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判官,丧敌胆!
雷冬回来了,除了带回来一些粮食和蔬菜之外,还就是外面的消息了。
“怎么样,雷冬,外面的情况?”柳玉书也从楼上下来了,五个人一齐聚集到书房之中。
“外头很乱,日本人到处在抓人,尤其是当过兵或者当过警察的人都在抓捕之列,就连**上的混混们也无一幸免,现在街上的人见到小鬼子就躲,小鬼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整个沈阳城内一片混乱!”雷冬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骂骂咧咧的说道。
“没想到日本人会这么疯狂!”柳玉书自言自语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愤怒。
“还有什么?”刘刚眼圈发红,拳头紧攥追问一声。
“还有,就是今天忽然传出日军要屠城的消息,老百姓都慌了,拖家带口的准备逃离沈阳城!”
“什么?”四人闻讯皆脸色一变。
“这群灭绝人性的畜生!”刘刚面孔狰狞的怒骂一声。
“除了屠城,还有什么其他消息?”陆山只是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复镇静。
“没有,我只打听到这些,然后买了东西就回来了,这些米和面要是再晚一步就买不到了。”雷冬道。
“是不是昨晚你们做的事情被发现了,日本人这才要屠城泄愤?”柳玉书脸色苍白的问陆山道。
“发现是肯定的,但要说日本人要屠城,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一次挑起战争并不是日本大本营下达的命令,而是一些狂热的关东军中级军官窜连起来暗中策划的,内田康哉和花谷正死了,关东军一口气占领了我们十几座重镇,日本需要东三省的资源,而人口也是其中之一,没有人他们的工厂和矿山就会停工,这个时候为两个人的死就屠城泄愤,日本人真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恐怕在国际上会被彻底孤立,那么它们扩军备战需要的大量资源又会从哪里来呢?”陆山冷静的分析道。
因为有了那些机密文件,陆山可以将一些他所知道的内幕讲出来。
陆山后来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大和旅馆杀人的过程,最后终于让他发现一点不对。
汽车,就是那辆停在暗门门口的福特汽车。
无缘无故的不会有一辆汽车停在那里,很明显,这是有人开过来的。
而这个人是谁,又在哪儿呢?
他是已经离开,还是还藏在大和旅馆里,亦或者那个人就藏在花谷正的房间内,根本就没有走?
那是一个女人,而花谷正貌似十分的好色!
在他见客人的时候,完全有可能将这个女人先藏起来。
当时只顾着离开,却没有多想,这是一个巨大的破绽。
密道里没有人,他如果出来了,就会开着车离开或者去告密,把车留给自己,不是愚蠢吗?
如果有人在,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花谷正的房间里,因为那个房间他很多地方都没来得及仔细搜查,而能藏人的地方应该有好几个地方,床下,衣橱都是可以藏人的地方。
暴露应该还不至于,有经验的特工,深入虎穴,就算没有危险,他都会故意的避开很多可以被人看到的角度,这是因为后世的针孔摄像头无孔不入,潜意识里他已经养成了一些习惯。
“要知道欧洲列强们喜欢当婊子,可也热衷于立牌坊,没有牌坊的遮掩,它们怎么堂而皇之的做婊子呢?”
“色狼!”柳玉瑶听到陆山的比喻,不由的脸色绯红,啐骂了一声。
“话虽然糙了些,可道理却是这个道理!”柳玉书也冷静下来,话糙理不糙,柳玉书成天跟一帮大兵在一起,早就和光同尘了。
“日本人不会屠城,那这谣言是从而来呢?”刘刚不禁反问道。
“第一,有可能是日本人故意散播出去的,然后再以高姿态抚慰民众,收拢民心,将散播谣言的罪名推到东北军和国民政府身上,令民众对东北军和国民政府失望,从而乖乖的给他们当顺民;第二,也有可能是某些人因为一些目的或者恐慌臆想出来的,目的可能是扰乱民心!”陆山分析道。
“扰乱民心有什么目的?”柳玉瑶追问一句。
“要挟日本人作为筹码,得到更多利益,亦或者造成混乱的局面,好让他们浑水摸鱼!”陆山微微一笑,前世见得多了,那些中东国家但凡发生政变,还不是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或者你想得到的,人家不给,利用舆论误导民众来达到自己卑劣目的的事情屡见不鲜。
“这都是些什么人!”柳玉瑶气愤的骂道。
“汉奸卖国贼!”陆山冷冷的说道,他手中就有一份很长的名单,是关于那些跟日本特务机关有联系,甚至甘愿当走狗的中国人,他们当中有帮会的头头,妓院的老板,还有商人,政府高官,当然还有东北军的军官,人数有不少呢!
这些人都是接下来他要清除的对象!
这种还没等日本人发动侵略战争就给人当狗的人,都是铁了心要做汉奸,这种人死不足惜!
浪速广场,东拓大楼,关东军司令部!
“司令官阁下,现在奉天市内到处传说日军要屠城,这是真的吗?”奉天总领事林久治郎找到本庄繁,有些愤怒的质问道。
本庄繁也感到头疼,好好的开局,就让两桩谋杀案给搅合了,加上之前的岛本正一,已经有两个日本军官和一名政客死了。
内田康哉是不支持战争扩大化的,他死了,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他不能死在自己的保护之下,这会让大本营对他能否领导关东军产生质疑。
他可不想现在就转入预备役!
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的羔羊,三谷清是宪兵队的队长,但他只是一个少佐,军衔太低了。
板垣征四郎?
他倒是个大佐,是个不错的替罪羊,也是这次事变的实际领导者,可他现在是帝国的功臣和英雄,虽然大本营不会公开承认这些,但要是把板垣推出去,无疑会得罪军中许多少壮派的军官的。
他们可都是爱**人!
土肥原?更加不可能了。
帝国功臣,事变的时候人家还在天津,到现在还没回来,整个事件中虽然以他的名义发布命令,可人家确实不在,官司打到军事法庭,也不能把罪名强行定到人家头上。
可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呢?
本庄繁当然不想让自己的职业军事生涯就此画上句号,这还没想到一个妥善的对策,又冒出“屠城”的谣言,这令他不胜其烦,但作为关东军的司令官,他必须冷静镇定的处理治下发生的一切事务,这是他的责任。
“林久治君,我从来没有发布这样的命令,这都是支那人故意散播的耀眼,污蔑我大日本帝国皇军,必须发布公告,告诉所有市民,我们不仅不会屠城,还会尽力的维护沈阳城内的治安,建立一个安定、和平、繁荣的新沈阳。”本庄繁严肃的说道。
“司令官阁下说的是真的?”
“当然,马上发布公告,熄灭谣言,让市民都回家,继续安定、自由幸福的生活。”
“好!”
“等等,林久治君,我想成立一个治安维持会,召集一些有威望的支那政府人员和士绅参加,你看如何?”本庄繁问道。
“我看可以,司令官阁下!”林久治郎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本庄繁的意图,这是维持一个傀儡的政府,达到暂时控制东北的企图,这也是他想要的,当然是一拍即合了。
“林久治君认识很多士绅名流,这件事就摆脱你了!”本庄繁站起来朝林久治郎一个鞠躬道。
“司令官阁下放心,我一定尽力!”林久治郎满脸激动的出去了。
本庄繁想到被抓的臧士毅,这个辽宁省的省长似乎还挺顽固的,似乎要想个办法让他低头才行!
现在他需要一个有地位和威望的人来组建一个傀儡政府,这样才能迅速的稳定局面。
“报告!”
“进来!”
“三谷清队长报告,已经找到刺客乘坐逃跑的汽车,是……”
“是什么!”
“是我们领事馆的车。”
“八嘎,怎么可能?”
“司令官阁下,这辆车本来是给……”
“知道了,下去吧,命令三谷清一定要找到凶手!”本庄繁脸色微微一变,直接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道。
林久治郎脸颊讪讪一红,凶手居然开走的是他领事馆的车,这件事虽然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但起码有失察的罪过。
换句话说,他跟本庄繁现在在同一条船上,应该团结一致才是。
四马路柳家,外面的流言对里面的人并无多少影响,柳玉书回到自己房间养伤,陆山则霸占了书房,而刘刚则在客房睡觉,雷冬抱着枪守在客厅中。
柳大小姐出了每隔一段时间下来照看一下哥哥,然后就是独自一个人在楼上的房间。
从轻微的“咔咔”声中辨认,这柳大小姐在玩拆枪和装枪呢!
傍晚的时候,雷冬再出去了一次。
那些机密文件虽然交给了柳玉书,可还没有能够送出去,陆山虽然不愿意打听人家的机密,可这些东西不送走的话,藏在家里始终是个祸害。
日本人屠城也许不会,可要挨家挨户的搜查,那就麻烦了,而且这种事未必不会干不出来。
陆山已经尽可能的将痕迹抹去了,而且还尽可能的误导了日本人,估计日本人现在最多也就知道操东京口音,“松本一郎”这么一个日本人的名字。
事实上,日本人忙活了一天,几百日本宪兵和警察一个个累的跟狗似的,除了找到日本领事馆的车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
凶手要是连夜跑出了沈阳城,茫茫人海之中,他们到哪儿还追的上?
三谷清少佐满嘴长满了泡,今天一天他不知道训了多少人,打了多少下耳光,手都疼的抬不起来了,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样下去,别说三天了,三年也找不到凶手。
这案子要破不了,关东军的脸都丢尽了,自己的小命也难保了。
“山谷君,我们在内田社长被害的房间内发现一点线索!”就在三谷清绝望的返回大和旅店的时候,他的手下,一个宪兵小队长急匆匆的跑过来禀告道。
“什么?”山谷清精神一震,他现在就是要的线索,哪怕是没有用的,他都能在本庄司令官面前交代一下,什么都没有,那岂不是要多挨几下耳光?
“我们的刑侦专家在一张椅子的扶手上面发现了几道划痕,经过鉴定,这是两个中国字!”小林队长道。
“什么字,快说!”
“我们请来中国人,他们认出来,这两个字是:判官!”
“判官,是什么官?”
“判官不是官,是鬼神!”
“什么,鬼神!”山谷清脸色发白,日本人是很信奉鬼神的,神道教乱七八糟的信仰中,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所以日本人听到鬼神两个字都带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我们请教了几个中国人,他们都吓的不敢说,后来我拿枪逼着他们,他们才说,判官是地府十大阎罗的麾下第一人,相当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首相,传说他掌握生死簿和判官笔,可以随意决定人的生死!”
“这个说法确实吗?”
“确实!”
“快,快快的,我要见本庄司令官!”三谷清马上叫道,既然是鬼神所为,那他三谷清是肉眼凡胎,怎么能够跟鬼神作对呢?
甭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相信,给这件事找个说法,把自己摘出来,破腹自杀,傻子才干的事情呢!
第十七章:发现,柳玉书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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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
9月22日清晨,上海外滩上的报童们的叫喊声显得格外的响亮!
“夫人,您买份报吧,满铁总裁被人暗杀于沈阳大和旅馆,凶手逃逸……”
“先生,小姐……”
“小伢子,快,给我来一份报!”
“好咧,先生,一个铜板,您拿好……”
《申报》、《大公报》、《中央日报》……几乎在上海发行的报纸头版头条都刊登了满铁总裁在大和旅馆被暗杀的消息,反倒那花谷正只是顺便略微提了一下。
这是日本人故意杀人后的一次恶意栽赃,意图十分明显……
很多看了报纸的人,都纷纷发出强烈的愤慨和质疑,但是对于两个侵略者的死又感到无比的快意!
内田康哉毕竟是曾经代理过首相的人,是政治人物,也是公众人物,这样的人物居然被暗杀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伦敦,《泰晤士报》……
日本,《东京朝日新闻》,图文刊载,但是一面倒的是对中国杀人凶手的愤慨,认为这是一个阴谋,日本的学生也开始计划游行……
美国,《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
苏联,《共青团真理报》……
沈阳,《盛京日报》……
一大批国内外报纸都争相刊载了这则今天的暗杀消息,一时间全时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中国的沈阳,这个大清朝曾经的龙兴之地。
世界各国的记者纷纷收拾行囊,朝这个刚刚发生一场战乱的城市进发。
南京,蒋中正官邸。
得到九·一八事变消息的蒋中正21号从江西剿匪前线连夜返回南京。
不顾疲累发表了“攘外必先安内”的政治演讲。
蒋中正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从不饮酒,饮食很清淡,娶了妻子宋美龄之后,也投入了上帝的怀抱。
他的早餐很朴素,一杯牛奶加上两片面包,有时候也会偶尔吃上一个煎蛋(这个我只是印象中看到过,不知道是不是,错了,请指正)。
“达令,昨晚休息的好吗?”宋美龄很年轻,三十岁的女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身苏绣的绸缎旗袍更勾勒出她那傲人的身材。
宋美龄很有气质,高贵典雅,那是一种看一眼就难以忘记的那种。
不得不说蒋中正舍弃自己以前所有的女人,最终娶了宋美龄,并从一而终,还是很有眼光的。
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人,这世上并不多见,宋美玲就是这万中无一的其中之一。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睡的好吗?这个张汉卿处置的太草率了,将我完全陷入被动之地,剿匪正在紧要关头,眼看就要胜利了,你说,这小日本真是会挑时候!”蒋中正有些愤怒的将牛奶杯子敲了一下。
他愤怒的不是日本人挑起事端,而是这次事端给了**一个喘息的机会,让他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打了水漂儿!
杯子里面的牛奶不多,没有溅洒出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着急也没有用,我听说南京一些大学的学生们已经准备上街抗议游行了。”宋美龄走了过来给蒋中正轻轻的揉着太阳穴道。
她这个夫人可是最爱“干政”的。
“娘希匹,汪兆铭、孙科这些人都干什么去了,学生,顾名思义,就是一学习为第一要务,他们不好好学习上课,上街游行,这是不务正业!”老蒋手中的文明棍怒敲桌子道。
“达令,这里面肯定有**煽动,这些人的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宋美龄道,“要不要出动军警……”
“不行,这个时候动用强硬措施,无疑是火上浇油,游行就游行,只要不影响国家的制定的法律就行,随他们,敢于闹事者,严惩不贷!”蒋中正眼中精芒闪过,杀气腾腾。
这时候一声“报告!”打断了宋美龄的动作,这位民国第一夫人姿态优雅的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右腿微微抬起搁在左腿上,眼睛望着窗外,忧郁而深沉。
“进来!”蒋中正沉声道。
“校长,这是今天的中央日报!”侍从武官将一份报纸放到蒋中正的面前。
“嗯,这是怎么回事?”蒋中正一见上面的标题,就惊的叱问一声。
“日军占领沈阳,我们在沈阳的党部就遭到了破坏,消息暂时还不能够及时传出来。”侍从武官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哼,我问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中央日报的收到消息,而我这个国民政府主席却事后才知道?”蒋中正一时间愤怒异常,消息滞后,在剿匪作战中屡屡吃败仗,现在民间居然比政府还抢先知道消息,这简直就是**裸的打国民政府的脸。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汪某人的因素?
看起来,是要成立一个专门的情报机构了,不能及时的得到可靠的情报,实在是太被动了。
“把贺衷寒给我叫来!”蒋中正一张脸阴沉如水。
报纸上那漆黑的大字如同唐僧的紧箍咒一般钻进他的脑袋,疼!
内田康哉死了,这下局势变得更加难以控制,日本人肯定会借题发挥,请求国联调解恐怕就更加被动了。
“这个张汉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蒋中正气恼的将手中的报纸猛的一掼在地。
远在北平的张学良得到这道消息,却表现出跟结拜兄长截然相反的反应,激动的脸色潮红,大声赞了好几个“好”字,并暗中下令让荣臻、黄显声等人务必找到暗杀英雄,并将其保护好,不要被日本人杀害了。
**得到的消息也很快,也就晚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也从报纸得到了内田康哉在事变后第二天就被人刺杀的消息。
主持**中央的工作的博古、恩来还有洛浦等研究决定,将在九·一八事变夜晚射杀日军第二守备队岛本正一少佐的那一枪标志为抗战救国第一枪!
并且将这作为内容的一部分写入随后发表的《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宣言》之中。
苏维埃政府主席**同志闻讯后,更是连呼“奇哉,壮哉!”,并称呼其为“抗日勇士”。
日本东京大本营可就没那么好日子过。
首相若槻礼次郎被天皇召进宫中,被裕仁狠狠的斥骂了一顿,然后外务省是遭到了巨大压力。
特别是这一次前往东北遏制事态发生的陆军参谋本部第一部长建川美次少将被大本营狠狠的训斥,差点丢官罢职。
因为他没能及时阻止事件的发生,而使得内田康哉被中国人报复而遇害!
日本国内反战势力也进一步抬头!
远在东京的土肥原贤二,在得到事变消息后,不得不中断在内阁的演讲计划,匆匆的从东京返回。
花谷正留下的烂摊子只有土肥原能够接手,尤其是那份名单,对除了花谷正掌握之外,就只有这位满洲最大的特务头子知道了。
一旦上面的人被与日本敌对的势力掌握,那可是毁灭性打击,这可是土肥原多年的心血结晶。
接到密电的他差点没喷出一大口血。
要不是他去了天津干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这份重要的名单也不会交给花谷正。
这份名单简直关系到关东军在东北的成败!
上面可是有不少都是潜伏在东北军内部的间谍,这些人一旦曝光,那就麻烦大了。
这也怪陆山,谁让他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呢,日本人用的密码箱也算是非常先进的了,短时间内打开确实有些难度,可对一个超时代的人来说,这个时代的密码锁的结构太简单了,分分钟就搞定了。
不然,要把镶嵌在墙壁上的密码箱给抠出来,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起码不能避免的就是密码箱连着的报警装置,只要一动,就报警。
胆子很大,杀人不眨眼,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东京口音,个子一米七五左右,相貌不清,身材偏瘦,武林高手,刀法犀利,会开车,还有他还是一位开锁高手。
还有一点,他十分的有经验,善于反侦察,不留痕迹,有一个伙伴,属于团伙作案!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三谷清更是得到一丝唯一的线索。
还是内田康哉临死前留下来的,一个叫“判官”的绰号。
有这种绰号的人大多数武林人士,还有**或者匪类,这些人可都遭殃了,沈阳城内但凡跟“判官”两字沾边的都被抓了起来。
但凡举报一人者,就可得“一百块”大洋的赏赐,抓捕者可得大洋“一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武林败类们一个个兴奋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疯狂的撕咬。
一时间,沈阳城内变的更加混乱了,日本人的安民告示反而起了反作用,越来越多的百姓往城外逃了出去。
局势令本庄繁焦头烂额,不得已下令不准对外逃的沈阳百姓予以阻拦,这才将局势缓和了下来!
这一下,沈阳城的人口十去其四,未来若是没有有效的措施的话,沈阳城内迟早会成为一座空城!
这两天,陆山他们都没有出门,柳玉书在养伤,柳玉瑶有时候会来跟他胡搅蛮缠一下,大多数时候都会安安静静的待在楼上看书,看来柳玉书一醒过来,她就成了懂事的大家闺秀了。
刘刚天天喝酒,不过还算有节制,吃饱了就呼呼大睡,基本上不管事。
雷冬则苦练射击基本功,陆山让他从平衡开始练起,在枪管上挂上两块“砖头”,时间至少每天两个小时以上,然后就是练眼力,寻找一下小虫子为目标,距离从十米开始,慢慢的往上加,再就是体能和潜伏训练,这些都是临时性的,毕竟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住多久,何况雷冬也不可能接受正规系统的训练,只能边学习边实践,时间是不等人的。
柳玉书这个院子附近的也有不少百姓拖家带口的逃离沈阳城,这一道晚上,四周寂静一边,就显得有些阴森多了。
铁锰打造的一些小玩意已经送过来了,手工很不错,陆山很满意,额外的多付了三个大洋。
铁猛走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事变已经发生整整第三天了,刘刚的伤基本上好了,只要不剧烈运动,走路也不瘸腿了。
柳玉书的伤稍微重一些,但因为伤在胳膊,行动影响不大,陆山决定要尽快转移了。
虽说日军不一定会知道他就是杀死内田康哉和花谷正的凶手,可一旦他们全市大搜藏的话,发现柳玉书的伤,肯定会怀疑他们的。
“东北军余孽”这个词儿出现的频率已经非常之高了。
陆山决定跟柳玉书谈一谈撤离的问题。
柳玉书正在房间里看书写字,他伤在左臂,倒是不影响右手写字,就是稍微有些别扭。
“你要离开?”柳玉书吃惊的放下笔问道。
“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都要暂时离开沈阳,到乡下去暂避一下”陆山解释道,“现在城内越来越多的人被捕,他们多数都是因为我连累的,一旦我继续出手,那么这些人的嫌疑自然消除,除非日本人丧心病狂,否则是不会为难他们的,在我继续出手之前,首先要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是不会走的,这是是我的家,我要守在这里。”柳玉书坚持的道。
“你是为了那些机密文件才不肯走的吧?”陆山一语道破柳玉书坚持的玄机道。
“陆山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意,这样吧,你帮我把玉瑶带走,我一个人留下。”柳玉书道。
“你把地址给我,我替你把文件送过去!”陆山道。
“不行,这太危险了,再说你的身份……”柳玉书压制住心中的冲动,这可不是玩笑的,虽然这批文件是陆山自己弄回来的,可关系重大,他可不敢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组织以外的人来做。
“柳参谋不信任陆山?”
“不是,陆山兄弟对玉书有救命之恩,玉书又怎么会不信任你呢?”柳玉书忙道。
“这就是你们的所谓原则吧?”陆山不经意的问道。
“什么原则问题?”柳玉书一惊之下,情不自禁的反问道。
陆山闻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柳玉书的反应无不昭示着他很有可能是组织的人。
可他既然是组织的人,为何却禁止自己妹妹接触组织的进步书籍呢?
为了潜伏和保密的需要?
秘密战线上的人确实需要谨慎小心,不然很容易被牵连出来,柳玉书的做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十八章:转移,行踪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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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参谋,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我都希望你能够跟我们一起转移,沈阳城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尤其你我都有一层东北军的身份。”陆山语气诚恳的说道。
“谢谢你,陆山兄弟,你们走吧,帮我把玉瑶带走,我会小心的。”柳玉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拒绝了陆山的提议。
陆山知道柳玉书不是不信任自己,而是干系重大,如果他真是组织的暗线,没有上面的允许,是不能够对自己说出身份的,否则一旦出现问题,会承担很大的责任,还会给组织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会,但人家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从这一点看,这个柳玉书意志还算是蛮坚定的。
“怎么样,秀才答应跟我们一起走吗?”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刘刚和雷冬都喜欢称呼柳玉书为“秀才”,这也算是**人善于跟群众打成一片的功绩吧。
“柳参谋坚持留下,让我们把玉瑶带走!”陆山长舒一口道。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要跟我哥在一起!”一道响亮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下来。
“这是你哥的意思,你不想走,自己跟他说去!”陆山根本不对柳玉瑶解释,直接把柳玉书搬了出来。
跟女人讲道理,陆山自己知道不擅长,他最擅长的就是武力!
“我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柳玉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找哥哥去说,那不是自找不自在?
“胡闹,玉瑶,我告诉你,从现在起,陆山兄弟也是你哥哥,你必须听他的安排!”柳玉书冲房间里走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呵斥一声道。
“哥,我就不走,你在哪儿,我就去哪儿!”柳玉瑶跺脚道,“就算要死,咱们兄妹也要死在一块儿!”
“玉瑶,你不要任性了,什么死呀,活的,哥一个人留下来不会有事的,我的伤就是证明。”柳玉书一指自己的胳膊道。
只怕你的伤就是“证明”你就是东北军余孽吧,陆山心说道,这话也就骗一骗柳玉瑶这样没经验的少女。
“可是,我就是不愿意跟你分开,你一个人留下来,我不放心。”柳玉瑶跑了下来,眼圈红红的说道。
“放心吧,玉瑶,我就是留下待几天,等伤好了,就去找你们。”柳玉书强自镇定,展颜一笑道。
“冬子,去找辆车,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陆山吩咐道。
“山哥,白天走?”
“夜里黑灯瞎火的,你认识路?”
“可是山哥,日本到处设卡检查,咱们不但有枪,还有那么多的金银……”雷冬犹疑的问道。
“附耳过来!”陆山微微一笑。
雷冬把耳朵凑了过去,陆山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马上就眉开眼笑的急匆匆的出去办事了。
“喂,你对他说了什么?”柳玉瑶好奇的问了一句。
陆山置之不理,转身过去又吩咐刘刚几句,刘刚怪异的看了陆山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进了厨房。
“小气鬼!”陆山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个绰号。
夜幕西沉,偶尔的还传出一两声枪声,然后出了窗外的风声之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已经是九月下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过不了一个月,估计就要下雪了。
陆山在柳玉书的书房内搭了一个简易的床,这三天夜里他都睡在这里。
原来的世界里他虽然没有家人,也没有女朋友,可他有一群战友,他并不感到孤独。
可现在,他来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大时代,周围没有他熟悉和认识的,刘刚他们虽然也算是战友了,但是本能的还有一种隔膜的东西。
辗转反侧睡不着,陆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将自己所学和所知道的历史在脑海里慢慢的回放,找到自己可以用到的,然后加强记忆。
作为一个情报特工,更多的时候是用脑子,陆山的记忆力是非常好的,不然他也不会从特种部队转去国家安全局。
柳玉书怀疑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谁会相信一个只有初小的大头兵精通各种枪械,会说外语,还会驾驶汽车,就连他这个少校团参谋知道的都没有他多。
他自己都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来解释这一切。
这是他身上唯一的破绽,也可能成为他加入组织的障碍,身份不明,来历不明,学历造假,这下麻烦大了。
“冬子哥,你怎么把一口棺材弄家里来了?”迷迷糊糊间,听到柳玉瑶惊呼一声,陆山马上睁开眼睛,挺直了腰杆。
一口漆黑的大棺材被雷冬和刘刚两人安放在在院子正中央,看上面的漆色似乎刚刷了没多久。
沈阳城这两天死的人多了,棺材店加班加点都快卖的脱销了。
“是我让冬子买回来的!”陆山走了出来解释道。
“你买的,你买棺材做什么?”柳玉瑶眨着大眼睛,一脸不解的问道。
这时候刘刚也回来了,他身后用草席裹着一具流浪汉的尸体。
“刚子哥,你干嘛把个死人背回来了?”柳玉瑶吓的尖叫一声,一下子躲到了陆山背后,浑身发抖。
“死人而已,这么胆小,还学打枪,还是老老实实的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吧。”陆山道。
“你,谁说我胆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没见过死人?”陆山冷冷道,“你爹娘死的时候,你没见过吗?”
“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害怕!”
“十六岁了,还小?”
“陆山兄弟,这个人刚刚咽气,估计是饿死的。”刘刚解释道。
“烧水给他清洗一下,找些好衣服给他换上,把胡子和头发都理顺了,这可是给长辈出殡!”
“山哥,这活儿我们可没干过!”
“没干过,那就学着干,谁第一天生下就会杀人?”
“那你为什么不干?”刘刚有些不满的质问道。
“你们俩有谁会改造这具棺材,那这活儿我来!”陆山平静的说道。
刘刚闻言,顿时泄气了,这个他们还真不会!
“动手吧,棺材抬到屋里来,把门窗关严实了,声音太响传出去被人听见了就麻烦了。”陆山一伸手,就将棺材的一头抬起,与刘刚两人就将几百斤中的棺材直接给抬进了客厅。
“你们这是?”柳玉书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为了安全撤离!”陆山解释一声。
“我明白了。”柳玉书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迅即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问了一句,“可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不过文件送到了,你跟我们一起撤离吗?”陆山反问道。
“只要文件送到了,我跟你们撤离!”柳玉书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下来。
“哥,你真的跟我们一起走!”柳玉瑶惊喜无比的问道。
“真的,有了陆山兄弟这个办法,我想我没有必要留下来。”柳玉书喜悦说道。
“这真是太好了,哥哥,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柳玉瑶激动万分,欢喜的如一只快乐的黄莺。
“陆山兄弟,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柳玉书问道。
“这个方法,咱们老祖宗早就用过了,不用想,跟着学就可以了。”陆山微微一笑道。
“老祖宗用过了,什么典故?”柳玉书十分感兴趣的追问一句。
“典故,这我还真不知道。”陆山摇头一笑,难怪刘刚和雷冬称他为“秀才”,一听到典故,就想着刨根儿问底,果然名符其实。
棺材中做夹层,一般都会下面一层,这也是人们通常都能够想到的,但是陆山却不这么做,聪明人不止他一个,他能想到,未必别人就不能想到。
他是打算在棺材盖子上做文章!
一般人都会忽视棺材盖,因为这个东西是最后盖棺用的,有没有问题,轻重手上一颠就有没有问题。
一百多根金条,那可是上百斤,还有十万现大洋,加起来可有好几百斤中,这要都塞在棺材盖子里也不现实,所以还得在棺材的两边夹板上做文章。
至于底层,陆山决定不处理,自然为好!
棺材做的很粗糙,这就更加便利与动手脚了,而工具倒是不缺,陆山从铁锰那里定制的工具中就加了一些木瓦匠常用的,正好用上了。
陆山就甩开膀子干了起来,刘刚和雷冬弄完了尸体,也加入帮忙的队伍,速度就快了起来。
柳玉书选择的这个住处周围都是些本分人,因此夜里就算有些响动,也没有会出来多管闲事。
但是,尽管这样,还是出事了。
显示狗叫声,然后就是一阵汽车鸣笛,还有打枪的声音,三八式,是日军的步兵的制式武器。
“出事了,被发现了?”刘刚和雷冬都是一阵紧张,陆山还迅速的拉灭掉客厅的电灯。
“不是冲我们来的,日本人好像在追什么人!”陆山的耳朵十分灵敏,每个人的走路的重心和他的穿的鞋不一样,所发出的声响也不一样。
甚至一个人的走路声会反映出一个人的心情的好坏。
前面一个人脚步声很重,双腿每迈开一步都会沉重一分,而且似乎还受了伤,因为两只脚落地的声音不太一样,脚步也很凌乱。
狗叫声和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是冲四马路方向而来的。
怎么办?一旦那个被日本人追捕的人进入四马路,那么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
日军抓不到人,肯定会将四马路包围起来,然后挨家挨户的搜查,只要一搜,他们几个就都跑不了。
被抓进去,想再出来就难了。
陆山一个人倒是不怕,可柳玉书他们,还有文件和金银就全暴露了。
“你们呆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出去一下!”陆山立马下了一个决定,自己出去将日本人从四马路引开。
只要将日本人引走,那这边就安全了。
“陆山兄弟,你这个时候出去太危险了!”柳玉书有些感动。
“不把这些小鬼子引开,我们都有危险,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刘刚、雷冬,保护柳参谋兄妹!”陆山换上一身黑色外袍,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跳了出去,朝被日本人追赶的那个人方向追寻了过去。
第十九章:铁猛,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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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猛一边跑,一边大口喘着气,双腿就像似灌满了铅水,他现在内心真是非常后悔,悔不该不听雷冬的话,早点关掉铁匠铺子,离开沈阳城就好了。
也不知道谁告的密,将他曾经是东北军中搏击高手的身份给告诉了日本人。
日本人派宪兵去铁匠铺子抓了他,严刑拷打,逼他承认他就是刺杀什么南满洲的什么叫内田的人的凶手。
他没杀人,当然说什么都不肯承认了,入夜后,趁看守打瞌睡,挣脱了铁链从监牢里逃了出来。
谁知道被日本人豢养的狗崽子给发现了。
杀了两只畜生之后,他的一条右腿也被咬伤了,日本警察和宪兵队很快警醒,尾随其后,派兵一路追杀。
铁猛在沈阳城内没什么要好的朋友,这让他想起了前天来铺子里订购工具的雷冬和陆山,他一看图纸,就知道这些小玩意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
就只有秀才和雷冬他们可以帮他了。
因此就一个信念,去投靠雷冬,只要能够找到雷冬,他就安全了。
铁猛却不知道,在他后面的日本宪兵,虽然追的挺紧,却总是在关键时刻差那么一点儿将他放过,甚至放枪的时候也故意的偏向空中。
陆山已经发现一路踉跄奔跑的铁猛了,从其轮廓和背影,他基本上已经认出这个步履踉跄,全身血污的大汉就是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铁猛。
该死,铁猛跑进了四马路,方向居然是柳家居住的那条胡同!
再看他身后的紧追不受的日本宪兵,朝天空放枪的居多,很明显日本人这是在故意的放走铁猛,然后尾随其后,寻找其团伙!
从铁猛的表情看,他有些神志不清,除了脚下不停的往前挪动之外,剩下的就是一种本能了。
铁猛还受了伤,只见他脚下一边跑,一边还不停的滴着鲜血,陆山借着月光看到了那滴在马上的一滴滴红色液体反射的微弱光芒。
空气中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甜味。
日军还有狼狗,陆山趴在街道边上一道墙头之上,稍稍探出脑袋来,看到铁猛身后大约有五百米左右,两条凶猛的狼狗被两名日军士兵牵着,一路狂吠不止,飞速的追了上来!
这就难怪了,铁猛身手不错,又熟悉地形,怎么会让日军追的如此贴近,甩都甩不掉,原来是因为这两只畜生。
要救铁猛,就必须先干掉这两只畜生!
陆山伸手在胸前一抹,两个长长的钢针就到了他的掌心。
板仓繁大尉今夜很恼火,今天这个犯人居然杀死了他亲自训养的爱犬玛丽,还逃出了牢房。
那可是他最爱的四条军犬中唯一剩下的一只了,其余三只两只在进攻北大营被打死,还有一只失踪了。
要不是上头有严令,让他尾随其后,饲机捉拿其同伙,他早就命令宪兵将前面那个支那人个枪毙了,然后剁成肉块喂自己心爱的狼狗了!
“板仓阁下,这个犯人已经不行了,我看还是放慢一些速度,要是他就这么死了,我们可就……”好心的宪兵小队长小林少尉提醒道。
他的上司三谷清被本庄司令揍成了猪头,不能出来见人,不然也轮不到他来带队,抓到了凶手,功劳大大的!
人要是让他们给追死了,抓不到那个所谓的同伙,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八嘎,这个人杀死了我心爱的玛丽,我要把他剁成肉块喂我心爱的玛丽!”板仓繁大怒道。
铁猛杀死的其中一条就是他精心培养的,另外一条也是他属下精心饲养和训练的,接连损失数条军犬,让板仓繁这个陆军步兵学校军犬课的课长心中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怒火。
本以为可以凭借军犬建立巨大的功勋,谁曾想连战连败,他都快成了关东军内部的笑话了。
这一次可是他将功补过的机会,他怎么会轻易的听从小林少尉的安排呢,命令下属不断的追着两条大狼狗,一路狂吠不止的咬着铁猛不放。
铁猛很想停下来,可是他知道只要他一停,就会没命,这一路跑过来,至少有七八公里,日本人紧追不舍,特别是那两条畜生,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在这个时候,铁猛突然脑袋一清醒,自己要是这样朝柳家跑过去,日本人尾随而至,到时候岂不是连累了柳家的人!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做了一件极大的错事,警醒的铁猛猛然一咬牙,脚下一个拐弯,突然折向相反方向的一条漆黑的巷子!
陆山趴在墙头上看的清楚,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道,这铁猛总算明白过来了,小鬼子这是在欲擒故纵。
既然铁猛反应过来了,陆山也就不需要考虑如何引走这些日本宪兵和狗了。
为了不给明天一早的出城的计划惹麻烦,陆山一路跟踪了过去,打算等铁猛带着日本人和狼狗冲出了四马路之后再动手。
铁猛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眼皮子就好像压了两块砖头似的,恨不得马上就闭上,再也不想睁开,腿就不用说,跟灌了铅似的,一步比一步重,日本人有汽车,还有摩托车,就算他故意的走小巷子,那还是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的死死的。
只要那该死的两条狗在,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追的他无处躲藏!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铁猛不成?
铁猛内心不无悲愤的发出怒吼!
一个踉跄,铁猛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摔倒了地上!
两只呲牙的大狼狗迅速的挣脱绳索,冲着铁猛猛的奔扑而来,那张大的嘴巴不住的往外喷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这些畜生一定是吃过生肉,也许可能还是……
嗖嗖……
陆山手中的钢针出手了,十米的距离,他甩出去的钢针是可以穿透一砖厚的土墙。
“嗷呜……”
只听见两声痛苦的悲鸣在漆黑的夜里传出去老远,冲跑之中的两只狼狗前爪凌空蹬起,头朝后仰起,并挣扎了几下,然后摔倒在地上,抽搐数下就不动了!
陆山一身黑衣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背起地上的铁猛迅速的向前奔跑,眨眼之间就消失街角尽头。
没有了军犬,身后的日本人想要追踪到他们,太难了。
板仓繁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哭丧着脸就跑了过去,一下子跪在了死亡军犬的边上。
两只军犬已经断气了,钢针贯穿头颅,死的不能再死了。
“板仓君,节哀顺变!”小林少尉有些幸灾乐祸,板仓繁是大尉,这一路上对他态度十分恶劣,令他心中不满,可同时也为自己未能完成任务而感到头疼。
追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把一个重伤昏倒的人给追丢了,这简直就是宪兵队的耻辱,可想而知,自己就这么收兵回去,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追!”
小林少尉带着宪兵队重新坐上摩托车和卡车朝陆山背走铁猛的方向追了下去。
铁猛只是跑脱力,还没有完全昏迷,在他昏迷前的那一刹那,他认出了救自己的人居然是跟他只有一面之缘的陆山。
陆山救铁猛之前就已经设想好退路了,因此背着铁猛前进了数百米之后,就将他藏在颗树上,然后将他的血衣扒了了下来,披在身上,朝相反的方向跑了去!
为了逼真,陆山故意的拉开与日本宪兵的队伍,让他们能够看见自己,却又看不真切。
要是在旷野之中,陆山两条双腿再厉害,也跑不过人家汽车轮子,可是在城里,这巷道很多,高墙也挡不住他的脚步,因此兜了几个圈子之后,陆山就把日本宪兵给甩掉了。
等到小林发现自己把人跟丢的时候,他们已经距离发现铁猛倒地的地方已经很远了!
“不好,快回去!”意识到不对的小林少尉赶紧指挥一大队宪兵急急忙忙的赶回出事的地点。
军犬的尸体不见了,地上也只有两滩血迹,板仓繁和四名手下也都不见了。
在沿着地上的血迹寻找铁猛的踪迹,几百米外的一颗数下倒是找到了十几滴血,但再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八嘎,我们上当了!”小林少尉抬手煽了自己一记耳光。
不但没抓到人,还把重犯给跟丢了,就连板仓大尉也出事了,回去一定没好果子吃,这个叫“铁猛”的中国人一定有同伙!
还有能够把他救走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小林少尉很快就回过神来,命人开车回去禀告,自己则带着十几名宪兵留在了现场。
这一宿,三马路都没再安宁过!
铁猛醒过来的已经是十几个小时之后事情了。
也亏得他身体素质好,不然还就真的很难说了。
铁猛被狗咬了,大腿上一大块血肉模糊,虽然用了些伤药,但陆山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个时代可没有狂犬疫苗,能不能不被感染,就只能凭他的体质和运气了。
第二十章:憋屈,日本军犬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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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猛的突然出现,令陆山感到非常棘手,假若他没有受伤,或者轻伤不影响行动的话,这还好办,关键他现在大腿被狗咬了,伤势还不小,走路肯定会一瘸一拐的,走到哪儿都会成为别人目光关注的焦点。
只要一检查,就什么都瞒不住!
特别是日本人是有意的放他逃走的,用了“欲擒故纵”的把戏,虽然说现在把日本人给甩了,他可以肯定,明天一早,铁猛的照片和通缉令会贴满整个沈阳城内外!
这就给他们安全撤离带来很大的麻烦。
陆山原本计划是悄悄的撤出城外,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铁猛受了伤,他总不能丢下不管。
何况他对这个铁砂掌高手还是很期待的。
“天亮之后,日本人肯定会全城搜捕,那些日本宪兵并没有走,我们这边是他们重点搜查的对象!”陆山将所有人召集到书房商议对策。
“那怎么办,一旦搜到四马路,我们这么多人肯定会暴露的。”刘刚的脾气有些急躁,第一个表现出极大的担忧道。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柳玉书突下决定道。
“现在就走,是不是仓促了些,棺材还没有完工呢!”雷冬提醒道。
“现在就走不是不可以,可关键是铁猛还昏迷着,咱们怎么走,总不能把他丢下,我们自己走吧?”陆山沉稳道。
“陆山兄弟,你是不是有主意了,快说就是了!”柳玉书干参谋工作的,主要是给长官提建议,拍板的事情都是上头的事情,而陆山表现出的强大的能力和自信,很容易在实际的决断中成为主心骨。
这就是一种影响,不知不自觉中大家就会形成一种习惯,陆山不需要去争,领导地位就会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领袖气质,陆山这一种不算是天生的,只是他从另一个时代带过来的。
“东北的习俗,下葬是忌讳见到早晨的太阳的,所以咱们现在出殡,应该不会被怀疑,我本来也计划就在下半夜的时候走的,如果现在要走的话,咱们必须冒险!”陆山郑重的说道。
“山哥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雷冬十分干脆的说道。
“咱们预备的那具尸体就不用了,换铁猛!”陆山镇定的说道。
“能行吗?万一……”
“我有一个办法让他可以看上去没什么呼吸,但又不会被人发现,只要我们打这个时间差,应该可以蒙混过关的!”陆山谨慎的说道。
“陆山兄弟的想法我明白了,趁日本人还没有全城搜捕之前,咱们抢先一步出城,这样就算事后被发现了,我们已经出城了!”柳玉书惊叹一声,“这一招妙呀。”
“也幸亏我们有所准备,不然就算想到办法,也来不及!”陆山见柳玉书同意这个计划,心中也大定。
他就怕柳玉书太过保守,不敢冒险,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没有必要了。
“事不宜迟,赶快准备!”陆山一声令下,屋子里的五个人便迅速的动作起来。
换衣服的换衣服的,装东西的装东西。
特别是铁猛,陆山特意的给了多吃了几片安眠药,保证他十个小时之内醒不来。
这么大的一棺材,得找人抬呀。
不过局势混乱,哪里能找得到人,再说了,人多眼杂,嘴也杂,容易走漏风声。
所以陆山一开始就干脆让雷冬买来一辆骡车,用车拉棺材,否则,就凭他们两人抬着上千斤重的棺材,还没出城,就给累趴下了。
“柳参谋,玉瑶,就委屈你们一下,装一下孝子、孝女吧!”
“好的,这没问题!”柳玉书一口答应了下来。
柳玉瑶则有些别扭,但还算识大局,最后还是忸怩的穿上了白大褂子,腰间再系上麻绳,插上哭丧棒!
女要俏,一身孝。
这话虽然说的有些伤人,不过倒也道出了实话,这女人穿上一身素白的衣裳,就是不一样,那种清新妩媚之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哀婉的气质,最能够刺激男人的保护**。
“刘刚,你来赶车,这活儿听说你以前干过?”陆山将鞭子递给刘刚道。
刘刚二话不说接过鞭子,衣服也换上了赶车的把式装,拧巴拧巴的,咋一看,还真是个车把式。
“你们两个呢?”柳玉瑶见陆山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自己却留在原地不动,还有雷冬背着一只常常的大盒子静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
“我们有别的事,你们先出发!”陆山道,“分开走,有保障,安全,万一发生意外,我们还可以想办法!”
“这怎么行,没有你们,就凭我们三个……”柳玉瑶表现十分激烈的质问道。
“玉瑶,我们现在是穷人家的孩子,没钱,如果再多两个人跟着,会别人怀疑的。”柳玉书解释道,“再说,陆山兄弟考虑的周全,我们听他的。”
“胆小鬼,那他们也可以装成我们家亲戚呀!”柳玉瑶撇了嘴不屑的说道。
“我们两个身上的军人气息太浓了,你当日本人都是傻瓜,坐立行走之间很容易暴露身份的,我能做到,但是雷冬不行!”陆山解释道。
陆山做外勤的时候,自然需要假扮成形形色色的人,改变气质并不难,但雷冬就不一样了,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军人,特别是他的那双手。
“那刘刚不也是吗?”
“刘刚受了伤,微微有些瘸腿,别人不会注意,一个瘸子就算当过兵,现在也应该不是了,何况刘刚一身酒气,这样人一般会被人当成酒鬼一类!”陆山解释道。
“你怎么说都有理!”柳玉瑶气恼的扭过头去,干脆不理陆山了。
“放心吧,我们就跟在你们身后!”陆山微微一笑道,“另外,文件暂时不能送,等出城之后再想办法!”
“嗯,我知道,安全为大!”柳玉书思考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为别人,他也要为自己亲妹妹考虑一下,这个时候确实不是把文件上交的好时机。
日本人也算上是这个世界上的聪明的民族之一,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智慧也不差,绝不是像后世电影里描述的那么又傻又笨的形象。
日本人狂妄自大的外表里面其实有着一颗极为细腻的心!
所以即使这是一次冒险的撤离,陆山也会将所有的细节都要想到了。
如果真的被识破了,那也只能说老天爷都不帮他们!
之所以选择分开走,还是为了保险起见,一旦前面出现问题,后面的人还可以及时的想办法补救,不至于全军覆没。
何况只要柳玉书应付得当,他们这一组人应该可以顺利骗过日本人的关卡。
望着柳玉书兄妹手持招魂幡,一脸悲戚的走出了家门,刘刚也赶着骡子车,车上载着一具漆黑的棺材跟了上去。
“山哥,柴房内那具尸体怎么办?”雷冬问道。
“猛子身上的伤你都看过了?”陆山问道。
“看过了!”
“会不会伪装伤口?”陆山问道。
雷冬摇了摇头。
“来,我教你一招,如何伪装伤口!”陆山道。
一具穿着铁猛逃生衣服的尸体被悄悄的扔在了一条死胡同里,身上伤痕累累,脸部也浮肿的看不出人样了!
“山哥,日本人会相信吗?”
“日本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信。”陆山嘿嘿一笑,如果日本人搜捕之下抓不到人,拿这具尸体交上去抵过倒不是没有可能。
“走,跟我去个地方!”陆山与雷冬一身黑色夜行衣出了柳家,朝一处已经废弃的民居潜行而去。
民居的主人早已在事变后的第二天就带着家人逃出沈阳城了,现在成了一座空宅。
院子里停着一辆摩托车。
“这家伙,你会开吗?”陆山一拍摩托车问道。
“会一点儿,不过不能开太快!”雷冬道。
“好,待会儿你开车。”陆山点了点头,“在院子里警戒,有事发信号。”
雷冬兴奋的点了点头。
柴房里,一支蜡烛骤然点亮了里面的空间。
“怎么样,板仓繁大尉,等待死亡的滋味如何?”
“呜呜……”板仓繁愤怒的挣扎着朝陆山射出怨毒的光芒,只可惜他的嘴被他自己的臭袜子给堵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别挣扎,你越挣扎,这结就越紧,最后会把你活活勒死!”陆山走过去,蹲了下来,笑眯眯的提醒道,这是水手结。
“本来想让你做我的护身符,不过现在看来你不打算合作,要不,我这就送你上路吧。”陆山伸过手去突然掐住了板仓繁的脖子,柔声细语的说道。
“呜呜……”板仓繁拼命的支吾,眼神之中浓烈的恐惧之意。
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陆山朝板仓繁的裤裆望去,有些哭笑不得,居然给吓的尿裤子了!
一眨眼的功夫,四个手下就死了,他甚至没看清楚敌人的动作,这太可怕了。
板仓繁心理对陆山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
这家伙非常怕死!
日本人还是有人才的,这家伙号称是“日本军犬之父”,这养狗的本事还是蛮不错的。
陆山心里是挺恨日本人的,恨不得亲率千军万马杀到东京,把日本天皇夫妇揪出来像秦桧夫妻一样跪在中国人民面前,然后把靖国神社拆了建一座中国人民英雄纪念碑,然后把天皇夫妇跪拜的铜像树立在纪念碑前面,让他们世世代代的给中国人磕头谢罪!
这么做只是他个人的臆想而已,实际操作起来,还真有些难度,需要多久才能做到更说不准。
杀还是不杀呢?陆山心里略微犹豫了一下。
他倒不是心软,而是再考虑这个板仓繁还有没有利用的价值。
板仓繁还不算作恶多端,至少他没有听说过他的多少恶迹,估计这家伙死的比较早的缘故,两个月后就阵亡了,日本人后来还写了一篇《板仓大尉忠勇记》的文章来纪念他。
先利用完再说吧。
陆山把手松开,然后拽出他口中的臭袜子,顺手就朝他嘴里扔进去一颗药丸。
“八嘎,你,你给我吃的什么?”板仓繁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口咽了下去。
“毒药,六个小时内不会死人,只要你安全的把我们送出城,我就会给你解药,否则你必死无疑!”陆山冷冷的解释道。
“你,你们支那人太无耻了!”
“也比你们故意炸毁铁路,颠倒黑白,栽赃陷害我们强!”陆山冷笑一声回敬道。
“你要是不合作,或者中途耍什么花样,我完蛋了,你也别想活下去!”陆山道。
“为天皇陛下捐躯使我们大日本帝国勇士的光荣!”
“是吗,刚才谁吓的尿都出来了?”
“我,我那是憋不住了!”板仓繁脸红道。
“那好,既然你想尽忠,我就成全你!”陆山一反手,再一次捏住板仓繁的脖子,将他矮一头的身躯轻松的提了起来。
“松,松手,我,我答应你!”板仓繁吓得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道。
“忘了告诉你,我身上没有解药,解药在我的朋友手中,他现在已经出城了!”陆山松手道。
“你,你好卑鄙!”板仓繁脸色一白骂道。
“所以,你别想着从我这里得到解药!”陆山笑道,“而且这是我配置的毒药,只有我自己能解,你已经是大尉了,前途无量,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我的命跟你的命,哪一个更值钱,这笔账你自己算算看。”
“把你放走了,我会上军事法庭的!”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大尉阁下?”陆山笑眯眯的说道。
“希望你遵守承诺,出城之后,给我解药!”板仓繁一咬牙说道。
“当然,我们中国人最讲究信用的。”陆山诡异的一笑,他根本就没想过放过板仓繁!
这家伙会养狗,驯狗,好像水平还不错,他正好缺一个“狗官”儿。
希望他不要太顽固!
杀鬼子很有快感,玩鬼子才更有乐趣!
第二十一章:土肥原,伪满洲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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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肥原贤二是关东军驻沈阳特务机关长,满洲最大的特务头子,一到沈阳就秘密的会见了板垣征四郎。
板垣征四郎面临的压力很大,他是事变的领导者之一,又是指挥攻击北大营和沈阳实际的指挥者,内田康哉和花谷正的遭刺杀的事情让他在国内处在的风口浪尖之上,那些不支持现在就开战的保守派政治势力基本上对他是一边倒的口诛笔伐。
要不是还有个本庄繁在上面顶着,他恐怕会被召回国内接受质询,甚至会直接送到军事法庭审判!
就是天皇裕仁也对关东军在满洲的行径有所不满!
若不是关东军很快的推进占领东北十几个重镇,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缓解国内巨大的财政压力,恐怕国内会有更加不满的声音传过来!
板垣和石原要搞事,这个土肥元心里是有数的,只不过具体的时间他并不清楚,尤其他们会选择在他离开满洲的时候。
两人密谈多时,具体内容无人得知。
随后,本庄繁也召见了土肥元,两人商谈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确定了由土肥元出任沈阳代市长。
22日,关东军参谋长三宅光治专门为此召开了一次会议。在会上,土肥原贤二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即成立一个由日本控制、脱离中国本土的“满蒙五族共和国”,提案获得一致通过。
至此,成立“伪满洲国”便提上了日程。
土肥元在会上提出,成立伪满洲国的关键是国家的首脑,这个首脑谁来做最合适,自然是废居天津前清宣统帝溥仪,当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溥仪被赶出宫,走投无路,是他亲自把溥仪接到天津日本使馆保护起来的,他这一举动深得溥仪好感,同时,土肥原还考虑到,让溥仪来统治清朝的发祥地“满洲”,更有名正言顺之意。
这一提议更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关于东北的殖民统治,板垣和石原两个人意见向左,一个想着实际占领,完全按照日本国内的政体来进行统治,一个则认为东北跟日本国内不同,不宜太过激进,两方意见相持不下。
若不是土肥原居中调停,两人说不定在会议上就要大打出手!
不过一连串军事上的胜利刺激了关东军的胃口,藉此机会一举拿下东北已经成了关东军内部的共识。
所以关东军一边联系国内,要求增兵,一边则用金钱和美女大肆收买汉奸和策反东北军将领,这些没骨气的人,很快就导向侵略者的怀抱,成了可耻的汉奸,战场形势也一面倒向日军方面。
十几万东北军被区区不到一两万日军打得节节败退,东北一半的领土很快就沦丧。
到9月23日,吉林省长春,永吉,葫芦岛等大部被日军攻占,吉林省政府主席熙洽投敌,日本还秘密派出特使前往苏联商讨东北问题。
次日,国民政府发布“告国民书”:“全国应谋求一致团结。现政府既以此案诉之国联行政院,以待公理之解决。故希望全**队对日军队避免冲突。”
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国联裁决”上,国民政府的种种软弱的表现彻底的点燃了全中国人民的愤怒之火!
要求政府对日宣战,收复失地的游行在全国各地爆发了!
刺杀满铁总裁内田康哉和花谷正的刺客更是成为百姓争口相传的抗日大英雄。
陆山和雷冬押着板仓繁坐上了边三轮,发动之后,朝跟柳玉书三人商量好的撤退的路径一路飞驰而去。
一路上倒是也遇到不少巡逻的日本宪兵,还有日本警察和武士,但都被板仓繁给应付过去了。
越来越接近去往城外的关卡,拖家带口的人就多了起来,许多人沈阳人都连夜逃走。
日军并没有阻拦,事实上,他们兵力有限,只能堵住一些重要的进出口。
关卡搜查很严格,时不时的有女人尖叫声,估计是日本兵故意的调戏妇女所为。
还好,这么多人眼睁睁之下,这些禽兽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强奸中国妇女,只是调戏和揩油。
这些罪恶的面孔,他们会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的!
生命只是其一!
柳玉书兄妹和刘刚就在队伍的中间,因为车上是一口棺材,很多人怕沾染了晦气,她们的周围倒是很自然的空出了一大片!
“哥,这些日本人太无耻,他们居然这么摸我们女人的那里……”柳玉瑶脸颊通红,气愤的说道。
“玉瑶,忍一忍,这么多人,他们不敢太过分的。”柳玉书脸色也不好看,谁让自己国家积弱贫穷呢,在自己的国土上居然还得接受别国的军队的搜查,这太屈辱了。
“哥,他们要是这样摸我,我该怎么办?”柳玉瑶紧张的问道。
“玉瑶,为了棺材里的东西,你必须忍,这笔账,咱们迟早都要还回来的。”柳玉书咬牙说道。
“哥,我……”柳玉瑶委屈的低下了头。
“玉瑶,小不忍则乱大谋,哥哥将来一定帮你报这个仇!”柳玉书劝说道。
“杀光这些东洋狗!”刘刚眼球充血,愤怒的说道。
“哥,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柳玉瑶贝齿轻咬一下嘴唇,神情坚定的说道。
关卡上除了日本宪兵之外,还有翻译和一些被日本人收买的汉奸警察混混之类的。
人仗狗势的东西,平日里欺负老百姓也就罢了,跟了日本人之后,居然帮着畜生欺负自己同胞,对于这种畜生,队伍里没有一个百姓不心中恨之入骨的。
设卡敛财,这些混账东西早已是熟门熟路了,不给的,直接污蔑是东北军余孽或者东北军余孽的家属,让路边小黑屋一送,就算最后被放出来,那皮都要掉一层。
如果是年轻女人,那就更悲惨了!
这帮畜生比小鬼子更无耻,更可恨!
所以就算大家伙都恨这帮跟自己一样流着血液的人,但都敢怒不敢言,生怕落到日本人手里身不如死!
“小娘子,这棺材来装的是你什么人?”一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头子走到柳玉瑶跟前,眼中放着狼光。
这都好半天了,歪瓜裂枣看多了,都快倒胃口了,没想到来了一个清新可人儿。
李春天觉得今天他的春天提前到来了。
李春天,大号,李黑皮,算是这沈阳城内的一号人物,不过是小拇指大的。
“是我爹。”柳玉瑶低头脆生生的说道。
“抬起头来,让本队长看看?”李黑皮算是跟日本人混的比较早的,这日本人刚进沈阳,他就带着自己手下一帮混混摇身一变变成了治安队,跨上枪,骑上马,还当了一个队长的小官,跟着日本宪兵队,守着这个关卡,一天油水比他妈的过去流血卖命一年都赚得多!
俗话说,饱暖思**,这李黑皮也想着在城内置一份产业,娶一房媳妇,可挑来挑去的没什么让他看上眼的。
这一般人他还真看不上眼,他自觉自己品味和境界都高了不少了。
这不,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哦,原来是我老丈人!”李黑皮眨了眨眼睛,厚颜无耻的嘿嘿一笑说道。
“谁是你老丈人?”柳玉瑶气的浑身发抖,怎么会有这般无耻的人呢,一张嘴就乱认亲,两只老鼠眼里全是淫光,分明是不怀好意。
“你是我未来的媳妇儿,那棺材里躺着的可不就是我老丈人吗?”李黑皮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小娘子,跟着你黑皮哥哥,只要你把握伺候舒服了,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李黑皮上前就要去抓柳玉瑶的小手。
柳玉瑶惊的忙后退一步,柳玉书见妹妹遭辱,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一个上前,将妹妹护在身后!
“他妈的,你是谁,敢跟老子抢媳妇儿?”李黑皮一招手,呼啦一下子,七八个持枪的混混围了上来,一阵拉枪栓的响声。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拿枪威胁老百姓,就不怕王法吗?”柳玉书大声斥责道,要不是顾忌身份,他就不是怎么说了,他现在是一个书生,行事说话得不能露出破绽。
“哪来的小白脸,你看好了,现在可不是光天化日,而是黑天黑日,告诉你瞎子,老子就是王法!”李黑皮得意洋洋的说道。
“岂有此理,你们太混账了!”柳玉书气的手指颤抖,这要是在平时,他早就把枪一枪嘣了这玩意,而现在,他却不能!
“小白脸,我劝你让开,这小娘子我们李队长看上了,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李黑皮身边一个小混混得意的上前指着柳玉书大言不惭道。
“放屁,想要娶我妹妹,**的别做梦了!”
“妹妹?”李黑皮老鼠眼珠子一瞪,有点呆住了,“哎哟,对不住了,原来是大舅哥,瞧我这眼神,黑灯瞎火的,你说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这变脸的速度,真是令柳玉书这样的正人君子有些瞠目结舌的感觉。
“我们兄妹要送父亲到乡下安葬,没功夫跟你胡搅蛮缠!”柳玉书灵机一动,虽然这个李黑皮无耻讨厌,可要是借助他的力量通过关卡必定容易很多。
反正这么多人,他也不至于直接动手抢人。
“老丈人入土为安,这是应该的。”李黑皮仿佛看到自己洞房花烛的那一天。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被他压在身下,那皮肤都能掐出水来的模样,怪怪,他半片身子都酥了。
“快,都过去帮忙,帮我把老丈人的灵柩快些运出城,这下葬可不能耽误了时辰。”李黑皮一声令下,七八个青皮顿时一拥而上,将刘刚驾的骡车直接就朝关卡拉了过去,也不管身后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哥!”柳玉瑶不满的轻轻的喊了一声。
“玉瑶,忍耐一点,出了城就好了。”柳玉书也捏了一把汗,这李黑皮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千万别惹出什么麻烦来。
李黑皮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外带还不停的撒烟孝敬,几分钟后,李黑皮就神气活现的领着柳家兄妹和刘刚的骡子车和棺材顺利的通过的关卡。
柳玉书松了一口气,棺材里可是金银和大量机密文件,还有武器和弹药,这要是被搜出来,那他们都别想活命。
这李黑皮居然能够说动日本人连检查都没有就放他们过去了,这倒是让他有些感激。
不过李黑皮要娶他妹妹是万万不可能的。
李黑皮可不傻,既然要娶柳玉瑶,自然不能让她就这么从自己眼鼻子底下走掉呀!
于是死乞白赖的以护送灵柩为理由,带着七个混混背着枪一路护送向前。
而此时的陆山还不知道柳玉书兄妹会这么快的就通过关卡,还在紧赶慢赶的朝关卡方向而来呢!
队伍中没有发现柳家兄妹和刘刚,陆山心中不由的一沉,不过心中也寻思,也许他们来的早,已经过去了呢?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见亮了。
老百姓对日本人非常畏惧的,一看身后一辆边三轮上插着日本旗子,还载着三个日本军人,迅速的主动让出一条路来,直通关卡。
第二十二章:我要跟你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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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有些不平,边三轮一路摇晃着一直开到关卡前。
黑通通的重机枪架在沙包上,在清冷的早晨,给人的感觉更加阴冷渗人。
雷冬的驾驶技术实在是够臭的,不过能够开着一路过来,就已经算不错了。
板仓繁本来就糟了一夜的罪,现在更是被颠地脸色发白,跟棺材里的死人的脸色基本上没什么两样。
板仓繁有苦难言,他嘴上虽说要为天皇尽忠,可骨子里还是很怕死的。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他一死,原来的日被的美丽妻子肯定会改嫁他人,他的儿子和女儿都会跟别人姓。
如果战死的话,或许还有荣誉和抚恤,而这样被人杀死,死后不追究就不错了。
板仓繁感觉到自己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就从昨天夜里开始,从自己的两条爱犬被杀死,接着后来一些列的事情,他恍若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不,现在一只脚还踏在鬼门关里!
板仓繁虽然是大尉,可跟宪兵队互不隶属,自然也要下车接受检查的,最起码也要出示一下证件。
关卡最高的日军不过是小队长,小小的准尉,比板仓繁低了三级。
准尉小队长跑过来“啪”的一下子给板仓繁敬了一个军礼。
板仓繁伸手取了自己的证件,微微的一抖的递了过去。
“板仓阁下!”准尉小队长证件看了一眼,马上合上弯腰恭敬的递了回去。
“我要出城一趟,你们放行吧。”板仓繁道。
“哈伊!”准尉朝对方一挥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板仓繁跳上边三轮,雷冬发动车子,迅速的通过关卡。
就在这个时候,关卡边上的电话亭的电话响了起来,通讯兵急促的招呼一声,准尉小队长忙一路小跑过去接电话。
一接电话的准尉小队长脸色骤然大变,一边丢下话筒,一边招呼宪兵把停靠在关卡边上的摩托车发动!
“糟糕,被鬼子发现了!”一听到后面摩托车的声音,陆山就感觉不妙了,鬼子的动作挺快的。
“冬子,快点儿!”陆山催促道。
板仓繁扭头朝后面看了一眼,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一想起自己灰暗的未来,不由瞥了陆山一眼。
当发现陆山冲他冷笑,吓得他赶紧把头低的低低的,手里死死的抓住他的指挥刀。
“不要乱动,否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陆山警告板仓繁道。
“冬子,把枪借我用一下!”陆山一把将雷冬那把装有狙击部长的盒子提了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
“山哥放心用!”雷冬一边攥紧油门,一边咬牙道。
“咔咔……”
不到十秒钟,一把狙击步枪就在陆山手中成形,速度快的令用余光观察的板仓繁吓的心肝儿直跳!
“冬子,前面拐弯的地方停一下!”陆山举枪瞄准道。
“好嘞!”雷冬欢快的一笑,这边三轮还真不好开,要是一般人掌握不了平衡,在这磕磕碰碰的路上,铁定翻车,更别说开快车了。
“你们要干什么?”板仓繁惊恐无状的冲着两人叫道。
“呲嘎嘎……”
一阵令人牙酸倒的声音响起,正在急行的边三轮突然一个一转弯,差点将坐在一边的板仓繁给甩出去。
小鬼子的速度不慢,紧紧追着陆山的屁股后面,距离从一点五公里左右到一公里以内!
八百米、七百米、六百米……
五百米了,紧追不舍的摩托车上的日本宪兵发现前面的摩托车突然停了下来,而且还有一支黑通通的枪口瞄准自己!
“射击!”坐在后座的准尉小队长慌忙命令坐在边轮上的机枪手开枪射击!
“哒哒……”
“呯!”
双方几乎同时勾动扳机,小鬼子机枪手的子弹几乎全部打在了陆山面前的路面上,溅起的几颗跳弹倒是击中了摩托车,不过基本上没什么伤害!
倒是陆山那颗子弹,直接命中鬼子摩托车的油箱。
轰!
一个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车上的三名宪兵全部都被爆炸的巨大气浪掀上了天空。
“冬子,走!”把枪重新拆开,放到盒子里,陆山轻轻的拍了雷冬一下肩膀道。
板仓繁吓的嘴唇直哆嗦,五百米外,直接命中油箱,这样的枪法简直就是神乎其技,静止的状态中也许他也能轻松做到,可动态的情况下,十分之一的概率就很强了,这个中国人居然如此轻松的就做到了,而且他开枪的时候还是那样的自信,面对射过来的子弹脸色丝毫没有变化!
如此可怕的战斗素养和心里素质,这个人一定会成为大日本帝国最可怕的敌人!
如果能够除掉他,他就是大日本帝国的英雄!
这个念头在板仓繁脑子里疯狂的滋生着,同时也将他的内心的胆怯和害怕给挤了出去。
“板仓繁,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也许会这样写,日本陆军部军犬课课长板仓繁大尉涉嫌帮助通缉要犯逃离沈阳,其背叛天皇的行为不容饶恕……”陆山用日语说道。
“不,我没有背叛天皇,我没有!”板仓繁瞬间希望被击溃,脖子青筋毕露,声嘶力竭的喊道。
“那么多人证,害死了三名日本宪兵,你觉得你会有平反的机会吗?”陆山冷笑道。
“你,你是个魔鬼,魔鬼……”
“魔鬼,哈哈。”陆山笑了笑,“忘了告诉你了,我有一个外号,叫判官。”
“什么,你就是判官?”板仓繁吓的一哆嗦的道。
“如假包换!”
“不可能,判官不是早就出城了,他不可能还留在城里!”板仓繁叫道。
“中国有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五千年的灿烂文明岂是你们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可以理解的。”陆山不屑的斥道。
“既然你把真的身份告诉了我,想必就更加不会放过我了吧?”板仓繁白白的问道。
“你还不是那么笨嘛!”陆山哈哈一笑。
“你不讲信用,我要跟你决斗!”板仓繁眼中闪过一道戾气,愤怒战胜了恐惧。
“停!”陆山伸手让雷冬停了下来。
“你要跟我决斗?”陆山跳下车,板仓繁也跟着下来了。
“是的,我要跟你决斗,你输了,放我走,我输了,任你处置!”板仓繁双手紧握武士刀,与陆山拉开一段距离,双腿微微叉开,做出一副防御进攻的姿势。
“你可要想好了,我手下从来没有活人!”陆山玩味的一笑,跟日本武士他可是交手不少回,特别是所谓的忍者,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就是速度和力量,技巧根本比不了咱们老祖宗创下的中华武术。
小日本就学了一点皮毛,就得瑟的不行了,还什么空手道,柔道,剑道,真亏他们有这样的厚脸皮。
“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是不会害怕牺牲的,我要为我的武士荣誉而战!”板仓繁彻底的歇斯底里了,这可是最后一搏了,正要输掉的话,自己要么死,要么就要把灵魂卖给魔鬼!
“好,我成全你!”陆山严肃起来,虽然曾经有过懦弱,但是这一刻他居然有勇气拔刀,还不失一个男人。
当然,仅仅是一个男人!
“呀,喝!”
板仓繁抬头一刀就冲了上来,一记狠狠的斜劈,斩向陆山的脑袋!
“太慢了!”陆山充满讽刺意味的一笑,脚下一偏,这一刀就轻轻松松的避开了,双手垂放,动都没动一下。
板仓繁可是用了一身的力气,看对手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还嘲讽的朝他笑,顿时热血上涌,眼睛通红,再一次大吼一声,扑了上来。
“慢,还是太慢!”陆山脚下动作如风,身体就如同随风摆柳一般,无论板仓繁怎么出刀,他都能轻松的避开!
不一会儿,板仓繁就已经是气喘如牛了:“八嘎,你们支那人就只会躲闪吗?”
陆山眼中厉芒一闪,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成全你。
“吼!”
“嘎巴!”一声脆响传来,紧接着杀猪般的嚎叫。
陆山一记“空手入白刃”,再来一下分筋错骨,板仓繁手腕应声就被卸了下来,武士刀也落入陆山手中。
“我杀你如杀一只狗一样简单!”刀刃架在板仓繁的脖子上,陆山轻飘飘的说道。
板仓繁捂着自己的手腕,咧着嘴,肌肉抽动,恐惧的望着陆山。
“魔鬼,你就是一个魔鬼!”板仓繁浑身如同筛糠一般抖动了起来。
“山哥,你这一手真厉害,教教我?”雷冬满眼星星的走了过来。
“没问题,不过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给我练好枪!”陆山满口答应下来。
“嘿嘿,行,山哥,我听你的。”雷冬满心欢喜的过去一把将板仓繁提起来,捆好了,扔到车厢里。
雷冬再一次发动摩托车,咚咚……
屁股冒出一串黑烟儿,三人继续上路了。
第二十三章:一块狗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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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书、柳玉瑶两兄妹没想到这个李黑皮居然这样难缠,跟狗皮膏药似的,一路上,她们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把这无耻的家伙给甩掉,没有办法,只有让这八个人一起上路。
按照之前五人商议的策略,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在走散的情况下,他们汇合的目的地改为辽阳县的铧子乡小荣官屯,在那里,柳玉书有一个旧识。
那也是东北军第七旅的一个参谋,得了严重肺病,在那里一座寺庙里养病。
“哥,怎么办,怎么甩都甩不掉这几个人。”柳玉瑶有些沉不住气,急躁了。
她们之前说辞是出城给“父亲”下葬,现在都离城好几公里了,继续走下去,这些人肯定会怀疑的。
“不急,沉住气,再等等,只要陆山兄弟一到,对付这几个人就没问题。”柳玉书可是见识过陆山的本事,神出鬼没,杀人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就算加上那个陆山,也只有五个人,他们八个人……”
柳玉书正要回答,那李黑皮却凑了过来:“我说,柳家兄妹,你们不会是玩我李黑皮吧,这都走了十几里路了,你们给我老丈人选的是那块儿风水宝地呀?”
“我们老家在辽阳,母亲死的早,父亲一人把我们兄妹拉扯大,这一次回去,是想将二位老人家一起合葬!”柳玉书结结巴巴解释道。
“早说嘛,我给你弄辆汽车,这骡车走的也太慢了!”李黑皮不满的嘟囔一声。
“队长,辽阳可不近,日本人万一怪罪下来,咱们是不是……”李黑皮的一个手下忍不住提醒一声道。
“放心,没事,这传宗接代是老李家的大事,日本人那里回头解释一下,就可以了。”李黑皮摆了摆收,十分牛气的说道。
“队长,您这可是擅离职守,要是日本人追究起来,咱们这身皮还不得扒了?”
“扒了,他们敢,也不看这是在谁的地头上!”李黑皮嚣张的抖动眉毛道。
小喽啰心说道,人家不是扒你的皮,而是直接给你枪毙了,可他一个小人物,人言为轻的,李黑皮不听,他也没有办法,自己又没去路,只能跟着了。
“行,行了,本队长要护送老丈人的灵柩落叶归根,顺便祭拜一下我那早亡的丈母娘,不想跟着的,现在就滚回去,跟着的一人五块大洋!”李黑皮不耐烦的一摆手道。
手下们一听,这有大洋可拿,五块大洋可是一笔小财,还回去做什么,哪怕挨一顿打也值得了。
看着那儿大放厥词的李黑皮,柳玉书、柳玉瑶两兄妹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八个人,刘刚的伤势还没好利索,最多可应付两个,自己嘛,一个都够呛,他肩膀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呢,要不是装成正常人,早就把这支胳膊吊起来了,柳玉瑶就不必说,完全没有战斗力,还得需要别人的保护。
这个时候翻脸,无疑是找死的行为。
只能忍了,柳玉书心中憋屈,好歹他也是东北军的少校参谋,什么时候需要向这么一个人渣东西低头了!
日本人已经发动侵略战争了,到处兵荒马乱不说,路上匪患更是频繁,有这八个人跟着,说不定还会安全一些,毕竟他们手里可都拿着枪。
这年头,有枪就是草头王!
刘刚也忍了很久,可是没办法,这不是一时意气的事情,柳家兄妹的安全,还有这车上棺材里的东西,万一出点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陆山的话他可以不听,可柳玉书的话他还是要听的,何况他还拎的清轻重。
所以除了赶车之外,他基本上都不插话,柳玉书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路上到还走的平静,没遇到什么麻烦。
“冬子,怎么回事,咱们都追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发现秀才他们?”陆山示意雷冬停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就是往辽阳的方向开呀!”雷冬也很郁闷,“会不会秀才他们出事了?”
“应该不会,秀才这个人虽然迂了点儿,但不是那种不通世情的笨蛋。”陆山道,柳玉书虽然有时候理想了些,年轻人嘛,心高气傲有点儿,但在军队中锻炼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何况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那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我们走错路了?”雷冬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道。
“咱们一路上有几个岔口?”陆山问道。
“三个,四个,我记不清了,小鬼子追的紧,我挑的都是大路走的。”雷冬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
“也许,我们跟秀才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陆山感觉很有可能是这样,他怎么会记不清呢,只是现在就算回去也不行了。
“那怎么办?”雷冬小心问道,“要不,咱们回去?”
“回去,撞日本人的枪子儿呀!”陆山笑骂一声,“继续向前,按照我们的路线走就是了,看附近有没有竹子,咱们需要挖一根。”
“挖竹子干什么?”雷冬不解。
“笨蛋,把竹子吊在车后面,就可以清理车辙印呀!”陆山轻轻拍了雷冬一下脑袋。
“山哥,我明白了!”雷冬眼睛一亮,嘿嘿笑了起来。
板仓繁萎靡的坐在车厢里,听着二人的谈话,虽然他不怎么精通汉语,可大概意思还是听明白了,这叫“山哥”的中国男人智慧简直太妖孽了,在逃亡的路上还能想到如此周密,让对手无法追踪,有这样一个强大又有智慧的对手,他感觉未来关东军很有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这个人的手中。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同胞一一惨死在他的阴谋之下,而他甚至还成了帮凶,板仓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而现在,他一双手被弄的脱臼了,双腿也捆了起来,身体还被固定在车厢上,除非咬舌自尽,否则他想死都不行!
也许这个恶魔正等着他自己了断呢!
内心强大无比的日本武士居然哭了,陆山更觉心中郁闷之气得到一种释放。
这个时代森林植被还没有被大量的人为破坏,要想找到一根竹子并不难,砍去一半,只把枝叶最茂密的一部分留下,然后用绳子掉在车后面,这样随着车向前驶去,竹子的枝叶就会把车子轮胎的痕迹给清扫掉,不留痕迹给日本人。
摩托车是要丢弃的,这东西要是被人看到了,就是线索,而且他们身上的狗皮也要换掉,但这些陆山都有准备,就连板仓繁的衣服也有。
又向前前进了二三十公里,摩托车的汽油差不多要耗尽了,陆山与雷冬合伙将废弃的摩托车推入深谷之中,惊起一阵鸟飞。
然后将身上所有有明显外部特征的东西都取下,或者换掉藏起来,其中也包括板仓繁那把武士刀,狗皮和军靴都烧掉,还有板仓繁那鼻子下面标准的日本男人的一小撮胡须,陆山也毫不留情给剃了一个干净。
日本人本来就矮,中国人在这个时代个头也不算高,因此稍微改变了一下形象的板仓繁活脱脱的一个土疙瘩里刨食的东北农民形象,不过似乎有些猥琐,到真像坑蒙拐骗的土匪胡子。
毫无例外的,陆山还给板仓繁留下了定妆照,咔嚓一下,板仓繁不由哆嗦一下,感觉自己越来越偏离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了。
“来,笑一下,咱们这也算是中日亲善!”陆山不无恶意的笑道。
看着一边手里玩着刺刀的雷冬,板仓繁不得不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是这张照片,却成了板仓繁战后炫耀的资本,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叫板仓繁了。
“从现在起,不准说日语,要说也只能说中国话,最好是装哑巴,别耍花样,当然,你自己想死,我也不拦着。”陆山围了板仓繁一个所谓的解药,又告诉他这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时间一过,他还得吃。
大概是被陆山的手段给吓怕了,板仓繁一路上变得乖巧多了,老老实实的走在中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没有逃跑的企图。
此时此刻就算他逃回去,怕也是难逃军事法庭的审判!
没有地图,东北又地广人稀,好不容易才碰到了一个出来打猎的东北老乡,问清楚路径之后,三人这才继续上路。
陆山这边辛苦的往汇合地点赶回去,沈阳城内可又炸开窝了。
日本陆军步兵学校军犬课课长板仓繁大尉和四名属下,在追剿逃犯的过程中失踪了!
另失踪的四名士兵和两具军犬尸体已经找到,唯独没有见到板仓繁大尉本人!
刚刚就任沈阳市长的土肥元贤二当即下令全市大搜查,结果知道找到了那名已经面目模糊的逃犯,身份不能确定,而板仓繁大尉却不见踪影。
小西门卡子禀告,板仓繁大尉可能被两名身穿日本士兵服的中国人挟持。
结果就差十秒钟,三人假设摩托车冲出关卡,为此还损失了一位准尉和两位优秀的帝国士兵!
接二连三发生针对于日军的暗杀和劫持事件,土肥元这个老鬼子感觉压力空前大了起来。
看不到的敌人才是最最怕的敌人,土肥元甚至怀疑自己在满洲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出现了什么问题。
小林队长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被打耳光,反正今后一段事件,他说话都很成问题了。
板仓繁大尉被劫持,他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谁会知道支那人会这么狡猾,居然用了“声东击西”的计谋,生生的将他给坑害了。
土肥元给关东军特高课和宪兵队以及新组建的沈阳警察局下了严令,一定要将被劫持的“板仓繁大尉”从无耻的支那劫匪手中解救出来!
这一下本来就焦头烂额的宪兵队就更加乱了。
为了早日抓到劫匪和破案,土肥元亲自下令调集第二师团一个中队加强宪兵队的力量,听候一个叫仓冈繁太郎的日本人指挥。
另外还下令让卖身投靠日本人的大汉奸凌印清配合这一次行动。
但是他们似乎还没有弄清楚对手是谁,什么来历,一切都仿佛在迷雾当中。
一张大网似乎已经朝陆山张开了!
第二十四章:大汉奸,凌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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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冈繁太郎是日本关东军陆军大佐,还是东北讲武堂的教官,与东北军中诸多将领都有交往,是一个很资深的中国通。
凌印清,这就不必说了,著名的大汉奸一个,早年曾留学日本,出了名的有奶便是娘,在上海,就跟日本人早就有勾结,稍微给了他一点甜头,就屁颠屁颠的给人当了狗。
凌印清是海城人,可以说是地头蛇,沈阳城内三教九流的他基本上都认识,身为《民国日报》驻沈阳的特派员兼经销处经理,也算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还有一点,这凌印清一直跟老张家似乎不对付,曾今挑唆东北军内讧,日本人干掉了张作霖,他欢呼雀跃,而这一次日本人似乎帮助他得偿夙愿了,连小张都赶走了,他便更加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侦办工作交到这两人手里,很快的就行动了起来。
成立了专案调查组!
从沈阳铁路警察署专门调来了刑侦专家,发动所有能够控制的地下势力寻找蛛丝马迹。
当然,这些都是秘密在进行,日本关东军再也丢不起那个脸了。
而发生在大和旅馆的两起谋杀案,侦办工作已经完全停滞,几乎所有线索都中断了。
“三谷君,你看看这几张照片!”仓冈繁太郎上任这个专案调查组的组长的第一天就把嘴巴肿的跟猪油包子似的宪兵队长三谷清找了过来。
三谷清看了看照片,眼神发飘,有些支支吾吾的道:“这也没什么呀?”
“看他们脖子上的伤痕!”仓冈繁太郎手指了一下,提醒一声道。
三谷清这才低头一张一张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伤口,好,好像是同一个人做的?”三谷清到底还有些眼力,不一会就吃惊的叫了出来,就是有点难听,像杀猪似的。
“不错,板仓繁大尉失踪跟内田社长和花谷君被暗杀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仓冈繁太郎微微一笑道。
“那仓冈君的意思是?”三谷清眼睛里透着浓浓的疑惑。
“将这两起案子并作一起,但表面上我们分开来,你继续追查内田社长和花谷君的案子,要尽量的造起声势,而我则暗中调查板仓大尉失踪的案子,你的明白?”仓冈繁太郎神秘的一笑道。
“仓冈君,我明白了,你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说的对吧?”三谷清咧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看来三谷君最近读了不少兵书!”仓冈繁太郎呵呵一笑,对你自己的这个计策甚是得意。
“仓冈君过奖了!”这是三谷清这几天来听到的唯一一句表扬,他感觉有些飘飘然。
心中却不由的想道,查出来功劳是你的,我顶多喝点汤而已,这伎俩谁不明白?
“我们的对手很狡猾,必须让他放松警惕,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把他一网打尽!”仓冈繁太郎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凶狠的说道。
“愿意为仓冈君效劳!”三谷清忙一并腿,用他漏风的嘴巴郑重的说道。
“三谷君,你看,能够有能力瞬间捏碎一个人的咽喉骨,你说这个人手上的力量会有多大?”
“应该会很大!”
“我们做了一个实验,至少需要五百斤以上的力量才可以做到,这个人一定是支那人所说的武林高手,这不是一般的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可以对付的,所以要对付这样的人,必须要请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高手才行。”
“仓冈君说的极为有道理!”三谷清附和道,他就是因为报告所谓的“鬼神”时间让三宅参谋长阁下给揍成了现在这副摸样!
“支那的武林高手,很厉害!”仓冈繁太郎道,“所以我打算请黑龙会的高手协助我们抓捕凶犯!”
“他们一共两个人,这一点小西门卡子的目击者和大和旅馆的侍应都已经证实了,就是这两个人劫持了板仓君,才顺利的逃离沈阳城。”
“等等,就算他们不劫持板仓君,想要走的话,也不会很难把?”三谷清道。
“三谷君的这个想法非常好,也许板仓君跟着两个人认识也说不定?”仓冈繁太郎眼中凶光一闪道。
必须有人为死去的内田康哉和花谷正负责,这个板仓繁虽然只是一个大尉,也算是帝国培养的高级人才,可为了帝国的利益,就只能牺牲一下了。
“不,这不可能,板仓君可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凶手其中一人可是会说一口流利的京都话,而据我所知,板仓君就是京都人!”
三谷清瞪大眼睛:“你怀疑板仓君?”
“也许他们认识板仓君,并没有杀他,就想借助板仓君顺利的离开,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凶手一定是支那人,很可能在日本生活过……”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小林曾经对我说过,板仓君那天晚上似乎很急着要杀死那个在逃的犯人……”三谷清犹豫了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
发生这样的事情,能够有人出来承担责任,那就最好不过了。
“哦,还有这样的情况?”仓冈繁太郎眼睛一亮,如果抓到或者打死这个暗杀内田和花谷正的凶手,基本上可以看到肩膀上会多上一颗金灿灿的星星了。
“小林少尉禀告说,那晚板仓君追的很急,那个逃走的原支那东北军士兵就是被追的跌倒在地,然后板仓君突然下令……”
“很好,你马上让小林君写一份报告交给我,内容要详细,最好还要有当晚士兵的签名!”冈仓繁太郎马上命令道。
“哈伊!”
于是一份疑似关东军陆军军官学校军犬课主任板仓繁大尉与支那士兵勾结,背叛大日本帝国,再其协助下,伪装身份进入大和旅馆,阴谋刺杀内田康哉和花谷正……
这份报告很快的就被本庄繁签字,然后抄送日本陆军本部大本营。
“副官,把凌印清请到我的办公室来!”冈仓繁太郎沉思了一会儿,下令叫自己的副官去把凌印清请过来。
凌印清的了日本人的钱还有武器,正热情高涨的准备招兵买马大干一场,接到日本人的命令,马上就一路驱车来到了大和旅馆。
这个时候大和旅馆明显更冷清了,而且还显得有些阴森,凌印清一踏入大堂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冈仓繁太郎亲自为凌印清泡了一杯茶,这让这个短命的大汉奸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
“这是今年杭州西湖龙井,在你们中国,这是好茶!”
“谢谢冈仓阁下!”凌印清谦卑的说道。
“我一直认为凌桑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最好的朋友!”
“是,是,凌某一项对大日本帝国敬仰无比,对仓冈君更是仰慕已久,很期望有一天能够生活在那样美丽而自由的国家。”凌印清点头哈腰道。
“放心吧,凌桑只要努力的为大日本帝国做事,我敢保证,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冈仓繁太郎得意的一笑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会娶上一个日本的姨太太!”
“凌某一定不会辜负本庄司令官和土肥原市长的栽培,更不会忘了冈仓大佐的提携!”凌印清眼睛一亮,日本妞伺候人那个劲儿真令人回味无穷,要回能够娶上一个回家,那不用说真是无与伦比,当下激动的谄媚道。
“呵呵,很好。”冈仓繁太郎对凌印清的态度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凌桑,现在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您说,您说,凌某能够办到的一定办到!”
“想必你也知道最近一起惨无人道的谋杀案吧,我们大日本帝国南满洲铁道株式社的社长内田康哉先生被人谋杀于大和旅馆……”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凌印清义愤填膺道,“一定要将这个凶手抓到,千刀万剐……”
“凌桑,我们已经查出,这个杀害内田社长的凶手一共是两个人,他们其中有一个外号叫做判官,但是他们已经逃离沈阳了,现在可能逃向辽阳方向,还有一个人跟他们在一起,他是我们大日本帝国陆军的败类,板仓繁大尉,这是他的照片,你的任务是,发动你手下的人给我在沈阳到辽西一带寻找这个人,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你的手下找到就可以了,不要惊动他们,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处理!”仓冈繁太郎丢给凌印清一张板仓繁的照片道。
“找人,这凌某最拿手了!”凌印清闻言松了一口气,顺手将照片接了过去。
“凌桑,只要提供准确的消息,赏一千大洋!”仓冈繁太郎升出一根手指头道。
“那要是打死或者生擒呢?”凌印清问了一句。
“你们要是有着本事,本庄司令官说了,赏大洋一万,官升一级!”仓冈繁太郎道。
“一万大洋?”凌印清一愣,这赏格可真是不小呀,要想拿到手,恐怕是非常有难度,就自己手底下那些人,恐怕未必有这个能力。
于是讪讪一笑:“凌某只管找人,剩下的还是您来办。”
“嗯,吆西,你去办吧。”仓冈繁太郎很满意凌印清的态度,这个人还不算太贪婪,有些智慧,用的好了,会是一条不错的狗!
凌印清满心欢喜带着仓冈繁太郎给他任务去了。
日军虽然占领了辽宁不少城镇,但广大的乡村和一些偏远县城还都在国民政府手中,特别是辽西,还在东北军的控制之下。
仓冈繁太郎很担心一旦这两个凶手跑到锦州,甚至关内去,那想要抓到他们就更难了!
“仓冈繁太郎大佐,土肥原阁下想要见你!”勤务兵敲开仓冈繁太郎的办公室禀告道。
“好的,我这就去!”仓冈繁太郎刻意的整理了一下军容,将风纪扣系上,并用白手绢擦掉军靴上的一块灰色的油渍,这才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土肥原贤二是很注重军容军纪的。
虽然同样是陆军大佐,土肥原的权力和地位却远在他之上。
虽然两起谋杀案给关东军带来一定的麻烦,可他们这一搞的收获也是大大的,光东北军溃退后遗留下来的武器就可以装备几十万的部队,还有大量金银,物资和粮食无数。
这些缴获的数字传回国内,大本营都集体失声了!
如此巨大的利益,让侵略者的眼睛更红了,也更加疯狂了,他们要彻底的占领东三省,甚至要把整个中国都吃下去。
土肥原将仓冈繁太郎叫过去,就是为了将这些抢掠获得的东西运回日本国内去,特别是那些国宝文物还有珍贵书籍!
在土肥原的眼里,这些东西必须都运到日本去,这些将来都是日本的国宝,支那人是不配拥有这些东西的!
第二十五章:东北军,溃兵!
9月24日,上海3万码头工人举行反日大罢工,10万学生举行反日大罢课。
同日,藏于沈阳故宫文朔阁的《四库全书》被日本人强行劫去,下落不明。
陆山与雷冬还有改名换姓为“苟倌”的板仓繁都换上普通行旅的衣服,别人问道,一律解释为,苟倌的父亲苟大爷一心希望他长大之后能够当官,刚生下他的时候就撒手人寰,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这一下他的名字可就成了“狗官”的谐音了。
因此他自幼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名词,不善言辞,变成了一副木讷的性格,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
陆山就是恶心一下板仓繁,谁知道这一番解释下来,竟然不少人真的相信了。
不得不说,咱们老百姓真的很淳朴善良!
苟倌这个名字日后真的成了板仓繁的名字,而他原本的名字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雷冬也不太认识路,不过出于猎人的本能,他总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陆山也教会了雷冬不少野外生存的技巧,这些新鲜的东西深深的将雷冬吸引住了,如饥似渴的接受陆山的传授的知识,同时对陆山的崇敬之情日深。
传授这些技巧的时候,陆山也不避讳板仓繁,他能学多少是他的本事,反正只要有一点儿不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板仓繁也知道陆山这么毫不避讳传授战斗和生存技巧给雷冬,并不是对他的信任,而是他很自信,随时可以结束他的性命,他就算学会了所有东西,只要这个代号“判官”男人想要他死,他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山哥,对面就是浑河堡,咱们今晚过了河,到镇子上投宿吧。”三人赶了差不多一天的路,中间还走了不少弯路,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来到浑河边上,雷冬指着远处的一片低矮模糊的建筑群说道。
“赶紧找找,看还有没有船家,我们好过河!”陆山点了点头,过了浑河,就是辽阳县境内了。
“不用,浑河上有铁桥,咱们直接从上面走过去就可以了!”雷冬古怪的眼神看了陆山一眼。
“有桥你怎么不早说!”陆山脸色有些尴尬,他们丢掉摩托和之后就走小路,生怕遇到小鬼子设卡拦截搜查,哪里知道浑河上还有铁桥。
“山哥,看到了,就在那里,一条黑线,就是浑河铁路桥,现在没有天快黑了,看不清楚!”雷冬手一指说道。
“嗯,看到了,可惜没带望远镜。”陆山眼力本是很好的,不过天色已暗,加上不熟悉环境,没太注意,因此才没有发现。
“你,身上有地图吗?”陆山手一指板仓繁问道。
板仓繁摇了摇头,他就一养狗的,又不是一线军事指挥官,身上带地图干什么?狗鼻子最灵,也最认路了。
“真是不专业,你一个大尉军官,身上居然连一张地图都没有,真失败!”陆山不无讽刺的说道。
板仓繁攥了一下拳头,最后还是松开了,没有反驳,这一路上他被陆山贬的一无是处,精神饱受刺激。
“山哥,咱们还是快走吧,听说,这道上不太平。”雷冬提醒一声道。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呼啦啦”四周传来一阵响动,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十几个拿枪的东北军士兵冲了出来,看上去一个个衣帽不整的,十分狼狈,有几个看上去饿的脸色青白。
“乌鸦嘴!”陆山狠狠的白了雷冬一眼,刚说劫道的,这劫道就出现了!
埋伏的还挺专业的,陆山不由的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居然没有发现他们,一来是距离有点远,至少三十米开外,还有就是这里蒿草太茂密了,天色灰暗,根本看不见。
最意外的是,这些人身上并没有杀气,甚至枪膛里都没有子弹,陆山都看到他们好几个紧张的勾扳机的手指在轻微的发抖。
这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不出来打劫真不知道这些人还有别的什么出路!
“把你们身上的食物和钱留下,我们放你们走!”为首的似乎是一个东北军少尉,很年轻,还有些腼腆,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脸不自然红了起来。
当兵的混到做劫匪的份上,这不是耻辱吗?
不去保卫自己的国家和百姓,却要沦落到抢劫本应该是自己保护的对象,不是耻辱又是什么!
“不错,知道脸红,还知道羞耻!”陆山冷冷的一笑道。
“别动,再一动就,就打死你!”看到陆山抬脚向前走了一步,一名年轻的士兵熟练的拉了一下枪栓,朝陆山一瞄准,厉声喝止道。
“打死我,你们的枪里有子弹吗?”陆山冷笑一声,猛然向前一步,一个探手,快若闪电的将枪夺了来,并且一颗黄灿灿的子弹被他迅速的压入枪膛,枪口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抵在了那名为首的少尉太阳穴上!
那名士兵根本就没明白,好好的一支枪怎么就到了人家的手里,还对上了自己的长官?
“叫你的手下把枪都放下!”陆山对那东北军少尉道,“我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说话,哪怕是枪里没子弹。”
“放,放,都放下枪!”东北军少尉搭在手枪套上的手马上收了回来,急忙下命令道。
十几条枪都放了下来。
“冬子!”陆山叫了一声。
雷冬上前将所有的枪支都收了起来,支了起来。
“东北军,那个部队的?”陆山收了枪问道。
“第七旅的,还有公安总队,宪兵队也有。”东北军少尉松了一口气,羞愧的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就你们这十几个人?”
“不,还有十来个,受了伤和走不动的……”
“冬子,给他们些干粮,我们随身带的也不多,只能先凑合一下!”陆山吩咐雷冬道。
“是,山哥!”雷冬接下包袱,将里面的馒头分发开来。
这些人趴在这里估计饿了一天了,估计是一无所获,因此此刻都是饥肠辘辘,见到馒头,都一拥而上,抓了就往嘴里送,那吃相简直就跟恶狗抢食差不多,有些凄惨!
“慢点儿,慢点儿,别噎着……”见到如此凄惨的同袍,雷冬有些心酸。
“你是冬子哥?”这时候这群溃兵中有一个怀疑的声音响起,他似乎认出了雷冬。
“谁在叫我?”雷冬下意识的抬头问道。
“你,你真的是冬子哥?”一个小个子的东北军士兵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抱住了雷冬,哇哇的就哭了起来。
“你是小爽?”雷冬终于将这个黑乎乎的小脸给认了出来,刚才一下子上来十几个人,他也没太注意,在这里居然碰到了自己班里的兄弟。
“是我,我是郭爽,小爽子!”郭爽今年才十八岁,是班里最小的兵,入伍没多久,因为胆小,经常被人欺负,只有雷冬会帮他出头,两人的关系很不错。
郭爽是山东人,但却没有一点山东人的豪爽,却生得一副好相貌,北人南相,性格上有些阴柔,不当兵,去唱戏的话,一定会红遍中国!
“小爽子,你怎么没跟大部队撤离?”雷冬将郭爽拉到一处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就听见到处都是枪声,我就跟着班里的人跑,跑着跑着,我就掉队了,然后遇到秦排长,他收留了我,于是我就跟着他们一直在找大部队,我们什么也没带,没有吃的,就只有靠打劫行人……”郭爽脸红着解释道。
“大部队不是接到命令,撤到东山咀子一带吗,你们没去哪里找他们?”雷冬诧异的问道。
“去了,等我们到哪里的时候,大部队已经撤走了!”郭爽道。
雷冬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
一看雷冬是自己人,这伙东北军溃兵们的警惕心就放了下来,放心的吃喝起来。
“这位兄弟,能不能多给我们一些馒头,我们还有十几个人一天都没有吃饭了。”那位秦排长嘴里啃着陆山递过去的馒头,一边脸红的恳求道。
“冬子,还有多少馒头?”陆山问了一声。
“山哥,还有二十个吧。”
“留三个,剩下的都给这位秦少尉!”陆山道。
“好!”雷冬数了三个馒头收了起来,剩下的都交给了那位秦排长。
“谢谢,谢谢!”
“秦少尉是哪个部队的?”陆山问道。
“620团的,两位兄弟是?”
“我,619团的,冬子是621团的。”
“感情我们是一家人呀!”秦少尉激动的说道。
“如果不是一家人,你以为你们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吃着我给你的馒头吗?”陆山笑道。
“那是,那是……”
“陆山!”
“秦时雨!”
两人正式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算是正式的认识了。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陆山正想着拉队伍,可钱有了,枪也可以慢慢想办法,这人他想宁缺毋滥,把农民和工人训练成一支合格的军队,需要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可把原本就是军人训练成一支精兵,这就不太难了!
这批人不是东北军,就是警察,警察也是有东北军改编过来的,有一定基础,起码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关键就是起步,起步好,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三十七人!”
“三十七人,不算多,也不算少,怎么样,你们这以后有什么打算,靠这些没子弹的枪怕是换不来温饱吧。”
秦时雨一听就明白了,人家这是有意的招揽自己,看这陆山的伸手,自己这边恐怕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这样的人居然在东北军中默默无闻,这就有些奇怪了。
不过雷冬的名字他可是听过了,621团枪法最强的神射手,这样的人都折服在陆山的手下,这个人定然有着过人的本事。
第七旅上万人,他秦时雨不过是小小的少尉排长,能够认识几个,也许人家来头大也说不定呢?
他还想着去找大部队呢,手底下收拢这三十几号人基本上都是这个想法。
“我们想攒够了钱和干粮,就去锦州或者关内,找大部队去!”秦时雨迟疑了一下,说道。
“继续不抵抗,看着日本人奴役我们的父老妻儿,残杀我们的同胞?”陆山好不客气的质问道。
“不是这样的,日本人只是借机挑事而已,只要我们据理力争,他们会马上撤兵的。”秦时雨脸一红,有些自欺欺人的说道。
“吃到嘴里的肉,你会吐出来还给别人吗?”
“陆山兄弟,我们是军人,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秦时雨辩解道。
“放屁!”陆山气的怒骂一声,“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连自己的妻儿父母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军人的天职?”
“这……”秦时雨被陆山一通斥责羞臊的满面羞红,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冬子,给秦少尉一千银票,让他们自己去找大部队,咱们也算是全了同袍之义!”既然人各有志,陆山也不强求,他们是自己的同胞,要是换做以前,他非把这群人的鸟蛋都打爆了。
这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山哥,他们不跟咱们走?”雷冬对秦时雨的好感立马下降三个档次。
“人家要找大部队,不愿意跟咱们打鬼子!”陆山怒气哼哼一声道。
“你们要打鬼子?”秦时雨吃惊的问道,他刚才还以为陆山要他们加盟入伙是要占山为王,当土匪去呢!
“废话,不打小鬼子,我要你们干什么,养你们还不如养一群猪呢!”陆山十分恶毒的语气说道。
陆山的话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愤怒,一时间群情激愤,他们被日本人打的丢盔卸甲,心中怎么没一点火气,只是上峰不让他们开枪还击,还收走了弹药,这让他们如何反抗?
“陆山兄弟,这话你说的太过分了,我秦元华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打鬼子还是不会认讼的,我们这些弟兄也都是个个不怕死的,冲锋陷阵,若是有一个皱眉的,你直接枪毙了我!”秦时雨怒目相视道。
“还有点血性,就是不太明白形势!”陆山点头赞道,“你们以为找到大部队,就可以抗战打鬼子吗?”
“怎么不可以?”
“咱们的大帅为什么会下令让咱们不抵抗,不是他害怕日本人,而是害怕自己跟日本人硬抗,自己的军队就会在跟日本人的火拼中被消耗,到时候,手里没兵,他拿什么跟南京国民政府抗衡?”
“东三省可是大帅的根基所在,他不可能……”
“一旦日本人形成了对东北的实际占领,你觉得以咱们的力量能够夺回东北吗?”
“这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排长可以考虑的,上峰决策什么,我们执行就是了。”秦时雨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陆山怒吼一声。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长,又能做什么呢?”秦时雨微微一皱眉,他承认陆山说的很对,心也有些动摇了,但是世事多艰,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弱了。
“拿起你手中的枪,跟我们一起打击日本侵略者!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人,两个人不行,就三个人,千千万万中国人都拿起枪……”
“那我们回到部队,不是也可以……”
“如果我说,如果你们回到部队,估计半年到一年内都未必有机会上战场!”陆山郑重的说道,日本人接下来的目标是整个东北,主攻是向北,暂时还不会向南,最多也就是打锦州和辽西,一直到1933年初,才会发动对关内的打击,因此东北军在这个时候,除了发动占领区的民众自发组织抗日之外,正规军做的只是消极防御。
“这不可能!”秦时雨坚决的摇头,他心里是不太相信陆山的论断,对东北当局还抱有一丝幻想。
“要不然,你们先跟着我,如果东北军在年内发动收复失地的战争,我送你们回老部队,并且还奉上大洋五千作为程仪,若是年内没有任何动作,你们则留下来跟着我干!”陆山抛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他是看中了这群东北军士兵,否则他才不愿意花这么大力气。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也曾经是东北军,你们这么多人,而我就三个人。”陆山眼神炯炯道。
“好,我们可以跟着你干,但你必须是打鬼子,否则我会带着他们离开!”秦时雨一咬牙道,反正现在他们一群人衣食都没有着落,而且就算去找老部队,那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还得拥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第二十六章:整编,狼牙战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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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沙俄在修中东铁路时,在浑河上建起了第一座桁梁大铁桥。
1905年日俄战争,交火地点靠近浑河,两岸生灵惨遭屠戮,码头、村庄和丰茂的原始植被,统统毁于兵灾。
1919年,日本南满铁路株式会社在浑河上又修建了一座全长800米的大铁桥。
为了切断沈阳与外界的水上交通,日本人在修建大桥时,刻意降低桥梁高度,加之河道淤积,繁荣了几百年的浑河航运就此中断。一度被诗人吟诵赞美盛京八景之一的“浑河晚渡”,从此成为不复得见的记忆和传说。
陆山等人面前的浑河两岸蒿草丛生,河床大半露出了水面,除了一些野生的鸭子之外,两岸几乎看不到任何的人烟!
河岸边的蒿草从中还藏着十几个人,秦时雨带着陆山去看的时候,情景十分令人堪忧。
这些人除了少数几个轻伤之外,大部分不是骨折,就是中了枪伤,卫生状况很糟糕,不少人伤口已经流脓,没有医药,很多人将来就算命保住了,也可能残废!
“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员?”陆山很诧异,事变的晚上,他基本上就没看到伤员,及时有,也都被日军给屠杀了!
“我们这一队人是最后撤出北大营的!”秦时雨虎目含泪道。
“原来那晚是你们殿后的。”陆山恍然道,这就难怪会有这么多伤员了。
其中还有好几个身穿警服的,伤势也不轻。
问题严重了,轻伤的好办,重伤的就难了,浑河上早就不见了渡船,只有日本人的铁桥可以通过,但是铁桥两边都设了关卡,还有碉堡,配备一个班的士兵,轻重武器都有,想要在不惊动的情况下过去有些难度。
回头肯定不行,日本人不是傻子,他们人多,可以分开追踪,回去不是正好撞上他们的枪口?
“冬子,先挑伤势严重的包扎一下,轻伤的能够自己走的,都自己走,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陆山下令道。
“是不是太急了,天都黑了,大家刚吃了东西,体力还没有恢复!”秦时雨皱眉道。
“不能拖延,我们身后有日本人的追兵,虽然我们把它们甩掉了,但是他们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的,必须到河那边去,我们才能安全。”陆山解释道。
“日本人在追杀你们?”秦时雨骤然变了神色。
“嗯,日本人在沈阳城内大肆搜捕东北军士兵,我们无处藏身,只能出城到乡下暂时躲避一下。”陆山解释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启程吧。”秦时雨这时候也着急了。
“先不急,过两小时再出发,等大家恢复一下体力再说!”陆山道,“另外,这里附近有没有竹林之类的,咱们需要做几副担架,抬着重伤员走,不能丢下一个兄弟。”
“好,我知道里三里地有一处竹林,做几副担架没问题!”秦时雨感激的说道,他自己带着人在这里都呆了一天多了,居然没想到,真是惭愧。
“我让冬子陪你们去,他做个有经验!”陆山唤来雷冬,吩咐了几句,就让他挑了四个人一起去砍竹子做担架了!
“挑几个人去拔一下蒿草,会搓绳的赶紧帮忙一下,咱们没有那么多绳子,只能用草绳代替一下!”陆山继续发好施令道,好在这地方蒿草茂密,就地取材,不然还真的麻烦了。
看陆山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秦时雨更觉得自己党的这个领队实在是太失败了,这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他本该可以想到的,但却傻傻的守了一天,什么都没干!
“为什么不扎竹筏渡河?”秦时雨突然想起来问道。
“现在枯水期,你看河边的淤泥,一脚踩下去起码要持膝盖,甚至更深,咱们的人虽然恢复了些许体力,这一边一百米,两边就是两百米,他们有这个力气撑到对岸吗?”陆山反问道。
秦时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真是太粗心了,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这个陆山真的是一个普通士兵吗?他怎么感觉这个陆山那种镇定自若,指挥若定的气质比自家团长还要强大三分呢!
秦时雨看过陆山的士兵证,那确实是真的,做不了假的。
陆山治伤的手段更是令秦时雨大开眼界,无论多重的伤,到了他的手中仿佛变得不是什么难事,重伤员经过他的治疗之后,很快的感觉痛苦减轻了许多,断骨的接上之后,上了夹棍,中枪的,能够立刻取子弹的,几分钟之内就把取了出来,然后上药包扎,动作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除了几个轻伤员是雷冬处理过之外,重伤员无一都得到了陆山亲手的诊治,情况都有些起色,但他们当中一半人还需要听天命。
只可惜这个时代青霉素还停留在实验室阶段,并且还没有人发现它的巨大价值。
如果手里有青霉素的话,这些伤兵的感染就会得到有效的治疗,会有很多人不需要截肢,很多人会活下来。
这个药,必须要把它搞出来!
在这个时代,青霉素跟黄金是等值的。
陆山跟他们一样,也曾经是东北军,因此很容易就被伤兵们接受,而且陆山还给他们带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这些溃兵们很快的就自觉的听从陆山的命令!
三十七个人,除去六名重伤员,还有十一名轻伤员,十八支步枪,好使的只有六支,剩下的只能当烧火棍或者吓唬人的刀具,三支手枪,步枪弹只有十发,手枪弹也只有二十三发!
重武器一件都没有,刺刀倒是有二十六把,另外还有七个军用水壶,手雷十三颗!
贵重物品,除了秦时雨拥有一块没盖子的怀表,其他一件都没有,而且一个个身无分文。
这就是这些溃兵的全部家当!
子弹和好枪都击中在秦时雨和几个枪法不错的人手中,剩下的全都是吓唬人的。
拿枪指着陆山的那个士兵枪里是有子弹的,而且还压上了镗,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没能保住自己的枪。
陆山随身携带的子弹也不算多,雷子除了狙击枪之外,还带了一一支自卫手枪。
陆山身上除了缴获板仓繁的南部手枪之外,还带了两把手枪,一把从花谷正那里获得的勃朗宁,子弹一百发,一把是驳壳枪,外加两百颗子弹。
步枪弹,雷冬本身带了三百发,加上从板仓繁身上缴获的,加起来有上千发,匀给秦时雨他们五百发,手枪弹,秦时雨和陆山都带的不多,两个人加起来给了他们五十发。
另外还给了十颗手雷。
什么话都是空的,物资和武器才是最实在的,秦时雨的溃兵得到陆山枪弹的支援,防卫力量得到极大的增强。
损坏的枪支并没有丢弃,只要更换一些小的零部件就可以正常使用,毁坏太严重的还可以拆下来作为备用零部件使用。
休整了一个小时之后,整支队伍的精气神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原先的颓废之气一下子消散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日本人在铁桥桥头修筑了碉堡,还配备的大功率的探照灯,这对陆山他们来说十分不利,如果只有他们三个,倒是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过去,现在多了三十七人,加起来整整四十人,还有轻重伤员,要不惊动小鬼子就难了。
怎么办,要通过铁路桥,就绕不过这碉楼。
“我决定咱们伪装成土匪,袭击碉楼!”陆山经过缜密思考之后,决定对秦时雨讲出自己的计划!
“什么,袭击碉楼,就凭我们这些人?”秦时雨吓住了,人家可是有一个班的精锐鬼子,轻重武器都有,还没冲到人家面前,估计就死翘翘了。
“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去拼命,这一次攻打碉楼,我们要做到悄无声息,不能让铁桥对面的鬼子警觉,更不能惊动鬼子的铁路守备队,所以第一步,咱们必须切断碉楼对外的联系!”陆山解释道。
“山哥的意思是,咱们先要切断他们的电话线!”雷冬这些天跟陆山后面学了不少东西,明白通讯在战争中的重要性。
“这个任务冬子你来完成!”陆山不是不放心秦时雨,而是秦时雨这些人当中未必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的人,他们都是普通的士兵,跟雷冬这种有特殊技能的人没办法相比!
“山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雷冬兴奋的大声说道。
“碉楼内的日本人我会解决,你们的任务就是监视和包围碉楼,等我的命令!”陆山接着说道。
“那我们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干?”秦时雨大为不满的说道。
“你们确实什么都不用干,不过要随时监视铁路,因为我们不知道小鬼子巡视铁路的规律,一旦发现有小鬼子铁路巡视队接近,你们需要立刻给我发讯号!”陆山解释道。
“这个只需要几个人就可以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不能帮你吗?”秦时雨还是据理力争道。
“你们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自己,还有看好伤员!”陆山道,“我不想丢下任何一个弟兄!”
“陆山兄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咱们的头儿,我秦时雨还有身后三十六弟兄的命就暂时交给你了!”秦时雨郑重的给陆山行了一个军礼。
“也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也就不矫情了,就当你们的头儿!”陆山也顺势上位,这不是矫情的时候。
“弟兄们,咱们被日本鬼子赶出了自己的军营,成了流浪的野鬼,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报仇?”陆山将所有溃兵召集到一起,大声询问道。
“报仇,报仇……”
虽然没有人喊出声,可陆山看得出他们颓丧的表情之中还压抑着一股怒火,这就是复仇的怒火。
“弟兄们,日本人狼子野心,我们身为军人,理应保家卫国,现在我们被打散了,但我们还是要抗争,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咱们这支队伍要生存下去,继续打鬼子,就必须有一个领头的,我秦时雨能力有限,没能力领导大家,现在推举陆山兄弟为咱们的头儿!”秦时雨站出来大声宣布道。
陆山接着道,“从现在起,我们这支队伍就叫狼牙战队!我陆山,将会是你们的队长,秦时雨是副队长,雷冬是射击教官,至于这个苟倌,他是你们的日文老师和翻译,现在,我宣布,咱们狼牙战队正式成立了!”
“鼓掌!”秦时雨带头拍起手来。
虽然掌声稀疏,只有郭爽等几人应和了几下,但陆山并没有不高兴,要想彻底得到这支队伍的认同,扭转他们的士气和军心不是一朝半夕能够做到的。
“另外,我跟秦副队长商议了一下,咱们狼牙战队的编制,一个小队十人,一个小队长和两个队副,三个战斗小队和一个后勤小队,我,秦时雨、雷冬暂时兼任三支战斗小队的队长,后勤小队的队长由郭爽担任,另外再选出六名队副,大家可以提名,咱们民主选举!”
陆山这一宣布,三十多人顿时炸开了,虽然这不是正式的军队职务,可能够自己直接选举基层军官,这是东北军中没有先例的。
“大家可以提名,也可以自己主动参选,只要得票过半,咱们按照个人的实际情况考虑到那个小队任职!”陆山再加了一把火。
“我,我选鲁有贵,他做的饭菜可好吃了!”一个东北军士兵大胆的站了起来。
“好,有人提名鲁有贵,这鲁有贵算一个!”陆山大声道。
“别,我不行,我就是一厨子,当不了官!”那被提名的鲁有贵紧张的满头大汗,忙站起来道。
“鲁有贵,既然兄弟们都知道你做的饭菜好吃,喜欢你做的饭菜,为什么不把大伙的伙食担起来呢?”陆山很欢喜,头开的好,事情就成了一半。
“队长,不是我不愿意,可我这没什么文化,我不识字!”鲁有贵道。
“不识字有什么,可以学嘛,不但你要学,咱们都要学,这可是第七旅的光荣传统,不能丢!”陆山道。
“好,好!”鲁有贵满脸通红的坐了下去!
有鲁有贵这样一个鲜明的例子,接下来五名小队副都选了出来,分别是,一小队:宋小宝、赵英,二小队:钱一明、周骏,三小队:王荣、张瑞山,后勤小队:鲁有贵、杨大勺(和平)。
接下来陆山将一些看上去有些粗浅功夫在身的编入一小队,凑齐十个人,秦时雨也很快凑齐了十个人小队,不过他有意的将一些枪法好的给留了下来,他知道雷冬的射击水平,枪法好的人留给雷冬带领要比在自己手下好的多。
剩下的让都留给后勤小队了!
郭爽当上这个后勤小队队长被认为是裙带关系,不过郭爽人缘好,没什么人反对。
陆山也说了,所有职务都只是临时性的,狼牙小队实行的是能者上,庸者下的机制,而且小队只是临时性的编制,陆山有意打造一支特种作战的全天候作战部队,这些人只是临时凑数字,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要淘汰的。
这些人当中,根据陆山的判断,包括秦时雨在内,最终能够留下两三个就很不错了。
第二十七章:全歼,进入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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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编后,各人都在新的队伍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前的彷徨都从心底消失不少,未来也似乎有了希望,这伙溃兵和伤兵的积极性也被调动了起来。
败兵士气低落,急需要打一场胜仗才能再一次建立信心,就算没有浑河铁桥这个拦路虎,他也会寻找机会打上一仗的,这是振奋士气,鼓舞人心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碉楼四周方圆千米之内都是开阔地,看来小鬼子很明白,河边的蒿草和青纱帐很容易躲藏敌人,把蒿草都清理掉,千米之内就算是一只老鼠都无法躲藏!
陆山带着人运动到浑河铁桥附近,在距离桥头碉楼大约有一千五百米的地方,找了一个长满蒿草的低洼之处藏了起来。
从望远镜(秦时雨贡献的)中看的出,小鬼子的探照灯至少可以打到四百米到六百米左右,绕行一圈间隙不超过半分钟,想要半分钟内冲到碉楼下,就是飞人也做不到!
必须分成两次,或者三次才行!
第一次,可以冲击道探照灯照射的外围,大约前进八百米左右,第二次就是冲过探照灯照射的范围,必须冲进去三百米以内,这是个灯下黑区域,小鬼子很容易忽略这个地方,但也很危险,万一小鬼子知道就有暴露的危险。
这非常冒险,半分钟,三百米,对陆山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尤其是这里的地形并不是那么平整。
不过打仗哪有不冒险的,陆山对自己说,他必须做到,三分钟内,他必须能够到达碉楼下。
这对他的体能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
“冬子,记得我教你的怎么做的吗?”陆山扭头问了雷冬一声。
“山哥,我记得。”雷冬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的,你去把,二十分钟,能完成吗?”陆山问道。
“能!”雷冬一个转身,提着狙击枪一路潜行,朝铁路上的电线杆摸了过去。
没有正规的伪装服,只能因地制宜的用了些蒿草编制了帽子和衰衣,跟泥土的颜色相近,夜里看上去并不容易发现。
这也是没有办法,等以后有机会,陆山一定要将这个迷彩服给弄出来。
望远镜中,雷冬模糊的身子像是一只大狸猫,以极快的速度朝电线杆掠了过去。
“冬子好快的速度!”秦时雨惊叹的说道。
“冬子是我见到的最优秀的猎人,他悟性也是我见到的最强的。”陆山十分赞赏的说道。
“我听说过,雷冬的枪法在我们第七旅中也排在前三,我可听说他还有一招‘一枪双鹰’的绝技。”秦时雨羡慕的说道。
“哦,一枪双鹰?”陆山微微惊讶了一下,他还真没听雷冬提起过,也没人告诉他。
“队长不知道?”
“我跟冬子认识才不到五天。”陆山淡淡的说道。
秦时雨闻言一震,五天的功夫就让雷冬这样桀骜的刺头兵服服帖帖的,这个陆山的本事相当不一般吧。
五分钟后,雷冬就到了电线杆子下面,只见他微微一蹲,突然跳起,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三两下功夫就爬到了电线杆的顶端。
陆山只是让雷冬剪断电话线,而电线是不能够动的,一来断电会引起碉楼里的小鬼子的警觉,二来,就算剪断了电线,小鬼子也可能会有备用电源,这种野外的碉楼可能备有蓄电池组!
而断电会引起连锁反应,不但桥头的碉楼会警觉,桥尾的碉楼同样也会警觉,而且这一路也会同时断电,这也不是陆山想要的。
这一次,他想要的就是一次无声无息的完美战斗。
向这种孤立在外面的碉楼,日本人确实配备了蓄电池组,以备意外的发生,只要一断电,碉楼的蓄电池组就会在三十秒内接通里面的紧急照明,其中也包括那台大功率的探照灯。
在战争方面,中**队确实要想日本人学习,虽然他们的某些方面还比较落后,但即便是这样,日军在开战之初,还是将英、美两军打的节节败退,后期要不是资源和兵力匮乏,胜负还真的难以预料!
随着雷冬手中的铁钳猛的合下,桥头碉楼通向沈阳方向的联络迅速的被切断,但并没有影响其他线路的通讯,这是陆山之前的交代的,一旦切断所有的通讯,那日本人肯定会沿着铁路线查线,而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这也是陆山作为情报特工一贯的谨慎,也许在这个时代没有这个必要,但严谨一些并没有错。
剪断电话线,还在电线杆上的雷冬朝陆山方向打出一个“OK”的手势,然后迅速的从电线杆上下来,往回赶来!
“现在听我的命令,十分钟后包围碉楼,不准放走一个人,最好是不用枪,都听明白了吗?”陆山见雷冬返回,马上就召集秦时雨和宋小宝六人下达作战命令道。
“是,队长!”七人异口同声道。
“冬子,你协助韩副队长,注意隐蔽,包围碉楼之后,不要冲击,我会给你们信号,然后你们再冲!”陆山叮嘱雷冬一声道。
“知道了,山哥,我会的。”
“来,现在对时间!”陆山一抬手,一块闪亮的精工手表露了出来,这是他从花谷正手上摘下来的,他原来的那块给了雷冬。
“现在是九点三十五分,十分钟后,如果我还没给你们信号,冬子你就打掉上面的探照灯,我是如果,明白吗?”陆山道。
“知道了,山哥,我们会严格按照你说的去做的。”雷冬应声道。
“好!”
等探照灯转了过去,陆山“嗖”的一下子从蒿草丛中窜起,速度比刚才雷冬还要快上三分,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出十几米!
“太,太快了!”
雷冬不无得意的瞥了一眼有些傻眼的韩云换等人,小样儿,山哥的本事岂是你们可以揣度的?
陆山一边跑一边计算时间,碉楼顶上的探照灯平均三十秒左右会绕行一周,而三十秒钟,只够他跑三百米左右,而他必须在探照灯照向他的方向的之前找到合适的地点隐蔽身形。
虽然探照灯的灯柱未必会照到他,但是谨慎一些是必须的。
一次,两次!
陆山都十分安全的躲避过去了,第三次最危险,而且他也预留了十秒钟时间,在这个十秒钟内,他必须找到一个更为安全的藏身之地。
灯柱再一次打了过来,陆山已经冲到灯柱能打到的最远的边缘,在闪电的观察了一下地形之后,发现了地面上一块隆起的部位,很显眼。
人都有一个视觉误区,越是显眼的目标越是容易忽略,何况探照灯只是一照的功夫就过去,就算碉楼上面的小鬼子发现有什么不对,在回过头的来看的时候,他已经冲过去了。
反倒是那些能藏人的地方,更容易吸引被人的眼睛。
陆山利用的就是“灯下黑”的原理。
陆山身后雷冬和秦时雨他们都看着呢,看到陆山不朝低洼处隐藏,反倒趴到那高出一块的土丘之上,顿时吓的他们差点没叫出声来!
哪有这样的,这不是故意的暴露吗?
雷冬也有些惊诧,不过出于对陆山的信任,他安抚秦时雨道:“山哥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咱们先看着。
探照灯柱朝陆山身上扫过之后,没有任何停留的就过去了。
雷冬和秦时雨都松了一口气。
灯柱一移开,陆山就双腿发力,如同一只敏捷的兔子,一眨呀的功夫,就从雷冬等人视线之中消失了。
距离太远了,又是黑夜,雷冬他们又没有夜视设备,当然看不见了。
陆山一口气冲到碉楼边上!
碉楼建造在铁路边上,隔着碉楼十米左右还有一道铁丝网,估计没有通电。
区区一道铁丝网难不倒他,轻松的破开一个洞,人就钻了进去。
碉堡上面墙洞里还有光线传出,隐隐的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传出,看起来碉楼里的小鬼子还没有睡觉,还在喝酒。
碉楼是石块混合水泥砌成的,十分坚固,只有一扇门,如果没有重武器的话,绝对是易守难攻。
陆山贴着碉楼的墙壁走了过去,门前只站着一个小鬼子,披着大衣,怀里抱着枪,依着门口正打着瞌睡呢!
这碉楼的小鬼子的警惕性还不咋地,大概是以为这铁路周边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没有人敢打上门来的缘故吧?
“嗨!”陆山走了过去,轻轻的在小鬼子左肩上拍了一下,叫了一声。
“纳尼?”小鬼子猛然惊醒,慌忙的就要抓枪,拉动枪栓,但是陆山根本不给他机会。
一把刺刀就从他嘴里将他的脑袋来了一个对穿!
这把刺刀还是陆山从他手中的三八式步枪上卸下来的!
慢慢将小鬼子的尸体放了下来,陆山抽出刺刀,稍微擦了一下上面的鲜血,别在身后站到了刚才小鬼子站岗的位置。
“龟田,发生了什么事?”一道声音从碉楼的二楼传了下来。
“我发现一只野狗?”陆山连忙用日语回答道。
“野狗?啊哈,狗肉的大大的美味,你等一下,我下来帮你捉!”上面的人似乎非常兴奋。
不一会儿,就听见两道脚步声从碉楼里传了出来。
“野狗,在哪里?”人还没到,兴奋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出来。
“蠢货,就你们两只野狗!”陆山冷笑一声,一手握着刺刀,一手则扣了一根钢针在手中。
碉楼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个披着大衣,浑身酒气的日本兵冲了出来!
“龟田……”看到龟田跌坐在碉楼墙边,两鬼子惊的张大嘴巴,叫出声来!
“噗,呲!”
两声轻响,陆山从背后偷袭,一刀划破颈动脉,一个则被钢针钉入后脑,两人再也没有能够发出声音,就倒了下去。
碉楼内鬼子不超过二十人,现在死了三个,里面应该还有十几个鬼子,从碉楼窗户透射的灯光看,大多集中在三楼和顶楼。
不过三个鬼子的死似乎并没有惊动顶楼露台上的鬼子,他们仿佛对下面的动静一点都不关心。
陆山将三具尸体都拖入碉楼,然后将门虚掩,一楼是堆放杂物和厨房,一目了然,陆山没有任何停留,就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的是鬼子的住处,这会儿上面正推杯换盏,气氛十分热烈呢!
木质的楼梯,踩着上面嘎吱嘎吱的作响,不过这并没有惊动上面的小鬼子,陆山根本就没有轻手轻脚,而是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上去的。
七八个小鬼子正围着一张桌子坐着,桌子上面摆着五六盘菜,有鱼有肉,十分的丰盛,一个个吃的东倒西歪的,脸上还泛着醉人的红光。
桌子中间还摆了一只生日蛋糕,上面还插着蜡烛,已经被分食的差不多了。
这伙小鬼子好像在开生日“PARTY”!
看到陆山走上来,小鬼子们顿时傻眼了,这碉楼怎么上来一个支那老百姓呢?
门口的卫兵?
为首大的鬼子军曹酒醒的最快,反应也最快,第一个就要拔出自己腰间的手枪。
但是陆山比他还快,一根钢针甩了出去!
“噗!”
那军曹捂着喉咙,嘴里冒着血沫,带着一脸不甘的表情倒了下去。
剩下的几名小鬼子顿时吓的酒醒了,正要四散而去寻找自己的武器准备自卫!
但是陆山不会也不能给他们机会。
这些鬼子必须死,而且还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发出声音提醒碉楼上面的人。
“嗖嗖……”
夺命飞针,陆山一口气将手上还剩下的七根飞针全部打了出去,针针见血,夺命封喉!
七根只中了三人,还有四人见状,纷纷红着眼朝陆山扑了过来。
“嘭嘭……”
小鬼子的拳脚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的打法很是凶悍,完全是不要命,陆山抬手一拳将一个小鬼子的脸颊砸的瘫下去一半,一记“撩阴脚”再将一个小鬼子的阴囊给踢爆了。
剩下的两个,一个被扭断了脖子,还有一个直接被陆山打爆了肾脏。
解决了这四个人之后,陆山自己额头上出了一层汗珠,匆忙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去八分钟了,还剩下两分钟,陆山一口气冲上了三楼,三楼只有一个鬼子,睡的正香,还留着哈喇子,本来这里是鬼子碉楼的指挥部和弹药库,看守鬼子根本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陆山割断了喉咙。
宰了十二个了!
陆山缓缓的踏上楼梯,微微有些气喘,体能消耗到了一个相当大程度。
静下心来,仔细倾听,只有三道呼吸声,其中还有一个在来回的走动,似乎还不停的打着哈欠。
一个机枪手,一个打着探照灯,还有一个持枪观察巡逻!
陆山决定趁自己还有最后一丝气力,爆发一下,来一个突然袭击彻底解决!
当走到楼道口的时候,陆山突然冲了出去,一个懒驴打滚,一抬手,手中刺刀闪电飞出,一头扎进了机枪手的后背!
然后横退一扫,将那持枪巡逻的小鬼子扫倒,一记手刀狠狠的切在他的脖子上。
剩下最后一个打探照灯的小鬼子,居然没有被吓着,疯狂的扑上了陆山。
但是他的疯狂救不了他自己,陆山一转身,就让他扑了一个空,然后身体一个弹跳,一记鞭腿狠狠的扫中了他的脑袋!
“咚!”的一声,小鬼子收不住身体,一下子撞上了垛口,脑浆崩裂,红的,白的洒了一地!
做完这一切,陆山自己也不禁气喘吁吁,刚才这一切神经高度紧绷,集中,而且几乎用上了自己十二分的力气。
好在一切很侥幸的完成了。
要不是小鬼子大部分都集中在二楼开生日派对,喝的醉醺醺的,他今天的可就悬了。
最后那个小鬼子是有机会开枪的,他如果开枪的话,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有些高估自己现在的身体承受能力了,他虽然也叫陆山,但毕竟不是以前的那个陆山了!
体能和身体的协调性,各方面都制约着他现在的战斗力,估计也就是他以前的三成到四成。
第二十八章:清点,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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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事先的约定,陆山用关闭并打开探照灯三次的方式给雷冬他们发了信号。
“十分钟了,队长怎么还没打信号?”秦时雨有些心急的问道。
“别着急,山哥一定会给我们信号的。”雷冬心里也有一些紧张,毕竟碉楼易守难攻,里面还有十几号小鬼子,小鬼子的战斗力确实很强,至少号称东北军御林军的第七旅跟人家都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的。
“快看,探照灯黑了三次又亮了三次!”这时候郭爽突然轻声叫了出来。
“还有谁看到了?”这信号陆山说过,他不会打第二次,因此雷冬等人可不能走神。
“我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
“……”
“秦副队,既然山哥已经给咱们信号了,咱们就该按照他的命令形式吧?”雷冬尊重秦时雨,没有直接擅自下令。
“冬子,这次行动你来指挥,你下命令吧。”秦时雨没在意,点了点道。
“好,弟兄们,跟我围上去,尽量不要出声!”雷冬一扭头下令道,“伤员在最后面!”
三十九个人,除了重伤员需要被人抬着之外,其他人都按照预先设定的路线在各自的队长或者副队长的带领下朝碉楼迅速的靠近。
因为有伤员的缘故,他们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才通过铁丝网进入碉楼之中!
当看到碉楼里十五具日本鬼子的尸体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特别是秦时雨等溃兵,他们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厉害的人,就凭一个人的力量,敢深入虎穴,还宰杀了十五个强大的敌人。
试问,这一点他们当中谁能够想到,又有谁能够做到?
敬畏!
秦时雨和一众溃兵们看陆山的眼神立马变得神秘而敬畏起来,跟着这样一个强大的队长,还怕什么?
颓废之气一下子消散一空,队伍的士气和凝聚力一下子空前提高,一些背地里不服的人,此刻也闭嘴里,以后再也没从他们嘴里听到什么不服的话!
人家能做到的事情,你做不到,你有什么不服的?
最恐惧的还是被陆山强行改名的板仓繁,当他看到一地同袍的尸体,差一点吓得没腿肚子打颤。
太残忍了,居然不是割喉,就是被钢针穿透脑袋,还有被打爆脑袋的,捏碎喉管的……
板仓繁不敢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他也怕自己一旦真实身份暴露,那恐怕会被愤怒的东北军士兵给围殴致死。
这些东北军心中对日本人积怨已经非常深了!
板仓繁更加不敢逃,因为他还怕陆山给他下的毒,一旦没有解药,他就会毒发身亡。
而且他现在连陆山的话都不敢相信了,他说解药不在他手中,却又定时给他服药,说放他走,却又把他扣下了……
“你们当中有多少没有上过战场或者没杀过人?”陆山将队伍中没有受伤或者轻伤的人召集起来问话道。
“老陆,年这是要干什么?”秦时雨犹疑的问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陆山继续问道,“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向前一步走!”
哗啦一声,走出来十四个人!
“很好,没人一把刺刀,去把小鬼子的衣服扒下来,然后割下脑袋!”陆山下令道。
“老陆,你这是……”
“没有上过战场,又没杀过人,可我们未来是要战斗,要杀人,没见过血怎么行呢?这些鬼子都已经死了,一个连死人都不敢杀,还算什么军人?”陆山解释道。
“可是,人死为大,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人道了?”秦时雨皱眉道。
“那么小鬼子制造旅顺惨案,屠杀我们同胞,强奸我们的姐妹,血债累累,他们就想到过人道吗?”陆山厉声反问道。
“小鬼子不是人,可我们也不能……”
“弟兄们,对付这些不是人的豺狼,我们应该怎么做?”陆山转过身来问一众队员道。
“宰了他们!”眼圈红红的队员们大声吼叫,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战友倒在血泊中,这些溃兵对小鬼子的恨意滔天,什么狗屁仁义道德,那不是他们考虑的。
“你们说,我们应不应该报仇,让这些畜生不得好死?”
“对,让他们不得好死!”
“对,听队长的……”
“秦副队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议论纷纷而来。
“秦副队,你知道日本军队喜欢筑京观吧?”
“是的,日本军队历来都有这样一个传统,但是我们……”秦时雨继续想要劝说陆山取消这个残忍的命令。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砍脑袋的,可以留下,不愿意的,我个人发给你十块大洋,伤好了就自谋出路去吧!”陆山想要打造的是一支铁血的军队,而不是一群绵羊!
仁义那是战争以后的事情,在战争中,只有铁血,只有杀戮!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山哥教给我的一句话,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我们生在乱世,国破家亡之际,再讲什么仁义的话,那都是狗屁,我们要杀人,而且要杀很多人,小鬼子要杀,汉奸也要杀,还有尸位素餐,贪腐**者也要杀,我们不为别的,就为我们生存的这一方土地,我们的父母妻儿和兄弟姐妹,这第一刀,我来!”雷冬鲜明异常的站出来支持道。
十四个人当中就有雷冬的朋友,后勤小队的队长郭爽,听了雷冬一番话之后,激动的脸色通红,几经思想交锋之后,一咬牙,向前跨了一步:“冬子哥说的对,我们是军人,军人上了战场,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死敌人,何况我们是正义的,队长这是在锻炼我们的胆量,如果连死人都怕的话,我们还有胆子上战场杀敌吗?”
郭爽的一番连声质问之后,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有人则眼神复杂,似乎有所意动。
“小山东,我以前瞧不起你,认为你是个娘娘腔,现在我不瞧不起你了,你是条汉子,这头我砍了,老子当警察都当憋屈死了,不想再当了!”山西人的张瑞山是一名警察,事变的夜里虽然也拿枪抗击了,虽然开了好几枪,但没打中一个鬼子,算是正式的上过战场,但杀过人!
“我也不想这么窝囊下去了,不久砍死人脑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有人站了出来!
“我也愿意!”
“砍死小日本子,我干!”
十四个人没有一个人退缩,大家都是男人,都好面子,算内心不情愿,但也不想被人瞧不起。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那就冬子你带队,将这些尸体脑袋砍了之后,然后处理干净了。”陆山露出一丝微笑。
要想这些人快速的形成战斗力,必须用非常规的办法,不见血是不行的。
砍小鬼子尸体的脑袋,只是练一练他们的胆量的第一步。
未战先怯,就算给再先进的武器,那也是白搭。
秦时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陆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可是国战,死战,只有一方倒下才能算结束。
“电话线接上了吗?”陆山问道。
“已经接上了!”
“通知下去,吃了饭,让伤员先休息,然后清点物资!”陆山来到碉楼三楼的指挥室,下达命令道。
“队长,我们不走吗?”秦时雨奇怪的问道。
“走,不着急,现在小鬼子根本不知道碉楼已经被我们占领,我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晚,养足了体力,明天再走!”陆山笑道。
“这也太冒险了,万一小鬼子的铁路守备队前来巡视,那……”秦时雨道。
“小鬼子正在不断的攻城略地,兵力严重不足,守备队都拉到前线去打仗了,哪有那么多的兵力巡视铁路线,估计就是一些铁路警察和乡军人,这些人比小鬼子好应付多了!”陆山一笑解释道。
“你就这么自信?”秦时雨气急道。
“不是自信,你看这些电话记录!”陆山将碉楼的电话记录递给秦时雨道。
“这些日文,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秦时雨尴尬道。
“其实日文不过是咱们汉字的简化版,很容易认的,基本上跟咱们的字意思一样,时雨兄,你以后也要学习日文。”陆山郑重的说道。
“我学那个做什么?”秦时雨有些不屑。
“日本人绘制的军用地图比咱们精确,日后缴获了,咱们都是要拿来直接使用的,还有缴获的日本情报文件,都是日文,你说,你要是不认识日文,怎么能够认识地图上的字儿和重要的情报信息呢?”陆山反问道。
“那不是有翻译吗?”秦时雨一愣,反问道。
“有些翻译可以做,可有些高度机密就不是翻译能够接触的。”秦时雨道,“学习日语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
“把自己装成日本人呀!”陆山微微一笑道。
“这算什么好处?”秦时雨摇头道,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学会日语的好处了。
因为碉楼指挥部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很急促,惊的秦时雨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略带惊恐的望着轻微颤抖的电话。
没办法,国人对日的恐惧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改变的,不说东北军了,就是中央军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
陆山表情微微一凝,沉稳的抓起听筒:“……”
“哈伊!”陆山最后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你会说日语?”秦时雨惊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是呀,苟倌不就是我们的日语教官吗?”陆山嘿嘿一笑,想起板仓繁来,只要雷冬他们不对外泄露,板仓繁倒是自己会说日语的最好的借口。
“苟倌,他是日语教官?”秦时雨对板仓繁不是没有怀疑,只不过板仓繁是跟着陆山的,人家给吃的,又给子弹,有带着他们夺了碉楼,温饱得到了解决,无辜怀疑人家有些不对,因此就闷在了心里。
“他不但是日语教官,还是一个日本人。”陆山索性把板仓繁的身份告诉秦时雨,隐藏的猜忌最容易引起内部的不稳定。
“苟倌是日本人!”
“我说他的名字怎么这么怪异,苟倌,不是狗官吗?”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狗官儿!”陆山哈哈一笑。
“怎么回事?”
“他的名字叫板仓繁,是日本步兵学院军犬课的主任,大尉军衔,参加过袭击北大营,后来被我给俘虏了,我看他会养狗,有点用处,就暂时没杀他!”陆山解释道。
“什么,这狗日的参加过袭击北大营?”秦时雨一听急了,就要掏枪。
“确切的说他并没有参加战斗,他养的两只狗参加了,不过被咱们的人给打死了!”陆山解释道。
“活该!”这么一解释,秦时雨到不如先前那般气愤了。
“他的身份你还得帮我保密,要是被那帮兄弟知道了,容易出乱子。”陆山郑重道。
“队长放心,既然这个板仓繁是日本人,咱们留他在身边是不是有些不妥?”秦时雨委婉的提出质疑道。
“这个人会养狗,还会训狗,将来对我们有用,我想让他帮我们培养军犬和警犬!”陆山道,“军犬和警犬可以在排雷和搜救,很多危险的工作可以代替人,这样可以避免伤亡!”
秦时雨不是普通的士兵,多少也懂得一些有关军犬的用处,要是能对自己有用处,杀了也未免也可惜了。
“听队长这么一说,这个板仓繁还真有点用处,杀掉太可惜了。”秦时雨承认自己被陆山说服了。
“那就好,现在他已经走路无路了,日本人已经恐怕已经把他列为通敌叛国的罪犯了。”陆山见秦时雨转变,放下心来道。
“噢,这又是怎么回事?”
“以后你就明白了,我去见见这板仓繁。”陆山将通讯记录合起来道,“武器和物资清点完了之后,我要一份详细的清单。”
“老陆你放心,要不是你,我们这些人都快饿死了。”秦时雨拍着胸脯说道。
“你看看?”陆山找到了在露台上打探照灯的板仓繁,将通讯记录打开其中的一页递了过去。
“什么?”板仓繁疑惑的结果笔记本。
“看看不就知道了?”陆山摸到一包缴获的香烟,撕开包装,拿了一支叼在嘴里,点上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以前做情报特工的时候需要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烟和酒都是不沾的,吸烟的人身上会有一股味道,时间长了,洗都洗不掉,很容易导致身份暴露。
但是现在他需要一种可以释放压力的东西,来到这个时代,他远离的原来的亲人和朋友,虽然认识了几个朋友,但还是有那种不能融入的感觉。
抽完了一支烟,板仓繁也差不多看完了,从他颤抖的双手看的出,他此刻的内心波动非常剧烈!
这是一份情况通报,具体的当然没有细说,但板仓繁成为帝国的叛徒已经成为事实,虽然顾忌关东军自己的脸面,没有明文发通缉,但暗地里已经在缉捕他了!
无论是守备队还是警察署,一旦发现他的行踪,马上报告,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击毙。
在陆山看来,关东军这是出了一个极其昏聩的招数,这不是逼着板仓繁真的叛逃吗?
难道他们认为板仓繁不可能知道他们下达的这道命令?
“老陆,轻点完了,收获不小呀!”秦时雨急匆匆的跑了上来道。
“多少东西?”
“重机枪一挺,子弹三千多发,轻机枪两挺,子弹两千多发,然后三八式步枪八支,每支携带枪弹两百发,还有四支手枪,子弹一千发,手榴弹三箱,粮食六百斤,牛肉罐头四箱,酒两箱三瓶,摩托车一辆,汽油半桶……”
“咱们就四十个人,抛出重伤和照顾重伤员的一共只有二十二人,能够带多少?”陆山问道。
“当然全部都带上了!”
“都带上,扛得动吗?”陆山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可不少,单靠人马携带,怕是压的连走路都走不动。
“不是有一辆摩托车嘛!”
“一辆摩托车能载重多少?”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丢下太可惜了。”秦时雨也为之苦着脸惋惜的说道。
“重机枪拆了,埋掉,咱们以后可以过来取,至于那些坛坛罐罐的,没有必要带着,咱们以后再找鬼子要就是了。”陆山嘿嘿一笑道,“你仔细斟酌一下,反正不着急,咱们明天才走嘛!”
“那可是重机枪呀!”秦时雨心疼的就像是自家媳妇被人抢走了的表情道。
第二十九章:定计再夺碉楼!
说实话,要不让日本人发现碉楼易主,这确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尤其是对面,桥的另外一边也有一个碉楼,碉楼里驻守着同样的日军,相互之间距离也就不到两公里。
大白天,望远镜内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撒尿时候的小弟弟。
队伍里有几个伤势比较重,如果强行赶路的话,伤势肯定会加重,弄不好将来会残废。
伤员同样也会影响撤离的速度,几十人不是几个人,目标很大,更容易暴露。
陆山检查了一下,没有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拖延一下,在静养一天之后再走。
但这很冒险,随时都有可能暴露。
一旦对面的人发现这边的人都是些生面孔的话,那就麻烦了,所以陆山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两座碉楼都拿下来,全部变成自己人,这样就不怕暴露了!
有了板仓繁的帮助,白天也不太难应付过去……
想到这里,陆山就马上将秦时雨和雷冬等人召集到指挥室开会,商议如何夺取对面的碉楼,确保消息不被泄露。
“这太冒险了,我们才刚刚夺了这座碉楼,再去攻打另外一座,这……”大对数人都表示反对道。
“我觉得山哥是对的,可那座碉楼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就算今晚不把它拔掉,明天一样要这么做,索性还不如一起都拔掉呢!”雷冬态度鲜明的支持陆山,理由也十分充分。
“冬子说的不错,如果我们现在不拔掉它,一旦等到它明天发现我们,我们有这么多重伤员,那光天化日之下,我们能够逃得过小鬼子的追杀吗?”秦时雨也表态了,陆山确实在军事指挥能力上比他要强,果断和理智,战斗能力就不必说了。
除非我们不从这里过!
“可现在,我们人困马乏的,还有爽子他们,现在还一个个吐的厉害,都快把黄疸给吐出来了!”宋小宝皱眉道。
“他们都没打过仗,杀过人,这第一次都这样,以后就没事了,再说,这一次行动我打算放在黎明之前。”陆山沉声道。
“嗯,这样到还可行,起码休息一晚上了,大家体力肯定会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们何不把他们骗出来,然后一举消灭呢?”三小队队副王荣突然提议道。
“怎么骗?小鬼子就算出来,那也会派人留守碉楼,不可能全部都出来的!”反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队长,你不是会说日语吗,干脆就装扮成一个日军军官,咱们都装成日本兵,然后跟着一块儿过去,随便找个名目,将碉楼里的日本兵都叫出来训话,然后命他们交出武器,咱们不就可以轻松解决了吗?”王荣道。
陆山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这个王荣脑子灵活,办法想的也好,是个打仗的料子。
“办法虽好,可哪来的日军军服呢,起码也得有一套尉官服吧?”宋小宝道,“咱们可什么都没有。”
“这……”
“这个我来想办法,王荣,你倒是提醒我了,明天一早,会有两辆汽车运送小鬼子的伤员去辽阳,正好经过浑河铁路桥。”陆山嘿嘿一笑道,“我想,车上应该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就算要撤离,他们也需要卡车,至少伤员们需要,他必须保证撤离的速度,否则有了重伤员的拖累,他们还是跑不了多远的。
“有卡车,队长,那重机枪我们岂不是可以一起带走?”秦时雨兴奋的问道。
“看情况吧,老秦,你去挑十个人出来,穿上鬼子的衣服,要做的像模像样一些!”陆山已经意动了,既然大家的士气已经升了起来,自己也应该让他们打上一仗,如果总是自己一个人表演,那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的。
“知道了,鬼子什么样子我们都见过,保管没问题!”秦时雨欣然领命道。
“那就散会吧,赶紧休息,派六个人轮流站岗放哨。”陆山一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都快十二点了。”
从碉楼内鬼子的作训记录上看,他们六点钟起床,六点半出操,七点半左右吃早饭,然后就是例行的巡逻还有训练,这一天下来任务还挺繁重的,只有到了晚上,才有空余的时间,一般就是喝喝酒,唱唱歌,然后“擦枪”睡觉!
这个时期的鬼子还算比较规矩的,军纪还算可以,几年之后就不好说了。
陆山合衣躺下,鬼子指挥部的卫生还是不错的,就是他不喜欢那个味儿,要不是夜里冷,他还真不愿意去盖小鬼子的棉被。
一股尿骚味儿!
话说队伍已经拉起来了,可跟他心中的目标还远远达不到,而且陆山很清楚历史的走向,东北很快就被日本人全境拿下,到时候本土还会大量的增兵,关东军最强盛的时候号称百万,现在虽然只有两三万人,但明年肯定会增兵,还有朝鲜驻军,加上收买的地方土匪和投降的东北军,加上未来的伪满洲国政权,东北抗日斗争形势将会变得十分严峻!
不管是先期的东北义勇军还是后来的联抗,最终都是非常失败,这里面的原因后世历史学家也不是没有研究。
原因又很多,陆山自己也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最关键是三点:
第一,没有统一的领导,没有明确的路线方针,就算是有了一个统一的番号,但大家都是各自为战,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还有内耗,很多都是土匪畜生,立场不坚定,很容易被日军各个击破和收买。
第二,缺枪少弹,缺医少药,封锁,尤其得不到国民政府的支持,伪满洲国的殖民统治吸引了不少满清的遗老遗少,还有暗中跟日本人勾结的蒙古王公。
第三,东北地广人稀,日本人后来有施行归屯并户政策,抗日武装没有自己的根据地,到处流动,没有兵员和粮草的补充,每打一仗就损失一仗,就这样给把气力给耗光了。
而此时,南方内战正酣,老蒋的政策是“攘外必先安内”,围剿红军被列为头等大事,对日采取的是绥靖政策,东北跟他没有利益纠葛,甚至是希望日军能够跟张少帅拼个两败俱伤。
而张少帅的势力减弱,必然会更加靠近老蒋。
而要不了多久,东北军就会彻底的被赶到关内去,没有老蒋的支持,张少帅自己纵然有抗日的决心,他也是不会主动挑起对日作战的,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喊喊口号。
张少帅他自己也是军阀,打日本是有很大风险的,尤其是他现在连老巢都丢了,如果军队再有损失的话,那他就更加没有说话的分量了。
张少帅想打,可如果南京不支持的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挑起战争的。
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政客,而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而且,张少帅政治上太嫩了,玩不过老蒋!
如果从客观历史走向看,东北抗日未来的情景惨淡,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没有这些牺牲,十四年后能不能赢得那场抗日战争的胜利也不好说!
东北的斗阵毕竟还是消耗了和拖延了关东军数十万的兵力。
胜利有时候往往是压倒秤砣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有谁能说清楚,如果东北成了日本的稳定大后方,在苏联忙于抵御德国入侵的情况下,数十万关东军南下加入中原战场,战争又会走向何处呢?
也许抗日战争会胜利,但中国人民又会付出怎样的牺牲?
陆山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要去南方找组织的话,很快就会重新加入组织,但这样做的话,有点逃避的意思,还有,东北抗日会照原来的轨迹发展,最后还得靠老毛子来帮助中国人把日本人赶走,而老毛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如同过境蝗虫一般几乎将整个东三省都搬空了。
一想到老毛子还霸占着中国北方那么多的领土,陆山心里就不舒服,自己干嘛舍近求远?
难道自己在东北就不能发展出一支抗日队伍来吗?凭着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还斗不过小日本不成?
日本人一定要赶走,老毛子霸占咱们的领土也要收回来!
没有枪,没有炮,小鬼子给我们造!
陆山手里没有东三省的地图,不过后世他去过东北很多次,对东北也算是大致的了解。
这个时候日本人主要集中在铁路线上的城市还有县城,而农村地广人稀,而且大量的森林,人口也大半集中在城镇周边地区,要想建立根据地,首先得有人口,还得有经济来源,粮食等等。
越是往北,人口越少,建立根据地倒是不难,可维持就不容易了,而且队伍是要扩大的,北面的先天条件限制了,所以可以选择的地区并不多。
辽西本来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日本人来年肯定要进攻辽西甚至会打到关内,自己真要钉在这块地方,日本人如鲠在喉,肯定会集中强大兵力对付自己!
而且自己这么做也许会拖住日军全面侵华的脚步,但这么做反而是帮了老蒋!
要知道日军全面侵华其实是给了组织一个难得的喘息和发展的机会,这是客观上的因素,是没办法抹杀的。
要拖住日本人入关的脚步,自己手上至少有五万左右的正规军,而且还得武器装备不输给小鬼子才行。
而这一切从哪里来,小鬼子又会给他这个时间?
答案,这是不可能的!
迷迷糊糊中,一阵怪异的号声突然传入他的耳中!
陆山一跃而起,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山哥,你醒了!”雷冬背着枪,端这一盆水走了进来。
“刚才那号声?”
“小鬼子的起床号,郭爽这小子吹的。”
“哦,没想到郭爽还会吹号?”陆山露出一丝惊喜。
“会,这小子可能了,还会吹笛子,拉二胡,还有洋鬼子的那个什么提琴他也会……”
“没想到咱们狼牙战队里还有这么一个人才,可要好好挖掘和保护,这种特殊的人才可不能浪费了。”陆山可知道一个称号、一首军歌对一支军队的作用,不但可以鼓舞士气,增强凝聚力,他能成为一种精神传承和传唱下去,成为一个象征!
“嘿嘿,山哥,把这衣服换上吧。”雷冬将从那个被杀的军曹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递过去道。
“嗯,你悄悄的做一件事,不,还是让郭爽过来吧,我亲自吩咐他!”陆山接过衣服,穿了起来。
“好,我这就去叫这小子!”
不一会儿,郭爽满脸喜色的跑了上来。
“郭爽,待会儿我给你一首军旅歌,你把它学会了,然后把它教会所有的弟兄,能不能做到?”陆山严肃的问道。
“教唱歌?”郭爽一愣,第七旅也是有旅歌的,唱歌倒也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只是这陆大队长好好的干嘛要自己教人唱歌?
“不错,就是唱歌,我五音不全,唱不好,你唱的好,你来教!”陆山道。
“不知道队长要教我什么歌?”郭爽忐忑的问道。
“待会儿出操之后,你就知道了。”陆山神秘的一笑,“还有,你帮我做一件事,弄一个花名册,登记一下队员的信息,一定要详实,家里有什么人都要写上,联系方式,还有文化和特长之类的,越详细越好!”
“是,队长。”这个难度不大,郭爽爽快的答应下来。
陆山之所以要登记花名册还有家庭住址等详细情况,其实也是为了将来,如果队伍当中有人牺牲了,也好按照上面的信息给家人抚恤,另外就是想发掘一些人才。
当兵打仗,随时都可能牺牲,不能人死了,对他们的家人就撒手不管了。
碉楼外面,十名伪“日本兵”排成一排,静静的等候陆山的到来。
秦时雨挑人的时候就已经注意了,基本上个头都不高,最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军服穿在身上也看不出太多异样,加上他们都是军人出身,无论军姿军容都无可挑剔!
这样一队人,只要不张嘴说话冒充日军一点问题都没有,何况在东北军中很多日本军官顾问,他们平时还都学会一两句,基本糊弄过去没什么问题。
“很好,都精神一点儿,待会儿别出差错,今天的早操是学些说日语,能学多少是多少,没学会的,尽量别说话,听明白了!”陆山非常满意的宣布早操的内容!
板仓繁作为日语教官,他还是十分称职的,虽然他的中文说的不怎么样,但没有一个人表示怀疑。
这还是陆山这几天压迫下的结果,其实几天前板仓繁的中文比现在还要不堪,根本拿不出口。
今天只是教会十几个简单的单词和口语,陆山的目的是想让这些人能够简单的听懂自己用日语发令,并没有要求他们能过现在就张嘴一口流利的日语。
那根本不现实。
第三十章:元凶,河本末守!
饱餐一顿之后,陆山让秦时雨带着十个“日本士兵”开始在大桥的北段巡逻起来,但他们的巡逻只是装装样子,最多也就走到两公里的地方就会迅速返回。
碉楼内配备了不少常用伤药,这些药品可帮了陆山的大忙,有了这些药,队伍中受伤的人基本上都得到了医治,伤情进一步的缓解。
铁路桥是大动脉上的节点,要不是战事爆发,铁桥从早上天不亮开始一直到晚上七点中都是人流不息。
火车更是不间断的从铁轨上来回开了过去,运煤的,拉人的,这条铁路桥十分的繁忙。
日本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夜之间,桥北面的碉楼里面已经换了主人
陆续的出现了行人,还有各式各样的马车和手推车,大多数都是中国的老百姓,也有一些白皮肤蓝眼睛外国人,陆山还发现了一两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外国记者。
人高马大的,十分显眼。
“小心一些,不要让这些记者拍了照片!”陆山将郭爽调到自己身边,俨然成了他发号司令的传令兵。
“是,队长!”郭爽一脸崇敬的给陆山敬了一个军礼。
他们不是真日本兵,所以不能留下任何影像资料,否则必然会有后续的麻烦。
“盘查的严格一些,尤其是对日本人!”
“这样会不会露馅儿?”秦时雨有些担心。
“没关系,反正咱们也待不了多长时间,适可而止就是了!”陆山一笑,“一有不对劲儿的,就抓起来!”
“好的!”秦时雨已经十分信任陆山了,认为他这么做,就有他的道理!
“老秦,咱们战队的军费还没着落,我想绑几个日本肉票,你看怎么样?”陆山吸了一口烟问道。
“绑票?”秦时雨惊讶出声。
“咱们现在需要一层身份做掩护,当土匪就不错,你说呢?”陆山道。
“队长的意思是,我们打着土匪的旗号,让日本人摸不准我们的真实情况?”秦时雨马上领悟过来。
“不错,如果让日本人知道我们的真实情况,必定会派出强大兵力围剿我们,可如果我们是土匪,日本人就会轻视我们,认为我们不过是抢一票就走,没什么纪律可言,充其量就是一时走运,这样他们必然不会太重视我们,而我们的人大多数受伤,轻伤也要七八天,重伤者上月,所以我们必须有一个缓冲的时间!”陆山道,“据我的了解,日本人对土匪的政策是先收买,收买不成,才会派兵围剿,这就给我们回旋的时间。”
“还是队长想的周到!”秦时雨一想也是,顿时由衷的说道。
“所以,咱们得找些有钱的肉票。”陆山嘿嘿一笑,“日本人抢了咱们银行,那么的金银珠宝,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
日本人中的大鱼也不好找,小鱼小虾的就直接放过了,发现有点身份的,就请到碉楼里去喝茶。
这茶一喝,人自然就待在里面出不来了。
不到三小时,陆山就成功的绑了七个人,日本人有五个,两个中国人,既然是绑匪,那就做全套,不能光绑日本人,这不明摆着跟日本人过不去吗?
这就不是土匪,就是抗日武装了。
陆山这么做也是为了将来给日本人收买他的机会,不找这个机会狠狠的坑一下日本人,那才真是傻瓜呢,他的队伍要扩大,钱和武器都要,从日本人手里讹诈一些那是必须的。
用日本人给的武器打日本人,这才带劲儿!
“来了!”雷冬带着的巡逻小队给陆山发来讯号,两辆军用卡车从沈阳方向驶了过来,车上插着的“膏药旗”,车头上还架着机枪,人数不详。
“准备拦截!”陆山一声令下,碉楼里冲出“七八个”鬼子,将路障推到了道路中央。
正要通过的老百姓们可都惊着了,小鬼子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但好在不影响通行,只要被检查之后,就会放行,人群倒是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骚乱。
两辆卡车“咔哧”一声,被迫在路障前面停了下来。
前面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满脸不悦的鬼子中尉,左胳膊还吊着绷带,右手戴着白手套,脚下踩着军靴,腰间挂着一把指挥刀,迈着八字步,冲着路障口大踏步而来,气势汹汹。
“八嘎,谁让你们在这里设置路障的?”鬼子中尉十分傲慢,走到狼牙战队一位战士面前,大声叱问道。
负责检查的战士日文都是矮个子里拔尖的,经过几个小时的历练,也算是勉强能够撑下去了。
大体意思听明白了,正要开口解释。
但见那鬼子中尉头一挑说道:“去把你们的上司叫过来,我要问话。”
“认识吗?”碉楼内,陆山将板仓繁叫了过来,透过射击孔问道。
“认识,这是第二守备队柳条湖分遣队的队长河本末守中尉!”板仓繁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鬼子中尉的身份。
“哦,原来是这个王八蛋,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陆山狞笑一声。
九·一八事变的主谋是关东军中的板垣和石原,但真正执行的确实这位关东军的爆破专家,就是这个河本末守在事变的当晚率人炸毁柳条湖路段的铁路,然后污蔑是东北军干的。
这个河本末守可以说是整个事变的元凶首恶!
看到陆山眼中闪过的杀气,板仓繁不禁哆嗦了一下,这河本末守的小命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自己在背叛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陆山的身材不算太高,但也有一米七出头,应该还可以再长长,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当中,算是比较高的了,套上一身鬼子皮,就更加显得“器宇轩昂”了。
迎面而来一名身材高大,龙行虎步的日本军曹,天生矮小的河本末守不由的心中产生一丝自卑,同时也有一丝嫉妒。
本来受伤下火线就已经很不幸运了,那么多功劳都没自己的份儿,还接了一个运送伤员的任务,他心里极大的不平衡!
他认为这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可他有气也没地方撒去,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尉呢?
但小小的中尉可不是一个更小小的中士军曹可以蔑视的。
河本末守怒火酝酿之下,脸色如同那暴风雨就要来临前的湖面,一下子沉了下去。
“中尉!”陆山心中冷冷的一笑,但还是给河本末守行了一个军礼。
“中士,为什么设路障,还不快撤去,我要过桥!”
“对不起,中尉,这是上面的命令,任何身穿皇军军服的队伍都必须接受检查。”
“检查,我怎么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河本末守怒到了临界点,本来他强忍着不发作,因为这会给上面那些人借口找自己的麻烦,但是现在看起来,上面还是有人不想放过他,故意的整他。
“对不起,中尉,请出示你的证件!”陆山无动于衷道,在卡车周围,雷冬和秦时雨已经带人对其形成了包围。
两辆卡车上有三十多个日本鬼子,囫囵的也就三个人,两个司机和一个机枪手,其他的虽然手里有武器,但都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这部分伤兵是因为奉天的医院收治不过来,分流到辽阳继续接受治疗的。
“八嘎!”河本末守大怒之下,右手冲上去,对准陆山的胸口就是一拳。
但陆山又怎么会让他打到,一个侧身,河本末守一个踉跄,差一点就冲了出去,摔上一个狗吃屎。
日本人居然跟日本人自己对掐起来了,这可吸引了陆续准备通过铁桥的百姓们围观。
“八嘎!”只有一只手能动的河本末守恼羞成怒,日本上下级等级森严,就算不是直接上下级关系,只要军衔高的一方对另一方那都是绝对的压制,而军衔低的也必须服从,特殊情况可以例外。
“以下犯上”也算是日本军内一种特殊的文化!
但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能算特殊情况,河本末守当然愤怒异常!
转过身来就要冲着陆山再来一拳。
但是陆山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了,一把捏住了他的拳头,然后反手一绞,只听见“喀吧”一声,河本末守顿时疼的惨叫一声,皱巴巴的脸都变了形。
眼色一打,冲上了连个凶悍你的日本兵,将河本末守的手臂别到背后,擒了起来!
趴在车上的机枪手一看不多,就要勾扳机,但是他的速度那里比的上雷冬,一枪就将他的手掌打了一个对穿。
突入其来的枪声把围观的百姓都吓的不敢出声!
日本人居然跟日本人打起来了,这可算是奇闻了,大家莫然的闪到一边看戏。
两辆卡车被拖到一边,车上的伤兵全部都被要求下来,重伤的也被抬了下来,全部押着进入碉楼。
“马上装车,日本人很快就会知道这里的消息!”枪声一响,这里就不能呆下去了,陆山马上下令道。
“队长,对面问我们这里为什么打枪?”
“就说抓到一个支那伤兵,拒绝搜查,在反抗中被我们处决了!”
“那些日本伤兵怎么办?”秦时雨问道。
“杀掉!”陆山毫不犹豫的说道。
“杀了?”
“难不倒你还想等他们伤好了,再拿起枪来屠杀我们同胞?”陆山不由的反问道。
“可是他们,我们这么做岂不是……”
“我们现在是土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明白吗?”
“可是……”
“别可是了,再可是老子让你滚蛋,传我的命令,让昨晚的十四个人动手,马上解决,不能拖延,还有将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搬上车,我们马上离开!”陆山觉得自己考虑的还有些欠了,没有考虑到这条铁路桥每天还有这么多的人流量,谁知道这些人当中有没有日本人的密探,或者跑过去告密?
“听队长的,还不动作快点儿。”秦时雨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陆山的做法。
杀俘虽然有违国际公约,不过这些伤兵双手都沾了同袍的鲜血,杀了也不冤枉!
陆山换上了鬼子中尉服之后,将秦时雨留守在桥北,他则带着十余人分乘一辆卡车和一辆边三轮朝桥南而去。
陆山一通诓骗之后,桥南的碉楼不费什么力气就拿下了,里面的粮食、武器还有物资都归了陆山。
通知秦时雨马上转移,于是秦时雨马上下令将伤员全部上车,物资之类也都搬上车,五分钟后,就与陆山汇合一道。
拔掉卡车上面的膏药旗,还有将所有标志都涂抹掉之后,迅速的撤离碉楼。
日本铁路守备队和警察直到陆山他们离开后三个小时才珊珊来迟,等到他们看到两座碉楼里全部都是日本兵的**裸的尸体的时候,仓冈繁太郎接到这个消息,气的差点暴走!
三十三名重伤员,帝国的勇士,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卑劣的谋杀之中,还有近三十名帝国守备队军人,其中十五名没能找到尸体,而剩下的都全部被,甚至他们的衣服都被人残忍的扒走!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如此大的胆子,做下如此大的案子,这分明是向大日本帝国关东军挑衅!
“大佐阁下,根据我们勘察现场得出,这很可能是……”
“很可能是什么?”
“是一伙装备精良的土匪所为!”
“土匪?”
“八嘎,土匪敢招惹我们大日本皇军吗?”仓冈繁太郎气的恨不得给那个所谓的刑侦专家揍成猪头。
“对不起,大佐阁下,我们只是根据现场判断,其他的我们无能为力!”
“混蛋,我要知道是谁干的,而不是这样一个事实而非的答案!”仓冈繁太郎愤怒的咆哮道。
“大佐阁下,这些人手法很老练,几乎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还有他们很有可能是职业军人!”
“职业军人?”
“东北军,张的部队?”
“是的,只有军人才有如此高效的行动效率,就算他们现在不是军人,但之前一定是。”刑侦专家很肯定的说道,“但是他们杀人的技巧却不太过关,似乎都还是新手,我们的伤员好多都是被虐杀的。”
“什么,八嘎牙路,我要生撕了这群土匪!”
仓冈繁太郎很头疼,占领区内现在到处都是反日仇杀,一些土匪和民间帮会组织也纷纷打出抗日的旗号,到处的搞暗杀破坏,治安状况持续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