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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骏竞技     清末少帅txt下载     清末少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十六章 授枪

    早晨的阳光还是比较温煦的,就算是进入了小暑以后,也是一样,金黄sè的光线洒在一排排整齐的站着军姿的少年身上,面貌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眉目之间充斥着坚毅与锐气,但看外表已经不逊于国外少年军校的学生了,当然也仅仅是外表,其他的还差的很多。

    ‘眼前的这不到两百人就是自己的本钱,是自己崛起在这个乱世的砝码。不管以后的战争辅助系统多么强悍,总是离不开人来执行的,虽然前任可以凭借系统灭亡一个文明,却无法凭借系统恢复一个文明,它可以毁掉地球,却不能建造好地球。中国的未来更多的要靠少年,正如《少年中国说》里说的一样,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dú lì则国dú lì。’中国的复苏靠的是少年,不是机器,这是孙复的执着与坚持。

    自从昨天与父亲一番长谈以后,知道了朱晟就要学成归来,孙复心中暗自决定加快山子营的组建,必须保证山子营只受自己的控制,山子营是未来的军官团,不是单纯的一个营,他将是未来自己的军队的核心,只能也必须受到自己的绝对控制,不容许任何人在里面拥有影响力。再加上光绪和慈禧就要在不到半年以后先后挂掉,清王朝将会出现一段混乱,也会丧失对地方的最后一点控制力,革命党的起义更是会此起彼伏,正式发展的好时机。更何况孙复需要革命党其中的那些拥有新思想和丰富知识的年轻人加入到自己的队伍里,如果没有一支足够强大又有潜力的力量,又没有威望的孙复怕是招不到人的。

    军姿站了一个时辰,一直没有人动一根手指,就算是武元,也就是狗儿这样身体虚弱的少年,也在军营里的大鱼大肉的生活里,身体逐渐恢复,体壮如牛,现在就是站个两个时辰也没有问题。看着这群士兵(姑且说是士兵吧),都是自己的成果,孙复很是得意,四十天能练出这样的军队,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极其出sè的,每天里长达七个时辰的训练绝对是高强度的了,也是他们能够变化如此快的原因,如果不是伙食营养充足,就算是能吃苦的农家少年也受不了了。

    “稍息”

    只觉‘唰’的一声,所有人的左脚顺着脚尖方向前伸出约占脚长的三分之二,上体仍然保持立正,这种姿势就算是正规军队的教官来了也说不出什么来,一向自知本领有限的孙复,没有那些职业教官的经验,就极端的究其这些细节,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要求极端苛刻,都赶上护旗队的训练标准了,就是这样才能用四十天练出了这支军队,为此军棍都不知道打折了多少,每天运进军营的伤药并不必粮食少。

    “今天,我要恭喜你们摆脱了普通人的散漫和刚开始的松懈,够格成为一名军人了,当然是菜鸟级的。明天我为你们请的军事教官就要到了,他们将负责你们的军事技能和战略战术的学习,而我则跟着你们一起学习,担任你们的连长。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真正的编制,都是我个人独自负责,这是有原因的,一来是我们缺乏有经验的军官,二来是当时我们没有纪律根本无法有效管理,很容易出现拉帮结派的现象,不利于山子营以后的发展,现在你们已经勉强算是一名军人了,有了纪律的约束,也能够遵守纪律了,是时候成立编制了。”

    “我任命”又是整齐的一声‘唰’,所有人都收回了伸出去的脚,保持立正姿势,没有任何杂音和不协调,显示着少年们极好的纪律xìng与jǐng惕xìng。

    “张定国、孙固担任副连长,张德瑞担任军法官,执法军士还是由所有人轮流担任,郑子康为一排排长,武元为副排长,陈贵担任二排排长,张志康为副排长,刘辉担任三排排长,郑哙担任副排长。暂编每排50人,分成四个班,每班8人,连部编制35人,包括军法官,以及马上要挑选的卫生员。”

    所有人的任命都是孙复经过深思熟虑的,张定国自从第一天后,对孙复是敬爱有加,后来更是为孙复的渊博知识惊叹,完全成了孙复的死党,而且张定国记忆力惊人,思维活跃,很是聪颖;孙固是孙复的同宗,稍有些古板,但是做事很严谨,是孙复最看好的两个人,准备好好培养,以后或许可以作为自己的哼哈二将。

    至于陈贵、郑子康、刘辉就有着各种各样的优缺点,郑子康好勇贪力,喜欢使用蛮力,不好动脑子,倒不是他脑子笨,而是推崇蛮力,有些外粗内细的意思,孙复不是很放心,就让表现极好的武元担任他的副手,武元有些内向,但是虑事严谨,是个好材料;陈贵喜欢丢三落四,没个记xìng,但是很有脑子,总会有些怪点子,张志康则是和孙固相似,不过孙固是古板,他是死板,对命令绝对服从,怎么说怎么做;刘辉一点也不像他父亲那么勇猛无畏,xìng格有些腼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他爹的亲儿子,做事倒是有些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意思,郑哙倒是和刘猛有些像,有股子蛮气,敢打敢拼。至于张德瑞,虽然在这群人里年纪最大,也是最成熟的,做事认真,在他担任军法官期间,是最少因为徇私挨板子。这些都是孙复在他们担任军法官时,得出的结论,为了以后的发展,孙复一向很认真的观察这群少年,牢记住了他们的优点和缺点。

    “昨天山子营买来了一批洋枪,我身后的这些木箱里就是,明天就要开始军事训练了,今天我把枪发下去,大家熟悉一下自己的枪,与枪交流一下感情。”一直没有表现的很淡定的少年们,就算是在宣布军官名单时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听到发枪时,脸sè都有了变化,喜悦、激动还有期待。没有那个男孩是不爱枪的,枪可以说是男孩最好的‘玩具’,当然也是军人的最可靠的朋友。

    “枪可以发下去,但是你们明白什么是枪吗?”没有理会他们的脸上的期待,孙复大声问出了一个问题,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迷茫,虽然都很喜欢枪,也见过枪,但是从来都没想过到底什么是枪爱?

    看着迷茫的少年,孙复并没有解释,打开木箱,一排十支德国原造1888式步枪躺在里面,拿出一支步枪,拉动枪栓,枪机里涂满黄油,很灵活,100%的新枪,是把好枪,不愧是德国原造。德国作为工业技术最先进的工业国,德国货就是jīng制和耐用的代名词,就算是后世也是一样。

    举起手中的步枪,孙复似乎看到了一支征战沙场的军队,威严、庄重;又似乎看到了近代中国在苦海中漂泊,数亿同胞屈辱的活着。“这是枪,这又不仅仅是枪,还是责任,是使命,拿起枪就要做好牺牲的准备,为中国,为同胞,也为我们自己,为我们自己不甘心当亡国奴,为我们自己不甘心承受屈辱。骄傲的中国人不应该承受屈辱,也不能承受屈辱,摆脱屈辱让中华重新崛起在东方就是我们的使命,是我们生长在这个时代的使命,你们做好了拿起枪牺牲的准备了嘛?”声音中蕴含着孙复对近代中国苦难的倾诉,对中华民族深沉的爱。

    好似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盯着这群大多只有十四五的少年,盯得所有人浑身发颤“你们准备好了嘛?”声音像是责问,像是逼迫。

    憋得脸sè发红的少年们聚起了浑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准备好了。”声音在空中盘旋,久久不绝。就连呆在家里的孙虎也被声音惊到了,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整个孙家庄都笼罩在巨大的回声之中,一阵鸡鸣狗跳。

    在孙复的晚上‘加餐’里,向少年们灌输了自炎黄二祖到现今的历史知识,着重渲染了中华民族曾经的辉煌和现今的悲惨,少年们知道了中国曾经的富庶与文明,知道了清军入关时对汉人的大屠杀,知道了洋人强加在中国身上的屈辱。

    正值青chūn年华,冲动是他们的特权,是他们最大的资本。愤青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而是对当政者施政软弱而愤怒的一群青年,他们是民族最大的财富,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民族才会保持着年轻,充满激情,充满活力,拥有前途。从孙复的口中听到了中国的苦难,以及满清和洋人狼狈结合,欺压亿万黎庶,胸中早已凝聚了满腹的愤怒无处发泄,这次全部被孙复逼了出来,气势真是震天撼地。

    “张定国”

    “到”

    “准备好牺牲了嘛?”将手中的的步枪交到张定国手里,孙复再次问道。

    “准备好了”张定国大声的回答,好似宣誓一般,向天地宣示自己的决心。

    “孙固”

    “到”

    “准备好牺牲了嘛?”再次拿起一支步枪,重复着刚刚的问话。

    “准备好了”同样的回答,同样的决心

    “郑子康”

    ……

    “准备好了”

    当倒数第二支枪发到最后一个人手里时,一百八十五遍的问话,孙复并没有感受厌倦,一直保持着最大的声音,最庄严的态度。举起属于自己的那支枪,大声的向天地宣誓,我已经准备好牺牲了。

十七章 人字辈教官

    很明显昨天的授枪仪式很成功,小伙子门的jīng气神有了新的变化,做起事来更加认真,这倒也不是说以前不认真,只是以前更多的是服从命令,现在是自觉的自发的,态度不同了,效果自然不一样。虽然对枪械还不了解,没人敢随意拆开保养擦拭,但是大家都很好的保护着枪支,恨不得搂在怀里不放出来,整齐的排放在房间里,恨不得夜里睁着眼睛看他一夜。

    自从有了可以和基地联络的腕表,孙复只和基地联络过一次,并不是孙复忽视了基地,毕竟刚开始时没有资本的他是离不开基地的帮助的;而是担心听到不好的消息,现在只知道基地受损严重,受损到什么程度,孙复没有勇气去问。

    虽然不知道基地可不可以制造衣物,孙复还是向小胖要了两百人的军服,要求将‘人’字队派来两个小组八个人,加上华明、华晦总共十个人,派来充当教官,算起了今天就要来了。众所周知,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是曹cāo,但是现在孙复有了不同的见解,自己的凤凰卫队也不错,刚刚想起他们,他们就到了,还没等孙复说起他们呢,看来已经超过了曹cāo,成为新的‘世界纪录’了。

    今天注定是一个特别的rì子,威名赫赫的凤凰卫队,第一次有成员在人前显露,走上历史舞台。

    两列身着凤凰卫队的服装,清一sè的天蓝sè制服,不同于一般军队使用的绿sè,这种制服和07式军服有些相似,胸口绣着浴火的凤凰,肩上的肩章有的绣着一只凤凰,有的两只,是用来区分职位的,整个卫队只有三个人可以绣三只凤凰,也就是孙佑、孙佐和孙庇,身为二等克隆人的他们自然有资格,至于其他的则也是有些细微的差距的,毕竟基因不一样,就算生活在同样的环境下,也会有高下之分,高的自然是各组的组长,低的只能是组员。其实对于这些凤凰战士来说,组长的作用并不太大,就算是没有组长,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是天衣无缝,组长更多的是为了分组而设的,不是要他们去指挥组员。

    唯一和他们不搭调的是,他们竟然推着架子车,车上装满了大包,齐整的包装,四四方方的,因为孙复的要求,今天没有人值班,所有人都在cāo场等待着传说中的教官的到来,没有收到阻碍,将装着大包的架子车放在cāo场边缘,径直来到队列前面。

    如果说孙复练出的这些是民兵的标准,那凤凰战士就是特种兵的加强版,无论是动作还是协调都没有可比xìng,幸好孙复没打算让自己的士兵和这些变态相比,不然非被打击死不可。

    一行十人没有一丝疲惫,就算是华明和华晦这样的非专业战斗人员,推着架子车走了上百里路,还是一样的jīng神奕奕。走到孙复的面前,转身敬礼,好似一个人一样,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这是机器的动作。

    “安人火”

    “常人帝”

    “乐人鸟”

    “于人官”

    “时人皇”

    “傅人始”

    “皮人制”

    “卞人文”

    “华明”

    “华晦”

    “向将军报道”

    凤凰战士的话,引起了下面的士兵们的兴趣,虽然碍于军纪没有人乱动,也没人张嘴,但是脸上总是没人管的,一个个的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对‘将军’这个词没人不喜欢,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熟悉自己的士兵们面前,孙复还是有些尴尬,毕竟脸皮还是不够厚啊,一缕红晕偷偷摸上了孙复的脸庞。

    有些恼羞成怒的孙复不理会士兵们的八卦jīng神,直接命令道:“他们十人就是我们的教官,华明和华晦是军医教官,昨天选出的那三十位充当卫生员的将跟着他们两个人训练;其他八人就是我们的军事教官,每两个人负责一个排,安人火、常人帝负责连部,乐人鸟、于人官负责一排,时人皇、傅人始负责二排,皮人制、卞人文负责三排。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们都只是学员中的一员,接受教官的训练。”

    说完走下只有一阶的台子,向来到的教官敬了一个军礼,返身来到队列里,站在第一列的第一位,也只有这里才是最适合孙复的位置。军训就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离梦想又近了一步,孙复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动。

    最先发话的是华明,他将是医护兵的主教官,负责医护兵的训练课程,包括战地救护,和药草的识别与使用,以及西药的治病原理与使用方法,只要是战场上可能用到的都会学习,当然少不了必要的军事训练,毕竟没有那支军队会保证不对医护兵下手,必要的自保手段还是要有的。

    “医护兵学员出列”一队年少的士兵们,走出队列,跟着华明和华晦到了自己的训练区域。虽然可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是被选出担任医护兵就是使命,孙复长久以来的思想教育终于有了效果,没有人抗拒,心中的不满与低落在孙复保证他们将和所有人一样的晋升机会后,也消散了。

    “连部排出列”又是一队士兵离开了队列,队伍显得稀松了很多。

    ……

    “二排出列”当二排离开队列时,剩下的三排教官皮人制、卞人文,并没有在让人出列,直接命令重整队列。作为三排的主教官皮人制自然是先发话,保持教官的威信是必须的,所以打压一下士兵是常事,刻意的贬低新兵是几乎所有教官的手段之一。

    “新兵们,我知道你们很好奇为什么教官名字里都有一个‘人’字,不过我要说的是你们根本不需要知道,因为在军营我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教官’。”锐利的眼睛根本不是孙复可以比拟的,直接把小伙子们看到好似呆在了冰窟里。

    “当然,有时候为了区分,你们可以在教官前加上我的姓氏,叫我‘皮教官’。”

    似乎看到了新兵眼里的不服与倔强,皮人制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要以为手里有了枪就是军人了,连枪都不熟悉,怎么使用它。”

    声音没落,就随手摘下一个新兵的长枪,拿在手里看了两眼,似乎很是不屑“德国1888式步枪,使用7.92毫米步枪弹,算是德国的第一种近代步枪,但是自诞生以来就不断遭受非议,故障率极高,不过作为新兵的训练用枪就很合适了,正好训练你们修理枪械,这支应该是1905年改进过的供弹系统的,战场上也勉强能用。”

    说着说着,一支1888式步枪就成了一堆零件,根本没有再看,只见三五息的功夫一支步枪又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神奇般的手段很快就吸引了新兵的眼神,就连刚刚被摘取枪支的新兵,不满也被扔到爪哇国去了,只剩下惊叹和佩服。

    “新兵们,今天的第一堂课,我就教你们怎样拆卸和维护枪支,只有懂得拆卸并且维护好了,枪才会成为你的朋友,不然它带给你的将是灾难,战场上卡壳、训练时炸膛,很危险的。”看到新兵们脸上的慎重,皮人制的心里很满意,让他们认识到保养枪支的重要xìng,他们才会认真仔细去做。

    “一支步枪,最重要的就是枪机,它是需要保养的最细致的地方,枪机出了问题,枪支就没用了,我们拆卸步枪,要先拉出枪栓,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的将枪重新拆了一遍,详细的讲解每一个部位的作用和保养方法。

    整整一个上午,所有教官都在讲解步枪的拆卸、组装和维护,就算是医护兵那一队也是一样,一上午的学习,所有人总算可以将步枪拆开组装好了,虽然过程是曲折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在cāo场上,凤凰卫队的是教官,但是休息之余只是孙复的卫队成员,这不,刚刚吃过中午饭(克隆人也是人,也是要吃饭滴),就呆在孙复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呢。

    “将军,按照你的要求,一共二百人的军服,每人常服两套,夏季迷彩训练服三套,钢盔一顶,军靴皮靴与衣服都是配套的,由于没有棉花,所有的布料都是化学合成的,基地的产品质量极佳,普通的磨损对衣服影响很小,经久耐用。”

    手里拿着华明递过来的清单,孙复不禁感慨小胖的细心,连内衣袜子都备好了,准备的真充分。“基地的情况怎么样,其他人还好么?”

    一个多月没有去过浮山岭了,孙复有些不放心,毕竟都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克隆人,就算灌输了大量的知识,但是能不能融汇贯通是个大问题。

    “基地已经以石洞为出口,向下挖掘了一百多米,找到一个小型的铁矿,储量只有五百多万吨,而且品质极低,只有32.6%的含铁量,不过蕴含很多种稀有金属,大约有十余种,基地在检修的同时,利用开采的矿石打造了一个钢铁地下城,现在,只有地字队根据你的命令守在山寨,其他人都搬入地下城进行训练,那些职业科学家则帮助基地进行检修。”孙复心脏有些受不了的感觉,没想到不过四十天,基地规模就如此之大了,真不愧是可以抗衡一个文明的基地。

    “倒是有过一群山匪曾经想要和我们抢夺浮山岭,被歼灭了。还有就是住在附近山下的居民希望我们允许他们上山祭拜‘冼夫人庙’,孙佐不敢单专,让我们来问问您的意思。”

    冼夫人庙的问题以前孙复没有想到,当初攻占浮山岭时,也没有在意这个问题,直接命令地字队封山了,虽然孙复也可以直接拒绝村民的要求,但是不符合孙复的计划,毕竟浮山岭因为基地的问题,以后会成为孙复的一个重要基地,不能放弃;而且冼夫人庙在广东南部还是用很大的影响力的,如果封掉对孙复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不利于以后的扩张。

    “山是不能让他们上的,就让小胖把‘冼夫人庙’原样给他们移到山脚去。”孙复的一句话,直接让这个著名景点迁移了原地,再也没能回去。

十八章 建工厂

    自从孙复让凤凰战士来训练自己的士兵,不过十多天,效果就极为显著,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天一个样,专业的训练方法,每天都榨尽所有人的体力,却又不会影响第二天的训练,依靠着华明和华晦的药物调养,反而有一种jīng神焕发的感觉,真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并不暴虐,是暑天里难得的好天气,和这天气一样,孙复的心情也是很好,又一个月的训练结束了,有了一天的假期,孙复才有机会出来等待德国机器的到来。自从孙虎去订货开始,经过近两个月的时间,终于要到了,昨天晚上孙虎就接到机器到了电白的消息,马上就带着所有的护卫十几个人去了电白,担心路上出问题,把枪都带上了,上次去广州给他的影响很大,多年不外出,没想到外边都乱成这样了,到处是土匪。

    其实茂名到电白只有五十里的路程,就算是早上去,晚上也能回来,可是担心自己的机器,被儿子激起了斗志的孙虎,又不想在待着家里无所事事,就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去了电白。电白靠海,虽然不是什么天然的深水港,停泊千来吨的商船还是没有问题的,德国的商船就是停在那里,其实广东有不少优良港口,如果不是孙虎的特别要求,没人会愿意在这偏僻的地方停靠。

    闲暇时,时间过得很慢,特别是等人的时候,孙复现在就觉得起码有几个小时了,虽然他只是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太阳底下人的耐心就会极大的减弱,本来心情不错的孙复都有些受不了了,渐渐的有些心慌,什么事情放到自己关心的人身上总会胡思乱想,这只是太过在意,才会表现出的急躁。

    这条道路是一条挺繁华的道路,估计也是整个高州府最繁华的道路之一,属于官道,直通高州南北,自然要经过高州的府治茂名,也是孙虎一行最好的路途,这也是孙复在这条路上等的原因。最快捷、平坦的路上人烟自然也不会少了,成群结对的行商,赶着骡马运送来往的货物。茂名是高州府治,繁华自然不是普通县城可以比拟的,茂名县下有六十多万的人口,城里居住着的占了不少的比例,大约有近六万人。

    就在rì头就要步入中天的时候,远处土路上终于出现一支车队在缓慢的行进着,速度与蜗牛也不差多少,一行十数辆大车,拖得老长,依稀间有一些人影晃动,只是距离太远,有些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焦心的孙复连表都没空看,一直盯着远处的那条长队,渐渐的人影清晰了,连脸孔都有模糊的样子了,孙复终于确定是自家的车队,身上背着长枪总是错不了了。在茂名,胆敢正大光明的背着枪的,只有孙家的护卫,就连府衙的衙役都没有资格背枪,当然主要是没给配枪,其他的大户虽有几支枪,却没有足够的官方身份,虽然孙虎的官位此时已经没了什么作用,但是总归是有身份的人,在茂名又有未来亲家撑着,才敢明目张胆带枪护卫,至于山子营的事根本没什么人在意了。

    看到自家的车队,孙复快步赶去,身边的管家以及其他的庄里人,直接被甩在原地了,搞得大家追也不是、站也不是,眼睛都望向的管家身上,这里只有他最适合发话了。

    “看来少爷和老爷的感情还是这么好,我们就不要掺合了。”没有让大家失望,管家把话题一转,将孙复的失礼转化为对老爷的感情深厚,一个谆谆孝子的形象就出来了。

    许是长久以来的锻炼的原因,孙复跑到车队面前,根本没有一丝喘气,好似漫步走来的一样。一行人混身都成了土黄sè,已经看不出衣服的本sè了,跑到孙虎面前,孙复急切的问到“父亲,怎么搞成这样,这里到电白没多远啊。”

    翻出衣袖,抬手擦去脑门上的黄土,里边的颜sè一下子也成了土黄sè,一路的艰难可见一斑。“唉,本来以为是官道应该平坦好走的,可是谁知道只有电白县城有个几里的夯实的道路,茂名附近好一些,十几里都是夯实的土路,中间几十里的路全是高高低低,早已多年没有修过了。”

    “开始去广州的时候,以为是山路并没在意,没想到就连地势平坦的高州道路都如此不同。”

    以前孙复只知道此时的中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到底怎样,一直没个概念,这一次,孙复有了外出历练的想法,看看中国到底怎样的一副情况,毕竟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父亲,过几天,我想外出一趟,出去看看大清到底什么情况,以前只是从报纸上了解中国,没个什么概念,出去看看总是有些好处的。”

    “哎,早就知道你会出去的,没想到会这么快,出去看看也好,只是安全怎么办,现在到处都是土匪强盗,怕是没走出高州就土匪被劫走了。”一直以来,孙虎都是一个慈父形象,特别是孙母去世以后,孙虎从严父转为慈父,可以说对孙复关心倍加,就算是如此,孙复还是很感动孙虎言语中的关切。

    “我在招募教官时,找了几十个新军的人编成了一支卫队,我带着他们外出,再带几个家里的护卫,明面上有护卫保护,暗地里有哪些新军护卫,安全自是没有问题。”孙复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的力量慢慢的呈现出来,这样以后猛然出现时,不至太过让人惊异。

    孙虎的眼光扫了孙复一眼,似乎可以把孙复看透一样,几十年的摸爬滚打哪里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没经过挫折的小青年可以比拟的,如果不是父子亲情,孙复早已被剥皮抽筋彻底检查了,军队的训练用到的那些东西孙虎根本没有见过,就算是西洋军cāo也不如孙复的训练有效,这些孙虎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若不是父子亲情还在,孙虎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位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了。没有说话,眼神渐渐柔和,孙复就明白自己的请求被默许了。

    默默的跟在队伍里,没有在意这些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机器,知道了基地地下城以后,对这些机器并不那么渴望了。

    “这位是德国来的技师柯德先生,他来帮助我们组装调试机器。”到了孙家大宅,孙虎才指着一位大胡子,向孙复介绍这位年纪有些大了的德国人。

    “你好,尊贵的少爷,我是洋行招聘的专业技师,负责自行车厂的机器组装,当然食品厂的机器我也可以帮上忙的。”

    路上心中有事的孙复根本没有看到队伍里还有一个外国佬,听说是来组装机器的,孙复不禁多看了两眼,一脸大胡子,乌黑浓密,应该是犹太人,年纪不到五十,具体多大就看不出来了。这位德国佬很特别,竟然会说汉语,吸引了孙复的兴趣。

    “你是犹太人吧?”孙复只是根据自己多年的电视经验判断的,语气不是很确定。

    “哦,上帝啊,你竟然知道犹太人,太不可思议了,你出国留学过嘛?”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人知道犹太人,一直担心在这里没人可以聊天的柯德显得极为兴奋。

    “我没有出过国,只是从书本上看来的,不过我对你的经历很好奇,我知道犹太人向来是以团结和善于理财著称的,看你的样子很是落魄,应该混的不怎么样吧?”听到这位是负责自行车厂机器组装的技师,孙复就决定留下这位会说汉语的犹太人,在没有中国技师的情况下,一个会说汉语的犹太人被送到手里,不抓住都对不起上帝。

    “我是犹太人,不过我不会理财,几次经商赔了个jīng光,应为会汉语,才被派来这里作为技师指导你们组装机器,不过我的技术很好的。”似乎担心自己被解雇,柯德特意加了一句,却不知这正好显示了他的生活的窘迫,为自己彻底落入孙复的手中打下了坚固的基石。

    “那你想不想发财?”孙复的样子好像大灰狼在哄骗小红帽一样,遗憾的是这位小红帽不太聪明,很自觉的上当了,孙复现在有些明白这位为什么会赔钱了,太单纯了。

    眼中冒着金灿灿的光芒,双手紧抓着孙复,好像担心他会逃跑似的。“你能帮我发财”连眼前的少年有没有这个能力都没关心,就急切的问到,看来真的很傻,很天真。

    本来还在怀疑自己的手段太过低级,担心不能引诱这位犹太人,现在孙复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段太过高超了,怎么这位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是的,我发明了一种自行车,不经骑着简单方便,而且很舒适,比那些老式的强多了,肯定能够大卖。”说着就拿出随身的钢笔,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一辆大杠自行车,比之老式的却是方便很多,此时的自行车已经有了现代自行车的形状,但是很多细节不够完善,孙复的自行车是直接以中国在仈jiǔ十年代还盛行的大杠自行车为原型勾勒的,以此时的眼光看显得jīng美耐用,不像国外的那些自行车细节还不够jīng致,耐用xìng不好。

    “尊贵的少爷,你真是个天才,这款自行车真的很不错,绝对可以大卖。”一边惊叹这款自行车,一边感慨孙复的聪慧。

    “柯德先生,如果我让你入股怎么样?”

    “真的,可是我没有钱了。”柯德很是惊喜,可惜惊喜被腰包的空洞给打压了,沮丧极了。

    “不用你的资金,只要你担任我的自行车厂的技术总监,我给你5%的股份,不用你出一分钱。”

    “技术总监是什么?5%的股份是不是少了些。”

    “技术总监就是专门管理技术方面的主管,技术管理体系的建设和维护,制定技术标准和相关流程都是技术总监的任务。至于股份,现在厂子还很小,以后会扩大的,我准备让它达到年产二十万辆以上的规模,要扩大至少百倍,5%的股份已经不少了,就算是现在也有几千两银子了。”

    “好的,我同意了”孙复觉得很受打击,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竟然一点都不怀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如果不是缺乏这方面的人才,孙复真不想用他,太单纯了,都还不知道他的能力呢!殊不知自己赚了一个大便宜,还在自怨自艾,以后孙复会明白自己的决定带给自己的是什么,也许马上就明白了。

    “你不用向洋行或者厂里辞职嘛,要知道担任技术总监是要长期待在厂里的。”

    “不用,我只是洋行临时雇佣的技师,只要这批机器安装完毕,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孙复觉得自己该喷口血,不然会憋出内伤的。

    当天下午,柯德就让孙复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所有的机器,在柯德的cāo控下,很快就在预定的厂房安装完毕了,包括只有两台小型活力发电机的火力发电站,所有的机器都向他的玩偶一样,受其摆置。第二天,工厂就开始了招工,当然优先是孙家庄的人,即可靠又方便。食品加工厂大量招收妇女,只有一些妇女不能承受的岗位才会招收壮汉,避免了马上就要进行的早稻收割,出现人力的不足,也免得山子营扩大时无人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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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一个月

    时光荏苒,流水无情。

    八十多个rìrì夜夜在紧张有序的生活中流逝,现在已经是西历1908年的8月23rì,也是光绪三十四年七月二十五,不知道是受到时空隧道的影响,还是时间流逝太快,孙复已经有些淡忘了父母的模样,上一世父亲的样子正在渐渐地与孙虎的模样开始重合,但是仅剩的那一点点牵挂,总是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没有办法驱散它,不知是对家人的思念,还是对熟悉的生活方式的眷恋。

    家中的一切走向正规,孙复觉得应该出去看了,大清最后的生机就要流逝,孙复需要的各式人才在茂名是没有的,要到那些富裕繁华的城市里去寻找,就是现在不能招到这里,也要先打下交情,以备rì后招揽,历史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前些rì子与小胖的通信时,孙复了解到小胖对基地的检修已经进入了尾声,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彻底结束了,到时候就可以知道这个神奇的基地还可以作些什么了,到底受损多严重,rì后的计划也可以更细致一些了,更准确一些。目前小胖已经检测完机械方面,机械加工没有多大问题了,其他的方面就不大好了,克隆生物方面几乎完全毁了,基地本来携带的资料也是损失严重,几乎没有剩下什么了。

    新兵的训练从开始到现在已经累计有两个半月了,由于强度极大,所以小伙子们已经将一名列兵所要学习的东西学完了,各种战术动作已经掌握熟练了。就拿枪支的使用来说,shè击就是小儿科,100米十枪最少也能达到九十五环以上,步枪在他们手里就好像玩具,比自己的身体还熟悉,就算是马克沁重机枪也都能用了,甚至有一部分人可以拆解维修这些大家伙了,代价是近三分之一的库存成了弹壳和钢丸,恩,可能还要算上茂名城里无数的咒骂声。

    本来所有的战术动作已经教授完毕,他们已经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了,可以结束军事训练了,可是孙复的计划里这些人最低也是要成为一名士官的,军营被孙复当做了一所简易士官学校,所以他们的训练和学习还要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按照计划他们还要再接受两个月的学习,尤其是加强军事指挥方面的教育,满足成为士官的能力,便于以后的扩军能够担任起军官的职责。

    原本一群十四五的少年,身高大多都在一米五以下,就算是已经十八了的张德瑞初来时也不过一米六五左右,是他们更多的像是一队少年军校的学院。现在超大强度的训练不禁没有使他们的发育停滞,反而因为食物的丰盛和营养的全面,二次发育提前加剧了,少年们在三个月里普遍长了五公分以上,比之以前判若两人,目前最高的除了十八岁的张德瑞以外,就是张定国。张定国虽然xìng格与他父亲差了很多,但是体格还是很相似的,刚满十五岁的张定国在三个月里猛涨了将近十公分,现在已经有一米六了,比旁人高出了近五公分。

    身高的增长,自然少不了衣物的更换,刚开始的那两百人的衣服定制的稍大了一些,但是现在也不能用了,一千多套衣服就堆在了仓库里,现在孙复直接每人两套训练服,不再发放常服了,太浪费了。特别是凤凰战士充当教官以后,华明和华晦领着医护兵们配置了大量的药汤,一来教会医护兵学员药材的辨识与使用,二来给少年们调养身体,现在使用了这些药汤,小伙子们长得飞快,几乎是每一个星期就长个一公分,只能每个月都换一次训练服,而且还要稍大一些的,不然怕是今天换了,明天就不能穿了。身为老大的孙复自然受到华明、华晦的特殊照顾,本就比旁人稍高一些的孙复,现在已经有了一米六挂零的个头,看起来更像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而不是只有十四岁的顽童。

    期间一次发饷回家时,家里的人看到小伙猛窜了好多,都惊讶异常,好像不认识了自己的儿女,虽然都知道军营的伙食好,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神奇,个子长得这么快,回家都没有合身的衣服了,只能让穿着训练服乱逛。那些当初没有报名的人此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断的有人找孙复要求进入山子营,有些甚至走了孙父的门路,不耐其烦的孙复直接张榜宣示,等自己半个月后的游历归来时,山子营就开始扩招,一切到时候再说,现在说什么都不行。

    在孙家庄众所都知是士兵们进步极大,比之那些所谓的jīng兵强了不止一筹,就算是袁世凯编练的北洋军,也无法和这些按照士官标准训练的士兵们相比,只要经过一两场正规的战斗,马上就是一名合格jīng锐的战士,足以担任班长的职位,可是孙复的计划要求这些人不能止步在班长的水平上,所以训练还在继续。别人不知道的是每天上百两银子砸了进去,至今为止已经砸进了上万两银子,这还不包括打掉的那些子弹。要知道这只是一支不到两百人的队伍,现在平均每个人已经吃掉了几十两的银子,如果不是有小胖提供的军服,怕是还要增个几千两的服装费。

    这一次,孙复外出还有通过假币捞一笔的想法,不然根本没钱编练山子营,虽然山子营后续的标准会下降很多,但是军队待遇却会提升,不可能让士兵每个月领着一两银子为你卖命的。以后按照孙复的意思,没有上万两根本编不出一个营,如果加上装备就要两万了,每个月这么一笔庞大的数目,孙家的积蓄根本不够挥霍的。

    在柯德的指挥下,机器刚到的第三天自行车厂就已经投产了,只是每天五辆自行车的产量实在是可怜,孙复根本没不好意思往外卖,第一个月的产量直接拉到军营里作为训练工具了,大笔的银子从军营进入工厂,柯德从中抽取了一笔,这位犹太技师算是安下心了。孙复曾叮嘱柯德,厂里的产品要先库存,等以后有了原料的来源再说,没有正规的钢铁厂,也没有橡胶产地,随时都可能断了生产,根本没办法向外出售,更何况有些专利还没有申请。

    孙虎上次从电白归来,一身黄土给孙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没有整齐的道路以前,自己又没有优良的战马来源,无力组建正规的骑兵,这时自行车就是行军的一个很好选择,就是暂时成本高了些,不过随着厂子接下来的扩充,成本会下降很多的,更何况规模大了,流水线就顺理成章可以使用了,成本会大幅度的剧降,普及就会容易方便许多。

    自行车刚刚进入军营的时候,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一直以来很少和外界接触的小伙子们,只有每个月月末回家一次,没有信息来源的他们,只知道孙家建立个自行车厂,具体的都不知道,第一次见识自行车,所有人都很稀奇,两个轮子就可以站稳,这在很多人心里是不可思议的,如果不是孙复向他们灌输了许多知识,怕是妖怪都有人喊出来了。等到训练中真的加入这一项时,很多人对它既爱又恨,两个轮子跑起来极快,过瘾的很,而且对路况没什么要求,几乎是路就能跑,每个初学者都是被摔了几天才学会的,身上的伤疤自是又添了不少。

    食品厂的产量也不是很大,已经向茂名开始出售了,茂名第一家食品店刚开业,其新颖的产品,丰富的美食,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眼神。以前,所有人都对孙家卖掉地段好生意兴隆的店铺都很不解,只以为是遇上了什么灾祸,需要卖掉店铺筹集资金,就连茂名城里的高州知府也担心亲家出了什么事,派人上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现在,孙家字号再次出现在茂名,成功吸引了大量的人群围观,由于第一天的免费品尝,孙家食品的名声很快就在茂名打响,引来了一群爱好者,各种荔枝罐头,大米糕点,甚至杂面熟食都拥有了大量的追捧者。他们正好可以吃掉孙家食品厂的产品,每月为孙家贡献了上千两银子,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自行车厂的产品全靠内部消费,食品厂有了茂名的市场也可以正常生产了,军队有了凤凰战士的训练,也在快速的成长,倒也不用但心,孙复看着自己取得的成绩,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很扎实,每一步都在脚踏实地,只待时机一到就可以大规模的扩张。看着自己的事业进入正轨,孙复决定尽快的外出游历,时不我待了,一种紧迫感压在了孙复心头,三年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孙复从容的成长,必须加紧步伐了。

二十章 临行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与慈母相比,慈父也是不逊分毫。自从昨天孙复向孙父说起今天就要外出游历,孙父也忙碌了一天,在孙家护卫里找几个本领超群的,叮嘱路途的注意事项,向他们讲解沿途的安全问题。

    其实能在孙家担任护卫都是百里挑一的,当年山子营三营的上千号人,能在战火里活下来,自是有自己的一番手段,更别提其中的佼佼者充当的孙家护卫了,不然也不会多年来还受孙家的供养。或许平时的银子少些,但是山子营的士兵能跟着孙虎在此地安居的都是重情义的汉子,不愿与战友分离,在此地聚集成庄,自保自卫。

    凭着孙虎对他们的多年恩情,整个孙家庄的人都是可以信赖的,更遑论孙家这些亲近更甚的护卫了。孙家对这些人一向恩义有加,只要谁家有困难,从不袖手旁观,与其说是孙家的佃户,不如说是类似于古时候的家臣的形象。

    出门在外,除了自己只能靠朋友,安排完护卫的问题,孙虎又向多年南征北战少有的几个朋友全部写了一遍亲笔信,请求他们代为照顾,虽然多年没有通信,不知境况如何,但是相信这些小忙他们还是愿意帮的。

    早上,孙家庄外,一群整齐的队列站在路旁,另一边是孙家庄的老少妇孺,知道了孙复的外出的消息,都来送行了,孙复曾经是孙家庄的孩子头,这里的家家户户都认识他,不提他是孙家独子,孙家庄未来的主人,就算是自家的乡邻,外出游历,也要来看看,送送别。上次孙虎只是去了一次广州,十多天就回来了,又瞒着村中老幼,才没有人来送行,这次计划的早,又准备的事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送行的自是不少。

    曾经有一句话,叫做‘父母在,不远游’,这倒不是古人不愿外出游历,增长见闻,只是因为交通困难,又没有快速的交通工具,一行就是多年,甚至十几年见不到,都不知道父母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还有很多直接路遇凶顽,惨死他乡,从此yīn阳两隔。现在虽然好了一些,有了铁路轮船,但是各地都有欺负异乡人的情况,稍不留心,说不定就被‘消失’了。

    不知是不是有事做,心情好的原因,孙虎的老态减弱了许多,虽然和曾经相比还有些差距,却比从广州告状无果回来是强多了。看着只比自己低了半头的儿子,孙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子长大了,心也大了,要出去闯荡了,当年那个萦绕膝前的孩童不见了。拍着儿子厚实的肩膀,孙虎有些不可思议,才几个月瘦弱的男孩,肩膀已经如此坚实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儿子,心中的担忧放下了不少。

    “复儿,出门在外,不要逞强,安全第一,路上多听从你乐叔的意见,他们都是老江湖了,经验丰富。”

    “是的,父亲,我一定听从乐叔的话,您也不用担心,我只要两个月就回来了,只是出去看看,涨涨见识。”孙虎殷切的叮嘱,让孙复上一世父亲的影子与眼前的老人彻底重合,萦绕在心头的那一丝最后的思念消散了,这里有我的父亲,我的家,就与过去永别吧!

    “恩,路过茂名时,去你那未来岳父家告个别,他是正经的进士出身,朋友同窗比为父的关系要多,由他的关照,路上也会少些麻烦。”

    对那位未来岳父,孙复是充满了好奇,就居住在十几里的茂名里,愣是不许孙复去拜访,清廉的过分。“我回去的,父亲再见。”答应了一声就挥手走了,没有回头,担心回头后自己没有勇气在走出孙家庄了。

    “连长再见”震耳的声音贯彻环宇,浓厚的感情让眼中的泪水已经流遍了脸颊,一支强大的军官队伍从他手里出现,就像他的儿女一样,其实少年们就是把他当做长兄,尊敬好比父亲。

    “复少爷一路顺风”

    “复少爷注意安全”

    黯然**者,唯别而已。自古以来,最让人伤感的就是分别了,就算是只有很短的分别也让人忍不住流泪。孙复现在都有些想要跑回去,不愿再离开这里的冲动,可是他知道自己要做事,就要承受各种离别的痛苦,想起自己的理想,孙复的步子越发坚定了。

    身边的只有乐叔领队的三名护卫,都是顶尖的人物,乐叔叫做李乐,四十来岁,学过刀法,一手八卦刀使得极端厉害,曾经一人连斩十多人,如果不是不愿当官,怕是可以捞个营官了,曾经是一个刀法世家的传人,可惜被捻军灭了门,追随孙虎参了军,不知什么原因,一直跟在孙虎身边,直到现在担任孙家的护卫头子。另两个一个叫庄武,另一个叫庄威,是一对堂兄弟,年纪也是有近四十了,是孙虎的老乡,后来投奔孙虎的,听说是在家里杀了人,被官府通缉了,擅长庄家拳法,庄家拳法最是凶狠,招招不留情,最易伤人命。

    出门在外,长枪使用不便,就没有带枪,只是李乐带了把八卦刀,算是全部的护身武器了。不过孙复自然不会让他们这样上路,在外出前,就已经让小胖派出孙佑带着天字队的凤凰卫士来保护自己,说起来凤凰卫队的武器孙复一直很关心,前不久将那几个金sè材质的休眠舱送去基地,让小胖改了几支枪,每人两支手枪,一支短刀,手枪是0.45厘米口径的,对于只攻击人体咽喉、脑袋和心脏的凤凰战士来说,大口径没什么用,反而小口径更合适一些,装弹多,shè速快。0.45厘米口径的手枪,弹夹可以三排装弹,装弹67颗,枪重1.9kg,长19.5厘米,手柄长12.5厘米,装弹后手柄稍重,如果不是凤凰战士的力量奇大,根本无法长久使用这款手枪。

    茂名虽然是个县,但是也是高州府的府治所在,繁华比之县城强上许多,走进茂名看到的不同就是没有所谓的入城费,听说自己的这位准岳父直接在市场收取了商税来补贴入门税,使茂名的繁华比其他地方强多了。没有浏览茂名的风景,孙复直接向知府衙门走去,让人惊异的是,堂堂知府衙门门上斑驳的红漆很多都脱落了,残破的连许多富家大宅都不如,唯一特别的是门口比较大,这让孙复想起了‘官不修衙’的老话。

    没有让随行的乐叔去敲门,直接走上去,向还算像样的衙役要求通报,本以为还要有一番什么戏剧化的事情发生,谁知,哪位衙役听到孙复的名字,直接就进了府衙后院,让他们再次等候。孙复没有久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一位头发须白的老人走了出来,不过身着的像是管家的服饰,孙复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准岳父,不过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老先生,请问知府王大人在么?”

    “小屁孩,不认识我了?”没有孙复想象中的回答,迎来的是带着一丝嘲弄的笑问。

    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这位是谁,只好挠挠头装嫩,一副傻呵呵的样子,免得自己尴尬,“你是?”

    “小屁孩,当年跟我们小姐定亲时,可是我牵着你的,怎么不认识了?”老人倒是有些不老顽童的意思,好像特意来捉弄孙复似的。

    “我记得了,你是王叔爷”来人是高州知府王克征的同宗叔叔,为人诙谐幽默,好开玩笑,当年孙王两家定亲时,就是他主持的。一生无子,就待在王家管理府里的事务,对王萱最是疼爱,几乎有求必应,如果不是看孙复还顺眼,说不定就听从王萱的攒动找孙家退婚了。

    “恩,跟我来吧。”

    府衙的后堂是知府的住处,王克征已经呆在高州知府的任上有六七年了,既没有升迁,也没有降职,在晚清的官场是个很奇怪的现象,要知道这时候没有向上官送银子,是很容易被打压的,王克征为人清廉,自然是没有送过银子,只是他的家人怎么做的就不知道了,当然也可能孙家出的银子保住的他的位置,这就不是孙复可知的了。

    王克征比孙虎大上四五岁,身体还算键朗,一身的儒者之气,真正的饱读诗书,可不是那些滥竽充数的可比的,一米七的身高,算是有数的高个了,脸孔有些显瘦,颧骨有些突起,一缕胡子约有三寸来长,保养的很是不错。客厅里摆设的是梨木家具,只有常用的几件,朴素简单,墙上挂着很多诗词书画,倒是没有名人巨匠的,应该是朋友往来的礼品。

    “伯父”微微一躬,孙复没有打算下跪,就算是自己的岳父也不行,他还是大清的官员,孙复志在反清,不可能向清廷飞官员下跪。

    “贤侄啊,昨rì你父亲派人来传信,说是你要外出游历,我很高兴,男儿志在四方,出去涨涨见识总是好的,我准备到了几封书信,都是给以前的老友同窗,有用的到的就找他们帮忙,你就先去吧。”张口就是几句话说完,马上就要赶人,似乎孙复是个瘟神一样。

    “是”准岳父的行为让孙复有些哭笑不得,为人太过死板了吧,自己的准女婿几句话就赶人,太那个啥了。

    “对了,有空去看看萱儿吧,那次的事不是他的错。”就在孙复就要走出大厅的时候,身后又传了一句话,声音柔和了很多。

    就在孙复走出大厅不久,哪位所谓的叔爷出现在客厅,“你真的不支持孙家吗,孙虎也来了几次了,你都不表态,你的独女可是要嫁入孙家的,何况大清快完了,老佛爷已经七十多了,撑不了几天了,到时候革命党就要猖獗了。”

    “我知道,可是孙家底子太薄了,怕是成不了事,而且萱儿对这个婚姻有些抗拒。”

    “哼,孙家小子,或许文化不行,其他的比那些纨绔子弟强上百倍,这些年他的事你都知道,重情义,又果断,整个孙家庄的小伙子都肯听他的,现在练得山子营有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萱儿只是抗拒包办婚姻,如果真的见了这小子,说不定多满意呢。”

    “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惦记着你那为光绪皇帝,以慈禧的xìng子会让他重新掌权吗?”

    老叔爷的话似乎点到了王克征的要害,王克征的脸sè一下子变了,有些恼羞成怒,“难道她还能带着皇帝一起殡天不成。”

    老叔爷带着嘲弄的笑容,嘴角翘起,高深莫测的样子。“你说呢?”

    脸sè苍白的王克征,心中的期盼似乎被打破了,嘴唇抖动着,最后蹦出一句话“等他游历回来再说吧。”

二十一章 王萱

    浮山岭是云雾山脉的边沿地带,山势较为平缓,加上气候适宜,光照充足,植被茂密,山岭一直被灌木覆盖,很适宜歹人的隐蔽。这不,孙复一行走到这里,李乐显得极为谨慎,眼神扫过齐腰深的灌木丛,右手紧握着刀柄,一副随时准备厮杀的样子,庄武和庄威也是脸孔紧绷,使整个队伍的气氛很紧张,哦,唯一的例外就是我们的主角孙复,一副悠闲的样子,让人恨不得咬他两口。

    本来,李乐是不主张走这里的,路途虽然稍近一些,但是也有限的紧,危险却是增大的不少,只是孙复一直要求走这里,说是有些东西要拿,反正李乐是不信的,少爷哪里会认识这的人,肯定是想要来看看,或者说是玩玩。虽然来时,孙父一直强调孙复是来游历的,但是李乐对此持怀疑态度,就算是少爷练兵很厉害,但是也没听说十四岁就外出游历的,只当是对外边好奇,出来玩玩,等过几天腻了,也就回去了,根本用不了多久。

    来时,在山下的镇子上,李乐听说最近浮山岭来了一群强人,将原来的那群土匪全部杀了,很是凶残,不过是从不扰民,才没人理会。不过对于这些话,李乐自然是不会信的,世界上哪有不扰民的土匪,无非是现在粮草充足,没那jīng力罢了,等过一阵子他们的粮草不足,就会大肆抢掠了,不知道自己碰上他们的粮草紧张的rì子没。原来的那群土匪李乐是知道的,只有几十支枪,百十号人都是过不下去的穷人,还有街上的无赖流氓,根本没胆子动大户人家,只是每逢收割季节,出山抢点粮食,偶尔绑个票。

    “乐叔,这里很安全,没事的”实在受不了李乐的紧张,孙复只能再次强调这里的安全,在自己的基地附近都不安全,哪里还安全啊?

    “少爷,谨慎些总是好的。”一如既往的回答,每次孙复的话都是得到这种回答。

    忽然,孙复的腕表亮了,长久以来,都是孙复主动使用腕表,从来没有自己亮过,上面显示出数十个红sè的点点,马上就要靠近zhōng yāng的黄sè点点了,只当这是一个通信工具的孙复,觉得自己可能小瞧了这个腕表,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红sè的应该是凤凰卫士,黄sè的肯定是孙复自己,看来距离凤凰卫士已经很近了,只是不怎么会使用这个腕表,孙复只能被动的等待。

    还没等到,凤凰卫士的出现,就见李乐手微微扬起,示意不要动,不要出声,似乎有所发现。还没等李乐有所举动,就见前面出现一只三十来人的小队,衣着整齐,草绿sè的服装,背后背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不知道装些什么,头上没有令人讨厌的长辫子,胸口绣着浴火凤凰,领口有的绣着一只凤凰,有的两只,还有一个竟然绣着三只,脚上一双黑sè的皮鞋,折shè着乌黑的亮光,腰里一遍挂着一把尺长的短刀,刀鞘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看着就很漂亮。当然李乐是没有心情欣赏的,现在他的心脏凉凉的,不住的埋怨孙复没事走这里干嘛,这群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自己三人怕是搞不定。

    李乐咬咬牙这要说一些江湖套话,看看能不能躲开这些人,就见孙复已经走到了领头的那人面前,还用力捶了他胸口一下,李乐只觉的天昏地暗,好似世界末rì一样。就在李乐准备拼死一搏,来报答孙虎的恩情时,领头的那人的话让李乐的心猛地一停,险些背过气去。

    “报告将军,凤凰卫队天字队全员到齐。”

    “孙佑,东西带来嘛?”

    有些迷糊的李乐,摇了摇脑袋,走到孙复身边,想要问问情况,就见孙复递过来三支手枪,姑且说是手枪吧,反正单手拿着就能用的就是手枪。有些疑惑的看着孙复,表示自己不认识,而且不明白怎么回事,求解释。

    “这是毛瑟冲锋手枪,又称快慢机、盒子炮、驳壳枪,德国毛瑟兵工厂1896年定型的自动手枪,可以连发,弹夹可以容纳二十发7.63毫米手枪弹,子弹比较容易补充,洋行就应该可以买得到。给你和庄武、庄威防身用的。”

    听到是给自己的,李乐急忙接过来,好像担心谁和他抢一样。至于给庄武和庄威的话,直接被忽略了,抱着手枪一个劲的直瞅,跟看大姑娘似的。可惜他忽略了庄武和庄威,有人没有忽略,两对jīng芒四sh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乐手中的枪,如果不是担心打不过他,说不定就来全武行了。或许是被两人盯得不自在,也许是不好意思独吞,恋恋不舍的将两手枪交给庄氏兄弟,不住的叮嘱要小心,别弄坏了。

    三个没有见识的可怜虫,连枪里没有子弹都没发觉,一个劲的玩个不停,如果不是孙复递给他们每人两盒子弹,怕是都不知道枪还要使用子弹了。孙复自己没有佩戴什么手枪,一来,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好的手枪出现,贸然拿出没有出现的手枪,容易有心人注意,没有足够底气的时候,不要试图改变历史;二来,有卫队在身边,根本不需要枪支护身,只是取了一支特制的短刀而已,加上刀柄也不过30厘米,刀刃只有17厘米,直刃斜尖,有点横刀的样子,只是纤薄了很多,更像是用rì本的的技术打的横刀,至于锋利根本不用怀疑,孙复特意让小胖制作的,运用的是特制的合金,难度极大,如果说削铁如泥,绝对不是虚言。

    自从有了手枪以后,李乐再也没有心情关心那支突然出现的卫队了,至于半途中多出的几辆马车,也没有过问,只是搂着自己的手枪,彻夜的研究,两盒子弹根本不舍得打,一个劲的想要骗到庄氏兄弟的子弹来试试手,可惜一直不能如愿,直到孙复看不下去,又扔给他一盒,才算罢休,不过却惹得庄氏兄弟一直缠着孙复打转,最后孙复手里的十盒毛瑟冲锋手枪的子弹被瓜分完毕。

    有了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李乐直接听从孙复制定的路线走,没有任何干涉和犹豫,有这么一支队伍,根本用不着自己关心,这几天的rì子,算是让李乐明白了,这群人就连夜里,都有人值哨,一群人还隐隐约约的将孙复围了起来,没有任何方位可以绕过他们的身体,偏偏纪律xìng极强,只听从孙复的命令,自己的话根本不予理会。

    一行人只用了不到五天就走完了近七百里路,根本没有小心的事,不管多么险峻都是直冲,奇怪的是一路都没有遇到一个抢劫的,让一直都想见识凤凰战士战力的孙复很是不甘。广州是一座开放的比较高的城市,孙复的未婚妻王萱就是在一所基督教会办的女校里读书,有王家给的地址,根本没有费工夫就找到了这所学校,巨大的十字架,挂着耶稣的光光的身子,好像在炫耀什么。

    让李乐和孙佑领着的卫队在客栈里留守,毕竟几辆马车里的东西太过贵重,不可不小心,身边只留了一个小队四个人,让他们在身后稍远处jǐng戒,自己去了学校找自己的那位据说美貌无双的未婚妻,说实话孙复很好奇是怎样的女孩,竟然让人要下黑手干掉她的未婚夫。

    教堂和学校通用一个大门,教堂在前面,后面就是女校,不许男士进入,这不孙复就被拦在了门外。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教会女校,不允许男士进入。”一位黑sè修女服的老nǎinǎi拦着了就要进入后院的孙复,很客气的组织了他的步子。

    “你好,我是来找人的”双手合十,孙复很礼貌。

    老修女没有被他的礼貌和俊俏脸孔打动,反而jǐng惕xìng大增,还夹杂着一丝的排斥“你找谁?”

    “我找王萱,她在这里读女校”

    “王萱,你是她什么人?”老修女jǐng惕xìng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个可以不说嘛?”虽然和王萱是未婚夫妻,但是自从订下婚约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要孙复说来找未婚妻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可以”

    “好吧,你让我说的,他是我未婚妻。”

    老修女围着他转了两圈,似乎在审视这个少年,孙复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修女才停止了对孙复的这种折磨。

    “你就是那个被那个恶少扎布尔打了的少年,长得倒还不错,在这等着。”

    孙复突然觉得自己来找王萱是个错误,没想到自己挨打的事在这里都有人知道,这好像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真不知道以后的史书会怎么说自己,要是来一句,‘孙复,祖籍安徽高邮,后移居广东茂名,因被满族贵胄殴打,告官无果,愤而起兵反清……’

    “你就是孙复,看起来没什么事嘛。”声音清脆悦耳,好像音乐一样,一下就把陷入沉思的孙复唤醒了,眼睛四处扫视,寻找美妙声音的来源。

    一双大眼隐藏在长长的睫毛后面,眉毛有些纤细,却很清晰,一张小口镶嵌在jīng致的脸孔上,嘴唇没有任何修饰,淡淡的自然滋味。一身翠绿的衣衫,在她身上显示出别样的魅力,稍显稚嫩的身体,正处于二次发育的时期,胸部微微拱起,虽然只有十四岁,却已经有一米五几的样子,只是比孙复稍矮了一些,如果不是孙复最近三个月发育快了许多,怕是还没有她高呢。

    一直以来,从不相信有什么一见钟情,此刻孙复也没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只是有一种自己赚大了了的感觉,这么漂亮的少女,等完全长开,怕是眨眨眼就能迷死人,纯属可与不可求的类型。

二十二章 三问

    清雅脱俗、高挑婀娜、翠音稚喉,简直是绝品萝莉的典范、旷世美女的雏形,两世加起来已经有四十岁的孙复自然算的上是叔叔的级别,看到这位萝莉中的极品哪有不动心的。本来还没有太在意这位只停留在传言里的未婚妻,只觉的当初扎布尔那小子是顽童心xìng,不懂什么是美女,现在谁再敢跟孙复抢眼前这位,绝对会被灭门。

    眼珠子如果不是眼眶在约束着,怕是早掉出来了,庆幸的是孙复没有流口水的习惯,不然形象就彻底毁了。呆愣愣的样子很难让人想到,这就是那位被山子营崇拜的孙家大少,没有了一点淡定的模样,典型的就是一‘花痴’。

    被人如此的注视着,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自然是心中窃喜不已,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未婚夫,羞涩中夹杂着欣喜,让她显得更加迷人,孙复不仅更加的入迷。“别看了,再看我要走了。”

    似乎是不耐烦了,不过更多的是忍不住心中的羞意,脸上早已被晕红布满了,都要红到脖子里了。强自喊出的声音终于还是让孙复惊醒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惊醒’就不知道了。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就算是只谈过一次恋爱,也足以将这个青sè的苹果‘采摘’了。很明显孙复在女孩心中的形象分有些减弱,但是好感大增。

    “额,一不留神着了迷,我记得你已经来这里两年了,什么时候毕业啊?”本来听到孙复的话有些窃喜,但是后边的话却惹得少女不如意了,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你不会准备这么早就结婚吧?”似乎结婚很恐惧,王萱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还有一丝不满。对于一个在外见识到了世界的昌盛与繁华,看到其他女子的dú lì与自主,胸中自有一番才学的少女,肯定不甘心成为一个家庭主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白了,就是野惯了的孩子拴不住了。

    “呃,肯定不是啊,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美国读书,现在国内的环境太差了,我想让你去美国读几年书。”孙复对女孩的想法感到惊叹,这也太活跃了吧,不会是个小太妹吧。

    明白了孙复不是急着要自己毕业,少年成婚,误会的这么荒唐,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你就这么想要我离开这里,我有那么讨厌嘛?”

    ‘这他妈的什么逻辑,我怎么这么迷糊。’

    “对不起,我就是这么一问,你不愿意就算了。”谁都知道不要和生气中的女孩或女人争论,没有用的,不讲理是她们最大的武器,无理取闹是她们的拿手好戏。

    “哼”典型的稚气未去,青chūn美貌加上萝莉的加分,直接将她的形象提到了旷世稀有的地步,让这个几十岁的怪蜀黍那里受到了。

    实在没有招的时候,放出‘逛街’这个对女孩的绝世杀技,当然是指自己的女友或是妻子(小三)的,其他人效果就不知道了“要不,我们去逛逛街吧。”

    女孩斜眼瞟了孙复一眼,似乎很心动,只是下不了台,‘自己还在生气呢,哪能这么就答应了他呢。’

    这么简单的‘看图会意’那里难得到孙复大少爷,作为穿越者这个创造奇迹的群体,这点小事没有任何问题。“你看,我刚到广州,人生地不熟,你又是地主,领着我游一下广州美景总没事吧?”

    有了台阶,自然没有了站在上面的意思,顺势就下来了,表现的像是在帮助未成年少男一样,孙复的脸上挂起一丝浅笑,又瞬间隐没。

    “好吧,我就带你逛逛广州。”

    “对了,我听说今天西关的振天声剧社有节目,我同学邀我去看,要不是你来了,我就要走了。”微微皱起的鼻子,一点也显不出她的愤怒,只是让她显得更加可爱。

    “那好,我们就去哪里啊。”

    “不好吧”孙复准备要去的时候,王萱反而有些不愿意了,扭扭捏捏的似乎担心遇到什么事。

    想到是她的同学告诉她的剧社节目,孙复就有些明白了,大概是不好意思让熟人见到自己的未婚夫吧!

    “到时候你就说你是我表妹,来广州游玩的,顺便来看看你。”

    眼睛一亮,旋即就又暗淡了下去。“可是她们都知道你的名字了。”

    好么,这下不禁身份要变,连名字也要变,感情自己是见不得人了。

    “那我改个名字,就叫朱晟”孙复直接无耻的盗用了还没归国的哪位可怜的‘晟哥’的名字。

    这下高兴了,可着劲的点头,萌的孙复都有些受不了了。“嗯”

    振天话剧社是一个比较大老式剧社,至于后来的采用软布景的新式话剧社还要两年多才会出现,不过这时,话剧社已经开始宣扬革命jīng神了。传统的桌椅,摆满了大堂,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站在旁边,聚集的大量都是年轻人,学生居多,其中还有一些像是新军的军士,看来革命党在新军刚建立就已经打入其中了。孙复自然不会认为这些人自然不是来抓革命党的啊,不然就进不来了,孙复和王萱要不是有人介绍,也是进不来的。

    本来孙复来到有些晚了,是没有位子的,不过两块银元就寻了一张桌子,两人坐在稍微靠中的位置,在第三排,算是个好位置,倒不是孙复不想坐最zhōng yāng的位置,只是那人一看就是革命党人,不想惹事的孙复自然不会惹他。

    没有让孙复久等,话剧在一盏茶功夫就开始了,虽然已经挤满了人,但是还是有陆陆续续的人进来,这不刚刚就来了一位拼桌的,本来孙复是不愿意让人打搅自己和王萱的,但是美女就另当别论。美女大约二十来岁,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一身洋装打扮,在一群长袍、襦裙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同意美女坐下的自然不是孙复,是身边的小美女王萱,就算是他愿意也不敢说啊,身边的这位可不是瞎子。

    话剧社今天的节目是讲是老式的节目,宣讲的是明末八旗入关是对汉人的大屠杀,着重渲染的扬州十rì中的场景,携刀带枪的清军士卒四处追杀扬州居民,老弱妇孺也在屠杀之列。话剧自然不能讲情景演示的多么真切,不过话剧靠的主要就是演员的一张嘴,在他们的嘴里,满清的罪恶被渲染的淋漓尽致,就连孙复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四周一片抽涕声,夹杂着手指紧握的咯吱声,身边的小美女早已泪流满面,哭的稀里糊涂,一张手绢湿了个透,没奈何孙复把自己的手绢递给她,让她接着哭。身边的另一位倒是没有流泪,这让孙复很惊讶,众所周知女xìng都是感xìng的动物,这么感人的话剧都不哭,真的很坚强,要知道后世的女孩看到棒子的那些比裹脚布还长的电视剧都能哭的一塌糊涂。

    看到美女双手紧握着,手指都有些泛白,一口碎牙紧咬,不断的磋磨,似乎不要咬碎牙齿誓不罢休,孙复明白了,感情这位是‘女汉子’,流血不流泪的主。

    似乎觉察到了孙复的眼神,美女转头看到孙复,见他没有任何举动,既不流泪也不愤怒,表现的很淡定。心中不禁有些愤怒,愤声问到:“你是汉人嘛?汉人的悲惨遭遇你怎么无动于衷?”声音好像有些大了,另一边正在沉迷于泪水中的王萱小美女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孙复,看来也是听到的大美女的问话,对孙复的无动于衷有些不满,大有一副解释不好,就开战的意思。大美女的问话可以不解释,但是小美女的眼神不能不理会。

    “萱儿,不是我不生气,只是这种事情太多了,我们汉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次被屠杀的命运,刚刚我一直在思量汉人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灾难,一时没有在意外界的剧情。”王萱小美女毕竟涉世未深,就算是聪慧,还是被孙复给骗了,不知是孙复的理由太强大,还是孙复的样子招人信赖,反正另一位也相信了孙复的解释。

    微微沉思了一下,大美女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只要我们建立汉族的政权就行了,那样就没有外族人来屠杀了。”

    孙复对大美女的幼稚想法很不屑,却也不好冷脸对待,“汉末有黄巾起义、群雄争霸,人口十不余一;晋末有五胡乱华,中华苗裔险些断种;南北朝乱世,汉家血脉被玷污;隋唐皇族都含有异族血统的,而且隋末有乱世争雄,好不容易恢复的人口再次锐减,唐初天下不足隋时人口的三成,大唐中期又有安史之乱,再次开启了汉人的‘轮回宿命’,天下再无宁rì,五代更替,十国并立,年年征战,岁岁起兵,路有遗尸,家有饿殍;两宋更是南北相隔,异族猖獗,宋室不能制,千万汉人遭受欺辱,比之当今更甚;宋末异族统治,屠杀者不知凡几,过亿汉人,有超过六千万被屠杀;就算是明朝也有晚期的女真崛起,大好河山再次沦入异族之手,屠杀横行,四川几成空地。你说是为什么?”

    “就算是南洋,汉人也在数百年里几经屠杀,这是为什么,只是革命就能解决嘛?”每每思及汉人的灾难轮回,孙复就痛彻心扉,凭什么汉人要遭受这样的灾难,凭什么汉人忍辱避让,凭什么汉人要受异族人统治,辉煌荣耀的民族只有自己才能统治自己。

二十三章 革命党

    广州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一对少年男女走在一起,男子时不时的想要牵一下女孩的手,每一次都是刚摸到就被甩开,少年并不气馁,锲而不舍的做着同样的事,女孩也没有动怒,两人就这样玩的不亦乐乎。

    本是青chūn少年,最是对爱情充满期待的时期,对包办婚姻自是抗拒,但并不是说就讨厌那个他,只是对美好爱情充满期盼,贸然出现一个未婚夫(妻),心中有些抗拒,但是真的发现这个未婚夫长得即英俊又多才,和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重合的时候,抗拒没了,天定的缘分就来了。

    “喂,那些人是不是革命党,他们怎么正大光明的宣扬反清的故事?”

    “是啊,哪里很多都是革命党,还有就是心向革命的群众、学生和新军,现在大清快完了,如果不是干涉到自己,当官的没有人愿意管这趟子事的。”

    “哦,你说我参加革命党怎么样?”

    “行啊……什么,参加革命党,不行,绝对不行。”本来专心玩自己的‘游戏’的孙复,听到小美女要加入革命党,顿时惊到了,要知道这时候革命党的牺牲是很多的,这么漂亮的未婚妻要是死掉了,可就亏大了。看到孙复大声的反对,王萱心里不禁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喜,‘看来他是很在乎我的’。

    “你怎么会想起加入革命党的,是谁告诉你革命党的?”觉得有些不放心,孙复想要搞明白小美女身边谁是革命党,挖墙脚竟然挖到我头上来了。

    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觉得孙复可以信赖,没有犹豫就把怂恿自己加入革命党的同学出卖了。“是我的同学,就是叫我来看话剧的哪位,她经常帮助我,给我讲满清的故事,说那是异族,没把我们当做自己人,杀了我们好多人。想要我加入孙先生的同盟会,为汉人的zì yóu生活推翻满清zhèng fǔ。”看着小美女有些向外的样子,孙复就明白这位小美女有些心动了,如果不是自己来看她,说不定就被忽悠着加入同盟会了,这让孙复后怕之余,有些庆幸自己来看这位未婚妻,不然说不定就成了‘烈士遗属’。

    “以后离她远些,连未成年的少女都骗,不是好人。”直接向一位革命志士下这样的定义,却是不好,不过为了自己的未婚妻,眼前的小美女,只好对不起她了。

    “可是她对我很好啊,怎么会是骗子呢?”脑子里哪位慈祥的大姐,怎么也和骗子对不上号,眼神望着孙复充满了不信任。

    “傻丫头,你才十四,她就让你参加革命,纯粹是拐骗未成年少女,我就不信她不知道你父亲是满清官员,煽动你反清就是和你父亲作对,反清虽是大势所趋,却也不能不顾及家人吧,你父亲就你一个独女,出了意外,你让他怎么办?就算是要参加革命党也要等你长大些再说嘛!”

    “好像是不对啊,要不我去问问她,看她怎么说,我觉得她应该不会骗我吧。”虽然觉得孙复说的有理,但是还是觉得那位不像是骗子,就想要去找她问个明白。

    “行,我和你一块去,别让她再把你骗了。”

    “讨厌,我又不笨。”口不对心是女人的特技,这不,小美女就是这样,虽然口中说着讨厌,脸上却挂着笑容,显然对孙复的关心很满意。

    女校本是全rì制的寄宿式学校,但是看得出这位诱骗小美女加入同盟会的人还是很有办法的,竟然可以说服古板的教会女校的负责人,允许她住在外面。根据王萱的指引找到一栋dú lì的小楼,只有两层,属于英式建筑,就在英租界的边上,只要出了门,没多远就是与英祖界相连的一座桥。

    “咚咚咚”敲门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开门的不是女xìng,而是一位带着眼睛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士,这让心思有些邪恶的孙复不禁有些浮想联翩。男士并不像孙复脑子里的那么不堪,长得文质彬彬的,有一股子文人气质,像是位书生,看了看王萱和身后的孙复,表情稍微和缓了些。

    “你找谁?”

    在孙复面前一直有些羞涩的王萱,面对这位男士,全然没了在孙复面前的拘谨,让本以为这是位内向的女孩的孙复有种失算的感觉。“我是李娜的同学,我来找她,她是住这嘛?”

    “哦,你找李娜啊,我叫她下来。”随手关上门,就进去了。

    房子隔音很好,里面的声音外边根本听不到,过了一会,就见一位十六七的女孩打开了门,女孩长大很甜,样貌倒不是十分迷人,只是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小萱,你怎么来了,有事么?”

    “那个,我是来问你些事的,这是我的表弟朱晟。”来质问自己的同学,王萱觉得不好意思,拉起身后的孙复介绍给了女孩,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哦,进来吧。”见不有外人,应该都是可信的人,女孩就推开门,让两人进来。很随意的挽起王萱的手腕,没有在意身后的孙复,直接无视了。

    “小萱,今天你去话剧社看了嘛?真是感人极了,鞑子太残暴了,屠杀了无数的汉人,欠下我们无数的血债,我们一定要推翻它。”女孩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似乎知道很多东西一样,这让孙复对革命党人的期盼值有些下降,十六七的女孩能知道些什么,就算是三岁开蒙,五岁识字,又能读几本书,不过是听别人故事里讲来的吧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孙复这样穿越来的,有上一世的记忆作为补充,前知五千年,后知一百年的。

    小楼内部房间并不多,楼下是个大厅,一群人正在忙碌着,布置得好像会场一样,摆放着数十张桌椅,还有一个齐膝高的台子,顶上面的标题还没有挂上,不知道开什么会。

    “娜姐,这里是干什么的?”好奇的不知孙复一人,孙复不好问,但是王萱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

    “这是同盟会的的一个据点,我住在这里就是为了掩护他们,徐宗汉、高剑父、潘达微三位先生这次来粤就是为了建立同盟会的广州分会,在广州的所有同盟会员和要加入的会员都聚集在这里,准备成立同盟会分会。对了,本来在香港的方君瑛也来了。”

    王萱是对这些人没什么感觉,孙复就不一样了,这些人可都是风云人物啊,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或许这一次可以见见了。

    “一会就要开始了,你来的真巧,本来准备到晚上开的,但是陈少白先生说,白天更容易避开鞑子的耳目,就临时决定白天举行了。”正在说话间,一个长长的布帆已经挂了起来,‘中国同盟会广州分会成立仪式’,不知道是谁的手笔,一手颜体写的着实不错,至少比孙复那半拉子毛笔字强多了,孙复的字也就能看,根本无所谓漂亮。李娜也有自己的事,安排两人坐在了后排,告罪了一声就走了。

    这一会有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还有从楼上下来的,其中就有孙复在话剧社里见到的两位,就在孙复和王萱窃窃私语的时候,仪式就开始了。那个戴眼镜的书生模样的男士,就是给孙复两人开门的哪位走上前台,首先发言,“今天是同盟会广州分会成立的rì子,是一个注定要记载史册的rì子,我们秉承同盟会的纲领jīng神,成立同盟会广州分会,到会的有高剑父、潘达微、徐宗汉、陈树人、邓慕韩……陈炯明……李娜……,共计三十二人……”

    ……

    正所谓身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本来正待在后面听那些人讲话的孙复,不知怎么引起了话剧院同桌的哪位美女的眼神,竟然提议让他上台来两句,可能是要报复,孙复一直保持低调,这事有些出乎意料。看着周围望过来的眼神,还有身边小美女有些期待的眼神,孙复脑子一热,就站起来了,还没等说话,就听到一阵善意的掌声,逼得孙复不上都不行。

    咬咬牙,迈出坚实的步子走上前台,站在前台扫视了一周,看着这些充满斗志和牺牲jīng神的革命志士,脑中不禁回忆起前世那些前赴后继做着无畏牺牲的志士仁人,自进入二十世纪中国大地上就有自立军起义、惠州起义、萍浏醴起义、黄冈起义、安庆起义、镇南关起义、七女湖起义、钦廉上思起义、河口起义还有将要发生的马炮营起义、广州新军起义、广州起义,以及格外惨烈的黄花岗起义,不知凡几的烈士牺牲,只为造就理想中的新中华,可是他们的牺牲并没有真正的拯救中国,数十年的内战耗尽了中国的元气,这到底是谁的错,是军阀,是革命党、是满清贵胄还是列强?

    “我只有十四岁,比在坐的大多数人都小,本没有什么资格上台讲什么革命,不过既然有人想听听我的想法,那我就说说,我没有什么长篇大论,只有三个问题,需要诸位解惑,第一,我们是为什么革命?为自己,还是为同胞?是为民族,还是为国家?是为破坏,还是为建设?是为消弱国力,还是为强大国家?”

    “第二,我们怎样去革命?是联系会党,还是团结同志?是暗杀官员,还是建军起义?是出卖国权,还是自立自强?是各自为政,还是同心协力?”

    “第三,我们要造就怎样的中国?是汉族之国,还是众族之国?是平等之国,还是特权之国?是战争之国,还是和平之国?是列强之国,还是人民之国?”

    本来还在轰笑孙复的第一个问题的人,被后续的问题给震惊了,不由的陷入了沉思,本就是被反清的思想给震醒的革命战士,自然会关心这些问题,以后的国家会是什么样子,我们该怎么做?

    看着正在沉思的众人,孙复并没有停下来,“这三个问题是我想要向诸位问的,也是诸位要向自己问的,国是我们的国,需要我们细心考虑她的未来,时间不会倒退,如果我们做错了,灾难不会只降临到我们身上,还有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亿万同胞。”

    孙复并没有在等他们的回答,带着王萱就离开了,孙复已经决定自己来做中华民族的灯塔了,不需要也不会加入同盟会,以及以后的国.民党了,等回去之后自己的主张就会成为自己的政党的纲领,一个正规的政党就会诞生,来成为中国的政坛主力,引领中国的未来,创出一个荣耀中华!

二十四章 问答

    拉着王萱跑出老远,直到看不到那栋小楼,才停下步子,气喘吁吁的两人,蹲在地上好一会才喘匀气,不明所以的王萱对孙复的逃跑很是不解,刚刚喘匀气就盯着孙复等待解释。

    “我提出的那些问题,根本无解的,特别是对于同盟会来说,他们里边好多人都是会党出身,我的问话其实已经得罪了他们,如果不跑快些,就要有麻烦了。”

    “那以后,他们还是会知道找你麻烦的,怎么办啊?”刚刚还有些不满的王萱顿时有些急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声音中带着哭腔,觉得自己又给孙复带来了麻烦,心里很不好受。

    与王萱不同的是,看着为自己流泪的王萱,孙复心里很舒坦,乐呵呵的样子,惹得王萱用力捶了孙复一拳,“我都急成这样了,你怎么还笑啊,那些会党都是不法之徒,动不动就要人命,万一找到你,他们会杀了你的。”

    手轻抚着王萱的头发,不知不觉中,王萱就已经进入了孙复的怀抱,“别哭了,乖,他们不找到我是运气,找到我是他们的灾难。”

    “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家里我已经重新编练了山子营,虽然现在只有两百人,但是个个都很厉害,何况我还有保镖呢,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这一次要不是出来看你,山子营已经开始扩编了,到时候就有一个正规的步兵营,根本不是那些草莽之徒可比的。”厚颜无耻的将自己出来游历说成了来看望女友,哄得少女心肝碰碰乱跳,感动不已。

    “他们可是什么手段都会使出来的,你真的没事,要不要现在就回去,这样有兵在身边总是安全些。”被孙复骗的心迷意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呆孙复怀里,只是一个劲的关心眼前这人,看来是进入了恋爱状态。才一天不到就被骗去了心,真真的太容易上当了,当然少不了孙复的刻意表现,一个温柔、体贴、博学、睿智、成熟的伟岸形象,那里的少女还挡得住,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未婚夫。

    等到明白了自己呆在孙复怀里的时候,温暖舒适的怀抱反而让王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权当自己没发现继续赖在孙复的怀里,至于搂着佳人的孙复享受着萝莉的柔骨清香,自然不会没事找事的赶她离开,那纯属没脑子的举动。

    “你说,革命党能成事嘛?”好像觉得两人这么站在有些尴尬,王萱就问起了革命党的事。

    “其实,就算是不用革命党,只要有一个地方点起一把火,就可以烧遍整个中国。对中国来说,革命党成了事,不一定是好事,他们的组织太混乱了,革命党只是一个对于革命者的称谓,并不是真的党派,他们又分同盟会、光复会、共进会好多派系,没有统一的纲领、统一的领导机构,纯粹是一群热血志士和投机之徒的联合体,里面什么人都有,再加上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一味的喊着口号,四处鼓动起义,缺乏严谨长远的计划,实在是让人看不到中国希望。”

    “那你怎么做,就像你问的一样?”似乎来了兴致,王萱想起孙复在讲台上的三问,觉得很犀利,也很jīng辟,有些追问到底的意思。

    “革命不是为了搞破坏,老旧社会的制度自然要重新制定,但是不能一味的反对或者支持,要经过论证,却是可行的就拿来用,不可行的丢弃,至于什么‘我们善于打破一个旧世界,更善于建造一个新世界’纯粹是对亿万国民的不负责任,打破的只能是制度,而不是世界,社会上的所有财富都是人民的,没有人有资格肆意挥霍。革命是为了国家dú lì强大,人民富足安居,各民族和谐发展,革命是为了变好,不是为了变坏,更不能为了革命而革命。”

    “不能为了革命力量的强大,就肆意拉拢各样的社会人士,革命力量必须保持高度的纯洁,革命者是国家的领头羊,没有高度纯洁的队伍,**、贪权、投机就会猖獗,不利于国家的长久发展。革命不能无视社会道德和法律底线,刺杀之风一开,就会造chéng rén人自危,道德毁坏,法律被践踏,不是一支正义的力量该做的事。革命更不能依附于国外势力,他们不会真心帮助你,有付出就会要求回报,到时国权不报,国土不全,更可能会被利用已达到对方消弱本国国力的目的。革命必须自立自强,依附于人会是革命无法彻底,留下隐患,断送未来。”

    “革命要造就的是一个dú lì、富强、mín zhǔ、zì yóu的新中国,内扶国民,蓄养民生,外争国权,扬威异域。各民族必须有合理的制度来约束,既不能是各族离心,又不能动摇汉族的主导地位。国家只有平等的国民,没有特权的阶级,这是革命的目标,特权只能是jīng神上的,是社会给予立有卓越功勋的集体或个人的荣誉与尊重,而不能成为阶级的划分。革命是为了让人民过上好rì子,不能为了个人私利,出现纵军为匪,割据一方,使中华陷入战火之中的现象,为此必须实现军队国家化。国家要让人民做主,要为人民负责,不能因为外人各种原因而是自己的国民陷入灾难之中,要知道中国是中国人的,不是外国人的。”

    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眼前的侃侃而谈的少年,觉得自己嫁给他,好像也不错,刚刚想到这,脸上出现一片晕红,‘你在想什么呢’暗自啐了自己一口,脸上的红晕更省了,心思不禁有些乱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你懂得真多,我就不知道,我会不会拖累你啊,以后你要是嫌我笨怎么办?”王萱一边欣喜自己未婚夫的博学,一边又担心以后会被抛弃。恋爱中的女孩没有智商,真是一点不假。

    听到少女的话,孙复有些好笑,又有些兴奋,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到了少女的心,“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这么聪明,简直是老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再说你才只有十四岁,还能学习好几年呢,说不定到时候该是你看不上我了,我可没正经读过几年书。”

    王萱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猛地从孙复怀里出来,“我决定了,我要去美国读书,以后回来帮你。”虽然这么说但是眼中的不舍,任谁都看的出,不舍中还藏着一缕担忧。

    少女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孙复哪里会看不出来,“放心,我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结婚,没有你,我谁也不娶。”

    “等你去美国的时候,我送你一对保镖,她们很厉害的,到时候让她们替我照顾你。”本来处于伤感中的王萱,听到‘她们’,立马就jǐng惕起来,似乎从语气中听出了是‘她们’。

    “她们是谁?”

    “一对双胞胎,大的叫孙凤,小的叫孙鸾,都很厉害的,寻常的汉子十个八个都进不了身,刀法枪法样样jīng通。”

    “你哪来的双胞胎姐妹,不会是自己准备的吧?”王萱的眼神透露着寒光,孙复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怎么这么酸啊,有人吃醋了嘛?”

    “别想试图逃避话题,她们是哪来的?”本想转移话题的孙复,直接被道破了心声,没了办法只好编了个理由,企图使眼前的醋坛子消去醋味。

    “她们是一对落难的人,很可怜的,要不是有一身绝技,早遇上麻烦了,是我收留了她们。我可没有碰过她们一根毫毛。”

    “是嘛,那你赶快把她们送过了,放你那不安全,我来照顾她们。”

    “好吧,等我这次回去,就把她们叫来”

    ‘天哪,才十四就会吃醋,难道女人天生就会吃醋嘛,以后我该怎么过啊,我的美女们,难道还没见面就要永别了嘛?’仰天长叹,孙复只觉得自己前途暗淡。

    正在孙复苦恼之际,有人撞了上来,就像老天派他来给孙复消气的。

    扎布尔,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好一阵子不敢出门,毕竟孙家是武将出身,手里是有兵的,至少他们这样认为。本来正在其他街道游荡,时不时的调戏一下良家妇女,却总是提不起劲来,自从见了王萱,就觉得其他女孩没了味道,本来凭着他的家世,抢一个女孩没什么,可是王萱是一个知府的女儿,就算是没有脑子,也知道现在汉人对满人不对付了,朝廷正在费力的维持着那可怜的平衡,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动了一个知府家的小姐,还是一位正经的进士出身,那乐子可就大了,搞不好全家都要被用来抵罪。

    正在游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走的,竟然到了英租界的附近,没有胆子在这里猖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身边的狗腿子,发现了王家大小姐,立马就报给了扎布尔,“爷,你看那是谁?”

    眼神本来有些懒散,像是大病初愈一样,一看到正和孙复站在一起的少女立马jīng神起来,像是充了气的癞蛤蟆,领着一群狗腿子一阵小跑就把两人围了起来,“小子你是谁啊,敢动我们家爷看上的女孩,不想活了?”一个看来是新近的狗腿子,试图想要在主人面前露露脸。

    “爷,这个好像就是上次我们打的哪一位,是王萱小姐的未婚夫,您就是因为他才被关了禁闭的。”

    没有来过广州的孙复,见有人认识自己,心中有了猜测‘竟然有人认识我,应该是上次敲我闷棍的那几位了,正找不到机会收拾你们呢,送上门来正好。’

    看到出现的扎布尔一行,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扎布尔,你依然那么讨厌,滚。”

    ‘没想到我的未婚妻还很强悍嘛,有霸气,够滋味,这才是我的伴侣,就该这样’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在孙复眼里他们和蚂蚁一个级别的生物,本来对前任过世有那么一丝愧疚,不知如何解决,现在正巧有个机会,哪里还会放过。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到广州湾里去游一下泳吧!”

    “凤凰卫士何在?”

    “天字队第六组向将军致敬!”

    眨眼的功夫,身边出现一队四人的勇士,个个身高在两米挂零,简直是铁塔般的存在,肌肉微微隆起,傻子都知道是力大之士,光看着就知道不好对付。一群欺软怕硬的混混哪里见到过这么强悍的人物,早吓得瘫软在地上了,扎布尔本来还坚强一些,以为没人会怎么的他,可是被凤凰战士的眼神一扫,顿时趴在地上了,除了孙复,没有人可以抵抗这些无情的眼神。

    “天气热,把他们扔到广州湾里游泳去,凉快凉快。”就算是孙复不说,这几位怕是也有淹死在广州湾里了,看着一人提起两个像是提鸡鸭一样,来回甩着就拎走了,孙复不认为他们到了水里还是完整的,想活都难。

    王萱以为孙复只是想让这群混混扔到广州湾里游泳,并没有深想,恨恨的啐了一口,就拉着孙复走了,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会是多么血腥。

    自从上次与孙佑相遇之后,孙复就又知道的了腕表的一项功能,可以接入凤凰卫士的通讯器,与他们交流,第一次使用,孙复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孙佑,孙佑,你在嘛?”

    “将军,有事你吩咐。”

    “你带着人把广州一个统领,也就是扎布尔的父亲,把他们清理了,不用使用枪支,注意不要留下隐患。”说起扎布尔,孙复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替前任报仇就要做绝,留下隐患就不好了。

    “是的,将军。”

    本来还牵着手的孙复,不知不觉中就拉开了与王萱的距离,刚刚才发现的王萱只听得了‘清理’两个字,好奇的问了问,“你要清理什么啊?”

    “没什么,我就是想他们的衣服清理了,让他们光罩身子在广州湾里泡着。”

    “你真坏,流氓,哼,不理你了。”被孙复调戏的王萱佯怒走开,孙复快步追上,两人又开始了嬉戏……

二十五 轰动

    夏rì的天总比夜长的多,特别是广州这个靠近赤道的地方,气候属于亚热带,若是二十一世纪,早已遍地的丝袜短裤了,此时虽然已经有了新时代的气息,却只是很少一部分人的,长袍旗装仍是主流,炎热的天气里,把自己包裹的掩饰紧密真是受不了,昨rì天气还算凉爽,不然孙复早受不了。

    天刚蒙蒙亮,约是卯时孙复就醒来了,在军营的生物钟一直没有减弱,再加上一路的急行,也是早起晚睡,搞得现在老早就行了,想睡个懒觉都睡不了。洗漱过后,就到客栈的楼下,整个客栈都已经被孙复一行包了,四十人若不是凑着住,客栈都住不下。等孙复下来时,所有人都已经起床了,只有孙复是最后一个。

    李乐和庄氏兄弟身为武者,自然早起,天字队的凤凰卫士则一向是睡眠很少,他们可以用自我催眠的方法,让自己进入深度睡眠,只要一两个时辰就足以满足一天的需要,必要时可以接连十多天不睡,这样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恢复身体了,毕竟都是肉做的,不是真的机器。

    进入后院,就见李乐和庄武、庄威正在后院演武,武者讲究的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没有平rì的苦练,哪来的一身本领。天字队的卫士正在旁观李乐和庄氏兄弟打拳练刀,不知道怎么喜欢上这些,一个个的jīng神高度集中,看的津津有味。

    走到孙佑身边,也看起三人的武艺,李乐的八卦刀舞的是密不透风,不知道是不是曾在军队沾染了太多的杀气,刀刀煞气逼人,不是后世那些花拳绣腿可比的,都是真功夫。虽然不知道和凤凰战士比谁厉害,但是看着地上被刀气吹起的尘土,孙复觉得砍人应该很简单,这一刀下去足以砍断jīng钢的步枪了。看来曾经听到的大刀队的故事不一定是假的,本来有些轻视武艺,觉得那是样式好看,连起来太难,不如跆拳道之类的进步快,现在也有些重视了。庄氏兄弟的拳法很简单,招式很少,但是招招凶猛,毫不留情,看样子要是被击中,一拳就能要人的小命。

    “将军,昨晚的事搞定了,一共八十七人,还发现了许多奇珍异宝,大笔的金银,我自作主张都给带回来了,金有八万两,银有银元一百二十万,银锭二百三十万两,都在客栈的仓库里。”

    “做的不错,本来我还有些担心,怎样转移两广总督的注意力,你把钱财都搬走了,就好办了。带我去看看,那些东西都有什么,我还没见过上百万的金银呢。”

    “将军,这边来”

    随着孙佑来到仓库,门口是两个凤凰战士再把守,不许外人接近。仓库本是客栈主人用来存放杂物的,并不大,不过几十个平米,本来乱糟糟的杂物早被扔到院子里了,里面堆着是一摞摞的大木箱,铜皮包边,最里面的是孙复带来的,自然认识没有看,里面是什么,只要知道就行了,不能外泄,外边堆着的只有十多个箱子,有大有小,大的有三个立方的大小,小的是只有一尺来长扁平盒子。

    打开一个大木箱,里面全是银元,银光闪闪,耀的人心动,将所有箱子都打开,整间屋子,都是一片银光,只有一个不大木箱里装的是金子,手指粗细的金条,手臂粗细的金砖,摆满整个箱子,自古以来黄金最能动人心,现在孙复都有一股搂着黄金睡一觉的冲动。光是金银就用去了所有的大箱子,剩下的都是不大的木箱。

    西瓜大小的翡翠,绿的让人心碎,微微带着些紫sè,显得极为迷人,就算是不懂翡翠,孙复也知道它价值连城;比鸽子蛋还大一圈的珍珠,估计世界上也没有几颗,这里却有整整十八颗,颗颗透着灵气,整齐的摆在盒子里;竟然还有一枚石蛋,不知是什么玩意的;尺许的羊脂白玉,多彩的玛瑙玉石,真真的是奇珍异宝,最招孙复喜欢的是一柄古剑,微微抽出却不见剑身,只有转动剑体才能借着光线发现剑却是存在,古朴的剑柄,两尺多些的修长剑身,剑夹明显是后来配的,青铜质地,上书‘承影’二字,着实让孙复惊喜一把,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见到上古名剑,看这样子,应该还是锋利异常,真不知道怎么打造的。

    “孙佑,所有东西都在这里了嘛?”

    “是,还有其他的许多东西,但是我们只是去了三组十二人,根本带不完,就选了价值最高的带回来了。”

    “恩,算了,能得到一支上古名剑就该知足了,这家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拥有承影这样的名剑。”孙复嘴中低低的自语,孙佑自然不会回答,脑子里不由有些诽谤‘天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是一抢劫的,杀人抢东西还行,哪里会知道抢的是谁的。’

    看完了这些收获,孙复就又回到了院子里,发现李乐三人早已收起了架势,正在舒缓筋骨。早饭还没吃呢,孙复就让人去柜台要了油条豆浆,说实在的虽然是一直都是住在南方,都是孙复一直不喜欢米食,能吃面食绝对不会吃米食。

    就在孙复吃早饭的时候,客栈外面王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一脑门的汗水,看到孙复正在吃早饭,心中稍安了一些,步子也缓了下来,“孙复,你知道嘛,昨晚扎布尔家被灭门了,全家八十七口都死于非命,还丢了好多金银。”

    猛然间听到王萱的声音很是好奇,现在才不过六点左右,怎么会这么早就来了,“你怎么来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来一块吃些。”

    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累的了,来到孙复的桌前,就坐了下来,“你还不知道嘛?今天整个广州城都传遍了,街上到处都有人议论,就连英法租借都戒严了,不许人随意进出,广州的jǐng察都被派上街头执勤了,说是连两广总督张人俊都惊动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显得很是吃惊。

    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孙复显然对他的话表示不信任,“你会不知道,不会是你干的吧?”

    “怎么可能,我那那么厉害,何况这是广州,是两广总督的驻地,谁敢啊?”

    不知道是孙复的话可信,还是孙复的人可信,总之,王萱是收回了怀疑的眼光,“这到也是,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下我放心了,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我就来了,连早饭都没吃,给我一份。”

    两广总督府,后院里景sè不错,正值盛夏,花繁枝茂,一片胜景。

    可是作为这里的主人,张人俊心情很不好,自己的辖地,还是自己的总督衙门所在,竟然发生了灭门惨案,还是一位满族统领,这要是在清初或是早个几十年,说不定自己都要下台,满门抄斩都有可能,现在虽然没这担忧,但是也不好过,搞不好一顿训斥是少不了了。

    看着不断在大厅里来回走动的总督,身为亲近幕僚,心里也不好受,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人,你不用着急,我觉得应该不是革命党干的,可能是那来的江湖人士干的,你不用着急,这个时候,只要不是革命党闹事,其他的朝廷不会太在意的。”

    “江湖人士,那本督怎么上报,难道说,辖境出现武林人士,持武逞凶?”有些没好气的讽刺道,要不是跟了自己多年,早一脚把他踹出去了,什么主意啊,

    “没那必要,直接上报意外身故就是了,给他挣个殊荣也就是了,相信广州将军也会这么干的,没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京里那位的身体不大好了,年岁又大,怕是不行了,这时候谁会在意一个小统领。至于他的家人谁会管,都死完了,正好民不告官不究。”

    微微沉吟一下,才叹了口气,“也好,就这样吧,只是让凶徒逍遥法外,愧对广州百姓啊!”

    “大人是为了广州百姓,才会这么做的,不忍百姓受吏员剥削,纯属无奈之举,相信他们会理解的。”虽然心里有些腹谤,还是安慰了几句,身为幕僚,这是分内的事。

    广州将军府,现任的广州将军是增祺,但是增祺尚未到任,是广州满洲副都统孚琦暂署的。

    和那位师爷想的一样,广州将军也不准备上报此时,心中自有一番盘算。

    “扎统领也是名门之后了,祖上是正红旗的,当年也是威名赫赫,可惜了,哎……对了,扎统领的儿子找到了嘛?”

    “大人,找到了,在广州湾里找到的,已经溺水而死了,扎统领这回算是断后了。”

    眼中jīng光一闪,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旋即隐没,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哎,太惨了,他的后事就有我来cāo办吧,保护好他的宅院别让人损坏了。”

    一边小心回答着的手下,暗自诽谤,‘尼玛,你不就是惦记他的宅院嘛,自己吃独食,还不让我们捞些,太过分了。’这些话自然只能在心里说说,不可宣之于口。

    “大人,怎么上报朝廷啊?”

    “哎,就说扎统领辛劳过度英年早逝,奏章写好了我看看,就送走吧!”

    英租界旁的小楼里,几个人正在争论着。

    “到底是谁干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手段如此狠辣,连里面的仆人都不放过。朱执信,胡毅声你们负责的联络绿林人士,知道怎么回事嘛?”

    “我也不知道,我和胡毅声才来了没多久,手下就是些小喽喽,大人物都还在拉拢呢,根本没人干的了这事。”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带着眼镜,看起来很jīng神,神态有些茫然。

    “广州只有我们同盟会的人,其他党派都没有分部,到底是谁干的,现在满街都是议论我们革命党的,对我们的形象影响太大了。”

    “看来是要整肃一下,会党的纪律了,太肆意妄为了。”

二十六章 买官

    灭门风cháo过去三天后,在广州将军府和总督府的冷处理下,谣言与恐慌渐渐消散了,广州居民又过起了早起晚归的rì子。至于那位统领的宅子就归了广州副都统暂署广州将军孚琦,成了孚琦的一处外宅,蓄养了一名名jì,大有金屋藏娇的意思。剩余的奇珍异宝,凤凰战士没有动的大株珊瑚、金银器饰,甚至名人字画大半都归了孚琦,也有一部分被底下人给昧下了,成为了消失物品的一员。

    虽然孚琦一再强调,让手下的人不要碰那些珍宝,可是这个时候的官吏哪会有不贪的,都是刀架脖子上也要顺手捞俩把的主,哪里会在意一句没有任何威胁xìng的话。至于总督府根本没有理会这件事,自从那rìjǐng察收班过后再也没传出过音信,好像就没有发生过是的,孚琦处理那些遗产的时候,总督府也是一直没有出面,算是默认了孚琦吞了那些财产的事情。至于想要报官的街坊邻人,直接被‘劝退’了,不听话的一顿棍棒送回了家。

    犯案事主孙复,一直就没有关心过这事,反正都是要造反的人了,那会在乎这点罪名。漫说他们找不到自己身上,就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既然可以清洗统领府,也能清理总督和将军府,无非就是给自己增加些启动资金。至于对起义的影响,根本不用考虑,有着基地作为依靠,根本不缺枪炮,什么时候造反对孙复影响并不太大,只不过手段有待考虑,仅此而已。

    这几rì,除了陪着王萱四处游玩,孙复只关心自己该怎么把这笔银子花出去,数百万两银子,怎么花却要让孙复头疼了几天,既要花的有价值,又要花的有潜力。三rì里终于还是让孙复想出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是主意,因为方法是好的;不是主意,因为没有好的人选担当此事。一直以来,孙复都不敢大肆开办工厂,发展工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稳定的钢铁供应,茂名本地虽然也算矿产丰富,却没有没有合适的铁矿。算起来后世有名的铁矿,位置最合适的就是位于琼州的石碌铁矿,那里是中国最好的优质铁矿之一,而且远离zhōng yāng腹心,不以引人注意。

    石碌铁矿储量约有三亿吨,而且品质优良,比起世界有名的优质铁矿品质或许稍差一些,但是在国内已经算是最优良的铁矿了,也是现今孙复的最好选择,没有之一,只是孙家在哪里没有人,无法入驻,贸然去建立钢铁厂怕是被剥个jīng光。孙复费尽心机只想出买官这么个主意,只要搞到崖州直隶州的知州之位,孙复就可以在哪里建厂练兵,有着兵加上朝廷的官位就没有人胆敢插手,如果不是光绪三十一年琼州被分为琼州府和崖州直隶州两州,一个琼州知府的位置就最好了,琼州地理优势明显,而且资源丰富,最适合作为后勤基地了,就是不知哪个出的主意,好好的分成了两府。

    只是主意想好了,人选却不好找,孙家庄没有够资格独当一面的人才,官好卖,有银子就行,这时候买官比以前放肆多了,只要有钱总督都有人敢卖;人却难找,既要可靠,又要能独当一面。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孙复都有自己上任的冲动了。

    “孙复,你再发什么呆呢?”一个身着白sè连体裙的少女在孙复眼前晃着小手,见没有反应,就大声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从沉思中回来,孙复看到少女眼前一亮,心里有了注意,或许用王家人就不错,本是姻亲亲家,一条绳上的蚂蚱,应该是可以信赖的,“萱儿,你们家有没有能力很强的,给我介绍介绍?”

    歪着头,手指放在嘴角,一股沉思的样子,萌的要命,“能力强的,嗯……有了,我表兄觉很有才,他还是光绪二十八年的举人呢,现在好像在家赋闲。”

    “你有什么事嘛?”有些疑惑孙复打听这些干嘛,王萱在孙复面前一向是藏不住话,有什么问什么。

    听到王萱有个表兄是个举人,还赋闲在家,这简直是老天赐予自己的‘人才’啊,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才,孙复一点也不在意,只有听话就行,有着举人的的身份也可以省些麻烦,“我想在琼州办个厂,可是你知道的,现在贪官污吏这么多,没有点权势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就想把崖山直隶州知州的缺买下来,可是一直没有好的人选,就找你问问了,反正都是自家人,可以信任的。”

    本来对贪污受贿这种事很厌恶,可是孙复一句自家人,就把王萱心中的厌恶吹去了九霄云外,转而开始帮助孙复分析起来,“哦,这事恐怕不容易,我父亲说过我那表兄很死板的,读书都读傻了,一点也不知变通,根本不会做官的。”

    孙复暗自腹谤‘还有比你爹更不会做官的嘛,要不是家里人给照应着,早被撸了’

    “没事的,我要的是做事的官,不是做官的官,古板些,办事可靠,那些繁琐的事另有人办。”孙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找一个‘木偶’而已,什么人都无所谓的。

    “哦哦,感情你是找一个木偶啊,那你还找我干嘛,木偶什么人不好找啊?”本以为可以帮上孙复的忙,哪知道是不足轻重的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里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误会了,我要找的是要代表我发号施令的,不是什么人都行,必须是可以信任的人。”

    “而且,平常那么多事,我不可能都管完,很大一部分都是要他来处理的,怎么可能是木偶呢!”虽然孙复的目的就是要找一个木偶,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出来,还有安慰着王萱。

    看着王萱渐渐被说服,孙复就觉得这事没太大问题,“回头我给父亲写封信,把这事说一说,就让魁叔去办,你让你那表兄去一趟茂名,让他和我父亲见一面,别到时候让人给顶了。”这时候可有不少冒名顶替的,没有照片,全靠礼部的那些什么‘面白无须,身量适中’之类的毫无准确xìng的记录,谁知道那个是真的?

    孙复一副办正经事的样子,连自己来找他玩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王萱有些气恼“好吧,我马上就去写信,让他去茂名一趟,不会当误你的事的,我的大少爷,哼。”

    兴冲冲的来了,孙复当然不会让她气冲冲的走了,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的问题。

    伸手拉住就要走的王萱的小手,小手柔若无骨,皮肤细腻滑润,这一握着孙复就不愿再放手了,手指不断的摩挲着,感受着光滑的皮肤,柔软的玉掌,本来还气冲冲的女孩,感觉到孙复的手温,脸一下子红了,被异xìng握着手不停的摸索,就算是自己的未婚夫,也会羞涩难当。害羞之余,偏偏还不愿意让他放开,希望永远就这样握着,心里不断的给自己鼓劲。

    ‘反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早晚都要他摸的’

    ‘不行,现在还没有结婚,你就让他乱摸,还有没有道德感’最后理xìng终于战胜的感xìng,满怀着不舍甩开了孙复的手。

    “干什么啊,这么讨厌”本来觉得自己和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恋爱有些过分,现在看到眼前羞涩的美少女,心脏跳极快,哪还管什么过分不过分,早抛去九霄云外了,立马沉迷于甜蜜青涩的少女情怀之中,全当重温少年时代了。

    夏rì的夜,星斗闪烁,比之冬rì的清晰很多,再次陪着王萱游玩了一天,把疲惫不堪的王萱送回女校,孙复有些劳累,躺在后院的躺椅上看着星空,每每忆起白天的事情心间充满甜蜜感,好似回到初恋时代一般。

    正在回忆中,李乐来到了孙复的身边,对于这位少爷,李乐一向是看不懂。在家时,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不玩耍嬉闹了,甚至再也没有流过几次眼泪,整rì的领着一群少年练武习cāo,说是要收复台湾,送母亲回家。孙复的母亲的事,李乐是知道一些的,当年在台湾也是待过的,后来山子营撤兵回来纯属无奈之举,兵不过千,枪不满百,子弹更是没有几粒,最要命的是上千的遗属老幼待在大陆握在朝廷手里,无奈之余只能撤兵,结果使孙母郁郁寡欢,撑了八年还是走了。

    孙母走后整rì的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最后还是朱家小子出了注意,给他找了个事,才没憋出病来。可是自从上次被人打了一棍后,就彻底变了,重练山子营,有模有样,还建起了工厂,一点都不像一个少年,不过这次来到广州,和王家小姐在一起时,李乐才看出一点少年的xìng情,确定这还是一个少年郎。

    “少爷,你找我?”待了一会,看着还在‘闭目养神’的孙复,心里不禁暗自诽谤‘你让我来,自己却闭目养神了’,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乐叔啊,是这样的,最近我准备让你回去一趟,有些事要父亲帮着办,顺便捎点东西。”

    “少爷,有多少东西,太多了不安全,人手也不足。”老江湖问话就是不一样,直指要点,立马发觉孙复的重点是东西,信到没多大事,随便找个可信的人都能送到。

    “不用担心,也就十来辆车,我准备让‘那些人’挑出十来个跟着你回去,再找些赶车的,路上的安全不用担心。”李乐自然知道‘那些人’,就是孙复口中的凤凰卫士。

    ‘少爷整rì的陪着王家小姐玩,哪来的这么多东西,前几天听说有一个统领家被灭门了,好像就是打了少爷的那一家,不会是少爷干的吧,我说那一次怎么有十几个人出去了,半夜才回来,还带了不少东西,那东西不会是赃物吧?’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孙复,这位真有孙虎少年时的气概,只是更狠辣了些。

二十七章 贫穷,富庶?

    待在广州一直陪着王萱,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一直在广州的繁华之地游玩,心里留下了一个广州很富庶的印象,从没有到平民窟之类的地方去过。其实,王萱带着孙复四处游玩都是刻意避开了平民窟,一来那里太脏,二来不愿意孙复看到哪里的场景,损了游玩的兴致。

    昨rì送走了李乐与庄氏兄弟以后,大笔的金银珍宝也一块带去了孙家庄,随行的还有三组的凤凰卫士,他们是把那些奇珍送去基地,那些东西放在家里不安全,容易招有心人的注意,还有给孙父的一封信,信内要父亲帮他把崖州直隶州的缺买下来,最不济也要把昌化县的缺买下,还有就是运用这笔资金送一批幼童出国留学,其他的不过是续一下父子深情之类的。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孙复并没有在意周围丰富的奇珍异物,就算是英吉利的机织布,绚丽多彩;法兰西的香水,高贵典雅;德意志的机械钟,jīng准可靠。心里只是默数着一条街上到底有多少家烟馆,走到了街道尽头,孙复发现一条不过两百多米的街道竟然有十家烟馆,烟馆门口时不时的又被打出了的烟鬼,在那哭啼求告,没了一点尊严,街道上到处的都是面黄肌瘦打着哈欠的汉子,本该魁梧有力的身体,早已被大烟抽取了jīng华,没了一点人样,既让人可恨又有些可怜。

    ,仅仅一道不算太过繁华的街道,就有十家烟馆,更别提那些专业的烟馆街了,算起来整座广州城怕是有数百家烟馆,每天都有数万的烟民在向他们输送财富,被他们抽取血脂,换取一份大烟膏,求那一刻‘神仙生活’,就是这些遍布广州所有街道的烟馆‘繁华’了这座广州城,或许应该排除英法租界,因为那里不许经营毒品的。

    繁华的街市没有留住孙复的脚步,高高的楼房、淋漓的商品,在孙复的眼里只是很普通的东西,没有在这里停留哪怕一刻,径直走向自己打听来的一处贫民窟的地址。孙复觉得自己看到了广州的繁华只能算是看到了广州一角,没有进过贫民窟就不算看过广州。

    这是一处罕有人至的贫民窟,到处是低洼的房屋,与‘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广州市区格格不入。还没走到贫民窟,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刺鼻的恶臭,距离老远就能闻到,令人作呕,里面恐怕是更加臭不可闻。贫民窟遍布的是低矮的棚房,其实都不能算是房子,甚至连棚子都不如,四处透风,想要进去都要低着头,稍不留心或许就能把顶棚碰掉,顶棚就是把木板破瓦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搭在上面就算是屋顶了,这在雨天是根本无法挡雨。

    贫民窟里遍地是污水垃圾,竟然没有下脚的地方,路上的偶尔出现的行人多是没有穿鞋的,赤脚踩在污水里,溅起乌黑的水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污水。夏rì的广州,地处亚热带,天气本就炎热,毒烈的阳光使水蒸发的极快,上一次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里现在还是积着这么多的污水,真不知道下雨时这里是一副什么场景,难道是齐膝深的积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xìng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它造出个什么世界。

    闻一多的诗词,孙复在此刻有了更深触的体会,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富庶的城市全国只有几座,还密布着列强甚至某些小国的租界,根本没有国人立足的地方,但是贫困的村落却是遍布了整个中国的所有地方,无论是贫穷还是所谓的‘富庶’,贫困窟塞满了中国的所有城市,无论大小,聚集了不知多少没有收入的穷人。看着街道(姑且说是街道吧)两旁双目无神的人,完全没有了生的希望,眼中只有空洞,好像在等死一样,那种无神的眼神,比之凤凰战士无情漠视的眼神还要让人绝望,这是对生活充满了绝望才会有的眼神,没有任何生命该有的气息,或许是心死了吧,原来以为死亡是最可怕的,现在孙复觉得世界上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东西,而且很多。

    无数人前赴后继的牺牲,就是为了摆脱死水一般的中国,想要一个充满生机的中国,压抑的让人绝望的气氛,没有人可以受的了,跳海自杀的陈天华,写下了《猛回头》来宣扬革命,虽然历史上说他是因为为抗议rì本zhèng fǔ颁布的《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在rì本东京大森海湾愤而投海殉国,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对苦难中国的控诉,是一种无奈的发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绝望。

    仅仅看到这一小片的中国的缩影,孙复就有一种绝望的冲动,原来孙复希望革命只是想要中国崛起与世界强国之林,更多的是一个愤青的jīng神寄托,现在孙复却多了一份沉重的责任感,不是来源于国家,或是民族,而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亿万人民。这些是自己的同胞,是和自己一样留着炎黄血脉的同胞,是一样受黄河滋养的同胞,是一样秉承佛道儒文化熏陶的同胞,没有什么可以比看到他们绝望更能刺激自己,激励自己的了。

    本来准备等到武昌起义时,在趁势起兵反清,但是现在孙复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迫切的想要马上就起兵反清,苦难中的中国或许可以等,但是苦难中的人民等不了了,每一分钟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饥饿病痛中死亡,不知道有多少人屈辱灾难中绝望。可恨的是力量的不足,使孙复无力掀起一场真正的革命,如果是像辛亥革命那样的不彻底的革命,绝不是中国的福气,更不是国人的福气,它会成为四万万中国人的灾难,杀戮、混乱是会让本就绝望中的国人丧失对未来的信心,或许那些曾经的革命者就是这样才会成为叛国者的吧!

    指甲扎进了肉里,剧烈的疼痛被大脑屏蔽了,那还会有比这里的场景更让人痛苦的事,或许麻木中的国人可以无视这些,但是热血仍未冷却、热气仍在喘息的孙复不能。来到了这个时代,就拥有了一种责任,一种不能再让中国和那亿万国人在受那长达半个世纪的战乱的责任。

    计划中要在上海和其他地方看一看的孙复,没有了兴致,哪里还会有比看到这里的绝望气息更让人触动的,就算是租界外那块‘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匾也没有这里更让人激动。他要亲身体会一下贫民窟的生活,他要知道中国人正在承受多大的苦难,他要在自己的心里刻下这段回忆,要时刻谨记着这里的一切,四万万国人生活境况的缩影。

    无数次的想要从这里跑出去,难闻的让人昏阙的臭气,已经黑成墨汁的污水,四处游荡的蚊蝇,那些绝望的眼神,痛苦中的呻吟,孩童口里饥饿的嚎叫,从小衣食无忧的孙复从没有如此厌恶过遍布罪恶的清廷,从没有如此厌恶过猖狂的洋人,从没有如此厌恶过这该死的制度。

    没有吃过一口饭,喝过一滴水,他想喝这里的水,可是充满异味的水,就是无法咽进肚子里,他想吃,可是没有人有哪怕一丝多余的食物给他,蹲在充斥着恶臭与污水棚檐下,看着这里的一切,每一个人的面貌、神态、jīng神,直到自己昏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希望,孙复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推翻了长达两百多年的异族统治,推翻了数千年的封建制度,推翻了压制亿万同胞头上的三座大山,每个人都可以吃到美味可口的食物,每个人都有温馨安逸的房间,每个人都可以zì yóu自在的在中国甚至世界的每一处地方,放声高歌。没有了租界,没有了不平等条约,没有猖狂的洋人;没有了贫民窟,没有了衰败的村落,没有了遍地的鸦片馆;没有了贫与富,没有了绝望与忧伤,没有了苦难与屈辱。到处都是现代化的城市,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绿树密布的街道,高速行驶的汽车,悠闲漫步的居民,欢快飞舞的鸟雀;激情四shè的情侣,相敬如宾的夫妻,搀扶互依的老来伴。

    好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又好像是自己梦想中的国度,孙复也分不清这里是哪了,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和谐。

二十八章 十亿

    “将军,你醒了。”

    不知是睡了多久,刚刚醒来就见孙佑站在自己的眼前,眼神还是那么平淡,只是隐约间孙复似乎看到了一丝关切。想要抬起胳膊,动一下身子,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和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一样,浑身都动不了,唯一侥幸的是没有上一次的那么疲倦,这次似乎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我怎么了?”

    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闻,声音说出来后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将军生病了,已经昏迷近四天了。那rì,将军去了贫民窟,不让我们跟着,到天黑都一直没有回来,我们等不及了,在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昏倒在哪里了,还发着高烧,如果不是救援及时,怕是有生命危险。王萱小姐当天来找你的时候,发现你高烧不退,就在此照料你,王萱小姐昨天也因为cāo劳过度晕到了,现在还没有醒来。”

    孙佑的声音很淡定,但是其中的明显了许多的关切孙复还是听的出来的,心里不禁有些安慰。听到王萱也昏到了,又有些急了,想要起来去看看她,可是只是动了一下身子,把刚刚积蓄了半天的力气一下子就耗光了,一股疲倦涌来,再也动不了了。

    再次闭目积蓄了一些力气,才开口说话,“她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问题嘛?”

    “王萱小姐只是疲劳过度,休息两天就好了。倒是将军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最好回基地或者家里修养。”

    “有那么严重嘛,不就一次感冒嘛?”一次感冒就要自己回去修养,自觉身体没有这么差,孙复很疑惑。

    “将军,这里的医术水平很差劲,根本没有成立系统,药物也很短缺,种类不全,重感冒对大部分人都是可以要了命的,将军这次情况很差,可能会有后遗症,只有距离基地近的地方才能及时处理可能爆发的后遗症。”不知是不是错觉,孙复可以从孙佑的声音中听到一丝愤怒,更多的是担心。

    意识到情况的严峻xìng,孙没打算逞能,小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好吧,把那批钱处理了,我们就走。”提起钱,孙复的jīng力增加了不少,这可是自己强大起来的本钱。

    “孙佑,你让二组的带着那些英镑去香港,三组的带着法郎去河内,四组的带着美元在本地,五组的带着rì元去澳门,不要在一个地方出现,至于卢布到时候运到上海去兑换,让他们把这些假币全部换成黄金和白银。记住了,不要忘了易容,别让人记着他们的样貌,还有能用当地人的就用当地人,倒是后别忘了清理干净,个个都那么高,到哪都会被人注意的小心点。”想起那些凤凰战士动不动就两米挂零的个头,孙复心里充满怨念,战力是强了,但是也太高了吧,当初人字队的去军营当教官时,就引来很多关注。

    “将军,美元那么多广东吃得下嘛,还有rì元,澳门也吃不下。光英镑就有近一亿,其他的加起来有近十亿银元的假币,虽说已经做旧,零钞也多,还打乱了序号,可是毕竟有那么多的量,怕是还没有出去多少,就会被有心人注意到的。”

    本以为只有几千万的假币,还分好几种,花出去很简单,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十亿假币要是露馅了,怕是又要来一场诸国侵华战争。“到底有多少假币?”

    一直都不知道假币准确的数量,只知道来时几辆车上拉到大木箱了全是假币,近二十个大木箱,鬼知道到底有多少。

    “将军,假币中英镑最多,有九千八百万,其中零钞两千八百万;法郎有两亿四千万,其中零钞有近六千万;rì元有三亿两千万,其中零钞一亿七千万;卢布有两亿五千万,零钞八千万;美元有一亿三千万,零钞三千万;折合白银约七亿三千万两,现在的银元多是七钱二分左右,约合银元十亿元。”

    ‘尼玛,我就是要小胖印一批假币,好赚点启动资金,这一下子十亿银元哪里用的出去。’脑门上出现几道黑线,如果不是无力起身,说不定就跑回去打了小胖一顿。

    “卢布就别动了,以后等俄国加入世界大战时,在捞他一笔;英镑都弄到香港去,能换多少就换多少;法郎还是去河内,调去一亿,也是能换多少就换多少。其他的都带回去,以后有机会再干把大的,特别是rì元,有机会榨干小rì本。我们再留五天时间,除了一组留守,其他的都放出去,带上钱去换金银,我要搞到大笔的银子,办厂是要花很多钱的,现在茂名是一穷二白,想要打下基础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呢?。”

    “可是将军,你的安全?”相比于那些钱,孙佑更关心的是孙复的安全。

    “没事的,有你在就行了,这里没什么危机。”安排好了这些事,疲惫再次像泉水般涌来,眼睛涩涩的,慢慢的闭上了,陷入无意识状态。

    再次醒来时,感觉力气大了一些,可以起身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连动都不能动,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不再是孙佑,而是王萱,清秀jīng致的脸庞多了许多疲倦,眼睛肿肿的,脸上还挂着两行干枯泪痕想来是刚哭过,孙复那也算是饱经沧桑的心有些触动,看来这位小姑娘是动了真情了,孙复有些感动,当然也有一些罪恶感,只是被他忽略了。

    “萱儿,还好么,怎么哭了?”

    本来还在自怨自艾的王萱,听到孙复的声音,只觉向做梦似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知他竟然醒来了。

    “你醒了,呜呜……”等真的确认孙复醒来的时候,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本来有些倦容的脸上莫名的多了些光彩,纯粹是发泄似的大哭。

    “好了,别哭了,谁欺负你了嘛?”感觉到到王萱对自己的依赖,心里充满甜蜜感,没有那个男人不希望有女人把他当做依靠的,这是男人的责任和荣耀,最能让一个人成熟起来。孙复本来打算送她去美国读书,现在却是有些舍不得了,有些犹豫不定。

    好不容易停息了,一个劲的打着嗝,看来委屈还没哭尽。

    “就是你,你一下子昏迷了六天,手下人都带着东西跑了,没剩几个了,吓死我了。”一直没有人可以倾诉,几天来的委屈一下全向孙复倒了出来。

    “什么带着东西跑了,我怎么听不明白啊?”克隆战士首要的就是忠诚,怎么会携款逃跑呢,难道是乐叔没回孙家庄,带钱跑了,可是那里有三组的凤凰战士,怎么可能跑得了?

    “你还不知道吧,就是那些很高很高的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带着你的东西都跑了,就剩下一半了,还好领头的没跑,真不知道你找的都是什么人,一点都不可靠。”撇着嘴,可劲的嘲讽孙复,至于那些东西直接被王萱小姐忽视了,只要孙复醒来,人没事,丢了什么都不要紧。

    渐渐的孙复有些明白了,感情是自己让凤凰卫士去处理假币的事,她不知道,误以为是手下人带着自己的东西跑了。说的也是要不是克隆战士的忠诚第一,其他人要是知道箱子里全是钱,说不定真的会起歹心。

    “你想多了,那是我让他们去处理货物去了,不是他们跑了,他们都是最忠诚的,不用担心他们会舍我而去。”似是安慰,似是强调,孙复对凤凰战士的忠诚从不怀疑,给予他们的信任也是最多的,甚至超过了孙家庄的那些少年们。

    本来在孙复醒来就放下了大半的心事,在听到那些人不是逃跑了,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虽说不在意那些东西,可是谁知道里面是什么,王萱还是有些担心是很贵重的东西,丢了让心上人心痛,特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嘲讽’他,来转移话题安慰他。如果她要是知道里面全是钱,估计一下子就能震晕了,当然也可能是没有金钱的概念,根本不在意。

    “真的嘛,你不是在骗我?”虽然心事放下了,王萱还是要确认一下,孙复是不是为安慰自己,而编的谎话。

    心里有些好笑,却也有些佩服她的心思细腻,思虑严谨。“是真的,其实我醒了一次了,交代他们把货物处理一下,就准备回家。”

    听到孙复就要回家,心里有些不好受,这么多天以来,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待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每天的一半,就连女校的课程都顾不上了。“哦,你要走了,什么时候啊?”

    本准备戏弄一下她的,但是看到她情绪有些低迷,就知道担心离别的事,没了戏弄的想法,“再过几天吧,不禁我要走,你我也要带回去的,我们回去定亲,这么漂亮的女孩,光是一个婚约我可不放心,必须要拴紧了。”

    “可是我的学业还没完成呢,怎么行呢?还有人家才十四岁,结婚是不是太早了。”口里喊着不行,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那洋溢着欣悦的样子,哪里是不愿意啊!

    “不是结婚,是订婚,订了婚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是名正言顺的妻子,不再只是一纸婚约,以后等我们长大了还要在办一次婚礼。”看着王萱那副表情,孙复觉得现在结婚怕是也会心甘情愿,只是跟未成年少女恋爱,已经是罪孽深重了,再来个早婚,老天都要打雷劈人了。

二十九章 金山银海

    五天时间转眼而逝,孙复已经可以下床了,在王萱的搀扶下,慢慢的走着,身子不知不觉中歪倒了小姑娘的怀里,时不时的曾那么两下。孙复的身体虽然的还是很虚弱,勉强也可以走动了,只是不愿意离开小美女的搀扶,呃,还有怀抱,装作依然很严重的样子,十足的流氓脾xìng,贴身相处的王萱自然不可能没有发觉,只是郎有情妾有意,各演各的角,就这样自得其乐。

    少年少女在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中,感情进步飞快,可以说是如胶似漆了,本来还有道德的压制,可是自从那rì孙复说过要想定亲后,天真的王萱小美女除了夫妻间最隐密的事,各种便宜都已经被孙复占了个尽,搞得这几天老是打雷。

    五天里,孙佑也没有闲着,被孙复指使去购进军火,这一次回去,山子营就要扩军了,虽然基地和孙家仓库的地下都有一批军火,但是没有合理的理由,却是无法见人的,要知道管家魁叔和孙父都是极为jǐng觉敏锐,钱还可以找些理由糊弄过去,反正那里都可以抢得到,成规模的军火就不好说了,没有那里会藏着那么多的枪支火炮。

    五天已经过去了,今天是返回的时候,按照约定都该回来了。这时候前往香港的还好些,难度不大,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手续,只要你想去就可以去,如果你不违反香港法律,港jǐng甚至都不会理你。倒是河内有些麻烦,距离较远,还要走海路,到哪里就要一天多的时间,来回就是近三天,他们也不过是两天多的时间,难度不小。

    香港,港英总督府。

    一位文职官员快步走向总督的办公室,看起来很急迫,脑门上汗水已经聚成了点,大有滑下来的趋势。夏rì本来就热,平时就算是身着短衫,也挡不住泉水般的汗水,只是总督府里设计的很合理,拥有大量的植被,还有水池,气温还算舒适,这里一般很少会有人出汗的,能把这位英籍官员急成这样,看来事情不小。

    “咚咚……”敲门开始还有节奏,没有两下,就乱敲起来,哦,也许是该称为砸门,几乎整层楼都可以听的到,噪杂的很。与总督办公室同在一层的有些房间都开了门,伸出一个个的脑袋,很是好奇谁敢这么敲总督的门,要知道总督可是代表女皇统治这里的,权力极大,涉及军政两面,可以任免任何一位下属。

    “请进”声音有些疲惫,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糟乱的敲门声而生气。

    这一届的港督五十来岁,正值政治家的jīng壮时期,前途不可小视,不出意外的话,等过些年,一个皇家的爵位是稳稳地,可惜他时运不济,倒霉事来了。

    “总督,已经第五天了,超过三千万的英镑进入香港,换走了大量的金银,然后不知所踪”

    “还没有线索嘛?”有些麻木的声音,波澜不惊。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还没有,都是一些当地华人和在港的英人cāo作的,已经抓了好几十人了,手里握的都是真正的英镑,而且众口一致都说是一位本土的英国人找他们做的,再问其他的都不知道。”

    “哦,现在的价格是多少?”

    根本都没有考虑,张嘴就来,“一英镑三两白银,或者四块银元,银元连哪国都不计较,黄金兑换更优惠,是每盎司三英镑,都比英镑的实际价值低很多。从前rì开始广州和附近得到消息的几个清国城市和澳门也来了很多人,带来了大量的金银来兑换英镑,现在不知道兑换走了多少英镑。”

    “那你还等什么,去兑换吧,给自己留一些养老金吧!”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劝告,声音依然平淡。

    ‘我才不到三十岁,哪里用的到养老啊!’虽然心有不甘,也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就这样还没怎么开始就结束了,当然谁都知道此事过后,总督也该换人了,香港的金银大量流失,经济混乱,甚至可能崩溃,总要有人负责,再说谁知道这批英镑到底是不是英国发行的。缓步退出港督的办公室,一走出去,就急忙向外跑去,鬼知道什么时候兑换就结束,跑快些把家里的剩下的金银都换掉,好给自己留一些‘养老金’。

    河内,大量的法郎出现在大街小巷,无数的金银成了手里轻薄薄的纸片,只是时间上比香港晚了一天多的时间。

    与港督不同的是现任的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总督心情不错,他刚刚用自己的积蓄中的大笔金银兑换了大量的法郎,小赚了一笔。至于这批法郎的问题,根本不是总督考虑的问题,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批法郎有多少,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法郎对金银的比例和英镑类似,也是比实际价值低很多,十法郎兑四两四钱银子,六个银元,一盎司黄金可以兑八十法郎,比实际价值低了近二十法郎。

    河内甚至整个法属支那不知多少金银消失,大量的法郎流通在市场上,这位法国总督根本没有理会,他只知道法郎是真的,至于那群贱民手里握着是是法郎还是黄金,没什么区别。

    从早上起来开始,孙复就一直在等待消息,看似很是淡定的待在王萱的身边,和她打情骂俏,但是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香港和河内。

    “你怎么了,中午饭都不吃,是不是担心他们啊?”孙复的心思没有瞒过身边的王萱,或者说没打算瞒着她,除了没告诉她那是大量的假币,只说是很值钱的东西,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

    “没有事的,只是关心则乱,他们能力很强的。”不知道实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王萱,说出的话言不由衷,王萱倒也没有在意,以为不过是些货物,赔了也无所谓。

    时间过得极快,天sè转暗的时候,孙复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已经将近六天了。对孙复来说损失一批假币没什么,就算是数亿的大洋,也可以不在乎,但是凤凰战士可就只有那么一百多位,看基地目前的情况是无法再制造了,忠诚无敌的战士可不是金钱可以买的到的,况且还是二十个,这简直要了孙复的老命了。

    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脑袋进入了无意识状态,昏昏沉沉的,与开始不同的是,这次可不是假装欺骗小姑娘的,是真的心痛了,二十个凤凰战士占了总数的近五分之一,要是真出了问题,孙复肯定会去拿脑袋撞墙的。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很久的样子,外界的声音传到孙复的耳朵里,渐渐的清晰起来。“将军,将军……”

    微微张开眼睛,就看到孙佑关切的眼神,王萱早在天没黑的时候就被孙复哄回女校里收拾东西去了。

    “将军,他们回来了。”

    好一会功法,才闹明白孙佑说的是什么,猛地挺了起来,“真的嘛,他们在哪?”

    “就在外面,东西太多,被他们放在了城外的仓库里。”

    “回来了,回来了,快叫他们来见我,快,快”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好”

    没等什么功夫,就见二十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走了进来,个个的都不像东方的面貌,衣着很乱,有衣冠别领的成功人士的打扮,也有服饰华丽的暴发户的样子,甚至还有苦力和小商贩的打扮。

    不过那两米挂零的个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孙复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就是自己的卫队成员,孙复甚至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蒋天rì”

    “到”

    ……

    “陶天成”

    “到”

    “好,好,回来就好。”

    每一声都有一次答‘到’,只是比以往的回答多出来些什么,好像是亲切,这一次的经历,孙复算是明白凤凰卫士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了,是依靠,是手足,是底气。

    “将军,这一次他们带回来了大量的金银,数量巨大”

    听到规模巨大,孙复来了兴致,“走我们去看看,我要看看我的卫队为我换回了多少金银,我一刻也不想等了。”看到孙佑有些犹豫,孙复强调了自己的决心。

    “是,将军”

    仓库距离广州城不远,只有两三里的样子,没一会功夫就到了,仓库里只有三个人在看守,正是一组的除了孙佑的三个人,一身装备齐全,扫视着周围,如果有人敢闯,肯定会被shè成筛子,哦,不对,以他们的枪法根本没有肯开第二枪,绝对是一地‘豆腐脑’。

    这仓库自然不是孙复租的,这里是孙家唯一剩下的,在广州的东西了,当时实在是没人要,才会放在这。以前买下这里就是个意外,不知是什么原因,孙复是不知道,现在没人要了,就留在这了。

    木门有些老化了,‘吱吱’作响。

    映目的是黄sè的白sè的光芒,透过灯笼淡淡的灯光,一片光彩,没有惊叹声,甚至没有了声音,连喘息声也没了,孙复已经忘记了怎么喘息,正在那里发呆。

    15吨的黄金,近六千吨的白银是什么概念,足以装满一个两百平米的房子,可以铺在一百平米的地上铺五米的高度,在这个近三百平米的仓库里,堆积成山的银子,都堆到了房顶,黄金虽然只是很少的一堆,甚至不到一个立方的量,堆在白银上,但是却比白银更加迷人,就像地狱的魔鬼一样,足以让任何人为他疯狂。

    “你们不会是把香港和河内的金银都搬完了吧。”从痴呆中醒来,猛喘了几口气。

    “那倒没有,只是附近的城市里很多人都去兑换了,依然有大量的黄金和白银在市场上流通,我们只是取了很少的一些而已。”这话怎么都不能让人相信,恐怕整个大清国库里都没这么多金银吧!

三十章 再临基地

    广州湾,东亚最繁华的的航运通道之一,整个南中国的货物有大半都是走这里进出,每天的船流量可谓不计其数。

    一艘近万吨的货轮缓缓从码头驶出,在多是三五千吨轮船的广州湾里,显得有些醒目,要知道万吨以上的巨轮多是在香港停泊,糟乱的广州湾缺乏足够的管制,对巨轮的吸引力远不如香港。虽然并不是真正的万吨巨轮,实际也有八千多吨的载重,叫达格尔号,是一艘英国籍商船,其实在整个南中国英籍商船的数量是最多的。当然现在它已经不属于英籍商船了,运送这么多贵重金属,没有理由用别人的船,容易走漏信息,与其花费大笔资金去租一条,还不如直接把他买下来了。

    其实这已经是第二艘属于孙复的轮船了,上一艘是前往河内的三千多吨小火轮,在路上开出了二十多节的航速,回来后就报废了,整艘船没有沉在海里已经很侥幸了,就算是军舰也很少有开出二十节的航速行驶这么远的,报废的小火轮已经当做废铁处理掉了。

    站在船首,看着蔚蓝sè的海水,刚刚驶离码头,海面就一下子宽阔起来了,心情不禁开阔起来,有一种放声高歌的冲动,有人说,比陆地辽阔的是大海,比大海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辽阔的是男人的胸怀,此时天空刚刚有飞行物出现,还未引起重视,大海才是男人公认最该征服的地方。巨大的轰鸣声是这个时代特有的轮船航行的声音,船首压在海面上,溅起的水花,飘落在船上,淋湿了衣物,洗刷了浮躁。

    整艘轮船没有一个外人,那位船主和他的船员早被一把英镑打发回了英国,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回英国,孙复并不在意。船上的水手都是有凤凰战士充任的,简单的机械cāo作根本你难不到这些‘万能’战士,能够征战星空的战士,海陆空都不是他们的障碍。

    航船路过香港的时候,远远的可以看到停泊在哪里的英**舰,虽然看不到全貌,但是孙复也能感受到它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在海洋上,甚至此时的世界上,没有比巨大的战列舰更有威严的了,上万吨的舰体,超过三百毫米的火炮,足以将任何船只送入大海,就算是近乎无敌的凤凰战士面对这种武器也会充满无力感。

    “孙复,你听说了嘛,香港前几天一下子多出好多英镑,到处兑换黄金和白银。昨天港英总督还发下了暂停英镑在香港流通的命令,香港一下子萧条了很多,有的地方都开始以货易货,就像回到了原始社会。”看着孙复望向香港的方向,王萱以为他也是知道了香港的兑换风波。

    本来有些忧郁,心情被巨大的战舰压得坏极了,现在听到王萱说起香港兑换风波的事,心情一下好了很多,‘虽然现在我无力对抗你的巨舰重炮,但是也能让你们吃点苦头。’

    既然说起这个话题了,孙复还是很好奇,香港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这几天不是卧床就是养病,根本没有出过客栈,不了解外界的情况。倒是王萱有一个革命党的‘好姐妹’,消息极为灵通,经常说与王萱听,搞得王萱比孙复知道的还多,给了孙复很大的触动,觉得有必要建立情报组织了,“哦,怎么回事?”

    见到孙复向自己打听,心里满是骄傲和充实,一直以来孙复在她心里就像是无所不知的神一样,什么都能说上几句,没有他不知道的,这让自诩聪慧的王萱深受打击,这一次终于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了。

    “是这样的,有人携带了大量的英镑去香港兑换黄金和白银,价格和英镑的实际价值低上很多,引得人群疯狂的兑换,一rì之间就有数百万的英镑涌到香港市场。仅仅五天就多出来数千万的英镑,少了数千万的金银,听说光是白银就少了上千吨,几乎挖空整个香港的白银储量。大笔的英镑港督没有办法判断真伪,又无法阻止疯狂的兑换者,香港的英镑纸币大增,直到昨天再也没有出现英镑兑换为止,香港已经多出了最少三千万的英磅,超过三千吨的大笔的白银消失,还有大量的黄金流逝,市场一下子变得全是英镑纸币在流通,昨天突然出现了两个同号的英镑纸币后,港督直接都傻了,连忙彻查了香港的所有银行的英镑,发现了大量的同号英镑,急忙下令,禁止在港流通英镑。”虽然是学舌,人云亦云,但是兴致不减。

    “哦,这么厉害”没有人比孙复更清楚到底有多少白银和黄金离开香港,那个数量足以堪比许多国家的白银储备。

    “那当然了,只是苦了香港的居民,手里的大笔英镑无法使用。”孙复一点都不担心,香港的居民会真的倒霉,无法确认这批假币与真币的区别,或者说这批假币比真币还真。英国zhèng fǔ要么允许英镑贬值,要么咬牙吃下这批英镑,没有第二条路,显而易见的,其实英国zhèng fǔ只有吃下这批英镑一条路,因为数千万的英镑让整个英镑体系垮掉,只有疯子才会做。

    至于英国zhèng fǔ的追查,孙复不认为会追到自己的身上,最大的可能是归到德国人身上,因为只有德国人有能力而且会用大笔的假英镑来打击英镑的信用,至于大清,恐怕孙复自己去承认他们都不一定会信任。

    船在海上漂泊了近二十个小时,到达电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夜,天sè刚亮,星星还有几颗不愿离开天空,闪烁着。没有什么急迫的事,自然不会像去河内兑换法郎时那么疯狂,让轮船超速航行,一次直接毁了一条船。

    孙复此次并没有打算回家,只是写了一封信,交代自己一个月后举行定亲仪式的事,需要家里准备一下,当然少不了给那位岳父的信件,不然他到时候反悔可就麻烦了。孙父已经带人去běi jīng买官去了,随行的还有王家的哪位老顽童,毕竟王家是正经的科举出身,门路多些,总好过孙虎在哪里乱闯,虽然此时清zhèng fǔ卖官已经有了明码标价,还有正规的公司负责,但是没有人引荐,被讹去几万两银子很平常。现在在家里能处理事的只有管家魁叔了,如果贸然回去大笔的金银肯定是无法交代,只有运到基地最好处理。

    让孙佑带人先行把王萱送回茂名,自然少不了一番纠葛缠磨,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王萱糊弄回家,甚至还寄出了婚前不得相见这种荒诞的理由。自己准备直接前往基地,身体需要彻底的检查一下,上次的大病到底有没有后遗症,必须要靠着小胖来确定,不然孙复根本不放心。这具身体本就不是‘原配’的,如果出现点什么情况,就真的不好说。大笔的金银自然没法运送,就让二组的随自己回基地,其他的留在船上看守金银,等回到基地让小胖来运送,这么久的发展想来汽车是该可以造出来了。

    不过一百多里的路程,就算是刻意避开茂名,浪费了些时间,中午时分还是来到了基地。山寨还是那个山寨,地字队的三十六人还奉命守在哪里,其他的都已经进入了基地了,那些科学家们帮助基地检修,人字队的剩余战士则负责外围的防卫。

    基地经过四个月的发展,早已今非昔比,山洞所在的那座山头,内部已经被挖空了,地下也已经挖了近百米,向周围扩展了很多,一个小型的铁矿就是在向周围扩展的时候发现的,就在百米深的地下,在山寨的不远处,储量只有几百万吨,品质还差,如果不是基地直接开采处理,建一个钢铁厂都不划算。

    基地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已经不合适了。基地的内部与外部已经成了两个世界,在外面一个现实版的封建社会,里面完全是星际时代的水准。

    踩在明亮的可以当做镜子的地板上,神奇的是竟然没有一点光滑的感觉。时隔数月,小胖的形象再次出现,还是那副胖胖的样子,几乎看不到眼睛。近四个月没有见过小胖了,孙复的眼睛有些涩涩的感觉,他是唯一一样伴随自己穿越了时空隧道的生命,虽然是另类的。那些克隆人在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的影子,是到了这个时代才出现的,没有孙复和小胖的感情深厚。没有经过共患难的感情,不够深沉、深刻。

    “小胖”声音隐隐带着哭腔,有些沉重。

    “主人”声音同样是有些隐约的哭腔,只是更多的是恐惧。

    ‘我不就是检测的慢了些么,你也不用自己上面来催的,声音那么渗人,不会是要发火吧,佛爷难道要倒霉了。不行,佛爷决不能挨训,太有损佛爷光辉伟大的形象,而且很难受的,一定要转移话题。’

    相对而哭的场景是不会出现了,只是一句深情的呼唤被小胖误会了,把自己吓的浑身发抖。

    “主人,上次你送回了的东西,我检查了一遍,有一样是极有价值的。”

    “哦,是什么,是那柄上古宝剑嘛?”那几件东西,在孙复眼里有价值的只有那柄宝剑,至于翡翠珍珠,根本都看不上眼。

    “不是的,那柄剑虽好,也不过是jīng巧一些,剑中藏剑而已。是那颗石蛋,它应该是地球上曾经出现过的恐龙,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里面竟然还有活xìng,可以提取基因,如果用了改造生物,肯定会有巨大的收获。”

    “基地的生物系统不是损毁了嘛,怎么改造?”没有想到竟然是恐龙蛋,无意中忽视了那柄宝剑的神奇。

    “主人,基地的生物系统是损毁了,但是简单的生物改造还是可以的,只是危险xìng极高,不能用于人身上。”

    “那能不能直接将恐龙孵化出来?”没有见过活的恐龙,孙复很好奇,真正的恐龙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倒是可以,只不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毕竟恐龙蛋已经数千万年了,损伤很严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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