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6一时兴起网推
之前任天堂营销部和项目策划发布的在线竞选，终究还是被了如指掌的昆哥拿到了手，钱不多，但胜在给钱爽快，在大阪市呆了一天，负责人长崎中尾也算是以礼待人，前世一分没差，三十五万日元给的痛快，还留下了名片和具体合作意向。
钱涨了的缘故，多半也是没料到拍实物写真的妹子，竟然是刚刚入了一周新人榜的水上加奈，这个东大阪市的小妞也算是争气，没给昆哥丢人，在府内政府部门中多有第一眼好感。
长崎中尾也是觉得可能昆哥背后有人，索性就大方一点。
顺便预签了一个秋叶原推广的户外合同。
少不得就是大把的日元到手。
设定的钱另算，但也得等到核对之后，具体操作，就不是长崎中尾能够掌握的，但私底下还是透露给昆哥，数目一般在六十万日元到八十万日元之间。
这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回去和王嘉明一琢磨，估摸着还是这个设定本身给力，正好将任天堂的这个项目给契合上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半，大阪市的任天堂总代理打了电话到昆哥这里，大致是询问陈桑有没有加盟任天堂的意愿。
昆哥当然没有装逼说：哥是牛人，哥不去。
王嘉明小兴奋了一把，那可是任天堂诶，任天堂！
当然昆哥最后婉拒，也多半还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为什么？昆哥不去任天堂，他们还有饭吃啊。
上个月薪水到手十六万，说好的五万奖金，倒也没亏待，韩小雨也是顺势就提到二十八万，这一时半会儿如果要出勤，还得靠这个娘们儿。
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让正在玩夜勤【哔】病栋的王嘉明挺关心的。
“昆哥，问你件事儿，你说咱们之前给农林水产省做的推广广告，什么时候上电视啊。”
陈昆在厨房间里煎着鸡蛋，滋滋作响，韩小雨出去喝咖啡去了，于是两个死胖宅又窝过来蹭网，网速快啊，光纤，用公司名义报装，比家庭要便宜七成。
“官网上有吗？”
昆哥撒了点盐，吃了一个，味道还不错。
坐电脑前，刘建业正在给他做excel档案，之前的东西都汇总了一下，又从国内的网络论坛上下了一个免费版的财务管理系统，让王嘉明打了几个补丁，大差不差地用着，反正又不走网络支付。
结余七百万日元，数字瞧着就舒服，一眨眼的功夫，陡然而富啊。
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没啊，这小日本的官网怎么这么矬。我上大阪府的社区论坛，貌似也没见人冒泡提这茬啊。”
王嘉明好歹是ACG的关西五大论坛版主和荣誉会员，想了想，抬头问陈昆：“昆哥，要不我扔坛子上试试？赚个网络人气也可以啊。”
“给人做过网推没？”陈昆插了一口鸡蛋，将另外一盘放桌子上，又喊了一声刘建业：“建业，你的在桌上，自个儿拿。”
“哎。”
刘建业点点头，撕了一罐牛奶也凑了过来。
边上一台笔记本还跑着夜勤【哔】病栋，定格了画面，上面是其中一个攻略女主的文字台词，配着颇为荡漾的画面“医、医生，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下面是回复的选项……
“没做过，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昆哥，要不咱试试？反正也不花本钱，几个坛子撒呗。标题只要稍微委婉点，坛子里的猴子也不会怎么着，再说了，咱好歹也是关西五大ACG论坛的版主和荣誉会员，这事儿还不是小菜。”
王嘉明颇为得意地甩了一下脑袋，眼镜框后面闪着光芒，陈昆拍了一下他肩膀，点头说道：“你试试看，这要是人气上来，哥赏再赏你五万。”
“昆哥，才五万，小气了吧，请咱去一趟秋叶原啊，扫货补贴五万还差不多。”
王嘉明嘿嘿一笑。
“行啊，哥还却这五万么？”
昆哥如今鸟枪换炮开门红，那也是不一样了，以前是牛蛋，现在是牛逼……
“得算上建业，这可是俩人啊，一人五万。”
王嘉明又加了一句。
啪的给他脑袋瓜子一巴掌：“赶紧的吧你。”
王嘉明嘿嘿笑着上了论坛，噼里啪啦的密码，这厮就不嫌弃密码长，怎么记得住的啊这是。
坛子上多半还是和他们一样的死宅，正所谓天下宅男是一家，将盘里面的水上加奈的写真截了张大图，打了个版主水印就扔上去了，不过五秒钟，刷新了一下网页，日他个孙子的，竟然有十六个提醒。
一水儿的询问：请问这是哪个新出道的新人啊，三代目，求链接。
三代目，就是王嘉明在坛子上的ID，这货正好是第三代版主……
然后就是一早就备好的内容，无非就是水上加奈的介绍，出身哪儿，三围多少，拍过什么……
五个大论坛一轮过来，竟然就已经小半天的时间，虽说2ch那废柴论坛还没去，可王嘉明倒是不亦乐乎，颇有一种掌握娱乐圈内幕的爽快。
再加上他本身在坛子上的地位，竟然是没有人怀疑什么。
标题打的清楚的很：路过大阪市，发现一个超有爱的新人，与诸君同享大阪美好之旅。
网推，这是昆哥没想过的事情，也是电子杂志没提到的变化，昆哥也琢磨着，起先只是在近畿地方小火了一把的水上加奈，因为王嘉明的这一系列动作，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而一旁的刘建业，则是注册了五六个马甲，开始一一好评，以假乱真，着实让人眼花缭乱。
两人配合，倒是天衣无缝。
就这么一天，包括后来韩小雨回来，也都投身到了网推大业中去，谁也不知道这一天的折腾是瞎折腾还是说会有好结果。
但不管怎么说，忙了一整天之后，昆哥竟然隐隐地觉得很爽很痛快，更觉得似乎会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了。
而两天后，因为雅虎日本上的一条讯息，让昆哥的精神陡然一震。
NO.17出乎意料的人气
“操！奥州笔头什么时候出的刀？这面子够大的啊！”
王嘉明在好孩子看不见论坛的群组中随口提了一声，几个超版和版主也是顺手就帮王嘉明这个三代目顶了上去，只是没聊，连雅虎日本娱乐版块文字版主，ID奥州笔头也在里面。
这货属于非常赞同日本化娱乐事业的，因此穿着大阪传统渔民装饰，然后抱着一条活泼跳动金枪鱼的水上加奈，很对他的胃口。
那版块虽然是文字版，浏览的人数量一直很稳定，但雅虎日本毕竟是软银帝国之下的重要组成，同时更是日本最大的搜索引擎和门户网站，更是八成的男性都会选择这个网站浏览。
因此，不管这个文字版到底如何，其效果，远超关西五大ACG论坛的非主流影响力。
说的不要脸一点，昆哥这破公司就特么俩临时工艺人，一眨眼，还特么的就登上了日本主流媒体了！
这地位，绝非寻常娱乐公司所具备的，更何况，还是宇宙步兵公司这种不知道哪块石头蹦跶出来的。
奥州笔头给面子捉刀在雅虎日本上写了一篇周榜新人点评，刷了六个，将水上加奈明里暗里地赞了一把，虽然有拉仇恨的嫌疑，可不管怎么说，能上雅虎日本的，多半不会太深究这些。
至于枪手……谁还能跟雅虎日本甚至是软银帝国比拼枪手？
“操，这人情欠大发了。”
王嘉明咂吧了一下嘴，上管理组看了看，奥州笔头给他留了言，大致上的意思就是说他很喜欢这个关西女孩子，于是就顺手推广了。
末了还小小地自我调侃了一番，说自己居然也公器私用了，还真是失礼啊。
王嘉明大为汗颜，他也是没料到，ACG的版主居然还能入奥州笔头的法眼，日后这江湖地位，水涨船高啊。
这死胖子心里琢磨了一番，也是乐了，沾了水上加奈这日本小妞的光啊。
俩人瞪大了一双狗眼在那里看雅虎日本上的留言，一串儿的赞赏，虽然多有褒贬之词，但总体上，都是呈赞赏的。
正暗爽着，那边儿门被拍的梆梆作响，外头刘建业喘着大气喊道：“昆哥！昆哥！开门呐昆哥！”
“嘿，建业今天不是有课吗？”
王嘉明跑去开门，昆哥抱着一杯牛奶，走去玄关，刘建业进来后，浑身都冒着汗珠子，眼睛瞪大了跟牛一样，一只手扶着膝盖，整个人弓在那里。
“怎么了这是？大喘气的。”
陈昆给他递了一条毛巾：“嘉明，去冰箱弄瓶水来。”
“昆哥！火了！真火了！”
刘建业上气不接下气说着不找边际的话。
“什么火了？你从哪儿来啊，你不是要上课吗？”
陈昆立那儿问他。
“大、大阪！我课一结束就赶过来了，你是不知道啊，水产厅那边一群的人，一圈一圈的，扎堆在那儿打听的。我同学，就那票关西的小日本儿，都跟贼似的打听，就问水上加奈住哪儿是谁。”
刘建业平时话可不多，今天……可真是大喘气了。
“我……操！”
陈昆半天骂了一句，双眼瞪大了，他是没想到啊，这才多久？推广发布虽然好些日子，不过也就是上新人榜第五啊，这还是近畿地区，这鬼地方小火一把倒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可瞧着这事情，不一般啊。
“水上加奈这次，起码是最佳新人，没跑儿了！”
刘建业眼观六路，打听的多，办事儿靠谱，他说这个，必然是有理有据的。
从挎包里弄出来十来份报纸，还有几本娱乐杂志。
“头版、二版头条、娱乐版、头版文字、这个……全图的，还有这个，销量前三的周刊，也登了。”
刘建业抹了一把汗珠子，脸上兴奋无比：“昆哥，咱们这次肯定发了。水上加奈一下子成金矿了！”
这个死胖宅可没说错，一个新人王，就算还不是明星做派，那起码也是千儿八百万能赚到手的。
广告费，代言几个儿童玩具，这钱就跟水一样的容易，要是能接几个电视剧和电影，那简直就是帅爆了。
水上加奈这个形象，拍一处青春偶像剧，要火起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现在初步人气已经有了，就看靠什么再助推一把，将新人王的名头给扔了，换上一个。
换上的那个，叫做新星！
能做New·Star的人不多，每年要被淘汰数以千计，以日本一亿三千万的人口要支撑的市场，数量其实很庞大，但能千人斩百人斩杀出来的，无一不是有强力的公关团队，同时，本身还要有一定的实力。
水上加奈需要深层次的发掘，就需要训练她的全新才能，这是一个问题。
仨老爷们儿正心中盘算着赚多少钱，他们的那台电话，滴滴滴滴滴地响了起来，按下免提，里头传来一阵和悦的女人声音：“请问，是宇宙步兵公司吗？我们是水之花儿童玩具制作社。”
昆哥心脏砰砰的跳，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公司的电话线，将会是菱江最繁忙的没有之一！
“是，是，我们会认真考虑这个意向的，是，是，加奈子的日程安排很紧凑，不过我们一定会为贵方寻找一个最合适最快捷的时机，是、是……”
“这里是宇宙步兵公司，是，不好意思，我们社长正在和客户谈合作，是，是的，这个我可以告诉贵方，水上加奈最近的安排很紧张，不过还是会抽空见面，具体的意向可以先和代表谈谈。”
“啊，是的，我知道您的诚意，是的，不过早上的行程已经确认，不好退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是十六号的上午八点。您满意？啊，行，多谢，多谢……”
……
三个爷们儿第一次觉得接电话也是一桩体力活儿，真是……太特么耗体力了。
昆哥手掌虚按桌面，轻声道：“现在，我们可以很清楚，加奈子当下能适合的业务也不少，十几个下来的话，千儿八百万都是少的。不过呢，你们也发现了，不少经纪公司和娱乐公司都想挖墙脚，是个难题啊。”
“不过现在应该不会就开始挖，起码有了第一笔商业价值的体现，并且市场反响出来之后，才会挖吧，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王嘉明这个学金融的，还真是一语点破。
“不过呢，我琢磨着，就这样让水上加奈没进步肯定不行的，得找专门的艺人培训机构啊，形体也好，说话方式也罢，还有各种化妆穿戴，包装是个大问题。”
陈昆皱眉说道。
日本的培训机构，他基本不认识，而且靠不住，扔大公司的下面挂靠，少不得感情深了就被挖过去。
还是一个问题啊。
“过几天，我打个电话回上海，看看能不能支应一下。”
陈昆突然说道。
这话一说，顿时让两个死胖宅反应了过来：对啊，咱不是还有国内可以挖吗？艺术培训哪儿不是培训？要装逼，还不是得咱自个儿装逼来的轻松得力？
“昆哥，这钱花起来，可就海了，得算计着来。”
刘建业提醒道。
昆哥点点头：“行了，我有分寸的，下午那小妞比赛，我去给他加油一下，明天就朝国内资讯一下。”
“你们两个先把当下能做的整理一下，列个表，从易到难。”
“放心吧昆哥，这事儿没问题。”
NO.18昆哥绝逼是牛人
“教练，这是大……社长。”
水上加奈的大叔喊出来半截儿被咬断在嘴里，偷偷地给昆哥做了个鬼脸，黑长直的头发今天又是束成一束，马尾果断很飒爽。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装十三的昆哥乍一看还挺有那么点意思，当然教练是只母的而且还是年轻的母教练，这兴许才是昆哥装低调装绅士的缘故。
“加奈子的球技大幅度提高，还是多亏了社长的帮助。”
教练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面露尴尬：“失礼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水户洋子，现任布施北高女子篮球队的教练。”
“没有关系，教练还是不要太客气了。”
两人说着无营养的废话，因为奇怪来客的缘故，多少让人有些好奇，这些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女们都是眨巴着眼睛：这就是加奈子的社长么？不给力啊……
的确是不给力啊，按照她们的看法，这位社长大人，没有五十岁四十岁肯定要有的吧，否则怎么会被称作大叔呢？
再一个，教练虽然是只母教练，而且看上去雌性荷尔蒙也是正值旺盛年华，可日本不是流行搞少女嗨屁么？怎么这只大叔的目光连她们身上三秒钟也没有停留呢？
“加奈子，这个社长，看上去好强壮啊。”
“嘿？！很强壮吗？”
水上加奈瞪大了眼睛，突然又想起来去淡路岛的事情，顿时拳头击掌：“噢，对呀，大叔的力气是非常大的……”
“哈？！败给你了。”
“嘿嘿，那个……那个一直没注意嘛。”
布施北高这次以市大会四强身份进入近畿地方大会，分在C组，她们的第一个对手就是门真市的市立高中，地点就在门真市的体育馆，因为新晋教育大臣的缘故，对于高中学生体育运动的看重不可同日而语。
便是女子篮球大会，也多是正儿八经起来，虽说没办法和甲子园比，但好歹也是吸引了不少人观看。
昆哥为了省路费，搭了布施北高的大巴，入体育馆的时候，昆哥顺便买了一堆爆米花和可乐，站门口等着。
那边水户洋子检查着队员的证件，完毕之后才喊道：“好了，大家开始进场熟悉场地吧。”
“是~~”
水上加奈穿着红白运动衫，小跑过来，嘿嘿笑道：“大叔，最近我在学校很红哦。”
“笨蛋，会更红的好不好？学校才多少人？你的目标是全日本！”
昆哥如今是鸟枪换炮，吹牛逼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脸不红心不跳。
扔这个关西小妞嘴里一颗爆米花，昆哥提醒道：“加奈子。”
“嗯？”
“如果在学校里会有困惑的话，可以来我这里讲一讲，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明白吗？”
昆哥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道。
黑长直的小妞挠挠头，撅着嘴：“什么事都可以吗？”
“废话，当然是所有事，你可以我一手要捧红的，将来是要成为日本新生代少女形象代表的大明星！大叔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困扰。”
“是！阿利亚多……”
黑长直的关西小妞一脸幸福地点头说道。
昆哥撇撇嘴，给她脑门上弹了一手指。
“哈？！这件衣服可是名牌，银座广场买的，十万块啊白痴！”
两人正互相吐槽着，却听到一阵吵闹声传了过来，在通道口前，落下的两个女生被几个黑衣男生拦住，而其中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青年正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对、对不起……”
其中一个女生小声地说道。
“是门真市立高的成员。”
水上加奈突然说道，“她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小混混？不良少年？”
昆哥连问两声。
“大叔你真是的啊，怎么看都不像是高中生啊。”
水上加奈抬头看着昆哥，然后说道：“会不会是山口组啊。”
“笨蛋……哪儿那么多山口组。”
“看不起我们呐混蛋，我们可是春之代组的特攻队成员啊！想死吗，两个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
打昆哥的脸打的还真是快啊。
昆哥话音刚落的瞬间，貌似就已经表露了身份，这几位……还真是雅库扎的成员。
其中一个大光头身材高大，肌肉上的纹身密密麻麻，而那个梳着大背头的青年则是在脖颈上有个特殊的组里特别纹饰。
“代纹？”
昆哥微微皱眉，心道：居然还是个小雅库扎组的少爷。
日本雅库扎的传统大同小异，关东多以组织的符号纹在明显处，而关西则是以家族式或者是门阀寄生的方式传承，当初国人众分家鼎盛的时候，便也是按照一代二代三代这样传递，不过并非绝对以血脉，而是以认可的方式。
身在门真市，那必然是关西的雅库扎，而那个梳着大背头的青年，脖颈上有一个明显的纹饰，用了四色，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只有代纹才会用三色以上纹身。
所以昆哥才能确认，这个大背头青年，应该不仅仅是特攻队成员这么简单，九成九的还是个组里少爷。
此时人已经多了起来，之前可能是要过来的门真市市立高的老师因为看到是雅库扎成员，竟然是被吓住了，踟蹰了一会儿，半步没有挪动。
周遭行人也是纷纷避之不及，却也不敢停留。
这就是日本特色了，雅库扎是合法的。
很多时候，这些成员竟然比警察还要管用一些。
当然，日本本土雅库扎终究不可能一统天下，还是有打破规矩的人，比如说漂洋过海来的中国人，绝逼强悍到爆棚。
“真是的……怎么没有人帮忙呢？”
此时那两个小丫头已经吓的脸色苍白了，显而易见，没想到撞上雅库扎成员。
黑长直的关西小妞还挺有正义感，小声地嘟囔道：“这些家伙真可恶，大叔，我们报警吧。”
报警？开什么玩笑。这些雅库扎成员显而易见是本地的势力，那些警察能不能淡定还是个问题呢。
昆哥摇摇头，道：“加奈子，你先进去吧，我过会儿找你去。”
“嘿？！”
昆哥拍拍她肩膀，黑长直的小妞将信将疑地走了进去。
见小妞进去了，昆哥将电子烟摸了出来，咬在嘴上，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特么的，还是得给孩子么留点美好念想啊，否则心里蒙上阴影怎么办？啐！”
正当那两个门真市立高的女生孤苦无助的时候，台阶上走下来一个奇怪的大叔，他叼着一根电子烟，烟头忽隐忽现，穿着普通的运动鞋，头发很短，胡子拉碴，眼神中充满着调侃，双手插在裤兜里，然后说道：“喂，杂种，不要在孩子们面前乱来行不行？”
“哈？！混蛋你说什么？！”
那个大背头青年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光头大汉已经貌似咆哮地瞪大了双眼，狰狞地朝着这边大吼。
昆哥一如既往地就像没看到一样，无视了那个光头大汉，伸出胳膊，竖起大拇指，然后狠狠地朝下：“你们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下水道里的臭老鼠。”
“混蛋！你这是找……”
嘭！
光头大汉整个人撞在了大巴车上，整辆车子都摇摇晃晃，人群一怔，倒吸凉气和低声的惊呼，还有大背头青年的一双狗眼瞪的大大的……
昆哥一脚踹在光头大汉小肚子上的时候，顺势垫步朝前，单手就将那个大背头青年卡在了手中：“你们也是讲道理的，对不对？”
在去而复返的黑长直关西小妞的震惊双目中，昆哥很骚包霸气地发问。
NO.19尼玛，哥是活雷锋！
“等、等等！我、我们是春之代，春之代啊！喂，有没有搞错！”
“混蛋！把少爷放了！”
大背头的发型当时就乱了，昆哥的指关节有着寻常人难以想象的粗大，事实上，这双手和篮球队队员的手可是相去甚远。陈昆的身高能够轻松地将身高在一米七二左右的大背头少爷钳制住，既没有用到【雷耶斯锁技】也没有用到大名府的【锁人擒拿】，靠的就是蛮力。
我是高手我会随便乱说吗？
昆哥心中是如是装逼的。
但现实很显而易见地让昆哥不能装逼，人围着他的有五六个呢，个个凶神恶煞的。
见义勇为也不是这样搞啊。
“杂种！都给我住手，否则我扯断他的耳朵！”
昆哥咬着电子烟的嘴还能蹦跶出这样的狠话，着实不容易，此时气场牛叉到爆棚的昆哥顿时让周围的人觉得这货是少年漫男主角没跑儿了。
昆哥是中二少年吗？当然不是。
昆哥是**吗？当然是的。
手指卡住了大背头的左耳耳钉，轻轻一扯，那架势仿佛真的要将耳钉给扯下来似的，难得雅库扎混日本百几十年也没混出什么门道来。
弄死了还是靠着门阀搞事儿。
话说那个什么山口组总大将，还不是死在漂洋过海的东北纯爷们儿手里？
口中喊着“哥是为了双方的和平而来”的八尺壮汉，当时就掏出一把硬又黑的双管猎枪，将山口组的三代目就当场爆了菊花，此事犹在眼前，那凶暴的中国黑老大绝逼是坑爹的存在。
当然，仅存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外……
在国内，昆哥比谁都清楚，凶暴的黑老大最后只有吃花生米炒豆腐的一条死路。
“喂，这位少爷，您是讲道理的人，对吧。”
昆哥声音有条不紊，毫无惧意，看看他架势，简直就是布鲁斯·李电影里头的赤色政权御用杀手。
你要说多亏了好莱坞呢，让全世界都以为中南海下面全特么都是地球超人，还都特么没感情的那种。
昆哥此番表演，那真是绝逼让黑人影帝跪下来唱征服都够了。
老子现在两条腿有点软，我会随便告诉别人么？
昆哥心中的独白和唱征服也差不多了。
“是、是的……”
大背头少爷表示这货冒出来的那一刻竟然气场飙升占据了有利地位。
周遭人群停住脚步的，竟然也开始打酱油围观了。
话说当年N多的都说围观是中国人民喜闻乐见的劣根性，其实说这话的人估计也就是两条狗在路边嘿咻也能看出啥啥劣根性来的二货……
围观，难道不是全球人民都喜闻乐见的活动吗？
昆哥被人围观的时候，压力山大……
“这位少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昆哥一副气定神闲，仿佛和**一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龙二，井上龙二。”
龙二少爷泄气了，是的，两强相遇勇者胜，昆哥的气势将这货全面压制住了，扔中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在广大日本关西人民眼中，雅库扎的组员们，那肯定是非常非常强大，要不然，雅库扎怎么就在日本合法了呢？难道天皇陛下和他的大臣们都吃了便便吗？
于是，果断看到雅库扎就掏出口袋里的五日元上贡，久而久之，谁也别怪东京的漫画家们老是和不良少年瞎折腾，弄个学校全特么乌烟瘴气好学生最后总和不良少年折腾，主角非要坐倒数第二排靠窗，后面不是个二货就是不良少年……
唉，艺术源于生活啊。
于是，当广大人民群众经常看到雅库扎牛逼不甩警察的时候，陡然之间，有一个说着拗口日语，虽然和牛高马大谈不上，但好歹也具备了北斗神拳兄贵倾向的壮男，发生令人眼前一亮的事情，你说，这样的事件，得有多少人围观？
当好几百号人围着这场小冲突的中心时候，昆哥还是很淡定地说道：“龙二少爷，你看，你的手下在这里，让孩子们很害怕啊。”
井上龙二呲牙咧嘴，他想要挣脱来着，可昆哥两条胳膊就特么跟钢筋混凝土里的粗钢筋一样，纹丝不动。
知道遇到了高人，井上龙二开口道：“阿贝，带着人离开这里。”
“少爷！”
“离开！听我的！”
井上龙二大声地吼道。
他是没时间在这里丢人，堂堂春之代的继承人，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家伙给镇住了，简直是笑话。
春之代组如果不找回场子，岂不是不要在门真市混了？
可恶，这个该死的家伙。
井上龙二内心唾弃着昆哥这个找茬的混蛋，但是龙二少爷又忘记了一点，貌似他对于两个高中女生的调戏也不是那么高档次……
话说，招摇过市调戏良家妇女的衙内，在国内是不多见了，据说是“文明世界”的欧美还偶有发生，但是，传说中的“礼仪之邦”日本，竟然也有这样的事儿？
昆哥依依不舍地目送龙二少爷的手下们离开了人群，等他们走远了之后，昆哥才将井上龙二扔出了人群，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速度之快，移动之迅速，跑路之果断，不愧是昆哥！
人群还没反应过来，连惊叹欢呼声都没有震动一下，主人公已经在车后窗给人做鬼脸了，远处，拿着棒球棍的几十号黑衣雅库扎成员呼吼着冲过来，但他们要找的目标，已经消失在了茫茫车海中。
搭上了轻轨，昆哥返回了东大阪，到家之后，昆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小灵通拿出来一看，居然有短信，是黑长直关西小妞水上加奈的。
“大叔！你刚才帅呆了！喜欢！！！”
昆哥撇撇嘴：“尼玛，见义勇为是高风险的活动好不好。不过哥是活雷锋，在人民群众的掌声中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
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记事本，昆哥写下了今天的日记，末了，总结：这真是有意义的一天啊。
NO.20态度要正确
陈昆在门真市开了嘲讽，然后果断流窜，屁事儿没有，至于水上加奈的比赛……她们居然赢了！
奇迹啊……但是！
其实是门真市市立高中的女子篮球队的两个主将落跑，没参加比赛，遭此打击，整门真女子篮球队都萎靡到了一定水准，比分锁定在六十四比十二的时候，某个被不良大叔激励到爆棚的黑长直关西小妞，狂灌二十九分……
于是，同样没有主将出赛的布施北高，破天荒地开门红。
估计此时此刻，门真市市立高中篮球队的教练内心都会狂骂：每一个雅库扎成员前世都是折断了**的天使啊！
“加奈子赛高~~~”
“呀呼！”
“万岁！万岁！万岁~~”
菊第家的寿司店生意最近变好了，因为布施北高的那些小崽子居然也知道省钱来这里消费个一次两次。
至于水上加奈和结衣，每次来吃寿司都是挑最贵的有木有，付账的都是昆哥有木有，看着笑的合不拢嘴的菊第合子和健次郎，昆哥真的很想假装从刺身堆里夹出一只蟑螂来讹诈这对夫妻。
“不行！喝果汁。”
将水上加奈伸去啤酒罐的手拍开，一杯果汁推到了她的面前。
颇为沮丧的水上加奈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嘀咕了一声：“人家已经十六岁了。”
“不行就不是不行，小屁孩儿。”
昆哥喝着啤酒，瞥了她一眼。
结衣吐吐舌头，和加奈子对视一眼，老老实实地喝着果汁。
“哈！”
加奈子站起来突然朝前打出一拳正拳，歪着头看着陈昆：“大叔，这个，就是中国的拳法吧，啊，对不对，大叔？就是在门真体育馆你对那群家伙做的。”
“拳法你个头啊，大叔我前一份工作只是保安好不好。”
昆哥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黑长直的关西小妞挠挠头：“大叔又打我头。”
突然又愣了一下：“保安？”
黑长直的关西小妞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身穿保安制服，手中拎着橡胶棍，浑身肌肉紧绷将衣服几欲撑爆的壮汉，戴着墨镜，嘴里咬着香烟，然后斜视看人……
“喂喂喂，你在脑补什么啊，哈呀……真是的，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让人没办法，喏，这就是我之前上班的照片。”
昆哥将钱包拿了出来，摸出一张相片，相片很小，这是办公司工作证的证件照照片，看上去还是挺有正义感的，能震慑小人。
“喔……好普通。”
长长地拖着声调，然后一脸的失望看着昆哥：“难道就没有什么杀必死的照片嘛？”
“喂喂喂，过分了啊，竟敢调戏大叔我。”
昆哥塞了一个鱼籽寿司，嘴上虽然同样不着调，但心中却转过一个念头：说起来，倒也是个问题，如果以后碰上日本当地的土霸王怎么办？
想了想，又觉得这事儿离他还不算太遥远，更何况，开公司在日本，多少还是要应对日本雅库扎组织，未必说和山口组什么的来个忘情生死的缠绵，起码也别被抽水抽的当成冤大头啊。
“大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水上加奈问陈昆。
陈昆点点头：“确实有事情啊，因为推广的原因，现在你的人气，已经是逐渐升温了，别的地方不知道，但近畿地方，水产厅对你很满意，或许会签一个大合同也说不定，成为新人王，已经不算是问题，重要的是，如果不做流星，而是真正地做一个Star，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小妞站起来，竟然是一脸严肃地行了个军礼。
气的昆哥顺手就给她脑袋上一巴掌。
“又打我头。”
“严肃点，这可是事关你将来发展的重要大事。”
昆哥尽量让自己严肃起来，最后看着着小妞一副鹌鹑一样的眼神，顿时嘴角抽搐说道：“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可恶啊……真是个可恶的小丫头啊。”
“大叔赛高~~”
加奈子拿起果汁，结衣同样笑哈哈地举杯。
“干杯~~”
……
又是扔了几千日元在这里，上了楼，陈昆拿出了一份计划表。
“加奈子，这个呢，是即将负责你礼仪、形体、舞蹈的老师为你定做的计划表。你先看一下。”
“嘿~~~还要礼仪老师的吗？形体和舞蹈又是什么？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的，太多了，我的课业怎么办？还有篮球部的训练……”
“笨蛋，真是个笨蛋。你现在冲刺艺能界的话，成功的话，就是rainbow－－star！哪怕是失败，了不起重新将高中的学业补起来，接着上大学，又有什么问题吗？”
陈昆坐在电脑前扭头大声地说道。
“可是……”
“如果现在退缩，不全力以赴，你甘心成为一颗流星吗？只是一个新人，连做真正闪耀自身光芒的star也不敢努力不敢尝试？那么多人在勇猛之前，追逐这条道路的终极荣耀，而你却还在犹犹豫豫？加奈子，你得下定决心了！明白了吗？”
陈昆双目严肃，严厉的口吻完全不像平时的他，双手虚按着办公桌，手指指了指水上加奈手中的计划表：“好好地看完它，让自己有准备，接下来，就是你艰苦学习的日子，这绝对是比你篮球部还有二年生学习还要残酷的过程。”
水上加奈见陈昆如此，陡然被惊醒了过来，信子姑妈和姑父对她态度大升温是因为什么？她开始获得别人的羡慕是因为什么？她发现自己并非是寄生虫并非是一无是处又是什么？
虽然还是不成熟的思考，但是这个黑长直的关西小妞认真地鞠躬行礼，大声地对陈昆说道：“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努力的，成为superstar！”
“记住你的豪言，加奈子！”
陈昆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道。
……
“陈总，我那朋友晚上过来，成吗？”
“可以。”
陈昆从电脑屏幕前移开视线，看着韩小雨，说道。
韩小雨的这个朋友不是留学生也不是日本人，一个来日本旅居的意大利娘们儿。
韩小雨认识她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意大利娘们儿在她那个留学学校做助教，然后因为指出声乐老师的错误之处，她果断被裙带关系入校就职的声乐老师给弄出了学校。
于是她失业了。
而这时候，失意的韩小雨收留了失业的意大利娘们儿索尼娅，拮据地过完了之前的三个月。
在京都街头卖唱的罗马女人上辈子肯定是折断了J8的红衣主教。
韩小雨半死不活地安顿下来之后，知道昆哥需要一个声乐老师训练水上加奈，果断就想起了还在京都卖唱住在她之前租屋中的索尼娅。
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韩小雨总算觉得在大阪这里，自己一个人终于可以不寂寞了。
“韩！我到了，你来接我可以吗？我身上还有五十日元……”
当昆哥听到电话里这位意大利罗马来的软妹子，说出自己身上只剩下五十日元的时候，昆哥脑袋瓜子里蹦跶出来的不是我见犹怜，而是另外四个字：这俩傻B。
NO.21如何定位
意大利妞说自己来自博洛尼亚，但名字里却是格罗塞托，尼玛骗鬼呢你是博洛尼亚人！
别以为土鳖国的人就一定是土鳖。
昆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头发略显金黄，眼睛带点棕色的意大利妞。
“索尼娅·德尔·格罗塞托？”
陈总嘴里咬着电子烟，嗤嗤的水蒸气冒出来特有感觉，陈总大手掌按在书桌上，手指将嘴上的电子烟夹了下来，然后幽幽然地冒出来一句：“索尼娅小姐还是贵族？”
纳尼？！
俩正在玩魔乳【哔】秘笈的死胖宅瞪大了一双氪金狗眼，从笔记本屏幕面前抬起了脑袋，扶了一下眼镜腿，王嘉明飘出来一句话：“昆哥，这是贵族？”
“家、家族以、以前是……是贵……贵族！”
噗！
一口水喷出来的索尼娅如何都没料到，韩小雨的老板居然还有这样的见识。竟然一下子把她的名字看穿了。
然后……之前扯自己来自博洛尼亚的谎毫无疑问地被拆穿了。
深不可测。
索尼娅·德尔·格罗塞托是这么认为的。
而一向认为昆哥是只土鳖的俩死胖宅以及二货韩小雨，都是不敢相信昆哥有这样的见识，这不可能！
哼，老子要不是皮耶罗的球迷，能知道这茬吗？
昆哥心中自然有些得意，不过能zhuangbility的地方也就这里了，再继续装下去，那就露馅了。
扫了一眼索尼娅的简历，嗯……布雷西亚音乐学院。嗯……声乐专业。嗯……苏格拉底－伊莫拉斯交换生经验……坑爹呐这是！
一个意大利排名第八名校的学生，一个欧盟内部苏格拉底－伊莫拉斯交换生计划之一的学生，一个在四大音乐主产地有过学习经验的学生……特么的在京都街头卖唱，尼玛还被小鬼子当地的土鳖给轰出学校？
尼玛剧情能不能不这么脑残？！
昆哥自认是只土鳖，可从未觉得土鳖就应该傻不愣登，可仔细瞧瞧这位大包小包身上还有五十日元的意大利小妞，昆哥心中只剩下两个字：奇葩！
但扫了一旁作业自拍百分之九十五的二货韩小雨，昆哥也就释然了，正所谓王八找乌龟，不是一路货色不走一条道儿，不是两家野狗不挪一个窝，不是……
落魄到每个月交完房租还剩五万日元花销的索尼娅简直就是耻辱。
人日本男人每个月生活费也有七八万呢。
“那么，索尼娅小姐，接下来的日子，就幸苦你了，试用期两个月，暂定薪水每月二十万日元，有问题么？”
“完全没有！”
索尼娅看着昆哥的时候就跟看见耶稣基督似的，亲吻了一下胸前的十字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一把抱住了韩小雨，大声地喊了一声：“韩，想死我了。”
“哈……陈、陈总，见笑了，她、她就这样。”
韩小雨尴尬地说道。
昆哥瞥了她一眼，摇摇头，没说什么，吩咐刘建业：“建业，打个试用期合同，明天签了。”
“知道了昆哥，这就去。”
刘建业退出游戏，插上打印机开始打印。
晚上两个死胖宅也留宿在这里，半夜的时候，陈昆整理着资料和即将安排的日程，按照正常推进的话，这一波业务下来，水上加奈起码给他赚一千两百万日元，这个数，也确实够得上强力新人的价位。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按照电子杂志上的提示，原本的水上加奈，在几个月后就销声匿迹了，也就说，连流星都称不上，而是昙花一现的寻常新人，和全日本随处可见的新人一样，出现了消失了。
于陈昆而言，他目的很明确，就是赚钱，但如果说水上加奈到此为止，他还是颇为不甘心的。非是从水上加奈自身出发，而是昆哥自己琢磨出来的。
因为他的动作，因为网推的偶然性因素，水上加奈的人气比之原本应该是要高出不止一倍。
从一个探底的新人到强力超元气新人，甚至可以直言不讳说是新人王，这里面的变化和深浅绝对不一般。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走，是个问题。
昆哥要赚钱，要从电子杂志中挑选出有可利用价值的讯息其实很难，筛选半年之久仅仅是找到一个水上加奈，也正是如此，他手头仅有两个临时工艺人，一个水上加奈，一个平野彩乃。
平野彩乃属于路人甲状态可以先放一放，但水上加奈如何利益最大化，却是昆哥当下紧迫的事情。
陈昆很冷静，尽管在别人眼里可能土鳖到掉渣，但昆哥并非是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三年上海保安头子也绝非那么简单，其中的察言观色不足为外人道，但什么人该做什么，他有自己的判断。
手中的狼毫笔在寻常的A4打印纸前提起落下，旋即又提起，陈昆脑海中蹦跶出一个念头：按照水产厅的评价，水上加奈这个小妞非常亲民，那么，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再更进一步呢？
按照电子杂志上的评价，之前的水上加奈一闪而过的缘故，应当是问题出在之后山崎一条负责的培养计划上。NK21公司对她的定位出现了问题。
陈昆要避免这一点其实非常困难，因为，他无法得知当初NK21公司的定位是如何的，假如，NK21公司和他现在想的一样，是要在亲民路线上再推一把，那他就很有可能重蹈覆辙。
思考至此，陈昆手中的狼毫笔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想了想，他打开了电脑，登陆了NK21公司的官网，仔细地浏览着这家公司的整体风格，以及他们现有新人的发展方向。
同时对山崎一条这个人，他仔细地分析了一下。
一直忙到夜里一点钟，陈昆陷入了沉思，他从官网上一鳞半爪的讯息，以及粉丝们之间的互相争论中，大致了解到了一些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
陈昆知道自己抓住了重点。
如何定位水上加奈，陈昆已经有了决断。
……
早上八点钟起床之后，陈昆拖上了疲惫不堪的王嘉明，再次前往大阪府。
而这次，却是有目的而来。
“昆哥，咱们来大阪府部农业协会干什么？”
王嘉明完全搞不懂昆哥的意图了。
但陈昆却道：“稍安勿躁，这次咱们玩票大的。”
NO.22勇气和魄力
大阪府部农业协会，近畿地方农业进步会，关西农业发展会，日本农业科技联合协会，这便是大阪府部在农业领域中，最具备影响力的四个半官方半民间机构。
深吸一口气，陈昆此时此刻内心颇有几分紧张，身旁的王嘉明帮他拎着公文包，就仿佛是传统日本株式会社社长的助理或者跟班，一副黑框眼镜，得体的西装，陈昆和他的两身西装，各用去两万四千日元。
也算是高档西装吧，姑且算之，至少在日本这个传统和现代扭曲的社会中，看衣认人绝对是普遍现象。
手腕上露出一只闪亮手表，看了看钟点，陈昆迈步进去。
……
“……陈君！虽然按照您说的，水上加奈是新人王，但是……条件上，还是让人觉得不太妥当。”
“藤和先生，您可以提提您的看法。”
陈昆手心其实在冒汗，刀砍斧剁一般齐整的板寸头也仿佛湿润了，大厅中的中央空调正在向下狂灌冷气，但坐在陈昆下手的王嘉明却是里里外外都觉得热。
口干舌燥。
一群日本近畿地方上的农业部门高官以及农业会社的社长，老花镜后面，全是锐利的眼神，久经风浪的皱纹并没有城市中老朽的腐烂气息，反而，这是六七十年代振兴日本的重要气息。
大阪府部农业协会执事，藤和正直今年六十二岁，虽非职业政客，在进入政坛之前还是一家农业公司的社长，而这家公司，就是著名的日本水果公司NiJa。
和关东K.K公司并称，又称关西NJ。
“事实上，因为水产部的推广效果不错，一个月前的海产消费量增长十一点二，这是有目共睹的。我想，水上加奈的因素肯定是功不可没，这一点，在下不会否认。”
藤和正直目光锐利，他看得出来，坐在会议桌前的这个青年，绝对和日本本土的青年不一样，海对岸的新生代吗？真是有勇气啊。
欣赏归欣赏，但涉及到利益，感情因素是尽量要撇去的。
“因此，农业部对于推广农产品，加大农产品的销售，也并非是没有筹划。只是……”藤和正直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方案放在了桌面上，他目光直视陈昆，“我们为什么要使用水上加奈这个新人呢？找更好的明星，不是更加符合我们的需求吗？”
藤和正直说的没错，实际上，农业部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只是没料到，会有公司主动找上来。
和水产部流年不利不同，关西农产品自有一套特色，便是陈昆所在的东大阪市，大棚网纹瓜更是一绝，甜美不说，更是香味独特，这是科技农业的优势所在。
“请恕我直言，藤和先生。”陈昆悄悄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语气。
“请讲。”
藤和正直身旁几人，陈昆和王嘉明肯定是不认识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近畿地方的农业会社社长，虽然穿着西装也没有任何气势，但老练的人生阅历一看便知，若是小觑这些老家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说的再简单点，这些人，其实都是农业大亨，陈昆在他们面前，根本连灰尘都算不上。
而之所以大家出现在会议室，是因为陈昆交上来的计划书样本，让他们很感兴趣。
“我粗略了解过近畿地方的地理环境和农产品分布，附录1上有简略图。”几人翻开陈昆所说的附录1，点点头，陈昆接着说道：“这样的分布，严格地说，非常分散，如果只是农业部要寻求一个推广，找一个明星代言并没有任何问题，当红女优的代言费最多不过是四千万到六千万。”
藤和正直点点头：“继续。”
“我们折中，按照五千万来算，对于农业部来说，这笔钱未必值得，实际上，水产部的六百万奖赏获得的预期效果是非常惊人的，这可以成为水上加奈的砝码的确不假，但是，这同样可以成为其它女星的砝码。”
陈昆郑重说道。
打开天窗说亮话，一二三四摆出来，陈昆倒也不惧什么。
谈判的法子有很多，陈昆只是选择最直截了当的方式。
“陈君的话……很有说服力。”
藤和正直点点头。
“但还不够。”他突然又说道，并且抬头开着陈昆：“五千万不行就八千万，八千万不行就一亿。近畿地方几百家农产公司，分摊的话，也没有多少。”
什么？！
陈昆内心震惊。
几百家农产公司分摊？！
陈昆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农业部和水产部竟然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农业部和的商业分割非常清晰，也就是说，大多数农民乃至农业公司的利益，都是捆绑起来的，而农业部所要做的，就是调剂。
资金链？以政府信用担保的农业贷款根本不愁。
所以，近畿地方的农业活动，政府支出几乎是很少，大多数都是行政上的优惠。
“事实上，告诉陈君也无妨，这一次四个协会合作，其实就是要商量，预算的上限是多少。全日本女星当中代言费顶点，也不过是一亿日元，对我们来说，不是压力，要打破这个记录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明星的影响力足够，我们要的，不是大阪府，也不是近畿地方的影响力，而是全日本，乃至东亚和全亚洲。”
藤和正直说的已经够明白了，陈昆的计划很好，也很有意义，他连夜搞出来的具体操作，也是值得农业部考量的，但是……
但是我实力太弱了！可恶！
陈昆内心中的不甘和郁结可以想象，身旁的王嘉明是大气都不敢出，面对这样的阵势，王嘉明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偷偷地打量，余光扫到了那些老家伙的眼神，就立刻躲开，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定看上去很猥琐。
在他和刘建业看来有点土鳖的昆哥，反而能够有这般勇气面对这群历尽艰难风霜的老家伙，王嘉明打心眼地佩服。
藤和正直看到了陈昆眼中的失望，但是他很欣赏这个具备勇气和魄力的中国年轻人，因为陈昆的国籍和身份，才是藤和正直和其余老家伙有兴趣坐在这里的重要原因。
“藤和先生，那么，打扰了。”
陈昆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陈君，等等。”
藤和正直叫住了他。
老家伙使了个眼色，身后助理走前两步，在陈昆跟前双手奉上一张名片。
“在下十分欣赏陈君的勇气，虽然这一次没有合作的机会，但我相信，以后陈君还是非常有可能坐在这张桌子前面的。”
陈昆同样双手接过名片，然后微微点头：“藤和先生，多谢，告辞。”
两人出了大楼，陈昆顿时觉得疲惫无比，他到现在只睡了两个半小时，一直是一股兴奋和激动在支撑他从东大阪到这里，现在，泄气了。
“嘉明，回去吧。”
陈昆疲惫地说道。
王嘉明哦了一声，小声说道：“昆哥，你真厉害。”
“厉害个屁。”
“我是说真的。”
王嘉明郑重地加了一句，然后跟上了快步而走的陈昆。
NO.23知耻近乎勇
藤和正直用几句话，就让陈昆认清了一个现实，同时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脆弱和不自量力。
不错，他的计划是不错，依托当下水上加奈陡然而起的人气，进行地方性范围的推广，这的确是双赢的计划，从陈昆角度出发，他既让自己赚到钱，又让客户得到了推广应得的结果。
但是，陈昆忘记了一点，他的实力在这群大亨眼中，连颗灰尘都谈不上，更遑论什么对手什么一个水平线上说话的人。
平起平坐？从藤和正直的眼中，陈昆看到了对年轻后辈的欣赏，但更多的是一种中国人在日本发展的好奇。
这是耻辱，对陈昆来说，这就是耻辱。
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
而陈昆是被屈服之兵。
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的，但如果以卵击石，就有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藤和正直明明白白告诉他，他们既然要做，完全可以做到最好，凭什么找你？你有什么资本和砝码堂而皇之地坐下来谈？
新人王？开什么玩笑！连一颗star都不是，连星都谈不上，他们这些为日本财政贡献颇多的大亨，何必和你讨论这个？
踏上东海道新干线，陈昆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疲惫的眼神让王嘉明看的有点心虚，小声地问道：“昆哥，你没事儿吧。那群老鬼子有眼无珠……”
“行了嘉明，哥没事儿，只是想透了一点东西。”
陈昆想了想，从公文包中打开了日本本州岛地图，将近畿地方用红笔沿着边线勾勒出来之后，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近畿地方，用近乎野兽一般的低吼蹦跶出三个字：“走着瞧！”
藤和正直看似大度看似扶持后辈的举动背后，深层中，其实就是一种怜悯，一种施舍，而这种情愫，是他藤和正直本人也无法感受到的。应当说，这是日本黄金一代中的普遍现象，一种优越感，对外的优越感。
但是，他们无法感受到，并不代表陈昆没有察觉到，细微的变化，让陈昆的敏感神经在疲惫了一晚上之后，陡然放大。
他按照礼节结果藤和正直名片的时候，那个老家伙除了欣赏，还夹杂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而他的同座以及他的助手，眼神中流露出的鄙夷，那是在提醒陈昆：不自量力的小子……
诚然，日本黄金一代创造了日本经济神话，而日本新生代确实没有黄金一代的拼搏精神，但是有一点，日本新生代并没有那种内里歇斯底里的放大优越感，尽管黄金一代没有表露出来这种优越感，但却无处不在。
返回了东大阪市，菊第合子看到一脸发黑的陈昆，也只是双手垂下鞠躬微笑，却也不敢过来打招呼，当一个一米八六的壮汉生气的时候，还是让人感觉非常可怕的。
上楼之后，陈昆立刻冲进了他的书房同时也是他的办公室，办公桌上，堆满了资料，除了昨天网络上收集的资料，还有几个月来他对近畿地方一些有价值地区的调查，三本十六开的笔记本记录了他在这里的一点心得。
盯着日本本州行政区，沿着新干线，沿着太平洋，陈昆划了一条线。
嘴里嘟囔了一声：“近畿地方，中部地方……山地，爱知县，名古屋……”
手中捧着一本特产志，一一对照，他将特产志上的特产进行了编号，在近畿地方和中部地方一一标注。
“看来最起码三重县也不能考虑，过琵琶湖么？唔……不过仔细看看，反倒是中部地方执行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让我仔细想想，一定有最佳的可行性。”
陈昆进行着头脑风暴。
他书房门上，挂着勿扰的字牌，正在练习摄像的韩小雨问王嘉明：“陈总这是怎么了？”
“被一群老鬼子给刺激了。”
王嘉明其实已经很佩服陈昆的行动力，实际上，从和陈昆接触以来，王嘉明不得不承认，陈昆是个行动远超嘴皮子的人，一旦决定了，全力以赴绝不回头。
当然，这次风风火火而去，撞的满头是包。
王嘉明坐在陈昆身旁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要缩到桌子底下去了，但是看着陈昆气定神闲地和一群农产大亨解说，他觉得陈昆漂洋过海来这里赚一份产业，是他应得的。
“韩，怎么了？”
索尼娅也开始准备自己的课件，按照陈昆的要求，她将为一个日本小女生做声乐指导，让其达到入流歌手的水准。
这对于索尼娅来说，并非难事，但是出于负责考虑，她还是想要将事情做的尽善尽美一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房间内还是没有动静，王嘉明心中犯嘀咕：昆哥不会是睡着了吧。
想着陈昆早上被打击之后疲惫如狗的架势，还有盯着地图的血红眼睛，他都深怕陈昆猝死在车位上。
“好像出了点小差错。”韩小雨吐吐舌头，将发丝撩在耳后，继续调试着照相机。
索尼娅不明所以，也没有去追问。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叫了外卖的王嘉明留了一份在桌上，心道昆哥肯定是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凑着耳朵过去贴着房门正要去听听里面有没有打鼾的声音。
房门哗的一下子猛地开了。
“啊！”
这猛地一开门，把王嘉明吓了一跳，整个人哆嗦地跳了起来，浑身的肥肉抖动，活脱脱的胖猪。
“昆哥你吓死我了……昆哥你不是吧！”
正抱怨被吓的王嘉明抬头一看，陈昆两只眼球布满血丝，仿佛都要爆裂一般，整个人站在门口，说道：“建业，嘉明，你们两个把这份计划扫一遍，明天我们去爱知县做事！”
什么？！好好的去什么爱知县？
刘建业正在整理excel，听到陈昆喊他，立刻过来将一份打印文档拿在手里，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标题和提纲——以小博大计划！
刘建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翻阅，一声不响，对面王嘉明一边翻一边咋呼：“昆哥，疯了。昆哥，太疯狂了。昆哥，这样肯定……这样行得通吗？”
“昆哥，你的计划应该不止爱知县吧。”
和王嘉明不同，刘建业抬头看着陈昆说的这句话，让王嘉明猛地站起来：“建业，你不会认为这样的计划可以做起来吧！”
刘建业出乎意料没有当机反驳，而是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但也没办法反驳说做不起来，照我看，昆哥的计划虽然疯狂，但可行性完全存在，假如全力以赴去做的话，说不定回报会非常丰厚。”
陈昆双手支着下巴，两只眼球就跟饿疯了的野狼一样盯着外卖，打开之后一边狼吞虎咽完全不顾在女士面前的形象，一边冲王嘉明认真说道：“这个计划如果成功，百分之五的收益做奖金！”
“昆哥什么时候动身？！”
王嘉明义薄云天地看着陈昆，正气凛然地说道。
NO.24勇猛果决
“加奈子！做好努力的觉悟了吗？”
“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一场战斗，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
“绝对要成功！”
“是！绝对！”
……
将所有的材料准备好之后，陈昆带上了他全部的员工搭上了新干线。两只死胖宅也为此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随身带着课业，通过email交作业。索尼娅·德尔·格罗塞托也被boss的气势所感染，她悄悄地问询了韩小雨。
从二货自拍狂热爱好者韩小雨嘴里得知，她的boss来到日本也不过才短短几个月，已然是挣下了一份薄产，惊愕了半晌。
若说水上加奈发掘到推出只是一个运气，那么在藤和正直一干农产大亨面前摆明车马要谈生意，这就是魄力和勇气的注释，也就是说，她的boss陈昆有着让人羡慕的强烈进取心。
当然，也可以称之为野心。
东海道新干线上，列车飞速而过，两百二十公里时速的车体内，陈昆少了之前的松懈儿戏，他绝非是装冷艳高贵明媚忧伤，而是那群老鬼子深深刺痛了他的脆弱神经，昆哥还没有成熟到真如五六十岁如日中天总裁董事那般镇定。
虽然被水上加奈叫做大叔，但他实际上，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一个在中国毕业三年的普通本科生。
若是剖开这一切来看，王嘉明才越发地佩服从保安头子位置上离开，勇猛果决前往日本的陈昆。
“昆哥，这次去爱知县，会很幸苦吧。”
“会，怕吗？”陈昆翻着他准备好的电话本，以及制定好的行进路线。
“怕，我怕什么，我王嘉明好歹也是纯爷们儿好不好。”
这只死胖宅难得这般说着豪言壮语，气氛调动起来，索性将两份材料放在陈昆面前讨论。
“昆哥，咱们第一站是一宫市，联系的这家新世纪广告公司，接的是一家植物园的单子，大多数都是外景。”
“还有呢？”陈昆低头扫着。
“还有这家喜多来，给毛织物厂做的广告，平面的。”
陈昆双手按在材料上，看着王嘉明和刘建业：“知道为什么我要挑这两个广告吗？而且这两家广告公司的实力也是一般。”
“不知道。”
王嘉明也奇怪，昆哥挑的公司，都不是什么出名的公司，一宫市虽然不大，可也是重要城市，尤其是盛产毛织物，花卉市场发达，这里的稻米也是颇为出众。
刘建业隐隐约约觉得陈昆的计划切入点极好，可一时又说不上来。
他们从近畿地方来到中部地方，这种风险极大，虽然水上加奈如今已然是近畿地方新人榜最佳，更是几日前在大阪有线电视台有了那么一闪而过的提名。
可这影响力，还是太微弱，娱乐节目上几乎都没有提到。
不过，这反而是陈昆的一个优势。
名声不响亮，也能是优势吗？
势无形啊。
“一宫市人口少，面积小，我找的这两家广告公司的单子也不是什么大单子，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传播方式，都是针对整个地区。前面那个，相田植物园，他们的广告投送，是整个中部地方，地方各县的电视台都会播放他家的广告。”
陈昆他们说的是中文，除了韩小雨之外，周遭的人都是听不懂，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陈昆接着说道：“而那家毛织物厂，是个传统老厂，但技术革新很快，虽然寻求的是平面推广，但载体的杂志社和报社，投送范围同样是中部地方，地方性的报纸和杂志，销量和受众人群都是不俗。”
说到这里，陈昆的食指轻微地敲击着桌面：“也就是说，两家企业的广告需求，他们的载体，范围都很大，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样的公司找出来……”
话尽于此，王嘉明和刘建业已然明白陈昆的计划，这是任何一个推广公司都不会去做的笨办法，而且非常的浪费资源成本。
但是，不得不承认，大多数的公司，手头的艺人要么是毫无名气的新人，好么是已经有了闪耀光彩的star，如同水上加奈这般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新人王，却是都没有的。
论人气，水上加奈要比那些新晋菜鸟肯定要强上不少，论出场费，比之那些明星肯定要远远不如。
最重要的是，大多数的广告商，恐怕都未必思考过请一个明星，而最多就是去艺术院校或者工作室找一个还算过的去上镜模特，但是，如果此时有人用高于模特最多两倍三倍的酬劳，就同意让一个近畿地方的新人王出境呢？
这种状况，甭管前提如何，拒绝的人有多少？
换位思考，陈昆站在那些广告公司的立场上，与其三十万请一个什么名气都没有的漂亮脸蛋模特，出九十万让近畿地方的新人王，农林水产部的超元气金枪鱼少女出镜，这简直就是划算的不能再划算的买卖。
广告公司的后续收益，完全和广告给客户带来的后续增长息息相关，那么，在同等的条件下，会如何选择，陈昆根本不需要做出过多的猜想。
一宫市的电话和咨询他一共打了四十六个，最后敲定的，便是这两家。
相田植物园，以及一清毛织物株式会社。
抵达一宫市的时候，在站口，新世纪广告公司的社长上山秀策带着他的员工早已久候，等看到陈昆一行人出现的时候，这位同样年轻的社长用极为兴奋的语气迎接过去：“陈君！大驾光临，恭候多时！”
“上山先生辛苦了。”
陈昆微微点头，他此时手上各拎着两个大箱子，这是临时补充的箱子，防备的就是可能遇到某些地方用不到广告公司。
“陈君，还是让我的员工代劳吧。”
上山秀策个子很修长，谈吐也极为得体，说话的时候眼神并不飘忽，人长的也还算正派，西装笔挺，皮鞋锃亮，为接待陈昆他们一行，特地还从临市的车行租用了一辆林肯商务车。
“多谢。”
两个员工赶忙过来提箱子，看陈昆轻拿轻放，本以为很轻，却没料到一只手根本拎不起来，赶紧两只手才没有出丑。
这一幕自然落在上山秀策的眼中，微微尴尬，抱歉道：“让陈君见笑了。”
他仿佛是日本本土的自来熟一般，陈昆也觉得这人语气不错，虽然早在电话中通了气，但真人见面，还算好印象。
后面王嘉明和刘建业跟着，韩小雨和索尼娅则是拥着水上加奈，走的不急切，也不算太抢眼。
“请。”
上山秀策没有太显得唐突，适当的距离非但没有损失绅士风度，更是让陈昆高看了几眼，暗道这个人颇为会察言观色，平日处事，必然是长袖善舞。
上车之后，早就有些疲惫的三个女人都是闭目养神起来，而陈昆则是脑海中不停地算计着时间，看如何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NO.25本相第一卷结束
下榻新世纪广告社的招待所，并不算高档，但也谈不上什么不能住人，和普通的家庭旅馆相若。
“那么，大家请休息，明天就麻烦各位了。”
上山秀策一如谦恭，让人如沐春风，陈昆微微点头：“上山先生请。”
带着员工出了招待所，上山秀策微微皱眉问他的职员：“中村，刚才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如果弄坏了他们的行礼，这不仅仅是赔偿的问题，而是大失礼！非常的失礼！你们这样，我很不满意！”
中村是个戴着眼镜的后辈，上前一步，低头谦恭解释道：“社长，那箱子太重了，起码六十公斤以上啊。”
“六十公斤？你在开玩笑吗？一个人两只手各拎着一只六十公斤的箱子随便走？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中村，你今天的表现和解释，实在是太让我不满意了！”
上山秀策的脸上浮现出了恼怒，中村连忙鞠躬道歉：“是、是！社长，这次是我们做的不好，请您原谅我们吧，明天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见中村认错，上山秀策才嗯了一声，点点头：“我们新世纪还从来没有和一个明星合作过，这位水上加奈小姐，从我们调查来看，她的潜力非凡，如果以后大成功的话，我们公司也可以对外说曾经和一个大明星合作过，这真是少有的资历啊。”
上山秀策感慨了一番，不得不承认，陈昆三年来在上海做保安的经历，给予了他极大的帮助，什么样的人需要什么，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什么样的人会说什么，陈昆的判断没有出太大的偏差。
不错，这一切，都在陈昆的预料之中，实际上，这种推断和分析，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做到的，但不同的是，陈昆将其运用到了事业里。
招待所的楼上，停歇下来的几人中，索尼娅和水上加奈还没哟休息，按照平时的计划，此时依然要进行声乐训练。
至于形体训练和礼仪，因为航班受台风影响，那位形体训练老师只能推迟些日子前往日本，之前也和陈昆通了一个电话，大体上是说正好家中还有一些琐事，希望陈昆能够批准，思量了一番，陈昆也就同意了这个要求。
咿咿呀呀的练声，索尼娅挥舞着手指在点着音阶，时而给水上加奈和声，时而两人同时吟唱主旋律，倒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训练方法。
……
“昆哥，这样安排的话，时间上会不会很紧？我们在一宫市就停留两天？”
王嘉明对于陈昆的疯狂，终于有了切身的体会，新干线上下来，就已经觉得浑身发软快死，三个女人一下车就在床上趴着，而精神依然旺盛的陈昆居然还让关西小妞继续练声音，而自己，则是在那里分拣着接下来合适的广告。
看上去，仿佛是陈昆和广告干上了。
刘建业问王嘉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俩死胖宅扯了一番之后，才总结了一番：昆哥原来也挺年轻气盛的。
与此同时，在大阪市，大阪农业府部官邸中，几个农产大亨正在讨论着和关西大型娱乐公司的合作，经纪人公司也是风闻而至，看着大厅内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藤和正直有说不出的畅快。
他喜欢这种别人趋之若鹜的感觉，坐在主席台前，略有失神，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中国来的年轻人，还真是给人印象深刻啊。嘛，不过还是太年轻了啊！真是的，真是自以为是啊。
心中如是说着，扫视了一眼手头上的材料，座下更是有智囊们在那里分析，关西三大广告公司都来了，甚至还有L·Shine。
执行董事兼公关部经理內藤拓也今年五十五岁，年富力强的时候，他同样看过了农业部这些人的要求，转瞬有了清晰的判断：看来是想搭上水产部的顺风啊。
但是內藤拓也绝非仅仅是L系广告公司的公关部经理这么简单，他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从政经历，当然后来果断深入商海，不过是五六年时间，就成为了L系的高管，要知道，他当时可是受到日本电通邀请的……
又是一个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人物。
研讨会大致进行了几个小时，之后就是农业部的人关起门来，农产大亨们的傲慢也让人多少不爽。
在休息厅中，L系的培养新人们在那里忿忿不平：“可恶！真是个傲慢到极点的老家伙，他以为他是谁？是知政吗？”
“部长，藤和正直太傲慢了，大家的提议被他全部否决了，难道说，他的决定和考虑，就全部是正确的吗？农业部的专家就在那里，完全无视了！”
叽叽喳喳地说着，但內藤拓也却是一脸的悠哉淡定：“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吗？”
言尽于此。
同样是老狐狸的內藤拓也自然是不会对藤和正直有什么好感，但毕竟经历过风浪，知道这群农产大亨们从骨子里看不起艺能界和广告界这些不做实业的人，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是来赚钱的，他早就有了决断。
不论藤和正直的智囊团拿出什么样弱智丑陋的方案，他都不会去反驳，只有这种半官方半民间的调调，才会这样的霸道和傲慢。
纯商人和商人之间，有谁会这样？
终究还是心中冷笑一声，內藤拓也近乎诅咒地想道：近畿地方的农产推广，恐怕会在傲慢中被当头一棒呢。
……
与此同时，在中部地方，夏秋两季的蔬菜花卉也逐渐开始要进入成熟期，大规模销售的季节也就要到来。
相田植物园外，柏树形成的树墙缝隙中，能够看到连成一片的大棚，这里就是一宫市的主要花卉租赁和供应地。
他们的老板，并非是一个人，算起来，应该是相田家族合资的产业。
如今的社长，已经是相田植物园的三代目。
十分年轻，只有三十二岁的相田正一郎。
“水上小姐，剧本看过了吗？”
“是的，看过了！”
导演过来询问，水上加奈鞠躬行礼回答，礼貌态度都让导演很满意，实际上，导演也是没指导过什么明星，本身也颇为紧张，见水上加奈没有架子，也就放心了。
“那么，接下来就辛苦您了。”
“是，我会努力的。”
换好了一身粉白交替的和服，手中握着一把团扇，头发早已由发型师做成了传统发誓，上面插满了点缀的鲜花。
化妆师为她画好淡妆后，感慨道：“真是漂亮的黑长发啊，少见的头发。”
“嗯，而且是没有染过的呢。”发型师在一旁应和。
水上加奈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拍摄位置，遮光板和灯光师都早已准备，默念了几遍台词，远处，看着戴着墨镜嘴里咬着电子烟的陈昆，心头竟然是缓缓地平静了下来。
大叔，我会加油的！
加奈子，加油！
两人都在心中默默地鼓励着。
NO.1费解的pass
王嘉明捧着笔记本抄录着剧本副本，埋头问正在发怔的陈昆：“昆哥，真的要这样的定位吗？这个关西小妞才十五岁，走清纯可爱路线不好吗？”
搞娱乐，不论是学金融的王嘉明还是说学机械设计的陈昆，都是半调子，所以也谈不上谁比谁强，诸多念头和想法，都是互相探讨。
但决策权终究还是拿捏在陈昆手中。
陈昆点点头：“只能这样啊嘉明，你想想看，我们是小公司，要论包装资源，别的先不提，连合格的化妆师发型师都找不齐，短时间内要攫取利润，只有另辟蹊径，既然水产部开了头，我们索性就把这条路做大，了不起回老家卖馄饨，天还能塌了不成？”
王嘉明暗暗佩服，死胖宅手指头噼里啪啦飞快打字。
而在花圃前面，拍摄还在进行。
按照这个广告剧本，是个小系列，主题是母爱。
主打花卉，康乃馨。植物园的康乃馨到上市的时候了，虽然是第二季，但园长希望能够多赚一笔。
相田植物园的六色康乃馨。
“白色，给妈妈带来纯洁的好运呢……”微微鞠躬，脸上带着微笑，双手交替地虚按下身，摄像师在心中打了个OK。
“粉色，祝愿妈妈永远年轻。”依然是微笑，但不知为何，水上加奈的双目竟然是这般的水润起来，连导演也奇怪，这个关西小姑娘竟然这么上镜入戏。
摄像师并非新人，心中暗道：好强烈的镜头感，真是很认真的投入了呢小姑娘。
见多识广的摄像师是个中年大叔，胡子拉碴，有一副墨镜在胸前，没说过话，但面相和善，还是给人留下挺好的印象。
“……阿利亚多，卡桑……永远的……感谢您！”声音略有哽咽，带着一种感情爆发的沉积，导演愣了一下，嘴中喃喃：天才？！这也真是投入啊，真是……真是令人惊讶的小姑娘。
连观摩的上山秀策也是赞叹不已，别看他现在气定神闲，一旁陪同的相田园长可是他的金主，见到请来的女优竟然这样的高水准，相田园长十分高兴，当即赞赏道：“上山社长！很好，非常好，真是大开眼界啊，将广告交给您的公司做，真是我最正确的决定，看来，今后的合作，会很愉快啊。”
相田园长微笑着和上山秀策握手，上山秀策喜不自禁，连忙点头谦虚：“真是过奖了，我们只不过是做了本分的事情。”
……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远处抱臂而立的陈昆，心中暗道：这个中国人不简单，挖掘出这样的新人，看来，会有一番成功啊。
只是，众人都在高兴的时候，陈昆却意外地皱起了眉头。
刘建业在一旁做着每天的行程记录，看到陈昆这样，小声地问了一声：“昆哥，怎么了？”
“没什么，你忙你的吧。”
陈昆看着身穿和服的水上加奈，她在镜头前的表演越好，他的眉头却皱的越深了。
“deep……red。对卡桑的爱，也会更加的deep，卡桑，我爱你。”台词还是那个台词，但是，感情的深度却不一样，陈昆越发地皱眉，水上加奈的演技，绝对不可能有这么犀利，这俨然已经是演技达到一定境界的老戏骨才应该有的表现。
便是导演，也是瞪大了眼珠子。
而摄像师大叔，则是微微地从摄像机前抬起了头，眼神中也是充满了疑惑。
六色康乃馨，已经过了白色、粉色、黄色还有深红。
此时，苗圃前，全是紫色的花朵，紫色的康乃馨。
“我长大了，就像变幻莫测的紫色，那么，变幻莫测的我，对卡桑的爱，也是变幻莫测的爱……”按照创意，每一段台词都会有相应的电脑处理，而这里会出现变幻莫测的紫色康乃馨画面。
即便还没有后期处理，但不少熟知广告的新世纪成员，都已经觉得，水上加奈的演技和投入，简直是无与伦比，无可挑剔。
“还有最后一个。”
有人这般说着。
但看着镜头前仿佛是动了真感情的水上加奈，没由来的，众人都是安宁的许多，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又仿佛，眼前的少女，并非是在演戏，而是一种感情的真实流露。
陈昆想到了什么，快步走了过去。
“昆哥你干嘛去？”
王嘉明抬头喊了一声，陈昆却是头也不回。
“对不起，真是又给您添麻烦了呢。真是的……卡桑，对不起，我啊，将来一定要继续深爱着您。我又犯了错，真是对不起了呢，对不起……”
此时的声音，按照剧情需求，是哽咽和高兴交替，双重的复杂感情，这一段，按照导演的预计，起码要NG几十次以上，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一次pass。
当水上加奈穿着和服，手中捧着十二支六色康乃馨，低头鞠躬，然后眼角湿润，微笑说出“十二支花，十二万分的爱，送给您，卡桑。”的时候，拍摄场成员都是长长地噢了一声，不乏感情细腻或者容易动情的人微微地呲哄一下鼻子。
“cut！”
话筒放下，导演将太阳帽缓缓地拿了下来，站起来的时候，表情复杂，他虽然不是什么名导演，也只能在广告片场东奔西走，但是，绝对不代表他没有眼力。
他本想过去告诉水上加奈她有很深的潜力，但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越过了他，走了过去。
“擦擦眼泪吧，人多看着你会难为情的。”
“是。”“……阿利亚多，大叔，真的……谢谢您了。真的……”
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走吧，回去休息吧。”
“嗯。”
在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陈昆带着水上加奈，离开了植物园。
等到下午，就要在室内拍摄摆拍写真，外景的拍摄，就这样一次OK通过了。让众人都是大为意外。
到晚上王嘉明一头雾水问陈昆为什么能一次通过的时候，昆哥嘴里咬着电子烟幽幽地来了一句：“你想你妈的时候，也会鼻子发酸的。”
NO.2J.C.Staff的同道中人
“失职啊，身为老板，员工的具体情况没有把握住，真是失职。”
昆哥摇摇头，玩了一把连连看，嘴里的电子烟明灭依旧，看了一期美国达人，觉得无趣，合上笔记本喃喃自责：“老子怎么就忘了这小妞是和她姑妈一起住的呢！”
她叫水上，监护人长谷，之前还以为是寄居在姑妈家里，现在看来，了解的还不够深刻啊。
晚上的时候，和长谷信子通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昆哥一夜没睡。
纯爷们儿，做事儿不靠谱的时候，自然是要承担起来的。
一清毛织物厂的平面广告还是要拍的，以水上加奈的性格，多半也是当没事儿一般地撑过去，但这不是昆哥所愿意看到的。
“得想个辙。”
扫着网页，之前的晚餐，上山秀策邀请了陈昆，敷衍之后酒过三巡就算是散了场，留下的人在那里唱K飙歌，那自然是新世纪自己的事情，和他陈某人就不在一根毛上。
“嗯……”
鼻音拖的老长，王嘉明起来上厕所见陈昆还没睡，问道：“昆哥，还没睡呐。”
“过会儿就睡。”
打了个哈欠，王嘉明撒了个尿就滚回去继续趴着。
网页上滚动着消息，大致地看了一会儿，将规划好的行程又翻阅了一遍，手指头敲着桌面，陈昆的眼神显示出在思考。
这是名古屋的公开活动布告栏，网页上有各种即将开始的公开活动。
“J.C.Staff。嗯……”
沉吟了一会儿，昆哥仔细回忆着近些年这家公司的作品，从公司运作上来看，从八六年到平成元年再到九五年，公司从建立崛起再到平稳前进，虽然没有大爆发，也没有低潮期，属于稳定运行的典范。
脱胎于龙之子公司的后辈，还是非常给力的。
“要开始作宣传了么？魔法**目录，龙与虎。”
J.C.Staff今年的主打就是动画化的魔法**目录和龙与虎，因为公司一贯的口碑，动画质量也少有“画面崩坏”这种情况，健全的动画制作部门，和大多数公司需要外包不同，J.C.Staff还是深受宅众喜爱。
宣传负责人高木刚宪号称JapanCreativeStaff三大金刚之一，在动画作品的运作上，有着独到的方式，但此人也有一个特点，哪怕是没有来日本，陈昆也多有了解。
自95年EVA动画横空出世，到如今萌漫、少年漫、卖肉漫诸多并起，动漫的盈利方式和渠道也多了起来，而如何将这些渠道整合，靠的就是在运营上的能力和理念。
不同于同行那种依托资源大范围铺张，高木刚宪的手段和如今陈昆的手段如出一辙，或者说，都是属于返璞归真的方式。
扔美国，这叫face－to－face，在中国，这叫四邻五里和气生财，买卖不成仁义在。
陈昆的手段，便是带着团队踏遍爱知县，在水上加奈还是近畿地方蹿升最犀利新人的时候，一举扩大她在外界的影响力。
依托网媒网推自然是好事，但陈昆并不掌握这样的渠道，雅虎日本的文字推终究不是正道，而且因为水上加奈的事情，雅虎日本内部也对奥州笔头略有警告，此事也让陈昆和王嘉明颇为抱歉。
逼不得已，在财力不如人的情况下，就只能付出比别人坚信十倍百倍的努力。
这就是陈昆为什么选择外出近畿地方，踏入爱知县进行操作的缘故。
兴许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吧，高木刚宪的手段也是大同小异，此人在名古屋和大阪以及东京都制作过规模不小的漫展交流，名古屋中区的大须，号称名古屋秋叶原，多少也有这位英杰的手段在。
不错，高木刚宪的方法并不算高明，反而很幸苦，对于大多数制作人和推广人员，绝对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宁肯多花一些钱，稍微省力点，不好么？
但高木刚宪是个略有偏执的人，否则也不会被称作J.C.Staff的三大金刚之一。
只要是他负责的作品推广，多半就是这样的费时费力方式，大量的漫展交流，制作方和粉丝的面对面交流，知名声优和签名套装。
就仿佛是卖白菜还能打个八折，总之工作量之大，会折腾的他手下一点脾气都没有，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方式，最后证明非常有效，因此在关东，此类动漫推广方式也被称作“高木流”。
不过这也就是业内笑谈，不足为外人道。
但这次名古屋中区大须的漫展，遇到了一点小麻烦，cos比赛的部分，北海道和冲绳的几个cos组合因为天气原因都没有办法到场。
尽管上条当麻以及“炮姐”御坂美琴都在，可是天草式和茵蒂克丝的cos者却没办法到场。
实际上，对于宅众而言，“炮姐”自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要是前期点缀，扎人眼球的女配角，毫无疑问，正是天草式的神裂火织，女教皇的冷艳逼人外加霸气性感，挑动众多宅众的眼球，不过是小菜而已。
但关键问题是，既然是cos，那自然要注重质量，实际上，全世界而言，除了科幻题材的假面舞会，否则日系动漫的cos，三次元无非就是杀人眼球的存在。
尽管这些年已经有不少进步，但不论是日本本土还是说海外，对于三次元的cos还是表示没有信心。
但，不管质量如何，态度决定一切。漫展的气氛，正是由各种对动漫爱好的强烈感情以及认真态度所堆起来的。好不好是一回事，宅众和动漫爱好者喜欢不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主办方做不做，则又是一回事了。
高木刚宪让人在名古屋的公众活动栏发布告，也多少是一种保守手段，假如天气还是没好转，那么就照着人员未到的情况来做。
但是，早上六点钟起床的高木刚宪接到的一个电话，却让他打起精神来打开了自己的邮箱，点开之后，扑面而来是一排的写真照片，外景内景都有，还有近畿地方大阪府水产厅的宣传海报。
“唔……水上加奈，是个关西女孩子啊，哦，这张不错。宇宙步兵公司？嗯，形象很好，确实不错啊。等等，喔……厉害，厉害厉害，完全就是为此事准备的嘛。”
看着手机上的已接电话，高木刚宪双手环抱，坐在转椅上沉思了一会儿，他不太喜欢花太多的钱，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活动交给他，预算都是花不完，也让公司的人觉得这个家伙是不是太抠门了一些。
“的确啊，比起那些cos团队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明星，但是……六十万的话，是不是有些超支了？唔，等等，不能这么想，等等……”
他揉了揉太阳穴，又自言自语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未必不是一种投资，这个新人虽然依靠推广广告出道，和ACG完全不搭界，但是，如果炙热起来的话，绝对是可以跨领域影响啊。”
想了想，他决定先给公司打个电话。
“莫西莫西，社长，我是高木。有一个事情需要向您汇报请示，是这样的……”
……
当天下午，拍完一清毛织物的平面广告之后，陈昆带着他的团队搭上了新干线，前往名古屋。
“昆哥！咱们不是去犬山市吗？怎么就去名古屋了啊！”
对于破坏计划，王嘉明难免抱怨，连其余众人都是不解，水上加奈情绪不高地看着昆哥。
却见陈昆笑道：“请你们去名古屋玩一天，难道你们还不高兴吗？”
“诶？！”
众人一愣，看他的眼神越发地不明白了。
NO.3一点小要求
名古屋，中区大须，漫展前一天。
初次见到对方，都不免觉得对方的外貌颇为犀利了一些。
陈昆是高大壮，而高木刚宪则是敦厚结实。
两人都不是缺乏锻炼之辈，而且看得出来，高木刚宪比寻常锻炼可能还要多一层东西在里面。
他是本部流东京都院座御下四段。
说白了，这货还是个空手道高手。
当然，这位空手道高手上下打量陈昆的时候，奇怪地问道：“陈君……师承哪里？中国的拳法？”
“惭愧，只是以前求学的时候，身体虚弱，求过一位师傅指教，并未拜师。”陈昆点点头表示自己水平不到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吃这碗饭的人，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位高木刚宪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统流派的院座义士。
“陈君谦虚了。”
高木刚宪微微欠身，既然双方都算是同道中人，这位本部流的四段也觉得有趣，套用一句中国老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高木刚宪当然知道在事业上，一个强壮健康的身体是多么重要。
他能够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中游刃有余，也是因为他的精力无比旺盛。
同样，陈昆平日里睡眠虽然看似不充分，但实际上，睡眠质量远在王嘉明刘建业这俩死胖宅之上。
“那么，陈君，贵方提出的出场费，我个人以及社长也是接受的，毕竟，加奈子小姐也是近畿地方最近蹿升厉害的名人，相信前途不可限量。但是，因为这次组织的活动受的成员行程到天气影响，一些活动环节缺少预定气氛，所以有一点附带要求。”
高木刚宪少了许多对陌生客户的冷淡，大致也是因为陈昆的身份吧。
“高木先生请讲。”
陈昆微微点头，心道：这个高木果然和传闻一样，直来直去，倒是个实干家，和他保持良好关系，也是应该的。
“因为此次主打推广动画化的龙与虎和魔法**目录，有一个环节是OP曲目的演唱，乐队和cos扮演者都缺席，所以，我们希望，加奈子小姐能够唱OP，龙与虎的主题曲【恋爱预演】，不知道有没有难处。”
陈昆一愣，有些奇怪：“但是，恕我直言高木先生，加奈子并非是以歌姬身份出道，唱功的话，难道就不考虑吗？”
“事实上……”高木刚宪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因为是漫展，重点并非是唱功如何，而是调动气氛的能力，唱功只要有一般水准就行了，关键是cos的人要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萌’或者‘燃’。”
昆哥深以为然，没来日本之前，日常的消遣也无非就是打开电脑扫一遍新番，看一看汉化的在线漫画，漫画和动画，感染力是不同的，这也是为什么同样一部优秀的作品会有漫画党和动画党的区分。
以连载十年的OnePiece为例，漫画党和动画党的拥趸，在自己关注的点上是完全不同的。
漫画自然是没有动画时常崩坏画面的纠结，动画则是依托强大的职业声优，将剧情通过画面和声音爆发力，直接让人燃烧到死。
高木刚宪毕竟是J.C.Staff的三大金刚之一，这种东西，也就是还没有入行的昆哥才会一知半解。
“那么，是在cos神裂火织的时候，去唱龙与虎的OP吗？”昆哥有些不明白。
昆哥这货是真不明白，一旁的王嘉明早就一双死鱼眼了，心说昆哥在这方面简直和小白差不多，真是丢人呐。
当然了，看到高木刚宪的表情，昆哥知道自己刚才犯二了，你说自己一个策划傻缺老是纠缠这种细节，不是给人看笑话当耍猴儿么？
高木刚宪也奇怪对方怎么就找上门来的……这完全就是什么都不懂嘛。
“惭愧，在下对漫展策划推广完全不懂。见笑了。”
昆哥倒是好学生，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高木刚宪点点头，微笑道：“没关系的，不可能每个人都熟悉全部的领域。不过加奈子小姐并非是cos神裂火织的时候唱这首【恋爱预演】，而是所有的角色都会过一遍。”
“这样会不会很仓促？”
昆哥微微皱眉，他在为水上加奈担心，这个关西小妞，韧性绝对没问题，但难保这样的强度不会出错，众多cos大赛的牛人，除了本身的资质好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的体力非常好，快速换装完全就是吃饭一样。
“毕竟是个重要环节，这一点，就拜托陈君了。”
高木刚宪突然站起来，行礼鞠躬，让陈昆也赶紧站起来，略有紧张：“高木先生，那么晚上的时候，我们会进行一场预演，务必将此事做好。”
“拜托陈君了。”
高木刚宪再度诚恳地说道。
以他在J.C.Staff的地位，根本没必要和一个小公司的社长这般礼重，但因为双方也算是同道中人，中日此道的传统，多是以礼为先，陈昆也是知道这一点，可真要是加诸在身，还真有种礼重压身的感觉。
“那么，我们可以签字了。”
没有了异议，签署合同就简单的多，条款上有一个附加部分备注，唱歌的话，将有十五万日元的补偿，也就是说，本身合约是出场费六十万，现在就是七十五万日元。
对于大多数的女优歌姬来说，这个数，真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便是二线的【哔】片女优，一集出境那也是在七十万日元左右，写真出场的话，也在两万到三十五万不等。
“怎么搞的连【哔】片女优貌似都不如啊昆哥。”
王嘉明小声地抱怨了一声，刘建业这个闷骚本来正在喝乌龙茶，听到这货的话，当时乌龙茶就从鼻腔里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
“没事儿吧建业。”
王嘉明鄙视地看着他。
俩死胖宅互相瞪了一眼，却见陈昆略有担忧，转头问王嘉明：“她们三个现在在宾馆吗？”
“要补眠呢说是。”
王嘉明推了一下眼镜说道。
“打个电话，叫她们来大须这里，过会儿高木的乐队就会过来，这临时抱佛脚，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王嘉明嘿嘿一笑：“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守了一会儿，三个女人从宾馆赶了过来，大须这里早就筹备妥当，为期半个月的漫展，场地和街道上，到处都是海报和装饰物。
最多的自然是主打萌物“炮姐”和“**目录”茵蒂克丝，至于必须死的上条当麻则是弄了个四十五度回望，颇有新房那厮的风格。
地毯也早就铺好，主要活动区的东西已经搞定，此时已经有不少日本甚至是海外宅众在这里露营，除开不能用明火，基本上搞的就跟夏令营似的，帐篷也随处可见。
乐队也是一群年轻人，想来也是紧张，晚上也过来合练，听说有了指定主唱，众人也是好奇。
但这些，都不是昆哥所在意的。
看着从街道头上一路走过来瞪大了眼珠子，从眼神低迷到脸上浮现出微笑，进而大喜左顾右盼的关西黑长直小妞，昆哥心中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大叔！”
仿佛是恢复了力量的一声大叔，都甜到昆哥心坎儿里去了。
“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哈哈哈哈！”
大手摁在加奈子的头上，陈昆笑的也是开心。
“嗯！”
关西黑长直小妞用地地点头，她此时，真是快活的很呀。
NO.4大叔万岁！
龙与虎正式放送是在十月份，时间已经不多，前期的轻小说和漫画受众基础已经足够支撑这部动画的影响力。最重要的是其中的角色逢坂大河，声优是钉宫理惠。
四月份的单行本大特典附送OVA的时候，钉宫四萌之名不胫而走。
之前高木刚宪本来是希望I‘m－Enterprise事务所能够让钉宫理惠出场漫展，不论是签售还是说附送特典CD都会分润百分之二十的收益，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高木的愿望落空了。
还好之前布告没有夸下海口说钉宫理惠会出现，否则广大宅男将他拆成章鱼烧也是小菜一碟。
……
“那个，voice上似乎有一点奇怪？”
高木问他的助手。
助手乔木正太郎有系统的乐理学习经验，高木这样问，他自然是整理了语句根据自己的判断回答：“部长，应该是曲目的缘故和voice有一点摩擦。”
龙与虎的OP【恋爱预演】，是由钉宫理惠、崛江由衣、喜多村英梨所唱，崛江由衣是栉枝实乃梨的声优，而喜多村英梨则是川岛亚美的声优。
OP的风格，和三人的声音有着天然的契合度，可以说，成熟音、萌音交织，由欢快的电子乐曲风演绎，给人的感觉就是吃着奶油冰激凌。
但是，紧张无比的水上加奈，声音偏差太大，尽管布施北高有开声乐课，同时还有索尼娅这位意大利名校出身的高材生指导，问题依然。
“不行啊……”
不论是高木还是活动乐队的成员，都是心中如是说道。
抱臂而立的昆哥则是嘴角一弯，周遭众人的眼神，如何不落入他的眼睛，他当然知道水上加奈这个小妞的唱功一般，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
熟悉了曲子之后，正常人说什么哼两句也是没问题的，怎么可能跟僵尸一样总是短半拍且还走音？
问题在哪儿？很简单，心态。
在篮球场上的水上加奈，屠杀门真市市立高中的时候，那真是遇神杀神遇佛屠佛，和球场上的人，完全是判若两人。
“怎么让这个小妞找到状态呢？”
他看到远处的高木看着他，心中也不由得沉思起来，此时紧张乱了阵脚，可是于事无补，冷静地思考了一番。
嗯……就这么办吧。
昆哥将身上的西装解开，脱下来放在王嘉明的胳膊上。
“昆哥你上哪儿？”
“给这小妞放松放松，轻装上阵这道理日本人不懂，没例子对他们说个蔡国庆啊，我上去一下。”
陈昆穿着高头黑皮靴，一条黑色牛仔裤，脱了西装里头就一件白衬衫，尼玛翻围栏爬舞台的身手比广州飞车党还要厉害有木有。
“昆哥好身手。”
王嘉明赞了一句，随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一旁的刘建业：“啥叫没例子说个蔡国庆啊？跟蔡国庆有什么关系？”
刘建业话不多，扶了一下眼镜腿，一派有力人士的架势，用肯定的语气假装谦虚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昆哥也逛军宅坛子，咱们家飞机歼八不是号称空中蔡国庆嘛，你说啥意思。”
“歼八，空中蔡国庆？这扯的什么啊。”
“歼八，换字母和数字，一个J，一个8，你说扯的什么。”
“没例子说个J8？操！”
骂了一声，陈昆已经爬到了台上，双手冲乐队按了按手，示意停下。
水上加奈愣那里：“大叔，你、你怎么上来了，是、是不是我……”
“哈……笨蛋，你这个小鬼在干什么啊，这里这么热闹，怎么就不知道怎么去玩呢，明明已经很高兴了，可恶啊。”
“对、对不起……”
乔本正一郎见状，正要上前阻拦陈昆的胡闹，却被高木刚宪拦住：“不用，陈君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应该是有什么办法吧。”
“但是，这样浪费时间的话，明天的LIVE可能就要失败……”
“住口！在我这里，没有失败！”
高木刚宪的禁忌之一，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提失败，这可是个略有偏执的家伙。
“喂，小家伙儿们，这个小鬼唱的实在是太糟糕了，大叔我为她表示道歉，真是让你们受苦了，听到这样糟糕的声音。”
陈昆竟然真的鞠躬行礼，乐队成员虽然年轻，但很讲辈分，知道陈昆是前辈，连忙还礼。
贝斯手小声地回答：“其实啊……也不是那么糟糕啦。”
陈昆一本正经地摆摆手：“不不不不，太糟糕了，简直就是噪音！”
说的一旁的水上加奈面红耳赤，逃跑的心思都有了。
众人张大嘴巴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二十五岁大叔要干什么的时候，这位大叔拿起麦克风突然问乐队：“那个……不知道你们会演奏poison吗？就是反町隆史那个版本的GTO主题曲。”
“嘿？！那个啊……是平成九年关西电视台的那个吗？倒是在几场学院LIVE上演奏过，可以先找找感觉吗？”
说话的是主吉他手，鼓手打起鼓点之后，电吉他的一段solo旋律让众多正在酱油围观的宅众都是一脸惊喜，噢噢噢地叫了起来。
GTO的电视剧主题曲poison也是日本网络上众多燃曲之一，对平成九年十年十一年的学生来说，绝对是属于杀必死级别的神曲。
昆哥二十五岁，算起来，这首歌出来，是九八年，当时他也是纯情中学生一枝花。
“对！就是这个！”
昆哥哈哈一笑，“那么，小家伙们，大叔我来试试看吧！真是伤脑筋啊，这个小鬼连唱歌都不会，真是的，明明应该很热闹的场面，弄的冷场，还真是丢人啊！”
“诶~~~大叔要唱歌吗？”
主吉他手瞪大了眼睛。
昆哥却是没有再回话，将白衬衫的衣袖挽了起来，手臂突然指着那群打酱油围观的宅男：“喂！你们这群混蛋家伙，难道不应该来点掌声吗？可恶，本大爷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
“哈？！真是会说啊大叔！”
“干巴爹，ONIZUKA！”
“加油啊欧桑！”
“哈哈哈哈，大叔，还真是有意思的大叔啊，喂，大叔加油吧！”
“喂喂喂，今天晚上难道不用睡觉吗大叔！”
台下各种声音，大家都是年轻人，一群宅男在那里说笑着，王嘉明也是一双狗眼瞪大了不敢相信：昆哥要唱歌？！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不许取笑！混蛋！要开始了！”
陈昆拍了拍麦克风，这家伙的瞎胡闹让高木刚宪目瞪口呆。
都准备聋了一双狗耳的众宅男看着鼓手喊出“one－two－three！”的时候，乐队开始演奏平成九年的GTO电视剧主题曲poison。
熟悉的旋律，很有张力的曲风，但缺少一个声音……
“我要永远相信……相信到最后一刻……我的生存是有意义的……”
嘿？！这、这是……
和刚才瞎胡闹的声调不同，陈昆陡然之间一本正经地双手抱着麦克风，闭着眼睛开始用一种水上加奈从未听过的声音唱起了这首歌。
磁性？！恣意？！放纵？！这声音……这声音为什么这么有power呢？
“厉、厉害……这power，这voice，厉害，很奇怪的感觉。”
高木刚宪惊愕在那里，他虽然知道陈昆应该是中国某个武术流派的学徒，但气息如此有力，应该是锻炼的时间非常长了。让高木刚宪来唱，他自然也可以做到像陈昆这样气息完全和平时不一样，而且迸发力也会非常夸张。
但有一点是不同的，精神。
这东西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但高木刚宪是本部流空手道东京都院座御下四段，属于高手之列，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陈昆作风中的硬朗之处不同于日本传统武者。
不论是琉球的古武道还是说现代合气道，中国大陆内部的流派精神传达的东西是不同的。
简单点说，就是流派本身的性格。
人有性格，流派同样有性格。
昆哥的性格，洒脱不羁，放旷有才，脚踏实地又不乏潇洒，说是仗剑高歌的李太白，击水而啸的苏东坡可能有点夸张，但性格就是性格，作风就是作风。
千言万语，只在当下。
“……我不要违背纯真的情操，OH~OH~为了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现在就要踏上这条路……”
台上台下，已然合唱。
“大叔赛高！”
“oyaji，干巴爹！”
“大叔万岁！”
欢呼声中，一曲唱罢，只剩旋律跃动，等到最后的音符消失，连乐队成员都是瞪大了眼珠子站了起来，一脸的兴奋。
昆哥咧嘴一笑，睁开眼睛，松了松白衬衫的衣领，用炫耀得意姿态，伸出食指指着前方大声喊道：“你们这群家伙，现在佩服了吗？”
“哈哈哈哈……”
“大叔再来一发吧！”
“一本万岁！”
昆哥嘿嘿一笑：“哈？！再来？二十五岁的我可是没有那个体力了啊混蛋，接下来，你们这群家伙，鼓励一下my－honey！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小丫头呢，喂，你们不会欺负她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那就约定了。”
“YES!”
“那就相信你们这群家伙一次，可恶，嗓子都哑了，我去找乌龙茶！”
“哈哈哈哈……”
昆哥拍了拍水上加奈的胳膊：“喂，笨蛋小鬼，接下来，没问题吧！”
大丈夫！萌大奶！
“嗯！”水上加奈吐吐舌头，微笑着用力点头！
NO.5萌音黑长直
“陈君，真是辛苦您了。”
高木刚宪微笑着说道。
陈昆同样微笑：“份内之事。”
又说了一些具体的细节，交流了一下意见，当然主要还是高木刚宪决断，陈昆毕竟跟漫展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道别之后，也算是迈过一个小坎儿。
第二天一早，漫展活动正式开始于七点。
大须这里的街道早就是一片热闹，人头攒动，从东京、北海道、九州赶来的宅男多不胜数，其实在半个月前，这里的旅店已经被预订的差不多了，几天前更是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陈昆他们下榻的地方，是在中村区，离这里可是有一段距离。
“昆哥，你还真是有一手，那小妞的状态真心不错。”
王嘉明咂吧着嘴，佩服无比，陈昆昨晚上那番手段，乒呤乓啷地过去，也让水上加奈的小心翼翼抛到了脑后，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如果没有踏出一步的勇气，那才叫真的让人奇怪呢。
再说了，球场上神挡杀神的水上加奈，精神状态可不是这样的。
能把一个人状态扳过来，这就是水平。
由不得王嘉明不佩服。
陈昆倒是没往自己身上揽功劳：“也不算我手段好，这小妞本身才能摆在那里，不是没有才能，只是心态没有调整。到底还是新人，没有艺能界老手游刃有余，面对大场面，经验不足也是正常，但状态找到了，就没问题。”
这一点，身旁站着的韩小雨深以为然，她是表演系出身，自然知道临场状态何等重要，别小看台上几分钟来来去去，除开平时的训练之外，还有本身的状态和信心，最重要的一点——天赋。
没有天赋，什么都是假的。
要不连爱因斯坦也说天才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组成的，但最关键的是后面的百分之一。当然了，老爱也没说过这话，全特么激励人心的杜撰。
“哪儿啊，这小妞水平卖萌还行，正儿八经上场没昆哥你那一闹腾，音都跟春哥似的，铁血的一塌糊涂，扔漫展上还是人听的吗？”
“你也别小瞧春哥，人也是实力。再说了，这能放一起比较吗？对了，别扯这些废话，我跟你说做的网站怎么样了？细节如果你没空我自己写代码。”
陈昆瞥了他一眼。
王嘉明嘿嘿一笑：“昆哥，我办事，你放心，弄好了。昨天排练的那个我也给扔网上去了，怎么样，要不要瞧瞧？建业跟我忙了两个多礼拜弄美工呢。”
“屁话，人美工谁要两个多礼拜！”
白了这货一眼，陈昆喊了一声：“建业，把笔记本拿过来，我上个网看看。”
“哎！”
刘建业正在那里归档，听陈昆这么一喊，就把电脑拿了过来，扫了一眼，用的就是模板，改了点东西，写了点代码，首页做的不错，也算是宇宙步兵公司的官网了，没白花五百块人民币。
暂时就俩女艺人，一个水上加奈，一个平野彩乃，小有人气和从没听说过，站长统计就俩IP，自己圈的……
“对了昆哥，视频要扔坛子上吗？”
王嘉明问他。
“先等等。等看今天漫展情况如何再扔。”
陈昆想了想，又道：“昨天排练的那个视频呢？”
“在这儿。”
打开之后，从头到尾将近半个小时，这是比较成功的一次排练，但里头没有换装，以水上加奈的体力，要撑下来也是小菜一碟。
“声音倒是不错，中气很足，超元气倒也谈得上，不过总觉得少点什么。”
陈昆虽然不算是ACG狂热粉也不算是动漫强烈爱好者，但大体上的潮流趋势还是有所把握的。
王嘉明和刘建业属于此间达人，一语道破：“还能少什么，不够萌呗。”
陈昆一愣，随即点点头：“对，活力四射有余，萌点太少。”
刘建业给陈昆泡了一杯茶，也在一旁说道：“按照受众来看，无非三大卖点。既然活动环节是cos，那么首要便是外形，抢眼的话，我觉得倒是够抢眼。神裂火织属于无表情高乳量黑长直，水上加奈如果演唱的时候，强行不笑，会不会让人眼前一亮，会觉得这符合设定？”
王嘉明用力点头，叫道：“对对对！不能笑，绝对不能笑。得有反差，你还别说，宅男就吃这套，反差比如果高的话，给人的印象会很深刻。”
“别打岔，建业你继续说。”
难得刘建业发表独到见解，看到王嘉明甩着肥肉打岔，昆哥给他脑门上就拍了一巴掌。
刘建业坐下来将进度条拖到二周目上：“这里是换装，速度快咱们且先不提，换谁呢？我觉得可以有延续性的换，最好是快速换装，这个就需要后勤配合了。昆哥你看，延续性的话，直接上**漫鼻祖【纯情房东俏房客】里的素子，在旋律部分，立刻换装成正在连载的少女漫K－ON秋山澪，呈接起来，会更加印象加深。而这就是cos的另外一个卖点——内涵。”
陈昆沉吟着点头，这个环节虽然没他们什么事儿，但如何操作细节，倒是完全可以决定一些事情，高木刚宪也不会在意这点细节，他要的是整体把握。
而现在刘建业所说的，无非就是从水上加奈本身的利益出发，形象上，细节决定更大的成功。
“第三点，那就是声音。”刘建业的胖脸有点尴尬，小声说道：“其实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昆哥你觉得如何。”
“说说看。”
刘建业深吸一口气：“偷看水上加奈换衣服然后被她发现。”
噗！
王嘉明刚端起茶杯喝茶就喷了自己一脸，抹了一把脸大叫：“你疯了！特么的出的什么馊主意！”
陈昆也是惊了一下，话说王嘉明是明骚，刘建业是闷骚，可也没想到闷骚到这种程度啊。
刘建业见两人都瞪大了眼珠子：“昆哥你要是觉得不妥那就算了。”
“你先说说，听听有没有道理。”
陈昆对他说道。
刘建业整理了一下语句说道：“重点是声音，昆哥你也是知道的，受众以宅男居多的话，对于宅众的敏感点，三个，一是萌点，二是燃点，三是热点。后面两个多以热血卖肉，这个咱不管，主要是第一个，萌点怎么来。”
这胖宅男仿佛觉得有点口干，喝了一口茶：“国内受众和日本宅男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说白了，就是上进心不一样，因此大方向上，日本宅男总体肯定要比国内受众废物的多，没上进心呗。”
“精神追求这种东西说高深也高深，说简陋也简陋。就权当寄托在卖萌上吧。那么什么样的声音萌点，能让宅男爽到呢？颤音和尾音。其中以萝莉音和关西腔为主要。”
钉宫理惠那萌音就不用想了，但如何操作水上加奈，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刘建业说这么多，看来也是几个月都在琢磨问题。
“水上加奈就是大阪府人。”
王嘉明想了起来，关西腔这一点，完全没问题。
“就是这里了，关西腔，这是水上加奈的优势！”刘建业看着陈昆，“但昆哥，就这么一点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爆发力感染力的萌点，那么就需要颤音，如何获得颤音？剧烈运动之后大口吸气说话，以及受到惊吓之后情绪起伏说话。”
说到这里还不明白，陈昆就可以去死了。
“所以就去偷看她换衣服？简单点说，就是吓吓她？”
陈昆问道。
“昆哥你决定呗，而且我也想过，如果多加两次换装的话，这小妞肯定大喘气，绝对会有颤音，但三周目的时候，别人未必买账，所以最好一上来就让人爽到，先入为主之后，唱的稍微跑调，宅男也只会认为这是在卖萌。”
“萌音黑长直？这尼玛真心牛叉，操，建业你这牲口好脑子啊！”
王嘉明贼兮兮地笑着擂了他一拳。
萌音黑长直？如果照着这个设定来做，真心是个好形象啊。
说实话，昆哥心动了。
“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