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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篼儿篇之定下契约

    “方才是……”篼儿还真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方才还不是一时的气话,不想被那刁蛮的女人占了上风罢了,想了想,索性干干脆脆地问了出来,“你娶那窦小小怕是不安好心吧?”

    方才见夫妻俩对话,便看得出端倪来,如今又知晓了他们的身份,心中更是有了猜测。

    篼儿故意眨巴眨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东方旭,等着他回答,从方才看来,他娶那小小不是被逼无奈,便是另有所图,篼儿更相信是后者。

    “呵呵,你小样还真聪明!这样就看出来了!”东方旭说着宠溺地捏了捏篼儿的脸颊,笑得特灿烂。

    篼儿亦是笑得灿烂,不着痕迹地拨开东方旭的手,又道:“说吧,纳我为妾又安了什么好心?”

    “把她下门主夫人的位置,你就是夫人。”东方旭说着,那带笑的眸子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一切都在准备好了,就等凌彻和百毒门的窦夫人来了。

    “谁稀罕什么门主夫人!要拉她下来也不用寻我这个陌生人来费尽,你放我回去!”篼儿白了他一眼,想挣脱却怎么都拉不开他揽在腰上的手来。

    “知道了那么多,你回去了万一哪天不小心给说漏了嘴,我怎么放心得了呢?”东方旭反倒竟篼儿拥紧,埋在她脖颈间,占尽了便宜,话语尽是邪魅。

    篼儿心中一惊,猛地一挣扎,又是徒然,怒声道:“都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也没听明白!”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你已经没有家了,不是吗?”东方旭的声音缓缓低了下来,却是无比的阴沉,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查清楚了,这女子本就该是他的门主夫人的,既然百毒门不先动手,那只有他来解开这个秘密了!

    篼儿突然觉得背后生冷,凉飕飕的,一股恐惧感徒然而生,这一回她真的看错了,身后这男子着实不对付。

    “呵呵,好啊,我留下啦,你得答应我事成之后,你放我走。”篼儿不再挣扎,安安分分地,心中盘算着如何逃脱。

    “一言为定!”东方旭笑了起来,这才放开篼儿来,道:“我带你四处走走。”

    依旧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拉着篼儿的手,便朝一旁的小道而去了,这傍山而建的百草庄园还真得逛个大半日的。

    ……分割线……

    纳妾再简单不过了,篼儿敬了那窦小小一杯茶后,便被嬷嬷带回了房中。

    这百草山庄傍山而建,很凌云阁极像,规模却是凌云阁的好几倍,四周还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些小阁楼,今日逛了一圈后,篼儿只觉得这儿不是个山庄倒像是个山寨。

    “二夫人,门主一会就过来了,你先坐着吧。”老嬷嬷说着便将准备好的合卺酒端到了床边的小案几上。

    “嬷嬷,这儿离洛城远吗?”今日东方旭很大方地带着她四处逛,她只知道自己身处山上,至于是哪里的山便不得而知了,问他,她知道,纯属多费唇舌。

    “二夫人,您唤我玉嫂吧,这儿啊,就在洛城北郊,若是像门主这样轻功了得的,不过一个时辰就到城里了!”玉嫂很是和善慈祥。

    “嗯,玉嫂,你在这儿很多年了吧。”篼儿的语气亦是很和善,就想着从这老嬷嬷口里问出些事情来。

    “呵呵,也不算太多年吧,门主好多事都不太管,都老身帮忙照料着。”玉嫂无奈地笑了笑。

    篼儿一听她这语气,便知这玉嫂地位不低了,又问到:“那门主夫人呢?”

    “门主夫人也不太管事。”玉嫂似乎有些迟疑,又道:“二夫人身子似乎很弱,一会我让下人送写参汤过来。”

    “多谢玉嫂关心!”这素未蒙面的老人家对她甚是关心,篼儿心中顿时有了感激,禁不住想起了小时候那嬷嬷来,六岁跟了凌主子后,就只知道要好好照顾凌主子,从未想过自己也需要人疼爱的。

    “二夫人的闺名唤篼儿?”玉嫂笑着问到。

    “嗯,篼儿。”篼儿点了点头,却又笑了起来道:“我自小就是孤儿,也不知父母是谁,更不知这名字是谁取的了,记事起就用这名字了!”

    篼儿难得能说起自己的身世来,对这老嬷嬷甚是有好感,心中没有平日那戒备和紧绷,也没现玉嫂的异样,又继续笑着道:“玉嫂,你还是叫我篼儿吧,别老二夫人长二夫人短的!”虽然不会当这二夫人太长,却还是不喜欢这称呼。

    “玉嫂可是下人,怎么能直呼二夫人闺名呢?”玉嫂迟疑了一会,还是开了口,道:“还是唤夫人吧。”

    “罢了罢了,随你怎么叫吧。”篼儿笑得有些开心,以前都是伺候别人的,没想到来这儿还能当回主子。

    玉嫂将搁置在一旁的喜秤和喜帕取了过来,道:“一会儿,可别忘了这把喜帕盖好了。”

    “称心如意,对不?”篼儿接过那喜帕和喜秤来,拿在手中把玩,洞房花烛,她还真没玩过。

    玉嫂笑着点了点头,又道:“夫人,你怎么会是孤儿呢?双亲……”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打记事起就在宫里当差了,是一个老嬷嬷带着我的,后来……”篼儿原本还笑着,说到后面,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有些暗淡,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犯了错,就被贬到皇陵守墓去了。”

    她也不怕这玉嫂知道,她是皇陵的人,东方旭也是知道的。

    身世,连自己都不清楚,也不怕谁知道。

    就在这时,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东方旭依旧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袍,丝高束,唇角噙着笑意,走了进来。

    “呵呵,门主来了,老身就不打扰了。”玉嫂忙起身来,替篼儿盖上了喜帕,又将喜秤交到了东方旭手中,朝他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待关门声传来,篼儿便自己将那喜帕给掀了起来,丢在一旁,道:“来来来,先立张契约!”

    “契约?”东方旭挑了挑眉,便在床榻上慵懒地倚了下来。

    “过来啦!”篼儿却是一把将他给拖了起来,来到:“立张契约,免得你后悔,只要我把那窦小小拉下门主夫人的位置,你就放我走,永远不许纠缠!”

    东方旭看了篼儿一眼,一副受伤的模样,道:“怎么,就这么不屑当我夫人啊?”

    “呵呵,当不起,留给别人吧。”篼儿嘻嘻而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仍是那么可爱,提起笔来交给东方旭,道:“立个契约,你若不放我走,这百毒门的一切,包括,你,在内,都归本姑娘所有!”如果他真强留她,她也不介意在这儿过过主子的日子的!

    “呵呵,胃口不小啊!”东方旭笑了笑,却也接过笔来,大大方方地落了字。

    “不是胃口大,就是胆子小了小点,这样保险些!呵呵。”篼儿满意地看着那一纸契约,轻轻吹干了墨迹,便收入了袖中。

    给读者的话:

    加更谢维护评论区和平的亲们,辛苦啦,流量留着看书,时间留着做事,无聊的人随便ta演戏吧。

番外篼儿篇之技高一筹

    见篼儿将那契约收好,东方旭眸子掠过冷笑,却就径自走到了床榻前,脱去了外袍。

    “你做什么呢?”篼儿佯作一脸天真的惊讶,大声问到。

    东方旭见她那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洞房花烛夜嘛,娘子,你不懂为夫会教你的!”

    “好啊!”篼儿眯眼一笑,跟了过去,竟是三两下便将东方旭将底衣也脱了去,东方旭微微一怔,眸子戒备掠过,随即笑得灿烂,道:“夫人伺候起来很真是利索。”

    篼儿佯作一脸花痴模样,看着东方旭那线条分明的胸腹,小手拍了拍,啧啧啧地赞叹了起来,眸子狡黠掠过,却是一声叹息道:“唉,姐姐怎么就没那么福气呢?伺候了相公那么久了,迟迟都没好消息!”

    东方旭一听,心中冷笑,脸上依旧是笑意灿烂,道:“玉嫂同你还聊得挺多的嘛!”

    “嘿嘿,跟我说说,为什么啊!”篼儿一脸贼笑起来,心中甚是好奇。

    “夫人,**苦短,咱就别说人了!”东方旭说罢便是将篼儿拦腰抱了起,见篼儿没挣扎,心中微微诧异,却还是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篼儿还真一点儿也没挣扎,安安分分地躺着,看着东方旭,浅浅笑着。

    东方旭亦是灿烂而笑,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正要拉开衣带,篼儿却按住了他的手,红唇竟是主动贴了上来。

    只是,一触碰她的唇,东方旭那深邃的眸子便顿时清冷了起来。

    这女人真可谓心狠手辣啊,红唇上竟涂了失心草的汁液,失心草,并非什么剧毒,只是,一旦混合上唾液,也不会让人瞬间失去心智,成为傀儡。

    东方旭冷冷一笑,一下子欺身而上,夺了主动权,霸道地撬开那小巧的齿贝,加深了这个吻。

    既然她想玩,他就陪到底,百草门的门主历来都是百毒不侵的,这一点他似乎忘了告诉她了!

    直到两个人都快无法呼吸了,东方旭才放开篼儿来,双眸炯炯有神地盯着篼儿看。

    “你!”一对上那深邃的的眸子,篼儿便是大惊!

    “呵呵,夫人怎么了?要继续吗?”东方旭一脸无辜,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却早已放肆地流连了下去。

    “算了吧,算了吧,你都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篼儿早就被唬地一惊一乍的,那失心草就对这家伙毫无一丝作用!

    “是累了一天了啊,你这失心草药汁哪里来的呢?”东方旭的大手停在篼儿小腹之上,仍是一脸无害的笑。

    “呵呵,下午在花园里刚巧给看见了!”篼儿的笑容有点僵,浑身的僵硬如何掩藏都掩藏不了,怎么就这么失算了呢?这家伙可是百草门的门主,怕是任何草药都一闻便知吧。

    “你认得那失心草?”东方旭挑了挑眉,放开了篼儿,依旧是一手支着脑袋,侧身躺着。

    篼儿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亦是侧身,同东方旭相对,道:“以前在宫里的太医院看过基本典籍,刚好全都记住了。”

    “呵呵,你还真有天赋!”东方旭似乎有些满意,又道:“以前在宫里当差的,怎么又去了皇陵了呢?”

    “犯了错呗!”篼儿似乎很不愿意提起,翻过身来,没好气地道:“本姑娘要睡觉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夫人,你说这洞房花烛夜为夫能做什么?”东方旭挨近篼儿,话语又邪魅了起来。

    篼儿心中又乱了,正想翻身起来,却被东方旭给拉了过去,抱着怀中,贴上那炽热的胸膛顿时又是一身僵硬。

    “既然要用那失心草了,为何还要我立契约呢?”东方旭大手揽在篼儿腰上,将她紧紧压制在怀里,眉宇间透着倦意,眸子笑意却不减。

    “刚就说了,我胆小,多立份契约保险些!”篼儿自知挣扎是徒劳,安分分分地任凭他抱着。

    “呵呵,心眼还真多!睡吧,明日还早起给你姐姐敬茶呢!”东方旭笑着说罢便埋在篼儿颈脖间,不再言语了。

    “喂!”篼儿眉头微蹙,有些不敢相信这家伙会那么好打。

    只是,良久都没见他再有动作,安安静静的,唯有耳畔均匀的呼吸,还真是睡了!

    小心翼翼地想拿开那揽在腰间的大手,睡着了的东方旭却放到将她拥着更紧了。

    “喂!你真睡啦!喂!”篼儿大叫了起来,身后的人却没有理睬她丝毫。

    终于无奈,放弃了挣扎,小手轻轻抚上那微微肿的唇瓣,眉头又一次蹙了起来,从来没有同一个男人那么近了,心中有种感觉,很陌生很陌生。

    ……

    翌日。

    篼儿一身简洁而不失雅座的鹅黄纱裙,似乎还刻意装扮了,不似昨日的素颜,也不让婢女伺候,独自一人大步踏进了大厅。

    东方旭和窦小小端着在主位上,东方旭眯眼朝篼儿玩味的笑,篼儿本不想理他的,却见窦小小一脸挑剔,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于是也扯出了笑颜来同东方旭笑,两人眉来眼去,秋波暗送,惹得窦小小更是不悦了,杏眼怒瞪。

    一旁的婢女送上茶来,篼儿取过茶盏来向窦小小递了过去,只是欠身并不下跪,笑盈盈道:“姐姐,喝茶。”

    窦小小难得大方地回以浅笑,动作优雅地去接那茶盏来,纤纤玉手不过是轻轻触碰了篼儿一下,篼儿却是疼得连忙缩回了手来,手上那茶盏却是瞬间砰的一声落地而碎。

    “哎呀呀,真是不吉祥了!这才第一天请安敬茶呢!”窦一脸夸张的不安。

    “碎碎平安嘛!”篼儿本就警觉,此时更是戒备,回过神来,连忙又将另一杯茶端了过来,忍着左手那从手指慢慢迁延而上一点一点地疼痛,硬是握紧那茶盏又递了过去,笑着道:“姐姐,喝茶!”

    窦小小接过茶盏来,眸子掠过惊诧,这丫头还真有能耐,中了她的点点痛还能撑得住。

    “姐姐请。”篼儿依旧浅笑,退了一步。

    窦小小端起茶盏来正挨下嘴去,那茶盏却突然砰的一声给四分五裂了,滚烫的茶水瞬间烫了手溅了一身,而窦小小那玉葱般的手指亦是被割破了几道伤口。

    “哎呀,这碎了第二回可真就不吉祥了!”篼儿灿烂地笑了,那水汪汪的眸子了一丝阴鸷一掠而过,任凭这左手上的疼痛一点一点的加剧。

    不吉祥?

    呵,她行事向来干脆利索,把小小拉下门主夫人的位子其实再简单不过了。

    她才不管什么百草门什么百毒门,不过东方旭葫芦里卖什么药,昨日和他约定好的,只要把这窦小小拉下门主夫人的位置,她就可以走,顺带着还多了一万两银票。

    “呵呵,碎碎吉祥嘛。碎了再碎就更……”窦小小话还未说完,脸上的笑容突然给僵住了,顿时一口黑血喷口而出,双眸惊恐地瞪地大大的,似乎还未缓过神来,而整个人却向前倾倒了下去。

    篼儿却是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地上那慢慢蔓延而出的黑血。

    下毒,其实,天底下最会下毒的不是什么百毒门,而是宫里的妃子婢女公公,今日用的正是当初日日在汐儿膳食中下的毒,无色无味,一日一点点,积少成多便是致命,而方才,端过茶来的那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少?

    昨日逛了一圈这百草山庄,却让她现了这满山的毒草药,毒药亦是解药,解药亦是毒药。

    这百毒门的大小姐毕竟不能同东方旭这老狐狸比,最她竟然这般的掉以轻心。

    一旁的东方旭虽仍旧保持着优雅的笑颜,眸子那惊讶却掩盖不住,这女人够狠!竟是用这最快的办法将窦小小给解决了。

    而且,竟能瞬间就下了剧毒,对百毒门的大小姐下毒,着实不简单!他昨夜还小看了她。

    “解药!”篼儿冷冷地扫了窦小小一眼,视线回到了东方旭身上,左手上的疼痛一直在一点一点的往上迁延。

    “什么解药?人都死了,还要解药?”东方旭却装傻了起来,尊下身子抹了抹窦小小的鼻息,确实是致命的毒!

    “我手上中的这毒的解药!”篼儿忍着痛,耐着性子。

    “下毒的人都死了,哪里来解药?”东方旭仍旧是玩世不恭地笑着。

    “不给就算了,现在已经没有门主夫人了,你该送我回去了吧!”篼儿忍着左臂那越来越肆虐的剧痛,拿出了昨夜那一纸契约,在东方旭面前甩开来。

    “怎么会不给呢?夫……人!”东方旭故意拖长了“夫人”二字,起身缓缓走到篼儿面前,大掌以摊,大方地给了解药。

    篼儿反倒了迟疑了,本就多疑,对眼前这男人更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这是解药,不是毒药,放心!我可不做毒杀妻子之事!”东方旭说着将药塞到了篼儿手中。

    “谁是你妻子!事情解决了,你借我之手杀了窦小小,我也不跟你计较,百毒门要寻仇也尽管来,我只要你放我下山!”篼儿听这“妻子”二字,比那“夫人”二字还有别捏,心中顿时有了一股莫名的怒气。

    “我违约!百草门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东方旭笑得特灿烂,从身后将篼儿拥入怀中,一脸玩味地等待着她的反映。

    “莫名其妙,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别告诉我你特意把我寻来就是为了让我把你杀了这窦小小然后娶我!这一见钟情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篼儿终于是忍无可忍了,狠狠挣脱开,心中越的纳闷,手上的疼痛已经迁延到了肩胛处,解药却一直拽在手里。

    “还真就是想娶你当妻子。”东方旭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神情。

    篼儿深吸了一口,尽量抑制住上前掐死他的冲动,硬是扯出笑颜来,道:“呵呵,你有何目的尽管说出来,本姑娘也不是小气之人,能帮自是会帮你的。这妻子二字分量太重,本姑娘受不起!”

    “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要个妻子而已!”东方旭说着又是将篼儿拉了过去。

    篼儿也不反抗,任由他将自己那紧攥着的手掰开来,取了解药。

    “快吃下去吧,晚了这手真得废了。”笑意里带着宠溺,并不刻意掩饰。他本可以直接囚禁她,逼迫她的,可是,他不愿意,向来都是怜香惜玉的,即便是对窦小小这个假的百毒门大小姐,更何况,他还蛮喜欢同她较劲的。

    “来,乖,张嘴。”东方旭很有耐心。

    篼儿着实忍不住手臂上的麻痹和疼痛,心一横,也顾不上那么多猜忌便将那解药夺了过去了一口吞下,老天爷定是惩罚她之前的恶行,才让她遇到这么个无赖。

    果真是解药,手臂上的疼痛感终于渐渐退去了。

    “没骗你吧,呵呵,走,带你去个地方!”东方旭牵过篼儿的手来,篼儿想甩,却怎么都甩不开。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啦,走啦!”窦小小的尸体还留住大厅上,东方旭却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一样,笑嘻嘻地拉着篼儿要走,心情似乎很愉悦。

    篼儿对这男人的认识似乎又进一层了,此时,毒解了,心也静了,瞥了窦小小一眼,只觉得脊背有些凉,这东方旭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千方百计留住她,为的到底什么?

    “怎么了,害怕了?”东方旭亦是瞥了窦小小那尸体一眼,唇边泛起冷笑。

    “怕?”篼儿果然是最受不了激将法,冷哼一声,又道:“既然你不放我走,那咱就依契约行事,从今往后,这百草门就是本姑娘的了!”

    不知道他玩的是什么把戏,不过她愿意陪他玩到底,本就是无牵无挂孤身一人,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呢?

    如果世上有不能惹之人,那便是无牵挂无顾忌之人了。

    “我也是你的!”东方旭一点儿都不害臊,眯眼一笑,好心提醒。

    “呵呵,那是当然!”篼儿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又道:“你是不是该把山庄里的一切事务都好好得交待交待呢?”

    “就说带你去个地方嘛!”东方旭又牵过篼儿的手来,出了门便往山林里去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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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篼儿篇之各取所需

    东方旭带着篼儿一路飞到了山顶,百草门似乎占了整座山,只是,山顶却有些荒凉,见不到人迹,篼儿本就打算溜到山顶来瞧瞧的,没想到东方旭会那么大方地带她上来。

    站在小石亭中四下观望,心中顿时大惊,这里,那么熟悉!

    凌云阁!

    猛地踏出步子,朝对山望去,便见凌云阁依山而建,重檐飞角,三层阁楼层层分明,第二层中,一座高悬的吊桥延伸到另一侧悬崖。

    篼儿眸子掠过复杂,这东方旭究竟知道凌云阁多少事?凌主子怎么会如此大意!

    “你带我到这做什么?”篼儿收回了视线。

    “你不是老问我有什么目的吗?呵呵,就是它!”东方旭眸子掠过阴鸷,指向了凌云阁,这里可以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蝴蝶崖。

    “哼。”篼儿冷哼一声,心中却满满的诧异。

    东方旭玩味地看了篼儿一眼,道:过几日就是百毒大会了,百毒门、凌云阁还有江湖中几个秘密组织均会出席,想不想去凑凑热闹?”

    篼儿却是冷笑,道:“身为门主,我可以不出席吗?”

    “不可以。”东方旭笑得特优雅。

    “呵呵,和我说说何谓百毒大会吧。”东方旭的狐狸尾巴似乎渐渐露出来了,篼儿心中总算有底了。

    “此次盛会,以毒会毒,以毒攻毒,胜者王,败者归属臣服。”东方旭话语里透着了一丝认真来,本以为百毒门不参与百草门便能夺得头筹,却没想到凌云阁也来搀和一脚,凌彻这家伙野心不小啊!

    “你想当毒王?想要凌云阁臣服你!”篼儿总算是弄明白了东方旭的目的,只是抓她来又有何用?凌云阁的七彩蝴蝶之毒,少则溃烂肌肤,多则腐蚀筋骨,向来没有解药一说的。

    何况,她长期待在宫中,于凌云阁根本不是很熟悉。

    “是你,不是我。”东方旭凑了过来。

    “你以为我会帮你吗?或者你认为凌主子会因为我而罢手?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篼儿退了一步。

    “怎么,现在还叫他主子啊?你同他也算是自小相依为命吧,为他卖命了那么多年,就这么被丢在皇陵,你还真是心甘情愿,呵呵。”不可否认,他一切都查的清楚,从凌彻准备出席此次大会起,他就行动了,这一回,他不争,只坐收渔翁之利。

    “呵呵,你知道的不少啊,我同他的事,与你何干?”篼儿的话语冷了起来,这似乎是她的禁忌,东方旭这家伙竟然能查得那么清楚!

    “凌彻定会带皇后前来,如今天下皆知皇帝独宠皇后一人,你费尽心思苦心算计,骗了慕容汐月,算计了玫瑰,毒了汐妃,倒头来却被是帮了那林若汐铺路,呵呵,你还真大度啊!”东方旭哈哈大笑了起来。

    篼儿听了这话,眉头瞬间蹙紧,一脸复杂地看着东方旭没有说话。

    “你一直待在皇陵不走,不会是盼着你主子回头来找你吧,呵呵,人家如今可是夫妻恩爱,又岂会想起这个曾经为他卖命了那么多年的小小卧底呢?”东方旭见篼儿神色骤变,又是添油加醋,又要开口,篼儿却是大叫一声,“够了!”

    “呵呵,你恨对不对?你也恨凌彻对不对?你承认吧。”东方旭依旧没有住嘴,蛊惑话语一直萦绕在篼儿耳畔。

    良久,篼儿似乎才缓过神来,话语没了怒气,却是冷淡无比,“说吧,你要如何?”

    “你助我夺得毒王之位,我给你杀那皇后的机会。”东方旭难得坦诚干脆。

    篼儿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东方旭许久,不知心中思索了些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道:“成交,只是,我如何能帮得了你呢?”

    “很好,你只要做在门主这位置上就好了,呵呵。”东方旭笑得煞是神秘。

    篼儿唇角微勾,泛起冷笑,“你如何查出我的身份的?”

    “呵呵,你凌主子可是我老朋友了,我如何会不知,你潜在东宫太久了,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东方旭故意向篼儿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篼儿心中顿时一紧,没有说话,视线回到了不远处那嵌入山体中的凌云阁上,凌云阁,对她来说其实也是陌生的,也许,当初入东宫就注定离他越来越远了。

    没想到再见会是在百毒大会上,慕容汐月、汐儿、月妃原来都走不到最后,而当今的皇后,民女林若汐,究竟又是何人?

    “你如何向百毒门交待?”篼儿本就纳闷不已,窦小小就这么死了,百毒门能罢休吗?

    “又不是我杀的,我交待什么?”东方旭又是那玩世不恭的笑,特灿烂,看得篼儿都有些迷惑,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和凌主子又究竟有何过节?

    “你认为百毒门会相信窦小小死在我手上吗?即便是,她是你的夫人,你也有责任,不是吗?”狠是她的性子,鲁莽可不是。

    “所以你直接杀了她?”东方旭说着便朝篼儿走了过来,这么个聪明的女人,若是错过了还真是可惜了。

    只是,女人聪明过头了,便就是笨了。

    “呵呵,门主夫人是你,她死了,我何来责任?”东方旭说罢却是猛地将篼儿拉入怀中。而这句话的意思,很久很久以后,篼儿才明白了过来。

    “放开!”篼儿蹙眉,很不耐烦,心中却是满满的疑惑,东方旭为何饶那么大的圈子要她杀了窦小小,又强迫她嫁他呢?她似乎不淡淡为了夺取毒王一位,事情谜团重重,她可不相信这素未蒙面的男子会对她一见钟情!

    “不放。”东方旭却是变本加厉,性感的下颌在篼儿颈脖间摩挲挑逗。

    篼儿眼神阴沉了几分,猛地一转身,挣脱开来,一手便朝东方旭脖颈处掐去,怒声道:“我再警告你一次,少占本姑娘便宜!”

    东方旭眯眼一笑,不过是轻轻在篼儿手腕上一按神门穴一点,篼儿的手却顿时无力地垂了下来。

    “为夫宠夫人,天经地义,何来占便宜一说?”东方旭双手圈住篼儿的细腰,非常温柔地将她拉近。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不……”篼儿只凭一手根本无力挣脱,话音未落,小嘴便被堵上了。

    水汪汪的双眸陡然睁大,和昨夜一样的熟悉触碰,却是不一样的心情,顿时有些失神,忘了反抗。

    良久,东方旭终于纳闷了起来,这女人怎么就乖了?

    突然,唇上传来一阵吃痛,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东方旭眸色一沉,温柔不再狠狠地吻了下去。

    既然反抗不了,就安心享受,篼儿大方地回应,眸子却掠过一丝阴鸷,心中亦有了自己的算计。

番外篼儿篇之百毒大会

    接连几日,篼儿都不曾在见过东方旭,他似乎认准她不会走似的,任由她在整个山庄乱逛,下人们似乎很怕她,皆是退避三舍,只有玉嫂偶尔会来同她闲聊几句,问的都是她小时候的事,篼儿都是推说记不清了,从未提起过丝毫,倒是问了好多百毒大会的事,玉嫂亦是将比试的规矩同她讲了个明白。

    篼儿亦是昨日才知晓百毒大会会在百草门举行,今日大花园中,一切事务皆置办好了,异常的热闹。

    不过一个转身,却现东方旭突然就出现在了大门口,而不远处一称轿子远远飞来,四个抬轿的女子皆是一身黑纱,凌空飞来,将那称黑色的轿子落在山前的平台上。

    只见一个黑衣少*妇缓缓下了轿,一身黑纱群,脸色亦是蒙在黑纱,只留一双摄魂般的大眼睛,同篼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竟是如出一辙。

    “夫人,客人来了。这是百毒门的门主窦夫人。”玉嫂在身边低声提醒。

    篼儿远远地看着那窦夫人,竟有些失神,心中异样的熟悉感顿生。

    “夫人,先进屋换身衣裳吧,客人陆陆续续会到了。”玉嫂终于是将视线从那窦夫人身上移开来,不经意间唇边泛起冷笑来。

    篼儿点了点头,便往卧房而去,玉嫂亦是跟着而去……

    “玉嫂,百毒门门主怎么会是个女流之辈?”篼儿端坐在铜镜前,这几日都是玉嫂伺候她梳妆的,似乎是伺候别人惯了,心中总有些别扭。

    玉嫂利索地替篼儿绾了一个漂亮的髻,低声道:“窦门主英年早逝,这门主之责就落在夫人身上上。”

    篼儿心急地想问那窦小小为何会嫁给东方旭,只是,玉嫂毕竟是东方旭的人,思量了下,才又开了口,问到:“小小不幸病逝,庄里没差人报丧吗?”

    东方旭是这般解释窦小小的死,她可是等了好几日,没想到百毒门的人今日才来,而且是赴百毒大会而来。

    “门主自有安排吧,夫人,客人也都到了,我们该出去了。”玉嫂目光有些闪躲,篼儿心中起了疑,本不想去戒备这个老人家的,看着她错了。

    起身朝门外而去,绕过傍山的回廊,还没入花园便听到了一阵喧哗,看来的人不少。

    “庄主要如何对付凌云阁呢?”篼儿的声音清冷了起来,回头直视玉嫂。

    玉嫂猝不及防地对上那清冷的眸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仍旧是道:“庄主自有安排,夫人请吧。”

    东方旭见篼儿走来,连忙上前将她拉了过去,一同坐在主位上,而此时众人的视线亦是都集中过来了。

    “呵呵,给大家引见,这位是内人,亦是我百草门门主!”东方旭笑着扫了众人一眼,视线最终落在了窦夫人身上。

    “你究竟打算如何做?现在该告诉我了吧!”篼儿低声冷冷问到。

    “先别急,一会你就会感谢我了!”东方旭亦是低声,笑着看向了众人。

    在场的几个门派只听说过百草门和百毒门联姻,却从来未见过这窦小小,皆纷纷议论了起来,对这窦小小为门主一事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毕竟百毒大会以毒会毒,这窦小小比东方旭定是技高一筹吧。

    窦夫人并没有多大的反映,懒懒地倚着椅背上,低着头慢悠悠地将那种那青茶喝完,这才慵懒地抬起头来。

    只是,一抬起头来,手中那青花茶盏却是直直坠地应声而碎。

    篼儿看着窦夫人这反映,心中更是纳闷,又是低声问了东方旭,“究竟怎么回事,这窦夫人真的是窦小小的母亲?!”

    “稍安勿躁,一会你定会感激我的,呵呵,你还是找找你凌主子在哪里吧!”

    “凌云阁的人来了吗?”篼儿早就四下搜寻着凌彻的身影,始终寻不到。

    东方旭朝窦夫人看了过去,微微颔有礼浅笑,他同窦小小本是指腹为婚,父亲临终前要他一统百草门和百毒门,没想到三年前这窦夫人却送了个假窦小小来,真的窦小小竟在宫中当婢女,这里头的秘密他可是好奇地很。

    “想必夫人是许久没见着女儿了吧。”一旁的白衣男子低声说到,连忙替窦夫人换了茶盏。

    “呵呵,夫人久居山中,我看也只有百毒大会能将夫人引来了。”

    “是啊是啊,今日就仰仗窦夫人主持大局了!”

    ……

    众人皆知窦门主离世后,窦夫人便久居山中,从未露面,唯有窦小小嫁入百草门时才出现过一次,已经十几年亦是没有再出手过了,今日不过是来看热闹的。

    众人知她的性情,才纷纷赴会,若是窦夫人出手,这毒王的位置,便是没有悬念了。

    窦夫人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冷冷地瞥了东方旭一眼,视线扫过了篼儿,冷冷道:“既然该来的都来了就开始吧。”

    东方旭仍是回以有礼浅笑,道:“来人啊,拿签来。”

    此次大会的规矩大伙都清楚,比试皆采取淘汰制,抽签决定对手,不能用其他武功,仅能用毒,以毒攻毒,在一方小桌上对决,先中毒者为败,除此外不再有其他规矩,生死各凭本事,日后不得寻仇。

    当场的共有七个门派,百毒门除外,便只有六个,篼儿对这些门派根本一无所知,一心关心的是凌云阁,低声在东方旭耳畔问到:“凌云阁呢?为何没来?”

    “左边最后那两位便是,你凌主子和皇后似乎出游了,呵呵。”东方旭笑了笑,心中亦是纳闷,凌彻竟只派了两个手下来,这么有把握!

    篼儿看了那两人一眼,一男子相貌英俊,鼻若悬梁,唇若涂丹,一身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另一男子却是矮小而大腹便便,一脸的络腮胡子。

    “呵呵,看来你没有机会了。”东方旭伏在篼儿耳畔,甚是亲昵。

    “与你无关。”篼儿不着痕迹地将他推开来,视线依旧落在那两男子身上。

    给读者的话:

    三章近八千多,爆完毕!

番外篼儿篇之以毒会毒

    各门派抽签后,比试便正是开始了。

    抽签后分为三组,依次为影阁对幻海派,百草门对万花飘香,凌云阁对黑煞门。

    “在下沈紫衣,请教了。”影阁只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身段妖娆,小脸精致,看不出年龄,而男子却身影清瘦,一袭紧身黑衣,亦是黑色的蒙面,如同影子般静静地站在那女子身后。

    众人对影阁的好奇程度大于凌云阁,凌云阁不过是最近听说的,影阁的大名却早就如雷贯耳,却谁都不知道它的所在,如何查都查到。

    影阁的紫衣姑娘同幻海派的门主幻沧海相对而坐,第一场比试正式开始了。

    “呵呵,在下幻沧海,姑娘这般貌美如花在影阁当个下人可惜了,来我幻海门做个门主夫人如何?嘻嘻!”幻沧海一半的脸被一个银白面具遮掩,阴阳怪气,声音就如女人一样妩媚。

    紫衣似乎是故意的,神色亦是抚媚了起来,笑着道:“好啊,幻海门临海,紫衣喜欢得紧!”

    “那就同我来吧,过来吧……”那幻沧海原本阴阳怪气的声音顿时低沉而富有磁性,朝紫衣缓缓伸出了手去。

    紫衣的神情瞬间有些恍惚,痴痴地看着幻沧海,玉臂缓缓伸了过去,幻沧海得意地笑了起来,就刚才那瞬间,他的神魂香早就起了效用了。

    然而,笑而突然戛然而止,只见幻沧海笑容僵硬,脖颈上不知何时竟缠绕上了两条五彩的小蛇,而黑紫色的血早已从顺着脖颈缓缓流了下来。

    四周顿时寂静,只剩紫衣的轻笑声,众人皆是震惊,幻海派一干弟子皆是咂舌。

    原先见紫衣那一脸恍惚,本以为她说话间中了幻沧海的摄魂香,没想到她竟能瞒过众人的眼睛瞬间就将那五彩小蛇放了出来,影阁素来以快见称,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影阁胜!”窦夫人缓缓地开了口,扫了紫衣和身后那影子般的男子一眼,唇边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冷笑来。

    紫衣起身来,却看都没看那幻沧海一眼,便回到座位上去,一道黑衣掠过,那影子般的男子便已经站到她身后了,而幻沧海手中却是凭空多了一瓶解药,唬地他连连对紫衣点头道谢。

    东方旭眸子亦是透出了惊诧,影阁本不擅用毒,没想到一出手却也不俗。

    篼儿的视线却始终落在凌云阁那两个男子那边,完全的心不在焉。

    接下来可该她出场了,东方旭只让她坐在那个位置上屏气凝神,其他的一概不理。

    篼儿安安分分地坐着,冷冷地瞥了对面这生得如花似玉的万花飘香门主一眼,便双手支着下颌,微微眯起眼来了。自知今日来的皆是用毒高手,有备而来,使毒于瞬间,且用的毒皆不是一般毒药,如同方才幻沧海用的那摄魂,说话间一个不留神便会吸入,身不死,灵魂却会亡。只是,东方旭只让她坐着,她也乐于不动声色看看这家伙玩什么把戏。

    “呵呵,久闻夫人大名,今日一见……也不怎么样嘛!”万花仙子嗲声说到,手中丝帕轻轻一拂,动作万分的妩媚勾人。

    突然一阵花香传来,浓郁而幽深,篼儿不自主得深深一吸气,那浓厚的香气顿时充满胸腔,一股窒息感立马袭来,神志有些恍惚,眼前突然出现了凌主子的身影,明明知道是毒,却不可自拔,又是深深地吸气。

    然而,又是一瞬间,原本浓厚的幽香突然被一股鱼腥恶臭驱走,篼儿心头一惊,顿时清醒无比。

    “好恶心!好恶心!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篼儿猛地抬头,却见万华飘香那貌美如花的门主一脸的扭曲,疯了一般抓头,一直喊着恶心,边喊边朝山下飞了下去,一群手下连忙追了下去。

    “百草门胜!”窦夫人的话语中似乎隐着怒气,警告地看了东方旭一眼。

    “哈哈,我看我们也不用争了,这毒王一位定是非百草门莫属了!”黑煞门门主虽这样说却还是先坐到了中间那石桌旁。

    “莫非黑煞要弃权?”窦夫人依旧慵懒地倚着,话语却不着一丝温度。

    “岂敢岂敢,都坐这儿来了,怎么说也得试试!”黑煞心中有恨意,方才明明是窦夫人暗中相助,否则窦小小早就因那白花毒而窒息而亡了!心中不满,亦是诧异,十几年来窦夫人头一回用毒,而东方旭竟是什么都没有做,更奇怪的是这门主夫人完全没有百毒门大小姐的样子。

    凌云阁上来的人是那英俊的男子,缓缓地从东方旭和篼儿前面走过,一脸闲适,落座后,那狭长的眸子只是瞥了那黑煞一眼,便让黑煞有股压迫感。

番外篼儿篇之主仆对决

    那莫名的压迫感让黑煞微微一震,似乎会掩饰莫名的慌张,随即大喊,道:“小子,出招吧,我们不像他们那样玩阴的,要玩就光明正大得来!”

    话语一落,却见一只巴掌大的多彩蜘蛛从他袖口处缓缓爬了上来,粗壮的八条腿呈八种颜色,布满了细细的绒毛,并不似一般的蜘蛛,浑身上下似乎覆盖着一层多彩的硬壳。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这蜘蛛上来,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这是螃蟹吧!?”

    黑煞猛地回头,怒目横扫了众人一眼,大喝一声,“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大笑不已,又有人道:“黑老煞你啥时候养出这怪物来的,能把蜘蛛养成螃蟹,佩服佩服!哈哈!”

    “臭丫头,敢嘲笑大爷我!”黑煞说罢衣袖一拂,便见数之小蜘蛛朝窦夫人身后那小丫头齐齐飞了去。

    只是,还未近她的身,那数只小蜘蛛便突然给落了下来,不知中了什么毒,瞬间化作一推白沫。

    “呵呵,黑老煞,你这蜘蛛看来不行啊!”幻沧海这时身上的毒解了,人也清醒了,声音又是无比古怪了起来。

    “输给女人的给我闭嘴!”黑老煞说,右臂一提,不知又要放出什么毒物来了。

    “黑老煞,你还要比吗?”窦夫人终于懒懒地开了口,又看了主座上的东方旭一眼,只是视线却躲过了篼儿。

    “哈哈,黑老煞,别跟小丫头较真嘛,你这多彩蜘蛛还是头一回亮相,赶紧给大伙瞧瞧厉害!”东方旭终于像个东道主模样出来圆场了。

    “呵呵,黑煞前辈,我们开始吧。”那英俊的男子挑了挑眉,那狭长的眸子灿烂的笑意依旧,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金色的小盒子来。

    黑煞一脸诧异起来,道:“这是什么东西?像娘们的玩意!”

    “今日我替内人来赴会的,用的当然要是她的东西。”那男子朝那矮小的同伴望了一眼,唇边始终噙着笑意。

    金色的锦盒缓缓被打开了,只见两只美丽的七彩斑斓的蝴蝶在里面懒懒地展开翅膀来,待那男子将锦盒放下,那蝴蝶钗才缓缓飞了起来,在石桌上那多彩蜘蛛上头盘旋起来。

    众人本以为会是什么稀奇的宝贝,一见是两只蝴蝶皆是唏嘘不已,毒蝴蝶再普通不过了,怎么抵得过黑煞的多彩蜘蛛呢?

    篼儿正对那窦夫人满腹的疑惑,方才是这窦夫人出手救她的吧,东方旭为何就那么笃定这夫人会救她?此时见凌云阁的人拿出了七彩蝴蝶来,篼儿顿时回过神来,凌云阁的七彩毒蝴蝶向来不允许轻易带出阁的!

    远远地看了过去,不看那蝴蝶,视线一直落在那男子身上。

    东方旭咂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观战,终于可以见到凌云阁的七彩蝴蝶了,那年差点丧命在蝴蝶崖都没能见到,凌彻实在太小气了。

    “呵呵,小子,你这蝴蝶漂亮着,还是赶紧收回去哄媳妇开心吧,一会被我黑寡夫吃了,我没处寻两只陪你,哈哈。”黑煞自信满满地打大笑了起来。

    “呵呵,我家媳妇怕蜘蛛,要不还真可以顺便带回去哄哄她呢!”那男子依旧是一脸闲适。

    突然,石桌上那名唤黑寡夫的毒蜘蛛却突破仰头朝瞬间朝上空喷出黑色的蜘蛛丝来,一下子便将一只七彩蝴蝶给擒住,那蝴蝶竟是渐渐地变成了黑色,而另一直蝴蝶却是远远地飞开了。

    黑煞见胜负已分,不屑地道:“真无趣,还以为凌云阁有……”

    话未说完,整个人却是突然给僵住了。

    只听竟嗤地一声,自己那宝贝蜘蛛竟和那蝴蝶一起一下子化作一股烟雾,只留下些许黑色粉末。

    全场亦是顿时寂静,只有那只七彩蝴蝶又远远地飞了回来,落在石桌上那金色的小锦盒上,七彩的翅膀一张一合,很是美丽。

    “呵呵,窦夫人,该分胜负了吧?”东方旭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大声提醒窦夫人。

    窦夫人缓过神来,眸子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担忧,却依旧是那淡漠的语气,道:“凌云阁胜!”

    第一轮较量后便只剩下凌云阁、百草门和影阁了,万花飘香的人早就跟着那万花仙子狼狈而去了,幻海门和黑煞门倒是都留了下来,凌云阁的蝴蝶毒那么厉害,谁都好奇着有何毒物能够克制这腐骨蝴蝶。

    树荫下,紫衣递过一杯茶给那影子般的男子,二人甚是亲密,如同夫妻。

    “冰魂,你说主子要是知道咱擅自来凑热闹会怎样?”紫衣低声问到。

    “主子和皇后到百纳来了,咱还是赶紧回宫吧,留太子爷一人在宫中,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冰魂和紫衣本是月国太子穆子轩的影子,一直跟在他身边,前些日子,这太子爷突然心血来潮给他俩放假了。

    “你猜猜沈冰那五彩毒蛇斗得过凌云阁那蝴蝶毒不?”紫衣远远地望了凌云阁那两个男子一眼,总觉他们眼神交流有些怪异。

    “我看未必,他只剩一只蝴蝶了,最多就同归于尽,何况这第二回合,还不知他会如何应战呢!”冰魂亦是看向了凌云阁那两男子,这秘密组织并不在影阁的资料库中,看来回去还得好好同黑影说说了。

    “来人啊,拿签来。”东方旭慵懒地倚着着,故意揽在篼儿,等着好戏上场,篼儿却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也在等着什么。

    “东方门主,这签不用抽了。”紫衣上前,不似方才那妩媚妖娆,却是利索大方,抱拳又道:“影阁弃权,我等先行告退了。”

    “为何?”东方旭挑眉问到,一旁众人却没有多大的诧异,影阁并不擅用毒,此次出席本就是众人意料之外的,如今面对的是凌云阁和百草门,怕是敌不过了。

    “斗也徒劳,紫衣有自知,何况亦有要事在身,还是就此告辞了。”紫衣笑着说到。

    “既然如此,紫衣姑娘慢走,他日有闲,欢迎再到寒舍一聚。”东方旭倒是乐意见影阁弃权,影阁的毒容易克,但是度够快,他可不想冒这风险。

    紫衣又朝窦夫人行了个礼,便缓缓退去,那影子一般的男子依旧跟这她身后,两人在走到大门处,却只见一紫一黑两个身影掠过,还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两人便皆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呵呵,果然是影阁的人,够快!”窦夫人拍手称赞。

    众人亦是纷纷赞叹不已,幻海门地下几个弟子甚至偷偷议论起如何才能投靠影阁去了。

    影阁退出,那么接下来便是百草门和凌云阁的对决了。

    “你们快点开始吧,我乏了。”窦夫人冷眼扫过东方旭一眼,眉宇间透出倦意,又一回刻意不去看篼儿,说罢又慵懒地倚了下去低下头。

    篼儿的心思这才从凌云阁那两男子身上收回,篼儿冷冷地瞥了东方旭一眼,这是他一直期盼的结局吧!

    又看向了那窦夫人,究竟是为什么她可以不过问窦小小如何事,而同东方旭亦是这般淡漠的关系?这里头似乎藏着身秘密,难道是家丑不外扬?抑或是东方旭拿住了她的什么把柄?方才至今,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想看清楚窦夫人的脸,无奈她蒙着面纱而且一直低着头。

    “你要我如何做?”篼儿凑了过去,贴在东方旭耳畔,远远望去两人倒还算夫妻恩爱。

    “怎么,凌彻都没来了,你还肯帮我啊?”东方旭玩味一笑。

    “呵呵,门主是我,本姑娘帮的是自己。”篼儿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东方旭的手,又低声道:“那窦夫人究竟又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连我也算计了!”

    “呵呵,去吧,平日里怎么用毒的就怎么用,她会帮你的。”东方旭说罢便轻轻将篼儿推上前去。

    篼儿回头蹙眉看了东方旭一眼,撇了撇嘴,这才走上前去。

    凌云阁出来应战的依旧是那俊朗公子,狭长的眸子看了篼儿一眼,眸子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篼儿亦是走了过来,两人远远对面而站,这第二轮较量可没有第一回那么容易了,规则自是要变化的,暗器使毒之人本就不光明磊落,规矩简单而有失公允,各凭本事,不管以什么方式,让对方先于自己中毒者为胜。

    篼儿不动,只是盯着那男子看,那男子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来,从袖中缓缓拿出了一个紫玉蝴蝶钗来,只是眸子的诧异依旧难以掩饰。

    “嘿,小子,怎么又用你媳妇的东西!哈哈!”一旁观战的黑老煞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呵,正是,内人有孕在身,不便出战,我代她来定是要用她的东西了!”男子把玩着手中蝴蝶钗,亦是笑了。

    篼儿见那蝴蝶钗,却不由得退了两步,瞬时朝一旁那大腹便便的男子看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

    一直想像冷宫一文那样,在最后几天爆,现在看有点难了,尽量每天多更点吧。

番外篼儿篇之身世之谜

    “姑娘,请吧。”男子修长的手一身,将那蝴蝶钗压在掌心,指向了篼儿。

    篼儿回头看了东方旭一眼,小手握了握,终于是举了起来,十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枚金色的蝴蝶镖,一个侧身,便骤然射了出去,竟是朝那大腹便便的男子而去!

    那俊朗的男子陡然一个翻身跃去,将那蝴蝶镖给踢落,看了那大腹便便的男子一眼,眸子掠过担。

    本是寂静无比,此时众人却纷纷议论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又是一枚金色蝴蝶镖飞上,这一回却是朝这男子直直飞来。

    男子却没有一丝慌张,一个上翻,轻易躲过,眸子掠过怒意,手中又是凭空多了三枚紫玉蝴蝶钗齐齐朝篼儿射去。

    篼儿唇边泛起了苦笑来,竟没有闪躲,突然想起了玫瑰来,她亦是这样死在他的镖下吧!

    那狭长而多情的桃花眼,那么熟悉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人皮面具是凌云阁最常用的,她早该猜到了,那大腹便便的男子定是他方才口中说的内人吧。

    他怒了也好,既然不原谅她就杀了她吧,让凌云阁夺了毒王的位置,算是她最后替他做的事了吧,东方旭即便是怎么算计,决定权依旧在她手中。

    凌彻见篼儿不躲,不由得蹙起眉来,这是那三枚蝴蝶钗皆在篼儿身前落地,瞬间变成了黑色。

    两人皆是猛地回头朝那窦夫人望去,却见窦夫人似乎手握暗器指向了那另一边那大腹便便的男子。

    凌彻微微蹙眉,这一向淡漠,不过问百草门任何事的窦夫人竟然会如此一而再地插手!篼儿占了她女儿的位置,她竟能如此维护?她在分散他的注意力。

    凭借窦夫人用毒的能耐,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心中顿时不安,本以为对百草门和东方旭足够了解,只是得到消息,篼儿被带到这里,东方旭这厮这回究竟想做什么?

    “夫人,你还不动手?”在一旁观战已久的东方旭慵懒地斜倚着,一脸玩味。

    凌彻顿时戒备起来,一旁那大腹便便的便是汐月,他岂能专心得了?这一回太过大意了。

    篼儿眸子掠过一丝决绝,拿出了仅剩的一枚蝴蝶镖来,这凌主子随身携带的东西,她可是藏了好久的了。

    凌彻眉头紧蹙,又是将三枚紫玉蝴蝶钗压在掌心,一脸戒备,而汐月亦是一身戒备,双手本能地护着腹前,凝紧眉头看着窦夫人。

    “呵呵,高手过招都见不到动静的啊!”一旁的幻沧海冷冷笑起来,看来留下来看戏是对的,窦夫人今日的举动着实诡异。

    “过招了吗?”黑老煞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凌彻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却是一个翻身跃起,落在了汐月身前,眸光一沉,另一手凭空多了三枚蝴蝶镖来。

    众人见了皆是大惊,这蝴蝶镖是百草门这窦小小的用的吗?为何他也会有,又是一阵议论。

    还不待凌彻出镖,窦夫人却是将手中那甚长的银针射出,竟是一个回旋从篼儿这便射向了凌彻,不知情者皆以为是篼儿使出。

    初看是一根银针,仔细一看竟是一条细长的虫子,通身银色,长长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直直朝凌彻和汐月而去。

    凌彻将汐月护在身后,手中的镖亦是掠出,准确无误地射中那毒虫,那毒虫便如方才那蜘蛛一样,嗤地一声一下子化作了一股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

    东方旭冷冷笑了起来,篼儿缓过神来,顿时大惊,竟是急急上前将凌彻给狠狠推开。

    “小小!”寂静的花园里只听窦夫人大叫一声,黑色身影瞬间朝篼儿掠去。

    只是,已经来不及,原本那缓缓升起的那股细小的白烟早已瞬间爆喷出一股烟雾来朝篼儿脸上袭去。

    “啊……”一声惨叫随即响彻整个花园,只见篼儿捂着脸蹲了下来。

    “夫人!”一旁百毒门的弟子连忙提来了药散。

    窦夫人完全没了平日了慵懒华贵的冷美人模样,颤抖着手喂了一颗药丸,而东方旭亦是顿时给急了,将篼儿护在怀中,连连道:“没事的,没事的。”

    凌彻和汐月站在一旁,皆是一脸复杂,汐月不由得想上前去,却别凌彻给紧紧握住了手。

    “百草门输了!”篼儿厉声道,挣脱开东方旭,原本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竟是紧紧闭着,两行血泪缓缓流出。

    “窦夫人,百草门输了,凌云阁是胜者!”篼儿又一次强调。

    东方旭心中怒气顿起,眉头紧蹙,还是被这女人骗了!

    窦夫人亦是蹙紧眉头,朝东方旭投去了质问的眼神,他想利用小小,她可以违背原则配合他,只是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东方旭只是低声,冷冷道:“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找回我真正的夫人而已。”

    “凌主子!我凌主子在哪!”篼儿又大叫了起来。

    “凌主子,你在哪里?篼儿将功补过了,你原谅篼儿吧!篼儿想回家了……凌主子……”双眸已瞎,双手在空中摸索着,流出的也不知是血还是泪。

    “篼儿……”汐月虽是纳闷却更是心痛,想起自己那夜在御花园中苦苦寻着唤着凌彻,过往的一切恩怨似乎瞬间消散,她亦是一个可怜的痴情人啊!

    凌彻看了汐月一眼,上前将篼儿拉住,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声,“我在这。”

    方才就一直纳闷一直猜测,听得窦夫人这一声“小小”,所有的疑团和猜测顿时明朗了,不由得长叹一声,原来这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婢女竟有这么大的来头,只是,为何她会在宫中呢?

    篼儿这才静了下来,突然给笑了出来,像是玩笑的语气,道:“凌主子,早知道今天要认错,篼儿在冷宫那晚早该认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凌主子,你就原谅我吧,篼儿这回真的帮你去寻新主子去!”篼儿依旧笑着说着,声音清脆动听,只是,原本还能微微看到些微白光,此时却是一片黑暗,那么陌生可怕,害得她不得不紧抓住凌主子的衣袖。

    “篼儿……”汐月亦是上前来,见她还能强颜欢笑,心顿时又疼了起来,有些哽咽道:“篼儿……新主子在这呢!都原谅你了哦……新主子来带你回家。”

    “新主子……慕容汐月……新主子……”篼儿喃喃地说着,下手摸向了汐月,却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朝汐月倾了过去。

    “小小!”窦夫人连忙将小小抱了过去,轻轻探了探脉搏,原本紧蹙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

    “如何?”一旁三人齐齐问出声。

    “带小姐回去。”窦夫人此时却已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冷冷地扫了东方旭一眼,便将篼儿交给了一旁的弟子。

    “慢着。”汐月急急出声,却被凌彻拦了下来。

    “窦夫人,可有办法医好篼儿的眼睛?”凌彻低声问到。

    “那是我的事。”窦夫人的话语依旧淡漠,转身对众人道:“今日胜负已定,毒王为凌云阁阁主,可有不服者?”

    原本的纷纷议论顿时停止了,窦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幻沧海和黑老煞同凌彻行过礼后,皆是一脸诡异和轻蔑的笑容先离去了,窦夫人依旧是没有任何交待,便带着都篼儿也要走。

    “窦夫人留步。”东方旭开了口,“望夫人医好小小将她送回百草门,小小是我的指腹未婚的妻子,夫人定不会忘记吧?”

    窦夫人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作罢,小小怎么可能还送回来?当日因一个丫鬟同夫婿误解多年,一狠心把不到三岁的女儿藏到了宫中的嬷嬷那,没想到一别竟会那么多年,夫婿死后,她如果有勇气去解释清楚这误会,又如何去认这个女儿?

    窦夫人依旧面无表情同凌彻点了点头,便将篼儿抱入那黑色轿中,四个弟子抬起轿子凌空而去。

    “究竟怎么回事?”汐月在凌彻身边低声问到。

    “问他,呵呵。”凌彻撕下了面具来,看向了东方旭。

    而汐月亦是将面具撕了下来,原本肚子都还没那么大呢,某人非得把她打扮成大腹便便的丑男子模样。

    “呵呵,我还纳闷着你不亲自来了呢?!你凌云阁不是任何事都查的到吗?还用问我?”东方旭亦是方才见篼儿的异样,才认出凌彻来的。

    “你又输了一回,呵呵。”凌彻眯起眼来。

    “哈哈,还有下一回的,毒王。”东方旭并不是会在意失败之人。

    “随时恭候!”凌彻仍旧是一脸闲适呃笑意,拥着汐月缓缓离去,走了甚远,却听背后传来东方旭的声音,“篼儿定会回我百草门,你们不用等她了!”

    凌彻没有驻足,汐月却是一脸纳闷,道:“怎么回事?篼儿是那窦夫人什么人!?”

    “篼儿就是窦小小了,窦夫人的亲生女儿,只是如何会入宫为婢的,回头还得让人去查查!”

    汐月一听,若有所思,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百草门大石门,又道:“这东方旭似乎认识你很久了!”

    “创建凌云阁之时认识的,从百草门这山顶远眺便可见凌云阁。”凌彻同东方旭曾经也斗过几回,却也不是要置对方于死地。

    汐月大惊,“他岂不对凌云阁了如指掌了!难怪他这回这般利用篼儿。”

    “咳咳,为夫像是草率之人吗?”凌彻打趣地问到,若不是窦夫人,一切依旧在他的把握当中的。

    汐月突然恍然大悟,瞪了凌彻一眼,道:“你先前怎么知道篼儿在百草门的?!”

    凌彻大笑了起来,并没有回答,而不远处,端木赐和红衣早在轿子旁侯着了,而栗儿这小丫头也跟来了。

    三人皆以为这两主子会出游很久,没想到才几天呢,就回凌云阁了,栗儿第一回到凌云阁还就想待着不走了。

    “皇上,回宫还是凌云阁?”栗儿欢喜地蹦了过来,笑着问到。

    “凌云阁!”汐月却抢开了口,还是喜欢待在凌云阁里,清幽极了,也想凌彻陪着多休息几日,每日见他一下朝就往御书房去,心疼极了。

    “小姐,端木郡主又回洛城了,不过就小住几日就走了。”红衣突然给想起来了,之前小姐出游时,端木郡主还来找过呢。

    “她同夫婿一起的吗?”

    “嗯,我姐姐现在不待离城了,就跟在穆子寒身边。”一旁的端木赐淡淡地说到。

    汐月点了点头,瑶瑶的性子她算是放心,定不会吃亏的。

    “先回宫再说吧。”凌彻宠溺一笑,亲自将汐月扶上轿。

    “朝政忙吗?”汐月有些疲倦,在轿中软塌上慵懒地倚了下来。

    “母妃惦记你和这小家伙了,呵呵。”凌彻说着轻轻将汐月拥了过来,唇边不由得泛起了暖暖的笑意。

    给读者的话:

    篼儿番外完,明天更凤希番外……呼呼~~~

番外凤希篇之玉玲珑1

    钟离,太安三十年,此时的七皇子寒煜年仅十五岁。

    “皇姐,父王还真舍得你和亲到百纳去!”寒煜为公主和亲百纳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父王自有他的打算。”公主默娘却似乎没什么意见。

    “你都老帮着父王说话!我明日就不来陪你练武了,父王替你寻了个师父,哈哈,待我回来时咱再较量较量。”他虽是寒王最宠爱的七皇子,却对寒王利用公主和亲拉拢百纳一事颇有微词。

    “你这小子,宫里不好好待着跑去月国学什么医术!这一去定不会那么快回吧?!”她虽贵为公主,却是一身简洁淡雅,三千柔用一根紫玉蝴蝶钗随意挽起,亲切而平易近人。

    “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呵呵。”寒煜那干干净净的眸子了竟掠过了一丝阴险。

    默娘并非单纯,只是不愿意去深思这话中的话,挥起手中长剑,笑着道:“咱在最后斗一回合吧!”

    “这一回不让你了,次次都平手,没意思。”寒煜负手而立,一脸笑意,小小年纪眸子却有着乎年纪的沉着。

    “呵呵,每回都说不让我,这回可得算数了。”默娘说着便将一旁的剑扔了过去。

    姐弟两在御花园中又一回较量了起来,依旧没有胜负,却不知,这是最后一回的较量了,永远都不会有胜负……

    翌日,秘密送寒煜出宫后,默娘心中那股一直被压抑的不舍突然给冒了出来,一个人在长廊里逛荡着,一脸失落,七弟和她感情最好了,这一别千里,定是多年,如何会舍得。

    空荡荡的长廊里寂静无比,默娘一个人走走停停,走着走着,心中一烦,索性倒退了起来,慢悠悠地退着,也不知退了多久,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微微一愣,回过头去,整个人便给撞了上去,额头抵着他的下颌,有点冰凉的触觉和清新的山野气息,比这钟离冬季的冰空气还要凉,好近却好陌生。

    一切似乎瞬间静止,两个人都没有动。

    良久,默娘才缓过神来,瞥见下摆素白袍子,慌得连连退了好几步,定神一看,竟是个白衣男子。

    四目交接,似乎停留了太久。

    他那双眸深如寒潭,薄唇紧抿,一脸肃然,不苟一笑。

    “你,是,什么人?”默娘小脸顿时红透,从未在宫里见过的,而且此人见了她竟敢如此大胆,绷着脸,还不跪拜行礼?

    “凤希。”凤希的语气甚是淡漠,本是在御书房中等候的,见寒王和公主迟迟未来,便出来走走了,这一路而来,却只见到这倒退而行的宫女。

    “凤希?你,你迷,迷路了,我,我带你,去。”默娘话说得有些不顺畅,常常有新进宫的下人把她当作婢女的,估计这一回又被误解了。

    “没有。”凤希惜字如金,依旧回答两个字。

    “凤希公子,寒王有请。”远远地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凤希回头一看,竟是个脸戴昆仑奴面具的黑衣孩子,个子不高,那模样估计就十三四岁模样,心不由得一紧,这昆仑奴面具一戴上去,怕容颜永远被毁了,一生为奴。

    默娘原本慌乱的心这镇定下来,瞪了那孩子一眼。

    那孩子方要开口,见默娘那警告的眼神,便知道不做声了。

    “你叫什么名字?”凤希显然已经把默娘给忘在一旁了。

    “没有名字,请。”他亦是惜字如金。

    默娘看着凤希的背影远远而去,原本扑通扑通地跳着的心这才平缓下来,突然觉得这背影好孤单,那么淡漠之人,究竟是什么人?他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思索了良久,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好奇过了头,甩了甩头,却是一阵晕眩立马袭来,不是第一回这样子了,这几日似乎睡眠不是很足,老是头晕头痛,看来得寻太医瞧瞧了。

    ……喵喵分割线……

    御书房。

    金灿灿的大方鼎中,红光隐隐透出,空气中弥漫着些微炭火的味道,不重,反倒很增添了温暖。

    小手掀起垂帘来,默娘一脸恍然大悟,笑着看想了一旁的凤希,原来他是父王替她寻来的师父。

    凤希见了默娘,眸子掠过诧异,稍纵即逝,她的身份了然于心,上去微微俯身,道:“见过公主。”

    “免礼。”默娘一脸诡异的笑容。

    “哈哈,默儿,来来来,这是凤希,他的琴技可是无人能匹敌,去月国前你可得好好跟着他学学。”寒王笑呵呵地朝默娘招了招手。

    默娘一愣,学琴?她的琴艺虽不怎么样,却还是能上得了大场面的,父王不是给她找的是练武的师父吗?

    这时,门外传来了通报,“秦啸公子到了!”

    “哦。”默娘低声应到,朝寒王走了去。

    “呵呵,那是给你寻的武师父,待再见你七弟时,可别再打不赢他了!”寒王今日似乎心情大好,默娘都极少见他那么和善地笑过。

    “草民秦啸,参见皇上,参见公主!”秦啸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一袭青衣,相貌俊朗,待寒王挥了挥手,才退到一旁,亦是同凤希一样负手而立。

    默娘来来回回地打量这秦啸和凤希,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这两人顶多也就大她两三岁吧,怎么都成了她的师父?

    “呵呵,默娘还不快过去拜师。”自从和亲的事定下来后,寒王对这女儿终于有了一丝疼爱。

    默娘也没有推脱,父王替她寻的人定是有一定的能耐能让人信服的。

    走到凤希和秦啸面前,却只对秦啸欠了欠身,道:“徒儿拜见师父。”

    秦啸连忙搀扶,道:“公主无需行礼,唤我秦啸便可,能传授公主武艺是秦啸的荣幸!”

    “既是传授武艺,那定是师父了,师父请喝茶。”默娘将婢女端过来的茶递了过去,浅浅笑着。

    秦啸看了寒王一眼,见他点头,这才接过茶来。

    凤希方才至今皆是没有什么言语,一脸肃然。

    默娘将茶端到他面前,却有些迟疑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便是如何都变不了的。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愿意了。

    茶还端在手上,迟疑间,凤希却自己给接了过去,道:“公主千金之躯,行礼就免了吧。”说罢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又将茶盏递给了一旁的婢女,而默娘都还未缓过神来呢。

    “哦。师父。”带着一丝丝不情愿,默娘不得不点点头,低声回答。

    此时,寒王才满意的锊了锊已经有些花白的长须,下个月默娘就要和亲到百纳为后了,他要她能文能武,自保,得宠,且不能丢钟离颜面,和亲之事虽来得突然,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回的和亲,给钟离和百纳若能交好,还怕了月国那小皇帝!

    这凤希,精通乐律,即便是醉酒亦是轻易能听出乐律错误,节奏失调来,而秦啸武艺高强,且谙熟奇门遁甲之术,凤希是隐居山林的高人,而秦啸却浪迹江湖,此次能请到他们,亦是费了不少的力气的。

    简单的拜师礼后,寒王忙于政事,便由默娘带着两位师父熟悉宫中环境。

    三人步入御花园中,秦啸的话最多,拉着默娘问着问那,俨然没有师长的模样,他的年纪比凤希还小了点,而凤希,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安安静静地走在最后。

    默娘虽不得宠,却也乐观开朗,从不计较那么多,和亲一事,对钟离大有帮助,她当然不会推脱。

    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来,两个皆是师父,如何称呼,蹙眉一想,便对秦啸道:“我唤你二师父吧,你比凤希师父小。”

    “哎呀,公主,你别唤我师父啦,我就长你一岁,怪别扭的,就唤名字吧,在皇上面前再唤师父。”秦啸一到钟离就听说了这公主,今日见她这般平易近人,心中着实喜欢。

    “好啊,我也觉得你俩大不了我几岁呢!那我也唤你凤希吧。”默娘回头看了看凤希,却见凤希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凤希猛地抬头,凝眉看着默娘,默娘突然有些慌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却听他道:“公主若不喜欢师父二字,可改为先生二字。”

    “哦,师父。”默娘顿时失落,低声回答。

    凤希迟疑了一会,又开了口,道:“宫中古琴名琴甚多,不知可有玉玲珑?”

    “玉玲珑?”默娘眸子掠过一丝警觉,而一旁的秦啸却是疑惑了起来,这凤希问玉玲珑作甚,这把古琴已经消失好久了。

    “嗯,玉玲珑是把上古名琴,唯有此琴能凑出的琴音苍韵松古,温劲而雄,皇上希望公主能脱俗于小女子情怀,有母仪天下之威,奏出大气之作,若得此琴,定有助公主琴艺造诣。”这似乎是凤希说最多的一次了。

    默娘并没有把那什么大气之作,什么心系天下听进去,只是好奇,道:“师父也喜欢大气的曲子吗?”

    凤希却是想都没有想,点了点头。

    步下石阶,默娘突然一脚踩空,秦啸连忙搀扶,“公主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小心踩空啦!”默娘笑着回来,回过头,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又头痛了?

    ……

    (ps:凤希的故事,其实在正文里已经有了结局,只是,这过程究竟怎样曲折?待猫猫慢慢道来……喵……)

    给读者的话:

    涟瑾番外预告:一个只生在一个晚上,几个小时里的故事,穿越到现代的善良皇子,他会遇到些什么人呢?

番外凤希篇之玉玲珑2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都是秦啸和凤希在萦碧宫陪着默娘,默娘本就好相处,同秦啸很快就熟悉起来了,不似师徒,更像朋友,而同凤希,顺理成章越来越像师徒了。

    “呵呵,默娘你果然天资过人,这七杀阵我可是花了两三年的心血才创出的,你就几天给学会了,哈哈。”秦啸本是浪迹江湖之人,并不无尊卑观念,总是直呼默娘名字,极少教她武功,却是教了好些奇门遁甲之术,总是说女孩子家,不要舞刀弄剑的,学习布阵之术,可防身、可困敌便可。

    “你这阵法妙是妙,就是阴了些,还有啊,看来我得寻七个女子来调教调价了,要不哪来七人给我守阵呢?!”默娘虽极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知为何,兴趣却不是很大。

    “那还不容易,我帮你寻来便是。”秦啸笑得甚是开怀。

    而倚在一旁看律书的凤希,根本完全将他俩忽视,沉默不语,除了每日定时教默娘抚琴,其他时间皆是一个人静静地看律书,有时候在这院子里的树上,有时候在屋里的长塌上,有时候跟本就寻不到人,极少见过他笑,总是薄唇紧抿,一脸肃然。

    默娘总变着法子去烦他,师父师父一直叫,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着问那,甚至有几回壮着胆子想逗他笑,无奈凤希依旧是那一贯淡漠的口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除去教琴的时间,他可以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

    “师父,时辰到了,该教丫头抚琴了。”默娘小心翼翼低声提醒,想拉拉他的衣袖,却还是给忍住了。

    凤希合上律:“昨日给的那琴谱公主可都看过了?”他总是称她公主,丫头二字似乎一直只是默娘的自称。

    “都看过了,全记着呢!昨夜试了试,老觉得哪里不对劲!”默娘说着,撇了撇嘴,太讨厌他唤她公主了。

    “过来吧。”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朝琴台而去。

    默娘连忙跟了过去,不见秦啸在一旁一脸复杂。

    “你再试试,我听听。”凤希空出了位置来。

    默娘稍稍迟疑,缓缓坐了过去,有些莫名的心慌,迟迟才伸出手来,左手按弦,右手弹弦,食指轻挑,中指逐弦勾来,悦耳的琴声便缓缓流转而出,续续而弹,只是,双臂依旧有些僵硬,不一会儿,便传来酸楚。

    凤希静静地听着,突然伸过手去,拍了拍默娘的左手,道:“按弦力道过大,还有,琴声有含糊处,右手扣入过深。”

    “哦,丫头知道啦。”默娘只觉得心突然跳的有些快,原本僵直的身子此时更是僵硬,师父的手竟为什么那么冰凉!

    突然,凤希起身来,俯身轻轻扶住默娘的双肩,依旧是惜字如金,只道了“放松”二字,只是,语气却有了一丝温和。

    “哦……师……父。”默娘不但没放松,却是连手指都给僵了,乱了曲调,双肩上被大手轻轻笼着,他的气息就在耳畔,很清新却透出冰凉,和那日在长廊里偶遇一样。

    凤希微蹙眉头,本要打算离开了,却又坐了下来,一手绕过默娘的身子,手把手带着默娘在琴弦上拨动,低声道:“心不宽,凑不出此曲荡气回肠之调,琴不古,凑不出苍韵松古之音。”

    默娘愣了愣,只听到凤希最后那句话,苍韵松古之音,唯有玉玲珑能凑出吧。

    凤希又带着默娘抚了一会儿,交待了几句,便让她自己练习了。

    才出门,便见秦啸站在门外,一脸轻蔑。

    凤希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径自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了“男女有别”四字。

    驻足,回,没有看秦啸,而是看向了屋内正专心练习的默娘,微微蹙眉,依旧转身离去。

    “默娘,一会儿练完了,陪我到柔仪宫里寻七个女婢吧。”秦啸一脸笑颜,在默娘对面坐了下来。

    “嗯。”默娘应了一声,依旧专注在琴上,天赋不高,却偏偏兴趣很足。

    “你从未出宫过吧?”秦啸又逮着机会聊天了。

    “嗯。”

    “我自小浪迹江湖,三国都走遍了,就差钟离北部的冰雪高原没去过,听过哪儿的雾凇美景美如仙境。”

    “雾凇美景?”默娘终于看向了秦啸。

    “嗯,我也只是听说,没见过,不知如何形容。”

    这时,那个带着昆仑奴面具的孩子却突然出现了,还是那一身利索的黑衣,单膝对默娘下跪,道:“公主,皇上有请。”

    “起来吧,说过多少回不用跪我了,跟父王说我一会就过去。”默娘终于舍得停下了琴音,小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清秀的眉宇间隐隐透出了一股疲倦。

    “是,公主。”话语一落,人又是凭空消失。

    秦啸一脸玩味,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我老想着给他取个名字,他都不要,不过他是父王的人,老是神出鬼没的,我也管不了。”默娘只记得这孩子是肃亲王送给父王的。

    “小小年纪武功倒是不赖,呵呵。”

    “你自己去选婢女吧,我找父王去了。”默娘说罢,便要出门。

    “等等。”秦啸连忙叫住她。

    “你这几天气色都不太好,琴便练得那么勤了,你凤希师父又没催你。”

    “知道啦!”默娘笑了笑,还是离开了。

    秦啸不由得蹙起眉头来,皇上近日频繁地寻默娘,默娘每次回来后都是一脸的疲倦和沉闷,次次都是直接回房间,究竟生什么事了?

    ……分割线……

    秦啸果然从柔仪宫里挑选了七位婢女,亲自教授武艺和基本的布阵之术,默娘甚是喜欢,便都留在身边陪着习武,布阵,练琴。

    其中一名女子亦是脸戴昆仑奴面具,一身青衣,虽然默娘听说过父王攻下钟离北部那些部落后,俘虏了不少奴隶,但除了父王身边那孩子,便极少在宫中见到过了。

    “你原本唤什么名字?”默娘停下琴来,看着一旁静静得听着的女子,和善地笑了。

    那女子却地下了头,没有说话。

    “呵呵,我赐你给名字,就叫……”既然到了她宫里,这人便是她的了。

    “女婢原本名唤罗刹。”似乎怕强加了名字,罗刹连忙开了口。

    “罗刹?”默娘蹙起眉来,“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叫了个那么带煞气的名字!”

    罗刹又是低头。

    默娘叹了口气,道:“在柔仪宫里嬷嬷们都唤你什么?”

    “贱奴。”

    默娘陡然蹙眉,“宫里还有其他族人吗?”

    “不知道。”

    “罗刹,你多大了?”罗刹,虽不好听,但也是真名。

    “桃李之年。”罗刹眸子掠过一丝惊诧,到宫里来,第一回有人唤她的名字,而且是公主!

    “呵呵,和我一样,也二十了。”

    “公主,你方才的曲子,弹奏时左手不可一直按弦。”罗刹即便是奴,话说依旧直来直往,从不奉承,在柔仪宫没少挨打骂。

    “为何?”默娘却没有生气,这是她新作的曲子,跟着师父学了那么久,终于作出了一气势恢宏的曲子来了,只是好些地方都要修改。

    “此曲低音多,若一直按弦,奏不出浑厚之音来,只能流于空泛之音。”罗刹本是女扮男装的琴师,如何不懂?

    默娘恍然大悟,而此时,门外传来拍手声,偏头一看竟是师父。

    凤希唇边噙着难得一见的淡淡笑意,看着罗刹,道:“你这丫头倒是一听就听出来了?”

    丫头?

    默娘按在琴弦上的手突然有些僵住,有股莫名的酸楚突然不断地往上翻,很平凡的两个字,只是,对于她来说似乎重了一些,但,就也只是对于她来说吧,双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头又痛了。

    “罗刹自小学琴。”罗刹实情回答。

    “弹奏一曲我听听。”凤希在一旁端坐了下来。

    罗刹没有动,看向了默娘,毕竟默娘是她主子。

    默娘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起身让开来了。

    罗刹轻挑琴弦,竟是默娘方才弹奏的曲子,声声明晰,甚是温劲而雄。

    凤希那深邃的眸子起了一丝波澜,听得认真,双眸微微眯起。

    一曲罢,罗刹退到了一旁。

    “公主。”凤希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默娘老半天才缓过神来,看向凤希,“师父。”

    “罗刹这丫头我要了,可否让秦啸另寻一人来?”一直想寻个有天赋的徒儿,今日算是遇上了。

    “不可以!”默娘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罗刹诧异于凤希的话,却依旧低着头退在一旁。

    “为何?”凤希蹙眉。

    “反正你在教本公主这期间,不许收任何弟子!尤其是女弟子!”默娘顿时莫名地生气,说罢便气冲冲往门外走。

    凤希蹙紧眉头,这个一向和善的公主第一回用了“本公主”三字,连忙开口留人,“公主留步!”

    默娘心中一喜,立马回头。

    却听凤希道:“公主,皇上令我做一曲,以备公主献给百纳皇帝,我看你做的这曲子甚是适合,多加练习,方才罗刹所说皆是你不足之处。”

    他说话一向就是这样子,淡漠而不给她留情面,他教的乐律皆是生涩难懂,即便是练习多次,她总是出错,弹不好,便是批评,弹好了,从未夸奖。

    淡漠的话语如何一盆冷水,将默娘浑身上下琳了个透,第一回以亦是那么淡漠的语气回答他,“丫头明白了,师父。”

    说罢便转身离去,凤希看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眸中一丝复杂一掠而过,仍旧静静地在一旁的长塌上倚了下来,专注地看起了那本依旧翻了好几回的律书。

    追着默娘而去的是刚回来的秦啸,一直跟着默娘在那似乎没有尽头的长廊里漫无目的地,没有说话。

    给读者的话:

    那啥……昨天两个合一起了,看字数就知道了,忘记交待啦,,,今天也是两更合一起……闪啦……

番外篇凤希之玉玲珑3

    那日的不愉快似乎很快被遗忘了,只是,在凤希面前一直自称丫头的默娘,再也不用这两个字了。

    连着几日,凤希依旧定时指导默娘,时辰一过便是不见踪影,谁都找不到他,他和秦啸皆得到特许,自由出入宫门,也许是出宫去了吧。

    已是寒冬了,屋外雪花纷纷而下,屋内依旧一片温暖安静,琴音缓缓而止。

    “师父,如何如何,默娘练了好几夜了!”默娘一脸期盼地看向了对面的凤希,师父给这曲子取名“凤鸣”,她可是喜欢得紧。

    凤希点了点头,淡然道:“指法娴熟,低音浑厚,空泛之音……”

    “谢谢师父夸奖!”默娘连忙插话,心中欢喜,这还是头一回被他夸奖,快一个月了,头一回,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了吧,明日他和秦啸便都要离宫了,而她该准备和亲事宜了。

    “我还未说完呢!”凤希依旧是那淡漠的语气。

    “哦。”默娘抿了抿唇,又低下头等着批评了。

    “你心不静,不宽,琴声有韵而无神。”凤希叹了口气,又道:“罢了罢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达到的。”

    默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道:“师父,等默娘学完全把这曲子学好了,你带默娘去看雾凇好吗?”

    凤希微微一愣,随即蹙眉,道:“公主三日后便要和亲到百纳了,为师如何能带你去看雾凇?”

    “师父刚刚不是说了嘛,这琴音要神韵俱存,并非一朝一夕之事,等几年后默娘完全学会了,你就带我去看看雾凇吧!”她当然知道三日后百纳的使者要来,她更知道,自己熬不了多久的了,只是,想要他答应罢了,嘻嘻而笑,说罢,又是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头又痛了。

    “好啊,呵呵。”凤希思索了甚久才回答,难得有了笑颜,淡薄地笑着,点了头。

    “三日后,你和秦啸就都要走了,就不是我师父了吧,我可以叫你凤希了吧?我们可以……”默娘问得小心翼翼,却被打断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凤希似乎不似之前那么淡然了,话语中竟透出了些许急躁,虽默娘是公主,虽总唤她公主,他却从未把这高高在上的身份放在眼中。

    “可是秦啸他不也把我当朋友,你也才大我三岁嘛。”默娘低声抱怨。

    “我和他不一样。”凤希冷冷说到,蹙了蹙眉,又道:“好了,处为止了,你该休息了。”

    这段时候似乎是因为太过疲倦,这丫头的脸色并不怎么好,他当然看得出来。

    只是,这样适可而止的关心,总不会太多,默娘还没来得回话,凤希早已走出了门,估计又要消失一整日了。

    秦啸总故意避开凤希,待他离去后才进了屋,这几日都忙于教那七个婢女布阵之术,总想着快点将七杀阵完完全全教给默娘。

    “如何?”默娘又弹罢了一曲,按住了琴弦,急急地问到,每每凤希走后,她还是一直练习。

    秦啸亦是谙熟乐律之人,此时眉头紧蹙,一脸担忧,道:“此曲本该是荡气回肠,气势恢宏,只是……”

    “只是什么?”默娘急急问到。

    “丫头啊,你的心怀还不够宽广,注入了太多儿女情感了。”秦啸似乎是第一回这么认真过,说罢长叹了一声。

    “哦。”默娘看着秦啸,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丫头啊,第一回有人这么唤她,不是凤希。

    “若是玉玲珑,那苍韵松古的琴音便可弥补你的不足,你还是别练了吧,这几日气色越的不好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我和凤希可担当不起啊!哈哈。”秦啸半开玩笑地说着。

    “你知道?!”默娘却蹙起了眉头,他这话是何意思!

    “当然,那玉玲珑定是你和亲到百纳陪嫁之物吧!”若不是那日见了凤希,他也不会去查,凤希这么清冷淡漠之人会入宫教琴,怎么会那么单纯!

    “师父也知道对吧。”默娘淡淡地笑了,秦啸知道了,师父怎么会不知道?他提过玉玲珑也好几回了,他一直在找这把古琴吧!

    “你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几日吧,三日后百纳的使者就要来了。”秦啸无奈地说得,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很喜欢这公主,只是,喜欢又如何?三日后,他便要离宫,继续浪迹江湖的日子了。

    “今日大寒了,好想去冰雪高原看看,呵呵。”秦啸笑着转移了话题。

    “我问过罗刹的,她说那是天下最美最纯洁的东西。”第一回听说雾凇雪景她就一直惦记着了。

    “哈哈,明日我也就动身前往了。”秦啸早已有了安排。

    “真好。”默娘低声,似是自言自语,又是忍不住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依旧是两章合一更的分割线……

    入夜,寒冬静夜,连下人们都睡去了,默娘被寒王宣了去,迟迟未回。

    气温骤降,纷飞的大雪已经停息,萦碧宫里仍旧燃等灯火,等着主人回来,屋外一片白茫茫,默娘喜欢雪,总不让下人将积雪扫去,在宫外扫出了一条小道来。

    淡淡月光笼罩下,屋顶出现了一个英挺的身影,一袭紧身黑衣,背负着一长方重物,用精锻裹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那黑衣人往楼后跃下,随即,一个身影追了下去。

    秦啸见凤希一身黑衣,脸戴蒙面,禁不住冷笑了起来,道:“好个谦谦君子,身为师父,竟偷了徒儿的陪嫁之物。”

    “与你何干?”凤希依旧是淡漠的语气,他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

    “我就知道你是为玉玲珑而来的,呵呵,找了很久了吧!”秦啸手持长剑在一旁树干上倚了下来。

    凤希却没打算多理他,转身便要走。

    突然,秦啸身影快闪动攻向了凤希,凤希不过一个侧身,唇边泛起不屑,轻易躲过。

    “好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做长辈的偷了晚辈的东西,令人不齿!”秦啸的话语中终于透出了愤怒来,此事得确与他无关,却管定了。

    “与你无关。”凤希还是这句话,入宫本就是为了这玉玲珑而来,否则他岂会轻易收徒,该教的他都教了,要带走的一定会带走。

    说罢又是转身要走,秦啸侧身闪过,在凤希身前伸手拦了下来,道:“默娘知道你是来寻玉玲珑的!”

    凤希微微一怔,眸子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却依旧拨开秦啸的手,冷冷道:“亦与你无关。”

    不知为何,有些不喜欢秦啸插手这事,又道:“她的事,你管太多了。”

    秦啸骤然运气,手臂压了下来,凤希冷哼一声,手腕回龙掌出,看似随意,却硬是将秦啸给推了出去。

    “默娘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秦啸见凤希要走,急急开了口,又追了上去,长剑挡在凤希面前。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的事与你无关,她的事,亦与你无关!”凤希似乎有些被激惹了,话语中轻易看出了情绪。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话不是你一直说的吗?如何与我无关!”秦啸说罢伸手便要去抢凤希背后的玉玲珑,怒声道:“这把琴是她和亲之物,你休想带走!”

    凤希冷哼一声,侧身躲过,秦啸穷追不放,剑丢到一旁,两手勾成厉爪朝凤希抓去。

    两人武艺不相上下,四手相搏,上臂相抵,腿脚相斥,凤希想走,秦啸却死死纠缠不放,刻意拖延。

    凤希眸光一沉,双臂运气将秦啸抵开,翻身跃起,秦啸立马又追上,凤希大怒,取下玉玲珑,一手将琴竖抱起,一手续续弹了起来,琴声一起便是急促不已。

    “呵呵,你以为你那琴音能困得住我吗?”秦啸冷笑了起来,笑声未落,却顿时僵住,这琴声竟是默娘所作的那曲“凤鸣”!

    玉玲珑果然名不虚传,低音浑厚,高音具金石之声,声音松透圆润,没有任何杂音,加之这“凤鸣”被凤希多次修改过,琴音深沉、浑厚、古朴、苍茫神韵,顿时气势恢宏,只是低沉的琴声中缓缓地透出了一股诡异的戾气来,似有股一不可收拾之势。

    低沉的琴声贯耳而入,秦啸顿时警觉,收敛心神,盘坐下来,屏气凝神。

    凤希冷笑一声,缓缓后退,琴音戛然而止,朝一旁无意瞥了一眼,微微一愣,却还是转身人隐入黑暗中去了。

    秦啸立马站了起来,眉头紧蹙,正要追去,却听一旁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师父就是厉害,这曲子能弹得那么出神入化!可是,我突然好不喜欢这曲子啊!”

    秦啸猛地回头,却见默娘就站在一旁不远处,唇角噙着血迹,轻揉着太阳穴,一脸苍白无比。

    “不是明天才走吗?师父还会回……?”话音未落,人却直直向前倾倒。

    “默娘!”秦啸大叫一声,及时将默娘抱住,颤抖着手探了探脉,竟是被方才那琴音震得脉象大乱。

    “默娘!你醒醒,默娘!”

    默娘依旧双眸紧闭,脸色的越的苍白,浑身冰冷了起来。

    秦啸心中大急,什么都顾不上,立马盘坐了上去,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传送给默娘。

    ……

    ……

    ps:大概5、6天吧,番外就会全部结束了。这几天也开始修文,修改一些细节错误,和错别字。

    很多读者反映汐月的性格和卧底身份不符合。对此,猫猫在“人皮面具”那章多了些汐月卧底身份的介绍。

    国际刑警卧底这种身份角色,其实不仅会涉及一些很多卧底小说中提过的恐怖的犯罪组织、也会涉及一些高科技罪案,比如大跨国公司的贪污案等。

    卧底有很多种,能力不同,对于汐月的定位是以研究员或者工程师的身份混入一些看似合法的组织中破译密码盗取机密信息,这样的身份便不需要像很多卧底小说中的卧底那样具备的一些能力了,比如武功要很好很好,要有很强的心理素质去牺牲色相等等。

    其实汐月卧底身份的设定,主要是为突出她解密和破解机关的能力,似乎文中没有交待清楚,而大家更关注的貌似是她作为卧底该有的性格,唉,得确是败笔。

    希望在一些章节里做些修改能弥补人物身份设定的不足吧,至于性格中的矫情,没错,某月啊,你就是个纠结的小女人!那么折磨凌彻,真是人神共愤啊!恨不得把你揪出来痛扁一顿!忏悔去吧,呃……亲猫也反思去。

    给读者的话:

    推荐离花落尽力作《穿越之泣血诛颜》:一个冷血而多情的帝王,一个挣扎欲飞出囚笼的帝王女,其中又会有多少恩怨纠葛?

番外凤希篇之玉玲珑4

    萦碧宫里的下人本就不多,方才被琴音惊动的两个宫女亦被秦啸处理了。

    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的人儿双眸紧闭,小脸苍白如纸,心中虽愤懑却不已,却不敢轻举妄动,惊动太医。

    “师父……”默娘突然蹙起了眉头,缓缓睁开了眸子来。

    秦啸连忙端来了水,轻轻将她扶起。

    “他还是走了?”

    “嗯。”

    “我还以为会明天才走呢!”

    秦啸迟疑,又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默娘浅浅地笑了,道“我都知道的,师父就是师父,只有他能驾驭得了玉玲珑吧!”

    “你要如何同皇上交待?”他就知道,她有意包庇,否则玉玲珑这等宝物,岂会轻易被凤希寻到带走。

    “秦啸,不要告诉父王!”默娘有些急,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秦啸无奈地笑了笑,若要说,他早就惊动宫中侍卫了。

    “过几天百纳的使者就到了,皇上迟早会知道的,何况你……”秦啸说着又替默娘把了把脉,心中顿时大惊,方才才平稳的脉象,此时又有紊乱之势了。

    “是不是很严重?我会死吗?”默娘问得有些痴,方才的琴声是场噩梦,她却听了下来,她宁愿死在师父的琴声里,也不要死在百纳。

    这些日子父王一直隐瞒她的病情,要她撑着直到和亲到百纳为后。

    那日在御书房中病,太医已有了诊断,气血瘀结,浊阻之气不得降,格于奇恒之腑的脑内,积肿成瘤,为绝症。

    越来越频繁的病,次次都是头痛欲裂,不得不曼陀罗花散麻痹意识,父王说就算死也要在当上百纳的皇后之后。

    默娘的眼神又开始游离了起来,气息不稳。

    “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呢!”

    秦啸说罢又将默娘扶了起来,盘坐到床上,竟将一身真气统统渡给了默娘,额上冒出汗来,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苍白如纸。

    正当撑不住之时,突然一股真气从背后源源不断涌来,回头一看,竟是凤希。

    “你不要命了吗?”凤希依旧是那淡漠的语气,额头上亦微微渗出了汗来。

    “与你何干?”秦啸侧身躲过,不要凤希的帮助。

    “我没打算救你。”凤希看都没看秦啸一眼,将已昏睡的默娘护在怀中,按了按脉,眉头骤然蹙了起来。

    “怎么,你凤希也是会回头的人啊!”秦啸冷笑了起来。

    凤希没有理会秦啸,眉头始终蹙得紧紧的,将默娘扶正,掌心运气,亦同秦啸一样,将体内真气渡过了默娘,这么虚弱的脉象,很难保得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走了还会回来,因为秦啸的怒骂而送回玉玲珑的,还是因为方才那不经意的一瞥,见这傻丫头唇边噙着血迹,对他笑,没有多想,只想救她,一直都不想留下情,更不想欠下任何情。

    一室的寂静,秦啸站在一侧,冷眼看着凤希的脸越来越苍白……

    “她没事了。”凤希看着依旧沉睡的默娘,终于长长叹了口气,她没事了,而自己一身真气皆损,还不知能不能调回来呢!

    “你确定!”秦啸不过是稍懂医术,不敢大意。

    凤希点了点头,在一旁倚坐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眼,见彼此苍白脸色,心照不宣,不再言语……

    待天蒙蒙亮的候,默娘终于醒过来了,此时的脉象已经平稳了,凤希和秦啸在床前守了一夜,也沉默了一夜,此时皆是一脸疲倦。

    默娘睁大眸子,一脸不可思地看着凤希。

    凤希没有说什么,见默娘醒了,起身便要离去。

    “凤希……”默娘急急开了口,第二回唤了他的名字,第一回便是那日长廊偶遇。

    凤希心中一怔,驻了足,却听默娘又道:“师父……把玉玲珑带走吧。”

    “为什么?”凤希回过头来,这傻丫头其实什么都知道的。

    “不为什么,缘分吧,缘分便是缘由了。”

    “你留着吧。”凤希话语依旧清冷,又迈出了步子。

    “师父……丫头驾驭不了这古琴,要不师父待丫头保管吧!”她不知道师父要这玉玲珑何用,但定是很重要的。

    此时,门外传来了婢女的声音,“公主,公主……”

    “都下去吧,我多睡一会……”默娘急急回答。

    “禀公主,御书房的人来报,皇上下了朝要公主到御书房去。”

    “知道了,先下去吧。”

    默娘倚在床榻上,看了一旁沉默不语的秦啸一眼,又对凤希笑着道:“师父……快走吧,父王来了,就真走不了了!过几年丫头心宽广了,琴技进步了,定寻你要回这琴来的,到时候你可得带我去看雾凇!”

    “师父,你就答应丫头吧!求求你啦!”默娘不依不饶。

    “好。”凤希终于点了头,还是那淡漠的口气,而此时,秦啸的早已握紧了拳头。

    “师父保重!”默娘见凤希没回头,连忙开了口。

    “三年后,我会将玉玲珑送回你手中。”凤希冷冷留下了这句话后便带着玉玲珑离去了,走到门外,脚步有些踉跄,方才几近耗去了所有的真气,究竟何时能调回来呢?

    也许,用这一身真气换回玉玲珑三年,够了。寻了这琴许久,只为完成师祖遗训,将奇门遁甲之术融合音律创出七音阵来。

    凤希走后,秦啸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想多说什么,走到默娘跟前来。

    “你怎么了,快萱太医瞧瞧!”默娘这才看清楚,秦啸那一脸苍白无血色,急了起来,“你怎么救我的!怎么会这样!”

    “傻丫头,没事的,动了点真气,修养几日就好了。”秦啸笑了笑,又不放心想替默娘把把脉。

    默娘伸过手来,却突然笼紧了眉头,双手紧紧抱住了脑袋,吃痛地道:“秦啸,宣太医,快!”

    没有太医的药,她受不了的!

    秦啸顿是大惊,明明脉象已经平稳了,怎么突然又这样!连忙唤人萱了太医。

    还不待太医赶来,默娘就病了,痛苦地在床榻上不住地翻滚。

    “好痛……好痛……我受不了……”默娘双手捂住脑袋,几个女婢太监皆赶了过来,慌得不知所措,从未见过公主这般模样,仿佛疯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

    “秦啸……你杀了我吧,好痛……我受不了了……秦啸你杀了我吧……”

    小脸上尽是泪水,头痛欲裂,却无可奈何,痛不欲生,只求一死。

    秦啸不知如何是好,抱紧了默娘,却还是被她挣脱开,又是不住地翻滚起来,只能看着她痛看她哭,慌乱地大声怒吼:“太医呢,怎么还没来!来人啊,快把太医给我叫来!”

    凤希不是保证她没事了吗?怎么会这样?!

    ……

    寒王和太医赶到,竟将一屋子人,连秦啸亦赶了出去。

    “父王……默儿撑不住了……父王……”默娘忍不住大叫出声,整个人已经缩成了一团。

    太医早就把药准备好了,直接喂了进去,曼陀罗花散,麻痹意识,止痛之效。

    此事半个月前现的,只是一直瞒着,三日后就要和亲百纳为后,事关重大,岂能在这节骨眼上有闪失。

    越来越频繁的病,次次都是头痛欲裂,不得不用药麻痹意识,父王定是要她到百纳去的,只是,如何撑到了!

    疼痛没有退去,是意识渐渐涣散,默娘终于停止了叫喊和挣扎,沉沉睡了过去。

    寒王这才在床弦上坐了下,太医连忙上前俯身等待吩咐。

    “知道怎么说了吗?”

    “老臣明白,公主并无大碍,最近天凉,邪寒气犯于头脑而致,老臣抓几贴药,辅以针灸之术,定能保公主痊愈!”

    寒王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出门去,门外,一群人都侯着,秦啸一脸的担忧和疑惑。

    “皇上,公主怎么样了!”

    寒王看了太医一眼,太医连忙上前的,道:“公主并无大碍,最近天凉,邪寒气犯于头脑而致,老臣抓几贴药,辅以针灸之术,定能保公主痊愈,秦公子不必担忧。”

    秦啸原本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心中依旧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秦公子这边请,朕备了酒席为你和凤希饯行呢!默娘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寒王朝四周看了看,又道:“怎么不见凤希?”

    秦啸迟疑了一会,道:“凤公子不喜喧闹已先离去,让草民代为转告,还望皇上见谅!”

    “呵呵,那秦公子请吧!”寒王知道凤希的脾气,亦没有多追究其不告而别。

    当日,寒王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公主休息,亲自送了秦啸出宫……

    秦啸如何会轻易放心离去,三日后,默娘和亲到百纳之日,潜入宫中,却现默娘已病逝。

    寒王封锁了消息,对外只称公主染病,宫女韵儿被封为郡主,先代默娘和亲至百纳为妃。

    秦啸误会重重,怒而寻凤希,却一直都寻不到……

    而西南大山中,简洁而不是雅致的竹屋中,只有一塌,一桌,一椅,一琴台,竹墙上挂在一副一米多高的泛黄画卷,画中人儿生得如花似玉,天姿绝色,抱着一把古琴,微微低着头娇羞地笑着,低垂鬓斜插着一根紫玉蝴蝶钗。

    凤希又过回了与世隔绝、不问世事的日子,潜心研习琴技,得玉玲珑相助,定能将奇门遁甲之术与音律相融,创出七音魔阵完成师祖遗训。

    一曲弹罢,似乎不甚满意,俊朗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抬头看向了那画像,没想到默娘竟将画像藏于琴中暗阁内,留了字条,“师父,父王曾说过,谁得了这玉玲珑,便是默娘的驸马爷!”

    又想起这话来,三年,定会将玉玲珑还给她的,只是,她已嫁为人妇,贵为一国之母了,如何带她去看雾凇雪景呢?

    那日长廊中,四目交接似乎停留得太久,然而,一个月里的他问候不多,关心从来都是刻意地适可而止,这小丫头的心思他都懂,只是,一个是山野闲人,一个即将和亲为后,他如何能把心交付?丫头和亲到百纳定会寻到幸福吧!

    凤希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肃然的唇边泛起些许笑意,又悠然抚起了琴来。

    【凤希番外完】

    (三年后凤希知道了真相和接下去的故事卧底正文里都有了交待,这个故事注定是个悲剧……

    依旧两更合为一更,明天开始卧底最后一个番外,涟瑾已死,于心不忍,写个反穿到现代的故事,愿他幸福,这也是近期猫猫留给大家最后一个故事,只生在一个晚上,六个小时而已,文笔和风格变化会很大,第一次写过现代文,希望亲们能喜欢,不足的地方多多包涵。)

番外涟瑾篇一夜之间1

    故事的开始是你朝我慢慢走来……

    ……

    18点整。秋分过了,此时的天已经昏暗了。

    图书馆清脆的铃声响起,管理员又开始赶人了,静言依旧是最后一个出馆,抱着一大堆书,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下那层层石阶。

    才刚踏下最后一阶石阶,便见一个的男子迎面走来,一身灰色的休闲装,一头黑色短碎,刘海恰好遮住了一边的眼角,双眸清澈干净,俊挺的鼻梁显示着高贵与不凡,胸前挂着一颗拇指大的奇异宝石。

    这样打量人家似乎很不礼貌,静言一向都是低头走路,不看路人的,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会这么注意到了他,眉头一蹙,便转移了视线,不得不承认这男子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并不深邃,却似乎能让人沉溺进去,这时候了他怎么还要往图书馆走呢?

    突然想提醒他现在是下班时间了,却还是什么多没说便错身而过。

    静言,人如其名,总是自己一人静静地,极少有人愿意主动和她说话,她更是不会主动,是个大四的学生,也是个业余漫画人,在圈子里小有名气,闲暇的时间都花在漫画上,没有什么朋友、不懂交际,不懂人情世故,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不在学校,同班了四年的同学几乎没一个叫得出名字的。

    错身而过,静言随意地按下了手中的汽车遥控,空旷而寂静的空地里便传来了她那辆白色po1o嗒吧的开锁声。

    一连好几日都泡在图书馆里写论文,今晚终于搞定。论文完成,冷藏已久的几幅作品今晚终于又可以重见天日了,思及此,柔软的唇边不由得勾起了一丝满足的笑意来,漫画似乎是她的全部,笑容皆因这份兴趣。

    “姑娘!”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

    姑娘?

    静言微微一愣,诧异地转过头,四下看了下,这里似乎就只有她和那男子两人。

    “我?”这人不会是中文系的吧,说话好生怪异。

    “嗯,冒昧请问姑娘,这里是哪里?”那人竟然双手作揖!眸子满满的认真。

    静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脑海中随即闪过一个念头,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同学,搭讪也不用这么认真吧!”

    “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请问姑娘这里是何地。”那男子依旧谦谦有礼,只是声音里透出了一丝慌张。

    静言瞥了他一眼,便回过头打开了车门来,不准备多理会了。

    “姑娘,等一下!”那男子连忙上前将静言拉住,急急解释,道:“姑娘,我叫涟瑾,来自百纳王国,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想找到回去的路!你一定要相信我!”

    涟瑾只记得自己在钟离皇宫自杀了,谁知自己竟然还活着,一睁开眼睛来便现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连衣着式都十分的奇怪,这一路走来问了好多人,人人都是一脸慌张地避开他,似乎被他吓地不轻,只有这姑娘和他说最多话了。

    百纳王国?!

    静言停下了挣扎,诧异地看着涟瑾。

    这时,一对散步而过的情侣,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就是这个疯子,刚才都有人想报警了。”

    “那女生好像遇到麻烦了,我过去下吧。”

    “你去干嘛,别惹祸上身,那女的是我们隔壁班的,总是高高在上的,一来学校就有房有车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别背后说人家闲话嘛。”

    “我哪里背后说了,她听地到的。”

    男生连忙将女朋友拉走,静言当然听得到,只是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竟是对涟瑾和善地笑了起来,脑海中掠过了一个念头,干净的眸子里有了一丝心疼,道:“你意思是你迷路了?”

    涟瑾迟疑了好一会,纠结全写在脸上,想解释更多,却怕这女子和其他人一样,把他当作疯子,于是便狠狠地点了头。

    “身上带钱了没?”静言的语气已经不似方才那么冷淡了。

    “还有些银两。”涟瑾说着便将方才在身上现的一袋碎银子递给了静言。

    静言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道:“哈哈,你这人还真好玩!”

    涟瑾却不笑,脸上的情绪总是藏不住,失落、无奈。

    静言见他那神情,连忙停止了笑声,突然觉得自己欺负了人家,低下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咕噜咕噜……”

    涟瑾的肚子叫了,顿时一脸通红,得确是饿了。

    静言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笑,道:“我还是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涟瑾尴尬地点了点头,静言先上了车,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上来呀!”静言笑着将副座上的门打开来了,这车是妈妈最后送给她的礼物,已经陪了她好几年多了,除了上课,到郊外的校园里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市区里,也是妈妈留下的小公寓,可以专心画画。

    涟瑾终于小心翼翼地坐了进来,纤长的十指绞在一起,一脸慌张地四下打量。

    “把安全带系上吧。”静言说着便启动了车子。

    涟瑾突然一慌,双手死死地抓在座椅上,双唇紧抿,似乎想故作镇定,却怎么都掩藏不了情绪。

    静言不得不停下车来,蹙了蹙清秀的眉头,俯身过去替涟瑾系上了安全带。

    涟瑾身上有种淡淡的干净气息,很陌生却又很安心,静言不自主地想再靠近一点了,不经意间触碰到他胸前那冰凉凉的宝石,小脸便轻轻贴了上去。

    “姑娘……”涟瑾一身僵硬,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静言连忙起身离开,道:“我先回躺公寓,把东西都带上了,再带你去吃饭!”

    涟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才突然现,这女子有些奇怪。

    很快便到了静言的公寓。

    屋子不大,只有三十平方米左右,开放式的设计,一眼望尽家居,非黑即白,除了卫生间隔了磨砂玻璃门,其他一切都一览无余。

    到处都很简洁,唯有那宽敞的窗台上有些凌乱,静言塞了一杯果汁给涟瑾便自己收拾起了东西来。

    “这些是什么?”涟瑾好奇地看着一旁这些东西,画板和各式的画笔,他勉强认识,心中猜测这女子可能是个画家。

    “这些是我的宝贝!”静言似乎很开心,一一替涟瑾介绍了过去。

    “这是拷贝台,扫描仪,数位板,还有这个,手绘显示器。”

    “姑娘,你是画家吗?”涟瑾根本听不懂那些名词。

    “算是吧,别老叫我姑娘,我叫静言,诗经里,静言思之的静言。”那么多年了,静言似乎第一回同别人说了那么多话,第一回同别人那么笑过。

    “静言……”

    “嗯。静言。”

    涟瑾突然现了前面的书架,连忙走了过去,这书架很大,相当于一睹墙将卧室和书房隔开,藏书无数,只是没几本他看得懂的。

    “你喜欢收藏书吗?这都是我一年一年收藏的。”比起以往来,静言今日可以称得上滔滔不绝了,似乎和乐意有人来分享她的一切。

    “嗯,我喜欢收藏书画诗歌,我宫里也……”涟瑾突然沉默了。宫里?他不过是庶民一个了,何况而今都不知身在何处。

    “宫里?”静言蹙了蹙眉。

    “这是什么书?”涟瑾连忙转移了话题,好不容易遇到个好心人,他可不想再把她吓走。

    “《安徒生童话》,限量版的,我父亲从丹麦带回来讨好我的!”静言的话语里似乎隐者愤怒,爸爸一直讨好她,要她接受后妈,她才不要!

    涟瑾似懂非懂,轻轻翻了几页,全是看不到的文字,“这书上说的是什么?”

    静言想了想,却是无奈地笑了,道:“讲的都是不美好的故事,公主被女巫抓去了,然后王子要杀了女巫再把公主吻醒。”

    “为什么不美好?救不了吗?”涟瑾不明白。

    “因为春天还没到,公主太早醒来就会冷死的,女巫其实是最好的人!”静言说着说着竟有些激动了,她从来就没有看过真正的童话,她只知道女巫的故事,关于妈妈的故事。

    “在下还是不懂。”涟瑾很是虚心。

    “不懂就不要懂了,你不要老是这样说话,别人会当你是疯子的,到时候有你受的。”静言想了想又到,“在我面前可以说,在别人面前要说我,我们,明白吗?”

    “在下……我明白了,多谢姑娘……不不不,多谢静言!”涟瑾言听计从,最怕的就是被当作疯子了,方才真的吓走了好几个人,这地方怎么那么奇怪呢?

    “这里是哪里啊?”涟瑾又一次问到。

    “你觉得是哪里就是哪里了,我带你去吃饭吧!”静言说罢便拉着涟瑾出门了,几份稿子都扫描到电脑里了,剩下的就剩着色和处理了。

    着色和处理这两个步骤她总喜欢在一个地方做,一个叫g的咖啡屋。

    一路上,涟瑾心中越的纳闷,这姑娘比方才被他吓走的那些人还要奇怪很多很多。

    给读者的话:

    依旧两更合一更了……

番外涟瑾篇一夜之间2

    这世上有种人,很喜欢很喜欢怀旧,会一直在博客里翻看几年前的留言、心情、日志,比如g里的阿姨……

    ……

    十二点。

    停好了车,静言带着涟瑾走过喧闹的街道上,一个转角,入了小巷,方才的喧闹便似乎被瞬间隔离了。

    一间透着温暖的淡黄色灯光的小屋里传来了优雅而安静的琴声,屋前立块木牌只写了g这一个单词,这是一间咖啡屋。

    老板娘总是悠闲地坐在角落里,看着言情小说,更多时候,她会抱着笔记本翻看博客里的留言、心情、日志,从好几年前的第一条开始看起,一坐便是一下午,她不喜欢客人们喊她老板娘,不管是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统统喊她阿姨。

    静言带着涟瑾在常坐的位置坐了下来,平日里总是要一杯极苦的曼特宁,今日却多点了好多款小吃。

    “你看看,这些够不够,吃不饱的话,等我忙完了,在带你去吃别的。”静言话一出口,一旁几个常客便不由得都看了过来,皆是纳闷,这孩子从来都是一个人来的,从来都不轻易开口说话的,今日着实诡异。

    一旁的阿姨懒懒地朝静言这边看了一眼,又合上了笔记本,便逗弄起了趴在一旁睡觉的猫来了。

    “这就够了。”涟瑾笑了笑,提起筷子来,眉头微蹙,这碟子里的东西,从未见过的,都不知是何物,如何能入口?

    静言则打开笔记本一脸认真地处理着稿子,不再说话,偶尔抿一口咖啡,那神情似乎完全沉溺,安静,时而浮起浅笑。

    涟瑾实在忍不住饿,小心翼翼地把那小蛋糕放入口中,清澈的眸子突然瞪得老大,这东西还真好吃。

    不一会儿便填饱了肚子,环视了周围一圈,似乎人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几个和静言一样抱着台奇怪的东西弹琴一样按着,有几个就只是在呆,还有几个小声地聊着。

    涟瑾心中不由得蹙起了俊朗的眉头,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先生,盘子可以撤了了吧?”一个围着白围裙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涟瑾身前来了。

    先生?他传道授业,可不能称得上什么先生

    刚想解释,却突然想起之前在路上被他吓走的那几个人来,只得朝那女孩温和地笑着点了点头。

    那小女生立马回以灿烂的微笑,才小心翼翼地将盘子收走,g里常有帅哥出现,只是这男子的气质似乎有些不一样,高贵中透彻平易近人的和善。

    “静言,我四处走走。”涟瑾小声问到,静言依旧一脸专注,怕是谁都打扰不了了吧。

    涟瑾起身来朝一旁的柜台而去,方才就远远看见了这里挂的几幅画了,痴迷书画的毛病连穿越到这儿来了,也还带着,只觉得这几幅画好生的奇怪,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画的,色彩竟能这么鲜明,人物竟能这么逼真,这画师的技艺定是高至极。

    涟瑾在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了下来,痴痴地看着墙上那几幅放大了的照片,心中顿时佩服不已。

    “hi,以前没见过你啊!我叫小四,你呢?”小四身上亦是围着同方才那女孩一样的白色围裙,也是g的服务生。

    “在下涟瑾,请兄台多多指教。”涟瑾习惯性地想双手作揖,却有随即想起静言的话来,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呵呵,兄台还真会开玩笑!”g里很多特色咖啡和酒都是小四调出来的,他总喜欢和客人闲聊,这儿的常客没有他不熟悉的,也老爱开玩笑,并没有注意到涟瑾的异样。

    “嘿,你是和那画家一起来的吗?”方才那女孩又是突然给冒了出来,她叫润卡,是来兼职的高中生。

    “嗯,我和静言一起来的。”涟瑾终于说了句正常的话。

    “你是她男朋友?”润卡八卦起来,小四也连忙凑近来,g几个常客中,就是静言最奇怪了,总是不言不语,固定的位置,固定的咖啡,有时候一坐就是通宵,g即便是通宵不打烊也不赶客人的,阿姨常一整夜陪着她。

    一旁沉浸在回忆中的阿姨这时也看了过来,淡淡地笑着。

    “男朋友?”涟瑾不明白。

    “是啊,男朋友!”小四和润卡都是一脸暧昧。

    涟瑾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得点了点头。

    “真的!”阿姨连忙起身来,一脸诧异,怀里睡着的猫一下子被她冷不防地抛地老远。

    “嘿,说说你怎么和她好上的,没那么容易吧!”小四好奇地很,平时要同静言说句都难。

    “没这回事,别辱没了人家姑娘家的名声!”涟瑾终于听得有些明白了,心中一急,忙又道:“我迷路了,是她带我来的!”

    小四和润卡顿时一脸诧异地看着涟瑾,这才现这男子也和静言一样,很奇怪!

    阿姨脸上浮现了一丝担忧,又朝静言看了一眼,长叹一声,便又坐了回去,小四和润卡见阿姨的反映,便也都没再说什么,各自忙去了。

    涟瑾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回头看了静言一眼,她依旧专注在那奇怪的东西上。

    “你叫什么名字呢?”阿姨又抬起头来了。

    涟瑾连忙走了过去,道:“我叫涟瑾。”

    “这名字不常见啊!”阿姨笑着说到。

    涟瑾这才看清了阿姨笔记屏幕上的东西,竟也是幅画,是个男子,一身黑色神秘的休闲装,很是英俊,性感的薄唇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

    涟瑾更是疑惑了,道:“这画是哪位高人画的?”

    “画?”阿姨心中一惊。

    涟瑾见阿姨诧异,连忙又问道:“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阿姨微微一愣,不由得笑了起来,道:“用来怀念的,不管是这……画……还是这些文字,都是留下来当然是为了怀念。”说着便将照片关了起来,打开了空间里的留言板。

    涟瑾并不太懂那屏幕上的东西,只是怀念,他懂,自己也曾拥有过一副画像的。

    对这奇怪的世界满腹的疑惑一直取代了原本心中的悲伤,此时却突然又回想了起来,清澈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来,答应了汐月和莫风要一起四海为家的,他却食言了,他们一定到处寻他了吧!也不知道汐月有没有把夕颜那副画像保存好。

    他还能不能回去?

    只觉得这阿姨似乎和静言一样,是个好人。

    想了想,又问到:“这儿里什么地方?我迷路了!”

    “这里q市,这儿是我的店,你家在哪里呢?”阿姨早就心中隐隐不安了起来,这孩子长得那么俊朗,仪表堂堂,看着也有十**岁了,怎么还可能迷路呢?即便迷路,又怎么会被静言带来?莫非……

    “我来自百纳王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回去!”涟瑾的语气顿时失落,原本清澈干净的眸子也沉了下来。

    阿姨听了这话,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话语中隐隐透出了心疼,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跟着静言吧!”

    说罢抬起头来,却见门口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一阵心烦,这孩子又来了。

番外涟瑾篇一夜之间3

    一个人喝咖啡是孤独,两个人喝咖啡是浪漫,三个人?抱歉,我不喜欢……

    ……

    二十一点。

    一个身着高贵礼服的女子挽着一个英俊男子缓缓地走了进来。

    烟灰色的轻薄丝料,削肩束领,衬出了女子优美的线条,一见便知是定是刚出席了舞会或典礼。

    她叫宠儿,司徒宠儿,每回参加完舞会便会到g来小坐一会儿,每一回带的男伴都不一样,似乎是个交际花,只是年龄太小,更像个富家女。

    润卡和小四两人趴在柜台上,相互推来推去,谁都不愿意去招呼这个高贵的客人。

    谁知宠儿却把男伴撇在座位上,直直朝柜台而来了。

    涟瑾亦是注意到这女孩,虽然衣着比其他人更奇怪,却不得不承认,很漂亮。

    “卡布奇若,谢谢。”宠儿在高脚椅上坐了下来,瞥了小四一眼,便朝一旁的涟瑾看了过去,红唇勾起妩媚的笑来,有着不合年龄的成熟。

    涟瑾微微蹙眉,突然想到了醉红楼,这女子似乎是风尘女子。

    小四将调好的卡布奇若放到了宠儿面前,很有礼貌的笑了笑,便想溜了。

    “小四,等等!”宠儿连忙叫住了他,润卡早退到一旁朝小四偷笑,上回小四可被这女的缠了老半天呢!

    小四无奈又走了回来,大方地给了个招牌式的笑容,说到:“还有点什么?”

    “给他送杯长岛冰茶,我请客。”宠儿朝涟瑾指了过去,涟瑾眸子掠过诧异,对着女子没什么好印象,转身便回到了静言身旁去了。

    小四禁不住嘴角抽搐,长岛冰茶可不是茶,而是调和鸡尾酒,全是4o°以上的烈酒调和成,口味辛辣无比。

    “材料用完了,要不换杯咖啡?拿铁或者蓝山?”小四曾是酒吧调酒师,厌倦了酒精来了g,总不喜欢客人点酒,阿姨的开这咖啡屋也并全是为了非盈利,一切便都由着他。

    “那就随便送一杯过来吧。”宠儿抛下了话,便朝涟瑾走了过去。

    “阿姨,小四又自作主张了!”润卡笑着同一旁的阿姨告状。

    阿姨没有说话,而是担忧地看了静言一眼。

    “hi,你第一回来吧,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宠儿不请自坐,笑着看着涟瑾。

    静言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头都没有抬,手中鼠标不停地点着。

    涟瑾礼貌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我叫宠儿,你呢?”

    “我叫涟瑾。”

    “来,手给我。”宠儿说着便把涟瑾的手拉过去,拿起包里的笔来想写下电话号码。

    涟瑾却是慌得连忙缩了回来,认真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宠儿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你这人真好玩!”

    静言仍旧没有说话,小四把一杯拿铁送了过来,心中隐隐不安了起来,这男子似乎真的很奇怪,不像是开玩笑。

    涟瑾此时却眉头紧蹙,着实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正想开口,却见静言不言不语地将方才送来的那杯咖啡端了起来,起身便往宠儿的男伴那儿走去。

    什么话也没有说,把那杯咖啡放下后掉头就走。

    静言走回来时,宠儿早就点了三杯咖啡,看那架势是打算长聊了。

    “司徒静言,你男朋友吗?不给我介绍介绍?”

    “走开,你妈妈喜欢三人一起喝咖啡,我不喜欢!”静言的话语里有些愤怒,将自己那杯曼特宁塞到涟瑾手中,便继续处理她的稿子。

    涟瑾先是一愣,不甚明白静言那话的意思,只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眸子掠过了一丝宠溺的笑意,端起那半杯咖啡来轻轻啜了一口。

    静言却猛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涟瑾,似乎有些出于意料,却还是浅浅地笑开来了。

    “呵呵,原来你这傻子也会笑啊!”宠儿语气不善了起来。

    涟瑾蹙眉,看向了司徒宠儿,本就对这女子没有好感,此时更是有种厌恶。

    静言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动作很大地起身来,拉着涟瑾便往外走。

    宠儿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屑地笑了起来,而阿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了。

    “不要再刺激她,否则g的老板娘却极少和客人攀谈过。

    宠儿转身冷笑,道:“你别忘了这家店也是我爸爸出资的,小三!”

    “你别忘了,这家店归属我名下,你更别忘了,真正算起来你母亲不过是个小四!”一向和善的阿姨却轻易地怒了。

    当初是司徒昀天背弃了她同静言的母亲结婚的,她日日怀念的不过是当初学生时代的司徒昀天,是不是小三,不是这个黄毛丫头能评头论足的!

    同静言的母亲虽是情敌,却更是姐妹,静言本就是有些自闭的孩子,母亲走了,情况更是恶化,转而抑郁,画画似乎成了生命中唯一的支柱,而她只能以一个阿姨的身份偶尔关心。

    “你!”宠儿顿时大怒,却无话反驳,抓起包了,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却又回头,怒声道:“你等着,你叫司徒静言也等着!”

    屋里几个客人都看了过来,皆是诧异,g极少那么不安静过的。

    司徒宠儿才一出门,便见一个黑衣女子迎面走来。

    “是司徒大小姐吧。”

    “你谁啊?”

    “我是个记者,想找你聊个事儿。”

    “什么事?”

    “我们车里说吧,呵呵。”

    ……

番外涟瑾篇一夜之间4

    怎么会舍得擦身而过呢?无奈相遇过早……

    ……

    二十一点三十分。

    两人静静地走在喧闹的大街上,静言低着头,一言不,涟瑾却是满腹疑惑地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霓虹闪烁,人声鼎沸,比洛城的七夕夜还要热闹好几倍,他没来得及去钟离那不夜城,也许这里也可以称作不夜城了吧。

    上了天桥,站在上面看地下车来人往,涟瑾只觉得阵阵晕眩,这样的喧哗太不适合他了,越的想回去,不由得摸了摸挂在胸前那冰冷的宝石,他也不知道这宝石是怎么来的,每次触碰都会有说不出的感觉来。

    静言依旧不说话,趴在围栏上往下看。

    “汐月!”涟瑾突然大叫了起来,上前将一个女子拦了下来,静言这才抬起头来,眉头不由得紧蹙,想上前却还是止步了。

    “汐月,是我啊,涟瑾,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涟瑾双手按住了那女子的双肩,一脸兴奋不已。

    “嘿,搭讪也不是这样的吧!”那女子似乎没什么反映,反倒是她身旁两个同伴大笑了起来。

    那女子打量了涟瑾一番,才缓缓地推开他的手,淡淡地道:“先生,你认错人了。”

    “没有错,我是涟瑾啊,我们约好要一起四海为家的,还有莫风,你忘了吗?还有,我让你保管的那幅画呢,夕颜的画呢!”

    涟瑾慌了起来,虽打扮不同,但他一定不会认错的,一定是汐月,尤其是这双眸子,一直记着的!

    “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那女子说罢便要走,两个同伴却是意犹未尽地看了涟瑾一眼,这男子长得真好看。

    涟瑾岂会那么容易错过,又追了上去,拉住那女子不放,“汐月,你怎么了,我和莫风救了你,然后我们一起一路到钟离的,你都忘了吗?我是涟瑾啊,当初东宫的主子啊!”

    那女子脸上终于有了情绪,手腕一转,便将涟瑾的手擒住,不耐烦道:“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不管你是搭讪,还是做电视节目,我都没兴趣奉陪!”

    说罢,便将涟瑾狠狠地推开了。

    “可是……”涟瑾又要追上去,那女子的两个同伴便将他拦住了。

    “你们是不是在做整人节目吧。”

    “你是哪个台的外景主持人啊,都没见过你!”

    涟瑾听不懂这两个女子的话,被缠着,脱不了身,看着汐月的背影越来越远,只得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我真的认识她,你们相信我!”涟瑾真不知如何解释。

    “哈哈,你还真敬业,我们若汐姐的车就在前面,估计早走了,不用喊了啦!”

    “是啊是啊,我叫萌萌,这是我认的妹子叫风儿,要是做节目的话,可以找我们哦!”

    萌萌笑着四处找镜头,两姐妹都是自有职业者,合租一起,不久前搬到了若汐隔壁公寓,偶尔会去拜访拜访,只是若汐似乎总是不开心,淡漠地很,今晚也是在街上偶遇了。

    涟瑾眉头紧锁不明白这两人什么意思,也不多理会,追上前几步,汐月的身影早已不见了,却依旧大喊了几声。

    “汐月,你出来啊!”

    “汐月,你怎么了,忘了我了吗?这里就只有你知道我是谁了,出来啊,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去!”

    “汐月,没有人相信我,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

    见涟瑾这么认真和激动,萌萌和风儿这才现了不对劲,这人似乎情绪很不稳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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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9096/ 第一时间欣赏卧底皇后最新章节! 作者:猫小猫所写的《卧底皇后》为转载作品,卧底皇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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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皇后介绍:
本文揪心虐恋,过程极虐,结局完满,亲们放心阅读。 一张人皮面具将她的身份演绎地扑朔迷离,她并非善良的女子,不轻易恨,更不轻易原谅。 而他,最臭名昭著的风流皇子,有着妖孽般俊美的容貌和放荡不羁的性子,只是骨子里却是三分狠七分冷,一切生杀大权皆在他掌握之中,他偏偏喜欢不动声色,一双狭长桃花眼总是笑得万般迷人,爱和恨皆是分明,向来不会避讳,认定了,便不永不改变。 可是。 他登上帝位那日她却神秘消失。 他认出她时,她依旧貌美如花,却已经不再是先前的那容颜。 他满心欢喜,她却狠狠对他道:“凌彻,你若立我为后,我第一个要的便是你的命!”卧底皇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卧底皇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卧底皇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