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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包白沙作品集     三国秦皇txt下载     三国秦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章 父之过,子倍偿【求订阅】

    可是白家主一把抓住白挣,脸上终于破冰而笑:“英雄剑只杀叛逆,只杀白家不忠之人,你应该留下,为尊主留下,将来做一柄尊主手中的利剑,像先祖一样,杀尽所有阻挡之人,恢复祖上荣光!”

    白挣面色一变,冷冷的盯着家主,不知道为什么家主会这样做,他一直以身为白家人而骄傲,也一直下定决心,立志要做像先祖一样的当世大豪杰,威震天下。

    然而,祖训有言:背叛者,杀无赦!

    白挣心傲铁骨,他不愿做一个叛逆之人,可父亲背叛了白家,他无路可走,为了明志,他愿死证明自己的铮铮铁骨,他白挣,是一个铁骨男儿,是白起的后人,他忠诚于自己的信仰!

    终于,白挣还是点点头,转身立在一边没有再看他的父亲哪怕一眼,不忠之人,尽管是他的父亲,孤傲的白挣都不会再看,因为荣誉,因为信仰!

    白家主看着白挣点了点头,白家青年第一人,忠义、铁血!

    可是,白挣的父亲心中酸楚不知几何,摆正是他的儿子不假,可是他的儿子却不止白挣一个,他最爱的儿子也不是白挣,而是此时吓得脸色惨白的少年。

    三家合计一十九人,除却白挣之外,尽皆吓得面色惨白,面对家主的威严,英雄剑的震慑,无人不畏惧如虎,就连此时的三位罪魁祸首也都额头冒汗。

    “说吧,否则后果你们知道,最后一次机会!”白家主提着剑,气势冰寒,冷酷无情。

    终于,白挣的父亲抬起头,看着家主虽流泪悔恨,可是他依旧不想死,缓缓道:“我若说了,可否放过我们?”此人话语一出,其余二人也都急忙抬起头来,紧紧盯着白家主。

    然而,此言一出,所有白家的人都更加愤恨,身为白家人竟然贪生怕死,苟活于世,他的话终于让所有的人再也生不起对他们的一丝怜悯,白家人宁死不屈,这才是白家人的魂。

    而立于一侧的白挣真的失望透顶了,缓缓闭上眼睛,他为有这样的父亲惭愧、羞耻。

    可是,白家主却嗤之一笑,摇了摇头。

    “你们,真的投错了胎,不该到白家,丢尽白氏一族的脸!”

    随后举起长剑,指着白挣之父,却对着白挣说道:“白挣,你待如何处置?”

    白家主一言惊起四浪,所有的人都看向白挣,不知道他会做何抉择,关乎他父亲家人的生死,可同时也关乎心中树百年来的信仰,他的父亲不管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叛逆,叛徒!

    杀,则不孝。

    不杀,则不忠。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甚至是一个鲜血淋漓、残酷的选择,白挣身体微颤,眼中充满了痛苦,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有如此不堪的父亲,为什么!

    不能杀,身为人子,怎能无情,白挣跪了下来,对着所有的白家人磕头,但是他的语气却依旧孤傲冰冷:“他是我的父亲,父之过,子倍偿!”

    父之过,子倍偿!

    这是白挣的回答,许多人都对白挣点头,可是他父亲所犯之罪,是必杀的,如何偿还?

    白家主盯着白挣许久,眼神凌厉,随即冰冷道:“你可知道代价?”

    “一命耳!”

    跪着的白挣毫不犹豫,面对生命之危波澜不惊,这才是真正的白家魂,自古忠孝两难全,他不愿不孝,更不愿不忠,这是他的选择。

    虎子犬父!

    再一次让众人感受到了这种差异,白挣的铁骨和他父亲的偷生截然不同,鲜明的对比,露骨的讽刺,白家主冷冷的看着中央所有的人,他们都算得上罪人。

    “你们还不说吗?当真以为我的耐心就那么足?”白家主将英雄剑拖在地上,缓缓走下,地上划起一阵火花,“嘶嘶”的声音更像催命符。

    “你既然已经抓到了我们的家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究竟是想羞辱我们到什么时候,是,我们是背叛了赢氏一族,但是没有背叛白家,我们也是在为白家着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家!”

    突然,另一跪着的人站起来,虽然浑身绑着,但是他却脸色狰狞,愤恨的叫吼着,对着白家家主在质问,他们不想死,更不甘就这样死去。

    “哗!”

    白家主一剑划过,犹如闪电一般,那人瞬间止住了声音,指着白家主不敢置信,只不过他的一条臂膀却留下了丝丝鲜血,在众人眼中,那条臂膀“嘭”的一声断掉,落在地上。

    “啊!”

    那人才发出一声痛不堪言的吼叫,紧紧捂住流血的臂膀,眼中充满了惊恐,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家主竟然会这么果决干脆,出剑见血。

    血腥味瞬时充斥着大堂,给本就肃杀的堂内增添了寒意,白家主的一剑让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家主的无情果决,冷厉杀伐让他们终于再一次想起了英雄剑,诛佞之剑。

    “他说,他没有背叛白家,他是在为白家着想,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白家,你们是不是也是一样这样想?”白家主剑指其余跪着的人,杀气逼人。

    白挣的父亲急忙道:“没错,白家为什么一定要忠心赢氏一族,凭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做主,秦峰又算个什么东西,黄口小儿,有什么资格颐指气使,拥有我们白家的势力,难不成就因为他是始皇的后裔,他算得了什么,狗屁一个,现在还不是商人世家而已,家伙人亡,有什么能力坐那尊主之位!”

    越说他似乎越气愤,甚至破口大骂,不知不觉吐露了许多秘辛,而白家主却脸上越来越冷,心中杀意越来狱大,甚至就连白挣都怒目相视,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无知而愚蠢的男人。

    “住嘴!”

    就在这时,最后一个被捆绑的人也挣扎着站起来,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对着白挣的父亲呵斥道,不仅让白家其余人震惊,最不可置信还是同他一起的二人。

    只见他面色愧疚,双目就像要喷火的看着其余二人。

    他没有为自己争辩什么,只是紧紧盯着英雄剑,随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儿,惨然笑道:“白家忠烈,白氏一族本就是为赢氏一族而生,这是白家的使命,也是白家的骄傲,可是我双眼蒙蔽,背叛了白家,背叛了大秦,死不足惜!”

    刚刚说完,在所有人震惊的时候,他便一头冲向家主,让英雄剑吞噬了他的胸膛。

    鲜血从他嘴角流出一缕,凄红醒目,可是他却站住不倒,后退一步面向众人,只见他胸口鲜血如泉涌,可是他却憋着一口气吼道:“若天有轮回,下世我愿铁骨忠心白家人!”

    言罢才倒下,地上猩红的鲜血,死前的呼啸,让白家人对此人刮目相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的家人看着倒下的汉子,哭泣着拥上前去,他们没有人知道死去的他究竟做了什么。

    “厚葬!”白家主只说了一句话,便看向另外二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白家家主脸色一沉,对着门外呵斥道:“何事喧闹?”

    门外急急匆匆走进来一人,跪在地上道:“家主,州牧府大军来攻白家堡,我们已经被围了!”

    一言惊起千层浪,他们白家居然被兵围,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一时间大堂内竟然轰吵起来,争论不休,甚至还有的人有些惶恐。

    白家主嘴角掠起冷笑,盯着剩下捆绑着的两人,缓声道:“你们,很好!”

    相反,那二人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惊喜,白挣之父立即叫嚣道:“快放了我们,否则大军进来,你们后悔莫及!”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刚才的惧意消失无踪,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白挣跪在地上,眼中一丝厉芒闪现,对于这个父亲,他已经完全绝望了,吃里扒外,祸害家族,丧尽天良!可是白家主却丝毫未动,依旧那副样子,波澜不惊,看着他们,手中英雄剑还滴着鲜血,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站住,你还想做什么,白家已经完了,你们所掌控的军队已经被我们调离,远离蓟县,只在代郡、渔阳那些地方,最近的广阳郡都难以救你们,只要你们投降,就还有活路,否则你们无路可逃!”看到白家主凌厉的眼神,还有那柄滴血剑,另一个人声嘶力竭,恐吓道。

    白家主嗤笑一声:“你们真的很好,白家先祖数百年蛰伏,等待至今,你们居然胆敢背叛,到现在都还不思悔改,冥顽不灵,当真该死!”

    当白家主说完,适才还吓得面色惨白的少年站起来,颐指气使道:“闭嘴,老家伙,白家让你做家主真是浪费,还不赶快放了本少爷,否则到时候一个不留,杀······”

    他是白挣的弟弟,白挣父亲最喜欢的儿子,可是当他还没说完,白挣猛地窜起一脚就踹在他的肚子上,他的身体瞬间飞了出去,重重摔倒了地上白挣站起来冷冷盯着他所谓的弟弟。

    “你是找死吗?”

    杀意纵横,白挣不愧为白家新一代的首领,悍然出手,就算是他的弟弟只要危害白家,背叛大秦,他都出手了,白挣的出手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

    而他所谓的弟弟只是一个浪荡子,偷鸡遛狗,寻花问柳不在话下,可是无论是文才还是武略他都不是白挣的对手,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可是眼神却很毒辣盯着白挣。

    “你敢打我?”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白家危机

    白挣一步踏上去,威势尽显,他有如今的名全都是自己杀出来的,面对自己这个废物弟弟,他真的恨不得立杀之,吃里扒外,现在竟然还威胁家族,欲要残害家族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住嘴,打你又如何!吃里扒外,无情无义,不忠不义,你这样的人有何面目生存于世,有何面目姓白,我没有杀你就算是仁慈了!”

    感受到白挣身上的寒冷和无边的杀意,他弟弟浑身一颤,这才想起他这个哥哥似乎曾经走过尸山血海,纵横草原,单枪匹马,远不是他能比拟的,急忙对着自己的父亲求救道:“父亲,快救我!”

    白挣的父亲见到自己最爱的儿子受到如此对待,大喝一声道:“逆子,住手!”随即快速跑过来,就算被绑住,他居然都能这么快速的移动,可见对这个所谓的弟弟爱之深。

    白挣冷冷的瞥了一眼,对着自己的父亲冷笑道:“逆子?你有何资格如此称我白挣,就算你给了我生命,可是此时的你依旧没有资格如此辱我白挣!”

    “哼,你是我的种,我让你如何你就得如何,难道你敢无父无母不成!”白挣之父呵斥道,眼神之中全无对待儿子的怜爱,而是似乎对待陌生人的寒冷。

    白挣无视他的话,转向白家家主,跪下道:“家主,我白挣同白家生死与共,现在便是证明我白挣的时候,白挣对天发誓,割发断义,自今日起,我白挣与他恩断义绝!”

    瞬间移到一边的护卫身边,取出一把刀干脆果决斩断自己的长发,削发明志,指着自己的父亲,再也没有一丝感情,当初自己的母亲本是正房,可是后来不明不白死去,白挣这些年一直在查,可是却没有丝毫进展,甚至还被父亲明令禁止,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在怀疑。

    后才一次偶然事件,她才知道母亲是忧郁而死,或者说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小妾逼死的,从那以后他变得冷漠,对待所谓的父亲也没多少感情,今天的事情更加让他看清这父亲的真面目,他,不屑!

    白家家主点头,扶起白挣缓缓道:“好,不愧是我白家第一人,今天我便赐你字,无衣。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吧,希望你不要让这两个字蒙尘!”

    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谁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就连白挣自己都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白家家主,白家的人谁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白家主没有再管其余人的震惊,也不再管对这些叛逆的处理,此时已经有兵马包围了白家堡,当务之急是先保住白家,之后慢慢算账,血债血偿!

    “来人,将这些叛逆押解下去,严加看守,其余人随我迎敌!”白家主提着英雄剑,镇静自若,随后一人先出了大堂,前往白家堡外,他要看看哪些人胆敢放肆。

    白挣紧随其后,至于其他的白氏一族的人也都跟在后面,至于其余几个叛逆之人,尽皆被家族守卫带下去关了起来,等此事一了,再算帐。

    此时,白家堡之外旌旗蔽空,战马嘶鸣,兵马围城,刀枪林立。

    齐周、鲜于辅两人骑在马上,身后数万大军紧紧围着白家堡,刀枪齐备,箭矣搭弓,随时都可以毁掉这个他们心中的刺,掌控幽州,他们满脸激动。

    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杀意,盯着白家堡。

    就在这个时候,堡上出现了几个人,正是白家家主一行人,他们同样打量着堡外,看到如林士卒,心中有些沉重,看来这是一场血战。

    白家主衣襟飘飘,走到台上对着堡外高声吼道:“堡外何人,胆敢兵围我白家堡,难道不怕州牧大人治罪吗?”

    面对千军万马,白家主依旧大义凛然,对着千万兵呵斥,只凭着一份胆识就不愧为数百年传承家族的家主,武安君的后裔,无视万千军威。

    堡内的白家之人顿时心中一震,他们白家在幽州无人敢樱其锋,白家的人何惧一战!白家家主只凭这一声怒喝就把即将奔溃的意志挽回,真是厉害。

    堡外齐周和鲜于辅听到白家家主这么一声大喝,彼此都看到了慎重,白家家主不简单,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出手,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齐周驱马上前。

    “白家主,本将齐周,身边这位乃是大将鲜于辅将军,我等是奉幽州王之命,讨伐不臣,率军诛灭叛逆的,我想白家主还是尽早投降,不要做垂死挣扎的好,以免伤亡无辜!”

    幽州王,是谁?

    白家堡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白家主一行人几乎都知道,天国被驱逐青州,张宝却留下一纸圣旨,自削帝位,之后天下封王,而原来的幽州牧刘虞就被封为幽州王,前不久天下各地诸侯宣示天下,各自称王。

    难道一直无心权势,一心政务的刘虞得到了王位,就要忍不住了吗,白家在幽州的权势没那么简单瓦解,可要是白家堡被灭,那幽州早晚会重掌在刘虞手中,好深的心思。

    “哦,原来如此,可是将军所言,我等皆为叛逆,可是鄙人想要向讨教一番,我白家究竟所犯何罪,而幽州王又为何要讨伐我白家,当初草原人劫掠幽州,我白家男儿跃马扬弓,血战不退,不知多少英魂难归,为幽州立下赫赫战功,此事天下皆知,可我却不知道幽州王以何等罪名诛杀我白家!

    还有,我想要问一问将军,这所谓的幽州王究竟是谁?又是谁封赐的王爵?难道他不知道头顶之上有我白家男儿英魂护佑,看着他,看着他们守卫的幽州吗?”

    白家主正义言辞,对着堡外大喝,声音宏远,入耳可闻,而城外军队中也开始窃窃私语,白家所为之事的确有益于幽州,可以说是白家保全了幽州,他们此时确实有些不仁义。

    齐周听到白家主的呵斥,又看到军队开始喧闹,心中一惊,立即知道这是白家主想要瓦解兵心。

    “锵!”

    一声金属之音响起,只见齐周已经抽出战刀,指着白家堡道:“荒谬之极,狂徒胆敢大放厥词,污蔑幽州王,众将士听令,随我诛杀幽州叛逆,事后王上定会论功行赏,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尔等还在等什么?”

    鲜于辅随即应和,举着手中长刀大喝道:“没错,王上已经下令,诛杀叛逆,众将士自当遵王命,杀逆贼!”

    随着二位主将出面,幽州军很快变得沸腾起来,不管白家之前怎样,现在的他们是叛逆,这是他们的王说的,不但要听从王命,他们也想要战功。

    战鼓响起,大军要攻堡了。

    白家主都没有想到,齐周居然会这么着急进攻,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白家主抽出英雄剑,对着白家堡中的人大吼道:“刘虞不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白家男儿为幽州死战,现如今却遭此劫难,天怒人怨,儿郎们,白家的男儿什么时候坐以待毙过,都跟我杀,杀退敌人,援兵会很快来的。”

    所有白家的人都被激起血性,他们白家的人在战场上抛洒热血,与草原人搏命,不知多少青壮男儿死于草原人的弓箭弯刀之下,可是他们保护的幽州,所谓的幽州王在此时居然要毁灭白家,他们不能容忍。

    唯杀而已,只有鲜血才能浇灭他们的愤恨,白家男儿不容侮辱。

    一战四起,杀声震天。

    堡下的幽州军张弓搭箭,蝗虫一般的箭矣飞向白家堡上空,犹如雨下。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白家主镇定自若,大喝一声道:“举盾,躲避!”

    白家男儿都不是草包,尤其是能在白家堡呆的人,他们大多经历过战场的厮杀,对于这种很场面,小儿科而已,自然不需用多么畏惧。

    白家主眼中却并没有多么放松,这只是一波箭雨罢了,大战才刚刚开始,白家堡中所有的人加起来估计都不到五千,能战的最多不超过三千,好在准备充足,各种应急物资都很齐全,否则就危险了。

    面对数万幽州军,白家主心中担忧,这是白家的劫难,等待数百年,要是在这个时候失败了,他绝对死不瞑目,更无颜见先祖父辈。

    箭雨破空,白家的男儿无惧生死,只愿为白家男儿正名!

    “扑哧!”

    “扑哧!”

    虽然有盾牌阻挡,可密密麻麻的箭雨下,依旧有许多人被飞矣射中,死于箭下。

    或许是害怕惊动白家,幽州军准备没有多么充足,没有耧车和冲车大型的攻城器具,只有最简单的攻城器具——云梯,只不过他们的弓箭手众多,有着弓箭的压制,白家难以反攻。

    不断有人倒下,白家主脸色阴沉,还没登城就有这么多伤亡了,他有些难以忍受。

    堡外杀声大作,幽州军前呼后拥,犹如潮水一般冲向白家堡。

    “蹦、蹦、蹦!

    鼓声大作,幽州军士气更加高昂,已经有人不断登上堡上,要不是白家堡的人眼疾手快,都是百战之人,经验丰富,推倒了许多云梯,他们一定难以阻挡潮水一样的幽州军。

    “杀啊!”

    堡下杀声如潮,兵戈交碰,血腥的味道四处蔓延,白家危机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血战白家堡

    面对兵多如潮,敌众我寡的局面,白家主心中虽然忧虑,可是他不相信白家堡会这么快被攻破,他还有重要的武器没有拿出来,那是一个大杀招。

    可是,现在才一开始,怎么能就将底牌尽出。

    不断有人被杀,白家人箭矣被压制,很是被动,再这样下去白家人的信心会受到致命的摧残,甚至一败如山倒,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败家叛逆,还不快快投降,否则杀无赦!”

    堡下,齐周肆意大笑,对着堡上吼道,前面是无数嗷嗷狼叫的幽州士卒,他们眼中的白家堡已经是白花花的银子,官爵,战功,数万大军围城,他们不相信白家还能翻天。

    “杀啊!”

    无数大喊杀声,刀枪交鸣,在战场上随处可见。

    白挣开着身边不断有白家人死去,终于忍不住了,他是一只狼,坐以待毙的受宰割不是他白挣,曾经的他能在草原上肆无忌惮,杀戮无数,铸就赫赫威名,成为白家第一人,他不想就这样。

    一脚踹飞一个想要爬上来的幽州士卒,那士卒的身体瞬间飞出,掉到堡下,尸骨无存。

    手中的战刀流着鲜血,双眼凌厉,发出摄人的光芒,一路走向白家家主,所遇之幽州军士卒全都被他一刀斩杀,毫不留情,干脆铁血,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更似一个沙场杀神。

    “白家儿郎们,幽州负我白家,我等誓死捍卫白家威名,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不远处的白家家主同样犹如战神,一柄英雄剑杀进幽州士卒中,无一合之敌,浑身浴血,血满衣襟,看到白挣无敌之资,战意盎然,向着他走来,白家主微微一笑,不愧是白家第一人。

    看着白挣,夸赞道:“无衣,威猛无敌,无愧武艺二字!”

    白挣面无表情,依旧冷漠,无视脸上的鲜血,头上发髻已乱,只有手中的刀是他在意的,甚至连身上粘着的碎肉他都没有步骤,视若不见。

    “刷!”

    突然,白挣一刀劈向白家家主,电光火石间的动作,白家家主甚至连动都来不及,那一刀之快,之刁钻实属罕见,白家家主只听得见刀锋破空的声音。

    这一刀躲不过了,白家主心中悲切,闭上了眼睛。

    可是,许久之后,他都没有感觉到异样,睁开眼睛,却发现白挣已经窜到他身后,而他的刀却已经插进了一个幽州士卒的胸膛,那幽州士卒瞪大了双眼,眼中惊恐莫名,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白家家主却看到那士卒举起的战刀对准了自己的后脑,要不是白挣快速出刀,或许他已经死于小卒之手,当然这是由于他见到白挣失却了警惕的缘故。

    白挣迅速抽出战刀,顿时鲜血肆意,喷到他的衣襟之上,可是白挣视若无睹,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云梯,只见一双嗜血的眼睛露了出来,那是一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幽州士卒。

    他缓缓爬上堡上,嘴里衔着战刀,一双眼睛血红,身上也同样杀气凛然,紧紧盯着白挣,似乎遇到了对手。

    “家主,快让开,此人不好对付。”

    看到白挣如临大敌,白家家主退下,他知道白挣的武艺,那幽州士卒绝对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幽州汉子取下嘴里的战刀,指着白挣。

    “你们,都是我的!吼!”

    说完,凶煞汉子一刀就劈向白挣,说动手就动手,行如流水,刀锋霹雳。

    白挣冷冷一笑,虽然对方凶神恶煞,恐有武力,但是他是骄傲的白家人,他是白家的种,无惧一战,扬起还流着鲜血的战刀大喝一声!

    “杀!”

    两人刀锋相撞,碰出血腥的火花,怒目相视,都是用刀高手,真可谓棋逢对手,杀意冲霄。

    凶煞汉子一脚撩起,想要踹开白挣。

    客户数,白挣眼疾手快,原地一转。躲过致命的一脚,同时反身一肘对着凶煞汉子而去,这招数都是在草原上杀敌学来的搏杀技,拳脚相加,以身体为兵器。

    “嘭!”

    凶煞汉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手连忙举起抵挡白挣的肘击,身体相触,两人都是一个踉跄,力量竟然差不了多少,甚至那凶煞汉子气力还要大上一些。

    “死来!”

    汉子斜劈一刀,口中大喝,杀气逼人,四周无论是白家人还是要攀上来的幽州军都连忙避退,凶煞汉子全力相拼,刀锋凌厉,虎虎生风。

    白挣眼中厉芒一闪而逝,居然没有躲避,提着血刀径直冲了上去,勇往无前,虽然身躯相差甚大,但是同样的杀气更加凝聚,让人生寒。

    “哼!”

    再一次双刀相撞,只不过白挣眼中狡诈之色一闪而逝,欺身而退,竟然不选择硬碰硬,让凶煞汉子一刀似乎砍在虚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白挣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反身一刀斩下,有若雷霆压下,势无可挡。

    “啊!”

    凶煞汉子的一直臂膀被斩断,鲜血瞬间喷撒于空,凶煞汉子禁不住疼痛,大声吼了出来,可是他的眼睛却更加鲜红,就算一臂被斩断这汉子依旧没有放弃,一手拿刀依旧想要战斗。

    只见他仰天大吼一声。

    “杀!”

    一个硕大的身躯瞬间冲了上来,犹如巨山撞地,排山倒海。

    白挣终于说话了,长刀仰空,嗤笑道:“无知莽夫,徒有蛮力,杀之!”

    无视凶煞汉子的冲撞,白挣迎面而上,血刀挥舞,破空声音响起,二人犹如风驰电掣,一闪而逝,周围的人只看见一道亮光闪现,随后两人立住不动。

    “滴答···滴答···”

    白挣脸上冷漠,而手中血刀却滴着一滴又一滴如坠人们心底的鲜血,猩红醒目。

    这时,他们才看到凶煞汉子眼中的不敢置信,而他的脖子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丝血线,战场上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凶煞汉子可谓勇冠三军,幽州军中几乎无人可敌,只是有些傻。

    可是此时居然败在了这个少年手中,那一柄血刀让幽州军将士遍体生寒。

    “凶煞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而代价就是生命!”

    白挣语气冷漠寒冷,声音犹如九幽传出,当他转身时,眼中的凌厉更加叫人不敢直视,这是一个杀神。

    可是,没过多久,堡下战鼓更加震耳欲聋。

    “蹦、蹦、蹦!”

    堡上的幽州军虽然被白挣的血腥武力吓住,可是这一阵的战鼓却叫他们清醒,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白挣神勇如斯,他们都不得不选择战。

    “杀啊!他就一个人!”

    幽州军士卒期望用着呐喊驱逐心中的畏惧,可是白挣随身而动,血刀饮血,那才说了一句话的士卒就已经命丧黄泉,这一幕叫其余的人更加畏之如虎。

    白挣知道一鼓作气势如虎,对着白家众人喝道:“杀退他们!”

    一刀当先,随后白家众人有如神助,跟着白挣势如破竹,让好不容易登上城堡的幽州士卒瞬间倒下大半,就算有的人侥幸没有死,可面对犹如魔鬼的白挣,他们宁愿承受军法,慌不择路后退,致使许多人坠死。

    终于打退了第一波进攻,可是城堡上没有一个人露出高兴的样子,他们都知道幽州军还有多少,甚至他们杀的只是寥寥百十人,还有成千上万的幽州兵。

    白挣血刀都已经砍去缺了,慢慢走到白家家主面前。

    “家主,我们需要出击!”

    所有的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这时候出击不是找死吗,外边千军万马,他们能守住就不错了,还想要出击吗,这完全是自杀的路途。

    可是白家家主知道,白挣的意思,很多人都看得出来,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是守不住白家堡的,说好的援军可还在遥遥无际的地方,可恨家族叛徒。

    “无衣,此时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此法不行!”白家主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知道白挣的想法,可是就算白挣是神,他都不可能千人破万军,更何况他们还被堵在了城中。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样玉石俱焚的。

    白挣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被白家家主制止。

    “无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现在我们还有机会,你要相信我们还有机会,白家男儿是不会轻易言败的,血不流干誓不休战,我们白家男儿何惧一战!”

    白家家主最后甚至是吼出来的,他要激励白家人,此战只要拥有必胜的信心,无敌的战意他们就还有机会,因为他相信,不知相信他自己,还有那个人。

    “家主,可是······”白挣还想说什么,可是白家家主是不会同意的,打断他的话。

    “无衣,现在你带人去取秦弩,我要让他们尝尝,我大秦兵锋之力,多少年秦弩没出世了,使人几乎都要忘记它的威力了,这一战我要让它的名字再次震惊天下,尊主回归,秦弩也是时候现世了。”

    白家家主面带微笑,但是眼中却十分坚毅,甚至充满了火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床弩显威颤人心

    白挣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家主竟然要动用白家隐藏数千年的终极杀器——秦弩,秦弩的威力,史书上只有鲜血可以记载它的威力,北方强悍的匈奴在秦弩下死伤无数,畏惧如虎,甚至叫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

    当年秦始皇一统天下,秦弩也功劳甚大,只不过后来楚汉之争,汉代秦之后秦弩便消失无踪,手艺失传,一代杀器消失无际,但是他们却知道,白家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秦弩,作为白家第一人又如何不知道。

    “家主,现在就拿出那个东西,是不是太早了,尊主可还没回来啊!”白挣面色一变,随即回答道,秦弩之事事关重大,不得不严谨处理。

    白家主微微一笑,白挣有勇有谋,并不是只知拼杀的莽夫,让他很欣慰,白家崛起靠的就是这样的后人,白挣能想到这些,说明他并不是心思狭隘之辈,有远见。

    “无衣,无须担忧,尊主要重振大秦,恢复大秦荣耀,幽州就必须拿下,如今群雄割据,封王天下,尊主是不会错过这个名正言顺崛起之机的,所以秦弩的出世不用再顾忌了。”

    白家主细心给白挣解释,秦峰要想谋图天下,就必须要有崛起的资本,幽州之地虽不比中原繁华富庶,但是却好在幽州之民强悍体魄,兵员的素质很高,比之屡遭灾难的中原诸州,要好得多了。

    白挣这才点点头,心里也变得兴奋,大秦崛起,就是白家兴盛的机会了,忍辱负重数百年,如今就要重振家风,白起的后裔终将不是狗熊。

    可是白家主却心有戚戚,秦弩虽然凶悍,可称杀伐重器,但是不说这么多年白家人都很少使用,就算能使用,又能发挥多少战力,犹未可知,而且堡外兵马众多,这一关,难!

    白家主叹了口气,看着堡下万千大军,缓缓道:“无衣,齐周等人一定会再次进攻,你一定要守住城堡,否则白家就会毁了,我先去安排一些人从暗道中撤退,白家不能亡种,这是最坏的打算了,希望不会有那个时候。”

    白挣血刀一闪,狰狞道:“家主放心,若白挣不死,幽州兵就别想踏进白家堡一步!”

    白家主笑笑不作他言,心底沉重,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一劫,他心里也十分悔恨,当初的大意让自己失去了应有的谨慎,导致白家现在濒临灭顶之灾,他有愧!

    堡上的血腥味道传得老远,许许多多的白家人都没有那份战胜的喜悦,城外的千万兵犹如重鼓压在他们心田,让他们的心脏几乎难以呼吸,此时的沉寂就是下一刻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断壁残垣,刀枪断刃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堡头,白家人都紧紧握着自己的兵器,为自己的信仰而战,为白家而战,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突然,堡外鼓声大作。

    “嘭、嘭、嘭!”

    那是幽州军再一次进攻的号角,白家人全都面上一紧,他们都知道又要面临着又一次的杀伐,不管是受伤的还是坐在地上喘气的,都杵着武器站起来,眼睛中血红一片。

    “吼吼吼!”

    “杀啊!”

    堡外这一次的进攻更加激烈,幽州军犹如潮水一般涌向小小的白家堡,在人海中,白家堡犹如一叶孤鸿,飘荡起伏,似乎随时都会被湮灭。

    白挣手持血刀,指着苍天大吼一声,嘴角翘起一丝嗜血冷漠。

    “备战,秦弩就位!”

    白家人齐刷刷抬出秦弩,对准堡下密密麻麻的幽州军,硕长的箭尖上面吐露这寒芒,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白家的终极杀器,秦弩,而且还是床弩。

    不用怀疑,这家伙的威力让人胆颤,一箭之威绝对能让人绝望,无可抵挡!

    “冲啊!”

    “为了战功,杀!”

    堡下不断有不要命的嘶吼,那是红了眼的幽州军,不断前呼后拥,刀枪林立,旌旗密布,势如万马崩腾,而城堡之上却一片死寂,只有冻彻人骨的寒冷杀气。

    等幽州军进入到了秦弩的射程之后,白挣眼中血红,光芒一闪,高高举起的手,一刀斩下。

    “放!”

    随着白挣血刀落下,一杆杆硕大的狼牙大箭犹如火箭筒一般,肆掠的冲向幽州军,狂暴血腥。

    白家人眼中,只看见那一杆长箭洞穿了好几个幽州士兵,犹如糖葫芦一样,被串在了一起,多者五六人,少者三四人,来不及防备的幽州军一下子似乎被吓傻了。

    他们惊恐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触之即伤,受之即死,这是什么东西,是箭吗!

    一波弩箭射下,犹如流星想着幽州军而去,刹那间无数的哭嚎在幽州军中响起,硕大的弩箭让他们感到恐惧绝望,甚至他们眼见有很多人被这弩箭穿透之后,分了尸。

    秦弩之威,恐怖如斯!

    还没有等到靠近城堡就已经受到了这么大的杀伤,幽州军士卒门顿时失去了冲锋勇气,犹如手臂的粗壮弩箭让他们畏之如虎,同伴的惨死,鲜血的教训,断臂的折磨让他们不像想刚才那样肆无忌惮。

    白挣冷笑看着堡下,眼中嗜血犹似受伤的猛兽,血刀再一次举起,厉芒一闪。

    “杀!”

    幽州军再一次感到天空一暗,抬头一看才发现又是那狂暴杀虐的弩箭,许多人顿时面色惨白,禁不住的后退,有的反应快的人连忙举起手中的盾牌,祈祷可以抵挡致命的杀箭。

    可是,现实无疑是残酷的。

    “嘭、嘭、嘭!”

    不断有箭矣撞到盾牌上,随后便传出盾牌破裂的声音,不可抵挡。

    盾牌没有丝毫作用,弩箭之威不是盾牌可以抵挡的,粗壮的弩箭犹如破纸一样死开士兵们手中的盾牌,随后无情的射进他们的身体,血腥而暴戾。

    “啊,我不想死啊!”

    “救我,救我!”

    不断有人被抹杀,弩箭的威力和强大不断撕毁着幽州军的士气,穿透他们的肉躯。

    “嗤、嗤、嗤!”

    断臂残肢到处都是,有的人甚至被一箭破掉头颅,白花花的脑浆和着鲜血,喷的遍地都是,弩箭穿过一个个来不及躲避的幽州军,让人绝望。

    白挣立在堡上,冷眼看着死伤无数的幽州军,没有一点波动,不过看着不断倒在秦弩之下的幽州军士卒,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又大喝一声道。

    “准备弩箭!我要杀的他们魂飞胆散!”

    谁都没有想到秦弩之威竟然这么强,就连白挣都是,他们没有见过战场上秦弩的威力,此时见到不但叫幽州军魂飞魄散,就连他们都被秦弩之威震慑得心底发寒。

    “吼吼吼!”

    白家人都站在堡上大声嘶吼,对着长空,对着幽州军,有如此重器,幽州军纵然兵马再多,也不一定能攻的进来,弩箭致残,凶煞血腥,所有的人都胆寒。

    无法抵挡,手臂粗的弩箭实在太强劲,那些挡箭的盾牌根本就起不了哪怕一丝作用,甚至还会成为躲避弩箭的累赘,躲闪不灵活,死得惨状,一箭就能射杀数人,这样的大杀器谁能抵抗!

    可是,白挣才一说完,一个白家人就走了过来,脸上难看的很。

    “公子,有的弩床已经不能用了,弩箭也不多了啊!”

    白挣冷漠的脸上眉头一皱,转身盯着来人,寒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此时,正是最好的杀戮时机,只要将幽州军的士气击碎,将他们杀得胆肝俱丧,让他们畏惧不敢再来攻城才是,可这关键时候秦弩居然出了问题,这怎么行。

    那白家之人脸上闪过一丝畏惧,白挣的杀气太盛,让他难以抵抗,不过面对白挣的询问,他却不得不说,这关乎白家的生死存亡,那人低着头,汗流浃背说道。

    “公子,有的床弩在第一波弩箭发射之后就出现了一丝损坏,可是第二波之后就有床弩崩塌,还伤了很多人,伤得很重,有的床弩已经没法用了,而且弩箭也没有多少存货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

    白挣面色一变,秦弩是白家最后的底牌,要是这么快就出了问题,那面对之后的幽州军该怎么办,饶是冷漠的白挣都怒气大起,愤怒的将手中的血刀插到地上,溅起飞石狂暴。

    那白家人浑身一颤,白挣爆发怒气的那一瞬间让他浑身冰寒,如坠冰窟,吓得他秫秫发抖,不过随后白挣自己冷静了下来,深深呼了一口气才道:“带我去看看。”

    “诺!”

    可是,等白挣看到眼前散了架的床弩时,差点气得鼻子冒烟。

    毁了,甚至连修复的可能都没有,散成了渣,甚至有好几架都是这个样子,面目全非,白挣忍着恼火检查了其他还没有散架的床弩,脸上越来越黑,越来越冷。

    又看到了许多白家人还躺在地上,地上还有鲜血长流,白挣走上前去捡起一块沾着鲜血的散架的床弩碎块,转身向着那人低沉的问道。

    “找到原因了吗,怎么会这样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小人物的仇恨【求订阅】

    谁知道还会不会有酣战,此时要是失去了这个大杀器,对于刚刚士气高涨,杀意凝聚的白家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甚至会出事儿,值此之际,白挣不得不怒。

    那家人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狰狞的白挣,只是低着头回答。

    “公子,秦弩威力甚大不假,一箭之威犹如惊雷降世,可同样,由于它威力甚大,造成的损失也会变大,若是当年我们大秦的时候,那当然不必在意,可是现在却不行啊。”

    白挣眉头一皱,一闻到:“为什么?”

    “公子有所不知,当年秦弩威震天下,东方六国畏之如虎,北方蛮夷闻之变色,大秦有能力,可是现在的白家没有啊,就连这些秦弩很多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有的还是我们的祖先自己尝试做的,当然不如当年的秦弩。

    再者说,久年不用,尽皆放置起来尘封武库,现在一下子全拿出来,又是如此高强度的使用,秦弩承担不了这样的负荷,散架也就理所当然了,就像是一个人开始负重百斤可以轻而易举奔跑,但是数十年轻身不练之后,再一次百斤压身,那个人也绝对是承受不了的。”

    这个白家人就是掌控白家武库的人,可以说他对这些武器的珍惜远胜白挣,对这些东西的了解也远胜白挣不止一筹,可是秦弩却不能随意露面,这是白家的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就算他知道年久不用会导致秦弩受损,可依旧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床弩毁坏,心中神伤。

    白挣一愣,不过毕竟他是聪明人,随即就明白过来了其中的道理。

    心中叹了口气,再把一架架床弩床弩看了一下,都有伤损,他的心里也不再像适才那样信心满满,转头看着白家武库之人,缓声说道:“这些床弩还能支持多久?”

    白家武库之人想了一下,才道:“三波,或者五波,六波。”

    白挣神色一变,疑问道:“此话怎么讲?为何有这样的猜测?”

    “若是想要之后可以继续修复再用,那就不能超过三波,这样的话等战事一过或许可能完全修复,但若是不计损失的话,或许可用多次,但是具体多少次我也不知道,而且,公子,床弩崩毁的时候会造成巨大的动静,身边的族人或许会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指着躺在地上的人,白挣脸布寒霜道:“就像他们这样?”

    白家武库之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而地上躺着的几个伤重之人也不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们之所以比别人伤重,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们太过毛躁,激动,因为看到秦弩威力甚大,便疯狂装箭,后来床弩才不堪束缚崩塌伤了他们。

    白挣天资聪颖,自然看得出这些人受伤的原因,因为他注意到这几个人身边的弩箭比别的人要少很多,可是现在他也不能因为床弩被毁而降罪他们,毕竟他们也是为了杀敌,叹了口气,白挣朝着来时路走去。

    身后的人看到白挣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少年杀神的气场是在太凶悍了,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心放下,白挣忽然转头淡淡道:“尽量修复吧,秦弩事关重大,若不到关键时刻不得毁坏了,当然若是白家守不住了,那就一把火烧了吧,秦弩不能为外人得到,这时大秦的东西,尊主的东西,你们懂了吗?”

    所有的人立即道“诺!”,目送白挣离开。

    秦弩受损,白家失去了最后的大杀器,真正的血战就要开始了,白家几千人能挡住数万军队的进攻吗,白挣自己都不知道,仰头看着晦暗的天空,只见天际一抹白色亮光时隐时现。

    “战,总会有希望的,不战,必死无疑!那就战吧,白家的骨不屈,白家的魂不屈!”

    低声呢喃了一句,白挣把眼神再次凝聚在堡外,他多么希望幽州军被吓断了魂,不敢再次进攻,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无论是幽州王刘虞,还是他们白家都不可能冰释前嫌了。

    幽州王这一次兵围白家,想要一举拿下,掌控幽州,成败在此一举,胜则功成,败,则死亡,没有第三条路,最后的胜利者也不会给彼此第三条路。

    就像白家,幽州王想要抹灭白家,要是最后白家没有被歼灭,那幽州王的后果就不言而喻了,所以生死一战,不可避免,幽州军必须进攻,为了生命!

    而白挣不知道的是此时齐周、鲜于辅两人也都焦头烂额,第二次攻击受挫,甚至还没有碰到人家就死伤大片,那巨无霸的弩箭就连齐周二人都遍体身寒,一箭之威,无处逢生,轻者重伤,重者死无全尸。

    幽州军军心不稳,现在要想再次组织起进攻就要等一段时间了,齐周二人很害怕,原来他们以为这一战轻而易举,白家在劫难逃,可是没想到小小的白家堡竟然拥有这样的杀器,让他们措手不及。

    幽州中军大帐之中,齐周坐在首位扶着头,有些沉重地问道:“鲜于将军,此事怎么办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齐将军,这我也不知道啊,那些人说白家乃是秦朝余孽,我们当初没有在乎,现在看来还真是,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大杀器,那弩箭要是向着我,我可能都躲不过,实在太骇人了。”鲜于辅似乎心有余悸,在战场上,他亲眼看到一杆巨大弩箭将自己眼前的三人串成了串,鲜血飚了他一脸,可把他吓坏了。

    齐周看着鲜于辅,也知道这家伙打仗冲锋还行,可是想办法就不行了,和自己差不了太多,这次攻打白家可是他们俩的主意,他们不能退啊。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对于白家堡的弩箭他们谁都害怕。

    “齐将军,要不我们带军离开幽州,另谋他路吧!”

    突然鲜于辅抬起头,建议道。

    齐周浑身一颤,带军逃跑,这可是大罪,是要杀头的,再说他们的妻儿老小都还在蓟县,要是他们胆敢这么做,那家中老小绝对活不成,齐周直接摇头拒绝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鲜于辅被弩箭吓坏了,他不想尝试那种被一箭穿身,串成肉串的样子,甚至尸骨无存,所以急切的低吼道:“为何?难道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住嘴,你忘记了你大哥,你忘记了你的家儿老笑小了吗?你逃,又能逃到哪里,能比现在好吗?”齐周立即斥喝鲜于辅,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再说就算拥军逃窜,又能逃到哪里,他没有把握,还不如就在这儿和白家拼了。

    鲜于辅一愣,想到确实这样,也无话可说,气愤的低下头。

    两人再次沉默无言,他们都不想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走进一个校尉,向着齐周道:“将军,三军安稳下来了,请将军下令攻城,末将一定能为将军拿下白家堡,将叛逆屠杀殆尽!”说道攻城的时候,校尉眼里闪现着嗜血的光芒,还有无尽的仇恨,甚至要屠杀。

    谁都不知道他的亲哥哥已经死在堡上,他翻遍大营都没有找到,后来有人说白家的一个少年杀神杀了他的哥哥,校尉便一心想要复仇。

    而他的哥哥就是被白挣杀死的凶煞汉子,校尉一想到自己的傻大哥,心中的仇恨就越大,为了给自己取上一门媳妇儿,他大哥虽有点傻,可是一身战力不俗,为幽州军立下不少功劳,换取了很多的钱财。

    只有他知道为什么他哥哥会这么不要命,每一次都要冲杀在最前面,那都是为了军功,为了积攒钱财,为了给他去上一门媳妇儿,他的傻大哥一切都是为了他。

    可是,现在他的大哥死了,虽然是战死的,可是他要复仇!

    每一次看到自己的大哥浑身鲜血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傻不愣愣的拍着自己的头,说今天杀了多少人,可以有多少军功,他娶媳妇儿的日子快了,每一幕校尉都难以忘记。

    所以,从齐周下令整顿混乱军心,要再次进攻的时候,他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以血腥手段迅速镇压,让人心惶惶的幽州军安静了下来,一个校尉的刀,居然震慑了幽州军,不得不说校尉仇恨给了他无尽的凶悍。

    齐周心思急躁不已,听到猖狂校尉的话更加愤怒,再也没有忍住,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大言不惭,还要屠城,你能攻得下白家堡?你能抵挡那凶悍的弩箭?”

    鲜于辅也是一脸愤怒,他们两位主将费尽心思都没有能拿下白家堡,你一个小小的校尉,还想要逆天不成,本就恼火,想要发泄的鲜于辅越想越怒,大喝道:“来人,将此人来下去斩了!”

    一瞬间的事情,校尉甚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几个将军亲兵架起来,校尉一下子呆了,而齐周却是皱了皱眉,准备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鲜于辅是在发泄,齐周也有些怒火,但是却无处发泄,就由着鲜于辅去,再说一个小小的校尉实在太猖獗了,让他们做将军的脸上难看,实在不为人子。

    就在校尉要被拖走的时候,校尉才惊醒,他不能死,他死了大哥的仇怎么报,校尉连忙大喝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人知错了,知错了!”

    可是,齐周二人却不为所动,就在要被拖出的时候,校尉又大喝道:“将军,我有办法攻进白家堡,我有办法攻······”

第二百二十五章 齐周的打算

    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被捂住了嘴巴,校尉脸上布满了绝望,大仇未报,身已死,苍天不公!他恨,为什么上苍要这样对待自己,失去了哥哥,他自已也要含恨死去。

    突然,齐周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窜起来,转身冲着就要被拖出门的校尉大叫道:“停,放开他,叫他说话。”千钧一发之际,校尉绝望的心一下子滞住了。

    齐周挥挥手,左右立即会意退下,留下惊魂的校尉。

    齐周走到校尉面前,寒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若是他是欺骗本将军的,本将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随后齐周示意鲜于辅,鲜于辅立即站起来道:“你是我麾下之人,本将军也知道你的本事,是一个健将,这一次你也知道幽州王差钱我们来诛灭叛逆,可是却遇到如此抵抗,伤亡惨重,你若有计策,就说出来,待到我们大胜而归后,本将一定后赏,还会为你在王上面前请功!说吧。”

    校尉终于沉静下来,他知道别看现在两位将军如此说尽好话,但要是自己不能说个三二五六一,那等待自己的结局一定会更加凄惨。

    齐周两人紧紧盯着校尉,他们无计可施,这校尉这么说,就真的有可能有办法。

    “将军,我们军中现在恐惧的无非是那恐怖的弩箭而已,要是没有那弩箭,我们幽州军一定早就攻破了白家堡,二位将军此时也已经在白家堡中庆功了,所以只要破了弩箭就行了。”校尉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鲜于辅是急性子,谁都知道要是没有弩箭,他们早成事了,还用他说,不由得低沉道“好了,说重点,难道我们不知道破了弩箭,就能成事了吗!”

    校尉一颤,他是鲜于辅帐下的人,自然知道鲜于辅的为人,连忙道:“将军说的是,末将多嘴了。”

    “好了,快说你究竟如何破弩箭!”齐周闷声道。

    “诺!二位将军,我觉得他们的弩箭并不多,甚至会很少,这是他们的缺陷,只要消耗光他们的弩箭,我们就能安心攻城了,到时候没有弩箭的威胁,必能一战而下白家堡!”

    “一派胡言,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弩箭不多,难道你是白家堡的人不成!”鲜于辅呵斥道,可是齐周却眯着眼睛看着校尉,他可不相信校尉会是白家堡的人,于是伸手制止了愤怒的鲜于辅。

    “哦?说说,你是怎么判断的?”

    校尉很害怕鲜于辅大怒之下,不再顾及直接杀了他,听到齐周的话,心脏才安下来,接着道:“启禀将军,末将是从刚才我们慌忙撤退时看出的,当时幽州军慌不择路,乱作一团,要是那个时候白家堡再次数波弩箭射下,那对我们绝对是灭顶之灾,因为混乱之际,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组织防御。到时候一定会更加伤亡惨重。

    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居然放过了,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说他们没有能力这样做,而绝对不会是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毕竟白家在幽州这么多年,根深蒂固,不是草包莽夫能做到的,所以白家之人绝对不会是决策失误,那这样就一定是没有足够的能力。”

    校尉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是对的,心中的那一抹亮光越来越明晰,而齐周听完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

    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当时的场面无比混乱,只要白家堡再多放几次弩箭,一定能大肆杀伤幽州军,甚至重创,可是那么好的机会白家堡却视而不见,这本就不合常理,一定有什么猫腻。

    白家能在幽州这么多年,甚至暗中几乎掌控了整个幽州,幽州王刘虞都没有实力与之相抗,只能暗中发展,忍辱负重,白家绝对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失误,那就是说弩箭真的不是无限的,有严重问题!

    就连并不在意的鲜于辅都发现了似乎还真是这样,难道白家堡的弩箭真的出了问题,或者说数量不多?

    三人都是心中急切,脸上多变。

    “将军,再说这么大的威力的弩箭,一定不是凡物可以射出的,他们就算拥有这等大杀器,但是数量也一定不会太多,根据适才的情况看,也的确如此,末将请命,再攻白家堡,一定能攻下!”校尉眼中血红,他还有大仇未报,一定要说服两位将军,否则大仇无望。

    齐周挥手,制止了校尉的请命,沉思起来。

    白家堡一定要拿下,否则他们就会输得惨不忍睹,一败涂地,甚至最后连命都保不住,所以他们只能打下去,现在遇到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丝的眉目,只要攻下白家堡,不但可以解除危机,甚至还能有大功!

    齐周的眼睛越来越亮,甚至他还在想要是可以拿下白家的秘密武器,让幽州损失无数的大杀器,那又会是什么场面,幽州王一定会大赏特赏,不会吝啬,成为幽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甚至,有了这大杀器,幽州王都可能不会再缩居一隅,以此问鼎天下,成就更大的基业,那到时候他的地位也就会更加高,权力更加大。

    齐周突然霍地转身,紧紧盯着鲜于辅和校尉,淡淡道:“你们说,要是我们攻下白家堡之后,拿到了弩箭那种大杀器,那到时候天下之大,谁能抵挡?”

    校尉与鲜于辅尽皆一颤,他们只想着攻破白家堡,可是却没想到之后的事情,要是有了这大杀器,到时候纵横天下,何处不可去!

    “将军你是说,夺取弩箭大杀器?”

    校尉不可置信的询问道,他还以为齐周是要造反呢,这可不是好玩的,虽然这大杀器够厉害,但是要想争霸天下,他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心中有些颤抖。

    齐周完全没有在意校尉的异样,接着说道:“身为军旅之人,你们应该都知道当年大秦帝国纵横天下,东出虎牢挥剑斩六国,北上草原虐杀草原蛮夷,不但是因为大秦的无敌铁骑,百战虎狼精兵,还有无数大杀器吧!”

    虽然不明白齐周说这些干嘛,但是鲜于辅两人都点点头,当年要是不是秦始皇身死,天下说不定还轮不到大汉呢,秦二世毁了大秦,可是大秦的强大毋庸置疑。

    “那就好,你们说当年大秦凭什么可以碾压诸国骑兵草原上的强大射雕者?”齐周继续问道。

    鲜于辅熟读兵书,对这些也了解一些,便说道:“是秦弩!”

    “没错,秦弩!”齐周看着鲜于辅,眼中无比火热。

    这时候,其他两人也都明白过来了,校尉不可置信道:“将军是说,他们的杀器有可能是秦弩?”

    齐周一下子似乎充满了信心,大声道:“没错,而且还可能是床弩才对,只有大秦的床弩才有那么大的威力,一箭之下无人可以生还,数人丧命!”

    秦之后,许多的工艺都失传了,正好这秦弩就在此列,强大的秦弩绝对是骑兵的噩耗,尤其是轻骑兵,身穿皮甲根本挡不住弩箭的攻击。

    当年秦末楚汉之争,天下大乱,战争频繁,你征我伐,无数文明被毁于战火,技艺失传,等大汉一统天下之后,才有所好转,可是汉武时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士农工商阶级差异更大,导致许多这类的人隐居避世,失传的无数工艺再也不露于人前,这是中华的一大损失。

    后来越来越多的技艺相继失传,直到后来辉煌的华夏民族近代受尽屈辱,沦落别人的口中肉,只留下无尽的血与泪。

    校尉和鲜于辅大惊失色,这是多么大的震惊,秦弩现世,说明了什么,他们还想不到,但是秦弩的厉害他们已经领略过了,所以他们都无比渴望。

    “来人,传令三军,准备攻城,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弩箭!”齐周眼中厉芒一闪,对于秦弩他势在必得,一定要拿下,不但为了军功,还为了生命和未来的权势!

    左右立马有人去传令,齐周看了看校尉笑道:“你很不错,战后一定会为你请功的,去吧,让我看看你的决心,是不是真的可以登上白家堡!”

    校尉眼睛一缩,立即应声而出。

    鲜于辅有些不解,问道:“齐将军,你这是?”

    “嘿嘿,我还没有十足把握,可是我们不能不拼,胜则万事大吉,败则死无葬身之地!鲜于将军,战吧!”齐周衣着铠甲,取过自己的兵器就走了出去。

    “嘭、嘭、嘭!”

    战鼓激烈,三军齐战,幽州军再一次响起了冲锋的战鼓,身后督战队明晃晃的战刀让士卒们不得不迈向白家堡,尽管它们心中畏惧那致命的弩箭,都不得不去。

    “轰、轰、轰!

    无数步兵举着盾牌涌向白家堡,万人踏地,尘土飞扬。

    “将士们,不要畏惧逆贼,他们的弩箭有限,挡不住无敌的幽州勇士的,冲锋吧,为战死的兄弟复仇!率先登上堡上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齐周提着自己的长刀,对着幽州军大吼道,想要激起幽州军士气。

    而堡上白挣脸色暗沉,果然幽州军没有放弃,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幽州军竟然这么快就已经选择攻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还有就是因为床弩正在整修,没有办法压制进攻的幽州军。

    听着堡下的吼杀声,白挣紧了紧手中的战刀,心道这一战,难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堡头死战

    只不过,这个时候再怎么想都没有用,唯战而已!

    白挣举起自己的血刀,对着白家堡的人冷声道:“白家男儿何惧一战,随我杀退来犯之敌,捍卫白家威名,儿郎们随我杀!”

    白家休整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也听到了堡外的轰鸣之声,知道这是幽州军要再次攻城了,有胆子大的人探出头望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幽州军犹如潮水涌来。

    “准备,放箭!”

    白挣一声令下,堡头瞬间有万千箭矣摄像密密麻麻的幽州军,破空而去。

    堡下进攻的幽州军忽然再一次感到天空暗了下来,全都面色惨白,攻城的战阵出现不同的混乱,要不是督战队杀了数人震慑住了幽州军,他们绝对会立即跑路。

    “笃、笃、笃!”

    恐惧的幽州军没有迎来凶悍血腥的弩箭,天空的黑暗不是弩箭,不断的箭矣射在他们头顶的盾牌上,这一刻许多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可是瞬间过去之后,他们只感受到盾牌上有些颤动,并没有破盾而出,伤残他们的身躯。

    喜悦!

    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喜悦,自己活过了一命。

    等有些人抬头看时才发现这不是弩箭,一时间幽州军几乎全军欢呼。

    “不是,不是啊!”

    “将军没有骗我们,杀啊,报仇!”

    不知有多少被弩箭吓破胆的幽州士卒发现这个现状之后,连声呼喊,幽州军士气一瞬间提起,甚至高涨不已,他们被弩箭残杀十分畏惧,但是他们心中更加愤恨弩箭,不知有多少朋友兄弟倒在弩箭之下,他们都想报仇。

    只不过,有的运气不好,这一叫之下,乐极生了悲,被无情的箭矣洞穿,命丧黄泉。

    骑着马指挥的齐周和鲜于辅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高兴。

    这一战,他们终究是胜了,白家堡没有弩箭的帮助,怎么抵抗充满愤怒的幽州军,这一战他们收益甚大,就算损失严重,也值得了。

    鲜于辅也很激动,他都想到了跑路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成了,骑在马背上,鲜于辅对着左右道:“传令,击鼓助威,为我幽州男儿壮胆,诛灭叛逆!”

    左右立即就有人传令下去,不多时,鼓声大作。

    进攻的幽州军士卒们听闻鼓声,士气如虹,嗷嗷乱叫地扑向白家堡,喊声震天。

    堡外白挣面如黑炭,狰狞的看着堡下密密麻麻的幽州军,可是心中却在一直沉,不见底。

    突然,白正转头问道:“床弩修好了吗?可不可以使用了。”

    “公子,管事说还不行,甚至损坏比想象中还要大很多,有几架已经不敢再用了,很多部件坏了,还能用的也只有寥寥几架,也都毁损了,要是不计损失,可能战后一架都没用了,甚至还发射不了几波。”

    身后一名白家人立即回答道,他来了很久了,可是不知道怎么说,直到白挣询问他才说出。

    白挣脸上更加寒冷,真是祸不单行。

    面对如潮幽州军,他们的大杀器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就连寥寥几架都来不及用了,因为,幽州军已经冲到了堡下,开始登堡了。

    “啪、啪、啪!”

    不断有云梯搭在堡上,幽州军的弓箭手也开始压制白家堡了。

    万箭齐发,破空来袭。

    “快,举盾!”

    “啊啊!”

    到处都是嘶喊,还有死前的悲呼。

    白挣眼睛红得令人胆寒,面目狰狞,对着一个想要登上白家堡的幽州军士卒一刀斩下,顿时人头飞天,血如泉涌。

    “给我杀!为了白家!”

    白挣在堡上大声呐喊,想要白家人奋起抵抗,杀退来敌。

    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很快白家堡堡头就堆满了尸体,白家的人有,幽州军的人也有,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浓郁的血腥味儿令人作呕,到处的厮杀声,痛苦呻吟让这片天地晦冥。

    白挣四周已经堆满了尸体,他也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了,反正战刀都已经换了不知几柄,浑身上下全都沾满了鲜血与碎肉,此时他就像一个地狱的魔神,收割着生命。

    不知什么时候,惨叫声减小了许多,白挣心头却越来越寒冷,他知道白家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因为他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幽州军在登上堡头。

    血红的眼睛环视周围围着自己的幽州军,白挣将血刀竖在胸前,随时准备杀戮,一双血眼凌厉的瞪着幽州军,那些人竟然不敢近身一步。

    而白挣身后是两个已经断臂的白家人,堡头几乎没剩下什么白家人了,这一战,白家要完了吗,白挣心中悲戚,他还没有走出幽州,让天下人认识自己,他怎能死!

    “杀!”

    低喝一声,白挣挥刀冲进了重围的幽州军。

    刀光剑影,不断有人死在他的刀下,鲜血四溅,断臂横飞,端的是惨状无法直视,人间炼狱。

    “扑哧!”

    突然,白挣觉得背侧一麻,本能的挥刀斩回,一颗人头瞬间飞起,他怒目圆睁,吓得众人惊恐倒退。

    不过,白挣却发现有一柄刀插在背后,颤抖着,鲜血流了出来,白挣眉头一皱,一道刀光闪过,那插在背后的战刀应声而断,他竟然斩断了插着自己的战刀,如此的狠辣让幽州军更加畏惧。

    突然,白挣想起了一件大事,瞬间他的额上布满了冷汗,心中颤抖!

    秦弩!

    没有火光,也没有拼杀,这说明了什么,秦弩已经被夺了,白挣瞬间面目圆睁,看向床弩所在,真的没有人了,只留下白家人尸体。

    不行,一定不能让秦弩落在外人手中,白挣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忍着疼痛,白挣提起血刀便向那方向冲去,视死如归,泣血挥刀。

    “杀了他!”

    突然,一声冷喝在幽州军中响起,冷漠而嗜血,白挣红着眼睛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同样血红着眼睛的幽州军校尉抱着一具尸体冷漠的看着自己,甚至他还看到了仇恨。

    白挣不明白,为什么校尉眼中会这么仇恨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让幽州军损失惨重了,还是因为他怀中的死人,不过白挣心中冷笑不已,侵我家园,灭我家族难道还不准杀你们吗!白挣眼中厉芒闪闪,犹如洪荒野兽。

    “就是你是吧!”校尉冷声道,没有一丝感情,似乎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白挣冷笑道:“怎么,是我又如何!”

    校尉将尸体放下,抽出自己的战刀狠厉道:“是你就好,我现在就亲手为大哥报仇!你,受死吧!”才刚说完,校尉一刀就挥了出去,犹如闪电一般,迅若猛雷。

    劲敌!

    白挣心底一惊,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校尉,很厉害,要是不受伤自己还有可能简单应对,可是现在自己久历杀伐不说,还身受重伤,遇到这样的人想要在跑去摧毁床弩明显是不可能了。

    白挣有些绝望了,数百年都过去了,眼见要事成了,天不遂人愿,却叫他白家受灭顶之灾,消失在幽州,他恨!可是刀光一现,他不得不举刀相迎。

    “嘭!”

    电光火石间的擦身,白挣目中更加凄烈,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一双血眼看着那校尉,恨声道:“杀!”

    “找死!”看见白挣还敢进攻自己,校尉心中大怒,侧身一让,转手就将长刀劈下,一刀之势似乎要生劈了白挣,没有一丝留手。

    白挣只觉得面部生寒,心中浓浓的不甘让他大吼一声,堪堪躲过这必杀的一刀,可是他的背后却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痕,鲜血直流,白骨都露了出来,鲜血淋漓让人作呕,白挣面色痛楚。

    而却校尉“嘿嘿”一笑,狠厉道:“痛吗?你杀我大哥的时候可是那么厉害的啊,现在不行了?”

    白挣眉头一皱,不只是因为背后的创伤还是校尉的话,不过杀他大哥的事情白挣却没放在眼里,杵着手中的血刀,白挣反而不急了,讽刺道:“你大哥又是那个宵小之辈,我白挣刀下亡魂千万,难道那些土鸡瓦狗都要记得啊!”

    可是,那校尉却不为所动,长刀一挥就杀了过来。

    一刀致命的杀法,白挣才恢复了一点气力,立马侧刀卸掉血刀相撞的猛力,再一次和校尉相对。

    “嘿嘿,去死吧!”

    校尉似乎没有再和白挣说话的意思,刀刀致命,想要取白挣之命。

    你来我往之间,白挣脚下一软,一个不小心就被校尉一脚踹飞,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喷出,挥洒长空,落地之后,白挣再也起不来,他受的伤太重了。

    可是,白挣红着的眼睛中闪现的依旧是无尽的战意,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逆贼,还我哥哥命来!”看着白挣还想挣扎站起来,校尉一下子冲了上去,举起战刀就要斩下,心中狂啸,要为自己的哥哥复仇。

    躺在地上的白挣心间犹如死灰,再也躲不过了,只是他的眼中充满了恨,为什么上苍这么不公,要是上天再给他十年,他一定能让白挣这个名字响彻天下,让白家恢复荣耀!

    只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嗤!”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白挣绝对必死无疑,可突然间众人听得破空声传来,转而就又看到了一支飞矣从远处而来,竟然直取校尉咽喉。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杀戮不断,血不流干

    刺耳的破空声,让校尉身体一顿,他感觉得到要是自己不后退的话,拿自己就死定了,他毫不怀疑那一箭会洞穿自己的脖子,致命的一刀终究没有斩下,校尉猛地后退。

    “笃!”

    果然,箭矣几乎是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去的,箭风让他脖子一凉,擦出了一丝血线,飞矣一下子钉在地上,深入地面,飞石四起,可见这一箭之威。

    校尉心有余悸的望向飞矣而来的方向,怒火中烧。

    要不是这一箭,他已经报得大仇,哥哥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可是现在却被人破坏了,校尉怒火勃发,大喝一声:“何方宵小,竟敢放冷箭伤人!难道······”

    可是,还不等他说完,迎接他的却是万千箭矣如蝗而来,随后他终于看到了来人。

    校尉瞳孔一缩,是白家人。

    “杀!”

    毫不犹豫,校尉虽然仇恨加身,但是也知道要是拿不下白家堡,他说不定都会死。

    原本要占领堡头的幽州兵由于突然而来的白家人,变得再次扑朔迷离。

    白挣也发现了来人,却是白家家主带着许多族人回来了,家主竟然没有走!突然间白挣感到身上有一股气,他不想死,家族也没有抛弃他们!

    战!

    白家主持着英雄剑对着幽州军吼道:“白家儿郎们,死战!”白家家主一声令下,所有的白家男儿不要命的提着刀剑向着幽州军冲去,以命搏命!

    只见,不断有人嘶吼,喝命!

    死于刀下不知几何,鲜血再度绽放白家堡上,战争远远还没忘完!

    而白家家主,则是冷眼盯着那个校尉,时他差点杀了白家的希望,抹灭了白家第一人,身为白家家主,敌人要想摧毁白家,就是要他的命,他决不能容忍。

    英雄剑拖在地上,划过阵阵火花,他一马当先,冲向了堡上的幽州军,直取校尉性命。

    而那校尉看着白家家主,心中嗤笑,白家无人了,竟然用这半百老者,随即校尉手中战刀一紧,迎面而上,厉喝道:“叛逆,死来!”

    只见,一柄战刀仿从天际而来,划向白家家主,凶悍冷厉,似乎要撕破白家家主的身躯。

    可是白家主冷笑一声,手中持着英雄剑直面战刀,竟然是想要刀剑相搏,争锋相对,而白家主一往无前的气势,竟然叫校尉心寒。

    两道身影错身而过,刀剑发出了刺耳的嘶鸣。

    “乒!”

    断了,战刀断了,此时校尉手中只拿着半截战刀,脸上有些许的震撼,转身冷漠的盯着白家家主,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血红一片。

    可是,白家主却是得势不饶人,凭借手中利剑直取校尉胸膛,想要一剑立功,刺死这个幽州军小头校尉,因为白家人还在不断躺下,倒在血泊之中。

    要是可以,他们就还可以守住这一波进攻,否则,等幽州军大部队上来了,白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烟消云散,数百年的等待就会化为乌有,而他,就会成为白家的罪人。

    白家主想要一剑刺杀校尉,可是校尉也不是吃素的,他能和白挣正面战斗,虽然白挣处于受伤时间,可是他也差点取了白挣的性命,要不是飞来的一箭,说不定白挣已经人首分家,这样的战力,白家主那一剑显然难以建功。

    说时迟那时快!

    虽然校尉惊诧的感应到手中战刀已断,心中震惊非常,可面对白家家主直面的一剑,他身体的本能的一侧,恰好躲过剑尖吐露的厉芒,只不过身上的铠甲还是被锋利的英雄剑刺破。

    吸了口凉气,校尉不敢再小看面前的半百华发老者,摸了摸破损的铠甲,校尉恨声一喝:“宵小之辈,垂髫老者也就只能凭借手中利剑罢了,可是,你还是,受死吧!”

    校尉顺势拔起一柄散乱插在地上的血刀,血刀一挥便冲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白挣也挣扎着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白家男儿还在死命搏杀,就算是死都要拉着一人垫背,双双掉下堡头,摔得尸骨无存。

    可就在这时,白挣见到家主要和校尉死拼,急忙出声示警,大喝道。

    “家主小心,此人武力不弱!”

    可是,已经晚了。

    那校尉冷色冰寒,一刀斜劈而过,却是虚晃招数,根本的目的却不是那把刀。

    而是,致命的那一脚。

    “嘭!”

    白家家主毕竟年迈,身体各项机能都难以比拟当年,慢了一步,被踹飞,嘴中喷出鲜血,猩红刺眼。

    “不!”

    “保护家主!”

    “该死的,给我杀!”

    四周的白家男儿看到家主受到如此重创,一下子发了疯,脑子瞬间充血,挥舞刀兵,刹那间刀枪凛冽,拼杀得更加不顾性命,就算拼着自己挨刀都要杀掉眼前的敌人,保护家主。

    而那校尉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半百老者,却也听到了四周白家人的呼声,眼中异色闪现,手中血刀再次指着白家家主,嗜血道:“你是白家家主?”

    “哼,黄毛小儿,欺我白家无人耶!”白家家主竟然撑着英雄剑缓缓站了起来,吐了一口嘴中鲜血,冷声道。

    校尉身体一愣,眼神闪烁不已,不过最终却被仇恨代替,只见他一步踏出,嘿嘿冷笑道:“好,老东西,我就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哥哥在天之灵!”

    校尉边走边靠近晃晃悠悠的白家家主,血刀在地上脱出一道血色的线。

    白家子弟恨欲狂,可是敌人人数众多,无论他们怎么拼命,都摆脱不了缠绕他们的幽州军。

    “呃啊!”

    “去死吧!”

    不断有白家子弟倒在血泊之中,他们都不顾刀兵砍向自己,想要杀到家主身边守卫家主的尊严,白家男儿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悲伤、杀戮、浊泪、鲜血!

    所有的白家男儿都不再顾及自身,杀戮不断,残肢横飞,竟然叫幽州军无可抵挡,所有档案挡在他们面前的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劈开,一条血路正在开启。

    可是人太多了,他们根本就难以杀尽,而且他们中不断有人倒下,虽然只有短短的距离,可在此时却好像天路一样,怎么都抵达不了。

    “你敢!”

    突然,一声犹如九幽死神传来的沙哑声响彻在堡头。

    声音之中没有一丝感情,冰冷、无情!

    走向白家家主的校尉一顿,转身看向说话的人,警惕不已。

    他从那声音之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甚至直觉告诉他要是不停下,他或许就会死!可是,入眼所见,却是那个差点被自己杀掉的人,杀自己哥哥的罪魁!

    白挣此时脑子之中充满了杀戮,他要杀光所有的人,甚至有一种想要屠戮天下的感觉。

    一双眼睛之中竟然充斥着鲜血一样的红,从目中透露出死寂的厉芒,凡是被他看上一眼的人,都会感到身体冰冻,似乎像被死人盯住了一样。

    他手中没有拿任何武器,但是暴露的青筋,还有那一双鲜血淋漓的拳头却比任何刀兵都要震慑人,他紧紧盯着校尉,看到校尉终于停下,嘴角不由得掀起一丝嗜血的诡笑。

    “去死!”

    白挣一下子蹿了出去,犹如洪荒猛兽被放出。

    校尉眼中颤动了一下,可是随即也变得狠厉,举起血刀对着白挣就劈了过去,他不相信白挣敢用自己的拳头对轰他的战刀,要是那样白挣一定会被自己活劈。

    可是,他想错了。

    白挣没有和他对轰,他嘿嘿一笑,只是身体一侧,让战刀劈在了自己的左肩,深陷肉中,而白挣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见他却抱着校尉冲向了堡头的边缘。

    开始,校尉一下子还没回过神,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挣躲都不躲他的战刀,随即校尉心中冷笑,就算没有杀死他,难道他还能和自己再战不成!

    可是等到他脚下一空,他才幡然醒悟,眼中充满了不甘之心,可是来不及了,这时候他才想起白挣的冷笑,原来竟然是这样。

    他竟然是想,同归于尽!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白挣和校尉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堡头之上。

    “不!”

    一声不甘的嘶吼从堡下传来,可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没有人会想到是这样,幽州军的士卒是这样,而白家子弟同样也是这样,就连白家家主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白家第一人就这样,没了!

    “杀!报仇!”

    突然,一声大吼响彻堡头,竟然是白家家主,他撑着英雄剑,胸口鲜血已久,但是那声嘶吼却让所有的人听的清清楚楚,白家子弟瞬间更加疯魔。

    杀意不断,仇恨充斥着他们的胸腔,他们要复仇!

    “杀!”

    “杀!”

    “杀!”

    所有的白家子弟都疯了,比之刚才白家家主受伤更加疯狂,刀枪难阻。

    而白家家主更是如此,老夫聊发少年狂,英雄剑不断收割着幽州军士卒的性命,杀声震天,吼声如雷!幽州士卒人数虽多,却被白家子弟赶下了堡头,死伤惨重。

    他们恐惧了,不敢在面对这群魔鬼,他们都杀不死,不是人!

    而堡外,齐周和鲜于辅相视一笑。

    “齐将军,此战胜了!”

    齐周笑笑不作他言,转头想着堡头看去,可是鲜于辅却看到齐周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变得犹如黑炭,鲜于辅心中一冷,急忙打眼看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燕云骑凶威摄敌

    令他不可置信的一幕,幽州军的士卒们竟然全部都用在后退,甚至不少人坠下了堡头。

    他们,被逼退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都已经登上了堡头了,还有那么多的士卒,白家怎么可能打退幽州军,旁边的齐周怒不可遏,对着左右大吼道:“击鼓进攻,违者杀无赦!”

    齐周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进攻,才能制止士兵们后溃之势,以绝对的人数压倒一切,重新夺下白家堡头,否则对士气的打击将是难以想象的。

    鲜于辅策马疾驰,已经冲向了前军。

    “督战队压进,凡是畏战后退者,杀无赦!”

    嘶吼声伴着炸天的鼓声,命令一个个下去,鲜血与战歌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

    可是,地面上突然震动起来。

    犹如万马奔腾,千军压顶,地面不断的颤抖,似是地崩山裂。

    齐周正准备亲自率军攻城,可是骑在马上的他都感应到了地上的震动,从军已久的他哪能还不知道这是骑兵进军的强大阵势,可是这股骑兵是从哪里来的?

    齐周急忙呵斥道:“来人,命后军查明来人,快!”

    他心中有些忐忑,幽州军的骑兵绝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的,再说幽州王也没有告诉自己会有骑兵支援自己,所以来者是敌是友齐周不清楚。

    之所以没有多少慌乱,是因为他绝对相信来者不是白家控制的军队,所有的军中的白家人都已经被他们监视,此时都在外边,就算知道都不可能这么快支援白家。

    “快将鲜于将军叫回来!”随后齐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白家堡随时可以拿下,但是这股骑兵要是敌人的话,这个时候一个冲锋就有可能击溃自己,来人选的时间实在太是时候了,正值幽州军溃退,士气低迷之际,这个时候要是有骑兵冲阵,绝对是一个噩耗。

    他们实在没有防备身后之敌,现在只有祈祷来人是不是敌军了。

    齐周越想越不放心,便策马向后军而去。

    可是,等他看到了那一杆血色大旗的时候,他的脸都黑了。

    北疆三千里,那一杆血旗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了,所到之处寸草不留,杀得北疆闻之变色,触目惊心!他可不会觉得自己的军队可以扛得住他们的屠杀。

    因为,他们的名字叫,燕云骑!

    齐周面无人色,他不会自大的觉得燕云骑是幽州军的朋友,是来看戏的,谁都知道燕云骑的一贯作风就是斩草除根,不会留下任何活口,所见的人几乎都已经被屠杀殆尽。

    现在,他们居然遇到了,齐周一点儿战斗的觉悟都没有,他已经畏惧了。

    血红大旗,迎风招展,朔朔作响!

    果然是他们,与传言之中一模一样,血色披风,黑色铠甲,漆黑面罩,银色弯刀,可怖的狼牙箭,齐周的心在颤抖,根本就不敢在前去,而是策马后退。

    “齐将军,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鲜于辅正好回来,看到面无人色的齐周,有些疑惑,不由得询问道。

    可是,齐周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鲜于辅的话,额上冒汗,手在颤抖,鲜于辅看到齐周的模样,心中有点不快,他还以为齐周无视了自己。

    可是,还没等他再一次询问的时候,他听到了后军的骚动,还有惨叫杀声,鲜于辅大怒道:“怎么回事?”然而,齐周一听到这惨叫,浑身一颤。

    “来了!”

    齐周突然抬起头,眼中全是惊恐,盯着鲜于辅,颤抖着说道。

    鲜于辅冷哼一声:“现在才看到我来了?”

    可是他突然发现不对劲,齐周平时颐指气使,在军中俨然一副老大样子自居,可是这个时候怎么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一样,可是齐周的一句话却叫他也同样脸色惨白。

    “燕云骑来了!”

    燕云骑来了!鲜于辅心中巨颤,燕云骑怎么会来的,他们来干什么!他来不及想,因为他甚至比齐周更加了解燕云骑的狠辣、无情和血腥,他们的弯刀之下绝不留活口。

    他曾经就是一个宠儿,上天的宠儿,侥幸在看到过燕云骑的无情杀戮,从那以后燕云骑就变成了他心中的禁忌,他甚至不敢想起那一次的遭遇。

    鲜血染红了那块土地,圆月弯刀下没有一个活口,不管老弱妇孺,还是青壮中年,尽皆是他们的刀下亡魂,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活口,不要俘虏,只有杀!

    恐怖的血色骑士,个个都像狼一样嗜血,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披风,马蹄之下残肢横飞,糟蹋遍地,一支支狼牙箭就像死神一样,没有人能躲避的了,就连草原射雕者,在他们恐怖的箭矣之下,都只有饮恨的结局。

    他甚至还看到,数百血色骑士每个人的马鞍旁边都挂着数颗人头,鲜血淋漓,触目惊心,老者有,妇孺也有,他们似乎没有一丝感情,马踏之处,流血漂橹。

    更加叫人恐惧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就是神秘的代名词,谁都不知道他们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一旦他们出现,就说明那个地方不会留下活口,这是北疆三千里,无论汉人,还是草原人的共识。

    他们不是人,鲜于辅在那以后就知道,他们都不是人。

    轰轰轰!

    马蹄之声震撼天地,杀喊之声霍霍。

    “将军,我们怎么办?”

    鲜于辅面无人色,比之齐周更加可怖,不是他们胆小,实在是燕云骑的名气太大,那不仅仅是浪得虚名,而是鲜血书写的,北疆之地,谁不知道!

    就连并州吕布这样的人都对燕云骑顾忌不已,不敢轻捋其锋,传说天下闻名的人中吕布还和燕云骑打过一次,可是却是狼狈而逃,吕布所带的并州狼骑一无所留,死伤殆尽。

    北疆之地也不是没有人质疑过,甚至有不少人,汉人势力有,就连草原上也有,可是这些人最后都消失了,甚至草原诸部落还组建过一个诛神联盟,就是想要联合起来斩杀恐怖的草原之神的使者。

    可是,没过多久,那些不落便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据说,他们的部落尽皆被屠戮,没有留下一点活物,牛羊被杀,遍地都是,族人更是死伤无数,最后那些残留的草原人再也不敢这样做,甚至没有人愿意收留那些被屠戮过的草原人。

    他们,就是燕云骑!血色旗下的杀神!

    他们无所畏惧,所遇之人不留活口,所过之地,寸草不留!可是,现在却被他们遇到了,鲜于辅只有无尽的恐惧,六神无主地询问齐周。

    “杀!”

    血色大旗瞬间便到了幽州军后军,可是没有丝毫犹豫,为首的血色骑士只是一声令下,身后的血红洪流便策马扬刀,圆月弯刀下,没有留一个活口。

    幽州军根本抵挡不了,片刻就被血色骑士冲散,成为溃兵,留待屠杀。

    “燕云骑,是他们!”

    这个时候,很多幽州军都发现了这些骑兵居然是名震北三千里疆,神秘凶悍的燕云骑,血色披风,黑色铠甲,漆黑面罩,银色弯刀,可怖的狼牙箭,没有什么比这更明显的了。

    溃败、恐惧、绝望!

    幽州军根本就没有怎么抵抗,他们的心乱了,他们畏惧了,遇到这些杀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听天由命,能不能活命谁都不知道,但是谁都不敢和他们拼杀。

    混乱,杀戮不断,齐周和鲜于辅看着溃败混乱的幽州军,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要是幽州军士卒们认出了这些杀神,就会如此。

    督战队是抵挡不了幽州军士卒恐惧的心的,因为燕云骑的血腥杀戮早已经深入人心,名扬北疆,无人不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战场上传出一声巨大的嘶吼,震撼在所有的人心田。

    “燕云骑在此,降者不杀!”

    那血色大旗下的身影,有一位不一样的血色骑士,他没有用圆月弯刀,而是一杆黝黑铁枪,正是他吼出这句话的,而他胯下的战马也不同凡响,两只前蹄高高扬起,踏在地上。

    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依旧仓皇逃跑,想要活命,可以那血色其上的将军,一手举起一杆黑色长枪,直刺苍穹,宏大的声音响彻战场,那血色骑士的将军再次吼出声音!

    “违抗者,杀无赦!”

    就在血色骑士将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的血色骑士都举起手中的圆月弯刀,震天铄地的吼道。

    “杀!”

    “杀!”

    “杀!”

    齐周和鲜于辅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恐惧,还有不解,毕竟燕云骑从没没有留下过活口,这次是为了什么,他们想过逃跑,可是他们却发现燕云骑似乎已经封锁了所有的逃窜路径。

    这个时候,齐周拳头一捏,对着鲜于辅道:“鲜于将军,我们降吧!”

    鲜于辅其实早在那血色旗下将军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动心了,他见过燕云骑的无情嗜血,本来以为这一次有死无生了的,毕竟对于燕云骑而言,人数似乎毫无用处,更何况他们的军队根本就不敢与燕云骑交锋。

    “好!”

    齐周立马对着左右亲卫吼道:“下令投降,快!”

第二百二十九章 白挣未死!

    左右立即跑去传令,这关乎幽州军的生命,更关乎他们的生命,容不得马虎。

    没过多久,战场上便传出了齐周的军令,连着三声嘶声力竭的大吼。

    “将军有令,全军立即投降!”

    “将军有令,全军立即投降!”

    “将军有令,全军立即投降!”

    可是,齐周的军令似乎没有燕云骑的凶名威慑力大,除了少部分的幽州军士卒投降外,更多的人都是抱头鼠窜想要逃跑,燕云骑鲜血淋漓之下的战刀,他们听得太多太多,源自心底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

    北疆三千里,尤其是幽州为最,燕云骑的名声最响。

    血色站旗下的将军,长枪一挥,怒喝道:“违者,杀!”

    战场上的血色洪流遵命行事,只有两条腿的幽州军又怎能跑得过弓马娴熟的燕云骑,在狼牙箭的射程下,任何妄图想要逃跑的士卒都会死在他们恐怖的狼牙箭下。

    杀!

    圆月弯刀,血色骑士再一次转变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战场不断有惨叫悲号,鲜血依旧流淌在马蹄之下,血流成河,血色站旗下的将军隔着面罩冷眼看着一切。

    突然,他一拍马臀。

    “喝!”

    一声大喝传遍战场,又突闻一声炸雷一样的嘶鸣。

    只见,那血色将军策马风驰电掣,一杆黑枪犹如黑龙咆哮,在他手中挥舞,身后跟着数十骑穿插而过,所到之处竟然无一活口,全都被一枪刺死,了无生息。

    恐怖的一幕让许多幽州军士卒更加畏惧,不要命的逃窜。

    齐周与鲜于辅畏惧不已,那血色的将军实在恐怖,一杆黑枪之下比之那圆月弯刀更加震慑心魄,战场之上没有一合之敌,所到之处,全都是尸体一片。

    “听我号令!胆敢在逃窜者,杀无赦!”

    血色将军长枪挥舞,一匹神异骏马飞驰纵横,凌厉的命令让战场上的煞气更加暴虐,燕云骑骑士们听令之后,尽皆四处收割那些胆敢再逃匿者。

    不少惊慌失措的幽州士卒已经胆肝沮丧,没有目的的逃窜根本就出不了燕云骑的屠杀,这时候有眼尖的人看到那些投降的士卒都没有再次被屠戮,纷纷效仿。

    他们逃不出去,胡乱的奔逃只会失去生命。

    越来越多的士卒发现这一幕,在燕云骑的弯刀之下,他们只能选择投降。

    齐周秫秫发抖看着迎面而来的血色将军,他惊讶地发现那将军身上并没有多少碎肉鲜血,仅仅只是点点如梅花一样的血点,而那一杆黝黑长枪,却依旧吐露的亮芒。

    “嘭!”

    在那将军的目视下,齐周实在经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下,低下了他高昂的头颅,鲜于辅立马有模学样的,跪在了地上,接受审判。

    他们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头顶上那一双凌厉的眸子,将头低得更下,地上的鲜血都沾到了他们的额头,可是他们并不敢躲避,只得认命。

    将军将面罩揭开,赫然就是秦峰。

    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悱恻不已,要不是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他想要整顿幽州,还得费一番大工夫,可是现在,一切都好办多了,白家剩下的都是忠义之人,除却了糟粕。

    而现在,他也更好对其余的人动手看,刘虞可以拿下了,自此幽州王将要消失,幽州只能有他一个王,那便足够了,既然决定要争霸天下,就注定会屠戮苍生,现在的战争只是让将来少一些涂炭,秦峰深以为然。

    看着幽州大名鼎鼎的军中脊梁,秦峰冷笑不已,就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燕云骑一番恐吓便失去了战意,要之何用!但是,对于收拢幽州,他却还不能杀。

    可是却需要再狠狠震慑一番,只见秦峰手中长枪一刺。

    地面发出“嗤”的一声,冰冷的长枪在齐周二将面前刺穿了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黑洞,似是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二人心中更加畏惧,面对神秘血腥的燕云骑,除了恐惧,他们什么都没有。

    “抬起头来!”

    冷汗淋漓的二将,缓缓抬起了头,额上沾着的鲜血顺流而下,他们都不敢擦试一下。

    同时,在燕云骑突入战场的那一刻,堡头上的白家子弟同样看到了,血色大旗犹如幽灵突入幽州大军,面对人数众多的幽州军,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拼死抵抗的幽州军,在那血色骑兵的弯刀之下,竟然连战都不敢战,轰然溃散,数万大军在数千骑兵的攻势下输得干净,齐周的中军大旗也倒下。

    白家家主瞳孔骤然放大,不可置信道:“燕云骑!”

    四周的白家人怎能没听说过这震慑北疆的神秘力量,可是无论怎样他们都调查不到燕云骑的底细,甚至还为此失踪过不少家族好手。

    尽管燕云骑冲散了幽州军,可是他们并没有一丝喜悦,甚至更加恐惧,堡头上甚至一度出现了轰乱,畏惧,要不是白家家主在此,白家子弟说不定都会心有退意。

    燕云骑的凶名,是在鲜血和尸骨之上成就的!

    就在这个时候,白家家主眼中却露出了一丝期待,口中呐呐道:“是你来了吗?”家主的呐呐自语周围很多人都听到了,可是谁都不知道家主的意思,燕云骑来了,难道还有人会来?

    就在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燕云骑的震慑之中时,堡头边上突然出现了一只血手。

    “碰!”

    突然又一只血受出现,还扔出了一柄残剑。

    异响一下子惊醒了白家子弟,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盯着堡边,手中战剑紧握,随时准备应对,而白家主也顾不了其他,眯着眼睛紧紧盯着那双手。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那双血手,似乎用尽了全力在往上爬。

    在白家主的示意下,几个白家子弟谨慎的慢慢靠过去,手中剑指着堡下,生怕有什么人一下子出现。

    突然,众人之感觉眼前一花,一具身躯从堡下跃到了堡头,只不过却是重重摔在了地上,吓得众多白家子弟手中剑差点刺过去,要不是白家家主阻止,估计地上的身躯就已经被分尸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那身躯也在慢慢蠕动。

    白家主眼睛一缩,他发现这身血衣有些熟悉,似乎是,白家子弟!

    “白挣?!”

    突然,等那身躯艰难的翻过身,虽然发髻凌乱,脸上也沾满鲜血,甚至还有一半的脸擦破得几乎面无人样,可白家主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人赫然就是,白家第一人,白挣!

    白挣没有死,他竟然在与那校尉同归于尽摔下堡头,竟然没有死,甚至还爬上来了!白家人群中一下子哄闹起来,充满了不可置信,就连白家主都是一样。

    白家主一下子冲过去,扶起白挣的头,真的是白挣。

    白家主转头看着还愣愣不知所措的白家子弟,大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请医者过来!”这时,那些人才反应过来,立即跑去找人。

    白挣没死,白家第一人没有死,估计没有什么消息比现在绝望的白家人更高兴的了。

    看着受伤惨重的白挣,白家主甚至老泪纵横,白挣可是白家所有人的希望,他就是白家青年一代的标杆,没有着这样的标杆,白家又经历惨状,青黄不接,那对白家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白挣睁开眼睛,想说什么,可是嘴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张嘴就有鲜血流出来。

    看得白家众人心中凄切,难以言状!

    白家主连忙说道:“无衣,别说话,别说话,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

    面无人样的白挣艰难的药药头,他为了爬上堡头,费劲了全身气力,最后落地的一下重重的撞击更让他伤上加伤,没有人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只有他还记得,老天或许是可怜他,不想要他壮志未酬身先死。

    可是,他还是有一点不放心,他不能闭眼,因为白家正面临着惨烈的战斗,白家人都在血战,他不能自己离开,可是嘴中却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能颓然指了指幽州军,鲜血染红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焦急的眼睛,白家家主转眼一看,就明白了白挣所问,连忙点头,哽咽道:“放心吧,幽州军已经退了,退了!”

    这时,白挣才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吓得白家主浑身一顿,连忙试探白挣的呼吸,等感应到白挣还有生机的时候,焦急的脸上才有所缓和,深深呼了口气如释重负。

    “家主,医者来了!”

    这时,一个白家子弟带来了医者。

    白家主连忙道:“快看看,无衣会不会有事?”众人立即让出位置,等医者检查白挣。

    没过多久,那医者抚了抚胡须,缓缓道:“生命倒是没有大碍,只不过内伤太重,需要精心疗养才好,而且还要珍贵药物滋养,不能动武。”

    呼!

    等医者说完之后,所有的白家人才算松了口气,无事便好,白家主轰然起身,对着身边二人到:“你们立即带着白挣去密室,带上族中药物静等结果,密室中什么都有,我不找你们,你们就不许出来,而且一定要保护好白挣!明白了吗?”

    两人应诺,背着受伤的白挣离开堡头,向内堡而去。

第二百三十章 大秦皇族,秦峰

    白挣无事,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眼前还有更大的危机,血色旗下的危机,那也是生与死的考验!白家子弟刚刚疏松的心脏在看到堡外血色洪流,还有那一杆血色大旗的时候,再也没有那么轻松。

    可是有些人还是注意到了白家主的不一样,似乎对于凶威赫赫的燕云骑,家主没有像他们这样畏惧,甚至还有一些奇怪的期待,因为家主眼中没有了适才的担忧。

    白家子弟不理解,忧心忡忡的看着堡下。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幽州军的迅速溃散没有持续多久,在燕云骑的弯刀,幽州军只有血肉横飞,鬼哭狼嚎,甚至他们还诧异的发现,幽州军很多人开始跪下投降。

    数万军队在一股股血色洪流下,竟然乞降了,人数兵力占优的情况下,竟然抵挡不了血色骑士们的冲击!惊呆了白家子弟,甚至很多人面色发白。

    燕云骑,凶名依旧!

    “家主,是燕云骑!”白家主身边的一个拿着血刀的子弟,担忧的说道。

    他们看到燕云骑强势围猎幽州军之后,竟然迫使数万军队臣服,杀名在外的燕云骑竟然会留下俘虏,而且现在竟然气势汹汹的向白家堡而来。

    血色大旗,迎风嘶吼,张牙舞爪而来。

    秦峰收服了齐周和鲜于辅,并没有杀掉他们,而是带着他们前往白家堡,他秦峰回来了,强势而归,王者归来!他也应该见见白家堡众人了,蛰伏百年的白家人,是不是还认自己这个主人,秦峰并不多么疑惑,他相信很多人依旧还记得赢氏一族!老秦的后裔,不忘祖,不弃根!

    当年赢氏一族先祖崛起于西蛮之地,是杀出来的,数百年时间春秋战国直至大秦吞并八荒,老秦子弟都一直追随这赢氏一族,最艰难的时候都不曾抛弃,他相信白家的人不会负他。

    再说,此次带着燕云骑,重现天下,他也不准备再蛰伏,白家的态度决定白家是否有存在的必要,燕云骑会告诉他们答案,就如同当年强悍的大秦铁骑。

    秦峰坐在奔雷的身上,豪气云霄,对于刚才的厮杀并没有一丝不适,甚至他也没有怎么放在眼里。

    面对着鲜血几乎染红的白家堡,秦峰心中不知作何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身后数千燕云骑死寂一般,除去俘虏的幽州军部分还在窃窃私语,堡下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静,没有刀枪林立,可是燕云骑的无敌气势却比之刚才进攻的幽州军更加压抑。

    堡头的白家家主与秦峰对视,身后是白家子弟的严阵以待,战争是否继续,谁都不知道,杀戮或许还要继续,而白家是否能存在,白家子弟心中已经不抱多少期望了。

    只是,他们是白家的魂,宁战死!

    “燕云骑,秦峰,前来拜见白家堡!”

    突然,堡下的血色大旗下的将军对着堡头一声吼叫,打破了诡异的沉静。

    燕云骑,秦峰!

    秦峰是谁,白家的核心子弟都知道,可是这个秦峰是不是那个秦峰,他们不得而知,因为家主眼中突然泛起了狂热,盯着堡下眼中竟然泛起了浊泪。

    诧异、震惊、惊喜!

    交织在一起,白家堡头一下子爆发了一阵大吼。

    “大秦白家,恭迎尊主归来!”

    刺破苍穹的大吼,在这片鲜血交织的战场,在白家堡头响彻,震烁人心。

    而那些幽州军俘虏也都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齐周以及鲜于辅都彼此相望,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恐惧,或者说害怕。

    大秦!

    普天之下,大秦谁能忘记,那个千古一帝的伟男子,华夏祖龙建立的庞大帝国,强大的军容,雄厚的国力,战无不胜的老秦人,征服六国,天下一统。

    这就是大秦,可是秦峰和大秦有什么关系?齐周二人不知道,或者说他们心中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大秦白家又是什么存在,曾经大秦有几个姓白的强大存在。

    强大的秦人当初有三大士族,为大秦的强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那就是“孟西白”三大部族,这“孟西白”是秦穆公成就霸业的三个名将: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

    据说当初大秦的强盛此三族功不可没,三族的三大战将浴血同心情谊笃厚,秦穆公之后,三族后裔总是比邻而居,两百多年下来,竟渐渐占据了大半个郿县。三族都是勤耕善战的大族,历来是贵族布衣之乡,秦国骑士的渊薮。

    可是商鞅变法之后,废除隶农井田,举国民众皆成“国人”,孟西白三族的骑士特权与优先论功特权一朝消失,便成了与国人同等耕战的老秦人。

    自此之后孟族与西乞族因不善农耕而渐渐衰落,而白氏部族农战皆精,便渐渐地成了郿县第一大族,虽然如此,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并没有效仿商周,大肆分封天下,封诸侯王。

    三大族想要分封,赢氏一族的皇族众人也想要分封,可是在秦始皇的强压下,血刀秦剑之下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都几乎被杀伐殆尽,老秦三大族更加式微,渐渐泯灭在所有的老秦人中。

    可是后来,大秦又出现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白起!他为大秦杀伐征战,建立不世功勋,事奉秦昭襄王,一路血战沙场,驰骋在战场上。

    秦昭襄王二十八年,攻打楚国,夺取鄢、邓等五座城池。

    次年,攻陷楚国的都城郢都,焚毁夷陵,向东进兵至竟陵,楚顷襄王逃离郢都,避难于陈,秦国以郢都为南郡。那时候,白起受封为武安君,白起才算真正崛起于秦国,建立家族。

    后来又攻取楚国,平定巫、黔中二郡。

    秦昭襄王三十四年,白起率军攻赵、魏联军以救韩,大破联军于华阳,魏将芒卯败逃,掳获韩、赵、魏三国大将,斩首十三万,又与赵将贾偃交战,溺毙赵卒二万人,威名赫赫。

    秦昭襄王四十三年,白起攻打韩国的陉城,攻陷五城,斩首五万,天下慑服,白起之名无人不知,白家也跟着显赫,后来白起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么,这个白家难道就是白起的后人?齐周二人再次心颤不已,这是怎么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秦峰注意到了幽州军所属的疑惑,嘴角稍稍翘起,今日之后,他已经决定要恢复赢氏一族的荣光,大秦重现华夏,赢氏一族强势归来!

    幽州,只是一个起点!

    所以,他不介意再给这些俘虏一些更大的震慑,黝黑长枪举起大喝道。

    “大秦始皇帝陛下之子公子高后人,大秦皇族秦峰!”

    长枪指天,血色战旗咆哮。

    秦峰的话却像惊雷一样,天外而来,震慑在每一个人的心田,撕裂着每一个人的意志。

    大秦皇族,秦峰!

    轰!

    不管是幽州残军俘虏,还是白家堡头的白家子弟,甚至就算是冷血如铁的燕云骑,在这一刻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那跳动收缩的心脏。

    震撼!狂暴!咆哮!

    燕云骑跟随秦峰最久,秦峰也曾经承诺过,总有一天他会带着燕云骑出现在世人面前,惊诧天下,纵横八荒,他们都会是最骄傲的一群人!

    燕云骑谁曾忘记,他们的生命都是秦峰给的,他们誓死效忠,可是对于秦峰说的,谁能不心生向往,驰骋天下,万人敬仰,留名于世,光宗耀祖,荫及子嗣!

    他们终于想起,那一句曾经的话。

    九鼓响,兵将聚,持戈矛,披血袍,天下变,燕云出。

    天下已变,燕云骑出山了,可是他们却是跟随着一个皇者出山,天下至尊至贵的人,比之大汉朝的皇族更加让人难以直视,他才是最尊贵的皇族,大秦皇族!

    燕云骑的主人,是一位伟大的皇族王者,那他们都是皇者最信任的部下,他们要征战天下,那就是说皇者要重新出山,拿回皇者的天下,大秦的江山!

    轰轰轰!

    燕云骑所有的人尽皆下马跪地,对着那个骑在马上的皇者嘶声大吼。

    “主公,天下!”

    “主公,天下!”

    “主公,天下!”

    是的,天下,他们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曙光,秦峰要的绝对不仅仅是一方诸侯,而是整个江山,原本就属于他的江山,属于赢氏一族的江山。

    或许此刻他们在明白,秦峰当初说的那十八字是什么意思,原来主公一直都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重临九霄,笑傲天下的时机,而现在,他们开始了。

    热血已经沸腾,战意正在燃烧,在鲜血染红的战场上,在金戈铁马的咆哮声中,秦峰宣告了他的身份,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他还要征战天下,像他的父辈一样,横扫八荒,吞吃天下,一统破碎江山。

    燕云骑的火热,崇拜,战意在这一刻挥洒到了极致,无敌的威势叫幽州军在震慑中臣服,燕云骑不可抵抗,因为它的主人是一位真正的皇者。

    对于高高在上的皇族,他们只能仰望,只能臣服!而白家子弟几乎所有的人眼中都含着泪水,同燕云骑一样,统统跪在了地上,等待百年的人,强势归来了!

    在白家倾覆之际,王者归来!

    这一刻,天底下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朝拜,因为无论堡头,还是投降的幽州军,都跪在了秦峰的面前,就算白家人在堡头,都似乎是臣服在他脚下。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太史掌军

    秦峰犹如神祗一样,长枪在手,骑坐在马上,俯视众生,这一刻就连他自己都感觉他已化身帝王,巡查人间,俯览苍生如蝼蚁。

    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就是权操于上的感觉吗?秦峰从来没想过这种感觉居然这般美妙,权势的吸引真是不同凡响!

    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折骨在此路,但是此路依旧群豪纷争,诛杰林立,千刀箭雨之中,鲜血白骨之下,他们都能无视,走向这条路的人,要么生要么死!

    在幽州军和齐周二将的震撼目光中,秦峰长枪掷地,冷厉的眸子扫过地上的所有人,犹似帝王巡视,最后才道:“都起来吧,大世之争,江山破碎,秦峰一定不会辜负将士们的期望,有辱先祖声明!”

    而白家家主也立即命人开门,迎接秦峰进堡,幽州俘虏在燕云骑的弯刀之下,以及秦峰的声威之下,根本不敢再做他想,乖乖进堡。

    可是谁都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两个人看着这一幕,直到燕云骑进堡。

    其中一人躬身道:“主人,燕云骑居然是他的,这对我们的计划会影响很大的啊!”

    “呵呵,阿三,你错了,我们的计划并不是和他作对,江山是谁的,又有几个人知道?那些老家伙自以为是,制定的计划就真的可以成功吗,我并不看好,而且我们和大秦的关系,你也知道一些,那些老家伙是不会放心我们的,我反而希望他能像当年那个人一样,皇霸山河!”被成为主人的黑衣儒士淡淡道。

    他的眼睛当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还有期待,始皇帝陛下,你的这一局棋到现在,布局完成的比想象中好得多啊,他不愧是您的后裔啊!

    阿三低着头,没有在说话,这些事情不是他能参与的,沉默少许,主人便道:“走吧,幽州的主人已经定了,我们去冀州看看。”

    随后,两人便双双消失在了山丘,似乎从来就没有人出现一样。

    而进去白家堡的秦峰,看到硕大的白家堡容纳数万人,都不显得拥挤,这倒让秦峰眼神一亮,心道白家之人是早作了打算,这里足以布置很多士卒,屯兵白家堡进可攻击蓟县,拿下刘虞掌控幽州,退可守卫白家,以图后路。

    这一次恐怕要不是内部出现叛徒,幽州军根本就不敢和白家堡相拼,看来还是天助他,完成了一箭双雕的事情,幽州秦峰志在必得。

    白家大堂,秦峰正襟危坐其上。

    两侧之左是燕云骑主要将领,而右侧却是白家核心成员,白家家主一脸火热,他的猜测是对的,秦峰真的有暗在实力,甚至还是这么恐怖的势力,至于对自己隐瞒,白家主也只有高兴,而没有不满。

    作为一个上位者,御人是很重要的,不能为手下人牵制,应该果断立决,这才是真正的雄才伟略,将想当年的始皇帝陛下,蛰居隐忍谁知道他暗地下已经掌控了那么大的实力,一朝临政,有军队在手中,谁敢反抗就杀谁,奠定了君主之业,王霸大秦,最终能雄踞天下。

    内心激动的白家家主,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悸动,开口道:“尊主,这一次您是要重磅出山,大秦出世真的要宣告天下吗?”

    不止白家主如此,其与众人都是一样,尤其是燕云骑的将领们。

    秦峰身份尊贵,他们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无限光辉,燕云骑注定是要追随与他征服天下,蛰伏北疆多年,人们只闻其名而生惧,虽然震慑北疆三千里,凶名赫赫,可是谁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让他们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大丈夫博得名扬于外,三尺青锋疆场驰骋,跃马扬鞭建功立业,是每个人的愿望,可是他们却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身为彪悍勇猛的骑士,他们希望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让神州为他们颤抖,在他们的马蹄之下慑服,为秦峰披荆斩棘,可是,以前他们不能,也不会,没有理由!

    秦峰站起来,目视着白家家主,淡笑道:“家主所言非虚,天下乱局已定,犹如当年战国之纷争,先祖能定鼎乾坤,扫清寰宇,秦峰身为赢氏一族的子孙,重拾神器,责无旁贷!”

    又看了眼燕云骑的将领们,接着说道:“白家坚守数百年,在北疆苦寒之地蛰居,历经劫难,等待我赢氏一族重现天下,秦峰感激,自今日之后,你们再也不必藏头鼠尾,大秦终究是天下的皇!”

    秦峰的话无疑代表着他坚定的决心,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没有再彳亍的理由。

    “尊主严重了,白家自先祖到如今,生是大秦的人,死亦为秦鬼!”白家家主表现着自己的忠诚,秦峰决定正是面对世人,而且还是强势出山,白家也当重新现世了!

    秦峰点点头,说道:“恩,这些年北疆之地白家经营的很好,如今我大秦重现天下,迎接我们的必将是艰难的挑战,但是,大秦不畏惧!天下群王纷乱,我们也是时候见见那些人了!”

    “燕云骑是我的底牌,现在也该向世人看看,燕云骑的真面目了,此外我已经命数路燕云骑前往各个地方布防幽州,白家主还请告诉白家子弟,接受燕云骑接防,之后白家子弟回蓟县,我也该见见他们了!”秦峰看着白家主,缓缓说道。

    白家主知道,秦峰是要整顿幽州,所以立即应“诺!”

    不过,秦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身边的左右问道:“太史将军来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人,抱拳道:“主公,太史将军到了。”秦峰一乐,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对着那人便道:“请太史将军进来!”

    不多时,只见一个威武的将军身披铠甲,龙行虎步间就到了大堂。

    看着太史慈,秦峰会心一笑。

    走进来的太史慈目不斜视,对于燕云骑诸将身上的气势视如无睹,对着秦峰跪拜道:“太史慈见过主公,末将来迟,请主公降罪!”

    白家家主看着太史慈,心道好一位威武的大将,尊主帐下还真是人才济济,而燕云骑的众位将领也很诧异,没想到这来人竟然这般平淡,只不过他们也都感觉得到此人不简单。

    不管其余人心中想些什么,秦峰走上前去扶起太史慈,笑道:“子义不必如此,来得正是时候!来,我为你介绍众人将军,今后你们可得相互关照!”

    随后,太史慈和众人相互招呼,边立在一边不再说话,他也知道了这些血色骑士就是大名鼎鼎,威震北疆三千里的燕云骑,虽然震惊,但是远不足让他变色,倒是秦峰身为燕云骑的主人,让他心中颤抖了一下。

    秦峰重新坐上首位,对着众人道:“诸位都已经知道,幽州已经是我们掌中之物,唾手可得,但是还请诸位再接再厉,幽州只是一个起点,我还想要并州、冀州,甚至,天下!”

    秦峰不怒而威,环视着下面的众人,北边之事,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家底,他需要众人齐心协力,一双眸子之中,厉芒闪烁不断。

    感受到秦峰的目光,众人回道:“誓死追随主公!”

    秦峰淡淡笑着,看向太史慈。

    “子义,幽州降军就交给你了,我要一直强军,不要叫我失望!”

    太史慈一愣,他没有想到秦峰竟然交给自己这么多军队,虽然没有帅过军,但是太史慈的高傲绝不要允许他退缩民甚至这或许也是秦峰给他的一个考验,只是稍微一顿,太史慈便坚定道:“末将遵命,太史慈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数万降卒的交给太史慈是经过秦峰再三思虑过的,白家虽然忠心,但是帝王之道在于平衡,幽州军内部不能只出现一个声音,白家掌控中多幽州大军,而燕云骑又是自己的亲军,秦峰还需要一个掣肘。

    所以太史慈就成为了这一个轮轴,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存在考验太史慈的意思。

    不管秦峰如何安排,燕云骑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秦峰不由的看向了白家主,白家忠心大秦,在边疆这么多年,他也不想伤了白家的心,按理说这些降卒都应该交给白家,毕竟幽州大部分将领都是白家人,但是秦峰做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他需要这样做。

    不过,白家家主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快,甚至还稍微点头,这让秦峰心中安慰了许多,不愧是数百年坚守的白家,虽然不知道当初他们得到了究竟怎样的先训,可是这种永恒信念难能可贵。

    “白家主,我听说你们白家出了一个百年奇才,乃白家第一人,不知是哪位才俊?”秦峰突然对着白家主问道,似乎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而白家主先是一愣,随后便喜从心生,连忙将白挣的事情说与秦峰,点滴未漏,从草原杀敌驰骋到幽州军队磨砺,再就是今日的白挣血战。

    秦峰本来只是想不要太亏欠白家,准备将这个白家第一人带在身边,以安白家众人之心,可没想到这白挣还真的是不同凡响,心中便真的起了很大的兴趣。

    可是,最令秦峰激动地还不是白挣,而是军队杀器——秦弩!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仓鼠毕竟只是仓鼠

    秦峰自然知道秦弩的厉害,甚至他还在南越大寨见过,可是他没有想到白家居然也会有这家伙,有了秦弩,他就是骑兵的噩耗,甚至要是燕云骑能配备精小秦弩,那到时候,燕云骑可真的算得上天下无敌。

    相随的其他将领,燕云骑的数个领袖,还有太史慈都对秦弩赞不绝口,在北地,骑兵就是绝对的强大力量,一般的步卒根本就不敢与骑兵交锋。

    可是有了秦弩,那一切都好说多了,其中以太史慈最高兴。

    刚刚得到数万幽州降卒,又全是步卒,在燕云骑的攻势下,他们犹如待宰鱼肉,可是配备了这家伙,燕云骑要想那么简单胜利就不可能了,当然这也的让那些家伙有胆子才行。

    不过,对于秦弩之事,秦峰还是决定暂且不要大规模装备,首先就是造价有些昂贵,就是他或许都难以承受所有的幽州军都配备,还有就是秦弩造起来有些麻烦,有很多的困难。

    对于秦峰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拿下幽州,巩固地盘,伺机出兵夺下并州,之后再以图天下。

    白家事了,可是蓟县此时却乱了。

    齐周大军攻击白家堡,本来是都计划好了的事情,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燕云骑出现了,而且屠戮了幽州军,齐周二将投降了。

    燕云骑虽然善战凶煞,可是毕竟人数少,战场混乱,围杀的时候难免出现漏网之鱼,而幽州军却是人数众多,就算战败投降,可是乘乱之际还是有很多幽州士卒成功逃匿,回到了蓟县,将消息汇报给了刘虞。

    最重要的是,幽州王刘虞下令攻击白家堡,想要剿灭白家的消息也传播开了,幽州很多百姓多受过白家恩惠,甚至当初草原人进攻幽州,是白家子弟用鲜血白骨驱逐了草原诸部,

    换得了幽州安宁,这样一来刘虞的做法就受到了很多有心之人的质疑,甚至有谣言说幽州王刘虞想做皇帝,可是白家功高震主,刘虞要杀戮功臣。

    素有仁义之名的刘虞此时在幽州百姓心中开始动摇,毕竟白家流过血,埋过骨,这些事情幽州人谁不知道,可刘虞却要杀这样的人,又有谣言四起,谁都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

    可是,没过多久,百姓们见到了逃兵。他们确实是携幽州王之命,征伐不臣,而所谓的不臣却正好就是白家堡,铁打的钉子钉上了,刘虞的声望一时间消亡殆尽。

    甚至有百姓请命,希望刘虞撤军,不要再杀戮白家的人。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哪里传来的消息,说白家却是心有不鬼,想要谋害幽州王刘虞,可是事情败漏,幽州王才决定先下手为强的。

    甚至还说了许多白家人贪墨、通敌草原、压榨百姓的例子,说的头头是道,甚至还有所谓的证据,跟真的一样,还有的说幽州王受封王爵,可白家没有得到封赏,心有不甘,想要篡位。

    风起云涌,人言流语不可断绝。

    蓟县现在可谓是一滩浑水,百姓们都不知道该相信谁,究竟谁对谁错,到底是仁义高德的幽州王刘虞可信,还是流血死战守卫幽州的白家人可信,没有人知道。

    无知的永远是百姓,因为他们的眼睛和耳朵上面永远有那么一层纸,都是勾画好了的,他们也只能人言亦言。

    蓟县一处房宅,周瑜和赵跃相对而坐,似乎是在下棋。

    而赵跃举棋不定,凝视着周瑜道:“公瑾,你说这个消息是刘虞放出去的?”

    周瑜淡然平笑,手里捏着一颗黑棋子,低着头似乎在想自己怎么赢,听到赵跃的话,他才抬起头。

    “孝节兄,我们可以做得了初一,那就不准人家做十五了吗?其实刘虞深知自己已经败了,或许这个消息根本就不是他本人的意思,刘虞此人虽无凌云大志,但却是一个仁义大才,管理地方是一个好手,仁爱谦和的他是不会这样做,让蓟县,甚至幽州都人心惶惶的。”

    赵跃放下棋子,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此事另有其人?”

    “哈哈,当然,而且我应该还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一个生活在羽翼下的仓鼠。”周瑜哈哈一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自信不已,随即又看着赵跃道:“该你下了,怎么拖这么久,真是!”

    赵跃依旧没有动手,凝神一皱眉,才有些试探的说道:“你是说刘和,刘虞的儿子?”赵跃对于自己的猜测不是很确定,但是他心中感觉应该就是此人无疑。

    看着赵跃依旧没落子,周瑜气急,拿起一颗白子就帮赵跃下了,口中还笑道:“这不就行了吗,想那么久!”

    而一心牵挂此时的赵跃回神才发现周瑜的动作,气得不行。

    “你个无赖,你这样下,不是你赢定了吗!”

    随即就想要拿回那棋子,却被周瑜拦住,看着周瑜贼兮兮的样子,赵跃很无语,不过他本来就要输了的棋,也没有太在意,只能想想有什么机会翻盘。

    可是这一看才发现,周瑜这一手棋竟然破解了自己的危局,要死的棋竟然活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周瑜道:“那些个弃子还要他做什么,再怎么蹦跶都只是徒增笑料罢了,仓鼠毕竟只是仓鼠,在家里偷偷摸摸的可以,始终上不了台面。”

    赵跃一愣,随即点点头,二人接着下这局无限可能的棋,至于那些弃子,二人同时选择无视,棋局这么大,棋子这么多,犯不着在边角一隅和蝼蚁较劲。

    蓟县中风云涌动,百姓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紧闭门户,本该热热闹闹的蓟县之所一下子变得萧条的不行,只有偶尔一队巡逻的士卒走过,带起三两灰尘。

    可是,在蓟县首府,有一对父子正在争锋相对。

    刘虞华发垂垂,有些扼腕的看着这个儿子,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儿子比想象之中还要不堪,竟然瞒着自己出如此主意,这是要把幽州葬送啊。

    气急不已的刘虞,指着刘和不断咳嗽,说不出话来。

    可是刘和却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根本不认为自己错了,对着咳嗽不已的刘虞道:“父亲,我们不能再等了,蓟县是我们的,白家能怎么样,要是我不这样做,那我们就不用白家出手,那些士兵和百姓就会把我们撕了的!”

    “咳咳咳,你,你······”

    刘虞真的没有想到一直以来自己看中的这个儿子,本该贤良仁德,在这个时候竟然这般不堪,鼠目寸光,难道他不知道白家未灭,那幽州诸郡县的白家人就不会分崩离析,难道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刘和连忙想要上前,可是却被愤怒的刘虞推开。

    喘息许久,刘虞才缓下来,对着刘和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幽州会怎么样,你以为就凭蓟县便能挡住愤怒的白家吗?你这是彻底断了后路啊你,白家拥兵幽州,没有对我们动手,那是因为他们顾忌,可是现在,他们绝对不会再顾忌什么了,到时候兵马踏城,你能怎样?你挡得住吗!”

    一口气说完,刘虞似乎已经失去了力气,可是刘和依旧不以为然。

    “父亲,你是幽州王,难道还怕他们吗,以你的威望,在幽州你振臂一呼,群民顺从,白家又能怎样?我们是汉室子孙,这些奸臣贼子窃视幽州,当诛!”刘和也很气愤,他不想做一个傀儡,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幽州王世子,可是白家那些人竟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不能容忍。

    看到刘虞说不出话来,刘和咬牙切齿:“父亲,现在一切都晚了,我一定不会叫白家好受,他们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奸贼乱子,身败名裂。”

    刘虞更加气愤,到现在他竟然还想要胡乱作为,气得大骂:“逆子,你以为你是谁,白家有那么简单吗?你以为你放出一点消息、谣言就能毁了白家?任何谣言都有不攻自破的一天,到时候你还能怎么办,等人家兵临城下,你又能如何!”

    “父亲,别说了,你是幽州的王,幽州的一切都是你的,是我们刘家的,白家就是乱臣贼子,我一定会毁了他们的,一定会!”刘和咆哮不已。

    “父亲,白家勾结燕云骑屠戮幽州士卒,我已经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了,到时候我不信白家还能在幽州立足,燕云骑凶名赫赫,幽州之地他们绝难立足,白家也一定会身败名裂!”

    可是,在刘和得意洋洋说完之后,刘虞一下子呆住了,甚至心死。

    燕云骑,燕云骑有那么好惹吗?北疆三千里地,有谁不知道燕云骑的凶名,可是那是相对的啊,燕云骑对北地汉民而言是代表着什么!

    没错,是恐惧和敬畏,但是它们却一直在守护汉民,北疆三千里的汉民不仅仅是畏惧,还有尊敬和崇拜,甚至百姓们对燕云骑感恩戴德。

    是他们威慑草原诸部,让草原人不敢掠边,不敢打草谷,甚至不敢南下牧马!燕云骑的兵锋就是百姓们的保护伞,难道他不知道这不但不会给白家带去灾难,相反会给白家更大的话头吗!

    “滚、滚······”刘虞怒不可遏,指着刘和不断呵斥,随后咳嗽连连。

第二百三十三章 虎父犬子

    对刘和的鼠目寸光,刘虞已经绝望了,看着刘和走出门去,他才颓然坐下。

    一切都完了,刘和的自作主张让他幽州刘氏一脉彻底失去了最后的挣扎机会,无论是白氏一族,还是燕云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或许自己还能因为民心苟延残喘,却也注定只是笼中鸟。

    刘和是在自掘坟墓,他已经无力改变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刘和的所作所为注定他和白家,和燕云骑生死湘相向,没有退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虞所在的内室才传出一声叹息。

    刘和悄悄站在幕后,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拂袖而去,而刘虞绝对不会想到,他的儿子就在幕后看着他,直到看到他绝望的叹息之后才离开。

    等出了宅子,刘和才喃喃道:“父亲,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白家,燕云骑统统要死,这里永远属于我们刘家。”阴婺的眼角跳动,随即离开。

    而这时候的蓟县再一次被一则消息席卷,流言如同洪荒猛兽袭来,比之前面的更加让人们惊惧,甚至恐慌,蓟县之中开始变得混乱。

    燕云骑要进攻蓟县,白家勾结燕云骑屠戮幽州士卒,燕云骑要屠城!

    三则消息一夜之间便传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士族、百姓无一不知,谁都不知道这是谁说的,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逃命回来的幽州士卒振振有词,将一切都说的天花乱坠。

    燕云骑怎么邪恶血腥,怎么杀的幽州军士卒,怎么残忍可怖,还有白家怎么助纣为虐,嗜杀残暴,说的有模有样,燕云骑和白家被描述成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蓟县百姓不明所以,对于神秘的燕云骑,他们本来就畏之如虎,现今被有心人这么一传,就更加视之如虎狼,蓟县大乱,因为传言燕云骑要屠城。

    幽州数万军队去而不返,只有寥寥几个人回来,振振有词,说是燕云骑是一群生啖人肉,茹毛饮血的怪物,现在只有在幽州王府的帮助下,守住蓟县,才能抵挡那一群魔鬼。

    不明所以的幽州百姓盲目彷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不一样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一切都只是幽州王公子刘和的算盘,想要搅浑幽州,乘机夺权,这是一场阴谋!

    没有人知道这又是谁说的,但是却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传遍蓟县,搅得蓟县风云涌动,百姓心慌意乱,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刘和阴沉着脸,手里拿着文书,双眼阴婺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的人。

    “让你们去查到底是谁在和本公子作对,可是,到现在你们还没有消息,甚至现在又跳出来给我搅乱,我要你们这些吃白饭的家伙还做什么!”

    面对怒不可遏的公子刘和,底下人不敢说话,可这却叫他愈加愤怒,飞脚踹倒地上一人呵斥道:“废物,给我滚!”

    气得发抖的刘和此时心已经乱了,他也害怕。

    而跪在地上的人早就想离开这儿了,刘和此时和以前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俊俏的脸变得扭曲狰狞,若不是因为他的地位,这些人说不定早就跑了。

    马上就要滚出去u,可就在临门一脚时。

    “回来!”

    刘和突然喝道,下人不得已只能低着头回去,只是眼睛当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刘和却依旧不把他们当人,任意呵斥,这段时间他们都活在兢兢战战之中。

    刘和没有管那么多,现在他感觉到了危险,想起了一些人,于是转身拿出一块黑牌子,交给那人道:“你拿着这个,去无终找一个杨府的主人,说他们的条件我都答应,可是现在我走不开身,还有危险,希望他们能帮助我渡过难关,要快去快回,记住了吗?”

    “诺!”

    刘和才点点头,说道:“恩,那就立即动身,若有意外我性命不保,你也别想好过,回头我会把你的家小接道府上照顾,让你无后顾之忧,去吧!”

    那人浑身一颤,虽然刘和说得温和,善待属下,可是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刘和的变相威胁,要是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自己的妻小绝对不会好过。

    颤抖着双手接过牌子,之后道:“公子放心,属下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完成公子大事!”

    言罢转身离开,刘和看着出去的身影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可是他没有看到那人转身之后眼中含着泪,还有恨,他看上这属下的妻子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甚至还有过一次**,有了那些人的底气,他的烦乱消尽,心里便想着这次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和美人儿再做点什么,他可忘不掉那次的**。

    而走出门的汉子回头狠狠看了一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捏了捏手中的牌子转身离开。

    不管蓟县如何混乱,百姓惶恐,白家堡的众人已经准备好了,兵发蓟县。

    秦峰带着燕云骑在前,旌旗蔽空,犹如一股血色洪流涌现蓟县,而红色的后面便是更多的黑色幽州士卒,还有白家子弟,而太史慈仗刀策马在前,一双眼睛目不斜视。

    声势浩大的军队直扑蓟县,谁都知道幽州已经在秦峰手中了,自此之后幽州易主!

    马踏古道,风尘卷起。

    可就快要到蓟县的时候,燕云骑斥候游骑发现了一个人,并将他带到了中军。

    那被抓住的汉子有些惊恐,身体颤抖。

    因为眼前的骑兵赫然就是传说之中的燕云骑,圆月弯刀,血色披风、黑色铠甲,身负狼牙,还有那一杆血红战旗张牙舞爪,骑士们身上的血腥杀气令人生寒。

    可是等他惊恐的抬起头之后,眼神却变了,不可置信!

    幽州军没有全军覆没!竟然都在这儿,燕云骑也没有屠杀,现在竟然和幽州军合兵在一起了,那就是说公子的一切都是阴谋,燕云骑不是他说的那样,那些溃逃的士卒也都是在说谎!

    奔雷载着秦峰,耀武扬威,停在汉子面前,秦峰凝视着汉子。

    “你说有什么事要见我,说吧,何事?”

    呆滞的汉子闻言一颤,一下子跪在秦峰面前,道:“将、将军,我是蓟县出来的,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将军。”

    秦峰一蹙眉,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还是蓟县出来的,有了些兴趣。

    “说吧!”

    “将军,我是受公子刘和的指派,让我到无终搬救兵的,他们要对将军不利!”汉子想了一想,如是说道,只不过眼中有些闪烁。

    秦峰低眉看着汉子,而汉子的闪烁其词也被秦峰注意到了,于是秦峰示意左右。

    左右两骑士一下子将弯刀加载汉子脖子上,吓得汉子大声求饶。

    可是秦峰嗤笑一声,对着他道:“你说谎!说吧,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否则我不介意我的勇士刀下再斩下一颗头颅,想好了再说,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秦峰虽笑,但是声音却很寒冷,让汉子一颤。

    之后,汉子才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就连蓟县最近的动向,混乱,刘和的牌子都交给了秦峰,他不敢赌,这毕竟是燕云骑,刚刚被识破,那圆月弯刀的冰冷让他的脖子下面的血液都几乎冻住。

    秦峰听完之后,嘴角翘起,笑了笑,他相信这人不敢在欺骗自己,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了,至于蓟县的混乱秦峰用脚趾想都知道是谁干的,除了周瑜和赵跃两个家伙还能有谁。

    接过汉子递给的牌子,秦峰拿捏许久,脸上露出一些诡笑,淡淡道:“没想到你们把主意都打到了幽州了,可是却找了一个硕鼠一样的人代言,难道数百年的隐居都变傻了?”

    汉子不知道秦峰说的什么意思,只是跪着求饶。

    “将军,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真的,将军赎罪啊。”

    秦峰挥了挥手,左右骑士才收起弯刀,看着满头大汗的汉子,秦峰笑道:“无事,你只需告诉我,理由。”

    汉子便把刘和与自己妻子之间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只不过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双拳都青筋暴露,他的妻子自从被刘和勾搭上之后,就一直对他毫不在意,虽然刘和没说过什么,可是他在刘和手下做事,丝毫不敢忤逆刘和的意思,也根本就抵抗不了。

    虽然心中仇恨如针刺骨,夺妻之恨让他悲愤欲死,可更让他不能释怀的是妻子竟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有多少次想要杀人。

    午夜梦回,与妻子同床却异梦,妻子在梦中呼唤的竟然是别人的名字,甚至是那样娇痴。

    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的耻辱,可是他不能,他必须忍,因为一旦事情败露,刘和是不会放过他的,甚至他的母亲都不会好过,这才是他一直容忍的理由。

    可是前不久,他的母亲竟然去世了,可是他没有在家,等他回去的时候,他的妻子竟然还笑靥如花,在打扮自己,汉子当时怒不可遏,没忍住出手打了妻子。

    可恨,这女人竟然告诉了刘和,而刘和虽然没有怎么教训自己,可是却旁言侧击,多次找自己的麻烦,甚至这一次若不是刘和需要自己报信,他估计就活不了了。

    秦峰静静听完汉子的话,没有想到这汉子竟然有这么屈辱的历史,有些诧异他怎么还没有去找刘和拼命,毕竟夺妻之恨,犹如割肉放血,必以命相搏!

    看来,这个刘和和传言相差甚大,比之其父刘虞,简直就是虎父犬子,不堪得很。

第二百三十四章 气急败坏是刘和

    秦峰也只能暗叹,仁义之名的刘虞有子如此,实在悲哀。

    不过对于这个汉子的悲惨遭遇,秦峰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询问之后汉子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母亲去世,妻子不用说了,他恨不得杀之泄愤,决定加入秦峰的军队,太史慈帐下幽州军又增一人。

    当然,这些小事根本就没有被秦峰记住,只不过后来这汉子的暴戾凶悍到让他大吃一惊,后话暂且不表。

    大军依旧没有多做停顿,直扑蓟县。

    而此时蓟县之中,公子刘和纠集百姓,宣示了父亲因为白家作乱,幽州勇士被屠杀而一病不起,卧床在榻,难以主持政务,特遣几个王府从事,长史协助公子刘和处理政务,防备贼兵来袭。

    告示一出,蓟县哗然,前段时间流言四起,斐斐难测,甚至矛头直指公子刘和,可现在幽州王病重,公子主持政务倒也合乎情理,但是百姓们心中并不能安心。

    刘和毕竟只是刘和,而不是他老子刘虞,他没有那么高的威望让幽州,或者说蓟县众人信服,加之这些日子的揣测,百姓们就更加难以相信任何人了。

    虽然百姓们不得不因刘和下令聚来,听取刘和的命令,但是究竟有谁会做,谁也不知道。

    站在高台之上,刘和似乎有一种要飞天的感觉,以前他前面总有一个人挡住自己,他感受不到这种众人拥呼的感觉,这就是权势!

    刘和似乎享受过了头,有些飘飘然,竟然忘记了说话,好在旁边的一位从事提醒,才不至于让他太过出丑。

    整理衣衫,刘和昂首阔步走到前面,对着所有的人,大声道:“幽州王新立之际,本该是幽州之幸事,民心归附,上有幽州王德馨贤仁,智圆行方,安抚幽州,下有良民和歌,富庶一方,官民有德携义。

    然,有乱臣贼里作奸犯科,企图谋夺幽州,泯灭幽州纲常,颠覆幽州,有内贼白家胆大妄为,狼子野心,不满幽州王,企图取而代之,不臣之心昭昭。

    有外贼燕云骑作乱,虎视眈眈,想要窃取幽州,虎狼之心昭然若揭,勾结白家乱贼,坑害幽州勇士数万,鲜血之惨痛历历眼前,英杰泯难沙场,此值此之危急存亡之秋,幽州王又病危在即,天人共悲。

    我身为幽州王世子,不忍看幽州百姓遭此大劫,水深火热,特秉承父志,誓与幽州共存亡,与乱臣贼子不死不休,守卫幽州净土,然一人之力不足与相抗乱贼,希望大家一起保卫幽州,保卫蓟县!让那些乱贼们看看,我幽州子弟拳拳之心,宁死战不屈服!”

    刘和颐指气使,高举佩剑向百姓们宣示自己的决心,似乎他就是一个高洁的圣人。

    可是,等他说完之后,百姓们竟然视若无睹,丝毫没有应从的迹象,更别说他想象之中的群情激昂,誓死拥护的苗头,只有沉默,无尽的宁静。

    本来准备王八之气一震的刘和,顿时发现竟然无处下手,面对漠然的百姓们,刘和没有丝毫准备,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目瞪口呆。

    刘和甚至感觉,在这一刻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别人面前耍宝,别人还很无趣的样子,这极大的伤害了刘和的雄心壮志,让他六神无主。

    旁边有刘和的心腹见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沉默了,否则以后没自己的好果子吃,于是举起手中的兵器大喝道:“誓死追随公子,保卫幽州!”

    但是,更加尬尴的事情出现了,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转向吼话的那人,似乎,充满了疑问。

    这么多百姓,就只有一个人响应,而且还是刘和的心腹,这让他难以接受,自小生活优越,身为汉室宗亲,自觉高高在上,在这一刻竟然不被这些平民放在眼里,刘和有些怒火中烧。

    眼看燕云骑和白家的人就会攻打蓟县,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不但自己准备好了的说辞没有丝毫用处,最重要的是他还能不能活着,他都不知道了。

    在刘虞面前的自信,在这一刻被百姓们无情的击碎,看着那些奇怪眼神,刘和感觉自己真想打个地洞逃跑,但是他更加愤怒,他们刘氏一族在幽州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使百姓得以安生,可需要他们的时候,竟然无一人站出来。

    气愤的刘和再也忍耐不住,失了方寸,竟然对着台下百姓拂袖大骂道:“你们这些贱民,平常受幽州王的救济,让你们在幽州得以宁居,受幽州护僻,需用你们的时候,你们竟然忘恩负义安,端的是不为人子!实在该杀,燕云骑就要屠城,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刘和气急败坏,那些个从事连拦都没拦住,而底下百姓一时间群情激奋,对着刘和怒目相视,却是敢怒不敢言,本来刘和在幽州百姓之中不是那么不堪的,只是因为这段时间那些流言蜚语叫百姓们疲惫惶恐,而正好刘和便有可能是其中的作俑者,百姓们本想看看再说,可是刘和这样一来,就完了。

    可刘和却不自知,推开幽州王府从事,继续大骂道:“可是你们这些无胆贱民,卑贱不堪,你们难道忘记了夕日我们刘氏一族对你们的百般照顾,护佑幽州!时至今日,尔等屁民竟然对幽州危机置若罔闻,实在是,实在是······”

    刘和气愤的竟是说不出话来,指着百姓颤抖不已。

    但是那些百姓也对刘和恼怒异常,你一个黄口小儿,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可是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刘和失态大骂,与百姓彻底失和,心生间隙。

    一旁的幽州王府从事们虽然急得跳脚,却也无可奈何,现在刘虞病重卧床,刘和身为嫡长子,自当继承幽州王的地位,那刘和以后就是他们的主公,所以对于刘和,无计可施。

    眼见民怨都有些沸腾,那些从事、长史们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见一骑绝尘而来。

    那是蓟县城尉将军,风尘仆仆,似乎有急事。

    只听,城尉将军还没来得及顿马,就从马背上跳下来,几个踉跄不说,口中竟然大声呼道:“公子,大事不好了,数万大军围城,好像就是燕云骑,而且好像还有······”

    不过,还不等他说完,那些百姓竟然一下子轰然闹开,慌乱纷杂。

    燕云骑真的来了!

    不但众百姓惊恐失措,慌不择路的奔逃回家,就连刘和自己都面色惨白,身体都有些颤抖,不过马上他就大吼道:“大家都听见了吧,燕云骑真的来了,要想活命,只能大家共同御敌,燕云骑屠杀我幽州将士数万不止,血债当须血偿,我们一起为战死的将士报仇,拿起武器一起守卫蓟县,否则都难活命!”

    刘和随机应变,经过那一番发泄,他终于回神,自己被怒火冲昏了头,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这样做或许有点用。

    可是,上天注定他做的都是徒劳的,人心惶惶的众人早就听不到他说的什么,只想着回到自己家里,躲起来,什么打仗和他们隔得太远了,再说这可是燕云骑,谁能打得过。

    当然,燕赵之地多侠士,也有一些青壮听了刘和的话流了下来,覆巢之下无完卵或许他们不知道,但是要是燕云骑真的会屠城的话,那就算他们回到了家,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留下来,看能不能挡住。

    也有一部分人因为亲人参军,被燕云骑残杀,心中仇恨,想要报仇,才留了下来。

    虽然不如想象之中圆满,可是能留下一点人,刘和面上也好过许多,他也不敢再废话,直接对着身边从事道:“快给他们发武器,去城墙守城,快!”

    刘和竟然都没有再管那被人群冲散的城尉将军,径直离开,向幽州王府跑去,他要告诉他的父亲,因为,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想的真的太简单了,他根本驾驭不了幽州。

    等城门校尉好不容易钻出混乱的人群,却已经失去了刘和的身影,可现在危急之时,他却不能离开城门太久,气得一跺脚,转身向城门外而去。

    他心里也有些怨恨刘和太过莽撞,竟然都不等他把话说完,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必须回去,否则等燕云骑攻城,说不定那些士卒没看到自己,根本就不会守城,转身就跑,要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再回去,也就晚了。

    谁都没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静静看着这一幕,充满了笑意。

    “公瑾,主公应该来了,刘和此人真是不堪之仓鼠,枉刘虞一世英名,毁在了此子身上,可悲啊!”正是赵跃与周瑜二人,他们也得到消息了,前来一看,刘和所为比想象之中还要不足。

    周瑜笑道:“好了,就不要笑话他了,只不过太年幼,太高看自己而已,还不至于真的是百无一用,我们还是准备一份大礼给主公做见面礼吧!”

    这个时候,秦峰正策马遥望蓟县城墙,这座城并不高,他相信只需用身后数万幽州军围城数日即可拿下,不过秦峰并不准备如此,他要立威,一战而下。

    幽州蓟县,就是他人生争霸路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此战,必胜!

    不但要胜,还要胜得干脆!

    燕云骑肃然而立,血红大旗张牙舞爪,狰狞可怖,肃杀的气息染遍了这座城池的天空,而城墙之上,那些守军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的燕云骑,面对噬血暴虐的气势心颤不已,有的新兵甚至站都站不稳。

    “咚、咚、咚!”

    战鼓陡然响起,都没有歇息一下,秦峰竟然直接下令,攻城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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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起义大胜建国,却一朝崩塌!祖龙后裔辗转出山,赳赳老秦重整了山河。一曲秦风,共赴国难!三国秦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秦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秦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