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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假太监全文阅读

作者:郝纯洁     极品假太监txt下载     极品假太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46章 宿命难抵

    密道之中,司徒倩一柄软剑如同灵蛇一般,柔软刁钻,一剑刺出,犹如灵蛇吐信,取人舌喉,所杀之人尽皆破其咽喉。火红的小鸟伴随她左右,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鸟也会取人性命,大意之间,敌人双眼已被啄去。

    率领着众多鬼差在叛贼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所过,鲜血染红了众人的衣服,一个多时辰的厮杀,终于到了皇宫内院。

    午门进入的人马在九王爷的率领下将众多叛贼诛杀一空,前面西域的九大高手,擅长合击,大战数百回合,仍是不见胜负,几人是且战且进,一路厮杀逼向乾清宫。

    几路人马终于汇集到了乾清宫前,阿古斯看眼前形势,自知事不可为,一声哨响,波斯人马得令准备退去。

    看到这些外藩之人准备逃走,九王爷双眼冒火,喊道:“大明皇宫岂是尔等想来就来,想退就退,来人给我杀,将这些叛逆杀尽斩绝。”

    原本处于上风的叛贼一下子陷入包围之中,来援之人展开了屠杀之势,看到自己带来的人在被屠杀,阿古斯大怒,准备加入战团,身后的九大高手,急忙拦住阿古斯,劝道:“大势已去,快走。”

    就在他们准备退去之时,一个西域高手被冷无情一剑取了人头,葛万红的玄铁鹰爪飞出抓住一个人的胳膊一拉将此人的臂膀取下。

    此时柳一刀也加入了战团,冷家堡与神鹰堡的江湖人士将剩下的西域人马团团围住,西域九人的合击之势已经被破开,战斗力大减,拼命厮杀,杀出重围之时,已经只剩下了五人,看着后面追来的众人不甘心地遁走。

    九王爷看着破烂不堪的乾清宫,心急如焚,跌跌撞撞地踏着地上的尸体,进到寝宫之中四下张望,就是看不到朱载垕的身影,对着身后的御林军歇斯底里地喊道:“给我找,一定给我找到皇上。”

    突然九王爷听到床下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将周边散落的东西踢开,看到下面一个人不住地颤抖,仔细一看正是朱载垕。

    朱载垕此时也听到有人进来了,以为是叛贼已经找到了他,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嘴里不停地喊着:“别……别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九王爷扑通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说道:“皇上啊,是臣弟,臣弟救驾来迟,还望皇兄恕罪。”

    此时朱载垕早已被吓得半傻,那里听出外面的人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不停地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费了很大的劲,九王爷终于将朱载垕从床下面给弄出来了,朱载垕情绪稍微好了一点,看到眼前是九王爷,一把抓住九王爷的手说道:“御弟救我啊,救我。”

    现在局势一定,狂刀已经无心与朱邰再斗下去,但现在朱邰却是不依不饶,将一身的怨气全部算在了狂刀的身上,在朱邰的步步紧逼之下,狂刀脱身不得。

    地上的房子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疗伤,微弱的气势开始节节攀高,双眼仍旧闭着,但人已经盘膝坐下,当身上的气势达到巅峰之时,骤然停止,回归平常,睁开眼神,正好看到一脸担心的司徒雪,看到房子易盯着自己看,司徒雪不觉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急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笑声说道:“公子伤势无碍吧。”

    房子易知道司徒雪是转移话题,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看到此事已经尘埃落定,房子易心情大好,而且自己也因祸得福,极乐神功一举到了第六层的境界。

    冷无情与葛万红追杀阿古斯无果,返回乾清宫的时候,二人几乎是同时出手,一剑一爪同时攻向朱邰,眼看朱邰命不保矣,已经被逼入绝境的朱蛛,喊了一声:“干爹小心。”

    不管身后的危机,扑了上去挡在了朱邰的身前,冷无情的剑、葛万红的爪、令狐缺的刀,还有众多御林军的长矛同时插进了朱蛛的胸膛。

    丢下狂刀不顾,朱邰伸手接住了倒下的朱蛛,看了朱邰一眼,朱蛛脸上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一改平日里的阴柔,质朴中带着一种解脱。

    或许,或许换一个命运,朱蛛可能是那家女人质朴的汉子,只是,只是这大概是宿命吧,屈服在命运的束缚之下,将自己的心灵装在扭曲的躯壳里,避免被自己,被这世俗的眼光灼伤,逃避那每时每刻的煎熬。

    “不。”

    朱邰抱着朱蛛的尸体,撕心裂肺般仰天怒吼,这个被世人称作阉狗,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鲜血的人,眼眶在这一刻也湿润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房子易好像一下子顿悟了,母亲死后,他发誓抗争自己的命运,用鲜血抒发自己心中的怨气,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在抗争,而是已经选择了屈服于命运,用另类的方式开始逃避自我,背叛自我,被仇恨所支配,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但不管如何,朱邰是坚决不能放走,提起天罪,房子易喃喃说道:“让所有的对错在鲜血洒出的那一刻都消失吧。”

    房子易一刀劈出,并没有杀了朱邰,狂刀与冷无情同时挡住了房子易的刀,看着房子易,冷无情冷漠地说道:“他的命是我的。”

    狂刀长发飘散朗声说道:“老夫欠他的,不管他有多大罪过,今天我都要带他离开,谁也别想拦我。”

    看着眼前的两人,房子易说道:“我欠别人一个承诺,这个人头我要交给他。”

    各有各的理由,三人都是看着彼此,互不相让,没有人妄动,都在等,等第一个动手的人。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朱邰一把抱起朱蛛转身就走,三人同时停手追了上去,司徒姐妹报仇心切也追了上去,此地已经没有葛万红什么事,他也追了上去。

    到了此时,明威将军伍定远才率领着驻扎京畿之地的军队前来护驾,看到遍地的尸体,已经被完全控制的局面,他的出现倒是惹得周围的御林军一阵慌乱,急忙警戒,柳一刀站了出来对着伍定远拱手说道:“皇上有令,请将军撤出皇宫。”

    伍定远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在别人看来明显是怀有异心,再说以前伍定远就与朱邰走的很近,岂能不让别人怀疑。

    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看了一下周围虎视眈眈的御林军,伍定远只得率领着军队出了皇宫,一路之上他都想不通,明明是接到请援就出兵了,为何会晚了这么多?

第047章 奸雄本色

    朱邰抱着朱蛛,一路直奔,逃出了皇宫,房子易、冷无情、狂刀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司徒姐妹寻着踪迹一路追去。

    出了京城,朱邰才停下来,将朱蛛放在地上,转身指着面前三人狰狞着说道:“没有你们,这大明的江山已经是我的了,为什么?”

    狂刀不敢正视朱邰的眼睛,皱着眉头说道:“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我拿什么回头?你告诉我?告诉我啊,从小你就告诉我,大明江山是我遗圣谷的,让我们以夺回皇位为己任,为此我牺牲了这么多,作为太监,作为人们不齿的太监,你知道我遭受了多少嘲讽吗?你们都该死!”

    看着狂刀无言以对的样子,朱邰癫狂地大笑了起来,指着狂刀的鼻子说道:“我今天就让你用命来偿还你们欠我的一切。”

    话音刚落,朱邰双手冒着大量的黑气,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点点攀高,阴煞功已经运转到了极致,一掌朝着狂刀打了过来。

    看着快速逼近的朱邰,狂刀身上的气势一减,抓着暝龙的手也垂了下来,叹了一声说道:“我狂刀一生唯独欠了你,今天就让我用生命来还你。”

    朱邰的双掌没有丝毫的停留朝着狂刀拍下,就在快打到狂刀身上的时候,房子易与冷无情同时动了,分别接下了朱邰的一掌,在两人的掌力之下,朱邰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嘴角溢出了鲜血。

    冷无情看着朱邰说道:“走到今天,是你咎由自取,将这些归罪到别人的身上,不过是懦夫的逃避罢了。”

    “少废话,冷无情你想为你冷家报仇就放马过来吧。”

    “如你所愿。”

    无情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刺了出去,一剑刺在了朱邰身上,不过剑并没有刺进半分,剑柄一转朱邰的衣服尽碎,阳光之下露出了闪闪发光的铠甲。

    看到身后的金丝铠甲,狂刀恍然大悟地说道:“谷主的金丝铠甲是被你偷去了。”

    “没错,是我带走的,此等宝物留给你们这些缩头乌龟之辈西岂不是暴殄天物,只有我陪拥有它。”

    “朱邰,你以为靠着一个铠甲就可以保住你的命?”房子易看着得意的朱邰说道。

    听到房子易说话,朱邰的面目更加狰狞了,他恨,他恨房子易这么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逃过了他的算计,指着房子易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与我作对?你忘了自己卑躬屈膝的跪在我的面前?”

    房子易笑了笑说道:“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正因为记得我才会阻止你,我要踏着你的尸骨来成就我,别以为我会感激当初你对我的怜悯,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只不过我这颗棋子更高一筹罢了。”

    “好,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看到朱邰的动作,房子易大喊一声“来的好。”拖着天罪迎了上去,房子易也正有验证一下自己刚刚突破的功力的想法。

    刚刚房子易与冷无情的联手虽重伤了朱邰,但是朱邰现在早已不在乎生死,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拼着天罪伤到自己,朱邰一掌将房子易打飞了出去。

    稳住身体,落地之后房子易的身体向后滑了很远才停了下来,被朱邰打到的地方已经漆黑一片,好在有极乐神功护体,房子易并没有大恙。

    看着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的朱邰,冷无情手腕一抖,连出十三招,直取朱邰的人头,都被朱邰挡下。

    几番争斗下来,朱邰全身上下都是伤痕,成了一个血淋淋的一个人,气息开始逐渐不稳,虽然依旧凶悍,但已经是强弓之末。

    开始时,房子易与冷无情很有默契,几乎是轮番对付朱邰,但到了此刻两人已经不再联手,冷无情要亲手报仇。九王爷不在此,房子易要完成自己的诺言,所以也要亲手取了朱邰之命,两人在与朱邰厮杀的时候,彼此也开始动手。

    看到朱邰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狂刀不愿坐视朱邰死在自己的面前,手持暝龙跃进了战团,但朱邰根本不买账,对上狂刀依旧毫不留手。

    狂刀一面要抵挡房子易与冷无情两大高手的攻势,一边还要应对朱邰的阴煞掌,房子易与冷无情攻击朱邰的时候,又彼此动手,一场混战已经拉开。

    打了很久,四个人彼此制约,刀气、剑芒、掌力交杂,地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谁都没有败下阵来。

    司徒姐妹等人赶来,虽有心诛杀朱邰,但根本就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司徒雪银针在手,司徒倩软剑在握,周边的御林军箭已经在弦上了,将四人团团地包围了起来。

    房子易挥刀而至,冷无情长剑刺来,都已经逼近了朱邰,狂刀暝龙一扫接下了两人的招数,朱邰眼神冰寒阴冷地看着身前的狂刀,一掌拍了上去,狂刀一下飞了出去,冷无情的剑离朱邰喉咙半寸之时被朱邰伸手抓住,整个手已经露出了白骨,此时房子易的天罪已经到了,砍在了朱邰的胸前,朱邰倒飞了出去。

    虽有金丝铠甲护体,但房子易的一刀也震碎了朱邰的五脏,冷无情的剑并没有停,快速的旋转,朱邰的整个手都已经模糊,长剑而过,顺着朱邰的脖子一边穿了过去,幸亏朱邰躲的及时,不然已经已经取了他的命。

    看到机会来了,司徒雪的银针飞出扎在了朱邰的头上,司徒倩的软剑一绕,朱邰的脖子出现了一道血痕。

    尘土扬起,朱邰躺在了地上,双目圆圆睁着,带着他的皇帝梦,带着他对这个世间所有的仇恨,带着他沾满鲜血的双手,带着浓浓的不甘心死去。

    随着朱邰的死,周围的空间好像一下子静止了下来,忍辱负重的一代奸雄就这样死了,或许他并没有选择错,只是他败了。

    狂刀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走到朱邰与朱蛛的面前,抱着二人准备离开,周围的御林军‘唰’的一声手中的弓箭已经齐刷刷的对准了狂刀。

    冷家堡与神鹰堡的人马突然发难,将御林军围了起来,葛万红冷冷说道:“这里处置的江湖事,哪有你们官府插手的余地。”

    一时间御林军也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狂刀一步步消失在他们的眼前,错失了在皇上面前邀宠的机会。

    狂刀离开,冷无情长剑归鞘,离开之时对着房子易说道:“你还欠我一战。”

    “随时奉陪。”

    房子易接下来冷无情的挑战。

第048章 东厂之危

    朱邰身死,此间事已了解,房子易不敢在外久留,辛辛苦苦算计一场要是被别人抢了先机可就得不偿失。

    朱邰率领东厂之众逼宫意图篡位之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知道朱邰失败后已经逃走,朝野众臣都出了一口恶气,大感快慰之余,都开始动起了心思。

    有些人急急忙忙穿上朝服赶去皇宫觐见皇上,向皇上表忠心,一部分人却是联合起来,准备借此一举将东厂彻底抹去。

    平日里争斗不休的列为大臣此时在对待东厂的事情上出奇的团结,徐阶与高拱等重臣联合各路力量合围东华门东厂大本营。

    伍定远在救驾的事情上迟了一步,赶上此事,为了撇清自己与东厂之间的关系,也开始落井下石。

    东厂很多人对朱邰谋反之事并不知情,此时被重兵包围,知道生还无望,准备做困兽之斗,花问柳也在这些人之列。

    就在重兵准备进攻之时,房子易恰好赶到,他绝不允许这些人将东厂这股力量对毁了,运气内功大喝一声:“住手。”

    在房子易大吼之下,众人顿时感觉耳膜欲裂,头脑一阵轰鸣,待房子易走近,大臣们才发现是内务府的副总管。

    众人开始心下盘算,暗自后悔还是下手晚了,一旦皇上的圣旨下来,他们就没有机会铲除东厂,看到房子易走来,高拱衣袖一甩,不屑地说道:“一个小小内臣也敢在老夫面前大呼小叫。”

    一个精神矍铄,两鬓已经斑白的老人立在百官之前,对房子易一拱手说道:“原来是房公公,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房子易一看是徐阶,计由心生,回礼说道:“回徐大人,皇上恐此时再生事端,故命我暂领京畿事宜,维护安宁。”

    听房子易此话,徐阶瞳孔一缩,明显是不相信,刚刚有一个太监谋反,皇上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太监,看了房子易片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公可有皇上指令为证?”

    房子易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对徐阶说道:“大人,事出紧急,皇上又受了惊吓,着急之下并没有什么东西为证。”

    “偶,这么说来你就是假传圣旨。”

    听到高拱的嘲讽,房子易对他的话避而不谈,冷声说道:“高大人对东厂之事如此热心,是与朱邰谋反之事有所牵连,还是有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在了东厂的手里。”

    房子易越说声音越大,高拱只觉得额头冷汗直冒,强作镇定地说道:“一派胡言,老夫行的端坐得正,岂容你污蔑。”

    看高拱的表情,房子易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再看周围的大臣,听到此话眼神都躲躲闪闪,明显其中有什么猫腻。

    房子易也是推测,东厂监察天下,探子遍布各处,一些大臣必然有把柄落在东厂的手里。

    站了上风,房子易就待紧逼之时,高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看形势逆转,徐阶笑着说道:“公公说笑了,我们大家此举也是为了防止东厂之人狗急跳墙,都是一心为皇上,为天下着想,未敢有半点私心,但公公无凭无证,我等也不好听命啊。”

    这是房子易的软肋,徐阶老奸巨猾,抓住此处就是不撒手,僵持之下,房子易看了一眼站在徐阶旁边的张居正。

    张居正本不愿出头,但无奈自己把柄在房子易手中,只得上前对着徐阶耳语道:“老师,学生以为此事还是慎重的好,万一他真是皇上派来的,我们此举就真有嫌疑了,不若我们将东厂围了不攻,让他前去请旨。”

    徐阶思量了一会觉得张居正说的有理,对着房子易说道:“此等关键时期,身为人臣,为了社稷江山,老夫不得不慎重,还望公公见谅,请公公到皇上那里取一道圣旨可否?”

    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房子易相信自己可以说服朱载垕,对着徐阶说道:“有大人此等股肱之臣,是社稷之福啊,大人稍等,我这就去请旨。”

    朱载垕受了惊吓,对前去觐见的大臣是一概不见,但房子易此次是救驾有功又是掌管太医院之人,再加上是皇上身边的近臣,自然见到了皇上。

    朱载垕此时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九王爷伺候在一旁,见了皇上,房子易问安一番,禀告道:“皇上,朱邰一死,但东厂还有很多人并未参与此事,请问皇上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看到皇上犹豫,房子易说道:“皇上,朱邰谋反罪该万死,但东厂其他人并不知情,但朝里的大臣已经私自派兵准备铲除东厂。”

    房子易刚刚说完,朱载垕一手拍在床边说道:“反了,难道他们当朕不存在吗?东厂是朕的东厂,就算是要杀也得等朕下旨。”

    本来朱邰**谋反,朱载垕已经准备将东厂**全部除掉,但现在房子易的一句话改变了朱载垕的想发。

    朱载垕对房子易说道:“传我圣旨,让所有朝臣回府安心等候,不得妄动,明日早朝觐见,还有东厂之事交给你,不能出任何事端。”

    房子易领了圣旨前去,见到圣旨徐阶等大臣无话可说,只能悻悻回府。

    重兵仍然包围着东厂,东厂中剩下的已经准备拼死突围出去,房子易并没有离开,收拢东厂人心此时是最佳的时机。

    房子易刚刚进去,就被数十道杀念锁定,所有的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一旦房子易有异动必然会招致所有人的攻击。

    现在花问柳已经成了众人的头目,正在与几个档头商量对策,看到房子易,花问柳问道:“你来做什么?”

    “救你们的命。”房子易回答道。

    “凭你?”

    “对,就凭我。”

    “为什么?”

    “朱邰一死,东厂之主我来做?”

    花问柳弹了一下发梢说道:“怕你没有这个能耐,别以为我们现在走投无路,就会听你的。”

    房子易知道不露一手,根本降服不了这些人,慢慢地将手掌按在桌子上,抬手之时,桌子上已经留下了一个手印,看此大家才知道这个平时文弱的太监原来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印,花问柳说道:“接我一招。”抬手攻向房子易。

    房子易不敢大意,运足功力迎了上去,两手相接,房子易感觉到花问柳的兰花指传出一股霸道的力量,要不是房子易功力到了六层,手掌非得穿透不可。

    一招过后,花问柳后退了一步,逼退了花问柳,房子易厉声说道:“此时,你们只有两条路可选,顺者生,一意孤行者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对房子易的话不敢尽信,但命只有一条,他们不敢赌,只得选择了屈服。

    花问柳此早有野心,对督主之位觊觎已久,但是现在他知道事不可为,低头是他唯一的选择。

第049章 君臣之争

    昨晚,房子易自东厂回宫之后,就一直侍奉在皇上的周围,期间吩咐御医给皇上煎熬了一下安神的药,很快朱载垕就睡着了。

    九王爷此间方知房子易的身份,本以为房子易可能是宫里当值的侍卫,不想房子易竟然是一个太监。

    堂堂太祖子孙,皇室宗亲,万金之躯,竟然奉一个太监为主,九王爷自觉羞耻交加,脸憋得通红。以前还罢了,已成阶下囚,通缉在外,但现在救驾有功,势必时来运转,从新做回王爷,所以在房子易面前也没了以往的尊敬。

    对于这些房子易岂能感觉不到,只不过未作理会罢了,他也并非是一个喜欢以役他人满足自己**的人,再说他现在心里盘算的都是明日之事。

    次日,寅时,天还未亮,百官就已经侯在了午门外,三三两两围在一团,低声细语商量着什么。

    午门楼上钟鼓敲响,百官按各自官衔站成队列准备上朝。在宫女的服侍下朱载垕穿上龙袍准备,头戴龙冠准备上朝。

    时间一到,钟声想起,太和殿的大门咯吱一下缓缓打开,百官列队觐见,朱载垕端坐在龙椅之上,倒是有一股威严。

    百官伏地海呼‘万岁’之后,刚刚起身,高拱出了队列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着说道:“皇上,奸人谋反,老臣未能即使救驾,罪该万死,要是皇上有什么闪失,老臣就是百死也难恕其罪,还望皇上降罪责罚。”

    看到高拱抢了先,旁边的徐阶颇有不忿,刚刚迈出的一步,只得收了回来。但高拱此时却也哭的伤心,如同是死了儿子一般,演的逼真,随着哭声身体还颤抖着,就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高拱如此行径,房子易站在朱载垕身边看得着实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几欲呕吐,甚为不屑。但朱载垕自在位裕王之时就已经拜高拱为老师,此时此刻,在朱载垕觉来,高拱倒是真情流露,颇为感动,对着高拱说道:“高爱卿快快请起,朕有劳老师挂念了。”

    高拱心下欢心,不过大概是年纪高了,跪了片刻,便摇摇晃晃站不起来了,看到此景,朱载垕对着房子易说道:“快,快去将高爱卿扶起来。”

    房子易虽有一万个不愿意此刻也不能表现出来,赶紧上前去搀扶,借着侧身之时,凑到高拱的耳边,嘲弄道:“高大人这演戏的功夫当真是高,不过您老年纪大了,别一个激动,‘咯嘣’一声,背了过去,可就得不偿失。”

    高拱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将房子易推开,这是皇帝对他恩赐,他那敢不识抬举,只能任由房子易抓着。

    高拱起来后,对着皇上说道:“老臣多谢皇上体谅,以后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效皇上……”

    滔滔不绝,竟然没完没了,听得后面大臣都是蹙眉不已,心下思量,你个老东西也该给别人一个机会。

    朱载垕也听不下去了,摆摆手说道:“高爱卿的心思朕都明白,你就不用多说了。”

    高拱落了一个尴尬,退到了一边。

    此时徐阶看准机会,上前说道:“皇上洪福齐天,是以可以逢凶化吉,实乃江山之幸,百姓之福,但皇上是万金之躯,岂能有半点闪失,老臣以为必须防范于未然。”

    “噢,那依爱卿之意,该当如何?”

    “皇上,朱邰此贼之所以敢生出谋逆之心,都是因为东厂多年来横行霸道,权利膨胀,肆意打压异己,这才会以下犯上。”

    徐阶的话音刚落,身后各位朝臣都纷纷进言,罗列东厂之过,尽数东厂的恶行,这些人犹如提前商议一般,纷纷经矛头对准了东厂。

    他们的心思房子易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适逢朱邰谋反,借题发挥,想彻底将东厂铲除,绝了后患。

    朱载垕端坐龙椅之上,脸色越来越难看,东厂由皇上直接管辖,凡事只对皇上负责,此时这些人如此罗列东厂之过,岂不是在打皇帝的脸。

    满朝大臣平日里虽极善于察言观色,按说早就应该看出皇上的脸色不对。但今日机会难得,众人早已迫不及待了,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看到满朝文武没有一个站出来替东厂说话,房子易不但不担心,反而愈发的放心了。朱载垕不是傻子,朝臣反应如此强烈,心中定然是忌惮东厂,为求权利平衡,他是绝对不会取缔了东厂。

    不过房子易看到徐阶与高拱两人面色坦然,垂着眼皮,恭敬的立着,心中思量,这两个老东西又在打什么注意。

    整个太和殿吵嚷声一片,如同那菜场集市,朱载垕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声音虽不大,但天子之声震慑之力可想而知,一下朝堂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下面的朝堂重臣,朱载垕阴冷着脸说道:“照众位卿家所说,朕是不是应该将东厂取缔?”

    一些明智之人已经看出了事情不对,知道自己等人这次是打错了算盘,虽有朱邰谋反,但皇上仍旧没有彻底抹杀东厂的意思。

    不过那里都有不长眼的人,一个大臣,不只是想本着自己已经行将就木,准备大义赴死,拼死觐谏留千古之名,还是年纪是在大了,老眼昏花,耳力不佳,没看清皇上的脸色,听出皇上话中之音,竟上前一步接着皇上的话,回答道:“皇上英明,东厂作恶多端,早该废除,况太祖皇帝早有不得宦官干政的禁令,我等应当尊重祖规。”

    朱载垕看到还真有不长眼的东西,脸色更加难看,说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大明朝百官之中出了一个奸臣,朕还要放弃我大明江山吗?”

    朱载垕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已经是呵斥了,龙颜一怒,百官惊惧,急忙跪伏在地上,叩首说道:“皇上息怒。”

    事情到了如今局面,房子易料定这些官员不敢再提废除东厂之事,但显然房子易小看了这些官员的胆量,小看了他们对东厂的恐惧。

    跪伏在地上之后,这些官员竟然准备死磕,一个大臣跪在地上,虽不敢抬头,但嘴里还在说:“皇上,历朝历代,宦官干政,都非社稷之福啊,东厂之事也的确有违祖制,还望皇上三思。”

    另一个大臣接着说道:“皇上,若是东厂不除,难保不会出现下一个朱邰,为了社稷着想,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啊。”

    保和殿里百官跪伏了一片,磕头声与‘三思’声不绝于耳。

    朱载垕生气地说道:“难道列为大臣也要谋反不是?”

    “皇上息怒,我等对皇上忠心耿耿,对大明江山更是忠心耿耿,此心天理可昭,还望陛下以社稷为重。”

    此话一出,百官就已经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朱载垕虽贵为皇上,但也不能全然不顾大臣们的意见一意孤行。

    顿时朱载垕与百官都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百官虽摄于皇帝威严,但心中明白,皇上是不会拿这么多大臣开刀的。

    朱载垕虽知这些大臣的心思,但现在群臣反对,他也是无计可施。

第050章 老奸巨猾

    大臣们跪伏在下面,朱载垕一脸阴郁的坐在龙椅之上,一时间两方就这样僵持着,除了‘砰砰’的磕头声,再无其他。

    房子易向下看去,发现徐阶与高拱二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且其他内阁大臣中狡猾之辈也并不表态。

    朱载垕的权威受到了威胁,但群臣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跪伏不起,磕头不止,他也不能治这些人一个欺君犯上之罪。

    房子易暗自思量下面两个老东西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东厂之人行事乖张,又只对皇上负责,对满朝文武都颇有威胁,大家想借此铲除这个威胁也属正常,不管是徐阶还是高拱都对东厂痛恨恶绝,这两人此刻的行径就有点不符合常理。

    想着想着,房子易突然头脑一明,恍然大悟,这两个老东西久居官场,又深谙皇上的心思,怕是早就知道此事难行,不过是引诱朝臣试上一试,自己好见机行事,这两个人必然有第二手准备,这些大臣怕是已经被卖了。

    想到此处,房子易明白只有打破现在的死局,自己才好有机可乘,对着朱载垕附耳说道:“皇上,奴才有一计可施?”

    听到有计施,朱载垕眼睛一亮,对着房子易说道:“你有妙计快快说来。”

    “皇上,您不防询问一下高大人与徐大人。”

    听房子易此言,朱载垕才注意到徐阶与高拱虽然也跪在地上,但两人并没有明确表态,无计可施之下,朱载垕心想倒可以试上一试,沉声对徐阶问道:“徐大人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听到皇上询问,徐阶惶恐地说道:“启禀皇上,东厂多年,多有欺压朝臣之过,时有冤案发生,众位大臣所请,也是情有可原,但东厂这几年来铲除奸佞也不少,功过都有,老臣也没有良策,我想高大人必有处理之法。”

    一些聪明之人,听徐阶此言语,已觉不妙,大家同仇敌忾对付东厂,你徐阶此时将自己排除在外,定然是有所打算,明白是明白,但已经晚了。

    徐阶将皮球抛给了高拱,显然他不敢彻底的得罪朝堂世上其他所有人,高拱听此言,就知徐阶没有安什么好心,抱拳上前说道:“臣以为,处理此事还是徐大人比较在行。”说着看了一眼徐阶。

    看这两人互相踢皮球,皇上就知道这两人必有其他打算,只是不敢直言,心中已然恼怒,心中恨道,朕养你们本就是为朕分忧,但此关键时刻你们却都想做好人,让朕作恶人,朕岂能让你们得逞。

    朱载垕脸也一寒,一手拍在龙椅上,瞪着二人,腾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两位大人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皇上发怒非同小可,徐阶与高拱此刻赶紧拜倒在地,跪在地上,两人互相看了看,知道此次谁也不能胜上一筹,再互相推辞下去,对两人都不利,同时对皇上说道:“老臣以为,东厂之过,是人之过,而非制度之过,所以东厂可以保留。”

    两人此话一出,朱载垕心底冷笑,老东西给朕打哈哈,以为朕治不了你们,不过脸上却是缓和里很多,坐了下来。

    不过高拱与徐阶此话一出,就感觉如芒刺在背,后面几百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心中恨不得将这两个叛徒撕了。

    看到此景,房子易心底冷哼一声,暗自说道:“一群蠢货,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被人卖了,不是晚了吗?”

    两人既然已经彻底得罪了朝臣,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只有赶紧为自己争取利益,为了抢先上前,二人竟然开始彼此拉扯,一反刚刚退缩的样子。

    皇上对此视而不见,任由这两个老东西在朝堂严肃的地方拉扯,两人几番撕扯,高拱一个不留神,被徐阶拉的滚到在地,徐阶刚刚站起身来,又被高拱扯住了衣服,朝服都差点被扯下来,一时丑态百出,大臣们哗然一片,气氛活跃了起来。

    两人现在俨然是破皮模样,那里有内阁大臣该有的样子,朱载垕终于忍不下去了,呵斥道:“朝堂之地,岂容你们这等撕扯,有何言?高大人先行奏来。”

    关键的时刻,朱载垕还是向着自己的老师,高拱得着机会,顿时大喜,一个翻身,颇为麻利地站了起来,对着皇上说道:“启禀皇上,东厂之事,事关重大,必须有忠心之人任职,老臣以为内臣陈洪对皇上忠心耿耿,可任此职。”

    高拱说罢,还未等皇上发话,徐阶就上前一步进言道:“皇上,陈洪资历尚浅,臣以为内臣滕祥可任此职。”

    皇上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二人的心思,煽动大臣逼迫我除去东厂,让我与各位大臣僵持,你们在适时进言,两头做好人,竟然敢将朕也算计在内,幸好小易子提醒了我,才没有落入你们的阴谋。

    大臣没也彻底明白了,这两个老东西彻底将他们当枪使,自己伺机谋取利益,其心当真可耻。

    到了这个时候,房子易知道是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站在上面悄悄对下面几个大臣示意了一下,房子易早就与他们达成协议,看到房子易的示意,一人上前一步对着皇上说道:“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朱载垕当然不会让此二人得逞,一旦东厂交与他们手中,必将权利失衡,到时候自己就不能放心的做那人间乐事。

    看到有人站出来说话,自然大喜,一脸笑意的问道:“那,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房公公此次救驾有功,对皇上之忠心,对社稷之忠心天地可鉴,任东厂厂公再合适不过了。”

    此言一出,下面大臣除了高徐二人的党羽,其他的纷纷附和,你们将大家当傻子耍,就不要怪大家坏你们的好事,再说大家也不能事事忤逆皇上,那不是嫌命长吗?此刻表态,还能结好房子易,何乐而不为?

    朱载垕别有深意的看了高徐二人一眼,对着房子易说道:“各位大臣都推荐你,你可愿担任此职?”

    房子易装作诚惶诚恐,跪倒在地对朱载垕说道:“奴才只想一心服侍皇上,别无他念。”

    “哎,此言差矣,你做东厂督主,也是为朕分忧。”

    到了此刻,高拱与徐阶才幡然醒悟,自己算计一场,竟然被房子易小儿钻了空子,都懊恼不已,脸色一阵铁青。

    皇上与众大臣一致推荐,房子易是众望所归,至此便上位东厂督主,将东厂这个监察机构彻底的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高拱与徐阶偷鸡不成蚀把米,出了太和殿,大臣无不讥诮,一平日对二人颇有意见之人,走到高拱与徐阶面前,恭贺道:“没有想到两位大人到了如此年纪,还如此健壮,朝堂打斗,羡煞老夫。”

    听此言,周围的大臣一阵哄笑。

    不过张居正此刻心中却是别有思量,以前受制于房子易属于无奈,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房子易此人。

第051章 姐妹进宫

    朱邰虽然身死,但司徒姐妹的仇还没有彻底的报了,伍定远还没有死,她们的父亲司徒大将军还没有沉冤得雪。

    乾清宫中,房子易远远地就看见九王爷带着司徒姐妹向着这边走来,不用想都知道她们是想觐见皇上,为父亲申冤。

    见到九王爷,房子易欠身问候道:“见过九王爷,恭喜王爷恢复王爵。”

    此时,九王爷是一脸喜气,笑着对房子易说道:“同喜,同喜,房公公执掌东厂可喜可贺啊。”

    两人闭口不提以前的事宜,在房子易面前九王爷坦然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司徒雪见到房子易,上前见礼,对着房子易说道:“雪儿,见过房公子。”

    她在赵灵影那里得知房子易的种种,那一夜有肌肤贴身拦着,见到房子易俏脸一阵发红,心中莫名的欢喜,偷偷瞥了一眼房子易,发现房子易脸色平常,不觉有些失落。

    看了一眼房子易,司徒倩仅仅是冷哼一声,明显对当日之事还没有释怀,要是换个地方,此时怕早就一剑刺了过来。

    房子易对着司徒雪问道:“司徒姑娘可是要进宫面见皇上禀明司徒将军的冤屈,为父申冤?”

    “为何要告诉你?”

    听到房子易这么问,司徒倩冷冷地说道。

    司徒雪不知其中缘由,只道是姐姐素来对太监有所偏见,才会对房子易如此,对着房子易歉意地说道:“公子不要见外,姐姐性格素来如此,还望公子海涵。”

    “无妨,你们此番前来,可是如我所说?”

    “正是,现在朱邰一死,也该是为我父亲申冤了,今日找到九叔,想对皇上禀明当年之事,为我父亲洗刷冤屈。”

    果然如此,房子易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思索了一下,对着司徒雪说道:“我怕是此事时机不到,多有不便。”

    “噢,难道房公公有什么疑虑不成?”九王爷有点不悦地说道。

    听九王爷如此一问,房子易说道:“朱邰虽死,但为司徒将军平反之事牵连甚广,还需从长计议,你们贸然觐见怕有不妥。”

    这只不过是房子易的一个托词,九王爷听此,又接着说道:“本王认为此事可行,她们姐妹这次救驾有功,只要我将此事原原本本禀告上去,皇兄一定会着大理寺审查此事,到时候司徒将军必然申冤有望?”

    司徒倩也接着说道:“我们为父申冤,你为何这般阻拦?难道是与伍定远老贼有什么瓜葛不成?”

    司徒雪拉了一下司徒倩的手,劝说道:“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房公子再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次也亏得房公子帮忙。”

    司徒倩狠狠瞪了房子易一眼,她不知道这个大**太监到底做了什么?让妹妹这么向着她。心下一惊,难道是……不过回念一想,也就放心了,就是这个死太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罢了,看向房子易的目光,鄙夷之中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房子易不知司徒倩在想些什么,但总感觉她的目光不怀好意,不过司徒雪却是一副歉意的看着房子易。

    知道这样挡不住他们,房子易只能实话实说,主意已定,开口说道:“两位姑娘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只怕是进这皇宫容易,出就难了。”

    听房子易**地夸赞,司徒雪即便是性格冷淡,心底也一阵欢喜,俏脸绯红,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司徒倩却眼中喷火,想起当日之事,恨不得一剑削了房子易。

    九王爷不解房子易话中之意,皱眉问道:“公公此话怎讲?难道我还会害她们不成?”

    “请问九王爷,要是皇上对两位姑娘一见倾心,欲纳为妃,九王爷当如何回答?”

    九王爷一时语塞,不知怎样回答,一心想为至交好友申冤,以至于没有想到这些,皇上的秉性他怎么会不了解,看了一眼身旁的两姐妹也觉得房子易说的确实有理。

    九王爷一时没了办法,下意识的问道:“那怎么办?”问完才觉得不妥,竟又将房子易当做了主心骨。

    房子易说道:“若是信得过我,我愿为司徒将军平反,一个月的时间,我必将给你们一个交代?”

    “谁要你管?你们不过是一丘之貉。九叔带我去见皇上,只要能为父亲申冤,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再说了能得到皇上的垂青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我高兴还来不及那。”

    司徒倩刚刚说完,司徒雪就说道:“姐,你怎么能说。”

    九王爷也说道:“倩儿,别说气话了,你的性格我比谁都了解,你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让你生活在宫墙之内,整天与一群女人勾心斗角还不如杀了你。我与你父亲是至交,我无儿无女,已经将你们看做是亲身女儿,岂能将你推到火坑里,此事就不要再提。”

    接着九王爷对房子易说道:“不知房公公有什么计划?说出来也好让我们放心。”

    房子易说道:“伍定远与朱邰以前狼狈为奸,只要我们这次可以证明伍定远事先知道朱邰谋反的事,伍定远就必死无疑,到时候再为司徒将军平反岂不是水到渠成。”

    九王爷也觉得有理,对房子易说道:“多谢公公相助,要是有需要本王的地方,本王一定全力相助。”

    “好说,这几日还要委屈两位姑娘一下,不要抛头露面,以免多生事端。”

    司徒雪欠身说道:“多谢公子,小雪一定遵循公子吩咐。”

    说完碰了一下司徒倩,司徒倩知道妹妹所指,但就是不愿与房子易好言说话,避过头去,不再理会他们。

    九王爷与司徒姐妹走后,房子易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何这般担心他们姐妹,竟莫名其妙地替她们操心,看到司徒雪的时候,内心竟然有一种欢喜的感觉。

    房子易不敢想下去,努力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劝慰自己道:“我只是可怜她们的身世,帮她们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罢了。”

    就在房子易失神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太监前来跑了上来,恭敬地对着房子易说道:“公公,皇上要见你。”

    今非昔比,朱邰把持后宫的世代已经结束,这些太监们哪敢不识时务,对待房子易态度大变,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做墙头草,都是可怜人,只是为了生存罢了。

第052章 恩将仇报

    御书房中,朱载垕坐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房子易轻声碎步走到朱载垕的身边,小心地站在一旁。

    时间一点点过去,朱载垕依旧眼睛紧闭,房子易心中知道朱载垕并没有睡着,这只不过是考验自己罢了。

    果然,过了一会,朱载垕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对着房子易说道:“你来了。”

    看到皇上醒来了,房子易急忙准备下跪,朱载垕一把拉着房子易说道:“这里没有外人,爱卿就不要行礼了。”

    房子易暗自嘀咕,朱载垕今天怎么转性子了,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朱载垕此举不过是为了笼络他的心思罢了,对着皇上说道:“奴才多谢皇上厚爱。”

    “哎,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你是朕的臣子,以后就无须自称奴才了,今天叫你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皇上有事但请吩咐,微臣一定照做。”

    “子易啊,这次能诛杀奸贼,听说许多江湖人士也出了很多力,朕想设宴答谢他们,你以为如何?”

    历来一旦皇上坐稳江山,对江湖势力必然多为忌惮,想方设法,或是招揽或是打击江湖势力,朱载垕这么一问,房子易不知朱载垕话中之意,不敢冒然回答,只说道:“皇上宅心仁厚,此举必然让江湖势力对皇上感恩戴德。”

    这句话并没有直接回答皇上的询问,只算是一句废话马屁而已,朱载垕以为房子易未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自顾说道:“子易啊,这江湖人士行事乖张,不尊礼法,全凭个人喜好,这样下去对我大明江山实为不利,皇宫大院他们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让朕睡不踏实啊,子易可有什么见解?”

    房子易这才知道,朱载垕这是要卸磨杀驴啊,这次冷家堡与神鹰堡的人虽然救了他,但他也从这件事中看到了江湖势力对自己潜在的威胁,身为皇上,别人救了他,他不好恩将仇报,落人口实,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房子易说道:“启禀皇上,朝廷对各路草莽历来都是以打击为主,但此次他们有恩与社稷,微臣也不知该怎么办?”

    房子易心中冷笑,狗皇帝果真薄情寡义,你想让我给你出馊主意,想都别想,我房子易虽背负深仇大恨,但也是忠良之后,怎能与那朱邰狗贼一样。

    房子易没有像他预想的一样,朱载垕心中稍微有点不快,但仔细想想,心中也释然了,朱邰虽然每次能猜透他的心思,但最后还是犯上作乱,房子易没有朱邰阴狠,但这样的人才好控制。

    朱载垕装作痛苦难以抉择的样子说道:“哎,他们有恩于朕,朕也是凡人,自当知道知恩图报,但社稷为重,君为轻,就让朕来担当这所有的罪过吧。”

    房子易心底不耻,狗屁社稷,不过是维护自己罢了,还装作大义的样子,想归想,房子易还是赶紧说道:“有皇上如此明君是社稷之福啊,您堪比尧舜贤君。”说完,房子易都觉得恶心。

    对房子易的话,朱载垕颇为受用,接着说道:“朕也是没有办法啊,此次朕打算设宴款待他们,只要他们答应归顺朝廷,一切皆大欢喜,要是他们不从,朕只有除了他们,以绝后患。”说到最后,朱载垕整个人都是杀气腾腾的。

    看着房子易说道:“子易啊,这是朕第一次让你办事,你可要尽心啊。”

    房子易出了乾清宫就一直在思索着对策,虽说冷无情与葛万红不一定赴约,但凡是都有万一,一旦他们真的来了,房子易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必将与他们刀兵相见,那样自己就被动了,必须阻止他们来京。

    黑夜下,一支利箭‘嗖’的一声,射在了冷家堡的大门上。

    “什么人?”

    守卫出来一看,发现箭上插着一个纸条。

    看到纸条上面的字,冷无情笑了笑,将纸条烧了,自语道:“狗皇帝的宴会,我才不会去,不过我还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在神鹰堡,发生了同样的一幕。

    次日,宴会上,群臣早早的就来了。

    朱载垕对身边的房子易小声地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皇上放心,东厂所有人有已经埋伏妥当,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子易这次做的不错。”

    卯时设宴,百官早已经到齐,都各自坐在桌宴前,但太阳一点点高升,江湖人士连一个影子都没有,整个宴会上官员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朱载垕的脸也逐渐的阴沉了下来,直到正午还是连一个江湖人士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看着满脸阴郁的朱载垕,房子易说道:“皇上,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那些草莽之人怕是胆小不敢来了。”

    房子易这么说也是照顾皇上的面子,朱载垕自觉再等下去也是尴尬,气恼地说道:“走。”

    “皇上,这个时候不能走啊。”

    “那你说朕该怎么办?”

    “皇上,臣有一计,可化解此事。”

    房子易给朱载垕附耳说了几句,然后对着百官说道:“列位大人这次皇上可以逢凶化吉,一来是皇上福运深厚,二则也是上天庇佑,所以今天这些美食是用来孝敬苍天的,但皇上宅心仁厚,不忍暴殄天物,故将这些没事赐予各位大人。”

    房子易这么一说,百官赶紧叩头谢恩,虽知是皇上遮掩的说辞,但又有谁敢说出来,都装作不知?

    朱载垕意思了一会,就先行离开。

    离开宴会房子易去找王禹,现在复仇的**已经让他忍不住了,从王禹那里,房子易得知了一些罪证,大多都是关于伍定远贪赃枉法的事。

    伍定远以前与朱邰狼狈为奸,以朱邰的秉性,一定会留下一下罪证,果然房子易在东厂的密室中找到了一些朱邰与伍定远当年陷害司徒将军的一些书信。光有这些还不足以让伍定远彻底完蛋,看着手里的书信,房子易嘴角上翘,计上心头。

    要想让朱载垕下定决心除掉伍定远就必须要有一记猛药,当然最好的就是让伍定远与朱邰的谋反牵连起来,对于这样的人朱载垕是决计不会手软的。

第053章 帝王威严

    看着桌案上的密信,朱载垕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这些密信都是伍定远与朱邰来往的密信,看到最后朱载垕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看完了信件,朱载垕呼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子易,这些信件都是从那里来的?”

    房子易答道:“皇上,这都是在朱邰密室里找出来的,伍定远此人与朱邰相互勾结陷害司徒将军,才做到明威将军的职位。”

    看了一下皇上的脸色,房子易接着说道:“皇上,你想此次波斯贼**量涌入京城,要是没有伍定远做内应,他们怎么会如此畅通无阻?”

    “伍定远这个老匹夫,我说当日为何迟迟不来救驾,原来是想隔岸观火,做墙头草,一旦朱邰得手,他岂不是要与朱邰联手夺我大明江山,子易,你一定要彻查此事?”

    “回禀皇上,臣已经开始查了,而且找到了一个证人。”

    一会的工夫,吕芳就来了,皇上说道:“讲,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所有事。”

    “是皇上,朱邰那日逼宫造反,微臣趁着大乱逃出宫去,到明威将军府上搬救兵,明威将军听了我所说之事,只是问了一些事情,就让奴才离开了。”

    “后来那?”

    “后来,奴才左右等不到明威将军出兵,就前去追问,不想被拦在门外,不让奴才进去。”

    朱载垕一手拍桌子上,说道:“好你个伍定远,朕待你不薄,你竟然敢心怀叵测,朕岂能容你,子易,这件事就交给你调查,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不管牵连到谁,朕都绝不心慈手软。”

    “皇上,伍定远掌握京畿守军,一旦听到风声,狗急跳墙,势必会犯上作乱,到时候京畿之地就危险了。”

    “此事你不用担心,朕召兵部侍郎曹帮辅调回重兵,谅他也扑腾不起多大的lang花来,朕就不信了,这江山到底还是不是朕的。”

    房子易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微臣有一计可施,不用动多大的干戈,就这些让伍定远党羽束手就擒。”

    听完房子易的计划,朱载垕拍了拍房子易的肩膀说道:“子易,你屡次为朕献上妙计,当真是朕的智多星,给朕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为皇上分忧解难是微臣的职责,臣不敢邀功。”

    “哎,子易这就说错了,这样吧,朕赏你一套宅院。”

    “谢皇上恩赐。”

    经过朱邰之事,朱载垕也学精了,更加会驭下之道了。房子易升为了东厂督主,朱载垕身边缺人,正好看吕芳忠心可嘉,做人又激灵,就留在了朱载垕身边,吕芳因为感念房子易的恩情,提早站在了房子易这一边,才有了今日的机缘。

    第二天的早朝,东厂一早就埋伏在太和殿周围,今天上朝的官员比平日多了很多,朱载垕专门下诏,凡是京城官员必须到场。

    下面百官跪伏三叩首完毕,久久没有听到太监让他们平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跪伏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其因。

    朱载垕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够了,唤来宫女,端了一瓜果在面前,一边吃着,一边还说:“味道不错。”

    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有一些年迈的老臣都已经坚持不下去,一旦晕倒在地,就有小太监搬来凳子,扶着他们坐下。

    各位大臣都不知道皇上今天是怎么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问,尤其是高拱与徐阶,那日朝堂上的闹剧之后,两人低调了很多。

    终于朱载垕对说话了,笑着说道:“列位爱卿,怎么还跪着,赶紧平身,别跪坏了身体。”

    朱载垕说话阴阳怪调,众人听来都不知皇上真实意思,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看群臣这个样子,朱载垕将手里的果盘‘砰’的一声仍在地上,说道:“怎么?朕的话不是圣旨吗?你们难道要抗命不成。”

    其实子被逼宫到现在朱载垕都憋了一肚子的气,尤其是那天在朝堂上,朱载垕尤为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今天他就是要好好给众大臣敲敲警钟,让他们知道他朱载垕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他朱载垕掌握着他们的生死。

    看到皇上发火,大臣们赶紧站起来,胆小之人已经开始战战兢兢了,看了一眼地下的百官,朱载垕对吕芳说道:“去,将这些给各位大臣看看?”

    看着手中的密信,一众大臣终于知道皇上为何发火,一些距离伍定远较近的大臣,急忙避开,害怕沾染上一点点干系。

    伍定远**的人就好像是染了瘟疫一般,众人都是避之不及,伍定远不知其因,到现在书信还没有传到他的手上,只是看着那些信,他隐隐感觉有点不妙。

    就在百官看完之后,房子易带着东厂的人上了朝堂,将伍定远与一些将领绑了起来,伍定远大惊失色之下,跪倒在地喊道:“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啊。”

    “冤枉,哼,哪位爱卿将那些信拿给伍大人看看。”

    看到密信,伍定远一下子面如死灰,冷汗直冒,他没有想到朱邰竟然留下了证据,到了现在,他知道求饶已经没有用了,趁着东厂之**意的时候,一下挣脱了绳索,夺了侍卫的刀,准备拼死一搏。

    站在一旁的房子易难容他放肆,一步上前,躲过了伍定远迎面劈过来的一刀,一掌拍在他的肚子上,将伍定远拍到在地,东厂番子赶快上来,将伍定远抓住。

    伍定远身为武将,一身功夫按说也了得,但是子做了将军以后,就疏于练习,这才会被房子易一招制服。

    伏在地上,伍定远知道已经是在劫难逃,痛苦着说道:“皇上,罪臣该死,但罪臣绝对没有参与谋反,还望皇上网开一面,饶了微臣家眷。”

    朱载垕大手一挥说道:“押下去,严加审问。”

    伍定远与一干部下被押了下去,虽然不干其他人的事,但看着皇上铁青的脸色,都惶恐地跪在地上。

    朱载垕说道:“当日,你们要朕废除东厂,那你们告诉朕,如果没有房爱卿彻查此事,朕怎么知道?在朕的朝堂之上还有如此奸佞之人。”

    “说啊,当日不是言之凿凿吗?今天怎么不说了,别以为朕居住后宫就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朕不管你们怎样勾心斗角,但是你们要记住这还是朕的天下。”

    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众人,朱载垕知道震慑的差不多了,语气缓和了一点说道:“曹爱卿,你救驾有功,革去伍定远之职,京畿兵权就交由你掌管。”

    朱载垕是要告诉所有人,只有一心向着他的人,才会官运亨通,他可以给多少,就可以原封不动的拿回多少,甚至更多。

    随着吕芳的一声退朝,百官如临大赦,出了太和殿身上的冷汗还没有退下,尤其是高拱与徐阶二人,他们知道当日朝堂之争,皇上心中对他们已经产生了芥蒂。

第054章 一刀之威

    朝堂之上伍定远被俘的同时,御林军统帅柳一刀亲率一千人马包围了明威将军府,以防消息走路让钦犯逃跑。

    来到将军府的外面,想起当年所受的屈辱,房子易心中五味杂全,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孱弱而任人欺凌的房子易了。

    见到柳一刀,房子易上前一步抱拳说道:“有劳柳将军了。”

    “不敢,本将也是遵旨办事。”柳一刀言道。

    柳一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显然不愿与房子易多言,其实满朝文武对东厂都颇为不喜,东厂作为皇上直属的监察机构,本就是站在百官的对立面。

    房子易怎会不知这些人心中所想,但他却毫不在意,看着紧闭的大门,对身后的属下说道:“去,将大门破开。”

    破开大门,房子易刚一进去,就看见伍若眉双手插在腰间,一手指着房子易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将军府里放肆。”

    房子易早就想教训这个趾高气扬心如蛇蝎的歹毒女人,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在伍若眉的脸上,伍若眉身子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嘴角鲜血溢出,还准备破开大骂,但看到房子易冷冽的眼神,赶紧闭嘴,不过她心中疑惑,房子易刚刚的那个眼神他好像在哪见过。

    看也不看地上的伍若眉,房子易对后面的人说道:“抓起来。”

    伍定远府里养着很多的家将,此时看东厂突然闯进来那人,几百人在管家的带领下,与东厂的人对峙起来。

    看着里面剑拔弩张的局面,柳一刀身边的副统领问道:“统领,我们要不要进去相助?”

    柳一刀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说话的副将,说道:“你有毛病啊,皇上的圣旨可没说让我们协助抓人。”

    看着前面拦着的众人,房子易随手提起天罪,毫无征兆地一刀劈了出去,离着他最近的一人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看着面不改色的房子易,后面的东厂番子,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看着房子易的眼神充满了忌惮,心中赶快收起了对房子易的轻视之心。

    房子易此举就是为了震慑一下众人,他知道自己刚任东厂督主,下面的人心中肯定多有不服。

    将军府的护卫也被这一刀吓住了,脚下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惧地看着房子易,手中的刀虽然在不停的颤抖,但并没有松开,他们清楚一旦进来东厂的天牢,他们将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淡淡地看了前面的人,房子易冷冷地说道:“今天给你们两条路,要么束手就擒,或还有一条生路,要么就向他一样,你们自己选择。”

    看着地上的人,终于有一个人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手一松,将刀丢在了地上,一个人屈服,带动下,其他人的心理防线也崩溃了。

    在房子易的一刀之下,刚刚还剑拔弩张形势顿时消散,后面的众人一拥而上,将这些人押了起来。

    里面发生的一幕全部落入了柳一刀的眼中,在其他人看来东厂之人行事太过于狠辣,但他却对这一点不反感,对待敌人还讲仁慈,不是找死?

    对于房子易一刀镇住了所有的人,心中由衷的赞叹道:“这一手干的漂亮,一举两得,比起朱邰那个老东西也不差多少,做事干脆,当断则断,怪不得能这么快就取得皇上的信任,执掌东厂大权。”

    东厂之人,对抓人之事最为熟练,看到有些人对待女眷丝毫不知不怜香惜玉,弄得到处都是哭泣之声,看到此景,房子易皱起了眉头,怪不得别人称东厂之人为狗,现在可不真就是一群疯狗。

    一个东厂番子抓着一个丫鬟的头发一拽就将人拽到在了地上,抓着头发拉着向前走,嘴里还污言碎语骂个不停,看着此人,房子易顿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住手’,一脚就将那番子踹到在地,怒斥道:“我东厂决不允许你此等败类存在,今天姑且饶你一回,若是不知悔改,还如此恣意妄为,小心你的狗命。”

    被踹到在地,那人心中不解,平时他们做事都是如此,但想起房子易刚刚的神情,他不敢有丝毫怨言,爬起来,将那丫鬟扶了起来,再也不敢任意欺辱。

    房子易自母亲死后,心底怨气恣生,本早已将怜悯之心深深埋在了心底。但那次看到朱蛛身死,对命运似有感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很多。

    偌大的将军府,一个时辰以前还吵吵嚷嚷,但此刻却已经变得冷清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被押进了地牢,房子易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对嫌犯用刑。

    人被押送走了,剩下的就是抄家,伍定远作明威将军多年搜刮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品多不胜数。

    抄家对任何操办者来说都是一个肥差,但对房子易来说却毫不在意,山洞里的奇珍异宝堆积如山,房子易早就不在意这些。

    看到柳一刀准备率领御林军撤退,房子易在柳一刀后面喊道:“柳将军留步。”

    “督主大人有事?”

    “想请大人与我一同清点这些财物,一人操办此事难免有些嫌疑,不知柳将军意下如何?”

    柳一刀本来不愿与房子易走的太近,以免被其他人诟病,但房子易盛情,他也不好拒绝,拂了房子易的面子,得罪东厂也是他不愿意看到了。

    查抄下来,二十多箱子的金银珠宝,伍定远这些年除了娶了十多房太太,金银也贪的不少。

    房子易与柳一刀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发现对方都是面不改色的样子,房子易是见怪不怪了,柳一刀却是一个武痴,对金银之物毫不在意。

    不过当一个东厂番子捧出来一把刀的时候,柳一刀的眼睛却是再难移开,一动不动地盯着,看到柳一刀这个样子,房子易笑了。

    手刚一触摸到刀柄的时候,房子易就知道这是一把宝刀,上面刻着‘龙牙’虽然对兵器没有研究,但房子易却是可以清晰感受到上面那股杀伐之气。

    不过房子易就看了一眼,便随意地对那番子说道:“就这破铜烂铁也用拿与本督看,还不下去仔细搜查。”

    属下离开后,房子易笑着对柳一刀说道:“柳将军此等物件没有什么价值,要是柳将军不嫌弃就拿去赏给部下。”

    同是使刀之人,柳一刀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一把好刀,他也清楚房子易的意思,虽是御林军统领,但却未曾得一把好刀,看到如此好刀,怎么会不动心。

    看柳一刀还在犹豫,房子易笑着说道:“柳将军就不要推辞了,身为御林军统帅,事关朝廷安危,这把刀送于你,也是护我大明江山,再说也只有将军才不会埋没了如此神兵。”

    经房子易这么一说,柳一刀下意识的伸手接下来房子易递过来的刀,但接到后就后悔了,不过摸着手中的刀却再也难放手。

第055章 用命来还

    东厂的地牢中,被绑在架子上的伍定远看着眼前仅仅见过一次的房子易,他觉得自己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对着房子易问道:“公公,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见过?”

    话刚说完,一个东厂番子一鞭子抽在了伍定远的身上,嘴里骂道:“狗东西,到了这里还敢攀交情?”

    坐在凳子上的房子易抬手一摆,身边的人会意离开了牢房,房子易站起来一脸笑意地盯着伍定远,看得伍定远全身发毛,不知道房子易要干什么。

    走到伍定远的跟前,房子易理了理伍定远凌乱的衣服说道:“将军是不是觉得我很面熟啊?”

    伍定远看着一脸笑意的房子易说道:“恕老夫愚钝,不知在哪里见过公公,要是公公可以高抬贵手,老夫愿意重金答谢。”

    “不忙不忙,我还是与将军聊聊家常,或许将军会想起点什么,不知将军家中有几位千金?”

    “老夫有一个女儿,公公应该见过的?”

    “偶,那是我记错了,还是将军与我开玩笑,我怎么听说将军还有一个女儿啊。”

    “哼,以前倒是有两个,只是那个不孝女,不提也罢,竟然看上了一个破书生,私定终身,早已被老夫逐出家门……”

    说着伍定远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子易,突然恍然大悟,指着房子易说道:“你……你是那个孽种。”

    “哈哈,孽种,说的好……说的好,就是我这个孽种今天向你讨债来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些密信都是我亲自交给皇上的,还有,里面我好像还加了点料,我想满门抄斩你是逃不了了?”

    “你这样做是大逆不道?你是要遭天谴的。”伍定远看着房子易色内厉茬地说道。

    房子易上前一把掐着伍定远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若是旁人,我还没有这么恨,但你偏偏是……我恨你的无情无义,我恨你的薄情寡义,我要用你的鲜血来洗刷我父亲的冤屈,祭奠我母亲的亡灵。”

    “什么?兰儿死了,这不可能?”伍定远一副不可置信的说道。

    “少在这里假惺惺了,母亲就是被你那蛇蝎女儿害死的,我也是被你们逼上绝路的,忍辱负重到今天我就是为了复仇。”

    越说房子易就越恨,好好的家就被这些人给毁了,母亲一辈子都想着他光耀门面,建功立业,为此甘愿放下身段,任劳任怨,让他读书,可是现在母亲永远看不到这些了,还有父亲,他恨了几十年的父亲,都是拜这些人所赐。

    看到发狂了的房子易,伍定远面如死灰,他知道房子易是决计不会放过他的,心中深深的悔意涌上了心头,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看着挂在那里的伍定远,房子易说道:“你慢慢在这里享受吧,我该去见见你那个水性杨花,专横跋扈的女儿了,我想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

    看着房子易那阴冷的笑容,伍定远挣扎着说道:“别,求你了,求你放过眉儿,这一切让我来偿还吧。”

    “偿还,你的一条命偿还你欠下的还不够,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女儿的,她不是高高在上吗?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这一切一点点离她远去。”

    伍若眉被押在地牢了,已经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哆哆嗦嗦的蹲在角落里,看着这个曾经欺辱自己的女人,房子易心中的恨就难以磨灭。

    “你是谁?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抓我?”

    房子易蹲下身子,扯着伍若眉的头发说道:“好好看清楚,看清楚这张脸,真的不记得了吗?”

    盯着看了一会,伍若眉突然惊愕地说道:“你是那小乞丐,你这个孽种,你还没有死?你要干什么?”

    “没有想到吧,我今天就是来讨债的,我让你亲眼瞧瞧你所仰仗的一切在你面前一点点烟消云散。”

    偌大的地牢里回荡着房子易的笑声,凄厉的让人不寒而栗,胆颤心惊,房子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地牢。

    皇宫里,清冷的月色下,赵灵影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夜空,心底五味杂全,自从朱邰谋反到今夜她都没有见到过房子易。

    房子易一切她都知道,他害怕房子易从踏上东厂督主的那一刻,就将她忘了,她永远失去了他。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念道:“不忘记又能如何?早晚他都会离我而去。”

    一身白衣飘然而至,司徒雪出现在了赵灵影身后,看着眼前孤单的背影,司徒雪感叹道:“命运造化,情字伤人。”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赵灵影急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雪儿妹妹来了。”

    这几天司徒雪闲来无事,经常到宫里陪着赵灵影,看着眼角残余的泪水,司徒雪说道:“想他,我去帮你将他找来。”

    看到司徒雪转身,赵灵影急忙说道:“别,别去,我们注定是有缘无份的,这样下去要是被皇上发现,岂不毁了他。”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房子易走来过来,看到房子易,赵灵影脸上顿时绽放了笑颜,看着赵灵影的样子,司徒雪打趣道:“看把你高兴的。”

    看到房子易过来,司徒雪上前一步说道:“多谢公子为我父亲申冤报仇,小雪在这里谢过公子了。”

    “不客气,我也是替自己报仇而已。”

    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赵灵影,司徒雪笑着说道:“你们聊,雪儿先走了。”说罢,脚尖一点,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房子易,赵灵影一把抱住了房子易的腰,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泪水,低声哭泣着说道:“我以为你不会要我了那?”

    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佳人,房子易轻轻拭掉她眼前的泪水,拦着她若软无骨的腰肢说道:“傻瓜,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这样的美女。”说着手不老实的游走在赵灵影妖娆多姿的身体之上。

    几日没有缠绵,赵灵影感觉到房子易不老实的大手,一时间心旌荡漾,媚眼如丝,伸手藕白的玉臂,手指点在房子易的嘴唇,朱唇轻起,眼神秋波流转,说道:“那你还等什么?”

    早就受不了这小妖精的魅惑,房子易拦腰抱起怀里的佳人,一脚踹开房门,进了房间,急不可耐的将佳人放在床上,扑了上去。

    顿时,床上娇喘之声,千转百回,香汗淋漓,春意不觉,演绎着极致的**。

    一番**过后,佳人已经睡着,看着怀里的美人,房子易心中郁闷之气一扫而空,舒畅了很多,也沉沉地睡去。

第056章 天奈我何

    搜查审问,房子易获取了当年陷害自己父亲的一干人等,除了将军府,还有当时的主考官,这些人房子易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深夜里,一个官员颤颤巍巍地坐着一边,夜很冷,而他却是满脸的汗水,因为他的前面正坐着悠哉喝茶的房子易。

    指着那个官员,房子易问王禹:“是他吗?”

    “是,是他。”

    “好,很好。”

    听房子易与王禹的对话,坐在那里的官员不知道所为何事,拱手问道:“不知公公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何事?大人与将军府的关系不简单吧?”

    “不不,我与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此人眼神闪烁,明显是言不由衷。

    房子易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你知道我为何独独找上你?”房子易并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自顾说道:“噢,大概你忘了,我给你提个醒,当年你与伍定远合谋陷害考生房宣的事,你还记得吧?”

    听到此话,那个官员刚刚站起来的身体无力地垂了一下去,坐在了椅子上,指着王禹说道:“你是王禹?”

    自感羞愧的王禹,低下了头,那官员叹了一头气说道:“老夫此生就做错了这一件事,担惊受怕,终究还是来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看着那老头,房子易说道:“做下了,你以为躲得过去吗?狗屁天理,向你索命的是我,今天我就要给我父亲正名?”

    “哎,当年是老夫害了他,老夫认了,请公公高抬贵手,放过的我的家人。”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要是我不满意,你就等着与伍定远老贼一起被抄家吧。”盯着那官员,房子易一字一顿地说道。

    “老夫一死谢罪,上报朝廷,言明此事,向天下宣告当年之事,替你父亲洗刷冤屈,公公可满意?”

    房子易未置一词,离开了这个地方。王禹坎坷地跟着房子易,他不知道房子易会怎么惩罚他?

    伍定远被押,满朝文武具感不安,他么并非忧心伍定远的生死,而是担心自己。此次他们联合上书弹劾东厂,东厂不但没被灭,反而惹怒了皇上,都担心东厂此时挟私报复,牵连到他们。

    不过他们显然是多虑了,房子易并没有准备扩大事态,他只是想报仇罢了。到了这个时候,房子易内心仇恨反而淡了很多,他感觉到自己很累,一心想早点了解了此事。

    五日后,伍定远一案已经明了,经过大理寺审核,就可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一般死囚都是秋后问斩,但伍定远罪大恶极,朱载垕当即下令立斩。

    菜市口人声鼎沸,吵吵嚷嚷,众人对着台子上面的死囚指指点点,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一种莫名的兴奋,好像积压已久的神经终于可以得到舒展。

    刑场上之上跪着一百多个死囚,大多一脸的死灰,每个人身边都站着一个刽子手,目不斜视地看着远方。

    房子易端坐在监斩台上面,周围一干侍卫把守着,司徒姐妹二人乔装后站在房子易旁边,她们要亲眼看着害死自己父亲的人伏诛。

    房子易一脸的木然,双目紧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司徒雪悄悄地侧脸看了一眼房子易,发现房子易眼角竟然流出了泪水。

    房子易的手放在面前的桌案上,断掉的小拇指尤为的醒目,曾经撕心裂肺诅咒这个世界,要报复所有,但是现在他却感受不到丝毫复仇的快感,内心反而涌现出莫名的痛楚。

    天气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到压抑,午时三刻还没有到,天却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房子易仍旧木讷的被雨淋着。

    雨越下越大,但却丝毫不影响人们的热情,下面的看客反而越发的多了,脸上兴奋之色越发的明显了。

    时刻快到了,一个老太监站出来,扯着标准的公鸭嗓子念着圣旨,一字一顿尽数伍定远等人的罪恶。

    圣旨读完,一人走到房子易的身边说道:“督主,时辰到了,可以行刑了。”

    房子易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了,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伍定远的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伍定远,房子易说道:“你可曾后悔过?”

    “我悔,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盯着伍定远吃人的眼光,房子易突然笑了,狂放地大笑,笑完后,背过身子斩钉截铁地说道:“斩。”

    一个‘斩’字道尽了房子易内心的痛楚,闭着双眼,仰望着苍天,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刽子手手里的大刀高高地举了起来,看着房子易的背影,伍定远不甘地喊道:“你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房子易默念着这两个字,脸上尽是嘲讽与不屑之色,仰头喊道:“天奈我何?”

    就在此时,刽子手的刀已经砍了一下,他们的技术很好,一刀而过,头颅飞起,鲜血喷涌而出。

    刑场一个角落了,一个女人被押在那里,嘴被严严实实地封着,亲眼目睹着一百一头飞起,她就是伍若眉。

    房子易并没有打算让她这么死了,‘死’并不是对一个人对残酷的惩罚,活着的人才能感受到痛苦。她既然高高在上,那就让她失去所有赖以骄傲的资本,让她承受内心的煎熬,这样的人,房子易相信她是不舍得自己死的。

    死囚被斩,朱邰谋反之事彻底尘埃落定,满朝文武的心也踏实了,房子易并没有借此大兴牢狱,并且那些抓进牢房的人很多被放了出来,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下人,这些人也如同房子易以前,在这个世界上佝偻着背活着,他们本就没有选择,没有选择的人是没有罪的。

    所有人都知道东厂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但这次竟然还有人可以从东厂的牢房里走出了,让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对东厂有了新的认识。

    京城的一个酒楼,房子易坐在一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下面的人都在先谈着,一个人对同伴说道:“真是不可思议,东厂的死牢里尽然有人活着走出来了。”

    “别乱说,小心东厂的探子听见了。”

    “对对,还是说另一件事吧,听说一个监考官竟然在家中自缢死了,还留下遗书说当年陷害了一个考生,心中愧疚,一死谢罪。”

    “一定是一个迂腐东西。”

    喝完最后一杯酒,房子易喊道:“小二结账。”

    刚出了酒楼,迎面撞过来一个一身脏兮兮的乞丐,嘴里不停地喊着:“我是贵妃,我是贵妃,我是将军的女儿,你们不能杀我。”

    伍若眉没死,只是京城多了一个疯子。

第057章 千人出殡

    伍定远案子了结以后,朱载垕就下旨为众多官员平反,满朝文武纷纷上凑,歌颂皇上英明,不过可怜的是那些被冤枉的**多都已经成了死人。

    司徒将军被追授为广威将军,随着一同冤死的部下也尽皆沉冤得雪,鬼雾迷林深处,鬼寨的一块巨石上,迎着峡谷的冷风,司徒姐妹二人的眼角泪水如柱,泣不成声,纵是平日冷淡,今天也失了分寸。

    九王爷站在两姐妹身后,心思沉重,老友一生光明磊落,为了社稷出生入死,却被奸人所害,所幸还有一对女儿,因自小峨眉学艺,逃过了这一劫。

    听到九王爷来了,两姐妹急忙擦拭掉眼角泪水,齐声说道:“见过九叔,多谢九叔为近年来的照顾。”

    摆摆手,九王爷说道:“我视你们姐妹为己出,没能救出你们父亲,心下已经很愧疚了,明**父亲出殡,我再前来。”

    九王爷走了,司徒倩与司徒雪回了那个小屋,姐妹两人为了给父亲报仇,多年来聚少离多,心里攒了很多话。

    闺房之中,拉着姐姐的手,司徒雪问道:“姐姐,你为什么对房公子有那么深的成见?”这话她早就想问了,今日终于得了机会。

    听到妹妹相问,司徒倩冰寒的脸颊染了淡淡的红晕,想起当日的情景,冰冷仇恨的内心萌生出别样的滋味,竟一下子失了神。

    看姐姐脸色不对,司徒雪问道:“姐姐怎么了?”以往因为心底压着仇恨,就是他们姐妹在一起,她也未曾见过司徒倩这个样子。

    “没什么,我只不过对那群阉狗有意见罢了,他即是太监,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司徒倩慌乱的说道。

    “姐姐,话不能这么说,太监里也是有好人,再说房公子也不是真正的太监。”说到此处,司徒雪满脸的羞涩。

    听妹妹这么说,司徒倩顿时急了,一把抓着司徒雪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他将你怎么了?”

    看姐姐的样子,司徒雪就知道姐姐一定是想歪了,顿时脸颊更红了,小声说道:“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接着,司徒雪将赵灵影与房子易的事情告诉了司徒倩。听完司徒倩俏脸一寒说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下次见了他,我定让他做一个真太监。”

    “姐姐不要啊。”说完,司徒雪就后悔了。

    果然她中计了,司徒倩戏谑地看着妹妹,说道:“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

    “不是啦,你别乱想,我只当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罢了。”

    看司徒雪慌乱的样子,司徒倩已经明白了妹妹的心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是酸楚楚的。

    话到深夜,姐妹才一同睡去。

    次日,天空布满了厚厚的积云,阴沉沉的,整个天地间都好像充斥着悲怆的气氛,官道上远远就可以听见呼天抢地的哭声。

    哭声由远到近,一人路过此地,乍看一样前面的丧葬队伍,骇的难以言语,官道上数千的石棺被人抬着徐徐前行。

    正前方的白幡上写着广威将军四个大字,后面随着都是那些冤死将领的石棺,纸钱漫天飞舞,像极了腊月天北方的大雪。

    鬼寨出殡,自有其特别之处,丧葬的队伍正前方黑白无常拿着哭丧棒蹦蹦跳跳,两旁两个小鬼一个举着沉冤,另一个举着得雪,血红的大字在披麻戴孝的人群中显得有点刺眼。

    如此丧葬队伍,所过之处惊飞了鸟了,吓破了人的胆,见到此景的人无不赶紧避让,躲到一旁满脸惊骇的看着,要不是有人哭哭啼啼,大家还以为是天地大乱,地府门开,百鬼来到了人间。

    对于司徒将军,房子易钦佩非常,原本房子易是准备前去吊唁,但是如今他身份特殊,皇上有忌惮江湖势力,要是他前去势必会召来猜忌。

    正在房子易思索之际,一个鸽子飞来房子易的肩膀上,抽出下面的密信,房子易顿时脸色大变,心急火燎直奔王府而去。

    丧葬队伍路过的密林中,五千多人埋伏着,看着即将过来的丧葬队伍,一个人满脸惊骇的咽了一下口水,按着刀柄的手有点发抖。

    “呸,老子就不信了,大白天的还遇鬼了不成。”似在给自己壮胆,一个人摸着手里的刀说道。

    看到快到到来的队伍,其中一人抬手说道:“弓箭手准备。”

    “刷刷”五百弓箭手上前,拉弦搭箭,动作整齐划一,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不过看他们的衣着,却是像盘踞山头的贼寇。

    葬队前面,司徒姐妹披麻戴孝,满脸泪水,脑海里回忆着当年幸福的点点滴滴,眼神呆滞,随着队伍前行。

    判官笔袁楷在后面小心的观察着周围,他以前是司徒家的家将,当日司徒将军落难,他侥幸逃过一劫,这些年一直辅佐司徒姐妹,深的司徒倩的信任。

    突然他心底一紧,似觉不对,对司徒倩耳语一番,司徒倩看了一眼当下的地形,对着周围的人提醒道:“小心戒备。”

    话音落地,五百支飞箭漫天飞来,抬棺之人避之不及很多人被箭矢射中,一时间很多人惨死在箭下。

    司徒倩盘踞迷雾鬼林多年,与官府围剿军队厮杀多次,对如此情形早已习为平常,一波箭矢过后,众人急忙躲入到了石棺后面。

    眼前弓箭失去作用,埋伏的五千人马顿时杀了出来,鬼寨的人伸手抽出藏着的兵器严阵以待。

    看着杀出来的人,司徒倩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劫略广威将军的丧队,若是此时退去,我便不再追究。”

    一人上前一步,指着石棺说道:“好一个厉害小娘子,我怎么听说这石棺里面藏得都是一些金银珠宝,要是你答应做我压寨夫人,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今天父亲出殡,司徒倩不想多事,强忍了他的污言秽语,说道:“我想你们是打听错了,谣言不可信,今日各位要是可以行个方便,来日我鬼寨必定备礼答谢。”

    “偶,那好,既然如此,那便打开棺材,大爷瞧上一瞧不就知道了。”说着就挥手让身后几人上前。

    司徒倩早已气炸了,腰里的软剑‘唰’的抽了出来,一剑朝着说话的那人腹部刺去,那人早有防备,身体一跃躲了过去。

    一番交战,司徒姐妹靠在一起,只听司徒雪说道:“姐姐,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贼寇,反倒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我也看出来了,看了是有人想借此除了我们鬼寨啊。”

    鬼寨高手众多,但人数相差太多,那些雇来的抬棺之人根本指望不上,一下子就陷入困境。

    官道之上,尘土飞扬,九王爷骑马在前,后面摔着军队正向着这边赶来,他思绪纷乱,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058章 杀心已动

    九王爷深知他此行的代价,但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老友托孤,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否则他良心难安。

    房子易出了王府并没有回宫,在九王爷调动人马的间隙就已经快马赶去了,不过他做的隐蔽,连‘天罪’都没有敢带。

    五千精兵将鬼寨的人马团团包围,五百弓箭手在战圈外面瞅准时机放冷箭,如此形势,鬼寨已经完全没了优势。

    判官笔袁楷侧身躲过迎面砍来的刀,上前一步,手里的判官笔插进了敌人的咽喉。就在此时,一支冷箭‘嗖’的一声射来过来,好在他反应及时,拉着手里的尸体,挡下来射来的一箭。

    拖着尸体作掩护,袁楷向着司徒姐妹的地方靠近,一路所遇之敌,都难逃过他判官笔的索命,杀到司徒倩的跟前,袁楷急切地说道:“我来掩护,小姐,快走。”

    头也不回,司徒倩沉声说道:“同进同退,这是我们的誓言,让我抛弃兄弟们,我做不到。”

    眼看司徒倩没有撤走的意思,袁楷急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道:“小姐,快走,再不走,我们谁都走不了了!”

    “袁叔,小心。”

    司徒雪看到袁楷身边数人的刀已经砍了下来,急忙提醒,在此同时手里的银针也射了出去,危机时刻救了袁楷一命。

    袁楷还是不管不顾的跪在地上,看到司徒雪,袁楷扬声喊道:“二小姐,走吧,要是你们有什么闪失,我如何对得起将军?”

    看了身后司徒雪一眼,司徒倩对着跪在地上的袁楷说道:“袁叔,雪儿不是山寨的人,你快带着雪儿走。”

    “不,我不走,仇已经报了,死我也要与姐姐死在一起。”

    “雪儿,听话,快跟着袁叔走。”

    司徒雪置若罔闻,手里的银针向着四面八方射出,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一个敌人倒下。袁楷深知姐妹两人的性子,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也无用,起身与周围的人杀作一团。

    鬼寨这边只有数百人在战斗,其他抬棺之人都是雇来的脚夫,并没有战斗力,但即便是如此,也让敌方为首之人头疼了,看着自己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恐拖下去时间长了,再生事端,开始下令自己人后退。

    看到敌人后退,司徒倩暗叫不好,自己这边的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引到了开阔的地方,完全没了掩护。

    知道形势不妙,司徒倩大声喊道:“快,快退回石棺后面。”

    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敌人的弓箭手已经逼了上来,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可以清楚的听到拉弦的声音。

    鬼寨的人有些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双眼已经紧紧闭上,一些凶悍之人,此时也彻底被激发出了凶性,悍不畏死地冲了上去。

    看着这些冲上来的人,弓箭手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就在他们准备放箭的时候,后面树林突然传出哗啦的响声。

    回头望去,漫天的绿叶夹杂着阵阵的劲风,射了过来,看到突发的一幕,弓箭手已经乱了分寸,刹那间被绿叶掩盖。

    绿叶落下,露出了狼狈的众人,不过他们并没有伤了要害,但手上、脸上都是划破的伤痕,头发散乱。

    这一招叫作‘叶子摘星手’是房子易在山洞里带出的一门**,对于这门**,房子易也是初窥门道,情急之下使出,救了鬼寨众人一命。

    那些冲上来的人,本就没打算活命,诡异的一幕,让他们傻了眼,不过稍稍一停,就眼冒精光地冲了上去。

    这些弓箭手,再想拉弓开箭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本就不善于近身战,鬼寨的人杀到,他们想退已经来不及了。

    死里逃生,鬼寨的人回过神来,立马操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与敌人战做一团,司徒姐妹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似觉有些熟悉,不过眼下形势危机,她们未敢多想,也一同杀了上去。

    就在房子易准备上前相助之时,突然耳朵一动,听到有大批的人马靠近,他知道是九王爷赶到了,没再停留转身回了树林。

    片刻工夫,九王爷已经赶到了,看着前面的打斗,怒吼道:“何方贼寇,竟敢打劫广威将军的丧队,来人给我杀。”

    对于九王爷,鬼寨的众人还是识得的,看到援兵到来,顿时间精神大振,与九王爷的人马合作一起,很快就将来犯的人马逼到了绝境。

    杀到最后,对方就剩下一百多人被包围在了一处,看着那些人,九王爷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人的身份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被围着的人,顿时面如死灰,他们明白一旦任务失败,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不拖累家人,他们只能死在这里。

    看到眼前人决绝的表情,九王爷知道不好,伸手喊道:“不……”不过已经晚了,九王爷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那些人手里的刀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死尸,九王爷心中有的只是痛,如此热血男儿,没有死在保家卫国,抗击外敌的战场上,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

    “好生葬了吧。”

    说完,再看看来到身边的司徒姐妹,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看到司徒姐妹准备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别说了。

    看九王爷的表情,司徒姐妹就猜到了大半,鬼寨盘踞在此,借着天险,数年来官府多次围剿不成,今天毫无疑问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原本打算给父亲报了仇就解散了鬼寨,这么多年,司徒倩也觉得累了,不过现在却是不用了,对着剩余的手下说道:“走,回寨子。”

    人已经散去,地上只留下了斑斑血迹,天也愈发的阴沉,终于,雨开始了,瓢泼的大雨,地上汇集成了小溪,冲去了所有。

    皇宫里,朱载垕将手里的奏折一把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朕作对?”

    坐在龙椅上的朱载垕脸越发的冰寒恐怖,关于九王爷的一切在他脑海里流转。九王爷救驾之后,他心中有的只是感激,但此刻,他想到更多的是威胁。

    从九王爷地牢逃走,到率领江湖人士救驾,再到以一个逃犯的身份调动人马,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朱载垕感到不安。

    这次事件就好像是一个导火索一样,点燃了隐藏在他内心的杀机,黑夜中,朱载垕双眼满含杀意,冷冷地说道:“为了大明江山,你别怪我。”

第059章 后宫家宴

    回来王府,九王爷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安,几次欲进宫请罪,却是不知去了如何开口,请罪不成,很可能落得污蔑皇上。

    眼看天已至黄昏,九王爷还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心情越发的焦虑。一个丫鬟小厮看着王爷面色不对,心里惶恐,手下一颤,将手中茶水打翻在地。

    还没待丫鬟请罪,九王爷心底烦躁,火气就上来了,指着丫鬟训斥道:“毛手毛脚,还不滚下去。”

    九王爷平日里性情平和,很少发火,今日之事,却是让他犯了难,他虽是一个王爷,但却是一个身不由己的王爷。

    就在此时,管家上前说道:“王爷,宫里来人了,在大厅里等着那。”

    “可是房公公?”

    “回王爷,是皇上身边的滕公公,说是替皇上传话的。”

    听到是替皇上传话的,九王爷心倒是平静了下来,皇上一言不发,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现在有人传话,他心里反倒他踏实了。

    刚一见九王爷,滕芳就赶紧上前作揖说道:“奴才见过九王爷。”

    “公公客气了,赶紧看座。”虽然私下里大家都看不起太监,但对于皇上身边的红人,不管是大臣也好王侯也好,都还是会给点面子的。

    “奴才谢过王爷,不过奴才还得回去伺候皇上那,皇上请王爷今晚进宫赴宴。”传达完皇上的旨意,滕芳就离开了。

    皇上这个关口请客,多半会兴师问罪,但九王爷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对着管家说道:“备轿吧。”

    管家不知王爷口气为何那么沉闷,以往皇上设宴,九王爷都是满脸喜气,不过主子的事,他也不敢多问。

    来到宫里,朱载垕看到九王爷就远远地迎了上去,满脸笑容地说道:“御弟啊,我们兄弟可是好久没有这么好好聚聚了。”

    见着皇上,九王爷连忙准备跪伏行礼,不过刚刚跪了一半的身子就被皇上扶住了,朱载垕假装生气地说道:“御弟这是作何?此间没有外人,你我就不要多礼了。”

    看皇上满脸的热情,九王爷心里揣测,看来是自己多虑了,皇兄根本没有打算问罪那件事。想到此处脸上表情轻松了很多。

    指着桌宴上的菜肴,朱载垕笑着说道:“御弟啊,这说起吃的,皇兄我可比不上你,来尝尝看御膳房的手艺有没有见长?”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九王爷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他从小喜欢吃鸭子,这满桌大半都是鸭子,有‘白玉鸭肠’‘酱汁鸭翅’‘爆炒鸭丝’。

    看着满桌子自己喜欢吃的菜,九王爷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当初朱载垕还是裕王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吃喝玩乐。顿时感动地说道:“皇兄还记得臣弟爱好,臣底感激不尽。”

    “唉,你我兄弟,说这些干吗,皇兄知道你嘴比较刁,这些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还记得你我以前常去的那家酒楼吗?”

    “记得,当然记得,那里的鸭肉可是一绝啊。”

    “哈哈,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吃了一口,九王爷顿时精神一爽说道:“就是那个味,简直就是一摸一样,这御膳房的厨子可真是神了。”

    “怎么样,是那个味吧?这御膳房的厨子可是当年柳师傅的关门弟子。”

    “嗯,这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桌宴上,朱载垕与九王爷吃的其乐融融,几杯酒下肚,两个人已经抛开了彼此的关系,不断有笑声传出。

    吃着朱载垕举杯说道:“御弟啊,这次多亏了你赶来救驾,要不然朕这条命就真葬送在了朱邰那个狗贼手里了,要不是这件事,朕还看不清这老东西的真面目,让御弟枉受牢狱之灾,皇兄惭愧啊。”

    “皇兄严重了,为了我大明江山,臣弟受点冤屈又算的了什么,再说保护皇兄,是每一位臣子的职责。”

    二人喝下杯中的酒,朱载垕脸上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面色变得难看了很多,显得有点苦闷。

    看到朱载垕这个样子,九王爷急忙关切地问道:“皇兄为何事发愁啊?”

    一口喝尽杯中的酒,朱载垕叹了一口气说道:“自我继位一来,兢兢业业,一心为了社稷,心中总是害怕愧对了太祖皇帝,但心地仍有愧疚。”

    “哎,皇兄这是何话,自皇兄继位一来,铲除奸佞,革弊施新,减免赋税,巩固边防,百姓安居乐业,怎会愧对太祖?”

    九王爷这番话说的也是事实,朱载垕身为裕王之时,嘉靖宠信道士,弄得国家民不聊生,朱载垕继位以来却是政绩斐然。

    九王爷说完,皇上还是一脸的愁容,接着说道:“这些朕都知道,但是这些年依旧有一些江湖草莽盘踞各地,不遵守律法,恣意妄为,欺压百姓,着实让朕头疼啊,今天召御弟进宫,就是想御弟为我分忧啊。”

    九王爷心中已觉察到了不妙,但也只能接着说道:“臣弟原为皇兄排忧解难。”

    朱载垕顿时高兴了,满脸愉悦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朕的好御弟,是朕的左膀右臂,你我兄弟联手,定会保社稷永安。”

    九王爷此时脸色已经有点难看,好在酒肉下肚,满脸通红,看不出来,朱载垕看了一眼九王爷说道:“朕听说冷家堡与神鹰堡,还有迷雾鬼寨都是盘踞在京畿周围的草莽,而且御弟与他们略有来往。”

    听此话,九王爷赶紧说道:“回禀皇兄,臣弟只是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并没有什么交情,臣弟一心只为大明江山。”

    “御弟不要紧张吗?朕有没有怪罪你,再说朕听说这些人都是侠义之士,我朝廷也不是忠奸不分,朕打算让你前去招降他们,御弟可愿意?”

    到了现在,九王爷已经无法推辞,只能咬牙接了圣旨,说道:“臣弟一定不会辜负皇兄重托。”

    一场家宴,九王爷的心思一波三折,由忧到喜,有喜到忧,现在已经可以算是愁了,到了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吃下去了,告别了朱载垕,回府了。

    九王爷走后,朱载垕一个人仍旧坐在桌宴旁,自顾品尝着桌子上的美食,月光下身旁只有他长长的影子还伴在他身旁。

    当晚,在御书房中,朱载垕对房子易下了一道密令,一道烫手的密令。

第060章 心灰意冷

    清晨,露水还没有下去,临近秋天,空气中带着丝丝寒意。

    路上,九王爷带着几名随从,赶往冷家堡,一路上心思沉重,劝说冷无情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九王爷虽身在朝廷,但与江湖豪杰也时有来往,对他们的秉性再清楚不过了,明知不可为,无奈皇命在身,身不由己。

    冷家堡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快马一天就可以到达,九王爷心不在焉,也不催促坐下马儿,一路走的极慢。

    在临近冷家堡之处有一个山岭,人称断狼岭,荒无人烟,很久以前因为一个断尾巴狼王的故事而出名,此处时有恶狼出没,很少有行人路过此地。

    九王爷慢慢悠悠,到天黑的时候正好赶在断狼岭这个地方,今日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岭上传来不断恶狼啸月声。

    听到狼嚎的声音,坐下的马了受了惊吓,乱了起来,勒了好几下缰绳,才安抚好惊慌的马儿。

    他们的前面有一片树林,黑夜下,好像是长着大口的恶魔,准备吞噬着什么,九王爷一马当先,准备进去。手下的人看到王爷赶了头里,急忙催马上前对着王爷说道:“王爷,还是我等在前面吧,王爷的安全要紧。”

    四个随从分作两拨,一前一后将九王爷护在中间,小心谨慎地戒备着四周。这些随从原本就是江湖豪客,年轻时四人在京城中杀了奸佞,被通缉,多亏了九王爷施以援手,因为他们与冷无情交情颇深,所以九王爷此次才会请他们随行。

    前面树上面,二十多个蒙着面,一身黑衣的人正埋伏着,这些人气息平稳,如壁虎一般紧紧贴在书上一动不动,明显是一群擅长暗杀的高手。

    在九王爷刚刚进入埋伏圈的时候,数十道飞镖朝着九王爷飞了过去,护在九王爷身边四人早已觉察到了危险,‘当……当’一连十声,所有的飞镖都被拦了下来。

    九王爷几番生死,突遭暗杀,虽然惊骇,但并没有乱了分寸,沉声问道:“何方好汉在此?可否现身?”

    “哈哈,京城四杰果然名不虚传。”只听说话,并未见人现身。

    看了一眼地上的飞镖,九王爷身边的一个护卫冷笑着说道:“东厂三档头赵无谓,果然是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

    “哈哈,京城四杰左刀客说话果然是直来直去,不过可惜过了今晚你们就要是死人了。”

    “鹿死谁手还未必,凭你一个蛇形镖赵无谓,就想胜过我兄弟四人,也忒猖狂了吧。”一个满脸胡须大汗扬声说话,他手里提着的是一个短柄斧。

    “偶,咋家说是谁,原来是短柄斧段二爷,那你说加上咋家,还够不够分量啊?”

    “啊,是你,白骨手二姑娘。”

    这次说话的是稍微年轻的一个人,此人名叫孟蛟,因一手出神入化的九节鞭扬名江湖。人称九节神鞭孟四爷,站在他跟前的是他的同胞哥哥孟龙,此人擅长一对双锏,被人称为小秦琼孟龙。

    四人没有想到这一次东厂行动竟然一起来了两个高手,一时间四人相互看了看都变得谨慎了起来。

    九王爷听说是东厂的人,试探着抱拳说道:“各位好汉既是东厂公家之人,为何在此截住本王的路。”

    “哦,原来是九王爷啊,你不是素来对我们东厂有意见吗?今天我等可是奉了皇命,前来送王爷一程的。”

    九王爷背上冷汗直冒,不甘心的说道:“你胡说,皇兄命我前往冷家堡做说客,岂会让你们劫杀与我。”

    “怎么会?那你就做了鬼去问皇上吧。”

    话音一落,顿时周围树叶开始扰动,二十个人从天而降,杀向九王爷他们,看着包围过来的人,四人知道他们不过是试探,真正的危险,还是躲在暗处的那两人。

    看到四人没有上当,赵无谓嘿嘿一笑,手里的蛇形镖射了过来,随着飞镖白骨手二姑娘一掌朝着左刀客劈了过来。

    在他们打得热火的时候,房子易悄悄地从后面出来了,提着天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打斗。

    左刀客手里的刀刚刚挡下射来的飞镖,二姑娘的掌已经打到,只能勉强一掌迎了上去,不过掌力显然比不过白骨手,从马上跌了下来,被下面的人围住。

    在赵无谓与二姑娘与手下二十多人的合击下,京城四杰或多或少都受了伤,眼看就要被斩杀。

    突然房子易林中拍着手走了出来,邪笑着说道:“三档头与二姑娘果然是配合多年的好手。”

    看到猛然间出现的房子易,二人回过头来,冷冷地说道:“怎么?督主不相信我二人的能力。”

    摆摆手,房子易说道:“不……不,我来,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们的能力了。”

    “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来是杀你们的。”

    “哼,就凭你,不过是恰好我二人不在让你得了便宜,你以为我们真的怕你。”说话间,赵无谓手里的飞镖已经射了出去。

    此人一贯阴险狡诈,最喜欢的就是偷袭,不过房子易早有准备,翻身躲过了飞镖,不愿意与他们再多废话,杀了上去。

    白骨手虽然阴毒,但房子易的极乐神功已经到了六层境界,数十招就将此人杀掉,赵无谓还准备逃走,房子易一脚踢起脚下的一把刀,正好扎在了他的后背上。

    剩下的人也被房子易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杀了,看着九王爷不解的目光,房子易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我派了的。”

    听房子易这么说,四人又戒备了起来,九王爷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紧张,看着房子易说道:“真是的皇兄下的令。”

    看着九王爷满含质疑的眼光,房子易说道:“是,你几番作为已经让皇上看到了威胁?”

    面如死灰的九王爷闭上眼对着房子易说道:“动手吧。”

    房子易笑了笑,看着手里的刀说道:“要杀你,我就会等他们杀了你再动手了。”

    “那你为何派他们前来刺杀王爷?”短柄斧段二爷不解的说道。

    房子易笑了笑说道:“我只不过是想肃清东厂一些人罢了,这些人不识时务,我正好借此除了他们。”

    “皇兄啊,你要杀我,何须费这么多手段。”九王爷仰天叹道。

    “哼,皇上要的不仅是杀你,你此番劝降要是死了,那么最大的嫌疑就是冷家堡等江湖人士,到时候你皇兄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讨伐这些救命恩人了,再说要是直接杀了你皇上岂不落个不义的骂名。”

    听房子易说完这些,九王爷已经是面如死灰,彻底对朱载垕死心了,苦笑道:“原本以为救驾有功,以后就可以安安稳稳做一个逍遥王爷了,可笑啊。”

    看着已经心灰意冷的九王爷,房子易说道:“王爷,你可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情?我的诺言实现了,但你却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

    房子易说完,九王爷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沉默了一会,心底终于妥协了,抬手说道:“主……”

    房子易笑了,这次九王爷是彻底的死心了,按下九王爷的手,说道:“我府上还缺一个管家,王爷以后就称我少爷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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