日军不过一百五十米的地方的旅部警卫营，正在潜伏。
“咱们没有炮兵的支援，咱们两个营的炮加起来也不能起到什么用处，所以咱们干脆什么都不用。北面东面这么一打，鬼子肯定要从没有动静的两个方向抽调兵力，所以咱们就只等鬼子的动静……”
钱传志一直以来都是带侦察部队的，因为干部的缺乏，所以老潘让他去带那两个补充团，不过钱传志始终是不喜欢死打硬拼。和姜百无的风格完全不同，老潘原来那套不声不响偷袭的阴险搞法倒是最和他的心意，这次老潘把主攻方向定在了北门和东门，自己的南门只是佯攻，不过钱传志可没把自己的任务仅仅是定在造造声势上面，咱们小钱现在的心气大了，老潘的那句狭路相逢勇者胜把钱传志的血性也给激起来了，不过小钱不像龚学军一样冲动起来就要带队冲锋，他想的是怎么才能无声无息的，伤亡较小的取得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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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八路开始炮击北门？他们在东门有进展吗？”渡边少将又得到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虽然刚刚他的副官已经向他报告了镇子里面的八路军已经被压缩在了三十多个大院里面，现在正在俩个大队的日军的围攻之下组建收缩，不过东门刚刚的炮火给了渡边少将十分强烈的印象，这样的火力密度已经可以媲美皇军的一个旅团了，难道这些土八路能够这么快就掌握炮兵使用这一门艺术吗？
“阁下！东门我军已经被击退，杉本大队长正在投入最后一个中队的预备队，他让我转告您，他已经参加了预备队的攻击，如果不能成功，那就玉碎当场！”联络军官继续用那种标准的日本军人的沉着的口气向渡边报告着，好像自己说的是一个陌生人的生死一般……
“好的，我知道了！”渡边少将开始踱起步来，这是他当上将军之后才养成的一个习惯，这样负着手踱步可以表现出一个将军的从容不迫，不过现在的渡边绝对不像看起来那样从容，因为在心里渡边已经把那个仅仅派给自己六个大队兵力的岗村大将给骂了一百遍。虽然腹诽长官不好，但是这位长官却是是太过于小气，要是再有一个大队在手上，那还会这么吃力？
现在渡边已经从南北西三个方向各抽调了一个中队前来充当预备队，前次的腹泻事件尽管已经解决，但是拉了整整两天的那些中毒的士兵仍旧是手软脚软。所以少将并不放心将他们派上战场，因此最严重的那几个中队就被调来充当预备队，现在东边的情况紧急，预备队到了动用的时候了，可是八路军又开始进攻北门了，真是伤脑筋啊……还要不要从南门和西门抽调兵力呢？少将陷入了两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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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攻发起之后，二团的突击部队迅速的穿过小镇外面一道不宽的外壕，一营一连九班开始释放烟幕弹迷惑敌人，其余部队开始向着日军的掩体投掷手榴弹，这种加料的手榴弹是战士们根据原来的石灰烟雾弹改进的，大伙在石灰袋子里加上了自己平时舍不得吃的辣椒和胡椒粉。三管齐下，一下就给没有遭遇过这种东西的北面守军一个见面礼。
接下来战士们戴着运城缴获后配发的日制防毒面具冲了上去，趁着鬼子还没有反映过来，现就占了一通便宜，不过小鬼子根本就不在乎这点伤亡，和一连开始了激烈的肉搏战。不过战士们还有绝招，拼刺技术不太过关的，还有指挥员纷纷摸出了手枪开始大占便宜，还有的干脆冲着鬼子人多的地方就扣响了步枪，这可是一枪能打两三个啊！
敌人疯狂的反扑在前沿阵地被我军占领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北面作为预备队的两个日军中队被见独立旅攻势如潮的大队长田中役男给一下全都调了上来。先头连马上就陷入了苦战，不但被日军从阵地上赶了下来，就连旗手手中的二团军旗甚至都被日军夺去。这下带队冲锋的二团一营营长发彪了：“同志们，军旗就是咱们的生命，决不能叫小鬼子夺了去，杀啊！”夺过身边一个战士手中的刺刀就杀了上去。
但是日军这回却学聪明了，不合白刃战同样精通的二团拼刺刀了，远远的就开始射击，并原地开始就地防御，躲在各种各样的隐蔽物后面朝着冲锋的战士们开枪射击，两个开始被炮火砸塌的重机枪火力点也被敌人修复重新开火，北门的攻势一时陷入了停滞……
第三十八章 谁先撑不住？
以强击弱，以多击少，以精锐击平庸，以快打慢，以有备击无备，以集中击分散，这是兵法中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些基本原则。
北门形式的僵持，马上就导致了后续部队的攻击不畅，稳定了局势的日军马上就在残破不堪的阵地上面利用就手的一切材料来构筑着掩体，其中就有他们自己人的尸体，当然还有八路军战士的遗体。日军将缴获的二团的军旗倒挂在阵地上面。后面的高音喇叭里响起蹩脚的中国话：“土八路们，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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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多次战斗中立下了战功，薛不语现在已经是教导营的一个连长了，现在薛不语正趴在靠前指挥的钱传志身边，紧张的看着前方日军在频繁的调动着，数着对面阵地上的火堆，因为日军对于夜战极度的畏惧，因此，在北门和东门打响之后，就在阵地上点起了很多的火堆，认为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发现我军的进攻路线，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就在距离火堆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整整一个主力团就埋伏在眼皮子底下，正等着他们的团长一声令下哪！
“不行，敌人还没有慌乱，不能动……”
“团长，旅长在后面叫你马上开始攻击，不然就枪毙你！”
“枪毙也不能动，咱们没有炮兵，一切都要靠自己，叫旅长也给咱们五分钟的炮火，我马上就冲锋。”
“旅长说叫你接电话，北门东门局势十分恶劣，要我们赶紧行动！”
“这我管不着，开打之前我就说过了，一切由我看着办！电话我是不接的，要枪毙也等我下来了他才打得着！”
趴在钱传志身边的薛不语听着钱传志细声细气的和后面来报信的通讯参谋扯着闲皮，一边看着对方阵地上面好像有了动静：“团长，鬼子有反应了，在往后面调兵！”
“我看看……！”听见薛不语如是说的钱传志终于停止了隔着一个通信参谋和老潘的电话：“好！鬼子被那两个方向拖住了。给西边的地方部队打电话，要他们的*土炮，还有鞭炮锣鼓给我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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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是为了援救那两个被困的营，而二团是为了夺回自己的军旗，全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在两个方向上和鬼子反复的拼杀。日军本来的意思不过是为了打击围困部队的士气所进行的一场反偷袭作战，战斗目标不过是消灭小股的偷袭部队，现在成了骑虎难下了，先是两个被围困的营，占据了几十个院落之后，利用院落的高墙和围攻的日军两个大队形成了对峙的局面，两个大队没有办法一口气吃掉这两个已经抱成团的营，这两个营因为弹药消耗过多，一时也无力突围出去。
至于东门，得到了二团的一个营的预备队之后，团长龚学军也被老潘撩拨得脑袋充血，将老潘的原话给留守的两个营一通报之后，带着这群同样嗷嗷叫的兵就开始对东门的日军反复进行了攻击但是由于敌人集中了大量轻重机枪火力对东门进行压制，所以强行开始进攻的一团三营部队在突击了百余米，占领了日军第一线阵地之后，也陷入了和北门相同的境地，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伤亡在不断的增加，处境十分的危险，这个时候，九连三排三班班长陈群，第一个抢到前面，向正端着一支步枪射击敌人的机枪射手的龚学军要求完成爆破任务。只见他脱下棉衣，卷起袖子，操起一个zha药包，借着地面上的炮弹坑滚、爬、跳、跑。飞快的接近了日军第二线阵地的两个核心碉堡的一个，将日军扔出的手榴弹捡起回扔了两个之后，趁着爆炸的烟雾一纵身贴近了碉堡，将zha药包紧紧的靠在碉堡的外墙上面，拉燃导火索，转身跳开，不料zha药包被日军随后扔出的手榴弹爆炸的气浪炸开了两三米之外，这个时候，已经滚到了安全地域的陈群又冲上前去，捡起导火索已经快燃烧到尽头的zha药包，紧紧的抱在怀里，继续往前匍匐前进。
龚学军在后面大喊：“陈群，我命令你回来，扔掉那个zha药包！”
可只见陈群回过头来摆了摆手，一跃冲到了日军碉堡的墙上，紧紧的将zha药包顶在了外墙上面，屹然屹立，一动不动。
轰然一声，碉堡已经被炸的粉碎，他的身影也在迸裂的土石之中永远的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
陈群是一支队的老战士，自从在光华入伍之后，就随一支队转战，是现任一团三营十连班长，曾多次立功，打运城飞机场的时候，由于部队攻击失利，当时的一支队参战部队全部受到了老潘的批评，战前动员的时候，就曾经给旅部写过血书，上面写着：“一雪前耻。”
这次总算是实现了他的诺言，用自己的生命为后续部队的推进扫清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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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东门已经十分的吃力了，八路的炮火十分的凶猛，一个小时不到已经落弹几百发，前沿被其步兵反复攻击，杉本大队已经伤亡殆尽，杉本大队长玉碎，北面也有两个中队被完全打残了，阵地现在还在我军的手中，但是如果没有预备队，恐怕很难再在这样的攻势之下坚持一个小时！”被渡边派到东门接替已经率队支援前沿的杉本大队长指挥的仓永中佐现在也开始叫起苦来，因为随同他一起前去增援的一个中队，也在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补充过程中，消耗殆尽了，身边剩下的不过是一个小队了：“如果没有增援，我将率剩下的一个小队一起增援东门阵地。”
“坚持一下，北门现在也十分的艰难，据西门报告，西门也开始了火力准备，现在我实在是抽不出更多的预备队给你们！”渡边看着身边的两个中队的预备队，正在考虑将他们派到哪个方向：“八路的这个指挥官是不是疯了，这样狂攻朱河镇，将有多大的伤亡难道他不知道吗？这样好了，一个中队派往东门，另一个中队仍然留在手里，西门已经开始攻击，那么那里的人是不能再调动了，围攻那两个营的两个大队现在形势还比较平稳，就再抽调一个中队，随时准备增援北门好了！”
“报告！阁下，城内的被困的八路现在四下放火，整个朱河镇的东面已经被烧起来多处难以扑灭的火头，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什么？八路军难道不是有不许破坏老百姓财产这一条军规吗？他们怎么能这样胡作非为？”这个时候的渡边少将的脑袋上开始冒汗了，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没有正面回答怎么解决这个火烧眉毛的事情，反而为那支放火部队的长官考虑起军纪的事情来了！
第三十八章 谁先撑不住（下）
实际上这把火应该说是从赵大麻子那个方向开始烧起来的，围攻一营二营的那两个日军大队看到久攻不下，伤亡颇大，占据了有利地形，同时又在这里搞过军事演习，地势熟悉的这股八路神出鬼没的东放一枪西扔一个手榴弹，给习惯了面对面交手的日军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平时跟在老潘的身边常听老潘海吹的姜百无将老潘说过的“拨帘战”“开门战”（注）发挥的淋漓尽致，头疼之余的日军开始疯狂起来，准备放火烧屋，抱来了大量的柴草。
首先发现的就是赵大麻子的一营的战士：“营长，鬼子抱来了柴火，看来是准备烧房子了。你看怎么办？”
“妈的，鬼子真他妈的毒，既然他要放火，老子就给他先放上一把，反正现在的风向对我们有利！”
因为当时吹的是南风，而一营二营占领的地方倒是上风头，于是横下一条心的赵大麻子叫战士们也搬来了柴房的柴草，还有厨房里的灯油，一下就把跟鬼子接触的那几栋房子给点着了，然后就撤到了后面的院落里面。这下鬼子可就慌了手脚，火势一起来，就借着南风呼呼的往鬼子占据的院落蔓延，身上泼了水的赵大麻子领着战士们一通手榴弹，乱枪之下，反倒打了准备放火的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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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这边要说可是四个方向最热闹的，战前由主力部队配发了大量的新枪的地方部队，早就等着试试枪了，带着他们在这个方向包围的是旅部侦察营，规定了每人放五枪之后，接到钱传志命令的侦察营长命令部队开始动作，一时间地方上自制的土炮开始了轰鸣，早有准备的民兵开始使用汽油桶子放起了鞭炮，土铳的轰鸣比之迫击炮的声响更加的大，特别是那种办红白喜事用来造声势的连环土铳响起来之后，就好似炮群在轰鸣，偶尔掉下来两发迫击炮弹，还是侦察营害怕完全搞假的，引起鬼子的怀疑。一时间西门的日军是趴在环形阵地的土包后面，两脚恐怕也是微微的颤抖，只是不知道这西门的炮兵怎么这样差劲，炮都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了，只有少数的命中目标，不过这打在沙包上扑扑响的子弹却是货真价实的，所以鬼子兵全都等着这些火力充足的八路浪费完了弹药之后冲上来的时候再好好的教训他们。至于支队部渡边少将的抽调兵力的命令，被本身就只剩下了两个中队的饭原大队长毫不客气的拒绝了：“阁下！在我的前方至少有一个团以上的八路等着冲上我的阵地，屠杀我的士兵，我不能冒这个险，现在西门一兵一卒都不能调动，如果有可能，请将我那个中队还给我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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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方向一起打响之后，渡边少将确实是捏着手里这寥寥无几的机动兵力不知道投放到什么地方，第一次为被牵制在镇内和被围的两个营的八路混战的两个大队无谓的浪费兵力赶到不值得，早知道这股八路这么难吃下去，那么就不会使出这一着来了，现在几乎半个朱河镇都在燃烧，如果火势不能控制，说不定自己的指挥部也要赶快的迁移了。
“西门还不到危险的时候，饭原君你的要坚持下去，现在整个支队都在全力投入作战之中，不可能有多余的兵力来支援你了……”渡边少将缓了缓之后用沉重的口气向饭原中佐说了一个事实：“我们的这个计划说不定是一个错误，在我们对面的这支八路不能以普通的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来衡量，失去了空中和炮火优势之后，我们只能和他们拼一拼士兵的意志和勇气了，希望饭原君不要失去作为一个大和武士的勇气！”
“那么，渡边阁下，一切都交给我了，除了玉碎，或是成功，你不会再听到第三个结果！”
“……很好，望君努力战斗。我将作为你最后的预备队……”
“北门指挥所吗？最后的预备队已经派到了你们那里，一定要给我顶住，天亮之后，飞行部队就将给我们支援，友军也在向我们这里急进，我们一定能够胜利！拜托了。”
“藤田中佐，你的南门最为平静，按照中国人的战争逻辑，他们应该会围三阙一，不可能四面攻击，现在另外的三个方向全部找到猛烈的攻击，只能从你那里抽调兵力了，让你的二中队到我这里来，充当预备队。”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兵力严重的不足，我们只有等到天明！你的明白？”
“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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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是前文所述薛不语看到日军调动之后发生的一些情况，短短二十分钟，被老潘逼得受不了的钱传志干脆拔掉了电话线：“老子今天就是抗命了，还非等到这调走的鬼子走远一点不行，薛不语你带人给我摸上去，先把那两挺机枪给我控制了，前沿有不少地雷，也要标记出来，十分钟之后发起攻击，你明白了吗？”
“明白，团长，你说旅长会不会真的枪毙你？”
“兔崽子，只要打得好，别说枪毙了，旅长得请我喝酒，要是你小子给我搞砸了，那就不等旅长毙了我，我先毙了你再说！”
“嘿嘿！那感情好，我还在为你的脑袋操心哪！”正说着，钱传志在薛不语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快！十分钟……”
看着薛不语带着教导营一连尖刀排蠕动着的身影，钱传志自言自语道：“老团长，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说的要动脑子打仗，这明摆着冲上去白给的事情咱可不能干，还有这狗蛋，改了个名字叫薛不语就真把自己当文化人了？说话开始拐弯了。不过是个好小子，打仗勇敢，比我老钱强。”
……十分钟之后……
“打！给我狠狠的打，拉枪栓，先拉枪栓！”
挥舞着手枪站直了身子的钱传志，根本就顾不了从耳朵两边呼啸而过的日军的子弹，在战壕里来回的走动，南门的战斗异乎寻常的顺利，这次不是鬼子制造的假相，而是确实的兵力不足，加上被薛不语带领的教导营的那些个老兵偷偷的摸上去，端掉了两翼的两个交叉对着正面的碉堡，并且把那两挺重机枪对这日军的阵地开始狂扫。
而钱传志则在后面指挥着补充团的战士使用排枪对前面阵地上的日军继续进行压制射击，不过有些个战士一紧张起来就忘记了压子弹，拉枪栓这些基础的战斗动作了，弄得已经自称是老钱的钱传志这会是恼火不已，不停的踢这些不长进的家伙的屁股，同时提醒他们该怎样执枪才打得准：
“用枪托顶着肩膀，对了，拉开枪栓，压子弹，推子弹上膛，瞄准，三点一线扣扳机，好，拉开枪栓退弹壳，上膛……”蹲在一个紧张得浑身发抖的新兵身边，钱传志手把手的教着这个新兵对敌军阵地发射了一颗子弹之后，才发现，本来颤抖不已的那双握惯了农具的大手现在已经沉稳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动作也是做得稳稳妥妥的。于是起身要走：“团长，俺刚刚害怕，不过现在已经不怕了，你说是不是俺是他们说的孬种啊？”
“同志，你作得很好，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打仗的，害怕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第一次我和现在的旅长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还尿了一裤子哪，没什么！好好打。”
等到钱传志站起身来的时候，发现几乎所有补充团的班排连长都在阵地上学着自己的样子在指导着新兵进行战斗，火光映照之下，好似一尊尊战神一般，不过这个时候，司号员已经吹响了冲锋号，因为前面的教导营和旅部警卫营已经从两翼冲了上去，把正面的小股抵抗的日军给压了下去……
“上刺刀，跟我冲啊！”钱传志一挥手中的枪带着补充团就要冲进镇去，不过又回过头来对这身边的参谋说道：“给旅部打个电话，就说钱传志带队冲锋去了，死不了回来再让旅长枪毙！”
第三十九章 责任谁来负（上）
天色渐渐的放亮了，震天的喊杀声渐渐的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已经占据了半个朱河镇的独立旅此刻也是攻击乏力了，而在最后一刻收缩兵力在镇西站稳了脚跟，布设了街垒，并且疯狂的释放毒气的渡边也松了一口气：“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啊！”
与此同时，发出同样叹息的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对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啊……”
一夜之间，齐装满员的两个主力团，还有两个补充团，再加上两个旅部直属的营，阵亡达到千人以上，轻重伤超过八百。最让老潘痛心的是————一团团长龚学军阵亡，补充团团长钱传志胸部中弹重伤。一时间一团、补充团群龙无首。营、连以下的干部伤亡更是惊人，伤亡达到了惊人的四分之一，尤其是政工干部，因为政治委员带队冲锋这一老传统，更是达到了将近三分之一的程度，战斗骨干损失严重。毫不夸张的说，两个主力团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半残废……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全身被熏得漆黑，一身的洞洞装的姜百无，不过现在他也不好受，因为后面越来越大的火势，所以在突围的时候，一直顺风顺水的姜百无被一栋坍塌的房屋轰然倒地时溅起的火星给溅了一身，一下子须发皆燃，被一旁手忙脚乱的战士们在救火的时候给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身上乱蹂躏了一通，现在也算是半个轻伤员。
看着那些个被送往后方的负伤的指战员，老潘这个时候是欲哭无泪了，能怪谁呢？
一夜的乱仗，虽然到接近天明的时候，看来是攻进了朱河镇，可是占领的这些地方基本上全是日军主动放弃的，因为这里全都是赵大麻子昨天晚上一把大火烧过的地方，全是断壁残垣，而日军现在占领的整个镇西那三分之一的地盘却是建筑完好无损，并且面向各个方向又重新构筑了工事。甚至于因为兵力的集中，现在这股还剩下三千人不到的鬼子，恐怕是更难收拾了……
※※※※※
在这样的情况下，老潘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要是没有一个适合的指挥机构，也许自己是一个合格的连长，营长甚至团长，可是一个旅上万人的生命全都在自己一念之间的时候，自己就力不从心了，一个合格的高级指挥员真是太难了。以前总以为打仗不过如此，脑袋一拍就能想出好的主意来。可是这一仗打下来才发现，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总是太多，自己做好了计划，没想到鬼子来了个请君入瓮，就让自己的全盘计划全部落空，被鬼子一顿猛削。把鬼子想得太蠢也是老潘自己检讨最多的地方，小鬼子能够在中国大地上横冲直撞，靠的不完全是他强横的战争实力，很大的一部分还是日本对中国各方面深入的了解和研究，甚至于是学习和借鉴。日军的多数军官都可以说是精通于步兵战术的，老潘吃这么一次大亏之后，终于搞明白了，这个战争电影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来不及为阵亡和受伤的战友们悲痛，老潘立刻决定了，要在今后的日子里，仿造后世的参谋部的形势培养一批合格的参谋，负责制定各式各样的作战计划，还有就是加强情报工作，最主要的是要加强各级主官的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教育工作。为了这些事情，甚少开会的老潘马上又组织了一次营以上干部会，也就是俗称的“诸葛亮会”。
“同志们！战斗已经打到了这个样子，僵持不下，而且形成了牛抵角的态势，我军的伤亡十分的惊人，两个主力团基本上丧失了四成的攻击能力，至于补充团，虽然伤亡不大，但是补充团团长钱传志胸部中枪重伤还在抢救，可以说也是各自为战，还有炮兵，因为没有明确的校对员，所以炮弹消耗过多，造成这样被动的局面，主要的责任在我这个部队的主官，到时候仗打完了我会和总部汇报这件事情请求处分，大家不要背什么包袱，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要消灭这一股日军，大家都可以谈谈自己的想法，看有什么好的办法！”主持会议的老潘开门见山的将昨天直到今天的情况向所有与会的众人做了通报。不过老潘的话音还没有掉，姜百无就从角落里面冲上台来：
“旅长，我对不起龚团长，对不起钱团长，对不起那些牺牲的战友啊！都是因为我不按作战计划行动，擅自攻进城里，以至于造成其余部队为了援救我所带领的两个营，这才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旅长，你毙了我吧！”说罢，姜百无一八抽出了手枪，就摆在了老潘的桌子上面，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老潘的双眼……
一时间老潘心里是百感交集，要说这罪魁祸首就是这姜百无，可是自从在光华，这个前国军少校跟随老潘暴动以来，因为跟随老潘行动的多为姜百无的下属，推举老潘为头之后，姜百无是处处维护老潘的权威，指挥作战也是敢打敢拼，着实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攻击之后一点算伤亡，反倒是最先突进镇里，被团团包围的一营和二营伤亡最小，战果最大（占领了日军渡边少将的司令部，生俘日军一名中队长还有十余名日军伤员）。最后还接应东门的攻击部队进镇。可是不处分他的话，那么服从命令听指挥这条铁律那就是一纸空文了……最后老潘站起身来缓缓拿起起桌上那支自己送给姜百无的柯尔特手枪，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转枪口，插到了自己的皮带上面：“参谋长，你先到外面的禁闭室里面呆着，功过自有评说，你是旅部的高级军官，处理你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你要相信一点，你对独立旅对革命是有功之臣。我们会考虑你的实际情况的！”
姜百无和两个旅部警卫营的战士出去之后，老潘发现，台下哪些一团的指挥员们好像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处理是对的，战前斩将，智者不为……
“对于此次战斗的责任问题，大家不要再讨论了，先说说看有什么好的办法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旅部机要参谋一溜烟的跑进来：“报告！三团李副政委急电！”
老潘一看，顿时把桌子一拍：“好你个老岗村，真是老奸巨猾啊！”
※※※※※
老潘这里在开会，那边的渡边少将也没有闲着，这一晚上的混战，实际上日军遭受的打击远远不是老潘所能想象的。因为钱传志的最后一击，差点就造成了渡边支队的全面崩溃，好在渡边少将壮士断腕，一发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马上就放弃了对被包围在镇里的一团两个营的围攻，趁着被围的八路军被冲天的大火阻挡的时机，在独立旅的各个攻击方向上都放起了大火，再将部队往唯一没有受到攻击的镇西撤退集结，虽然在撤退的过程中被衔尾直追的一团二团猛打猛追了一通，可是好歹将残余的力量全部集结了起来，最后形成了稳固的阵地，有了和独立旅
继续对峙的本钱。
“卑职是第六十三师团渡边少将，现全军被围于崤山山区的朱河镇，部队与数倍于己占据了火力优势的八路彻夜激战，敌采用重炮轰击我一切活动目标，炮兵损失殆尽。并不顾己方民众，在镇内疯狂使用火攻，将我守军分割包围，现收缩兵力，等待支援，唯望司令部督促荒木大佐火速增援，否则卑职只能全军玉碎以报天皇陛下的恩典！”
电报发出之后，渡边少将自己看了都觉得丢脸，堂堂的帝国少将怎么能还只有一个晚上就哭喊着要增援部队呢，可是今天天明之后的各处阵地的前沿实在是让渡边少将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此处之街道，彼处之房屋，均死尸累累，然而已黑，紫色之血块染于全身，颜青黑，脸膨胀，头发则与血和尘结而成块，白齿四五枚，乃轻轻咬着嘴唇，而赤襟又露而触人目……
第三十九章 责任谁来负！
……当时南门八路军利用偷袭的方式占领了两处重要的机枪堡垒，掉转枪口使用皇军的机枪在侧翼对顽强抵抗的皇军藤田中佐所属的一个中队，接着就是潮水一般的集团冲锋，被三面夹击的藤田部马上就支撑不住，开始撤退，于是战线始为动摇，为了堵上战线的缺口，渡边少将只好从支队部抽调卫兵三十余人组成最后的预备队进行反击，但是就如扬汤止沸一般，三十多人组成的单薄的战线马上就被绝对是团规模进攻的八路撕了个粉碎，挺着刺刀冲锋的这支八路军和其他的曾经交过手的八路不同，他们根本不要俘虏，就是绝望的士兵投降也被无情的杀死。支队部观察所指挥的渡边少将在此情况之下只能弃卒保车，放弃了围攻那两个仍在疯狂反扑的那两个营的敌军，对南门高歌猛进的八路进行阻击。至此战线彻底崩溃，接到命令之后的各个战线开始收缩，并试图在镇西建立牢固的阵地进行抵抗。阵地上的日军高呼：“请一试吾日本男儿之腕前”，利用断壁残垣进行猛烈射击，突然不知为何，南门攻入的八路攻势突然一滞，听得懂中文的士兵得闻对方阵型中高呼：“钱团长受伤了。”估计是敌军高级指挥员被我军击毙……借此机会，日军始收缩战线成功，将战线稳定在镇中央的核心工事之前。
“诸君！我部已到生死存亡之际，唯愿玉碎之前给对面敌军以沉重的打击，诸君当有为帝国献僧勇气，督促各部奋勇战斗，荒木大佐的援军将在一日之后到达，方面军的飞行集团将对敌军进行轰炸……”
“阁下，愿与将军共荣辱！”
“愿玉碎以报皇恩！”
“……”
“很好！那么就看各位的了！”
虽然剩下的四个大队长全都表示了奋战到底的决心，而荒木大佐也发电前来，告知能在一天之内赶到朱河镇进行救援，可是渡边少将仍旧是没有了信心，因为昨天晚上的战斗只要再来上一次，那么一切全都完了……
是役，日军伤亡大队长以下两千三百人，失踪八十余人。其中包扎之后能够重新投入战斗的轻伤员不到三百人……
※※※※※
山西，八路军总部。
“什么？潘杨怎么打起了这样的糊涂帐？发现是五千鬼子之后还要和精锐的鬼子硬拼？”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彭zong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伤亡太大了，两个团长，十几个营连干部，四十多个班排干部，还有教导员指导员……一千多战士，这都是部队的精英啊！潘杨是干什么吃的?我要撤他的职，乱弹琴，真是乱弹琴。现在不管哪一个军区都没有这样的搞法，和五千鬼子打攻坚战，给独立旅发报，命令他们马上撤出战斗，跳到外线进行机动作战！”
“老彭，不要发火，这是潘杨给总部的电报，上面他已经对战斗失利表示负全部责任，还有现在发现一个新的情况，经过他们的讨论，决定了新的作战计划！”又是左参谋长在关键时刻拉了老潘一把，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一只大手在起着作用，干涉着历史的脚步……
“我看看！……好嘛！这样才是我们八路军的打法，给他们发电报，潘杨记大过一次，撤销旅长职务，着其担任独立旅代理旅长，并且同意他们的下一步作战计划！”停了一下彭zong接着说道：“这一仗打完之后，看来潘杨还是要到抗大去学习一下，这个小子太过毛躁了，根本就不像一个高级指挥员嘛！
“还有就是日军正要通过运城地区跨过黄河对那股被围的日军进行增援，你看是不是给在当地活动的晋冀鲁豫的部队发一个电报，指示他们给日军的增援制造一点麻烦？”
“不错，是应该给他们一点支持，毕竟哪些部队当时都受了潘杨的好处，没有带走的武器弹药可是补给了这些部队不少，现在也是他们投桃报李的时候了！”心情愉快起来的彭zong开始和左参谋长开起玩笑起来。
一时间作战室里面紧张的气氛放松了不少。
“还有就是能不能利用您和老总和卫立huang将军的私人关系，将这一情况通报给卫将军，他们在那一地区活动，请第一战区也对日军的增援部队进行一下牵制，那么就更好了！”
“这个卫老总是我们很好的朋友，潘杨手下的那个王继威这次从卫老总那里投奔我们，虽然在各个方面我们都占了便宜，但是对于卫老总总是觉得有一点亏欠啊！”
“交朋友贵在坦坦荡荡，就把王继威的情况如实的告诉卫老总，并把我们现在的困难也和他们明说，相信卫将军是深明大义的人，能够理解我们！”
“那就这么办好了。我这就给中央给老总发报去！”最后彭zong给这件事情做了一个结论。毕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进行抗战是现在的第一件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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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条山，国军第一战区长官部。
“诸位同僚，日军在与我隔河相望的崤山地区大肆进剿曾经与我们在运城地区并肩战斗过的八路军独立旅，现在情报显示在朱河镇一带进行激战，八路对五千装备精良的日军进行围攻，可是伤亡甚大，现在日军正要从运城地区调集兵力过黄河对那股被围的日军进行增援。我看我们应该有所行动了！”在王继威“反水投共“之后，卫立huang虽然是十分的恼火。但是心目中对于蒋委员长的调集兵力围攻反水部队的命令大大的不以为然，因为在这位爱国名将的心目中，现在一致对外打鬼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此在位于自己的大后方的崤山地区的战局这位一级上将是十分的关心的，现在又收到了和自己的私交颇好的朱老总的电报，那么这件事情就是义不容辞的了，虽然对王继威是一个**员，还有那支队伍是八路军在光华拉起来的说法半信半疑，可是事以至此，内讧总是于事无补，反倒叫小鬼子看了笑话。
可是将军的部下却不这样认为：“卫长官，卑职看来这件事情还值得商榷一番，至少应该给重庆方面发一个电报确认一下才好，我军才对日军进行了大规模的作战，兵员装备全都不齐，并且部队多疲惫不堪，那支八路军又是咱们这里反水的部队，我看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好了，犯不上为了他人做嫁衣裳！”这是第八十军新编第二十七师师长王竣。
“不然，卑职认为，日军的行动是一环扣一环，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明白，要是日军在我们的身后赶跑了八路，控制了我们的补给线，那么我们今后的日子就更为难过了，不要说兵员装备无以为继，一旦日军大举进攻我中条山，我军将无后路可退！第三军第十二师师长寸性奇本身对八路并无多少好感，但是这次却从战略全局的考虑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寸师长此言差矣，我军在中条山坚持斗争不下三年，每一次日军进攻都是气势汹汹，尤以前次攻击最为猛烈，但是将士用命，岂有不胜之理，若此等为他人火种取栗之行动，请恕我部不能参加！”
“我部整补未毕，也难以完成此等重任！”
“若是将日军吸引到中条山方面，这样的责任由谁来负？”
“我来！”当时一声断喝，将闹腾腾的会场一下震得鸦雀无声，大家都抬头看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