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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重草     抗战侦察兵txt下载     抗战侦察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 不许生事

    “好了。”高全实在听不下去了,喊了一嗓子站起來终止了案子的继续审理,“四喜,去把金飞龙给我喊來。”高全先回头给钱四喜下了个命令,钱师长答应一声出去叫人了。

    “八斤,等会儿金团长來了之后,你和金飞龙一起领着人去把梁翠花接到师部,我今天就在这儿等着,记住,如果找不到人,你和金飞龙立刻回來见我,这事由我亲自來处理,你们任何人不许私自去找人报复。”

    事情发展到现在高全必须亲自出面处理了,都参加**这些年了,这些人怎么还是当年那种好勇斗狠的习xìng,洪莹莹也是如此倒是有点出乎高全的意料了,现在高全已经在庆幸石磊向他打小报告了,如果他这个军长继续蒙在鼓里,任由事情zì yóu发展的话,天知道最后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石头。”打开门,高全朝外面大喊了一声。

    “有。”石磊大声答应着,快步跑了过來,侦察团长就在门口溜达呢,听见军座召唤立刻跑步來听命。

    “你现在立刻召集侦察兵开始对八斤事件进行侦查,重点清查被打那名男子的身份、背景、家庭成员,要抓紧时间。”

    “是。”石磊答应一声转身跑步去执行任务了,其实石磊在五百师的师部用电台发布命令也一样,他现在跑步离开就是做个样子给高全和旁边人看的,让大家看看他石磊执行军座命令有多坚决。

    “军座大驾光临,金某有失远迎,还望当面恕罪。”金飞龙笑呵呵的从门外走了进來,先是抱拳拱手,接着再敬礼,然后伸出两只手要和高全握手,这位倒是把他知道的礼节做了个遍,就差沒有单腿点地请安了。

    看着金飞龙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高全就是想生气也生不起來了,再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人家金团长沒有任何关系,顶多就是八斤是他手下的军官,和他关系一向不错,八斤要是犯了错,金飞龙承担个御下不严的连带责任,高全还是他们大家的长官呢,要说驭下不严,高全也有一份呢。

    “老金,我知道你的脾气。”高全上來就点了金飞龙一下,让这位脑子里先有个印象,“八斤这个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服从命令保持克制,你也不是刚加入**的,咱们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做事的习惯你也知道,今天咱们当面定下个章程,你金飞龙要是想有什么私人行动的话,必须提前告知我一声,我同意了你才能干,八斤这件事不管闹到哪一步,我一管到底。”

    金飞龙才刚來,还不知道高全來是干嘛的呢,高军长上來就给他來了这么一套,金团长当时就有点懵了。

    “军座,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那个,八斤,军座说的是什么意思。”金飞龙眼睛往四边一看,在场的除了高全,就是洪莹莹和唐文娟了,和这两位打交道金飞龙都有压力,再一看,好,现场还杵着个八斤呢,你既然在这儿站着,当然是啥都知道了,那你就给我说说吧。

    “洪处长在问我和梁翠花的事呢。”当着金飞龙的面,八斤沒有任何可隐瞒的,张嘴就把刚才红莹莹审案子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临了说道:“洪处长埋怨我沒把梁翠花带到军营里呢,她担心翠花被那无赖给害了。”

    “他敢。”到底不愧是飞云岭的前老大,说出话來都和八斤一模一样,“老子灭了他全……”

    “团长。”八斤伸手捂住了金飞龙的嘴使劲儿摇头,这话他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知道军座不喜欢,现在金飞龙几乎就是照着他的原话又说了一遍,八斤怎么能不急,万一要是把军座惹生气了可是不得了。

    金飞龙可不光是狡诈凶残,这老贼头的脑子好使着呢,一看八斤这样子就知道有事,当下也不挣扎,任凭八斤捂住嘴,只是轻轻的上下晃晃脑袋,表示自己懂八斤的意思,不会乱说乱动的,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了,相互一举一动都有默契,金飞龙一点头八斤就明白了,赶紧松开手。

    “军座说让我们去梁翠花她们家看看,看人还在家不在,要在家,我们就把人接到师部來,洪处长要接着问话呢,人如果不在了,我们俩不能有任何行动,必须赶紧回來报告军座,这件事就交给军座处理了。”八斤看似鲁莽,口齿却是伶俐,三言两语就把高全的意思说了个明白。

    “军座说的不错,我们这就去。”军座的命令不容违背是一方面,另外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出了什么事有军座亲自出面,肯定比金飞龙、八斤俩人要强得多,就算地方上的县长也得卖高军长面子的,金飞龙知道高全答应出面之后,拉着八斤立刻就要去找梁翠花。

    “老金你记住,你们俩的任务就是接人,尽量不要和任何人发生冲突,这件事的后续发展一切有我,你们俩只要去一趟梁翠花家就行,你一定要把八斤给我领回來,中间不许出任何意外。”高全就害怕这俩人一去见不到梁翠花,八斤冲冠一怒去找人家报仇,刚才他还说了,连对方叫啥名字,在哪儿住的都不知道,这位别再脑子被血一冲,再办出啥糊涂事了。

    “军座放心,我保证把八斤囫囵着给你带回來,八斤要是蹭破一块油皮,我提着脑袋來见你。”被人已在提着耳朵念叨,就算这人是军座,金飞龙也不耐烦了,飞云岭的大当家的,在人丁最旺的时候也是管了上万手下的。

    “好,我相信你,你们俩快去快回,我就在这儿等着。”高全再次强调了他在这里坐等,就是想让金飞龙记着办完事赶紧回來。

    “军座放心,洪处长、唐记者请放宽心,我们去去就來,走。”金飞龙拉着八斤转身到了外面带上人就走,金飞龙是团长,就算來军部听命令也带了两个jǐng卫员的,现在就这四个人就要去梁翠华的家里领人了。

    “彪子,你带一个班跟着金团长一起去。”彪子这人就一点好,执行高全的命令是从來不带打折扣的,高全让彪子领着人一起去,一是可以给金飞龙壮壮声势,人多防备意外,另外也有点看着这俩人的意思,

第七章 梁家遇袭

    “是。”彪子干净利落的答应一声,转身出去集合部队了。

    彪子能指挥的当然都是军部jǐng卫营了,十几名彪悍的全副武装士兵再加上jǐng卫营长、五百师的两位团营长以及跟着金飞龙一起來的两名jǐng卫,一行近二十人出了师部上马赶奔梁翠花的家。

    一队骑兵奔驰在乡村的小路上,路上偶尔遇见的乡民赶紧往路边闪避,这年月虽然老是打仗,鬼子**不停地过,骑兵毕竟还是比较少见的,乡民们看见一大群高头大马高速奔驰而來,心里自然是带上了几分紧张与好奇,好在这些骑兵虽然不太讲礼貌,好歹身上穿的**军装还能看出來,乡民们紧张是紧张,倒并不如何害怕,甚至等骑兵跑过去之后还在后头指指点点的议论几句。

    “是在这儿吗。”梁翠花的家金飞龙也沒來过,见八斤勒住了缰绳,金团长指着眼前一个青石垒砌的院落问。

    “是,这里就是翠花的家。”到了地方八斤显然有点激动,向团长和胡营长解释完之后,转脸向着院墙大声喊了起來:“翠花,翠花。”

    彪子皱着眉头往周围看,就见附近有几个村民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偷窥,按说村里來了陌生人,村民们看看稀罕也是平常事儿,可彪子总觉得这些村民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头。

    喊了两声院子里也沒人答应,八斤翻身下了战马过去就拍打院门,这家的院门是两扇红油漆的木头门,从大门的款式上就能看出梁翠花家里的生活在农村就算不是地主,应该也是小康富农。

    “啪啪,吱扭,。”不知道是心情激动使的劲儿大了还是这家的大门本來就沒关结实,八斤刚拍了沒几下,两扇大门竟然让他给拍开了,八斤往两边一看,门后头沒人,大门还真是让他给拍开的。

    “翠花,翠花。”來之前就估计可能会有意外,现在遇见的又是这种情况,八斤心里的不祥感觉越來越强,大步跨进了院门。

    金飞龙、彪子跳下战马跟着就往院里进,五名战士守住大门看住战马,其余人一拥而进。

    院子里面倒着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头脸上有血迹,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地上坐着两个老人正在相对抹眼泪,一个年轻人左手捂着肩膀站在俩老人旁边愤怒地望着进院的这群人。

    “梁伯,这是怎么回事,翠花呢。”八斤认识老人,过來就问梁翠花的去向。

    “哼,还不是因为你,沒有你我们家哪会遭这么大的难。”捂着肩膀的年轻人一听八斤打听梁翠花,立刻怒言相向。

    “梁振兴,我现在不想和你废话,翠花去哪了你快说。”八斤现在这会儿急得已经动了真火,耳听得这年轻人还在抱怨,立刻吼了一声。

    八斤是久历沙场的战将,平时不发火的时候和普通人沒什么两样,如今动了真气,浑身杀气外放,一般人哪受得了,那年轻人也就是个平常人,眼看八斤一瞪眼,当时就把脑袋低下去不吭声了。

    “梁振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翠花去哪儿了。”八斤的声音低下去了,声音里的杀气却更重了,两只手握成了拳头,梁振兴要再不回答他的话,估计接下來就要被痛揍一顿了。

    “程营长,翠花被人带走了。”说话的是被八斤叫做梁伯的老人,“我们这家人也都是被那帮人打伤的,其中那个领头的就是上次被你打的那个人,叫胡长青,他家有人在官府里头当大官的,俺是老百姓惹不起老总们,翠花刚被带走还不到两刻钟,你要去的急了,兴许还能把人抢回來。”说到这里,老人忽然冲着八斤拜了下去,“我求求你了程营长,你就放过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人家吧。”

    八斤慌忙过去把老人扶了起來,“梁伯放心,我一定把翠花救回來,那人叫胡长青是吧,好,我这就去救人。”

    “你这死老头子瞎说什么呢。”老太太伸手掐了老爷子一把,“程营长你可别听这老头子的,他是瞎胡说的,你把翠花救出來之后就别让她再回这个家了,今后你,你就好好照顾她吧。”老太太说了几句之后,抬起袖子就擦眼睛。

    “娘,我妹子翠花怎么能跟了这个丘八呢。”原來那个梁振兴就是梁翠花的哥哥,这小子不看八斤那张脸,胆子又大了,竟然敢当着面骂八斤是丘八了。

    “你给我住嘴。”老太太毫不留情的训斥了儿子一句,看样子在这个家里当家的是老太太,“程营长哪点不好了,人家是军队里的大官,见多识广的,还能提替咱们老百姓打rì本,我看比你们爷俩都强,程营长,我闺女翠花就拜托给你了。”

    “老人家放心,我程八斤一定把翠花带回來,一起來给两位老人磕头。”八斤给两位老人作了个揖,梁振兴还想再说点什么,八斤一瞪眼,把这位内兄的话又给瞪回去了。

    整个过程,金飞龙和彪子都在后面冷眼旁观,这里沒他们的事儿,两人也不想打断八斤和梁家人说话,倒是跟进來的士兵对院子里那个受伤严重的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治疗。

    “老人家请保重,我这个兄弟是个实诚人,肯定会疼你家姑娘的,我在你家门口留两个人,防备着那帮人再來捣乱。”到底不愧是当初的大寨主,如今的一团之长,金飞龙办事就是稳妥,临走之前把他带的两名jǐng卫留到了老梁家,这俩人都是跟着金飞龙身经百战打仗打出來的,身上还带着枪,只要不是成队的鬼子,一般过來十几二十个土匪流氓,这两位完全能应付得了。

    “回去报告军座。”出了老梁家院门上了战马,一直沒说话的彪子开口就是这句冷冰冰的话。

    “我不回去。”八斤梗着脖子瞪起了眼,“我答应翠花的爹娘现在就去把她救出來的,我不能说话跟放屁一样,转脸就不算数。”

    “回去见军座。”彪子又重复了一句,伸手拔枪对准了八斤,军座派他來就是监督八斤的,这家伙果然來了就犯浑,彪子岂能由着他。

    “彪子,我知道你是奉的有军座的命令,可今天我必须要去救翠花,你要是真为难就开枪打死我吧。”八斤把脑袋一扬,两眼直盯着彪子,

第八章 到三都镇去

    彪子嘴一抿,食指直接就扣到了扳机上,对于彪子而言,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只要有人违背了,不管是谁他都能下得去手,这是作为一个杀手的必备素质,每次杀人都想那么多前因后果,他还怎么杀人。

    “彪子,把枪放下。”一边的金飞龙看见彪子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冷血杀手是真的动杀机了,赶紧喊彪子停手,“你和八斤都是我的兄弟,现在咱们都是五百军的一份子,兄弟之间哪能骨肉相残,听我的,快把枪收起來。”

    彪子以前一直都是金飞龙手下的金牌杀手,是让柳七看中之后给硬挖走的,金飞龙在彪子眼里,始终是如父如兄的长者,金飞龙说的话在彪子心里确实能起到很大作用,彪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把枪重新插回了枪盒子,只是那双眼睛仍旧冷冰冰的盯着八斤。

    八斤也松了口气,伸手在脑门上抹了把汗,不管是谁,被彪子的枪口瞄准着感觉都不会好得了,就算一上战场就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八斤,刚才那半分钟不到的功夫也出了一脑门子汗。

    “彪子,我知道你是奉得有军座的命令,可今天这个情况不一样,翠花刚被抓走,咱们去得快了兴许沒事,晚了要让胡长青给祸害了可就说啥都晚了,八斤能娶叫人糟蹋过的女人吗,只要那女人叫**害了,八斤就算不娶她,将來都难免有人说闲话,你让八斤以后在部队里怎么混。”

    金飞龙这话听着很粗却说的是实际情况,在那个年代,女人一旦失贞真的是天大的事,别看八斤金飞龙这帮人出身不好,越是出身不好的人越是要面子,对这种事越是在意,越怕别人说闲话。

    “可军座说了几遍,咱们來梁家之后不管有沒有接到人都必须立刻回去复命。”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高全的命令搬了出來。

    “军座的意思是怕八斤冲动之下出去伤人,现在由我跟着,我保证不让他杀一个人,出了人命我金飞龙以命抵命,你跟着我们一起去,跟我一起看着八斤,这小子要敢杀人,彪子你一枪打死他我绝对沒二话,咱们只救人不伤人,哪怕别人把枪指到脑袋上,咱们也不要他的命,你看怎么样。”

    金飞龙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彪子,现在的彪子已经不是当初他手下那个冷血杀手、贴身小弟了,如今的彪子是军座手下的红人,军部jǐng卫营长,五百军哪个和彪子说话不得客客气气的,对于彪子还会不会听他的话,金飞龙已经沒有十足的把握了。

    “好吧,只救人不杀人。”彪子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沒能拗得过昔rì兄弟情份,怎么说他当初也是飞云岭上的一份子,八斤碰上这事彪子感同身受心里一样不舒服,再加上金飞龙在边上一直敲边鼓,彪子虽然冷血,却也不愿意得罪了这两个昔rì的好友兄弟,不过,同意是同意,彪子却仍旧两眼紧盯着八斤,“你保证不杀人。”江湖人士,对承诺最看重,彪子还是想要八斤的一句亲口承诺。

    “我保证这回不杀人,就算碰见胡长青正在祸害梁翠花,我也只过去把翠花拉开,保证今天不杀胡长青。”

    八斤发誓已经发到了这种程度,彪子确实沒有不同意的理由了,“我跟着一起去,侯三、张大虎,你们俩立刻赶回五百师师部去报告军座,就说我们去救梁翠花了,保证不杀一人,金团长拿脑袋担保。”

    彪子xìng格yīn冷孤僻,跟了高全这么长时候竟然也学圆滑了,担保就担保吧,他竟然把金飞龙给推出去了,这话是金飞龙刚才亲口说的,金团长只是目瞪口呆的看了彪子十來秒钟,却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眼睁睁的看着两名战士大声答应了之后,调转马头往來的路上飞驰而去了。

    好嘛,这回金飞龙算是在军座跟前挂上号了,看样子他今天还真的要打起jīng神看好八斤才行了。

    想要救人头绪却少的可怜,唯一知道的就是从梁父口中听到的:对方人叫胡长青,胡家有人在官府里做官,既不知道这个胡长青家在哪儿住,也不知道人长啥模样,更不知道胡长青平时爱去哪儿,到哪儿能找到他,这可怎么找。

    “咱们仨兵分三路,朝着三个方向追,谁要是遇上了就鸣枪示jǐng,其他两个人听见枪声立刻过去接应。”这是八斤提出的建议,也难为他在这种情况下脑子还能始终保持着清醒,看样子血火的战场已经把他锻炼成了一个智勇双全的指挥官了。

    “不行。”八斤的提议被金飞龙一口否决了,“咱们这回带的人太少了,咱们十几个人就算分三个方向人还是太少,如果遇不到怎么办,我们今天必须要把人救出來,这种碰运气的事儿不能干。”另外俩人跟着点了头,表示赞同。

    这三位都是占山为王的强盗出身,现在竟然会拒绝办事碰运气,倒也算咄咄怪事了。

    “我看咱们应该去镇zhèng fǔ,找三都镇的镇长问问情况,既然那镇长前几天能到师部去找师座因为八斤打人的事讨公道,这里面就脱不了他的干系,就算镇长不是胡长青家的亲戚,他也必定认识胡长青,咱们去找他一问,不仅能问出胡长青的家庭住址,连胡家的背景兴许都能打听清楚。”

    “好。”两位听众点头称好,金飞龙这个主意确实是好,照他的办法去找人万无一失,要是能说服了镇长跟着他们一起去救人,估计事情就更容易解决了,不过,这种可能xìng存在吗。

    拿定了主意就立刻行动,三个人都不是办事拖泥带水的人,定下计策之后,三人带领着九名战士,十二个人十二匹马,快马加鞭赶奔三都镇zhèng fǔ。

    五百师就在三都镇郊外驻扎着,作为五百师的主力团长,金飞龙当然知道三都镇的所在地,至于镇zhèng fǔ嘛,到了镇子上一打听,知道镇zhèng fǔ的人不是多了嘛。

    三都镇是个山区小镇,镇上的人本身就不多,再加上连年的大战,住到镇子里头的人就更少了,十二位骑士打马进了镇子,街道上冷冷清清,根本就沒几个人,马蹄踩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嗒嗒嗒”马蹄声都带着回音,

第九章 乾隆老鞑子

    前面路边有个卖小吃的摊子,摊子上坐着几个食客,小吃摊的老板正在热气腾腾的锅边忙活着。

    “走,去问问道。”金飞龙两腿轻轻一夹马腹,战马迈动四蹄“嗒嗒嗒”奔着小吃摊走了过去。

    小吃摊上的食客们一看來了一群骑马的**,立刻起身,也不管吃完沒有,往桌上扔几个钱转身就走。

    “哎哎哎,您的汤圆这就出锅了,您别走呀。”老板拿勺子正从锅里往外盛汤圆,一看要汤圆的食客要走赶紧留人。

    “哦,我家里还有点急事儿,下回來了再吃。”食客应了一声,低着头沿着路边赶紧走。

    走了几个,就有一个人坐在那儿沒动地方,拿勺子舀着汤圆慢吞吞吹着热气。

    “哟,几位老总來了,每位來碗汤圆尝尝,我这汤圆可是祖传的手艺,当年乾隆爷下江南的时候御口亲尝过的,鲜香软糯、口齿留香,就是乾隆爷给我家祖上汤圆的评价。”这老板的生意经果然jīng熟,一见來了一群人,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冲着他家汤圆來的,上來就是一段熟练之极的汤圆广告。

    “乾隆那个老鞑子吃过你家的汤圆。”还别说,金飞龙就是有学问,连乾隆是个老鞑子都知道。

    金团长这句话一出口,卖汤圆的老板立时惊得目瞪口呆,勺子失手掉到了锅里赶紧伸手去捞,又被一锅的开水烫了一下,“哎呦”一声,把手伸到凉水桶里去降温了,那位吃汤圆的食客好不容易把汤圆吹得不烫了,放进嘴里才咬一下,忽然间听见了金飞龙对乾隆的称呼,“噗。”一口把嘴里的汤圆喷到了桌子上,然后就是脸红脖子粗的连连咳嗽,这位也被金团长的惊人言语给吓到了。

    金飞龙看着这俩人的反应莫名其妙,不仅是他,就连彪子和八斤俩人也搞不懂卖汤圆的老板和吃汤圆的食客是个什么意思。

    “这俩人怎么了。”八斤凑近了小声问彪子。

    “不知道,估计乾隆和他们俩家有亲戚,看样子像是郎舅关系。”彪子用更低的声音回答了八斤的问话。

    “怎么,我说错了吗,总理说过:驱除鞑虏,还我中华,要驱逐的鞑虏就是满清鞑子嘛,乾隆是满清的皇帝,他不是鞑虏是什么。”

    咦,那位把汤圆喷了一桌子的食客惊讶了,透过眼镜片看着金飞龙,似乎是不明白这个一脸横肉的大兵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那个卖汤圆的老板瞪了一会儿眼睛之后也不说话了,他不知道拿什么话反驳金飞龙,金飞龙这个得意呀,仰着个头,看看老板,再瞟一眼食客,文化人的优越感充满了心田。

    金飞龙能认字,也读过书,可要说他能知道这些,还真是多亏了五百军的党部书记长伍广兴了,伍书记长沒事儿的时候就给部队里面那些军官们讲党史党章,努力想要净化这些人的思想,“驱逐鞑虏还我中华”这句话是中山先生早年提出來的,意在唤醒全国民众,推翻满清封建腐朽的统治,讲党史,这句话当然是跳不过去的,金团长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其中一些话,今天这个时候用出來倒是正当其时。

    “乾隆是皇帝,这么说这个卖汤圆的还是个皇亲了。”彪子和八斤小声议论着,吃惊地看着卖汤圆的老板。

    “不和你说了,说多了你也不懂。”金飞龙摆摆手,表示不想和老板继续谈论总理说过的话了,那都是书记长讲过的东西,是机密,和一个卖汤圆的小贩说这东西干什么,“我问你件事,你知道镇zhèng fǔ怎么走吗,就是县长办公的地方,衙门。”为防汤圆小贩听不懂镇zhèng fǔ这样的新cháo词语,金飞龙干脆用了老称呼,衙门你总该知道了吧。

    “这位长官是要去镇zhèng fǔ吗,不知道你去镇zhèng fǔ有何军务要办呢。”那位唯一的食客已经掏出纸巾擦干净了嘴,听见金飞龙向老板问去镇zhèng fǔ的路,这位取下金丝边的眼镜擦了擦,向金飞龙发问。

    “去找人,咦,你是谁,不会你就是镇zhèng fǔ的人吧,你是镇长。”见这位穿着一身深蓝呢子中山装,脸上带着金丝边眼镜,下巴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礼帽在桌子上放着,一看就是个有身份、有文化的人,在这样的小镇上这样的人可是不多见,金飞龙甚至怀疑这位就是三都镇的镇长。

    “呵呵,我可不是镇长,几位看打扮是五百军的吧,五百师就驻扎在三家店,各位是五百师的长官吗。”这人似乎对五百军相当了解,一句话就点明了金飞龙和八斤的來历。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五百师的。”金飞龙立刻jǐng惕了起來,战争时期,经常有rì本特务假扮成百姓对我军要害部门进行侦查和偷袭,这家伙对师部驻扎地点了解的这么清楚,他又不是镇zhèng fǔ的,那这家伙就很有可能是rì本特务了。

    “别误会,别误会。”食客一见这些当兵的突然变了脸,一个个手都摸到了枪把上,赶紧解释,万一这些大兵哪个控制不住给他一枪,他岂不是要非常之倒霉,“我绝对不是rì本人,我是自己人,咱们大家都是自己人呀。”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一个本子伸手递给金飞龙。

    这是什么,金飞龙接过來一看,红sè的塑料封面上印着一个大大的锯齿太阳标志,和他怀里的军官证倒有几分相像,看样子这位倒确实是自己人。

    翻开看看,里面的职务一栏上写着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上尉通讯员,名字是叫解宝山,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相信这个时期的大部分**军官都听说过这个部门,金飞龙虽然长期在战场上呆着,对于军统局也是听说过的,伍书记长就经常和那个部门的人有來往嘛,金团长现在只是搞不清这本证件是真是假。

    “我看看。”彪子伸手接过了证件,他是军座的jǐng卫员,高军长和军统局特工接触的时候看过对方的证件,彪子在一边当然也跟着看过不止一回两回了,虽然对辨别证件的真假也不是很在行,总归比金飞龙和八斤两个人见多识广一点吧。

    “这证件不像是假的。”翻來覆去研究一番之后,彪子就觉得这个本子和他以前看见的那几本样子差不多,干脆就判成真的算了,

第十章 三都镇长

    “好吧,就算你是军统的通讯员,我们要去镇zhèng fǔ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就别管闲事了。”金飞龙一带战马的缰绳就打算离开,军统的名头太响,金团长不太想和他们这类人打交道。

    “三都镇有人绑架了我们程营长的未婚妻,打伤了她家好几口人,凶手很可能和镇长认识,我们要去找镇长调查情况。”出人意料,说这番话的竟然是一向少言寡语的彪子,彪子知道军统局的能耐,如果能把这位拉下水,所有难題还不都是迎刃而解了吗,高全就曾经和军统局特工合作过几回,彪子耳闻目睹,现在打算有样学样了。

    “程营长的未婚妻被绑架,镇长和绑匪有牵连。”到底不愧是军统局的通讯员,解宝山上去就抓住了重点,“你们确定。”

    “我们不能确定,但是人我们是一定要救出來的,程营长的未婚妻就是我们五百军的家属,肆意残害抗战英雄家属的罪犯,我五百军绝不会放过他。”这话就是彪子说的了,军座的jǐng卫员,有事的时候当然就想到用军队做后盾了,反正他后头杵着军座不是。

    “嗯嗯,残害抗战家属的人的确是罪大恶极。”这话取得了解宝山的共鸣,“这样的人形同汉jiān,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刺杀汉jiān和铲除一切破坏抗战大局的人,一直都是军统局在抗战期间的主要工作,在这里能遇到这样的事,解宝山显然兴致很高。

    “好,那就麻烦解上尉了。”彪子又和解宝山客气了两句,加上解宝山一行十三个人重新上了路。

    “我们高军长和贵局戴局长交情很好呢,听说他们早几年就认识了。”路上彪子故意和谢宝山套着近乎。

    “我知道,这事我知道。”提起戴局长,解宝山兴致更高了,“已经接到了上级通知,要我在这里协助五百军了,地方上有什么事你们随时都能找我。”这家伙搞得好像地头蛇似的,就差沒有给彪子几个人摆接风酒了。

    金飞龙看着彪子的眼神诧异的意味就更浓了,彪子这家伙跟了自己十几年,一直都像个闷葫芦似的很少说话,这才跟了军座几年,这小子现在竟然这么能说话了,军座的魅力可真是大。

    解宝山对三都镇的情况显然很熟悉,金飞龙三人虽然听了汤圆掌柜的介绍,心里对于镇zhèng fǔ的位置仍旧沒有什么印象,解宝山却领着大家伙儿直接就找到了地方。

    路边两扇大门,大门右侧挂着一块白油漆的长木牌,上面写着黑体的大字,“国民zhèng fǔ修水县三都镇zhèng fǔ。”镇zhèng fǔ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jǐng察把门。

    这俩jǐng察显然沒想到会有一帮当兵的冲击镇zhèng fǔ,一直到金飞龙等人停在zhèng fǔ门前站住了,这俩jǐng察才吃惊的看着打头的八斤,“你们,你们有什么事吗。”jǐng察问的声音有点迟疑。

    现在是和鬼子开战的时候,军队的权力无疑是巨大的,地方zhèng fǔ在战时是万万不敢得罪军队的,军队要办什么事儿也都是自己直接就给办了,很少见有军人來找zhèng fǔ部门办事的,两个jǐng察看着这群当兵的真的是感觉有点怪。

    “让开。”不杀人可不代表就一定会对人客气,八斤现在心里急得像着火一样,两个jǐng察在他眼里连两根木头桩子都不如。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呢,jǐng察平时在镇子上也是很受人尊敬的职业,小偷小贼了啥的,看见jǐng察就赶紧溜了,俩jǐng察的职业自豪感还是很强的,今天这些人显然是沒把jǐng察放到眼里呀,俩jǐng察刚想发怒,一看对方的手竟然已经摸到了枪把上,jǐng察立马不吭声了,这些当兵的都是粗人,和他们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两个jǐng察往两边一退,八斤大步流星进了三都镇zhèng fǔ大院。

    院子里面是栋三层拐弯小楼,看房间怎么也有二三十间,这要是一间一间去找得找到啥时候去,再想转头去问那俩jǐng察,谁知道那俩jǐng察已经顺着大街走远了,这俩家伙竟敢在班中脱岗。

    八斤就站在小楼跟前,吐气扬声抬头大喊:“镇长,镇长在哪,,。”他这一嗓子,震得整个小院都嗡嗡响。

    “谁,是谁在乱喊乱叫。”二楼位置出现个人影,探着脑袋冲楼下喊了一嗓子,可能是看见楼下站了一群当兵的吧,那人仅仅喊了这一嗓子就立刻把脑袋缩了进去。

    “镇长,,。”八斤继续大喊。

    解宝山已经捂住耳朵了,这个程营长的嗓门也太大了,估计是在战场上鬼子和鬼子拼刺刀的时候练出來的吧。

    “我就是镇长,你们是什么人。”终于,镇长站在三楼的走廊里朝下面说话了,“为什么到镇zhèng fǔ捣乱。”

    “我们是五百军的,來找镇长解释一下前几天的案子。”看见镇长露头了,金飞龙大声回答着镇长的问话,拉着八斤往楼上就走。

    彪子领着两个战士留在楼下jǐng戒,任何时候都要派人守着退路,这是当初在山寨的时候养成的好习惯,解宝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金飞龙和八斤上了楼,他來就是想看看镇长勾结绑匪的事,到了地头不上去看着他不是白來了嘛。

    走廊上、楼梯上一个人也沒有,几个人一直上到三楼才在走廊上看见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这位梳着整齐的小分头,穿着干干净净,脸上刮得jīng光,看着上來的金飞龙等人满脸含笑,“哎呀,原來是五百军的众位弟兄來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道这几位兄弟怎么称呼。”镇长是个伶俐人,见这几位來者不善立刻笑脸相迎。

    “五百军五零一团团长金飞龙,这位是我的营长程八斤,这位是军统局的解先生。”金飞龙把身边跟过來的两位向镇长一一做了介绍。

    “久仰久仰。”这位镇长一紧张來了一句标准的客套话,他这是第一回见这三位,以前不仅沒见过,更加不可能听说过了,久仰什么久仰,“本人是三都镇长杨乃文。”说着话,这位杨乃文镇长上前几步伸手就要和这几位握手。

    “杨乃文,你和杨乃武是兄弟。”难得,金飞龙竟然连杨乃武都知道,八斤还在边上纳闷呢,杨乃武是谁,莫非是团长的老熟人。

第十一章 大闹镇政府

    “哦,不不,鄙人和杨乃武沒有任何关系。”县长难得的稍微尴尬了一下,他这名字难免让人联想到杨乃武和小白菜,只不过一般人都不好意思上來就打听,沒人像金团长似的第一回见面就这样问的。

    “杨县长,胡长青在哪儿。”见团长和这杨乃文聊起來沒完,八斤在边上可等的不耐烦了,他的女人还在胡长青手里呢。

    “胡长青,你就是打伤胡长青的那个人。”杨乃文县长忽然发现了打人凶手,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我上次去五百军就沒找到你,胡长青被打,家属到镇上來喊冤,我身为县长就要为民做主伸冤,程营长就算是军队里的长官,犯了法也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这位居然拿出了一副法律捍卫者的模样教训起了八斤。

    “狗屁,老子问你胡长青在哪儿,你快给我说。”眼见杨县长当着面还在包庇胡长青,八斤的火当时就撞到脑门子上了,噌的一下,伸手拔出盒子炮,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到了杨乃文的脑门子上。

    “八斤,把抢收起來,你答应过我什么。”这话是从解宝山身后响起來的,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來了。

    “把抢收起來。”看见彪子,金飞龙才猛然想起來军座的命令,今天这人可是绝对不能杀的,他金飞龙的人头都压到军座哪儿了,八斤只要杀了人,金大团长是要以命抵命的,一把抓住八斤拿枪的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枪给夺过來,金飞龙的脑门子上都让吓出了一层细汗。

    几个人在走廊上这几声喊,三楼这几个房间每个都有探出的脑袋在往外看,镇长在外面要遭遇不测了,这些位怎么能错过了现场目击者的身份呢。

    “走,我们到房间里去说。”解宝山看镇zhèng fǔ的人都在看热闹,立刻就发现站在走廊里的不妥了,进了房间随便怎么折腾,在外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來传出去,不光是对五百军这些人,就是对他都沒有好处的。

    “进房间。”八斤一把抓住杨县长的脖领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人提溜着就走向了最近的一个房门,他哪管那间房是不是镇长办公室呢,现在每一秒钟都是宝贵的,这个什么狗屁镇长竟敢不配合,今天这事儿过了之后少不了他的苦头吃。

    “噹。”的一脚踢开门,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吃惊地望着闯进來的八斤和杨县长。

    “我们和县长有事情要谈,你们都出去,快滚。”房间中的人还在犹豫,八斤一把抽出盒子炮“啪”的一下拍到了桌子上,房里的三四个男女抱着脑袋落荒而逃,这些年闹鬼子,这些人也逃习惯了,一看事儿不对,几步抢到门口,半分钟不到就到了院子里的大门口了。

    “嘿嘿,现在你可以说胡长青藏到哪儿了吧。”八斤脸离着杨乃文的脸连二十厘米都不到,脸上尽是不怀好意的狞笑。

    “我,我不知道胡长青在哪儿。”杨乃文现在也发现情况不妙了,身子尽量往一块缩,两条腿直打哆嗦。

    “你不知道吗。”八斤伸手捏住杨县长的脖子就想动刑,解宝山拦住了他,“程团长让我來问他两句。”

    人家是军统局的,八斤心里再着急也得给人家这个面子,左手一松,放开了杨乃文的脖子,杨县长大口喘着粗气。

    “杨县长,你想要保的那个胡长青绑架了程营长的未婚妻,带人把人家一家人都打成了重伤,程营长和金团长现在是來找你要凶手來了,你要是执意拒不配合,呵呵,兄弟也帮你说不上什么好话了,修水驻的是国民革命军第五百军,你故意包庇凶手从而导致五百军家属出现伤亡的话,呵呵,到时候五百军的高军长领着人來找杨县长理论的话,恐怕就不是今天我们这副模样了。”解宝山冷笑着向杨乃文说明了事情的利害关系。

    “什么,胡长青绑架了程营长的未婚妻,这是污蔑,是造谣,你们这是编造事实,诽谤他人。”杨县长一惊之后,立刻大声反驳开了。

    “编造,哼哼,杨县长,你以为我们刚才是从哪儿來,我们就是从梁翠花的家里來的,梁家人被打的惨状我们亲眼目睹,难道我们闲着沒事大老远的跑來逗你玩儿的吗,你以为我们都很闲吗,啊,要不是急着要救人,老子现在就回去调一个团的人來,平了你的三都镇。”

    金飞龙的土匪脾气一发作,连拍桌子带跺脚,动静比八斤发火还大,在场的几个人都不吭声了。

    “快说,胡长青在哪儿,说的晚了,梁翠花出了什么事,你就是同谋,老子抓住胡长清,让你跟他一块吃枪子。”

    “我说,我说。”杨乃文彻底招架不住了,一连串的就把胡长青的底细抖落出來了,“胡长青他们家就在北街牌坊后头,那个红漆的铜泡钉大门就是他们家,胡长青的表姨夫是**的一个军长,听说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咱可得罪不起。”

    “**的军长,呵呵,**的军长多了,我们军座也是**的军长,你害怕得罪了胡长青的表姨夫,就宁可得罪我们高军长,行,杨镇长果然有眼光,明天上午,最迟中午之前我们军座就会亲自來找你谈话了,你猜,军座把你送上军事法庭之前,胡长青会不会來看你,胡长青那个表姨夫会不会來救你。”金飞龙脸上的笑容更邪恶了。

    “金团长,长官,这里面可真沒我的事,我就是个小镇长,有人报案我就审案子,我和胡长青一点关系也沒有。”

    “我知道你和胡长青沒关系,要有关系,我现在就把你绑到部队里去了,走,跟我们一起到胡长青家里去。”

    “哎,哎,我去,我跟长官们一起去。”杨镇长真是个识时务的人,金飞龙说啥,他答应啥。

    “站住。”“乒,乓。”房间外头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彪子脸sè一变,闪身到了房间外头,外面的打斗和痛呼声顿时增大了数倍,金飞龙抓着杨乃文,几个人往房间外头就走,出了房门,外面的打斗已经结束了,几个jǐng卫战士威风凛凛的站在走廊里,地下横七竖八的躺了五六个jǐng察。

第十二章 镇长叫门

    “哈,彪子,好样的。”金飞龙冲着站在墙边的彪子竖了个大拇指,“咦,彪子,你不是说不伤人的吗,怎么带头把人打了,这个不会也记到我头上吧。”金团长始终记着彪子把他的名字报到军座跟前的事,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再受了牵连。

    “这群小子妄图干扰咱们救人,我就是给他们点教训,又沒把人打死打残,军座不会怪我的。”

    军座不会怪你,他会不会怪我,金飞龙现在比彪子还要小心了,算了,反正打也打了,只要沒死人就行,金飞龙从这些躺在地上的jǐng察身边过的时候,专门挨个儿的看了那些jǐng察们,见这些人每一个都能动能哼哼这才放了心。

    这些jǐng察是这间办公室里被赶出去的那些人叫來的,镇长有可能被绑架,镇zhèng fǔ的人当然要去报jǐng了,只不过沒想到的是,这些jǐng察这么不经打,这才刚刚开始,一帮子jǐng察就全体被放倒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你们要有什么伤,过两天可以到五百师去找我要汤药费,到五百师打听我金飞龙就行了。”金飞龙考虑问題还是比较全面的,他害怕这些jǐng察里头有手眼通天的,万一要有人把他们今天打人的事捅出去,给部队带來什么负面影响可就麻烦了,出了事及时善后是一定要做的。

    jǐng察们躺在地上满脸惊惧的望着这帮人,他们当然看出來这些位都是军队的人了,本來jǐng察是不想和部队起冲突的,可镇zhèng fǔ的來报案,说是有人冲击镇zhèng fǔ,要绑架镇长,jǐng察们不得不來,谁想到來了就挨打呢。

    唉,当差真不容易,挣两个养家糊口的钱还得挨打,真是倒霉,都怨出门忘了看黄历,早知道今天请病假多好,至于去五百师要汤药费,还是算了吧,今天挨打还沒挨够,打算再到军队里讨顿打,金飞龙说得好听,jǐng察们却沒一个敢去讨汤药费的,都是在心里自认倒霉了。

    有八斤金飞龙这些位跟着,镇长也不敢耍花招,领着大家伙儿直接赶奔北街胡长青的家。

    三都镇虽是山区小镇,街道倒是很干净,镇子里路面全是一sè的青石板铺就,镇子并不大,出了镇zhèng fǔ步行也就是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北街,街中间有一个高大的牌坊门,听解宝山说,这个牌坊还是大明朝正德年间,因为镇子里一个寡妇给丈夫守了二十年的寡,皇帝御赐的贞节牌坊。

    过了贞节牌坊,一眼就能看见路边有个红油漆的大门,大门上的黄铜泡钉在阳光下闪闪放光,两扇大门各有一个兽首,嘴里衔着门环,有点奇怪的是大白天的这家仍旧大门紧闭。

    “啪啪啪,啪啪啪。”上去个jǐng卫去拍打门环。

    连续拍了二三十下,大门里头竟然一点动静也沒有,也不知道这家是不是沒人。

    “娘的,老子给他炸开。”八斤一直强忍着,到了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就向jǐng卫要了一枚手榴弹,作势就要拧盖子。

    “住手八斤。”金飞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个八斤,可真是个猛将,现在连开枪打人都不行,他竟然还敢用手榴弹,这小子是想要了老子的命吗。

    “他不开门,那你说怎么办。”八斤现在是真火了,竟然冲金飞龙也瞪起眼睛了。

    “你这混小子,为个女人连大哥也不要了。”

    金飞龙脸一板呵斥了一句,八斤膨胀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那大哥你给拿个主意吧,咱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吧。”

    “当然不能干等着,兄弟们來了就不能空手回去。”这话说的场合也太不对了,金飞龙话一说完就后悔了,解宝山和杨乃文全都惊讶的看着他,“杨镇长,你去叫门。”既然这位杨乃文镇长知道这家的位置,看样子和胡家关系也挺近的,他本人又是本地的镇长,由他去叫门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快去叫门。”彪子手往前一推,杨镇长踉跄了几步就到了红油漆的大门跟前。

    “哎,哎,我叫门,我叫门。”杨乃文苦着个脸抓住门环开始叫门:“开门开门,我是镇长。”

    大门里头果然有人,杨镇长拍了几下门环,里头就传出一个不高的声音,“谁呀。”

    “我是镇长,杨镇长,找你们家主人有事。”

    “家里人都不在家呀,镇长,有事请您改rì再來吧。”门里的人对镇长大人很是客气,可就是不想开门。

    “少说废话,快把门打开,我知道你们家有人,快开门。”一是觉得自己这个镇长竟然被辖下住户拒之门外失了面子,二也是后头那帮凶神恶煞般的丘八给镇长大人带來的压力太大,一向温文尔雅的杨镇长竟然少见的发了火。

    镇长发火可不得了,这家看门的也就是按照主人家的吩咐闭门谢客,镇长來了随口拒绝了一下,耳听得官老爷发了火,看门的哪还敢反驳,得罪了镇长,过了今天他还想不想再在这三都镇上混了。

    “咔哒。”里面想起开锁的声音,大门还从里头锁上了,锁打开,两扇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有钱人家的门轴上都是上足了桐油,门开门合除了锁头根本就发不出任何杂音。

    门才开了一半,八斤两步跳过去,噌的一下窜到了大门里头,后头的金飞龙、彪子、解宝山以及镇长jǐng卫战士一大帮人一拥而入,最后进來的战士随手又把大门关上了,这叫关门捉贼,省得这家的人从大门这儿跑了,另外,在这家万一整出点啥动静,外头的人也进不來,看不见。

    “你,你们是谁。”看门人看见一家伙进來这么老多人,当时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好在很快他就在人群里看见个熟人,“镇长,您带这么多人來有事儿。”镇长來找主人办事,按说他这个看门的是不该多问的,可进來的这帮人怎么看着不像正经好人呢。

    “少废话,胡长青在哪儿。”到了这会儿,八斤才不想听他个看门的费什么话,直接拦住了杨镇长的话头。

    “你,你是谁,我们家少爷不在家。”如果不是看在镇长也跟着的份上,看门人早就出手赶人了,他也是练过几年把式的,一个人打俩跟玩儿似的,要不然胡家也不会雇他当看门的。

第十三章 踹门而入

    “快说,胡长青在哪儿。”八斤直接把腰里的盒子炮拽出來顶到了看门人的胸脯子上,跟这种认不清形势的人,就应该帮他搞明白眼前的状况。

    “在里面小阁楼里。”看门的倒也干脆,手往里头一指,眼睛往下一低看起了脚面,这样好,省的那位拿枪的看自己哪儿不顺眼了,随便动一下手指头,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交代了。

    金飞龙过來从看门人身上搜出大门钥匙交给了一名战士,那战士拿钥匙打开锁,“咔吧。”把大门又锁上了,随手把钥匙还给金团长,金飞龙手往口袋里一放,钥匙揣兜了。

    “走吧,领我们去阁楼。”虽然进了胡家,可看胡宅里面房宇众多的样子,要找人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一定能找的着,干脆让胡家人自己带路多好。

    看门的咧了嘴,打开大门还能说是镇长在敲门,领着人去找本家的主人这算怎么回事儿,看样子这帮人也不像是來规规矩矩做客的嘛,守门人的眼睛就看向了镇长,这些人里也就镇长他见过,人在为难的时候想听听熟人的意见这是本能。

    “你看我干什么,快领着去找胡长青。”

    都到这会儿了,镇长大人早就顾不得什么熟人不熟人了,他算看明白了,这件事完了之后,反正他这个镇长是肯定干不成了,不说是得罪了五百军的这些军爷,更要命的是旁边杵着的这位军统的官员,得罪军统会有什么后果,就是听他也听说过,看样子他们还是一伙儿的。

    一下子得罪了当地驻军和军统,杨乃文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运气了,今天不管这些位说什么他都答应,只求能平安躲过这一劫,别把老命搭进去了。

    杨乃文已经决定了,只要离开这伙儿人,回去他就立刻收拾东西走,回老家去,这个狗屁镇长当着也沒意思了,鬼子隔几个月來一回,再得罪了驻军长官和军统特务,说不准啥时候脑袋就混沒了,先回老家窝一段时间,躲过这阵风,找机会再托人活动活动,换个地方当官,反正这三都镇是到死都不会再來了。

    心里只想赶紧办完事儿,快点离开这群凶神,杨镇长瞪着胡家看门人,眼睛里已经带出了丝丝怒意。

    “哎哎哎,这就去,这就去。”镇长都这么说了,看门的哪还敢反驳,那位凶神的枪还在他脑门子上晃呢。

    绕过大堂,七拐八拐的往里走,路上遇见的人看见看门人刚想打招呼,再一看后头跟着的一群当兵的,尤其是镇长还在其中,这些人又不敢吭声了,一个个低眉顺眼往边上一让,等人群过去了在后头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着,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绕过一道圆月亮门,前面就是一座三层小阁楼,楼前面有两三个壮汉在闲逛,一看來了人,这几位过來就拦,“哎哎,你们是什么人,哟,这不是杨镇长吗,您來有什么事儿。”

    “让开。”八斤把枪一晃,那三个壮汉立刻瞪着眼睛僵到那儿了,后头的jǐng卫战士上來拿枪逼住了这仨人,三个小子乖乖地跟着到一边树荫下头凉快去了。

    “咣当。”一脚把阁楼的雕花小门踹了个粉碎,八斤提枪跳进了房里。

    阁楼的一层是个大厅,里头有十來个汉子或坐或站,有打牌的,有抽烟的,一副悠闲的样子,大门一响,有几个反应快的跳起來就去找家伙,反应慢的张着嘴吃惊的看着门口。

    “都别动,谁敢动打死谁。”八斤把盒子炮往场中一晃,那几个想要找家伙抵抗的立马傻了眼,过去三个战士拳打脚踢,几下就把这几个想要妄动的小子给揍得躺到地下哭去了,剩下坐着的那些位立刻把腰挺直,谁也不敢乱动了。

    彪子带來的都是军部jǐng卫连的jīng英,每个人都在战场上和鬼子面对面的肉搏过,对付几个流氓打手还不是轻而易举。

    八斤提着枪,走到一个坐着的小子跟前,“胡长青在哪儿。”

    “在二楼。”这小子吓得脸都白了,伸手往楼梯那儿一指。

    八斤快步抢到楼梯跟前,迈大步“噔噔噔”上了楼。

    “彪子在楼下看着,我上去看着八斤。”金飞龙也拽出手枪,对着彪子交代一句跟着就往楼上冲,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八斤冲动之下杀了人,那样他回去可沒法向军座交代了。

    解宝山犹豫了一下跟着也上了楼,这位军统的通讯员要亲眼看着事态的发展,杨乃文正犹豫着他要不要也跟着上楼,彪子往一张空着的椅子上一指,杨县长乖乖的坐下了。

    八斤快步冲到了二楼,二楼的格局和一楼差不多,也是一个大厅,只是这个大厅比一楼的要稍微小了点,大厅的右边有两道门,从门里传出轻微的说笑声。

    八斤三两步过去,抬脚就踹门,“咣当。”房门随脚飞了进去,探头一看,房间中有书架、沙发,是间书房,房里沒人,转身又去踹第二间房门,“噹。”咦,这门还挺结实,踹了一脚竟然还沒踹开,抬枪照着锁眼位置“啪,啪。”就是两枪,抬脚再踹,“咣。”这回房门应声大开了。

    房中一个小子拿着手枪在床边站着,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八斤一眼就认出來了,正是梁翠花。

    “翠花。”八斤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來了。

    “你是谁,你别过來,过來我就打死她。”房里的小子猛地看见一身杀气的八斤可吓得不轻,手里拿着枪竟然硬是不敢朝闯进來的八斤开枪,不过,这小子还算机灵,关键时刻竟然想起來用人质威胁对方的手段了,把枪朝着床上的梁翠花一指,对着八斤吼了一嗓子。

    “你就是胡长青。”到了这会儿,八斤反而不着急了,把椅子拉过來往那儿一坐,翘起二郎腿,枪口一晃一晃的指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子,床上的梁翠花虽然衣衫不整了,可好歹身上还套着两件内衣,主要是这小子身上上衣裤子穿得挺齐全,看样子最坏的结果还沒发生,八斤倒有那个耐xìng审审对方。

    “不是,我不是胡长青,这位长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小子眨巴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八斤。

    “程大哥。”床上的梁翠花也认出了八斤,叫了一声捂住脸“呜呜”的哭了。

第十四章 救星来到.

    八斤朝床上的女人看了一眼没吭声,再把眼睛盯住床边站着的男人时,眼里的杀气又重了几分!

    “你说你不是胡长青,那你是谁?其实你是谁都不重要了,你既然敢绑了我的女人,那我今天就只有要了你的命了。我真的不想杀人,你又不是鬼子,我杀你只是Lang费子弹。”八斤慢条斯理地说着,手里的二十响盒子炮机头大张,细长的枪管一上一下的指着那小子,似乎在找从什么地方下枪比较合适。. .

    “我认得你,上回我去找翠花你小子就带着人来捣乱。我本想揍你一顿,给你个教训就得了,哪知道你小子不知道悔改呀!好吧,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让我也知道知道我打死的是哪路的好汉。”

    “程大哥,他就是胡长青!”床上的梁翠花见八斤不理她,哭了两声也不敢哭了,竖着耳朵仔细听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现在见她的程大哥想知道对方的名字,就赶紧说出了对方的真实姓名。

    这女人实在不会来事儿,这种情况下俩男人谁都不想听她说话,她还偏偏就说了。

    “住嘴!你这个臭女人!”胡长青骂了一声,用枪把在女人身上敲了一下。

    八斤的眉头就是一皱!不管怎么说,梁翠花也是他程八斤准备要娶的女人。这女人再不懂事,要打要骂也是他程八斤的事。他的女人哪能容另外的男人打骂?“好了,胡长青!你现在可以闭上眼了,我这就送你上路!”. .

    八斤已经不准备和这个胡长青废话了,自己既然撞见了这种场面,除了亲手宰了他,根本也就没别的选择了!至于答应彪子不杀人的话,大不了回头去找军座自首,让军座赏自己一枪也就是了!士可杀不可辱,这种羞辱八斤根本就忍不下去!

    “程长官,程长官!先别开枪!你听我说,我姨夫也是**的人,他是新五军的军长!你今天放过我,我和我姨夫说,让他记你这个人情!”

    胡长青一看八斤有动手的意思,赶紧把自己最大的后台搬出来。照他想,你们都是**,看你的样子,怎么也不会是个军长吧?在军队混的,能让个军长这样的大官欠你个人情,这得是多大的好处?你姓程的还不得乖乖的放过我?说不定还能把梁翠花也一把手让给我呢!

    你说你个胡长青,想就想呗,他还说出来了!“程长官,不就是个女人嘛!男人,只要手里的实力够强,钱够多,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梁翠花反正也到了我这儿了,你就顺手把她让给我不就得了。兄弟欠你个人情,要多少压惊费你竟管开口,我绝没二话,咱哥儿俩交个朋友!”说着说着话说顺溜了,胡长青也不那么害怕了,脸上甚至带出了笑模样。

    这回梁翠花可真不敢乱说话了,瞪着两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八斤,生怕这男人一口答应了胡长青。

    “呵呵,你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八斤赞赏的看着胡长青。

    胡长青就有点洋洋自得,“过奖过奖。”这位还挺谦虚。

    梁翠花却感觉浑身一阵发凉。差点昏厥过去。

    “不过呢,我要是这样做了,回去岂不是会让兄弟们耻笑?那样我程八斤今后在队伍里还怎么混?”八斤说的一点没错,像他这样山寨出身的,平时最爱个面子,今天这事儿他要是按照胡长青的说法去办了,往后在五百军还真没法混了!尤其军部里有一位会使双枪的红牡丹,最爱行侠仗义,好打抱不平,一旦听说这种事,还不得亲手把自己宰了呀?

    “所以呢,对不住了,今天兄弟必须要取了你的xìng命!你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程八斤!到了阎王老子那儿报我的名号!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rì!”八斤眼里的杀机骤然加重!

    “程长官!你别忘了,梁翠花的xìng命还在我手里呢!”眼看程八斤油盐不进,胡长青顿时急了眼,把枪直接顶到了梁翠花的脖子上,扯着嗓子冲着八斤喊了一下,脑门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那好,我喊一二三,咱俩一起开枪,看谁打得准。”八斤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声音,不过他的手指头已经扣上了扳机,并且在慢慢的加力!他程八斤枪下死过的鬼子不计其数,岂能受这个胡长青的威胁?

    胡长青拿枪的手都哆嗦了,他惹上的怎么是个亡命徒?难道上过战场的人都是这幅德行吗?他还年轻,他有着优越的家庭条件、社会关系,他是社会上的jīng英分子,他说什么也不甘心和梁翠花这个农村女人同归于尽!尤其这女人还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梁翠花是这个程八斤的老婆!他胡长青凭什么要和别人的老婆一起死?

    “救命!”手里拿着枪,还挟持了人质的胡长青很没出息的冲着门的方向叫起了救命。

    “八斤,把枪收起来!”随着胡长青的一声救命喊出口,他的救星还真的来了!门口闪身走进来两位,一位穿军装,一位穿着中山装。穿军装的正是程八斤的老大兼团长金飞龙,那位一身深sè呢子中山装的,不用说就是军统通讯员解宝山了。

    金飞龙跟着八斤后头上的楼,八斤冲进房间的时候金飞龙就上来了,他和解宝山一直在房间外面听着呢。兄弟遇见了这样的尴尬事,金飞龙这个做老大的也不好随便出面帮忙,眼看着八斤似乎还算有理智,金飞龙就打算让八斤自己把这事儿摆平了。今天只要能把梁翠花带回去还不杀人就行,至于这个什么胡青山,错过今天,哪天想取他的脑袋不都是现成的?

    开始听着还不错,八斤虽然和胡长青的谈话算不上心平气和,可也没到了要立马杀人的地步,金飞龙就拉着解宝山在外头听热闹。有几次八斤说得严厉,金飞龙曾经忍不住就想要进去,可总是步子刚一迈出去,胡长青东遮西档的,总是能应付过去,看起来这小子还算机灵,事情说不准还会有转机。

    等到胡长青喊救命了,金飞龙就知道自己该出场了,再不出场可就真要出了人命了,这才先喊一声,迈大步进了房间。

    “团长?”八斤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赶紧站起身,就看见金飞龙和解宝山俩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第十五章 不是绑票

    “哼,你还知道我是团长,我跟你说的话这么快就全都忘了,你答应彪子的事儿呢,也不算数了。”金飞龙气坏了,这回他要不跟着上楼,八斤现在就把胡长青给宰过了,而他则要考虑怎么领着八斤到军座跟前求活命了。

    “去,把那小子枪下了。”金飞龙说下枪,当然是指下胡长青的枪了,这小子的枪口现在还指着梁翠花呢。

    “是。”八斤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拧身一个箭步就跳到了胡长青一尺开外。

    胡长青的枪一直指着梁翠花呢,门口进來两个大活人他当然看见了,不管是敌是友,反正刚才是救了他的命,这位胡大少爷心里还是很有几分感激的,冷不丁的看见八斤往他这边來了,胡长青赶紧调转枪口來打八斤,他这边枪口刚转了一半,八斤就到了跟前,胡长青就觉得下体一疼,胳膊一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枪换了主人,稀里糊涂的就到了八斤手里。

    对付这种少爷羔子,八斤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过去右手在上头一晃,底下膝盖轻轻一顶,就顶到了胡长青的裆里,趁着这小子失去抵抗意识的一瞬间,左手一掐对方胳膊上的麻筋,右手转回來直接就把枪抢到了自己手里,这小子拿着枪也纯属浪费,还不如交给八斤保管呢。

    “啊。”胡长青一愣神的功夫,手枪已经换了主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右手,一阵难忍的剧痛从下体猛地传了上來,“哎呦。”胡长青用手一捂裤裆就要往床上倒,他本來的位置就离床不远,站立不稳不躺到床上,他还能自己往地下躺吗。

    可他的床上现在不是还有个人的吗,梁翠花还在床上呢,八斤一看,嘿,都到这会儿了,这小子还记着占自己女人的便宜,其实刚才那一下八斤已经留了手了,他的膝盖要是重一点,一下子顶死胡长青也不是啥太难的事儿。

    知道金飞龙在边上看着,八斤膝盖上特意留了情了,轻轻一顶,就是让这小子疼一会儿,暂时失去反抗能力,哪知道这家伙死不悔改,竟然还想继续占翠花的便宜,八斤立时大怒,左脚点地,右脚一抬,“嘭。”一脚把胡长青踹到了墙上,伸手脱下身上的军装往床上一扔,“快穿上。”房间里的人越來越多,这女人衣衫不整的躺到别人床上像什么样子。

    “呃,我们先出去。”一看这个样子,金飞龙倒不合适在房间里待着了,好在胡长青这条命是救下來了,八斤这一脚虽然重,却还踢不死这位胡家大少爷,只要人活着,就一切都沒问題,金飞龙拉着解宝山到了房间外头。

    胡长青爬到墙边哼哼唧唧直叫唤,八斤听着心烦,过去抓着这小子的脖领子,提着到了外头,往地下一扔,伸手解开这位的裤腰带,麻肩头拢二臂倒剪双手把这位胡家大少爷给捆了个结实。

    “哎哟,哎哟,轻点,轻点。”胡长青受疼之下赶紧求饶。

    八斤早些年可沒少干过绑票,对于捆人那是深有心得,把胡长青踩到地下,拽着绳子头用劲儿一拽,绑人的绳子直接勒到了肉里。

    胡长青家里有钱,就连系裤子的腰带也是用上好的布料做的,结实,把胡长青两条膀子都快勒断了,裤腰带硬是沒事,胡长青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有这一天,你说他弄这么好的一条腰带干什么,随便找根布条子系着裤子不掉就行了,现在被绑的时候他也能挣断了绑绳逃跑呀。

    这边绑好了胡长青,那边梁翠花也低着脑袋从房里出來了,上身穿着八斤的蓝布军装,下身穿着葱心绿的绸裤,脚上蹬双绣花鞋,看上去不伦不类的,好歹也算穿戴整齐了。

    “走。”金飞龙招呼一声,当先走下了楼梯,解宝山看了看八斤、梁翠花,再看看被绑着脸sè蜡黄的胡长青,轻轻点了点头,跟着下了楼。

    八斤一手抓起胡长青,瞪了梁翠花一眼,抬脚往楼梯那儿就走,梁翠花红着脸,低着头,紧紧跟在八斤后头。

    彪子领着战士们在楼下看着那十几个保镖,见金飞龙从楼上下來了就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那边金飞龙微微一点头,彪子就放了心,金飞龙只要上了心,办事还是相当靠谱的,这点跟了他多年的彪子心里有数。

    “收家伙,我们走。”八斤、梁翠花、以及被绑着的胡长青都从楼上下來了,彪子招呼一声,战士们拿起桌子上的几支枪,十几把匕首砍刀就出了大厅,这些武器都是从这群保镖身上搜出來的,临走了当然要把搜缴的武器带走,省的这帮小子不甘心从背后下家伙。

    那位镇长杨乃文也尴尬的站起來跟着往外走,一个大概是保镖头的赶紧站起來喊了一嗓子:“杨镇长,那些位老总是哪支队伍的,把我们少爷要绑到哪儿去呀。”

    当着十几个保镖的面绑走了人家本宅的少爷,保镖们还能说对方人多武器先进,可要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可就说不过去了,不管你们是哪条道上的,绑了人总得留下个名号吧,这位保镖头子见多识广,对方要是为了杀人抢劫,直接就在现场把他们这伙儿人全都宰了,既然一个人沒杀只是绑走了少爷,不外乎就是绑票想要勒索更大的好处,保镖头子把金飞龙一帮人当成绑匪了。

    当时确实有个别**部队军纪混乱,干过绑票这样的事,五百军虽然军纪也不见得就有多好,可绑票勒索这种下作事还是绝对沒干过的,金飞龙、黄三炮等人以前虽然沒少绑过别人的肉票,可自从加入五百军,在高军长的人格魅力感召之下,这些人也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保镖头子这样想,还真是冤枉了金团长这帮人。

    “我们是五百军的。”报名号的是彪子,早些年干绑票的时候都是留名号的,你不留名字,人家知道到哪儿去送钱,这回虽然不是为了绑肉票,可五百军的怕过谁,彪子可不想弱了五百军的名头。

    出了胡宅门口,杨镇长哭丧个脸告辞离去,回去收拾包袱准备回老家避难了,金飞龙邀请解宝山去他的五零一团做客,解通讯员推辞事忙,表示改rì登门拜访,人家是要回去赶紧把今天的事往上汇报,至于拜访五百军,那也得听上级的安排。

第十六章 胡长青的姨夫

    目送杨镇长和解宝山离开,金飞龙一群人飞身上马,快马加鞭赶奔五百师部,军座还在等着他们呢。

    五百师就驻扎在三都镇的郊外,师部离着镇子也不过就是十几二十里地,一行人骑着战马半个钟头不到就进了师部。高全、钱四喜、洪盈洪莹莹、唐文娟一个没走,都在师部等着他们呢。

    “报告军座,人救回来了!”看见高全,金飞龙赶紧敬礼报告,“一个人没杀!”这点一定要首先说明了,这可是关系到金团长身家xìng命的大事!..

    “没杀人?嗯,这就很好。”高全点头,只要没出人命就行,至于有没有伤人就不追究了,既然去救人的,哪能不发生点冲突呢?指望这帮人连人都不伤就把活儿干漂亮了也不现实。“呵,还逮回来一个,这是谁?”高全一眼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着的胡长青了。

    “这就是绑架人的胡长青!”回答这话的时候金飞龙理直气壮,也没想想他现在的做法是不是也叫绑架人?

    “这就是梁翠花吧?受苦了吧?走,我带你去洗洗脸。”唐文娟过来就拉住了梁翠花的手,洪莹莹也在旁边跟着。

    对这两个不认识的女人,梁翠花有点畏畏缩缩的,就去看她的程大哥。八斤把头一甩,“跟着唐记者和洪处长去收拾收拾吧。这两位是军座夫人。”梁翠花就红着脸点点头,又冲这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军官露出讨好的笑,这女人这会儿倒挺聪明。..

    唐文娟白了八斤一眼,也没反驳,和洪莹莹一起拉着梁翠花就走。这半天梁翠花受了不少惊吓,又哭又闹的,脸上净是一道道的泪痕,头发也蓬松着,上身还穿着八斤的大号军装,看起来确实不太美观,得好好拾掇拾掇。有洪莹莹、唐文娟照顾着倒也不错。

    “把这个胡长青找个清净地方关起来,叫个人审审他。”这小子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得了,高全还想问金飞龙几个救人的经过呢。

    “长官,长官!我真的不知道梁翠花是部队上的人呀!我冤枉呀!”胡长青眼皮子活,一路上都憋着没敢出声。到了这儿了,一看抓自己的这帮人全向这位长官敬礼,周围的人也都以他为中心,显然这人的官职在这里最大,胡长青赶紧抓住机会喊冤。他知道,自己一旦被带到牢房里就完了!就凭自己抢人家营长老婆这事儿,牢房了的恶汉们就饶不了他!

    “冤枉?”高全笑了,这还是他第一回听到人家向他喊冤,“你强抢民女,犯了国法,抓你回来有什么冤枉的?”强抢民女,在哪朝哪代来说都是犯了国法,抓他确实没什么冤枉的。至于为什么给抓到军队里来了,而高全又有什么权利关人?高全如果非要要说战争时期他这个军长军政一把抓,别人也挑不出他的理来,因为当时确实有很多地方都是这样干的。

    “我是强抢了民女没错,可我还没来得及把事办成呢,这几位长官就到了。我这算是犯罪未遂。长官,我姨夫是新五军的军长,我愿意赔偿,你们要多少赔偿我都给,我给不了还有我姨夫呢!”

    “新五军?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一支部队呢?”高全皱起了眉头。

    新五军军长这个官倒是不小,听番号应该有这一号才对,可他还真没听说过九战区有个新五军,就算第三次长沙会战最后全军大反攻的时候,也没听说过这个新五军。

    第五军他倒是知道,**五大主力之一,桂南会战中昆仑关大捷的功勋部队。民国二十八年,杜聿明率领第五军在昆仑关几乎全歼了rì军第五师团的十二旅团,击毙少将旅团长中村争雄,也是缅甸远征军的主力,这个新五军是哪儿来的?

    “你姨夫叫什么名字?”部队没听说过,军长的名字肯定听说过,能坐到军长的,决不是籍籍无名之辈,高全倒想听听这位胡长青的姨夫是哪位名将了。

    “我姨夫姓孙,名讳上殿下英。”说起他姨夫,胡长青满面敬仰。

    “姓孙,叫电影?孙电影?孙殿英!”高全的眼睛突然睁大!老天!他竟然会遇上这位高人?挖了慈禧、乾隆两座皇陵的盗墓贼,民国时期最有名的窃国大盗!不对!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在九战区,高全不可能没听说过的!他在九战区结识的大人物也不少了,不管是薛岳还是杨森、关麟征还是王耀武,这些人从来就没和他提到过孙殿英,就连闲谈的时候也从没听人说起过他!

    “你姨夫是挖了慈禧墓的那个孙殿英吗?”这事一定要问清楚了,虽说在我国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可孙殿英这个名字这么特别,重名的可能xìng应该很小,更不用说是官至**军长了。心里面已经基本肯定这个孙殿英就是那个盗墓贼孙殿英,高全还是要从这位孙殿英的外甥嘴里得到更确切的证实。

    “长官也听说过我姨夫?不错,我姨夫就是挖掘了满人皇族陵墓的那个孙殿英,现在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五军的军长。”听说眼前的这位大长官认识自己的姨夫,胡长青大为兴奋,这么说他这条小命就算保住了!“长官要和我姨夫会面吗?我这就去拜见姨夫大人,和他老人家商量和长官会见事宜。只是不知道长官的官讳怎么称呼?”

    这家伙打蛇随棍上,直接给自己安了个身份,要求担任两位军长会面的双方联络人了。

    “呵呵,有机会的话,我是要和尊姨夫见一面的。哎,新五军一直在九战区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哦,我姨夫原来一直是在豫北地区抗战的。rì军调集重兵连续进行长沙大会战,为了加强南方几省的力量,我姨夫的新五军奉调南下!”虽然两只手被反绑着,这位说得倒是慷慨激昂,好像他就是新五军的军长似的。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我国各战区凡是要进行大型会战,总是从各战区抽调重兵,全力以赴。第九战区大型会战打得最多,部队也就最多。薛岳的第九战区连着打了三次长沙会战,辖下有五十二个步兵师和直辖部队;而同为战区司令长官的第八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麾下则只有八个步兵师和一些直属部队,中间相差巨大。

第十七章 书记长求情

    其实我们是这样,rì军又何尝不是如此,每次会战之前,rì军也都是从各地调遣部队以加强参战部队的力量,鬼子的第十一军之所以是jīng锐,那也是因为冈村宁次这个老鬼子在任上的时候,不停地发动大型会战,不停地从别的部队抽人,抽來抽去,第十一军的jīng锐部队就变得越來越多,终于变成了rì军中战斗力最强大的一个军。

    鬼子连续对第九战区发动大型会战,而长沙的后面就是陪都chóng qìng,是我国抗战时的首都,委座和军委会的驻地,中国抗战的总司令部,为保陪都不失,军委会从各地抽兵,新五军因此被调过來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搞清楚这里面的内在原因,高全也就释然了,新五军是才从豫北调过來的,孙殿英初來乍到还沒什么根基,可笑他这个表外甥就开始仗着他孙大军长的威风开始抢男霸女了,对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小人物,高全岂会把他当成一回事。

    “把这个胡长青带下去严加看管,再审审,看他还做过什么别的案子沒有。”上來几个五大三粗的大兵,拽起胡长青就走,高军长这么吩咐下去,胡长青就算清清白白什么也沒干过,这些人也得把他炮制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天底下第一号大恶人,反正他是沒好了。

    “长官,长官,我可以联系孙殿英军长,可以让新五军和贵军结成友军呀,长官,。”

    胡长青一路哭喊着被带下去了,旁边的钱四喜脸上显出了一丝忧sè,“军座,这个孙殿英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我们五百军要是因为这么一个小人,就和新五军结怨可是有点不值得呀。”

    “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四喜多虑了,孙殿英也是一世枭雄,岂会为了这么一个不沾边的亲戚和我们五百军结怨,就是他真的要和我们为难,你我兄弟又岂会怕了他个盗墓贼。”

    高全这个盗墓贼一出口,在场的人全都笑了,五百军连鬼子jīng锐第六师团都敢硬碰,当初和zhōng yāng嫡系九十九军闹矛盾也沒见咋地,得罪一个杂牌的新五军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走,进去,老金和八斤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救人的。”高全兴致勃勃的领着几个人进师部讲故事去了。

    晚饭之后石磊來了,“军座,听说罪犯胡长青已经被八斤抓回來了。”

    “是抓回來了,让你打探胡长青的背景有什么进展吗。”

    “胡长青有个表姨,是新五军军长孙殿英的五姨太,这个孙殿英早年曾经是江湖帮派庙道会的首领,后來率领教众加入豫西镇守使丁香玲麾下,参加了第二次直奉大战,民国十四年在山东被张宗昌收编。”

    “民国十七年北伐军打败了直鲁联军,孙殿英被委员长收编后任命为国民革命军十二军军长,当年奉命率部进至马兰峪剿匪,趁机盗挖了乾隆的裕陵和慈禧的定陵,得到珍宝无数,中原大战期间,孙殿英叛变,改投冯阎,奉军入关,孙殿英又被张学良收编,民国二十七年,孙殿英通过军统戴局长,辗转见到了委员长,委员长给了他一个暂编第五军的番号,民国二十八年,所部改编为新编五军。”

    石磊把孙殿英的履历详细介绍了一遍,这位东陵大盗倒是符合民国期间军阀的一切特征。

    “军座既然抓了这个胡青山,就别放过他,像孙殿英这样的枭雄人物,断然不会为了一个远亲表外甥和我们为难的,我们不如就此除掉这个胡青山,既为民除了害,也能让八斤心里舒坦。”石磊可不是心慈面善之辈,对于任何胆敢招惹五百军的人,他绝对是愿意除之而后快的。

    “嗯,你再搜集一些胡青山的其他罪证,过几天我让书记长负责审理此案,争取把这个案子办成个铁案,让军委会和孙殿英无话可说。”

    高全一咬牙下了决心,胡青山既然都被八斤打过一顿,知道梁翠花和**有联系了,却仍旧带着打手上门抢人,还把人家一家子全都给打了,这种人不用说平rì里也必然是嚣张跋扈、为非作歹惯了,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这次撞到了高全手里,高军长就难免要惩恶扬善,为民讨还公道了。

    “军座,听说您把孙殿英的表外甥给抓了,哎呀,这孙殿英手眼通天,本事可是大得很呐,听说他和军统局的戴局长都是相交莫逆,咱们又何必要招惹这个麻烦呢,要照我说,把那个胡长青打一顿,让程营长出出气也就算了,毕竟程太太也沒受什么太过分的伤害,这件事能和平解决还是和平解决了吧。”

    “呵呵,这可不像伍书记长的做事风格呀,在我的印象里,广兴一向都是铁面无私,嫉恶如仇的呀,今天怎么会为了一个强抢民女的恶徒求起情來了。”高全笑眯眯的看着伍广兴。

    这位书记长从dú lì旅视察一回來就來找高全,见面就给胡长青求情,要高军长把人放了,高全心里跟明镜似的,伍广兴要不是受人所托,他会管这事,照书记长的xìng子,恐怕是恨不得对胡长青办得越重才越好呢。

    “非是广兴为歹人求情,实在是胡长青作案未遂,有可原谅的理由呀,另外军座,孙殿英盗了皇陵都沒事儿,该升官照样升官,您说这人在上层能沒人吗,我们何必非要树这样一个敌人呢。”

    书记长还是想说服高全,能把这件事压下來那就压下來最好,反正本案最大的苦主是梁翠花,这女人是五百军的军官家属,对胡长青是不是要严惩,对高全來说就是一句话的问題。

    “好吧,我请书记长去看份材料,看完之后如果书记长还是坚持要释放了胡长青,我就把胡长青交给广兴处置,要杀要放悉听尊便。”高全看着伍书记长,脸上仍旧笑容不改,似乎他吃定了伍广兴看完材料就会改主意似的。

    “好,军座既然如此说,那就让我去看看这个胡长青都干过些什么坏事吧。”伍广兴也是聪明人,仅从对方的表情里就能看出來,高全给他看的肯定是关于胡长青的罪状,伍书记长搞政工工作多年,什么样的怪事奇事沒见过,量一个县城里的土财主也做不出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

第十八章 地方官来访

    “石头,把材料拿过來。”高全喊侦察团长,原來伍广兴來军部找高全的时候,正逢上石磊给军座送材料,高全还沒來得及看呢,伍书记长这就拉着高全给胡长青求上情了。

    侦察团长背了一个皮包,包里头是整整齐齐十几页信纸,上面一条条罗列的全都是胡长青干过的恶事,有些是侦察员们探听出來的,有些干脆就是石团长通过其他渠道得到的,真真假假,真假难辨,反正胡长青这辈子到底干过多少缺德事那是谁也说不清的。

    “某年某月某rì,胡家强占村民赵某土地十亩,赵某到县上喊冤上告,胡长青纠集流氓十余人,在赵某家门前将其双腿打断;某年某月某rì,胡长青看上村民钱某妻子钱某氏,将钱某骗至赌局,设局使钱某一夜之间欠下巨额外债,被逼将祖屋及妻子卖与胡长青,两rì后钱某自缢身亡;某年某月某rì,胡长青在大街上遇见刘某某携其妻回娘家,双方发生争执,胡长青指使打手将刘某某殴打致死,将刘妻抢至家中yín亵,后卖入娼馆;某年某月某rì……”

    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条都是胡长青为恶乡里、鱼肉百姓的证明,每一件都是百姓们血泪的控诉,每一条都有年月rì,每一条都有受害人的真实姓名、家乡住址,联系上胡长青强抢梁翠花的事实,这些纸上胡长青的每一条罪状都显得是那么的真实、可信。

    刚开始伍广兴还是面带微笑的在看,毕竟伍书记长也是上过前线的人,见过的死人也不少了,和战场上动辄成百上千的死伤相比,这罪状上死个把人也不算个什么大事,可看着看着书记长的笑容就沒了,脸慢慢涨红,接着就是由红逐渐转青,越來越青,最后变成了铁青。

    伍广兴博学多识,历史上的惨剧也知道不少,可那毕竟都是从书上看的,是历史,现在看的这些东西虽然也是写在纸上的,却全都是现实中发生的,这些东西只要有一半属实,这个胡长青就是比高衙内还要可恶百倍千倍的恶徒,是百死莫赎其罪的恶棍,就这样一个人,他伍广兴竟然还要为之求情,堂堂的书记长大人竟然险一险与这种人为伍,伍广兴是越看越生气,越看火越大。

    终于耐着xìng子看完了所有案情,书记长把案件材料往桌子上轻轻一拍,“此人不杀不足以谢天下百姓,军座,广兴请求亲自主审胡长青一案,如果审明案件属实,广兴愿当监斩官。”伍广兴这个党部书记长可不是白当的,这些东西看完虽然把他气得险些犯了胃溃疡,可该有的谨慎还是有的,竟管他相信高全给他的这些东西可信度很高,但是书记长仍然坚持亲自审理。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广兴了,早rì审理,我们也能早rì还三都镇百姓一片青天。”

    高全挺高兴,伍广兴能有这个态度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了,本來高全还以为书记长会提议把胡长青交给地方zhèng fǔ审理的,毕竟这些事和军队沒有任何关系,审案断案都是地方zhèng fǔ的事。

    凭着伍广兴以及背后若隐若现的东陵大盗孙殿英,地方zhèng fǔ很可能就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胡长青顶多被罚点钱也不会有啥大事,要是那样的话,高全还少不得要对伍广兴做些工作才行,现在可好,伍广兴主动请缨担任主审官和监斩官了,只要胡长青在五百军,高全想怎么摆置他还不是跟玩儿似的。

    “广兴遵命。”伍广兴把材料一合,敬礼之后转身出去准备审案了,书记长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既然准备审理这个案件,他就要去好好看看民国的法律,以便在审案的时候能找到切实的法律依据。

    “石头,你那些材料有多少是真的。”等书记长走了,高全才想起來问石磊材料的可靠xìng了。

    “呃,材料全是真的。”石磊给了高全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有的是咱们的侦查员探听出來的,有些是我从三都镇、修水县zhèng fǔ的卷宗里调取的,这些案件太多,恐怕有些都是查无实据了,估计书记长审案,能查实的会有一大半,不过,前面列的的那几条绝对都是能查出实据來的。”

    石磊机灵得很,书记长审案,只要前面连审几件都是真的,后头的真真假假都无所谓了,就算根据大清朝的法律,那几条罪状也足够把人判个斩立决了。

    “报告,修水县长周秋林、三都镇长杨乃文求见。”

    呵,想不到这个三都镇长杨乃文还真把修水县长给搬來了,“请。”高全搭了个请字,毕竟这两个人都是地方父母官,他的五百军要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讨生活,和地方官吏关系搞得太僵了绝对是沒好处的,不说别的,五百军要是想要征粮征兵不都得人家两位县长镇长配合,这两位要是凡事都给他推诿磨蹭,他高军长岂不是办什么事都会受到掣肘,因此,就算表面上,该有的尊敬还是一定要有的。

    “高将军好。”门口进來两位身穿來灰sè中山装的中年人,这俩人一进门就抱拳拱手向高全问好。

    “呵呵,欢迎两位zhèng fǔ官來访,请坐请坐。”高全起身让座,当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军长,就算要对这俩人表示尊敬也不用到门口去迎接,人家进來了,他能从座位上站起來就已经表示出敬意了,这点高全倒是从陪都的陈部长、何总长身上学的。

    “高将军客气了,多谢。”俩人也沒有什么过多的客气,直接按照高全指的,在沙发上坐了,自然有勤务兵过來上茶,两人又客气了几句。

    “下官周秋林,现任修水县长。”稍微年轻一点的那位首先自我介绍,这是礼节,初次见面当然要位置低的一方先自报家门了。

    “下官杨乃文,现任三都镇长。”

    杨乃文作了自我介绍,嘴里却是直发苦,本來他从胡宅出來之后就准备收拾东西连夜回老家的,哪知道周县长消息灵通,居然连夜來拜访他了,杨镇长东西收拾了一半,沒办法只好出來接待县长大人。

    周县长就是为胡长青的事來的,过來就问杨乃文白天发生的事情经过,杨镇长一五一十的全部和县长讲了一遍,接着就表明自己的去职决心,我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吧。

第十九章 留饭

    “杨兄不必如此沮丧,此事或许还有转机。”这是周县长安慰杨镇长的话。

    本来杨乃文以为县长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胡青山是他领着人给逮走的。哪知道人家周县长不仅没有半句责怪他的话,反而上来就安慰起他来了,杨乃文心里一活络可就走不成了。十年苦读,一朝为官,虽说这个镇长只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可这正经也是个官呀!但有一线希望,谁愿意抛弃一切从头再来?

    . .

    周县长的办法就是一面由他和杨镇长一起登门,向五百军要人,另外一方面就是派人骑快马去找新五军,找孙军长报告!孙军长的表外甥被人家抓走了,他们这两个县长、镇长的面子肯定不够,还得让孙殿英出面来找五百军交涉!县长、镇长两个人今天来也就是来探探高全的口风,看着是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最起码也要传达给五百军一个信息,胡长青事件地方zhèng fǔ很关注!

    至于杨镇长和周县长为什么对这个胡长青这么在意,第一当然是因为这位胡大少爷有个孙殿英这样的大人物做亲戚;第二个原因大家也都能猜得出来,不外乎是钱权交易,一边有钱,一边有权,双方你来我往的,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利益纠葛。

    胡长青这人就擅长这个,杨乃文、周秋林也不算是受贿,反正就是收了胡长青的某些好处,然后胡长青在某些地方做得过分的时候,这两位就帮他遮掩一下。 . .

    其实也不是从这俩人身上开始的,前任的县长镇长也都吃了胡长青不少的好处了,这两位官老爷也就是继承前人的事业继续干罢了。要不然就凭孙殿英一个初来乍到,一点根基也没有的军长,还不是当地的驻军长官,这两位凭什么给他出这么大力?

    这两位地方官既然准备登门拜访,也得做点准备,派人打听打听五百军长的姓名字号,原籍爱好,有几个女人,平时都喜欢点啥之类的。等到第三天一大早,这两位地方父母官带着几个随从,挑着礼物就赶奔位于修水县郊的五百军部,硬着头皮来拜访高军长了。

    一见面,高军长倒算和气,客客气气的给这两位让座上茶,接下来三个人就目前的抗战局势,地方上的经济发展以及社会治安的治理进行了深入浅出的交谈。

    “高军长,听说贵部于前rì在三都镇将镇上居民胡长青抓捕到了军营?”确实是听说,当时周县长并不在场,只有杨镇长参与了全过程,周县长的听说倒是一点没说错。

    “这个,当地居民若有犯罪,按照规定,是归我们地方zhèng fǔ审理判罪的。当然,贵军的官兵及时出手,制止犯罪,营救被害人,这些都是应该表彰的,我代表修水县五万居民向高军长表示感谢!”说着话,这位周秋林县长站起来给高全抱拳弯腰深深一揖,看样子倒像真的是为民情愿的模范县长一样。

    “今天周某和杨镇长是专程为感谢五百军仗义援手、见义勇为而来的,略备薄礼,请高军长转赠给参与了见义勇为的贵部官兵。”说完双手捧上一份礼单。礼物就在军部会客厅门外放着,这份礼单上罗列着礼物品种数量,是请高军长先过目的。过去给人送大礼有这个讲究,周县长这是按规矩来的。

    “呵呵,周县长、杨镇长客气了。”高全伸手接过礼单展开一看,上面有棉布、大米、金华火腿,除了这些劳军物资之外,竟然还有绸布两匹,胭脂水粉若干,显然这些东西都是送给女人用的,看样子这两位是连洪处长、慧琴医生,以及唐记者都算进去了。

    高全这人,对财物一向都是来者不拒的。既然人家费那么大劲儿打听高军长的情况,拒绝了似乎有点不通人情,高全也就却之不恭了。

    “呵呵,呵呵。两位如此盛情,高某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呀。不过,既然两位父母官是慰劳我军抗战将士的,那本军长也就只有代收了。两位放心,将来在抗rì的战场上,我五百军将士绝对冲锋在前,多杀鬼子,为国为民效死力!决不辜负父老乡亲的这片期盼之情!”轻轻一句话,高全就把两位地方官多方谋划,好不容易才筹集到的这点礼物,转眼间就变成劳军物资了。

    “两位今天中午就不要走了!我让厨房加菜,我请两位父母官在我的军中吃一顿军中宴!”高全大手一挥,留下两位地方官吃午饭,“勤务兵,通知厨房,有两位贵客今天中午留下吃饭,要司务长多加两个,不,多加四个菜!”

    “高将军客气了,太客气了!”县长周秋林满面堆笑的搓了搓双手,“既然盛情难却,那我们两个就叨扰了。”今天本来就是求人来了,人家请吃饭当然不能拒绝,周县长客气了两句也就顺水推舟应下了。

    送给女人的礼物,自然有勤务兵给洪处长送过去,这种宴请地方官的宴会,洪处长她们却是不适合参加的。参加宴会的也就是军长高全、党部书记长伍广兴、jǐng卫营长胡彪、工兵团长曹宝。曹宝是来军部领物资的,高全顺便也把他拉来凑席面了。

    本来伍广兴是不用出席这种宴会的,宴请一个县长一个镇长,五百军有位军长出席就已经很给这两位面子了,书记长再出席,就显得五百军方面太过重视,有点自降身份的嫌疑了。不过由于这两位是为了胡长青的事情来的,高全就故意把伍书记长拉上了,谁让这位自告奋勇要当胡长青案件的主审官呢?任何与胡长青案有关的事件,书记长都有义务参加。

    还不错,席面不算太寒酸,司务长给整了六个菜,盐水鸭、红烧肉、干炸鲫鱼、冬瓜炖排骨,凉拌莲藕、清炒竹笋。抗战时期,这就算很不错的席面了。菜虽不多,量却足,再加上满满一大盆的白米饭,完全能让六个人吃饱。

    席间,军长高全频频举杯,大家喝的是一种当地自酿的米酒,度数相当低,几乎和饮料糖水差不多。因为是在军中,对于酒量高军长实行了严格的控制,每人只准备了两小杯,大约相当于将近一两的样子。

    “高将军,关于胡长青,你看我们是不是……”终于等到高军长放下酒杯,周县长赶紧抓紧机会问他的大事。

第二十章 书记长审案

    “周县长,关于人犯胡长青的事,现在有我五百军伍书记长在专管,你想知道什么情况,都可以在饭后专门向书记长询问情况。”高全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儿都推到伍书记长头上了,他成功地耍出了一招踢皮球的战术。

    “哦,伍书记长,请问胡长青的情况怎么样。”本來周秋林是打算问问他到哪儿去把胡长青带走的,可又觉得第一次见面就问得这么直接,难免有不给对方留面子的嫌疑,就改了一种问法,书记长的领子上戴的可也是少将领章,只要是将军,县长就得罪不起,更别说是本地驻军五百军的将军了。

    “胡长青嘛,这个人我还在调查,具体情况不便相告。”书记长刚才喝米酒的时候兴致还是满高的,一提起胡长青,那张脸就忽然板下來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硬邦邦的,“怎么,周县长和胡长青有什么关系吗。”到底是党部书记长,一转脸就盘问起了县长大人。

    “呃,我和胡长青沒有关系,就是此人在本县治下,听说他和贵部发生了误会,我想问问情况。”在书记长严厉的眼神注视下,周秋林的脑门上冒汗了,和这位在一起,怎么心里这么瘆得慌呢。

    “沒有关系最好,此人牵扯到了多宗案件,本书记长正在彻查,周县长和杨镇长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直接向我举报。”冷冰冰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伍书记长拿起筷子开吃了,遇到军座请客的机会可是不多,伍广兴可不想放过这次改善生活的好机会。

    按说今天的几道菜也都很普通,可还是那句话,现在是战争时期,各种生活物资都很缺乏的一个年代,即便是高全和伍广兴这样的军队高官,也不是顿顿都能吃到什么好东西的。

    国民zhèng fǔ提倡节俭,高全、伍广兴、谢忠明几人大力支持zhōng yāng的决策,身体力行,在五百军中大力推行勤俭之风,因此,像这样一顿有六个菜,其中还有四个都是荤菜的情况并不多见,这倒不是高全有意怠客,而是当时的大环境就是这样。

    高全平时很少请客,这次能遇上也算少见了,在座的五百军几位军官全都放开量猛吃,好在司务长对此早有准备,菜的品种虽少,量却足,每一样都准备的有备份,就这样,每样菜都上了两遍,才算让在座的这些食客都吃满意了。

    席间最郁闷的就要数周秋林和杨乃文了,这两位带齐了礼物,來找高军长说好话,准备把胡长青要回去,最起码也要从高全这里得到确切消息,知道五百军准备怎么对待胡长青的,结果高全从头到尾也沒有对此事表态,反而是在吃饭的时候这个伍书记长成了胡长青案件的负责人。

    周县长不知道伍广兴是什么脾气,他光是知道对方是五百军的党部书记长,这还是在宴席开始之前高全给他们介绍的,伍广兴这个党部书记长具体负责什么周县长并不清楚,可他既然是国民zhèng fǔ任命的县长,自然知道党部的存在,他的县里就有县党部,省里有省党部,zhōng yāng有zhōng yāng党部,伍广兴这个党部书记长,想必就是五百军里面的党部负责人吧。

    周秋林在这儿胡思乱想着,杨乃文是魂不守舍,胡青山事件他掺和得最深,就是他领着那位程营长去抓了胡长青的,这两位全都是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思想光溜号了,稀里糊涂沒吃多少这顿宴席就结束了。

    饭后,高军长依旧不和这两位谈什么胡长青的案子问題,只是一个劲儿的向两人询问修水县的风土人情、物产地理,这俩人耐着xìng子向高军长介绍了一个钟头之后,终于坐不住了,伍书记长都推脱要审案子走了,他们还在这儿傻坐着干嘛,于是,这两位地方官员拱拱手,借口公务繁忙,不敢过多打扰高军长就离开了,他们俩既然捞不出來人,那就只有等着孙军长來了。

    孙军长沒等來,却等來伍书记长开庭审案了。

    伍广兴看完了胡青山案件的所有卷宗,自认对胡青山其人已经有了深刻地认识,卷宗上关于胡青山所犯的多宗罪行,书记长均派人进行了逐项的调查,对于案件中提到的受害人逐个进行了访问,当然,很多受害人是查无其人的,不过,仅仅是部分受害人提供的信息就已经足够对胡长青判处重罪了。

    据此,伍书记长得出结论,这个胡长青确实是十恶不赦、对社会秩序危害极大、民愤极大、影响极坏的罪犯,由此,伍广兴书记长决定对胡长青案不用再查,可以直接审判了。

    这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蓝瓦瓦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初升的朝阳,正应了那句拨开乌云见青天的诗句,预示着今天是个为民伸冤的好rì子。

    “带罪犯胡长青。”书记长大人一身戎装,端坐在五百军会议室的中间主位之上,高全、钱四喜、郑国泰、金飞龙、洪盈盈等人坐在旁听席上旁听案件审理,唐文娟是临时军事法庭的特约记者。

    不一刻,胡长青被四名武装战士押进了审判庭,现在的胡长青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富商阔少、鱼肉乡里的流氓恶霸了,漂亮的中分头被剃成了秃瓢,双手双脚被上了手铐脚镣,红润饱满的小脸也变成了消瘦苍白的容颜,甚至连脸上都能看出皱纹了,眼神空洞,颧骨高耸,也不知道这位大少爷这两天都遭遇了什么样的罪。

    “啪。”审判长伍广兴重重一拍惊堂木,“罪犯姓名。”

    “胡长青。”

    “我來问你,强抢梁村梁翠花,指使打手打伤梁翠花一家五口人,可是你的所为。”

    “是。”对这一条,胡长青也沒什么可否认的,他要不是因为犯了这次事儿能被抓到这儿吗,“可是大人,长官,我虽然把梁翠花抓到我家了,却并沒有干什么别的坏事呀,我这是犯罪未遂,并沒有犯重罪,请长官明察。”

    “住嘴,沒有问你话,不许随便开口。”审判长把脸一沉,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伍广兴受过多年正统教育,对于规矩看得极重,正邪分得极为清除,对于胡青山这种残害平民、祸害乡里的人渣最是痛恨,由他來当这个审判长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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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侦察兵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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