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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包白沙作品集     三国秦皇txt下载     三国秦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章 噩耗连连

    刘焉等诸侯没有落井下石,尽管对手被削弱了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他们也几乎同时把目光集中在刘虞以及幽州士卒身上,毕竟同处北疆,并州之北有匈奴、西部鲜卑,可幽州之北也不简单,乌桓、鲜卑、夫余、濊貊等外族虎视眈眈,这几年很少有动静,他们都几乎忘记,可是说不准这次都来了。

    同时刘虞也是一脸担忧,因为他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草原诸部来袭,还是内部风波,亦或是都有!这种煎熬让他心乱如麻,他对草原诸部实行的宽松政策,草原诸部落一直以来对他都很敬重,但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谁能料得到他们心底想的什么,草原人一切为了生存!

    大厅之中最可怜的就是幽州那小兵了,在这么多大人物的凌厉眼神之下,他已经不堪重负,全身冷汗不止,心底喘喘不安得紧。

    “说吧,幽州又是什么事?”

    刘焉缓缓的语气在大厅中响起,从中听得出他这个盟主心中也不安静。

    “启禀盟主,草原诸部落步步紧逼幽州,大人下过令不能冲突,所以幽州很多百姓、世家有些混乱动荡,末将离开的时候,有世家被草原部落抢掠,死伤无数,幽州众世家联合家兵,甚至还有官员将军联合起来,驱逐草原诸族,连番大战,苦不堪言,最后幽州大乱不止,白家举起大旗,联合了所有人。

    另外张举作乱,可是后来被白家迅速扑灭,白家名声大作,幽州势力一时间全部被白家掌握,此时的幽州几乎已经是白家的天下,但是暗地里还是风云不断,齐周大人请主公早日回去主持大局!”

    果然,所有人都心中一沉,不过再后来的时候,他们都听得出似乎幽州草原诸部已经被驱逐,其中白家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而且此时的幽州似乎是白家说了算,那刘虞会如何,想到这儿,他们再次看向刘虞。

    只见刘虞面色居然没变,这很诡异,可是谁都不知道刘虞心中的苦楚,早在幽州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端倪,可是那个时候他又没有办法,此时白家出手,他直接没有回手的余地了,不过听到草原诸部已经被驱逐,他心里好受很多,毕竟百姓没有遭殃就好。

    刘表没有再管他们的想法,他早就想知道荆州怎么回事,按理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的啊,蒯良兄弟、蔡瑁都在荆州,镇守襄阳,荆州是不会出事的,可是现在怎么回事,难不成计划失误了。

    还没等震撼的诸侯们回神,刘表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谁遣你来的?”

    刘表担心自己的计划被人知道,所以他抢先询问就是想看看苗头,所以他问的话不像其他人直入主题,他的先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士卒,犹如刀锋。

    士卒噤若寒蝉,不小心瞥了一眼刘表,这位一直温润如玉的主公那刀锋一样的眼神让他有些颤抖,主公从来都没有这般凌厉过,此时他心中有点忐忑。

    “启禀主公,是蒯良大人。”

    说完,士卒再瞥了一眼刘表,发现刘表的脸色缓了许多,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那颗颤抖的心,至于为什么刘表会如此,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主公之所以是主公,他却是小卒,这很明显。

    刘表呼了口气,只要不是秘密计划出事,那他在这儿就是安全的,否则一定不会好受,蒯良不是负责这件事的,那就是说其实他的事情,这也让他惊讶,但仅仅如此,毕竟那件事情暴露的话他还能不能出洛阳都难说。

    松了口气,刘表才缓缓问道,至于其余诸侯们也都看着他,荆州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很感兴趣,此时在座诸侯们都或多或少有了损失,陶谦最大,其次就是益州以及幽州了。

    “主公,零陵、武陵、桂阳三郡受到侵袭,疑似五溪蛮等外族,另外豫州黄巾张曼成兵出汝南樊平,宛城危机,荆州此时已经无兵可调,蒯良大人请求主公早日回军荆州,还说此时干系重大,万急!”

    刘表眉头一皱,事情出乎了意料之外,现在遇到的麻烦似乎不轻,比之其余几个诸侯也差不了许多了,尤其是外族入侵干系重大,至于黄巾之事,他还没放在眼里,宛城城高墙坚,还有重兵把守,此事应该无虞。

    可是计划进行的怎样了他不知道,现在又出现外族入侵这种事,乱世之秋啊,看来必须马上回荆州,时不我待,此时众诸侯都有各有损失,值此之际就是荆州崛起的时机,刘表觉不会放松。

    沉默,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这一次征伐真的亏了,各自的基业不同程度受损,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心底只能唉声叹气,等到将来另作图谋。

    乱世之秋,出乎意料,没有人能掌握春秋。

    尔虞我诈,纷争乱世不断,人心难测,天下群雄骤起,在这一刻,所有的诸侯们都已经做好了征伐彼此的准备,不管现在如何,将来的事情,无人可与预测。

    他们都感觉到了,这一次的征伐逐鹿似乎有一张大手在操控,他们都是这张大手之下棋子,任由摆布,初始的时候都自以为是下棋人,可是现在接连不断的噩耗,惊醒了他们。

    不论拥兵几何,占地方寸,他们都是诸侯,他们要的是征伐天下,唯我独尊!他们渴望的皆是无边权势,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世界。

    突然,门外再次进来一位军士,打破了这诡异的静。

    “启禀盟主!不好了,西凉军与兖州军打起来了。”

    轰。

    一惊起千层浪,这个时候他们都才猛然想起,最开始的事情。

    尤其是董卓与刘岱,他们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大意了!

    他们都被后来接二连三的惊天巨闻震惊失措,竟然忘记了他们帐下的士卒正在争锋相对,随时可能爆发战争,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似乎已经晚了。

    董卓更是怒不可遏,虎目瞪着刘岱,杀气凝聚,冰冷肆意的目光让刘代浑身一颤,他没想到真的打起来了,没想到兖州军竟然真的敢捋虎须。

    而刘岱更加惊恐慌乱,心中恨透了那些黄巾士卒将领,自己好不容易暗中收下的士卒将领这一下子说不定全完了,那以后不久真的成了光杆司令!感受到董卓的杀意,刘岱心中提防,这个时候董卓要是暴下杀手,那可就真的无回天之力了。

    心中杀意沸腾的董卓有那么一刻真的想要杀掉刘岱,可是他又心有余悸,在座诸侯的意思很重要,他不敢赌,所以握紧了拳头,按着刀柄的手收了起来。

    初开始的时候,诸侯们的损失很大,董卓很高兴,西凉军地处西边一隅,没有中原之地的繁华,要是诸侯们都强大,那西凉军就没有机会东出,可是诸侯们既然都损失颇大,那西凉军就不用怕了,可是这个时候居然和兖州军火拼,就算西凉军可以以一敌十,但是人数在哪里,最后绝对损失惨重。

    此时的董卓真的怒不可遏,早知道就早点撤军了,突然,他猛地站起来,恶狠狠看了眼身后的校尉,对着校尉喝了句。

    “蠢货!”

    之后气冲冲的走了,直奔营地而去。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董卓为什么会呵斥那校尉,不过刘岱除外,因为他知道了事情的始终,董卓一定是赶往军营了,也立即站了起来,对着诸侯们急切道。

    “诸公,岱先行一步!”

    留下几个面面相觑、心中平衡的诸侯。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杀戮进行时

    西凉军大营。

    此时已经杀成一团了,两边的士卒都杀红了眼,只要见到不是自己阵营铠甲的人就会举刀就砍,乱战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残肢断臂,血流漂橹,到处都是倒下的士卒,痛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残军。

    牛辅提着自己的鎏金大刀,砍杀兖州军卒已经杀到手软,少说都有几十上百人了,他的手都在颤抖,红着的眼睛紧紧盯着四周,右臂上有一道流血的刀口,骨头都露了出来,肉中夹杂着鲜血,令人生怵,但是他却置若罔闻。

    这一刀就是因为自己思想混乱,被一小卒一刀砍到的,血的代价叫牛辅放心了心中对董卓的恐慌,兖州小卒收到了他大刀的亲吻,首颈分家。

    看着不断倒下的西凉士卒,牛辅的心在滴血,一刀平砍翻又一个想要占便宜的兖州士卒,鲜血洒在自家铠甲之上,此时他的披风已经是血红一片,铠甲上都泛着血光,加上他天赋异禀的长相,犹如一个魔神莅临人间。

    舔了一舔嘴边上的鲜血,牛辅心中的凶残爆发了,见着了这鲜红的热血,浑身轻颤,正见眼前的一个年轻西凉的军士,一枪刺穿敌人胸背,自己却被敌军一刀划破肠肚,鲜血与肠子汹涌而出。

    “啊……”牛辅大叫一声,长刀急挥,便已将偷袭的敌军砍为两断,可是看着成片倒下的西凉士卒,牛辅心里急切难平,嗜血的红在他眼中扩散。

    天下无敌的西凉军居然死在了软脚虾一样的兖州军手下,他不能容忍!董卓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当此之际,只能尽力挽回,损失最小。

    望着西凉士卒不甘的双眼和痛苦的脸庞,牛辅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阵阵热血直往脑门冲,他觉得自已快要爆炸了,那一股燃烧的兽血,让他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西凉男儿们,给我杀!让这些软脚虾看看西凉雄风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牛辅爆出一阵惊天长吼,双眼血红,长刀挥舞成一面密不透风的刀墙,眨眼便已将想要偷袭自己的数人斩于马下。他武力不凡,暴力强横,一身的蛮劲所向无敌,长刀猛挥,在战场之中横冲直撞,凶猛无匹之下,竟无一合之将,许多兖州将领眨眼之间就倒在他大刀之下。

    看着魔神一样的牛辅,西凉军士气大振,越杀越勇,本就强悍无匹的西凉士卒爆发出了更大的战力,与兖州军杀的难舍难分,一时之旬,鲜血遍地,将地上的土地都染红了一片,天空之下全是血腥的味道。

    “杀啊!”

    战场之中除去无边的哀嚎,就只剩下愤怒的杀喊,不论是兖州军还是西凉军,此时都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不是战场小这场大战绝对不止如此,死伤无数。

    白波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现在混乱不堪指挥都不行,交杂拼杀,混乱不堪,此时只能全力以赴,杀掉敌人,存活自己。

    看着旁边杀的兴奋的马一,他真的恨不得冲过去斩掉马克只知道杀戮暴力,没点头脑的蠢货,兖州军本就不如西凉士卒战力强悍,别看现在拼得难舍难分,似乎不相上下。

    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时的,兖州军绝对不是西凉悍卒的对手,此战必败无疑!

    突然,他看到了牛辅如魔临渊,肆意的冲杀在兖州军中,眼睛红透了,因为他看到了无数兖州士卒倒下,鲜血撒空,牛辅战力无匹,此时的西凉军看到牛辅的勇悍,更加士气高涨。

    兖州军似乎已经快被压趴,要是把兖州军心底的最后一丝坚持毁灭了,那兵败如山倒,转眼间灰飞烟灭将不是神话,西凉军的凶悍白波震惊了。

    身为主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兖州军覆灭,举起手里的长枪大吼一声!

    “兖州男儿们,西凉蛮子欺人太甚,欺我兄弟,辱我妻儿,我们,拼了!”

    说罢,拍马风驰电掣般杀入人群,长枪如龙,如电闪雷鸣,奇快无匹,眨眼之间白波就已经挑死数名西凉士卒,一杆长枪横扫千军,方寸之地无一人站立。

    “儿郎们,西凉蛮子也会死,不堪一击,跟我杀出一条血路!”

    本来快要崩溃的兖州士卒看到将军如此神勇,西凉军成片倒在神枪之下,顿时士气大振,原来凶悍的西凉兵也会死,也抵挡不住刀兵枪杀,纷纷狼嚎一般。

    “将军神勇!杀啊!”

    濒临溃败的兖州军一瞬间犹如打了鸡血,在殊死的边缘注入了鲜血,猛地爆发,西凉士卒战力强悍,但是也是人生肉张,被兖州军反杀一阵,凶悍的杀戮之下,西凉军居然一时间难挡其锋,十分不可思议。

    马一满身鲜血,横冲直杀,身上铠甲多处破裂,但他视若罔闻,愈战愈勇,看到兖州军骨子里的血气爆发,他更加兴奋嗜血,仰天长啸。

    “儿郎们,跟爷爷我一起,杀掉那些混球!”

    乱、杀戮。

    混战在继续,流血依旧不断,此时只有拼尽力气使自己活下去,让敌人倒在自己脚下,昔日的战友,此时刀兵相接,手足相残。

    “嘭!”

    终于,白波和牛辅战到了一起,一击之下,铿锵之音硕大震耳,一触即分,骑在马上的两人双双倒退,试探之下,两人的武力竟然不相伯仲,牛辅心中暗自惊颤,这联军之中还真是卧虎藏龙,有吕布那么一个妖怪,他毫无战斗的兴趣,或者说是勇气。

    现在居然又遇到了一个不相伯仲的人,牛辅咧着嘴笑了,只是和着脸上的鲜血,怎么看他的笑都是那么血腥残忍,让人难受,鎏金大刀指着白波,牛辅闷声道。

    “嘿嘿,没想到兖州军中还有这等英雄猛士,真是出乎意料啊!”

    白波此时却心颤不已,虎口竟然开裂了一丝,长枪在手颤抖不已,若不是他长枪支在地上让别人看不出来,叫牛辅心有余悸,估计牛辅就不会这么说了,直接就会举起大刀来杀!

    呼了一口气,白波心中暗自恼怒,这么久了为什么刘岱还不来!

    “哼,牛将军,我兖州军那么不堪一击,可是此时西凉军似乎还是没拿得下来吧!”

    为了缓些气力,白波讽刺道。

    牛辅脸色一黑,尽管别人已经看不到他的脸色变化,但是他身上的杀气汹涌,就已经知道牛辅此时已经怒了,看着周围拼杀不断倒下的西凉士卒。

    “白波,要是你投降,本将军担保以后再西凉军中必有你一席之地,就算和本将军一样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冥顽不灵的话,那就别怪本将刀下不留人!”

    在和白波拼杀一回合之后,白波只能可能不逊于他,牛辅就起了些小心思,现在大错已经铸下,可要是能劝降白波,那这错也不是错了,说不定还会有大功。

    要是这样,白波与自己联手,那以后在西凉军中,自己的权利可就大了去了,想想牛辅就有些兴奋,又看到白波沉默,似乎有戏,牛辅更加心动,语气称呼都变了。

    “白将军,怎么样,兖州刘岱无能,兖州又是百战之地,你这样的英雄豪杰投靠刘岱,实在是那什么,明珠暗投,对,就是明珠暗投啊!比起我西凉军,兖州有什么令你留恋的,若是你能弃暗投明,主公绝对不会亏了你,将来西凉军东出,莅临天下,到时候将军未来一片光明啊!”

    本来白波还不屑一顾,不过听到牛辅的话,他心底真的心动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白波投凉州

    牛辅手中大刀收了回来,因为他发现了白波的阴晴不变,这就是机会!此时他自己都佩服自己机智,在这种时候居然能想到这中好计划,要是白波真的同意了,那就真的是坏事变好事了。

    “白将军,你看看我西凉军士卒何其英勇,兖州军战力几何,想必白将军是知道的,此时只是垂死挣扎罢了!怎么样,白将军,西凉军才是你这等英雄该有的归宿啊!在西凉军中,你才能翱翔九天!”

    牛辅卖力鼓吹,蛊惑白波,他的心里却很急切,西凉军战力不俗不假,可是这个时候却不能损失太多啊,董卓军令在前,现在已经晚了,不能再损失惨重了。

    周围不断的厮杀声,士兵临死前的痛苦,倒下的哼哼声不断,而白波此时心底也正在天人大战,波涛汹涌,比之现实之中更加剧烈。

    兖州的困局白波不是不知道,黄巾后裔的束缚他也知道,张宝即位天国之主,但是难以服众,此时已经四分五裂,想要在乱世之中崛起已经不太可能了,放弃洛阳,退守青州,好的话还能得以安享,但是青州也不是那么太平之地,张宝能站住脚就算不错了。

    冀州张梁占据,算是黄巾后裔之中一大支力,可是冀州军中守成或许可以,但要是想做一番大事,恐怕仅凭张梁之力是做不了的,对于他而言,冀州也不是一个好去处。

    豫州黄巾后裔最多,兵马也多,可是同样,豫州比之兖州还乱,各自为主,混乱不堪,调度不一,难以成事,张曼成虽一家独大,但是很难成事,豫州也非良栖之地。

    放眼天下,黄巾之力难以维持,天国之灭就在眼前,若没有一人能力挽狂澜,振臂一呼,救黄巾于危急存亡之秋,可以说黄巾逐鹿天下之机就会失去,将来难逃灭亡。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神秘的军师,或许军师能站出来整顿黄巾上下,扫清残渣,一统黄巾纷乱,天下之大或许也只剩下军师一人能做到。可是现在军师踪迹全失,时机稍纵即逝,黄巾的未来堪忧,要是军师能出来,白波想都不会想就会领军投靠,那个神一样的男人。

    可是环顾天下诸侯,幽州刘虞,仁义有余,魄力不足,不足争霸天下的野望;并州丁原倒是一个豪杰,并州军战力也很不俗,还有大将吕布威震天下,是一个好去处,不过并州对于黄巾后裔十分厌恶,自己要是去了,无异于送死;扬州袁术就不必说了,袁隗一家尽皆死于黄巾之手,他会放过黄巾才怪,

    荆州刘表、益州刘焉皆是汉室宗亲,就算他们能容人所不能,可谁知道他们心底究竟怎么想,不管怎么说,汉室国祚是被黄巾推翻的,汉朝天下是被天国灭亡的!

    似乎自己要另投他人,就只有西凉军了,西凉军战力凶悍,地处西疆,虽然没有中原之地的繁华,可同样也有好处,不必担心四面临敌,再说董卓此人野心甚大,有王霸之心,将来董卓东出,莅临天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啊。

    再想想兖州军,内部四分不平,刘岱此人野心甚大,不甘平庸,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虽然自己在兖州位高权重,有话语权,但那都是建立在自己手中有兵的情况下,此时一战之后他还能剩下几个兵,或者说要是自己拼死力战,自己能否存活都是个问题。

    厮杀在继续,生命在泯灭。

    牛辅紧紧盯着白波,手里的鎏金大刀握得很紧,随时都有暴起杀人的趋势,他已经等不了多久了,尽管兖州军已经被压得很惨,随时都有溃败的趋势,可西凉军却也损失惨重,牛辅担不起这个责任。

    “白将军,此时弃暗投明将来前途无量,否则就别怪某刀下不留人了!”

    牛辅已经重新举起大刀,不能等了。

    低头沉思的白波终于抬起头,冷冷的看了眼牛辅。

    “牛将军,你适才的话是否算数,亦或是你能否代表得了董将军?”

    牛辅心中一喜,看来白波真的有投降的想法了,连忙道。

    “白将军放心便是,某牛辅一个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只要你投靠西凉军,将来必定光明!”

    白波没有立即表示,接着说。

    “牛将军,你知道我的意思,要是我投降凉州,你能否保证我会活着?你能否保证我有权利?你能否保证董大人可以重用我?”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牛辅一惊,没想到这个时候白波还能想这么多,不过为了得到白波,为了自己赎罪,牛辅想都没想就道。

    “白将军,某牛辅是主公的女婿,就凭这一点,白将军就不必担忧其他!”

    白波想了想,狠下心来,长枪一抖!

    “好!干了!反了刘岱!”

    牛辅闻言大喜,仰天长啸。

    “哈哈哈,好,白将军深明大义,主公绝对不会亏待将军这等英雄!”

    心中的顾忌放下了,牛福大喜在望,这下子岳父大人总不会收拾自己了吧,说不定还立下了大功,突然他眼角发现了一个人,一个杀气凛然白正在屠戮西凉军的人。

    眼神一冷,就是这个马一,坏了西凉军大事,怒气攀升,牛辅举着鎏金大刀就要冲过去斩掉此人,却不想一杆长枪拦在了自己面前。

    牛辅心底一颤,白波的枪,横眉瞪去。

    “白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欺我牛辅,有眼无珠,看错了人,要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

    白波长枪在手,拦着牛辅,听到牛辅的话丝毫不生气,淡淡道。

    “牛将军错矣,白波初投凉州,是不是也得拿点战绩给诸将军看看,我白波不是废物!”

    本来怒不可遏的牛辅一下子舒服了,自己错怪白波了,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咧嘴笑道。

    “白将军勿怪,咱老牛就是心直口快,别放在心上。”

    白波也不在意,不过听到牛辅的话他心中倒是冷笑不已,有这般心思的人,将自己劝降的口才,要说你心直口快,无甚心思,那是说给鬼听的。

    收回长枪,淡淡道。

    “牛将军稍等片刻,某去去就回!”

    不等牛辅说话,白波就拍马而去,直冲着马一。

    混战不休,马一杀得昏天暗地,一刀斩掉面前的西凉士卒,喘着粗气,手中的百炼战刀都已经砍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斩了多少首,此时他已经累得不行,心虚神软。

    突然,他转头看到白波迎面而来,累得精疲力竭的马一对着白波笑了笑。

    “白将军,我······”

    噗嗤。

    没有一点意外,长枪入肉,马一甚至都没有看见白波什么时候出的枪,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心口一阵剧痛,难以呼吸,低头望去,那一杆长枪已经洞穿了自己的心脏。

    多么**的一枪,马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眼睛死死盯着白波。

    “哐当。”

    他再也拿不住手中斩杀无数敌兵的刀,掉在了地上,发出犹如催魂曲一样的声音,马一骑在马上,一杆长枪穿胸而出,定格在这一刻。

    他颤颤巍巍地手指着白波,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只有鲜血从口中流出,说不出一句话。

    手握长枪的白波闭上眼睛,缓缓道。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要乖只能怪你那该死的命运吧!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我白波不想死,现在不想,将来也不想!”

    双手一抖,收枪。

    “嘭!”

    马一死不瞑目,尸体倒下了战马!

    白波下马,正要抽刀斩下马一的头颅,突然战场上传来阵阵呼声,正在交战的两边士卒纷纷住手,金戈铁马的声音缓缓消失,可白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抬头看向远处。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反目

    两军相斗如火,难舍难分,可此时却慢慢分开,向着两边缓缓退开,白波老远就看到了刘岱骑着马,铁青着脸看着战场上伤亡惨重的兖州军,而且正好白波杀马一的地点处于两军战场中央,此时白波持着战刀立在那动都没动,看着刘岱,彼此的目光火花四溅。

    而另一边,董卓同样如此,冷着脸看着诺诺低头牛辅,如刀的眼神叫牛辅不敢直视,不过看着西凉军依旧战意盎然面对着兖州军,而兖州军此时却偃旗息鼓,士气急速下降,消失了适才战斗时的锐气,脸色才好了很多。

    “主公!杀不杀!”

    西凉军显然在董卓来了之后更加凶悍,眼中的杀气凝聚,刀兵轰轰之音铿锵入耳,战意沸腾,突然之间很多杀红了眼的西凉士卒爆发出狼一样嗜血的吼声,震天动地。

    董卓眼中精芒闪烁,似乎也有继续杀戮的意思,只见他举起双手。

    “吼吼吼!”

    西凉军更加兴奋,似乎只要董卓一声令下,他们就化身为狼,撕碎眼前的兖州军。

    相比较西凉士卒的沸腾暴虐,兖州军就显得弱爆了,本来就不是精兵的他们凭借白波激将之能,爆发心中热血,以死相拼到现在,在就不堪重负,身心俱疲。

    刘岱的到来,不但没有激起他们的血性,反而将他们心底那一丝的血气泄掉了,此时的兖州军面对如狼似虎的西凉军,充满了畏惧和恐惧,西凉士卒眼中的血色让他们寒蝉不已。

    刘岱面如黑炭,骑着马走过来。

    看了看长枪在手的白波,之后面向董卓。

    “董将军,大错已经铸成,岱觉得还是息兵止戈的好,否则对兖州和凉州都不好,暂且息兵如何?”

    怎知董卓冷哼一声,指着倒在地上的西凉士卒道。

    “刘岱,你说得好听,看看我战死的西凉男儿,你觉得本将不报仇对得起他们吗?”

    “报仇!”

    “报仇!”

    “报仇!”

    西凉士卒眼中的血色更甚,爆发出惊天怒吼,兵器高举。

    刘岱神色再变,呼了口气。

    “董将军,事已至此,回天无力,再说兖州、凉州毕竟还是兄弟之盟,不如请盟主评判如何?”

    其实董卓也不想再深究此事,天下大乱不休,征伐不断,西凉军此时和兖州军火拼实属不智,只会叫其他诸侯拍案叫好,冷眼旁观。

    可是西凉军恨意如斯,就算他都不愿意轻易以自己的威望镇压,在他眼中西凉军就应该这样如狼似虎,杀意凛然。再说西凉军折损甚多,他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西凉军诸士卒将领尽皆眼巴巴的望着董卓,是杀是和就凭他一句话,只不过他们的刀锋却不曾放下,他们希望报仇,他们要杀戮泄愤。

    随着董卓的沉默,战场上顿时寂静无声,只有飘荡在空气中的血腥,肃杀的冷意,林立的士卒,旌旗呼啸。

    “西凉男儿们!”

    董卓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响彻战场,随之惹来的是西凉军排山倒海的回应。

    “吼吼吼!”

    “吼吼吼!”

    他大手一挥,接着道。

    “某知道大家受了委屈,这也是血债,当血偿!”

    董卓沉闷缓道,语气之中杀意四溢,让所有人都紧绷神经,兖州军如此,西凉士卒亦如此,就连刘岱都不着痕迹退了几步,让亲卫护住等待董卓下文,他不相信董卓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此时兖州与凉州绝对不能在大战了。

    果然。

    “然!我西凉男儿不会怕谁,但也都是德行俱全,礼仪之师,不是那些蛮莽之徒,只知打杀,我们是讲理的,西凉男儿都是圣人门徒,所以,此战不可打!不过,某绝对会为西凉男儿讨回公道,请盟主公断!”

    董卓话音一落,两种声音。

    兖州军尽皆松了口气,他们实在不敢再和西凉军那些猛兽打仗了,那些人都悍不畏死,都不是人,他们此时已经满心恐惧,不复战时的神勇,就连刘岱都放心了提起的心,不战就好,不战就还有机会。

    转头看了一眼白波,刘岱心道,这一战或许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至少出去了一个心腹大患,白波的士卒战死大半,今后兖州又少了一人。

    相比于兖州的松心,西凉军士卒则是很失望,他们征战沙场,驰骋于西疆草原,杀得羌、氐诸族魂飞魄散,望风而逃,肝胆俱丧,无人敢捋他们的兵锋,可是这些兖州软脚虾居然让西凉勇士们损失惨重,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不杀光这些软脚虾,西凉士卒都很憋屈。

    可是对于董卓,他们无人胆敢挑衅,董卓的威势在西凉军举世无双,无人能敌,他放纵任性、粗野凶狠的性格也深深影响着西凉军所有的人,西凉军可以说是唯命是从,他就是西凉军的神,对于董卓的话奉若神明,所以就算董卓没有下令继续杀戮,他们依旧没有哗变,也不敢!

    “三军听令,速度回营,整顿全军!另,装殓西凉男儿的尸身,他们都是勇士,我们要带他们回家!都去吧!”

    “诺!”

    三军齐吼,转身回营,令行禁止,让刘岱咋舌,如此虎狼之军,兖州军难以抵挡!

    “董将军高义,刘岱在此谢过了!”

    董卓冷哼一声,冰冷道。

    “此事还没完!”

    刘岱讪讪一笑,随后看着白波,冰冷道。

    “白波,你可知犯下大罪,从即日起,贬你为校尉,将功赎罪吧!”

    刘岱此言诛心,明显是想趁机剥夺白波的军权,吞并他的军队士卒,可就在这时,一个士卒大吼了一声。

    “启禀主公,白波胆大妄为,竟然杀害了马一将军,恳请主公为我等做主!”

    刘岱眼睛一眯,看向那说话的士卒,嘴角扯起一丝笑容,此人是马一的心腹,看样子马一之死还真和白波有关,这样的话,那他不是就可以收下马一与白波两营士卒了,装作冷哼道。

    “大胆,白波将军乃是兖州大将,尔等怎能污蔑!”

    白波冷眼旁观,只是瞥了一眼牛辅,没有说话。

    而刚要离开的董卓听到此言,不由得顿了下来,看向牛辅,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似乎不简单。牛辅知道此时正是大好时机,又看到董卓询问的眼神,连忙走过去,将事情首末据实以告,董卓这才流露出笑意,对着牛辅点点头,小声说道。

    “此事当真?”

    牛辅兴奋不已,将功补过的时机错不可失,坚定道。

    “千真万确!”

    “好,白将军深明大义,栋梁之才,西凉军正缺此等英雄,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

    牛辅这才落下忐忑的心,又给了白波一个一切都好的眼神,静静等到一边。

    另一边,又有数个士卒站出来,证明了白波杀了马一的事实,此时已经千真万确,刘岱心中暗喜,立即义正言辞对着白波呵斥道。

    “白波,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听到刘岱不有杀意的一问,白波还没有说话,兖州军中就有一部分人站到白波身后,与刘岱等人怒目相视,他们都是白波帐下士卒,很多是他的心腹,白波只是冷笑。

    “哼!刘岱,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吗?将军之事谁人敢管,如此诬蔑将军,真当我们白军好欺不成!”

第一百九十四章 董卓收军心

    只见一个白波身后的士卒站出来狠狠指责道,丝毫不在意刘岱兖州牧的身份,视若无睹,刘岱得意的声色顿时拉了下来,眼中杀意一闪而逝,他身边的校尉大怒。

    “大胆,胆敢与主公如此说话,目无尊上,毫无上下之分,其罪当诛!”

    白军士卒冷笑道。

    “嘿嘿,主公那是你们的主公,我们只认将军!”

    “就是,刘岱算什么东西,胆敢这般呵斥将军,当杀!”

    刘岱心头怒不可遏,这是直接的打脸,狠狠的打脸,他的手按着腰间的剑柄,恨不得立即打杀此人,而刘岱身后的许多兖州军都怒目相视,兖州军内讧在即。

    “白波,你当真要造反?”

    可是,迎接他的不是白波的声音,而是董卓。

    “哈哈哈,刘岱,你这就说错了,什么叫造反?造谁的反?白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是我凉州器重的将军,是我董卓器重的豪杰,何来造反一说!”

    轰!

    董卓的话瞬间引起了轰动,不但兖州军觉得不可思议,就连白军士卒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波,怎么会这样,他们的将军方才还杀得西凉军哭爹喊娘,怎么会是西凉军的将军!

    白波眼中波澜不惊,可他身后的士卒却乱了起来。

    “将军,这是真的?”

    白军士卒都看着白波,期待白波说不是,可是他们失望了。

    “没错,即日之后,白波改弦易帜,从属凉州!”

    白波可以波澜不惊,但是其他人不可能,无论是刘岱,还是兖州军,亦或是白军,他们都觉得这不可置信,毕竟方才还是生死搏杀的敌人,怎么此刻就成了战友了,听到白波亲口承认,他们全都目瞪口呆。

    “将军,这······”

    白波身后刚才质问刘岱的校尉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波,眼中全是疑惑,不过白玻举手制止了士卒们万千的疑问,收起了手中的刀。

    “无须再言,我意已决!兖州不是良栖之地,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已者为博,兖州混乱之状,刘岱嫉贤妒能,只知勾心斗角,实非良主,白波虽没有万里之才,不能勇武天下,可是好歹也是铮铮男儿大丈夫,若不能建功立业,光大门楣,枉在世间独存!”

    刘岱脸如黑炭,白波已经撕破脸皮,字字诛心,刘岱恨不得立马斩杀,以挽回自己的颜面,可是看到旁边跃跃欲试,虎视眈眈的董卓,他终是不敢莽撞,忍下心底的不满。

    “将军,兖州不是刘岱的,将军也可以自立啊!”

    依旧有人不愿意白波就此归顺西凉,在他们眼中只有白玻,刘岱是谁他们不放在眼里。白波拍了拍身边士卒的甲胄,淡淡道。

    “某知道你们忠心,白波能有你们这样的勇士追随,此生无怨无悔!我会请求董将军放过你们,今后大家就散了吧,要是还想从军,那就要做个选择,或是兖州,或是凉州,或是其他诸侯都行。”

    “将军······”

    许多人都不知道怎么选择,以前白波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可现在白波不在了,他们就变成了一团散沙,任人宰割,他们还想劝阻,可白波执意如此,心意已决,无可奈何。

    董卓在一边看着白波,点点头,白波此人深得人心,士卒们对其忠心耿耿,也不是野心勃勃之人,值得重用,此时他心底依然将白波放在心里,很是看中。

    可换在刘岱眼中就不是了,白军士卒再怎么说都是兖州军的一员,你白波一人出走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居然还挑拨白军,其心可诛,此时他只希望白军士卒能留下来,那样到最后白军士卒绝对逃不出他的手心。

    “将军,我们愿意追随你!”

    “誓死追随将军!”

    “没错,誓死追随将军!将军去那我们白军兄弟就去哪。”

    沉默少许,很多白军士卒们都嚷嚷了起来,要追随白波投靠西凉军。

    白波背对着白军,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些兄弟属下,可是他们刚刚和西凉军生死大战一场,鲜血淋漓的肃杀之气还未散去,白军许多兄弟的尸体都还是热的,要是他下令白军跟着他投靠凉州,就算此时白军追随与他,今后绝对再也不会在如此忠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再说,从黄巾起义至如今,大家都有了感情,他投靠西凉军,效忠董卓,或许看在他武力还行的份儿上董卓不杀他,但是那些西凉军士卒将领会怎么样,他不得而知,白军的士卒们说不定会死的很惨,他不愿意看到。

    此时听到身后白军士卒的怒吼,他一个铮铮男儿默默流下了一行清泪,征战沙场百战死,袍泽兵戈万古生,这是血与杀铸造的情谊,这是一路征战铸造的兄弟之情,不离不弃!

    “锵!”

    白波拔出战刀,插在地上面对着白军所有将士,咬着牙道。

    “尔等生死不弃,某白波永世不负!”

    白军士卒紧紧地盯着白波,眼中前所未有的坚定,九死不悔。

    “西凉军百战之师,适才的拼杀之中,大家都应该感受得到他们的悍勇,如此雄师悍卒,天下之大何处皆可为家!凉州牧董将军雄才伟略,高瞻远瞩,是天下难得的良主,追随董将军,将来封侯拜将,荫及子嗣,光耀门楣不在话,即日起,大家都会成为西凉军的一员,不复白军之名!”

    白波高声道,言辞恳切,白军士卒默默不语,可是当他们听到不复白军之名时,显然很多士卒将领难以抑制,很多人都纷纷反对,不愿意这样做。

    “毋须再言,我意已决!愿意追随某的,就听某一句!西凉军中只有西凉军,再无白军之说!”

    “哈哈哈,白波将军,无需如此,凉州能有将军这等英雄相助,今后必定能战力倍增,西凉军扫榻相迎!至于白军与西凉军之间的间隙,不足为虑,战时各自为主,胜败生死自有天命,那时的敌人,从现在起就是袍泽,西凉军士卒都很敬佩诸位白军英雄,届时一定把酒言欢!”

    听到董卓的话,白军士卒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愿投靠西凉军,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西凉军以后携私报复,到时候就回天无力了,董卓此言对白军士卒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只不过白波眼中还是有一丝失望。

    董卓说完就看着白军士卒,明显他们都安心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人似乎耿耿于怀,久经军旅生涯的董卓那里还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就连白波那一丝的失望都被他看在眼里。

    “还有一件事,本将军的说清楚,白军之名是不会有了,毕竟大家今后都是西凉士卒,都是我董卓的兵!但是,本将决定授白波为中郎将,另置一白虎营,依旧由白波将军统领,帐下士卒还是原来白军士卒,不够的,某为你们补上,今后大家都是西凉军,一起征战天下,如何!”

    哗!

    话音刚落,白军将士都沸腾了,白波浑身一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董卓,充满了惊讶,就连一旁的牛辅都是如此,满脸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把军权看得那么重的岳父大人!

    牛辅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十分不解,甚至白波居然还得了一个白虎营,那可是中郎将的官爵啊,一下子就与自己齐平了,他很疑惑,以前的董卓可不会这样的。

    其实这也不怪牛辅误会,自从看到了吕布的无敌神威,他就在想笼络更多的猛将为他所用,牛辅都说了白波能和他一拼,再加上白波此人值得白军士卒如此信任,本身亦是一位至情之人,只要自己恩宠,那白波绝对会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绝对是个堪当大用的人。

    “董将军万岁!”

    “董将军万岁!”

    “董将军万岁!”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中原数分,战国格局

    突然,白军将士一下子涌出海啸般的呼声,震天动地,他们看向董卓的眼神也不再充满敌意,而是敬佩,是拜服,是无尽的感激!就连白波都双眼通红,十分感动,毫不犹豫的白波一下子跪在董卓面前。

    “白波誓死效忠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瞬间董卓面前齐刷刷的跪下一群人,效忠死命的誓言排山倒海,董卓的脸上挂满了得意,终于在也没有忍住,仰天大笑不止,高声道!

    “众将士都起来吧,西凉军欢迎你们,你们的未来摧残光明!”

    随后,对着牛辅到。

    “牛辅听令!”

    “诺!”

    “令你立即带领白虎营回军营,一切事物尽快办好,等某回来,若有差池,两罪并罚,定不轻饶!”

    “末将得令!”

    然后,董卓笑意盎然地走到刘岱面前,瞬间语气冰冷。

    “刘州牧大人,走吧,找盟主公断吧!”

    可是刘岱这厮还在沉浸在适才董卓的话之中,愣是没回过神来,他始终不敢相信白波这样的人就这样投降了,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野心,甘做董卓的走狗,他更不敢相信,董卓居然敢放任白波,不但让他做了董卓帐下为数不多的中郎将,甚至还另置一营,收留白军!

    他自认他是没有这样的魄力,也不敢做出董卓那样的选择,这次真的是亏大了,本来还以为捡到便宜了,可是白波这么一叛逃兖州,他一切的算计全落了空。

    “哼!刘岱,你还想大战不成!”

    看到刘岱无视自己,董卓顿时发飙,大吼一声,将刘岱拉回现实。

    “这,董将军何出此言啊?”

    董卓怒气大增,转头就走,留下一袭披风幻影,刘岱这才完全回过神来,看了眼白波,脸色一黑,跟了上去,身后的兖州军也缓缓回营而去,只留下白波与他的白军,不对,现在已经是白虎营了。

    “白将军,走吧!”

    白波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战刀入鞘,感激道。

    “多谢牛将军,大恩不言谢,今后但有差遣,白波万死不辞!”

    牛辅立马拉着白波的手,并肩走向军营。

    “都是袍泽,说那些干嘛,快去军营,整顿好之后,我们不醉不休!”

    “敢不遵从!”

    肃杀战场,只留下鲜血染红的土地,还有一群早就伺机而动的鹧鸪。

    骠骑大将军府,后院。

    刘焉负手而立,愣愣地看着西方,而他身后站着刘备默默不语。

    “玄德,你是说除了徐州陶谦,其余那些诸侯们都走了,丁原、马腾、刘表,就连刘虞、公孙瓒都走了?”

    刘焉咬牙切齿,显然十分愤怒。

    “主公,确实如此!”

    “那刘岱和董卓莽夫呢?”

    “他们大战一场,之后就不得而知了,估计也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玄德,那你说我们该如何?”

    “撤军,回益州!”

    刘焉猛地转身紧紧盯着刘备,可刘备不为所动,镇定自若,终于,刘焉无力地叹了口气。

    “好吧,传令,整军回益州!”

    “主公英明!”

    说完,刘备转身离开。

    董卓怒气冲冲,策马向着骠骑大将军府而去,身后刘岱已经赶了上来,陪着笑脸。

    “董将军勿恼,是岱的不是,这就向将军赔罪了!”

    董卓冷眼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让刘岱很恼火看,又无计可施。

    “报,主公!”

    突然,前边一骑士策马本来,到了董卓面前立即下马。

    “何事?”

    “启禀主公,其余诸侯尽皆离开,此时已经整顿兵马,已经拔营撤军了!”

    本来不着痕迹的董卓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喝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公,我们一直监视诸侯联军,可是主公离开没多久,诸侯们就都离开了盟主那儿,之后回营整军,此时已经埋锅做饭,估计不多时就会离开洛阳。”

    听完士卒的话,董卓陷入了沉思,可刘岱却脸色狂变,要是都走了,只留下他和董卓两路诸侯在洛阳,那董卓说不定就会把他也吞并了,刚刚兖州君和西凉军才打过一仗,这时候兖州军士气全无,又损失惨重,而西凉军虽说亦有损失,可后来白军的加入,那损失就微不可计了。

    “报!”

    这时,又一个西凉士卒策马而来,看见董卓立马回报。

    “启禀主公,益州军在整顿兵马,似乎要离开了。”

    董卓停了下来,转身就策马而回,什么话都没有留下,两个士卒也立即上马,跟随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刘岱与身边亲卫,刘岱沉思许久,突然道。

    “回营,撤军!”

    之后马匹狂奔,刘岱带着亲卫策马而去,直扑兖州军营。

    声势浩大的十路诸侯汇猎洛阳,可是却连张宝的影子都没有碰到,黄巾主力犹存,张保等人继续逍遥青州,坐观诸侯勾心斗角乱斗,轰轰烈烈开始,十数万兵马齐聚洛阳,烟尘遍布,惊起千层巨浪,天下眼光。

    不知有多少人以为黄巾天国此劫难逃,灭亡是其唯一的结果,可是事实告诉所有的人,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天下诸侯不是好心人,他们仅仅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人人喊打的黄巾继续为祸青州,气焰嚣张。

    古来征战几人回,可这一次的诸侯会猎,几乎无损兵力!不是史无前例的胜利,不会以胜利写入史书,这是巨大的失败,声势浩大却毫无作为,劳民伤财不说,更加打击了天下人的汉心。

    揠旗息鼓,旌旗都不在那样张牙舞爪,就这样,比之原本历史上十九路诸侯讨伐董卓更加不堪,没有一场血战大战,诸侯们就撤军了,甚至唯一一场血战,都还是联军中兖州军与西凉军的自相残杀!

    人走茶凉,洛阳帝都最后只剩下陶谦的徐州军,徐州已经大半被拿下,可以说他们随时都可能无家可归了,可是后来一封书信叫陶谦放弃了洛阳之地,直奔徐州而回。

    洛阳这个香饽饽,这个时候却成了无主之地,盗匪横行,兵灾**,肆意凌辱着汉王朝曾经的帝都,就连皇宫都差点被一把火拿下,若不是一股神秘势力突然之间的插入,以血腥手段震慑而宵小,否则洛阳就毁了,只是这股势力似乎只守住了洛阳城,周围的郡县不管不理,任其作为。

    导致司隶之地纷争不断,百姓难以为继,不得不拖家带口逃离这火坑,饿殍满地,了无人烟,往日的中原腹地,却成了几乎无人区,实在不可想像,经历四次遭难,黄巾、乱军、诸侯联军、盗匪残贼,犹如犁地一般,洗劫,致使往日的繁华,今后的数年都难以恢复!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董卓撤军干脆,没有再和兖州军对战,此时天下局势诡异,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感到他们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下,一切都像一只隐形的巨手在推动。

    刘岱的兖州军与陶谦的徐州军合并一处,南撤而回,到了谯县刘岱才松了口气,不过接下来的兖州内乱让他目不暇接,黄巾将领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野心,开始逼迫刘岱,兖州陷入了战火!

    陶谦率兵直奔彭城、下邳一线,本来徐州是要完全被扬州袁术拿下的,怎奈天不遂人愿,袁术回军的时候,被豫州黄巾大败,急于奔命回到扬州,没有援军的扬州军前方面对着坚城,后有黄巾虎视眈眈,只能作罢,不在攻城略地,转为防守,徐州一分为二!

    陶谦回到彭城的时候,徐州上下才松了口气,若不是纪灵没有多少脑子,又刚愎自负,徐州曹豹等人又不愿意臣服,世家大族也不想要袁家入主徐州,说不定徐州已经易主。

    有了陶谦带回来的精锐士卒,扬州军只能龟缩防御,毕竟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徐州,还有神秘的江东,豫州的黄巾,甚至还有荆州刘表,手中兵士不足,袁术只能徒呼奈何。

    谁都不知道,此时的洛阳虽然破败,也还是被人盯上了,那人就是马腾父子,他们在诸侯联军之中势弱兵少,不敢有大作为,诸侯群豪兵强马壮,他们不敢轻捋其锋。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忍不住热衷已久的土地,幽州刘虞、并州丁原都被草原人牵制,无暇洛阳,而公孙瓒虽然有精兵在手,却无力抗衡众诸侯,就连马腾都不行,没有刘焉的支持,他不敢留在洛阳,所以早早就回军辽东,那里有他的根,只有那里才是他驰骋的地方。

    汉中被张鲁割据,刘焉急于收复失地,不顾刘备劝阻,直入汉中,却没有想到被张鲁设计,大败而回,甚至差点失去了老命,吓得刘焉再也不敢狂妄,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的回到益州舔伤口去了。

    张鲁原本是想一举进军益州,可是他的谋士阎圃劝阻了,陈之以利害关系,益州险阻,而又兵强马壮,士卒强悍,不是一朝一夕可破,而且西凉董卓撤军而归,虎视眈眈,若有不慎,就会为之所乘,得不偿失,张鲁才作罢。

    至于刘表、刘岱等人都无暇洛阳,马腾父子决定出兵了,出乎意料的是此次出兵十分顺利,除了一些不知死活的蟊贼之外,马腾军势如破竹,毫不费劲就得到了司隶一州之地,就连皇宫都糊里糊涂的拿了下来。

    至此,中原数分,天下群雄割据之势已成,战国的时代已经来临,鹿死谁手,谁堪擎鼎神器,犹未可知!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宛城之战

    宛城。

    夜色慢慢,繁星满布,可是这平静的夜空下,却是冷风呼啸,血腥弥布,哀嚎不断,四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卒,手持刀兵,衣着铠甲不断地冲击着夜空下的城池,没过多久,又慢慢退了回去,就像是浪潮一般,来了又去。

    城墙之上,也有无数的士卒忙碌非常,你来我往的搬运箭矣、滚木、还有到处摆布的大锅,里面是滚烫烫的黑油,沸腾的热气,令人生畏。

    “快!再快点,该死的黄巾军,等主公回军,某一定要杀他们个屁滚尿流,该死,你在干什么!”

    一个校尉大声唾骂着,见到一个士兵手里拿着火把,差点点燃火油,顿时气得大骂,一把抓住那士兵怒喝道。

    “将军,我、我······”

    看到他支支吾吾的,校尉气更大了,手里染血的战刀指着士兵。

    “混蛋,你是谁的兵!”

    突然,另一个校尉走过来,拉了一下发怒的校尉。

    “老王,别怪他,他是新兵,自愿参加守城的。”

    王校尉才收回战刀,呵斥了一句。

    “去吧,小心着点,你是个汉子!”

    受到鼓舞的汉子脸涨得通红,狠狠点头,转身向着城头杀去。

    “老赵,怎么会有新兵来城头,我们不是还有精锐士卒吗,他们没上过战场,这是送命啊!该死的,太守大人是怎么想的,这算哪门子事啊!”

    说着王校尉一屁股坐在地上,吐了口血沫,显然对太守很不满。

    “老王,别这么说,其实这不是太守大人的错啊!”

    王校尉怒目一撇,冷笑道。

    “他管不了?笑话,宛城是主公交给他的,这宛城之中谁能管他!”

    赵校尉苦笑不已,看样子老王对太守大人误解颇深,不过他也知道老王只是心直口快,心地并不坏,只是见不了那是百姓无辜失去性命罢了,拍了拍王校尉的肩膀。

    “老王,就你能!太守大人还能不知道?你个莽夫能知道多少,就在那里唧唧歪歪,这其中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跟随太守大人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他的人品?”

    王校尉一愣,想起太守的为人,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老赵,我就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现在除了打仗,抵挡住这些该死的乱贼外,哪有什么时间管别的啊,究竟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说道说道。”

    赵校尉笑了笑,将自己大的大刀放在膝盖上。

    “老王,主公是如此英明,短短时间就能肃清荆州,百姓们莫不感恩戴德,提用的人蒯良兄弟、蔡瑁将军等等,那个不是英才,荆州有这些人才能快速安稳,你说太守大人能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吗?”

    王校尉白眼一翻,踹了脚赵校尉。

    “废话,要不是看在主公的份上,我老王会参军?主公是不是雄才伟略,有识人之明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从主公来了荆州,我老王家中妻小再也不用担心兵乱盗匪了,就此一点,我姓王的就愿意为主公卖命,可那又如何,关百姓守城毛事啊,又不是主公下的令!”

    赵校尉无语了,本来他还想要显示一下自己博学多才的,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鸟这回事,不由得苦笑道。

    “好吧,你就是个莽夫,就知道杀人!”

    “怎么?不服啊!别打岔,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城中还有那么多精兵,为什么会有百姓登上城墙,这不是胡闹吗?”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这不是太守下的令啊,很多百姓得知这是黄巾攻城之后,惶恐不安,城中一片凌乱,家家户户都乱了阵脚,太守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安稳下来,说荆州兵多将广,小小黄巾不在话下,是攻不破宛城的,可是他们害怕啊,黄巾之害,荼毒百姓,他们恐惧,他们······”

    “赵老三,快点说,你奶奶的,说了半天就像放屁一样!”

    王校尉听得烦了,立即打断他的话,看着赵校尉一脸郁闷的样子,他就咧嘴笑,赵校尉对他无可奈何,两人都是一起从军的,彼此都是血战结下的兄弟之谊,自不在乎这些。

    “狗老王,你急着投胎啊,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就是百姓不愿意只是荆州军守城,他们自发组织了青壮,另外城中一些世家借给他们兵器铠甲,要与荆州军一起守城,誓死不让,太守大人无奈,只得同意。

    后来太守大人发现黄巾军兵多,这个时候也只是小打小闹,大军还未压上,所以也就这样了,毕竟值此之际,民意不可违,城中不能乱;之后,太守也明白,这个时候留下精兵,等黄巾大军压上的时候,再派出精兵抵挡黄巾,毕竟黄巾军能破了洛阳,战力不俗,我们不能以疲兵应对啊。”

    王校尉恍然大悟,咧嘴笑道。

    “原来如此,早说嘛!真是的,装什么装。”

    赵校尉脸色一黑,这混蛋说话气死人,不过对于太守的举措,他深以为然,黄巾之害太严重了,百姓们都怕了,城中还有司隶逃难来的,他们对于黄巾的恐惧更甚,感染了城中百姓,好不容易到了荆州,这个他们眼中的世外桃源,怎么会容忍黄巾军再次摧残呢。

    赵校尉摇了摇头,甩出自己的胡思乱想,当初自己还不是因为害怕黄巾才参军保卫家园的吗,这和他们何其相似,看了眼满身是血的王校尉。

    “老王,你刚才杀了几个黄崽子啊?”

    说道这里,王校尉就大有兴致了,一下子坐好,盯着赵校尉。

    “嘿嘿,老赵,说到这你小子就怂了吧,到现在为止我可是傻了十七个黄崽子了,还差三儿就满二十了,嘿嘿!”

    看着王校尉一脸的得意,他就想笑,但是眼神底下的那一丝疲倦,赵校尉还是看到了,拍了拍王校尉的,沉声说道。

    “老王,你杀敌的时候太莽撞了,这样不好,说不定就挂彩了,小心着点。,家里还有妻儿等着你呢,这次大战之后你绝对有战功,主公不吝赏赐,你小子可不能先死了啊。”

    王校尉咧嘴笑了,一拳砸在赵校尉身上。

    “奶奶的,说什么呢,我老王还怕那些黄崽子?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你自己也注意一点,我休息一下,这帮黄崽子太可恶了,老子现在还没睡个好觉。”

    看着老王的样子,赵校尉心中一酸,他知道老王为什么这么拼命,他们王家就剩下他一个男儿了,大哥死于战乱,老三又因为黄巾死了,全家重担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家里有自己的妻儿,大哥的妻儿,三弟的妻儿,一大家子全靠他吃饭,要是不努力争取军功,一家子的挨饿。

    看着直接躺在地上的老王,满身鲜血,就算睡觉手中的刀都不离手,赵校尉眼中湿润了,盯着城外密密麻麻的黄巾,心底暗下决心一定要护住老王,他就孑然一身,死了就死了,可老王不能死。

    在城内忙碌不已的时候,城外张曼成正骑着高头大马,看着眼前这座城池,黄巾军又一波进攻被赶回来了,这让他很伤神,他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攻不破摇摇欲坠的宛城,当初黄巾进军,势如破竹,无一合之敌,怎么现在就这么艰难,他真的想不通。

    “将军,不能再战了,将士们士气全无,宛城城高墙坚,又有重兵把守,一时半会儿是攻不破的。”

    他身后的副将看着黄巾士卒们前赴后继,死伤惨重,再也忍不住劝阻道。

    张曼成猛地回头,瞪着副将,腰中战刀抽出,对着副将的脖子,杀意肆掠!

    “胡言乱语,小小宛城,我十万大军怎么会攻不破!你身为本将副手,不思如何破敌,冲锋陷阵,却在此妖言惑众,蛊乱军心,当本将不敢杀你吗!”

    刀斧加身,那副将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下求饶。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张曼城置若罔闻,眯着眼睛盯着宛城。

    “想当初我黄巾百战沙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连洛阳帝都都被拿下,此时小小的宛城怎能抵挡我黄巾天国将士的兵锋,我就不信,小小的宛城能阻挡我张曼成!”

    副将还跪在地上,心中诽谤不已。

    当初是当初,当初的黄巾可不是你在指挥,这般莽撞攻城,士卒死伤惨重,很多士卒都不愿进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军师?妄自尊大,自己还是早些谋条后路。

    “传令!全军压上,我要一战拿下宛城,否则攻城的将领提头来见!”

    张曼成怒不可遏,天下诸侯齐聚洛阳,这么好的机会,相比于荆州富庶,豫州乱战之地,他早就垂延三尺,要是能拿下宛城,那进军荆州就不再是奢望,他张曼成不甘平庸,也要做一番大事!

    副将听到张曼成的命令之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完了。

    烽火连天,战烟弥漫。

    黄巾军密密麻麻冲向宛城,吼声震动山河,箭矣横飞,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中招,死于箭下。

    “将军有令!全军压上,攻入宛城!”

第一百九十七章 火···火把

    轰!

    万马崩塌之势,黄巾军前赴后继,不要命的冲向宛城城墙,不是他们真的拼命,而是身后的督战队,张曼城铁了心要拿下宛城,谁若后退,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情的大刀,一时间,到处都在呐喊,火光冲天,厮杀遍地,在星夜之中,汩汩洪流漫向宛城。

    “给我杀!将军有令率先登上城楼者,赏千金!若有后退者,杀无赦!”

    一个小将身先士卒,提着大刀大声呼喊,冲向了宛城,只见千军之势汹涌而出,人声如潮,戈矛如林,刀剑如海,数十队兵士们抬着云梯快速冲向墙角,张云搭梯,快速向城角移动,准备攻城。

    黄巾军身资不厚,只能制作一些简易的攻城器具,由于张曼成的狂妄大意,自以为是,认为兵贵神速,从豫州发兵,直扑宛城,仓促之下黄巾军除了云梯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攻城器具,这一下子害惨了黄巾士卒,他们只能以血肉之躯在箭雨中前进,生死由命。

    安静的城墙之上,久战疲倦的荆州军正在进行了短暂的休憩,只有巡逻的士卒还在来回走动,防备黄巾再次进攻,以便及时警示。

    “咚、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突然传上城头,响彻黑夜,犹如一块石头掉到了平静的湖面。

    “敌袭!”

    “敌袭!”

    巡逻士卒也已经放声嘶声大吼,警示还在沉睡的士卒,抵抗来袭的黄巾军,城头顿时炸了锅,许多不明所以,自愿守城的百姓慌了手脚,六神无主,而适才休息没多久的王校尉就像一只警惕的老虎一样瞬间翻身起来,虎目巡视城头,看着乱糟糟的城头,一声大喝。

    “不要慌!不要乱!准备滚石,檑木,砸死这些黄崽子,弓箭手不要吝啬箭矣,给老子死命的射!这些黄崽子不堪一击,我们已经打退他们那么多次了,不要怕。”

    或许是因为王校尉这几次战场上的杀敌的凶悍震慑住了慌乱的士卒们,开始的混乱场面才缓缓稳住,各个队率、屯长、军候们也都找到自己的兵,组织起了防御。

    赵校尉也睁开了眼睛,起身与王校尉一起制止慌乱的士卒,不过等他朝城下一探,顿时背心发麻,眼睛瞪得老大,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借着火光,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黄巾汹涌而来,远胜之前。

    “不好!黄巾军来势凶猛,这像是全军压上了啊。”

    赵校尉脸色骤变,看着城头上的士卒,心中念头千回百转。

    王校尉看到老赵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这家伙平时可不会这样,要不是遇到大事,他才不会色变,急忙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士卒,往城下看去。

    在火把的映照下,王校尉看的是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黄巾士卒汹涌而来,比之前几次攻城,这一次似乎猛烈的多,甚至像不要命似的,人挤人扛着云梯,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赵校尉突然转头,紧紧盯着探头的王校尉,道。

    “老王,这下子不好了,黄巾军是要拼命了,估计是最后一搏,我得马上找太守大人,请求支援,现在城头上就全靠你了,我会很快回来的!你小心着点。”

    王校尉点头,现在情势危急,必须去搬救兵,否则宛城就有危险了。

    “去吧,另外给太守大人说一下,把这些百姓撤下去吧,他们不懂兵事,在这里只会添乱,请太守大人将荆州的精锐派出来,黄巾此战是铁了心了,再等下去就不好了。”

    赵校尉点头称是,随后严肃道。

    “老王保重!一定要保住性命,你们老王家可就靠你了,我去去就回!”

    等赵校尉走后,王校尉又探出头看着潮水一样的黄巾。

    “咝!”

    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这得多少人,恐怕这还真的是黄巾士卒全军压上了,张曼城这狗东西还真是舍得啊,这尼玛是拿人命在铺路啊。

    “这些黄崽子,真的不要命了啊。”

    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转瞬间,王校尉的眼睛红了,脸上也露出了难以自制的激动,至于刚刚赵校尉的劝告,早就被扔到了九重山之外。

    此时在他眼里,那些汹涌的黄巾士卒那都是战功,都是他养家糊口的好东西,残忍的舔了舔嘴角残留干枯的血渍,手里沾血的战刀被收进了腰间,从背上取下自己的弓箭,大吼道。

    “弓箭手准备!让黄崽子们尝尝王大爷的厉害。”

    刚刚说完,许许多多的荆州士卒持弓负箭,猫着腰就到了城头,之后纷纷张弓搭箭,等待着王校尉的命令。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荆州军的箭矣犹如天女散花,飞一般的射入了城下进攻的黄巾士卒人群。

    “呃啊、啊!”

    猝不及防的黄巾士卒顿时死伤惨重,飞蝗一样的箭矣犹如死神使者,收割着性命,不过黄巾士卒手中有盾牌,只是两三波飞箭之后,付出代价的黄巾军们就举起盾牌,箭矣对他们的伤害瞬间降低。

    “该死的黄崽子,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箭矣伤害减少了,王校尉收弓破口大骂道。

    “嗖、嗖、嗖、嗖······”

    刚刚放下长弓,还没来得及喘气,王校尉就听见不断地破空声,脸色不由得大变。

    城头之上的荆州军弓箭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遭了大罪,瞬间就被成千上万支利箭夺去生命,就算没有被直接射死的士卒,也有很多身中数箭,倒在了血泊之中,趴在地上一片哀嚎。

    王校尉凭借自己的经验反应得快,在吼叫的同时瞬间就蜷缩了身子,紧紧贴着城墙,嗖嗖之声不绝于耳,面对如此猛烈的箭矣,看着倒下的士卒们的哀嚎,王校尉只能咬着牙,却也无计可施。

    箭如飞蝗,他不知道为什么黄巾军这一波的箭矣怎么这么准,比白天的伤害都要大,荆州军弓箭手在瞬间是失去了上百,损失惨重。

    该怎么办,王校尉急的额上冒汗。

    “将军,我们根本就不敢冒头啊,黄巾军的弓箭太厉害了。”

    他旁边,一个手持弓箭的士卒满脸担忧。

    他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缓缓说道。

    “别急,会有办法的,不慌!”

    将士兵的魂,他知道此时他不能慌,要是他都慌了,这城头可就完了,口中呐呐自语。

    那个士卒点点头,然后举着火把照出城墙外,才刚探头,一支飞箭就夺命而来,划过黑夜,穿过了他的颈脖,士卒手中的火把一下子就掉了。

    “呃!”

    王校尉猛地转头,抓住士卒,手紧紧摁住十足的伤口,虎目圆睁。

    “顶住,顶住!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

    那士卒瞪着眼睛,嘴里说着什么,可惜声音太小,鲜血从他嘴里不住的流出,王校尉还以为士卒有什么遗愿,连忙贴耳在士卒嘴边。

    “火·····火····把··”

    王校尉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那士卒已经脖子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机,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王校尉忍住眼泪,仰着天慢慢摸过士卒的脸,替他合上了眼睛。

    可是,那士卒的眼睛却怎么都闭不上,王太尉终于难以自持,铁打的汉子流下了泪,缓缓放下士卒的身体,向城外看去,眼中满是仇恨。

    此时城头之外,火光到处都是,箭矣依旧在横飞,荆州的守军根本就不能反击,被压得死死的,不止如此,荆州军的伤亡还在不断增加,很多士卒都是带着伤苦守着。

    看着城外的万里火光,王校尉突然脑中犹如电击,口中不由的喃喃道。

    “火,火!”

    突然,王校尉犹如醍醐灌顶般,眼中光彩闪烁。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是火光,城墙上的士兵们手中的火把成了灯塔,成了活靶子,原来如此,我真他妈蠢!”

    王校尉的大喝吸引了许多士卒的眼光,他不以为意,知道了缘由之后,他终于松了口气,一个打滚就躲到了城垛之后,然后对着士卒们吼道。

    “弓箭手注意,全都不要动,留出一点空间出来,我有办法了。”

    士兵们本来心生绝望,黄巾军的弓箭实在太厉害了,他们胆战心惊,尤其是那些自愿参与守卫的百姓,早就胆丧魂飞,眼睁睁的看着熟知的人死去,他们的神经都要崩溃,若不是顾忌到城中妻儿,说不定早就跑了。

    此时王校尉的话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士卒们的不安很快得到安慰,眼睛都盯着王校尉。

    “大家快点把滚木上浇上火油,主意别点燃了,快!”

    士卒们一愣,不知道王校尉为什么这么做,那些参军百姓们都是很快就动起手来,火油浇到了滚木上,士卒们虽然不解,但是随后就开始遵令行事。

    看着大部分滚木都已经浇上了火油,王校尉大后停下。

    “现在注意了,慢慢抬着滚木移上城垛,注意弓箭!”

    得令的士卒们在黄巾的飞箭下,缓缓运送着滚木,不断有士卒被飞箭射中,倒在血泊中,还有的在无助的哀嚎,王校尉咬着牙,因为用力,嘴唇上流下鲜血。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死不休的杀戮

    战火纷飞,箭矣如蝗,看着一个又一个士卒倒在他的脚下,往日熟悉的脸庞失去了神采,他的心在滴血,不知道又有多少个家庭失去依靠。

    鲜血是那样刺眼,王校尉虎目含泪,不忍再看,转头疾声大吼道。

    “大家注意飞箭,都把头埋低点,小心黄崽子们夺了自家小命!”

    其实,不用王校尉提醒,士卒们都知道,看着身边的兄弟不甘倒下,还有眼睛中对生的渴望,他们都心颤,不时有士兵倒下,鲜血有的时候还溅到脸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听到王校尉的话,士兵们更加小心。

    王校尉眼神中血光一闪而逝,咬牙用尽全力将檑木推到了墙垛。

    “都听好了!等我们把檑木掀下城墙之后,立即丢掉手中的火把,引燃檑木,一定要让这群黄崽子血债血偿,烧不死他们,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听到王校尉的怒吼,士兵们将心中对生的渴望,对黄巾的愤怒、仇恨喊了出来!

    “报仇!”

    蜷缩着的王校尉一下子直起身子,大吼一声,掀翻了檑木,瞬间又丢出了火把,其余的士兵们看得清楚,依样画葫芦,很快檑木都被送下了城下,并丢掉了手中的火把。

    轰!

    还在空中的滚木瞬间被点燃,燃起了熊熊烈焰,黑夜寒风呼啸,风助火势,滚木燃的更加起劲。

    而这个时候,黄巾军也已经利用头顶上的盾牌,抵挡住了零星的箭雨冲到了城墙边儿上,并且迅速架好云梯,准备好了登城,可就在这个时候。

    所有的黄巾士卒都感觉到天亮了,黑夜的寒风中,身上都感应到暖暖的,就在他们心思各异,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天亮这么快的时候,头顶上一轮轮旭日砸了下来。

    有的士卒正好抬起头,没有看到太阳,但是却看到了灾难。

    嘭!

    第一格檑木砸下,烈焰焚身,来不及躲避的黄巾士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淹没在火焰之中,就连一丝哀嚎都难以留下,命丧黄泉。

    其实他们不知道直接地死去这还算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被檑木砸中,非死即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着烈焰慢慢燃烧自己,地狱一样的折磨。

    “万岁!”

    “万岁!”

    看着黄巾军被如此摧残,荆州军们兴奋不已,像狼嚎一样,他们的将军不但救了他们的生命,而且是战无不胜的,黄巾军毫无抵抗之力,王校尉此时已然成了他们心中的柱石,一个战胜!

    这个时候,宛城犹如一座火红色的天宫,在黑夜之中冉冉升起,妖艳无比,城下的哀嚎不止,烈火焚天犹如万古魔鬼,张牙舞爪,神秘诡异而又美丽。

    可是,战争总在继续,不管是荆州军、还是黄巾军都无暇日他顾,或许在他们眼中,宛城就是一座噬人生命的野兽,黑夜被火光点亮,带来的却是更凶残的厮杀。

    城墙下是火焰滔天,而城墙之上由于火把的减少,顿时为之一暗肆意的飞箭瞬间减少,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原来为他们照明的火把成为了他们的催命符,所有的人看着王校尉都充满了崇拜。

    只有王校尉自己心中酸楚几何,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士兵用生命换来的,而那个士兵至死都不瞑目!看了一眼躺在城垛边上那个士卒,王校尉不再做他想,下令道。

    “注意了,黄崽子门肯定会马上进攻的,这火焰抵挡不了他们,飞箭的威胁解决了,现在就靠你们了!弓箭手准备,现在是你们报仇的时候了,用你们的弓箭告诉黄崽子们,你们不是好惹的!”

    “将军放心吧!”

    “嗷嗷嗷!”

    “报仇!”

    士卒们心中的热血、腔中的仇恨就如同城下的烈焰,狼一般的叫喊起来。

    城下的黄巾军遭受了檑木火海,死伤惨重,到处都是残臂断腿,还有被火烧熟的的人肉,阵阵肉味儿令人作呕,到处都有士卒燃尽的尸体,犹如阿鼻地狱!

    可是,张曼城已经铁了心,在后军下令有进无退,否则杀无赦!黄巾士卒们只能压着腹中呕吐,闭着眼睛冲锋,都是为了活命!

    飞箭倾泻,可是对于有了防备的黄巾士卒,明显威胁减小了许多,而且由于很多黄巾士卒已经开始攀登,弓箭已经作用不大了。

    “弓箭手后退,准备火油!”

    列阵在后的士兵很快抬着火油走上前去,准备就绪。

    “倒!”

    瞬间城墙之上犹如倾盆大雨一般,火油倾泻而下。

    “啊!”

    “救命!”

    火油泼下的瞬间,许多黄巾士卒就开始痛喊,被火油波在身上,那种痛彻骨髓的折磨,犹如下油锅一样,难以自持,纷纷从云梯上掉下去,又很快被城下的火海吞噬。

    “滚石准备!砸!”

    火油倒下后,王校尉又大声喝道,自己也抱起一块巨石,走到城墙边上,看准时机,大吼一声,对着一个攀爬的黄巾士卒猛的砸了下去。

    “给老子死来!”

    那士卒才一抬头就看到巨大的石块直接砸向了自己的脑袋,呼喊都没来得及,呼啸的石块一下子就把黄巾士卒给开了瓢,脑浆迸裂,从云梯之上掉了下去,一命呜呼。

    之后,王校尉继续搬起石头,对着城下砸去,在云梯之上的黄巾士兵只要稍微被触及就会命丧,就算不被砸死,也会掉下去摔个半身不遂,而且有的石块不但会砸死云梯上的士卒,就连一些城下的士卒都会被砸死砸伤。

    尽管黄巾士卒们有盾牌护体,可面对石块如此的重击,不是胳膊被砸断,就是被砸死,黄巾军进攻受挫,不但滚石让他们伤亡惨重,就连许多云梯都被推倒。

    火油、滚石、檑木的三重打击,不时的飞箭,叫进攻的黄巾军伤亡巨大,损失惨重,以一波登城的士卒很快全军覆没,就连城下的第二波士卒们都受到了很大的摧残。

    可是,面对如此惨状,黄巾军不但没有后退半步,反而涌来了更多的黄巾士卒,前赴后继,在黄巾将领的指挥下,黄巾军呐喊呼啸,不知是为了发泄心底的恐惧,还是以此鼓舞自己。

    城下黄巾军汹涌如潮,城墙之上王校尉冷笑着抛出自己的石头,收割黄巾军的生命。

    “来吧,哈哈,都是我的军功!”

    王校尉肆无忌惮,眼中血红一片。

    突然,天空一支飞箭瞬间飞来,在王校尉的瞳孔中无限放大,他连躲避都来不及,那一支飞箭划破长空,直接插在了他的胸前,箭上的翎羽还在颤动。

    王校尉手中的石头还没来得及抛出,浑身一颤,眼中充满了不甘、悔恨、遗憾、留念,铁塔般的身躯缓缓向后倒去,在所有士卒们的眼中倒了下去!

    嘭!

    他的身躯倒下了,手中的滚石雪上加霜,砸在了他的身体之上,王校尉嘴里鲜血不断喷出,眼睛瞪得老大,滚石将那一支箭砸断,剩余的部分穿透了他的躯体。

    王校尉看着天空,黑夜的天空繁星点缀,他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天空这么好看过,从来没有!此时那星星是如此耀眼、闪烁,灵动活泛。

    好累啊,该死的黄崽子们,等大爷睡一觉再收拾你们!

    一瞬间,却又似千年。

    王校尉终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周围的士卒们大声吼叫,他也听不见了,就在他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士卒,歇斯里底地跑过来,哭泣道。

    “将军,将军你没事吧!”

    他艰难地移开王校尉身上的滚石,痛哭失声,不断的拍打王校尉的脸庞,想要他在睁开眼睛,看看士兵,看看他的兵!可惜,王校尉一直都没有睁开那一双闭上的眼睛,脸上还残留着一些微笑。

    “不!”

    许多士兵们嘶声力竭的狂吼,他们不敢相信,不愿相信那个铁塔般的男人就这样到下了,站不起来,他刚才明明还那般威武,还为大家带来了光明,救了大家的性命啊!

    “报仇!”

    “报仇!”

    “报仇!”

    哀兵必胜,王校尉的死让荆州军们像受了伤的残狼一样,看着黄巾军的进攻,不论是弓箭手的飞箭,还是步兵的滚石、檑木、火油,都发出了复仇的呐喊,向着黄巾军冲去。

    可是由于没有王校尉的统一指挥,城墙之上一度混乱,不时有黄巾军冲上城头,缺口越来越多,可尽管如此,这不但没有成为黄巾军的希望,相反这却成了他们的催命刀。

    无处发泄的荆州士兵,用手中的战刀告诉了黄巾军,他们的愤怒,他们的复仇才刚刚开始,就连普通士卒,守城百姓都像战神一样,刀光剑舞,生魂残断。

    “来吧,黄崽子门!”

    “为将军报仇,杀光他们!”

    所有的荆州军都打了鸡血,不顾生死以命相搏,黄巾军士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无情的收割,他们开始感到恐惧,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人,那些都是一群魔鬼,不惧生死的魔鬼。

    乱!血腥!暴虐!

    城头上已然成了一个屠宰场,只有无尽的杀戮,鲜血,所有上了城墙的黄巾军都会被无情的死的粉碎,荆州军眼中的血红让他们凶悍无情。

    可是,城头的黄巾士卒却多了起来,没有统一的指挥,没有理智清醒的战术,荆州军完全变了,变得像野兽而不像人,杀戮在城头,不死不休!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太守激励军心

    一群百姓,变成了狼!

    就连城上的原荆州士卒都被感染,只知道血腥报仇,竟是忘记了他们的任务是守城!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卒登上城墙,本来进攻的他们应该快速攻击城门,放城外军队进来,可是荆州军的悍勇残忍让他们疲于应战,甚至有些低挡不了。

    王校尉的死,留些了一群狂暴的人魔,到处都是血肉残碎,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到处是断折的兵刃,墙头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城墙上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的,无论是士卒还是军官,毫无例外。

    “快,快点把黄崽子们赶下去,推倒云梯!”

    这时其中一个军候猛地醒悟过来,看到士卒们毫无章序的拼杀,黄巾士卒却越来越多,立即嘶声大喊,劈倒了自己面前的一个黄巾士卒,奋不顾身杀到城垛,看到一个黄巾士卒爬着云梯才一露头就被一刀削掉,一个人头掉下了城墙,无人尸体也倒了下去。

    由于那一声嘶吼,越来越多的荆州士卒慢慢从杀戮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心惊胆颤,他们都是守城的士兵,现在却犯了大罪,要是丢了城头,那后果不堪设想。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开始阻挡黄巾士卒登城,推翻了云梯。

    “怎么回事?”

    突然,城头上一声厉喝炸开,响彻所有人的脑海。

    只见一个威武的汉子手提着虎头刀,登上了城头,看着混乱的局面,发出了大声的呵斥。

    赵校尉心急如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太守府,把事情据实以告,太守大人立即下令,派出了所有能战士卒,那些留下的荆州军精锐也奔赴了城墙。

    可是当他还在内城的时候,看着城头上刀光剑影,就已经赶到了强烈的不安,所以率先一骑绝尘,登上了城头,可眼前的一幕让他愤怒不已,看到到处都是黄巾士卒,他的眼睛瞬间红透,虽然被压着打,可是城头上绝对不应该出现黄巾身影,要不是有足够信心黄巾军登不上城头,他是不会离开的。

    一把拉过一个荆州士卒,想要问个清楚,可是一个黄巾军士兵举刀就砍了过来,愤怒的赵校尉身体一侧,手中的大刀一闪而逝,那个黄巾士卒直直愣愣的躺下,脑袋掉了下去。

    “说,怎么回事?”

    惊魂未定的荆州士卒,还以为是黄巾军对自己下手,横刀砍过来,被赵校尉轻松躲过,一声大喝惊醒了杀红眼的荆州士卒,看着怒目而视的赵校尉,荆州士卒汉子竟然嚎啕大哭。

    赵校尉一耳光打在那士卒脸上,冰冷道。

    “废物,哭什么哭,到底怎么回事?”

    被打的士兵浑身一颤,双目含泪道。

    “将军,为王将军报仇啊!报仇!”

    赵校尉浑身一颤,心底的不安更甚,连忙抬起头四处巡视,越看越心凉,他自然知道士兵所说的王将军是谁,可是此时他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那个魁梧的身影,那个本该站在城头奋勇杀敌,为家人而战的老兄弟。

    不自觉间,赵校尉脸上变得狰狞可怖,抓着士卒的手不由的加大了气力,直痛得那个士卒哼哼叫,可赵校尉却置若不自知眼睛还在不断扫视。

    可城上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卒让他眼花迷乱,心中烦躁不堪,可毕竟不是冲动的人,他知道此时要紧的事情是什么,一定要先把黄巾士卒杀下去,否则城池难保,一把丢开荆州士卒。

    赵校尉厉声大吼。

    “援军来了,众将士听令,将黄崽子们全部赶下城墙,不要乱战!”

    还在混战的荆州军们听到吼声,马上就发现了意气风发、提着虎头战刀的赵校尉,他们一下自己像找到了组织一样,自从王校尉战死,城头就陷入混乱,没有了统一调度,此时赵校尉的到来一下子让他们有了主心骨。

    将士兵的魂,原本失去了魂的荆州军们开始醒悟,盯着赵校尉。

    “是赵将军,赵将军。”

    “真的,赵将军来了,杀啊!”

    有了赵校尉的指挥,荆州军们很快就从杂乱无序的战列中脱出,形成了有序的阻挡,杀敌。本来就没有荆州军多,现在又遇到了调度有方、杀气沸腾的荆州军,很快登上城头许多的黄巾士卒就被赶下了城墙,不是被刀剑砍死,就是从城头上掉下去,活生生摔死。

    内城那些荆州士卒精锐很快就登上了城头,犹如潮水一般,整齐有序,不愧百战精兵,可是当他们看到城头上的模样,也忍不住的抽搐,吸着凉气。

    这里的血腥味儿浓烈得令人作呕,若不是都上过战场,他们都不想像自己能不能忍住,鲜血汇流成河,从城头留下女墙,染红了这座古城,尸积如山,断臂残肢,他们若不是亲眼看见,打死都不会相信这居然是一群百姓做得到的,毕竟这里的荆州军士卒没有多少,很多都是自愿参与守城的百姓临时组成的。

    只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登上城头的荆州军士兵们,立即加入了战团,本就抵不住有序的荆州军的进攻驱赶,刹那间死伤惨重,不多时就被全部驱赶下去,久战沙场的荆州军精锐立即冲上去,分队而列,一队士卒砍杀那些还想妄图登城的黄巾士卒,之后另一队士卒很快抱起滚石檑木,往城下砸去。

    城下不时有惨叫之声,一命呜呼的大有人在,很久没有滚石檑木的肆掠,他们便自以为没有了这些的威胁,少了很多防备,一时间死伤惨重。

    荆州军精锐们的战术很奏效,黄巾军的登城作战很快被抑制,也有很多云梯被推倒,又是大片的死亡。

    看到城头终于被稳住,拿回了主动权,赵校尉心里总算平静了,杵着刀喘着粗气,只不过他的眼睛还在到处巡视,不断搜索老王的影子,他还不愿相信。

    “将军,黄崽子们都被赶下去了,不过他们肯定还会有最后一波进攻,我们应该怎么做?”

    赵校尉呼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

    “把城头上的黄巾尸体扔下城,我们荆州军的尸体快速运到城下,准备大量的火油、滚石、檑木,黄巾军殊死一搏,这一站最困难的时候就要来了,太守大人一会儿也会来,你······”

    拍了拍那个士卒的肩膀,可话还没说完,赵校尉的瞳孔就瞬间放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失魂落魄地走了上去,不明所以的盯士兵正要询问,却也看到赵校尉盯着的地方,止住了嘴里的话。

    赵校尉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喉咙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堵住,脸上也变得复杂痛苦、还有不敢置信,他双手伸出,颤抖得厉害。

    终于在那个身体边上停下,双手不知道怎么放。

    “老王!”

    沙哑的喉咙中只吐出两个字,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慢慢蹲了下去。

    周围的将士们都看着痛苦的赵校尉,抱着头在那里独自伤神,很多士兵们也都双眼泛红,眼中难以自持流出了铮铮铁泪,多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在荆州军中,不管是战死的王校尉,还是痛苦的赵校尉都很有声明,宛城的荆州军谁都知道他们两人,他们是生死挚友,犹如手足,他们对麾下士卒犹如兄弟,寝食同甘。

    平常那个铁塔般的汉子,刚才那个站神一样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战士们为了他发狂,为他复仇,可是他却在也站不起来了,赵校尉埋着头痛哭失声。

    “太守大人来了!”

    此时,一个士卒大声吼道。

    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的面白如玉的中年龙行虎步走上了城头,脸上威严如狱,身后簇拥着一队亲兵,护着他上了城头,赵校尉这时候才抬起头,可依旧蹲在地上,红着眼睛看着那个中年人。

    “大人!”

    “参见大人!”

    周围许多士兵们纷纷问好,那太守脸色不变,直接向着赵校尉走来,许多将士们都不禁色变,生怕是赵校尉触怒了太守大人,很多士兵都准备为赵校尉求情,毕竟要不是王校尉死战、赵校尉来得及时,城头说不定都丢了。

    可是事情出乎了预料,太守径直来到赵校尉面前,没有怒骂不满,相反太守大人慢慢扶起赵校尉,拍了拍他的甲胄,转身对着所有将士们喝道。

    “众将士用命死战!此乃荆州之幸,宛城之幸,我一定会向主公上报诸位力战功劳,王校尉战功卓著,战死沙场,这是军人的天职,死得其所!

    但是,他是宛城的一员,是我们宛城的英雄,本太守决定自即日起,王校尉家中老小由太守府资助,一切生活皆由太守府承担,我也会上报主公,嘉奖王校尉!

    黄巾贼想要拿下宛城,其辱我们的妻儿,夺去我们的家园,此乃血仇大恨,将士们,你们愿不愿意卫为宛城死战?你们想不想为王校尉报仇雪恨,以慰王校尉在天之灵?你们愿不愿意死战不退!护我宛城?”

    太守厉声嘶竭,对着城头将士许诺,铿锵之言,热血之音,荆州将士们刹那间战意盎然,士气倍增,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放声呐喊,他们用自己的死后告诉了太守自己的决心。

    “战!战!战!”

第二百章 赵校尉的计划

    洪水猛兽般的嘶吼,震彻了城头,在黑夜之中犹如惊雷降世,城下的黄巾军为之一颤,似乎是想起了之前黄巾军所遇的惨状,军心士气一跌再跌。

    太守看着将士们如此沸腾热血,士气高涨,颔首笑了,他已经得到消息,只要再守上一日,荆州的援军就会来了,到时候一定能里应外合拿下张曼城,说不定还能进军豫州。

    突然,赵校尉一下子跪在太守面前,满眼泪水,铁一样的汉子此时却像个孩子,对太守这样的行为赵校尉真心敬服,想必老王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大人,我替老王谢大人大恩大德!”

    太守摇摇头,他所做的虽然确实有收服军心之用意,以此来激励将士们,可对于王校尉,太守还是知道的,王校尉嫉恶如仇,豪情仗义,在战场上更加凶悍用猛,用命死战,不但在宛城享有盛名,就算在荆州军中,也有很多人知道,对于王校尉太守都很欣赏,可惜天妒英才。

    赵校尉不管太守怎么想,又跪对着王校尉的尸体。

    “老王,你可以瞑目了,太守大人恩义,你之家儿老小今后无忧,荆州军是不会忘记你的,将军百战死,壮士复西归,这是我们的使命,放心吧。

    我赵丙对天发誓,今后你老王的父母,就是我赵老三的父母,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必待之如至亲,你可安心而去,黄巾贼兵,我为你杀!一个不够,就一双,此战我赵老三就是豁出命都要报仇雪恨!如违此誓,犹如此箭!”

    说话间,不知赵校尉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箭矣,只听一声脆响,箭矣应声而断,周围的将士们纷纷掩面,此情此景就算为男儿也忍不下铁石心肠。

    王校尉家中情况几乎人人尽知,此等男儿汉,孰能不敬佩!

    “大人,请给我一支骑兵,末将必能一举冲垮黄巾贼兵,一战而胜!”

    本来太守看到赵校尉已经从悲伤之中走出,很是欣慰,毕竟宛城之中最有能力的几个校尉就是他和已经死去的王校尉了,他们在,这宛城就多一层保障,不过赵校尉的话却让太守脸色一变。

    这是在太鲁莽了,此时应该抵抗黄巾军方为上策,只要等到天明,荆州援军就差不多来了,那时候才是反攻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分兵,还要主动出击无异于画蛇添足,甚至要是一个不小心丢了城池,他完了不要紧,可宛城之中还有那么多百姓怎么办。

    “不行!”

    太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险他不想冒,可是赵校尉并不放弃,他知道太守的担忧,可是这并不是他一时的冲动,而是灵光一亮想到的计策,而且绝对可行。

    此时虽然是晚上,可城下火光滔天,犹如白昼,黄巾也绝对想不到宛城的军队胆敢主动出击,这样出其不意,一定可以重创黄巾军,不说解了围城之危,还可以为老王报仇雪恨,赵校尉一定要说服太守大人。

    “大人,你听我说!”

    “无须多言!我们只要守到天明就是胜利,到时候绝对可以让你反击报仇的!”

    太守冷面相对,丝毫不为所动,可是又想到赵校尉的挚友兄弟刚刚战死,此时的意气之争也情有可原,语气稍微变缓了一点,叹了口气道。

    “赵将军,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恨不得冲进敌营,杀个天翻地覆,可是此事本太守却不能答应你,关乎宛城生死存亡,我不敢冒险,希望赵将军能体谅,等到援军来了,本太守承诺一定将所有士兵交给你,助你镇杀黄巾贼子,我宛城将士们的血仇不会不报的。”

    只听到第一句,赵校尉眼神就亮了,之后太守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不断计较着设想着,他抓住了关键,那就是天明之后援军就差不多来了,这就是机会。

    赵校尉感觉自己的计划胜算更大,不由的脸色潮红,兴奋不已,太守还以为赵校尉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感激自己最后的许诺而激动,可他万万没想到。

    “大人,你是说天明援军就会到来了,是也不是?”

    尽管疑惑,但是太守还是据实已告。

    “没错,主公得知黄巾乱贼胆敢侵犯荆州,已经率领大军而来,到时候这些黄巾决计死无葬身之地,将军大仇也会得报!所以此时还是······”

    可是赵校尉立即打断了太守的话,一双手激动的捏成了拳头,青筋暴露,脸上狰狞一片。

    “大人,机会,这就是机会啊!大人你想想,黄巾军攻城器械不足,就算兵力居多,可是毕竟是在攻城,损失到现在一定很惨重,我荆州军久守城池,但是精锐并未损失多少。

    而天明的时候援军及至,这期间我们若只是谨守城池,就算最后黄巾败了,城池守住了,我们宛城也没有多少功劳,就算我们里应外合也无济于事。

    可是大人,要是我们能力挫黄巾,甚至一举胜之,那到时候就不一样了,守城到现在,黄巾已经疲弊,再说了黄巾军的战力绝对不是荆州军的对手,无论是战力还是兵器铠甲,此外,只要大人在此镇守,我军士气一定攀升数倍,城头决计万无一失,末将这个时候率兵出其不意,一举冲击黄巾军营,黄巾不防之下,绝对可以成就不世之功,大破黄巾军,到时候大人也能在荆州扬名,主公也能更加看重大人,大人三思啊!”

    赵校尉热血沸腾,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信心十足,一双眼睛盯着太守目不转睛,充满了期待。

    太守脸上没有多少变化,但是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不得不说赵校尉的这个计划是在是太出乎意料,也太刺激了,而且可行性真的很高,而且每一次到襄阳述职,他们宛城都没有什么出色的功绩,主公对他虽没说什么,但是他自己却很惭愧,要是赵校尉的计划成功了,那宛城绝对可以让荆州震动,可虽然心动,太守依旧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变化。

    “赵将军,有几分把握?”

    赵校尉心中笑了,他知道太守已经动心,只要去掉最后的忧虑,他的计划就完全可以得以实施。

    “大人,七成把握可以一举大败黄巾,完胜此战;八层把握可以破黄巾,但是不能大胜,只能挫败;可是末将有十成把握宛城不失!”

    赵校尉大气磅礴,豪气凌霄,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此计划绝对可以成事,看着太守嘴角扯动,他就知道成了。

    的确,因为太守真的已经被说服了,不是为了大败,而是因为就算赵校尉失败了,宛城依然可以守住,这就足以他赌上一把,狠狠呼了口气。

    “赵丙听令!”

    赵校尉脸色一喜,恭声道。

    “末将在!”

    “命你立即率领二千骑兵冲击掩杀黄巾贼,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

    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想到,赵校尉还以为最多能有一千骑兵就算多的了,可是没想到太守居然敢赌这么大,几乎把所有的骑兵给了他,赵校尉胸中热血奔流,高声应诺。

    不多时,内城下聚集了二千精锐骑兵,严阵以待,这是宛城或者说是荆州都算的上的精锐骑兵,赵校尉看着城头上还飘扬的旗帜,一个硕大的王字旗是那么刺眼,他鼻尖发酸,心里暗下决心,此战不死不休!

    “将军,什么时候出城?”

    赵校尉骑在马上,抚摸着手里的战刀,身边一个骑士策马过来询问道,他们是骑兵早就想要上战场,可是守城战他们无计可施,总不能骑着马去守城吧,此时要出城杀敌,大家都憋着一口气。

    赵校尉瞥了一眼骑士,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冲着这两千人道。

    “死战!不退,若有人退出的,现在就站出来,等出了城,我就会下令就会关闭城门,那时候再后悔就回不来了,这一战不破黄巾誓不回!”

    赵校尉的语气很淡,但是却杀意汹涌,冰冷肆意,此时他已经忘却了对太守的承诺,他要为自己的兄弟复仇,力战九死不悔。

    可是赵校尉的话并没有吓破他们的胆,相反却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愤怒,赵校尉虽然弓马娴熟,享有盛名,他们都很敬服,但是并不能容忍骑兵被轻视。

    “死战!”

    “死战!”

    听到骑士们的愤吼,赵校尉嘴角挂出一丝轻笑。

    “出城!”

    城门吱呀裂开,只见赵校尉一骑绝尘,像一支利箭一般冲出了城门,身后的骑士们犹如洪潮滔滔,在黑夜之中涌流而出,势如破竹之势。

    城外墙角的黄巾士卒们只感到地上有些震动,一个士兵吓得抬起头还以为城墙之上是不是有什么滚石来了,可见空空如也的头顶,他疑惑了,正要准备登攀云梯。

    却感觉有一丝亮光划破自己的眸子,接着就看到有一个无头尸体倒下了,疑惑的他怎么看都感觉好熟悉,突然他发现那居然是自己的身躯时,却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念头。

    轰轰轰。

    城角下面振动不断,很多黄巾士卒借着火光看到了城门大开,可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发现一支洪流涌出,很快自己就已经被淹没其中,铁骑踏烈焰,英雄无敌天。

第二百零一章 张曼成身死

    刹那间,凄厉的哀嚎响起,可是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洪流,他们也只能发出最后的声音,在斩马刀下变成尸体,黄巾士卒畏惧如虎,战马奔腾就算侥幸没有死于刀剑之下,却也被战马脚踏,生不如死。

    赵校尉为首,犹如箭矣的尖峰,直接穿插到了黄巾军之中,将黄巾军一分为二,又来回斩杀,没有丝毫准备的黄巾军死伤惨重,就连督战队都被突如其来的二千骑兵冲散。

    黄巾士卒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骑兵,只感觉黑夜之中到处都是骑士们的刀剑挥舞,要命的收割,不知多少人在一个冲锋之中就死于马下,不明敌情的黄巾军一时间混乱不堪,又没有了督战队的威胁,开始出现溃败。

    可兵败如山倒,面对未知数目的敌人,凶残的战刀,奔腾的铁骑,黄巾士兵们从开始的小部分叛逃外,越来越多的黄巾军恐惧奔逃,本来夜间攻城对他们的士气造成了很大损失,又攻击受阻,张曼成暴戾,督战队的威胁才让他们攻城的,可此时为了自己的性命,督战队都散了,黄巾士卒们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争先而逃。

    赵校尉手里的战刀还流着鲜血,可那一双摄血的眼睛却盯着前方奔逃的黄巾士卒,还有那在夜空中都无比显眼的中军大纛,那里是张曼成的所在,赵校尉舔了舔嘴角的血渍,长啸一声:“冲锋,杀了张曼成!”

    身后数千骑兵,磨刀霍霍,跟随赵校尉洪水一样地涌向张曼成所在,口中嗷嗷乱叫。

    周围有所阻挡的黄巾士卒皆成刀下之鬼,宛城骑兵此时正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知有多少抱头鼠窜的黄巾士卒倒在铁骑之下。

    谁都没有想到此战如此之易,黄巾军坚持不堪一击,一道亮光闪过,只见赵校尉身边的骑士一骑带起一个硕大人头,飞到空中,惊起众多黄巾哀嚎。

    “将军,没想到如此简单就冲破了黄巾贼兵,依末将看此时黄巾已经败了,你看那到处都是黄乱杂序逃跑的黄崽子,被我们杀得丢盔卸甲,早知道就早点启用我们骑兵了。”

    那刚砍掉人头的骑士兴奋地对着赵校尉道。

    赵校尉冷着的一张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笑容,他也没有想到真的会这么简单就能冲破数万黄巾贼,还将他们杀得大败,四处逃命,可他的脑子很冷静,他知道这是因为黄巾军没有丝毫防备,突遭袭杀,又不知自己等人的数目,自己乱了阵脚,看着张曼成的大纛,赵校尉道:“别急着高兴,只有杀了张曼成才算胜利,儿郎们,随我杀啊!”

    赵校尉说完,扬起手中血刀,挥舞生风,冲向了张曼成,身后的骑士们听到赵校尉的命令,纷纷像狼一样嗷嗷叫着冲了出去,犹如利箭一般,无可抵挡。

    此时张曼成看到前军异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身边的副将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副将早就想离开张曼成身边,立即说道:“诺!”

    可是没走多远,副将就看到了前方万骑踏空,风驰电掣般的骑兵,顿时心中生寒,转身策马就逃了,一点声响都没留下,干脆异常。

    赵校尉借着火光看到有一骑正在死命奔逃,还以为是张曼城看到了他们,想要逃命,大喝一声:“逆贼休逃!”

    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害死自己兄弟的罪魁祸首,连忙从背后取出长弓,随即张弓搭箭对着其实背后就是一箭,利箭破空而去,有若雷鸣。

    副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后背一痛,随即便倒下了马,被周围凌乱的黄巾军踩成了肉泥。

    张曼成终于感到了不对劲,以往的征战经验告诉他地上的震动绝对是骑兵发出的,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让骑兵出击,很明显这不是自己的军队。

    “不好,是宛城骑兵!”

    张曼成心中一惊,又看到黄巾士卒越来越乱,连声大喝:“挡住这群骑兵,快!”

    身后的亲卫们听到张曼成的话,连忙举着戈矛对着前方,将张曼成护在了中央,可是前面有很多黄巾士卒正汹涌后退,脸上布满了惊恐。

    眼看就要冲击自己的亲卫队,张曼成不能容忍,否则他在劫难逃,于是下令道:“放箭,阻挡前方的人!”

    许多弓箭手正要放箭,可是看到的却是自己人,不由得问道:“将军,那是自己人啊!”

    张曼成怒目相视,抽出手中的刀喝骂道:“快给我放箭,骑兵就在后面!”

    摄于张曼成的凶威,弓箭手们只得尊令。

    刹那间,箭雨就覆盖了前方,只见无数逃命的黄巾军瞬间倒下大半,死于自己人箭下,无数人惨叫着救命,可是却无济于事,踩踏着前方的尸体,后面的黄巾不断前涌。

    张曼成脸色大变:“快、快,放箭,不能让他们冲过来!”

    弓箭手也发现了前方黄巾军在溃逃,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手软,那自己也会成为前车之覆,于是,丢掉心中的不忍,无情的射出了手中箭弓箭。

    本来逃溃的黄巾看到自己人,以为得救了,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自己人的屠杀。

    箭雨如林,那些黄巾溃卒惨叫道:“不要放箭,自己人啊!”

    可事实告诉他们,那都是无济于事的。

    “呃啊!”

    “救我,救我!”

    “我不想死啊,张曼成你个狗日的。”

    逃溃的黄巾士兵死了一片又一片,其余士兵们只得转向奔逃,他们都不想死,此时也都恨透了张曼成,在心中唾骂不已,可身后的铁骑却犹如催命符。

    张曼成看到终于阻止了溃逃士兵们的冲击,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心中的石头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看到侧翼的军阵却被败逃的黄巾士兵冲垮,乱成了一团,甚至很多黄巾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对着自己人砍了过去,只因为自己前方的路被阻挡住了,黄巾自己人却打了起来,刀剑戈矛生死相拼,侧翼军队彻底溃败。

    乱!全乱了!

    再看到就连自己的骑兵都被败逃的士兵冲散了,甚至还有人拽下骑士,自己抢了马逃命,马背上的张曼成心口一痛,不由得紧紧捂住,面色狰狞:“该死啊!”

    轰轰轰。

    地面震动更加剧烈,张曼成一口鲜血喷出,掉下马来,人事不省。

    亲卫们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准备扶起张曼成,可是前面的骑兵风雷一般的冲了过来,转瞬即到,高高举起的战刀毫不留情的划过他们的颈脖。

    顿时,断臂残肢横飞,鲜血狂飙,人头滚滚。

    赵校尉甚是凶悍,所遇之敌尽皆被一刀夺命,二千铁骑转瞬全到了,残忍的屠杀黄巾士卒,张曼成的亲卫几乎一触即溃,步兵对阵冲锋的骑兵,结果可想而知。

    此时倒在地上的张曼成,尸体都被踏碎,面目全非。

    中军大营瞬间就被铁骑踏破,虎狼一样的骑兵们来回冲杀,血腥残酷,此时满身鲜血的赵校尉一刀斩掉中军大纛,随即大喝:“张曼成已死!尔等投降不杀!”

    声音之大犹如滚雷,在黑夜之中响起,随即二千骑兵应声大喝:“张曼成已死,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二千骑兵在战场上所向无敌,声音传遍战场,在黑夜中蔓延。

    宛城城墙之上,太守看着城下骑兵凶悍至斯,脸上充满了笑容,不过随后看到二千骑兵在赵校尉的带领下横冲直撞,黄巾士兵居然抵挡不了一二,很快就溃散了,太守脸上瞬间通红,眼睛中耀耀生光。

    没过多久又听到“张曼成已死,投降不杀”的吼声,太守再也抑制不住兴奋,哈哈大笑:“赢了!黄巾败了,张曼成死了!宛城守住了!”

    四面城墙上的荆州军都听到了城外的呐喊,兴奋得不行,在城头嗷嗷乱叫,瞬间城头沸腾传入了城内,好消息很快传遍了,太守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过身边的一人道:“大人,快快打开城门,派出士兵帮助赵校尉啊!”

    太守闻言浑身一颤,不过却还是笑着说:“瞧我,都得意忘形了,快开城门,迎接英雄的归来!”

    战场上黄巾士兵们听到了大吼,很多机灵的士卒连忙扔掉手中的兵器,蹲在地上,果然骑兵们看一眼就走开了,不在追杀他们,转身袭杀其他人。

    见状,黄巾士卒纷纷效仿,投降者不知几何。

    赵校尉心中却没有那么高兴,因为张曼成不见了,杀害他兄弟的张曼成不见了,赵校尉红了眼,策马在战场上奔驰寻找,却依旧无果。

    愤怒的赵校尉看到投降的张曼成亲卫,一把拉过来,血刀顶着亲卫的脖子:“说,张曼成呢?”

    浑身颤抖的亲卫哆嗦不已,赵校尉适才犹如杀神一样,没有一合之敌,不知道砍了多少黄巾士卒的人头,此时他很害怕自己也被杀了,可听到赵校尉的问话,连忙吞吐道。

    “大、大人,将军、不,张曼成已经死了。”

    赵校尉虎目一瞪,刀锋一转喝道:“人呢,尸体呢?”

    正好,张曼成坠马在此地,他们还没来得及查看,就被骑兵们杀的溃散,很多人见苗头不对,投了降跪在原地,张曼成的尸体已经被踏得肢体碎散,但依稀还是可以分辨出来,正好在赵校尉身后。

    颤抖的亲卫指着赵校尉身后道:“在那!”

第二百零二章 大战之后的平静

    赵校尉转头,看到了一滩碎肉,支离破散,但是人头却很完好,正是张曼成,疾步上前,赵校尉双手颤抖地提起那人头,“嘭”的一声跪在地上,虎目中泪如泉涌。

    “老王,安息吧!”

    一声撕裂心扉的大吼,响彻战场饱含痛楚,哀伤!

    随后赵校尉就提着张曼成的人头,骑上了战马,失魂落魄朝城内走去,战场上已经平静,除了一些乘着夜色逃跑了的黄巾士卒,其余的都投降了,他相信太守大人会处理好的,现在他需要陪陪孤舟黄泉的兄弟。

    张曼成大败身死,没过多久就在有心人的操纵下传遍天下,荆州的援军天亮之后的确来了,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做,黄巾大败宛城太守受到了刘表大力表彰,赵校尉居功甚伟,刘表提拔,官至裨将军,其余人也大都升迁,而战死的王校尉家人也受到资助,赵校尉也在征求王校尉家人同意后接过了王家三户。

    中原第一战,黄巾大败,荆州之强让天下侧目,扬州袁术急忙派遣大军防御边境,而豫州由于失去了张曼成这个巨大的军阀压轴,一时间风云变幻,黄巾其余部内斗不休,战火燃烧,豫州不少百姓纷纷逃难出走。

    宛城大战之后,中原之地似乎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平静,豫州动荡疲敝,但所有的诸侯似乎视而不见这块肥肉,就连袁术都没有出手。

    荆州对豫州的政策很隐晦,本来荆州受到豫州张曼成的功绩,绝对可以借机出兵豫州,拿下足够的利益,可刘表的不闻不问让所有人都膛目结舌。

    在中原之地动乱的时候,秦峰秘密已经到了幽州,江东的事情秦峰全权交给了自己的父亲,还有贾诩、郭嘉等人,不过对于江东的神秘那是因为诸侯们无暇他顾,今后在想保持神秘估计就没那么简单了,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峰决定暂时先推出一个代言人,坐镇江东,本来秦峰恶趣味的想要孙坚出来的,可是后来不论是父亲,还是贾诩等人都说不妥,秦峰小算盘落了空,最后众人决定让赵天出面。

    其一,赵天身为老秦后裔,江东士卒多为老秦后裔祖成,便于率领服众;其二,就是那些属下的心思了,秦峰对孙坚有救命之恩不假,可孙坚却是受了秦氏的连累,是孙策的师傅也不假,可权势动人心,人心复杂,他们不敢赌,也不会赌,相比之下,赵天最合适,他也决计不会背叛秦峰,江东之事安排完毕,秦峰就急切地往幽州而去。

    张宁却留在了江东,秦峰曾与张宁共处一室一日之久,江东上下已经视其为江东女主人,只不过谁都不知道那一日秦峰有多震惊,因为张宁将传国玉玺交给了秦峰,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中国后获得和氏璧,将其琢为传国玉玺,命丞相李斯在和氏璧上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由玉工孙寿刻于其上。

    这是赢氏一族的重宝,国之重器,天下传言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当初秦灭汉起,窃取了玉玺,如今算得上是物归原主了,秦峰前世今生都没有见到过这玩意儿,那一日双手颤抖接过玉玺的时候,心神便似乎与之相连,神秘异常。

    不过这件事情谁都没有说,而且告诉张宁不要泄露给任何人,否则江东将有大难,张宁许诺他才作罢,张宁对他的感情秦峰深知,可是他心有牵挂,张宁也知道,秦峰最后许诺日后绝不负她,张宁喜极而泣。

    时日已久,秦峰很快如愿踏上了北上之路,开启了征战的荆棘之路,不过北上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一行三人,身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黑丑大汉,虎目圆瞪,还有一俊美的翩翩公子并肩。

    幽州素有苦寒之地的称谓,但是同时也有燕赵之地多豪杰的美誉,刘虞回到了幽州,并没有诸侯们想象之中的内战征伐,白家河刘虞相安无事,只不过军队上的事情全有白家掌控了,政事由刘虞管理,除了张举作乱、草原诸部打草谷以及黄巾流寇外,幽州依旧太平。

    此时的秦峰并着俊美少年郎行走在大街上,身后彪悍的典韦亦步亦随,奇怪的组合在大街上回头率犹如火箭飙升,两个俊美的小生让许多女子侧目神随,可秦峰三人似乎视若无睹。

    突然走到一座酒楼面前,打眼望去却是名传天下的逍遥楼,秦峰轻笑:“公瑾,不若去喝上两杯?”

    俊美少年撇嘴一笑,调笑道:“主公,找了这么久,竟然是在找自家酒楼,我还以为你找哪家美味呢?”看着秦峰无奈的笑,周瑜丝毫不以为意。

    秦峰一愣,反驳道:“好你个周公瑾,你可是自己屁颠屁颠跑来的,我可没逼你。”

    身后的典韦黑脸上露出一些笑容,又有酒喝了,这么久主公将钱送了人,他们已经很久都没喝酒了,想起逍遥楼的逍遥醉,典韦不由得舔了舔嘴角,看得秦峰一阵好笑,说完周瑜有打趣典韦道:“恶来,又馋了?”

    典韦脸色一红,蒲掌大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主公,我,我······”

    周瑜看到秦峰如此,不由得插嘴道:“主公你也就是和恶来扯这些,谁不知道你早就馋了,要不是没钱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秦峰讪讪一笑,没说话了,不久前他仗义了一把,一个激动将三人身上的钱给人救急了,此时三人真的身无分无,肚子早就饿了,看着周瑜的模样,秦峰就想上去揍他。

    周瑜轻笑,似乎能看到秦峰吃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过乐极生悲也是常有的事,周瑜的肚子突然“咕咕”响了两声,秦峰瞬间捕捉到了,指着周瑜哈哈大笑道:“公瑾,你听见什么东西在叫没?”

    周瑜脸上一红,道:“主公,正如你所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这也没什么不是吧?”

    秦峰指着周瑜无语了,自从他们相交之后,周瑜得知秦峰就是江东之主,深有大志雄才,于是举家相投,这一次更是跟随秦峰来到幽州苦寒之地,一路上两人挑嘴逗乐,好不肆意。

    典韦很为难的看着说话的两人,鼻子嗅了嗅,终于插了句嘴:“主公,还进不进去了啊,不去的话,咱就走吧,这味儿实在受不了了。”

    秦峰两人面面相觑,看着典韦有些诧异,典韦一直以来都不苟言笑,没想到此时居然这么逗乐,秦峰笑道:“好,咱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去。”

    三人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街上人们的异样眼神。

    在靠窗的地方寻到一个好位置,周瑜与秦峰相对而坐,而典韦却怎么也不愿意和他们坐在一桌,一个人在边上的桌子上,要了十斤牛肉,三坛逍遥醉,也不管秦峰二人大口吃了起来。

    秦峰、周瑜无奈,只能任其为之,只不过逍遥楼中的其他客人都愣住了,因为典韦要的是仙品逍遥醉,还是三坛,而秦峰与周瑜二人也都各自一坛,自酌自饮。

    二人毫不顾忌外人的异样,谈笑自如,风生趣闻,至于典韦更加如此,在他眼里只有上好的牛肉,可口的美酒,他深知主公秦峰的为人,所以肆无忌惮的享受着。

    就在此时,酒楼门口传来了争吵之声,秦峰的眉头不由得一皱,此等时候被人扫了兴致,的确不是一件美事,只不过无论是周瑜还是秦峰都没有别的想法,紧紧皱眉而已,接着就不在他想。

    可是事不随人愿,门口的动静越来愈大,有人大吼了一声:“太史慈,你胆子不小啊,一个外乡人,竟然如此放肆,真当幽州还是你那青州东莱吗?”

    这一声大喝十分有气势,可想而知说话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只不过让秦峰眼睛一亮的不是说话的人,而是那人口中的太史慈,东莱太史慈,秦峰印象很深,这家伙可不是简单之辈,忠肝义胆丝毫不下于一身是胆的赵子龙,重恩义道德,还是一个大孝子。

    周瑜见到秦峰异样,啜了口酒打趣道:“主公,又有什么人挺起您老兴致了?”他也听到了说话之人不是小脚色,但是却也不用秦峰如此重视,毕竟此人言语之间透露出了金戈铁马一样的气势,想必是个沙场之士,而在江东,武将众多,随便拉出了个都不是此人可比的。

    秦峰白眼一翻,他知道周瑜是误会了,不过他也不会解释,也解释不清,起身准备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太史慈,毕竟太史慈是怎么会到幽州的,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周瑜,秦峰无奈的:“公瑾就不随我去看看?”

    周瑜摇了摇头,他认为这美酒的吸引力更大一些,回道:“主公,与美酒作伴才符合我,结识猛将谋士那是主公要做的,可和我无关。”

    秦峰摇摇头,这家伙倒是和郭嘉有点相像了,转身就向门口而去。

    一边的典韦立即放下口中的牛肉,手中的美酒,嘴里嚼着就站了起来准备随秦峰而去,秦峰看了一眼搞笑的典韦,笑道:“恶来,你继续吧,不用在意。”

    怎知典韦不断摇头,口中牛肉都差点甩出,很是好笑,秦峰无奈转身就走,典韦紧随其后,只留下周瑜在后边大笑不止,他深知典韦忠心耿耿,保护秦峰几乎寸步不离,不过这幅样子倒是少见,边笑边啜手中美酒。

第二百零三章 孝义太史慈

    门口一个衣着铠甲的军士怒目圆瞪,旁边是一个布衣威武的壮士,两人此时对峙在门口,互不相让,而地上是一个破碎的酒坛子,从味儿上闻得到,是逍遥醉得味道。

    但是布衣汉子的边上是一位佝偻的老妇人,满布沧桑,此时那汉子见老妇人护在身后,一双虎目闪烁着厉芒,盯着军士,双手捏成砂锅一样的拳头,额上青筋爆出,若不是老妇人紧紧抓着布衣汉子,两人绝对会打起来。

    秦峰走到门口,饶有兴致到看着两人,虽然对太史慈哼感兴趣,但是他却不会欢喜得手足无措,更不会凭借自己记忆里的感觉看人,太史慈的为人究竟怎样,他还得看看。

    那麻衣汉子想必就是太史慈了,浓眉虎目,一双剑眉犹如天外而来,点缀的威武不凡,还有那美苒,显得威武不凡,而他浑身的气势也有如厉芒,与军士争锋相对,太史慈哼声道:“白斌,你当真要如此?”

    白斌眼神一怒,哼声道:“哈哈,太史慈,你却是好厚的面皮,老妇人撞到了我的酒坛,我都不曾说什么,你居然想要凭借武艺压服我,真当我幽州男儿好欺不成?”

    随着白斌话落,周围许多人都对着太史慈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而太史慈却脸色愈加难看,冷厉的目光横扫全场,刹那间杀气逼人,众人不敢在言语。

    倒是秦峰有些兴趣了,似乎这事情还是太史慈的错啊,这就值得思量了,看那白斌的样子,也不像是仗势欺人之辈,再说幽州姓白的,又是军中将领,想必和白家有关系,秦峰念及此处,便有了计较。

    而太史慈呼了口气,将眼神留在了白斌身上,冷冷道:“白斌,此事作罢,等来日我必要讨回来!”说完也不管白斌黑着想要杀人的脸,直接无视转身。

    然后就要去扶老妇人,可谁知道老妇人躲开之后,一耳光就对着太史慈扫了过去,本来已太史慈的武艺这一巴掌是绝对打不到他脸上的,可是太史慈居然躲都没有躲,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太史慈低下头,犹如一个犯错的孩子,让众人侧目不已,低着头的太史慈挨了打,却张嘴道:“娘,这厮太可恶了!”

    闻言的老妇人又准备掴一耳刮子,可是看着不动的太史慈,妇人的手却停在了空中,叹了口气,改为轻轻抚摸自己那双干枯双手打过的地方,轻轻道:“吾儿爱护为娘,心疼娘,娘明白,可是吾儿却不能因为为娘而是非不分,行那乖张之事,肆意妄为,知道吗?”

    太史慈点头称诺,虎目之中含着泪水,却忍住不让掉出来,生父早死,全靠亲娘一手将之拉扯长大,对太史慈而言母亲就是他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秦峰在门口看着一切,老妇人真乃巾帼。

    之后老妇人走向白斌,对着白斌就要行礼,低头的太史慈怒急,大声道“娘!是孩儿不孝,娘!”说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堂堂七尺男儿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犹豫的跪下了。

    而白斌更是脸色大变,吓得连忙阻止,急道:“老夫人,万万不可,这不是折晚生的寿吗,不就是一坛酒吗,某不要就是,老夫人切莫如此。”

    跪在地上的太史慈听到白斌的话,脸上好了很多,可老夫人却执意要道歉,老妇人深知军士那一坛酒的价值,逍遥醉在青州的时候也是无人不知,更何况这军士拿的还是仙品,抵得上军士一月的俸禄了,儿子带着他来幽州避难,钱帛紧缺,本来也凑钱还是可以赔上的,怎奈仙品逍遥醉量少,本月销售正好没了,太史慈刚硬,便吵了起来。

    前后事情就是这样,老夫人过路的时候一个踉跄,不巧装上了满心欢喜提着酒的白斌,一坛酒掉在地上,碎了。

    秦峰总算将事情捋顺,心中好笑,这太史慈心急母亲,倒是莽撞了,而且看样子两人以前也有过不愉快,此时正好一起算上了,不过白斌倒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

    看着门口已经被许多好事者堵上,秦峰摇摇头,走上前去,道:“老夫人,两位兄台,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二人的冲突也不是一时可解的,不如大家进来,坐下慢慢说可好?”

    不论是周围的人,还是白斌,太史慈母子,尽皆盯着秦峰,有些疑惑。

    白斌毕竟是久经军旅的人,又是幽州之地的地方人,天生豪爽,看着周围确实有些不便,便道:“这位兄弟说的是,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事儿,太史慈,我们做下来慢慢说如何?再说我看老夫人适才有些不适,正好坐下来歇一歇,如何?”

    太史慈盯着秦峰许久,似乎想要弄清楚秦峰是不是和白斌一起的人,不过他失望了,怎么看秦峰都是一副浊世公子模样,不是军旅之人,又想到母亲的确有些不适,拱手道:“多谢公子。”

    老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话,任由儿子搀扶着自己,走进了酒楼,门口的人顿作群鸟散。

    周瑜还在饮酒,看着秦峰带着三人进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连忙起身道:“请坐。”之后斜了一眼秦峰,眼中充满了疑惑。

    太史慈也不讲究迟疑,见母亲扶着坐下,才看向周瑜,顿时惊觉天人,这比女子还俊秀的公子又是谁,不过他倒是没失礼,对着周瑜道:“多谢!”

    不过当他看到典韦时,眼神一凝,直觉告诉他这人很危险,而典韦也一直注意着太史慈,他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公,就算主公比他还厉害,他依旧如此。

    白斌也是一样,典韦给人的压迫太大了,不是他的外貌,而是那一身毫不收束的气势,白斌很讶然,他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那黑丑汉子的对手,无论是在沙场,还是平常。

    秦峰嘴角微笑,指着周瑜和典韦缓缓说道:“两位兄台,这位是我好友周瑜,字公瑾,这一位是典韦,字恶来,是我的······”

    “我是公子的护卫!”

    典韦还不待秦峰说完,自己就率先说了,秦峰无语的摇摇头,周瑜也是一样,不过他对典韦的那是欣赏,主公有这样的手下,真是福气。

    白斌拱手:“某是幽州白斌,字向武。”

    太史慈看了一眼母亲,硬气道:“太史慈,字子义,青州人士,和母亲逃难而来。”

    不过他们都盯着秦峰,因为秦峰还没有说自己,看样子三人中是以秦峰为主的,这让白斌和太史慈都有了兴趣,白斌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幽州人。

    看着二人的眼神,秦峰笑笑道:“颍川秦峰。”

    怎知典韦和周瑜一下子色变,典韦更是立马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被周瑜阻止了,而秦峰也只是示意无事,典韦才坐下来,倒是白斌脸上大变,似乎有些激动,尽管只是一闪而逝,但在周瑜、秦峰二人眼中,却一览无余,秦峰心中更加确定白斌就是白家之人。

    倒是太史慈眉头一皱,回想着什么,之后看着秦峰有些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颍川神童秦子风?”这时就连老夫人都看向了秦峰,颍川秦子风谁人不知,可谓是憾烁一时。

    秦峰点头道:“正是在下,不过神童之名却早随风而逝了,此时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荡之人罢了。”

    怎知太史慈闻言,立即反驳道:“秦公子此言差矣,当时秦公子以弱冠之年游历大汉,风姿飒爽,翩翩之姿引得天下人称赞,博学、武艺更是无人不知,怎能如此菲薄!太史慈早就神交久矣。佩服公子之能,恨不得早晚与公子切磋,只是某家中不便,否则也会学习公子游历华夏神州。”

    秦峰没有想到,太史慈竟会是自己的粉丝,有些诧异道:“子义兄,镜花水月的薄名,有甚用处?秦氏一族还不是差点灰飞烟灭,大丈夫不能保家,不能护佑亲人,又有什么用?”

    太史慈低头叹了口气,乱世之中,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秦氏一族的遭遇当时众说纷纭,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后来秦峰指腹的妻子蔡琰之事,所有人都更加明白了,皇帝昏庸!

    不过看着旁边的的母亲,太史慈坚定道:“没错,大丈夫要是连家都护不住,那就枉世为人。”言语时却把眼睛转向了白斌,明显此时的太史慈依旧耿耿于怀,就算知道自己错了都是那般执拗。

    白斌没说话,却把嘴一撇,很是不屑的模样,这让太史慈盛怒,不过母亲的一瞥让他顿时没了脾气,秦峰见状,有些好笑太史慈英雄盖世,任性随意,却对母亲孝义无双。

    周瑜发现了秦峰对太史慈似乎更加有意,于是对太史慈很关注,发现太史慈虽着布衣,但是一身威武之气却难以遮掩,这人要是从军,必是一悍将,心里对秦峰的识人之明更加敬佩。

    秦峰坐下来,为二人斟上酒道:“子义、向武,你们二人可是有什么误会,怎么如此敌视?”

第二百零四章 得意须尽欢

    太史慈虎目瞪着白斌,道:“某带着母亲逃难至此,可是在城门口时,被阻挡,某一时气急,就动了手,哪知这厮竟然带兵来,某双拳难敌四手,母亲又在旁,只能束手,被这斯擒获,此乃某一生之耻!”

    说着太史慈就怒火万丈,像他英雄一世,怎么就被白斌这等人擒住,自是不舒服,虽然后来被释放,但是他依旧难以咽下这口气。

    白斌无可奈何,将事情全说了一遍,对于太史慈的误会,白斌很多次想要明说,可怎奈没有好的机会,而且太史慈也不愿意静听,现在借着秦峰之机,正好说个明白。

    一番酒菜之后,白斌也终于将所有的误会解释清楚,一滴不漏,只是让太史慈奇怪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斌将所有的泽仁都归在自己身上,就连母亲撞到他手中刚拿到的酒坛,他都说成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太史慈对于母亲很是尊敬,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母亲受委屈,否则适才就不会和白斌冲突,明知道自己有错,他都硬着脸担着,可饶是他如此,白斌的作为都叫他羞愧难当。

    感受到母亲的眼光,太史慈抬起头来,老夫人对着几人道:“几位公子都不是一般人,老身借着秦公子的面子,向白公子致歉,我的孩儿太史行为莽撞,唐突冒昧,都是因为老身拖累,孩儿挂念他老娘,不愿老身受罪、受难,承蒙白公子不怪罪,数次忍让,老身惭愧,秦公子看得起落魄子义与老身,老身可否请秦公子作见证?”

    秦峰一愣,接着点头道:“老夫人吩咐。”

    老夫人抓着太史慈的手,对着白斌说道:“白公子,我儿数次顶撞,你都不见怪,恩德大义,老身今日就让我儿向你告罪,任打任杀还请公子一定。”

    白斌没想到老夫人如此刚强果断,看着太史慈那一双血红的眼睛,白斌心道,这是要杀人了啊,不过太史慈却依旧没有动作,任由母亲吩咐。

    秦峰终于知道太史慈为什么早丧父却依旧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守言应诺,恪遵信义,始终如一,之后留名青史,有这么一位睿智、坚毅刚强的母亲,太史慈怎么会不崛起,英雄豪杰神似后世之岳飞,忠肝义胆。

    老夫人借此之机让白斌与太史慈释怀误会,有秦峰见证,就算白斌心有异议他想,到时候也会有所顾忌,毕竟秦峰之名不是乱给的,真是睿智,不过秦峰丝毫不以为意,历史上老夫人的为人秦峰可是清楚的紧。

    后世史书记载,北海相孔融就曾因为数遣人讯问其母,并致饷遗,后来孔融被黄巾管亥所围,不得出,当太史慈从辽东还家后,其母谓慈曰:“汝与孔北海未尝相见,至汝行后,赡恤殷勤,过於故旧,今为贼所围,汝宜赴之。”太史慈留三日,单步径至都昌,之后因为太史慈报信刘备,孔融才得以解救。

    由此可见,老夫人十分重义,受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所以秦峰毫不在意老夫人的利用心思,反而还有些高兴,太史慈绝世猛将,得之犹如猛虎添翼,幽州之地很难有出其右者的武将,他还要北上草原收拢燕云骑,为征伐北方准备,要是太史慈投效,必是一大助力。

    太史慈看到母亲严厉的目光,心中愤怒,但是依旧遵从:“白将军,太史慈此前多有冒犯,承蒙将军大度不计,某太史慈却斤斤计较,今日借此酒特向你告罪,今后绝不冒犯将军,请将军不计!”

    太史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白斌无可奈何,也不知道说什么,有秦峰在,他感觉很不适应,或许是看出了白斌的扭捏,秦峰大笑道:“两位皆是英雄豪杰,何必扭捏作态,小女儿状,杯酒释怀就是,大丈夫心有天地,此等小事何必计较,来,秦峰愿与二位共进一杯酒,他乡皆为异客,相逢即是缘,饮胜!”

    周瑜也站起来,笑着道:“没错,大丈夫当建功立业,驰骋沙场,何必为小事忧烦。”

    白斌心中高兴秦峰解围,站起来,四人举杯相对,相视一笑,白斌道:“正是如此,白斌乃粗人,太史兄武艺不凡,胜我百倍,若能参军杀敌,必可名扬立万!”

    很显然,白斌听出了周瑜的言外之意,倒是太史慈喝下这杯酒之后,放开了许多,豪情道:“将军谬赞了,将军武艺太史慈深知,沙场之上将军必是一员骁将,太史慈布衣鄙人怎能与将军相比。”

    老夫人看到此情景之后,点点头,不过却对周瑜深看了一眼,看来老夫人虽年迈,但眼神依旧锐利,洞若观火,秦峰同样看了周瑜一眼,彼此笑了笑。

    看到大家都好了,秦峰便道:“好了,你们二人既然已经酒释前嫌,就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既然大家在此相聚,那就洒脱一些,大口喝酒吃肉,岂不畅快。”

    太史慈本性豪爽,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咋了咂嘴,却是问道:“这酒够味儿,不知叫什么名?”

    一旁的白斌看到太史慈的样子,也知道和太史慈打交道很随意,前几次应该是太过顾及自己的母亲,情之所至罢了,所以笑道:“这就叫逍遥醉,天下名酒只有逍遥楼才有,实乃琼浆玉露,天下少有。”

    “哦?看来这酒来头不小啊,和你那酒相比怎样?”太史慈虽然已经释怀了,但是却依旧记着那坛摔碎的酒,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尽管二人已经释怀前嫌,但是一直记着要还上一坛好酒给白斌。

    可他这话一出就叫白斌难堪了,白斌不由得有些气恼道:“这酒和那坛一样,都是仙品逍遥醉,十分难得,可谓千金不换,子义说这话是何意?”

    可是太史慈脸色一变,也不在意白斌的恼怒便冷笑道:“嘿嘿,你不是说这酒已经买完了吗,我太史慈虽然卑鄙,但是也不屑与满嘴谎言的小人喝酒。”

    谁都没想到刚刚释怀的两人只是刹那间就变得剑拔弩张,就是老夫人此时的脸上都有一丝薄怒,只有秦峰笑得出来,因为他知道两人是为了什么事,于是连忙阻止要发火的白斌,道:“子义休恼,且听我一言。”

    太史慈怒火难掩,不过对于秦峰他还是依旧敬佩,缓了缓语气:“子风,不是我故作姿态,而是这厮实在可恶,欺人在前,恶人在后,某不屑与此子为伍!”

    秦峰和周瑜相视而笑,这太史慈还真是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秦峰连忙拉着太史慈:“子义,你真的是错怪了向武了,你是不是想说这酒的事儿?”

    发怒的太史慈一愣,点头道:“对啊,他说这就已经卖完了,可是这明明还有啊。”

    秦峰拍了拍太史慈的肩,道:“子义,这酒确实没了,仙品逍遥醉销量有限,这月的逍遥醉也的确是没了,向武并没有骗你,你太心急了。”

    太史慈不信,拿着手里的酒:“子风,你这不是吗?难不成这还是你自带的?”

    秦峰拉着太史慈坐下,缓声道:“子义错矣,这其中之事且听我慢慢道来。”秦峰正准备将事情和盘托出,周瑜却一下子拉住了秦峰,神情有些郑重,就连白斌都有些色变。

    秦峰拍了拍周瑜的手,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之后缓缓将逍遥醉的由来和为什么他能喝到逍遥醉的缘由全说了出来,太史慈听得脸色变换,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此时他心中又后悔又感激,就连老夫人都是一样,不过老夫人眼中还有一丝不知名的忧虑,太史慈满脸感激惭愧,对着白斌,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惭愧的低下了头。

    而白斌倒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秦峰将逍遥醉的事情说与了太史慈,要是泄露了就会很容易威胁到秦峰,或者是逍遥楼,不过秦峰是都不怕,他也无可奈何。

    其实秦峰得知这的确是历史上的太史慈后,就有意了,故才以真名相告结识,只是没想到太史慈对他很有好感,算是意外收获,此时又将逍遥楼的事情相告,以太史慈的性情,之后事情的他一定会感激莫名,毕竟秦峰这是为了他与白斌之间的误会才插手的。

    果然看到太史慈的惭愧,和感激,秦峰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道:“子义不必如此,向武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你们二人其实都是豁达直言的豪杰,此时已经明晓,不必再言。”

    可太史慈是在拉不下脸来,惭愧到:“某愧矣!”

    秦峰笑道:“好了,不必多说,喝酒便是。”

    周瑜立即插嘴:“甚好,适才一人喝酒没甚兴致,能与英雄豪杰喝酒才是人生一大幸事,何必罔顾那些红尘杂事,大丈夫豪迈如是,某虽是一书生,却也有豪情。”

    白斌接道:“甚是,自古燕赵之地多豪侠,大家来到幽州,就应入乡随俗。”说完他还看着太史慈,似乎此言就是说与他听。

    太史慈毫不示弱,与白斌争锋相对,大笑道:“某太史慈不惧,正好以酒待罪,冰释前嫌,还望诸位勿怪太史慈先前鲁莽无状,唐突了诸位。”

    酒酣胸胆,众人都忘记不快,肆意豪迈,在逍遥楼中别是一番风景,秦峰也很畅快,举酒开怀,弹冠而起:“美人泪杯中酒,天下任丈夫肩,滔滔热血汉衣冠,大漠无垠江湖远,得意须尽欢!”

    一曲高歌,四座皆惊,后来竟成了一段佳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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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起义大胜建国,却一朝崩塌!祖龙后裔辗转出山,赳赳老秦重整了山河。一曲秦风,共赴国难!三国秦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秦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秦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