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圣锤血剑 矛盾之战
艾无伤是剑客，一流的剑客，秉承着进攻是最好的好防御这一理念的绝世凶器。
但如今，这柄凶器终于碰到了难啃的硬骨头。
那骑士表现出了和体型完全不相称的灵活，一柄战锤挥舞得密不透风，将艾无伤的攻击全数挡在了一旁。
另一边，骑士也是吃惊不小，抵挡艾无伤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即便是他也感觉到了一丝吃力，开战至今他甚至没有进行一次有效的反击——这倒不是他没有反击的能力，而是骑士感觉他一旦反击便会被对方抓住破绽。
【……斯科特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引起这个级别的强者的注意的！】骑士心中一阵烦闷。【还是进攻性这么强的家伙……他是杀不了我，我也拿他没办法啊。】
【如今只能慢慢拖了！虽然他的呼吸至今依然很平稳，但比起耐力他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的。】骑士打定了主意，然后缓步后退，引导着艾无伤将战场慢慢移开。
艾无伤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傲气的剑客收剑皱眉，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出全力？是在担心那三个家伙么？”
“阁下为什么非要和他们过不去？”骑士握紧了战锤。
“和他们过不去？要不是那个大块头能抗住我的‘目剑’，我理都不会理他。是那三个家伙死缠烂打，我自然不会和他客气了。”艾无伤两指轻轻拭过赤剑光滑的剑刃，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我对你很有兴趣。”艾无伤抬剑直指骑士：“拿出你的真本事吧！我不会攻击那三个家伙的。”
【果然是那类人啊……讲不通道理的家伙最麻烦了。】看着艾无伤那熟悉无比的眼神，骑士叹了口气，眼神一凝：“那就来吧！”
“哈哈……早该这样！”艾无伤纵声长笑，幻出三道身影，直奔骑士。
“喝啊！”骑士无法分辨那三道身影真假，便怒喝一声，右手战锤横扫，借武器优势击溃了两道幻影，左手臂盾之上金光大作，砸向了最后那个艾无伤。
出乎骑士意料的，剑客并没有用宝剑来对抗那势大力沉的一击，在那金光闪闪的盾牌即将击中艾无伤之时，他那本来清晰的身影再度幻化无形。与此同时，五名一模一样的艾无伤出现在了骑士周围，五柄血红色的宝剑直击骑士的各个要害。
幻杀极剑.万变无定！
如果不挡下所有的攻击的话，会死！骑士的心中警兆大作，但单凭战锤和臂盾是绝对挡不下所有攻击的，骑士深深明白这一点。
【这么快就要出底牌了啊……这招式看起来也不是能轻易放出来的，这家伙不要命了么？】骑士心底苦笑，左手轻轻按在了挂在腰间的厚实典籍的上面。
“愿伟大的圣光给您的信徒以无私的庇佑。”骑士低吟，金色光芒自那破旧的典籍之上迅速蔓延了开来，形成了一个金色的护罩。
下一刻
五柄赤色宝剑刺在了上面。
叮！
五柄剑刺在金色的护罩上发出了同一个声音，单薄的金色护罩轻易挡住了艾无伤的绝杀一击，温暖的金光只有薄薄一层，但锋利的宝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割裂。
这很正常。
幻杀极剑.万变无定，作为幻杀剑的最强式，它将幻杀剑的特性发挥到了极限——诡秘莫测，令人防不胜防。但它的缺点也一样明显，就是攻击力不足……当然，艾无伤手中锋利无比的赤剑虽然能很好地补足这个缺点，但他的内气却终究有限。面对骑士借用圣光之力的神圣保护，在分散的内息加持下的赤剑根本无法动摇圣光护壁。
“你会法术？”艾无伤的眉头皱了皱，随即舒展了开来：“不论如何，你挡住了我的杀招，有资格知晓我的名字了。”
“我叫艾无伤。”剑客长出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呢？”
“莱特.贾斯提斯。”骑士说出了自己的真名。“现在可以停手了么？两败俱伤可不是好选择。”
“公正之光？好名字！”艾无伤并没有回应，而是垂剑而立，眼中锋芒更胜：“那么第二回合开始了。”
“你还要打么？”莱特沉声道：“你是厉害，但是也无法击破我的防御吧。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们不该消耗过多的精力才是……难道你想我们一起死在那些不能安息的亡者手中么？”
“无法击破你的防御？你在开玩笑么？”艾无伤冷冷一笑：“说是要尽力战斗，但你却还是在一味的防御……这让我很不爽啊！你是属乌龟的么？”
“面对你这种家伙本来就应该如此。”莱特不为所动：“你不是想让我击败你么？我自然要选择最稳妥的方式……我可不想死在亡者手中。”
“那你就死在我手里吧！想要磨死我？看我打破你的乌龟壳！”艾无伤不再用幻杀剑式，全身功力灌注剑中，以开山分海之势直劈而下。
“嘿！”莱特双手举锤，硬吃下了这一击，可巨大的力道还是震得他后退了两步。
【这家伙的力气并不符合他的外表啊……不过你这招的破绽太多了！】骑士站稳脚步，随后高高跃起，圣锤之上金光四溢，冲着面前的剑客当头砸下。
“裁决之锤！”
“终于反击了？”虽然不及收剑防御，但艾无伤一点也不慌张，左手一转，以一个相当刁钻的角度迎向了砸下的巨锤。
【这家伙竟然敢赤手空拳接团长的裁决之锤？】斯科特瞪大了眼睛，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艾无伤臂断人亡的场景。
但斯科特所想象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看似柔弱的手掌稳稳地接住了砸下的圣锤，涌动的内息变幻不定，就像包容一切的大海一样，巧妙地将砸下的巨力化为无形。
无量神掌.海量汪涵！
作为无量神掌第一式，艾无伤目前仅能用出的三式无量神掌之一，专职防御的海量汪涵拥有惊人的防御力，却没有一点攻击力……这大概是创下无量神掌的高人想告诉后辈“习武先挨打”这一简单却少有人重视的道理吧。
挡住了骑士的雷霆一击的剑客抽掌急突，赤剑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直取骑士胸膛。
【这次看你拿什么挡！】艾无伤冷笑着。
很可惜，艾无伤没有玩过魔兽世界，也不知道一名合格的圣骑士到底有多么禁打。否则他绝对不会挑选莱特这位杰出的圣骑士做他的对手的！
身处半空中的骑士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一个艾无伤眼熟的金色光罩再次出现，将骑士护在其中。见对手故技重施的艾无伤并没有放弃攻击，反而将更多的内气注入了赤剑之中，本来如红玉一般晶莹剔透的赤剑在艾无伤内息的加持之下更是鲜红欲滴，恍若染血。
下一秒，血色之剑再度迎上了金色护盾。
宛如玻璃的破碎声响了起来，面对艾无伤全力一击，温暖的圣光再也无法守护它所眷顾的人，四散的光屑之下，血色之剑直刺骑士要害。
不过骑士施放的神圣护盾虽然被击破，但它也成功地让艾无伤那凌厉无比的攻势顿了一下。骑士准确地抓住了这一丝机会，险而又险的用锤柄隔开了艾无伤这必杀一击。
【这样都没能击败他……劲敌啊！】艾无伤战意越发高涨，赤剑仿佛能感受主人心情，竟如同通灵一般发出了低低的轻吟。
【不过可惜了，这家伙防守有余，进攻不足，我能得到的经验也不会很多……而且我的体力和内息也支持不了多久了。】长途跋涉算不了什么，但连战两场还是消耗了剑客不少体力，这让他有些犹豫。
【无所谓了，高手难寻，怎么说也要打爽快！】艾无伤细细盘算了一下。【内气体力大约还够支持全力三击……下一击若是不能取得优势的话我就应该走了。】
念及至此，艾无伤再度摆好了架势，蓄势待发！
另一边。
【呼……刚才真是危险啊，差一点就要去见上帝了。】莱特暗自庆幸，刚刚那一轮攻防吃亏的其实还是他，所谓守久必失，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家伙的体力还有多少啊……】骑士努力调整着身体的状态，虽说他的体能要超剑客，但收到团员求援信号救人心切的他可是拼尽全力赶路过来的，状态自然也不是怎么好，挡下艾无伤数次进攻后的他也开始感觉到疲惫了。
【哎……一下变弱了这么多，许多攻击手段都无法施展啊。】骑士暗暗给自己重新加持了几个祝福。【面对同级数强者，现在的我只能防御……真是郁闷。】
【那家伙的气势又涨起来了？】莱特提起精神，积蓄着力量的双手被温暖的圣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无论你的攻击有多强，我一定会挡下来的！】
……
【体力已经不多了……一招的话，偏重于剑意剑魂的极剑根本无法打破他那个乌龟壳，更别说极剑现在还没有完成。】剑客慢慢压低了重心，横起的长剑在阳光下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虽然环境并不是很合适，但那招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艾无伤深吸了一口气，化为一道黑影向骑士冲了过去。
【好怪异的气息！】望着冲了过来的剑客，骑士皱眉高举圣锤，一个金色的法阵从他脚下浮现。“净化！”
【会自身发光的家伙真麻烦……不过威力也该足够了。】冲锋中的艾无伤剑眉一挑，血红的赤剑霎时变得漆黑如墨，不详的黑气丝丝蔓延，看起来古怪非常，一旁观战的斯科特甚至产生了这一剑是朝着自己刺过来的错觉而胡乱竖起了巨剑。
而在真正面对这一剑的莱特的眼中，无数或绮丽或恐怖的幻象将他紧紧包围。在这重重幻象之后，是一个恍若鬼魂的漆黑影子。
【一定要挡住啊！】顶住了幻觉侵袭的骑士朝着自己判断的方位全力挥下了圣锤。
叮当！
金色的圣光融化了不祥的黑气，但镔铁圣锤却难挡赤剑锋锐，实心锤头被剑刃生生斜着切下去了一半，厚实的肩甲也如同白纸一般被赤剑开了一个大口子，殷红的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影灭绝剑.幽梦逝魂，艾无伤从旅者之家兑换来的影灭剑法中的最终式，是利用阴影之力转化为杀伤力的奇门剑法，和他之前所使用的幻杀剑相辅相成——可惜的是因为习练不久，艾无伤如今并没有将两者完全吃透，只能单独使用其中一门剑法。
但单独一门剑技的威力已经足够了！
以威力见长的影灭剑果然没有辜负剑客的期望，让骑士挂了彩。但莱特也非是易于之辈，英勇的骑士无视了向外冒血的左肩，挥起残破的战锤直击剑客天灵。
刚刚放完大招还没缓过气来的艾无伤自然不会硬接，向后轻轻一跃便脱离了骑士的攻击范围，见攻击取得成效了的剑客握紧了宝剑，准备迎接敌人的反扑。
可他没想到的是，骑士并没有追击，而是用手轻轻按在了腰间的厚实典籍的封面上。
下一刻，骑士的身影再度被金光笼罩，等到光芒散去之时，剑客惊讶的发现他刚刚在对方肩头开得那道口子已经消失了，只有那被鲜血染红的破损的肩甲告诉他那里的确曾经遭受了猛烈的进攻。
所以说，圣光是个好东西啊，不仅能用来攻击防御上buff，还能给自己加血，实在是持久战的不二选择。
“……我不打了！”艾无伤长长吐了一口气，撂下了这句话后掉头就走，嘴里还小声嘀咕着：“真是晦气，高手是高手，但为什么是这种家伙啊……”
目送着敌人渐渐远去，莱特终于松了一口气，骑士转头看向了那些被击倒的同伴们，沉声道：“你们受的伤需要我治疗一下吗？”
“不用了……”斯科特挠了挠脑袋：“我主要是没有体力了，那两个家伙是精神力透支……团长您没有大碍吧？”
“无事，就是体力消耗大的了一些……还有装备。”莱特拾起自己地上那被赤剑削掉半截锤头苦笑：“真是无妄之灾啊。”
“谁说不是呢？”白人大汉垂下了头：“这几个小时就麻烦团长了。”
……
【该死……我想碰到可不是那种高手啊！】已经离了骑士好远的艾无伤依旧在残念中。
【不过刚刚很那家伙的对战还是有些收获的……可惜看样子那家伙手下不少，要不的话时常找他切磋也是不错的。】想到这里痴迷于剑道的旅者叹了口气：“哎……好对手真难找啊。”
【希望之后的旅途我的运气能好一点。】
调整好了心态，剑客伸展了一下身体。
【现在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八章 特种亡灵 血之教训
旅者降临第十三天。
烈日当空，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灼烧着毫无生气的大地，不少旅者为了避暑不得不用散布在戈壁上的巨石建立简陋的建筑来制造一些荫凉。
不过莫问一行却不用考虑这些，猛烈的阳光根本不能穿透他们头上那朵巨大且厚实的乌云。处于阴影中的莫问甚至能享受到一丝丝清风——不是晚上那种刺骨渗人的阴风，而是能给人们带来适当的清凉，恰好撩起额前发丝的那种让人心情愉悦的微风。
不过莫问此时的心情却并不怎么好。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第十天开始，不仅时刻有亡灵过来骚扰，每夜的亡灵突袭的时间也变得极其不规律——昨天他苦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例行的亡灵突袭，可他刚刚睡下，那群惹人生厌的骨头架子就纷纷从土中爬起，迎着黎明的晨光向他们发起了亡命突袭。
“嘁，疲劳战术么。”莫问自语道，然后花了两个通用点向万灵点了一瓶冰镇果汁——据说这里面参了少量的生命之水，不仅营养丰富还能提神。
【到底还是那两个小家伙不能独当一面啊……否则我就不会这么累了。】莫问长叹了一口气，将杯中那闪耀着淡绿色光辉的透明液体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润湿了干燥的嘴唇，划过咽喉，微酸香甜味道让有些烦闷的莫问放松了下来。
【这东西很不错的样子……】回味着那淡淡的芳香，双手莫问惬意的躺在了石墙上，仰望着头顶那灰暗色乌云的男子微微眯起了双眼。
【最近那个恶魔小丫头的小尾巴是越翘越高了，应该她点苦头尝尝了。】莫问小心地把玩着自己挂在胸前的玉佩，‘莫问’两个篆体小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要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她可不是女主角，也不是有长辈宠着的小公主了！】
……
虽说莫问想给骄傲了的红发萝莉一个教训，但这个教训也不是想给就给的——虽然说直接的说教也可以，不过如此的话产生的效果远远比不上吃亏后的劝导，但后者要有机会才行啊。
幸运的是，莫问等待的机会很快就来临了。
……
旅者降临的第十三天下午，红日西垂之时，大批亡灵向莫问三人发起了突袭，领头的是三头不断变换着自身形状的漆黑色幽灵。
怨恨的亡魂聚合体：二星精英，大量幽魂因一些特别的原因纠缠在了一起最后形成的另类亡灵，你无法判断它究竟擅长什么……唯一不变的，是对鲜血的渴望和对生命的憎恨。（有多重人格的家伙死亡并被死亡的力量浸染以后就会变成类似的东西，友情提示，不要小看这家伙，就像普通人不能小看精神病一样，以你思维方式永远无法预料它的行动。）
【三个二星精英和一大堆一二星普通的杂鱼……这些家伙来的真是时候啊！】站在墙上的观测完敌人情报的莫问微微一笑，将手中玉佩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随即翻身一跃而下。
“莉亚丝，萌香！”莫问轻声喝道：“准备迎敌了！”
“知道了！”红发萝莉蹦蹦跳跳的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就是那些家伙么？看我来收拾他们！”
【这种心态……搁在战场绝对是死的最早的那一批。】虽然上翘的尾音和嘴角能让不少萝莉控心旷神怡，但不控萝莉的莫问却没有受到一点儿影响。【克服了战斗的恐惧后便滋生了得意。哎……不成熟的小孩子就是麻烦啊！】
相较兴奋的莉亚丝，萌香的表现就好多了，沉默的银发萝莉静静地走出营帐，仔细地注视着百米开外的敌人，就像一名冷静的猎手。
“嘿，小丫头很自信嘛。”莫问嘴角挂起了意义不明的微笑，“那这回的骨头架子就交给你们了，在阳光下作战的它们并不是很强的……快点收拾了，一会儿就是晚饭时间了。”
“保证完成任务！”红发萝莉迅速地念起了咒语，两团黑炎出现在了她的手上，就像拉拉队手上的绒球。
【莫问到底想做什么？】看着自己新交的朋友挥舞着包裹着黑炎的小拳头冲进了敌群，跟在后面的银发萝莉暗暗皱了皱眉，虽然莫问展现出了凌驾于两人之上的武力和阅历，但她至今为止依然没有承认莫问的地位。【他不可能没看出来莉亚丝那种危险的心态，可为什么还要惯着她呢？】
回想起莫问不久前那诡秘莫测的笑容，银发萝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希望是我多心了吧。】银发萝莉很快将心中的疑问埋藏了起来，战斗的时候分心可不是好习惯，比莉亚丝成熟许多的萌香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小丫头！你一定会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的……就算那些骨头架子不给力，但论阴人我可是专业的。】莫问看着冲入了敌群的莉亚丝眯起了眼睛。【不过到底用哪一招好呢？】
被莫问惦记着的红发萝莉可没有考虑那么多，经过莫问的魔鬼训练和十来天的实战后，红发萝莉的恶魔武技已经从入门达到了粗通。现在莉亚丝就是利用自己那并不熟练的附魔魔法给自己加持了有益buff后开始秀她那在莫问看起来漏洞百出的恶魔武技。
但对于那些失去了理智的亡灵们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挥舞着焰拳的萝莉利用自己的速度和体型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击杀——虽然她并不能像萌香一样每一击都能准确的熄灭亡灵的灵魂之火，但带有强烈腐蚀性的魔界之焰却能轻易破坏这些骨头架子的行动能力。
然后他们就只能乖乖等待永眠了。
不过碾压并没有持续多久，三个领头的精英怪很快迎上了冲锋的两只萝莉。这些亡魂聚合体的能力果然如同莫问用命运之眼看到的一样非比寻常，奇招异术层出不穷，再加上他们周围无数小弟的辅佐，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两只萝莉冲锋的势头。
这让最近一直一帆风顺的红发萝莉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这些家伙麻烦死了！】又是一拳被敌人合力挡下，红发萝莉狠狠地磨了磨牙，久战无功让莉亚丝分外烦躁。
“萌香，你后退！”心情已经十分糟糕的红发萝莉通知了自己的战友：“我要把它们全部烧成灰烬！”
“……明白了。”感受着莉亚丝体内那狂暴的恶魔之力，银发萝莉犹豫了一下，然后抽身急退。毕竟，以她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暴走的同伴。
【希望那个家伙能保护好莉亚丝吧。】萌香忧心地望着独自一人面对众多死灵的好友。
“恶魔结界！”红发萝莉双手平举，五指张开，一层暗色的半透明屏障将袭来的死灵们隔绝了开来。无论是挥舞的骨爪还是呼啸的法术都无法击穿这薄薄的结界——最多只是撼动它罢了。
力量等级的差距可不是能轻易超越的……至少这些骨头架子很难做到。
【准备接受我的怒火吧！】红发萝莉估算了一下结界的强度，然后开始高声诵唱咒语。
“暗夜的君王，魔界的主宰，以末裔之血脉呼唤祖先的荣光，重现远古的力量！”
红发萝莉大声吟唱着莫问两人听不懂的言语，漆黑色并带着淡淡的毁灭气息的光芒自她脚下的法阵缓缓蔓延开来。随着萝莉那清脆的声音渐渐高亢，黑色的光芒化作了跳动着的火焰盘旋在了莉亚丝的头上。
“以莉亚丝.吉蒙里之名，咆哮吧，来自魔界深渊的烈焰！”红发萝莉嫩白的小脸儿上开始出现大滴大滴的汗珠，但她却在微笑。
“净末之焰！”
魔焰狂涌，不同于莉亚丝之前使用的那中低级火焰，带着微弱的毁灭气息的漆黑色火焰都能让莫问感觉到棘手……至于那些亡灵？
早就被莫问在心里判了死刑了。
【唔……果然还要我亲自动手么？】看着大发神威的红发萝莉，莫问暗暗提起了灵力。【这种等级的火焰以我现在的等级突破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难道要等下次？】
【等等……貌似不用我出手了。】紧紧盯着战场的莫问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看来这次来进攻的亡灵还是有两把刷子啊。】已经跳下高墙来到银发萝莉身边的男子缓缓抽出了佩剑。【现在那个小丫头的魔力消耗大半，只等等危险出现，我就可以行动了……让她受什么程度的伤比较好呢？】
就在莫问盘算自己的萝莉教训计划的时候，身处战场中的红发萝莉正因为耗力过巨而大口喘着粗气。
“哈……哈……这下这群讨厌的家伙应该死绝了吧。”莉亚丝疲惫的小脸儿上带着淡淡的得意。【我可是上级恶魔莉亚丝啊，怎么可能对付不了这些低贱的亡灵？】
但现实却往往不尽如人意。
就在莉亚丝得意的时候，一团漆黑色的身影撕开了同样漆黑的魔界之焰，朝着正处于陶醉状态的红发萝莉扑了过来。
极其不稳定的怨魂聚合体：三星精英，三名二星的亡魂聚合体在外力的逼迫之下不得不依照本能选择融合，虽然没有思想的他们避免了意志的冲突，但它的存在依旧存在着很大的隐患。（虽然是个瑕疵品，但它的战斗力却不容置疑，他永远的是最危险的一类，因为它的不可预测性。）
【不好，莉亚丝有危险！】看见黑色幽魂后萌香不假思索地急冲而出，可是还不等她跑两步，强烈的昏眩感袭上她的大脑，让她的脚步不由一滞。
【这个小丫头怎么了？难道有暗伤么？】莫问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望向了不断接近红发萝莉的那个黑色的幽魂聚合体。【这下子那丫头……】
【不对！】莫问那本来带着淡淡微笑的脸庞刹那间变得铁青，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
所谓计划赶不上计划，就算是莫问也万万没有想到那怨魂聚合体居然要使用那种招数。
提问：什么技能只要掌握了能量体系就能轻松地使用出来，而且可能产生极大的破坏力？
或许你会回答冲击波啦，能量球啦等等……但如今这个不稳定的幽魂聚合体将要使用的却不是以上种种的常规招数。
而是自爆。
自爆，赌上自己存在的一击，根据技法的不同产生不同的威力……不过莫问眼前的这个三星的亡灵所用的自爆方法毫无疑问是最低级的那种。
但对于一个魔力和体力消耗了大半的恶魔萝莉来说，这样的威力已经足以致命了。
【该死……失算了！】感受着不远处那个幽灵身上不乱膨胀的狂乱气息，莫问不由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这种程度的舍身攻击刚放完大招莉亚丝绝对抗不下来……我是让她受教训，可不是让她去送死的！】
场中，莉亚丝惊讶地望着那个从自己召唤来的魔界之焰中急突出来黑色怪物。虽说事出突然，但经历了十多天实战的莉亚丝还不至于没有一点反应，淡黑色的结界再次出现在了红发萝莉的身前，但这一次它却没有成功地为主人阻挡敌人前进的脚步。晋级后的怨魂聚合体凭借着自爆前笼罩在它体表紊乱的能量流强行砸穿了莉亚丝的结界，来到了她的面前。
【……它为什么变得这么强？】就在红发萝莉还在为突然变强敌人的惊讶的时候，一只手臂将愣神的莉亚丝揽在了怀里。
下一刻，她身前那圆滚滚的黑色亡灵像气球一样迅速地膨胀了起来。
【看来只能硬抗了……】一只手抱着萝莉的莫问单手横剑，全身灵力疯狂地向云影中汇聚。
轰隆！
沙尘四起，在荒凉的戈壁上形成了一片巨大的蘑菇云。
……
“看来是某个旅者运用同归于尽之类的招数了啊……现阶段的亡灵不应该会有这种程度的力量的。”一名旅者望着地平线上那朵巨大的蘑菇云。“可惜那些通用点了。”
“估计是独行侠吧。”他身旁一名叼着香烟的黄皮肤旅者无所谓地笑了笑：“并不是所有旅者都有组织的，面对这些亡灵连续的骚扰，铁人也撑不住的。”
“老大，你说那个旅者死后会不会留下点儿什么东西？”另一个旅者双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能放出这种程度的攻击的家伙身上好东西应该不少吧。”
“……从声势上来看的确是自爆攻击，但你能确定释放自爆攻击的一定是那个旅者而不是他所制作的陷阱？”三人身后的男子开口道：“即使是旅者放出的自爆攻击，你以为在那种强度的能量冲击之下还有什么会是完整的？”
“但是老大，如果有东西能存在下来那一定是宝物啊……”那名旅者还不死心：“就算他有那种程度的力量，也一定不会是我们四人联手的对手的。”
“你说的也有理……没有旅者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明显是头领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还有，我们要保持最佳的状态。”男子拉住了自己的下属：“步步为营，不可冒进。”
……
“咳、咳……莉亚丝！咳……”还不等烟尘散去，银发萝莉便直接冲进了爆炸中心的尘雾里，很快，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眼前。
“咳咳……你的小朋友倒是没事。”莫问苦笑着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放下了怀里的红发萝莉然后拍了拍的小脸蛋儿，“说句话啊，那丫头很担心你呢。”
“萌香，我没事！”双脚重新回到地面的莉亚丝抱住了冲过来的萌香，然后转过了头，怯生生地说道：“你……你还好吧。”
“并不严重……先回帐篷去吧，准备晚餐了。”
“……嗯，知道了。”红发萝莉偷偷看了莫问一眼，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她只得放下了心中的但忧，拉着她的小伙伴迈出了回营帐的脚步。
【人算不如天算，没有人能将一切掌握在手中……我还真是傲慢呢。】莫问苦笑，看着两只萝莉相继跳进了围墙，随口将郁结在胸口的污血吐在了墙角。
【还真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啊，对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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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亚丝.吉蒙里好感度上升：一般（畏惧）→友好
第九章 异状难解 不速之客
战斗结束半小时后，悬在天际的夕阳终于结束了辛劳了一天的疲惫，慢慢消失在了地平线上，残余的光芒将莫问头顶那朵巨大的云彩映得通红。
就像血一样。
不过现在三人可没有功夫欣赏这荒芜世界中难得的美景，不大的帐篷中，莉亚丝低头端坐，正在接受莫问那滔滔不绝的训斥。
“……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吧！”莫问声音不大，却相当低沉。“小丫头你的确有潜力，但你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你把这个战场当作过家家……就算那些亡灵真的对你没有一丁点的威胁，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是态度问题！”
莉亚丝一言不发，就像一个乖孩子一样静静地接受着莫问的训斥。
“有自信是好事，信心产生勇气，勇气激发力量，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击败敌人。”
“但自信却不等于自傲，战场上风云莫测，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如果你被自傲遮住了双眼的话，不能准确察觉敌人动向的你就离死亡不远了。”莫问声音低沉，这话不仅仅他说给两只萝莉听的，同时也是在告诫他自己。“你要记住，不仅要相信自己，还要重视敌人！”
“我明白了。”红发萝莉低声道。
“明白就好。”莫问点了点头：“要知道我能救你一次未必能救你第二次……你要快速地成长起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
“接下来就是你了，不爱说话的小丫头。”莫问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发呆的银发萝莉：“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那家伙注意到我了？也对，那么明显的异常他没理由看不出来……不过敷衍过去就行了，我才不想被那个家伙借故检查身体什么的。】
“……小问题。”思考完毕的萌香平静地吐出了三个字，这副油盐不进的三无模样让莫问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他可知道面前这个银发萝莉可不是真正的无口无心，他不在帐篷的时候话还是很多的。
正因为如此，莫问才觉得郁闷。
【这个小丫头还是不认可我的地位么……难道要打服她？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啊。】莫问叹了口气：“不想和我说就罢了，如果不是什么严重问题的话。”
随即莫问靠近了她，用刚好莉亚丝听不见的声音道：“好好照顾你自己吧，就像你担心那个小家伙一样，那个小家伙也一样担心着你呢。”
银发萝莉闻言一怔，偷偷回身，却正好迎上了莉亚丝那忧心的目光。
“你自己注意吧。”莫问拍了拍银发萝莉的小脑袋，然后起身，对着靠过来的莉亚丝：“我去外面警戒，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你刚刚的伤没问题么？”红发萝莉十指互扣，声如蚊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好感度的提升还是有些用的……】莫问暗暗在心里点了点头。
“没问题，这伤势虽然对我战斗力稍有影响，但并不大。”这可是实话，莫问所受的伤是因为在仓促之际硬抗自爆时灵力无暇护持内腑导致被经脉损伤，这种程度的伤势在修真之人斗法之时尤其常见，基本修为有差距的两个家伙法宝互拼就会造成类似的伤势……莫问现在这种情况还算是轻的。
……
“萌香，那家伙走了。”看着莫问钻出帐篷，莉亚丝转身握住了好友的手：“刚才怎么了？为什么那家伙说你的身体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银发萝莉摇了摇头：“当时我在战场上只是头突然晕了一会儿，不过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会不会是什么诅咒啊。”莉亚丝充分地发挥了小孩子那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还是那个家伙故意给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
说到这里莉亚丝又挠了挠头：“不过那个家伙不像那种人啊。”
“不可能是他，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很有用的战斗力的……如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要用也是给你用的。”听着莉亚丝的胡乱猜测，萌香嘴角也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也许是水土不服吧，毕竟这个世界和我曾经居住的世界差别太大了。”
【虽然自己曾经居住的世界已经被那群混蛋破坏的不成样子，但大多生物还是顽强地生存了下来……而这里，只有一片荒芜啊。】萌香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至于他们俩个，一个是人类，一个是恶魔，总是和我有区别的。】
“……真的是水土不服么？”红发萝莉拉了拉小伙伴儿的手：“萌香，你为什么不让那个家伙检查一下呢？”
“……你知道检查身体是什么意思么？”萌香有些无语地望着自己的好友。
“我不是说的那个意思啊！”红发萝莉的小脸瞬间变成了和她头发一样的颜色：“你想到哪里去了啊！”
女孩子一般都是很早熟的，莉亚丝也不例外。
“就是那样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萌香摇了摇头：“我自己应该能解决的。”
“好吧，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和我说啊。”红发萝莉轻声道。
“嗯，我不会强撑的。”
……
“呼……”走出了帐篷的莫问长长地叹了口气。【总觉得那个小丫头情况不对……但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当时她身体中的能量没有异常波动……不像是诅咒。】回忆着不久前萌香的异常，莫问皱起了眉头。【问题不是在能量体系上，那就是出在身体和灵魂上面了，前这还好说，要是后者的话……棘手啊。】
【不过那个小丫头也不像会勉强自己的人，也许真的没大碍吧。】莫问摇了摇头，闭目盘坐开始调息，细细梳理经脉众多细微的损伤。
……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莫问虽然运气很好，但也不代表他能心想事成。
第十五天一早，就在第一缕晨光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莉亚丝慌慌张张地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莫问！莫问！”红发萝莉一脸惊惶：“萌香她……她昏过去了！”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本来因守夜而产生的困顿一扫而空，莫问翻身落下了围墙。
十分钟后，小小的帐篷中。
“那个……莫问。”莉亚丝小心翼翼地给好友拉上了睡袋：“萌香她……到底怎么样了？”
“……不清楚。”莫问摇了摇头。
刚刚他已经通过秘法探测过萌香身体和灵魂的情况了，灵魂的波动相当稳定，并没有受伤或者被人下咒了的迹象；至于**情况更是无比正常，各个器官有条不紊的工作——虽然莫问不知道吸血鬼的那些器官有什么作用，但他们的确都充满了活性，一点不像欧洲神话传说中那些面色惨白，浑身死寂的亡灵。
“唔……莉亚丝。”思考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头绪的莫问转头朝向了红发萝莉：“萌香那个小丫头昏迷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也不知道……”红发萝莉双手紧紧抓着衣角：“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平常我起来前萌香都起来了……然后我叫她，她一点儿也不理我，我、我叫你进来了。”
“哎……难办啊。”莫问握紧了拳头。
“嗯……”就在莫问和莉亚丝一筹莫展的时候，躺在睡袋中的萌香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
“萌香！”莉亚丝迅速凑到了萌香身边。“你可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银发萝莉此时只觉得头昏眼花，看东西就想透过万花筒一样。
“你还说！”莉亚丝轻轻握住了萌香的小手：“今天早上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当时真的吓死我了。”
“是么……”银发萝莉语速缓慢，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似乎这两个耗费了她很大的力气。
“好了。”观察了一会儿的莫问阻止了还想继续和萌香说话的莉亚丝：“莉亚丝，这些话以后你们慢慢说，我有些重要的事情问萌香。”
“……我知道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莉亚丝还是明白大体的。
“首先……”莫问轻声道：“让我看一下你的属性面板。”
“嗯……”
淡淡的光幕很快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但令莫问失望的是，萌香除了名字后面有个加括号的虚弱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毫无用处啊……导致虚弱的原因才是关键，这个小家伙的虚弱我都能看出来，还用得着你提醒？】莫问不满地在心中吐槽着，然后继续道：“萌香，你现在有什么特殊感觉？有哪里难受么？”
“哪里都、难受。”银发萝莉一顿一顿地说：“浑身、就像、燃烧着火焰、一样，我现在……根本用不出、一丝力气。”
【怪病啊……】莫问叹了口气：“我已经帮你检查过了，你的身体和灵魂没有任何异常……你对这种情况有什么猜测么？”
银发萝莉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试试旅者之家的东西吧。”莫问右手一翻，一瓶散发着莹莹绿光的半透明液体出现在了他手中。“这是低级的生命之泉，能迅速补充生命的元气，也有一定的疗伤功效……你要试试么？”
“……可是萌香是吸血鬼啊。”莉亚丝提出了反对意见：“她是亡灵啊。”
“你哪只眼睛看她像亡灵？”莫问撇了撇嘴：“萌香虽然以吸血为生，但她可和你印象中的吸血鬼是两个概念……放心吧，这东西对她绝对无害的。”
“等等……”莫问灵光一闪：，转头看向银发萝莉：“你之所以这样不会是因为没吸血饿的吧？”
“才不是……”察觉到两人如同看笨蛋的目光，银发萝莉无力地辩解着：“我以前……有将近半年、没喝过一口血的。”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莫问低低的叹了口气，然后慢慢抽出了云影：“那些该死的骨头架子又来找死了啊。”
“让、莉亚丝去吧。”躺在睡袋里的银发萝莉突然出声：“我的感觉、突然变了。”
“我知道了。”红发萝莉跑到了帐篷口，担心的望了好友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
“提示：你的契约恶魔莉亚丝.吉蒙里击杀了刀盾手（亡灵），你获得通用点31点。”
“好了，那丫头已经开始和亡灵们交上手了。”沉默了一会儿，莫问开口道：“按以往经验，以她的战斗力解决来袭的家伙差不多要五分钟……你支开她想和我说什么？”
帐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余两人的呼吸声——不过莫问的呼吸沉稳而悠长，萌香的轻盈而短促。
“……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了。”银发萝莉强自打起了精神，用尽可能流畅的语言对莫问说道：“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如果我死了……你能好好照顾那孩子么？”
“到头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啊。”莫问苦笑：“放心吧，那丫头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我会尽力保护她的，毕竟她也是我召唤到这里的……再说了，你也别这么悲观，情况还没有恶劣到那种程度。”
“你不用安慰我，越到后面，亡灵越强，你最多只能照顾一个人，我现在只是一个无用的累赘……还有十五天，如果我一直是这样的情况，你有把握带我离开这个试炼么？”萌香淡淡地道：“莉亚丝她太天真了，我实在不放心她……”
“我又不会欺负她，你多心了……早熟小家伙，我可不是萝莉控。”莫问笑着摇了摇头，把那瓶低级生命之泉递到了她的嘴边：“好了，别瞎操心了，来！啊……张嘴。”
“……”看着莫问一副哄小孩子的模样，银发萝莉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张开了小嘴。
……
“我回来了！”莉亚丝冲进了帐篷：“怎么样？萌香的情况。”
“虽然没有头绪，但生命之泉好像有用的样子。”盘坐在萌香身边莫问答道：“现在这丫头的虚弱状态已经消失了。”
“真的？”红发萝莉跑到了莫问身边：“那是不是没问题了？”
“恰恰相反。”莫问摇了摇头：“这丫头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生命之泉不过是补足了她消耗的体力，但她依旧浑身难受——这说明根本问题还没有解决。”
“难道你没有办法了么？”红发萝莉抬起的小脸上带着期待和恐惧。
“那个解异常状态的万能药都喂她吃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莫问耸肩摊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撑过剩下十五天，等到回旅者之家后花通用点请万灵来解决了。”
“……我明白了。”红发萝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
【哎……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坐在墙头的莫问望着远处那一丝最后的昏黄，一脸郁闷。
【幸亏早早做了准备，只要不是经常被旅者找麻烦，至少有七成把握能把那只疑心重的病萝莉安全带回旅者之家。】
【不过万能药都没用啊……】莫问用手臂沉思。【难道萌香身上不良状态的等级真的那么高么？还是说……等等，有人交手！】
察觉到不远处一阵阵强烈的能量波动，莫问猛地抬头。
东边的地平线上，鲜红的血月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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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对赤夜萌香使用了万能药，生命之泉（低级）。
赤夜萌香（虚弱）（异常）→赤夜萌香（异常）
第十章 血脉暴走 萝莉变身
《圣经》上说因为人类之祖——亚当和夏娃偷食智慧之果，所以人们生来就背负着原罪……既是**。
虽然人类泛滥的**带来了不少灾难，但不可否认，**也是人类进化的源泉。
身为至少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旅者，他们的**则更加强烈。
因为经历过死亡的恐怖，所以不想死；因为不想死，所以要努力变得更强；因为要变得更强，所以要抛弃所谓的伦理道德，要不择手段……
虽然不多，但还是有那么一部分旅者就是这么想的——而且这样的墙头草的确比较容易在一次次危机四伏的世界旅行中活下来。
即使他们不是很强。
在莫问小屋东边大约一公里的地方，两拨抱着这样理念的旅者相遇了。
……
随着天边最后一丝金黄色的光消失殆尽，冰冷的血光渐渐笼罩了荒凉的大地，蚕食着白天剩下的温暖。
就在这满是砂砾的土地上，两拨剑拔弩张的旅者相互对峙着。
“诸位想来也是冲着前两天的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来的吧。”双方大眼瞪小眼了一段时间后，一方首领越众而出，打破了沉默。
“自然……”犹如幽魂一般立在队友拱卫之中的黑袍长兜帽出声了：“我们是不准备放弃的——你们看起来也一样。”
“我们只是好奇心比较重而已。”一身武者劲装的大汉睁着眼睛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不过那里未必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啊，一点利益都没看到的我们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打起来吧。”
“阁下意下如何？”【的确，现在和这群人打起来实是不智之举。】黑袍法师隐藏在阴影中的眉头微微皱起。【远处那活跃的水元素聚集点明显是一个还在运转的魔法阵，制造出那个爆炸的家伙应该还没有死才会做这种东西来保护自己的……不过那家伙既然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为什么不跑呢？或者说他认为自己的战斗力足够应付那些闻风而来的旅者么？对方战力未明，若是冒然与其交战，惊动那个受伤的旅者是小，己方战力大量受损就严重了……】
“不若我等一起前往那个地方如何？”武者提出了建议：“到地方后如有宝物，各凭本事。”
“你说的有理。”黑袍点了点头，“不过，想要分一杯羹可是需要实力的……你们是否够格呢？”【不足够强的话，那就准备去死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汉握拳，骨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大家先切磋一下嘛。”【正合我意，如果不够强的话，那就乖乖做我的猎物吧】
“哈哈哈……”两人一齐大笑，就像许久未见相逢他乡的好友一般。
下一秒，八名旅者战作一团。
……
【嘿嘿……居然有家伙在这种地方干架，果然是那天的的动静引来的么？】莫问才不相信在不远处交战的旅者是无意间碰到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难道真的要放弃那个吸血鬼小丫头？】莫问沉思着——他可不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拯救别人的正义的伙伴，也不是看不清形势的傻瓜，虽然赤夜萌香名义上是他的契约生物，但莫问清楚地明白，这个年纪不大的吸血鬼可是一直对自己非常戒备的，两者之间的羁绊脆弱无比，莫问自然不会为了救这只和自己不对付的萝莉拼上性命……当然他也不会故意不出全力害死那个小吸血鬼——毕竟她也是莫问召唤到这个世界的。
一两波旅者莫问还是有一定信心解决掉的，可当天闹出的动静可不算小，莫问可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旅者注意到了当时的爆炸，又有多少旅者于此产生了兴趣……
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被贼惦记上了的莫问已经开始考虑若是发生了最坏的情况自己该如何做了。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莫问仔细思考如何对付那些可能对自己这个临时聚居点发起攻击的旅者们的时候，巨大的轰鸣便随着类似撕裂布匹的‘嘶啦’声自他下方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莫问猛然回首，却见嘴角溢血的红发萝莉撞破了帐篷倒飞而出，而她下方，一个浑身散发着血光和煞气的人影正不断逼近。
“住手，赤夜萌香！”莫问很快认出来了那个周身充斥着不详血光的身影到底是谁，并迅速冲了下去，同时利用契约的力量对眼前明显不正常的银发萝莉进行束缚。
但那个血红色的影子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袭向空中的红发萝莉。
【该死！契约怎么没有作用了？】莫问暗骂，但托那一顿的福，莫问成功地接住了受伤的红发萝莉，并挥拳迎上了攻过来的赤夜萌香。
轰隆！
灵力和妖气冲突爆出了巨大的气浪，一个人影倒飞而出。
正是莫问。
“呼……这小丫头怎么了？还变得这么厉害……”站在墙外的莫问左手抱着莉亚丝，右手却在微微颤抖。
“我也不知道……”莫问怀中的红发萝莉清脆的声音中透着掩盖不住的虚弱：“刚刚躺着的萌香发出了奇怪的呻.吟，我刚想走过去安慰一下她，结果她就一拳打过来了，要不是我的结界挡了一下……”
“好了，你站远点，她出来了。”莫问打断了莉亚丝的话语，抽出身后的云影：“自己小心。”
“我知道了。”红发萝莉犹豫了一下，说道：“能不能尽量不要伤害她？”
“我尽量……来了！”莫问凝神持剑，挡住了那枚砸过来的秀气小拳头。
银发萝莉此时浑身血芒，原先赤红色的眸子充斥着狂乱和残暴，宛如一头噬血凶兽。
赤夜萌香（未明原因狂暴中）：四星精英，拥有真祖血脉的吸血鬼，虽然因为某种原因狂暴而失去了卓越的战斗智慧，但她那经过无数战斗而形成的可怕本能依然是她敌人的噩梦。（因对象灵魂等级超出了你一星，契约力量暂时被压制，本世界的命运之线所包含的信息中并没有解释发生这一切的原因。）
【契约反噬？真是该死！】艰难地挥舞着云影抵挡着银发萝莉那狂暴的攻击，莫问只觉双手阵阵发麻。
【掌握力量、体质、灵魂强度都比我高……除了技巧以外全方位压制啊。】莫问侧身闪过了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但汹涌的拳风依然给他单薄的护体灵甲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她不是病了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真应该让她一直保持虚弱状态的。】
莫问现在无比后悔喂了萌香一瓶低级生命之泉……可惜，即使是旅者之家如今也没有后悔药卖。
【不行……这样闪躲太费体力了，这样下去我早晚要被她拖死。】继续和疯狂银发萝莉缠斗了一会儿的莫问悲哀的自己的持久力竟然不如一只半大的萝莉。【看来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了……抱歉了莉亚丝，我如今可没有功夫顾忌你这个小朋友的身体了。】
【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要制服她几乎不可能，能让她失去战斗力的方法只有那一招啊……】莫问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不住，虽然很可能要了你的命，但我不得不这样做了。】
【该死！身体正常，灵魂正常……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吸血鬼真祖变成这幅摸样？】下了决定后的莫问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开始聚集体内剩余的灵力，准备用杀招。
但这准备工作在却在下一刻停住了。
【吸血鬼真祖……我明白了！】莫问刹那间想起了萌香的那个随身携带的白银十字架，说明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那东西是赤夜萌香的母亲为了压制女儿体内的真祖血脉而制作的。
就在莫问想到这个可能的下一刻，命运之眼中萌香的资料就改变了。
赤夜萌香（真祖血脉暴走中）：四星精英，拥有真祖血脉的吸血鬼，因体内真祖血脉因接受催化而大幅度增长，无法驾驭它的宿主因此暴走，虽然失去了卓越的战斗智慧，但她那经过无数战斗而形成的可怕本能和大幅度的增长的力量依然是她敌人的噩梦。（因对象灵魂强度超出了你一星，契约力量暂时被压制。）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没想到答案这么简单，八成是因为这个坑爹的世界环境激发了这个小丫头体内的真祖血脉吧。】看着命运之眼中的资料莫问有些哭笑不得，险些被狂暴萝莉的重拳轰中。【万能药之所以对这丫头没用，估计就是她现在的状态算不上“不良”吧。】
其实莫问所猜测的并非完全正确，虽然这个世界中浓重的死气对赤夜萌香体内的真祖血脉有一定的刺激，但也不至于让她失去理智。而导致银发萝莉的主要原因，则是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的时候莫问给她使用的血脉力量的催化强化卷轴。
卷轴中蕴含的力量催化了吸血鬼萝莉体内那部分属于真祖的血脉，并不断使其变强……最终在这世界中浓郁死气的刺激之下爆发了出来。而并非贴身携带的白银十字架再也无法压制银发萝莉体内那蠢蠢欲动的真祖血脉。
【看来直接用那个十字架压制住她暴走的真祖血脉就可以了……就像动漫里那样让这个小丫头贴身携带十字架。】莫问默默地积蓄着力量。【不过要尽快了……力量不会凭空增长，这种状态持续久了对那个小吸血鬼绝对有害无益。】
【那么……】躲过了银发萝莉一记角度刁钻的撩阴腿，莫问积蓄一会儿的灵力猛地爆发了出来。
在观战的莉亚丝的眼中，本来被赤夜萌香逼得步步后退的莫问忽然幻化出了四五个身影，向银发萝莉反扑了过去，而银发萝莉细长的双腿连挥，含着澎湃妖力的腿劲轻而易举的击碎了三个幻象。
“不要啊！”看着一个莫问的身影挺剑直刺银发萝莉的胸膛，莉亚丝不由的悲鸣出声。
不过，那只是个灵力凝结的幻影。
挥剑的幻影很快碰到了银发萝莉身上，然后化作碎片。而在耗费大量灵力制作的幻象掩护下的莫问忍着疾风打在脸上那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欺近了银发萝莉的身边。
云影轻轻一挑，在萝莉腰侧的口袋上开了一个大口子，莫问随即伸手一抄，便将从中滑落的银色十字架拿到了手中。
反应过来的银发萝莉怒啸一声，双臂猛然合拢，一记双风贯耳想将莫问的头颅锤碎。但得手重要道具后的莫问怎会继续和她纠缠？本来半蹲的躯体顺势一缩，矮身让过了银发萝莉凶猛一击，绕到了她的身后，轻轻将十字架按到了她裸露在外的后颈上。
……
另一个战场上。
魔能狂涌，斗气激流。
“爆裂炎！”在队友的掩护下，黑袍法师终于释放出了一个威力较大的法术，橘红色的巨型火焰冲着对面那个首领武者当头砸下。
【有些威力，不宜硬接。】那武者瞬间便做出了决断，放过了那个被他围攻的敌人，抽身飞退。
但这个法术没那么简单，巨型橘色虽然砸在了空处，但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爆裂出了无数拳头大小的火球。这些火球在魔法师的操纵下精准地射向了周围鏖战的其他敌人，本来因队长施法而被压制的那一方趁机大举反攻，逼退了围攻他们的敌人。
“这样足够了吧。”魔法师放下了法杖，阻止了想要趁势反击的同伴：“再打下去可就都要动真格了。”
“的确，你们有和我合作的资格了。”武者也挥手示意手下停止进攻：“你也听到那边的动静了吧。”
“我只是感觉到了元素的波动。”魔法师点了点头：“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我们暂且休战吧。”
……
银白色的十字架被一只大手紧紧按在了银发萝莉那奶白色的肌肤上，莫问甚至能感觉到小萝莉那细嫩肌肤惊人的柔软。
但此时莫问却没工夫感受这些了，成功将十字架放置到位后莫问左手猛然将她箍紧——其实作为修士的莫问对人体的各个穴道也颇有研究，但问题是他可不知道这些对一个吸血鬼是否有用，所以不得不用最笨的办法来限制银发萝莉的行动。
不过之后的变化告诉了莫问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就在十字架贴在银发萝莉身上那一刻，她便顿住了，任由莫问将她箍紧在了怀里。银色的十字架上开始闪烁淡淡的银光，那淡淡的光芒就像有生命一样不断收缩。萌香全身的血光也渐渐消散，赤色的瞳孔中的狂乱和残暴已然消失不见，只余茫然。
但变化还未结束，在不远处莉亚丝吃惊的目光中，一点点粉红自萌香发根处迅速蔓延，不到五秒，小吸血鬼那头飘逸潇洒的银色长发已经全部变作了粉红。
“呼……总算解决了。”望着自己怀中萝莉那双带着愧疚和不安的湖绿色的瞳孔，莫问松了口气，松开了自己的左臂。
“那个……您能先松开右手么？”粉发萝莉双颊通红，如同受惊的小兽一样怯生生地道。
“那你自己拿好。”莫问松开了右手，“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已经不难受了……”粉发萝莉紧紧握住了那个十字架，“那个……”
“萌香！”还没等粉发萝莉把话说完，红发萝莉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了她。
“太好了！”莉亚丝眼中隐隐闪着泪光：“我还以为那个坏蛋想……想……”
“？！”本来默默地看着两只萝莉互动的莫问忽然面色大变，双手提起了抱在一起的两只萝莉的衣服，拽着她们跃上了土墙。
下一刻，无数惨白的手骨自泥土中探出，一颗颗碧色的火焰自漆黑的旷野中亮起。
亡灵突袭，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开始了！
第十一章 天雨剑阵 无心渔翁
什么叫落井下石？什么叫雪上加霜？拉着两只萝莉上了墙的莫问只觉得现在没有哪两个词能更加形容自己的处境了。
“我次奥！”站在土墙上的莫问不由爆了一句粗口。但这也不能全怪他，因为这次突袭的亡灵数量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望眼望去，莫问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燃烧着碧色魂火的亡灵，间或有一两只幽灵——以莫问带兵打仗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次来袭的亡灵少说也有数千……上万也有很大可能的。
这是要累死的节奏啊！
【等等……】莫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萌香真祖血脉暴走前东边有旅者在交手……】莫问皱眉。【难道是在一个区域的旅者越多，来袭击的亡灵就越多么？可这也太多了吧……】
【现在剩余的灵力和体力都不够我一个人突围……更别说这两只状态都不好的萝莉了。】
【……看来只能用最后的准备了。】
……
莫问没有猜错，就在他东边不不远处，被他引来的两拨旅者也同一时刻和大批亡灵遭遇了。
“阳炎冲击！”
黑袍巫师高高举起了法杖，浮在他身前的数枚赤红色的羽毛碎成光粉，然后化作一个巨大的半月形金色的冲击波呼啸而出，直接将他们前方十数米内的亡灵焚为灰烬，但还不等这帮旅者走出几步，无数骨头架子便又挡在了他们面前。
面对巨大的生存压力，本来互相提防的两拨旅者不得不联手对敌，所谓吴越同舟就应该是这样吧……但即使这样，他们依然无法冲出那厚厚的包围圈。
更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一丁点儿的信任。
“该死……你的下一个法术还要准备多久？”武者挥舞着巨剑将周围袭来的亡灵搅成碎片。“我撑不了多久了，有什么底牌赶快用……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底牌？什么底牌能搞定这么多骷髅？”黑袍法师大口喘气，手中不停调配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施法材料：“给我二十天准备的话我也许有能力将这些该死的东西送去见上帝……”
“二十天？二十分钟就足够这些家伙送我们去见阎王了！”武者怒吼一声，随后掏出了一瓶鲜红色的药剂灌进了嘴里。
“生命精粹？你还有这种好东西啊。”黑袍法师冷笑一声，将他刚刚调配好的粉末扔了出去。
“不过是最低级的生命精粹而已，只能用来补充体力。”武者苦笑，“这东西又不贵。”
“可也不便宜。”法师右手法杖一顿，一个淡蓝色的法阵将那些粉尘笼在其中。蓝光很快散去，一具土偶缓缓从满是砂砾的戈壁中站起，挡住了亡灵们的攻击。
泥傀儡：二星精英，低级土元素生命，拥有不错的力量和防御力，能抵抗初级土系技能，站在土地上之时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缺点是行动迟缓，受到水系技能的额外伤害。（注意，元素生命的身体上没有要害。）
说实话，这种元素生命实在是低级亡灵们的克星，骨头架子们那级别的物理攻击泥傀儡仗着自己强大的防御力和恢复能力完全可以无视，而相对稀少并对泥傀儡有威胁的幽魂法师一旦露头便会遭到旅者们的狙击……随着黑袍法师第四头泥傀儡加入了战场，这一小波旅者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方法很简单，把这些笨重的大块头当做掩体就行。
“我的魔力已经耗尽，而操纵这四个家伙已经是我精神力的极限了。”黑袍法师面色阴沉。“缺口就要靠你们顶住了。”
“我明白。”武者点了点头：“缺口就由我的人轮流看守，你的人负责那些鬼魂，可以么。”
“就这样吧。”黑袍法师闭上了眼睛。
如此同时，武者也盘地而坐，开始恢复体力。
虽然这纷乱的战场中出现了诡异的寂静，但是……
【不愧是靠智商混饭吃的法师啊……这么快就找到了活下去的方法，这种聪明的家伙身上通用点肯定少不了的，说不定还有不少好宝贝。】武者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我们队每人都留着一瓶中级的生命精粹……大战后这帮家伙的状态肯定不好，到时候就该我们收割了。】
另一边。
【他们的人需要堵缺口，消耗肯定比我的人大得多。】魔法师暗暗抚摸着自己右手上的蓝宝石指环。【他们估计想不到，我这枚索拉之戒能存储我五成的魔力吧，等打发了这些亡灵，我就可以动手了……】
就在两拨旅者的头领各自打着小算盘，准备在劫难过后反手阴对方一把的时候，一阵阵低沉的‘呜呜’声响了起来。
起风了。
……
“对不起……”望着墙下如同蚂蚁一般密集的亡灵，赤夜萌香轻声道。
“你又怎么了？”莫问双手连连变幻，没好气地瞥了身旁的粉发萝莉一眼。
“都怪我，不仅伤了莉亚丝，还消耗了你大量的体力。”抓着十字架的萝莉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要不然的话你应该有机会带着莉亚丝逃走的……”
“萌香！”将萌香这番话听在耳中的红发萝莉一脸怒色，冲着她怀里的同伴大声质问道：“那你呢？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的！”
粉发萝莉如同受惊的仓鼠一般缩了缩，“可是……”
【……春风化雨，泽润苍茫。】心中默诵玄咒，莫问抽出了云影，直刺苍穹。
充斥在天地间的水灵力彷佛被刺激了一般开始暴动，血色的月光似乎也在那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但莫问的动作仍没有结束。
“乾坤变化，道法无常！”一直沉默的莫问忽然吐气开声，吓了两只萝莉一跳。
“顺天引势，万象皆剑。”莫问双手持剑刺入土墙，一个淡蓝色的光幕迅速将三人连同他们脚下的四面土墙笼罩了起来。
“我说过，别那么悲观嘛。”做完了这一切的莫问拍了拍手：“我们都不会死的。”
“可是……可是这样只是浪费体力啊。”粉发萝莉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自责和绝望。“你这样做，就是饮鸩止渴啊。”
【旅者之家那个语言记忆灌输真心厉害，这小丫头居然连成语都会用了。】莫问在心底赞叹了一声，但他并没有回答粉发萝莉，而是不断地将体内仅剩的灵力注入脚下的阵法中。
但即使是这样，它也依然难以抵挡众多亡灵的攻击，本来厚厚的天蓝色的护罩迅速变薄变淡……照这个速度来看，大概只要二十秒，这脆弱的光幕便会烟消云散。
情况看起来已经不妙到了极点，但莫问依然恍若未觉般不停地将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灌入法阵。
轰隆！
一道湛蓝色的电光撕裂了漆黑的苍穹。
……
【果然是这样……那个法阵启动了！】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的黑袍法师霍然站起，望向了西边，长长的黑袍在刺骨的寒风中猎猎作响。【只要撑过这轮亡灵的进攻，再收拾掉旁边这个白痴，就该会会那个家伙了……】
“你发现了什么？”武者见法师反应如此激烈，不由问道。
【等等……这波动！】法师脸色一变。【早就察觉了那黑云的不寻常，还以为是水系法师为自己制造的有利施法环境……没想到黑云之下尽是法阵范围么？现在怎么可能有人布下这么大的魔法阵？！】
“到底出了什么事？”武者见法师神色异常，心中也升起了浓浓的不安。“难道是那些亡灵有破坏那些泥像的方式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免不得要拼一次命了。】武者握紧了巨剑，等待着法师的答案。
“我们要倒霉了……”法师苦笑，从空间中拿出了一块水蓝色的宝石。
“倒霉？我也看出来了！我想知道到底……”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打断了他的话语。
一颗豆大的雨点落在了他的身前，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不浅的凹坑。
下雨了。
……
水蒸发的水蒸气汇聚成云，大量水汽凝结后下坠为雨。
春雨滋润了大地，唤醒万物；夏雨驱散了炎热，带来沁凉；秋雨寄托着离愁，连绵不绝；冬雪将一切埋藏，等待着下一个轮回……
说实话，赤夜萌香并不喜欢雨……或者说所有吸血鬼都讨厌水，越纯净的水他们越是讨厌。
因为在某些世界的设定里，纯净的水代表了净化，代表了生命的循环。而对作为在某种程度上破坏了生命循环的血族来说，水无疑是和它们的存在相互对立的东西……
所以吸血鬼讨厌水也是正常的——就因为这样，大多数吸血鬼洗澡都是干洗。
但如今，赤夜萌香第一次发自心底的认为，这场雨实在是太可爱了。
……
电闪雷鸣之后，暴雨倾盆而下……然后本来一脸自责绝望的萌香和紧拥好友的莉亚丝一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岌岌可危的光幕在雨落下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重新变的厚实，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令两只萝莉吃惊的是，当那豆大的雨点落在那些亡灵身上时，那些没有固定形态的柔弱水滴却如仿佛拥有了绝大的力量一般打得亡灵们狼狈不堪——打在骨骼上还好说，不过影响一下平衡，留下一个凹坑；砸断了关节，失去了行动力的亡灵就只能原地等死了……不过这算是比较幸运的，相比前两者，那些魂火直接被雨点击中的家伙则直接陷入了永眠，化为莫问的通用点。
而且这种被秒杀的亡灵还不少……在这倾盆大雨之下，又有多少死角呢？
【我就知道那家伙有办法。】惊讶过后，红发萝莉脸上重新露出了笑颜，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怎么可能！这就是他真实的实力么？】粉发萝莉惊骇不已，她可和莉亚丝不同，虽然改变了性格，封印了能力，但见识和感知却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此时的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飘落的雨滴中蕴含的力量。【这云彩的覆盖面积少说也有四五平方公里，也就是说这么这个法阵的攻击范围就有这么大，虽然单个雨点的杀伤力不高，但攻击频率……】
“我没你没想象的那么厉害了。”见粉发萝莉那吃惊的模样，莫问笑着顺手摸了摸粉发萝莉的小脑袋——之前的银发萌香可不会给过莫问这种机会的。“这法阵这么厉害，纯粹是因为我借用了天地之威罢了。”
【手感真不错……还是这样子看起来顺眼啊。】莫问眯起了眼睛。【银头发的小家伙一点儿都不可爱。】
“呜……这些天我们头上的乌云是你的杰作了？”反应了过来的粉发萌香挣开了莫问摸头的大手，低声问道。
“当然，要不这法阵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范围？”莫问翻了个白眼：“如果我能单凭个人灵力支撑这种级别的法阵的消耗，还需要借用天时这么麻烦么，一发道术轰过去就完事了。”
【或者说连道术都不用，直接用云影施展御剑之术，这帮骨头架子也就十分钟的事儿。】莫问有些怀念之前那段可以自由自在翱翔在天空中的时光了。
……
说实话，莫问所布置的这个天雨剑阵真心不是什么高端法阵……虽然看起来落雨如剑，霸气无比，可每颗雨滴的力量不过相当于普通人的倾力一击罢了，要知道诛仙剑阵中一支气剑可是能轻易地把一个四星的家伙打成肉碎的，普通人一拳之力在这个神魔鬼怪横行的世界里真心不够看，远的不说，就莫问上个世界击杀的金鳞妖蛇便能在这个法阵中来去自如。
但这些的亡灵的防御怎么能和那修炼百年的妖物相提并论呢。
天蓝色的结界中，莫问望着自己那不断跳动的的通用点数，不由咧开了嘴。
……
【借天地之势……这不是魔法，是那个东方古国传说中的道术！】在雨点落下来那一刻，黑袍法师就反应过来了，慌忙给自己加持了一个初级能量消解，然后取消了四个泥傀儡的召唤。
失去了泥傀儡的阻挡，亡灵们向着在休息的旅者们疯扑了过来——有个躲闪不及的家伙甚至还挂了彩。
“你做什么？”武者怒吼道。
“泥傀儡已经没用了。”法师紧握法杖，左手上的蓝宝石闪闪发光：“我们的目标发动了一个大范围的水系法术，泥傀儡撑不了几下的。”
“你好歹事先说一声啊！”武者也发现了雨点的不同寻常，于是从空间中掏出了一面大盾牌挡在了头上。“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尽量撑住吧！”蓝宝石碎裂，化为光罩将法师保护了起来。“这雨点威力并不大，对付亡灵却是刚刚好，我们只要抗住几分钟，这些亡灵就该死绝了……”
【然后，该死的就是你了！】
当然，这句话法师不会说出来的。
……
风雨飘摇，银蛇一般的电光的云中来回游走；美食热汤，鲜红的纹理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结界内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通用一点一下从八千多跳到了两万有余的莫问此时心情相当不错，于是他用体内剩余不多的灵力在这小小的土墙上布下了聚炎法阵，并破例花了两百通用点请两只萝莉吃了顿能迅速恢复体力的大餐。
各种稀奇挂怪的菜式不仅让莫问大开眼界，也让两只萝莉的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莉亚丝，这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见到这么多美食的可是连吃相都不顾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就像松鼠一样。
不过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
“全都死了……”武者一脸阴沉，五分钟内，他们周围的亡灵便全部死在了雨点之下，但也就是这五分钟，他的‘队友’全部死在了雨点和亡灵的夹击之下。
相似的是，黑袍法师的队友也无一幸免，但他却面无表情，渐渐拉开了和武者的距离。
“呵呵……现在逃跑不是有些晚了么。”武者狞笑回头，顶着巨盾冲向了离他不远的黑袍法师。
密集的雨点不断击打在厚实的盾牌上，严重地影响了武者的冲锋速度，但他依然比身体嬴弱的法师快多了。
【不对劲！】接近了目标的武者很快的发现了面前法师的不妥——远看来没什么，接近之后的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人影的不自然，就像傀儡一样。
就在武者刚刚抽身而退之时，缓步后退的的法师骤然爆发，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武者。
嘣！
法师的身影化为水蓝色的能量流爆发开来，武者不得不将顶在头顶的大盾挡在身前，但那巨大的冲力还是将他向后推了数米。
“冰冷射线！”法师得意的声音自他身侧响起，但武者魁梧的身躯早已被刚刚的爆炸震得半身麻木，来不及回身的他只得强运内息，硬生生地吃了这一记法术。
法师也没指望这一击能对对手造成多大的伤害，冰冷射线不过是用来延迟一下对手的行动罢了。
“温柔的精灵啊，以**之名，成为我的仆从吧。”准备好了施法媒介的法师高声吟唱，无数雨点迅速在他身前汇聚，水球不断变换，最终成为了一个类似史莱姆的半透明生物。
水元素：三星精英（环境加成），低等元素生命，在水源丰富的地方拥有极强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力量一般，速度一般，是较为平衡的元素生物。（这东西实在像鼻涕虫。）
“嘿……”内息流转，驱散了四肢的麻木，武者举起了巨剑，和冲过来的水元素战在了一起。
元素生命虽然智商拙计，但却不是那么好杀的。虽然武者曾想越过这个水元素直接击杀法师，但拥有环境加成的水元素配合自身的天赋魔法水箭愣是拖住了武者的脚步。
【这家伙好难缠，不是魔力耗尽了么……】武者不断抵挡着袭来的湍急水流，心中大急。【不过是个脆弱的魔法师而已……】
【脆弱的法师？】武者双目一亮，暗暗下了决定。
【嘿嘿……乖乖受死吧。】魔法师心中得意，一边操纵着水元素和武者缠斗，另一边慢慢准备着法术。
能一锤定音的法术。
【目测距离……二十七米左右，足够了！】武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将盾牌收回了空间，不顾背后空门大开，朝着法师直冲了过去。即使雨点砸的他全身剧痛，即使后背被水元素的水箭打的血肉模糊，他依旧没有停止冲锋的脚步。
“……旋转冰棱箭！”见武者孤注一掷，法师也有些慌乱，连忙还未彻底准备完成的的法术放了出去。
“去！”顶着雨点的武者掷出了巨剑，和冰蓝色的螺旋魔法箭对撞在了一起。
冰箭化为碎屑，巨剑也掉在了一旁。
“死吧！”花了诺大代价终于接近了法师的武者狞笑着扬起了双拳。
“死的是你！”法师咬牙，撕开了一张卷轴。
炽白色的火焰瞬间爆发了出来，轰击在了武者毫无防备的腹部，而在此之前，凝聚着武者全力的一拳也击碎了法师的护身结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那单薄的身体上。
两败俱伤。
……
“提示：你击杀了编号为2333的旅者，获得了斯马特的诅咒之纹。”
【嗯？我居然杀了旅者？这法阵对旅者的威胁并不是很大啊……】正在细细品尝旅者之家精美所出品的精美食物的莫问突然一惊，随即恍然。【八成是被那些骨头架子打的半死然后被雨点砸死的吧。】
“提示：你击杀了编号为6622的旅者，获得了云成的愤怒之印。”
【嘿，倒霉的孩子还不止一个啊。】莫问摇了摇头，拿起一块糕点递入了嘴里。
结界之外，风雨潇潇。
第十二章 萝莉心愿 半夜密谈
“唔，这些食物真是不错啊……至少比我处理的好太多了。”莫问随手将一根鸡腿骨丢到了结界外面，然后取出了他刚刚的战利品。
斯马特的诅咒之纹开出来了五千多通用点和两件类似黑泥的东西。
蝙蝠粪便：法师的施法材料之一，翼手目动物的排泄物。（这东西虽然对你没什么用，但对某些低级法师来说却是不可缺少的。）
【唔……原来是法师啊，怪不得通用点这么多。】莫问了然，随即又陷入了沉思。【等等，能刷出一万二三通用点的家伙怎么会这么轻易死在这里天雨剑阵里？这不科学啊。】
【算了，反正占便宜的是我。】莫问摇了摇头，打开了云成的愤怒之印。
通用点虽然不如前者多，但也有三千，令莫问高兴的是，这回他抽到了有用的物品……准确的来说是材料。
火浣布：四星材料，火光兽的皮毛，拥有不错的的防御力和透气性，免疫五星以下的火焰，脏了的话可用火来清洗，并可以小幅度增幅主人的火系技能伤害。（这可不是石棉布！）
【好东西是好东西……就是小了点啊。】莫问轻轻将那白如雪的布匹在眼前展开，叹息一声。【本来想给自己搞个风衣来的，看来只能做点小件了……】
“这是什么东西？”红发萝莉放下了手里的糕点，盯着莫问手中那抹雪白，“好漂亮啊。”
“火浣布，一种不错的材料。”莫问将手中之物递向了一副‘我很好奇’样子的莉亚丝，解释道。
“像雪一样啊……”小女孩儿捧起了那块火浣，细细地抚摸着：“做成围巾一定很漂亮。”
“围巾？做成围巾就浪费了。”莫问将东西拿了回来：“吃完了就赶快休息吧，今晚上我守夜。”
……
不过一个小时，雨势就小了很多。
没办法，这块戈壁上的水灵之力本来就相当稀少。即使莫问以玄门法阵收束，这十数日所积攒的水灵之力不过堪堪够这一时所用。
【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啊。】坐在土墙上的莫问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这个习惯是他很小的时候养成的，不过在三国时期因为穿着问题，这个习惯被他放下了好久了。
【不过之后的日子应该更难熬了，不知道其他旅者会怎么应对。不过只要不出现像刚才那样的异常状况，我想活过剩下的日子绝对是很简单的……话说一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啊，可还是出岔子了。】
【不知道这回又能有多少个旅者活下来呢？】莫问望着天空中愈发稀疏的云气，淡淡地想到。
就在血色之月升到天穹之顶的时候，由莫问引发的雨终于停了。
也许是刚刚天雨剑阵击杀的亡灵太多了吧，莫问在土墙上坐了半宿，愣是没有一个亡灵来找他麻烦。
但这不代表他这一夜就没有事做了。
“别在那里站着了，出来吧。”愣愣地望向天空渐渐西沉的血月的莫问忽然开口道：“有什么想和我说的直说就是……”
墙下，迷彩帐篷的帘布被轻轻撩起，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粉色头发的萝莉缓缓来到了莫问的身边，但莫问依旧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势，就像雕塑一样。粉发萝莉也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莫问旁边。
“小家伙，你找我有事吧。”莫问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粉发萌香咬了咬嘴唇。
“那我们先谈点其他的吧。”莫问低下了头，直视着对方那湖绿色的瞳孔：“能给我讲一下你生活的那个世界的情况吗？”
－－－－－－－－－－－－－－－－赤夜萌香视角的分割线－－－－－－－－－－－－－
我一直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他不是一个温柔的人，能毫不留情地殴打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的家伙怎么可能算得上是温柔？就算我能理解他是为了莉亚丝好，也明白这样能让莉亚丝更快地接受这个残酷的世界……但不代表我能接受他这样粗暴的做法。
但他也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消耗大量资源在我和莉亚丝身上，可见他并没有把我们当成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或者说是炮灰。
我一直在默默地观察这个男人，但所获甚少——那副虚假的笑容下面隐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所以我在犹豫，犹豫是否和这个家伙摊牌……虽然我知道他一定早早地察觉到了我对他的戒备。
我还是失算了，能感觉到百米内亡灵生物的气息的他怎么能察觉不到在帐篷门口徘徊的我呢？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我就这么被他的叫到了身边……
漫长的沉默，当真正要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发现我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男人就那样默默看着头上那轮的血色月亮，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说话了。
“小家伙，你找我有事吧。”那个男人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就像面具一样。“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鬼使神差的，我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那我们就先谈点其他事情吧。”那个男人微笑着直视我的眼睛，“能给我讲一下你生活的那个世界的情况么？”
我的世界？我的世界不早就被你们这群家伙破坏的一干二净了么！听他这么问，我心里的火就蹭蹭地往外冒，恨不得冲着他大声吼叫。
但我最终还是将心底的冲动忍了下来，平静地对着他讲述那些发生在我九岁时那一场剧变。
那个家伙的微笑渐渐消失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重。
“看来那帮家伙做的真是过分啊。”出乎我意料的，那个男人直接告诉了我他们是一类人……嗯，这点他也是隐瞒不住的。
“算了，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那个家伙苦笑了一声，缓缓开始诉说了一个故事，一个我很熟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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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个没有朋友的吸血鬼小女孩儿将碰到一个误入妖怪学院的人类……”莫问缓缓讲述着自己记得为数不多的《十字架与吸血鬼》的片段，并偷偷观察小女孩儿的反应。
不出莫问意料的，小女孩儿对青野月音并没有多么大的反应，但讲到阿卡夏本来不用死亡的时候，赤夜萌香那头粉发之上雪白急速蔓延……
“嘿！我给你将这个可不是让你暴走的。”一直仔细地观察着吸血鬼萝莉的莫问自然不会给她发疯的机会。左手轻轻一按，便将即将脱离萝莉身体的白银十字架稳在了原处，萝莉爆发的力量很快便被十字架压了回去，雪白的头发也重新变作了粉红。
被压制住了的小女孩狠狠地盯着莫问的眼睛，莫问也不闪不避，平静地和她对视。
“我的母亲……还有救么？”半晌，小萝莉终于服了软，低声问道。
“唔……这个就说不准了。”莫问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有人和我讲过，复活术不过是修补**，然后让灵魂重新和**同步就可以了……你能确定，你母亲的灵魂还存在么？”
“我……不知道。”吸血鬼萝莉一脸失望地垂下了头。
看着赤夜萌香那黯然的表情，莫问不由想起了之前自己从虚空那里得到的答案，无声地叹了口气，轻声道。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机会……”
“！”赤夜萌香那双因失望而黯淡的眸子刹那间亮了起来。
“如果你所生长的世界可以倒流时间的话……”莫问皱着眉头回想着虚空的话语，然后给小萝莉解释道：“等到你足够强的时候，完全可以返回那个世界，然后通过时间倒流救回你的母亲——如果你那个世界还没有被毁灭的话。”
“需要多强？”小萝莉那湖绿色的双眼中充满了坚定。
“……至少达到八星，并且要掌握时间的法则。”莫问缓缓说出了答案。
“八星？”吸血鬼萝莉轻声重复道。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八星到底是个什么概念。”莫问耸了耸肩，“虽然我见过八星强者堪称毁天灭地的壮观战斗场景，但我未曾达到过那个境界，所以也不知道八星强者的具体威能……不过这个旅者之家力量分级的最高级就是九星，你应该能想象有多难了吧。”
“……你最强的时候几星？”吸血鬼萝莉沉默了一会儿，不死心地问。
“七星上位。”莫问干脆地回答道，这也不是值得隐藏的东西。
“那你岂不是离八星只有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是，很多事情都是只差那么一步，但你知不知道就是那一步卡死了无数人？”莫问看着双眼放光的粉发萝莉，摇了摇头，彻底打碎了对方对他的期盼：“更何况要掌握时间法则……法则这种抽象的东西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我明白了。”吸血鬼萝莉脸色不断变换，最后冲着莫问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没什么的。”莫问摆了摆手：“话说回来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现在你想好怎么开口了么？”
“我想知道的，已经有答案了。”吸血鬼萝莉轻声答道，随即跳下了墙。
“明天见。”
“好梦。”莫问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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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夜萌香好感度上升：冷淡（戒备）→一般。
赤夜萌香的心愿任务开启，目前进度1%，难度未明。
第十三章 短暂休整 遗迹偶遇
夜晚很快过去，朝阳再次升起，但悬浮与莫问等人头顶的云层却已然无踪——莫问已经没有时间去等水灵力的汇聚了，他准备带着两只萝莉离开这块地方。
“呼……”感受着照在身上暖暖的阳光，莫问伸了个懒腰，从土墙上站了起来。
昨天晚上先是萌香暴走，然后就是亡灵突袭，虽说之后没有骨头架子骚扰，但守了一晚上夜的莫问还是觉得疲惫极了。
“下过雨后的空气真是舒服啊……”莫问张开了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是吧，小家伙。”
“……嗯。”帐篷门口的粉发萌香轻轻应了一声。
“今天起来的很早啊。”莫问放下了双手，转过了头。“是有什么事儿想和我说么？”
“嗯。”有些内向的粉发萝莉点了点头，声如蚊蚋：“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兑换一点、一点鲜血？”
“你饿了？”莫问有些奇怪地看着缩在阴影里的粉发萝莉。“之前不是不用喝血么？”
“……我也不知道。”粉发萌香摇了摇头：“之前我对鲜血并不是那么渴望的，但自从我贴身佩戴十字架之后，我就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冲动……”
“我大概明白了。”莫问点了点头，叫出了万灵的菜单：“估计是你作为真祖的血脉被封印之后，你就失去了真祖的一些特性了……比如对吸血冲动的忍耐力和对克制吸血鬼的各种条件的抵抗力。”
“……应该是这样吧。”粉发萌香点了点头：“今天我突然觉得阳光照在身上有些怪怪的。”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允许你把十字架解开。”莫问摇了摇头：“谁知道你体内的真祖会不会突然暴走……这太危险了。”
“唔……旅者之家里的鲜血卖的真是贵啊。”看着万灵给出的条目，莫问默默叹了口气。
新鲜的人类血液（1000l）：纯种人类的新鲜血液，蕴含着生命的力量，可作为施法媒介，一般用于左道术法；也可作为某些生物的食物。（可自行选择血型，盛放体液的器皿不具有保鲜功能。）需要通用点100通用点。
蕴含大量生命能量的人类血液（100ml）：人类之中的强者的生命精华，普通人饮之即可强身健体，更有种种妙用，请自行发掘。（可自行选择血型，盛放液体的器皿具有保鲜功效，保鲜时间五年。）需要通用点1000点。
龙血（低级）（100ml）：龙类血脉中最差劲的一种，但其中依旧蕴含着庞大的生命能量，可以凭借此物改变自己的种族。（提示，改变种族需要大量通用点和相对严苛的条件，请慎重。）需要通用点5000点，白银勋章一枚。
……
【能兑换这些东西来养手下的家伙一定是土豪啊……】莫问感叹道，随即正色对着下方的吸血鬼萝莉。“你需要多少血液才能将那股冲动平复下去？”
“……不多，一小口就可以了。”赤夜萌香也一样看到了万灵菜单上那些鲜血的价格，不由抽了口气。“我需要的血液也不是很多的。”
“一小口是多少？”莫问皱眉。“说的具体一点。”
“五六十毫升就可以了……”看着莫问严肃的样子，吸血鬼萝莉缩了缩，小声答道。“我也不是每天都要喝血的……”
“……对血型有要求么？”保险起见，莫问继续问道。他可是记得某个五百岁的吸血鬼萝莉大小姐只喝b型血液的。
“没有……”粉发萝莉低声道：“只要鲜血就可以了。”
“难办啊……”莫问有些苦恼地扫了挠了挠头，“普通的血液不能保鲜，也就是每次要100通用点，高等的血液虽然够喝，但是太贵了……”
“……算了，你去和你的小伙伴说说。”莫问建议道：“她要一点鲜血就可以了，失去少量的血液并不会对她的健康状况造成破坏的。”
“可我不想吸莉亚丝的血啊。”赤夜萌香也是心中忐忑，因为让她产生吸血冲动的对象就是莫问。在赤夜萌香眼里，莫问就是一块特大号的，不断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人形蛋糕。她的本能驱使着她去吸取莫问的鲜血，但她的理智则在不断提醒她：如果贸然袭击莫问的话，她一定会死在莫问的剑下……本能和理智冲突了一个晚上后，粉发萝莉最终再也忍受不住，不得不向莫问提出需求。
【也对，莉亚丝是恶魔啊。】莫问恍然，然后轻声道：“那我的血呢？”
“应该可以……”粉发萝莉偷偷观察着莫问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明白了。”莫问点了点头，伸出了左手。
“呜……”赤夜萌香咽了口口水，缓步走出了阴影，来到了莫问身边，轻轻握住了莫问伸出来的左手，然后有些犹豫的抬头看了莫问一眼。
“咬吧。”莫问叹了口气，“记住，别吸太多。”
“嗯。”赤夜萌香轻轻应了一声，将她那细小尖利的虎牙刺入了莫问手臂上的血管。
【这种感觉……比抽血还疼一些啊，不是说被吸血鬼吸血的话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么？】感受着左臂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莫问微微皱眉。
其实他想的没错，为了让捕获的猎物能乖乖地贡献出他的血液，大部分吸血鬼在吸血的同时也会向对方注射一种致幻的物质。这种物质会让普通人类飘飘欲仙，不知今昔何年。
这种东西，萌香也是拥有的……
但是这种东西对莫问却没有起任何作用——因为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作为修道小成之人的莫问对幻觉，心魔之类的东西拥有先天的抵抗力。当然，如果高级的幻术或者药剂的话莫问一样会中招，不过吸血鬼体内自行产生致幻物质显然不是什么高级货色。
“呼……谢谢了。”吸了一小口鲜血后，吸血鬼萝莉小脸儿上浮起了两片红霞，显得十分可爱。
“……你至少吸了我两百毫升的鲜血。”莫问轻轻在手臂上一抚，两个小小的血孔便合了起来，但依然留有明显的痕迹。
道术虽然用途广泛，但也并非万能——至少以莫问现在的力量还不能做到轻易抚平一切创伤。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吸多了。”听莫问此言，粉发萝莉有些不好意思。
“下次我会注意的。”
“……为了保证我的战斗力，这是必要的。”莫问将衣袖拉下，然后带上了护臂。“这里没有你任性的余地，经历过逆境的你应该明白的。”
“……”
“好了，别摆出这副样子。”莫问一挥手，“你感觉大约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战斗力……我说的是银发状态，拥有理智的。”
“我也不知道。”粉发萝莉低下了头。“虽然我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但我就是害怕……”
“那你的意思是随时可以战斗，但不能保证不会暴走是吧。”莫问抢道。
“呃……是的。”粉发萝莉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懂了……还有一个问题。”莫问紧紧盯着面前的小女孩儿。“你脖子上的白银十字架能自己取下来么？”
“……我不会自己取下来的。”粉发萝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莫问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知道了……以后需要战斗的时候我会让莉亚丝帮你摘下十字架的。”【不是不能，而是不会么？】莫问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既然你随时可以战斗，那你就去把帐篷里的那只懒虫叫起来吧。”
“等我休息过后，我们就动身离开这个地方了。”
……
一觉睡到中午，莫问便拉着两只萝莉把扎好的帐篷拔起收进了储物空间，然后开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虽然那个方向存在着一股无比庞大的死灵气息，但莫问相信，他绝对不会惹到那个等级的存在的。
前提是拥有如此庞大的死气的存在拥有理智。
“不是生存三十天就可以了么……呆在原地多好啊。”跟在莫问身后的红发萝莉冲着她的好姬友小声地抱怨着。“为什么要离开呢？”
“应该是那个人觉得我们呆的地方不安全了吧。”粉发萝莉小声回答道。
“他也太小心了吧。”莉亚丝嘟起了小嘴，“有这个必要么？”
“我也不知道。”粉发状态的赤夜萌香明显比银发时软很多，连声音里都透着三分弱气，“但昨天的动静的确闹得有些大……”
“哎……”
……
【懒床的小丫头怨念很深啊。】走在前方的莫问撇了撇嘴，但还是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在这个没有生机的世界中的旅途是相当无趣的，放眼之处尽是荒芜，石块和沙砾几乎是旅途的全部……水源在这个世界里可是相当稀少的，否则莫问的法阵聚集水灵力也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总而言之，三人的旅途是相当的枯燥乏味——但有多年苦修经验的莫问自然能耐得住寂寞，而两只小家伙又能互相聊天，总算是将这一下午无趣的旅途撑了过去。
到了半夜，消失了接近一天的亡灵们再次出现并向三人发动了突击。
出乎莫问意料的，莉亚丝那个小家伙居然主动请缨，要求出战。
来骚扰的骨头架子大约有二十来个，全是二星普通的家伙，莉亚丝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成功无伤全歼了来敌。
……
旅者降临后第十九天，莫问终于在这个荒芜的世界上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这就是曾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文明的遗迹么？”莫问用手轻轻抚摸这面前那堵断裂的墙壁，喃喃自语。
“喂！那破墙有什么好的？”见莫问摸着那堵矮墙发愣，莉亚丝不由埋怨道。“你刚刚加速跑过来就是因为这种没用的东西么？”
“它可不是没用的东西。”紧紧盯着身前那灰黑色的石壁，莫问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一成不变的残垣断壁，就在莫问凝神之时忽然化作了深邃的黑暗，漫无边际……
“唔！”莫问痛哼一声，后退两步捂着头颅弯下了腰。
“你没事吧！”莉亚丝连忙跑了过来扶住了莫问的腰。
“……没事。”【命运的轨迹居然被隔绝了……】莫问晃了晃脑袋站直了身子。【毁灭世界的禁忌之术，一并抹去了那一刻和过去的联系么？】
总之，这次命运之眼，莫问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
“我们今天还走么？”莉亚丝小声建议道：“反正我们只要活下来，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也好。”莫问看了看天色，距离挂在天空中那颗散发光与热的星体落山大约还有三个小时，“准备扎营吧，可以休息了。”
“嗯。”两只萝莉一起点头，然后熟练地从空间中拿出道具，开始建立营地，一如往常。
但平静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莫问三人准备进帐休息的时候，数个人影出现在了莫问的视野之中。
【如此显眼的生命气息，是旅者啊……】莫问望着那几个不断接近的黑点，握住了长剑。
……
“看不懂啊……”骑士对着面前的石壁叹了口气，上面那复杂的图案和花纹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莱特本身就是那种博闻强记之辈，但毕竟是不同的文明。
“团长！”一直跟在骑士身后祭祀抬头，“我们正前方有生命的波动，应该是其他旅者。”
“能活到这个时候的旅者都不简单……”坐在骑士身边断墙上的战士摇了摇头：“团长，我们就不和他们接触了吧。”
“你不是怕了吧，斯科特。”白袍祭祀甩过去一个白眼。
“是有一点。”白人大汉平静的点了点头，“上次要不是团长赶到，我们几个恐怕凶多吉少……虽然我一直相信团长绝对是旅者之家最强者之一，但我们最多算是中等偏上，离强者还有一段距离的，万一……”
“斯科特，谢谢你的担心。”骑士开口打断了战士的话，“但你想过没有，作为一个骑士，作为一个战士，失去了勇气，又会怎么样？”
“……团长，我明白了。”
“好了。”骑士扛起了崭新的战锤，“让我们去看一看那些旅者吧……没准儿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呢。”
“是。”
……
【背着巨剑，典型的战士，那两个穿着长袍明显是法系职业……中间的那个，嗯，战锤，铠甲，还有挂在腰间散发着神秘波动的魔法书……这家伙不是帕拉丁就是魔法骑士。】莫问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向他走过来的四名旅者。【一个三星，三个二星。虽然二星，三星，四星星级之间力量差距不大，但我们有两个境界为英雄的……对面总体实力绝对不会比我们强。】
判断了敌我形势后，莫问也不在紧张，将手里的阵盘收回了空间。
另一边，骑士也在仔细观察莫问。
“斯科特，没想到你居然猜对了一半。”骑士边走边笑：“对面的那个家伙相当强……不过看来并没有敌……”
“团长！”法师低呼出声，打断了骑士的话语：“那人身边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是恶魔！”
“恶魔？！”骑士神色一肃。
“对……虽然没有那令人反胃的硫磺气味，但那个小女孩的确是恶魔。”法师沉声道：“萦绕在那小女孩儿身周的毁灭气息很淡，不过团长你应该能感觉到吧。”
“役使恶魔之人……那个背剑的家伙是术士么？”骑士低语。
“也许……那小女孩儿应该是魅魔吧。”法师推测道。
……
“你好，我叫莱特，是光明骑士团团长。”骑士将战锤收回空间，以示没有敌意，缓步走到了莫问面前。
“我叫莫问。”对着微笑的骑士，莫问面色不变，但心中已然暗暗提起了警惕。
……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小姐应该是恶魔吧。”两人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场面话，骑士终于把话题扯到了点子上。
“正是，不知阁下想说什么？”【这个家伙看上莉亚丝了？】莫问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表面上看起来不像是个萝莉控啊……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点儿好。】
“恶魔，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大多都是引人堕落的存在。”骑士一脸正气。“《圣经》上就说过……更何况我曾和许多恶魔交过手，他们大多……”
【好啰嗦……不过这个家伙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其他企图啊。】看着在自己面前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恶魔危害的金发骑士，莫问挑了挑眉毛。
【团长的老毛病又来了……】骑士身后，斯科特一脸苦笑。
“……恶魔未必是邪恶的。”听了一会儿的莫问再也忍耐不住，打断了骑士的长篇大论。“莉亚丝是我的契约恶魔，我自有分寸，就不劳烦阁下费心了。”
“相比之下，阁下更应该考虑今夜该去何处露营。”莫问皮笑肉不笑：“要是我们聚在一起的话，今夜来袭击的亡灵数量肯定不是你所期望的。”
“……我知道了。”骑士见莫问的态度就知道自己的建议对方一点都没听进去，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叮嘱了一句。
“我这就走……恶魔虽同有善恶，但始终非人，而是因**而生之物，阁下好自为之。”
【**？人类自身还少么？克制自己的**？这点不用你教我。】莫问面色不变地看着骑士起身离去。
“不送。”
第十四章 命运悸动 亡灵巫师
【莫名其妙的家伙……不过也许真的可能是个烂好人呢。】看着骑士那渐渐远去的身影，莫问摇了摇头，转身招呼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小家伙回了帐篷。
另一边。
“团长，我们现在去哪儿？”斯科特抱着大剑问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啊？”骑士耸了耸肩膀：“我们唯一的目的不过是活下去而已。其他家伙也没有紧急消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去做什么……旅者之家的主人明说了这是个试炼，我们只要努力活下去就好了。”
“那我们刷一些通用点怎么样？”法师建议道：“我们去和另一个小队合并，有团长在，我相信多出的那些骨头架子一定奈何不了我们的。”
“不错的主意……”
……
随着高悬天穹那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星体缓缓消失在地平线上，冰冷的血月带着浓厚的死亡气息再度笼罩了整个世界。
藏身在土地之下的亡灵们纷纷从沉睡中苏醒，杀向那些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命。
大多数旅者在如潮水一般的死灵潮面前狼狈逃窜，一部分家伙凭借着合理的团队配置合作扛下来袭之敌，剩下一小部分高手如莫问之流则轻松将这些骨头架子变成了通用点。
但不是所有高手都和莫问一样无所事事瞎逛荡。
距离莫问数百里外的荒地上，血月之下，三名旅者在和一百多具骨头架子交战……或者说是**。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披重铠，左盾右刀；一人手持长枪，身材高挑，着皮甲；最后一人游侠打扮，布衣长剑。三人靠背而立，枪挑剑刺，稳稳挡住了亡灵那杂乱无章的攻击。
“欧阳，你说我们这次回旅者之家后是不是该招一名道士或者法师？”随着一名名死灵倒在他们脚下，枪兵的心情明显放松了很多。“我们现在的范围杀伤力实在有限啊。”
“你想多了。”名为欧阳的重铠男子瞟了自己同伴一眼：“那些比较弱的法系旅者一般都加入了组织寻求庇护，厉害的家伙估计也看不上我们这个团队……与其招人，不如多赚点通用点强化自己，只要你足够强，还缺什么范围杀伤的招数么？”
“也是。”枪兵点头，随手一抖，长枪探出，刺入了一名持斧亡灵那空洞洞的眼眶。“李子，这次回去你那三脚猫的剑法就要修到尽头了吧，有什么打算没有？”
“你那不入流的枪法不也是一样？”剑客轻哼一声：“我看上了那本狂岚剑诀你又不是不知道。”
“还不死心？”枪兵摇头：“那五千通用点是小事，你估计已经攒够了，可那一枚白银旅者勋章你打算从哪里弄？那东西可是不能交易的！”
“我一定能弄到的。”剑客的声音无比坚定。
“别聊了！”重铠男子突变：“情况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枪兵轻松架住了向他劈下的数柄锈蚀兵器，然后一式横扫千军将身前亡灵拦腰击成两段。“这群骨头架子不是和之前一样不堪一……”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五名死灵踩着同伴的尸骨持矛急突，看那架势，个个都有二星水准。
目标赫然是那旧力已尽，空门大开的枪兵。
“喝啊！”危急关头，枪兵大喝一声，竟然直接松开了兵器，双手急舞，只听连声脆响，三柄锈迹斑斑的长矛被他折做了两段；而一旁欧阳也发觉了枪兵的危机，一边用大盾隔开亡灵伸向他的骨爪，右手大刀直接剁掉了剩下两柄长矛的矛尖。
“呼……这群家伙居然还会配合偷袭？”惊魂未定的枪兵连忙拾起脚下的长枪，击退了后续袭来的死灵们。
“说了不对劲。”重甲刀客挥盾拍碎了一名冲来的一星亡灵。“今天来攻击的亡灵似乎比以往多出了不少，而且好像有了智慧一样……你们注意没有？之前的亡灵虽然会偷袭，但可没有一次合作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群骨头架子背后有人指挥？”剑客低呼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突围！”欧阳咬牙：“我来开路，你们左右掩护我。”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
旅者降临后第二十天，就在莫问带着莉亚丝清理完来袭击的亡灵之后，万灵那轻灵而飘渺的声音在他脑中响了起来。
“提示，你接到了可选任务——亡灵狩猎。”
“亡灵狩猎：被亡灵骚扰了二十天的你是否感到愤怒呢？没关系，你出气的机会来了！现在有一名比较强大的亡灵出现在了你的周围，击败它！让这些没有思想的家伙品尝一下你的怒火吧！（前提你要打得过它，沐浴在血色之光下的它可是比你之前击败的家伙强不少。）”
“任务难度：未知”（请自行判断。）
“任务奖励：青铜旅者勋章一枚，通用点500点。”
“失败惩罚：无。”
“提示：若无生灵向它发起攻击，该亡灵会在一小时后重返地下。”
【居然晚上出来了，时限也缩短了不少……这明显是不让我休息啊。】莫问轻笑一声，看向了他身旁了两只萝莉。“我要去做那个支线任务，你们是留在这儿还是一起跟我去？”
“我想去。”赤夜萌香看了看身旁的朋友，轻声道。
“我也去。”红发萝莉利落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萌香因为血脉问题不能轻易出手，所以一直是莉亚丝在保护她。
“那就走吧。”莫问一偏头，“小心点。”
任务所指的亡灵距离莫问并不是很远。不到三分钟，莫问便看到了那亡灵瘦削的身影。枯瘦的骨爪上提着一柄卖相相当不错的双手剑，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眼眶中燃烧的灵魂之火强度远超莫问之前所见过的亡灵，就像两个低瓦度的荧光灯泡。
死灵剑师：三星英雄，生前的他是一名魔法剑士，虽然在本地小有名气，但因为魔法亲和力一般，也算不上强者……不过经历过死亡的洗礼后，他获得了本能的亡灵魔法释放能力，这让他的战斗力不降反增。（对大多数进入这个世界的旅者来说，它是不可战胜的。）
“莉亚丝，萌香，你们两个自己注意了，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出手。”莫问叮嘱了两只萝莉一声，抽剑缓步走近了提剑不动的死灵剑师。
就在莫问距离死灵剑师大约二十米的时候，如同雕塑般般静立的亡灵眼眶中碧火一闪，然后三团苍白色的火焰凭空浮现，迅速飘向了莫问。
此刻莫问突然加速，云影轻易击碎了袭来的白焰，直击那亡灵的颈项。
死灵剑师抬剑架住了莫问的突刺，顺势横扫，看势要将莫问直接腰斩。
清楚地感觉到了剑师那闪着寒光的十字剑上汹涌的死亡气息的莫问自然不会硬接。可谁知待莫问收剑小退一步避过了那凶猛的一剑后，那死灵剑师竟然没有半秒停顿，借着横斩之势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双手长剑剑尖之处甚至冒出了数尺黑色剑芒，带着较上次更为凶猛的力道直劈莫问。
这正是这死灵剑师生前得意的剑招：双连斩。
虽然名字很老土，但威力却是不一般，经过死亡之力加持后更是厉害，一般普通三星的家伙估计是接不下这一击的。
但莫问可不是普通的三星。
此时以莫问的速度已然避不过死灵剑师那霸道的第二斩，但他也没有硬接的意思，左手一甩，两张黄符无风自燃，然后一堵土墙拔地而起，拦在了莫问和死灵剑师之间。
但这仓促使出，没有施加更多法力的土墙怎能挡死灵剑师那雷霆一斩？黑色剑芒就像切豆腐一样切开了土墙，然后……劈在了空处。
“中虚炎上，焚火之术！”借助土墙拖延后在死灵剑师左侧不远处土遁而出的莫问持剑轻喝，大团橘色火焰自云影剑尖喷出，淹没了死灵剑师的身影。可还不到一秒，一道幽绿色的光弧便撕裂莫问放出的火焰，并朝着莫问面门斩来。
这一击虽然凶猛，但却没有了之前那种无坚不摧的势头，莫问不再躲避，而是挥剑硬接了下来。
哐当！
两剑相交带出一溜火星，死灵剑师的幽冷碧芒和莫问阴阳灵气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四散开来。
“嘿！”和死灵剑师僵持了一会儿后莫问吐气开声，卸开了死灵剑师的力道，云影贴着死灵剑师宝剑剑脊划过，直取对方眼眶。
感觉到本能的危机死灵剑师立刻收力，双手剑左压，带偏了莫问这一刺。
【机会！】莫问双目寒芒一闪，右手发力，云影刃上黑光白气急速流动，将那双手剑缠住，左手食指中指并起伸出，大喝道。
“破！”
只见莫问指间金光一闪，死灵剑师那半块苍白的头盖骨便被打飞了开去，置于其中的灵魂之火一阵摇曳。
“吼！”受此一击的死灵剑师发出了尖利的啸声，大蓬绿光自他体内爆出，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莫问附于剑上的阴阳灵力击溃。
【我去，这家伙还会流星蝴蝶剑里的暴气么？】即使运起全身灵力挡下这扑面袭来的死灵之力，莫问却还是有些下盘不稳，而那死灵剑师也瞅着这机会挥剑斩向了莫问腰间。
叮叮叮叮叮！
激烈的交锋，死灵剑师趁莫问重心不稳，发起了凶猛的进攻，但全部被莫问挡下。
莫问虽然成功接下死灵剑师五剑，但也被逼的步步后退，而那死灵剑师的剑势也越发凶猛。就连不远处观看的两只萝莉都有些怀疑莫问是否能敌得过这死灵剑师——莉亚丝甚至已经开始准备法术，准备出手相助了。
“吼！”剑势已经到了顶峰的死灵剑师高高跃而起，放出了它的必杀。
【终于等到了……】感觉到自己被死灵剑师气机锁定住的莫问面色平静如水，持剑屏息。【越厉害的招数越容易露出破绽……刚刚那指力道不够，看我这回送你上西天！】
【我就说嘛，这家伙不可能打不过那亡灵的。】注意到了莫问手上之剑爆发出来的力量，远处的莉亚丝松了口气。
半空中，死灵剑师的双手剑早已被漆黑如墨的死亡之气覆盖的严严实实；地上，云影刃上荧光流转，黑白交替的灵力似乎在默默展示着某种玄奥的道理。
可还不等死灵剑师那剑劈下，莫问就先手把云影甩了出去。
叮当！
虽然莫问那飞来一剑奇快无比，但还是被死灵剑师运剑挡住。就在它准备用手中之剑将下方小人儿劈成两瓣之时，莫问双手掐诀，轻喝一声：
“疾！”
随着莫问的喝声，还在半空的旋转的云影猛然定住，然后朝着悬在空中的的死灵剑师头颅直刺而下。
喀拉。
云影破开死灵剑师头颅之上剩下那半块头盖骨，深深插入了它那跃动的灵魂之火中。
“提示：你成功击杀了死灵剑师，获得青铜旅者勋章一枚，通用点500点。”
“提示：你完成了支线任务——亡灵狩猎，获得青铜旅者勋章一枚，通用点500点。”
噗咔。
随着万灵的声音在莫问脑海里响起，失去了力量的白骨从半空中跌落，在了莫问身前化为了脆片。
【以我现在的战斗力对付这种等级的家伙还是有点吃力啊……】莫问喘了口气，伸手一招，云影轻轻飞回了他的手中。
“喂，你没事吧？”莉亚丝见莫问交战完毕，便拉着萌香走了过来。
“当然没事……”莫问仰头，刚想说点什么，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寒突然从心底生了出来，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让莫问不由僵在了原地。
“嗯，你怎么了？”就在莫问僵住那一刻，敏感的萌香就立刻发现了面前男子的异常。
“他不是说了没事么？”莉亚丝抬头，却发现莫问一言不发。“你怎么了？”
“呼……没什么。”莫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刚刚交手的时候被死灵之力侵入体内，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把它们驱除出去了。”
“哦。”莉亚丝倒也不怀疑，“我们现在回去么？”
“也好。”莫问点头，“我有点累了，今天晚上你们两个轮流守夜，有问题么？”
……
“哈……哈……欧阳，你还有多少力气？”枪兵杵着长枪大口喘着气，双手不停地颤抖，风干汗水将几缕鬓角边的头发黏在了脸颊上，好不狼狈。
“我还有不少体力，应该够把这群亡灵杀干净了。”重甲刀客沉声道，“你的持久能力最弱，小心防守，进攻就交给我和李子了。”
“我也想啊。”枪兵苦笑：“可这群亡灵明显是有智慧的……”
“你现在只能尽力撑住了！”重甲刀客挥刀逼退数名二星亡灵：“这群家伙有指挥，我们根本无法突围……现在我们只能尽力杀光它们，出绝招吧！”
“那可不行呢。”就在三人准备倾力一搏的时候，一个阴森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了起来。
“竟然能杀掉这么多我的部下，用你们的尸骨复苏的亡灵战士一定会比这些杂鱼强上不少。”围着三人的亡灵们如同潮水般分开，露出了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
“七号，解决他们！”
……
帐篷中，盘坐在睡袋上的莫问却迟迟不能进入冥想状态。
【那种如堕冰窟的感觉……绝对没有错，是命运的警示！】闭着眼睛的莫问暗暗握紧了双拳。【到底是谁想杀我呢？】
第十五章 故人敌手 一字生死
因为那突然出现的警兆，莫问整晚都没有进入深层的修炼状态。
但是，莫问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整夜除了例行来骚扰小股的亡灵袭击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过这更是加深了莫问的警惕——命运的感应绝对不会无故放矢，既然出现了危及生命的警兆，那相应的危险肯定是潜伏在某处他不知道的地方。
【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莫问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正准备回帐篷休息的莉亚丝见莫问面色沉重，出声问道。
“没什么。”【这个小家伙都能察觉到我的不对了？我的表情没那么明显吧。】莫问摆了摆手，但右手依然紧紧握着云影。
“……真的没事？”莉亚丝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莫问。“你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坏主意？”莫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你这个小家伙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莫问又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面前红发萝莉的脑袋：“我考虑的事情你插不上手的，快回去睡觉吧。”
“呜……我知道了啦。”见莫问一点没有要说的意思，莉亚丝鼓了股脸颊，然后钻进了帐篷。
【能威胁到我生命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呢？】
……
旅者降临本世界后第二十一天夜里。
和团员行走在荒野之上的骑士莱特忽然面色一变，掏出了一颗不断震动的彩色小珠子，然后用力捏碎。
啪。
随着一声脆响，彩珠化为绮丽的光雾，断断续续的话语伴随着无数杂音从其中传了出来。
“团长！我们遭受……邪恶……不是……救援！”
“第七小队遇到危险了，我先走，你们跟上！”骑士掏出水晶球确定了信号位置之后甩给斯科特三人一句话便拔腿飞奔，三人对视一眼，一同开始了快速移动。
一个小时之后，斯科特三人终于看见了到了他们的首领。
身着铠甲的骑士孤零零地立在荒原之上，脚下白骨累累。
“团长？”
“……他们已经死了。”骑士紧紧盯着地面上那泛黑的血液，一脸忿怒。“是旅者动的手。”
“什么！”斯科特惊怒：“团长，您能看出来是什么人干的么？！”
“没有头绪。”骑士摇了摇头，“没有留下一丝特殊气息，他们有可能是被武技高手杀死的……你们来一起看一下，没准儿能找到点其他线索。”
……
旅者降临之后第二十三天深夜。
【不会是我的预感错了吧。】莫问抱着云影一脸迷茫地坐在帐篷门口，这两天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生：亡灵一如既往地定时来送通用点，就算是有新品种但实在是没威胁；两只萝莉也是安静地做着例行锻炼，一如往常。
【哎……没准是天赋的预感真的出错了吧，或者是那危险在我还没察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莫问摇了摇头，拿起了手中的玉简，开始研读。
无风之夜，血月高悬。
“呼……阴阳生克，五行幻化之类的他不说我也懂，可这些奇门之术对我来说还是很有用的。”莫问长出了口气，将玉简放回空间，自语道：“现在就是例行清理亡灵的时间了。”
远处的黑暗中，大片碧色光点闪烁不定。
“小丫头们，大队亡灵，起来了！”莫问抽剑高喝——如今他们睡的帐篷可没有土墙保护，莫问可没把握保证这群小丫头能在里面安心睡觉而不被亡灵攻击。
“知道了！”经历了这么多天的野外生活，两只萝莉早不似开始时的业余。莫问出声后不到五秒，穿戴整齐的莉亚丝和赤夜萌香便一同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又是这些讨厌的家伙。”莉亚丝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赤色长发，抱怨道：“明明不堪一击，可就是杀不干净……而且每天都来烦人。”
“今天的敌人比之前的多出不少。”粉发萌香轻声道。
两只萝莉一只是恶魔，一只是吸血鬼，都拥有黑夜视觉的能力，莫问能看见的她们两人自然看的更加清楚。
“这很正常。”莫问一摆手：“旅者之家的主人既然说了是试炼，那难度自然会不断提升的。”
“……需要我出手么？”粉发萌香不自觉的用双手攥住了她母亲留给她的白银十字架。
“看情况。”莫问望着越来越近的亡灵大军，缓缓摩擦着云影的剑柄。
狂奔的亡灵们很快接近了莫问三人，带着漫天沙尘。
“莉亚丝你保护萌香，情况不对就把她脖子上的十字架摘下来。”莫问扬起了剑，将冲到他身前的亡灵斩为两段，然后侧身让过只余惯性的白骨，顺势一挑，将一个亡灵的头颅卸了下来。
“……守护之炎！”莉亚丝熟练地撑起了防御结界，将两人包裹了起来后便没了其他动作。最近她都是这么干的，毕竟她要保护暂时丧失战斗力的赤夜萌香，那不多的魔力储量可没有她挥霍的余地。
淡黑色的火焰凭空而起，围绕在两只萝莉身周不停旋转，不仅没有一只亡灵能突破，还有不少倒霉的家伙被附带着魔力的火焰毁灭了肢体。
【那个大小姐的确成长了不少，但还是不够啊。】莫问一边和亡灵们对战，一边观察不远处莉亚丝的情况。【魔力的利用率还是有些低，一部分魔力没有转化成黑焰逸散开了……是因为灵魂强度不够么？】
【果然，没有强大的灵魂，拥有再强的力量也不过是拿着大锤的小孩，满是破绽啊……回旅者之家后是不是要再给她来次特训呢？】
莫问虽在思考，但手下可没有停顿，一具具白骨在他剑下失去了动力，密密麻麻的亡灵群也渐渐变得稀少。
就在这时，莫问发现不对劲了。
这几分钟里，他击杀的大部分都是一星级的杂鱼，二星的家伙少之又少，这可不合常理。要知道在旅者降临后的第二十天的时候二星亡灵就至少占了来袭的一半了。
【不对劲啊……这就是预兆里的危险么？】莫问心中警惕一下提到了最高，毫不犹豫地激活了命运之眼的侦查能力。
【哼哼，果然是有人想暗算我啊。】莫问冷笑，打开了命运之眼后他轻易地发现了有一大批二星亡灵在队伍后面挤来挤去，就是不上前；而他不远处，十来个二星的亡灵偷偷摸摸向他靠近，一个个就像准备偷鸡的贼一样。
【扮猪吃老虎？除非这帮家伙死前全部都是杀手，看来是有同胞盯上我了啊……不过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呢？】莫问暗运灵力。【既然如此，我不妨将计就计。】
莫问打定主意，便如同没发现那些准备偷袭的二星亡灵一样继续收割着通用点。
踩着同伴们的尸骨，潜伏过来二星亡灵慢慢接近了莫问，就在它们即将露出锋利的獠牙的那一刻，莫问出招了。
云影在半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圆弧，黑白相间的阴阳灵气在一瞬间彻底交融在了一起，化作一抹绯红。
“红莲一式.烈焰焚天！”莫问高声喝道，顺便给自己这普通的招术起了个威武霸气的名字。
当然，这是给藏在暗中的旅者听的。
喷薄而出的烈焰灵气摧枯拉朽的将莫问前方亡灵吞噬，包括了那十来个二星的亡灵。
一秒之后，烈焰散尽，数十具焦黑的骨架倒在了地上。莫问这一式威力并不大，而且力量分散，但这群亡灵却更弱，还不说火焰之力对这些亡者的克制了。他们的骨架勉强能顶得住火焰的炙烤，但燃烧在颅内灵魂之火可没那么好的防御力。
“嗯，效果不错。”【果然，以为刚刚那一招不过是个意外么？现在还抱着侥幸心理啊。】莫问顿了顿，看着后面那些混杂在一星亡灵中的二星，讥讽一笑。
【那么，先把后面那堆窝着的二星搞死就好了。】莫问平复了呼吸，横剑压低了重心。【这次编个什么名字好呢？】
喀拉喀拉……
亡灵们不毫不犹豫地将同胞们焦黑的尸骨踩碎，冲向了莫问，带着刺鼻的味道。
“红莲二式.赤炎裂地！”莫问高呼着中二之气十足的招式名一跃而起，云影之上赤光流转，朝着那群二星亡灵挥下。
几乎和刚刚一模一样的横斩，不过这一斩的力量却不是前以及可以媲美的。
赤色的光弧迅速飞到了亡灵们的头领，然后在他们的操控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爆发了开来。那威力不仅瞬间击杀了那群二星的亡灵，也顺带将剩下的那些一星杂鱼也一网打尽了。
“喂！你弄那么大的动静做什么？”莉亚丝看莫问解决了所有的敌人，便拉着赤夜萌香跑了过来。“你不是说要保存力量么？”
“提高警惕！”莫问冲着红发萝莉低喝一声，然后高喝道：“阁下还不出来一见么？”
冷风呼啸，无人回应。
“真的有人？”莉亚丝狐疑地看了莫问一眼，然后细细观察着四周，“我怎么没看到呢？”
“难道阁下有把握不现真身干掉我么？”莫问并没有搭理莉亚丝，继续高喝：“还是说阁下看见我实力之后自付不是对手，准备息事宁人了？”
“哪有什么人啊，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这里的风好冷的……”莉亚丝低声嘟哝，还想接着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好友握了握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血月在天穹之上缓缓挪动着步子，莫问却一直保持这最高的警惕，并暗暗运行着功法，回复着刚刚损失的灵力。
就在莉亚丝的不耐烦到了极限，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愧是被许子将评为当世英杰的莫将军，警觉性就是高啊！”
随着话声响起，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自莫问他们帐篷后面转了出来。
“你认识我？”【这家伙是谁？能将生命气息压制到我感觉的不到的程度的家伙……有些棘手啊。】莫问紧紧盯着那个瘦削的身影，努力地回忆在三国时他所认识的旅者，但却一无所获。
“当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第一次世界旅行的探花应该就是你吧。”黑袍男子缓缓撩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副苍白、没有生气的面孔。“好久不见了，将军大人。”
“原来是你……的确是有很久没见了。”莫问的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故人重逢的喜悦，反而充斥着淡淡的杀意。“安冥。”
“安冥？这个名字我已经不用很久了。”黑袍人摇了摇头，“叫我哈迪斯。”
说罢安冥抬手拿出一柄明显是由骨头做成的法杖当空一挥，半空中空间一阵波动，十数个人影落在了哈迪斯身前。
“……没想到你都杀了这么多旅者，看来也不准备放过我了啊。”莫问打量着安冥那些身上还残存着血肉的手下，淡淡地道。
“呵呵，这个世界向来就是强者为尊。”安冥得意地笑着：“莫名，你和死在我手下的那些废物不一样……只要你向旅者之家发誓向我效忠，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修习死灵类法术后你的脑子也僵化了么？”莫问一边观察着敌人的强度，一边冷笑：“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是你的对手？”【在这地方布下借阴灵之力的法阵威力虽大，但安冥这种人八成有克制之法……看来还是要硬拼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安冥讥讽一笑，法杖顶端硕大的透明晶石荧光闪烁：“给我撕碎他！”
亡灵们眼眶中黯淡的绿光刹那间暴起，三个只剩骨架的三星亡灵带着十数个血肉犹存的二星亡灵向莫问冲了过来。
“莉亚丝，解下萌香的枷锁，你们两个配合！”莫问果断地下了命令，然后挺剑拦在了亡灵们冲锋的路上。
“明白了！”莫问身后的莉亚丝迅速摘下了伙伴脖子上的十字架，然后开始颂唱咒语。而她身边萌香那一头漂亮的粉发也在一瞬间化作了霜雪。
【十一个二星精英加上三个三星精英……】莫问抽剑挡住了为首三星亡灵的冲斩，强大的力道震得他双臂微微发麻，而那亡灵也被震得重心不稳，空门大开。但安冥可不会给他还手的机会，剩下两个三星亡灵挥舞着长柄武器分别刺向了他的胸口和头部。如此形势莫问不得不后退。
【三个三星再加上四个二星应该足够对付莫名这家伙了。】不远处的安冥右手轻挥，七个旅者转化的亡灵扑向了莫问不远处的两只萝莉。
【攻过来的家伙并不强，但数量太多……我不能离开莉亚丝。】银发萝莉眯起了双眼摆开了架势。
“……恶魔之爪！”
还不等亡灵们冲过来，莉亚丝便完成了这个法术——经过了这些天的历练，莉亚丝早就把这个咒语练熟了。
汹涌的魔力构成了巨大的黑色手掌，抓向了冲来的二星亡灵。
【嗯？他信心的来源就是那两个小丫头么？】见莉亚丝这声势浩大的一击，安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法杖一挥，吐出了一串奇怪的咒语。
冲向两只萝莉的七名旅者亡灵身上一齐散发出了幽绿的光芒，化为一面高墙挡住了莉亚丝的魔法。
“萌香，我们一起上吧。”莉亚丝见一击无效，便不再用大魔法，而是在双拳上燃起了熊熊黑火，准备和这些亡灵近身格斗。
“嗯！”银发萝莉微微点了点头。
……
【呼……这群家伙还真难缠！】闪过刺来的长枪，莫问抬脚将那三星亡灵的腿骨踹成了两截。可还不等他乘胜追击，数柄兵器便逼得他不得不撤步防守。另一边，被踢断腿骨的三星亡灵从地上随手抄起一段骨头接在腿上，便又加入了战团。
类似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了，莫问也想一劳永逸解决一个亡灵，可安冥早猜到了莫问的想法，就是不给莫问一击必杀的机会。
【看来不费点功夫是解决不了这群家伙了。】莫问不断抵挡着斩下的兵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了。
另一边，安冥也是有些烦躁。
【这家伙倒是有狂妄的本事。】亡灵法师一边操纵着傀儡们攻击着三人，一边估算着战场的形势。
【情况不是很好，莫名那家伙一看就是还留着几分余力来防备，我根本没有偷袭的机会……那边的也不是很乐观啊。】安冥转头看向了另一个战场，情况岂止是不乐观，两只萝莉根本就是压着七名二星亡灵打！旅者们本来相对完整尸体已经残破不堪，血肉洒了一地，还有几位的内脏在打斗中不停向外掉，看起来无比渗人。
【那几个废柴也撑不了多久了，还不如先把领头的莫名干掉！然后在对付那两个小家伙。】看着自己那些狼狈，甚至可以说是凄惨的傀儡，安冥当机立断，举起了法杖。【熟人好啊……这个法术就是对认识的人才有最强的威力！】
擒贼先擒王，虽然安冥不知道莫问和两只萝莉间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了这个正确的决定。要知道，根据契约条件。如果莫问死亡，没有得到他赦免的两只萝莉必定会和他一同gameover。
“唔！”低沉的咒语声在响起那一刹那莫问便感到一股恶寒自心底升起，然后他很快便发现了令他不安的根源。
【给我生命的威胁就是他么？绝不能让他把这咒语念完！】莫问再不保留，强行震退了拦在他面前的三星亡灵，依靠护身灵力硬接了数柄刺向他的兵器，突向了正在念咒的安冥。
但安冥早有防备，一名三星亡灵不顾自己满身的破绽，从侧面直取莫问咽喉；而另一名离他稍远的三星亡灵则是直接掷出了他的武器，目标是莫问的后心。面对这搏命一击，莫问也只好暂避锋芒，云影轻柔的隔开飞矛，顺势刺入了擦身而过的三星亡灵的眼眶。
莫问后方，就在安冥念起咒语的那一刻，当两只萝莉陪练的二星亡灵们联手释放了一个防御术法，然后向莫问那个方向迅速奔去。两只萝莉被法术阻了一阻，没能将这些逃跑家伙拦下来。
【该死！这群家伙太烦了！用土遁的时间也不够……可恶！】刚刚解决了侧面的三星亡灵，但速度下降的莫问却被剩下的两只三星亡灵追了上来——这两个家伙摆明了是准备用命来拖时间，莫问也明白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冲不过这两只亡灵组成的防线了。
【既然如此！】“火灵剑气！”眼见自己短时间内无法靠近施法安冥，莫问左手并指如刀，隔空一甩，一道金红色的光弧穿过了两只亡灵间的缝隙。
见莫问这一式，安冥咒语不停，而是冷笑抬起了左手，食指戒指之上深绿色的宝石光华一闪，一面法术护盾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白痴了……阳属性灵气在这个时候受的压制太大。】见金色光弧和淡蓝色的法术护盾撞在了一起，暴起了大片火花。躲过亡灵刺来兵器的莫问咬牙甩出了一道水蓝色的剑气。
“哈哈……你没有机会了！”安冥大笑，一点也不在乎和那剑气一同化为了虚无的法术护盾。
“亡魂血魄，奉为祭奠！”安明高高举起了法杖，猩红色的血色能量自他那十一名旅者亡灵体内喷出，其中隐隐能看到狰狞的人脸——安冥杀了那些旅者之后竟然连他们的魂魄都不放过，而是将他们束缚到了自己的尸体里。
莫问在那咒语出口的那一刻便觉的身体无比僵硬，全身灵力和血液就像被冻结了一样，他甚至连眨一下眼皮都做不到，就呆呆地被那血色能量缠绕在了中间。
幸运的是，或许是因为血色能量阻隔，那两只三星亡灵没有攻击被定住的莫问，而是反身拦住了冲了过来的两只萝莉。
“你怎么了？！”见莫问被那血色能量彻底包裹，莉亚丝不由焦急的叫喊出声。
莫问无法回应。
【游戏结束，我赢了。】安冥冷笑，左手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图案：“召幽冥之力，索不羁之魂。”
血色能量迅速蒸发，存在于其中的旅者之魂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但也挽回不了他们即将消亡的命运。莫问此时也感觉到了一股对现在的他来说难以抗拒的负能量聚集在了虚空中。
【挡不住！我就要死了么？我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么？五十多岁，不算早夭，也说不上长寿……我不想就这么毫无意义的死啊！】莫问此时总算明白了这几日心底的警兆从何而来，在这个环境下安冥的这个死灵法术威力简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接的下来的。
下一刻，安冥法杖挥下，直指莫问。
“其名……”
“莫名！”
第十六章 势均力敌 两败俱伤
“其名……莫名！”安冥法杖挥下，直指莫问，庞大的死亡能量聚集在了莫问头顶。
莫问在那瞬间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操控权，但击下的力量却不是他所能抵挡得了的。感受着头上强大的压迫感，莫问咬牙举剑，运起了全身灵力。
他绝不坐以待毙！
“不要啊！”莉亚丝悲鸣，磅礴的魔力从她幼小的身躯里爆发了出来。本来压制住了她的三星亡灵躲闪不及，被打飞了老远。另一边，赤夜萌香咬紧了嘴唇，单手挡下了那亡灵刺来长枪，不顾那支被刺穿后鲜血淋漓的手掌，径直甩开了粘着自己的亡灵，朝莫问奔了过去。
此时旅者们的尸体早已化为了白骨混在了满地残骸之中，他们的血肉和灵魂一齐被安冥用作祭品换成了强大的死亡之力。
【永别了……莫将军。】安冥松了口气，眯着眼睛望向不远处的莫问，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不知道你能给我带来多少通用点呢……嗯，三星旅者的尸体做成的傀儡绝对比那些家伙厉害不少。】
可安冥万万没想到的是，聚集在莫问头顶的那磅礴的力量就在他吐出“莫名”那两个字的时候大幅度收缩，最后落到莫问身上的还不到开始聚集的力量的十分之一——虽然剩下的力量依然庞大，却已经是莫问能接下来的。
阴阳灵力和死亡之力剧烈碰撞，发出了轻微的爆鸣，安冥却恍若未觉，怔怔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死灵法师心底不住地咆哮着，握着法杖的手也不停地颤抖。【究竟是什么地方出错了？亡者追命的诅咒怎么会失效？我明明已经召唤来了足以毁灭他的死亡力量，可为什么在最后念他的名字的时……】
【名字！】安冥双目圆瞪，咬牙低语：“他的真名不是莫名！”
没有安冥支持的死亡力量终究难敌莫问有云影加持的阴阳灵力，扛住了这惊险一击的莫问恰巧听见了安冥的自语，心有余悸地回道。
“你猜的没错，我真正的名字不是莫名……现在，轮到我反击了！”
“就算我失去了一些手下，但这个世界依然是我的主场！”安冥恼羞成怒，“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
“一战便知！”莫问持剑急突，不准备再给安冥释放大型法术的时间。
“你以为我会怕近战？”安冥左手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右手法杖挥舞。“我可也是在军队里混过的！”
“那就来啊！”
在男人的怒吼声中，长剑与云影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
【他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刚刚爆发过了莉亚丝见莫问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她可明白如果莫问死了，她也会一起跟下冥府。
战场上放松可是很危险的，伤了赤夜萌香的三星亡灵敏锐地察觉到了莉亚丝此时的状态，随手抄起一柄落在地上的长枪直刺莉亚丝胸口。而他被莉亚丝震飞的同伴也正好落在了赤夜萌香不远处，那个家伙站起来后立刻拦住了准备助莫问一臂之力的萝莉吸血鬼。
发觉危险的莉亚丝抽身欲闪，可就在她微微转身的时候，剧烈的刺痛感从她周身袭向了大脑，完美的闪避动作因此出现了瑕疵。本可避开的一枪在恶魔萝莉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这就是莉亚丝**强度不足的问题了。
刚刚她瞬间爆发的魔力远远超出了她二星体质所能负荷的极限，狂暴的魔力虽没有撕碎她的身体，但仍给她的经脉和器官带来了无数创伤。
【唔……全身好痛，这种状态下的我是绝对无法和他格斗的，现在我只能拉开距离用法术来对付他了。】莉亚丝忍着疼痛快步后退，小脸不断抽搐，给自己释放了一个黑暗的祝福。淡紫色的光芒笼罩住了莉娅丝那娇小的身体，恶魔萝莉只觉淡淡的凉意在体内游走，压下了那火辣辣的疼痛。
莉亚丝很想多享受一会儿这种感觉，但对手可不会让她安心疗伤。亡灵挺枪连刺，莉亚丝忍痛连连闪身，并给自己加持了一个火焰护盾，只求自保。面对这种战术，那三星亡灵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办法。
另一个战场上，赤夜萌香纤细的双腿不断击打在亡灵那坚硬骨骼上，即使对方拼尽全力挥舞兵器，但依然挡不住赤夜萌香那犀利的攻势，被逼的步步后退。
【这种低智能亡灵生物果然不争气……要是我的灵魂守卫们能从试炼世界带出就好了。】正在和莫问激烈拼斗的安冥眉头微皱。他凭借着诡异多变的魔法，不错的剑术加上对自己十分有利的环境和火力全开的莫问拼了个击鼓相当，但他那两个不给力的手下却让他不得不强攻了。
【看来他是准备拼命了，这个时候防守就是死……先下手为强！】莫问紧握云影的手心微微出汗，安冥身上的变化他自然能察觉得到。本来两人战的难解难分，互有攻守，而现在安冥却只守不攻，连释放在莫问身上的诅咒都不维持了。要知道莫问不仅在力量技巧高过安冥一筹还有各种符箓相助，安冥是通过各种增益法术和诅咒才将两人之间的差距拉平，如今他这样的做法，明显是想集中力量，对莫问一击必杀！
莫问怎么可能让他把法术安心准备完成？
“引乙木之气，生丙火之精。摄南天星宫之煌，招朱雀之力，化焚世离火！”莫问双手握紧云影，将其竖在胸前，迅速念出了咒语，释放出了这个以他目前修为能释放出的最强道法。
离火咒！虽然因为莫问修为有限，无法重现火龙洞中那漫天金焱的威势，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住的。
点点金红色的光芒从云影上冒出，最终在莫问的操纵之下化为一个模糊的鸟型，挥舞着羽翼扑向了一边后退一边念咒的安冥。
【这家伙！咒语看来是完不成了，硬拼吧。】见火鸟逼近，安冥眼中狠辣一闪，果断中止了咒语。法杖平举，深绿色的光球在其顶端瞬间膨胀，一道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光束迎上了扑击的金红色火鸟。
【硬拼……有云影相助的我会怕你？】莫问眼中厉色一闪，汹涌的灵力不断涌入云影之中，金色火鸟顿时涨大了一圈。
【哼……天时地利尽在我手，硬拼我不信你会是我的对手！】安冥冷冷一笑，游离在虚空之中的死亡之力急速汇聚在他的法杖之中，镶嵌在法杖顶端本来透明的晶石也慢慢透出一股惨绿。
下一刻，带着象征生命的辉光和毁灭的温度的金红色火鸟与透着幽冷枯寂的纯粹死亡魔力对撞在了一起。
火花四溅，绿芒消融。离火咒所化的金红色火鸟虽然顶住了喷射的死亡之流，但也再无力无力前行一步。碧绿色的光柱恍若无穷无尽，金红色红鸟仿佛真的不死鸟一样生生不息，莫问和安冥一同死命压榨着体内的灵力（魔力），他们都相信最后的赢家一定是自己。
但结果却是平分秋色。莫问灵本身力法宝胜过安冥一筹，但这个充斥着死亡之力的世界对安冥的加成和对莫问的压制抹平了这不大不小的差距。
两人再度陷入了僵持。
【该死该死！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强！】安冥咬牙心中焦虑，他在这里和莫问僵持，但自己的两个手下却不会是莉亚丝的和萌香的对手——尤其是萌香，现在她已经用那精湛的踢击技法拆掉了三星亡灵的一根手臂，三星精英的亡灵在她面前已是险象环生，随时可能殒命。
另一边，莉亚丝在挡住了对手开始的狂攻后一点一点地搬回了颓势，两人打得有声有色。但以安冥的眼光来看，若是没有外人插手，那只萝莉迟早会把对手磨死。
【现在破局的唯一方法，只能是弃卒保帅了……】安冥心思一动，正和莉亚丝纠缠的亡灵立刻放弃了对手，朝着交战中的莫问和安冥奔了过来。莉亚丝先要拦截，奈何筋脉受创，跟不上对手的速度，只得高声叫喊，让莫问小心。
莫问自然是听到了莉亚丝的的示警，在那亡灵朝自己冲来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危险，可此时他正与安冥较劲，片刻松懈不得，根本没有对付那亡灵的余地。
万幸的是，他们中间还有一个萌香，一个战斗力极强的幼年吸血鬼。
赤夜萌香也发现了当前的形势，银发萝莉拼着被骨爪击中左肩，以伤换伤干掉了对手，然后向着安冥飞奔了过去——以她的速度，绝对比那三星亡灵更先插入莫问两人的战场。
【终日打雁，没想到被雁啄了眼……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能拼死一搏！】安冥咬破舌尖。【你想杀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绿色光柱瞬间黯淡，金红色火鸟趁势突进，可还没等它前进多少，一颗巨大的碧色光球疾飞而至。
轰隆！
金红色火鸟和充斥着死亡力量光球同归于尽，逸散的力量直接将爆炸点下方那满地白骨碾做了粉尘。
“噗！”金红色火鸟湮灭的同时，受气机牵引的莫问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另一边，安冥一样面色苍白，杵着法杖大口喘着粗气……不过他依然在笑，冷笑。
同一时刻，被巨大的爆炸声影响到了萌香心底警兆突升，猛然回首，然后她看见了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亡灵对着莫问举起了长枪。
【那家伙受创不轻，应该接不下来这一击……但我绝对有把握挡下来！】萌香瞬间做了决断，返身跃起；同一时刻，那亡灵也将手中长枪当做投矛掷了出来。
长枪撕裂了空气，发出了尖锐的爆鸣，银发萝莉细臂微张，严阵以待。
扑哧。
小吸血鬼双手握住了抢杠，但仍无法阻止它的脚步——投枪接刺穿了赤夜萌香的左肩，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她飞了数米，最后将她钉在了地上。
“萌香！”红发萝莉悲鸣一声，不顾周身剧痛奔向了她的好友。
“……算你好运！”安冥见莉亚丝接近，也不管倒在地上挣扎的银发萝莉，直接操纵自己仅存的亡灵将自己抱起，撒腿便跑——他已是油尽灯枯，莫问只是重创，还有战斗力，最后那飞枪一击没能杀掉的莫问后他已经没有一丝击败莫问的机会了，还不如趁对面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气儿来的时候溜之大吉。
“算我好运？”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赤夜萌香，莫问只觉一股无名怒火自心底爆发了开来。强行压住体内翻滚的气血，莫问从储物空间中掏出那一个晶莹的水晶瓶，将其中一半液体浇在爱剑上，然后强运灵力，举起了云影。
“疾！”莫问手掐剑诀，将爱剑掷出。
【别让我再碰到你！莫名……不！藏头露尾的家伙！】被亡灵扛着跑路的安冥咬牙切齿地想着。【这仇，我记下了！】
就在他想着怎么报复莫问的时候，云影如陨落的流星一般，带着凛冽的煞气疾飞而至，切豆腐一般切断了那三星亡灵的手臂，穿透了安冥的胸膛。亡灵的断臂和中剑的安冥一同滚落在地，鲜血带着脏器碎片自他胸膛中流了出来。
“唔！”受此重创的安冥的忍痛爬起，从空间中掏出了一颗药丸咽下了肚，怨毒地看了百米外的莫问一眼，而那三星亡灵连忙用仅存的左手抱起安冥，继续飞奔，鲜红的血液撒了一地。
“咳咳……看来是留不下他了。”望着那独臂亡灵抱着安冥越跑越远，莫问无力地笑了笑，瘫坐在了地上。他本来就被安冥最后那一击震伤了内腑，又不顾后果强行御剑，更让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另一边，莉亚丝已经将那柄把萌香钉在地上的长枪枪头削掉，然后慢慢将倒在地上的好友扶了起来。赤夜萌香看起来气色也不怎么样，血族强悍的恢复力是建立在足够的血液的基础上的，大量失血的萌香只是勉强愈合了自己的肩上那狰狞的伤口，对于损伤的经络就无能为力了。
【现在能打的只剩下我们中战斗力最低的小恶魔了……】莫问暗暗叹息一声，撑起了疲敝的身躯来到吸血鬼萝莉身旁。
“小丫头，你还好吧？”莫问的声音病恹恹的，完全没有往日的威严。
“……还好。”赤夜萌香小心地将口袋里的白银十字架戴在了胸前——刚刚她就是因为血脉力量突然失控才会被那投枪刺中，如今危机解除，她可不想再继续保持这么危险的解放状态了。
“你呢？”莫问把头转向莉亚丝，他可也吃过体质不足的亏，“还能继续战斗么？”
“应该还能对付十来个平时来骚扰的小家伙。”莉亚丝答道：“我受的伤不是很重，休息一天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莫问松了口气，他就怕莉亚丝也失去了战斗力，毕竟这地方也不安全。得到恶魔萝莉肯定的回答后莫问从储物空间拿出了一瓶生命之泉，想了想，喝下了三分之一后将它递向了坐在一起的两只萝莉。
“剩下的你们两个喝下去，一人一半。”
“这个是什么？”莉亚丝接过了那个水晶瓶。
“低等级的生命之泉，对你们的伤势有好处的。”
……
数公里外，狂奔的独臂亡灵停下了他的脚步。
不是它耗尽了力量，而是身为主人的安冥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拖不住了。
【怎么回事？死魂丹的药效不是至少能持续一个小时么！这才十多分钟啊！】感受着伤口钻心的疼痛，几乎要痛昏过去了的安冥吞下了一枚丹药。
“呼……”感觉好了一点的安冥勉力操纵自己仅存的手下将自己的扶好，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口。他便发现一圈淡淡的金光附着在那狰狞的伤口上，并和自己的伤口附近的血肉不断消融。
【圣水！莫名那个该死的家伙！】安冥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莫问给自己用了什么——圣水对普通人类能产生治愈效果，但对身体被死亡魔力淬炼过的安冥来说无异于最恶毒的毒.药。就是因为有圣水的存在，安冥服下的伤药才会时效大减。
【该死……我的死魂丹还有两枚，但要用魔力将圣水药力驱除并修补好**可至少要两个小时！】安冥苍白的面庞一阵抽搐，枯瘦的右手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枚青绿色的药丸，一枚莫问很熟悉的药丸。
【虽然这药也许能救我一命，但吃了它以后我就不再是生灵了……】安冥面色阴晴不定。【本打算到五星之后在进行巫妖转化，顺带将身体的本源生命之力转化为本源死亡之力的……可恶啊！】
【可现在我根本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啊！不吃就是一点的复仇希望都没有了！】安冥咬牙，将那药丸一口吞下。【原想研究一下这东西的原理，没想到最后要用它来救命。】
莫问要是知道自己在旅者之家交易的尸傀丸最后竟然落到了安冥手上，并救了他一命，不知会有何感想。
吞下尸傀丸后，安冥的身体便开始了剧烈的颤抖，淡淡的碧绿色气体从他体内蔓延而出，将盘踞在他伤口处的圣水驱除，安冥那鲜红的伤口也在那碧绿色气体的催化下化为了暗红。
生命的气息正渐渐从这具躯体上流逝。
十分钟后，坐在地上的安冥站了起来。
【我这就不是人类了么？】安冥那黯淡的双眼扫过自己的身体，却感到无比的陌生——虽然他知道转化巫妖的仪式，但他在第二个世界并没有将自己转化成亡灵生物，这种奇特的经历他还是第一次体会。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安冥抬手，一道碧绿色气体喷射而出，然后消散在了空中……他苦修的死亡魔力早已消耗一空，这是他服用尸傀丸所得到的力量——尸气。
“果然……新得到的力量不经过锻炼根本无法操控自如。”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鬼气，安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莫名，你等着吧。”安冥黯淡的双眼望向东方，低声自语：“下次再让我碰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第十七章 阴差阳错 交心一诺
原地休息了两分钟后，莫问总算恢复了些力气。
“莉亚丝，帮我把我的剑捡回来好么？”有气无力的声音，就像没吃饱饭一样，莫问缓慢地抬手一指：“就在那里。”
“你连这点儿路都走不动了？”红发萝莉一脸鄙视地看了莫问一眼，但还是起身走向了莫问所指的那个地方。
“我们先回帐篷吧。”莫问看着莉亚丝一蹦一跳地离开，莫问朝坐在一旁的赤夜萌香伸出了手。
“嗯。”粉发萝莉轻声应道，然后握住了莫问的手，被他轻轻地拉了起来。
才回到帐篷，莫问和赤夜萌香便面对面坐了下来，莫问用青云秘法检查自己的伤势，而吸血鬼萝莉则努力消化生命之水的力量。
【就算喝了生命之泉，这伤势没个**天也是痊愈不了啊。】盘膝而坐的莫问内视躯体后才发现他对自己在这一战所受伤害的估算还是太乐观了。
经脉破损，脏腑震伤，这些都是意料之内的，莫问也相信以自己丰富的疗伤经验能轻而易举的搞定这伤势。灵力枯竭，魂魄微创，这个对莫问来说也是家常便饭，静心休养一天就能尽复旧观。
最麻烦的是死气浸染和精血亏损。
前者相对好说一点，莫问仔细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他和安冥交手的时候不少死亡气息已经侵入了自己的身体，潜伏在经脉中。若是莫问不管它们，这些死亡气息会不断吞噬莫问的生命力来壮大自身，最后危及莫问性命。幸好莫问刚刚服用完生命之泉，把大部分隐藏的死亡气息逼了出来，不然的话莫问还未必会发现这些隐患。不过即使莫问发现了隐患，他也需要大约五天的时间来解决这些隐藏在体内的死亡气息——要知道做这可是个水磨工夫，需要消耗很多精力的。
后者就更难办了，亏损的精血可是靠修行补不回来的，要么耗时静养，要么用天材地宝来进补。天材地宝莫问现在没有，只能靠时间来缓慢恢复……但莫问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你的剑！”就在莫问检查完身体的时候，莉亚丝一脸不善地走了进来，将云影放在了莫问面前。她可明白了为什么莫问要她去拿这把剑了，刚刚她费了好的大力气才将插.入大地的云影拔了出来。
“回来了啊。”莫问睁开了眼睛，笑着接过了莉亚丝递过来的云影。“亡灵的主要进攻已经被打退，今天晚上剩下的那些小股亡灵就麻烦你来收拾了。”
“知道了。”莉亚丝也明白莫问两人状态不好，爽快地应了下来。
“可别偷懒哦。”见莉亚丝一副小大人儿的模样，莫问不由调笑了她一句。
“哼，少瞧不起人了。”莉亚丝顶了莫问一句，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莫问，面带忧色：“你的伤……”
“我的伤问题不大。”莫问朝她点了点头：“虽然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并不影响战斗力的。”
“那就好，我出去了，你们好好养伤。”莉亚丝听到莫问的回答后明显松了口气，给莫问打了个招呼后便出了帐篷。
【没想到我也要靠这种伎俩来加强下属的信心啊。】莫问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开始调理自己的身体。
是的，为了让莉亚丝过多担心，莫问向她撒了谎：伤势问题不大，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是真的，但不影响战斗力可就是纯属蒙人了。潜伏在体内的死亡气息就不说了，只要不驱除，它们就影响莫问正常的灵力流转。亏损的精血更会降低莫问身体的力量和反应速度，要知道这两项属性在对战中可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低星级的时候。
【希望运气不要太背吧，这两天要在碰见一个厉害的三星级旅者我八成会跪的。】莫问心情低落了一小会儿，随即振作了起来。【我才不要死在这种无法永眠的地方啊！】
【对了，万能药应该能驱除那些讨厌死亡气息！】莫问双眼一亮，从储物空间中掏出了一枚被白色蜜蜡包裹的药丸。
【安冥那家伙虽然有环境加持，但这不良状态怎么说也超不过五星吧！】莫问熟练地拨开表面的蜜蜡，露出了一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小圆球，然后将它放入了口中。
药丸才一入腹，莫问就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气流涌向了四肢百骸，就像在大冬天泡温泉一样，那种舒畅的感觉让莫问不自觉地**出了声。随着药力的释放，淡淡的紫黑色气体慢慢地从莫问体表逸散了出来，很快消融在了空气之中。
借助药石之力，莫问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将体内的潜伏的死亡气息完全逼了出去。
【这万能药果然是好东西，不仅驱除了盘踞在体内的死亡气息，而且还初步愈合了破损的经脉，省了我调理的功夫。】莫问吐出了一口浊气，心中微喜。【看来经脉受创也算在万能药所能治愈的不良状态里的……这一块青铜勋章和三百通用点花的算是值当了。】
“你的伤好了？”粉发的赤夜萌香此时也正开了眼睛，一脸欣喜地看着对面的莫问。
“还没有，不过已经好了一大部分了。”莫问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的躯体。“你呢？”
“吃下那瓶水后伤口已经不疼了，但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不能参战了。”赤夜萌香的神情有些低落：“近期内要是再度摘下母亲给我的十字架的话我怕我会像上次一样……”
“是么……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莫问心中一惊，他可还指望着吸血鬼萝莉能在他战斗力受损的时候撑下场子呢，谁料到居然出了这么个岔子。
“你要估计要多久才能回复？”莫问不死心地问道，要知道粉发萌香虽然也有战斗力，但和银发萌香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我也不是很清楚。”赤夜萌香摇头道：“不过至少这两天是绝对不行的。”
“我明白了。”莫问叹息一声：“好好休息吧……还有，今天多谢你了。”
当时正和安冥僵持的莫问可不知道萌香是因为体内血脉作乱而被投枪射中，他以为吸血鬼萝莉本意就是为了救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那一击，所以莫问现在对面前的赤夜萌香还是十分感激的。
【本来我都做好了放弃她们的准备了……结果却被她先救了一命。】莫问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她能为了我重伤，但我能为了她这样么？】
“没什么，要是你输了的话我们都活不了。”吸血鬼萝莉心不在焉地答道，似乎没把莫问的道谢放在心上。
“这不一样。”莫问摇头，“总之，我欠你一次。”
“你不欠我的。”赤夜萌香回想起了那夜暴雨，轻叹一声：“我只希望大人您能尽快完成你的承诺……莉亚丝和我不一样，她的世界里，她的家人还在等她。”
“……你的母亲呢？”【这个时候还在关心那个丫头……她们两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莫问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我当然非常思念母亲！非常非常想要再见她一面！”粉发萝莉双臂抱膝，将头颅深深埋进其中。“但这有用么？以我们如今这样的力量不知道等多久才能达到复活母亲的要求……更别提你所说的种种限制了。”
【的确，就算有了实力，也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回到她原本的世界……】莫问静静倾听着女孩的讲述，心中暗暗叹息。【那个崩坏的世界还不知道能撑多久。】
“所以说，相对于近乎绝望地我，莉亚丝距离幸福最近……我也希望善良的她能获得幸福。”赤夜萌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和遗憾：“她这样的人不适合呆在这个充满丛林法则的地方。”
“丛林法则？”听到这里的莫问失笑出声：“这个世界哪里没有丛林法则？莉亚丝小时的幸福不过是因为有长辈的护佑……她迟早要长大的。”
“至少在那个世界，有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人，有不管一切来信任她的人，有她……最亲的人。”赤夜萌香慢慢地抬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莫问：“年纪轻轻出现在了这里的你，也应该明白离开亲人的痛苦吧。”
【亲人……】莫问眼前闪过了一个个虚幻的面孔，那熟悉而亲切的笑容让莫问不自觉的沉默了下来。吸血鬼萝莉也不出声，就静静地看着莫问。
“呼……我的年龄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很多，这种事情我当然能理解。”过了一会儿，莫问轻轻地笑了，只是在赤夜萌香眼里，那笑容背后隐藏着化不开的苦涩。
【他也和我一样，失去了亲人么。】吸血鬼萝莉暗自思索。【虽然成为了他的下属，但我们却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的过去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尽力帮助那个天真的小丫头回到她的故乡的。”莫问神色庄重地伸出了手：“代号莫问，真名也是莫问。”
“赤夜萌香，今后请多多指教。”吸血鬼萝莉一顿，握住了莫问伸出的大手。
【为他人着想，你也一样的善良啊……赤夜萌香。有两个好孩子做下属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呢？】莫问微笑着在心底暗暗许下了诺言。【我也会尽力实现你的愿望的，小家伙。】
“好了，你也快点休息吧。”松开了握着的萝莉小手，莫问再度盘膝坐下，“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战斗力，要知道我们现在仍处于危险之中。”
“明白。”
==========
赤夜萌香好感度上升。
第十八章 祸不单行 妖魔偷袭
自从那晚的谈话之后，吸血鬼萝莉再也不在莫问面前保持三无的模样，两人之间的对话渐渐多了起来，整个小队里面仿佛多了一丝生气。
这么明显的改变就连相对来说迟钝的莉亚丝都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改变。好奇心上来了的小女孩儿一有机会就把目光往莫问和吸血鬼萝莉身上甩，期望能发现什么……这让莫问有些头疼。
这一天每当莫问修习功法时候，他就能察觉到莉亚丝那偷偷的关注，要知道修真之人的感觉可是很灵敏的，而且莉亚丝离莫问又不远，那种被人窥视感觉尤为明显。
深层次的修炼到可以隔绝这种感觉，但在这种危险的地房莫问可不敢进入深层修炼。
【呼……就当锻炼定力了。】闭目盘膝的莫问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强自不去理会那种因被人窥视而产生的毛毛的感觉，默默运行经脉中的灵力来滋养体魄。
【这个家伙和萌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莉亚丝用小手托着脑袋，细细地打量不远处盘膝而坐的男子。平时的她可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注视莫问，但此时赤夜萌香在外面侦查，帐内就她和莫问两人，恶魔萝莉便放下了小女孩儿的娇羞和对莫问的畏惧。
只是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早已被莫问察觉了。
【萌香最近也是怪怪的，问她都不和我说。】莉亚丝嘟了嘟嘴，一脸不忿。
就在恶魔萝莉胡思乱想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吸血鬼萝莉刷的一声撩起了帐篷垂下的帘幕。
“莉亚丝，出来帮忙，来了十多个敌人！”
“哦。”恶魔萝莉一惊，瞟了安然打坐的莫问一眼，随即起身出了帐篷。
……
数百公里之外，红褐色的土地上布满了残破房屋。就在这片城市的遗迹中，一名头戴白巾，手持弯刀，满脸大胡子的旅者用手细细地抚摸着面前那布满刻痕的石壁，神情激动。
“预言、里、末日、已经、到来……”那旅者自语，双眼无比专注地盯着那倾斜的石壁。“火种、希望、存在、绽放……”
【果然，这个世界的文明虽然被毁灭，但他们早留有后手。】细细读完了那石壁上可辨识的信息的旅者激动地挥舞了一下拳头。【真没想到这鸡肋的“辨形识意”天赋竟然可以用来识别文字。】
【文明复兴的火种，整个世界重新充满生机的希望……完整的知识体系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有绝世神器！】抬首西望，那旅者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如果这些东西都落到我手上，我一定会成为这个旅者之家里最强大的人的！】
……
旅者降临后第二十四日深夜。
一个小帐篷里，苍穹手持玉鉴倾听着属下的汇报。
“长老，今天我们第三小队因抵挡不住那些亡灵的连续攻击，和附近最强的第九小队已经汇合。”宝鉴中传来的声音无比虚弱，“可就在他们帮我们清理完来袭的亡灵之后，恰巧赶上了一天一次的亡灵潮……”
“那你还能活着和我说话？”苍穹有些惊奇：“你们两个小队加起来足有八人，那亡灵潮规模少说也有几千……你们居然挡下来了？是有人暴种了还是有不世高手在你们小队里扮猪？”
“长老，你说的都没有发生。”苍穹对面的人有些哭笑不得：“这次来袭的亡灵潮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规模，反而只有一千左右，所以我们才能扛过去……长老，规则好像改变了，我们应该早点汇合在一起。”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我们可不能拿人命来做赌注。”苍穹摇头：“还需要证实一下……所有人都在认真听吧？”
“是！”“在！”……
“第七小队拆分，两人进入第三第九汇合后的小队，两人进入第一小队，然后你们都向我靠拢，并保持安全距离。”苍穹声音严肃：“明日亡灵潮来临的时候时刻保持通信状态，一有危险立刻向我求援，明白了么？”
“明白！”
“呼……这居然出了这种变化。”苍穹放下手中玉鉴。【是因为袭击的亡灵越来越强，所以才放宽了组队的惩罚么……还是说旅者之家准备从现在开始培养旅者们的合作意识了呢？】
【算了，通知那个家伙一声吧。】
……
因为伤势问题，莫问和他手下的两只萝莉并没有继续移动，而是留在了原地。虽然来袭击的亡灵一次比一次厉害，但以莫问和莉亚丝两人的水准料理它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这样，莫问度过了最虚弱的一天。
旅者降临后第二十五日，赤阳尚未升起之时，旅者之家按时发布了新的亡灵狩猎任务。
“亡灵狩猎：例行公事，量力而行。”
“任务难度：未知。”
“任务奖励：通用点600点，青铜旅者勋章一枚。”
“失败惩罚：无。”
“提示：该亡灵会在半小时之后回归地下，另，此世提供光和热的星体会在一小时之后升起。”
【给我们来准备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啊。】莫问揉了揉太阳穴，走进帐篷来到了两只萝莉身边，将她们从睡梦中唤醒。
“唔……是有什么事儿啊。”恶魔萝莉一脸怨念：“今天晚上的那波亡灵不是收拾完了么？”
“你要去对付那个厉害的亡灵么？”吸血鬼萝莉倒是猜到了莫问要她们起来的原因：“你的伤已经痊愈了？”
“伤已经好了大半。”莫问点头：“亏损的精血光靠修炼是补不回来的，还不如去把那任务做了。”
“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莉亚丝钻出睡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那么强的。”
“嘿，我人一走可就没人看着你们两个了。”莫问好笑地看着迷迷糊糊的莉亚丝：“万一来两个骨头架子钻进帐篷，你们可不就危险了？你不想死的那么憋屈吧。”
“哼……”恶魔萝莉无言以对，只得偏头闷哼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别耍小性子了，收拾好了就跟我一起走吧。”莫问拍了拍莉亚丝的脑袋，随即钻出了帐篷。
“老把人家当小孩子……”莉亚丝不忿地小声嘟哝着，跟了出去，然后又突然将头探进了帐篷，对着还在整理衣衫的赤夜萌香招呼道：
“快点出来了啦，等久了那个家伙不知道又要说我们什么了。”
赤夜萌香笑了笑，站起了身子。
……
说实话，对于莫问这种级数的旅者来说，每次亡灵狩猎基本都是等于白送通用点和勋章。就算莫问现在状态并不是很好，就算这次需要狩猎的亡灵的确很强，但它终究还不是莫问的对手。
只有本能和残缺的技巧的亡灵不会是莫问的对手的，更别说还有莉亚丝帮忙。找到目标后不十分钟，那手持两把奇型武器的亡灵就倒在了云影之下。
“这东西做工很精巧啊。”莫问细细把玩着他的战利品，低声赞叹道。
那是两把类似弯刀的武器，由一种莫问不认得的淡紫色金属打造而成，有点像魔兽争霸里暗夜精灵英雄恶魔猎手的武器。但不同的是，这武器一边是弯刃，一边是同长剑一般的直刃，可劈可刺，煞是厉害。要不是有莉亚丝从旁牵制，莫问没准还要受点小伤才能迅速拿下敌人。
【想起来我也有几十年没碰电脑了，真没想到我能在这种没有网络的地方活这么久啊……那些曾经用来消遣的游戏小说动漫中的故事居然可能都是真实存在的。】想起那款他曾经很喜欢的竞技游戏，莫问心中感慨万千。【或许我还有希望到那里看一看……不知道魔兽世界里那些守护神龙和万神殿里泰坦是几星的。】
“喂，你鉴定完了么？”莉亚丝看莫问握着那两柄兵器发呆，不由上前询问。
“你要觉得自己有能力用就用吧。”莫问回神，将兵器递给了恶魔萝莉：“属性你应该能看见了，注意别伤到自己。”
【这就鉴定好了？】莉亚丝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两兵刃。
双斩（未命名）：四星奇门兵刃，由本世界十数种特有金属混合打造，坚硬非常，锋利无匹，并且可以极大地破坏克莱克斯一族的身体，是魔法师们专门为克制卡莱克斯族那恶心的体质而制造的兵器。
“克莱克斯族？那是什么。”恶魔萝莉拿着这两柄兵器挥了几下，转头向莫问问道。
“应该是这个世界曾经存在的物种。”莫问拿起了阵法心得，一边看一边答道：“那东西真的不适合你，不仅难用，特性也是屠龙之技。”
“我只是拿着玩一玩。”莉亚丝嘟了嘟嘴，跑到了一边自顾自地耍起了那两柄武器。
【这丫头也是无聊坏了……】瞟了旁边一眼，莫问暗自摇了摇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手中的玉简上。
……
“我说傲天兄，你不会真以为旅者之家把我们扔到这种荒无人烟的世界就是让我们磨练生存能力的吧？”拿着传讯工具的短发男子神情激动：“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些遗迹么？”
“我自然看见了，不过我的首要目标是带着我的同伴们成功活过这三十天。”平静的声调，带着无可置疑的坚定。
“切……你就没有点好奇？”
“我自然是有很多好奇，他们为什么要毁灭这个世界？这里的生命在灭亡之前有留下了什么……但我绝对不会拿伙伴的性命作为赌注。”
“我又不是叫你们去冒险。”苍穹苦笑：“我这边有人的天赋就是聆听万物之声，他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聆听万物之声？就像海贼王里那个哥尔.d.罗杰那样？”
“差不多吧，话说你居然也看动漫？这让我很吃惊啊。”
“我怎么不能看？说重点。”
“托他的福，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苍穹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讥讽：“不过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野心家坑了整个世界而已。”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准确的形容……你怎么知道这家伙当时是这种心态的，难道说这种心情你也有过？”
“很好猜，不少失败者都有类似的毁灭**……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个野心家是这种心情的。”
“我们拿到了那家伙的日记，最后一句话就是那说的那句。”苍穹叹息一声：“既然你没兴趣，我也不勉强你……不过等到三十天后，你能和我们一道去探寻一翻么？”
“当然。”
……
平稳的度过了两天后，莫问的好运气似乎已经用尽了。
整夜，亡灵们的袭击就一直没停过，这种强度让莫问都有些疲惫。更恶心的是，在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最后一波来袭的亡灵中居然有了三个二星英雄等阶的。
莫问宁愿来袭击的家伙是三星精英，要知道不同境界的家伙的战斗力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低星级之间的力量差距可不是很明显。
依靠这儿十多天的经验，他总算是清理完了来袭的亡灵。然后，疲惫的莫问抱着云影迎来了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二十五个日出。
“哇！这么多骨头！”揉着眼睛走出帐篷的莉亚丝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叫了出来：“昨天我们杀的亡灵有这么多么？”
这样的场面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十日之前莫问启动天雨剑阵之后，厚厚的白骨铺满了大地，被围在其中的帐篷就像一个绝世魔头的老巢一样。
“平均十分钟就有一帮家伙送死，你说多不多？”莫问没好气地看了那丫头一眼，提剑而起：“想吃什么自己找万灵换，你们一共有五个通用点的配额……”
“一共五个通用点？”莉亚丝有些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嫌少了还是觉得多了？”
“没什么。”【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莉亚丝连连摇头，表示有五个通用点她已经很满意了。
“你们小心点儿吧。”莫问撩起了帐篷，“我睡觉去了。”
……
烈光之下，一丝丝死气从戈壁中的砂石里透出，然后被阳煌之力消融。成百上千年之中，昏黄这里唯一的色调，可在今天，这无尽的昏黄之中，却有其他的颜色。
那是一柄阳伞，巨大的，色彩鲜艳的遮阳伞，伞面上绘着十数个形貌各异的动物，或仰天长嘶，或低身潜伏……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巨大的遮阳伞下，一名身着休闲服的男子大模大样地靠在沙滩椅上，神情惬意的享受着背后红衣女子的按摩。
就像在度假一样。
可种地方真的是适合度假么？
就在这时那名立在年轻男子身后的红衣女子面色一变，慢慢停住了手上动作，低声道：
“主人，凝霜回来了。”
“哦？”那名男子直起了身子，果然发现不远处一道雪白的身影向两人飞速冲了过来。
不一会儿，来人便恭敬地立在了男子的身前。
那是一名面白如玉，冷若冰霜的女子。
热风如熏，骄阳似火，但那女子面上却是一丝汗水也无。冰蓝色的长发恰到腰际，天蓝色的和服将她那清冷的气质衬托到了极致，犹如下凡仙子。
“主上……”
……
简谱的帐篷十数米外，两只半大的萝莉相对而立。
“萌香，我要继续了哦。”红发萝莉活动了一下双手，“一起加油吧！”
“嗯！”粉发吸血鬼重重点了点头，同样摆开了架势。
百米开外，一块凸起的岩石之后。
“凝霜，你说的召唤物就是她们么？”身穿休闲服的男子问道。
“是的，主上。”蓝衣和服女子点头：“粉头发的那个是个吸血鬼，无法探查，不过看起来资质并不怎么样；红头发的是恶魔，资质比枫叶高一些。”
“比枫叶高一些？那不就是和你差不多了？”男子皱了皱眉头：“她们的主人你看到了么？”
“没有，不过那人应该就在帐篷里。”
“那两个小家伙目前实力如何？”
“红头发的恶魔力量比我强，粉头发的力量和我相近。”淡淡的蓝光自名为凝霜的女子眼中一闪而过。“不过我有信心能击败她们。”
“那就好……”男人伸手一挥，一袭长袍自虚空中浮现并将男子瘦削的身体包裹在了里面。
“看来临行前兑换‘契约变更书’是正确的呢……准备突袭吧。”男子嘴角弯起一丝微笑：“我很期待我的第四名契约者的实力。”
“是！”
……
“喝啊！”粉发萝莉闪开了好友的拳头，纤细的小腿直击莉亚丝的腰间。
“嘿！”恶魔萝莉猛地收回右拳，双手交错硬接了赤夜萌香这一腿。
右腿被莉亚丝握住，赤夜萌香心中一沉，转身一扭，左腿发力凌空踢向了好友。
“哈哈，萌香你又输了！”莉亚丝等的就是萌香双腿离地的那一刻，恶魔萝莉奸诈一笑，双手猛地发力，将萌香抛了起来。
若是在以前，吸血鬼萝莉完全可以利用妖力在半空调整姿势，可现在的她因为十字架的压制，根本无法动用血脉的力量。
即是说，萌香只要一浮空，就是输了。
“哎……萌香，你这两个形态的战斗力差别也太大了吧。”恶魔萝莉一把抱住了已经做好了正确着陆姿势的好友。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分明是那家伙……”恶魔萝莉一把将怨气撒在了莫问身上，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莉亚丝便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她们背后迅速蔓延了过来。
【有敌人！】
第十九章 焚血燃精 生命献祭
【有敌人！】莉亚丝连忙将怀中的萌香放了下来，口中默念咒语。等她转身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和赤夜萌香套上了一面炎盾。
淡蓝色的寒气被燃烧的黑炎轻易吞噬，但莉亚丝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现在还没发现敌人在哪里。
就在莉亚丝集中精力戒备可能出现的敌人的时候，她身后的赤夜萌香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道：
“要不要吧先把那家伙叫起来？”
【对啊！】莉亚丝闻言如醍醐灌顶，“莫……”
轰隆！
巨大的轰鸣声将莉亚丝的叫喊彻底湮没，一个不大的冰晶牢笼自半空中罩下，将两只萝莉困在了其中。
然后她们终于看见了敌人。
身着天蓝色和服的冰蓝色长发女子双臂平举将手按在冰壁之上，两者连接之处有淡淡的蓝光闪烁。
“你们是什么人！”恶魔萝莉奋力一击打在冰面上，冰屑四溅，一个不大的凹坑出现在了冰壁之上。可还不等莉亚丝露出不屑的笑容，那些冰块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生长，将凹坑填补。
“敌人。”和服女子言简意赅，双手之上蓝光的闪烁愈发频繁。
“哼！以大欺小，也不嫌丢人。”就在两只萝莉在冰牢中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声冷哼伴着一道赤红色的剑气直逼冰牢边的和服女子。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帐篷里的莫问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莫问果断出手，准备先将那两个被困的萝莉救出来再说。要知道莫问已经确定了那冰牢的气息已经和和服女子连在了一起，只要女子离开，冰牢便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两只萝莉轻易就能破冰而出。
可莫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子面对相克属性剑气的时候竟然直接踏前一步，和那面冰墙融为了一体。
那赤色的剑气自然斩在了空处。
【以身化灵……这种手段我现在都用不出来啊。】莫问从帐篷中漫步而出，面色严肃。【应该种族天赋，要不然的话就凭她一人便可横扫我们了。】
【更恶心的是那两个藏在地面里的家伙，还好没有在昨天碰见这群人……不过现在先试一下你们的斤两吧！】莫问冷笑一声，也不管不远处拍打冰壁的莉亚丝，狠狠跺了一下左脚。
“镇！”
“破！”
一声娇喝与莫问的声音一同响起，冰牢十数米远的土地上同时炸出了大块烟尘，两道人影若隐若现。
【棘手啊……最近我人品怎么越来越不好了。】虽然刚刚那一击让对方吃了点小亏，但莫问的心情却是无比槽糕。
【这两个家伙身上的杀气和灵力波动都不弱，要是我状态完好或者萌香战力恢复的话倒是有七八分完胜的把握。】莫问瞟了冰牢里的两个家伙——尤其那粉发的身影一眼。【但现在真不好说啊……】
“阁下果然是高手！”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不知何处吹来清风将沙尘卷去，露出了一张高傲的笑脸。
那是一张看起来比莫问还要年轻的脸，要知道莫问虽然心理年龄虽大，但这身体却还不到十九，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少年老相的家伙。除非是对面那人面嫩或者修炼了特别法术，要不的话身体年龄最大不过十六。
“既然阁下实力不弱，我们就可以谈一笔生意了。”身披黑色法师长袍的少年左手折扇一甩，骚包地在面前扇着：“被我属下困住的那两个小家伙是你的仆从吧？”
虽是询问，但他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显然是早已通过莫问不知道的手段查知两个家伙的真实身份。
“她们是我的契约者，你待如何？”莫问偷偷听观察着莉亚丝她们的情况，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丫头一直在打击那冰牢，而且现在环境对冰水系道法肯定有不良影响，拖得越久对它们的消耗越大。】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少年潇洒地合上了折扇，傲气凌人，“作为不杀你的代价，我要你把那个红头发的恶魔转让给我。”
“你说什么？”【这家伙能混到这种力量，智商不该这么低啊。】莫问有些惊讶地反问到。“能再重复一遍么？”
“哼，就是用那个小女孩儿来换取你的生命。”少年不耐烦地重复道：“怎么？难道你想要反抗？可不要浪费我不多的仁慈！”
“呵呵……少年，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个危险的旅者之家活到现在的。”【原来是个自信心爆棚的中二啊。】莫问沉下了脸：“你们语文老师没教过你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
“已所不欲吗，勿施于人？天真的家伙。”那少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既然你不打算将东西给我，那我就自己来拿了，包括你的命。枫叶！”
“嘿，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莫问反言相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时间么？可惜凝霜的冰棺可不是你那两个没成长起来的小家伙所能击破的！”【这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到现在还没产生什么不良情绪……是不是我的演技不过关啊。】少年眯起了眼睛，轻轻一挥手，静立在他身后红衣女子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秒，数不清的红叶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将莫问的身影湮没了。
……
嘭！嘭！嘭！
莉亚丝在双拳上附着上了黑色的火焰，锲而不舍地击打着那厚厚的冰壁，吸血鬼萝莉也在一旁帮忙，但她们两个目前对冰壁的破坏速度远远比不上冰壁的自愈速度。
“莉亚丝，你还有破坏力更大的魔法么？”赤夜萌香停下了攻击：“我们现在根本那她没办法啊。”
“有是有，可在这么小的地方法术威力难免会波及到我们自己。”恶魔萝莉摇了摇头：“而且你不会以为她会任由我将法术放出来吧。”
“可是……”
“现在我们只能相信他了。”恶魔萝莉继续挥起了拳头。
……
交手数合之后，莫问才发现他实在是低估了对手。
红衣女子是各方面相当平衡的女鬼，或者说是妖怪，武技法术都有两把刷子，身形飘忽不定，犹如风中落叶，神妙非常。
少年的个人实力倒是不怎么强，战斗素质更是差劲。不过他能通过咒语来强化他人的力量，而且还能治疗手下伤势。
简而言之，就是个辅助。
这两个单独一个不可怕，莫问都能对付，但两人联合起来之后便发挥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来了——少年不断给红衣女子刷着各种增益，并回复着她的状态，而那女子则缠着莫问，消耗着莫问的体力和灵力。
【这两个家伙是想耗死我啊。】莫问抵挡着红衣女子连绵不断的攻击，面色冷然。【看来又要拼命了……在不拼命可就没机会了！】
之前莫问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拼着受伤干掉那个速度并不快的少年，可每当他冲锋的时候，红衣女子便会向莫问发起亡命突击，逼得莫问不得不防守。虽然这样会让女子挂上几道彩，但凭借妖怪的体质和少年法术分分钟就能将伤口愈合如初——而在这个时候，少年已经在莫问能威胁到他生命的距离之外了。
天衣无缝的风筝配合，如果有游戏高手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呼精彩……不过被当成风筝放的莫问心情却无比糟糕。
【红衣服女人的身法虽然飘忽，但我要不管那两个小丫头的话还是能跑掉的……不过可惜啊，前天晚上答应了那只粉发萝莉尽全力帮那个小恶魔了。】莫问双手紧握云影，望向那少年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天地之精为灵，人之精为血……”【我也不喜欢拼命的……但我更讨厌违背诺言。】
“化血聚灵，以死求生！”【所以说你来晚了，少年……准备受死吧！】
汹涌磅礴的灵力推开了一直缠在莫问身侧的红衣女子，而当她准备继续攻向莫问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一层无形无影的墙壁阻住了脚步。
“万灵天成，是非谁同？”莫问周身泛起了淡淡的红光——这是他燃烧精血换来的灵力，因来源之故，带了几分煞气。
“枫叶，用联合法术！”见莫问一副搏命的架势，少年也不敢大意，掀起了自己的底牌。
“剑出无悔，何愧半生！”强行运使《天书》第五卷的秘传，莫问遵循着心底的冲动，吼出了专属于他的咒文。
汹涌的灵力伴着磅礴的气势聚集在了莫问平举的云影之上，黑白青金四色彩光以螺旋的形式围绕着莫问的身躯不停旋转，美丽而又危险。
【装神弄鬼！】少年双手互握急速念着咒语，豆大的汗水不断从他面颊上滑下，显然是到了极限。而在他前方严阵以待的红衣女子身后也渐渐浮现出了虚幻的图像：
秋风气爽，数里红枫。有女如画，赏景林中。
“第六天魔王の怨恨！”红衣女子一声断喝，悬浮在她身后的幻象轰然破碎，化为一名微笑的华服青年。那雌雄难辨的青年轻挥了一下袖袍便消失不见，而后大蓬红光化为一个巨大骷髅幻影，无声地咆哮着袭向了持剑的莫问。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挥出这一剑。】虽然周身仿佛被烈焰灼烧一般疼痛，但莫问内心却如同镜湖一样不起波澜。敌人的攻击强度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但他也无法估算自己这搏命的一剑到底有多强。
事实上，光红衣女子一人是根本无法释放出这一击的。她本是名为红叶狩的日本妖怪，传说是日本大名织田信长的前世，虽然可以借助一丝属于第六天魔王他化大自在天的力量，但根本无法驱动，也是在她成为契约生物后才能在少年的辅助下操控这一丝力量。
【生死成败，就看这一招了！】莫问持剑疾奔，速度越来越快，缠绕在他身侧的四色彩光在半空中留下了如同彩虹般绚丽的痕迹。就在两者即将相遇的时刻，莫问终于挥出了手里的云影。
……
“哈……哈……自不量力的家伙。”看着莫问不闪不避地直冲进了血色骷髅群中，少年嘲讽地笑了出来：“这可是枫叶激发传说本源……”
然后他说不下了去了。
被耀眼的白光包围着的莫问如切豆腐一般将血色骷髅斩成了两半，如同坠落的流星一般带着无回的气势冲向了少年。
“该死，凝霜招返！”被这一幕惊倒的少年愣愣地咽了口口水，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快使用绝寒之殇！”
不远处冰牢之上的蓝光瞬间消失殆尽，天蓝色和服的女子随之出现在了少年身前。只是她并没有人任何动作，而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就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
“以契约之名下令，凝霜，使用绝寒之殇！”见女子没有动作，少年面色狰狞地伸出了右手，露出了手背上闪耀着淡蓝色辉光的图案。
“遵命。”和服女子用无比心伤和绝望的目光看了她主人最后一眼，然后她那玲珑有致的身躯渐渐变得模糊。
眨眼之间，天变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巨型乌云将天穹顶端那散发着光和热的星体遮在了身后，寒风呼啸，大片雪花在半空中随风飞舞，为这单调的世界染上了一抹雪白。
嘭！
失去了女子力量支持的冰牢终于被两只萝莉击碎，虽然两人用尽了全力奔向战场，但她们已经没有机会插手这场战斗了。
实力不够的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挺剑直刺的莫问对上了那女子所化成的寒冰壁垒。
【生命献祭啊……这个可比我的燃烧精血厉害不止一倍呢。】冲锋中的莫问淡淡地想到。【看来这回可能要栽了。】
虽说自认能赢得几率不足万一，但莫问仍就没有收招的打算。
【不过力量虽然不在一个等级，但决定胜负的可不仅仅是力量啊……就让我看看是你的意志坚若磐石，还是我的信念无坚不摧吧！】
十分之一秒后，云影剑尖刺上了冰霜之壁。
－－－－－－－－－－－－－－－－－－－－－－－－－－－－－－－－－－－－－－－－－－－－－badend1没有胜利者的战斗－－－－－－－－－－－－－－－－－－－－－－－－－－－－－－－－－－－－－－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莫问那一剑就像之前斩破血色骷髅那样破开了冰蓝色的障壁，然后将云影刺进了少年的心脏。
“为什么……凝霜献祭生命的防御竟挡不下你这一剑？”重伤的少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和疑惑。
“献祭生命？如果是她自愿用生命来阻挡我的话，即使我再强一倍，也拿那冰壁没办法的。”回想起刚刚突破那道冰障的感觉，莫问轻叹一声抽出了云影，喷涌而出的鲜血将他半身染红。
“一路走好。”
……
“尽量不要用强制契约命令，要知道契约生物不仅是你的属下，还是能与你性命相托的伙伴。”
“我们雪女一族最重信诺，你不负我，我便不会辜负你。”
【原来是这样么……】想起他在就职召唤师之时，那白发苍苍的导师给他的忠告和与凝霜缔结契约时的诺言，少年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剑光闪过，血泉喷涌。
……
“提示：你击杀了编号为5412的旅者，你获得了程言的痛悔纹章。”
随着少年的死亡，因招数反噬而倒在一旁的红衣女子身体迅速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原地。
“呼……居然赢了。”莫问心神一松，无比强烈的虚弱感也一同袭上了大脑，世界在他眼中渐渐模糊……
“你怎么了？！”
这是莫问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萌香，我们如今该怎么办？”看着倒在了原地，面白如纸的莫问，恶魔萝莉顿时慌了手脚。
“……先回帐篷把他安置好吧。”利用天赋感知了一下莫问的生命气息，吸血鬼萝莉说道：“虽然他现在无比虚弱，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休息一段时间就能醒过来。”
“那就好。”莉亚丝松了口气，随即埋怨道：“回复药品都在他空间里，都不给我们……这家伙真小气。”
“估计他是怕我们乱用。”赤夜萌香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
莫问昏过去的时候大约是在中午，而等他醒来的时候，鲜红色的血月早已高悬天穹了。
“你终于醒了。”赤夜萌香静静地坐在莫问身边，面无表情，一副三无模样：“身体怎么样？”
“很糟糕……”莫问苦笑，他现在浑身酸软无力，体内的灵力也几乎消耗殆尽，战斗力几近为零。“莉亚丝呢？”
“她在外面守夜。”粉发萝莉轻声道：“今天的亡灵我们已经收拾完了。”
“哦？真是辛苦你们了。”莫问这时才发现小吸血鬼的衣服上还有不少破损的地方，想来是之前战斗时留下来的。
“你终于醒了！”莫问两人并没有刻意控制音量，帐篷外的莉亚丝自然发现了莫问醒过来的事实，“你现在能守夜么？外面还在下雪，冷死了……”
“我还要休息一段时间。”莫问看着外面漫天飘舞的鹅毛大雪，摇了摇头：“你也进来吧。”
“太好了！”在门口待着的小恶魔欢呼一声，嗖的一下窜进来紧紧抱住了小吸血鬼。“冻死我了……还是萌香这里暖和。”
“不要放松警惕。”莫问叮嘱了她一声，然后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
旅者降临之后第二十七日，黎明尚未到来之前，莫问便被撑到极限两个小丫头强行唤醒了，不过万幸的是此时莫问已经恢复了一定的战斗力。依靠着丰富的对敌经验，虚弱的莫问总算收拾了最后三波亡灵，当那散发着炽热光芒的星体再次出现的时候，精疲力尽的恶魔和吸血鬼早已沉入了梦乡。莫问也知道两个小家伙累坏了，便自觉地守在了门口，顺便总结不久前的那一场战斗。
【说运气不好的话，如果不是那个叫程言的家伙自己脑残，估计死的就是我了……可要不是最近流年不利，连续碰到几个硬茬子轻伤未愈，赤夜萌香不能变身，那三个家伙就算拼命我也不至于是这种惨胜。】
【终究还是实力不足啊。】
第二十章 无意有心 幼齿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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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萝莉一觉睡到了下午，莫问也通过浅层修行将消耗一空的灵力恢复了八、九成，但因为他精血亏损又用出了精血燃烧这种搏命招数，身体是虚的不能再虚，即便他在醒来之后便给自己灌下了最后一瓶生命之水，但也只是让他勉强拥有了战斗力。
如今的莫问战斗力大约有全盛时的七成，而且还不能持久。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接下来的三天可难熬了啊。】莫问暗暗叹息一声，从万灵那里兑换了价值十数通用点的补血养生套餐，慢慢吃了起来——虽然这些东西对莫问伤势的治疗效果实在有限，但总是聊胜于无了。
“看来你回复的不错嘛。”就在莫问进餐的时候红发萝莉拉着赤夜萌香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你一个人倒是吃得好啊，我们也饿了！”
“自己找万灵。”莫问不动声色地给了两人每人五通用点的调用额度。
“最近你越来越大方了啊。”听到万灵提示的小恶魔脸上露出了笑容，喜滋滋地从虚空之中拿出一只一米来长，色泽红润大龙虾啃了起来；而赤夜萌香则默默点了一份龙血糕。
“里虾带怀棱噶吗？”（你现在还能打么？）莉亚丝两个腮帮子涨的鼓鼓的。
“我可以七成的实力战斗大约五分钟，要是五分钟收拾不掉敌人，我就基本没什么用了。”莫问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问题。“当然，我指的是今天的我。”
“唔似哇？！”（不是吧？！）莉亚丝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的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你的情况有这么严重，连你准备的药品都治不好？”
“这不是药的问题，我现在严重贫血，你懂么？”莫问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生命之泉主要功能是补充生命力，治疗伤势不过是顺带功能……虽然它也能促进血液再生，但再生的那点儿血液对现在我的血液亏空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严重贫血？你身上没有伤口啊。”莉亚丝一脸茫然。
“伤口？失血并不一定需要伤口的。”莫问看她那呆萌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有许多法术可以大大增强施术者的战斗力，但这些法术一般都有代价……比如血液。”
“你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莫问点了点头：“当时不是完全状态的我并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如果我不拼命的话怎么击败他们？更别说打破最后那个女人用生命化作的冰墙了。”
“原来是这样。”莉亚丝示意自己明白了，但一直静静地听两人谈话的吸血鬼萝莉放下了手中的龙血糕，提出了问题：
“那为什么你用血液换取的力量能击溃那女人用生命来铸成的防御呢？按代价来说，她所付出的更多吧。”
“是啊，单论力量来时说，我是绝对处于劣势的。”莫问轻叹一声：“但你们要知道，力量并不是唯一。”
“那她输在什么地方上了？”莉亚丝的好奇心起来了：“是技巧么？”
“是心啊。”莫问回想起当时持剑破冰的感觉，不由感慨万千：“她根本没有想挡住我这一剑，即使她的力量在法术的效果下编织出了相当不错的防线，但再完美的法术也有缺点，那个缺少了施法者操纵的防御更是满是破绽，突破那冰壁的难度还不如我之前击溃的那个充满负面情绪的血红色骷髅。”
莫问不知道的是，雪女燃烧生命所化的力量并没有全部用来防御，绝寒之殇本来就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杀招。若不是莫问突破了那呆板的防御，等待他的将是雪女借天时地利的凶暴一击——以莫问当时的状态是绝对挡不下来的。
“是这样啊……不过她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队友呢？”
“你以为她是自愿献祭生命的么？”莫问严肃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笑意：“以契约之名，莉亚丝……做个鬼脸！”
话音刚落，恶魔萝莉就发现自己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双手不自觉的捏住了自己的双颊，然后轻轻一扯。
“噗！”看着莉亚丝那诡异的表情，吸血鬼萝莉再也保持不了伪三无的面孔，失笑出声。
“你现在明白了？”望着泪眼汪汪，一副‘你欺负人’表情的恶魔萝莉，莫问轻声道：“这就是那女子不愿帮助她的主人的原因……”
“你会这样对我们么？”赤夜萌香收住了笑容。
“曾经的我也许会这么做，但现在不会了。”莫问坦坦荡荡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莫问还没下作到拿女人当挡箭牌，更别说还是两个小女孩。】
……
吃完饭，莫问拿出了昨天击杀敌人获得的战利品，希望能抽到对目前状况有帮助的物品，莉亚丝两人没见过旅者纹章，也呆在了他的身边。随着莫问轻轻地将手握住那闪着荧光的美丽花纹，万灵柔和的声音从莫问耳边响了起来。
“提示：你打开了程言的痛悔纹章，你获得了虚空的强制诺言以及半位面的邀请许可证。”
虚空的强制诺言（特殊奖励）：你可以使用它封印三次当前实力不超过你的任何生物，并获得该生物在该世界命运中所能达到的最强状态的资料，第一次解放封印契约后额外获得三个契约空位。被封印的生物将根据本身实力情况耗费一至十二个世界旅行时间成长到最强状态，最强状态不可超过六星（即使被封印生物最强状态超过六星，但其只能在卷轴之中成长至六星）。只要该卷轴的持有者实力不低于被封印于其中的生物，便可将其解封，并与该生物缔结任意类型的契约，被封印生物自带契约位。目前虚空的强制诺言已使用一次，封印猫妖一只，已经成长至四星中位。（提示：由于你并不是该卷轴的原主人，所以大半功能作废，你已经无法再用其封印生物，使用之后你将获得两个契约位，并和其中被封印生物签订主从契约，被封印其中的猫妖在卷轴之中的成长度取消，退化为被封印之卷轴之前的状态。）（能抽到这东西……少年你运气够好！）
半位面的契约许可证：你可以使用它打开被该卷轴锁定的半位面的通道，并随机获取一份五百人名单，你可以从中选择一位与其签订契约，你只有十次选择机会。（不仅要看人品，还要看你的交涉技巧……）（旅者之家特殊商店出品，价值白银旅者勋章一枚，通用点2000点，既已售出，概不退货。）
其实也是程言比较贪心，他本来想让被自己封印的生物成长到最强的时候在与之缔结契约的。所以没有使用旅者之家的奖励，以至于契约位不够，无法使用之前购买的契约物品，白白便宜了莫问。
“你就是用类似这个的东西契约了我们的？”莉亚丝看向那张许可证的目光里充满了苦大仇深。
“当然，不过当时的你不是同意了么？”莫问一摊手，表情甚是无辜。
“你可没说成为你的契约恶魔要来这种鬼地方。”红发萝莉高声反驳。
“你也没问啊。”
“唔……”莉亚丝没话了。
“好了，争这些已经于事无补。”莫问摇了摇头，拿起了虚空的强制诺言：“希望能契约到强力的伙伴吧。”
古朴的卷轴被莫问缓缓展开，淡淡的金光将他的身体吞没……
“提示：你的契约位加二，你和猫妖签订了主从契约。”
金光渐逝，卷轴也一同化为了飞灰，但莫问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原因就是趴在他手上的那只只有十来厘米长的幼猫，双目紧闭，似乎正在睡觉，洁白如雪的绒毛美丽非常，实际上一点儿防御力都没有，小小的爪子看起来也十分缺乏威慑力。
妖猫（未命名）：一星劣等，是修炼有成的猫妖的后代，虽然拥有妖族的记忆烙印，但年龄太小，尚未长成，战斗力极其低下，不过对某些女性杀伤力惊人。（虽然拥有不错的潜力和媲美幼童的智商，但它仍还是只小猫，除了卖萌以外别无用处。）
相比莫问的态度，两只萝莉倒是很喜欢这小白猫，莉亚丝当时就小心翼翼的从莫问手上接过了那只小白猫，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
“霉运连连啊。”莫问看着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小白猫身上的两只萝莉轻轻摇了摇头，拿出了半位面的契约许可证。
淡蓝色的卡片轰然爆碎，化为一个白色的光屏浮在了莫问身前，一行行文字不断显现了了出来。
“提示！由于随机链接到的半位面等级过低，规则不稳定，为避免契约通道崩溃，契约自动搜索该世界的其他位面建立连接。”
“提示！该半位面的契约许可证连接到的半位面与其所在世界的其的多个镜像位面（平行位面）产生时空关联，不同位面之间的同位个体将不会被重复查询。”
“一、投影，六星传说，曾经作为这个半位面的英雄，真身是高位面的强者，在这个半位面可以说是不败的存在。
二、半位面之灵的分身，六星传说，你知道这些就可以了，她不可能被你契约的。
三、人类，三星英雄，拥有否定现实，抹杀存在的能力。
四、人类，三星英雄，拥有让他人感受到爱的能力。
……”
“你打算选哪个？”莉亚丝抱着白猫凑到了莫问身边，赤夜萌香也一同跟了过来。
“当然是这个了……第一第二都不是我现在能驾驭得了的。”莫问将手指轻轻点在第三个条目上。【很强大的天赋……种族是人类也好，万一赤夜萌香再次产生吸血冲动也不用我来放血了。】
光幕上的文字全部消失，随后重新浮现出了三个字。
“你是谁？”
“吾乃异世界的旅行者。”莫问清了清嗓子，故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低沉：“年轻人，你渴望精彩而刺激的冒险么？你想见识美丽而又危险的世界么？我现在……”
“精彩刺激的冒险？美丽危险的世界？”还没等莫问把话说完，一个个字符便接连从光幕中浮了出来。“这些东西有意义么？”
“你不喜欢这些？那这里还有无尽的知识，千奇百怪的种族……无论你在追求什么，你都能从这里得到——只要你付得起代价。”莫问进一步诱惑道。
“追求？我没有任何追求，人类肯定是无意义出生的，无关系活着的，无价值死去的……因为世界是不需要什么目标的，因为人生也不需要目标啊。”
“……”【消极主义者？还是刚刚读了两本哲学的中二？这种拥有如同精神病般无懈可击思维方式的家伙最棘手了！】莫问沉默，开始思考打动这个家伙的方法。
也许是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吧，光幕上再次出现了一行文字。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你是弱者还是强者？”
“……强者。”【虽然我的力量不算什么，但我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弱者……任何人都不会是弱者。】虽然不知道对面到底是什么想法，但莫问还是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强者么？很抱歉，我啊……一直是弱者的伙伴呢。”
随着句号的落下，整个光幕闪了闪，重新列出了名单，但第三个选项已经暗淡了下来。
很显然，莫问这一次诱拐失败了。
“开局不利啊……”莫问叹息一声，点开了第四个选项。
……
或许是对纹章的抽取消耗完了莫问的好运气，接下来的六个三星人物没有一个接受了莫问的邀请，甚至有两个家伙还没等莫问把话说完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喂，你召唤我们的时候失败了多少次？”见莫问失败连连，莉亚丝有些幸灾乐祸地凑了过来。
“召唤萌香的时候我失败了四五次，不过召唤你我一次就成功了。”莫问一脸平静地点开了第十二个条目——这是一个二星英雄等阶的家伙，不过后缀的评价倒是很吓人，是“天命的眷顾者”。
三星等级的家伙全部拒绝了莫问的招揽。
“你是什么人？仙人还是妖怪？”
白色的光幕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化为了一个个淡淡的文字。
“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只是拥有了一点力量的人类，一个旅行在不同世界的旅者罢了。”莫问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现在需要一个强力的契约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离开你所在的世界呢？”
“拥有了力量的人类？离开我所在的世界？”光幕中一个个字符缓缓显现，似乎那人的内心在经历着激烈的挣扎。“你愿意接受像我这样的……怪物么？”
“为什么说自己是怪物呢？”莫问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身体比他们长的快，智力成长也有异于常人……”
“那又怎么样？”感受字里行间隐隐透出的孤独和寂寞，莫问有些好笑的反问道。
“怎么样？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么？！”字符瞬间凝聚，不断跳动着的惊叹号很好地反应了那人激动的心情。“你懂的那种感觉么？！出生半年之后体型和智力就超越了大我两岁哥哥姐姐，就像怪物一样……”
“果然是年轻人啊……”【出生后？这家伙想了这么多年还在迷茫么？】莫问感叹道：“因为自己超出常人的力量就厌恶自己的存在么？这算是什么逻辑？”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沉默了一会儿，字符重新开始闪现：“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超人的力量意味着更多的责任，但它不是你的枷锁。”想起那个‘天命的眷顾者’，莫问不用的有些感叹：“人生的意义需要靠自己来寻找，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但他们一样活得很幸福，不是么？你并不需要在乎太多……当然，如果你觉得在你现在的世界过于特殊的话，也可以选择成为我的契约者，我所在的地方有无数千奇百怪的人，绝对没有人在乎你的异常。”
“……”
“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跟着我旅行虽然能见识到许多大多数人一辈子也看不见的风景，但旅途危险，我不能保证什么，你也有可能死在途中。”莫问低声道：“而且你若是离开了你的世界，就有可能一辈子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你的亲人朋友。”
“……契约内容是什么？”
“你作为我的契约者，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你拥有**权；我不能强迫你做有损你尊严的事情；在我们意见冲突的时候……”莫问开出了相当优渥的条件，这让一旁听着的莉亚丝无比怨念，暗恨自己怎么不在签订契约的时候为自己争取一下。
“最后。”莫问的声音无比严肃：“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异于常人，但拥有如此天赋的你一定是背负着相当沉重的命运的……你做好了舍弃此世一切，踏上不同的命运的准备了么？”
长久的沉默后，一段话慢慢浮现。
“我也不知道我的出生意味着什么，在那个世界我感觉特别孤单……也许……我就是为了你的契约而存在的吧。”当最后的句号落下的那一刻，浮在莫问身前的光幕瞬间碎裂，一个闪着白光的魔法阵出现在了地上。
“请照顾好我的孩子！他就拜托你了。”随着契约的成功签订，一个浩大而又威严的声音在莫问脑袋里响起，震得莫问头脑一昏。
【我去，这就是所谓的天命的眷顾么？那声音八成是半位面之灵吧……不过这可不像是只有六星的战斗力啊。】莫问揉了揉太阳穴。
“你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有傻瓜愿意签订契约？”莉亚丝看着地上的魔法阵有些吃惊。
“那个家伙年龄应该不大，处于对人生迷茫的阶段。”回过了神的莫问摸了摸下巴：“少年心性，才会被精彩的世界，神秘的未知所吸引吧。”
“……成功的诱拐。”赤夜萌香突然冷冷的来了一句。
“你情我愿，怎么叫诱拐呢？”莫问微笑摊手，如同刚刚偷鸡成功的小狐狸。
“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抱着白猫的莉亚丝一脸纠结地看着莫问身后：“这位年龄真的不大。”
“你好，初次见……”已经感觉到了契约力量的莫问潇洒的转身。
然后，他说不下去了。
莫问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和他签订契约的人类年龄的确不大，但莫问真心没想到他的契约者会那么‘年轻’。
一米左右的身高，蓝紫色的头发，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莫问这次的契约者年龄大约只有六七岁——虽然她拥有二星英雄等阶的实力。
【这算什么？命犯萝莉么？话说这个已经不算萝莉而是幼女了吧……我可不是幼儿园老师啊！】莫问望着那小小的身影，默然无语。(我的小说《跨越时空的旅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一章 完美之人 世界任务
“你就是召唤我的人么？”被召唤来的小家伙对着莫问小声道：“您好！初次见面，我叫黑神目泷，今年一岁，今后请多多指教。”
“一岁？”莉亚丝惊呼出声：“你一岁就这么大了？！”
“喵？”莉亚丝怀里的幼猫被那尖锐的声音惊醒，轻轻地叫了一声。
“黑神目泷？”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莫问有些头痛地捂住了脑袋。【原来是她啊，西尾维新那个小说家UU小说世界的主角，完美之人……天命眷顾者的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你见过我？”见莫问听见自己名字后那奇怪的反应，黑神目泷有些疑惑。“我怎么没印象。”
“这个……”莫问有些纠结地整理了一下措辞：“这么说吧，我曾经通过某些途径知道了你的存在，不过我们之间并没见过面。”
【他也知道这个小家伙的命运么？】赤夜萌香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小小的身影。
“你不是异世界的人么？你怎么会得到我的信息呢？”小女孩儿好奇心很重。
“世界和世界之间并不是一点联系都没有的。”莫问开口说道：“我叫莫问，你的契约者，这个小队伍的头领。”
说罢莫问向站在一旁的两个小丫头递了个眼色。
“你好，我叫莉亚丝.吉蒙里，是一个恶魔。”红发萝莉轻声道。
“赤夜萌香，吸血鬼。”粉发萝莉的自我介绍相当简短。
“你们好。”【这就是恶魔和吸血鬼？】小黑神有些失望。【看起来和普通小孩子没人么区别呢。】
“好了，现在我来给你说明一下我们的身份吧。”莫问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道：“正如我向你提过的，我们是世界的过客，穿梭于各个世界。而帮助我们在各个世界旅行的中转站的名字被称作旅者之家……”
“这么说，你们这些所谓的旅者不过是那个强大的存在养的蛊虫了？”听完莫问的介绍，早熟的蓝紫发幼女看向莫问地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
“你从哪里得出我们是蛊虫这一结论的？”莫问挑了挑眉毛：“退一步说，就算我们是所谓的‘蛊虫’，但相对于旅者之家无比弱小的我们有能力反抗么？”
“喵~~”乖乖窝在莉亚丝怀里小白猫萌萌地叫了声，似乎在附和莫问的观点。
“唔，这群家伙来的真是时候啊。”莫问忽然抬起了头，一指远方：“小家伙，那些东西就是我们目前的敌人。”
“有生命的……骨头架子？”一岁的黑神目泷张大了嘴。
“那是亡灵。”莫问深吸一口气，默默念起了咒语，赤色的火焰不断在云影之上蔓延。
“疾！”
大蓬火焰如同拍打海岸的浪潮一般狂涌而出，转眼就将奔来的亡灵们吞噬殆尽。
“看见了吧，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战斗。”收拾完来犯之敌的莫问轻轻摸了摸黑神目泷的小脑袋，“虽然这里有无限的可能，但你要变得更强才能在这个美丽而又残酷的世界活下去哦。”
“嘁，不就是丛林法则么，别把我当小孩子。”黑神目泷老气秋横地抱胸偏头作傲娇状。
“就算你是天才，但也是小孩子。”莫问放下剑，“让我看一下你的状态，好么？”
姓名：黑神目泷
年龄：1
身高：109cm，体重：20.4kg。
称号：世界的主角（她曾经是世界的中心，但也只是曾经。）
身体综合素质：二星（作为和她同为人类的你不觉得羞愧么？）
灵魂综合素质：二星（不能否认，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与众不同，有些人被叫做疯子，还有些被尊为天才。）
掌握力量：无。
战斗力：二星精英，你本可以更强的，但这具没长开的身体严重限制了你的发挥。
血统：人类。
天赋：
天命之子（命运天赋）（不可用）：在那个世界，只要你想，就能做到一切，在名为世界的大舞台上，你将是那颗最耀眼的明星，相对于大多数人，你简直是bug一般的存在。（命运天赋，承载相应的命运才可能获得的天赋，是世界给与命运之人的优待……但你不要过分迷信于它的威能，要知道开挂过多是要被管理员封号的。）
天纵之才：和其他人不同的你，拥有更健壮的体魄，更强大的灵魂，你可以轻易学会许多人需要花费一生才能掌握的技能。
技能：
八国语言精通，茶道，厨艺，格斗术（入门），武器掌握（入门）……
物品：衣物（一套）。
“果然不愧是完美的人类，果然是妖孽啊。”浏览完黑神目泷的状态，莫问低声感叹。
“我宁可不要这些。”蓝紫发幼女一脸失落。
“好了，契约已经签订，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莫问换了个话题：“你把手伸出来。”
“你要做什么？”小黑神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将小手放到了莫问面前。
【经络，穴道无错，灵魂强度也足够强大……这丫头上青云的话师父他们怕是都要争着收入门下了。】灵力在小女孩儿体内绕了圈儿后，莫问轻轻点头放下了小黑神的手，开口道：“你如今一点力量都没有掌握而且是纯正的人类，我正好可以教你一些东西……你愿意成为我的记名弟子么？”
“记名弟子？”蓝紫发幼女眼珠儿一转，便点了点头：“我愿意。”
“那么先发誓吧。”莫问点了点头。“跟着我念：我黑神目泷在此发誓……”
“我黑神目泷在此发誓，未经师长允许，绝不将所学之术传给任何人……”小丫头举起手臂，面色严肃地复述道。
“不错！”莫问点了点头：“你现在就是青云门第二十代的记名弟子了。”
“咳咳，现在你听好了，我要教你的功法名为《太极玄清道》，不过你首先要明白，灵的存在，以及我们人类的经脉和穴道……”莫轻咳两声，开始向年仅一岁的幼女灌输基础知识。
当然，《天书》这种压箱底的秘籍莫问可不会轻易地教给别人的。
“那个……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莉亚丝举起了小手。
“不用这么麻烦的。”莫问转头：“我现在只是教导她一些基础知识，你们听一听也是有好处的。”
……
残垣断壁之中，一名独臂的大胡子男子飞速狂奔着，大滴汗珠从他那粗犷的面庞上滑下，看起来分外狼狈。
【这些骨头架子真是难缠……不过没关系，目的地马上就到了。】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断逼近的亡灵们，喘息了一阵，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到时候你们就乖乖地变成我的通用点吧！】
……
另一处废墟里。
“苍穹老大，会长那边已经将那石板解读完毕了。”一名背着巨大战斧男子递出了一张墨迹未干的速写纸：“这是那些文字的翻译。”
“哦？”苍穹接过纸张，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原来如此……这种事情光靠我们这些人是绝对办不到的，想独吞基本就是送死，那个中二是想让我找些信得过的盟友啊。”
“紫钰，把那家伙留下来的‘电话’给我。”苍穹有些奸诈地笑了笑：“打土豪的时候到了。”
……
世界的某处，枯萎的森林之中。
很难想象在如此荒芜的世界中竟然还有树木伫立，但很可惜，虽然它们的遗体能扛得住时间的侵蚀，但经历过劫难的它们已经无法再度抽出嫩绿的新芽了。
“诺切尔之森，特里卡一族曾经的家园，距离救赎之地……”手持淡金色权杖，头戴橄榄枝，一副古希腊打扮的男子缓缓读着石碑上的文字。
“救赎之地？这片污秽的天地有救赎的必要么？”一名金发男子轻轻拨动了一下手中的竖琴：“这里的空气我闻着就恶心。”
“正因为如此，它才有救赎的必要，阿波罗。”围在边上手执长枪的黑发亚裔男子开口道。
“污秽？这天地哪里污秽了？”坐在石碑上的黑袍人尖锐的笑了起来，“这里的空气多么清新，那死亡的味道是那么的诱人，我简直……”
“闭嘴，海拉！”金发男子怒喝：“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乐意生活在死人之国的！”
“愚蠢！死亡才是生命永恒的归宿。”黑袍女人反驳。
轰隆！
阴沉的天空中一声炸响，闪电如毒蛇一般扭动着亮白的身躯轰然落下，将一棵枯树劈成了碎片。而本来的那两个针锋相对的家伙立刻闭上了嘴巴。
【早知道就和那个家伙一起离队了。】黑袍女子撇了撇嘴。【和这帮不能领略死亡魅力的家伙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头戴橄榄枝的男子慢慢放下了权杖，威严地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所至，众人俯首，只有少数几个家伙无动于衷。
“启程。”
……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怎么还不启动！”独臂的大胡子疯狂拍打着一块白色石碑的顶端，在他身后，数百名眼眶中跳动着盈盈绿火的亡灵慢慢围了上来。
“可恶！”最后用力击打了一下那白色的袖珍石碑，绝望的男子回身举起了弯刀……
……
“……经过我们的研究，每年十六个月之中有一个月的时间死亡圣物将陷入沉眠，悬浮在天际的死亡之月的力量会大幅度衰减，这个时段亡灵们虽然活动力大幅度降低，但我们也无法击溃陷入衰弱的死亡圣物。后来者们，如果你们想改变这个世界，必须在死亡圣物活跃的时期启动我们最后的遗产，彻底净化天空中的那轮不详之月。有一点你们要注意，因为物资原因，那东西极度依赖周围的能量，它在死亡圣物衰弱的时候是无法启动的……”
“根据我们的推算，三天之后，他们所记述的死亡圣物将再度活跃……”
【三天之后……世界的救赎么？苍穹，你个家伙倒是相信我啊。】龙傲天放下信件，回头看向身后的同伴们。【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愿意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
“师父，您等一会儿，让我消化一下。”黑神目泷捂着自己的小脑袋直晃，莫问给她讲的那些话语拆开她都明白，可凑到一起她就有些头大了。
“嗯，休息一会儿也好。”莫问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现在饿么？”
“有一点。”黑神目泷点头。
“这个给你。”莫问找了找，花了两个通用点兑换了一份儿童营养套餐递了过去。
“谢谢。”小家伙接过食盘，很有教养的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这孩子好像也饿了。”莉亚丝双手举起了小白猫。
“喵……”
“幼猫啊。”莫问从万灵那里换出一碟牛奶：“给它喂这个。”
“呐呐。”莉亚丝将小猫放下，拉了拉莫问的衣角：“我们给小猫起个名字吧。”
“名字？叫小白就可以了。”莫问随口敷衍道。
“小白？”莉亚丝不满地撅起了嘴，似乎被起名字的是她一样，可还不等她表达出自己对这个名字的不满，万灵的声音便突兀地从她脑袋里响了起来。
“提示：最先发现了世界任务的旅者死亡，保密守则失效，本世界最终任务公开，你获得了世界任务第一章：失落的荣光。”
“失落的荣光：这个世界曾经拥有过美丽的风景，辉煌的文明，即使愚蠢的生物将这一切破坏殆尽，但依然有一些东西残存了下来。去寻找它们吧，去寻找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提示：有人已经完成了这一步。）
“任务难度：噩梦”（对你来说，那些歪歪扭扭的文字无异于天书。）
“任务奖励：开启世界任务的下一步。”（第一个完成的人有奖励哦。）
“任务惩罚：无。”
【世界任务！】莫问心中一凛。【最高级的任务，可能获得传说级旅者勋章的任务么……】
【不过以我现在的状态……不过是去送死啊。】想到自己的身体，莫问不由苦笑出声。【罢了罢了，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还是不要太贪了。】
“世界任务？”黑神目泷放下碗筷，有些疑惑地看向莫问。
“不要考虑这些了，先活过这三天吧。”莫问对着嘴角仍沾着饭粒的小女孩儿开口道：“之前那些不过是小意思，真正的威胁在夜里。”
“需要我战斗？”黑神目泷眨巴了一下眼睛：“那能不能给我一柄武器？”
“武器我有不少，可你能用么？”莫问摇了摇头：“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
“钟二长老，那个完成的人不就是指的我们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们了解了这一切，但要启动那个东西还要等三天。”清秀的男子低头，轻轻推了一下眼镜，寒光乍现。“说过很多次了，要么叫我钟会长，要么叫我二长老……你想死么？”
……
“世界任务……”金发骑士望着地平线上最后一缕微光，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