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暗战（3）
第二百九十四章暗战（3）
“啊——”王清华感觉自己的耳朵一阵生疼，从复杂的思绪中猛然醒悟过来。www.uu234.com.www.uu234.com原来裘婉儿见自己半天没有反应，就伸手揪了自己的耳朵。“你干什么啊？”王清华摸着自己被裘婉儿拧的火辣辣的耳朵道：“你也真下狠手啊！”
“我刚才说话，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听？”裘婉儿大声吼道。
“听了，我怎么没听了。你看见我没有听了？”王清华狡辩。
“好，”裘婉儿一本正经道：“你把我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奶奶个熊，我又不是小学生干嘛要给你重复。有病啊。王清华心中这么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给裘婉儿重复。
“你刚才说，我属羊，兰英属牛，我们两个属相不……”
“不是让你说这些，说后面的。”裘婉儿一副娇蛮的样子。
“兰英的爸爸是市委书记，你爸爸不是……”王清华继续应付。
“也不是这些，再后面……”
草，再后面就进不去了，难道要跟老子玩老汉推车吗？王清华看了一下裘婉儿气的起伏不定的胸脯，脑海中竟然产生了一个很猥琐的念头。
“后面没了，后面你就说你爷爷是中央政治局委员……还说什么你爷爷就你一个孙女，特别疼你之类的话。”后面话当然是王清华胡编乱造的。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说那些话。你根本就没听我说话，你在想什么。你在跟我说话都心不在焉，你跟那个兰英在一起也这样吗。你是个骗子、无赖、流氓……”裘婉儿说着小拳头竟然往王清华身上雨点点般打了过来。
王清华也只好任由她胡乱折腾，反正打在自己身上跟挠痒痒也差不了多少。
裘婉儿打了一阵，忽然扑在王清华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这可是有伤大雅的事情了。一个堂堂副市长，怀里公然爬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别说人家还是裘学敏的千金小姐，就是人家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这样也会引起一片哗然。
王清华急忙将裘婉儿扶起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了吗？我下次再不这样了。以后我好好待你，把你当姑奶奶一样供着总行了吧。”
“不行！”裘婉儿依然黏在王清华身上不起来，“谁要当你的姑奶奶了。再说了，人家还不想变的那么老。”裘婉儿在王清华的怀中一边抽泣，一边撒娇，弄的王清华没有丝毫办法。
“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总可以了吧。”王清华也是一时情急，什么都敢答应。说着回头在市委大院看了一圈。虽说市委大院里比跟昔日热闹的景象没法比，但也能算的上是车水马龙了。
那些人有些人认识王清华，有些不认识王清华，不过见有人在市委大院里这样搂搂抱抱的，难免停下来看稀奇。看一会就窃窃私语一阵。
不过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并不是这些。看门老汉当然认识王清华，却不认识裘家大小姐，还以为王清华遇到了什么麻烦，急急忙忙跑过来问王清华：“王市长，需要叫保安吗？”
郁闷，没有听说过那位市长谈恋爱，需要保安过来帮忙的。王清华摆了摆手，让看门的老汉离开。看门老汉走一阵，好像还不大放心，就回头看一眼，好像在询问王清华，是不是确定不要保安。
“你答应我，以后要对我好。我就放开你！”原来裘婉儿也知道这样让王清华很为难，故意做出这么大的动作让王清华出丑。
“好吧，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对你好。”王清华无奈地答应。
“只准对我一个人好。”裘婉儿继续补充道。
“只对你一个人好。”王清华无奈地补充。
“不准跟兰英……”裘婉儿说了一半，马上又停了下来，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吧。你肯定做不到。不过你一定要对我的好，比对兰英的好多。你能做到吗？”
哦，这小姑娘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有想独吞自己的想法。王清华也是一阵激动，心想：是不是每一个市委领导的女儿的都有做老三的冲动呢。先是兰英答应自己纳妾，接着是裘婉儿要让自己不均等分配自己那一点少的可怜的好。
“好吧，我答应你，对你的好，一定比对你兰英姐姐的好多一些。”王清华一时冲动，妄自在就给两个人排了顺序，兰英老大，裘婉儿老二。裘婉儿应该叫兰英叫姐姐。
裘婉儿马上转悲为喜，脱开王清华的身体，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道：“好了。不过晚上正好有个同学开生日party，你就跟我一块去吧。看你表现如何？”裘婉儿说着，好像很认真的样子，歪着脑袋，把那白皙的脖颈展现在王清华的面前，等待王清华的回答。
这不是纯心开玩笑吗。自己一个堂堂副市长，就算是马上要被免职了，也不能随随便便跟一个小姑娘参加什么同学的生日party啊。这要是说出去，还指不定那些新闻媒体传出什么爆料新闻呢。但是如果一口回绝，裘婉儿肯定又会胡闹。
王清华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晚上我正好有一个同学聚会，你跟我一块去。你那同学的生日party，我看就算了吧。毕竟我现在还是堂堂副市长，跟一帮小女孩在一起瞎折腾，传出去不好。你觉得呢？”
“不——行——”裘婉儿一字一句道，“谁规定副市长不能谈恋爱了，那条法律法规规定副市长就不能跟自己的女朋友参加同学聚会了？”
裘婉儿说完，乌黑的眼珠在眼眶里一转马上接着道：“你可别想歪了。我可不是带你出去拉风的。你是副市长不假，但是我不稀罕。”
王清华马上道：“既然你不稀罕，那叫我干什么？你自己去不就完了吗？”
裘婉儿抿嘴一笑，知道自己被王清华玩了偷换概念的游戏，马上脸上一红道：“人家说不稀罕你的副市长，没有说不稀罕你的人。”
王清华脑子里灵光一闪，马上道：“你就不害怕我去参加你同学的生日party，万一碰上一个跟我对眼的美眉，你不就又多了一个情敌？”
裘婉儿马上道：“你以为谁都稀罕你啊。长的又不帅，又不会体贴女孩子。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这么傻之外，估计没有第二个人对你这么好了。”
不过裘婉儿说完，态度就不那么坚决了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去，那我就只好委屈一下，晚上参加你的同学聚会了。”
王清华又哄了裘婉儿几句，又定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才算把这位裘家大小姐打走。
裘婉儿前脚刚刚踏出市委大院的门，王清华的手机就响了，是兰英打过来的。
“我的王大市长，还在忙着呢？要不要把裘家妹子也请来也吃个便饭？”兰英声音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兰沧海，还是关凤鸣已经把自己跟裘婉儿在市委楼下见面的事儿告诉了兰英。
“稍等，我马上就上去。你不是同意人家纳妾的吗。这会就吃醋了？”王清华半玩笑半试探地问了兰英一句。
“纳妾是好事啊。也可以替我分担一些。再说了，我也没有吃醋啊。我这是在为你高兴呢。这么快叫钓到一条美人鱼，而且背景不俗。就是不知道人家婉儿乐不乐意做我的妹妹？”兰英的话也是三分虚伪七分真，闹不清楚到底要说什么。但是如果兰英不吃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什么姐姐妹妹的，一个小孩子，瞎胡闹，你还当真了？”王清华自找退路。
“我当什么真啊。就怕人家姑娘当真。不过我可告诉你，裘学敏可不是好惹的。万一那一天，他要是知道你跟他姑娘不干不净的，你就有大麻烦了。”
“你说话能不能稍微的文明那么一点点。什么叫不干不净的。我跟裘婉儿什么时候不干不净了。跟你不不干不净倒是真的。”王清华故意挑逗了兰英一下。
“你少沾了便宜又卖乖了。你们刚才在市委楼下面搂搂抱抱的事儿，当别人都没长眼睛啊。”
“谁给你说的？”
市委大楼里，人才多不多不干说，工作效率快不快不敢说，不过大小报的度绝对可以算的是全市一流。你不知道在哪儿生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转眼间就会传到领导耳朵里，有些事情，甚至正在生着，领导已经知道了。王清华对这些倒是有所领教，不过王清华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
“谁说的你就别问了。我这儿也好说。你别说跟裘婉儿在市委楼下面搂搂抱抱，就是你们两个上了床，我也不见怪。不过老爷子那边你可得小心应付。现在正在火头上呢。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往我家里赶，我劝你还是做好心里准备。”
兰英这个电话算是给王清华通风报信的。
要不就不去了。王清华心里别别扭扭的。去了之后，万一兰沧海不明就里，说几句难听话，自己脸上挂不住，难免说出不中听的话，就对兰英道：“要不这样，你给老爷子说一声，我不去了。改变有时间了再过去。你也给老爷子解释一下，告诉他，我跟那裘婉儿根本什么事儿也没有。”
“什么？有你这样的吗？你在外面惹下了风流债，让你老婆给你擦屁股。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兰英有资格以王清华的老婆自居。因为他们之间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差一道手续的事情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暗战（4）
第二百九十五章暗战（4）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王清华最终还是没有去兰英家。www.uu234.comwww.uu234.combsp;出了市委大院就想起了关凤鸣给自己安排的任务，打了个的直奔唐氏集团。那天唐糖晕倒之后，一连串的事情，让王清华无暇分神，也不知道唐糖现在怎么样了。
到了唐氏集团门口，下车正要进门就被保安拦了下来。王清华心中有些纳闷，这个保安按理说应该认识自己，为什么还挡自己呢，难道是唐氏集团已经易主了？王
王清华想到这里也不能确定，只好给保安解释：“我是市政府王清华。也是你们唐小姐的朋友。我想见一见你们唐小姐。”
“不行！”保安态度很坚决。站在那里一本正经的样子，连正眼都不看王清华。王清华也没有必要跟一个保安较劲，只好继续道：“这样吧。你给你们唐小姐打个电话，就说王清华来了。”
那保安左右看了看，现没有人注意，这才低声道：“王市长，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是公司有了新的规定：上班时间没有预约，唐总一律不见。我们也是没办法。您多多谅解。”保安说着见另一个保安从门房出来，急忙闭口不言了。
唐总？想不到短短几天的时间，唐糖已经手握大权了。也难怪，唐范海死了，蔺雪梅又被中纪委扣押了起来，偌大一个唐氏集团，轮也轮到唐糖执掌了。不过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要执掌资产数十亿的公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然而从唐糖预约新规定上也不难看出，唐糖对公司的管理还是有一定的手段的。或许是之前有些低估了唐糖。总觉得一个姑娘家家，不太适合公司管理。
王清华往里面看了一眼，唐范海的灵堂已经撤了。应该是唐糖回来后，将唐范海的尸身火……不对啊。王清华突然一愣，公安机关正对唐范海的死因进行调查，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允许火化唐范海的尸体的。那么肯定是把唐范海的尸体挪到别处了吧。
我清华只好给唐糖打电话，算是预约吧。
“喂，你好。哪位？”唐糖的声音显得异常干练，王清华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曾经解救过的女孩。
“我——是王清华。你是唐氏总经理唐糖吧。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有些事情想和谈谈。”王清华本还想和唐糖开个玩笑，一听唐糖的口气也只好换了一副共识公办的态度。
“啊——王市长啊。”唐糖的马上兴奋了起来，不过语调总显得那么假，“您是贵客，我哪儿敢说没时间呢？您吩咐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
“不用了，我就在你们公司门口。”王清华冷冷道。
“您就在我们公司门口？实在对不起，失礼了，失礼了，您稍等，我马上下去。”唐糖说着一阵急促的声音，挂断了电话。
没有三分钟的时间，唐糖就出现了王清华的面前。唐糖的打扮已经完全可以用今非昔比四个字来形容。一身的珠光宝气，头也烫了，而且把梢染成了黄色，低胸的内衣，把一对尚未育完全的酥胸包裹的鼓鼓囊囊的。外套则是一件韩氏风衣，腿上是紧身的牛仔，再陪一双深棕色的短靴，完全是休闲与职业装的完美结合。
王清华愣了一下，不由在唐糖身上多看了几眼。
“没办法，公司宣传部专门给我设计的形象。”唐糖解释了一下，在王清华面前摇摆了一下身体接着问：“感觉怎么样？还行吧？他们说我现在是公司总经理了，不能再打扮的跟学生一样。那样见客户，显得不够尊重人家。”
王清华微微笑了一下，道：“这样很好，像个女强人了。以后咱们x市商业界恐怕又要多一位叱咤风云的冷艳美女了。”
“王市长就不要讽喻我了，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唐糖说着轻拉了一下王清华的胳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已经显得非常老道了。
进门的时候，唐糖没忘记把刚才那个保安训斥了一顿。保安想要解释一下，却被唐糖回以更加严厉的批评。保安只好郁闷地看了一下王清华，大概是再王清华求救。王清华就拉了唐糖道：“还是算了吧。保安也是严格执行你的命令。不应该批评，应该表扬才对。”
唐糖依然一脸的不悦道：“这帮人就是不长记性，好像故意跟我做对。执行公司规定也得视情况而定。他明明知道您是谁，还要拦着您。不是摆明了扎公司的台，让我难堪吗。您是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计较，万一来一个心眼小的领导来视察工作，连公司大门都进步了，还不跟我吹胡子瞪眼啊。”
王清华也知道唐糖这是在自己面前做样子，转过脸还不知道要些什么呢？说不定一时高兴，给那保安几百块的红包奖励那保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大家都说无商不奸，其实不是商人奸，而是手段比较阴鸷罢了。
唐糖已经不再用父亲留下的办公室了。新办公室在布置上除了大气、高贵之外，也不失秀气，眼色也不是那种统一的黑色和深棕色搭配，而是换了一些比较鲜亮的粉色和橘红色。这让王清华不由想起以前兰英的办公室。兰英在清水镇当镇长的时候，办公室基本也是这样的。不过兰英的办公室里几乎找不到一样黑色的东西。唐糖的办公室只是象征性地，用做了一些搭配。这也是处于商业谈判的需要，显得更加庄重一些吧。
“为什么你们女孩子都喜欢粉色和橘红色呢？”王清华进办公室，很随意地看了看问道。
当然王清华之所以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也是不想刚开始就把话题搞的那么紧张。
唐糖进身子窝在大班椅中，来回摇了摇，一副商业大亨的派头笑道：“怎么说呢？粉色代表温馨、橘红色代表温暖，也许女孩子大多都会在潜意识中有种不安全感吧。她们需要男生的保护。”唐糖说着在手边的电话上摁了一下，从桌子上捡起一支笔，转了转，接着道，“不过，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欢粉色和橘红色。还有些女孩子喜欢天蓝色和黑色。天蓝色象征着天空，代表自由，黑色象征的黑夜，代表凝重。”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个女孩进来将两杯茶水分别放在王清华和唐糖的面前，转身正欲离开。唐糖马上叫住了道：“张秘书，你过去把我前天拿回来的两天眼拿过来。”张秘书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不一会功夫，将两条极品黄鹤楼放在唐糖面前。
“没事了，你去吧。”唐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刚上任没几天的总经理。
直到张秘书离开后，将门砰一声拉紧。唐糖才从大班椅中走出来，将两条极品黄鹤楼放在王清华的面前，一脸微笑道：“那天多亏你把我送到医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两天烟，放在我这儿也是浪费了，算是表达一下对你的谢意吧。”
唐糖为什么突然之间要送自己两条烟呢？王清华大惑不解。就算是两条极品黄鹤楼，也就三四千块钱，难道其中有诈，或者是烟里面还有什么内容？不过从外表上看，两条烟也不像是做过手脚啊。
“王市长，您不要误会。我知道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可是你们国家干部规矩多，我也不敢送你过于贵重的东西。这个纯粹是我个人对你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唐糖顺势在王清华对面的沙上坐了下来，瓷碗一样的一对酥胸竟在弯腰的那一刻，完全展露在了王清华的面前。
我的那个亲娘啊。王清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也太给力了。简直要了老子的亲命。唐糖的胸脯虽然还没有育成熟，却也如玉如宝，对正当年的王清华来说，无疑如同两个重磅炸弹，不应该是核武器。
“这个……还是算了吧。你留着自己……其实我一般情况下不抽烟的……”王清华有些语无伦次了。怵女生的毛病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呵呵，”唐糖不知道王清华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语无伦次，只能笑笑，“我男朋友也一直想当面谢您。就是一直怕打扰你。这两条烟其实是他的意思……”
什么？男朋友？唐糖竟然有了男朋友。这不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吗。王清华分寸顿时也乱了，早将关凤鸣交代自己过问唐范海死因的任务抛之脑后。
“这个我就更不能收了。”王清华语气坚决，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不能不说是在吃醋，大大的吃醋，“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也就是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罢了。相信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这么做的。你替我谢谢你男朋友，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对了，你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什么时候有空了，让我见见他。”王清华说完继续道。
“这个太好了。他早就说想见见你了。只是害怕你工作忙，不敢打搅你。”唐糖一脸的高兴。
草你个姥姥！王清华肚中暗骂。你男朋友老早就想见老子干什么啊，难道是看老子跟你表演人工呼吸吗？老子只不过是想看看老子有没有竞争的实力罢了。老子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懂个鸟。
第二百九十六章 暗战（5）
第二百九十六章暗战（5）
一连串的老子之后，连王清华自已也郁闷了起来。www.uu234.com.www.uu234.com如果自己真成了唐糖的老子话，那么自己不就成了唐范海那个死鬼了吗。现在估计也变成一缕青烟，在天空飘散了。
想到唐范海，王清华忽然想起了关凤鸣交给自己的任务，话锋一转问道：“唐总，关于你父亲的死因调查，警察局那边有结果了吗？”
唐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神情显得很是忧伤道：“我也一直派人过去跟警察局交涉。他们说让我不要着急，办案肯定要有个过程，不可能马上就查出来。还说现在范斌失踪，失去了唯一的一条线索，案子进展恐怕有些困难。”
如果王清华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套话肯定是赵金明的推托之词。估计赵金明压根就没有让刑侦大队那边去调查。在说了，范斌作为唐家的管家，如果不是自己调查，估计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跟蔺雪梅的关系，和他在唐家所扮演的角色。赵金明怎么会扯到范斌身上呢。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现你爸爸的灵堂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把你爸爸尸体火化了呢？”王清华说到这里觉得这种问法有些不大妥当，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爸爸生前也是x市的商业界的精英，应该举行个比较隆重的追悼会才是。”
唐糖一下子显得非常诧异，用疑问的目光看着王清华道：“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
唐糖的话，让王清华更加不解了，只好笑了笑道：“这件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也刚才在你们公司门口看见你爸爸的灵堂已经不在了，这才进来问问。”
“可是……”唐糖的神情更加凝重了，“不是你让市政府那边过来人，告诉我，让我把爸爸的尸体尽快火化了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什么？”王清华马上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从沙里噌站起来道：“你有没有搞错。我从来没有派人给你传过这种话啊。”
“什么？”唐糖也从沙里站了起来，“可是那个人明明告诉我，是你说的啊。还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让我尽快将爸爸的尸身火化掉。还说不管让我用什么手段，尽快接任唐氏集团董事长的职务。难道这些不是你的意思？”
“那人长什么样？”王清华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接着问道。
“那人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反正不是很高，跟我差不多，好像比我还略微低一点。长头，分头……哦，对了，还戴了一副眼睛，脸上有麻子——应该是青春痘留下来的疤痕。来的时候穿一身深蓝色西装……”唐糖尽量详细地给王清华描述。
王清华在脑海中努力搜索，市政府那边自己认识的人虽然不多，但大多数也有点印象，并没有一个跟唐糖描述的人一样的人。
“唐总，你肯定是被人骗了。那人不是我派来的。”王清华尽管知道这样的解释，已经多此一举了，还是给唐糖说了一下。
王清华说完，两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这种意外，毫无疑问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王清华对唐糖越来越不信任了。因为王清华不能排除唐糖的这种做法是有意给自己撒谎的嫌疑。
“你火化你父亲尸体的时候，警察局那边有没有阻止？”王清华尽量用比较寻常的口气询问唐糖，但已经明显带着对唐糖的不信任。
按照警察局办案的需要，在唐范海的死因尚未调查清楚之前，尸身是不能火化的。法医随时都要对尸身进行再检测。
唐糖眨了一下眼睛，脸上讪讪的，但也没有作，生硬地回答道：“没有。”
现在究竟是谁冒充自己的人给唐糖传的话，让唐糖火化父亲的尸体，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到底是谁需要火化唐范海的尸体。很显然这个需要火化唐范海是尸体的人，跟唐范海的死因肯定有着非常重大的关联，而且极有可能是x市案最终幕后的黑手。
如果是唐糖撒谎，刻意要火化父亲的尸体，那么这里面又有可能存在一处弑父夺产的闹剧。然而，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唐糖不可能为了夺取父亲的财产将父亲杀死。因为唐糖作为唐范海唯一的女儿，即便是中间还有一个蔺学敏，唐范海也会在百年之后将自己大部分的财产留给自己的女儿唐糖。毕竟蔺雪梅自从进了唐家之后，就没有生养过子嗣。
想到这里，王清华觉得继续呆在唐氏集团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关键是要去警察局跟赵金明交涉一下，印证一下唐糖到底有没有撒谎。
告别唐糖，准备离开唐氏集团。唐糖显得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王清华不由也有些怀疑了，按理说唐糖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应该对自己如此暧昧。为什么呢？难道是美人计？王清华疑虑重重，离开了唐氏集团。
路上王清华将跟唐糖谈话的情况给关凤鸣汇报了一下，重点说了一下唐范海尸身已经被火化的事情。关凤鸣也是大惊失色，道：“这到底是谁干的，简直就无法无天了，这明显是毁尸灭迹。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王清华在电话里苦笑了一下道：“关主任，您就别那么大火了。查？怎么查？现在你我，包括兰书记，都已经是岌岌可危、自身难保，谁还会听我们的呢？”
关凤鸣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道：“你说的倒也是。要不这样吧。我让检察院那边配合你工作。韩舒静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个女同志政治上还是比较可靠的。再说了，你跟她也算是老熟人了，你看怎么样？”
王清华笑了笑道：“可以吧。不过你可别怪我没警告你。诚然韩舒静在政治上比较可靠，不会干那些作奸犯科的事儿，但是现在你能不能指挥的动就很难说了。”
关凤鸣道：“你说的是不是太夸张了。这一点我还对韩舒静同志还是有信心的。你放心好了，我马上以人大的名义给她电话。”
关凤鸣嘴上虽然说的很硬，但也明显已经对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韩舒静不是特别信任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说要以人大的名义跟韩舒静交涉呢？
挂断电话，很快到了警察局门口。这个地方基本还算熟悉。王清华径直往赵金明的办公室走去。
“同志，你找谁？”还是上次来的时候那个女警花挡住了王清华的去路。
“呵呵，”王清华笑了一下，“怎么，不认识我了？”王清华看着那警花问道。
“你是……”警花同志也有懵的时候，过了一会才恍然醒悟道：“哦——您是王市长。真是不好意思。您有事吗？”
“我有点事儿，找你们赵局长谈谈。”王清华站在警花面前心里别别扭扭的，平白无故竟然有一种自卑的感觉。这丫的姑娘个儿长的也有点太夸张了。王清华的身高不能算低，可站在这个女警花面前还是显得有点矮。
“您来的还真是时候，我们赵局长刚刚回来。”警花显得很热情，“要不……我带您上去？”
“那就多谢了。”对于这种感觉有些异样的美眉，王清华倒是乐的聊聊。
“怎么称呼呢？”王清华跟警花一边上楼一边问道。
“燕妮，您就叫我小燕吧。”警花笑着回答。
燕妮？好像跟某位导师老婆的名字一样。“难道姓燕？”王清华继续问道。燕这个姓并不多见，不过王清华也不是孤陋寡闻到没有听说过的份儿。
“对，姓燕。王市长知道燕这个姓，真是博闻多识。大多数第一次听说我的名字的人，都说我给他们说的是我的昵称。真把我郁闷的要死。”燕妮显得很活泼，不像有些警花一样，总是一张扑克脸，好像别人都是犯罪分子一样。
“你……多大年龄了？”王清华问完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才刚刚跟人家认识，问来问去的，跟相亲一样。
“呵呵……”燕妮却笑了起来道：“王市长，看来您不当警察真有些亏了。我以前还老以为只有我们局子里的人才有这种毛病，想不到您也有。”燕妮说着又咯咯笑了两声接着道：“我今年二十三岁，去年刚从警校毕业。现在在局办公室工作，主要负责档案管理，有时候也搞接待。”
燕妮说完，一副调皮的样子继续问王清华：“要不要把我的家庭情况和户口所在地都说一下呢？”
有些女孩子天生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燕妮估计应该就是这种。不过王清华岂能被一个女孩子难住，脸一沉道：“那你就说说吧。”
燕妮倒不介意，接着将自己的身世乱七八糟给王清华说了一大堆。王清华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了一路，很快就到了赵金明办公室的门前。
燕妮帮王清华敲了门，给赵金明汇报了一下。赵金明也跟着燕妮出来，一见王清华马上满面笑容道：“王市长，你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让我们也好有个准备。”说着转身对燕妮道：“去，赶紧把我的好茶给王市长端上来。”
赵金明的热情和客气，让王清华感觉非常意外。赵金明一向不把自己这个副市长放在眼里，今天却表现的跟老朋友一样。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王清华心中又翻起了嘀咕，不由提高了警惕性。
第二百九十七章 暗战（6）
第二百九十七章暗战（6）
燕妮将两杯茶水送进来，分别放在王清华和赵金明面前，转身离去的时候竟回眸对王清华咯咯笑了一下。www.uu234.comwww.uu234.combsp;赵金明就开玩笑道：“燕妮可是我们警局的一枝花，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男士整天跟在屁股后面转。她都不为所动。今天这一笑，恐怕是对王市长有点意思哦。要不我给你说和说和？”
赵金明说着一脸的嬉笑。
王清华摆了摆手道：“赵局长抬举我了。小燕怎么会看上我一个穷镇长呢。”
省委拟让王清华去沟水镇担任镇长的事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王清华正好用来堵一下赵金明的嘴。不过赵金明说这些话也不能算是过分。王清华风华正茂，尚未婚配，给王清华介绍女朋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赵金明接下来的话，就不能不说是一种公然的挑衅了。
赵金明往椅子上靠了靠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我们警局的一个小警察怎么可能入得你王大市长的法眼呢？如果我把你和燕妮往一块撮合，咱们的兰书记恐怕就要撤我的职了。”
赵金明明显知道王清华和兰英的关系，却还要给王清华介绍燕妮，摆明了是让王清华难堪，更是对王清华的一种冷嘲。兰英比王清华整整大五岁，用一句比较俗的话来说，那就是老母牛啃嫩草。而王清华就是那棵嫩草。
赵金明在嬉笑中，竟然给王清华来一个下马威。
如果这个时候，王清华作的话，无疑正中了赵金明的圈套。王清华此来的目的，不用说，赵金明心里也非常清楚。赵金明就是要王清华难堪，让王清华跟自己翻脸，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不用再谈了。
王清华隐隐意识到这一点后，还是忍了。没有跟赵金明计较。常言道，风水轮流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因为逞一时的口舌之强，就坏了自己的大事，可不是王清华的作风。
“嘿嘿，”王清华干笑了一下，算是对赵金明的回应，接着道：“赵局长，其他的事情咱们有时间了慢慢再谈。我也是无事不敢登你的三宝殿，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一下大局长，希望能不吝赐教。”
赵金明坐在椅子里，皮笑肉不笑，虚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指教可不敢当，王市长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我赵某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就好，”王清华沉默一下，王清华的年龄虽然比赵金明小很多，但作为副市长，自己毫无疑问是上位者。王清华本来不想总把自己摆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上，但赵金明的态度，让王清华感觉如果一味谦让，反而会更加让赵金明小看，就拿出一个副市长的架子道：“唐氏集团前任总经理唐范海的尸体被焚化了，你知道吗？”
赵金明愣了一下，满不在乎道：“知道，当然知道。”赵金明说着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王清华跟前道：“这件事儿，不是你让唐大小姐这么做的吗？既然是你王市长的钧令，我这个小小的警察局局长哪儿敢违抗呢？”
赵金明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根本不把王清华放在眼里。
“呵呵，”王清华笑了笑瞪眼看着赵金明问道，“赵局长是听谁说我让人焚化唐范海的尸体的？”
按照常理推断，如果唐糖接到传话就焚化了父亲的尸体的话，应该不会跟警察说，即便是给警察局说，也不会给警察局说是自己下的命令。也就是说赵金明不可能从唐糖那里得知自己下命令焚化唐范海的事情。
赵金明想也没想道：“当然是唐家大小姐告诉我们的警员的。我们警员又将这个情况告诉我的。”
赵金明撒谎也不打底稿，纯粹是不把王清华放在眼里。
赵金明说完，继续道：“王市长，我也有件事情不太明白，想请教一下。不知道王市长能否赐教？”
“你说吧。既然赵局长能如此爽快，我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王清华尽管知道赵金明接下来的问题，肯定不怀什么好意，还是痛快的接受了。
赵金明停顿了一会，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马上都要到沟水镇当镇长了。x市的事儿，跟你还有什么相干。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不要命的奔走？难道你觉得去沟水镇当镇长，这个教训还不够惨痛吗？”
赵金明的话已经明显不把王清华当市长了。他在刻意挑衅甚至有意地侮辱王清华，或者是警告王清华。
“你说你一个镇长，凭什么要管一个市长的事儿？现在李市长都躺在了医院，难道你觉得你比李市长还要厉害吗？难道摆在你面前的一个个事实，还不足以让你警醒吗？”赵金明说着转到窗口，看着窗外x市繁华的景象，接着道：“清华，赎我大胆冒昧地这么叫你一声。你看看这个城市，这个被称作中部地标的繁华城市。你知道里面隐藏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和无耻的行为吗？我的话，虽然不符合一个党员干部的标准和要求。但我说的都是事实。听我一句劝，放弃吧！你还年轻，不要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工作中。你再这样干下去，肯定会后悔的。”
赵金明说完，站在窗口半天凝思不动。好像在等待王清华的回应。
王清华从沙里站起来，走到赵金明跟前道：“赵局长，你能对我说这番话，我很感谢你。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放弃。”
赵金明身子抖动了一下，转身看了王清华一眼。他想不到一个涉世不深年轻人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坚定的决心。
“你知道我名字为什么叫清华吗？”王清华跟赵金明对视了一下问道。
“呵呵，这个当然知道了。”赵金明又恢复了常态，“肯定是你父母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读书，考上清华大学。”
“不对。”王清华一脸凝重反驳道，“赎我冒昧。作为老一辈的干部和一个有文化的中年干部，我觉得你对这两个字的理解过于肤浅。清华并不简单是一个大学的名字。你不觉得他里面更包含了肃清华夏的意思吗？”
“肃清华夏？！”赵金明冷笑了一下，“或许再过几十年，你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但是现在……”赵金明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年轻人，”赵金明在王清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接着道：“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爬到副市长这个位置，说明你前边做的努力有胆有识，也能把握时局。我非常佩服。不过……嘿嘿，就面前的情况来看，你好像在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
“说句掏心窝的话吧。如果我能有你这样一半的能力和机遇，下一任的市长候选人名单中肯定会有我的名字，而不是被配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镇长。说明什么呢？说明你现在已经变得不识时务了。赶紧回头吧。或许现在还来得及。”
“这些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某些人的意思？”王清华忽然问道。
“嘿嘿，”赵金明淡淡地笑了一下道：“这是谁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认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你却走上了弯路，跟兰沧海、关凤鸣那几个老家伙同流合污，自甘堕落。”
“你想象一下，你跟着兰沧海和关凤鸣，今后还会有什么前途吗？”赵金明思索了一下接着道，“我不妨跟你直说了。省委有关领导已经有意思动一动这两个老家伙了。你不要看兰沧海整天装的跟青天大老爷似得，有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清楚，他屁股上一堆烂账，找十个会计算上一年也算清楚。省委要动他，只要随便在他那一堆烂帐本中挑一本，就能要了他的老命……算了，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看着办。我承认，是我让人冒充你的人告诉唐小姐将唐范海的尸体焚化的。唐范海的死因我也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是被人下了药后，从唐氏集团的楼上推下去的。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些吗？可是你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
赵金明的表情是一种愤慨，更是一种无奈的嚣张，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被嚣张。赵金明的身后是谭明月，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谢谢赵局长提醒。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会一一注意的。不过你也别忘了，不管兰沧海屁股上有没有烂账，我的屁股自认为应该还是干净的。”
赵金明给王清华说这么一大堆大道理的用意非常明白，想让王清华放弃对x市问题的调查。这是其一，但也不排除想拉拢王清华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王清华能跟他站在一个立场上，这个副市长的位置马上就可以保住，而且继续升迁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金明从鼻孔中冷哼一声，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行了，我也不劝你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走着看吧。如果你真能达到你所谓的肃清华夏的目的，我赵金明真的算服你了。请吧！”
赵金明下了逐客令。
“赵局长，我也想给你一句忠告：你这种以身试法的行为，迟早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就是小王庄的那些冤魂，也不会原谅你们！”王清华说完转身离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 暗战（7）
第二百九十八章暗战（7）
从市局出来，王清华没有再给关凤鸣打电话汇报情况。www.uu234.com.www.uu234.com赵金明刚才的话，无疑让王清华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他甚至有些拿不准，赵金明的那一番话是真话，还是对自己的一种恫吓。
想不到王清华出门刚走几步，燕妮竟从后面小跑着追了出来。王清华听到身后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燕妮马上站住了，一脸甜甜的微笑看着王清华，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由于离的比较远，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事吗？”王清华以为是赵金明让燕妮出来找自己的。
“嗯，”燕妮点了点头，慢慢向王清华走了过来，“你是不是总是很忙啊？”燕妮问的很随便，“为什么出来也不带辆车呢？”
“我马上要下岗了，带出来怕被人误会。”王清华很笼统地对着燕妮笑了笑，“赵局长让你找我有什么事儿？”王清华直接给燕妮下了判定。
“不是赵局长让我来找你。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可以吗？”燕妮歪着脑袋，很调皮的样子。
“可以，当然可以了。”王清华也往燕妮跟前走了几步，两个人就站在了一块，“警花找我，我当然荣幸之至了。”
“警花这个称号我可担当不起。不过……这个送给你吧。”燕妮说着将一个包的花花绿绿的包裹塞进王清华怀里。王清华没有来得及问，燕妮已经摇了摇手，走了，边走边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
“回去后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燕妮说着一侧身拐进了警局里，消息在王清华的视线当中。王清华拿起那包东西在手里掂量掂量，沉沉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也没心思看，握在手中，叫了两面的，准备离开。
要去哪儿，王清华还没有想好，就告诉司机师傅，一直往前开。不想那司机也是个死轴子，说你不告诉我去哪儿，我怎么开啊，逼迫的王清华，不得不说个地方。现在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王清华突然想起了刚刚辞职的鹤天寿，就说去政协家属院吧。或许在鹤天寿那里可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汽车在马路上走走停停，大街上人头攒动，各种汽车像了疯一样鸣笛呼啸。王清华坐在车里闲着没事，就把燕妮刚才送给自己的包裹打开，里面竟是一个心型的玻璃饰品。里面灌了红色的水，看上去很是扎眼。
王清华会心地笑了笑，将玻璃饰品重新放回盒子里。燕妮要给自己表达什么意思呢？难道是示爱？嘿嘿，或许是吧。
到政协家属院门口，下车一打听，才知道鹤天寿早上就出去了，说是去了市书画协会。鹤天寿从政没有什么建树，对书画却情有独钟，也颇有几分造诣。王清华听关凤鸣说，鹤天寿的很多作品在国家比赛中都拿过大奖。
王清华就跟关凤鸣开玩笑说，是不是因为鹤主席的书画政治色彩比较浓重，才获奖的啊。关凤鸣一本正经道，这个绝对不是，鹤天寿每次参加书画比赛用的都是艺名。王清华说，鹤天寿这个名字已经和艺术化了，还能起个什么样的艺名呢。关凤鸣说，这个你不知道了，鹤主席的艺名叫尘鹤，更有诗意。王清华想了想，觉得也是，一只洁白的仙鹤落在了凡尘，说明鹤天寿还有几分孤傲。
王清华本来不想去了，可又没什么事儿可做，就干脆重新打的，直奔书画协会。
到了书画协会一问，鹤天寿果然在里面。王清华就直接闯了进去。书画协会确实很有艺术色彩，进了大门，墙体到处可见一些画的乱七八糟意象画。鹤天寿是市书画协会名誉会长，现在退下来了，又加了一个常务理事的头衔。不过这些头衔对于一个搞艺术的人来说，都只不过是浮云罢了。
“鹤主席！”王清华走进和鹤天寿的画室，就看见鹤天寿正在全神贯注地挥毫泼洒。鹤天寿听见有人叫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坐！”就继续搞自己的创作去了。
王清华也不便打扰，不过也没有去坐，直接走到鹤天寿的对面看鹤天寿创作。
鹤天寿正在画一幅牡丹，已经画的差不多了，看样子再有几笔就能结束了。
“鹤主席，准备给这幅画儿取个什么名字呢？”王清华一边欣赏，一边问道。
“花魁！”鹤天寿还是简简单单的回答。称牡丹为花中之魁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倒还显出了几分的灵气。
“什么时候鹤主席也给我画一幅怎么样？”王清华很随意说道。
“你不要这个。你要这个也没用。你应该让谭明月给你写几个字。谭明月的毛笔字儿写的好，也爱显摆。你向他求字，他肯定乐意送你。”
王清华本还以为鹤天寿连头都没抬，不知道自己是谁，想不到鹤天寿竟然对自己的身份一清二楚。
王清华笑了笑道：“这个倒没听说过。谭副省长的字儿恐怕没有你的画儿有灵气。我就喜欢你的画儿。”
鹤天寿鼻子哼了一声道：“你没见过谭明月的字儿，怎么就知道他的字就没灵气了。让我说，谭明月的字儿，不仅有灵气，更有几分霸气。我这里正好有一幅他早年的作品，不妨让你看看。”
王清华急忙道：“那就谢谢鹤主席了。”
鹤天寿说着，也完成了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在桌子上，又看了几遍，觉得还算满意，微微笑了笑，转身从一个瓷器画筒里抽出一幅字，放在桌子上，慢慢给王清华展开。
“精忠报国”
四个打字写的刚劲有力，有几分柳体的意思，却好像又参杂了宋徽宗的瘦金体。王清华对书画不是特别了解，只是高中的时候，在学校的统一要求下，学过一点。
“知道这是什么体吗？”鹤天寿指了一下桌子上谭明月的字画问道。
王清华摇了摇头，道：“我是外行，对这个没有研究。还请鹤主席指教。”
鹤天寿就将那卷画儿，卷起来，重新放进画筒中，坐下来点了一支烟道：“谭明月当初学书法是跟我学的。起初学的是颜体。学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说颜体太中规中矩，没意思。我就给他介绍学柳体。可是学了没有多长时间，他又说柳体虽然刚劲有力，却难免落入俗套，希望能学习一些成的办法。”
“我就问他，那你想学什么呢？他说他想学怀素的字，草体，飘洒自如，豪放不羁，很有味道。我就给他说，要学草体也必须先从楷体练起。只有楷体练好了，才能学好草体。这是基本功的问题。他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后来就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本瘦金体，他说他觉得瘦金体就非常好，既有楷体的骨架，也有草体的形意。他就练了好一阵子。再给我拿来的作品，就是这刚才你看到的那一幅。”
王清华问：“那后来呢？”
鹤天寿笑了笑道：“哪儿还有后来呢。后来谭明月就已经是书法家了，开始给别人题字了。而且一字千金，已经远远过我这个老师了。”鹤天寿说完哈哈笑了一阵子。
鹤天寿的话当然不是随便说的，是有他的用意的。他要告诉王清华的就是谭明月的为人。
王清华脑筋一转问道：“那么……鹤主席觉得兰书记的字写的怎么样呢？”
鹤天寿愣了一下道：“这个我可不敢说。兰书记的字是跟省委田副书记学的。兰书记以前是田副书记的秘书，担任过半截县长，又到市里任市委组织部部长。再从组织部长到市委副书记，一步一个台阶走到市委书记的这个岗位的。”
“兰书记，怎么说呢？”鹤天寿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以前的什么事情，“每一个阶段写的字都不同吧。担任县长的时候，写的字很简单，很快，也很有节奏感。担任组织部长后，字写的就有些看不大懂了，好在他不像谭明月，不经常给人题字，写的好坏大家也不太清楚。现在当了市委书记。我知道的，他没有给人题过字。再也没有见过他写的字。”
说到这里，鹤天寿忽然站起来，在王清华的肩膀拍了拍道：“年轻人，写字其实跟做人是一回事情。要写一手漂亮的好字，就必须下一番硬功夫。不能有半点马虎，更不能靠投机取巧，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学到最后就成了四不像。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写的很好。可就是经不起历史的检验。你明白吗？”
王清华点了点头道：“谢谢鹤主席的教诲。我明白了。”
说到这里，王清华已经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鹤天寿已经给自己说的非常清楚了。就站起来道：“鹤主席，你忙，我还有点事，改天再来讨教。”
鹤天寿很慈祥地笑了笑道：“好吧，我就不留你了。不过有个事儿，我还得给你声明一下。我已经不是政协主席了，以后这个称呼就免了吧。”
王清华也不知道鹤天寿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去问，就站在那里没有动，等鹤天寿下面的话。
鹤天寿也知道这让王清华有些为难，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叫我鹤老师。老师这个称谓，我虽然愧不敢当，但总比叫我主席合适。”
第二百九十九章 暗战（8）
第二百九十九章暗战（8）
兰沧海曾经做过x市下阳县的半任县长，也就是两年多时间。www.uu234.com.www.uu234.com后来碰上市县换届，就顺利到了市委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上。
兰沧海的从政生涯基本算是非常顺利的。从一个大雪老师起步，到省委副书记田明轩的秘书，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几乎是每五年就有一个变动。
在担任下阳县县长的短短半年时间，兰沧海可以说是政绩斐然。将一个曾经在省里挂了号的贫困县，一跃跻身全省县域经济三十强。县容县貌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省委书记王大成在下阳县视察的时候，感慨道：如果全省129个县域经济，都能有下阳这样的展度，何愁我们改革展没有成绩，何愁老百姓没有好日子过呢？
兰沧海做出了成绩，田明轩脸上也有光，在省委常委会上替兰沧海说话也硬气了。换届工作刚开始，还没有等兰沧海说话，田明轩就在常委会上提出要让兰沧海动一动，说这样的好干部，我们应该好好利用，应该给他加加担子，为省里的经济展多做贡献。
本来田明轩是想直接让兰沧海上x市市委书记。王大成却认为关凤鸣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对，但工作作风比较踏实，党培养一个干部也不容易，暂时不动为好。田明轩也不想过分违拗王大成书记，就按照王大成的意思，先把兰沧海调到x市市委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上。算是锻炼学习。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关凤鸣退居人大，谭明月上调省委，兰沧海也从一个组织部长，提拔成市委副书记。关凤鸣一走，马上接了关凤鸣班长的位置。
然而从下阳县到x市后，兰沧海的工作却一直是和尚帽子——平塌塌，没有什么建树，连田明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认为兰沧海如果再干不出点成绩，下一届党代会，兰沧海可能就要提前退下来了。
然而兰沧海到底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就跟赵金明说的那样，屁股上一堆烂账，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离开市书画协会，时间也已经不早了。王清华就给吴豪强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晚上聚会的安排情况。
吴豪强却一副愤愤的口气道：“这事你别问我，要问问老六去。”
王清华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他们之间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就笑了笑道：“早上我不是让你安排吗。你为什么让我问老六呢？是不是和老六闹意见了。”
吴豪强道：“我哪儿敢呢。老六是谁？钱家二公子，财大气粗，我哪儿敢得罪人家。我要是得罪了人家，人家拿钱诈死我怎么办？”
王清华大概也猜了个**不离十，肯定是两个人在地点安排上意见不统一，生了争执。很显然这次聚会是钱坤做东，觉得自己出钱，地点当然应该由自己来定。
王清华挂了吴豪强的电话，又给钱坤打了电话。
钱坤在王清华面前表现的很腼腆，也很尊敬道：“三哥，这真的事不能怪我。我说我们选几个地方，然后给你说一下，让你定地点。老五却非要去什么求凤阁。我说不能这么干，得你拿主意。老五就说我抠门，舍不得几个臭钱。你说他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王清华想了想道：“兄弟们在一起，就是图个乐儿。我没什么意见。其他几个人什么意见呢？”
钱坤道：“老大也没什么意见。老二和老四也是跟老五一个鼻孔出气，听他们的意思，好像也是想去求凤阁。”
王清华又问：“吕尧和闵欢欢什么意思？”在宿舍里这两个年龄最小。特别是闵欢欢，总给人一种很脆弱的感觉。不过上次在八仙楼的时候，表现的也是非同一般的如狼似虎。
钱坤道：“他们两个听我的，我说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可见吕尧和闵欢欢已经成了钱坤的马仔。
目前的情况是三比三，就难怪几个人僵持不下了。
王清华问：“如果按照你的意思，去哪儿呢？”王清华也不想拿这个主意。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数，但还是希望这个决定能从钱坤的嘴里说出来。
钱坤道：“我当然也没什么意见了，三哥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王清华道：“你是了解我的。大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没什么意见。不过我也不希望大家因为聚会的事儿闹出什么意见，还是你来拿主意吧。定了地方，你给我打个招呼，我给老五说。”
钱坤当然也能听出来王清华的意思。本来自己也只是想表示一下对王清华的尊重，既然王清华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沉默了一下道：“好吧，那就求凤阁吧。其实我也早想去那儿玩玩了。就是怕三哥不乐意。对三哥影响不好。”
王清华道：“我有什么不乐意的。只要大家玩的开心就好。市委也没有明文规定，党政干部不能去休闲娱乐场所。你放心好了。”
钱坤道：“既然三哥不怕，我就更不怕了。那今晚七点，我们就求凤阁准时见面。”
挂断钱坤的电话。王清华又给裘婉儿打了个电话。中午，裘婉儿要自己跟他一块参加什么同学party，自己没有同意，却也答应带裘婉儿一块去同学聚会，不过求凤阁这种地方，带裘婉儿去肯定不合适。
“婉儿吗？”电话接通后，王清华问道。
“是我。我们什么时候出？”裘婉儿已经表现的迫不及待了，“我已经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了之后，肯定不会给你丢人，而且……会让你眼前一靓。哦，对了，你觉得我穿韩版衣服好呢，还是穿风衣比较好？”
“对不起，我想……”王清华不知道该怎么给裘婉儿说，毕竟是要失约于人。
“怎么了？”裘婉儿马上口气生硬起来。
“没怎么，我想你还别去吧。”王清华干脆直来直去，“我们今天晚上聚会的地方，不太适合你去。”
“什么地方就不太适合我去了。我一定要。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再说了，你已经答应人家了，岂能临时变卦。”裘婉儿一步不退，两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那地方真不适合你去。你要去了，肯定会后悔的。再说了，你在那儿，别人也不方便。”王清华只好继续给裘婉儿解释。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们要撒尿，可以去厕所啊。难道你们去的地方连卫生间都没有。不会那么寒酸吧。”裘婉儿强词夺理，断章取义，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口气。
“实话给你说吧。我们要去求凤阁。你去吗？”
王清华本以为，自己这句话一出口，裘婉儿肯定就蔫了。要么连自己都不让去，要么悻悻作罢。不想裘婉儿根本就不知道求凤阁是个什么去处。
“去求凤阁为什么就不能带我去了？我也听说过，那里是全市最好的娱乐场所，消费特别高。是不是你们凑份子，舍不得为我花钱啊。你放心好了。连你的钱我都帮你出了。”裘婉儿豪情万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适合去那种地方……那种地方女的特别多。”王清华实在不想蹂躏一个纯洁的心灵。
“女的怕什么。难道我还怕几个女的吗？他们又不是母老虎。再说了女的多，我才要好好看着你！”裘婉儿不依不饶。
真他奶奶地，想不到还真被这家伙给黏上了。
王清华马上虎着脸道：“你还是高中生，去那种地方合适吗？再说了，你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不好好学习，不打算考大学了吗？”
“不就是考个大学吗，用的了那么紧张吗？告诉你吧，就是现在马上让我参加考试，也保准能考个清华、北大。”裘婉儿的自信让王清华都吓了一跳，心想老子经过高中五年奋斗，才稀里糊涂混了一个x市师范大学，还是二本，这丫的妞儿，竟然说现在考个北大清华就不成问题。要是老爹有这么个姑娘，就不愁此生梦想无法完成了。
“你吹牛最好还是提前打个底稿，好不好？”王清华不信裘婉儿说的是事实。
其实裘婉儿的学习成绩还真就有清华北大的水平。裘婉儿天资聪慧，在市里是出了名的。只不过这种光辉被父亲是副市长的光辉掩盖住了罢了。初中三年级，裘婉儿参加国家奥林匹克竞赛，就拿过数理化，三组一等奖。而且之后参加高中奥林匹克竞赛数学竞赛也拿了三等奖。这种天资，不能说是千载难逢，起码也是极少有的天才。
然而遇到王清华后，裘婉儿好像完全被王清华吸引住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王清华身上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魔力，但总觉得能和王清华在一起，才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裘学敏虽然工作非常忙，但是裘学敏的妻子，也就是裘婉儿的母亲是市一中的语文老师，兼任班主任的职务。对女儿的这种变化不可能洞悉不到。当他在女儿的日子中看到这样一段话之后，她就开始担心了。裘婉儿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
如果他是天上的云彩，我愿无声的微风吹拂他飘向远方；
如果他是夜空中飞翔的夜莺，我愿把做一盏明灯把月夜给他渲染；
如果他是草原上奔腾的野马，我愿做他脚下柔软的青草任她踩踏。
只要他能快乐，我愿牺牲自己所有的一切，跟他一起飘零。
第三百章 暗战（9）
第三百章暗战（9）
“你少给我废话。www.uu234.com.www.uu234.com你别管我撒谎打不打草稿，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哪儿？”裘婉儿横行霸道，非要跟王清华去。
“那好吧。既然你非要去，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去了之后，你可别怪我没有提前给打招呼。”王清华沉默了一会接着道：“我再给你说清楚一点，那是男人的娱乐场所。”
“男人的娱乐场所怎么了，谁规定男人的娱乐场所女人就不能去了？”裘婉儿纯真的无法理解王清华的话。
王清华看了一下表，已经六点半了，就对裘婉儿道：“那你现在就过来吧。我在——”王清华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我在市书画协会附近的公园门口。”
“好的，我十分钟后到！”
王清华正要挂断电话，裘婉儿又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穿什么衣服合适呢？”
王清华狡黠一笑道：“你就穿风衣吧。最好再戴一副墨镜。免得别人认出你是裘副市长的女儿。”
“切——”裘婉儿一副不屑的口气，将电话挂断。
十分钟后，裘婉儿准时站在了王清华的面前。裘婉儿自己开了车，是一辆米黄色的甲壳虫。
“你还真穿了风衣，戴了墨镜啊？”王清华看着眼前的裘婉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件开的很低的保暖内衣，把雪白的小酥胸裸露了几乎一半，一条紧的不能再紧的丝绒裤子，把一双修长的美腿，和俏丽的臀部完全暴露在外面，好在有风衣的遮挡，要不然，五米之内恐怕就有色狼存在。“我说裘大小姐，您……这身打扮……是不是有点过了？”
王清华想笑，可又怕遭裘婉儿刁蛮的攻击。
“怎么了，不好看吗？”裘婉儿倒显得无所谓，故意耍酷，将风衣往后面摔了一下，又将墨镜往鼻梁上端了端。“我这可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装束的！”
“可是……”王清华在裘婉儿身上打量了一番，“可是我也没有让你穿的如此暴露啊。你这哪儿是副市长千金小姐啊。简直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太妹吗？”
“太妹怎么了？太妹不好吗？”裘婉儿自以为是：“你不是说去的地方女孩子多吗？我这样打扮，看哪个女孩子还敢往你跟前黏？”
裘婉儿的目的原来在此。王清华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女孩子的妒忌心比她们的名节心还要重。
“上车吧，太哥！”裘婉儿主动给王清华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有驾照吗？”王清华有些含糊。裘婉儿刚刚年满十八岁。
裘婉儿顺手拿出一本驾照在王清华面前晃了晃，竟然是a2。
“你刚刚十八岁，怎么会有a本呢？”王清华上车后不解问道。
“切，这不废话吗？我自己考的呗。”裘婉儿洋洋自得。王清华想想觉得也是，像裘婉儿这种出身的女孩子，驾照又算什么呢？
甲壳虫小巧玲珑，在裘婉儿的掌控下，飞驰前进，很快进入开源路。灯火阑珊的求凤阁马上展现在王清华的面前。
钱坤已经早早等在了门口，身边站在吕尧、闵欢欢和岳文光，老大王凯飞和老二沈继言在不远处抽烟，吴豪强一个人站在那里看夜景。在吴豪强身边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女孩，模模糊糊的看不大清楚，应该是仇子颖。想不到仇子颖还真的来了。也不知道这丫的姑娘是怎么想的。
王清华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就围了过来。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大家的目光就聚焦在了裘婉儿的身上。
“三哥，这位是……”钱坤将王清华拉到一边问道。
“裘副市长的千金。”王清华也不避讳。
“三哥，”钱坤好像为难道，“那边老五已经带来了一个，你这又带一个，我们今天晚上怎么安排呢？我这儿怎么都好说，可是怎么着也得照顾一下老大和老二。他们两个到目前为止可还都是光棍族。”
王清华道：“你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用考虑别的。”说着又附耳对钱坤道：“咱们裘大小姐今天来就是要开眼界的。”说着两个人相视一笑。
包间、饭菜、娱乐内容，钱坤之前已经打点好了。
仇子颖一直跟在王清华身后，好像有什么话要给王清华说，无奈裘婉儿像王清华的保镖一样，一直寸步不离。直到上楼进了包间。仇子颖才拉了一下王清华的衣角，示意王清华借一步说话。
“什么事儿？”王清华从包间出来，看了一下里面的裘婉儿。裘婉儿正一疑神疑鬼地看着王清华和仇子颖。
“那小太妹是谁？”仇子颖脸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太妹？”王清华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还说裘婉儿的打扮像太妹，看来果然如此，“哦，我一个朋友。怎么了？”
“我怎么看者有点眼熟？”仇子颖也往里面看了裘婉儿一眼，“好像是市里某个领导的女儿。你怎么把人家给带出来了?”
王清华能听出来，仇子颖已经开始吃醋了，只是两个人之间除了在火车上那场巧遇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瓜葛。仇子颖就是吃醋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你认错人了。你看她那样儿，像领导的千金吗？”王清华打马虎眼，不想让仇子颖知道裘婉儿的身份。王清华对仇子颖的感觉，就像是初恋的感觉一样。毕竟仇子颖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孩子。
“你别骗我。他肯定是市领导的千金。学校上次参加市里的青年知识竞赛的时候，我见过她。她是市一中的。对不对？”仇子颖的语气越来越肯定了。
既如此，王清华觉得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就扯开话题道：“知识竞赛，是你们赢了，还是人家赢了？”
仇子颖的脸上马上讪讪的道：“他们赢了。”低头沉默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我们就输了三十分而已。要不是大一年纪那蠢蛋，我们肯定能赢他们。”
这让王清华大跌眼镜。青年知识竞赛，大学生竟然比不过高中生。即便是智商方面有些差距，可知识层面，一个大学生群体怎么也应该比高中生强。
“你们是不是也有点太菜了。”王清华有些不服气道，“怎么连高中生都比不过？”
仇子颖委屈道：“要不是那个小太妹，我们肯定能赢。那小太妹简直太厉害了，我们大学还没学的东西，她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两人正说着话，裘婉儿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了墨镜对仇子颖笑了笑道：“学姐好！真想不到能在这儿碰到你。你跟清华是同学吧。幸会幸会！”裘婉儿说着将细嫩的小手伸了出来，简直就活脱一个黑道太妹。
仇子颖看了一下王清华，尴尬地笑了笑，伸出手，两个人象征性的握了一下。
仇子颖想不到裘婉儿这么快就认出了自己。
“行了，别闹了。进去吧。”王清华推了裘婉儿一把。那种亲昵的程度，让仇子颖更加醋意盎然了。仇子颖就有些悻悻地看了王清华一眼。
这时钱坤已经让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也出来叫王清华进去。三个人前后进了包间。裘婉儿自然要挨着王清华坐下，仇子颖却也在王清华的身旁坐了下来。裘婉儿一看，就狠狠地挖了王清华一眼。王清华也没当回事，自顾自地开始品尝刚刚端上来的卤牛肉。
吴豪强是个大嘴巴，也不管不顾，看着王清华道：“三哥，你这左搂右抱，算是美了。兄弟们可有意见了。”
王清华瞪了吴豪强一眼正色道：“吃你的饭，哪儿那么多废话。”
吴豪强根本不吃王清华这一套道：“钱少今天可给我们哥儿几个安排好了，你这算怎么回事呢？要不要人活了。要不这样。”吴豪强说着将一块卤肉放在嘴里咀嚼了几口接着道，“你去隔壁，也别隔壁了，随便哪儿，我重新给你开个房，你们三个怎么里面好好快活，我们也能开始我们的节目了。”说着又看王凯飞和沈继言，闻到：“老大，老二，你们说是不是？”
王清华道：“什么钱少，钱多的，你就不能安分吃顿饭吗？”
王凯飞和沈继言也帮腔道：“老五，我看你就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几天老三在这里，你就别得瑟了。”
吴豪强挑了一下眉毛道：“我得瑟？不是吧。哥儿几个可看好了。我今天来连枣花都没带。他倒好，一带就是两个。这不是存心扫大家伙儿的兴吗？”
裘婉儿和仇子颖也有些坐不住了。裘婉儿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这让吴豪强一下子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急忙道：“嫂子别这样。叫我豪强，或者叫我强子都可以，可不敢叫我大哥。跟了我哥就是我嫂。你这么叫我，我哪儿担待的起啊。”
“好吧，”裘婉儿柳眉倒竖，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叫你一声强子吧。”说着走到吴豪强跟前，两眼瞪着吴豪强道：“我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是看我不顺眼，还是存心找不自在？”
王清华也想不到裘婉儿脾气竟然这么倔强，心想吴豪强这次算是遇到对手了，也不管他们。
“我哪儿敢呢？嫂子，你息怒，你坐下来，慢慢说。”吴豪强见裘婉儿起了脾气，只好赔笑着将吴豪强往桌位推。
“把你的咸猪手放开！”裘婉儿摔了一下吴豪强，大声道。
这可有点不对劲了。开玩笑归开玩笑，闹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第三百零一章 暗战（10）
第三百零一章暗战（1o）
“裘婉儿！”王清华觉得裘婉儿在这个时候找吴豪强的麻烦多有点不给自己留面子，口气也不那么好听了。www.uu234.comwww.uu234.combsp;“怎么了？”裘婉儿转身看着王清华，眼眶里的泪水也开始打转，“他这样说我，我就不能说他两句吗？”
“这样吧，”面对这种场合，王清华多少有些无奈，“你和你这位学姐到还是……到别的地方玩吧。这里……不适合你们。”
王清华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坐在那里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他知道自己这样说肯定会伤了和这两位女孩子的感情。但是更加重要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儿女私情。
在兄弟和女人两者之间，王清华选择了兄弟。这让吴豪强非常感动。
“你……”裘婉儿当然不高兴了，气咻咻地指着王清华的鼻子，没有再往下说一个字。
“王清华——”仇子颖终于开口了，“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仇子颖说完，转身离开。
“如果你觉得我这种人，不适合做朋友的话，以后……最好不要再找我了。再说了，今天并不是我请你来的。而是你自己要来的。”王清华说完后，自己对自己刚才说的话，都吓了一跳。可是一切都没有办法。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仇子颖事实上并不适合跟自己在一起，还有裘婉儿。他们跟兰英不一样，跟欣欣也完全不一样。她们两个实在太单纯了，单纯的甚至连自我保护的意识和能力都没有。
裘婉儿是裘学敏的女儿，本来这次行动可以利用一下裘婉儿。但王清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这些天王清华一直在反复思考老胡曾经给自己讲过的话，自己为什么在官场总是处于被动的位置。是不是正如老胡所言，自己跟前缺乏一批为自己效命的死党。后来王清华觉得，老胡说的也并不一定完全正确，起码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己没有坚挺的后台。自己的后台可以说随时都在变化，甚至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楚哪一个在帮自己，哪一个在利用自己。
在打造后台和死党之间。王清华选择先打造属于自己的死党。因为后台本身就可遇而不可求。
照目前的情况看，兰沧海这个后台是绝对不可靠的。如果赵金明所说的话都是事实的话，那么兰沧海本身都并不可靠，就不用说保护自己了。
罗荣天几乎已经放弃了自己。罗荣天为什么会放弃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迷。那么自己今后的后台将会是谁呢？现在还很难说，或许自己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后台，或许自己还有可能变成别人的后台。当然，如果能做到后者，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三哥，”吴豪强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眉顺眼地看着王清华，“别这样，我也是随便开个玩笑。你这不是让人家记恨我一辈子吗？”
王清华打开一瓶茅台，往酒杯中倒了一杯，一口灌进了肚中，“老五，你也别抬举自己了。人家不会恨你一辈子，或许人家连我都不会恨一辈子。能让一个人恨一辈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你说不是吗？”
仇子颖已经离开了，裘婉儿还站在那里，盯着王清华。
“你这话什么意思？”裘婉儿愤愤问道。
“没什么意思。”王清华又往杯子倒了酒，“你还是跟你那学姐一块走吧。来之前，我就给你说过了，这儿不适合你。”
王清华的心情不好，但他不会表现出来。这是为官起码的要求。不能总把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这样很容易被人看出自己的破绽。
“你这是在赶我走，对吗？”裘婉儿几乎要哭出来了。
“不是我要敢你走，是我害怕你爸爸知道你跟来这种地方，会给我穿小鞋。我脚大，不习惯穿小鞋。哦，对了，还有你爷爷。你爷爷不是什么政治局委员吗。如果他要给我穿小鞋，我还真受不了。”
王清华说着又将一杯酒喝了下去。其他人一直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钱坤就过来道：“三哥，还是算了吧。要不这样，我给你们重新在隔壁开个房，你们好好聊聊。”
钱坤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出这样的主意。
就在这时，王清华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个电话让王清华产生的是一种重围有过的震惊。电话是罗荣天打来的。王清华下意识地走到了楼道里。
“喂，清华吗？你在哪儿？”罗荣天的声音非常急促。
王清华不能说自己在求凤阁，就含糊道：“我跟几个同学在外面吃饭，你有什么事儿吗？”
对于罗荣天的电话，王清华表现的已经满不在乎了。他甚至有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退出这种是非之地的年头。
“你马上到开源路，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罗荣天没有过多的废话。
“能告诉我生什么事情吗？”王清华也觉得罗荣天的口气有点不对劲。
“谭明月被人杀害！”罗荣天沉默了片刻说道。
“谭明月被人杀害？”王清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谭明月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一个国家高级干部，无论到哪儿身边都是一大帮人，怎么可能突然被人杀害呢，“究竟是怎么回事？谭副省长现在死了吗？”
“电话里说话不太方便，你还是马上过来！”罗荣天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看来今天这顿饭还真吃不成了。
王清华走进包间，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哥儿几个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哥儿几个都知道王清华现在的身份，谁也没有拦。只是吴豪强看的王清华时间长了，从王清华的脸色中隐约能看出生了大事，就走到王清华跟前道：“三哥，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王清华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好，那你跟我一块去吧。”转身又对王凯飞和钱坤道：“大哥，老六，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本来今天还有些事想跟你们说说，看来是来不及了。这样吧，改天有时间了，我再约你们。”
裘婉儿还站在那里。王清华走到裘婉儿跟前，沉默了一会道：“对不起，我刚才……说话有点冲。你不要见怪。我马上有事要走了。也不能送你了。”说着将钱坤拉过来接着道，“一会叫老六送你回家。记着，回去后，不要给你爸爸说跟我在一起的事情。这样对我……对你爸爸，都没有什么好处。”
王清华一直隐约感觉裘学敏很不对劲。裘学敏那种阴鸷的眼睛中，总是跟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王清华甚至隐约感觉，自己真正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裘学敏。刚才裘婉儿刁蛮、强横的样子，王清华几乎能看到裘学敏的影子。只是裘学敏老成持重，将这种刁蛮、强横隐藏在心里，而他的女儿则把它写在了脸上。而自己现在跟人家的女儿厮混在一起，以后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想到这里，王清华甚至不敢继续往后想了。
“你……”裘婉儿将墨镜摘掉，拿在手里翻了两下，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下，刚才的太妹劲头也渐渐消失了，“你要去哪儿？能不能带上我？”
崩溃？王清华真想不到，裘婉儿竟然这么黏糊。其实裘婉儿这种表现并非完全能用黏糊两个字来解释。更准确地说，裘婉儿这是一种不折不挠的执着。这种女孩子是非常可怕的，只要她认准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罢手，不管是东西，还是人！
“好了！”王清华在裘婉儿俏丽的肩膀上拍了拍，裘婉儿水汪汪的眼神才慢慢低了下去。
刚刚走出求凤阁的大门。老胡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的还是罗荣天刚才说过的事情。只不过老胡的口气是一种幸灾乐祸。
老胡道：“清华，这次你该高兴了吧。用你的话说，你的死对头终于挂了。这就怨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切都报。”
王清华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什么怨债的，如果谭明月真的死了，说明我们之前的判断就完全错了。x市背后真正的主谋并不是谭明月，而是另有其人。”
老胡沉默了一下道：“你是说裘？”老胡好像也隐隐能感觉出来一些东西。
只不过一向反应比较迟缓的老胡，今天问出这样的话，让王清华感觉怪怪的，总觉得不大对劲。
“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我劝你还是不要随便乱讲。裘只不过是一个副市长，怎么可能操纵的了谭。你这种猜测从逻辑上根本就讲不通。”王清华一边走一边道。
吴豪强已经在路上挡了一辆面的。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我看你还是操心你上任县委书记的事儿要紧。”王清华说着挂了电话，钻进了面的。吴豪强随后坐了上来。
“三哥，我们去哪儿？”吴豪强问道。
“开源路！”王清华同时给司机说了一声。
**点钟，马路上的车还很多。随着气温的回升，出来在街上溜达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或三五一群，或成双成对，或独自徘徊，都在感受着夜景带来的温馨和安详。不过嘈杂的声音和男男女女不文明的行为，突兀出现在面前，总让那些散心的人们产生不知所措的尴尬。
第三百零一章 现场（1）
第三百零一章现场（1）
王清华刚下车，就被田福宽急急草草地拉托着进了中纪委的临时驻扎的宾馆。www.uu234.comwww.uu234.combsp;“王市长，你可算来了。”田福宽，一边将王清华往进拉，一边火急火燎道：“事情已经都快有了眉毛，刘红也开口了，谭明月却突然被人杀害。这也真是奇了怪了。我们查哪儿，哪儿就死人。看来这个案子少了你，还真就没办法破了。”
王清华也没有跟田福宽废话，匆匆走了进去。进门的时候，程艳娇就站在屋檐下面，见了王清华只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也没有说什么。大概也已经知道谭明月被杀害的事情。
“清华，”罗荣天劈头就问：“你给我分析分析，这是什么原因，我们查到哪儿，哪儿就死人。前段时间查唐范海的问题，刚刚有了点眉毛，唐范海就被人杀害了，直到今天公安局还查不出结果。让我们原有的线索一下子中断了。谭明月的问题也刚刚开始，刘红已经开始交代问题了，谭明月就被杀害了。想不到，x市的问题会这么严重。现在不光是涉及到你们一个市的问题，已经牵扯到了你们省委的高级领导。”
罗荣天说着，开始在屋里焦躁地徘徊，头乱七八糟地散乱地在在那里，已经明显极度不安了。
王清华找了地方坐下道：“这件事情，你给中央汇报过了吗？中央方面是什么意思？”
罗荣天道：“汇报是肯定汇报过了。中央方面当然也非常震惊。中央方面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查出真凶原恶，将其绳之以法。谭明月不是一般的干部，是国家高级领导，省部级干部。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问题了。已经牵扯到政治问题。敢公然谋害一个省部级干部，这样的人要有多大的胆子？”
王清华本来想把赵金明给自己说的话，给罗荣天说一声，想了想，还是没有说，顺着罗荣天的意思道：“x市的问题，展到今天这种地步。看来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了，明显还牵扯到了某种外部势力。”
罗荣天听了王清华话，马上愣了一下道：“你是说黑道势力？”罗荣天说完，坐在在王清华旁边坐了下来，接着道：“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我们对这股黑道势力几乎是一无所知。甚至只能感觉到它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所以也无从下手。我这么着急把你叫过来，也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这方面的问题。你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
王清华道：“你在市里已经呆了将近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对x市的情况，应该也非常清楚。x市的八大财团几乎控制着x市的经济命脉。我看过x市的财政报表。x市几乎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都来自这八大财团。”
罗荣天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清楚。这也是我们改革展过程中不得不重视的一个问题。少数人掌握了多数的社会资源和财富，造成贫富差距不断拉大。国际上有关机构也给我们提出过这方面的警示。”
王清华道：“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无可厚非，而且也有利于促进经济的快展。但是关键的问题是，这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是通过什么样手段和方式富起来的。是不是就是按照党中央提出来的合法经营获得的？我看大多不是这样的。而且如果他们合法经营，他们中大多数根本就富不起来。”
罗荣天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跟我们的案情似乎没有多大的关系啊。”
王清华笑了笑，对于罗荣天打断自己的话，心中不由产生一种蔑视。王清华想不到一向以办案著称的罗荣天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罗委员，”王清华略微停顿了一下，“我认为恰恰相反，这才是目前x市问题的关键所在。”
“哦？”罗荣天的神情疑惑道，“这话怎么讲？你是不是认为，正是因为贫富差距的扩大，造成了我们官员不惜以身试法，往自己口袋装钱？”
王清华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这种说法还是太过笼统。具体说，是我们的官员造就了一批富豪，富豪们为了获取更多的利润，用金钱腐蚀了我们的官员，将我们的官员拉下了水。我们的官员又利用手中对社会资源的分配权，给本来就已经非常富有的富豪们很多优惠，让我们富豪更加富有了。”
“我们不妨想一想，在你经手的哪一个**案的背后，没有一个富豪？这也是显而易见的问题，如果没有富豪，或许就从根本上不存在所谓的**了。如果没有富豪，官员要往自己口袋装钱，就必须从国家或者人民拥有的资源中，直接装进自己的口袋。这样做的风险显然是非常大。而把自己手中的资源分配给那些富豪，然后再从富豪手中获得金钱。这种手段，很明显已经转了个弯儿，也就是说我们的官员并没有从国家或者人民的那里夺取资源。”
“而且富豪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掠夺国家资源的罪名，化解了**官员的风险。”
说到这里王清华笑了笑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咱们老百姓常说的官商勾结。用官场上的话来说，就是各取所需，达成双赢，挖国家的钱。”
“这也太可恶了！”罗荣天听着不由嚯地站起来道：“如果照你这么说，我们的干部已经不是在为人民办事了，而成了某些人财的工具。如果长此展下去。我们不仅要亡党，还要亡国。”
罗荣天说的非常响亮，但王清华总觉得有种大奸似忠的感觉。王清华现在已经不能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了。他甚至感觉，在整个x市的官场中，是否还存在能够信任的干部。所以在跟罗荣天谈论问题的时候，他只从政策层面讲，而不接触任何实质性的问题，合理避开了可能跟罗荣天生冲突的地方。
过了一会，还是罗荣天先开口了。不过罗荣天的话，已经不再是谭明月被害的问题了，而是转到了王清华任免问题上。
“把你安排到下面乡镇工作，虽然是我的提议，但你们河西省委也有这个意思。我觉得你能下去锻炼锻炼，对你今后的展还是有一定好处的。你觉得呢？”
罗荣天说完，递给王清华一颗烟，自己也拿了一根点上。
王清华将烟在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点，道：“对于我工作的安排问题。我没什么意见，一切服从省委的安排。”
罗荣天的话，本来就有探听王清华口风的意思。
“然而，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估计你暂时还走不了。”罗荣天接着道，“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继续协助中纪委，对x市的问题继续调查。”
王清华笑了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难道罗委员就不怕我再像上次一样，再要去查一个省部级高级官员的问题？”
彻查谭明月是王清华最先提出来的。罗荣天不同意，不想把x市的问题扩展到一个副省级干部的层面上。但最终还是在谭明月身上出了问题。谭明月被害，中央震动。罗荣天尽管已经严令，禁止各种媒体公开报到。但是纸里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大家会知道的。而且这个时间段不会太长。
罗荣天释然一笑道：“在谭明月的问题上，我有过失，我应该检讨。如果当初就按照你的意见及时对谭明月进行调查的话，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个问题，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追究了吧。公安部已经给省公安厅下了严令，要求省公安厅，限期将谭明月被害问题查清楚，并将元凶缉拿归案。省里也已经成立了专案组，组长由省委副书记顾梁同志担任，政法委书记严志学同志、纪检委书记东方晨龙同志和公安厅厅长杨泽勇同志担任副组长。我想很快他们都会来到x市。我这个中纪委委员估计马上也要被架空了。哈哈……”
罗荣天说完干笑了两声，笑的不是很自然，好像是故意让自己笑出来。
“既然这样，中央方面为什么不让你回都呢？”王清华疑惑问道。
“一马是一马，两回事儿。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调查谭明月被害事件。我还是调查x市的**问题。虽然工作有交叉的地方，但主要还是各搞各的。但愿，谭明月被害的事情查清之后，能对x市的问题有所帮助。”
两个人说这话，程艳娇进来送水，将暖壶放下问罗荣天：“罗委员，是不是该吃饭了？”
罗荣天看了一下表，已经深夜十二点多了。自己刚才在求凤阁随便吃了点东西，这时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就笑着问程艳娇：“能否让我也在你这里蹭一顿饭？”
程艳娇白了王清华一眼，没好气道：“你提前也没有打招呼说你要吃饭。深更半夜的，让我到哪儿给你弄饭去？”
罗荣天笑一下故意道：“看来你今天晚上是要饿肚子了。”
程艳娇说着转身离开，进来的时候拿的却是两个人的碗筷和饭菜。
第三百零二章 现场（2）
第三百零二章现场（2）
罗荣天指了一下程艳娇放在桌子上的饭菜道：“来吧，不要客气了，一块吃点吧。www.uu234.com.www.uu234.com”随笑了笑，好像是自言自语道：“你对艳娇无情，艳娇不能对你无义啊。前几天，你离开之后，艳娇都跟我闹翻了，吵着要回都。我严厉地批评了她。”
王清华坐下来道：“罗委员做的很正确，不能因私非公。再说了，对我个人工作的安排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意思。程艳娇同志还太年轻，可能掂量不出来这里面的分量。”王清华闭口不谈和程艳娇的关系问题。
饭菜很简单，两个小菜，一个炒肉丝，一个炒土豆丝，每人一碗米饭。王清华说完正准备去端米饭，程艳娇却一把将米饭从王清华的手里夺走，横眉竖眼道“谁让你吃了？这是我的。”
罗荣天只好圆场道：“艳娇不要闹了。我们谈了半晚上的工作，清华现在肚子估计都饿的咕咕叫了。把我们的副市长饿坏了，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程艳娇借题挥道：“你不是说，他已经不是副市长了吗。怎么现在又说他是副市长了？”一句话把罗荣天噎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罗荣天用筷子指着程艳娇对王清华道：“艳娇这张嘴真是叫人没办法。”又转身对程艳娇道：“在省委正式文件下来之前，王清华同志依然是x市的副市长。这一点，你怎么都不明白了？”
程艳娇却丝毫不做让步道：“这种话，你还是留给那些官老爷们说去。我觉得把王清华下放到乡镇工作，对他就是不公平的。”
罗荣天一愣，也没有跟程艳娇较真，开玩笑道：“把清华放在什么位置，这都是组织上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干嘛表现的这么关心，啊？哈哈……”罗荣天说着笑了起来。
程艳娇脸上一阵羞红道：“……起码……我作为国家公民有权利监督政府工作吧。”
罗荣天当然知道程艳娇的意思。程艳娇也知道罗荣天问这种话的意思，罗荣天没有说透，程艳娇就更不能说了。
“好好好，你是国家公民，有权利监督政府工作，不过你总应该先让政府工作的人，先把肚子填饱再来监督吧。”罗荣天说着，站起来，将程艳娇手中饭碗拿过来送到王清华的手中。
对于这种事情，王清华不想说什么，也没有必要参与。鬼才知道，这二人是不是再唱双簧呢。给自己留一步退路，总比不留的好。王清华接过饭碗，自顾自地往嘴里添了起来。
程艳娇也不再跟罗荣天斗嘴了，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出门的时候砰一声将门关了起来。如果程艳娇跟罗荣天没有那一层亲戚关系，估计也不敢这么放肆。
吃罢饭。王清华忽然想起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马长河了，就问罗荣天：“这段时间怎么不见马处长呢？是不是有事回都了？”
罗荣天拿了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玩笑道：“我们也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也不问问我的情况，刚来却长河的情况。看来我这个纪委委员，还不如一个秘书吃香啊。”说完问王清华：“是不是找长河有什么事儿啊？如果你还信得过的话，你告诉我，等他回来之后，我给你转达。你看怎么样？”
王清华急忙摆手道：“这那里可以，怎么能让你转达呢。我找他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好长时间没见了，随便问问。”
罗荣天这才道：“你离开之后，长河的担子就重了许多。这段时间我把他调到程大海那个组，协助老程调查重型机械厂的问题去了。”
王清华疑惑问道：“重型机械厂地皮的问题，不是已经移交检察院处理了吗，中纪委怎么还在调查？”
罗荣天道：“移交检察院调查是移交了，但是并不等于中纪委就撒手不管了。该过问的事情，我们还是要过问的吗。另外，重型机械厂地皮的问题，牵扯的人员太多，我也是害怕检察院那边压力大。让我们的人参与进去，可以减轻一些他们的压力。”
罗荣天说着打了个哈欠道：“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凑合一个晚上吧。明天早上我们就去谭明月遇害的现场看看。你找艳娇给你安排一下。”罗荣天说着，走进套间里，去睡觉了。
从办公室出来，王清华迟疑了一会，本来可以在田福宽那里将就一个晚上，还是去了程艳娇的临时闺房。
砰砰砰，王清华敲了一下程艳娇的门。站在那里等里面的回音。王清华不怕程艳娇已经睡觉了，而是害怕程艳娇面对程艳娇的眼睛。过了一会，程艳娇将门打开，抬头看了王清华一眼，“进来吧。”程艳娇也没有问王清华为什么找自己。
“我还是不进去了吧。”王清华站在门口没有动，“罗委员让你给我安排一个睡觉的地方。你看我睡哪儿……合适呢？”站在程艳娇跟前，王清华能清晰地闻到程艳娇身体出淡淡的体香。
程艳娇穿了一件睡衣。睡衣款款松松的，很随意的耷拉在程艳娇婀娜的身体上。这让王清华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在外奔波一天的男人，回到家里，面对妻子的那种感觉。
“进来吧，”程艳娇面无表情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把你吃了吗？”程艳娇说着抓住王清华的胳膊拉了进去，砰一声将门关了起来。王清华没有刻意拒绝。王清华甚至没有产生任何拒绝的意识，好像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坐！”王清华拉了一把椅子，放在王清华的身后，命令道。
王清华转身看了一下椅子，还是没有坐，笑了笑道：“时间太晚了，还是不坐了，你给我安排一个住处，我瞌睡了。”王清华说着话，眼睛温柔地看着程艳娇。他不知道这个有些泼辣的女孩，究竟要对自己说什么。
程艳娇过来，双手搭在王清华的肩膀上。王清华神情马上紧张了一下，心想：不会这么直接吧。而且这个地方好像也不太合适。万一让查夜的人听见动静，也不是光彩的事情。
王清华想歪了，程艳娇双手搭在王清华的肩膀上，并没有做王清华想象的动作，而是将王清华往椅子跟前拉推了一把，直接将王清华摁在了椅子里。如果王清华不想坐，程艳娇是不可能做到的。王清华心里咯噔一下，还是顺从地坐在了椅子上。
“你是不是见了我，就跟见了母老虎一样啊？”程艳娇对王清华笑了笑，笑的有些暧昧，不过还算基本正常，“我有那么可怕吗？”程艳娇将身体略微往前倾了一下，对在王清华的脸上，脸几乎贴在了王清华的脸上。王清华几乎能感觉到程艳娇带着一股幽香的鼻息。
“这个……没那么严重。”王清华把身体坐正，本想翘个二郎腿，还是不小心碰到了程艳娇的身上。程艳娇看了一下王清华的脚，又在自己腿上看了一下，道：“你别误会，我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随便。我把你叫进来，是有事跟你说。”
“我没把你想象的那么随便。”王清华接了程艳娇的话，“其实……怎么说呢……还是不说了吧。”王清华想告诉程艳娇，其实自己也喜欢人家，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但这种话，说出来会惹来更多的麻烦和误会，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你想说什么，我心里也清楚。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给你说的再多也没有用。”程艳娇说着，将头拢起来，用一个卡，夹在脑后继续道：“我把你叫进来，是有要紧的事情跟你说。不过你听完之后，不要生气。我了解你的脾气。”程艳娇说完，看着王清华没有继续往下说，等待王清华的回答。
“你说吧。没事的。”王清华轻笑了一声，“我有什么脾气呢？”王清华的话，像是疑问，也像在自己问自己。
“心高气傲！”程艳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清华，王清华正欲辩解，程艳娇马上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继续道，“你肯定不会承认。但你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其实说白了，这也不能算是什么毛病。”
“好了，言归正传吧。你要给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妨说出来听听。”王清华避开程艳娇灼热的目光。程艳娇还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涉世不深，虽然相比裘婉儿要老成多了，但也非常单纯。
“你有没有勇气见我外公？”程艳娇盯着王清华问道，“当然，你要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者说，不敢见，我也不勉强你。”程艳娇明显是在激王清华。
“那有什么不敢见的。不过，你觉得我去见你外公有什么意义吗？”王清华不明白程艳娇到底要说什么。对程艳娇的外公也不了解，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就知道你没勇气。”程艳娇将身体在床上扭动了一下，接着道：“不过你也不要介意。不光是你，很多人都害怕见我外公。比如你刚才见的那位。”
“你是说罗委员？”王清华问道。
“对，他是我外公的小女婿，也是我的姨夫。我上次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程艳娇还在跟王清华兜圈子。
“上次，我从这儿走的时候，就听你说起了你的外公，但你并没有告诉你外公到底是谁？罗荣天为什么怕你的外公。是一个女婿对老丈人的那种怕，还是包含了别的意思？”
程艳娇的外公是王清华心中的一个谜团。程艳娇不说，王清华也不能强问。这不是勉强的事情。女孩子就是这样，你越是逼问，她们越什么也不说。你不问了，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她们反倒会上赶着给你说。
第三百零三章 现场（3）
第三百零三章现场（3）
程艳娇最终没有告诉王清华，自己的外公到底是谁，但一定要王清华见一见她的外公。www.uu234.com.www.uu234.com而且程艳非常清楚地告诉王清华，见她的外公绝不是为了私情。也没有别的任何意思。也许是处于对刚才那种如同见到自己老婆的温馨感觉，王清华答应见一见程艳娇的外公。
“说会话吧，好长时间没见了。”程艳娇安排王清华住在临近自己闺房的一个房间，挨着王清华，一屁股坐了下来。王清华顿时感觉身边有一种热乎乎的，好像是在桑拿房中一样，身体里忽然产生一股臊热。
“说什么呢？”王清华没有动位置，但还是将身体歪了一下，身体也离开程艳娇一段距离。王清华不想跟程艳娇挨的太近。他知道程艳娇喜欢自己，自己不能说不喜欢程艳娇，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喜欢程艳娇。和程艳娇在一起，让他隐隐感觉不安，好像身边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随便聊聊吧。最近还好吗？”程艳娇可能也有些紧张，问了一句几乎没有任何味道的话。跟一个男生坐的这么近，明显给人家传过去的信号就是暧昧，如果人家动手，自己也不好回绝。但是程艳娇觉得自己并没有准备好，只是有点冲动而已。冲动并不代表一切，不代表什么都可以给予。
“还行吧。”王清华用手撑在床上。木板床搁置响了一下，“还是看会电视吧。”王清华抬起屁股，从桌子上拿起遥控器。正要按下去，程艳娇却一把将遥控器夺了过去。
“看电视比跟我说话还重要吗？”程艳娇的脸上红扑扑的，甚至露出的脖颈也显出了一丝灼红。“你就不想知道我外公的情况吗？”程艳娇问道。
“我已经问过你了，你不是不给我说吗。”王清华辩解道，“再说了，再过几天就能见到你外公了，到时候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王清华说着将被子靠在床头，自己翻身靠在被子上。这样跟程艳娇算是彻底拉开了距离，不过腿还依然跟程艳娇挨的很近。
“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程艳娇一摔脸，气呼呼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见我外公，都见不上。让你见，你还牛逼哄哄的。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
王清华真想说，不是我要见你外公，而是你死缠硬磨非要我见你外公的。你外公是什么鸟人，我还不知道呢，平白无故见一个老头，我神经了。你嘴上说没有私情，没有任何动机。这不是胡扯吗。没有动机，你让我见你外公干什么。难道你外公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让我参观不成。
王清华看了一下表，差一刻钟就凌晨一点钟了。王清华想起，天亮之后还要跟罗荣天一起去谭明月遇害的现场看一看，就对程艳娇道：“还是睡觉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程艳娇站起来，娇哼了一声正欲离开，又停顿了下来，转身将王清华拉起来，拉开被子钻了进去道：“我今天晚上就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我已经见了你的父母，就是你王家名正言顺的媳妇了。”
王清华一阵崩溃，真想不到程艳娇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干脆来个以恶之制恶，掀起被角警告道：“你再不走，我可要进去了。”
程艳娇将脸转到一边道：“钻就钻吧。难道我还怕你？反正我也没有……没有脱衣服！”程艳娇的意思不是不让王清华钻，而是在怂恿王清华钻。
草，王清华暗骂一句，脱掉鞋，一抬腿真的钻了进去。王清华本想自己这样以来，程艳娇说什么也不会再在被子里呆了，不想程艳娇根本不吃王清华这一套，自顾自地坐在被子里，还将被子拉了拉，将两个人都盖了起来。
“你真不走了？”王清华问道。同时张开双臂，“你再要是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双手离程艳娇也就一两公分的距离了，再往下，就是程艳娇的要害部位。
程艳娇穿了睡衣，躺在那里，胸前鼓鼓囊囊的。王清华刚一接近，就能嗅到程艳娇身上出的撩人气味。程艳娇虽张开双手挡在面前，却不做丝毫的让步，好像是铁定了要跟王清华耗下去。一双圆亮的眸子深情地望着王清华。
“就让我们这样躺一会吧。”程艳娇看着王清华说道，“我保证不打搅你。好吗？”程艳娇好像是在肯定。
程艳娇的表现，让王清华马上感觉有些不适应，还是将手放了下来。这时才感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在了程艳娇身上。程艳娇的身子暖暖的，软绵绵的，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王清华急忙从程艳娇身上下来，躺在一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王清华找不到再拒绝程艳娇的理由。
“没关系的，”程艳娇喃喃道，重新将被子拉了拉，将两个人完全盖了起来，“兰英还好吗？”程艳娇突然问道。
王清华愣了一下，不明白程艳娇问兰英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着程艳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既然……你知道我和兰英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和兰英不会有结果的。”程艳娇好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很低，语气却很坚决，“兰英不适合你，倒是裘婉儿……还是算了吧。不说了，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这些女孩子都疯了。我也知道不应该和你在一起，但还是身不由己地想和你在一起。”
王清华的脑海里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尽管这个念头跟社会道德相违背的，但还是作为一种恶作剧的想法讲了出来。
“能问你个问题吗？”王清华怪笑了一下，看着程艳娇，“问了之后，你不能生气，更不能做出过激反应。我只是随便问问，算是个心理测试吧。”
程艳娇眨了一下大眼睛。程艳娇的睫毛很长，长长的睫毛映衬的一双大眼睛更加美丽了。
“你问吧。我不会生气。”程艳娇说着将身体转了过来，手顺势在被子里搂在了王清华的腰里。王清华身体颤抖了一下，还是拉住了程艳娇的手。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样的问题，不管哪个女孩子，都不能保证人家不生气，所以王清华必须重复自己的问题属于一种假设，而不是真实的问题，“如果我们社会允许男人娶两个，或者三个，或者更多的老婆的话，你能接受当别人的小老婆吗？也就是说，你能接受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吗？”
王清华问程艳娇这个问题，并没有企图想让程艳娇做自己的小老婆，或者小三，而是想验证兰英说的话的真实性。王清华不相信兰英会接受和别人分享自己的鬼话。他总感觉兰英这是在骗自己，在试探自己。
王清华说完，不由将程艳娇的手握紧了一下，以防止程艳娇做出过激的反应。不过程艳娇好像并没有做过激反应的表现，而是马上陷入了思考之中。
过了一会程艳娇眉头展开道：“可以接受！不过也要看是谁。如果是我特别喜欢的男人，我是可以接受的。再说了，当别人的小老婆本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而且通常情况下，在一个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中小老婆的地位往往要比大老婆的地位要高。因为男人都喜欢小老婆，本是吗？”
程艳娇说着将王清华紧紧地搂了起来，一条细长的腿随之搭在了王清华的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但是，”程艳娇马上话锋一转道，“这只是如果。我绝不会接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你也不要痴心妄想，把我当你的小老婆。我要做你的老婆，也要做你唯一的老婆。”程艳娇说着，将脑袋依偎在王清华的怀里，头里的香味弥漫在王清华的面前。王清华马上有种难以把持的感觉。
“你喜欢我吗？”也不知道程艳娇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那条压王清华身上的美腿放的位置实在有些不是地方，正好放在王清华双腿之间。王清华感觉身体都要爆炸了，心里乱七八糟的。
“不要这样。”王清华将程艳娇搭在自己身上的美腿往下推了推，挪开自己的重要部位，“我们之间……算了，还是不说了。”
女人都是一样的心思，程艳娇无法接受的事情，兰英也不会接受。那么兰英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能接受，而且好像孩子怂恿自己呢。程艳娇知道自己跟兰英和裘婉儿的的关系，裘婉儿也知道自己和兰英的关系，兰英也知道自己和裘婉儿的关系。而三个人的表现却各不相同。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王清华便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程艳娇估计也也早已离开了。
“清华，”罗荣天粗重的声音在楼道里喊了一声，“赶紧起床了，太阳马上要晒屁股了。”
“罗委员，早！”
“嗯，早！”
外面那些当兵的早早已经起床了，开始在楼道里活动。当兵的全部睡在二楼，除了站岗之外，就是看押犯人。现在刘红已经被移交到检察院，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但部队上有严格的纪律，他们每天只有三个小时的外出时间，三个小时之后，还必须回来。早上跟在部队上一样，在院子里进行体能训练。
这种训练王清华也参加过几次，强度确实很大。不过，保家卫国，只有经过这样的训练，才能训练出真功夫。
第三百零四章 现场（4）
第三百零四章现场（4）
王清华起床后，程艳娇已将一份早餐送了过来。www.uu234.com.www.uu234.com早餐很简单，一个鸡蛋、几根油条、一杯豆浆，是北方最常见的早餐形式。将早餐放下，程艳娇抬了一下眼皮，迅在王清华脸上看了一下，拿了盘子转身离开了。王清华也没太在意，想起昨晚的事儿，不由笑了一下，狼吞虎咽将早餐解决完。
谭明月是在迎宾路的一家宾馆遇害的。王清华和罗荣天赶到现场的时候，宾馆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人头攒动中有不少记者，只是被门口看守的警察挡在了外面。那些记者就在门口牢骚埋怨。见罗荣天的车过来，马上就围了上来。
记者当中有些人认识罗荣天，有些人认识王清华，叽叽喳喳地将王清华和罗荣天连人带车围在当心。
“罗委员，你能给我们说一下谭副省长是什么原因遇害的吗？是**问题吗？还是另有原因？”
“罗委员，咱们中纪委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中央方面有没有什么指示，省委是什么意见，有没有成立专案组，现在到达x市了吗？”
“王市长，请问谭副省长遇害是不是跟重型机械厂的地皮问题有关。听说你以前在检察院当过副检察长，请问，你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王市长，听说你马上要调离x市，到乡镇担任副镇长。你觉得这对你公平吗？”一个二蛋女记者竟然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
那些记者语非常快，在根本没人维持秩序的情况下，都想得到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争先恐后、你推我搡地拥挤在一起。
“对不起，各位请让一让，”王清华挡在罗荣天的前面，“关于谭副省长遇害的问题，一会之后，我们将召开专门的记者招待会，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在那里问。现在罗委员和我要进去勘察现场。请你们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王清华说着给田福宽递了个眼色。田福宽招呼了几个当兵的，马上在记者围成的人墙中开了一条道。
这时赵金明带着公安局的人也赶了过来，马上参与到维持秩序当中。那写记者虽然极不情愿，但也不敢过分造次，只能等待一会记者招待会了。
“清华，”罗荣天和王清华走进宾馆大厅，罗荣天语气严厉低声对王清华道：“记者招待会的事儿，是谁安排的？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一个副省级干部遇害，如何处理还要等中央的意见。现在中央方面还没有什么指示，我们开记者招待会给人家说什么呢？”
王清华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罗委员，你就放心好了。一会记者招待会，我去顶。保证万无一失。再说，你看刚才那些记者的架势，如果我不说开记者招待会，他们能轻易放我们走吗。”王清华胸有成竹。
罗荣天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赵金明，赵金明只是远远地跟着，并没有跟的太紧。有王清华在这里，赵金明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个时候是讲政治，将原则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胡来。万一出点什么差错，中央领导怪罪下来，不要说你了，就是我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一定要把握好记者招待会上的分寸。”罗荣天又叮嘱了王清华一句，意思算是答应了王清华开记者招待会的事情。
这家宾馆，在x市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星级宾馆，主要是规模很小，只有一栋楼，后院有个停车场，不过里面的设施倒很完善，楼道里都铺了地毯，墙壁上贴了壁纸，还挂了一些只穿一半衣服的女人的画儿，看上去跟四星、五星宾馆区别不是很大。
宾馆里已经全部封锁了，楼道里也看不到一个服务员。老板估计也不知道被赵金明关到哪儿哭丧去了。这种事情摊在谁的头上，谁都会倒霉。不要说是一个副省级干部在宾馆里遇害，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宾馆遇害也够倒霉了。
“罗委员，这边！”赵金明紧跟了两步，给罗荣天带路。宾馆只有五层高，也没有装电梯，罗荣天和王清华只能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往上爬。
谭明月遇害的地方在五楼。再没有得到相关领导批准的情况下，现场还没有动。一直有五六个警察在门口轮班把守，防止现场被破坏。
“有人进过现场吗？”罗伟天问赵金明。
“据我向宾馆老板了解，只有一个到扫卫生的服务员进去过。进去之后，现谭副省长死了，就急忙给他汇报了。他也上去看了一下，马上报了警。除他们两个人之外，再没有人到过那个房间。”赵金明详实给罗荣天汇报情况。
“你们的人有没有进去过？”罗荣天继续问道，话语中似乎包含着对赵金明的不信任。
赵金明愣了一下，好像也有些不满，不过还是顺着罗荣天的问题道：“在没有得到相关领导批示的情况下，如此重大的案件，我们的人也不能进去。刚刚省厅杨泽勇厅长专门打来电话，叮嘱我们我们一定要保护好现场。在没有他的指示情况下，不准任何人进入现场。”赵金明跟在罗荣天后面说道。
罗荣天马上就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下道：“既然杨厅长有指示，在没有他的批准的情况下，不准任何人进去现场，那么我上去也没什么意义了。”罗荣天说着看了一下王清华。
王清华接了罗荣天的话道：“那就等杨厅长来了，我们一起再看现场。”王清华说着，跟罗荣天准备下楼。
赵金明急忙拦了一下道：“二位领导不要见怪。杨厅长确实是这么说的。要不这样吧。我马上给杨厅长请示一下。你们也知道，我一个市公安局局长，也是奉命行事。”赵金明说着掏出手机开始给杨泽勇打电话。
不想赵金明的电话刚刚拨通，就听到楼道里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杨泽勇的秘书还是接起了电话。
“好了，赵局，杨厅长已经和省委的有关领导到宾馆了。”
由于距离很近，只是楼梯一个拐弯挡住了视线。赵金明马上就听到从下面传过来的声音，急忙迎了过去。
走在前面是省委副书记顾梁，紧跟着是政法委书记严志学、纪委书记东方晨龙、市委书记兰沧海、市委第一副书记阎红学、市委书记樊海平、人大主任关凤鸣、市政法委书记王光禄、市委秘书长常刚，以及组织部长王赖生、宣传部长权红、统战部长傅大海、检察院院长韩舒静。市委常委中，除了裘学敏去了都，兰新天正有事没来之外，市委常委几乎全部到齐了。再加上几个秘书，和关键部门的领导，几乎是浩浩荡荡二十多号人。这阵势，不像是来勘察现场了，倒像是是来看病人了。
赵金明到拐角的地方，看见这么多领导，急忙道：“各位领导，这边请。”好像楼道还有分叉口一样。赵金明说着在前面带路。罗荣天和王清华也闻声走了下来。
顾梁抬头看见罗荣天就急忙迎了上去，握住罗荣天的手道：“想不到，你们中纪委的度这么快，比我们还来的早。”
省委几位领导一一跟罗荣天握手，一同往楼上走去。兰沧海和关凤鸣看见王清华就把王清华拉在了自己身边问：“你怎么又跟罗荣天在一块了呢？”王清华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意思是之后再跟兰沧海详细说明。兰沧海也没有再问。
“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怪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啊。”罗荣天跟顾梁走在一起，边走边开始自我检讨，“如果当时我注意一下谭明月的动向，也许就不会生这样的事情了。”
顾梁停顿了一下低声道：“是不是明月同志真的有问题？我们也想不到x市的问题会这么严重。起初，我跟王大成书记还一直认为中央让你过来调查x市的问题，纯粹是小题大做。想不到真的牵扯出了这么多的官员。”
罗荣天道：“现在x市的问题，虽然已经有了眉目，但还不是非常清晰。还需要做进一步调查。目前两个关键性的人物都相继死于非命。给我们的调查工作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谁都知道，中央这次对河西省的人事变动中，王大成调任中央部委任职，也就等于是退居二线了，而接替王大成的人选很有可能就是顾梁。所以罗荣天对顾梁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截了当地将情况给顾梁说了一下。
“你是说明月和那个唐氏集团的总裁唐范海？”顾梁说着，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罗荣天，他也许是怀疑，为什么罗荣天要将一个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和一个商人相提并论。
罗荣天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接顾梁的话。顾梁和罗荣天在行政职务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省部级官员，但在年龄上，顾梁比罗荣天要大十来岁，也就是说顾梁的从政资格比罗荣天要老的多。
“罗委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也许你这个中纪委的委员不爱听，但也是实际情况。”顾梁见罗荣天没有接自己的话，接着道：“王大成书记和我，都认为x市的问题查到现在这种地步，也该结束了。市一级领导，已经处理了两个。而且小王庄水库溃坝的问题也基本能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了。你们中纪委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吧。再这样搞下去，不光是x市，就连河西省都快要乱套了。”
顾梁的话是不是在埋怨罗荣天，顾梁没有直说，但是罗荣天认为是这样的。
第三百零五章 现场（5）
第三百零五章现场（5）
“顾书记，话可不能这么说啊。www.uu234.com.www.uu234.com”罗荣天也感觉顾梁的话说的阴阳怪气的，似乎在责备自己，谭明月的遇害跟自己调查x市的案子有关。罗荣天上了几个台阶，接着道“作为一名党员干部，我觉得踏踏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人，总没什么错吧。关于x市的问题，我们调查到目前为止，虽说已经处理了一批干部，但还没有真相大白于天下吗。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抓了几个小鬼，阎王爷还没露面呢。”
顾梁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了，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问道：“那么罗委员认为，抓了谁，才算是真正抓了阎王爷呢？是不是连王书记和我一起抓了，才算见到阎王爷了呢？哈哈哈……”顾梁说完故意大声笑了起来。
顾梁虽说是在笑谈中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这句话的分量却非常重。顾梁不会不明白，所以他用自己的笑声遮挡了一下。避免产生更加严重的摩擦。
罗荣天就往身后看了一眼，现王清华远远地跟在后面，并没有注意自己和顾梁的谈话，就转脸对顾梁道：“顾书记，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们心里恐怕也应该有数。就拿王清华同志的问题来讲。你们省委要求撤销他的党内外一切职务，而且给他扣了一个莫须有的帽子，说他的档案存在问题。这本身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罗荣天含沙射影，顾梁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顾梁才道：“王清华的问题，你们中纪委不是也同意了吗？而且你也认为王清华的资历太浅，阅历不深，政治觉悟有待提高，怎么能把责任完全推到我们省委头上呢？”
顾梁说完，没等罗荣天接他的话，就摆了摆手道：“咱们今天不谈论这个问题。还是先看看谭副省长的遇害现场再说吧。谭副省长遇害，这可不是一般性质的问题了。不光是我们省委，我觉得你们中纪委也应该好好重视一下这个案子。”
两个人说着已经到了顶层。楼道里站满了警察，见罗荣天和顾梁一班人上来，马上齐刷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赵金明急忙赶了过来，对罗荣天和顾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谭副省长遇害的地方在5o8房……”停顿了一下，低声对顾梁道：“而且身上没有穿衣服。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在遇害之前，好像还跟女人生过……关系。所以……你看……”
顾梁明白赵金明的意思，就看了一下罗荣天，罗荣天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顾梁就转身对秘书道：“你把其他人领到别的地方休息，再把公安厅的老杨叫过来。”
罗荣天马上面无表情道：“你把王副市长也叫来！”顾梁愣在那里看了一下罗荣天，秘书看着顾梁的脸。顾梁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两位领导说话，其他人也很知趣，远远地跟在后面。秘书下面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其他人就跟着秘书返了回去。
5o8房，门上已经贴了封条，赵金明过去撕开封条，将门打开。罗荣天赤条条的呈大字形躺在地毯上，好像在临死之前，突然受到了什么惊吓，眼睛瞪的很大，一副惊恐的样子。地上却没有任何的血迹和呕吐物。看样子谭明月并非是别人用管制刀具杀害，也不像是被人下了毒药。
赵金明就过来以一个警察的身份道：“谭副省长的遇害非常蹊跷。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刀伤，通过仪器检测也没有现有任何的中毒迹象。如果谭副省长是中毒而亡，浑身的皮肤应该是呈黑紫色。而我们现在看到谭副省长的尸体明显是白色，而且通过我们在房间里提取的成分中，也没有现有任何的致命毒素。所以，我怀疑谭副省长有可能是死于突性心脏病或者脑溢血之类的原因。要么就是……”
赵金明说了半截不再往下说了，看了一下顾梁和杨泽勇。
顾梁眉头皱了一下，道：“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你直截了当地说吧。没关系的。”
赵金明咽了一口唾沫这才道：“如果上几种情况都不是的话，谭副省长很有可能是惊吓而死。因为凭我的多年的查案经验……”
“惊吓而死？”顾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没等赵金明把话说完，就低吼了一声，“你这种推断是不是也有些太过牵强了，一个副省长怎么可能被吓死呢？什么原因，遇到鬼了？一个副省长遇害都将近二十四个小时了，你们连死因都搞不清楚，竟然说是被吓死了。这要是传出去了，让老百姓怎么看我们这些党员干部？”
赵金明见顾梁的话不好听了，只好退到一旁。杨泽勇上来圆场道：“顾书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谭明月同志在x市的经济建设中，乃至全省的经济建设中，都做出非常大的贡献，他的死，让我们都很难过。不过，我觉得金明同志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也只是一种推断，并不能说明事实真相如何。”
杨泽勇说着看了一下罗荣天，希望罗荣天能表一点建议。罗荣天想了想道：“这种刑事案件，我没有什么经验，但是我也不同意金明同志刚才的推断。”说着转身问身后的王清华：“你怎么看呢？”。
王清华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谭明月的尸体。王清华曾看过一本医学书上讲：当一个人突然意外地遭受外界惊吓时，大脑会指令肾上腺分泌大量的儿茶酚胺。儿茶酚胺是一种神经介质，包括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当人处于极度惊恐状态时，肾上腺会突然释放出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压升高，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过快的血液循环如洪水一般冲击心脏，使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心跳骤停致人死亡。
如果按照这个结论推断的话，谭明月肯定不是被吓死的。因为心脏撕裂后，人的七窍肯定会有出血的现象，但是谭明月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血迹。如果谭明月真是被吓死的话，那就是吓死谭明月的人，在吓死谭明月之后，擦掉了谭明月身上的血迹。
然而有什么事情，能把一个堂堂副省长吓的心脏撕裂而死呢？这种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
王清华沉默了一下没有直接说赵金明的推断，而是问赵金明道：“赵局长，你们在对谭副省长的尸体进行检测的时候，有没有现谭副省长被冲洗过的痕迹……或者是被什么东西擦拭过的痕迹？”
赵金明想了想道：“这个……恐怕很难说。因为谭副省长晚上睡觉之前，肯定是要冲澡的。从尸体上很难分辨出，是谭副省长遇害之前洗的澡，还是在遇害之后被人冲洗或者擦拭过。”
赵金明说完，马上接着问：“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跟谭副省长的死因有关？”赵金明是公安局局长，有着多年的查案经验，而且是刑警出身，他不想在查案方面都输给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这会让人看不起，所以对王清华的问题表现的很不屑。
王清华明白赵金明的意思，本想解释一下，不想被赵金明堵了一句，就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接着转身对罗荣天道：“我个人感觉，谭副省长被吓死的可能性也存在。不过我还是建议，对谭副省长的尸体，进行一次测底的尸检。如果检测出谭副省长尸体上的儿茶酚胺含量过高，那么谭副省长就有可能是被吓死的。当然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因为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谭副省长在遇害之前，肯定跟女人生过关系。”
王清华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下面的话，王清华想留给罗荣天。罗荣天只要将自己的话整理一遍，就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结论。王清华之所以要这么做，有三个原因，第一，如果结论从罗荣天口中出来，肯定要比从口中出来更具有说服力和权威性。因为权利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权威。在官场上体现的更是淋漓尽致。第二，王清华不想太过锋芒毕露。锋芒毕露的结果，肯定会招来别人，比如说赵金明的妒忌和仇恨。第三，王清华希望成罗荣天之美。这也是官场规则，把所有的功劳都归给领导，把所有的过错归给自己。
王清华说完看着罗荣天道：“罗委员，我看还是由你来说吧。”
罗荣天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少有的喜色，顿了顿转身对顾梁道：“顾书记，清华同志说的很有道理，我看这样吧。先让法医对谭副省长的尸体，进行一次彻底尸检。然后再根据尸检结果，对谭副省长的死因定性。至于谭副省长的死因，让我看，就公布为突性心脏病吧。毕竟一个副省长的死，对我们党和政府的形象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顾梁睨视了赵金明一眼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又以询问的口气对罗荣天道：“省委专案组，打算就谭副省长的死因问题，召开一次专门的讨论会。罗委员是不是也参加一下？”
顾梁的话，明里是在询问罗荣天，却暗含着将罗荣天排除在外的意思。
罗荣天也明白顾梁的意思，而且中央方面也没有明确指示自己参加专案组，笑了笑道：“我看这样吧。你们这个讨论会，我就不参加了。不过我还得给你这个大书记提一点希望。”
顾梁边往楼下走边道：“罗委员太客气了。有什么要求，你们中纪委直接下命令就是了。无论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罗荣天摆了摆手道：“中纪委这次到x市的主要目的是彻查小王庄水库的问题。后来又扯出来一个重型机械厂地皮的问题。现在谭副省长又莫名其妙的死了。x市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所以我希望你这个大书记，在调查谭副省长遇害的同时，能够尽量照顾一下我们中纪委。我们也是为了完成上边交给的任务吗。”
罗荣天虽然说的很客气，但也是明确告诉顾梁，不要因为谭明月死了，x市的问题就可以这样一笔勾销，再不往下查了。
第三百零六章 突变（1）
第三百零六章突变（1）
中午的时候，程艳娇突然给王清华打电话，告诉王清华，去都的机票已经给王清华买好了，让王清华准备一下，下午五点半准时登机。www.uu234.com.www.uu234.com王清华当时就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昨天王清华还以为程艳娇在跟自己开玩笑，或者说，即便是要去都也过一段时间再说。他想不到程艳娇的动作会这么快。
“程……艳娇，”对于程艳娇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意，王清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推托，“时间是不是有点太紧了。我下午还要参加一个会议。能不能改到明天？”
王清华隐隐感觉去见一下程艳娇的外公，对自己而言肯定是一件好事，但时间还是有点赶不过来。因为下午罗荣天要让去旁听专案组的会议。说是旁边，说白了就是去监督。罗荣天不好自己出面，就让作为x市市长的王清华替自己去。
“别废话了，机票已经给你买好了。而且我外公明天下午好像就要出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死缠硬磨，才给你留了晚上八点到九点这么一点时间。你要是不去珍惜就算了。”程艳娇显得有些生气。
王清华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马上给市委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看下午的会议几点能结束，再给你电话。你看怎么样？下午的会议是罗委员安排的，我不能不去。”
王清华也知道，程艳娇不想让罗荣天知道自己跟程艳娇的外公见面的事儿，就实话实说，给程艳娇解释了一下。
“那好吧。我等你电话。”程艳娇说着扣了电话。
关于下午开会的事情，还真有些不好问。因为所有专案组的成员基本都是省里来的领导，市里的几乎没有一个，连兰沧海也不在专案组中。王清华正在苦恼之际，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原和平嘻嘻哈哈地迎面走了过来。
王清华眼前一亮，马上有了主意。原和平还是老样子，见了王清华伸手拦住王清华的腰，嬉笑道：“王市长，几天不见，又福了啊。”说着低声神神秘秘道，“是不是找了个妞，啊……哈哈……”
王清华拿开原和平的手道：“原主人真是会奉承人。我这哪儿是福了呢？”说着，马上正色问原和平：“下午省委专案组的会议是你们办公室安排吗？”
原和平马上正色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马上有想走的意思。别看原和平整天嘻嘻哈哈的，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比较谨慎的。何况是省委领导在市里开会的事情，就更不随便说了。
王清华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打听小道的意思，马上换了一副口气道：“是这样的，罗委员让我也参加这个会议。我想问一下你，这个会议大概什么时间能结束。我晚上还有个活动，怕耽搁了。”王清华说着也神神秘秘地看了一下原和平。意思很明白，很暧昧。
既然王清华也参加这个会议，原和平觉得再隐瞒王清华也没什么意思了，就告诉王清华道：“根据顾书记的安排，开会时间是下午两点钟准时开始，至于开到什么时候，就很难说了。这种会议，你也知道，要么三言两语结束，要么讨论一个下午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和平说的倒是事实，王清华就想了想道：“既然这样，你看……你能不能帮忙问一下顾书记的秘书。顾书记的秘书我不太熟悉。你这个办公室主任，不可能不熟悉吧。”
原和平急忙摆手道：“王市长，可不敢这么称呼，我这个办公室主任是副的。上面还有王书记。”
王清华道：“王书记，还兼任政法委书记，办公室这一摊还不是你说了算吗。”说着给原和平让了一根烟。原和平急忙接过去，点上，抽了一口道：“要不我给帮你问问？”王清华没有表意见。原和平就拿出手机拨了顾梁书记秘书的电话，嘀咕了几句之后，马上眉开眼笑对王清华道：“有结果了，刘秘书的意思是说，根据顾书记准备的讲话，这个会议大概要开到下午四点半左右。”
奶奶个熊，王清华心中一阵崩溃，会议时间正好跟飞机起飞时间相同。如果想改飞机班次几乎不可能。从x市飞往都的飞机，每天只有一个班次，就是下午四点半，而且是隔一天才有一个班次。
王清华又跟原和平胡扯了两句，急忙到自己办公室又给程艳娇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给程艳娇说了一下。程艳娇也是一筹莫展。
过了一会，程艳娇道：“要不这样，我给我姨夫说一声，就说我父母从南海回来了，想见见你。让你马上飞往都。”说完，程艳娇略微停顿了一下，马上又补充道：“你可别想歪了，我可不是故意来上你了。这也只是个权宜之计。”
王清华觉得这个办法也可行。罗荣天毕竟是程艳娇的姨夫，虽说工作比个人生活重要，但罗荣天怎么也不会破坏自己和程艳娇的关系。
王清华怪笑了一声道：“行了，只要你不想歪了，我就不会想歪了。”
程艳娇和王清华已经展到这种地步了，想歪不想歪都是扯蛋的话。如果程艳娇对王清华没有意思，怎么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王清华去见她的外公。
不想，十分钟之后，罗荣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足见程艳娇已经给罗荣天说过了。
罗荣天接通电话就笑呵呵道：“清华啊，下午专案组会议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让长河程厅长同志过去就可以了。你就放心去都吧。”
王清华也不知道程艳娇怎么给罗荣天说的，也不敢多说话，唯恐万一跟程艳娇说的不符，引起罗荣天的怀疑。其实，罗荣天现在什么都不会怀疑，即便是怀疑，也不会不让王清华去都。
“刚才艳娇跟我说的时候，可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说什么，我在棒打鸳鸯。还说什么，没有我的指示，你不敢跟她一块去都。把我弄的稀里糊涂的。我还以为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能做朋友，这事儿很好吗。艳娇是个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照顾他，要不然我可不饶你。”罗荣天继续道。
原来十分钟内，程艳娇已经在罗荣天面前演了一处戏。不过这戏是真是假就很难说了。
不过去都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王清华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差一刻钟十二点，正好是吃饭时间，也许是要跟程艳娇去都的，让王清华感觉有些对不起兰英，竟鬼使神差地给兰英打了个电话。
兰英接了电话，显得有些生气，王清华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好像兰英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要和程艳娇去都的事情一样。
“怎么了？”王清华问道，同时心里也开始盘算，兰英生气的原因。忽然想起那天本来说好了和关凤鸣一起去兰英家里吃饭，却因为半路杀出个裘婉儿，那顿饭也没吃成，心中释然不少。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那天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是不是真的和那小妮子鬼混去了？”兰英口气不太好听，不过即便如此，王清华还能听出来，兰英的话语中一股黏黏的味道。
“什么叫鬼混啊。你说话能不能好听那么一点点。人家好歹也是副市长的大闺女。”王清华一副不正经开玩笑道，想缓和一下气氛。
“鬼混就是鬼混，什么狗屁副市长的女儿。我看你是瞅准了人家嫩吧。”兰英说话从来不客气，“老实交代，有没有跟人家上床？”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王清华想不到给兰英打电话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现在还这有些后悔不该打这个电话了。他现，这个女人除了能给自己疯狂之外，还不知道再能给自己什么。而一个男人到底需要的是什么。难道就是疯狂，不断的疯狂吗？
“你别瞎说了……”王清华停顿了一下，觉得与其给兰英解释什么，还不如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看看会出现一个什么结果，就换了一种口气道：“那天你不是还说不介意我找小三吗？怎么，还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吃醋了。”
王清华等于没有正面回答兰英的问题，而是绕了个弯儿，质疑兰英。
兰英马上不说话了，王清华也没有说话。电话就一直通着。
过了一会，还是兰英先开口了，开口之后，兰英的声调就变的忧郁了起来：“你真的想找小三吗？”
王清华没有说话，等兰英的下文。
兰英见王清华不说话，就接着道：“如果你真想找小三，我并一定就要反对。但是我觉得裘婉儿不适合。裘婉儿不会同意做你的小三，如果你一定要找裘婉儿的话……”
兰英也停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兰英的口气已经不像是在开玩笑了。王清华也觉得再这样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程艳娇不会同意自己找小三。那是程艳娇亲口给自己说的，而且口气非常坚决。与兰英说的正好相反。裘婉儿愿意做别人的小老婆，因为小老婆会得到比大老婆更多的爱。
“不说这些了。”王清华移开话题，“我马上要去一趟都。不过，这事之告诉了你一个人，你不要给任何一个人说。包括……你爸爸。”
“你去都干什么？”兰英也有些意外。
第三百零七章 突变（2）
第三百零七章突变（2）
“怎么说呢？”王清华沉默了一会，“我现在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很尴尬！可以说是上不来下不去。www.uu234.com.www.uu234.com吊在这里也挺难受的。我正好有个朋友的外公在中央，我想过去活动活动。或许能会有个结果吧。”
王清华的口气显得有些无奈。这些日子，王清华也确实挺无奈的。x市的问题查来查去，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有些人的矛头时不时会对准自己。就拿罗荣天来讲，也许是不同意自己查谭明月的问题，竟然要把自己下放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乡镇长。并不说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就不能去，而是这种明显的打压态势，让自己总感觉心里不爽。
这是一种社会的无奈，王清华不得不寻求更好的解决办法。
“路上小心点！”兰英像大姐姐一样叮嘱了一句，下面没有再说什么。没有说什么，不等于就彻底没有话说了，而是一种等待，等待王清华能给自己说什么。
“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王清华想故意把气氛缓和下来，但是今天的情况好像有些特殊，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缓和两个人紧绷的神经。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两个人的心灵感应吧。
“你要是三岁的孩子该如多好啊！”兰英莫名其妙地了一句感慨。也许她更希望王清华能留在自己身边，就像在清水镇一样，王清华所有的一切都属于自己的。在那个小镇上，自己是镇长，是天王老子，没有人有资格跟自己争，也没有人敢跟自己争。
“我要是吃奶的孩子才好呢。”王清华又挑逗了一句，说完自顾自地笑了两声。笑完了，却现兰英并没有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给自己传递一些乱七八糟的信号。
“都不比x市，官场有句话，说是在都上个厕所就能碰到两个副厅级。你还是凡事小心为好，不要着了别人的道儿。你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要再吃第二次亏了。也许在官场混，就是给别人当枪使，但是给别人当枪使，如果别人不不把自己当枪使了，自己反而会没有希望了。但是，毕竟……风险太大。我不希望你出事。”兰英好像真的动了情。
“我知道了。谢谢你！”王清华心里感觉怪怪的。如果兰英能真的像刚开始一样，只顾自己的话，自己或许慢慢就会放弃，会重新选择。然而兰英本身是善良的，是贤惠的，兰英的一切是一个男人自从内心的需要。
她爱，会真心实意的爱；她疯狂，会全心投入的疯狂；她哭，会流下伤心的泪水……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完完全全真实的女人。她不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改变，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去改变别人。
王清华突然感觉喉咙里有种很堵的感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如果把王清华所有的身份都去除的话。王清华跟一个打工仔，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所有的依靠都来自别人对自己的利用。如果这种利用消失了，依靠也会随之消失。罗荣天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需要自己查案的时候，将自己提在了前面，不需要自己的时候，却要把自己配到沟水镇当镇长。
然而，每一个非官二代的人，都是这样一步一步混出来的。如果说官场有什么潜规则的话，这就是最大的潜规则。你给别人创造利益的同时，别人才会给你牟取进取的机会。若不然，你就只能像老胡一样，守着一个副处级干部的身份，在机关里呆上一辈子。
飞机瞬间起飞，直插云霄，程艳娇不由呕了一下。王清华急忙从靠背袋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递了过去。
程艳娇摆了摆手，没有接塑料袋：“没办法，每次都这样。一会升空之后就好了。你……给我锤锤背吧。这样会好点。”
王清华正要给程艳娇捶背，又想起了兰英，手停在半空，半天没有落下。
“怎么了？”兰英捂着嘴问道，“是不是你也不舒服。把腰弯下来，腰弯下来，用手压住肚子就会好一些。”
王清华确实是头一次乘飞机，却也没有那种重力加度带来的麻烦。王清华笑了一下道：“我没事，我是在考虑……你这么瘦弱的脊背，我该用多大的力气呢？”王清华说着故意调皮地笑了一下。
程艳娇并没有看出来王清华的异常，说了一句“讨厌”，顺手在王清华的胸前擂了一拳。
飞机在空中盘旋两圈，很快进入道，平稳飞行，窗外的云雾擦着飞机呼啸而过。程艳娇也明显好多了，依偎在王清华肩膀上，闭目养神。
“现在能告诉我，你外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物了吧。”王清华想提前了解一下程艳娇外公的情况，以免见面之后不知所措。
“你见了不就知道了吗？”程艳娇懒懒地道，随之扭动了一身身体，抱住王清华的胳膊，将脸尽量贴在王清华的胳膊上，“我外公，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凶。不过那也是对我们凶。对那些干部一点都不凶。我上次在电话里说到你的时候，他还说，你跟他年轻时候有点像呢。”
“怎么像了？”王清华动了动身体，感觉跟程艳娇这样，实在有些别扭，“长的像？”王清华明知故问。
“你胡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跟我外公长的像呢？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他是说，你跟他的脾气有点像，都是一个德性——倔！”程艳娇说着，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然而所有的变数，都生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就连王清华自己也想不到，这次都之行的结果竟然会是那样的一种结局。
不管你是否准备好了，命运都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捉弄你一把。这种捉弄有时候带来的是惊喜，有时候带来的是悲伤。到底是惊喜，还是悲伤，你根本就无法预料。因为它是命运，是人走过之后才能留下的东西。
如果程艳娇知道这次去都会是这样的结果，程艳娇说什么也不会带王清华去。他宁愿永远蒙在鼓里。让那个本来该属于历史的谜团，永远沉睡在历史的长河中，永远不要醒来，更不要摆在自己的面前。
飞机在机场降落之后，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很快出现在王清华和程艳娇的面前。程艳娇上去很熟练地将车门拉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王清华愣了一下，程艳娇微笑着，拉着王清华往车里请推了一下道：“上车吧！”王清华这才钻了进去。
“小姐，我们去福山还是去中海。”程艳娇上车后，司机略微偏了一下头问道。司机看样子已经有五十多岁了，显得老成持重，话也不多。
“先去……”程艳娇略微想了想，又看了一下王清华，“先去福山吧。”说完对王清华抿嘴笑了一下，问：“没意见吧？”
王清华说：“我有什么意见呢？”对于王清华而言，福山和中海只是两个地名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中海这个名字让王清华还是感觉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不过程艳娇家住在中海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程艳娇好像忽然想起了王清华是第一次来都一样，哦了一声道：“忘了给你说了，福山是我爸妈住的地方，我爷爷住中海。我想先去家里看看。”
王清华道：“随便你吧。只要不耽误跟你爷爷见面就是了。”
汽车绕进环城路，七拐八拐，王清华只顾欣赏沿途风景了，也没有太注意地形。大约四十多分钟，汽车在一个别墅区停了下来。
程艳娇下车后，对里面的司机说了一声：“谢谢胡叔叔。”就拉着王清华往里走。
都福山高薪住宅区。映入王清华眼帘的先是别墅区门口的大牌子上写的几个字。这里的环境很优雅，没有任何都市喧嚣的气息，倒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这好像不是一般的住宅区啊。”王清华往四周看了看，足有四五米高的围墙，围墙上面好像布了电丝网。
“当然不是一般的住宅区了。”程艳娇边走边道，“这里是军管区。里面住的都是国家各个领域的高级军事人才。只不过为了遮人耳目，才在门口挂了一个高薪住宅区的老土牌子。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国家这样做，也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很怪。”
不用问，程艳娇的父母肯定至少有一个是国家高级军事人才。要不然不会住在这种地方。
“请出示证件！”站岗的哨兵面无表情，甚至脸都没有转。
程艳娇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在哨兵面前展示了一下，重新装进包里，又对王清华道：“你的证件呢？”
王清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这是你家，我哪儿来的什么证件。”
程艳娇就亲昵地在王清华的脑袋上指了一下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糊涂了呢。你的工作证不是证件吗？”
王清华这才从口袋将自己的副市长工作证拿出来，递给军官。军官验看了至少两三分钟，又拿到里面好像给什么人汇报去了，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才出来重新将证件递给王清华，同时给王清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板一眼道：“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王清华都有些不耐烦了，而一向脾气有些火爆的程艳娇却显得很耐心。进门后，程艳娇给王清华解释道：“这里就是这个样子，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从上学到现在一直没有朋友到过我家，你是第一个。”
程艳娇说着，脸上娇红地笑了一下，也许是马上就要自己的父母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