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不败法门
“不过，大家也要仔细地看一下，这些毛料虽然是出产于和田，但是其中泥土多含水份，即使里面有原玉的存在，质量也不会太高总接着说道，“对于想要买涨的人来说，可能希望不大。若是买来玩玩，兴许也不太会亏本。”
说完这句之后，这个叫杨总的人，便从毛料的边上让了开来。
立即就有不少的看客，走了过去，仔细地看起毛料来，随后，也是纷纷对杨总的话语表示认可。这让摊主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如果一批毛料被判定出不了好质量的玉的话，相当于给出了死刑了。
毕竟，毛料这东西，眼光要是独到，再加上一点点运气，一颗石头就会变得身价百倍；如果买不中，石头始终是摆脱不了石头的命运。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块石头，这无论是对于谁而言，都是抹不开面子的事。
这可不像是在菜市场上买菜。买菜，摊主淋上点水啊什么的，买的人最多也就是亏个几毛钱，何况，水分还能保持蔬菜的新鲜呢。可是买块石头，从外面到里面全部都是实的，又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如果没有点高额回报的几率，谁愿意出手啊？
赌石，赌石，赌的就是石头中能出高质量的玉。于是，一举之间暴富了。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可能性，才能吸引人嘛。要是每个人都是和杨总这样的行家，眼前这位摊主想要卖完自己的毛料，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很多毛料一看就知道是劣质货。
贾似道从为数不多的懂行的人的行动中就可以粗略地看出来。那些几乎没什么人翻动过的毛料，至少从外像上，就不可能是能出高质量的玉的命。
再看上面所标出来的价格，几乎都是几十到上百的，最大那块毛料也要上四十块人民币。当然，这里说的是每公斤的价格。没有个几千块钱，还真拿不下来。贾似道捂了捂自己的口袋，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年头，也不知道是咋混的日子，即便是想要买块石头，竟然也出不起价钱。
而因为有了杨总的那番话，先前那些心里还蠢蠢欲动的人，似乎一下子安分了不少。连马姓男子这样的看客，也收敛了自己的激动的情绪。
“马大哥，这位杨总说的真就这么准？”贾似道有些不解。
“杨总可是专家啊。”马姓男子道了一句，转而看了眼杨总所在的位置，说道，“若是我有个杨总一成半成的能力，估计我也早就家了。”
“这么神奇？”马姓男子所说的能力，自然是指在赌石方面的造诣。贾似道在马姓男子的脸上看了又看，似乎总觉得他的话语里有些言过其实了。既然赌石并没有谁可以看清楚毛料内中的景况，那么，以贾似道的理解来看，这完全就是凭的运气成分据多了。
“在我们外人看来，赌石自然是神奇的。”马姓男子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羡慕得紧，“像最近几年名声比较大的七彩云南，听说过吧？它的老板，就是靠赌石起家的。”
贾似道虽然没听说过七彩云南，但是看到马姓男子说话的神情，也知道靠赌石家的人，并不会少，而且，还不都是靠运气得来的。这其中很多人，恐怕都有些真才实学，至少在赌石这一行，有着丰厚的经验。
不然，天下间哪来那么多靠运气得来的好事？
仿佛是为了感受一下赌石的神奇，贾似道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也走到了那些毛料的面前。此时的摊位上，围观的人虽然不少，但蹲下来细看毛料的却也不多。
摊主看到贾似道的举动，压根就没太在意，只是把注意力放在那边还在看着那几块大毛料的几个人身上。那边的人，才是重点。像贾似道这样的人，在摊主的眼里，估计也就是个看热闹的。
果然，在贾似道蹲在几块毛料前，左看右看无从下手的时候，摊主不禁连放在贾似道身上的最后一丝兴趣也转移了。那丫的，完全就是个新手。这样的人，除非是当场有人解石切出了玉来，不然，即便是个有钱的主，也很难会出手。
更何况，贾似道看上去，还远远达不到有钱的标准。
贾似道寻摸了一会儿之后，伸手拿起了地上的放大镜，在旁人看来，当然只能看到贾似道是拿着个放大境在那里盲目地看来看去，但是贾似道的内心，此时却正在怦怦地跳着，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左手，那特殊的感知能力，能不能感应出这些毛料里面到底有没有储藏着原玉。同时，心下又有些犹豫，若是不能的话，那他的期望，岂不是成为一场虚幻了？
患得患失的心理，让贾似道的左手，在自己的身边搓了又搓，就是不敢放到毛料上去。
最终，贾似道似乎是像决定了什么一样，一咬牙，就左手拿起一块小的毛料，右手拿着放大镜掩护着。
只是，让贾似道颇为失望的是，感应了很久，也没感觉出个所以然来。
失神片刻之后，才觉是自己的左手，此时的异能，似乎失灵了。贾似道心下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实在是很好笑，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自己。不就是想要看看这平白得来的异能有没有效果嘛，搞得紧张兮兮的。
成有如何，不成又如何？还不照样是这么过日子。
耸了耸肩，贾似道转而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在自己的左手上。这时的贾似道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中指尖，似乎有一种力量正在缓缓地流向了毛料，然后四处散开来，在贾似道的脑海里，勾勒出一个个怪异的画面。
好像是平面的，又好像是立体的。
仿佛那些微弱的能量，就是他脑海里分出来的无数触爪一样，可以渗入到毛料之中，逐渐地剥离出毛料全身的构造。贾似道琢磨着，那景象有点类似于这些微弱的能量，在给毛料做着扫描。
当然，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没有一丝的色彩，也没有实质性的明暗对比，仅仅是一种很抽象的感觉。
第014章 幸福狂想
贾似道的心中不禁一阵的狂喜，但是脸上的表情，还算是镇定最初的那份激动过后，贾似道开始仔细研究起脑海中出现的景象来。无疑，整个景象的大小，和手中握着的毛料大小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形状，还是体积。至于内部的构造，贾似道就不能直观地去判断是不是一样了。
但是就贾似道少得可怜的几次运用异能感知东西所得出来的结论来看，脑海中出现的景象，还是很有可靠性的。至少，在家中实验过，尤其是对于闹钟的感知，是非常准确的。为此，贾似道还曾把闹钟给大卸八块。
比如，塑料的材质和金属的材质，在脑海中出现的时候，颜色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但是，给予贾似道的感触，却是金属材质的东西，远要比塑料的来得厚实。
就好像是贾似道手中握着闹钟，脑海里也会出现一个闹钟的形态，不同的是，脑海中的闹钟，贾似道的感知可以一点点地穿透过去，直到把整个闹钟给完全解构出来。碰到塑料材质，那种一点点渗透过去的感觉就比较松弛，而碰到金属材质，触觉就会比较厚重和困难。贾似道甚至还推断出，越是密度大的东西，异能想要穿透过去，就会消耗越多的精力。
如果贾似道精力旺盛，注意力集中，相应的，使用异能的成功率也会高一些。
现在手中的这块毛料，给予贾似道的感触，就是非常地厚实。
但是通体只有一种感触，却也让贾似道知道，这块毛料显然是表里如一。外面看着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内部即便切开了，也改变不了它就是石头的事实。
这种质地的唯一性，让贾似道很容易就下定结论。
放下手中的毛料，贾似道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就泛起了一丝微笑，心底却在不断地压抑着想要仰天长啸的疯狂念头，那种激动和兴奋，几乎要让贾似道狂。直到长长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平息了一下心境，他才伸手去拿起了另一块毛料。
在别人看来，贾似道的这般做作，只是对于看不懂毛料的叹气而已。
第二块、第三块，……
不知不觉间，贾似道竟然看了近半的毛料了。开始的时候，包括摊主在内的人，或许都会认为贾似道不过是好奇心作祟，想要看看而已。但是，随着贾似道不断地拿起又放下，别人看他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莫非这年轻人是故意捣乱的吧？
要说贾似道看毛料的动作，倒还算是有模有样。
左手拿起毛料，右手拿着放大镜，对着毛料仔细地看。只不过，那看的度，也着实是快了一些，几乎还没怎么研究观察呢，就被他给放下了。若说贾似道是个专家，自然没人会信。那么，对于贾似道的举动，最好的一个解释，就是贾似道在翻着毛料玩儿。
也难怪边上的人，看着贾似道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了。
只是，这也怪不得贾似道，谁让这些毛料给贾似道的感觉都是清一色的普通石头呢？若非如此，贾似道也不会一块接着一块地寻找了。当然，贾似道不是想要趁此机会就找块内含高品质原玉的毛料，把它给买下来，然后瞬间成为百万富翁。
有了先前的知识的了解，贾似道也知道，这种几率微乎其微。
贾似道无非是想要感受一下，原玉在他异能的探测之下，会有怎样的特殊的感知而已。毕竟，连杨总都说了，这些毛料的确是出于玉石的产区，那么，这几十块的毛料中，找到一两块的毛料，其中蕴含着原玉的，在贾似道想来，总应该不难吧？
只是，异能证明，似乎赌石这东西，赌到有原玉的几率实在是太低太低。
“贾兄，你该不会是觉得这样多看几块，就能挑到好的原玉吧？”正当贾似道心下感叹着的时候，马姓男子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估计马姓男子也是对贾似道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了，这才走到他的身边提醒了一句。贾似道回过神来，当下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欠妥。好在他挑的都是比较小的毛料，蹲在地上，移动的范围并不大。
贾似道对着马姓男子，讪讪地笑了笑，说道：“马大哥，我这不是左看右看，觉得这些毛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
“呵呵，要是寻常人都能看出个究竟来，赌石也就不称之为赌石了。”马姓男子闻言，却仿佛是理解了贾似道的做法一样，“我第一次看毛料的时候，其实也和你现在的表现差不了多少。一块一块地比过去，也不知道该从哪块下手。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也不过是这行的门外汉。”
看我也是玩不了这东西。而且这价格，看上去也挺吓人的。”贾似道顺着对方的话头，找了个理由，就站起了身来。
即便看的都是些小块的毛料，但一番异能运用下来，中间还穿插着一些时灵时不灵的表现，贾似道也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了。若是再看下去，估计，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这不，刚一站起身来，贾似道的眼前，恍然间就出现了一片的黑色。
“贾兄，你看看你这身材，年轻人，可要多锻炼锻炼啊。”看到贾似道用左手捂着脑门，仿佛是在适应猛一站起来的那阵晕眩感，马姓男子不禁有些笑意地看着他说道，“像我这样年纪大了的人，即便再怎么锻炼，身材也恢复不到从前喽。想要后悔，也为之晚矣。”
“哪的话啊。马大哥的年纪并不大吧，看上去年轻地很呢。”贾似道说着，感觉自己的视觉恢复了清晰，不禁摸了摸自己有些微微凸出的肚子倒是我看上去有些胖，却是贫血。真不知道这肉都是咋长的。”
几句话的功夫之后，马姓男子倒是表现出想要赌一把的意思。边上的张姓男子也走了过来，不过他是抱着站在一旁观看的态度，既不规劝，更没有怂恿。
贾似道告罪一声，称自己身体微感不适，便先一步离开。
其实，这话也没说错。贾似道总觉得自己一时兴起，异能有点用得过了。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暂且不说，就是整个人的精神气，似乎也没有了先前那般充足。好在贾似道自我感觉思维还比较清晰，心中的那份对于异能的欣喜，还在滋润着他的身体，除此之外，就是整个人困。
这个时候，什么赌石啊，毛料啊，原玉啊之类的，统统都不在贾似道的考虑之列，最重要的就是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天大的事，也等睡醒了再说。
第015章 同居的人
等到贾似道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下午过后的事情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窗外的天色开始有些迷蒙，底下的街道上，视线穿过那阔叶的梧桐树枝桠，灯光点点窗而立，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贾似道很想大喊一声好的生活，我来了！
当然，这不过是想想而已，真要喊出来，估计立马就会被同居的那对中年夫妇给当成神经病不可。干净利落地洗涮完毕，出了洗手间，很巧的是碰到了中年妇女正在装饭，抬眼看到了贾似道，不禁笑着问了一句：“小贾，还没吃饭吧。不如将就着吃一点？”
语气里颇多的客气，语音也不是很地道的普通话口音。但是听在贾似道的耳中，却还是倍感亲切的。
妇女姓陈，年近四十，和他的丈夫一起在临海的小商品城摆了个摊位，卖点鞋子之类的，生意还不错。因为摊位可以开到晚上**点，距离住的地方并不远，所以，每天的中晚饭都是陈大姐回来做好了带过去的。
贾似道只知道他们应该是浙江西北部那边的人，家中还有一对儿女，还在上学。
一家子的生活，就全靠着这么一个摊位了。平时的时候，两人也是能省就省。倒是对贾似道比较客气，用陈大姐的话来说，就是看着贾似道，就像是看着她自己的儿子一样。贾似道心下那个汗颜啊。本来陈姐还想要贾似道喊她陈姨的，只不过贾似道觉得还是喊陈大姐容易开口一些。
后来询问了一下陈姐的儿子的年纪，结果，还在读初中。
贾似道心下就更是寻摸着陈姐是不是出门在外，想儿子想得慎得慌。
看了眼陈姐正在装的保温饭盒，上面只是寻常的一个炒白菜，还有一个土豆丝，加了点红辣椒，看上去色彩搭配还蛮不错的，贾似道笑着说道：“还是不了，我正准备出门呢。”
若是没有事先说过的话，一般而言，陈姐做饭都是只做两个人的饭量。贾似道可不好意思掺和一口。而且，像现在这样周末的时间，对于陈姐来说，正是生意忙碌的时候，即便是回来做饭，也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要尽快赶回小商品城去。
“那就随你了。”陈姐也不客套，兀自提着饭盒出了门。随后，仿佛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来，对着贾似道说道，“对了，小贾，你晚上不出去吧？”
等下就在家上上网什么的。”贾似道寻思着问道，“怎么，陈姐，您有事？”
“那倒不是。”陈姐对着贾似道，说道，“刚才小吴来电话说，她等下回来，只是，她忘带大门的钥匙了。既然你等会儿在家，就没事了。”
小吴，也就是同居的另外一个房间里的人了。女的，模样挺俏。贾似道和她的接触很少，几乎没怎么说过话，连遇到的次数也不多，更不知道她的职业、年龄之类的了。总而言之，小吴对于贾似道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巧合下，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已。
到时候注意着点就成。”因为是三户人家同住，一般的情况下，即便是白天里进进出出，客厅的大门也会随手带上一把，锁住。现在这年头，即便是小区里有保安，也不一定就安全。
贾似道匆匆下楼，在小区门口，就有几家小饭馆，什么快餐、面食之类的，应有尽有。贾似道麻利地坐进一家‘福建沙县小吃了碗青菜面，再打包走一笼蒸饺，就算是吃过晚饭了。即便是这样，所花费的钱，也让贾似道一阵心疼。摸摸干瘪的口袋，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不过，随即想到自己左手的异能，贾似道的心，便再次活络了起来。
一刻不停地赶回到了家里，边走边吃，就解决了全部的蒸饺，随后坐到电脑前，一阵噼里啪啦地敲打，贾似道遂开始查看起赌石的一些资料。看地多了，才知道自己孤陋寡闻。就好比贾似道从小到大都知道玉，很值钱；翡翠，也很值钱。
但是贾似道却不知道玉分软玉和硬玉。
所谓的和田玉，就是软玉的代表了。这玩意儿很出名，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和氏璧、传国玉玺，产地也是在中国境内的新疆。此外，青海等地，也多有玉石的开。给贾似道的感觉，就是玉，是来自中国的西部，距离他所在的临海，似乎很远。
而翡翠则是硬玉，红色为翡，绿色为翠。即便不用查，贾似道也知道，缅甸的翡翠，很出名。至于看多了资料，则是什么帕敢啊、抹岗之类的场口，老坑新坑的区别，甚至于翡翠的颜色，都区分得很细。不同的翡翠，有着迥异的价值，直让贾似道看得云里雾里的。
好在有这样一句话，贾似道还算是比较明白。
石以玉为美，玉以翡翠为上等，翡翠以绿为极品。
在随后的时间里，贾似道倒是很认命了一样，放弃了那些很专业的解释，转而看起了一些闲杂趣事，倒也看得津津有味。诸如某某在赌石千百次之后，亏得几乎要成为乞丐了，但是最后一次出手，却让他重新站到了千万富翁的行列。
又或者是谁在去云南旅游的时候，象征性地赌了一次石头，就赢回了百万的身家。
这样的事例让贾似道看得是热血沸腾。
而且，赌石这一行，古来有之。
虽然赌石的风险性很大，一刀穷一刀富。但是，赌石家的，也为数不少。
贾似道若是要凭借自己的异能，有所作为的话，来钱最快的，莫过于赌石了，还不会太过于声张。毕竟贾似道不傻，有异能自己怀揣着自己明白就好，没必要弄得举世皆知。天知道，宣扬出去之后，会不会成为实验室的小白鼠呢？
要知道，原石的外皮，那可是号称任何仪器都不能看穿的，贾似道却可以借助着异能，感知到其中内在的景况，这样一来，赌石对于贾似道而言，压根就没有什么风险。
于是乎，贾似道的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昨天这才刚拥有了异能呢，今天就找到了最佳用处，贾似道琢磨着，这没钱的日子，也该到头了吧？不求赌石家，至少小赚一笔，让自己过上好一些的日子，总是应该的。
打定了主意，贾似道却开始为自己的精神力而担忧起来。
无论是昨天的试验也好，还是今天在古玩街对于毛料的探测也罢，贾似道使用异能所坚持的时间并不会太长久。早上的时候，之所以专门找小块的毛料来试验，无非是因为贾似道心里很清楚，如果是去探测那些块大的毛料的话，任何一块，所需要消耗的精神力，都不是那种小毛料可以比的。
即便是相同的体积的物体，分开来一块一块的探测，也会比一次性一整块地探测要来得容易一些。
而摆脱自身精神力不足的问题，就成为了贾似道当下的关键。
正此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第016章 再临古玩街
贾似道猜测应该是那位同居的吴姓女子回来了，便欣然起身，去打开了房门看，还果然就是。只是，对方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是很好，整个人给贾似道的感觉，很是疲惫。看到贾似道开门，也没吱一声，就兀自进了房间。
什么态度嘛。
贾似道心下嘀咕一句，若不是看在陈姐说过的份上，他甚至都不愿意过来开门。都说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会有些交情。但是，这个吴姓女子，正如贾似道对她的称呼一样，充满了陌生感。
倒不是贾似道不愿意搭理她，而是吴姓女子对于贾似道，总像是戴着副眼镜看人，那神情，没有丝毫的情绪可言，却可以让贾似道的内心里冰凉一片，仿佛是贾似道觊觎于她的美貌一样，充满了防备。
不过，话又说话来，她还真是有这个资本，人长得很美不说，穿着也颇为时尚，比起电视广告上的那些小明星，一点儿也不逞多让。
目光随着吴姓女子的走动而移动，窈窕的身影，摇曳生姿，如果一切到此结束，贾似道的心中对于吴姓女子说不定还真会产生些什么幻想也没准的。但就是在属于她一个人的那个房间门一打开的瞬间，贾似道瞥了一眼，果然还是那般的杂乱不堪啊。
地板上都可以看到啤酒罐子在晃荡，门一开，就可以听见‘哐当显是打开的门脚碰到空罐子了。
贾似道微微摇了摇头，若不是陈姐偶尔会帮她收拾一下的话，恐怕那房间里能长出蟑螂也没准。
回到电脑前，贾似道不再去管同居的女子的死活，而是开始琢磨起自己的财大计。
因为他的精神力太弱，赌石毛料中，可能存在的高品质的玉，又实在是太少，虽然贾似道觉着自己的能力，可以稳赚不赔，但也要遇到好的毛料才行。若是把精力耗费在那些根本无望的毛料上，恐怕贾似道累死了，也赚不到一分钱。
而且，异能也不是万能的。
对于那些相对来说，稍大块一些的毛料，贾似道就不敢下手。
这个时候，贾似道分外怀念起最初肯定自己有异能的时候，那一瞬间，贾似道可是连房门的整个门板都可以清晰地感应出来。但是，随后的时间里，任凭贾似道怎么努力，一旦有意识地去感应门板，就会感觉到一阵的头晕。
倒是那些很细小的东西，诸如硬币、闹钟之类的，却可以连续地多尝试几个。
贾似道只能归结为，可以感应清楚门板的一瞬间，不是运气使然，就是因为当时他的内心里，压根就没有抱着用异能去感应的打算，也算是一种被动的感应吧。但凡之后的主动去感应，却是失去了那种能力。
好在贾似道心下还是颇为满足的，至少，贾似道觉得，只要他的精神力允许的话，还是有机会重新感应到诸如门板这样大件的东西的。
在此之前，既然没有办法在异能上取得阶段性的进步，那就是从自身的知识上开始吧。贾似道觉得自己若是有了杨总这样的在赌石方面的经验，再加上异能，想必也会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吧？
高深的知识，暂且不去学习，就是贾似道心里想得紧，也看不太明白。
随意地逛了几个关于古玩方面的论坛，以菜鸟的姿态胡乱地瞎灌水，倒也弄明白一些最基本的概念。不得不感叹，在古玩界，若有一个好的师傅，是如何的重要，其中所能得到的好处，也是远一般人的想象。
贾似道不禁想起了阿三说过的，介绍他的叔公给自己认识的事。不过，贾似道心里也明白，像他这样的没权没势，又没钱的人，所谓的认识，也仅仅是见上一面而已。真想要拜师什么的，却也不容易。
估计也就只能是跟着阿三，先在古玩街学一阵子了。
晃晃悠悠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贾似道就独自来到了古玩街。出乎意料的是，即便是天色刚开亮不久，这边就已经是人潮涌动了。贾似道从没想过，在临海的古城区，这片最老旧的房子的所在地，清晨里还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当下也不犹豫，凡是有人在品评说些什么的，贾似道都会凑上去听上那么一两句。那模样，倒也算是有点玩古玩的意境。本来，贾似道还准备直奔‘周记’玉器店而去的，毕竟以贾似道现在的水准，能用异能探测一下毛料，心里还算是有个底。若是古玩街上其他的东西，像是瓷器、书画之类的，很抱歉，只能是黑咕隆咚的，啥也不懂了。
不过，考虑到这么早就奔着‘周记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呢？
想起阿丽以及嫣然这两位女子，贾似道嘴角无奈地苦笑着，到时候被误会，估计也是难免的了。只是贾似道对于嫣然，还真有些心动。但也仅仅是停留在对美丽女子的向往这个层次上。
不是贾兄嘛，今儿个真早啊，怎么，真有心在这行玩一阵子？”贾似道寻声看去，原来是昨天刚认识的小马。他的摊子已经摆开，正对着贾似道笑呢，手里还勤快地递了一根烟过来。
“呵呵，昨天刚寻摸着一点门道，心里好奇却也堵得慌，这不，反正是无事，一早起来，就过来看看了。”贾似道笑着接过烟，来到了小马的摊位边，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味比较重。
许是看到了贾似道的举动，小马对着他笑道：“小本买卖，没啥利润。烟不好，别介意。”
“哪里哪里。”贾似道却是讪笑着，说道，“平时抽得不多，烟好烟坏，一点感觉都没有。即便是中华，也不大习惯。”
话我赞同。中华我也抽不惯，太淡。还是这廉价的中南海抽起来带劲。”小马也是顺着话头，接了一句，看到贾似道的眼神似乎是停留在摊位上摆着的东西，不禁笑道，“怎么样，有看着喜欢的只管拿，不赚你钱。”
“我就是看看而已，也不懂。”贾似道说道，“我琢磨着，这古董吧，都应该比较少的，毕竟保存下来也不容易。像瓷器什么的，还容易碎。可是，你这儿怎么一模一样的，还摆了三四个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马看着贾似道说道，“这几件就是大路货，造型很典型，看着漂亮，买回去了，也是当摆设的。便宜。”
“可这是古玩街啊。这样不是摆明了是假的吗？”贾似道有些犹疑着说道。
“哈哈哈，阿三肯定没跟你好好说。现在这年头，古玩街的老东西也不多啊。”小马笑着对贾似道说道，“很多人在这里买东西，图的就是个气氛，也没想着怎么捡漏。就是这玩意儿明摆着不对，只要价格合适，也会有人要的。而且，你还别说，这些一眼假的东西，还特容易出手。”
转而，小马似乎是看到有人对自己的东西有兴趣了，才对着贾似道小声道：“你放心，有阿三的关系，你若是喜欢，先挑着，要是东西不对的，我实说。不然，阿三也不会放过我不是。”
“呵呵似道注意到有几个人来到了摊位前，便道，“你先忙吧，我先去别处转转。”
小马也不多说。贾似道继续挑着热闹的地方走，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向着‘周记’玉器店走过去。
第017章 专业
店门敞开着，里面却没有什么顾客似道进去的时候，那个中年大叔并不在，原本挨着收银台这边的椅子上，因为缺少了这个胖乎乎的身影，显得空晃晃的。而贾似道心中略有些期盼看到的身影——嫣然，显然也没有出现。
整个店铺里，就阿丽一个人在闲暇地擦着玻璃柜台。
似乎是觉察到有人进门，阿丽抬头冲着大门这边看了一眼，现是贾似道之后，顿时有些笑意地说了一句：“今天真早啊，先坐一会儿吧，或者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玉器。”
而她的手上擦玻璃的动作，却是加快了不少。
“没事儿，你忙你的，我是来看看毛料的。”成件的玉器，贾似道可是一点儿也不懂。放个几百万的手镯在他眼前，兴许贾似道就能估成几百块的。看到楼梯下的毛料，几乎和昨天那般放置着，没怎么动过，贾似道说了一句之后，也就蹲到了毛料边上。
还真对这个感兴趣啊？”阿丽有些奇怪。
“呵呵，一时兴趣而已。我就是琢磨着这漂亮的玉器，竟然是从这些普通的石头中取出来的，有些好奇。”贾似道觉着阿丽的为人，比较热情，也不禁多说了几句，“昨天回家，我可是找了不少的资料。总算是有些头绪了。”
“咯咯咯，”阿丽听到贾似道的说话之后，竟然笑得更加的肆意了，“我可和你说啊，像你一样想法的人，还真不少。能回去查资料，说明你是真的喜欢。不过，这毛料里头，也不是都能切出原玉来的。如果看走眼了，可就血本无归了。”
“不是吧？”贾似道可没有觉得赌石能够血本无归这么严重，“这些毛料不是挺便宜的吗？我看上面标的，也就是几百到几千块钱。”为此，贾似道还在来的路上，从银行里取出了两千。这可是他准备用来交下半年房租的钱。
“每一个赌徒，最初的时候，都是从小打小闹开始的。”阿丽看着贾似道，有些老神在在地说道，随即，那说话的语气忽然一转，很是耐人寻味地问了一句，“你今天真的是来这里赌毛料的？”
“是啊。”贾似道有些不解。难道自己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随即，看到阿丽那微微一侧头，看向原本属于嫣然的那个位置，贾似道就明白了，感情阿丽是误认为他是来找嫣然的。不由得心下苦笑，“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来这里，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吧？”
知道呢。”阿丽看着贾似道，不禁得意地说了一句，“看来，阿三一定没有把具体的情况全部都告诉你这个竞争对手，嫣然她只有在周六的时候，才会来我们店里。今天，你是看不到她了。”
贾似道不理她，随手在地上捡了块毛料，用异能探测起来。
顿时，整块毛料的内部结构，一一地都浮现在贾似道的脑海之中，就好像是在看三维电影一样，毛料的内中景象，浮现于虚空，触手可及。不过，让贾似道有些奇怪的是，似乎今天的毛料，和昨天的那一批，感觉起来有很大的不同。
仿佛是今天的感应，相对来说，比昨天要容易一些。
一时间，贾似道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能力进化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对了，阿丽，你们这些毛料都是从哪里来的？”贾似道转头看到阿丽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不禁询问了一句。
阿丽闻言就是一愣，很是怪异地看了贾似道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还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说道：“你不会是一大早来逗我笑的吧。”
“怎么了？”贾似道看着阿丽的反应，一头雾水。
“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你不是来看嫣然的，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口不对心。”阿丽眼睛一瞪贾似道，装着一脸认真地说道，是怎么知道嫣然也喜欢赌石的？”随即，又有些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不过，也不应该啊，阿三好像也不知道嫣然的喜好的。”
贾似道顿时无语。看着阿丽那一副审问犯人一样的模样，心下琢磨着，就你那张嘴，估计想要阿三不知道，都不太可能。
不过，话又说回来，贾似道还没怎么弄明白阿丽刚才为什么笑他呢。
“反正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要投其所好，以求接近嫣然对不对？”阿丽看着贾似道，微微摇了摇头，“只是，你学得也太不专业了一些。你看看昨天那几个男的，为了嫣然，他们可是连翡翠的品质高低、价格差异等等，都研究得**不离十呢。人家嫣然还不照样是正眼也不瞧他们一眼。你倒好，连怎么赌石都没搞懂，就跑来买毛料了。我说，你昨晚查资料的事儿，不会也是骗我的吧？”
“没呢。”贾似道哭笑不得，“我昨晚还真的是在网上查找了大半夜。……”
不过，话说到一半，贾似道就醒悟过来，自己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为了嫣然而努力的意思。只是，若这个时候再解释点什么吧，阿丽不信不说，反而越解释，就是越显示自己心虚。于是乎，贾似道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反而直接地问道：“这赌石，有分什么专业不专业的吗？”
“若是你一定要赌的话，自然是谁都可以参与。”阿丽解释着说道，“但若是想要引起嫣然注意的话，就你现在这架势，我估计，没戏。”说着和，阿丽看着贾似道，还很是配合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贾似道回想了一下昨天所见的，别人赌石的时候的模样，才说道，“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拿放大镜？”想来想去，贾似道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差别了。
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你应该还是多多少少看过一点资料的。”阿丽看了看四下无人，便也蹲到了贾似道的身边，指着眼前的毛料，说道，“不过，赌石赌石，仅仅是一个统称而已。最常见的，就是赌翡翠毛料了。现在网络上，传播地最多的，也正是关于赌翡翠毛料的信息。全世界的绝大部分翡翠都产自缅甸，由人工挖矿搬运出来，很多‘老坑种’的翡翠原石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必须切割开来才能判断里面所含翡翠的多少。而这表皮至今没有一种仪器可以穿透，人们只能根据原石外形、场口等，依靠自己的眼光和经验来判断里面翡翠的含量，交易双方据此商议出一个合理的价格，这就算是赌石了。迄今为止，大部分翡翠原石交易基本都是以这种传统的方式完成的。……怎么样，长见识了吧？”
说着，阿丽看向贾似道的眼神，还有些小得意。
贾似道如何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立即露出了一个很是佩服的表情，也不询问阿丽是如何记得这些的。毕竟，对于阿丽来说，她可没有义务给贾似道讲解。
好在贾似道的态度很不错，阿丽看上去也很满意，继而往下说道：“而就像你提到的，用放大镜来观察毛料的表层，只不过是为了更清楚地看清楚毛料的特点而已。经常赌石的人，甚至会随身携带放大镜、强光手电等工具。你看看你现在，两袖清风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来买毛料的。”
贾似道这才明悟过来，敢情自己的基础工作，还没有做到位啊。
只是，贾似道心里也很清楚，什么放大镜啊、手电筒啊，和他都没啥太大关系，仅仅是想要依靠着异能，谋取其中的丰厚利润而已。
第018章 出手 上
“好了，和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都有点累了呢丽继而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毛料，说道，“你还准备买吗？”
那好似闲暇的语气，果然不愧为商人的本色，从一开始就把贾似道给说得云里雾里的，脑袋晕乎乎之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贾似道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就点了点头。
“咯咯咯，说实话，看在你人还比较老实的份上，我也不骗你了。”阿丽似乎对于贾似道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这些毛料都是我父亲从云南那边弄过来的。据说，还都是老坑的翡翠毛料。不过，放着也有些时间了，也陆陆续续地有人买，切出翡翠来的，却没有几个，即便有，质量也不高。所以啊，你想要看看就看吧，真要买的话，也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阿丽，你这可不像是在做生意啊。”正当贾似道有些好奇阿丽为什么这样说的时候，从后间刚走出来的胖乎乎的中年大叔，明显是听到了阿丽的话，不禁有些责怪地说了阿丽一句。看到贾似道之后，觉着有点儿眼熟，问道：“你就是阿三那小子带过来的朋友？”
“是啊，周大叔。”贾似道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好，不过，既然对方说到了阿三，贾似道也就不称呼其为周老板了，“我和阿三是大学校友。”
伙子看着还不错。”周大叔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究竟是说贾似道哪里不错，长相，抑或是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转而对着阿丽说道，“不过，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这些毛料可是你老爹我亲自从云南运回来的，怎么能说品质不好呢？”
感情这位不是在乎阿丽阻止贾似道购买，而是针对阿丽说的毛料品质不好啊。
真是对奇怪的父女。
贾似道心下有些好笑地感叹了一句。不过，这样的父女之间，不会有什么隔阂，而且表现地其乐融融。倒也让贾似道有些羡慕了。
“老爸，你就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啊。”阿丽却是对周大叔的说法嗤之以鼻，“嘴上说的什么是为了给临海的玉器市场做贡献，特意从云南拉了一车毛料回来，让大家长长经验，对不？”
周大叔听到阿丽这么一说，立即笑容满面。那胖胖的脸蛋，似乎天生就有种和善的意蕴，让人感觉到亲近。当然，贾似道心下琢磨着，若是周大叔的肚子再大一些，短短的头全部剃掉，可能会更像是一尊弥勒佛。
“我看呐，真实的原因，就是您赌石的时候输了，这些不过都是添头而已，所以才拉回来放在店里，能卖出去一块是一块，以弥补你的损失。”阿丽没好气地看着周大叔那充满笑意的脸蛋，甚至还剜了他一眼。说完了，就给贾似道使了使眼色，似乎是在告诫着贾似道，千万别上当。
“你呀，长这么大，一天到晚只知道给我拆台。”周大叔脸上依然笑呵呵的，丝毫没有责怪阿丽的意思，相反，贾似道还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溺爱。“小伙子，怎么称呼？”
“我姓贾，周大叔，您喊我小贾就成。”说着，贾似道还从口袋里摸出盒烟，递了一根。
“这玩意儿，我早就戒喽。”周大叔边说还边看了眼阿丽，贾似道顺着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阿丽在瞪着周大叔，那模样，很有点管家婆的意思：算你这回老实。
贾似道不禁在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周大叔心中想着接吧，嘴上和手上的动作，却都是甚违心意。阿丽看着也不禁一乐，仿佛是让周大叔难受，比她自己自由自在更开心一样。
“小贾啊，你看看，这好不容易把女儿给拉扯大，这倒好，还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周大叔看着贾似道收回烟之后，不禁有些感叹着唠叨起来，被阿丽连着白了几眼，他才放下刚才这码事儿，转而和贾似道说起地上的毛料来。
直到此刻，贾似道才忽然现，似乎古玩这一行的，不管是老板，还是小贩，都很会侃。
“没点儿口才，是卖不出去东西的。”周大叔如此地说道。尽管如此，周大叔明显和阿丽不同。他所讲的，无非是毛料的来源，以及和这些毛料同一批次中的原石，就曾经切出过高质量的翡翠来。说得贾似道心动不已。只是不知道，这周大叔口中的消息可信度有多少。
要知道，在这一行，凡是讲故事的，都是最不可信的。
而关于怎么挑选毛料，以及要怎么样切开之类的专业知识，周大叔却很少讲到。仿佛这一行的人，天生都是吝啬得很。恨不得天下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只留他一个，才好闷声大财。
也难怪新手入行，不吃点亏，交点学费，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了。
“对了，周大叔，在您这儿买了毛料之后，可以直接切开不？”贾似道再怎么不懂行，也知道一块毛料，若不是切开，就只能是继续以赌石的方式转让出去了，那样一来，他的赚钱计划只能是暂时搁浅。口袋里的钱，可不够他囤积毛料的。估计能买个一两块小的，就不错了。
“可以啊。”周大叔看了看贾似道，用一只手支着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这店里就有工具。若是开出翡翠来，还可以直接卖还给我。价格绝对的公道。”
“那就托您的吉言了。我先自个儿看看。”反正阿三和阿丽的关系似乎比较不一般，贾似道作为阿三的朋友，倒也不怕周大叔在价格上太克扣他。再者，出了这‘周记’玉器店，要让贾似道自己再找个买家，可就更难喽。
看到贾似道重新蹲下身去，在一堆毛料上挑来拣去的，周大叔站在边上也不插话，到最后，干脆找了张报纸，坐到别处去了。以他的见识来看，贾似道就这般左看右看的，能看出啥名堂来才怪呢。
这期间，也没什么客人进来。贾似道正好一心放在毛料上。当左手在接触到毛料的时候，瞬间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缓缓的感应着毛料内在的结构。
但是效果显然和昨天的差不了多少，并没有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即便是某块毛料中偶尔出现些许感知上的差别，反应到贾似道的脑海中之后，也无非是景象上的一些微小的变化，而且，周边还有一些过度的物质存在。
贾似道觉得那可能是石头内部石质的细密程度不同所造成的，给他的感觉很松散，不太可能是内中含有翡翠。
第019章 出手 下
难道要找到一块内中含有翡翠的毛料，就这么困难吗？
贾似道心下哀叹一声而一想阿丽的话，或许还真是说得对，这里的毛料本身质量就不是太高。贾似道即便是粗略地在网络上找了一些资料来看，也可以知道，像临海市这样的地方，有个做翡翠毛料生意的店铺就很不错了，想要在这些毛料中，切出高质量的翡翠来，无疑就和中彩票一样。
看来，应该找个时间去一趟云南。
贾似道内心里琢磨着，已经翻了大部分的小块的毛料，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也有些萎靡下去了，正准备放手，忽然现在靠近墙壁的那地方，还有三块较小的毛料。但看其摆设，似乎和刚才翻看的这些毛料还不太一样，比较讲究。因为靠墙还放置着一张有些破旧的茶几，毛料就搁在茶几上，灰不拉几的，几乎和茶几的木材同一个颜色。
“周大叔，这几块毛料，特别一些吗？”贾似道伸手指了指，询问道。
说那几块啊？”周大叔放下报纸，顺着贾似道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那几块价格上稍微贵一点。怎么，你看中那几块了？”
“还没看呢。”贾似道移动了下身子，伸手捡过来一块，微一感应，毛料的质地还是表里如一，不禁继续地叹了口气。还以为，这周大叔所说的价格贵一些，可能出翡翠的概率就会大一些呢。看来，翡翠毛料这东西，并不是外在的价格就能决定其内在的质量的。
还好，毛料就只有三块，个头也小，即便贾似道觉得自己有些累了，还是可以简单地把剩下的两块毛料都给探测一遍。说起来，贾似道的异能想要探测一件东西，度可以非常的快，几秒钟就可以搞定了。若是精力充足的话，贾似道甚至试过，把硬币放置在闹钟上，然后左手的中指只和闹钟接触，同样可以通过感应闹钟，进而感应到硬币。
只是，贾似道这次在感应第二块毛料的时候，忽然现，出现了一丝希望。
原本探测过的那些毛料，给予贾似道的感觉就是，从头到尾，全部感应完了也是只有一种感触，但是，这一次，在手中这块毛料的中心偏下一些的位置上，有拇指大小的一块区域，那里的质地明显和外层的石料有所不同。
翡翠？！
这是贾似道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好歹这些货真价实的翡翠毛料，贾似道觉得在这一点上，阿丽和周大叔他们，完全没有必要骗他。那么，其内部和石料的质地不同的部分，也只能是翡翠了。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其品质怎么样，又会有什么样的色彩。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贾似道把手伸向了最后一块小毛料，却是一无所获。但是，贾似道也因此松了口气。如果每一块的毛料中都有这样的特别的质地的部分存在，他反倒不敢肯定那就是翡翠了。
而且，以贾似道口袋里的钱来看，可能连这么一小块毛料，都支付不起。
握了握自己挑中的毛料，和一罐饮料的大小差不了多少。贾似道站起身来，走向了周大叔，问道：“就这块毛料吧，需要多少钱？”
“你真打算买啊？”周大叔还没有怎么说话，边上的阿丽倒是抢先开口了。刚才贾似道在那边看毛料的时候，阿丽就关注过他，似乎对于贾似道这么快就决定下来，有些好奇。甚至于，心下可能还在揣测着贾似道是不是趁今天嫣然不在，先试试手。
“我还真是打算试试运气。”贾似道也不含糊，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块，可能出翡翠的毛料，自然不想放过。
“这块毛料是从茶几上拿的吧？”周大叔打量了一下，说道，“小贾，眼光不错。那茶几上的三块毛料，可都是经过嫣然的手，才放上去的。”
和嫣然有什么关系？”贾似道有些不解。
“呵呵，在我面前，你小子还耍心眼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周大叔看着贾似道颇有些耐人寻味地说道，“我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有代沟了。要是我年轻那会儿，若有了喜欢的女子，可没这么多拐着弯儿的道道。”说着，还看了看身边的阿丽。至于先前所说的‘你们’两个字，贾似道估计更多的是指他和阿三。
“嫣然对于翡翠毛料，可是很有研究的。”阿丽见到贾似道眼神中颇多不理解的成分，不禁解释了一句，“她说挑出来的那三块毛料，是这些毛料中最有可能出翡翠的。只是这话，到现在为止，除了我们，谁也没告诉而已。不然，光凭是嫣然挑出来的，早就买出去了。”
听到这儿，贾似道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再一次被误会了，心下有些好笑的同时，也不解释，反而是疑惑着问了一句：“那她自己为什么不赌一次呢？”
“你以为每个人都是财迷啊？”阿丽没好气地白了贾似道一眼。
“她不缺那个钱。”周大叔说了一句，似乎意犹未尽，却让贾似道觉得，那话语里还有些什么深意在，一时间倒也不好琢磨。不过，嫣然的身份，绝对不会是‘周记’中的一个服务员，却是肯定的。
“小贾啊，我也不多说了，认识归认识，生意归生意，这毛料你真要的话，两千块钱，你拿走。”周大叔指贾似道手里的毛料说道，“不过，在这儿我还是要告诫你一句，赌石这行，了解一下，追追女孩子，这一点，大叔我能理解，就像阿三，也在这儿扔下了几千块钱呢，连点绿都没看到。所以，你可想仔细了啊。”
“就是，不如等下周六，嫣然在的时候，你再来吧。”周大叔的话音还没落，阿丽就接了过去，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贾似道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两千块钱的价格，贾似道琢磨着，自己还能承受。
于是，一狠心，贾似道就在周大叔以及阿丽的好奇的眼光之下，掏出钱来。数了数，两千。交到周大叔的手里之后，贾似道握着手里的毛料的动作，也变得小心了许多。虽然，毛料这玩意儿掉到地上了，也没啥大事。可这一下子花出去的，是他的大部分的家当啊。
贾似道总算是切身体会了一把赌徒的疯狂心理。
第020章 解石
跟随着周大叔的脚步，贾似道进入了后间在大堂里的阿丽，似乎琢磨着这么点儿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前来，便也跟在贾似道的后面，想要看看，这两千块钱的毛料，是不是能切出翡翠来，又或者仅仅是一块废石。
出乎贾似道的预料，后间的空间，相比起大堂来，也丝毫不逊色，而且，灰紫色的桌椅、书架、橱柜，等等都显得这个房间，是如此的古朴，透着一股子儒雅。不说那几件=特意摆放着的瓷器，给人的感觉是如何的清秀端庄，就茶几上摆放着的一系列的碟子、茶壶一类，贾似道就叫不出地道的名儿来。
“周大叔，就在这里？”贾似道诧异地询问了一句。这后间的陈设，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用来切石的，反倒更像是待客之所。处处透一种雅韵。连贾似道这种自觉地没有高雅情操的人，来到这样一个房间之后，也不禁对‘格调’两字，有了更深的理解和向往。
“这里？”周大叔转头看了贾似道一眼，说道，“你倒是想呢。”说着，也不停步，转而绕过了一个木质的屏风，再往前走去，没几步，就来到了另外一个颇为狭小的房间。
这会儿贾似道算是明白过来了。
房间大概只容得下两张床，基本上也就和贾似道租住的那个屋子般大小了。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应该是毛料。但是贾似道粗略地扫了一眼，却现，这里的毛料，和外面大堂摆放着的，有些不同，应该不属于翡翠毛料。
边上还摆放着许多工具，比较乱。地面上，甚至都还有些粉尘没有打扫。
“说吧，你这毛料，想要怎么切。”周大叔对着贾似道说道。
“这切毛料，还有什么讲究的嘛？”贾似道不解。
“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贾似道的询问，似乎连站在边上的阿丽都看不过去，不禁出口解释道，“翡翠原石的质地比较坚硬，尤其是贵重的毛料，一般都需要请专业的人员，用专业的工具来切割。不过，你手上的这一块嘛，”说着，阿丽看了眼周大叔，“就请我老爸这样的半专业人士来给你切，就足够了。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动手试试。”
“自己动手？”贾似道倒是有些跃跃欲试。不过，这好歹是他的第一次赌石，若说心中不紧张，那是假的。这玩意儿，就和买彩票的性质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贾似道更加有把握中奖而已。即便如此，别看贾似道表面上颇为镇静，心中却是异常的忐忑。
“我还是算了吧。周大叔，还请麻烦您了。”贾似道说着，双手捧着毛料，递给了周大叔。
“放地上吧。”周大叔的声音里，让人听不出是个什么态度，“不过，既然这毛料已经是你的了，我就问个清楚。切石的时候，是按照我的意见来，还是按你自己的要求？”
这就是周大叔作为生意人的高明之处了。
在毛料还没有切开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没有翡翠。若是因为他一意孤行，在切割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再计较的话，反而说不清楚了。
“就按照您的意思来吧。”贾似道觉得自己反正也是一窍不通，而且，隐隐的感觉到，似乎刚才运用异能有些过度了，脑袋有些胀。这让贾似道有些心急，恨不得马上切开毛料，取出翡翠来，然后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那你就先站边上等着。”周大叔并不奇怪贾似道的决定，若是贾似道真的要亲自动手的话，只能说明贾似道自己对这块毛料都不上心。
或许是因为看出了贾似道的紧张，又或者是因为这块毛料虽小，却还是嫣然认同过的，周大叔小心起见，还是准备先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然后再考虑从哪个位置下刀。不过，这样的举动，在贾似道看来，虽然认真负责，却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贾似道真担心自己可能迷迷糊糊的，就一头扎倒在地上，睡过去了。
反倒是阿丽在边上等着的时候，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情。
贾似道不知道的是，切石其实也是一门学问。真要仔细考究起来，现在周大叔这般做法，已经是简化了许多了。很多赌石的人，在买到毛料之后，不是直接就切开来，还需要经过擦石，以减少风险。有时候会擦涨，可以高价转手；有时候也会在擦石之后，价格大跌。
不过，擦涨不算涨。任何的毛料，都只有在解开了之后，才能明确其中的价值。
周大叔并也不是常年累月地都沉浸在赌石这行的人，而贾似道的毛料，也实在是廉价，也就无需这般讲究了。
“周大叔，我看这样吧，我呢，还有点事儿，这毛料嘛，不如就直接从中间切成两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一目了然。”贾似道随意地找了个理由，对着周大叔说道。
“你真的确定要从中间切开？”周大叔倒是对贾似道突然的改变，有些好奇起来，“里面万一要是有好的翡翠，这一刀下去，可就给切坏了。”
似乎只有面对那种劣质货，又或者是边角料的时候，才会选择直接从中间切开的做法。
不然，翡翠又不是西瓜，哪能说怎么切，就怎么切的啊。
“您看呐，我是这么想的。这毛料里头有没有所谓的翡翠，暂时还不知道。即便是有，恐怕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翡翠。”贾似道说道，“所以，我就琢磨着，还不如直接一刀切开了，来得爽快一些。”
“也好。”周大叔似乎是明白了贾似道的顾忌，便点头同意了。
这赌石，对于心脏的考验，绝对是世界级的。所谓的一刀穷一刀富，正是如此。没个好心脏，尤其是像贾似道这般年轻的人第一次参与赌石的，多半会不太适应。
贾似道怕周大叔一刀下去，把原本就不大的翡翠给切成了两半，于是，就在毛料上比划了一下，让周大叔刚好切在横向的中间线上，这样一来，毛料中位置本身就有些偏的小块翡翠，刚好可以完整地从切面上看出来。
对于贾似道的建议，周大叔也不多说，反正这对半切的工作，还真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随着砂轮哧哧的声音停止下来，一块毛料顿时就成了两块。动作干净利落，切口平整，并且光滑。足以说明周大叔在刀工上的实力。
贾似道伸手就拿过了含有翡翠的半块，直到看到切面上，的的确确有绿色的翡翠出现了，心中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第021章 小赚一笔
“拿来，我看看似道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一番，阿丽就从他的手中，夺过了这半块毛料，用手在上面拭了拭，再放眼看去，翡翠的绿色仅仅是一小片而已。但就是这样的一小片，在阿丽看来，也是了不得的成绩了。
“还真被你给切出翡翠来了。”阿丽微笑着打量贾似道，一时间，倒是弄地贾似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旁边的周大叔先是看了看剩下的那半块毛料，上面连一丝绿也没有，而接过阿丽手中的半块之后，却是刚巧可以看到那丝丝的绿意，心下感叹着不知道是自己切得好，还是贾似道的运气实在太好。
“周大叔，这是翡翠吧？”贾似道心下还有些犹疑，毕竟这翡翠的原玉状态，他可是没见过。最多也就是在店铺里看过现成的那些翡翠手镯之类的罢了。虽然毛料中出现了绿色，但对于其价格，贾似道却是心下没底。
这个时候，贾似道反倒有些患得患失了。
“这是翡翠没错。不过，具体的大小、水头，还需要看看再说。”周大叔一边说着，一边用清水把切面洗了洗，那丝绿意，因此也就更加的亮了一些。
“好东西啊。”周大叔喃喃感叹了一句，然后就拿起了工具，把周边的一些石料给剔除掉，度虽然不是很快，但胜在动作干净利落。贾似道和阿丽，只是在边上站着，也不说话，紧张地盯着周大叔的动作看。
不一伙儿，拇指粗细的翡翠，就完全地显露了出来。
贾似道一眼看去，即便是现在还没有经过打磨状态之下，也是绿意逼人。只是，心下觉得个头略微小了些，和外间大堂内的玉器比起来，实在是不怎么样。但贾似道也没办法，总不能想着它能大一些，就可以变大吧？
“小贾，厉害啊。是第一次赌石吧？”周大叔见贾似道点了点头，才说道，“运气不错，……”
“什么厉害啊，我看呐，这块翡翠的品质也不怎么高，最多也就是个蛋清地，值不了多少钱。我还期待着能出玻璃地的翡翠呢。”阿丽在一边说道。这其中值不了多少钱的话，着实是让贾似道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么？”周大叔却是没好气地看了阿丽一眼，对着贾似道说道，“小贾，别听她胡说。蛋清地在翡翠的质地里面，的确算不上最好，但也不多见啊。尤其是小贾你还是第一次赌石，这种运气，已经让人羡慕了。你看看这块翡翠，质地有如蛋清，隐隐地有玻璃的光泽，而且，胜在没有什么杂质，在蛋清地里面，也算是属于中上品了。即便是小了些，几万块钱，还是有的。”
“能值几万块？”这话贾似道爱听啊。两千块钱买来的，转手出去就翻了十来倍，这赌石果然是一个暴富的行业。
“瞧把你高兴的。如果是玻璃地的话，还能值个几十上百万呢。”不知道是不是看着贾似道第一次出手就切出了翡翠，还是怎么的，阿丽看着贾似道那得意的劲儿，不禁在边上打击了一句。
“对了，周大叔，你们所说的什么玻璃地、蛋清地的具体是怎么分的啊？”可怜贾似道在网上查了一个晚上的资料，也仅仅是粗略地看了一下而已，玻璃地他知道，那是翡翠中品质最好的一种称呼，但凡是够得上这个称呼的，那绝对是价值不菲。
只是，贾似道这么一问话，周大叔‘呵呵’地笑了笑，阿丽却是看着贾似道，微微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真是没天理啊。让你这么一个外行人，一出手，就赌涨了一块毛料。我怎么就没这个命呢？”
随后，阿丽似乎是见到贾似道的神情有些尴尬，遂解释道：“翡翠的地子，也有称之为种，其实就是指翡翠的品质。最好的，自然是玻璃地了，然后就是冰地、水地，还有蛋清地、清水地、鼻涕地、灰水地、浑水地等等，最差的，甚至会出现糙灰地、狗屎地之类的。至于区分嘛，听它们的名字就不难想象出来。就好比玻璃地的，自然是闪烁着玻璃一般的光泽，完全的透明，如同水晶般，没有杂质；而水地的呢，就如同冰一样，内里看着像是有一层的薄雾，仿佛是清水被冰封住了一样，凝滞，有质感。……”
阿丽等若是如数家珍一样，侃侃而谈。
周大叔听着，微微点头，也不插嘴。即便是想要说上几句，在阿丽的快解释之下，也用不上吧？
至于贾似道看向周丽的眼神，就显得热切多了。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阿丽不禁白了贾似道一眼，“我可是出售玉器的，若是没点见识，万一把好东西贱卖了怎么办？”
还真别说，性格大大咧咧的周丽，无论是动作、说话的语气，还是身上的气质，都有股干练的劲儿，与雍容贵气的嫣然，绝对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再配上周丽的打扮，也很清爽，一头精神的短，倒贾似道觉着，多了分年轻人之间的亲和力。
“小贾，你别听阿丽此时说得头头是道，真要把实物摆在她面前，估计也免不了会出一些差错。”周大叔看到阿丽说得勤快，不禁给她拆台。
“老爸，”阿丽埋怨了一声，“我才不会呢。”
“呵呵，小贾，你若真是对赌石有兴趣，运气是一回事，在这些具体的知识上，也还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周大叔不顾阿丽的表情，反而是对着贾似道，语重心长地说道，“像翡翠的种水、赌石的一些外观景象等等，在网络上都应该能找得到，尤其是一些专业的论坛，可能还会配有一些插图，能长不少的见识。再不济，去书店也能找到类似的书籍。”
“那我就先谢谢周大叔您的指点了。”贾似道说这话的时候，倒是诚心，“至于这块翡翠，……”
翡翠你若愿意出手的话，我这里就可以收。”一说到翡翠，周大叔的语气，立即就有了转变。其实，即便是贾似道不提，周大叔心里也肯定清楚，这块翡翠，贾似道肯定是会出手的。而等贾似道自己提出来，无非是可以压一下价格而已。
周大叔这样的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在价钱上，可不会顾及到彼此之间的关系。
“这么着吧，这块翡翠品质什么的，刚才也都说过了。市场价，三万块钱，你要愿意，现在就可以跟着阿丽去拿钱。”周大叔看着贾似道，说道。
而一贯喜欢插科打诨的阿丽，在这个时候，却并没有插嘴。
贾似道也不是很懂，但是三万块钱，已然让他心动了。至于吃亏，贾似道也不太在乎。若是周大叔没点赚头的话，肯定不会收购。若是贾似道可以卖到别家去，可能也不止三万。但是贾似道穷啊。
最终，从阿丽这里接过三万块钱，贾似道拖着疲惫的身体，兴奋的情绪，出了玉器店。
第022章 天下收藏
没有因为刚了点小财就去大吃大喝一顿，也没有找个亲朋好友来倾诉一下，甚至没有来得及把口袋里的钱存进银行，贾似道搭了辆出租车，就回到了租住的地方，倒头便睡
在没有很好的了解自身的异能所需要消耗的究竟是些什么能量之前，贾似道只能是用最简单的睡觉来弥补了。
好在这个法子还挺有效果，每一次醒来，贾似道就能感觉到自己精神百倍，隐隐的还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贾似道琢磨着，可能是每一次过度使用异能之后，再得到充足的睡眠，异能都会有一些微小的进步吧。
比如，今天在‘周记’店里，使用异能探测毛料的时候，明显比昨天要更加的轻松一些，至少，在数量上要多一些。而且，即便是贾似道感觉自己到了极限了，他依然可以坚持到周大叔切出翡翠来，交易完成了再回家。
若是在昨天的话，贾似道是万万撑不住的。
等到一觉醒来，又是到了傍晚，贾似道也习惯了。下楼匆匆吃过一些东西，就再度坐到了电脑前。这一次，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贾似道就专门找那些专业的翡翠方面的知识，进行一番恶补。若不是昨晚的时候，被太多的赌石的故事所吸引，今天早上也不至于连翡翠的种地都分不太清楚了。
阿丽在说的时候，尽管条理很清晰，奈何贾似道并没有记住多少。
现在对着网页上的大段大段的叙述文字，贾似道只能是再次挥了高考之前的那股子学习的热情，去死记硬背了。
至于古玩收藏的网站论坛，贾似道也会去逛逛，麻烦的是需要注册，不然表不了意见不说，有些帖子还看不了。
好在每一个论坛，基本上都是分成了玉器、家具、杂项等等一大堆的小版块，粗略一看之下，也算是大同小异。在漫无目的地逛了几个之后，贾似道便选择了一个叫‘天下收藏’的论坛来注册。
这名字起得好啊。
主页上还挂着‘天下收藏，收藏天下’这几个大字，让贾似道感觉到心潮澎湃。似乎，把自己所有喜欢的好东西，都收集到身边来，是大多数人的理想吧？
贾似道点入玉器专栏，在精品区，浏览几个图文并茂的帖子，欣赏一下精美的翡翠成件，把自己刚看到的知识，和图像结合起来，对比、分析，忙得是不亦乐乎。
让贾似道没有想到的是，喜欢翡翠的人，还真不少。
不少个人的收藏爱好者，会把自己的翡翠藏品，拍个照，上传，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讨论。也有一些去云南旅游、或在某个珠宝店里，购买了翡翠饰品，出来让大家给品评一下。甚至还有一些摆明了是出售的，在标题上挂个号，然后贴上翡翠成品的各个角度的相片，家角落里留下联系方式。
只是大多数人都是好说’、‘支持’、‘好看’之类的留言，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但胜在热闹。偶尔出现几个资深会员，来点专业性的点评，则立即被大家奉为大师级人物，顶礼膜拜。
贾似道觉得这样的交流形式，对于他这种菜鸟小白来说，无疑是很具诱惑力的。
若是以后赌到了什么好的翡翠，先拿这里来讨论一翻，看看价格行情，再出手，岂不是更加保险一些？
就在刚才的时候，贾似道还寻思着卖给周大叔那块翡翠，价格有些低贱了呢。
只是翡翠的价格似乎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品质好坏自然是一个方面，另外的，若有好的雕工的话，无疑也能为其增价不少。贾似道现学现卖，根据现成的资料的对比，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以他的那蛋清地的翡翠为例，个头较小，手镯是做不出来了，设计得好的话，可以雕个挂件，然后边角料什么的，可以弄成几颗珠子，摆在店里卖个七八万块钱，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是，仅仅是卖翡翠原玉的话，周大叔给出的价格倒也不算很过分。
这让贾似道有些感慨起来，利润的大头，果然还是拿捏在这些加工连销售一体的商人们的手里啊。
正感叹着，忽然听到客厅里有响动，贾似道琢磨着这会儿陈姐夫妇应该还没到时间收摊啊，出来一看，才现是小吴，正从厨房的冰箱里，往外拿饮料呢。
不过，此时的小吴，在穿着上，却让贾似道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不是贾似道经受不起诱惑，实在是，小吴穿得也太清凉了一些。上身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几乎拖到了臀部以下，而下身的短牛仔裤，若不仔细看的话，压根就和没穿一样，更别提去遮盖住她那丰满的臀部曲线了。露出的健美修长的大腿，足以吸引任何一个男人的目光。脚丫上，套了双小可爱的拖鞋，上面只有几条红色的丝带，偏偏那双脚，却生的精巧别致，洋溢着一丝性感，与鞋子总有种不搭调的感觉，却格外挑逗人的视觉神经。
贾似道一时间看地有些口干舌燥。
小吴自然也听到了贾似道开门的声音，不禁转过头来，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你怎么在家里？”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质问着对方。
只是，让贾似道心下一颤的是，因为小吴已经转过身来，那傲人的双峰，便婷婷玉立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许是一种错觉，贾似道仿佛是看到了衬衫下，那微微的两点凸起，透出一抹暧昧的粉红色。
下意识的，贾似道就撇了撇自己的脑袋。
小吴原本来等着贾似道的回答来着，见到他的举动之后，微一蹙眉，不禁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忽然间就落荒而逃似的跑回去自己的房间了。一声，那狠狠地关上了的房门，几乎就像在敲打着贾似道的心脏一样。
谁让你自己不戴罩就敢在家里胡乱走动的。
贾似道心下嘀咕一声，紧接着又懊恼起自己的行为来。刚才还没看仔细咋就转头了呢。看来，还真是活该到了现在依然单身啊。若是让贾似道在吧等地，偶尔和小姐调笑几句，贾似道还算能放得开。
但这在家里嘛，不要说如此香艳的视觉大餐了，就是遇到小吴的机会，都很少。
摇了摇头，关上房门，床头放着的那三万块钱，赫然在目。恍惚间，贾似道就觉得那红色的钞票，以及刚才那一抹红色的暧昧，都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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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错了，我应该每天多更几章。不过，暂时还没写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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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身边的古董
第二天，贾似道照常早起去上班是没有想过干脆辞掉工作，专门靠异能赌石来财得了。只是，贾似道总觉得自己的能力得来的有些虚幻，倒不如先工作着比较踏实。反正，这工作也悠闲。
最起码，有很多时间来让他深入了解翡翠方面的知识。
“小贾，怎么看起来，你的气色不佳啊。该不是周末出去做了什么坏事吧？”老杨一如既往地和贾似道打趣着。两人同在一个办公室，平日里也是经常谈天扯地的。凡是笔杆子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贾似道和小六子来做，老杨这个粗人，只是装装样子，混点工资而已。
“哪能啊，还不是睡眠不足闹的。”贾似道淡淡地说道，“我先眯会儿再说。”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或许是过多使用异能的缘故，贾似道觉得自己特别的嗜睡。这个周末，白天都待在家睡觉了不说，晚上依然睡地很踏实，现在上班时间，同样还有些犯困。看这会儿也没什么事，贾似道就准备先靠着转椅休憩一下，不过，忽然想起了办公室里似乎少了个人儿，不禁就问了句：“对了，老杨，这小六子今儿个还没来吗？”
“你说他啊，上周就请好假了。”老杨随意地答了一句。
“上周就请假了，我怎么不知道？”贾似道寻思着不应该啊。小六子叫张旒，也是本地人，年纪和贾似道相仿，两人自然也就比较合得来了。和贾似道不同的是，他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在市区有套房子，日子过得循规蹈矩，不好不坏。大家照着他那名字的音，喊顺口了，就都叫他小六子了。
张旒也不介意，似乎这个称号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一样。为人比较和善，和厂里的大多数人，关系也都还不错。
“你忘了？那会儿，他就在这里还说过呢。”老杨侧头看着贾似道，说道，“家里现了个宝贝，趁周末去省城让人给估估价。我记得你还感叹了句，自己的祖辈咋就没给留下点传家宝啥的。怎么，这就不记得了？”
贾似道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想起来了，似乎是个什么碗来着。”
是一个破碗，还特意走一趟省城，我看呐，估计连来回车费都不划算喽。”老杨对于古董这些玩意儿可没啥兴趣，尤其是锅碗瓢盆什么的，总觉得那玩意儿掉价。若是书画一类的，倒还能装一把高雅。
“嘿嘿，这车费嘛。……”贾似道干笑了两声。
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以报销的东西，即便是瞧见了，也不会说出来，与人方便，才是于己方便。贾似道若有个朋友见面什么的，也都是打车去的，拿了票回头就往厂里报。只要不太过份，每次都相安无事。总不能让他老是都骑着辆破车去会友吧？
下午的时候，贾似道赶着写了份稿子，上头交代下来是明天就要用的。
噼里啪啦的一阵敲打，打印出来之后，还散着一阵油墨味儿。看着那工整的字体，贾似道不禁感叹起自己小时候，还花那力气去练字做什么。到现在唯一的用处，可能就是在文档中签名的时候，稍微能显摆下了。
闲余时间，贾似道也不分上下班，一个劲地在‘天下收藏’上逛着。
“你家该不是也寻摸出了个古董吧？”老杨看到贾似道的举动之后，不禁揶揄了一句。前阵子，小六子也是像贾似道现在这般，在网络上一阵的好找，想要现个和家中瓷碗类似的古董，用来参考参考。
“没呢。就是这两天去过古玩街了，觉得有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贾似道讪讪地应了一句。总不能说自己准备靠这行财吧？
“那你说说，小六子家的那口碗，还真就是个宝贝了？”老杨顿时有些来了兴趣。
“不好说。”贾似道耸了耸肩，“即便是祖上传下来的，也要看哪朝哪代的吧。如果单单是解放前的那碗，估计也值不了多少钱。”
“也对。这古董吧，越是年代久了，才越值钱。”老杨感慨着一句，“上回，还有个外地佬犯事儿没钱还债，想要抵押一个花瓶什么的来着，据他自己说是民国的。我一想吧，这么个破花瓶，怎么抵得上三万块钱呢。当时就没同意。你现在这么一说，看来，我还真是幸运，这民国的东西，果然值不了几个钱。”
贾似道听着，不由得一阵的无语。自己什么时候就说民国的东西就不值钱了？
不过，先不说老杨听到贾似道的话语之后，断章取义，就说老杨的看法，也符合现在绝大多数人的普遍看法。即便资讯已经很达，但有些观念，还是很难改变过来的。比如说古董吧，同样的都是瓷器，寻常人就很难明白，为什么汉代流传至今的瓷器，还没有清朝的一些瓷器来得珍贵呢？
要说这年头，汉代比起清朝，都不知道早了几个朝代了。东西能保存下来，也着实是不容易啊。
贾似道对于老杨的话无从反驳，谁让他自己还是个行外人呢？
下了班之后，贾似道晃荡着就来到了古玩街。
只是，这里的情景明显地没有昨天热闹，相反，还很有些冷清。摆地摊的完全不见踪影了。好不容易逮着个人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只有周末的时候，才是集市的时间。
这让贾似道心下有些怀念起儿童时代，在乡下往镇上赶集的那会儿的光景。
不过，地摊没有了，店铺还在。
既然来了，贾似道也不愿白走一趟，不知不觉地就往‘周记’走去，谁知人家竟然关门了。这让贾似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下有些不爽。回头路过一家瓷器店的时候，觉着店面有点眼熟，抬头一看，正是小马说过的‘慈云斋’，忽然心头一动，就转身进了店里。
第024章 釉里红
相比起‘周记’玉器店，‘慈云斋’大堂内的陈设，明显要更素雅一些。
可能是同处一条街的缘故，两个店面的空间大小非常相近，大的格局，也没啥特别的变化，只是这‘慈云斋’中瓷器的摆放，比起翡翠玉石来，更加的讲究。大器的诸如梅瓶一类，又或者是文房内的笔洗、笔筒等等，分放得是错落有致，很有层次感。
少了几分翡翠的那种冷艳，多了一丝瓷器的高格典雅，让贾似道光是看着，就觉得舒心。贾似道很难想象，往日印象中仅仅是用来吃饭的碗、盛菜的盘子，又或者是一个装酒的瓶子，摆放在慈云斋之后，忽然间就好像多了些灵气，全都活过来了。
“这位兄弟，瞧着眼生。”许是大堂内并没有什么顾客，见到贾似道进来，伙计就迎了过来，问道，“想玩点儿什么？”
瞧人家说的，玩点儿什么。
贾似道的心下就是一阵的汗颜。而伙计察言观色，瞬间就明白了贾似道是个新手，不禁对着贾似道介绍了起来：“您随便看，瞅着哪个喜欢的，我给您说道说道。”
那神态，如果不知道他是伙计的话，还以为是在介绍他自家的东西呢。看着亲切，贾似道的心里，却总感觉有些堵得慌。不是说伙计的态度他不习惯，而是从眼前这位年轻伙计的言行举止来看，贾似道明白想要入这一行，有多难。
那些无意间的动作、笑容，都透露出一种刻意的圈子里的人的范儿。说白了，就是你是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人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别说是新人了，哪怕是入行不久的，恐怕都很难接触到具体而真实的好东西。
什么样档次的客人，店家就会给出什么样级别的商品。
贾似道敢肯定，若是他不主动说句话的话，这位伙计绝对会领着他去看赝品。即便，他说了，也未必就见得人家会领着他去看好东西。谁让贾似道两眼一抹黑，不懂呢？
“这儿有没有瓷碗这一类的老东西？”贾似道想起自己进店的目的，虽然心下有些堵，却还是问了一句，“我想参考一下价格。”
“老东西当然是有。”伙计听到贾似道第一句话。自然是笑容满面。像贾似道这样地新人。偶尔说几句着调不着调地话。也无非是装一下面子而已。什么老东西不老东西地。大多都是说说罢了。真要把东西摆在眼前。估摸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能忽悠到贾似道出手。多半就能狠宰一顿。
只是这后一句。却让伙计皱了皱眉头。摆明了是个不会出手地人嘛。那还浪费个什么时间？好在瓷器店也不是每天都必须要卖出多少东西地。多贾似道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年轻地伙计。眼珠子一转。就听出了贾似道话语里地潜在意思。不禁问道：“您说想要参考一下地话。莫非是手头有东西？”
“这个。……”贾似道琢磨着。自己总不能说是因为小六子手里有个瓷碗。他来这里。无非是想要具体地考察一下。瓷碗一类地价格。
“您放心。您若有心思出手。只要东西对。我们店里就可以收。价格绝对公道。”看到贾似道犹疑。伙计越地肯定了自己地猜测。信誓旦旦地保证起来。
贾似道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耳熟。好像周大叔在想要他那块翡翠地时候。仿佛也是这般地说法吧？
还真是天下商人是一家呢。
尽管贾似道最终也没有承认手里有没有东西，年轻的伙计还是很热情地领着贾似道，看了几个店里的瓷碗，有清乾隆年间的、道光的，也有民国的。听着他那滔滔不绝的讲解，贾似道也算是有些明白过来，瓷器里面的条条道道比翡翠而言，更加繁杂。
若没有个人领着，就完全跟听天书一样，偏偏贾似道还听得津津有味。
就拿眼前的一口釉里红大碗来说，看着非常赏心悦目，那血一样的红色，似乎可以直接触动到了你的心里，里面却是一片温润的白色，纯得让人不忍心去磕碰。据伙计说，这碗是明朝的东西，店主一次去江西的时候，从那边淘回来的。
一问价格，好家伙，年轻伙计伸了伸自己的一只手。
“五万块？”贾似道寻摸着这样一口看上去像是艺术品的碗，卖个五万八万的，的确也不贵。毕竟浏览了那么些网页，虽然看的大多是翡翠一类的，但瓷器的图片也没少见到过啊，就是翡翠雕刻出来的玉碗，贾似道还看过好几个呢。
至于所谓的釉里红，应该就是瓷器不同釉色中的一种了，就像青花一样。怎么区分，贾似道不知道，挺精贵的却是可以肯定。
再看这碗的品相，很完整。碗口没有啥残缺或者裂缝什么的，釉色也不错，底足稍微有些磨痕，却无碍于它的价值。贾似道估摸着，若是真品的话，保存到现在，也着实不容易。
谁知道伙计在听到贾似道的嘀咕之后，不禁瞥了贾似道一眼，说道：“五万？兄弟你还真说得出来。就这价格，你要有的话，卖给我好了，有多少，我要多少。”
随即，似乎感觉到自己这么一说，就和大街上卖白菜的一样，忒俗气了些，才讪讪地闭住了嘴，微微摇了摇脑袋，说道：“实话告诉你，就这碗啊，没有五十万，您想都别想。就这价，我都觉得低了呢。若是想要淘个三五万的，去地摊那边找去，兴许能捡个大漏也没准呢。”
贾似道闻言，不禁一阵的面红耳赤，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正巧，有人从二楼下来，趁伙计的注意力转到那边去的时候，贾似道便从‘慈云斋’里退了出来。回头想想，还真是丢人丢大了。贾似道总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好在知耻而后勇，贾似道回到家里之后，就在网上寻了老长时间的釉里红瓷器，相关的呃资料看了不少，图片也看了不少，赫然间现，竟然还有个和‘慈云斋’里那釉里红大碗极度相似的。
不会就是‘慈云斋’的吧？
贾似道一看价格，得，自己被那个伙计给忽悠住了，上面正写着两百万呢。
第025章 小六子的碗
接下来几天，贾似道花了大量的时间，钻研于瓷器的各种资料之中。当然，那是贾似道自己认为的，其实，就他那种学习方法，无非就是逮着哪个网页就看哪个网页，杂得很。好在看得多了，也给他寻摸出了一些门道。什么五大名窑啊、元青花啊、明五彩啊，张口闭口就能来上那么几句，不至于别人随便拿一个釉里红的大碗出来，忽悠个五十万的价儿，就能把他给吓住了。
这也算是这几天的成果吧？
贾似道为此还特意地忍住了前去古玩街的冲动，每天下班就在家里闭门上网，上班的时候，也尽是倒腾出时间来查些瓷器类的资料。甚至于，还找出了许多的相关视频来看。
没办法，就贾似道这样的初学者而言，全部都是文字介绍类的资料的话，看得多了，肯定晕乎。反而不如视频、图片一类的印象深刻些。不过，看着那些瓷器所标出来的高昂的价格，贾似道却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东西是好东西，喜欢是喜欢了，也仅止于此而已。若想要拥有的话，没个几百上千万的身家，也就只能是如‘慈云斋’的伙计所说的那样，在地摊上玩一把过过瘾就不错了。
至于捡漏这样的好事，贾似道倒是想呢。
可是这样的几率才多大？思来想去，贾似道暂时按捺下对于瓷器的喜欢，转而研究起翡翠来。这才是他目前赚钱的最佳行当。
看着同样精美的翡翠雕件，贾似道心中还有那么些小小的得意。瓷器不是很贵吗？真正的好东西不是很少吗？没关系，瓷器暂时没钱买，那我就多赌些高档的翡翠回来，按照它们的样子，给做出来。
这总可以了吧？
想必用翡翠雕刻出来的碗啊、盘啊什么的，应该不会比精品的瓷器差到哪里去。贾似道就看到过，诸如清朝宫廷里留存下来的一些玉器雕件，碧玉的壶、白玉的碗、玲珑剔透的玉如意，精致得让人感叹大自然之神奇的同时，也为那些工匠所拥有的高技艺而折服。
只是，用高档的翡翠去制作模仿出自己喜欢的瓷器，恐怕也就只有贾似道这样的外行人，放在心中想想了。不说翡翠本身的高昂价格，即便是拥有了一块较大的翡翠材料，工匠们也大多是依据翡翠的形状来雕刻物件，刻意地去模仿，反而落了下乘。浪费材料不说，还会被人成是暴殄天物。
而且。面对着那些光是材料就值个千儿百八万地玻璃地绿色翡翠。贾似道能不能下得了决定去做成翡翠大碗。还两说呢。
正当贾似道对着电脑屏幕。心中无限臆想着地时候。一个熟悉地声音传来：“哟。贾兄。你怎么也对古玩感兴趣啊？”
贾似道回头一看。这不是下六子嘛。贾似道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回来了？你家那口碗呢。怎么样了？”
“别提了。”小六子很是沮丧地叹了口气。答道。“真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咱起初不是特意请教过几个临海地专家嘛。听他们地口气。似乎这碗很应该是清朝地。不过。去了省城才知道。那就是解放前一口普通地大碗。属于仿照清中期风格地。连栏目地复赛都没能进得去。”
“得了。好歹是件真东西。也应该能值不少钱吧？”贾似道听说是口地道地民国碗。虽然是模仿地清中期风格。但也算是个不错地东西了。
“哪里啊。光请人家鉴定所花费地钱。估计都卖不回来。”小六子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然。我也用不着这么垂头丧气了。不过。我爸也说了。既然是祖上传下来地。就继续传下去吧。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总算是弄明白是件啥玩意儿。也是件好事。”
“呵呵，小六子，你说咱俩的交情怎么样？”贾似道见小六子这么说，也不妄作评论，反而是有些意味深长地把话题扯开了。
“你说咱俩？”小六子看着贾似道那暧昧的笑容，忽然就甩了甩手，说道，“行了，你就别给我来这一套，我可告诉你啊，我又不是背背。……说吧，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忙的？”
“我就知道，还是你小子了解我。”贾似道的嘴角，不禁咧了开来。
“看你笑的那么贱，我猜肯定没什么好事。”小六子扯过一把椅子，就坐到了贾似道的边上。两个年轻人，又是同事，平时打打闹闹的也惯了。现在办公室里老杨又不在，贾似道也不客套，直接地说道：“其实，我就是想去趟你们家，看看那碗。”
这是贾似道心里早就有了的想法。本来，贾似道左手的异能，就有区分不同物质的能力，对于翡翠毛料是如此，那么，对于瓷器呢？
贾似道在家里曾经就试过，那盛饭用的瓷碗，以及盘子，乃至于汤瓢，给他的感觉，总体来说区别并不大。毕竟，那是一整套的东西。而去市里，那些摆放着的瓷器材质，也是大同小异。就是不知道古代的瓷器，会不会有些不同的变化。
原本，贾似道还准备赶在周末，去古玩街那边，找小马给他弄个开门到代的瓷器来试试手呢。现在有了小六子家那个现成的，贾似道自然有些心动了。
小六子眼角瞥了眼贾似道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个青花大罐的图片，稍稍一想，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对着贾似道说道：“我说嘛，你小子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啊？难道你家也出了个宝贝？”
这小六子，无论是说话的口气还是猜测的方向，倒是都和老杨有些相近了。
“去，我才没你这么幸运呢，家里的祖辈连片纸也没给我留下。这不，我是受了你前阵子的影响。你看看你，那忙活的样子，整天的查找资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本人我，上周末一不小心就去了趟古玩街，还差点被人给忽悠了。”贾似道淡笑着，似真似假地说道，“所以啊，我就琢磨着，反正是闲着没事，不如先捣鼓一阵子，长长见识也好。”
六子倒是爽快，很干脆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今天下班了马上去，我也没意见。”
第026章 请客
贾似道自然不会跟小六子客气，再加上他现在心里着实是很想用实物证实一下自己对于异能的猜测，下了班子之后，就跟着到了小六子的家。
距离并不远，房子也是有些老旧，四层，小六子家住二楼。
据小六子自己所说，他最近正准备在市展区那边购置一套新房子，因为小六子最让贾似道羡慕的地方，就是他有个还算漂亮的女友。贾似道见过，虽然个子稍微显矮，但说话的语气柔柔的，很有些江南水乡女子的味道。
不光是贾似道，就是连老杨这样的人都一直在夸着小六子的福气好。这不，小两口正商量着结婚的事儿呢。至于这次去杭州，小六子有没有带着他的女友一起去，就不得而知了。
进了小六子的家，他的父母还没下班回来。房子并不大，两室一厅，东西摆放着也有点拥挤，若是小六子还小的话，一家人住着也还凑合了，现在年纪大了，也难怪要急着买新房了。
贾似道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进门后就随意地坐在沙上，小六子则是进了自己的房间，一阵的捣鼓才出来，双手捧着一个盒子。小心地搁置在木质茶几上，打开，里面就露出了贾似道想要看看的瓷碗。
盒子里的边角上还塞着一些破旧报纸，是为了防止颠簸，磕着瓷器。
贾似道伸手拿起大碗，在眼前仔细地瞧了瞧。说实话，还真没看出这碗有什么特别的来。说旧也不旧，稍微有些使用过的痕迹，尤其是底足，很容易就看出来，但比起贾似道老家用的碗来说，却还要新上一些。样子上吧，就一口碗，能变出啥奇特的造型来？
釉色属于青花，色什么的，贾似道看不准，但那花纹应当是属于缠枝。
贾似道拿着碗，学着网上介绍的一些把玩瓷器的动作，看了好长一会儿。
“怎么样，看你这架势，还挺像模像样的嘛。”小六子在边上，好奇地看着贾似道，还真期待贾似道在看过之后，能说出点什么来。
“瞎学地呗。”贾似道可不敢说自己来这里。完全是冲着这碗已经验明了是真品。来试验地。当下。也不再多说。左手中指亲密地接触在大碗上。集中注意力。去感知这碗地内在结构。
因为即便是瓷器。由于成份地不同。贾似道探测起来。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地感觉地。只是这样地感觉。微乎其微。现代地那些实用类瓷器也好。仿制地观赏类瓷器也罢。在贾似道地异能感知之下。很难具体地分析出来。眼前这个民国时期地碗。也是一样。
贾似道地异能。说白了。其实就在于他脑海中地感觉。
当这种感觉还不能够细腻到一定程度地时候。他能够分辨出来地物质成分并不多。就好比两个瓷器。一个胎质更细密一些。贾似道地感觉就更加厚实；一个胎质疏松了。感觉就松散一些。但两个瓷器。终归都是瓷器不是？
具体到组成瓷器地粘土。烧制地温度上。有什么样地区别。贾似道就不得而知了。倒是瓷器表面上地釉。是个不错地突破口。但这却是需要有长年累月地知识积累作为基础地。而且。瓷器一行。即便是同一年代地器件。其中地价值差异也是非常巨大地。
并不是所有明朝地瓷器都能价值个几百几千万地。几万块地也不少啊。
若是贾似道的异能不能够做到很精确的话，也难免还是会打眼。
隐隐的，贾似道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着急了一些。毕竟，随着这些天来，贾似道自己对于异能的感应，觉得感知物体的能力，似乎也是在逐渐地进化着，从原本感应几件东西就十分的吃力、运用起来时灵时不灵，到现在基本上只要贾似道愿意，都可以准确地去探知一件物品，虽然物件还不能够太大，但好歹一直在进步不是？
或许，有那么一天，还能分析出不同年代的瓷器，它们的成分的不同呢。
贾似道暗自期待着，出了小六子的家之后，正准备往家里走去，手机的铃声响了。
“喂，是贾兄吗？下班了吧。”贾似道一听，这回算是认得，这就是阿三的声音了。
“呵呵，是阿三啊，已经下班有一会儿了。怎么，有事？”贾似道对于阿三，还是颇有些好感的，若不是他，恐怕贾似道也不会接触到古玩这一行吧。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啊。得，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让你请客对不对？”
“请客？”贾似道琢磨着请客，总要给个理由吧？可是最近，工资没有涨，职位没高升，没啥喜事啊。
“我说贾兄啊，这话，你可就不厚道了。”阿三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特别的轻松，“你前几天，不是了笔小财嘛。不请客意思一下，实在说不过去啊。行了，我们几个正在‘李记’麦虾店吃着呢，就等你过来付钱了。”
贾似道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总算是明白过来，自己在‘周记’赌石的事啊，被阿三给知道了。不过，想想也对，以阿三和阿丽之间的关系，阿三能够知道，也没啥好奇怪的。
不过，在紧接着见到阿三之后，贾似道却现自己的想法错了。
不要说阿三和阿丽还有些关系，哪怕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只要在古玩街这边混的，凡是那儿有点风吹草动的，基本上不出几天，大家就都能明白过来。尤其是谁捡漏了，又或者是某个颇有眼力的行家打眼了，诸如此类的消息，最是容易纷传。
这不，一见面，阿三就说了，贾似道竟然不早点告诉他，害他下午刚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好一阵子羡慕，后来向阿丽一问，才知道在‘周记’赌涨了的外行人，就是贾似道。不然，阿三还真难想象，他都没赌出啥名堂的毛料里，就偏偏给贾似道捡漏了。
好在这是赌石一行，靠的还是运气。
若是贾似道整出件什么瓷器、书画一类的，估计阿三都能给郁闷地昏过去。
在座的，除了阿三之外，也都是贾似道的大学校友，像是比较要好的康建也在，几人一阵的吃喝，因为贾似道刚赚了一笔，付钱那是肯定的，另外的，大家的话题，也不免参合到古玩这一行。
阿三大说特说，贾似道却只是笑笑，在旁听着、吃着就好。
所谓的麦虾，是一种临海本地的面疙瘩，面粉做的，加上一些萝卜丝、香菇、牛肉丝一类，也算是一种本地特色食品了，味道很不错。除了邻近的几个县城会有，其他地方，倒是少见的很。再叫上一些诸如猪肝、螺丝一类的下酒菜，也蛮丰盛。
阿三一见贾似道这个请客的主儿，竟然如此矜持，一番起哄，众人便是频频敬酒。贾似道不禁一阵苦笑，看来，晚上又该醉醺醺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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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景泰蓝
待到周六的时候，贾似道一早起来，兴匆匆就地赶往古玩街。
这要搁在以前，任谁敢告诉贾似道周末的时候会一大早起来，贾似道肯定会对他嗤之以鼻。只是现在，还没什么人督促呢，似乎贾似道就早早地定好了闹钟，那起床的度，比之上班的时候，还要更加的积极。
只是，虽然贾似道很早，但当他到了古玩街的时候，依然是人头攒动。
看起来，这临海的古玩市场一片欣欣向荣。
其实不然。贾似道在上次和小马谈天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热闹是热闹了，但也只是徒具表象而已，好东西却实在是不多。
没办法，地方小，尽管临海是个颇有底蕴的城市，却还是很难形成什么气候。
因为没有阿三在身边，贾似道也不认得什么人，只能是胡乱地瞎看着，听听别人怎么说，又或者是伸手在实物上接触一下。先不管东西的真假，在古玩这一行，若是不多上手的话，即便是遇到了好东西出现在你眼前，你也不一定就就抓地住。
这就是经验啊！
只是，转了一圈之后，并没有什么是贾似道看的明白，又不错的东西，只好又来到小马的摊位前说说话。毕竟，找个熟人说道说道，谈些古玩的事儿，对于贾似道来说，也是一种享受。而且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似乎走到古玩街，上小马的摊位前转转，就成了贾似道的习惯了。
“贾兄，今儿个又赶早啊？有什么收获不？”小马看着贾似道，问道。
“哪儿啊，还什么都没看到呢。有特好的咱也见不着，即便是见着了咱也买不起。再说了，咱就一外行人，老多东西都看不准，哪儿谈得上什么收获啊。”贾似道很是无奈的应了一句。
就像是刚才。贾似道一圈下来。还地确是看到了件不错地东西。
一座景泰蓝地铜塔。年代看上去应该是清朝地。铜胎、鎏金、掐丝、珐琅彩、宝相、图文花卉、塔层构造等等。都是异常地精致。贾似道一眼看着。就觉得心下喜欢。
真要说起来。似乎只要是古玩一类地。贾似道见着什么类型地。只要精美一些。都喜欢。可以说是博爱。也可以说是漫无目地。就拿瓷器来说吧。对于那些五大名窑之类地瓷器。贾似道自然是喜欢地紧了。但是。对于一些民窑地。品相完好地瓷器。他看着同样是觉得赏心悦目。
若是非要让贾似道说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喜欢。贾似道又说不出啥理由。就是看着喜欢呗！
当然。这也和贾似道初步接触这一行有关。在网络上看翡翠、瓷器地同时。贾似道也对竹木牙角匏雕刻类地都略有涉及。看得不多。但知道地。肯定也不少。
用贾似道自己地心里话来说就是：咱也算是入行了。不是？
于是乎，现学现卖，贾似道把景泰蓝的铜塔，和自己脑海里的知识一比对，就琢磨出不少的东西来。眼前的佛塔由塔刹、塔身、塔座三部分组成，塔刹由日月同辉，华盖，相轮组成，十三层的相轮，正是象征着佛教的十三重天，须弥式的塔座则是呈方型，分上下两层，中间束腰，塔身通体的珐琅彩卷草纹和仰莲纹，用料饱满纯正，鎏金亮丽，打磨得也很精细，在贾似道的眼中，这绝对是件不可多得的精品啊。
据摊主自己所说，这还是清中朝的东西，属于官造佛塔中的一种，是作为宫殿或者大型寺庙的供奉之用的，非常的罕见。
贾似道闻言心下略一得意，看来，自己对于佛塔的断代上，还是十分精确的嘛。浑然不觉得他认为的清朝，虽然也涵盖了清中期，但这里面的差别，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
一问价格，摊主开口十万。
按说一件清中期的官造景泰蓝佛塔开出这个价格也不算贵，相反，还有些便宜了。毕竟，拍卖会上，类似的铜像卖出几十万的，多了去了。如果是一般不懂行的人，又偏偏喜欢的，没准一点头，就买了下来。
但是贾似道却犹豫了。
一来，贾似道没这么多钱，他的目的仅仅是出于练练自己的眼力而已；二来，这件佛塔的保存在贾似道看来，实在是太完好了一些。虽然一般的佛器保存大多比较完善，不像书画那样需要繁杂的工序，也不像瓷器般易碎，尤其是这种铜器，又不容易磨损，数百年时间下来，还比较新，也还算正常。
但是，从贾似道的角度来看，铜塔保存完好也就罢了，底下的木质底座竟然保存也是如此的完好，就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了。
底座分上下层，上层是铜质，泛着一些铜锈，下层为木质，微微有些划痕磨损，程度并不严重，显然是移动的时候所造成的。但偏偏这种磨损折旧的痕迹，在贾似道看来有些假。而且，如果这铜像是真品的话，贾似道觉得，以古玩街这些摊主的精明程度，肯定不会仅仅开价十万才对。
要知道，对于小马的那种开价还价的能力，贾似道可是记忆犹新啊。这些商贩，恨不得猛宰每一位顾客，丝毫不愿吃一点儿亏。
这么一想，再看眼前的铜像，贾似道却是觉着，越看越有点不和谐了。
都说真正的古董，是有灵气的。看着看着，看得多了，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历史的底蕴和艺术的享受。不说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古董明白当时那个年代的生活气息吧，但东西看着顺眼，却是一定的。
到最后，贾似道也没琢磨出个确定的答案来，只能是讪讪的收手，逛到别处去了。心中还在自顾自的安慰着自己，那东西，假的成分很大！
而且，这地摊上的东西，要价十万块，谁愿意出手啊？
当然，此时的贾似道，一只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那儿正有张卡，里面存着赌石赢回来的三万块钱。三万，若是以前，贾似道肯定会觉得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抵得上他一年多的工资了。但是今天，看着古玩街上人来人往，贾似道的脑海里蓦然闪过一句话。
三万？也忒少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