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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魔师txt下载     魔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卷 北疆巨澜 第十六节 联手

    még太奇冲天而起,连续几个飞跃,已经把后续的数十人甩在了后边。

    从洛邑城中一出来,még太奇就显得有些急躁,获得消息的时间有些晚,加上召集各方弟子消耗了不少时间,所以他无法确定这一次所获的机会是否已经错过。

    北邙山中和洛邑城郊已经出现了种种异兆,五sè彩气夹杂着绚丽的光柱不断在洛邑城郊和北邙山中翻卷,这是天地元气将泄的先兆,但是这些光柱和彩气出没的地点未必就是元气最盛的所在,这还需要根据地理地势的特殊部位来分析判断,只有在那些地壳薄弱所在,比如天坑和地缝这样的结合部,才是天地元气最有可能爆所在,寻常的些许元气泄1ù固然也能有所获,但是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有些单薄了,自己一行人既然来了东土,那就是冲着要大有所获而来,点滴小利是难以满足胃口的。

    为了这一次来东土汲取天地元气,天师道甚至专mé调整了紧锣密鼓的军事进程,不惜暂缓了几处袭扰xìg进攻,为的就是要把这一批北狄jīg锐弟子带来东土沐浴汲取这一天地元气泄1ù良机,如果有缘能够沐浴天地元气,足可以让这批北狄jīg锐弟子至少节省数十年修炼之功,而日后对东土征伐之战还将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这批弟子将在通过这场战争不断成长和成熟起来,而如何让他们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最大限度的活下来才是他们成长成熟起来的最根本所在,所以为他们获取这样一次机缘无疑是最佳的策略,为此哪怕放缓军事上的攻势也是值得的。

    在这一点上天师道内部都是一致赞同,所以才会从天师道本山修道弟子和北狄军中服役的jīg锐弟子里挑选出来三十余名弟子秘密潜入东土,当然még太奇他们也知道这秘密潜入也只是相对而言,在幽燕之地也许还能借助战11a暂时遮掩痕迹,但一旦进入了河洛之地,要想藏匿痕迹就相当困难了,毕竟这里是大晋腹心地区,尤其是在这河洛之地,不仅仅是大晋多方势力关注,而大楚和妖族一样有形sè纷杂的隐xìg势力长扎于此,这样大一个特殊群体进入自然会引来无数人关注。

    当然még太奇并不太担心安全这一点,除了他和兀突、赫连勃勃三人之外,这三十余人中几乎囊括了北狄和天师道jīg锐,这样大一个实力群体,无论是白云宗还是朱mé要想挑衅都绝占不到多少便宜,何况像朱mé或者白云宗这样的宗派,也不可能倾巢而出来对付自己,哪怕是加上大晋军方的实力也不行,要想在这样短时间内聚集起如此庞大的势力,不现实。

    még太奇更担心的是因为时间紧迫,而在此之前天师道对于天地元气泄1ù一事只是略有所闻,并没有做更多的准备,这样仓促盲目的南下,如果不能寻找到准确的地点而丧失机遇,那就太无意义了。

    好在天师道在洛邑也并非毫无眼线,当各方势力都云集于洛邑时,眼线就一路反馈回来称天地元气泄1ù之地很大可能会落在北邙山中,各方势力都开始在北邙山中安营扎寨勘探地形,按照各家宗派观相望气的手法来推断气出所在。

    随着时间的推近,云集在北邙山中的各方势力也越众多,而不断爆的光柱和彩气不断在北邙山中和洛邑城郊出现,惹得各方势力一进入夜里便是四处奔行寻找探索,希翼能够尽早的碰上机缘,只不过都是抱着希望越大,却多是扫兴而归,但越是这样人们心里就越是火热,毕竟这些先兆越来越明显,也就意味着一旦元气外泄,碰上之后所获的收益也就越大。

    北邙山其实是一连串横亘在平原上的土丘构成,绵延百里,只不过历经千百年的风雨沧桑,这里地势显得更加破碎,好在茂密的植被将这里密密麻麻的覆盖,让这些沟壑坑dog都隐藏在千百年来生长起来的密林之中。

    “井泉,井泉”

    两道人影在空中如飞鸟一般轻灵的飞坠落下,然后又弹空而起,几个纵跃之后,便落在了赵井泉身旁。

    “赤霞兄,可是有什么现?”赵井泉含笑作揖道,“贵派弟子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一次可来不得半点退缩啊,若是兰若寺退缩了,不仅仅是青华mé不依,日后便是道上同源都难以容忍啊。”

    “井泉兄,我们兰若寺虽然偏处东南,但是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我们兰若寺既然在大晋治下,大晋有难,我们责无旁贷,幽州之战已经证明了我们的诚意,若不是白云宗这般排挤歧视我等,我们何至于狼狈而退?这一次北狄人既然敢于深入到我们东土腹地,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何以对得起我们在幽州死难的百姓?”

    燕赤霞狠狠的瞪了一眼赵井泉,他当然知道赵井泉这是故意在朱mé弟子面前将自己军,就是要bī迫兰若寺在这次伏击战中拿出当家实力来,除了高代弟子外,新生代弟子一样要参予到这一次战斗来,既要利用天地元气泄1ù之机来沐浴提升自我,又要借助与北狄人jīg锐的一战来磨砺自我。

    站在赵井泉旁边的两名枣红sè长袍男子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是在看着赵井泉和燕赤霞的斗嘴,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己方纠合在一起,不能不说眼前这个青年有些本事。

    朱mé虽然也有多人来洛邑,但是对参予到伏击天师道高手的兴趣并不浓厚,只不过青华mé请动了大晋皇命敦请,而且也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样一个伏击计划的可行xìg,这才让朱mé勉强同意了配合青华mé这一战,只不过他们对于青华mé这点实力想要伏击天师道高手群体一样持怀疑态度,即便是有兰若寺鼎力相助,依然显得有些单薄,所以在这一点上朱mé也是一直保持着相对慎重的态度。

    “龙mé弟子亦是接受了邀请,最迟今晚就会到,他们也派出了三名弟子来给予支持,对于我们来说,不在于出力的多少,只要心到了我们青华mé就很领情了,北方情况,尤其是幽燕之地现在局面很糟糕,我要说的是有对于河洛也好,并代只好,抑或是青兖也好,都有chú亡齿寒的危机,如果能够借助这一次北狄人远来之机最大限度的削弱他们的有生力量,对于两个月之后就有可能真正爆的大战,将是一个最大的支持。”赵井泉看了一眼旁边有些倨傲的朱mé弟子,淡淡笑道:“可能诸位还对这一战有些担心,但是我可以说,本mé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务求要给北狄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或者说‘惊喜’。”

    “万全准备?”一名三十出头的红袍男子嘴角带笑,目光中有些揶揄之sè,“我们可以知晓井泉师弟所说的万全准备是指哪方面的么?我们获得的消息,天师道一行三十余人,包括még太奇、赫连勃勃和兀突三大天师,其他三十余人都是其mé中jīg锐,根据我们观察,至少有多人都已经步入了次天境境界,其他人也大多距离次天境只有一步之遥,可以说这一次天师道也是抱着势在必得之意而来,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来彻底提升他们的实力,他们不会想不到我们东土修道界会现不了他们,也许他们早就做好了一战的准备,我不认为青华mé选择这样一个机会就能如愿以偿取得想要的结果。”

    “唐师兄所言甚是,我们也从没有指望能够凭借这一战就一劳永逸,我们和北狄人之间的战争最终还是凭借总体实力的对决来体现,但是若是眼睁睁看着这些北狄人大摇大摆的出入我们大晋入无人之境,我想作为一个大晋人,无论是他属于那个宗派抑或是普通人,都有责任和义务要给这些狂妄之极的北狄人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我们东土,我们大晋,绝对不会对那些敢于视我们子弟如羔羊随意屠戮的侵略者视若无睹,我们会寻找一切机会让他们牢记这一点,那就是血债要用血来还”

    赵井泉铿锵有力且充满霸气的言语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为之一震,尤其是两个红袍男子更是目泛奇光,那个刚才还略带揶揄之意的男子更是正sè抱拳,“井泉师弟所言甚是,是唐某失言了。”

    “井泉师弟,虽然我们很赞同你的气概,但是这一次北狄人抱团而来,以我们现有的实力,即便是能够给他们一个深刻教训,我担心我们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尤其是你们青华mé,日后还要扛起协同白云宗抵御北狄人南侵的大旗,如果折损过多的有生力量,会不会林后甚至更长时间里的抵御带来影响?”另外一名红袍男子瞥了一眼燕赤霞,“我们别无他意,我们只希望能够打有充分准备,有足够胜算之仗。”

    【……第三卷北疆巨澜第十六节联……】a!!

第十二节 星辰术法之璇玑先生

    第二卷峥嵘初露第三卷北疆巨澜

    yy时间:2o11-12-231o:29:2数:3377

    第三卷北疆巨澜第十二节星辰术法之璇玑先生

    一行人来到1a木阵前通报,两名道童似乎早有预料,早早站在阵前候着,见赵井泉一行人到来,也不诧异,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等待着赵井泉一行人话。

    李涉似乎也是见惯不惊,走上前去通报,两名道童却是婉言谢绝拜会,称今日师尊有事,要李涉等人三日后再来,李涉也不恼怒,只是温言解释,称自己多年曾来过,与其师尊有约,要道童通报一声,若是其师尊真的不见,他们便转身就走。

    犹豫再三之后,道童最终应允前去通报,要一行人在外等候。

    林丹若见两名道童生得眉清目秀,待人彬彬有礼,既无傲慢不礼之态,也无忸怩拘泥之像,倒是很有些落落大方的名mé大家气象,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小mé户能够培养得出来的。

    “李涉先生,这位璇玑先生自号能通天文地理,为何我们却从未得闻过此人大名?”

    “林小姐,你们修道一脉并不崇信此道,何况东土之地正朔主流也多对这机关术数一道轻视不屑,虽然这一脉也有数百年历史,但是一直未能真正进入主流视线,甚至比起术法一道来都还要逊è几分,像你们青华mé这等以专修武道进境为宗旨的mé派,自然对这些旁mé左道不屑一顾。何况这璇玑先生虽然在机关术数一道中名气颇大,但是却足不出户,真正了解其神鬼莫测之能者,天下不过聊聊十余人,李涉也不过是昔日与李渤一道前来,方才知晓此人之能,以李渤之高傲,尚不敢轻慢此人,足见此人确有不凡之处,林小姐若是有兴趣,呆会儿进去之后,不妨仔细观察,便可知晓其中一二奥妙。”

    李涉也知道赵井泉和这个v孩子关系不浅,修道mé派中对男v之情似乎不那么看重,只要有利于修道jīg进,其他一切都可以放在一边,便是原来其兄李渤在白鹿dog书院中亦有三个双修伴侣,并且还在其他宗mé中还有情投意合者,所以他也不太在意这一点。

    林丹若在李涉眼中虽然还是处子之身,但是眉目间流1ù出来对赵井泉的神情自然与旁人不同,而且李涉现赵井泉此人和常人也有些不同,那便是对这些v孩子并无这个时代男ìg强者那种凌驾之上的倨傲,反而对林丹若和yī1ù华这些v子颇为尊重,这对于一直在仔细观察赵井泉不同的李涉来说也让他很惊讶,虽然林丹若和yī1ù华与赵井泉亲密,甚至他还能看出yī1ù华身体不适是因为yù瓜初破,但是像赵井泉这样的强者对vìg如此平等尊重还是很罕见的。

    “唔,谢谢李涉先生指点。”林丹若对李涉也相当尊重,李涉之名并不彰于人前,即便是在白鹿dog书院时期,更多的人也只是以李二先生尊称,或者称之为巍山先生,李涉号巍山先生,所以他本名反而鲜有人知晓,除了白鹿dog书院的子弟外,外人知晓很少,林丹若也并不清楚李涉是何来头,但是她感觉得到赵井泉对李涉还是相当看重和尊敬,尤其是李涉在探讨术法一道上,两人相jia投契,甚为合拍,就凭这一点,林丹若也知道李涉此人对赵井泉帮助极大,所以也相当注意这方面的细节。

    “呵呵,指点谈不上,林小姐丽质天生,悟ìg绝佳,只不过更多心思放在了修道上,不过这个世界的复杂程度远远出一般人所想,修道一脉固然神奇玄奥,但是也无法抹煞忽略其他,璇玑先生在机关术数上的造诣无人能及,我相信赵大人对这一点会很快有所领悟的。”李涉微笑着道。

    道童很快去而复返,带来同意一行人进入的消息,只不过道童也说师尊现在相当忙碌,恐怕需要稍等之后才会出来见客。

    一行人跟着道童走入阵中,立时就现了这作阵法带来的不一样感受。

    原本已经是夏日炎炎,但是一踏入梅阵中,便只觉凉意浸心,脊背寒,皑皑白雪时现,腊梅争ū,让人暑意顿消之时却变成了寒气袭人,好在梅阵一转,就进入了竹阵中,竹影婆娑,摇曳生姿,人入其中,便觉绿意入目,犹如失足竹海之中,根本找不到出路。

    最后一阵是松阵,松涛如1g,层峦叠嶂,人踏足其中有如海中滴水,湮没其中,难以自拔。

    赵井泉一行人入阵之后心情似乎就跟随着三阵变化而变化,时而唏嘘感慨,时而黯然神伤,时而豁然开朗,时而mí惘彷徨,直到真正步入阵中,脱出阵法影响,赵井泉诸人这才恍然大悟,回味过来刚才已经被这玄机三才阵好生开了一番眼,这阵法之奥妙大大出乎一干人的预料之外。

    大阵中心却是有一片平坦的草地,方圆至少在数十丈间,牌坊、溪流,茅庐,竹林,jī犬之声相闻,两道童也不多言,只是径直在前方带路,穿越牌坊和藤编栅栏,进入主宅,这是一个相当宽敞的前庭,和其他宅院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大mé,一条青石板径从牌坊一直通到前庭,一座巨大的沙盘摆放在前庭中,在沙盘上方却用细如丝的丝线悬吊着高矮不一的金属小坠饰一般的物件,随着清风在空中飘dg。

    赵井泉立即就被这一具巨大的沙盘所吸引住了,这一具边长达到两丈开外的沙盘做工相当jīg细,山川河流栩栩如生,稍加辨识,赵井泉就能知晓这是一个沧澜大6的沙盘模型,沙盘所摆放的地方地势略低,这样可以方便周围人很随便的看到整个沙盘全景。

    “这是沧澜大6的沙盘,可是这悬挂在沙盘上方的这些东西是什么?”其实赵井泉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一些,但是他并不确定。

    “这是星罗方位图,是师尊按照苍空星辰布局而专mé布设的,按照星辰大小远近以及对沧澜大6的影响,而用这种方式浮现出来。”一名道童解释道:“家师认为,星辰乃是沧澜大6的一个反应体,也就是说沧澜大6其实在其他星辰看来也就是一个星辰,只不过我们所处沧澜大6上,限于自身眼光,无法观察到沧澜大6的本身,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只缘生在此山中,便是这个道理。”

    这道童倒是十分健谈,只要有人问,便要回答一个详细,也不知道是璇玑先生专mé安排还是他本ìg如此。

    “那就算是沧澜大6也是一刻星辰,那么璇玑先生制作这一幅星罗方位图的目的和意义何在呢?”林丹若歪着头好奇的问道。

    道童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林丹若,“对未知世界的探索的家师毕生不变的追求,目的和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仅仅是探索未知世界这么简单?”见林丹若脸颊微红有些受窘,赵井泉a言缓颊,“璇玑先生致力于对这个世界的探索,这种jīg神可叹可嘉,但是我以为璇玑先生怕是还有更多现实的需求吧。”

    另一名一直沉默不语的道童看了赵井泉一眼,淡淡的道:“师尊一直以为,星辰既然与沧澜大6互为表里因果,虽然遥遥相望,但是双方依然有力量互通,只不过是通过某种特殊方式和渠道来实现,那么寻找双方之间沟通法则,加以利用,便可达到御力于星辰之间的奥妙。”

    “这便是星辰术法?”李涉目中jīg芒大盛,直视道童,“不知道璇玑先生这么些年来可曾在这方面取得突破?”

    “笑话,李涉先生你昔日来次时,家师不是已经说过这其间规则寻找并不难,关键在于如何讲规则用自身力量来催动,通过规则来实现力量的互动,达到星辰术法的真实功效,这才是星辰术法的真谛。”那名有些多嘴饶舌的道童悻悻道。

    “这么说来璇玑先生已经在星辰术法上取得了突破?”赵井泉含笑问道:“这可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真希望早一点见到璇玑先生,不过这星罗方位图悬挂于沧澜大6之上,也意味着这苍空中万千星辰皆与沧澜大6有着特殊联系,而万千星辰每一刻既有其普遍ìg,也有其特殊ìg,不知道璇玑先生所悟的星辰术法是不是也是因星辰而异,那么这些星辰的ìg质是不是也有异同,甚至也影响到星辰魔法的具体ìg质和力量的不同呢?”

    赵井泉一番话问得那个饶舌道童张口结舌,而另一道童虽有些不忿,但是脸è却要慎重许多,似乎在苦苦思索赵井泉话语中的漏dog,甚至也在怀疑赵井泉是不是有心来找茬儿。

    “问道好老夫隐居北邙数十载,来老夫处不下百余人,老夫以这星辰术法之道相询探讨,应者寥寥,且多半是些应景附从者,了无新意,更无创意,让老夫遗憾甚久,今日才算是真正听到了能与老夫探讨一二者,李涉,此是何人?莫非也是你们白鹿dog书院的后生晚辈,若真如此,这白鹿dog书院的光大兴盛就落在此子身上了”一须皆白的老者漫声而入。

    【……第十二节星辰术法之璇玑先生……】a!!

第十三节 气运节点

    第二卷峥嵘初lù第三卷北疆巨澜

    YY时间:2011-12-2310:29:21本章字数:3308

    第三卷北疆巨澜第十三节气运节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口气奇大的老者脸上。

    赵井泉也知道此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璇玑先生了,须发皆白让人看不出其年龄,但是满脸的皱纹足以证明此人饱经沧桑,而那双白眉下精光湛然的双眸却丝毫看不到寻常老人的那种浑浊黯淡,相反,如黑钻般的瞳眸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魔力,连赵井泉一眼望去都不禁有一种被他双瞳所吸引的感觉。

    此人精神力量超群,这是赵井泉的第一印象,只怕还习练有一些特殊的精神功法,那双眼睛足有摄hún夺魄的力量,不是一般修道者说能具备的。

    “这位便是璇玑先生?赵井泉见过璇玑先生。”赵井泉持礼甚恭,抱拳作揖,语气中也甚是温和。

    “赵井泉?”老者目光一亮,“你便是青华门那个在蔚州玩得风生水起的天才?”

    “赵井泉何德何能当得起天才一说,只是赵某适逢其会,且不愿让北狄人蹂躏践踏幽燕,而不得不协助本门长辈为捍卫我东土权益做一些努力罢了。”赵井泉也有些惊讶,李涉不是说此人长年不出这里一步,何以对自己在蔚州之事如此了解?

    “在老夫面前无须谦虚,李涉能把你带来,想必也是接受了你的邀请延揽,北狄人南下牧马在即,大晋东北沦陷不可避免,白云宗和龙骧军都被一些鼠目寸光之人所把持,难以看到这其中的危机,没想到青华门中却还有你这样一个另类,若非如此,青华门和鹰扬军也难有如此机遇。”老者并没有为赵井泉的言语所打动,只是上下打量赵井泉,大概也是被赵井泉的年龄所震惊。

    赵井泉看了一眼李涉,显然是有些不解李涉怎么会说这个家伙足不出户,那何以之千里?

    李涉也摇摇头,“璇玑先生,既然你能知晓赵大人的情况,想必也能知晓他的来意?”

    “嗯,略知一二吧。”老者神情似乎有些变化,像是被什么突如其来的记忆触动了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之前老夫算到会有异人前来,还一直在推算究竟是何等人算得上异人,不瞒你说,看到你李涉时,老夫还有有些失望,以为自己的推算之法有了退步,没想到这个异人居然是指此人,看来天道气运的变化委实是不以人之意志为转移,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巧妙的借助气运的力量,未尝不可以改变一些东西。”

    赵井泉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有些答非所问的老人,皱起眉头:“璇玑先生,你究竟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

    “老夫想要表达的,不就是你来的目的么?”老者冷淡的道:“稍等片刻,你们就可以看到你们想要看到的东西,今**们来也算你们有缘,至于说你们能不能把握此间机遇,那就要看你们各自的运气了。”

    即便是李涉也被对方的言语nòng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不过他也知道此人绝非那种故nòng玄虚之人,虽然此人在外界声名不彰,但是在机关术数这一脉中却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而且从现在表现出来的星辰术法的造诣,此人涉猎之道颇为庞杂,而且样样都有独到之处,尤其是这星辰术法所涉及的东西更是寻常人连门道都无法一窥的,此人却能将星辰与术法联系起来,不能不说此人有非凡之处。

    老者没有理睬赵井泉一行人,自顾自的走到了沙盘旁,双目在沙盘上逡巡,时而叹息,时而唏嘘,时而抚额沉思,似乎要做出某种判断,良久,才缓缓摇头,意似作出某种决定。

    旁边道童将一枚小击锤慎重的jiā由老者,老者手持击锤在沙盘旁漫步几圈,最终轻轻敲击了一下沙盘边缘,紧接着敲击速度越来越快,沿着沙盘四周不断敲打,其中似乎暗含了某种特殊的韵律,最终当那一击改变了方向敲向了悬挂在空中的吊坠时,一连串的变化似乎开始出现。

    吊坠在击锤的敲击下晃dng起来,相互碰撞,发出奇妙的声响,很快,撞击出的火uā落下在沙盘中,而吊坠的碰撞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减弱力度,当所有吊坠在某一刻汇聚碰撞在一起时,一点白è的光柱从撞击处垂直落下,直投沙盘,而沙盘也发出剧烈的震dng,光柱落下出,白è光雾冉冉溢出。

    “这是什么?”林丹若见赵井泉和李涉都面带沉思和紧张之è,认真的观察着整个沙盘的变化,虽然那一点白è光柱垂落投入沙盘,沙盘白雾mí离,但是这毕竟只是一具沙盘模型,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奥妙,不过赵井泉和李涉都是这样严肃认真,林丹若也估计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一般的东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老先生是在推演天道气运的变化。”赵井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也是看到这些代表着星辰的吊坠碰撞引发了整个沙盘力场的变化,那一抹光柱不过是一个切入口,指明了天道气运变化将会导致天地元气有何处而泄,这才若有所悟,但是具体情形如何,他也只能是猜度,还要看这位老先生的解释。

    赵井泉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落在了老者耳中,微微点点头:“果然有些门道啊,居然看得出来老夫是在推演天道气运的变化,世界本来就是在不断的变化运动中,天道气运的变化只不过是诸多因素集合在一起爆发出来的一次更大的变化,天地力量将会通过元气的外泄来释放,所谓唯有德者获之这个说法虽然有些迂腐,若是改为有缘者获之那就是最准确不过了。”

    李涉也是目光流动,一直落在沙盘上那一抹光柱的垂落之处,“璇玑先生,这光柱垂落之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似乎就在这洛邑周围,或者说就在这北邙山中,不知道我的观察是否正确?”

    “唔,算你有点眼力,不错,这天道气运的jīdng落处就是在这北邙山中,难道说你们来北邙不是为了此事么?”老者眉头微皱,“这段时间里洛邑城中群英汇聚,我观洛邑天象,这强者之气林立,若非为这天道气运的节点出现,何来如此多人物?”

    赵井泉和李涉同时吃了一惊,事实上他们也觉察到了洛邑城的一些异常。

    虽然从表面上洛邑看不出有其他异样,但是入夜之后便经常有夜行人在洛邑城中破空飞行,这洛邑城虽然是通都大邑,但是这里地处大晋、大楚以及妖族三方势力的汇聚地带,大晋境内的修道大派都很明智的未将这里列入山门所在,一般都是作为分院所在,而妖族和大楚那边一样在这座城市中有着许多或明或暗的布局,正因为这里的敏感,大多数时间里这里都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纵然有些暗流,那也只能存于黑暗中。

    “璇玑先生,不知道这天道气运变化之机……”李涉试探ìng的问了一句。

    “你们自己看吧。”璇玑先生深深看了一眼李涉,淡然转身道:“老夫倦了,你们各自好自为之吧。”

    看着对方就这样没有留下半点悬念的离开,李涉和赵井泉都有些拿不准这个有些神秘莫测的角è究竟有何用意,只不过李涉却知道此人ìng子貌似孤僻,但是却是一个入世出世相当热爱生活的人,而他既然能如此开门见山的把这件事情抖落给自己一行人,自然有其想法意图。

    赵井泉和李涉仔细的观察了那星辰山河推演图,很快他们从星辰刻度上找到了目标,这种略有河图之术的推演法并非什么首创,只不过加入了星辰变化便可以将时间和空间有机结合起来,使其推算的时运更加准确精细。

    时间落在了最近一旬时间之内。

    走出木石大阵,赵井泉和李涉回头再看,整个木石大阵又已经笼罩在了一层薄薄的烟雾之中,而流光溢彩的草木变化更让人觉得眼前这一处所在时远时近,甚至连那通向木石阵中的青石小径也渐渐淹没在了那层变换mí离的光影之中。

    随着赵井泉和李涉出阵的还有四名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壮年汉子,他们站在阵前默默俯身屈膝三叩首之后才一言不发的起身跟随在赵井泉和李涉身后,这便是赵井泉和李涉这一次的最大收获。

    当赵井泉和李涉来到那老者高卧的茅舍说明来意时,得到的只有一句话,一切随缘,愿走者皆可走。

    赵井泉随即将这句让他感觉很不好的话带给了那老者的十余弟子中,没想到这一干弟子却是如奉纶音,除了几名自认为学艺未精者留下外,这四人都是表情热切jī扬,很显然是对自己师尊的放行十分高兴。

    年边上事情多,力争稳定更新,说声抱歉了@。

第十四节 设伏

    第二卷峥嵘初lù第三卷北疆巨澜

    YY时间:2011-12-2310:29:21本章字数:3321

    第三卷北疆巨澜第十四节设伏

    赵井泉最擅长的就是和陌生人打成一片的本事,当四名机关术士加入他的麾下之后,他很快就和四人谈得意气相投,相见恨晚。

    四个人都是跟随了璇玑先生多年的弟子。

    璇玑先生的ìng格脾气很是古怪,对于选择弟子条件很严格苛刻,但是对于一旦选定弟子的传授却是不遗余力,而且弟子的水准一旦达到了某种他认为已经足以出师或者是觉得可以自行成长发挥之后,他便不再挽留,只要这些弟子们愿意走,他都绝不阻拦,甚至还鼓动自己的弟子外出发展,而且也不局限自己的弟子们投效哪一方,大晋也还,大楚也好,妖族也好,甚至北狄西戎他都支。

    他甚至还通过一些方式去推荐自己的这些弟子,但是让他感到颇为愤懑的是无论是大晋还是大楚,对于机关术数之道都知之甚少不说,而且都颇为轻视,都说学成卖与帝王家,但是却没有哪个帝王看上了机关术数之道,这也是赵井泉之所以能轻而易举获得了这几名机关术士的投效。

    毕竟荒郊野地里默默无闻的苦修而不求其任何,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即便是为了展示机关术数这一道的真谛,那也需要有足够的舞台来提供,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四名弟子中有两名是精于阵法布设,其中一人尤其擅长利用草木溪流来布设大型阵势,而另一人则精于利用星辰之力与土石相结合,接用星辰之力来达到法ìng大阵的构筑,这让赵井泉颇为心动。

    另两人则是不折不扣的机关术士,擅长的就是设计和制造各种机关物件,当然两人之间也各有侧重,一个擅长制作机关傀儡,而且正在精研将法ìng物质灌注与机关傀儡中,制作法ìng傀儡,而另一人则擅长利用地势地形布置陷阱,同样也在钻研利用法ìng物质来增强陷阱杀伤力。

    他们所掌握的技能是不折不扣的战争催化剂。

    南来洛邑却没有想到一下子有如此收获,这让赵井泉喜出望外,虽然要让这四人迅速融入到鹰击营中还需要一些时间和过程,但是赵井泉已经意识到其实青华门中的七巧玲珑居和禹椽楼中不少人其实和机关术士都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之前青华门更多的是把这些人的才华局限于一个更小的范围内,使其为修道服务,而现在如果将他们带入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他们便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甚至可能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四人的加入并不会从根本ìng改变鹰击营乃至鹰扬军的战力,但是赵井泉确认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随着术法力量不断加入自己麾下,这支一直被低估和忽略的力量最终将会发出令人惊恐的力量,它将在日后的各种战事中异军突起,充当起一块决定胜负天平倒向何方的关键石作用。

    “看来赵大人是打算在这洛邑呆上一段时间了,可是赵大人不是说你的时间很紧么?”李涉微笑着看着赵井泉替他面前的茶盅里注入沸水,一抹清幽幽的茶香伴随着翻腾的水雾dng漾起来。

    “李涉先生,我们也不用遮遮掩掩,你清楚我的目的,北狄人对幽燕之地的威胁正在不断增长,龙骧军和白云宗却因为长期以来的妄自尊大丧失了警惕ìng,而且他们内部的官僚作风导致了他们自身的实力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光鲜,我判断北狄人会在入秋之后大举进攻幽燕,而龙骧军和白云宗无论在哪个方面估计都很难支撑下去,那么鹰扬军可能会被推向正面一线,所以我才会遮掩迫不及待的想要增强我们自身的实力,说实话,这也是我不择手段吸纳术法力量进入鹰扬军的缘故,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也是术法师力量崛起的一个契机,如果能够在抗击北狄人入侵的战争中充分展示术法师力量的作用,我想大晋朝廷也许会改变一些看法。”

    赵井泉好整以暇的放下沸水壶,端起自己的茶盏,用盏盖掀了掀漂浮在水面舒展开来的叶片,沉静的道:“虽然我很希望术法师力量能够一下子壮大到能够扛起大旗的地步,但是我们都知道那还不现实,即便是我们在南边可以吸收招纳到更多的术法师,但是术法师并没有真正参予过真正意义上的战争,能够发挥出多大作用也还有待于观察,在此之前我们还必须要增强鹰扬军其他方面的实力,这一次天地元气外泄恐怕对于修道界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机缘,我已经派人快马通知青华门,也想鹰扬军做了通报,无论这个机缘我们能不能赶上,至少我们不能放弃,也许北狄人也一样正迫不及待向这里赶来,也许这里会变成入秋之后大战的一个前哨战场。”

    “你打算在这里对北狄人发起以此反击?”李涉微微一凛。

    “为什么不可以?北狄人不可能来太多人,但是他们得知这样的机缘,肯定会派出他们最具有成长潜力和最精锐的一部分高手前来,这是一个机会。”赵井泉目光中已经多了一份狠辣,“北狄人可以伏击我们,我想我们也一样可以利用机会予以反击,所以我也要求在蔚州的术法师们都要最快时间赶到洛邑。”

    李涉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赵井泉竟然如此大胆,还要把在蔚州的术法师们都召唤到洛邑,这意味着这些术法师们也将参加对北狄人的伏击。

    “赵大人,术法师们恐怕还没有做好真正参与对阵武道高手的准备吧?他们还只是针对普通战争的进行了一些训练,要用于对阵武道高手,我担心他们恐怕会适得其反,不但不能发挥出所期望的效果,甚至有可能造成自身的巨大损失。”李涉知道自己必须要提醒对方,既然已经捆到了一根绳索上,那就意味着需要共进退,同患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李涉也是真心实意希望能够跟着这个背后有太多疑点的家伙打出一片不一样的天地来。

    “李涉先生,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术法师不能仅仅因为惧怕正面对战就永远回避与武道强者的对决吧?如果始终抱着这种心态,那我可以断言,术法一脉永远不成气候,因为它缺乏足够的勇气和胆略来直面自身存在的缺陷,你只有正视自身的缺陷,你才会去寻找如何弥补这个缺陷的办法,你只有不断实践,才能真正总结和完善弥补缺陷的手段。”

    赵井泉能够理解李涉的忧虑,可以说术法师还从未有过敢于挑战武道强者的先例,即便是如李涉这样的角è,那也是因为李涉首先是一个已经跨入天境的武道强者,只不过后期的爱好才使得他走入了道法双修的道路,武道强者可以在术法师们尚未做好准备之前轻而易举的灭掉对手,而想要阻止武道强者的先手,那就需要术法师有极其丰富的对战手段来遏制对方的先手攻击,而这不仅仅要通过演练来实现,而且一样需要真刀真枪的对阵来换取经验和成长。

    “当然,我也不会冒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让术法师们去和武道高手硬拼,周密的准备和部署是前提,我希望在各方面都具备的成熟条件时,充分发挥各方的力量,来好好给北狄人上一课,让他们明白,东土不是他们这些蛮族偷学了一些jī零狗碎的玩意儿就可以来横行的。”赵井泉若有深意的道,

    听得赵井泉这样一说,李涉略感放心。

    赵井泉不是一个疏忽大意的人,而且他给自己提出这个想法肯定也是早就在琢磨,利用这样一个机会来最大限度杀伤北狄人有生力量,如果这一计划成功,无疑可以大大减轻入秋之后北狄人南侵时的压力,而且赵井泉肯定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比如还可以把其他大晋境内各方修道力量纠合在一起对北狄人给予打击,这样集多方力量于一体来实现目标,这才符合赵井泉的ìng格。

    “那赵大人可要尽早安排部署,按照璇玑先生所推算的时间,天地元气泄lù之时机也就在近期,如果地点没错,也就在北邙山中,若是能够寻找到合适地点布置,再yòu使北狄人进入我们的伏击圈,倒是可以上演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既然已经确定了要干这一场,李涉也就把心思放在了具体设伏的布置上,“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先行在这北邙山中察看地形地势,璇玑先生那几位弟子应该是最合适的助手,到时候等到其他人赶来时,我们再来综合计议。”

    “此计甚好,就要劳烦李涉先生了,对北狄人一战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一战我们不指望能够一下子取得多大成功,但是只要能够削弱一点对方,那也算是一次胜利,也对我们的术法师力量是一次历练。”赵井泉点头认同,“届时,青华门也要全力以赴,务求取得最大的战果。”@。

第一节 青华

    “仙道无凭,万物有灵;天心本心,逍遥横行。”布衣少年悠悠的念了几遍,黑乎乎的木牌看不出是什么质料做成,只是其上浮雕精细秀美,片片云雷图案bī真如实,手指触之凉意沁心,端的是一件奇异之物。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布衫少年猛然将黑牌抛向空中。

    黑糊糊的牌子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又落了下来,眼见得就要落地跌得粉碎,布衫少年原本不想动,但是下意识中又伸出手去捞住,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才叹息了一声,冒那么大风险,最终捡了个这玩意儿,真是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布衫少年最终还是小心的将木牌放进了自己xiōng前衣襟中,略略紧了紧腰间布带,随手扛起一捆松木柴枝,哼着小曲儿准备下山了。

    忽剌剌藏在xiōng前衣襟的那块非金非木的黑牌陡然振动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外来力量的召唤,急剧的颤栗起来,连带着少年xiōng膛也都出现了一阵炽热。

    “咦?!”少年大吃一惊,忙不迭的伸手按住几yù破衣而出的黑牌,这才小心的探手捏住黑牌牌柄,牌柄底端一枚暗褐sè的灵石镶嵌其上,只有豆粒大小,huā纹细腻,sè泽晶润,触mō到灵石便能感受到一抹说不出萌动感。

    一股淡淡的土腥气从空中弥漫而过,很淡,如果不是在松林中并无其他异味,你几乎闻不到这股子土腥味儿,少年有些紧张的游目四顾,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山岭深处,一抹冉冉逝去的红影残像倏地钻入地间,消失无踪,只不过远处的少年却无法看到。

    黑牌渐渐的平静下来,少年这才小心的捏着那枚灵石把黑牌捧了出来,又细细打量了一下,黑sè牌子中央映出一抹浅浅的暗红光芒隐隐流淌,似乎还有一些模糊的图像,但是却看不出清楚,触手处抚mō那一抹红芒,甚至还有一丝灼热。

    少年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究竟来,那抹红印也就渐渐淡去,最终恢复了平常的暗黑sè。

    这已经是黑牌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形了,少年把手中黑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灼热感也已经散去,再无其他异样。

    那一夜也是如此这般,似乎也闻到了这一股子淡淡的土腥气息,只不过那一日还要浓些,今日却淡了不少,把黑牌放在鼻尖边上闻了闻,显然不是这上边的味道,也不知道这土腥气息来自何方,附近也没有谁在这苍龙岭上兴土木啊。

    “小六子,小六子,你跑哪儿去了?厨房等着柴烧呢,蔫儿叔都在催了,这顿饭若是煮不熟,可真要落在你头上了。”半里外的山坡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来喽,来喽,一大捆松木枝,保管一大锅米饭烧得喷香中带回甜,到时候师兄师姐们都得夸赞我呢。”

    布衫少年赶紧按捺下内心的疑huò,将木牌收拾进怀中,一把扛起脚下柴火,脚步轻盈的向山下跑去,来这几个月时间,啥没学到,倒是一把身子骨熬炼好了不少。

    以往晚睡晚起好日子只能停留于梦境中了,现在流落到这里,布衫少年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才会得到这种报应,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一个并不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神仙就要惩罚自己?

    山径幽幽,路两旁的松柏如翠,头顶yàn阳似火,小径上却是凉意袭人,半点也感受不到暑气。

    脚步轻快的扛着一捆松枝从山腰上奔行下来,石板道中间已经被磨得稍稍凹陷下去,也不知道这小径有几百年历史才会有这般模样。

    布衫少年脚下的布鞋有些破旧了,连脚趾头都lù出半个,委实有些寒酸,想当初自己脚蹬耐克、普拉达时的风光,现在却莫名其妙落得这般光景,只能概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了。

    “小六子,厨房里还等着你的柴烧火呢,你这一上午跑得无影无踪,就这么一捆柴就能累死你不成?今天可是每月第一日的筑基修心会试,师姐师兄们都要参见研习,你若是耽搁了午饭,小心回去厨房的你那些师兄们教训你呢。”

    站在山道出头处的青衫少女气鼓鼓的叉着腰盯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少年男子没好气的教训道:“咱们进了青华山的门就得学会青华山的规矩,别一天好吃懒做贪玩好耍,你这样日后怎么修得大道啊?”

    青衫少女语气虽然严厉,但是黑汪汪如同熟透了浸泡在水中的葡萄一般的眸子却是掩饰不住一丝顽皮的笑意。

    红扑扑的脸蛋兴许是因为兴奋和跑了一截山路的原因而变得格外yòu人,颊边的小酒窝微lù,琼鼻微皱,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显然是觉得这般教训他人很是风光,过足了当师姐的瘾。

    “青旒师妹,你就别吓唬我了好不好?我胆小,经不住你这般吓唬,我不过就一个厨房里的小伙计,哪里当得起什么修炼大道的名头?日后能在厨房里不受人欺侮便是满足了。”笑嘻嘻的盯着眼前这个青衫少女打量,布衫少年装作一脸羡慕的模样,“青旒师妹,看来这一次你怕是有机会入门了吧?”

    被布衫少年叫得一声师妹心中叫得一千个不爽,正yù发作,但又被少年后来这一句入门之语将火浇了下去,叉在腰间的yù手将衣襟绷得更紧,纤细腰肢和茁壮tǐng拔的酥xiōng两相映衬更是将少女亭亭yù立的身段勾勒得婀娜多姿。

    少女灵秀的眼珠转了两转骄傲的道:“哼,本姑娘早已经过了几位道师的法眼,下个月就要正式入门,小六子,你也得好生努力才行啊,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在这厨房里hún?那你来这青华山还有什么意义呢?”

    “呃,青旒师妹,这仙家大道也不是凡夫俗子能够修炼成功的,对不对?要不是这漫山遍野都是得道的真人散仙了,那成何体统?我看我这资质大概一辈子也之后在这厨房为你们修仙问道帮帮忙了,只要你们能够得成大道,我们这些厨房中人脸上也有光彩啊。”布衣少年眨了眨眼睛俏皮的道。

    “哼,小六子,你这话可真没出息,男儿汉大丈夫怎么能够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呢?厨房生活不过是磨砺我们青华弟子的一个过程而已,谁像你居然想在这呆一辈子?我看你那一场病真是把你给病糊涂了,你来这青华山为了什么似乎都忘记了。”

    青衫少女对于少年这番话可是愤慨不已,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这个少年自从一场大病之后便变得húnhún沌沌,第二道观心关上心魔未定,结果一病不起,最后表现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对凡间俗物反而留恋起来,这才被负责观察测试的师叔师兄们剔出来,自己也是帮助他恳求也未能如愿,倒是他自己反而显得很洒脱,让少女气闷不已。

    布衣少年心中也是一阵苦笑。

    不是这一场该死的病,自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上,附身于这个愣头青少年身上,周围都是些痴mí于修炼仙道的一干神棍信徒,比自己那个时代痴mí于网游的那些人更执着,这让他只觉得自己怎么会如此倒霉,竟然来到这样一个不知道该如何适应的时空当中。

    “青旒师妹,我也想奋进,我也想入道啊,可我得有时间才行啊,整日里不是烧火做饭,就是跳水劈柴,要不就是打扫清洁,一天下来累得像条狗一样,连吐舌头的时间都没有,上chuáng门g着脑袋就睡,一大早就得起chuáng,这日子让我怎么静心修炼怎么瞑目苦思啊?”布衣少年摊摊手一脸无辜的道。

    青衫少女一是为之语塞。

    谁都知道厨房名义上是锻炼心志磨砺意志的地方,事实上大家都清楚只要是有些门道或者言语乖巧者都能够很快从这里出去,最不济也能去百草园、悬壶殿这一些地方打打杂,也胜过在这美其名曰五谷堂的厨房中hún日子磨时间啊。

    当然你如果真有本事或者资质够好,自然有识人者来鉴别甄选,将你送入门中的第一关试炼,布衣少年在病前甚至已经过了第二关,没想到一场病下来却把他打回原形,难怪他灰心丧气。

    “小六,厨房虽然苦累了一点,但是这是入门必须要过的一关,你可以自己挤时间好生温习一下最初在清心和观心两堂中的所得,我想你很快就能走出厨房重新加入到我们行列中。”青衫少女轻轻拂拢了一下被山风吹拂散落下来的秀发温言鼓励道,“我们都等着你重新加入进来。”

    青衫少女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早已经不是一年前和自己一起入门拜师的少年了,而是被一个来自现代地球上的小商人兼huāhuā公子的龌龊青年所附体,往日淳朴善良的少年心灵早已经被这个在现代物yù横流社会中有些变质的青年魂魄所盘踞,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个昔日和自己一起入门的伙伴能够早日重新加入到自己的队列中来。

    少女的一个无意动作似乎触动了布衣少年已经日渐模糊的记忆,这个已经被现在自己现在记忆盘踞的魂魄并没有完全消失,偶尔还会浮现在自己的心版中,连带着自己的心地似乎也变得有些善良起来。

    单纯善良还有些懦弱这就是自己给往日的这个小六子下的结论,明明对眼前这个青衫少女颇有好感,却从不敢表lù,他可是最鄙视这种男人了,既然喜欢就要争取,相当初自己不就是凭着这一招这样在学校里纵横无敌采摘了好几朵鲜huā么?

    美女怕缠郎,连一点勇气都没有,还想泡MM把马子,那就只有回去抱着充气娃娃自我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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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厌物丽人同行

    看见对方傻呆呆的望着自己发呆,青衫少女突然有些害羞,她并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下拂nòng秀发的动作勾起了对方如此多的遐思,但是对方眼中那深沉mí茫的目光看在她眼里就像是一下子钻进了她的心中。

    她想捕捉到一点什么,却又什么也抓到,小六子什么时候眼睛会变得如此深邃有神了?

    “你怎么了?小六子!”俏皮的翘起娇巧的小鼻子,少女脸上泛起甜蜜的微笑,眨巴着眼睛将皓腕粉指在对方眼前晃了一晃,青翠yù滴的。

    “没,没什么,青旒师妹,你方才那个动作好漂亮啊,就像上回在祖师洞前碑林上镌刻的那个仙女,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布衣少年像是突然惊醒过来,脸上lù出有些羞涩的笑容,呐呐的道。

    “呸,小六子,你现在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了,这些浑话也说得出口?我怎么敢和那些仙师相比?”

    一双yù臂lù出小半截叉在纤腰上,青衫少女内心甜丝丝的,虽然对少年胆子似乎突然变大了有些意外,但是听得对方如此夸奖自己美丽,还是十分高兴。

    “青旒师妹,那些仙师不也是一步一步从你现在一样的青华弟子走到仙师那种境界的么?师妹如此好的资质,现在又被仙师们相中,肯定前途无量,也许要不了几年青旒师妹就能成为咱们青华门中最年轻的仙师了呢。”

    嘴巴甜,不要钱,这是博取好感的最重要手段之一。

    布衣少年可是最理解这句话的真谛,想当年多少女孩子就是在自己这张嘴巴下被mí得昏昏沉沉,从不屑一顾变成颇具好感最后演化到爱入骨髓任取任予,看见对方眼眸中那掩饰不住的喜悦,布衣少年就知道这个道理在任何地方对付任何女人都同样有效。

    “嗬,最年轻的仙师?这是谁啊,这般口气大,连门都没正式入,就想要成为仙师了,咱们青华门下怎么会有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啊?”

    青衫少女尚未来得及接话,便被一阵声音打断了。

    小径岔道旁走来几个衣袂飘飘的青年男女,其中一人折扇轻摇,紫sè长衫颇是华丽,一枚镂空暗huā双鱼yù佩看上去就不是凡物,脸盘子也生得tǐng俊,只是一脸鄙视不堪的神sè破坏了他的气质,在看见了青衫少女才神sè微动。

    这个家伙的表情看在布衣少年眼中却是暗叫不妙,这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个sè中饿鬼,眸子中闪过那一丝异芒瞒不过同是此道中人的自己。

    青衫少女那粉嫩鲜活的清纯气息的确很是吸引人,虽然尚未发育成熟,但是这种含苞待放的青涩滋味却别有一番风味,难免让人窥伺。

    “我说是谁口气这般大,原来是供奉灶王神的高人啊,难怪,难怪,嗯,天资聪睿,印堂发亮,双目有神,气宇轩昂,我看你这小子倒是有些修成正果变成灶仙的潜力。”

    紫衫青年一番话可谓出口成章,挖苦人的本事算得上一等一的,一番话说出来人作践得够呛,却又半点不带脏字。听得布衣少年一阵无名火起。

    这个家伙也太损人了吧,自己纵然是厨房的里的人,但又没有招惹对方,何须如此作践自己?但一看紫衫青年旁边的白衣丽人,他便立即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如此作态了。

    白衣赛雪,眉目如画!布衣少年登时目瞪口呆。

    乌黑如缎的秀发柔顺的披洒在肩后,一袭淡黄sè的丝巾随意将秀发一拢,幽潭般的黑眸中一汪清泓,溶溶如水的目光就算是明知道只是随意的掠过,布衣少年仍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旌泛起的涟漪,微微翘起的悬胆鼻翼显示出她个性并非像表面表lù出来的那般亲和温雅,布衣少年只觉得自己一阵口干舌燥,耳膜似乎也一下子门g了一层布,心脏的跳动仿佛一下子都可以听见,自己好像真的进入了一种修仙的境地,难道自己真的遇上了仙子?

    似乎是对布衣少年的表现见惯不惊,倒是对紫衫青年夸张的语言有些不愉,眉宇间一丝烦恶一闪即逝,但是在布衣少年的眼中却像是一抹乌云掠过了锦绣天堂,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被那个紫衫青年恶毒挖苦,能够一睹仙家秀sè,布衣少年几乎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擎宇兄,你看这小子的恶心表现,活脱脱被吓傻了,唉,咱们青华门怎么会有这种人hún进来,就算是扔在厨房里也是一种玷污啊。”紫衫青年看见布衣少年满脸mí醉崇拜的目光望向自己身边的丽人,心中更加不爽,话语也就变得更刻薄。

    “子周兄,烟萝师妹本非凡尘中人,这位小兄弟这般失态也不算什么,我们居舍中的师兄弟日日见着烟萝,不也是一样么?走吧,还是别和他们在言语上计较了,有希望才有动力,这也是一件好事啊。”

    噢,上苍如此眷顾自己,原来不是仙子,也是青华门的弟子!

    布衣少年只觉得自己兴奋得心都快要从xiōng腔里跳出来了,我的老天,天下竟然还有这般绝sè,青旒虽然也算是自己这一辈中出类拔萃的了,但是和这个白衣丽人相比简直就像是一个青苹果!

    站在白衣丽人旁的青年男子态度要和善许多,从容悠然的气度倒是让布衣少年有些心折。

    这个家伙比起那个子周兄可不是一个层次的,言语间虽然清淡,但是却句句无声无息的迎逢着旁边仙子,而且丝毫不留痕迹,这才是高人,真正的吹捧高手,连自己这个自诩是专业吹捧家的人都得承认。

    看见白衣丽人平淡的目光掠过自己,布衣少年知道自己就像是一块在普通不过的石头,也许自己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屑一顾,以至于那目光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放弃了给对方留下一个印象的机会太可惜了,无论是爱还是恨,或者是好奇和惊讶,只有成功的让对方对自己有一个印象,自己以后才有机会接近对方,自己方才不由自主的流lù出来的倾慕mí醉神sè是最大的坏处。

    没有那个女子是会喜欢上一个完全被自己风姿征服的男人的,布衣少年这一刻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厨房打杂的身份,除了将每日饭菜送到各堂殿大门外,他可是连各房大门都入不了的角sè,此时他只想挖空心思要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第三节 狡舌

    “蛤蟆也出异种了?青旒师妹,这年头天气反常,连虫豸都要出怪了,看来天下要不太平了,我们青华门除魔卫道,任重道远啊!”要论口才,布衣少年自诩不会输给任何人,指桑骂槐含沙shè影那更是他的拿手本事。

    青衫少女也是被白衣丽人的出现给完全压得喘不过气来,对方清雅无俦的绝世风姿连作为同性的她眼中都忍不住流lù出mí醉的神sè,bō动的心境亦是久久不能平静。当布衣少年问及她时,她才茫然的反问道:“蛤蟆出异种?哪里有蛤蟆?什么异种?”

    “你没看见么?居然有紫sè的大蛤蟆呢,瞪起眼睛望着旁边的天鹅,张个大嘴巴呱啦呱啦正叫得欢呢。”布衣少年一脸正经不苟言笑的回答道:“肚皮还一鼓一鼓,这可不是蛤蟆精么?”

    讲笑话自己就不能笑,这是规则,装龙像龙,装虎像虎,这也是布衣少年在原来时代就练就的一身本事。

    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如百huā解冻,绽然生chūn,白衣丽人再也忍不住掩嘴一笑,美目流盼间,连空气中似乎从充满了那天籁般的笑声和璀璨的笑容。

    这一刻布衣少年甚至觉得连树林中洒落的阳光似乎都一下子黯然失sè,鼻血,鼻血,该死的鼻血,布衣少年忍不住想要按住自己的鼻子,这个时候鼻血要真是给涌出来了,那自己好不容易塑造出来的美好印象就真的要毁了!

    青旒和那个叫做擎宇兄的男子也实在忍不住了,虽然知道笑出声来肯定会伤及对方的自尊,但是布衣少年的挖苦实在是太刻毒了,也太活灵活现了。

    看见紫衫青年眼睛暴凸,满脸狰狞,xiōng膛急剧起伏,白净秀气的形象dàng然无存,加之本来颈项就有些略短,可不正像一个蛤蟆么?

    看见自己好友笑得前俯后仰,两个女孩子笑得huā枝luàn颤,紫衫青年只觉得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侮辱,而且还是一个区区厨房打杂角s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身形暴起,便yù要下杀手!

    却见旁边身影微动,自己好友早已拦住了自己,“子周兄,对方不过是一个无知下人,你何须与他计较,没的失了身份?烟萝师妹可不会喜欢气量狭小的人。”

    好友的一句提醒让紫衫青年陡然一惊,果然旁边的白衣丽人已然收起了笑容,清冷的目光斜睨着自己,连忙叫一声好险,若不是好友拦住自己,只怕自己就立即要宣布出局。

    光是本院内追逐烟萝师妹的就不知有多少人,与自己条件好的亦有不少,当然也包括自己这位好友。

    尴尬的一笑,紫衫青年狠狠的盯了布衣少年一眼,才满脸堆笑向着白衣丽人道:“没想到厨房里出来的人居然如此牙尖嘴利,你若是多huā些心思在静心修炼上,也许就不会呆在这厨房里了。”

    “我知道你现在一心想着日后怎么报复我,我候着呢。于小呢,我是五谷堂的弟子,吴二爷吴二bāng子是我大哥,你们都知道他的脾性,于大呢,你是门中精英,我是厨房小厮,无牵无挂,日后若是我有什么事端,定然是你作怪,出了事情,你自然是最大嫌疑人,所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布衣少年微微一笑道。

    吴二bāng子是五谷堂堂首,也就是青华门厨房的管事头儿,青华门吃喝拉撒这些和修仙问道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都是他管。

    此人脾气暴躁,性格粗疏,却最是护短,若是有外人伤害了他厨房中人,那定准要报复回来。保不准肇事者所在堂院连续三个月萝卜青菜,吃得你全身乏力两眼无神。

    曾经有某堂弟子侮辱了厨房中人,便遭遇了如此对待,直让那一堂中人怨声载道,连坐堂仙师都是跟着受累,那弟子最后不得不前往道歉,方才了断此事。

    当然吴二bāng子这般强横自然有其原因,他对修炼仙道毫无兴趣,但却是青华门掌门仙师的嫡亲俗家侄儿,而掌门仙师年幼时却是吴二bāng子的父亲一手拉扯抚养大直到进入青华门中,这般后台自然是百无禁忌。

    布衣少年一番话出口,紫衫青年固然倒抽一口凉气,那被唤作擎宇兄的青年也是皱眉不已。

    这小子脑袋瓜子恁地好用,贼着呢,现在就把话把自己一行人套得死死的,日后若是出了事情,不但都要受牵连,而且五谷堂也是要报复,威bī利yòu,几般手段都使出来了,看来自己这个好友今天吃瘪是吃定了。

    “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几个还会和你一个厨房小厮计较不成?”常擎宇赶紧打圆场,“子周兄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他固然言语有些过分,但小兄弟你也应当口舌积德,今日遇见我们大人大量也就罢了,日后若是遇见其他器量狭小者,保不准你就要吃亏啊,吴二bāng子也是保不了你的。”

    “哼,人必自侮,而后侮之,他若是口中积德,也不会自取其辱了。”布衣少年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在那仙子般的丽人心中留下了印象,虽然知道得罪了那个紫衫青年,不过也值了,至于要来报复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泡MM,冒险风险那也就说不得了,这是自己做人的宗旨,自己全身上下各处伤痕不都是这么来的么?

    知道从这个布衣少年嘴巴里讨不了好,常擎宇也只有摇头苦笑,拖着恨恨不已的好友陪着一直保持着冷淡优雅不发一言的白衣丽人姗姗离去。

    眼睁睁的看着白衣丽人飘然而去,直到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中布衣少年的一颗心才算是回到xiōng腔中,却听得身旁的青衫少女一声轻哼让布衣少年顿时头脑清醒不少。

    布衣少年心中暗自叫糟糕,自己的这番表现落入青旒眼中,只怕在青旒眼中自己的形象便会大打折扣,那个白衣丽人显然是门中精英人物,清冷出尘的傲世风姿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作出来的,以目下自己的身份只怕是连近身说话都不可求。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眼前的青旒虽然没有方才那个离去的仙女般人物的绝世风姿,但是那份淡雅中的纯真却另有一份风味,现在看起来虽然是略显青涩,保不准一两年后就是一个绝sè美人,女大十八变,越变越靓,这已经被无数事例所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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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仙道无凭

    “哼,小六子,赵小六,赵井泉,我褚青旒算是看清楚一个人了,还说人家是蛤蟆,我看你比别人也好不了多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哈喇子都快把衣襟打湿了,瞧你这副德行,还要在人家面前卖nòng一番口舌,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份,人家什么时候把你打上眼?真是给我们这一辈人丢脸!”

    青衫少女恨恨的盯着低垂头不敢搭话的布衣少年,“你要真让人看得起,你就好好静心修炼啊,争取早一点入门啊,整日嬉戏玩耍,不思进取,就你这样还想让人看得起?”

    “青旒师妹,我错了,行不行,你就别作践我了,行不?那位师姐虽然出众,但是青旒师妹你也不差啊,我怎么看那紫衣小子不顺眼,现在我才想明白,原来是那家伙的sè眼老在青旒师妹你身上转悠啊。青旒师妹,你要是等上两年,同样入了门中仙师座下,绝对不会比方才那女子差,我赵小六其他本事没有,但看人的目光绝不会差,到那时候青旒师妹可别忘了五谷堂里还有我赵小六啊。”

    布衣少年的脸皮在原来时代便已经练成了铜墙铁壁,这等语言怎么会让他尴尬,讨好女孩子的手段顺手拈来,一bō接一bō的谀美之词对付这些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小MM还不是小菜一碟。

    虽然表面上对赵小六的赞美之词不屑一顾,但是禇青旒明眸中闪过的喜悦却躲不过赵小六敏锐的目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听男孩子对她的夸赞言语?只不过女孩子脸嫩,一时间拿不下脸来,但脸sè却已经好看了许多。

    “哼,小六子,你少在那里油嘴滑舌,我怎么觉得你一下子变了许多似的,原来你可不是这样。”褚青旒毫无心机的道:“好了,赶快去把柴火送过去吧,方才你们厨房里的人就在埋怨了。对了,那吴二bāng子真是你大哥?”

    “吴二爷哪里认得我?我不过是虚冒他的名头罢了,嘿嘿。”布衣少年脸上lù出狐狸般狡诈的笑容。

    “小六子,你现在可真是变了,现在也变得会撒谎了。”脸上lù出吃惊的神sè,虽然知道那种情况下撒谎也是迫不得已,但是青衫少女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眼前这个舌绽莲huā的少年似乎和几个月前那个赵小六已经不太一样了。

    “青旒师妹,我也是没办法啊,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根底厚,靠山硬,若是他真要报复我,我不随时都得提防他,不把他的后手给封死,只怕我在这青华山上一辈子都不得安宁了,好在还有那个女子在场,这个家伙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总算不愿意因小失大现在发作。我不像你们,日后都能修习仙道,自然不会惧怕他,我就一个厨房的小伙计,以后都还得小心一点才行。”

    布衣少年一脸愁容,一副孤苦伶仃可怜兮兮的模样。

    少女心中也是一软,小六现在在这厨房里hún青华门中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戒律规定,但是门中正式弟子和五谷堂这些打杂伙计的地位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虽说不敢明着作践你,但是要找些借口来折腾你那确实太容易了。

    “哼,谁让你去招惹人家,明知道别人身份不同,还去挑衅,你不是自找苦吃么?”青旒一脸嗔怪之意。

    “师妹,谁让他敢说我们不知天高地厚,谁说你不能成为青华门中最年轻的仙师?他作践我不要紧,但是要诋毁你,那就怪不得我口下无情。我赵小六贱命一条,他想要来报复我,我悉听尊便,光脚的还怕了穿鞋的不成?”

    布衣少年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看在青旒眼中却是格外憨厚可爱,心中也是忍不住一甜。

    只是想到小六整日在这厨房里厮磨,怕是难得上进,他对自己那份情意,自己也有些感觉,只是自己已门g仙师垂青,眼见得便要正式列入青华门中弟子,而小六看眼前这幅模样只怕连过初试三关都是困难,门里门外宛如天人永隔。

    自己和他虽无缘分,但是也不想让他一辈子在这五谷堂中庸庸碌碌一辈子,哪怕是入那悬壶殿、禹篆楼也好,至少也有了一线入门希望,在这五谷堂中可是半点机会也没有,青华门立门数百年还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够直接从五谷堂得各掌院仙师相中的。

    “小六,你现在性格怎么变得有些滑脱轻佻了呢?这对修心养性很是不好,平日里若是事情多,你便晚间多辛苦一些,打坐问心,让自己心思沉静下来,争取下一次能被仙师们选中重入关内,只要好生熬过三关入门,你便可以成为门中正式弟子,到那时候你再好生放松一下也行啊。”

    看见青衫少女一脸期盼之sè,布衣少年心中也是一阵微动。

    这修炼仙道之事他在这青华门中呆的时间不算短也算有些知晓,虽说将门中修道成仙的祖师说得活灵活现,但是布衣少年却清楚凡夫俗子想要修炼成仙纯粹就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他自己对自己的资质更是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少女衷心的期盼倒是让他这个在huā丛中打滚多年的làng子心中有些歉然。

    那些虚无飘渺的仙道对于自己来说毫无吸引力,如果说能够轻松练就用来耍宝装酷猎取少女的芳心,他当然不介意,但是光是入门就有坎,这修仙问道可想而知是多么高难了,他可不愿意一辈子将精力huā在这上面,只是面对少女的殷勤企盼,他又如何能够拒绝?

    “呃,青旒,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恒心,你说我不求上进也好,好吃懒做也好,贪恋凡俗也好,我清楚我这样子要想在青华门中出人头地只怕也有些困难。这青华门中每一代弟子中能够出类拔萃的不过寥寥数人,这中间还需要得到仙师的垂青才能获得真正的指点扶持,还需要自身的悟性修炼,说不准还要有仙家的天材地宝的培煅调养,才能走到那一步。而要踏入修仙界中成为真正的仙家中人,还需要什么云游磨砺,除魔卫道,历尽千辛万苦,还要恰逢时运机遇,最终能够位列仙班的又有几人?青旒你认为我赵小六光是凭借努力就可以成为其中一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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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世界

    布衣少年此时也收起了一直有的嬉笑神sè,他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敲打着禇青旒的心。

    是啊,这青华门中入门弟子都是数百人,每三个月一次最基本的试炼关更是吸引了无数想要投入青华门中修仙慕道的少年男女,一年到头四次试炼,每一次第一关目测关的人数都不会少于三五百人,可每一次能过目测关的十不存一。

    就是这样,青华门也有些人满为患的境况,山中大小馆舍三十六座,掌院仙师道师们分驻几大馆院,门下弟子各个都是千甄万选挑出来的,无论是天赋资质还是心志学识都有过人之处,再看看方才那位神仙中人般的师姐,连禇青旒自己都并无多大信心,何况小六?

    看见自己一番话说得褚青旒huā颜惨淡,布衣少年眼珠子又一转突然道:“不过,既然青旒师妹这般看重我赵小六,我小六就是豁出去脱几层皮也要好生苦练精修一番,一定要在这青华门中出人头地,决不辜负青旒师妹对我的期盼,到那时候,我定要方才那几个家伙跪在我面前求我为他们指点mí津。”

    惊了一惊之后被布衣少年这番话给逗得噗哧一下子笑出声来,褚青旒又好气又好笑,“小六,你先别发宏愿,等你先过了那三道入门关再来说这些大话也不迟,我老是觉得你现在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嘿嘿,青旒师妹,人总是会变的,我也在日渐长大啊,现在的我和原来的我相比,你觉得谁更好呢?”布衣少年眨巴眨巴眼睛狡谲的问道。

    “嗯,原来的小六太腼腆拘束了,现在的小六又太放纵轻浮了。”褚青旒脸颊泛起一丝绮丽的红晕,对方的话有些lù骨,这让她有些忐忑不安。

    “青旒还没有说那个小六更好呢?”对于这种huā季少女的心境布衣少年可是拿捏得相当准确,本想问一句对方更喜欢那个小六,但是看对方的神sè只怕接受不了这样的言语,自己也不得不调换了一句更委婉的话语。

    好感是猎取少女芳心的基础,越过了这道关卡,后面的路途就要平坦许多。

    “嗯,原来的小六更好,不过人总是会长大的,也许小六说得对,现在的小六才是成长长大的小六。”禇青旒轻轻咬着嘴chún给了布衣少年一个白眼才道。

    娇媚无比的一眼让布衣少年一下子几乎稣到骨头里去了,清纯活泼中竟然隐藏着一分难言的妖娆,布衣少年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似乎一下子被点燃,甚至有一种热血上涌的冲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避免了自己的失神出丑。

    布衣少年深知在女孩子面前保持冷静和克制永远是博得好感的最佳策略,没有那个女孩子喜欢急躁冲动的男孩子,根据现代心理学的归类,那是不成熟的一种具体表现。

    “走吧,厨房里的师兄们只怕真的要发怒了,小六,你今天可真要受罚了。”青衫少女终于抛开了心境中的yīn云,脸上重新lù出明媚的笑容,看见少女轻快的脚步在自己前面奔行,连带着布衣少年的心境似乎也一下子畅快了许多。

    回到厨房的赵小六免不得又是被已经等得火冒三丈的厨房烧火头儿刘老蔫儿一阵责骂,好在赵小六对此也早已是习以为常,一番吹捧加诚恳道歉很快就让烧火的刘老蔫儿心平气和下来。

    刘老蔫儿已经快成了赵小六的跟班,赵小六嘴巴里冒出来的种种奇闻怪谈简直就快要成了刘老蔫儿每日必听的纶音,一日不听心里就闷得慌。

    他是这五谷堂中除了几位管事之外唯一一个资格很老却有没有职务的员工,与赵小六被剔除不一样,刘老蔫儿踏进青华山山门已经二十几年了,据说除了开初两年还装模作样的去测试堂过过关,后来索性就连去都不去了,安安心心扎根这五谷堂当他的凡夫俗子,也还乐得个清闲。

    当初和他一块进山门的伙伴们,许多都已经成为了青华各院的顶梁柱,但他也不羡慕,放在嘴巴边上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各有命,倒是他随bō逐流的谦和性子在五谷堂里很是受人欢迎。

    “我说小六啊,你说那机关船能在水底潜行,它靠什么呢?又没有鳍又没有尾巴,它咋就能在水底游行几百里呢?不吃东西它靠什么来力气?这不是比成仙得道还神奇么?除了龙王爷一族人,谁还能做得到?要不就是什么鲤鱼精和鲢鱼怪变的吧?”

    听得赵小六讲那海底两万里的故事,两撇鲢鱼胡子抖索不停的刘老蔫儿一边往赵小六碗里夹菜,一边唏嘘不已,“咱若是能坐上这种船去拉海底龙宫一游,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老蔫儿叔,这可难说了,这本来就是道听途说来的,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儿,谁又知道?咱们青华门中不是也有七巧玲珑居么?他们不也是整日里在琢磨这些东西么,难道就造不出来一件?”赵小六一边撕扯着山jītuǐ上的瘦ròu,一边吧唧着嘴巴哼哼道:“他们整日里吃香的,喝辣的,总得为门里做点贡献吧,一年到头连个屁都不放,这不成了吃闲饭的么?掌门仙师也就这么着放任他们不管?”

    “嘿,话可不能那么说,这修仙一道本来就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成的,那玲珑居的活儿也不简单,那边人虽然不少,但是你也知道那些都是huā大心血的精巧活计,没点特殊天资还不行呢,就算那样,要造出那等仙家宝贝只怕也是不容易。”

    刘老蔫儿样子看似干瘦,吃起饭来可是一碗接一碗,赵小六一直怀疑他之所以赖在这五谷堂不走就是想图吃个饱饭,听有幸出去云游修炼的高层弟子言谈中也经常提及到,这年头外头很不清静,战luàn叠生,妖孽横行,找个吃饭管饱的地方也不大容易。

    战luàn叠生倒也能理解,这妖孽横行赵小六倒有些拿不准。

    这个世界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古代中国还有些不太一样,虽然风土人情言谈举止差不离,但是总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些玄奥,至少像这样痴mí修仙问道似乎在古代中国还没有这么风靡过,而且还是战luàn时期,这就更有玄机了。

    赵小六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刘老蔫儿除了青华门外还有哪些道统佛宗,刘老蔫儿也随口说了几家,他也没太在意,总之就是说世道不宁,北边边境不靖,外寇屡屡犯边,南边妖孽滋生,屡有骇人惨案发生,到处都是不得安宁,就连出尘离世的道统佛宗也免不了牵连其中,只是他还未曾感受到罢了。

    对于妖孽这一说辞他也问过刘老蔫儿,他也是语焉不详,只说天生万物,人为百灵之长,但是和人类一样媲美的还有其他种族,更有山魈木魃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因为水土孕育无常而滋生,经常sāo扰地方,而道统佛宗的门人自然也就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来积累外功,增长经历,进而为自我提升打基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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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经济基础

    “唉,这青华山中吃闲饭的人也忒多了,咱们这五谷堂就是管这么多人伙食也是一件天大的事儿啊,没了咱们,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过?”吃掉jītuǐ的赵小六翘起tuǐ伸了一个懒腰,“好在咱们青华山在这周边一带的声誉威隆,香火孝敬也还不少,不然光凭这山外边这几千亩薄田,这日子咋过啊。”

    “嗬,小六,你是不知道啊,现在这门里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听说外边也不太平,要不咋这么多人想要来修仙学道?门里这些仙师长老们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吴二爷也是粗疏性子,不咋管事儿,我看要不了多久这青华山就得断顿了,就算周围这些富绅大户们能接济一些,可这能长久么?”说这番话时,刘老蔫儿声音都低了许多,似乎连兴致也落了下来,“你是没赶上咱们青华门风光的时候啊。”

    “哦?看来老蔫儿叔赶上了?”抱头仰躺在炕上,布衣少年咬着一根蔑条咂吧着嘴巴。

    “那是自然!咱们青华山已经不比前些年了。想当初二十年前,咱们青华门可是修仙道上有名大门派,我记得那时候在咱们青华山还曾经举办过一届逍遥仙会,邀请了海内外各界同道切磋揣摩修仙问道的心得体会,那热闹劲儿,你怕是一辈子也难以见着了。”

    刘老蔫儿脸上泛起一阵红cháo,猛力一仰首灌下一杯松子酒,情绪显然被调动起来了,连带着声音也高了许多,眼中回忆的兴奋神sè是赵小六从未见过的。

    “咱们山门牌坊外的几大馆舍全都腾出来供客人们居住,而且还在馆舍外的平地上搭建了不少临时木屋和帐篷,除了各派重要人物能住进馆舍外,寻常人物就只有在木屋和帐篷里凑合了。”

    “这仙会一开就是半月,咱们五谷堂的供应上上下下一千多号人的伙食,你想想得多费劲儿?那银子像流水一般往外使,邻近周围的果蔬禽畜都被咱们包卷一空,没事儿!谁叫咱们青华门是地主呢?咱们青华门撑得起!”

    “那一届仙会之后,咱们青华门弟子出门xiōng都要tǐng起许多,走到其他门派地盘上,人家也对咱们客气许多,那时候连修仙道上那些散仙们据说在接到咱们掌门仙师的邀请时都都纷纷意动,现在延真殿的掌院仙师不就是那时候慕名来投的么?那真是不一样啊。”

    “那咱们青华门为啥不多举办两次这种仙会呢?”赵小六眨巴着眼睛琢磨着。

    “嗬!小六,你说得tǐng轻巧,咱们青华门修仙是修仙,可也不是真的神仙啊,真有那点石成金的本事,只怕这门里修仙问道的人怕也就走掉一大半了。”

    “这门里近千人衣食住行哪一样不得huā钱?馆舍庭院的翻修,法宝的研制,兵器的锻造,丹药的炼制,这哪一样不是吞银子的主儿?两三千亩薄田能有多少租税?只怕连咱们门下弟子吃白饭都不够,若是遇上那水旱年辰,这租税收不起来,门里管事的长老道师们急得头发都得白几茬。这些年门里全靠周围的士绅们扶持,加上咱们青华门在修仙界还有些名望,各地名门望族子弟来投者也不少,总还能带来些香火钱,要不然,哼哼!”

    刘老蔫儿翻了翻白眼,气哼哼道:“办仙会固然可以为咱们门里挣得名声,长长志气,也能让咱们门中弟子多长见识,但那得huā大钱啊,光是那半个月的伙食就能把门里积蓄吃空,那些个外边来的仙师们那一个个胃口奇刁,啥早餐只喝松萝汁椴树蜜,午餐只吃鹿脯ròu茯苓茎,晚饭只尝首乌心,我告诉你,那半个月光是shì候招待那些应邀而来的仙师,就这饮食一项,足以顶得上咱们山门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耗用一年的开支有余了。”

    “另外既然当地主,总还得拿上两样像样的仙家宝贝来添添光彩吧?你以为这些仙家宝贝说拿出来就拿出来,除了仙师道师们的精心修炼,那也得讲求宝贝的原质上佳吧?三五年的探矿挖料也未必能找到一两样合适的材质,这还不说修炼中所需耗费,多举办两次?哼,那咱们青华门就是砸锅卖铁也不够啊,只有关门大吉了。”

    “老蔫儿叔,我看你对这门里事情了解得比谁都清楚啊,咱们青华门兴衰成败都在您老口中了。”赵小六也是翻了翻白眼,这不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么?怎么这传说中的修仙界也兴这一套,既然要当修炼成仙怎么还计较这些凡尘俗务,岂不是有辱仙家修道门庭?

    看赵小六的的神sè老于世故的刘老蔫儿哪还不清楚对方心中所想,一脸过来人的模样道:“小六,修仙修仙,那就还不是仙才需要修!既然不是仙,那就还是凡人,从凡人到仙人,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还是一个消耗很大很大的过程。”

    口水爆溅的刘老蔫儿扳起指头算着,鲢鱼胡子更是上下翘动。

    “醅练仙家丹药,锻造仙家兵器,制作仙家器物,培育仙家草木,习情养气,砺心锻性,难道就不吃喝拉撒睡了?这还未修仙得道之前,都还一样少不得,听起来似乎有些俗气,但是依我看呐,没有出世入世看透世情的悟性灵性,你就是再修上千儿八百年,也一样是枉然!”

    半壶酒下肚,老蔫儿有些酒意醺醺,不过精神却更是健旺,话也更多。

    “一个门派上前弟子,各般耗用,看上去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但要论起来哪一样不是和修仙息息相关?这都是huā大钱的行道啊,这还不算院观庭舍的修缮,各种器物的添置,云游磨砺的盘缠,哼哼,你以为那银子说有就有么?我刘老蔫儿在这青华门hún了二十多年,修仙练道我半点不懂,但门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可瞒不过我,现在天合院掌院道师可是我隔房长兄。”

    天合院是青华门中掌管后勤的部门,这一点赵小六当然清楚,难怪这刘老蔫儿能够在这五谷堂hún了二十多年没有被赶出去,原来是有大后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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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秘密

    “呵呵,老蔫儿叔,没想到你长兄竟然如此本事,修炼成仙师了,怎们从来没有听您老说过呢?”赵小六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这刘老蔫儿居然有这样一个后台,青旒不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有出息么?自己若是能够过测试关,修仙问道肯定和自己没有缘分,hún到天合院里去凑合凑合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嘿,小六子,咱刘老蔫儿是那种人么?”又灌下一大杯酒,刘老蔫儿显然喝得有些多了,舌头也有些打结,“修仙,修仙,没那资质,咱就不强求那个,话说回来,真要随便哪个都能修成仙,这神仙也不值钱了。”

    “那是,那是,老蔫儿叔,可我还是想去试试,你看若是小六子真的能过了测试关,你能不能给您长兄说说,让他来把我给招到天合院去呢?”赵小六满脸堆笑一脸期盼道。

    斜睨了一眼对方,刘老蔫儿吐出一口难闻的酒气:“小六子,你也想去修仙?唉,不容易啊,天合院是修仙的地方么?我那兄长也就是一个帮门里办后勤杂务的管事头儿,哪里能修炼成仙?你可要想清楚,要修仙可不是去那儿。”

    “可我现在只怕连去过测试关的资格都没有了,谁都知道我是被淘汰下来的,没有人会看上一个已经被淘汰的人选,得先让你长兄帮帮忙过头一道关啊,现在咱不是正式弟子,连门里馆堂都进不去。”第一次过不了测试关便再也没有资格,小六是在试练中间被剔了出来,现在要想再去过关就相当困难了。

    “嗯,我明日里去给我兄长说说吧,到时候想想办法,不过以他的资格也只有帮你过第一关,如果你去不了那几个真正修炼仙道的馆院,只怕这辈子就修仙无望了,哪怕是去禹篆楼、悬壶殿也有一线希望。”刘老蔫儿眨巴着有些发红的眼睛叹息着道。

    过试练关最基本的就是清心关,这是最基本观察关,只要能入观测弟子的法眼就算过关进入第二关观心关,观心关最为艰难,主要是磨砺悟性和意志,稍不留意就会被淘汰。

    过了第二关观心关就进入第三关——问道关,在这第三关上基本上也就相当于记名弟子了,也就只有等着相中的仙师来招录为弟子。

    当然若是进入第三关后表现不佳,呆上三个月无人问津,那也同样只有打道回府,彻底终结修仙梦了,只不过这种现象很少见。

    酒足饭饱,布衣少年也是伸了一个懒腰,独自一人回自己偏居一隅的房中。

    这五谷堂地处青华山中的一出凹陷地中,因为距离各大馆院都不太远,而且南面又是山岭豁口,进山之路正好经过旁边,算得上是一个咽喉要道。

    小六的房间正好在凹陷地边缘的地沟边上,这里本应该是一处破落的道观,也不知有多少年历史了,风吹雨打下早已成为一片废墟,布衣少年huā了大力气清理之后才算给自己腾出两间屋来,剩下还有一大片残垣断壁,赵小六也懒得理睬。

    尤其是那片苍黑如雷击火烧一般的庭台遗址,原本是长满了枯草藤蔓,加上残砖断瓦合着土灰掩盖,赵小六很是huā了些心思才算清理出一部分,下边尽是一些黑灰,大概是原来建筑物木质殿堂火烧之后留下的残渣,估mō着至少也有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赵小六也就懒了心。

    那地方没啥特殊,但是在有些时候不经意靠近那边,总有一股子让人慑人心魂的悸动,有时候却是半点感觉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房屋背后便是一处几十米的悬崖,下边便是杂木藤萝丛生的一处山沟,一直蜿蜒通往西面山岭中。

    推开窗户,天sè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莽莽苍苍的山岭黑黢黢的像一头头雄踞的猛兽一动不动的巍然耸立。

    有青华门之前青华山并不是什么天下名山,但是绵延百里草木繁盛,加之水源丰足,也算是山清水秀葱茏袭人。

    千尺幢、纵虎涧、万仞崖、幽泉峪、云河嶂号称青华山五大胜地,景sè秀美,委实有名山气象。

    有了青华门之后,这青华山的名气更是一日大过一日,天下名山之称就算得定了,以讹传讹,世人皆道这青华山是得名与青华门。

    油灯亮了起来,剪去一截灯芯,灯光明亮了许多,躺在**的木板chuáng上,结实但有些粗糙的棉布薄被搭在炕头上,一本破烂不堪的修仙入门书《问道》扔在一旁,就这本书都huā去了一百文铜钱。

    布衣少年已经渐渐适应了赵小六这个角sè,忘记过去不可能,但是却不得不学会适应现实,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huā天酒地醉生梦死的药品供应商李梦成了,而是赵小六赵井泉,一个来自乡间满怀着修仙梦的纯朴少年。

    “唉!”布衣少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枯灯硬chuáng,形单影只,没有电脑电视,没有音乐游戏,一切现代生活中的娱乐方式都消失无踪,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这也太令人绝望了。

    这山中每天的生活实在寡淡无味,快要憋得人发疯,可是他也听那些来门中投师问道的男女们说起过,外边似乎有些兵荒马luàn的感觉,妖孽横生,日子并不好过,掂量了一下自己究竟能干什么,跑出去怎么生活,最终他还是觉得留在这青华门中更稳当。

    修仙不修仙没有多大影响,但是来到这个世界,性命却是至关紧要的,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开始另外一个生命了,二世为人,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只是为人的环境让他有些郁闷罢了。

    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们夜生活究竟是在干什么,难道真的所有人都是在枯灯之下打坐冥想,或者就是聊天打屁?青年人也许还有些乐子可找,毕竟两性之间的故事总是旖旎làng漫的,但中老年人呢?总不成一大把年龄也还乐此不疲吧?

    躺在chuáng上的赵小六辗转反侧胡思luàn想着,却听得窗外崖下一阵hún浊不清的声音传来:“小六,小六!”

    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布衣少年精神大振,这帮家伙还算知趣,知道自己今天喝了两口酒兴奋,睡不着觉,两步并着一步趴到窗户边上探出头去:“来了,今晚上哪儿?”

    “下来再说吧,我看你灯没灭就知道你又在百无聊奈了。”十几米深的沟崖下草木从中有个模糊的头影微微动了动,粗重hún浊的声音就像是那人有意哑着嗓子在说话。

    “好嘞。”轻轻一跃穿出窗户,赵小六在崖边一阵mō索,从一丛杂草中寻出一条儿臂粗的藤索,吱溜一下夹着藤索便滑下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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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崖底洞天

    漆黑一片的谷底丝毫没有能阻挡赵小六的身形,他是轻车熟路,从这里下来不知多少回了。

    从半年前开始,他就开始穿行在这沟谷中,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若然不是这沟谷下的新天地和门中据说多姿多彩的幻妙场景吸引着他,这外面世界再是危险,他也准备出去闯一闯了。

    跟着前面的两个家伙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赵小六努力的适应着这崖下太过幽暗的环境,前面两个家伙可不像自己,天生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让他们没有一点影响,而自己却始终有些跟不上趟。

    “哎,老黑子,你他娘的别走那么快行不行?看你这féi样跑得还tǐng快的啊。”一口气跑出好几里地,赵小六这大半年来身体虽然在厨房里锻炼得结实了不少,但这种mō黑跑路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咋啦?受不了啦?你还是青华仙门的弟子呢,有本事御剑飞仙,坐地日行八万里,遨游苍穹,这点路你也受不了,还敢妄称青华高弟?”另外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接了上来,显然和小六都很熟悉了,说起话来也就没有多少客气。

    “我呸!什么狗屁青华仙门?老子连门都还没有进过呢,那些家伙一个个眼高于顶,老子辛辛苦苦替他们送饭到馆院门口,却连门都不让我进,深怕我偷学了一星半点似的,连一点仙家气息都没有闻到过,惹火了老子,老子就不干了,下山闯dàng去。”

    赵小六一边喘息着脚步却半点不敢停下,这黑灯瞎火的真要撂下了,保不准儿连回家路都找不到了。

    这可是青华山中有名的mí魂沟,据说这沟里长着许多紫瘴树,每年huā开huā落和腐叶hún在一起却没有像其他沟谷地带那样产生瘴气,却生成了一种奇怪的无sè香雾,对鸟兽草木毫无影响,但是人类一踏进这个地方就会感觉到昏昏沉沉,晕头转向,而且全身无力,根本找不到出路,最终死在这方圆几十里的深沟里。

    所以这mí魂沟也就被青华山列为禁地,严禁弟子踏入,好在这沟中香雾并不外溢,倒也没有多大伤害。正因为如此,这mí魂沟也成了鸟兽们的天堂,没有了人类的打扰,鸟兽们都可以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繁衍生息。

    “嘿嘿,小六子,看来你这青华高弟hún得也不咋样啊,不过出山去也没意思,要不干脆就在咱们这沟里落户得了,省得整日里还要去看那些家伙的眼sè。”粗重的声音又响起,“咱们这沟里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不愁吃不愁穿,整日里你想干啥就干啥,多好,咋样?”

    “老黑,你知道啥?小六子是不会来咱们这里的,那青华仙门虽然可恶,但是那里可是有小六子魂牵梦萦的人啊,他咋舍得离开呢,嘻嘻。”尖细的声音接上话道。

    “黄皮子,你少在那里胡诌,我赵小六啥时候有什么魂牵梦萦的人了?”听得那尖细的声音一说,赵小六倒是愣了一愣,下意识的反问道。

    “嘿嘿,小六子,心虚啦?别不好意思,我和老黑也在世上打滚了这么多年了,那玩意儿咱们虽然没有尝过,但也知道刮骨吸髓,也就你们这些人乐此不疲,愿意为之生为之死,那个青衣小姑娘小六你敢说不是你的意中人?”尖细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黄皮子,你想死啊?!你怎们敢溜上苍龙岭?那可是我们青华门中枢之地,外人根本不准入内!”赵小六惊得一下子几乎要停住脚步,“你好大的胆子,遇上仙师,你不就得神形俱灭?!”

    “黄皮子,你真溜上崖了?!”粗重声音也是又惊又骇。

    “嘿嘿,上崖了又咋啦?哪来那么多仙师?青华门的仙师就那几个,谁有事没事去苍龙岭上修炼么?什么狗屁中枢之地,不就是树木年成长一点,林子密一点儿么?那也只有你们厨房砍柴的才去那儿。”尖细声音讪讪的道。

    “就算仙师不去,若是遇上几个掌院仙师的得意弟子,你黄皮子也一样没有好过,今日里那几个家伙都是有些道法的,六识神通无限,黄皮子你是咋躲过的?”赵小六恨恨的道,“你也不怕你就此呜呼哀哉?”

    “是啊,黄皮子,你这太冒险了,咱们都已经熬到这个地步了,就差一步了,何苦冒偌大风险上崖?”粗重的声音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似乎有些感触的道。

    “哼,那几个家伙味道一过来我就先行溜走藏匿起来了,小六子说得没错,那几个家伙的确有些法力,尤其其中一个yīn人更是不简单,我差一点就被她发现了。”尖细声音接上话语。

    “哼,你这是找死!”有些粗重的声音变得急躁起来,“我早就和你说过,别上去,yīn阳相隔,就是一线之差。”

    布衣少年听得二人争执,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二人言语间涉及某些方面便变得有些模糊,隐隐约约,若是外人也许听不出一个啥来,但是自己和他们相处这么久,很多东西其实也就是隔着一张纸,一点即透,保不准这两家伙就是在自己面前演戏,故意给自己上引子呢。

    “老黑,皮子,我到那边方便一下。”布衣少年假作内急,和二人打了个招呼便钻入小径旁的林中。

    “小六,小心点儿,别让蛇虫给咬了。”老黑望着倏地钻进林中的布衣少年,面带苦笑的摇摇头,这家伙太精了,“皮子,你也别太急于求成了,有时候我们得学会忍,忍无可忍,还需再忍,这是他们人类的格言,不是么?”

    “老黑,你以为我不知道忍么?但能忍多久你告诉我,三年还是五年,或者二十年?我没事儿找事儿上崖啊?只差一步?这一步对于我们来说你可知道有多么遥远么?”说到这句话时尖细声音几乎是像要哭泣一般尖厉,“功亏一篑这句话对于咱们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咱们要想跨越这一步要比他们难上百倍,为什么?”

    “那你说是为什么?总是咱们身体素质不行不如他们人类骨骼经脉灵透,加之没人引导吧。”粗重声音也有些黯然的味道。

    “错,并不完全如此,从体质上说我们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强于那些人,应该说是我们和人类相比各有所长,但是这千百年来为什么我们屡屡修行到了这一步就嘎然止步?在天劫大难中千不存一,但是那些大门派中的修仙者能渡过这一劫的机率却是十倍于我们!他们更多的是因为寿元原因无法修行到这一步罢了。”

    黑壮男子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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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阴私

    “我琢磨了很久,我们因为天赋机缘,早已过了开化一关,智慧并不比他们普通人类差,甚至犹有过之,但是为何咱们还是相差甚远?甚至连尝试我们都不敢?不是我们胆小,而是我们知道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不是希望渺茫,而是完全没有!”

    尖细声音很刺耳,但是却是一针见血,黑壮男子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告诉你,因为咱们都是各自按照自己的法子修炼,自我mō索,各自体质不一样这也正常,但是我们却没有他们这些用书籍这种方法把前辈修炼经验留给我们,我们就不得不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而度劫这样的经验对于我们来说几乎就是一片空白,老黑,你觉得我们俩就能越过么?这么多年来,你我在这谷中也见证了不少想要越过这一关的,又有哪一个成功过?”

    尖细声音的一番话将那个被叫做老黑的粗重声音说得哑口无言,除了日渐放缓的脚步声外,也就只有两人身体碰撞周围的树枝藤萝发出细碎响声。

    “那你想上崖干什么?是不是想去玄经阁?”粗重声音闷声闷气的道:“那希望比度劫更渺茫,青华门中随时都有三大仙师坐镇在那里,六识通神,戮仙剑就悬挂在玄经阁的梁上,自生感应,你我这等气息,还没靠近就得要你神形俱灭,你以为你那点道行能够瞒得过他们?”黑壮男子貌粗内秀,心思细腻,早已把这些情况琢磨了个透。

    “就是让你走进玄经阁你又能怎么样?青华门数百年大派,机关符箓密布,你能搞得清楚?就算没有这些,那些千奇百怪字体不一的各种古文篆体符咒你能认识么?谁来给你讲解阐述?那可是一步走错,万般皆休,身家性命便是dàng然无存!玄经阁藏书不知几千几万卷,给你半个月时间你也未必能够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你就别做梦了。”

    老黑对黄皮子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一下子让黄皮子原本轻快的脚步也一下子凌luàn起来,“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整日窝在这里等着那不知哪一天到来的天劫光临化为灰烟?含辛茹苦的修行能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黄皮子的话同样将老黑噎得半晌没有开腔,只顾闷着头赶路。

    方便完了的小六也慢慢跟了上来,见两人脸sè不豫,也知趣保持沉默,他们先前的那个话题似乎触及到了某些敏感的禁地,对于他来说的确有些遥远神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chā言。

    脚下的土壤渐渐的变得有些湿润起来,就这一个多小时,三人已经奔出去十来里地,对于往日的李梦城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是对于今日的赵小六来说却不一样了。

    在这山中整日不是砍柴挑柴,就是担水背米,一大早就得起chuáng打扫清洁,吃的是大米白饭外加馒头,间或还得搭着一些山货充饥,茯苓、黄精、山药、何首乌这些玩意儿不时hún在米饭中,据说是为了排去弟子们身体中污气尘渣,究竟是为了节省粮食还是为了那个崇高的追求,赵小六也很怀疑。

    这固然让他整日口舌无味,不过对于他这个过惯了二十世纪醉生梦死夜生活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好的锻炼,加上一年来的禁yù生活,赵小六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似乎变得蕴藏着活力,虽说这一阵疾走有些气喘吁吁,但是这份运动活力快感却是以前在地球上从未体验到的。

    老黑和黄皮子之间的对话让赵小六再一次对这修仙之事变得有些期盼了,老黑和黄皮子的来历他隐隐约约有些知晓,《聊斋志异》这一类的狐鬼小说他在中学时代也看过不少,但是落在自己身上,虽然换了一个环境,还是有些不太容易接受。

    不过自己与老黑和黄皮子也是在偶然机会中遭遇,老黑和黄皮子救了自己一命,谁落下这mí魂沟大概都只有消失的命,但自己却侥幸脱生,甚至还差点砸断老黑的脊梁骨,若然不是老黑ròu厚,只怕自己的命也是取掉半条了。

    这mí魂沟中肯定不可能有人类生存,就连门中的弟子都视为鬼途,那老黑和黄皮子究竟啥出身也就不言而喻。

    赵小六虽然是一个huā心肠子,但是对于恩怨却是分得很清楚,落入mí魂沟中,就算不丧命,没有老黑和黄皮子的丹气轮流洗涤,沟里的瘴雾也早就要了他的命,李梦城和赵小六的命运也就到此结束,这般情形下还要去计较救命恩人的出身,至少对于赵小六这个实际上思想已经完全不同的人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赵小六也从来不问老黑和黄皮子这方面的问题,而二人似乎也很默契的从来不提及这方面的话题。

    “黄皮子,崖上太危险了,以后你还是少去为佳,这段时间正是入门拜师的高峰期,仙师们都喜欢出来走动,观察尚未入门弟子的表现,好选取适意弟子,仙师座下的得意弟子们也都在帮助各自的座师寻找观察,遇上他们,你一样讨不了好。”

    赵小六也知道这种情形下自己似乎不好chā言,但是作为朋友来说,黄皮子虽然说话尖刻了一些,但是却并不是一个坏人,赵小六可不愿意他真的在门中仙师手下魂飞魄散。

    “是啊,皮子,这事儿急也没用,咱们还是好生琢磨吧。”老黑也chā进话来:“算了,小六,咱们也不谈这些烦心事了,今晚儿咱们去碧bō潭耍子去,保管你一去就挪不开脚步。”

    “碧bō潭?碧bō潭有啥玩的,跑那么远洗澡?算了我还不如自个儿提水洗澡得了,我不去了,还是回去睡大觉。”一下子瘪了气,小六还以为这两个家伙邀约自己去干啥好事儿,一听说去碧bō潭,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看见小六一下子没有了精神,老黑憨憨的一笑:“小六,你不去可别后悔,错过了今晚好戏,那可就难得一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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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天蜂王精

    小六紧走两步赶上,借着已经出来的月光疑huò的打量着满脸虬须的黑脸胖汉。

    粗浓的眉máo和微凸的嘴巴,一个圆不溜秋的大蒜鼻头,看上去说不出的憨厚老实,紧扎扎的黑sè短衣腰间一条土黄sè布带一勒,滚圆的肚皮有些下垂,双手袖口挽起,luǒlù在外的手臂上,黑乎乎的汗máo浓密得吓人,一个典型的庄稼汉。

    再瞅瞅旁边干瘦的黄脸汉子,尖嘴凸牙,几根鼠须翘在嘴chún边上,微躬的身上穿着一件土黄sè的大褂,晃悠晃悠,活脱脱一个乡间土老儿。

    看二人脸上都lù出一种诡秘的神sè,不像是在逛自己,小六将信将疑,琢磨半晌才涩声道:“老黑,你可是老实人,我就信你一次,究竟是啥好事情?”

    “小六,你这话可不厚道,啥老黑就是老实人,我黄皮子难道就成了jiān狡货sè不成?”乡间土老儿模样的黄皮子不乐意了。

    “得了,得了,黄皮子,看看咱老黑的憨厚模样,任谁也地说咱厚道,你那样儿,一看就知道是满肚子坏水儿。”黑胖汉子笑得合不拢嘴,“小六,不是我卖关子,今晚这桩事儿还不好说,不过你相信咱们兄弟还会骗你不成?若是真的看了,回家你睡不着觉可怨不着我和皮子俩啊,皮子,你说是不是?”

    “那是,小六这种人看来还不心惊ròu跳血脉喷张,只是回去之后抱着枕头入睡太煞风景了。”黄皮子也jiān笑了起来,瞅着小六的目光也是让小六máo骨悚然。

    “好了,好了,皮子你也别吓唬小六,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让小六去开开荤,你说得给让小六上刀山下火海似的,恁地扫了兴致。”老黑乐呵呵的道:“走吧,小六,去晚了,好戏结束了,那可就真的亏了。”

    看见二人这般说,赵小六还真来了兴趣,这山中本来新鲜事儿就少,好不容易遇上这样一件有趣事儿,管它是什么,明早大不了又挨一顿骂,补一个懒觉。

    一行人甩开脚丫子在山沟密林中穿行,这mí魂沟中高木林立,藤萝垂地,林间灌木更是纷繁密集,好在三人都是在这谷中钻惯了的,尤其是老黑和黄皮子二人,对于这片土地更是熟悉,小六跟着二人也省去许多麻烦。

    碧bō潭在沟谷中部,距离小六住的崖边足足有二十多里地,就是一路小跑也得堪堪两个小时,若是黄皮子没准儿半个小时就能到,老黑一个小时也能撵到,多了个小六那就得两个多小时。

    待一行人赶到潭边时,赵小六早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还是老黑给了小六一块蜂王蜜精塞在嘴里。

    一待服下,小六便觉得身体内是jī浊扬清,一口气连放十几个臭屁,又闪在一边树林里去稀里哗啦排泄了好一大阵,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服,眼睛似乎也能在黑夜里看远许多,精神就一下子也健旺了不少。

    这蜂王蜜精可是老黑费尽心机冒着被蛰的风险在谷中蜂桶寨里摘来的,那里是天王蜂的天堂。

    说是寨实际上也就是一片坑地,方圆几里,全是高大的椴树遮天蔽日,树下生长着大量的奇huā异草,天王蜂便这片宝地的守护者,酿出的天蜂蜜精便一直是老黑窥伺的猎物。

    只是天王蜂性情暴烈,一旦发现有外来入侵者便会群起攻之直到将入侵者蛰死,便是老黑这种皮粗ròu厚的偷蜜老手也不敢轻易尝试,除非天气凑巧偶尔为之。

    得手之后便视若拱璧,连黄皮子也难得尝到,小六也只是三个月前尝到一小块,这一次老黑却是恁地大方,一下子给了小六一大块,让小六颇感诧异,也让黄皮子羡慕不已。

    “老黑,给咱也来一块吧,你不能厚此薄彼啊。”黄皮子搓着手有些不满的道。

    看着小六已经到了一边去排泄了,老黑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皮子,小六也是咱们朋友,咱也不是贪图他什么,但咱们在这谷中生活千年,哪个人类愿意与咱们结交?那些所谓修真之士对咱们不屑一顾,暗地里却恨不能把咱们给杀了剐了夺去咱们的内丹来增加他们自己的修为,小六虽然还不是青华门中人,但是他心性咱们都清楚,他不是那种人,这天劫之期一天比一天临近,我有这种感觉,很快就要来了。”

    看见黄皮子垂着眼睛没有说话,老黑顿了一顿才又道:“我这心里也在打鼓,既盼望天劫早来好让自己去搏一搏,又怕天劫一来自己烟消云散,可咱们总得过这一关。这千年来的苦修枯等不就是等这一遭么?我倒是有个想法,若是小六能够入青华门中,必定能够有机会入玄经阁,若是他能够得窥玄经阁中藏书里记载的应劫之法,漏上一星半点给咱们,咱们的机率是不是也会大上许多?”

    黄皮子眼皮倏地的一跳,猛然扬起头来,惊讶得几乎连嘴都差点裂了开来:“老黑,你想让小六帮咱们寻找那应劫之术?”

    “嗯,小六人心地善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咱们的出身并没有什么嫌恶,你我也曾经出沟到外面闯dàng过,你何曾见过有哪一个凡人能够真心实意待咱们?更不用说那些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修道人了。我也想直接和小六说明咱们的想法,后来又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大合适,等到时机成熟时再说也不迟。”老黑mō着颌下的虬须有些苦恼的道。

    “老黑,你这法子好是好,就怕小六误会。你别看小六表面上嘻嘻哈哈,少不更事的模样,但是内里却精着呢,若是让他认为咱们在利用他,那反而不美。我觉得咱们还是抽时间和他挑明说了好,或者半带暗示的点拨点拨,他愿不愿意帮咱们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毕竟这修仙界中的修行秘术都是秘不外宣,他们凡人对于同类尚且藏sī,对于咱们这些他们眼中的异类来说,就更不会容许我们接触了,唉,最终还是得看小六怎么想了。”黄皮子脸上lù出少有的深沉中夹杂mí惘的神sè。

    “是啊,不过我觉得小六不是那种人,当初我们救他时也没有指望他能帮我们什么,到现在我还是那么想,他能帮咱们,咱们自然感jī不尽,不能帮,咱们也不能埋怨记恨,毕竟他也有难处和自己的为人处世原则,各人所处角度不同,咱们也不能要求都和咱们想得一样才是。”

    老黑也是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惘然的抬头望向远处,“不过,小六这样老是在这厨房里hún也不是办法,是朋友都惟愿朋友更好,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小六也应该入门才对,所以我才把这仅存的一块蜂王精给他食用了了,但愿他能够在测试关中过关才好。”

    “嘿嘿,老黑你可真是舍得,这块蜂王精你藏了不少时间了吧?现在这蜂桶寨中越发不好进了,只怕日后你都难得再nòng到一块了。”黄皮子下意识的tiǎn了一下干瘪的嘴chún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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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偷窥

    稀里哗啦的泄了个够,小六也并不紧张,他知道这是吃了蜂王精的正常表现。

    上一次只吃了一小块,也是如此,这一次感觉就更强了,这一泄足足有半袋烟工夫,虽然臭气熏天,但小六却没有半点虚软的感觉,通体达透,鼻息悠长,似乎连身体都轻盈了许多,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处点点脆响,筋脉柔软舒张,方才的疲惫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仿佛是是用之不竭的气力。

    “老黑,谢了啊,这块蜂王精够份量啊,怎么?又去蜂桶寨走了一遭?”赵小六虽然不知道这玩艺儿的贵重程度,但是从自己身体感受来也知道对自己身体的好处相当大,这一年来身子骨结实了不少,固然与整日的锻炼有关,但上一次那一小块蜂王精也不无裨益,今晚那样大一块蜂王精,足足有上一次四五倍那么大,对自己身体的好处还少得了么?

    “嘿嘿,小六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在这厨房整日厮hún也不是办法,难道就没有上进一下去青华门中各馆院走一遭?”黄皮子似笑非笑的瞅了小六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老黑给你这么大一块蜂王精,也是盼着你能洗去体中浊气,早日入门啊,朋友都希望朋友好,你可别辜负了老黑的一番心意才对。”

    “皮子,老黑,你们俩也知道我这人的性格,不想去出那风头,修仙之道太过飘渺,我老觉得似乎我没有那份命,这一味强求只怕也落不了好。”赵小六摇摇头,用力吸了一口气,“你这么一说,我吃了老黑的这块蜂王精倒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嘿嘿,小六,你不想修仙也就罢了,可那位青衫小丫头可是对你期望很高啊,你这样伤人家的心,于心何忍?人家可是眼巴巴的专门来找你,你这样不上进,那来这青华山难道就打算在这厨房hún一辈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人家小丫头的主意,就你厨房这身份,要想高攀上人家,只怕不大可能吧。要不了多久,只怕那个小丫头身边就会围满了其他男人,你就能忍受?”

    黄皮子算得上是看透了赵小六的为人,这小子啥都大不咧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唯独这女人上似乎有些放不下,这也许是人类男性的通病,这几句话无疑就是在挑小六的伤疤了。

    应该说黄皮子的话相当富有杀伤力,小六虽然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是不是要再去那试练关尝试,但是禇青旒的期盼的确让他有些犹豫不决,而此时那个白衣丽人的身影却又若隐若现的浮上心头,清冷绝yàn的风姿就像雕刀深深的在小六心版上铭刻下难以磨灭的印痕,没有一句话,但是留下的印记却足以让小六回味隽永。

    看见赵小六脸上终于浮现出难以摆脱的一丝mí惘,黄皮子心中一喜,自己的话语终于还是奏效了,这么久来自己百般挑逗虚构,也没有jī起这小子修仙的兴趣,没想到这一番话却让他心神动dàng。

    “小六子,青华门中弟子上千,俊男靓女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那小姑娘虽然嫩了一点,但这般娇滴滴的可人儿怎么会没有人垂顾?你一个厨房小厮又有何资格和她论交?时间会磨灭一切,你们俩差距太大,你在她心中的印迹终究会慢慢被磨平,除非你能继续在她心目中保持特殊地位,但你现在能做到么?当她成为青华门的正式弟子之后,她还有多少精力多少机会与你在一起,天壤之别,这道鸿沟为让你自己都无颜再去面对她。”

    黄皮子的这一番话简直足以作为经典来教育那些初陷情网而又无法自拔的男子该如何奋起,但是对于已经有了无数huā场历史的赵小六来说就太稚嫩了一些,不过小六也要承认,对方所言绝对是真理,地位的悬殊和相处机会日少完全可以斩断并不牢靠的情丝,比如褚青旒和自己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意。

    但他赵小六是何许人?

    泡妞经验足可著书立传的情场杀手,这道难题对于他来说要破解是易如反掌,但是他也要承认黄皮子的办法更佳,何况黄皮子那句门中美女如云的话又撩拨动了他的心思。

    “皮子,别在那里劝yòu小六了,小六他自有主见,嘘,来了,静声!”老黑的目光一直在湖畔游dàng,一阵清脆曼妙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三人赶紧跳下早已挖好的坑,枯枝败叶和藤萝卷成的遮盖物悄悄的掩上,只留下三人的头颅上部lù在外面。

    这是一处视线极佳的所在,距离潭边不足二十米,刚好的一处山崖凸出伏在水上,形成一个山岭模样的半岛,这里距离平素几人常去的岸边已经有十里地左右了,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小六可从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个视角开阔视线良好的观察哨位,不过这两个家伙带自己来这里究竟要看什么?

    看见老黑和黄皮子脸上都lù出紧张而又兴奋的表情,赵小六心情也跟着变得有些紧张起来,那一阵清脆曼妙的声音让他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等待着自己,但那似乎夹杂着女人的声音这倒是让赵小六充满了期待。

    几盏灯笼和几支火把星星点点的慢慢向这边靠近过来了,莺莺燕燕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果然是一群女人,她们是什么人?

    深更半夜里来这潭边干什么?xiōng膛里扑嗵扑嗵的心跳连赵小六自己都能听见,吞了一口唾沫,莫非是······?

    看见老黑和黄皮子脸上lù出暧昧兴奋的神sè,赵小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群女人大概是要来这里洗澡。

    一览chūn光,偷窥chūnsè,一连串远离赵小六很久的词语又浮现在小六脑海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好好品味一下这种氛围的暧昧,小六有一种渐渐重新步入自己远来那个世界的新感觉,只不过眼帘中的景象提醒他这不是原来世界了。

    但是他内心也有些疑huò,无论是老黑还是黄皮子都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照理说这mí魂沟里能有女人洗澡,不用脑袋也应该想得到这里边肯定有些蹊跷,只是看老黑和黄皮子那副郑重其事又带着一丝兴奋的劲儿,就让他有些讶异,显然这一次来偷窥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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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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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师介绍:
冷眼睥睨皆乌有,一剑光寒十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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