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上忍鸣人(7)
火影大楼,一个房间中。
卡卡西站在三代火影身后,看着三代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的水晶球,水晶球中呈现着木叶丸三个小毛孩费劲心思朝鸣人进攻的情景。
正是三代火影的“远眼睛之术”,在暗中观察此时第三班的生存演习。
看着画面里鸣人一边翻看书,一边漫不经心地应付木叶丸他们三个的进攻的样子,三代抽着烟斗,忍不住哑然失笑道:“鸣人这小子……是在学你吧,卡卡西?”
“我好像没有这么做过吧,三代大人……”卡卡西有些纳闷,但仔细想想,如果鸣人这小子不是当年发生了大变的话,自己说不定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忽然他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开口问道:“三代大人,难道‘原本’的我,就是这样对鸣人他们三个考核的吗?”
“呵呵……”三代笑了笑,继续看起了水晶球。
卡卡西了然。
……
不出意外地,到了中午十点闹铃响的时候,木叶丸三人全都被绑在了木桩上,瞪着眼睛看着鸣人吃便当。
“老师……”萌黄小姑娘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鸣人吃着便当盒子里的食物。
“咻……”乌冬吸了一下鼻涕,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咕噜了一下。
“可恶啊!!就差一下!”木叶丸踢着腿,十分地不甘心,死死盯着吃便当的鸣人,越看越觉得面目可憎。
鸣人笑了笑,夸张地夹起一块寿司,扔进嘴里。
三小见了,又是一阵暗自磨牙。
这时候,鸣人一边独自享用午餐,却也在心里默默地点评三个小家伙。
‘三人中,木叶丸的素质最为全面,忍具的运用、简单陷阱的把握、以及查克拉的提炼和操控都算可圈可点,而且因为出身的缘故,已经掌握了一两个简单的忍术,但是性格冲动,还很叛逆,得接着调教才行;至于萌黄和乌冬……小女孩在查克拉的控制力方面还算是可以的,大概女孩子天生就在这方面有优势?但却也能没将这优势准确地利用好;乌冬各个方面表现得中规中矩,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闪光点,但性子沉稳,基础扎实……’
鸣人见也差不多了,便放下便当盒子,解下腰上扣着的三只铃铛。
“叮铃。”
他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看到三个小屁孩都紧紧盯着他,鸣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规定的时限之前,你们并没有能碰到三次铃铛……所以自然地,你们三个人只能得到其中的两只铃铛,而剩下的一个,就要给我滚回忍者学校去重新学习!”
从一开始,鸣人在三个小家伙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笑眯眯的人畜无害模样,此时板着一张脸颇具威严的样子,还真把三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给唬住了。
“但是……”小男孩乌冬支支吾吾地,转头和绑在另一旁的萌黄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这一点——之前抢铃铛的时候,他们三个都是一起行动的,之所以碰到铃铛两次,那也是三人都有出力,这时候却要将两个铃铛分给三个人?
这老师成心的吧!
乌冬和萌黄郁闷,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这时绑在中央木桩子上的木叶丸忽然开口:“哼!回去就回去!”
萌黄和乌冬惊讶地看向中央的木叶丸,只见戴着长围巾的男孩昂着头朝天,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萌黄出言道:“两次碰到老师的铃铛,木叶丸你都是作战的主力,两只铃铛怎么都应该有你一个才对,回忍者学校的……”
萌黄说着说着,心思也渐渐坚定起来,小姑娘没有去看同样被绑的乌冬,而是接着说道:“该回忍者学校的应该是我才对,刚刚的几次行动里,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如果换一个更有实力的队员,木叶丸和乌冬应该就能够通过老师的考试了吧?”
咬了咬嘴唇,萌黄看着面色平静也不知在想什么的鸣人,声音清脆却坚定地说道:“老师把铃铛给他们两个吧!”
“萌黄……”鼻涕小男孩乌冬呆了呆,似乎没想过萌黄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他怔了一会儿,连忙对鸣人说道:“老师还是让我回学校吧,萌黄她比我有天赋多了,我只是比她花的功夫多一些,所以才能勉强不被她和木叶丸落下……该重新进忍者学校学习的是我才对。”
“呵呵……我倒是没想到原来这种事居然还有人争着抢的。”鸣人不置可否,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向绑在中央的木叶丸。
木叶丸把眉一扬,冲两边的好友低声说道:“你们俩添什么乱呢!”接着转而又大声对鸣人说道:“老师,我想我们小组的考核这样难,肯定是我的身份连累了他们俩吧!另外,之前的几次进攻中,也是因为我的冲动大意错过了好几次机会,哼……我说是我退回忍者学校那就是我,等回去我再找爷爷算账!萌黄,乌冬,你们两个好好当你们的下忍,你们以为比我多当一年下忍,就能先成为中忍吗?”
“木叶丸!”萌黄和乌冬见木叶丸这样说,都有些急了。
他们俩是和木叶丸从小玩到大的,知道木叶丸的实力,他是这一届毕业生中的佼佼者,如果连他都通不过考核,那今年村子岂不是没有新人下忍了?而且他们更深知木叶丸的傲气,以他的脾气,如果回到学校,别人的冷嘲热讽这家伙怎么能忍得了?
“喂,总之别听他们俩的,你给我铃铛我也不会要的!”木叶丸不去看身旁的两位小伙伴,而是瞪着眼睛看鸣人。
“老师……”萌黄和乌冬都看向鸣人。
鸣人却眯了眯眼睛,他把玩着手中的铃铛,忽然说道:“既然你们彼此谦让个不停,那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吧,一次或许三个人都有可能通过的机会。”
“真的?”“什么机会?”乌冬和萌黄瞬间眼睛都亮了,木叶丸也露出惊讶的神色。
“哼哼哼……”鸣人单手扶着额头,阴冷地低声笑了起来。
“什么啊?”三小被他这诡异的笑声搞得有些毛骨悚然。
“叮铃。”鸣人手指拈着连着三只铃铛的三根细线,让三个小孩看得清楚,他慢慢说道:“这三个铃铛分别被一根细线系着,而每一根细线上都已经被我事先绑上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上或许是空白一片,或许有个记号。”
木叶丸三人听了,都定睛看去,果然,铃铛上的细线上,都绑着一圈小小的白色纸带。
“现在由你们自己决定,是不是抽一个铃铛!如果抽中的铃铛上,纸条上有记号,那三个人都可以通过考核,成为下忍……”鸣人缓缓说着,见到三个小孩都忍不住露出喜色,于是冷笑了一下,“但如果抽到的是空白的……不好意思,你们三个,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下忍了!一辈子都得呆在忍者学校里!”
“什么!?”木叶丸和乌冬、萌黄全都大惊失色,永远不能成为下忍?那不就是当不了忍者了?这怎么行!
“哼哼……当然了,你们也可以现在就选择放弃,三个人一起回到忍者学校,祈祷来年再从忍者学校里毕业,或许能碰到个比我宽容一些的老师。”
“等一等,老师你有那个权力让我们永远成不了忍者吗?”木叶丸醒过神来,顿时发出质疑。
“我有没有这个权力,你可以试一试。”鸣人挑眉,冷笑了一声,眯眼看向木叶丸。
木叶丸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又说道:“‘或许空白一片,或许有个记号’,但三个里有几个是空白,几个是记号呢?老师你总得说清楚吧!”
鸣人却摊手,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说道:“不好意思,我也忘了。或许全都是空白也说不定呢……”
“怎么这样啊……”萌黄小姑娘动了动嘴唇,委屈得想哭了。
火影大楼的房间中,三代火影摇头失笑:“这回是学伊比喜的手段了?”鸣人这小子真是……卡卡西在身后看得汗颜,鸣人这家伙将这种手段学来对付三个忍者学校毕业的菜鸟,没关系吗?
……
鸣人拍拍手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先考虑考虑一下吧,是保守一些,等明年换个没我这样严厉的老师,还是将另外两个人的未来前途当成赌注,拼一把,或许能够一起通过?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思考,或者互相商量一下。”
正要离开,木叶丸却叫住鸣人:“等一下!”
鸣人转身,平静地看着木叶丸。
127 黑崎染的路
晚上的时候,木叶村生意很火的烤肉Q中,第三班的四名成员和另外三人在一起聚餐。
“当时老师说有可能永远都无法成为忍者的时候,我真的是快吓死了呢!”萌黄小姑娘捧着杯果汁喝着,嘴角上沾着些许酱汁。
“这有什么可怕的!”木叶丸听了十分不满,这显得他没担当似的,浑然忘掉了今天白天在演习场上,他自己是如何内心战战却强撑着硬气的。
乌冬在一旁不管他们,自顾着吃肉,这次能够侥幸通过老师的考核正式成为下忍,绝对要多吃一些烤肉压压惊才行——顺便如果也能让鸣人老师破费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鸣人君这样对这三个小鬼,也太过严厉了吧?”香磷推了推眼镜,语带调侃地说。如今她也算是已经认命,雏田和鸣人两人感情浓厚,她实在找不着自己插足的余地和资格,因此只能将对鸣人的那一份情感藏在心底深处。
雏田倒是在一旁轻笑,她心知鸣人其实性格并不如此。按照木叶丸他们三个描述的,鸣人今天在演习中表现出来的,倒更像他们第七班那个懒洋洋的卡卡西老师些。
是故意学来捉弄这些学生的?鸣人他也真是的……
君麻吕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吃些凉菜,偶尔夹一两块烤架上的肉片,听到他们的交谈,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鸣人夹起一块看上去差不多熟的烤肉,闻言摇头一笑,张口吞下。随后又拿起面前桌上放着的饮料喝了一口。
他今年已过17但却还未满18,心中谨记着母亲玖辛奈说的成年前不喝酒的事情,因此哪怕是庆祝部下正式成为下忍,也并未饮酒。还好这家烤肉店里也有各种饮料提供。
这时萌黄身后有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经过,服务员被另一桌的人碰了一下,“哎呀”一叫,手中的托盘顿时向另一侧的萌黄背后倾斜,上面的饮料酒水眼看就要兜头全部洒在萌黄身上。
萌黄见面前的大家都盯着自己身后,尤其是对面的鸣人老师抬着手对着自己,她嘴里咬着筷子和烤肉往后看去,顿时见到在她自己的背后上方,一只金色的光芒大手,将一团或是透明或是花花绿绿的液体、以及几只杯子抓在其中。
在她身后,一个女服务员面色惊慌和无措地端着一个空托盘,愣愣地看着眼前将掉落的酒水和杯子抓住的金色大手,她刚刚分明看到,这大手正是坐在萌黄对面的那个金色短发的年轻人手上“唰”地一下延伸出来的。
“没事吧?”鸣人问了萌黄一句,又看向那呆呆的女服务员,说道:“麻烦拿一只小桶过来。”
“哦,我没事,谢谢老师。”萌黄赶忙将嘴里的肉嚼完咽下。
见那服务员未动,鸣人笑了,看向自己查克拉手爪中混在一起的酒水饮料,说道:“都成了这个样子,我可没有本事将它们重新分进几个杯子里呢。”
“对、对不起……”那女服务员呐呐地面红耳赤,鞠躬道歉之后,赶紧去寻来一只大一点的玻璃缸,鸣人将查克拉手置于玻璃缸内,然后散去查克拉,五颜六色混在一起的酒水顿时“哗啦”全部落进缸中。
‘这就是忍者们的力量吗?不知道弟弟从忍者学校里毕业后,能像这个人这样……’女服务员端着玻璃缸离去时,心里这样想着,念及“帅气”之类的词,暗暗呸了自己一下。
全部吃完,七人走出烤肉店。
“那么明天第三班就要开始正式执行任务了,8点火影大楼门口集合,明白了吗?”鸣人在门口对木叶丸三人说道。
“哦!”“明白!”“是,老师!”三小都有些兴奋地点头,想到明天就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忍者去执行任务,心中就是忍不住激动。
“那么,解散吧!”鸣人微笑道。
木叶丸三人兴高采烈地结伴离开了,此时暮色渐浓,鸣人也就和君麻吕、香磷道别:“时候不早了,我和雏田就先走了。”
“嗯。”君麻吕性子冷淡,只是轻轻颔首。
香磷抿了抿嘴,忽而笑道:“鸣人,如果我以后有机会当新人下忍的带队老师的话,肯定要学你那一套吓吓他们!”说完,便挥手远去了。
“别啊……”鸣人张嘴,这时君麻吕也飘然离开了,他摸了摸鼻子,喃喃道,“那我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不对,罪魁祸首应该是卡卡西老师,嗯,还有伊比喜……跟我没关系。”他边说边点头,仿佛十分认同自己的想法。
“你走啦,也不知道干什么学那一套。”雏田笑着说。他们两人自小就相处,这么多年来本就相互影响,雏田也只有在和鸣人单独相处时才会显得活泼一些。她伸着莹白的手指点了鸣人鼻尖一下。
“好玩嘛,一直觉得卡卡西老师他一边看书一边应付生存演习的样子其实挺好玩的,反正他戏弄的又不是真的我。”鸣人哈哈一下,抓住雏田的一只手。
“不是真正的你?”雏田很快明白过来,和鸣人相视一笑。
“我送你回家吧。”鸣人牵着雏田的手,两人就这样十指相扣地走在木叶的大街上,慢慢悠悠地向远处走去,路上或许有认识两人的比如小樱、鹿丸之类的熟人远远见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已经见怪不怪了。
……
夜晚,鸣人的家中依旧是他独自一人。
将意识从体内撤出,鸣人微微一叹,今天还是一无所获。他下床在房间里走动了一会儿,想道:‘已经一个月多了,也不知道佐助去寻找宇智波鼬的事情怎么样了,他们兄弟二人间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这时,他体内的九尾对他说:【鸣人,或许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先将你体内的‘阿修罗’的力量挖掘出来,说不定到时候能够更容易地找到另外的那个你残留的查克拉痕迹。】
【阿修罗的力量……】鸣人的意识进入到九尾面前,看着草地上趴着的庞然大物的狐狸,疑惑地说道,【那不是需要六道仙人的力量,才能开启吗?】
【这我也不清楚……六道老头子究竟还会不会现身帮你和佐助开启体内的力量,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预料了。】九尾趴着,沉声说道。
鸣人翻翻白眼,说道:【那你还说个什么。】顿了顿,又道,【按那个佐助讲述的,他们觉醒出这两股力量的契机是在濒死的边缘被人救回时,六道仙人才在他们的意识中现身的……难不成要让我将自己打个半死,再被人救回来么?】
九尾一时语滞,摆动了一会儿九条长尾,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无论如何,你和佐助两人体内沉睡着阿修罗的‘阳之力’和因陀罗的‘阴之力’的这件事实,却是的的确确的!既然真的存在,那就一定有办法凭你们自己的意志将它们给激发出来!】
鸣人对九尾比了个中指,切了一声,抱怨道:【你说的倒轻巧啊!】
九尾一条长尾“啪”地抽向鸣人站的地方,却被鸣人无形地化解,尾巴抽到鸣人身上的时候已经变得软弱无力,卷到鸣人身边,反倒被这人当成主动送来的沙发躺下了。
九尾也比了个巨大的中指还给鸣人,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们体内的这两股力量虽然层次高了一点,或许是难以察觉,但它们毕竟还是庞大无比,怎么着也要比那一缕说不定都已经消散殆尽的查克拉痕迹更好找一些吧?】
【我尽量试试吧……说不定佐助会比我先发掘出这股力量呢?有时候刻意去做反而比不上无心之举,万一六道老头子瞧佐助比较顺眼呢?】鸣人懒洋洋地躺在九尾毛茸茸的大尾巴上,显得十分舒服适意。
九尾不爽这小子把自己当沙发的德行,嘲笑道:【是啊,万一佐助觉醒了,说不定你也能连带着激发了阿修罗的力量也说不定呢!】
鸣人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道:【那也不错啊!】
九尾鄙视之:【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了!】
鸣人叹气,似是苦恼地回答:【毕竟实力越来越强啊。】
啪,又一条尾巴凌空抽下,于是鸣人多了一个翘脚的毛垫子。
……
木叶村的平静暂且不提,却说远在天边的某几个小国的交界处,一伙山贼匪寇们聚在暗处,隐藏在林间小路的两侧密林中。
他们基本上个个都面容凶恶,目露凶光,光着膀子的浑身横肉,或是带着令人见了心悸的伤疤,或是文了夸张下人的青色纹身,提刀的提刀,拿剑的拿剑,这时躲在这必经之路的两侧暗处,显然是要做些拦路打劫的行当了。
“真是晦气,连着好几天都没什么肥羊经过,再这样咱们兄弟岂不是要改行去?”一个贼匪隐藏在树上,闲着无聊,呸了一声,嘟囔道。
“嘿,改行?咱们兄弟能改到哪一行去?难不成你还想去当个忍者不成!”其他贼匪中,有低声应和的,笑着嘲讽道。
“忍者?咱们哪有那个好出身!像咱们这……”最初说话的人正要还口,忽然有人低声喝了一句“有人!”,他顿时住嘴了,往下面小道上看去——
只见此时正有一个少年在小道上走来,他衣衫褴褛,橘色短发,最为奇特的是半边脸不知为何都成了黑色,像是染了墨一般。
更为奇特的是,这少年的双眼中的神色极是混乱,有时冷漠、有时疯狂、有时挣扎、有时暴虐、有时又显得无比地茫然……
128 终于的再会
“我受不了啦!”木叶边上的某条小溪旁,响起一个少年痛苦的大吼。
“木叶丸,就这样你还想成为中忍吗?”一个显得成熟些的男声响起,正是已经成为新人下忍第三班带队上忍的鸣人,此刻他惬意地倚在溪边一株大树的枝桠上,腿上摊开一筒卷轴,拿着一支细笔,不时地写着什么。
听到木叶丸的抱怨,鸣人头也不抬地这样说道。
“可是老师,我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成为下忍,难道就是为了来做这种任务的吗?!”木叶丸不可思议地反驳,穿着靴子站在溪水中,背着一个垃圾篓,抓着一把长钳挥舞,神色愤愤然。
在他旁边同样装备的乌冬和萌黄也一脸赞同的表情,他们虽然不像木叶丸那样开口抱怨,但对于目前这种不是除草就是捡垃圾的任务,实在是受够了。又累、又脏、报酬又少,最重要的是,整天做这种任务,令他们看不到自己进步的希望,这样他们还怎么成为中忍?
“木叶的每一名中忍,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们三个有什么值得特殊的吗?”鸣人随口说道,收起笔,看了一眼卷轴上新记的一些时空忍术的心得和疑问,吹了一下,便将卷轴收起。
“我很厉害啊!我这么厉害的新人下忍,为什么要做这种任务?”木叶丸理所当然地说道,“这种程度的任务,交给那些不怎么样的新人下忍不就好了?”
“呵呵……”鸣人笑了笑,看向有罢工倾向的三人组,说道,“我当初和你们一样大毕业的时候,也是做这些任务的。木叶丸,你认为你老师我当初和现在的你相比如何?”
“这个……”木叶丸挠挠头,和身旁的乌冬萌黄两人相互看了看,最后冲鸣人翻了翻白眼,“我说我比那时候的老师强!有本事老师你变回去和我比一比呀!”说完还得意洋洋地笑。
“唉。”鸣人摇头叹气,单手撑在树枝上向下跳,溪水上的三小看着鸣人下落,但呼地一下,本应落在树下地面上的鸣人,却出现在了离他们更近的溪水边上。
“其实我也觉得这种任务太无聊也简单了一点。”鸣人对面露惊色的三个小孩眨眨眼,接着微笑着走向溪水,在木叶丸三人惊讶的眼神中,脚踩着溪水,如履平地地走在了水面上。
“所以我现在以指导老师的身份特别给你们一个任务,在做到水上行走之前,你们只许接一些拔草、耕地的任务,怎么样?”鸣人站在水面上,笑眯眯地说道。
……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这名盗贼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一只黑色的手臂如同利剑一样刺穿他的胸膛,盗贼逐渐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嗬嗬嗬嗬……”橘发黑面的少年,喉间呜呜地低声怪笑着,一双暗黄色的眼瞳中却冰冷地没有一丝情感。
在盗贼们跃出袭击,到他暴起反杀,如同化身黑色妖魔一样地将所有盗贼尽数屠戮,他的双眼都始终没有正视过这些盗贼一眼。
到此时,地上已经是横七竖八的悍匪的尸体,有些甚至已经成了碎肉块,死无全尸。腥气刺鼻的污血将这林间的小路浸染成了黑色,最后一名盗贼全身战栗地站在其上,整个人仿佛已经崩溃。
黑崎染扭头看向他,咧嘴无声地怪笑,双目中透露出来的神色,完全不似人类。
那人终于在这非人的目光中彻底疯狂,崩溃地冲向黑崎染大吼:“我跟你拼啦!!”
噗嗤,黑崎染裂开大口,直接咬向那人的脖颈,用力撕扯下一块肉来!顿时那人的脖子间鲜红的筋肉、甚至是咽喉气管都露了出来,鲜血狂喷不止。
盗贼抽搐了几下,终于仰面倒在地上,彻底死透。
黑崎染咧了咧沾满鲜血的嘴巴,用力嚼了嚼嘴里的肉块,最后“噗“地一下,全部吐到地上。接着,此时将他大半个身躯都覆盖的黑色开始以他的右半脸为中心,渐渐地收缩,最终只有他的右边的脸呈现非人的黑色。
他低声地嘶吼了几句,仿佛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接着继续循着那冥冥之中指引着他的那一丝感觉,踏着地上交错的碎肉、污血和尸体,跌跌撞撞地向森林的另一端走去。
黑崎染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在那股呼唤着他的感觉的尽头,有他一直想要的答案——“自己到底是谁”的这个答案。
就这样,他继续在忍界之中流浪。
原本的黑崎染的亲朋好友,在他发生异变的那一天,就已经被他杀戮殆尽了。而自他从家乡开始流浪后,沿路所杀之人,商人、浪忍、山贼、路人……已经是数之无尽。
任何阻碍他前进的人,都只有死。
而在他杀人的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他身上的黑色物质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漆黑,仿佛有一股生命力在其中慢慢孕育着。黑崎染的意识中仿佛有一个漆黑的“瘤子”,挤压着他的自我意识,令他痛苦,令他茫然,令他分不清自我……只有在朝着远处天边吸引着他的那股气息前进时,这种痛苦才能消减几分。
这一日,黑崎染路过一个小小的村庄,从村头走到村尾,将挡路的村民尽数随手宰杀干净后,就进入了村后的山林,向着大山的另一头行去。
近了,他感觉到那股吸引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但是忽然,他走在山林小路上的脚步猛地顿住,他整个人睁大双眼,黑色的物质从他的右半脸上疯狂地蔓延到身上,直接覆盖了大半身躯表面。
“这、股、气、息……”黑崎染咬字怪异,面目僵硬地低声说着。在他的感知中,有一股令他莫名感到熟悉的气息陡然出现,仿佛是深深铭记在内心深处的一种气息……似乎并不远,就在这山里的某处。
黑崎染调转方向,朝着那股气息慢慢走去。
……
山中谷地里,一名白衣挎剑的少年,与一名身穿黑底红云风衣的青年隔着十多米,对峙到了现在。这两人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少言寡语,同样的黑发红瞳,甚至就连面目容貌,都有七八分相似。
最后,沉默被佐助打破,他看着面前这个终于追到的亲生胞兄,微微讽道:“‘晓’都已经解散了,你还穿着这身衣服做什么呢?”
宇智波鼬并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弟弟,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个佐助看着自己的眼神中……
果真没有了他所希望看到的“憎恨”。
129 别天神•憎恨
“你还是来了,佐助。”鼬动了动嘴唇,平静无比地看着面前英姿勃发的弟弟佐助。他设想过许多种他们兄弟二人重见时的情景,大多是以命相搏、不死不休的场面。
‘你将一切告知他,又是想看到什么样的佐助呢?又或者……是想令我做出不同的选择么?’鼬心中默默地想道,他所想的这个“他”,自然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佐助了。
当时在月读幻术中,青年佐助就曾经向他直言,他会将自己的一生经历都令这个世界的佐助知晓。
“自以为是的哥哥流浪在外,做弟弟的总要出来找他,将一切问个究竟。”佐助闻言轻声冷笑,扬眉看着对面的沉默如山的男人,“事到如今,有关当初的真相,你就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
‘只是……我想你心里也清楚,我已经别无选择。’鼬这么想着,惜字如金地淡淡说道:“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么。”
“你知道那个人了事情了?”佐助同样语气平淡,疑问句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算是默认了,而是开口问道:“那么如今你站在我这个凶手的面前,又是抱着怎样的觉悟呢?”
佐助听到鼬这仿佛自罪的话语,心中不禁轻轻一颤,用力地抿住嘴唇,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鼬脸上的表情,但却无法在这张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于是佐助心中一沉,他眯起眼睛,缓缓说道:“我会打败你,将你押回木叶。”
对面的鼬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还是这样幼稚,佐助。”佐助的身后,鼬平淡到冷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紧接着就是破空声。
佐助神色不变,迅雷般地抽出腰后长剑,用剑身“叮”地一下挡住鼬从背后刺过来的苦无,佐助盯着鼬面无表情的脸,冷笑道:“是不是幼稚……”
鼬忽然面色一动,这时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从后面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见另一个佐助同样手持长剑站在他的背后,冷冷地说道:“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滋滋滋,苦无尖端和剑身之间摩擦出火花。
鼬被身后的佐助用剑抵住脖子,却忽然轻叹一声,他淡淡地说道:“你的剑上没有杀气。”
“我说了,是要将你押回木叶。本就不为了杀你而来。”在后面用剑指着鼬的佐助抿了抿嘴,接着冷冷地说道。
鼬背对着佐助,无声地微笑,接着他和对面的那个自己,全部消散成一团黑色乌鸦,扑棱棱地飞到半空中聚到一处,凝聚出鼬的上半身,俯视着下方地面上的佐助。
“装模作样。”佐助抬头看着他,冷哼了一声。
“现在的你,想必是已经知道……我们宇智波一族的这双眼睛的所有秘密了吧?”半空中的鼬淡淡地说道。
“知道又如何。”佐助眯眼。
“那么你就该知道,如今我的万花筒写轮眼已经是几近彻底失明的边缘……而你的眼睛对我而言,又意味着什么。”黑鸦组成的鼬的半身,在半空中冷漠无情地缓缓说道。
佐助听到哥哥仍然用这一套说辞,渐渐生出怒气,他咬牙切齿地抬着头说道:“宇智波鼬,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用这种话来掩饰自己么?!”
“……”半空中的鼬沉默了片刻,“不错,最初我的确是打算刺激你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之后,将自己的双眼托付给你,我以为自己可以相信你可以为宇智波一族做个了结。”
顿了顿,他看着下方的佐助,看着他带着愤怒却没有憎恨的双眼,继续说道:“但看到现在的你,我已经明白……你根本不值得我交出自己的双眼。”
“哼,随你怎样说。”佐助却根本不为所动,鼬的话在他听来只是另一套欺骗他的谎言罢了,为的就是激怒自己亲手杀了他,好开启那个什么万花筒写轮眼。
但鼬他应该清楚,他真的宁愿不要什么狗屁的万花筒写轮眼,他只要鼬能够好好地活着。他如今已经是无父无母无一血亲的孑然一身,在这世上,就只剩了鼬他这一个血脉相连的胞兄,既然已经清楚了当年的真相,他又如何能够狠心杀死鼬?
当年的事情,时局错综复杂。那根本不是一人或者几人的私心,也不是一天或者几年的时间引发的死局。祸根从木叶建立之初,甚至从数百年前六道仙人的两个儿子的恩怨那里就已经埋下。
只是当年鼬选择亲手为这场惨剧,也为宇智波一族拉上了帷幕而已。
哗啦,鼬落到地上。
他微微蹙眉,平淡地说道:“佐助,你应该恨我。”
“我恨你又如何,不恨你又如何,能让一族全部活过来吗?”佐助双目含怒,几欲怒吼出来。
“你应该恨我。”鼬接着这样说道,语气平淡到令人心生寒意,他鬼魅般地飘到佐助身前,在他自己的身后,拔地而起一个四目巨人,其中的一对眼睛却无眼珠,只有空空的眼洞。
接着,四目巨人身处爪子,探向佐助的双眼,想要挖出佐助的眼睛。
怪爪几乎碰到自己的双眼,佐助却皱起眉,冷静地说道:“又是幻术,月读么?以你现在的身体,我劝你还是少用这种瞳术的好。”
鼬却不答,继续控制着四目巨人的手指,扣入佐助的眼眶中。
佐助面色不改,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了……这种瞳术你还是少用为妙。”
咔嚓,咔嚓,咔嚓。
世界仿佛镜面一样支离破碎,山谷中的一切都恢复如初。兄弟二人始终站在原地互相对峙着,何曾动过一步?
“咳咳咳。”鼬忽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深红的血液从他指缝间流了出来。
对面的佐助捂着眼睛,皱眉看向正在咳血的鼬,心中不忍,又痛恨这个哥哥为何事到如今还要这般偏执。
他迈步走过去。
鼬将口中的血强行咽下,见佐助逼近过来,甩手几只手里剑扔了过去。
叮叮叮,佐助抽出腰后的长剑,不费什么力气地就将三只手里剑给弹飞。继续一言不发地走向鼬。
鼬强撑着几欲崩溃的身体,双手飞快地结印,胸腔一鼓,张口吐出一团炽烈的巨大火球!轰轰轰,橘红色的巨大火球冲向佐助。
佐助凝眉,顿足,豪火球的几个印在一眨眼间完毕,张口便喷出一团比鼬的还巨大的烈火,直接正面撞上了鼬的豪火球!
鼬的豪火球被佐助的豪火球渐渐向后逼退,鼬心知不妙,弃了术向上跃起。
两团豪火球在他下方滚滚而过,一股热浪冲向半空。
佐助也冲向半空,冲到了鼬的身侧,近距离地看到了鼬虚弱的面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狠着心将鼬一击砸到地上!
砰隆。
鼬砸落在地上,无力地滚了几圈,侧卧在地。
哒,佐助落地,皱着眉走向鼬。
鼬身上的暗疾、伤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战斗力竟然已经丧失到了这种程度。
“会有办法救回你的,纲手的医术那么好……而且如果鸣人能够拥有阿修罗的阳之力,你的伤病再重总归也有希望痊愈。”佐助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他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蹲下身,扳过地上侧卧的鼬的身体。
但映入他眼前的,却不是宇智波鼬的脸……而是一只黑色的乌鸦的脸。
在这黑鸦的脸上,一只猩红色的诡异四角写轮眼注视着他,微微旋转着。
“原谅我,佐助……”
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像极了一声叹息……这是佐助的意识堕入无边黑暗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130 兄弟的结局
黑暗中,一个黑发少年赤身蜷缩着。
“恨我吧……恨我吧……”
是谁?
谁在说话?
少年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迷茫。
“恨我吧……”
这……是哪里?
少年在黑暗中站起,茫然四顾,却只有无尽的黑暗包裹着他,冰冷彻骨。
“恨我吧……恨吧……”
恨谁?
什么又是恨?
他试着向着黑暗伸手,却倍感吃力,仿佛有一个黑洞就在他的体内,不断地撕扯着他,令他无法动弹,无法前进,只能停在这原地,被黑暗吞噬。
于是黑发的少年怔了怔,放下了手,没有多做尝试,也没有感到有何不妥。
“恨我吧……恨我吧……”
仿佛是来自天边的喁喁细语,却又在耳畔缠绕,宛如一个附骨之疽般的诅咒,总也挥之不去。
“你究竟是谁?”少年终于忍不住,第一次朝着周围的黑暗大声质问。
却无人回答。
只有一个“恨”字不断地往他脑海中钻去,仿佛一只冰冷的小蛇,令他浑身发寒,却又不得解脱。
“我又是谁……”
少年喃喃道,忽然见到眼前的黑暗中,走过来一个人影。
不,是两个人。
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一个年长,一个年幼。
他们穿着样式相似的服饰,有着十分相似的面容,年幼的那个在年长的人背上噘着嘴说着什么,但少年却无法听到声音。
“你们……”他想拦下他们,问些什么。
但那二人却视他如无物,自顾交谈。更加诡异的是,那二人虽然朝着他走来,却无法离他更近,一直在他眼前这样走着。
背着弟弟的男人回头微笑,嘴唇轻动,神色无比温柔。
少年看了一会儿后低头,看到自己的左胸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空洞。
他又茫然地抬起头,那兄弟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周围无尽的黑暗……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一处死一般寂静的街道上。
仰头看去,一弧新月挂在黯淡的星空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哒,哒,哒。”
脚步声在他身后传来。
少年猛然回头,看到一个背着书包的黑发男孩低着头向他走来,男孩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着,淡淡的月光将他的影子倒映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那样寂寞孤独。
正是他刚才见到的被哥哥背着的那个男孩。
少年对着迎面走来的男孩伸手,男孩却一直低着头,阴郁着表情地穿过了他的身体,走了过去。
在两人的身体交错穿过的这一刹那,黑发少年仿佛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竟如此心急地想要挽留住这个男孩。
他猛然回头:“别走!”
“哈哈哈。”
一阵哄笑,少年发现自己在一间宽敞的教室里,一屋子的年幼的孩子坐在座位上,哄堂大笑。少年转头一看,发现一个金色短发的男孩正对着一个穿着绿色马甲的人扮着鬼脸。
他向教室内看去,所有大笑的孩子里,有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神情却冷漠到阴沉,正是他想要留住的那个男孩。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孤独地坐在教室一角的男孩,忽然那男孩冷漠的面容发生变化,竟变成了一个有着浅浅法令纹的黑发男孩,然后那男孩站了起来,沉默着向他走来。
男孩每走一步,就长高一分,同时从两边一件件东西,装备到身上。他渐渐长高,忍具包、苦无、暗部服装……也一一被他装备到身上。
“咔。”已经从男孩变成男人的这个人,从地上缓缓站起,将沾着鲜血的短剑插入身后的剑鞘,神情无比地冷漠。
少年略有失神地想,这个人和那个男孩的表情……竟如此地相似。
鲜血?
少年猛然回过神,环顾四周,教室里哪里还有什么欢声笑语,每一张课桌上竟都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在那暗部男人的脚下,赫然交叠躺着一男一女的两夫妇的尸体。
“……”少年张了张嘴,此情此景,竟让他感到一股勒紧了心脏般的窒息感,整个世界都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一股本能地恐慌笼罩了他。
深红色的血泊,在暗部男人的脚下蔓延出来,他脸上的神色分明一直都冷漠无比,右眼中却有一行清泪陡然滑落。
少年忽然想要走向这个暗部男人,却有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按住他的肩膀往后一拉,他顿时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从自己身侧向前跃出,冲向面前那暗部男人。
唰!
一颗人头飞起,正是那暗部男人的首级。
“不要!”少年登时对那白色的背影无声地大吼,无头尸体血如泉喷冲天而起,最后无力地倒下。
白色人影却扭回头来,露出一张犹如恶鬼般的面容,正对着他狞笑。
少年恐惧地颤抖。
白衣恶鬼转身,一步步朝他走来。
少年忍不住被逼得一步步向后退去,却忽然间踩了个空,回头一看,身后竟然已经是万丈悬崖!
再重新回头,却看到一个穿着红云黑底风衣的男人,将一把刀从一个黑色短卷发的男人身上抽出。这山崖之上,不知何时竟已经尸横遍地,尸体的后背上,都有着团扇的图案。
少年站在悬崖边上,茫然无助。
地上的一具具尸体纷纷重新站起来,竟然全都是那红云黑底风衣男人的模样,他们全部都浑身染血,犹如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恶鬼,将少年包围,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杀了他。”
一声低语在少年耳后响起,少年顿时毛骨悚然,仿佛死神在脖子后面吹了一口凉气。于是他竟然抬起手,一把长剑也不知何时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愣愣地仿佛行尸一样地走向人群中的那个红云黑底风衣的男人。
人群潮水般地扑向他,抓他,拽他,撕他,扯他,咬他,啃他……少年却不管不顾,浑身浴血,终于走到面无表情的红云黑底风衣男人面前。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无数恶鬼的声音在少年四周响起,那些之前撕扯他的人群的面目上满是狰狞的憎恨,他们迫不及待地推着少年,催着他举起手中的剑。
“不……不……”少年的剑已经抵在红云黑底风衣男人的胸口,剑尖却在风衣的红云图案前颤抖悬停。
少年抓着剑柄的双手上青筋根根鼓起,咬着牙不让自己手中的剑刺入面前男人的胸口。
“快杀了他!”“杀了他!”“他是宇智波的叛徒!”“宇智波佐助,你也要背叛宇智波一族的荣耀吗?!”……
佐助竭力抵抗着操控着自己身体的那股力量,却发现面前红云黑底风衣的男人身后,竟站着一圈的人,他们全都伤痕累累,有的连头都没了,竟全是僵尸。
他们全都盯着佐助,就像一群恶鬼在嘶吼。
“快为我们报仇!佐助!”“杀了这个宇智波的叛徒!”
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的僵尸,在鼬的身后狰狞着脸怒吼。在他们身旁,沾满了已死的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他们全部都咧嘴冷笑,仿佛为鼬即将死亡而感到快意。
“杀了我,佐助。”面前一直沉默的鼬忽然开口。
“不!我不要!”佐助拼命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难以控制,仿佛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推着他,让他的剑一点点、一寸寸地向着面前的鼬的心口刺去。
“不要啊!!”佐助死死咬着牙,双眼中两行血泪陡然滑下,目眦欲裂。
“我怎么能杀你呢!?”
“我一个人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能够将你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你怎么能死?!”
“我不准你死!!”
“你不许死!!”
咔嚓,咔嚓,世界仿佛一寸寸玻璃一样,支离破碎地凋零。
……
天色阴沉,山谷中下了一场细雨。
鼬看着视线中模糊不清的佐助的影像,看着他持着剑走向自己。
感受着洒在身上的细雨,鼬心想,大概到了休息的时候了……嘴角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咳咳……”他猛地咳嗽起来,一滩鲜血咳出洒在地上。修改了别天神的幻术内容已经令他的身体更加接近崩溃的边缘。
“佐助,这是我最后能留给你的东西了……”鼬喃喃自语,眼前走过来的佐助他已经越来越看不清,却知道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剑缓缓身处,接近了鼬的心口。
却颤抖着停住。
鼬诧异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弟弟佐助,却看到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紧紧咬牙,双目睁到几欲撕裂,两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眼眶中流下,三勾玉写轮眼猛然间变化成了六角梅花的奇异图案!
“我、不、准、你、死!别再想自己以为是地安排好一切了!”佐助双目喷火,鼻孔、双眼、耳孔、嘴角,此刻他已经是七窍流血,仿若厉鬼,却咬牙切齿地说道。
“竟然能够靠自己的意志挣脱别天神的控制?竟然能够依靠这股精神冲击强行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鼬失神地喃喃自语。
“现在……能和我回木叶了吗?”佐助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脱力,虚弱无比,跪倒在鼬面前,抬头略带哀求地低声说道。
“佐助……”鼬的视线中,几乎已经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佐助在他眼中已经是近乎黑白素描画一样的形象。
“噗。”一根黑色的细棒,忽然从佐助心口穿出。
鼬睁大眼睛。
“咳、咳。”佐助口吐鲜血,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伸手想要抓那滴着鲜血的黑棒。
“是谁!?”鼬猛然环顾,但这山谷中黑魆魆地仿佛鬼蜮,此刻他已经是接近油尽灯枯,哪里还有能力从这环境中找出杀手?
扑通,佐助无力地倒在地上,生命力渐渐流逝。
“鼬……”黑暗渐渐袭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侵袭着全身,佐助躺在地上对着鼬伸手,最后看到鼬蹲了下来,伸手按住他的眼眶。
也是时隔十年,他第一次看到鼬在他面前露出微笑。
接着,一股瞳力就流进了佐助的左眼之中。
131 最后的波澜(1)
佐助躺在地上,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他的脸上。
他左眼中的六角梅花图案,忽然变化成属于鼬的三角大风车形状,在他的眼瞳中缓缓旋转着,一行血泪从他的左眼眶中顺着脸颊滑下……
鼬的视线已经接近完全模糊了,他的左眼眼瞳中,三角大风车的万花筒图案渐渐消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好好活下去,佐助。”
他轻轻地说道。
……
“终于见面了,阿修罗的今代转生者。”
白发老人盘腿悬坐在水面上方一根横浮着的黑色法杖上,下巴上留有一缕极长的白色胡须,额头却长着不似人类的两根犄角。
他静静的看着面前水面上站着的金发的年轻人。
“是啊,终于见面了……六道仙人。”
鸣人淡淡地微笑,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被尊称为忍者之祖的忍宗开创者,发现他的眉心上方的额头上有一个圆形的图案,宛如第三只眼一般。
这不禁令他想起上次见过的那个,额头长着第三只神眼的佐助。
那个决定独自一人背负起所有的悲剧和恶果的佐助。
鸣人在打量着六道仙人的同时,六道仙人也在看着鸣人。
终于,大筒木羽衣缓缓开口:“老夫曾想象过的末代阿修罗和因陀罗转生者的情况不计其数,自以为未来之事尽尽数料到……却全然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会出现如你这般的情形。”
鸣人微微扬眉,道:“听起来……你好像对我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大筒木羽衣:“……”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幼时得到记忆之事,在平行世界穿行之事,老夫的确是全然知晓。”
鸣人沉默:“……”
大筒木羽衣悬浮盘坐在法杖上,轻叹一声:“年轻人你不必如此,老夫如今不过只是一段查克拉罢了,虽说生前的记忆犹在,但早已不是活人。论生命形式,连你体内的九喇嘛这样的尾兽都不如。”
这位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腿,怅然道:“我那两个孩子间明里暗里的争斗……他们自以为在我面前掩饰的很好,但其实哪里能瞒得住老夫?老夫对他们兄弟二人心性所知甚深,老夫一死他们便定会反目成仇,这我岂能不知?”
“所以你就留了这段查克拉在他们兄弟身上,一则作为他们兄弟转生者的监视者,二则……是为了不让他们携带自我意识转生,对么?”鸣人冷静地说道。
大筒木羽衣沉默了,他微微苦笑,叹道:“老夫的本意是不欲让他们兄弟二人的仇恨再延续下去,但事实的发展却不如我意,他们每一代的转生者虽然都没有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记忆,却仿佛有某种宿命在彼此之间一般,总会相识、相知,最后走上相反的道路,乃至生死相向。”
“……”鸣人听罢默然,过得一会儿,忽然问道,“佐助那边……是什么情况?”
他清楚,自己并未做什么就见到了体内的六道仙人查克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远在忍界的佐助身上……发生了什么。
大筒木羽衣点点头:“因陀罗的转生者么……”
“我不是死了么?”佐助皱眉看着眼前的白发双角的老人。
“宇智波鼬牺牲了左眼,将伊邪那岐种入了你的左眼中。”大筒木羽衣悬浮在水面上方,言简意赅地向佐助解释道。
“鼬……”佐助双瞳一紧,捏了捏拳头。
大筒木羽衣看着佐助,神色肃然地说道:“你的左眼会因为伊邪那岐而彻底失明,而你的兄长此时也已经到了力竭而亡的边缘,无力回天。我要问一问,在他死后,你会选择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因陀罗的转生者,告诉我你的答案。”
“让我出去!”佐助却没有回答,冷冷地看着他。
“你的左眼已经因为使用伊邪那岐复活你自己而失明了……”大筒木羽衣淡淡地说。
佐助毫不犹豫地说:“不是还有一只眼睛么,再用一次伊邪那岐又何妨。”
“你打算用同样的方法救你兄长么?”大筒木羽衣微微皱眉,摇头道,“行不通的,伊邪那岐只能将一段时间内的事实变成梦境——当初斑的做法已经是达到了极致——而你兄长身上的无数暗疾和伤病,就算你用伊邪那岐也就不回他的命了。”
“我再说一遍,让我出去!”佐助脸色阴沉,声音寒冷。
大筒木羽衣长叹一声。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本该死去的佐助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扑通,迎面一个人倒在他身上。是鼬。
“鼬!”佐助左眼白茫,右眼却是六角梅花的猩红万花筒,他扶着鼬无力的身体,看到他虚弱的脸。
“佐助……”鼬强撑了一口气,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里,出现了弟弟佐助的轮廓。他不禁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向前伸了伸手。
却因为只有一只眼睛有用的缘故,他的手没有抓到佐助的脸,只是抓向了空气。
“鼬!不要死!我用伊邪那岐救你!”佐助低声吼道,抓住鼬的这只手,看着他毫无生机的脸,有些慌乱起来。
“没用的……”鼬若有若无地笑着,嘴唇微微动了几下,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到了佐助的右眼眶——佐助立刻就察觉到,一股冰凉的瞳力,从鼬的指尖传递到了自己的眼睛中。
与此同时,鼬的右眼中,模糊不清的三角大风车图案,渐渐消散了。
“怕你不肯要,这么……给……你……吧……”鼬的声音细若游丝,断断续续地,最终消散在空气中,被雨水打湿。
他终于无力地挂在佐助的身上。
哗哗哗……雨似乎变得大了。
佐助仰面闭眼,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满脸冰冷的水珠,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木叶村,鸣人从树上跳下。
“老师!我已经到树顶了!”木叶丸整个人头下脚上,双脚吸附在一棵大树上面的树枝上,得意地看着空地上的鸣人。而在另外两棵树下面,乌冬和萌黄累得不行,看着各自树干上面密密麻麻的划痕,心中暗暗着急。
鸣人却仿佛没有听见木叶丸的声音,他只是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
上面,有一个白色的小圆。
像一个太阳。
……
雨停了,乌云渐渐散开,一丝阳光从天空中渗透到山谷中。
光芒洒在地上的黑棒上,一只掌心上有着弯月图案的手将它从地上捡起。
“黑绝……”
佐助面无表情地看着山谷外的树林,此时他的右眼是六角梅花和三角风车重叠的花纹,而左眼……则是波纹状的图案上,点缀了六颗黑色的勾玉。
132 最后的波澜(2)
左眼,六个勾玉的“轮回写轮眼”。
右眼,光明不灭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可是。
佐助根本不在乎这种东西。哪怕这一对眼睛里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哪怕世上绝大部分的忍者都要为之狂热,佐助也还是不在乎。如果舍弃掉就将鼬的性命还给他的话,他现在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这双眼珠子给剜掉。
雨已经停了。
细碎的阳光,金子一般,洒在谷地之中。
佐助微微仰头,额前的垂发湿漉漉地,滴答,滴答,水滴滑下。
他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以他宇智波佐助如今的实力,就算只有普通的写轮眼又怎么样,甚至就算他是一个双眼失明的盲人又怎么样?
佐助的看似平静的眼底深处,翻腾着悲戚的责问。
鼬啊鼬,你根本就是自己一心求死。
你杀了全部的族人,所以便就一心地想要死在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最后的宇智波手上么?
你这个家伙啊,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总是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弟弟,总是什么真话都不肯跟我说清楚,总是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担,总是假惺惺地说着什么“下次吧”,总是以为自己可以安排好一切。
你现在倒是再说啊,再说一回“下次吧”啊?
你自己倒是解脱了,可是我呢?杀父杀母的人活该就得死的话,那我这个害死了亲哥哥的人就值得活下去了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活着来赎罪?为什么……又让我一个人?
“黑……绝……”
佐助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一次,他的语气中没有杀意,也没有愤怒,甚至听上去也不显得多么森寒冷漠,而只有一种平静。叫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佐助低头,观察手中的这根黑色的细长棒子。
他当然认得这黑棒。
长门便是用的这种黑棒。
手掌紧握黑棒。
“阴阳遁么……”
佐助目光沉静,忽然,左边的轮回写轮眼动了,六颗勾玉在交错着圆周转动。
咻——
一股瞳力笼罩在了他手中的黑棒上,紧接着,黑色的也不知是什么物质构造的细长棒子仿佛软泥一样蠕动,随着佐助的心意,变换着形状和轮廓。最终,变成了一小团黑色的球体。
佐助握紧了这颗黑色小球,闭上右眼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全力运转轮回写轮眼,瞳力形成的感知能力一瞬间就向着四面八方辐散了出去。没有找到类似黑绝的影子。不过,对于黑绝的去向,佐助心中大概也有猜测。
过了一会儿,黑色小球就像化掉的雪球似的,消融进他的皮肤,只留下掌心的黑色半月。
佐助蹲下来,靠近鼬的尸体。
雨水还残留在鼬的衣服上。他的身体已经冷了。半张脸浸在泥水里,微阖的那只眼睛,瞳孔涣散无神,似乎还在看着蹲在自己残躯之旁的这个操了大半辈子心的至亲。佐助的手在颤抖,恍惚间,他的一只眼睛前的画面似乎交错了,他似乎变成了躺在地上的鼬,余光瞥见了自己。
太软弱了,宇智波佐助。他在心里说。
“我把他带回去吧。”身后响起挚友熟悉的声音。
“不用。”佐助轻吐一口气,闭眼又睁开。
他终于探出手,抓住了鼬的衣服。哗啦一声,一只手擎住尸体,将之扛到了自己肩上。现在也该我扛着你了。佐助心里想着。这么多年来,宇智波鼬的肩上就那么一直扛着名叫“宇智波佐助”的责任吧。
“我自己带他回家。”他平静地说道。
“好吧。”鸣人在他身后叹息一声,皱眉观察了一番现场的情况,无疑是经过了一场大战,他想了想,说道:“我在木叶突然在体内世界见到了六道仙人,这才知道你这里肯定出了问题。佐助,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佐助扛着鼬的尸体,言简意赅地道:“黑绝没有死。”
鸣人瞳孔一缩,脑海之中,当时抓捕黑绝的一幕幕情况飞快地闪烁过去,再加上后来自来也等人的复述补充,一个个画面片段重组……他脱口而出道:“他在那时候分裂出了一个身体组织逃走了?刚才,就是黑绝他干预了你和鼬的决战?”
“对。”
“那我去附近找找看。我有漩涡一族感知恶意的能力,说不定能把他揪出来。”
鸣人当机立断,周身一变,突然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佐助神色一动,这种笼罩在金光中的形态,和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
金色上衣仍旧是高领,但显得短了一点,黑色长袖包住了半只手掌;裤子与金色上衣内的衣服连成了黑色的一体,一串金色的勾玉花纹如同项坠一样在锁骨下点缀着;最重要的是,鸣人的身后浮现了六个黑色的小球。
“你的左眼是六道老头子的力量吧?我的似乎更偏向阳遁属性的查克拉方面。”鸣人冲佐助笑了笑,身后的一颗求道玉拉伸变成一个很薄的圆盘,他踩了上去,竟唰地一下飞走。
佐助看着鸣人踩着求道玉在四周高空转悠了好几圈。
最终,鸣人还是徒劳而返,颇为懊恼地道:“不行,完全找不到踪迹,他恐怕是已经跑了!”
佐助早知如此,也不奇怪,因为他刚才就已经用他的轮回写轮眼感知过了,附近几公里的范围内都没有黑绝的反应。他忽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道:“你知道长门的眼睛是谁的么?”
鸣人愣了愣,道:“那个佐助应该告诉你了吧,长门的眼睛是宇智波斑的啊!”
“而黑绝,又是斑的意志化身——我知道他的本质是辉夜的意志,但当初为了取信于斑,肯定也在自身中融入了属于斑的精神物质。”
“嗯,有道理,然后呢?”
“黑绝的本体,当初可是被长门的地狱道给完全镇压的,想要在长门的轮回眼面前悄无声息地脱身……”
鸣人顺着佐助的话接下去,“……那必然是极其细微的一部分身体组织,而且!而且,肯定是完全不包含斑的精神意志的!只是纯粹的辉夜的意志!”
他又挠头,奇怪道:“所以……然后呢?”
佐助瞥瞥他,看向一个方向,说道:“只要他还是那个想复活所谓母亲的家伙,那么有个人手里东西他就肯定是要弄到的……”
鸣人霍然道:“你是说长门手里的外道魔像?!”
佐助点头,继续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分离出去的那点身体组织不可能自然成长到足以偷袭我的地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黑绝早已经潜回了雨隐村,进入了外道魔像内迅速恢复了!”
“他没那个本事在长门的眼皮子底下潜入外道魔像吧……不过这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到底有多少本事,倒也不能小瞧了……”
“第二种情况,黑绝他吃人了!”佐助缓缓吐字道,“他本身就是辉夜用阴阳术制造的东西,所以能够通过吸食人类的身体血肉滋养自己。在那个我的记忆里,也的确是有黑白绝处理敌人尸体的事情。而拥有了这只轮回眼后,我也更加确定这一点,黑绝能够通过吃人恢复自己。”
鸣人眉头一皱,本能地对这种事情很厌恶,想了想,道:“黑绝肯定还要继续恢复自己,那么只要顺着附近查下去,哪里发生了分尸碎尸的事迹,说不定就能找到他的踪迹……”
133 最后的波澜(3)
……
所以,两人在此作别。
佐助要自己带着鼬就这样一路赶回木叶。鸣人听后,初时不觉得什么,因为毕竟以佐助的脚程,从这里疾行赶回木叶也用不了多久,不用担心鼬的尸体腐败。但琢磨了一下,他品出不对来。
“你是要……?”鸣人回头看向他。
“鼬已经死了。宇智波的债,该还的,我以后会接着还。但是村子欠鼬的债,就算不能全部偿还,至少也弥补一点。”佐助扛着鼬的尸体,垂下眼帘,淡淡地说着。然后又抬眼直视鸣人,问道:“你不会不同意吧,六代目?”
鸣人笑了笑,道:“如果我真是六代目的话,直接给你哥翻案都行。”顿了顿,“但我不是。或许过几年也未必是。七代目也有可能。”他揉了揉额头,“你可是要给纲手婆婆添堵了啊……不过三代爷爷想必也会觉得对鼬有所亏欠,团藏和长老团那边的压力他会帮忙顶住的吧。”
佐助道:“那我回去了。”
说完,扛着亲生哥哥冰冷的尸体,大踏步的离开,最后纵身一跃,隐没在黑暗中。
回家。
鸣人望着佐助消失的方向,皱眉沉思了良久。最后终是一叹,咕哝道:“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肮脏事,当火影?真是何苦来哉!”他想起那个平行世界里,将一切都背负的宇智波佐助。稍许,鸣人那海蓝色的眼眸中又重新浮现坚韧之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笑了笑,金色的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空谷回音,只留下满处狼藉,几片阳光,和一地阴影。
……
嗖。
嗖。
嗖。
一道金色的身影在森林中起伏前进,他每一次跳跃,都能跳出极长的距离,拉的弧度也很大,视野广阔,鸣人每次跳跃,都到处扫视。倏地一下,他那金光之下的海蓝色瞳眸变为橙红色的妖狐竖曈,再过得一瞬,妖狐竖曈当中又“拦腰”一画,多出了横加的一道横瞳,正是妙木山仙人模式的蛙曈。
妖狐之瞳与蛙仙人瞳的重瞳之下,鸣人的感知力得到极大的增幅,他在行进之间,凝神感知着。
查克拉这种能量,自从许多年前六道仙人赠予世界上的所有人之后,就是人人生而有之的。区别只是,普通人对于这种自身内在的潜力毫无所觉,而忍者却将之开发并利用了起来罢了。
因此,鸣人在寻找普通人的查克拉成片消失的反应。
嗖。
一次纵跃之间,鸣人双手结十字印。
“多重影分身之术!”
嘭嘭嘭嘭——
一团白烟散去,成千上万的鸣人安静无比,默契地朝四面八方冲去,提高效率。最后,原处只留下一个身后有着六颗黑色求道玉的金色鸣人本体。他利用求道玉的力量飘浮在半空,忽然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你怎么了?”九尾在他体内问。
“我在想啊,九喇嘛……就算黑绝他恢复了以前的程度,他想要复活辉夜,不仅需要外道魔像,也是需要九只尾兽的吧?”鸣人说道,“可是现如今长门已经不可能被他利用,带土也被木叶抓了回去,以前的晓已经不复存在,黑绝拿什么去抓捕九只尾兽呢?”
“那种在暗地里搞了几百年鬼的家伙,你还是不要太大意的好……”九尾的语气显得懒洋洋的,鸣人猜它可能又在体内世界慵懒地打瞌睡了。九尾沉吟道:“暗自存在了那么久,这个黑绝几乎就等于一部忍界史。我猜他掌握着的知识,比起斑那种老家伙,也要多很多很多……”
鸣人低语,“要不然斑也不会被他蒙骗了,对么?黑绝会的忍术和秘术,可能比斑还要多。”
眼神闪了闪,鸣人看向一个方向,道:“干脆找他商量商量吧。”
……
一天之后。
木叶。
火影办公室。
“我不管!老太婆,快给我任务!要那种惊险刺激又帅气的任务!”木叶丸大声叫道。在他身后是一脸紧张的乌冬和萌黄。他们俩可不是木叶丸这种火影之孙,对火影这种东西向来不怎么放在眼里,他们面对火影大人,还是很敬畏的。
办公桌后面,纲手额头青筋一跳,啪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小鬼,你要我说几次才明白啊!你们的指导老师不在,没你们的任务领!快给我滚回去自己修行,等待指导老师回来!”
木叶丸被纲手的气势一吓,缩了缩头,嘴硬道:“那,那他自己突然不见了,关我们什么事,对不对?”回头看了两眼,发现好朋友乌冬萌黄正在撤呢,他气急,这两个没义气的!
“呵呵,木叶丸,你又来给五代目添麻烦了?”这时一个慈祥的谢顶白发老者走过来,正是已经退休的三代目。
“什么叫添麻烦啊?忍者来领任务,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木叶丸振振有词道。
面对自己爷爷,他气势又不虚了,管这个老头跟别人多有威望呢,在他木叶丸面前,还不是一个任他摘胡子的老头子?可他回头一瞥,发现纲手变得更可怕的气势,不禁心虚,这个五代目似乎不像他爷爷那么好惹,于是赶紧脚底抹油,带着如蒙大赦的乌冬和萌黄跑了。
一溜出去,萌黄就对木叶丸抱怨道:“木叶丸,你真是太大胆了,那可是火影大人啊,你怎么能就这么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呢?”乌冬吸着鼻涕,愣愣道:“而且居然还跟她当面对质……”
木叶丸气愤道:“靠,你们以为我为了谁啊?谁让咱们那个不负责任的指导老师自己失踪了呢?”
这时匆匆走过一个忍者,向火影办公室走去,木叶丸好奇地看了一眼。
那忍者是来报告紧急情况的。他一推门进去,发现办公室里除了纲手和三代,卡卡西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这里,似乎在汇报什么。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三人望过来。
“什么事?”纲手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之下。
“宇、宇、宇智波……宇智波佐助……”来人有些气喘,“宇智波佐助回来了!”
哦?
纲手、三大、卡卡西暗中交流了一个眼神,他们都是知道佐助这次出去,就是为了和他那个哥哥鼬做个了断的。现在他回来了,那么鼬……纲手问道:“他到哪儿了?”
报告的忍者平复了呼吸,道:“已经进村子了,而且,他……他……”见纲手、三代还有卡卡西紧紧盯着自己,他苦笑道:“而且,他还把那个叛逃村子的宇智波鼬带了回来!在大门口,出云和子铁根本没有来得及拦住他。”
“鼬被带回来了?”纲手和三代都知道,事情大条了。
“佐助这是要做什么?”卡卡西凝眉,感到头疼。
宇智波那件事已经定案了,是不太可能给翻案的。不然,一口老大老大的污点就要甩在村子和火影的头上。而且……起因如何暂且不提,宇智波意图造反,那的的确确是真实的事情。对于绝对多数村民而言,想要造反破坏和平的宇智波,毫无疑问是站在大部分人利益的对立面的。至于说宇智波为什么要造反,他们受了多少委屈,有多少心酸,是在多少年不公平的待遇下,才最终忍无可忍决定拼死一搏的……这些对于大部分村民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佐助如果想强势地给鼬或者宇智波一族翻案的话,木叶势必又要动荡了。
来人补充道:“不过,宇智波佐助带回来的是宇智波鼬的……尸体。”
纲手气道:“不会一次把话说干净吗?!”
三代叹了口气,“尸体啊……”
他默默抽了口烟枪,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经常看着火影岩陷入思索的宇智波男孩。男孩的眼神总是能够触动三代,因为这种眼神三代太熟悉了,不就是和当初的宇智波镜一模一样的眼神么?果然啊,出生在宇智波一族的鼬这孩子,也和镜一样,在村子与家族的选择之间,最终落到了这样的结局。
纲手起身,披上外衣,“走吧,看看这小子到底要闹什么名堂!”
……
日向府,族长宅。
花火光着脚丫,在走廊的木地板上轻手轻脚地踩着,练习着柔拳八卦掌的步伐,身姿轻盈灵动,显得飘逸而灵幻,因为练习的重点是脚步,因此两手的点穴掌法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忽然,她听到屋子里有声音传来。
“是父亲大人,还有姐姐?”她停住脚步,窃笑着,想偷听一阵。
没过多久,听到姐姐雏田跟父亲大人说了一句,接着便是轻微沉闷的脚步声,雏田出来时发现偷听的花火,点了点她的额头,做了个“嘘”的手势,也没说什么,拉着花火离开了。
姐姐的脸好红啊……花火想着,跟着姐姐后面,低头发现姐姐的脚步很轻盈,和以往的十几年大为迥异。是因为……终于要和姐夫——哦,是和那个叫漩涡鸣人的人——开始谈及婚事了吗?
134 最后的波澜(4)
纲手、三代和卡卡西是在宇智波的旧址见到佐助的。
见到他的第一时间,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对方的左眼给吸引了。
波纹状的眼瞳,点缀着六颗黑色的勾玉。
这只左眼,流转着莹莹的紫色冷光,配合佐助本身一贯的冷酷神态,竟有种妖异的气质。
“佐助,你的这只眼睛是怎么回事?”纲手问道。
佐助已经自己一个人,亲手将鼬给下葬。不过,他没有按照宇智波的传统,将死者的眼睛剜掉封存。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纯血的宇智波了,就这样吧。他想。听到纲手的问题,他淡淡地说道:“这是六道仙人的力量。简单地来说的话,这是宇智波一脉与千手一脉恩怨的力量。”
看向三代,“如果当初的初代火影激发出这种力量的话,或许就不会死得那么早了。”
三代眼皮一跳,问道:“鸣人呢?”
佐助道:“他比初代火影强。已经得到了属于千手始祖阿修罗的力量。”
卡卡西问道:“那鸣人现在在哪里?他昨天消失,是去找你了吧?”
纲手也看着佐助。
鸣人如今的战力和资质,是木叶村绝对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是这个村子未来数十年甚至百年的根基,当然不容有失。普通的人柱力,任何一个大忍村都不能马虎大意,何况鸣人这种已经成长到可以抗衡任何一只完全体尾兽的优秀忍者?
别说是鸣人自身的超强战力,光是鸣人那出神入化的时空间忍术,也是极其具有战略意义的资源。
佐助看向一个方向,缓缓道:“他现在应该……去了雨隐村,找长门商量了吧。”
三代拧眉,抽了口烟,问道:“找长门?佐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鼬的这场战斗,能不能原原本本地给我们讲一讲?鸣人又是为何去雨隐村找长门?”
佐助点头。
卡卡西道:“还是先换一个地方吧,这里毕竟是鼬安息的地方。”
纲手和三代看着鼬的灵位,沉默良久,终究只是一叹,与卡卡西、佐助一道离开了。
………………
鸣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黄昏的晚霞,将整个木叶村染上了一层暗金色的色调,近乎血色。
鸣人的居所附近,到处都有他留下的狐火飞雷神印记,因此不论他在忍界甚至其他时空的何处,都可以感应到这里的强烈的印记,不会迷失自己。
出现在自家门口外面,鸣人看到房门半掩着,不禁微微一笑,脚步轻快地打开门。
果然,看到了房间里正在摆弄插花的雏田。
“鸣人。”雏田回头,放下插花盆,柔柔地一笑。
“你怎么来了?”
“稍微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最近,你不要离开村子太久……我想,父亲大人应该很快会派人找你,谈,谈一些事情。”
鸣人很奇怪,因为雏田的声音越说越小,低得几乎不可闻,而且头也垂了下来,都快埋进了她饱满挺拔的胸脯里似的。他两手按在雏田纤细的肩膀上,两个大拇指伸到雏田两侧下颚,把她的脑袋抬起来,发现已经羞红得不像话。
“你怎么了?你父亲找我谈什么事?”鸣人好笑地问。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雏田在自己面前这么害羞的样子了。和“记忆”中不同,眼前的这个雏田,是从分班之后就一直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也是很早以前,就相互表明心迹的恋人。或许是因为他这个鸣人比起“记忆”中的自己更加地成熟吧,相应地也把与他自己相处的雏田带动得改变起来。恋人总是相互影响的。
鸣人从六岁起就明白为了一个道理,他一定要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因此,他格外地珍惜和重要的人相处的分分秒秒,不会浪费在无谓的扭捏上。雏田在某些程度上,也是被他这样影响了。
雏田的下巴被鸣人大拇指抬着,眼神却往旁边飘忽。她支支吾吾地。鸣人反而觉得这样的雏田更加可爱。粉红色的红晕,已经蔓延到白皙的脖子。雏田的护额是待在脖子上的,护额下面就是忍者通常所穿的网格状的紧身衣。
“到底怎么了——啊,不会是?”鸣人忽然想到了什么。
“嗯,就是这样啦。”雏田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因为鸣人的眼神里笑意渐浓了。她抬手抓住鸣人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忍着不好意思,但还是坚定地与他对视,道:“要好好表现哦。父亲大人还是很严苛的。不过如果是鸣人你的话,肯定没问题。”
鸣人“震惊”,道:“啊?好好表现什么啊?不是请我吃拉面而已嘛?”
雏田噗哧一声,气得笑出了声,拍了鸣人一下,不过她也清楚,鸣人这是在故意逗她。于是,雏田也哼哼着抬起一根手指,手指上噗地跳动起蓝色的查克拉火焰,她故作威胁道:“不要开我玩笑哦,一点都不好笑!不然,我不客气了!”
“来啊,我看你怎么不客气!”鸣人笑道,自己却噌的一声,溜到一旁。
“不要跑!柔拳点穴!”
“打不着打不着!”
“哈哈,你别乱动!不许动,站在那里!”
“耍赖啊,哪有不让动的?”鸣人笑了,跑到门口时,心头一跳,本能地避让开,和笑着打闹过来的雏田撞了个满怀。雏田哎哟一声,胸口生疼。这时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啊呀呀,没想到……我没看到哟,你们继续好了!”
“花火?你怎么来了?”雏田惊讶地从鸣人身上离开,抱着胸口,对眼带歉意的鸣人摇头。
门口的花火假意捂着眼睛,双手做剪刀状,看着鸣雏二人,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是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想来问问咱以后的姐夫呢。”
雏田脸一红,道:“什么就姐夫了啊,花火别乱说。”
鸣人笑呵呵地道:“什么问题,你问吧。”
花火眼珠子一转,背着手走进来,问道:“我是想知道……以后我该叫你日向鸣人呢,还是叫姐姐漩涡雏田呢?还有,你们以后的小孩,是姓日向呢,还是姓漩涡呢?”
雏田扑过来抓花火,道:“什么就小孩了啊!花火你够了!”
花火咯咯咯笑着,用八卦掌的步伐躲避雏田,雏田也没认真,一时竟摸不着。
鸣人愣了一下,茫然道:“有什么区别吗?”
他自己也是继承的他母亲漩涡玖辛奈的姓氏。当初四代火影夫妇是什么想法,他已经不知道,或许是四代火影为了延续妻子一族的传承,也或许是那对夫妻划拳决定的。不过鸣人本人对这个没什么感觉,倒的确是真的。
【你是猪脑袋么?这小姑娘的意思是,如果你嫁到日向家,那么雏田仍是日向家的人。而如果她外嫁给你,改姓漩涡,就不再是日向一族……日向一族对于这种人,或者说对于“分家”是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吗?】
九尾的声音,在鸣人心底响起。
鸣人一怔,随即也神色严肃起来。和花火笑闹的雏田,瞥见鸣人的神色,也停了下来。
“你就是来问这个的么,花火?”鸣人平静地问道。
“她可是我姐姐。”花火这么说。
雏田走过来,抓住鸣人的手,摇头道:“我没关系的。”
鸣人看着雏田光洁的额头,伸手撩了一下她整齐的黑色刘海,缓缓说道:“如果日向家非要在雏田的额头上刻上什么东西的话,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情……”他试想了一下那种情景,一股热血就从心底喷涌上来,握了握拳,凝视着雏田安静柔和的白眼,温声道:“我决定了,我要争取做六代目!”
………………
木叶的一处隐秘的暗部监狱中。
宇智波带土被摘除右眼之后,就被关进了这里,接受一遍遍疲劳轰炸式的审讯。此道高手森乃伊比喜亲自带着得力手下上阵,用尽了手段,想要在宇智波带土嘴里撬出每一个字的情报,管他有用没用,先撬出来再说。
135 封印术、医疗忍术
“你跟宇智波斑合作的具体细节?”
“你还有没有剩余的布置和后手?”
“宇智波带土,你也不用幻想着逃脱,我想你现在应该也对木叶现在的力量是有所认识的了。不说别的,就只是漩涡鸣人一个人……”
面对着一个又一个审讯高手的拷问,带土始终都只是闭着没有眼珠的空洞眼皮,一语不发地沉默着。
只有在伊比喜谈及“漩涡鸣人”的时候,他的耳朵一动,但仍旧是没有开口。他太清楚这些黑暗面的手段了,只要他开了口,就相当于打破了口子,可能就将会吐出一连串的东西。另一方面,他也不屑于跟伊比喜这种货色多说。
足足僵持了几个小时。
“真是的,太顽固了!根本撬不开他的嘴。”出了审讯室,一名穿着木叶中上忍绿马甲的审讯员抱怨道。
“这个家伙真的是那个宇智波带土吗?变化也太大了!”有个应该是从前认识带土的人感叹道,语带唏嘘,“我印象中的宇智波带土,好像是个热情开朗,而且有点笨笨的家伙,是个很不一样的宇智波呢!”
伊比喜道:“人,是会变的。”
同行离开的两个审讯员也沉默了,做他们这一行的,见过太多的阴暗面了,因此感触更深。
空无一人的审讯室里,天花板中央的白炽灯,投射下一道锥形的强光。带土被绑着走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没有眼珠的两块眼皮软趴趴地耷拉在眼眶上。他脸色十分苍白虚弱,嘴唇干裂,没有多少血色。
“漩涡……鸣人……‘漩涡’么。”
他干裂的嘴唇颤了颤,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当年是为什么对玖辛奈师娘下定了杀心的了……”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如同梦呓一般。
琳……
仿佛永寂一般黑暗的视野里,那个棕色头发的女孩无声地笑着、哭着,她幸福灿烂、她面无表情,她悠闲自在、她吐血而死,她看着带土满心都是怜惜、她看着带土满眼都是憎恨……
琳,我好想拥抱你。
我好想拯救你。
我好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好想忘记你。
我好想你。
……
雨隐村,淅沥沥的雨仍在下。
红色长发的男子走到门口,看着蒙蒙雨中的村子的景色,陷入沉思。
男子便是长门。不久之前,在这个地方的他还是一副骨瘦如柴、命不久矣的凄惨模样。但自从鸣人送了一个九尾影分身给他用饿鬼道吸收了之后,长门便恢复了青春和健康。
“你真的不把外道魔像送回去吗?漩涡鸣人不是说,那个黑绝并没有死……”身后的阴影中走出一个头戴纸花的蓝发女人,是小楠。
“黑绝虽然下落不明,但只要他想复活大筒木辉夜,外道魔像就是必需之物。召唤魔像也不是什么难事,与其封印回月球上,不如放在咱们眼前盯着。”长门轻声道,伸出手感受着冰凉的雨水落下的温度。“很久没这样触摸过村子的雨了。”
小楠画着眼影,声音一贯的清冷,透着一股忧虑,“黑绝他很有可能会去复活宇智波斑,长门,你的眼睛……”
“我知道。鸣人离开之前提醒我试一试让这双眼睛退回到万花筒写轮眼、或者写轮眼的状态。”长门闭上眼睛,两眼的波纹状瞳眸一丝不变,他摇头说道:“但是我办不到。”
……
“你要封印术的卷轴我能理解,可是你要这些医疗忍术的卷轴做什么?”
鸣人的家中,卡卡西带来了一大堆的卷轴,交给了金发的鸣人之后,语气中带着疑惑。房间里不惟他们二人,还有一名黑色长直发的浅色瞳孔的女孩在,正是越来越习惯往鸣人家里跑的雏田。
雏田也奇怪,“对啊,鸣人,你要学医疗忍术吗?”
鸣人将一大堆卷轴接过来,按封印术、医疗忍术两类简单地一个一个摆好、收起。
他笑道:“我最近不是得到了阿修罗的阳遁力量了么,本着最大程度利用的原则,我就试着学一学医疗忍术呗,反正也不吃亏。”
卡卡西了然,点头道:“也是,医疗忍术也的确是纲手大人从千手一族的仙人体中摸索出来的阳遁忍术。”他摸着面罩下巴,琢磨道:“如果是现在的鸣人的话,或许真的能将医疗忍术融会贯通也不一定呢。我就说去拿卷轴的时候,纲手大人怎么那么爽快呢。”
“嘻。”雏田抿嘴窃笑。
“笑什么?”鸣人看她。
“没有啊,笑笑嘛。”雏田低声道,转移话题问道:“那封印术呢?哦对了,我记得听父亲大人说过,木叶的姻亲一族‘漩涡’,好像曾经就是封印术的本家……”
“是啊,这些卷轴中的很大一部分就是初代火影的妻子遗留下来的秘藏。”卡卡西感叹,似乎追忆起了什么,“当年玖辛奈师娘好像也曾经借阅过。鸣人,说不定你可以在这些卷轴里找到你母亲的查克拉痕迹呢。”
鸣人淡淡地笑着,“嗯。”
他伸手牵住一旁雏田的手。女孩的手微凉的,柔柔软软的,握在手里仿佛握着一团棉絮。鸣人另一只手伸入女孩的黑色齐刘海内,按住她额头,手掌微微向上翻,露出光洁如玉般的皮肤,他说道:“如果你们家的态度实在强硬的话,我总不可能真和他们硬着对付吧?总得要想点后路。”
雏田眨了眨眼,按住鸣人按在自己额头上温热粗糙的手掌,她道:“你……不会是想要研究出‘笼中鸟’的解封印吧?”她摇了摇头,却被鸣人按住不动,他道:“不要摇头,摇头就是不相信我。”
“你无理取闹。”雏田笑了。
“没无理取闹。你相不相信我?”鸣人按住她额头,看着她如同白玉一样的双眼。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请求漩涡一族的人破解笼中鸟,但没有成功的。”雏田轻声道,小手覆在额头鸣人的手背上。
“我伤心了,你不相信我?”鸣人道。
“没有……好啦,我相信你。”雏田见鸣人难得地露出一副小孩脾气的样子,也是温柔地笑了。
喂喂喂……搞什么,突然就完全当我不存在了吗?!
卡卡西简直风中凌乱,他咳嗽一声以示存在,“那个,鸣人啊……”
“咦,卡卡西老师,你还在啊?”鸣人惊讶道。
卡卡西:“……”
雏田轻笑。
鸣人笑道:“好了,开玩笑的。”他严肃起来,“如果真到了雏田要被逼着刻上笼中鸟的那一天,卡卡西老师,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跟雏田这一边。”他考虑周到地碎碎念道:“纲手婆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赌博欠一屁股债可能就撂挑子不干跑路了,到时候六代目很可能就是卡卡西老师你。如果我能找到笼中鸟的破解术式那就最好,如果找不到……”
“你太多虑了,鸣人。”卡卡西无奈地摆手,“首先,纲手大人哪有那么不靠谱,她毕竟是五代目;其次,就算纲手大人离任,有三代大人、自来也大人、还有我以及阿凯、阿斯玛等上忍的支持,六代目更大的可能也是你,你虽然年轻,但年龄并不是问题,你父亲当年也很年轻;最后,我也不认为日向家会给雏田刻上笼中鸟……”
“我明白。”鸣人揉眉心。
“你不明白,其实只是你太在乎雏田了,所以才有这么多的不放心。”卡卡西笑道。自己含泪给自己塞了一嘴狗粮,心里苦啊。
雏田也在笑。
136 教育
宇智波鼬等成员落网、身死,首领长门幡然悔悟,幕后阴谋者宇智波带土更是被木叶生擒……
本是在不久后挑起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源头的“晓”组织,似乎还没来得把九只尾兽凑齐、搞个大事件,就已成为了历史。
唯一算得上是隐患的,大概就剩黑绝了。
佐助对鸣人提过,回来后也对五代目纲手做了汇报:他曾感知到类似黑绝的查克拉,插手了他与兄长宇智波鼬的对决。换言之,鸣人带来的情报中,本质为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第三子的“绝”,还没有消失。
绝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复活大筒木辉夜,可以想象的是,只要他一息尚存,就不会放弃让辉夜重临大地的理想。
“只能让暗部的人多注意些相关的情报了。”
火影办公室中,纲手向对面的人叹道。
她离开座椅,站在落地窗前,静静打量着这个她祖父千手柱间最珍爱的村子。
傍晚落日的余晖中,木叶村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都喧嚣着生活的气息,和平、安定的气息。
纲手试图去设想,倘若眼前的这景象,真如鸣人“记忆”中的那样,被佩恩彻底地夷为平地的话……自己作为火影,该是何等悲痛又无力的心情?
“你提醒一下鸣人吧,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要确保留一个分身在村子里策应。”
退休养老的猿飞走到纲手身边,一边提议,一边吧嗒吧嗒抽着烟斗。
“嗯,我知道。你来之前鸣人已经来我这里过了。”纲手点头,“他说最近可能要离开,处理一些必须处理的事情,但会留一个分身在村子里,作为战斗力倒是其次,主要是可以通知他的本体,并且作为飞雷神之术的坐标,好让本体立刻赶回来。”
猿飞用他那副独特的苍老烟嗓笑道:“这小子之前还跟我打听来着,有关于日向家的传统,还有婚礼嫁娶习俗的一些事情。”
纲手忍不住乐了:“看来是有人跟他提过了么,他想跟日向雏田那个小丫头走到一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猿飞呋地吐了口烟,“这事儿么,说难是难,笼中鸟以及守护白眼的纯净,是日向家顽固了多少年的传统了。可说简单么,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磕了磕烟灰,“鸣人要是放开手脚,非要娶雏田不可,他日向家拦不住。村子这边,不会拦。”
“那是自然的,家族礼法再大,大不过村子的英雄。鸣人,就是村子的英雄。”纲手抱手而立,睥睨环村,“破例破例,陈旧的规定,就是拿来打破的。”顿了顿,“事实上日足已经找过我,隐晦地提及了这方面的事情,他有趁鸣人、雏田两个人的事情,彻底废除日向家笼中鸟传统的想法。”
猿飞笑道:“看来两个年轻人日益升温的感情,让日足那小子感到紧迫感了,这才找你这个火影来分担家族内部给他的压力。”
“哼……”纲手不多言,转而问道,“老头子,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聊你的宝贝鸣人的婚姻问题的吧?”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事情找你。”猿飞道,“纲手啊,老头子我退休之后,实在是闲的发闷,所以,想跟你讨个差事。”
纲手纳闷道:“当了两次火影还没把你这副老骨头累够?不去享清福就算了,怎么还来找事忙?说罢,老头子,你想讨个什么差事。”
猿飞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道:“我被忍界称作忍术博士,也自信没有人比我掌握的五行遁术、诸多秘法更多的了。我原本以为,会将这些所学都带进棺材里去,可每每想到鸣人,想到他勇于打破常规的气量,就不甚惭愧。所以,五代目火影大人,老头子不才,想去忍者学校任一个普通的教师。”
纲手越听越诧异,听到最后终于动容,她严肃地问:“猿飞老师,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猿飞点头:“我当然知道。我打算将我毕生所学,尽量传授给新生代的孩子们。”
“老头子!”听到这里,窗外跳进来一个白发身影,自来也皱眉道,“你真要这么做?不怕那些家族造法么?”
纲手也道:“包括忍术在内的忍者资源,一向被各大忍族视为根本,轻易不肯外传。当年,扉间爷爷顶了多大的压力,才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忍者学校?甚至在建立之初,假借了‘忍者训练所’的名头,只招收各大家族的子弟。慢慢地才过渡到平民子弟也能够入学成为忍者。猿飞老师,您掌握的忍者知识以及忍术,如果真的要在忍者学校传授,会把那些家族逼疯的。”
猿飞感慨道:“可现在不做,何时才做?老朽虽然无能,可也能不谦虚地说,木叶里很难再有人在作为忍者上,比我更全面、更博学。柱间大人与斑,当年草创木叶,事务纷杂,确实是无暇他顾;等到扉间大人掌权,柱间大人已经离世,木叶再无可凭一己之力鼎定乾坤的强者。”
他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子,笑道:“现在,好不容易又出了鸣人和佐助,这两个能够比肩初代火影的强者,打破忍族与忍族之间、忍族与平民之间的隔阂,不正是最好的时机么?忍者学校太小,是时候扩一扩了。”
纲手与自来也相视一眼,俱是无言。
他们一个是没落的千手豪族成员,一个是天才的平民孤儿,可以说对三代火影所说的感触甚深。
在战国年代,忍者就是忍者,只有各个忍者家族才有忍者,平民也就是平民,永远都是任忍者宰割的普通人。
二代火影创立了忍者学校,但却还远远不够。在村子里各大家族施加的压力下,忍者学校只能教授最基础的知识。
忍术,只能教最简单的三身术;体术,只是带着学生锤炼身体,具体的拳脚招式,全靠学生自己琢磨;至于幻术,就更不可能教了。
幻术忍族比起忍术家族更顽固,将家传的幻术传承看做了命根子,战场上你能学过去,那算你有本事,但教是不可能教的——退一万步说,即使忍术幻术流传在外,学到的人也不可能大肆传播,因为所有忍者脑子里都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忍术幻术是传家宝,只有亲传徒弟才能学得了。
“师徒传统,也该变一变了。”猿飞老头子下了决心。二代火影未竟的事业,就让他这个第三代接力吧。
……
等到猿飞日斩告辞离开,纲手问自来也:“鸣人说的‘可能要离开,处理一些必须处理的事情’……你清不清楚,他指的是什么?”
“啊,这个啊。我大概知道。”
自来也还在思考猿飞将要面对的来自村子里各大家族的压力呢,听到纲手的话,他想了想,反问道,“纲手,你相信在其他世界上,还有其他的我们吗?”
137 离开
……
……
与自来也谈了一席话,纲手这才知道,漩涡鸣人从飞雷神之术中延伸出的时空忍术,到了何等神秘莫测的境地。
另一个忍者的世界?
不同命运下的他们?
纲手惊叹、沉默,试着去想象那样的世界。
“或许存在着没有初代火影那样伟人出现的忍界,在那个世界里,战国还未结束呢。”
自来也笑着在叹息。
他的兼职是畅销书作家,想象力自认还算丰富。可没想到,真实的世界原来比人的想象还要出人意料。
“也可能存在一个从始至终都和平的忍界,大家互相理解,不再有战争、憎恨与隔阂。”
纲手笑了,“那是你在自己的小说里一直所追求的的世界吧!”
自来也都惊了,“纲手,你居然有看过我的小说?!”
纲手嗤笑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输钱的时候拿来看,打发一下时间,顺便嘲笑嘲笑你,放松心情,不可以吗?”
自来也这老咸湿鬼在小说里夹杂的各种荤段子,她可不放在眼里。
甚至,这老太婆有时候读着不满意了,一边灌着酒,一边指着某些段落大肆嘲讽,什么自来也这老货根本不懂女人心嘛,什么自以为是的大男子主义真是活该你这么多年光棍,如此云云。直听得静音在旁面红耳赤、坐立不安。
自来也:“……”
纲手忽然轻叹,闭目遐想,是不是也存在一个世界……断和绳树都还好好地活着呢?那,会是个十分幸福的世界吧。
等纲手从对旧人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时,自来也已经不知何时没了影子。
“还真是一点也没变……总自以为是地一个人擅自走开。”
“真是个笨蛋。”
她独自坐回火影办公桌后,接着处理堆积的公务。
——————————————-
这一天,鸣人决定离开。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自来也问他。
并没有大张旗鼓,鸣人本打算自己一个人悄悄离开,就像以前经历不同的平行世界时,他也没有通知过任何人那样。
可……这一次与之前不同。
以前,他更多的只是为了反复地试验自己的高阶飞雷神时空忍术,并无很强的目的性,所以随时都可以回到主时空的忍界。
可是这次,他却是抱着“一定要达成目标”的心愿出发的。
因此,即使是他,也拿不准自己要离开多久。
鸣人对自来也点点头,说道:“师父,黑绝的踪迹,就拜托你跟长门师兄了。”
自来也沉声道:“放心吧,有长门的轮回眼,相信一定能够揪出他。”
鸣人双手结十字印,嘭地分出一个影分身。
“我把这个分身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十分紧急的事情难以处理的话,可以让分身想办法通知我的本体。我一定会及时赶回来帮忙的!”
“影分身?鸣人君,那你的本体……”
雏田有些担忧,影分身可是要平分本体的查克拉的。
在旁的佐助却开口道:“不用担心,他只给影分身分配了少量的查克拉。”
佐助一只眼是鲜红的写轮眼,一只眼是泛着淡紫色的轮回写轮眼,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鸣人本体与影分身体内的查克拉颜色,与大致的查克拉量。
“诶?影分身还能自由分配查克拉吗?”雏田显得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鸣人君的话,改良了拿手的影分身之术,也是说得通的。
鸣人笑道:“佐助说的没错,我只给分身分了勉强能够使用仙人模式的查克拉(基础查克拉太弱的话无法承受自然能量),万不得已的话,哪怕只是影分身,也能充作一个即时战斗力了。“
“可是你的影分身体内,也有九尾的影分身的吧?”自来也严肃地看着自己这个得意弟子,“你做了很多保险啊,看来是对此行有着不安。”
“谈不上不安啦。”鸣人摇头,“只是没有多大的把握。”
佐助问:“需要我一起吗?”
鸣人眨眨眼,“佐助你就留下来保护村子吧,你们别忘了,就算有什么意外的情况,我还能用时空忍术逃跑的嘛!”
他嬉笑着宽慰,自来也、雏田也就跟着笑了笑。
最终,鸣人闭上眼,身上飘扬起片片金色的火焰,如同一朵朵金色的花瓣,上飘、飞舞……无声无息地,他的身影就在三人面前消失。
自来也仍在微笑,却也皱起眉头,“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情况,这小子真的会用时空忍术逃跑吗?”
佐助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不会。”
等到自来也与佐助都离开,雏田牵起影分身的手,问道:“真的能找到那个你的世界吗?”
影分身说:“尽力而为吧!不然,即使以后我真的当上了火影,也会有遗憾。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他啊。”
“我相信你。”
——————————————-
平淡的日子马不停蹄地流逝着。
……
……
新第七班刚结束一趟任务回村,向火影汇报任务情况。
自从三年前鸣人、佐助他们离开村子后,纲手便把君麻吕、香燐与雏田编成新的第七班,以小队形式处理火影下发的任务。
最开始,新第七班仍由卡卡西担当队长兼指导上忍。
一方面,是从旁协助三人小队的磨合。尤其是对于香燐和君麻吕这两个半路加入木叶村的忍者,卡卡西需要承担起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向他们二人潜移默化地灌输木叶的“火之意志”核心价值观的光荣使命。
而另一方面,他也有监察君麻吕的职责在身。
君麻吕毕竟是由团藏使用别天神强制修改自我意志后,才“忠于”木叶的。
这是极少数人才知晓的机密,卡卡西正是其中之一。
谁也不晓得被团藏称为最强幻术的万花筒写轮眼瞳术会不会突然就失效。
君麻吕的双眼,可是被判定为不弱于轮回眼的转生眼!
木叶村如今有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这两个已觉醒的阿修罗、因陀罗坐镇,虽说是完全不虚君麻吕的转生眼出现任何问题,但是万一真的出了问题,能够提前知道的话,总归也是好的。
138 交谈
138交谈
“好了,就地解散吧。近期应该不会有什么任务安排了。”
卡卡西带着三名下忍离开火影大楼。
君麻吕性格比较平淡随意,闻言,对卡卡西以及自己的两个队友轻轻点头,“嗖”地一声,就此闪身离开。
“君麻吕的那双眼睛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香燐感叹于君麻吕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表现出的实力,“作为小队的同伴,真是很可靠呢。”
君麻吕是大蛇丸曾当成转生容器来培养的手下,其作为杀人机器的忍者素质,是毋庸置疑的。
团藏对他施展的别天神,设定的身份是出色的“木叶暗部”,这种身份,刚好可以将君麻吕从大蛇丸手底下训练得来的综合实力很好地继承下来,而不会说在为木叶执行任务、熟练地杀敌的时候,突然自我疑惑“为什么我会用这种手法”之类的。
村子对团藏、村子对君麻吕的不完全信任,卡卡西心知肚明。
他也很庆幸,君麻吕的意志,目前来看,的确是被永久性地改写了。
“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果然是很霸道,很无解啊!”卡卡西心里感慨,“‘瞬身的止水’,竟然有这样可怕的瞳术,难怪会被团藏称之为‘最强幻术’。”
至于团藏对君麻吕的这种做法是否人道?卡卡西无意评判。
最起码,从结果上来看,眼下的这情况,不论是对木叶还是对君麻吕来说,都算是有益无害的。
……
嗖,君麻吕出现在日向宅之外的大树上,眺望这个古老的忍界豪族。
不久之前,日向族长就有邀请他上门一叙。
双瞳中晕染着奇特的光彩,君麻吕跳到日向家的正门前,登门拜访。
“辉夜君。”
与日向族长的会面,即使是非正式的私人交谈,礼仪方面也挺繁琐的。
日足与君麻吕隔着一张茶几相对跪坐,奉好了热茶。
辉夜,是君麻吕的姓氏。
日足先以日向一族与辉夜一族的古老渊源做话题,东拉西扯地聊了一阵。
君麻吕只是低头看着茶杯中蒸腾的热气,一双转生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对日足述说的历史有多大兴趣。
对他而言,一族只是过去,给了他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的村子才是他的现在与未来。
“转生眼。”
君麻吕忽然开口,打断了日足不紧不慢就是不入正题的节奏。
他说:“日向想要研究我的眼睛,是不是?”
日足顿了顿,承认道:“不错。”
族长大人起身,往后慢退了两步,跪坐俯首,双掌按在榻榻米,诚恳地说:“转生眼关乎日向白眼真正的秘密,我代表日向一族,请求辉夜君……”
“也不是不可以。”
君麻吕觉得万一日向一族真的能将白眼与转生眼联系起来,也算是增强了木叶村的整体实力了。
他不禁想到了小队里的雏田。以及那个今后必然会成为新的火影的另一个队友。君麻吕便用他那双转生眼盯着日向族长,一点儿也没开玩笑地说道:“两个条件,第一,趁早定下日向雏田与漩涡鸣人的婚期,第二,不要对雏田刻下‘笼中鸟’。”
日足略有惊讶,斟酌稍许,还是坦言道:“小女和鸣人的婚事,不用君麻吕君作为条件提出,我也已经默许了,至于按照自古以来的族规,要给外嫁的宗家子女施加的咒印‘笼中鸟’……”这位日向族长顿了顿,沉稳有力地说,“我已经因为‘笼中鸟’而失去了一母同胞的兄弟,不想再为此失去爱女。”
君麻吕不是特别清楚日向宗家与分家之间历来的积怨,但日足语气中的沉重之意,他却是能清楚地感受到。
“笼中鸟,困住的何止是分家,”日足略有自嘲之意,喟叹道,“更是将日向族人之间互相理解的可能给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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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问雏田:“鸣人呢,他的本体有回来过吗?”
前阵子,鸣人着手研究了一段时间的封印术、医疗忍术后,就留下一个分身,本体离开了这个时空。
卡卡西在得知平行时空这件事后,好是惊叹了一番。
即便是他这样拥有丰富阅历的精英上忍,也难以想象,世界上居然会存在那么多包含了无数种可能性的平行时空。
卡卡西不禁曾想,倘若真的按鸣人所说的那样,每一种选择,就会造就一条不同的世界线,诞生出一个迥然于他们所生活的世界的时空的话……那么,是否也存在着那样一个时空,在那个时空里,他的父亲“白牙”旗木朔茂,他的老师第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他的师娘漩涡玖辛奈,他的挚友宇智波带土、野原琳,都简单而平淡地生活着?
原来这个世界,也不是一定要残酷的。每当这样想时,卡卡西的心中就会多了些许的慰藉。
“没有。”雏田摇头,“鸣人的分身说,他想要找到的那个时空太过遥远,大概会多花费一点时间。”
鸣人虽然将他的时空忍术质变后,能够穿梭于不同的平行时空的事情,告诉了自来也、卡卡西等关系亲密又值得信任的人,但有关于他具体经历了哪些平行时空,那些平行时空中的世界具体又是个什么样子,他却并没有多说。包括他体内曾出现过一次的来自“未来”——现在鸣人基本可以确定的是,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未来,而是时间进程比自己的世界更靠后的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也是他6岁那年得到的记忆的源头。
卡卡西自语道:“鸣人他,或许是去拯救某个世界也不一定呢。”
他的无心之语,恰好道破了鸣人此次行动的目的。
在给予他记忆的那个自己所在的时空里,“他”被宇智波斑抽取九尾后死去,查克拉穿梭到了这里;失去了身为阿修罗转生者的“他”,仅剩下因陀罗的佐助一个人,还能对抗宇智波斑么?假若宇智波斑还如其他时空一样,致使了大筒木辉夜的复活,那个世界又将由谁来拯救?
139 幻影
139幻影
“由我!”
鸣人正是带着这样的决心,告别了雏田,踏上了前往平行时空的旅途的。
是啊,舍他其谁?
他的世界已经被他视为兄长的“未来”的自己拯救,现在,也是时候由他来拯救“兄长”的世界了!
“……”雏田低头,挽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轻声道,“我只想要他能够平安地回来。”
师生俩边走边聊,很快在路口分别。
雏田一个人在木叶街上逛了逛。
去山中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带到鸣人家,给他房间里的花盆换上,又浇了浇水。
稍作打扫,开窗通风。
雏田束起长发,低哼着歌,收了外面挂着的鸣人的衣物,眯眼看着缓落的夕阳,觉得生活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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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麻吕离开的时候,刚巧花火来找她父亲,到了她每日与父亲练习柔拳的时间了。
“咦,宁次哥,你来了?”
她看到在门口不远处等候的日向宁次。
宁次低头垂手,一个人想些什么。
“花火小姐。”他对路过的日向宗家二小姐点头问候道。
“是宁次啊。”
日足走到木质走廊上,对外面的宁次与次女招招手,“跟花火一起进来吧,今天你们两个互相练习柔拳,花火也时候需要钻研属于她自己的八卦掌了。”
“是。”宁次平静,只是点头。
回到日向家,雏田脱下出任务用的一身装备,觉得轻松了些。
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她敲了敲肩膀,忽然一怔。
她闭上眼,脸颊贴在自己肩上的狐火印记上,“嘻”,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啊啦,姐姐,一个人笑得很甜蜜呢~”
花火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与雏田并排坐到木质走廊边,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呼呼”,吹了吹,轻抿。
“哪有。”雏田不承认,木质走廊的下面就是庭内小溪,她只穿着白袜的双足轻轻晃悠着。
花火嘻嘻一笑,问道:“说起来,这几天没怎么看见姐夫呢,他不是很喜欢往我们家跑么?”
“姐夫姐夫的,被父亲大人听到就不好了。”雏田有些害羞,瞬开瞬关白眼,匆匆扫了一眼四周,没发现近处有人。
“哇,姐姐你刚刚有开白眼?”得亏花火也在白眼的运用上实力不凡,这才捕捉到了雏田的小动作,她很惊叹,“这一招如果跟变身术配合起来,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啊!姐姐,你太厉害了。”不过她可没忘记有关姐夫鸣人的话题,“父亲大人才不会管呢,上次训练的时候,父亲大人还说漏嘴提到鸣人姐夫了呢。”
“啊?”雏田意外,问道,“父亲提他什么了?”
见花火一脸坏笑地看自己,雏田纵然害羞,还是又问了一遍:“说啊。”
“噫,恋爱中的少女啊。”花火撇撇嘴,放下茶杯,双手抱着后脑勺,甩着脚丫子整个人前倾后仰地晃来晃去,“大概就是说什么‘鸣人君已经是忍界数一数二的超级高手’之类的东西啦,你是没看见父亲提到姐夫的那张脸哦,总感觉让他嫁给鸣人他都愿意了!”
“说什么呢你。”雏田拍了拍花火。
在她印象中,自己的父亲一向严肃方正,实在难以想象花火所说的“你是没看见父亲提到姐夫的那张脸哦”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不过总之,父亲对鸣人君很满意,是吧?她转念又一想,鸣人君这么优秀,父亲大人怎么可能对鸣人不满意呢。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雏田的脸更红了。
“噫……”花火快把脸凑到了雏田脸上了,鼻尖对着鼻尖,小姨子哼哼坏笑道,“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好像早就已经嫁出去了似的。”
姐妹俩欢闹了一阵,最后一起去家里的温泉泡澡。
花火很喜欢这样开朗的姐姐,小时候的姐姐太自卑、太沉闷了,搞得让被父亲重视的她很不自在,觉得自己对姐姐很亏欠。假如雏田一直像小时候那样的脾气,自卑又内向,是不太可能这样跟花火共浴的,姐妹俩交流感情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自然。
“花火,很痒的。”
雏田埋在温泉池边水里,微喘着气,推了推挤在身边的妹妹湿漉漉的长发。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抽了什么疯,竟然划拉过来,伸着粉嫩的小舌头舔雏田肩膀上的狐火印记。
“姐姐你说这个不是纹身,那到底是什么呀?难道是某种咒印?不可能吧。”花火歪头问道,脸颊因为泡温泉热得通红。
她正是活泼的年纪,这里又不可能有严肃的日向族长在盯着,觉得自由轻松了不少,欢快地游来游去。
“说起来……姐姐,那个叫君麻吕的,是你的小队队友吧?他今天来见父亲大人呢……”
花火在温泉里仰泳,划来荡去,像一只蝴蝶。
雏田有些意外,问道:“君麻吕来过家里?”
“是啊,”花火一会儿潜进温泉,一会儿又咕噜噜冒泡上浮,玩得挺开心,“他的眼睛好漂亮啊,姐姐,那是什么瞳术吗?”
“对了,君麻吕的转生眼……好像跟白眼有某种关联。”雏田猛然记起这件事,“父亲以前就总强调我们日向的白眼是最强的瞳术……看来君麻吕经过三年的时间,已经得到了村子的信任,所以父亲才能开始接触君麻吕以及他的转生眼。”
…………
君麻吕离开日向家,回到自己的住所。
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附近的阴影处,这是一个闭着双目的年轻人,他自语道:“我感觉到了,那是转生眼的力量……”
忽,他消失了,如同出现时一样,无波无澜,仿佛一道幻影。
与此同时,木叶的另一边,深居密室、打坐维持查克拉稳定的鸣人的分身忽然睁开眼。
他疑惑道:“这感觉……”
……
“这感觉……”
异度的时空中,漩涡鸣人的本体突然出现。
他使用自己专属的高阶飞雷神之术,从原时空离开后,就一直想要挖掘出体内沉睡的“未来”的那个自己的查克拉,意图借着这道“凭证”,来找到“未来”的自己所来自的那个时空!
140 失落
140失落
这过程并不顺利。
当初鸣人修行飞雷神之术,“未来鸣人”出现之后又不见,就已经接近彻底消失了。
想要再将之从鸣人本身的查克拉里分辨、剥离出来,难如登天。
所谓的查克拉,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的结合,阳与阴的交融。
也就是一个人的“力”与“心”。
查克拉,凝聚了一名忍者全部的力量与灵魂。
最初,6岁以前的鸣人,他的查克拉是这样混合的:本身的查克拉、波风水门的查克拉、漩涡玖辛奈的查克拉,以及九尾妖狐的查克拉。其中,九尾妖狐的查克拉比例最大,本身的次之,波风水门与漩涡玖辛奈的微乎其微,但确实有。
而6岁之后,多了另一股同样微弱的查克拉。
来自另一个时间线更靠后的、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被宇智波斑抽出体内九尾而战亡的漩涡鸣人的查克拉。
“力”弱了,“心”也就淡了。
未来鸣人的查克拉,在鸣人修行飞雷神之术时曾经出现过,而当这股查克拉的力量消耗完,他在鸣人本身查克拉之中的存在感,也就急剧地下降,直至难以察觉。
可鸣人相信,正如写过字的纸,不论怎么擦,字迹再淡也毕竟依旧存在那样,“未来鸣人”的查克拉即使再微弱,他在他心中踏过的痕迹,绝不会从此消失。只要坚持不放弃,自己一定可以将拯救了自己的自己,从永远黑暗的沉睡之中唤醒。
就这样,他不断地尝试,不断地试错。
他将自己的查克拉一遍一遍的看,筛面粉一样甄别,翻出来,拾掇拾掇。
他发现了自己的父亲、第四代火影残留的丁点查克拉,也发现了自己的母亲、上代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的查克拉痕迹……鸣人抿抿嘴,父母的肉身早已腐化,灵魂得以安息。生者背负着信念继续前行,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你已经深入到查克拉的本质了,鸣人……”
九尾在鸣人的体内叹息。
鸣人问:“查克拉的本质?九喇嘛,查克拉的本质是什么?”
九尾说:“从前,有一只十尾。后来,被分成了九只不同的尾兽,每一只尾兽,都是各自独立的生命,而将九只尾兽合二为一,又会毫无障碍地变回最初的单一生命体十尾……”
老狐狸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鸣人听着,眼神中一片宁静。
等到九尾说完,他才微笑道:“九喇嘛,没想到你这家伙也会有多愁善感的一面啊。”
九尾:“……”
鸣人笑了笑,闭目冥想,从自己的查克拉深处捕捉到一丝些微的波动,他的查克拉竭力地想抓住这股波动,同时也在结印,同步使用高阶飞雷神之术,准备跳跃平行时空。
唰!他消失,又在另一度空间出现。
“这感觉……”鸣人喃喃着,他竟是出现在一座风情奇特的高塔上空。
失重感伴随着耳边呼啸的风,鸣人及时用出了阿修罗的阳之力,背后六个圆溜溜的黑色求道玉排成一个正圆,撑起一道立场,令鸣人得以在空中悬浮。他感知着下方的查克拉,神色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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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
鸣人从空中摔了下来,砸破屋顶,躺在地上。
“嘶,好疼!”
他咬牙,撑着手臂坐起,发现自己的左大腿裤子已经划破,流了很多血。
头顶飘来风声。
从被他砸破的屋顶空洞中,一片阴影投落下来,越来越近。
“又来?”
鸣人猛抬头,看到对着他猛追不舍的四个古怪忍傀儡从天而降,他赶忙抽出腰后忍具袋里的特指刃具?查克拉刀。
四个忍傀儡胸腔的机关打开,唰唰唰唰!一柄柄苦无飞出,连着一根根紫色的查克拉细线,从不同角度包围着刺向地上的鸣人。
乒乒乓乓之声,鸣人虽想去用查克拉刀斩断紫色查克拉线,但光是挡开密集刺来的苦无,就已经令他无暇他顾。
就在这危难之际。
一道黄色闪光般的身影从昏暗的角落中冲出,飘逸地冲到被紫色查克拉细线团团包围的鸣人近前,一只手搭在后者的身上。
鸣人面露错愕,他眼眸转动,冲到他跟前的这个人戴着奇怪的面具。
而戴着面具的黄色身影的面具之下,却是露出了比鸣人还要显得惊愕的神色。
因为,就在他打算发动飞雷神之术将这个金发的少年救走时,在鸣人的身后,不知何时飘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金色的短发,干净的面容,竟然是与他所要救的这个少年一般无二的脸孔。
对方甚至好像还对他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
交错间,却来不及再作多想。
黄色闪光心念一动,立刻发动飞雷神之术,带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从四个忍傀儡的攻击下消失不见。
呼……三人的身影,转移、出现在另一处。
面具人习惯性地伸手朝身旁地面抓去,却抓了个空,地面上并没有他预先留的特制苦无。
不是我留苦无的地点?面具人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与他以为的不同。
“那些傀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鸣人坐在面具人旁边的地上。
面具人沉声道:“大概是通过龙脉的查克拉而被强化了。”
实体分身么?他看向鸣人背后的另一个鸣人,两个人都戴着木叶护额。影分身?他如此推测。假设被他救的是本体,后出现的是影分身,为何本体还要影分身搭救?可假如后出现的才是本体,本体又为何要冒着风险救一个影分身?
“话说,你是谁啊?”鸣人看向面具人。
“你们来自木叶,是吧?我也是木叶的忍者。”面具人稍微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内里额头位置绑着的树叶护额。
说着,他正打算重新戴上面具,却被一只伸来的手挡住。
原来是在鸣人身后的另一个鸣人。
只见他笑道:“你是黄色闪光,波风水门,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