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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藏笔之仙     无限盗墓txt下载     无限盗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回 “天罚”首脑

    我听阿铁说得蹊跷,似乎还有什么惊人之秘,忙对他问道:“那个人?你是指那个在暗处射飞刀的人吗?他是谁?”

    阿铁说:“就是那个人,原本我和刘全胜刚合计好,由他找机会回归队伍,将情况告诉你,谁知那个人突然出现。不,应该是说他的飞刀突然出现,此人躲在暗处,我和刘全胜被他的飞刀追杀,途中又遇到那种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怪兽。我让刘全胜先往前跑,由我拖住神秘人。还好这古墓里地形险要,我设计引地底怪兽出来,拦在了我和那个人之间,他才没有成功杀掉我,而反被地底怪兽追杀。而我担心地底怪兽不只一头,就躲到了地质坚硬的陨石坑里,然后便遇上了你们。”

    马冲听完,不由得想起了刚才险些被飞刀削掉脑袋,后怕地摸了摸脖子,对阿铁问道:“刚才听你的语气,你似乎知道这个神秘人是谁,先前你在营地里被竹箭偷袭,也是这个人搞的鬼吗?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手段这么厉害?”

    阿铁说:“在营地的事情是我自己弄的,目的是想虚拟一个杀手出来,让“天罚”二当家疑神疑鬼,打乱他的阵脚。谁知道古墓里还真有一个神秘人,而且还如此厉害。如果在营地的偷袭事件是他所为,我早死就了,哪还有命进来此处。不过你倒是猜对了一点,眼下我的确知道那个神秘人是什么身份了。”

    众人闻说,忙问这人是谁,阿铁沉吟一阵,才抬起头对我们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从没露过面的‘天罚’老大。”

    我们三人听完均是浑身一震,全然料想不到神秘人居然是这个身份,而后又感到有些奇怪,如果神秘人是“天罚”的老大,为何他不同老王等人一起进来,而是孤身一人藏在暗处?我不知阿铁为何如此猜测,忙问他是从哪里看出来那个人的身份。

    阿铁摸摸下巴道:“我虽然没见过‘天罚’的脑,但见他杀过人。当时在‘天罚’总部选金牌护卫,我当时已经混进天罚里了,但为了当上“天罚”脑的贴身护卫,就去参加了这个选拔会。当时有八名选手,‘天罚’让我们拿刀子互相搏杀,而‘天罚’的脑就坐在一个高台上看,他前边拉着蚊帐一样的帘布,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其他七个人都是‘天罚’的走狗,我见有如此好的机会能杀掉这个组织的人,所以我当时下手非常狠,后来,场地里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选手还站着……”

    我听他说到这,顿时不寒而栗,没想到“天罚”残酷到了这种地步,为了选出保护脑的高手,居然让手下的人自相残杀。

    张继听了这个事情,也感到有些心寒,问候了一下天罚的祖宗八代,然后示意阿铁接着说下去。

    阿铁说:“后来我和另外一个选手角逐,双方身上都挂了彩,还好我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别的不敢说,论生死搏杀,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没过几个回合,那个人就被我挑断了一根手筋,谁胜谁败已经很明显了。我本想给他脖子上最后一刀,没想到‘天罚’老大竟在这个时候先出了手,帘布里射出一把水果刀,那个选手的脑袋就整个飞起来了。”

    阿铁顿了顿,又对我说道:“据我所知,能用飞刀断敌头颅的,除了‘天罚’脑之外,再无他人。你想想,刚才在外边打斗时,为什么那个神秘人不杀了你,反对朝张继和马冲下手?”

    我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概,对阿铁问道:“你的意思是,‘天罚’脑在拿到宝物之前,不会取我性命?我对此究竟有何利用价值,为什么老王先前也让你们金银铜铁保护我的周全?”

    阿铁摇摇头说:“这我也不知道,总之在拿到最后一件宝贝之前,你比任何人都要安全。不过,‘天罚’这样心狠手辣的组织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心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倘若真给他们收集齐了四件宝贝,恐怕你和你爷爷,还有我们这些人,都会被他们赶尽杀绝。为了永绝后患,他们恐怕还会杀了鹞子前辈和他收养的那个女孩,甚至连跟你们进入三世血尸墓的那个老人,都会写在他们的必杀名单上。”

    我皱皱眉头说:“这些我早料到了,本来还觉得这事难办,谁知道那个幕后脑居然也进来了,现在好了,只要杀了这个人,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说得轻巧。”阿铁苦笑道:“‘天罚’脑从不在外人跟前露面,甚至在‘天罚’高层中,也鲜有人见过他的面目。此人行事如此隐秘,又手段奇绝,心狠手辣。我猜他多半是料到老王手下有间谍,不放心之下才会秘密跟着队伍进来,此人心性和手段如此了得,就连爷爷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刚才我引地底怪兽追杀他,不仅没成功,还让他赶上了队伍,如此厉害的人,咱们如何杀得了他?”

    张继见阿铁如此说,颇为不屑,冷哼道:“***,他的飞刀吃肉饮血,咱的手段也不是吃素的,别说我吹牛,如果再让我遇到他,看我不把这王八蛋的脖子给拧下来!”

    我点点头说:“继子说的没错,事到如今,咱们唯有越战越勇,不能稍有泄气,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况且这四大禁地中到处都是杀人夺命的东西,变数极大,此中局势非常人所能左右,他把咱们逼急了,那就看谁更狠了。”

    阿铁此刻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本以为自爷爷之后,倒斗之王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看来,尔等也并非沽名钓誉之辈。”

    众人说着话,也不知走了多深,所见前方依然是错综复杂的隧洞,纷纷咋舌,此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在这种迷宫式的隧洞里,如何才能走得到头?先前在外边观看,这些隧洞的排列隐隐透出易数玄机,指不定这里又是什么奇门大阵。

    大伙担心再这么走下去会越陷越深,均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合计着暂且在此处歇息片刻,等郭明笑循着路标跟我们会和,再做打算。

    我就地坐下,点了一支烟,随后观察四周情况。此处属隧洞深处,附近有许多通道穿插在一起,其中灰蒙蒙黑漆漆,也不知道更深远的地方是个什么所在。马冲很肯定此处是个包涵易数玄机的大阵,兀自坐下来仔细寻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举起手电往来路照探,依然没见到郭明笑跟过来,不由得暗自担心他能否脱身。

    奇怪的是,阿铁神情非常镇定,似乎他对郭明笑很有信心,我知晓郭明笑的厉害,可那躲在暗处的“天罚”脑也是个手段通天之辈,倘若郭明笑再外头稍有差池,只怕也难逃一死。我虽心中着急,但如今我们被困在隧洞中寸步难行,为今也只有安下心来等郭明笑的消息了。

    我们三人还算信得过阿铁,可是眼下情形何等地叵测,那简直是一道接着一道的“铁人渡”,最为凶险的,除了古墓中的诸多诡情之外,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天罚”脑。他的存在,就好比在我们的脑袋上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一个不小心被他暗算到,那可就是横死的结局,郭明笑纵然有一身非凡的手段,只怕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脱身。

    越是等下去,我们心里越是忐忑不安,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眼下只能暂且等待,可究竟要等多久?如果郭明笑再也回不来,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行动?按理说,阿铁不会无故对郭明笑抱着如此之大的信心,他如此淡定,可能是郭明笑手上还有必胜的筹码。

    我在心中兀自权衡了一下轻重,认为就算没什么希望,也应该一同商量接下来的对策,不能这么干等下去。至少得想办法找到刘全胜,或是让他找到我们,此地的格局谁也不知,要是刘全胜在场,说不定能带我们走出这些隧洞,进入更深处的空间,找到凶婴邪锁。

    于是我起身建议众人往内继续寻探,计较一下咱们接下来的前行路线。其他的人没有反对意见,我们各自整理一下装备,寻找相对宽阔平缓的区域前行,遇到不对劲之处立刻绕开,推敲着可能是出路的隧洞,穿过一层层的薄雾,竟走到了一个奇特之地。

第二百一十二回 匣子坟

    所见前方重重隧洞,我们四人且思且走,凭感觉避开死路,忽觉视线陡然开阔,进入了一个极大的空间。这个空间正正方方,像是一个巨大匣子的内部,长宽高都过了二十米。空间的四壁都为巨石堆砌,顶部是一块被磨平的大型山岩。

    我们站在门口,不敢贸然闯入,打着手电仔细查看各处。所见这个大石室的内部空空荡荡,并无任何东西,我兀自在心中仔细琢磨,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错综复杂的隧洞,唯独此处与众不同,难说不是一个出路。只是这间大石室除了我们所站的这个洞门,再无其他出口,倘若这里也是死路,那么这间石室安设在此处,究竟有何作用?

    马冲跟我想到了一块,他沉吟片刻,随后对众人说道:“这间大石室出现在这里好生突兀,总感觉其中有诈,咱们不可贸进。”

    张继说:“那该怎么办?要不咱就待在门口,等那年老头过来?”

    我虽对郭明笑追上我们不抱多大希望,但看了看阿铁,也不想明着说丧气话,只对众人说道:“我看他一时半会还赶不过来,我们眼下应该先探探路,即使不进去前边这个地方,也得另寻出口。”

    说罢我让其余三人留在外边,由我独自入内查探,一旦现里边有危险,外面的人可以立即出手援助,不至于陷入全军覆没危局。我举着手电轻手轻脚走入其中,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凝神戒备身周的情况。

    大石室的内部空旷寂然,里边静悄悄阴森森,隐约透着一抹蹊跷诡异,我心中暗自思索着这间石室被造在此处的目的,同时顺着石壁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着整个空间。四大禁地极其注重自然造化,各种格局无不是利用五行阴阳之理来安排,先前走过的隧洞就是如此,只不过众人对易数的造诣不深,无法窥其核心奥秘,此刻又现了这间古怪的大石室,造墓者的用意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石室内壁非常粗糙,由许多块巨石垒成,有点类似于埃及金字塔中的墓室。不过所谓墓室,至少得有口棺材,并且规模不能太大,否则无法聚气,这间石室空空荡荡,既没有棺材,里边又宽广非常,没有一分墓室的样子。

    我隐约觉得不妙,此处怎么越看越像个大匣子,它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独自处在隧洞深处的山体中,倘若要把人困死在这,那真是太容易了。我越想越是觉得这大石室会把人关死在其中,再不敢随意走动,打算慢慢退出去再做计较。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轻微地一阵抖动,我吓了一跳,正要拔腿回逃,却见四面石壁均有一道石门升起,每道门的内部,分别立着一具古尸。这四具古尸已经脱水变干,成了四具干尸。我见这石室并非是无断龙石之类的机关,好奇心便被那四具古尸吸引过去。

    门外的三人也瞧见了这幅场景,均觉得诧异万分,这间偌大的石室突然出现四具古尸,究竟有搞什么名堂?众人不清楚其中古怪,忙喊我先退回来再说,免得有凶险。我忽想起《玄机册》中的记载,暗自觉得似乎在册中见过这种布局,忙静下心来思索。

    三人见我迟迟为动,顿时有些焦急,张继把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朝我喊道:“老逸,你什么呆呢,还不赶快出来,当心粽子咬你!”

    我想到关键处,摆摆手示意张继别急,突然脑海一亮——这布局,莫不是那种护气藏宝的“匣子坟”?

    当下我示意众人进来,张继现在看见古尸就怵,战战兢兢问我:“没问题吧?里边这四个仁兄一会跳出来怎么办?我看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我看咱还是先撤为妙。”

    我说:“你们别担心,这地方不是个杀人布局,而是一个护宝之地,这种地方在《玄机册》里有记载,名为‘匣子坟’,是利用尸气制造出引导地气循环的气场,护住古墓宝气的布局。”

    三人将信将疑,慢慢走了进来,四下看看那几具古尸,没现什么问题,这才都放下了心。马冲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地方,他见这四具古尸分别立于石室的墙壁中,感到好生奇怪,便问我道:“逸兄弟,我生平还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可否具体跟大伙说说?”

    我点点头,随后看了看那四具古尸,对三人说道:“这种布局名为‘匣子坟’,是一种很古老的阵术,属奇门遁甲中的‘奇门’之术。此术在各种机局中,处在‘兵局’之外,是一种以阵护宝的术法。《玄机册》中记载,此阵术最早由秦始皇手下的一名方士明,据传秦皇陵里的重宝均由这种阵术护住宝气。”

    我又说道:“龙脉的脉眼中生气最盛,若将这种大石室安设在脉眼上,再分别在四象方位竖葬四具阴时出生,阳时死亡的尸体,尸体两两相对分立各处,尸气便会形成一种气场,这种气场引导脉眼周围的地气循环不散,使得整座山脉成为一个绝佳的护宝场所。埋在这座山里的宝物,千百年来被这些聚拢不散的地气养护,就可千年不毁。”

    马冲听罢,点点头说:“难怪母子山上有那么多僵尸,原来是因为脉眼出安设了匣子坟,地气凝聚不散,使得此山的土壤可以养尸。如此说来,咱们此刻就站在龙脉的脉眼之上,难怪一路走过来这么安全,龙脉的脉眼不可有‘刀兵’之凶,否则就会破了此脉的风水,建造这座墓冢的人想必很清楚这点。”

    张继问道:“按照你们这么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安全咯?”

    马冲说没错,如果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好好地待在这里,一时半会是不会有性命之虞的。只是咱们也不可能总是杵在这里,既然脉眼上有“匣子坟”,它的作用多半就是护住凶婴邪锁的宝气,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宝贝一定就在附近,即使不在这间石室中,也会在某处,咱们要是能先“天罚”那帮兔崽子一步拿到宝贝,就什么都好办了。

    阿铁不太同意马冲的看法,他认为外边的隧洞多如牛毛,大家一时半会又参透不了隧洞的奥秘,就算凶婴邪锁藏在附近,也并非那么容易寻得。而且四大禁地的宝贝哪个不是被埋在重重机关杀局之下,建墓者定不会把此物放在脉眼的范围内,而是再脉眼边上另建一处所在,外边布置了一大堆凶险机局,倘若我们贸然去寻,说不定会着了此道,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还是先在这里耐心等待郭明笑的消息,再一起商量如何行动,如此岂不稳妥?

    我也不赞同随随便便去闯那些隧洞,而且也不打算干在这等着郭明笑追来,宝物固然重要,可目前刘全胜还生死未卜,如若不尽快把他找到,总归放心不下。我们刚才一路行将上来,很清楚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危险,刘全胜若是也到了这儿,凭他的手段,就算独自一人也应该应付得来。于是对众人说我们眼下当是先去寻找刘全胜。

    张继十分同意我说的话,也在一边帮腔:“老马你就先别惦记着宝物了,老铁也是,既然你对年老头那么有信心,那么咱们一路喷着路标,他肯定也能追上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去找那刘黄瓜,他是我和老逸最重要的伙伴,也是最重要的战友,再说,既然宝贝在这些隧洞中,咱肯定不能没他带路。”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大伙都没了意见,四人打定主意,便都猫着腰一个个再次钻回了隧洞里,我们让阿铁喷着特殊记号的隐形路标,随后便顺着通道搜寻那些没有走过的隧洞。一路下来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已经逐渐疲惫,我没有办法,只得招呼大伙先停下来休息,等体力恢复了点,再继续寻找。

    四人靠着洞壁坐下,阿铁取出压缩饼干给我们,让大家吃点东西。我们也不扭捏,反正填饱肚子好办事儿,不吃东西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吃着饼干,忽然觉得马冲很久不吭声了,便朝他望去。只见他低头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我颇为好奇,便对他问道:“马大哥,你怎么了?”

    马冲这个时候忽然抬起头来对我们三人说:“我们可能中计了,凶婴邪锁根本就不在这些隧洞里!”

第二百一十三回 凶婴

    张继奇道:“我说老马,刚才你们商量了半天,不都说那凶婴邪锁就藏在附近吗?现在你又说那宝贝不在这里,说大伙中计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中了哪门子计?”

    马冲举起手电照向石壁:“你们看,这石壁上的痕迹……”

    我先前认为此处情况虽安全,但周围漆黑一片,地形又十分复杂,担心会有不测生,所以始终保持戒备,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那些洞壁,此时听马冲一说,才立刻凝神查看,只见石壁水蚀斑驳,坑坑洼洼,不像是因水气侵蚀出来的,倒像是被水流长年冲刷所致。

    众人又现石壁上还残留着一些干枯的水草,放鼻子去闻,顿时就嗅到淡淡的咸腥味道。

    马冲告诉众人,有些洞窟坐落在水边,当涨潮的时候,大水会往洞内灌入,水流会顺着洞窟一直倾泻到另外一条水脉,或是被地表吸收。许多年过去,洞窟的内壁就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现在看来,外边那条黄胎涌同样会有涨潮现象,而每当潮水上涨,定会灌入这些隧洞中。我们现在已经走得如此深入内部,还能现洞壁上干枯的水草,这只能说明,这些隧洞一到涨潮的时候,定然会被淹没大半。

    张继问道:“这洞窟长在水边,涨潮的时候被水淹没很正常,它与凶婴邪锁有什么关系?”

    马冲说:“都说地渊三涌自古已有,从天地之初流至永恒,可见这涨潮现象必然也是自远古时期就从未断过,倘若凶婴邪锁藏在这,根本就不可能护得了它的宝气。就算这宝气能暂时凝聚不散,可一到黄胎涌涨潮时分,任地气如何周转,如何护它,它的宝气也会被黄胎涌的水流给冲得丝毫不剩。这是一种水煞,在风水学中,这样的地方断断不能藏宝。”

    我从现石壁经常被水流冲刷开始,就已经知道马冲想表达的意思,此刻听他说罢,也觉得我们似乎被摆了一道,心中颇为无奈:“刚开始见到那‘匣子坟’,满以为凶婴邪锁就藏在这些隧洞中,谁知竟被耍了一出空城计,也亏我们能想得那么简单,既然这里是四大禁地,那其中的宝贝又怎会如此轻易能让我们取得?”

    想罢我便对众人说道:“看来那宝贝还在更深处的地方,如此说来,咱还需尽快将刘全胜找到,不可耽搁,否则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刻,就绝无逃生的可能了。不过咱们对此处所知甚少,凡事要小心为上。”

    我们根据石壁上的痕迹加以推测。这黄胎涌的涨潮周期不会过一年,涨潮原因暂时不明,不过也无非是地磁地脉的变动导致,这处地底世界恐怕几千万年前就已经形成,后又经四大禁地的建造者所改造,其格局之古怪,已非常人所能参透。而且不确定涨潮的日子,最近又是满月,倘若黄胎涌赶在这时候涨起大潮,江水灌入洞里,众人就凶险了。

    众人倍感焦躁不安,现在的情况显然就是在悬崖边上走钢丝,一旦稍有差池,就得坠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此刻刘全胜还不见踪影,郭明笑也迟迟没有追上我们,如果此刻又有什么变故,众人难免要吃亏。特别是江边的情况,郭明笑独自对付三名“天罚”高手,倘若他有什么不测,“天罚”等人追将上来,那在我们的暗处又会多了一个极其危险的隐患。

    四大禁地手笔不凡,其中机巧布局神乎其神,又甚多猛恶怪物,而此处虽说还没现什么凶险,可这隧洞又似迷宫一般,虚虚实实让人难以捉摸,我们顺着隐形标记倒是可以安然退出,可要想继续朝里前进,还需领悟其中奥妙。可这隧洞的排列太过繁杂,其中包涵的易数绝非寻常人所能破解,若是刘全胜才场,或许才有可能出现转机。

    阿铁不以为然:“要照你们这么说,如果不能破解这些洞窟的奥秘,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头了,可咱们先前随意走走,也不是找到了一个什么‘匣子坟’,要是继续尝试,指不定就能走出这些洞窟,到达古墓的最深处。”

    张继说:“这种古墓最大的特点就是困人,你以前没闯过四大禁地,就别乱言了,我和老逸可算是资深的四大禁地探险家了,还不是次次都被困上几回,我感觉这地方没准就是一个迷宫,咱们就是把你那瓶隐形路标喷完了,恐怕也走不出去。”

    阿铁身怀绝技,又没真正领略过四大禁地的阵术,此刻听张继这么说,顿时摇摇头道:“别信那个邪,咱再试着走走看不就全清楚了吗?”

    马冲点头说:“虽然此处格局太过玄奥,可我们找寻刘全胜的过程中也能试着研究一下,也未必就是绝路,我觉得那是一种我们不曾了解过的机局,虽然复杂,可这些隧洞的分布及排列还是有规则可循的,所以此行值得一试。”

    我此行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绝不等于闷着头一条道走到黑。我心下暗自思索了我们所走过的路线,只觉得这些隧洞疑路重重,内部又漆黑一片,长久下来手电筒也难免会罢工,就决定让众人只开一个手电筒,然后再点三支蜡烛,此行不求快但求稳,先细细研究这些隧洞如何交织,再推测刘全胜可能会走的方向。或许是因为顾忌到“天罚”暗处潜伏的高手,刘全胜不敢多留标记,能否找到他,完全指望我们四人的造化了。

    张继心生不安之感,低声对我说:“老逸,我看这地方古里古怪,而且离那‘匣子坟’也有些距离了,不见得就完全没有危险,还是让我打头阵,你们跟在我后边,你是领头的,我出事没关系,可你不能有事。”

    马冲插言道:“张兄弟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好歹先弄清楚,凡事都得齐心协力,最好谁都别出事,天塌下来得一起担着。”

    阿铁不相信这些隧洞走不到头,又听众人婆婆妈妈起来没完,就索性走在了第一个。我拦住阿铁说:“咱们走慢点,按原计划行事,我们在此之前闯过三个凶地,这种探阵寻路的事情也没少做,若是谨慎行事,把握会大上几分。想来这隧洞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如有凶险凭我们的手段未必不可脱身。”

    说罢我便当先开拔,往隧洞深处继续前进。

    众人这一走又走了许多工夫,所见前方依然是大洞套小洞,小洞绕大洞,层层叠叠不见尽头,心中逐渐有些毛,都说世上有无底洞,难不成我们真的已经陷入没有尽头的隧洞里?永远都没穿过这些通道的可能了?

    这时我已经有些烦闷了,总觉得再这么走下去,我非得患上幽闭症不可,正要跟大伙说什么,忽听有响动。我不敢大意,忙示意大伙停下来别说话,其余的人都没听到什么,但也不敢随意出声。我放缓呼吸,凝神侧耳去听,只觉得前方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什么人在走路。

    张继以为是刘全胜,正要放声去喊,忽听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怪叫。这叫声“哇哇”作响,就好似一个婴儿在哭,但是声音奇大,还伴着沙哑,我们听得头皮麻,均不知究竟是什么怪物。

    顿时,四人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前方,同时慢慢后退。

    来路的隐形标记只有阿铁看得见,我举着瓶子枪紧紧盯着前方,让阿铁退到最后边,一旦有险,也好马上有人引路撤退。

    前边那东西叫得越来越凶,我们听得毛骨皆竖,都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我举着手电照向声音来处,可那里的隧洞七拐八拐,周围又有许多岔路,也不知道怪物隐在什么地方。只是这声音越来越接近,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众人都不敢托大,纷纷一步步地后退,我心道此时敌暗我明,当真不宜硬拼,倘若出来的东西是个凶历无比的家伙,大伙纵然有千万手段,在这狭窄的通道里也绝对施展不开,实在不行,唯有退回那“匣子坟”里,把住门关隘口,或许才可一战。

    想罢我正要招呼众人立刻撤退,忽然就望见前方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从一处路口躲进了另外一处路口。这东西不过小猪大小,但度却是奇快,我好奇心起,忙捏稳手电紧紧盯着前方。不一会,那东西又在灯光下跑过,我这下看得真切,直教我头皮麻。这个跑来跑去的身影,竟是一个小孩儿!

    大伙也瞧清楚了那东西,均是倒吸一口凉气,都说此地凶婴护尸,我们就正在子母凶坟的墓坟里,而这深不见底的古墓中,哪里会有什么小孩儿,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子坟里死在娘胎里的那个凶婴要来母坟杀人了!我们前边哪儿有什么怪物,分明就是一只厉鬼!

第二百一十四回 困境

    这下谁的心中都毛了,本以为前方那东西又是什么潜伏在洞窟中的史前怪物,却没想到竟是一个小孩儿,都说打扰母坟安宁会被凶婴的厉鬼缠上,我们起先以为这多半只是传说,况且倒斗的手艺人只敬鬼神而不惧鬼神,我们只道凭借自身手段进入古墓闯上一闯,却不料还真给众人遇见了这个厉鬼凶婴。

    凶婴的度极快,不断地从一面随洞口闪进另一面随洞口,它借着随洞口作掩护,正慢慢朝我们逼近过来。

    众人不清楚这厉鬼凶婴有多厉害的手段,不敢冒然迎敌,只是一步步地后退,始终与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张继神色惊疑不定,皱着眉头看着前方那窜来窜去的凶婴,对我问道:“老逸,你说这小鬼究竟是鬼魂呢,还是粽子?”

    我摇摇头说:“你问我我又问谁去?不过我看它来无影去无踪度极快,又无脚步风声,我看多半是一只鬼魂!”

    阿铁听我们说得玄乎,不免浑身胆气又被激了起来,他举起手枪指着前方对众人说道:“管他是什么东西,先毙了再说。”

    我也想试试这东西究竟有没有实体,便也不阻拦阿铁,只见他凝神注目,紧紧地盯着前方那窜来窜去的黑影,暮地食指一勾就扣动了扳机。他的手枪装有消声器,黑暗中只听“噗噗”两声,子弹呼啸而出,却不知道有没有打中那个东西。所见前方那小孩儿依然闪来闪去,似乎还更加兴奋了,明显更加快地接近我们。

    “你可打中他了?”我慌忙中拉住阿铁问。

    阿铁脸色很奇怪,一边后退一边对我们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凭我的枪法,即使它度这么快,也不应该失手才对……”

    张继对阿铁呸了一声:“这么说就是打中了?被打中了还活蹦乱跳的,那不就是鬼?他***,大伙别怪我老张临阵开溜啊,我先跑一步!”说罢他已经转身撒开丫子准备撤退。

    军心一散,众人仅剩的一点胆气再也挥不了作用,纷纷跟着张继转身就跑。我怕大伙在这里迷路,赶紧让阿铁跑在前边看路标,此刻穷途亡命,倘若再在此中迷失方位,那就会陷入更加危险更加绝望的境地,倒不如先顺着路标退回那座“匣子坟”里,把住门关隘口,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只听身后婴儿啼哭般的“哇哇”声不绝于耳,那东西似乎现我们要逃跑,突然就了狂一般紧追不舍。此处道路狭隘,又处于古墓深处不见天日,我们被身后的东西追着,哪敢再回头去看上一眼,纷纷跟着阿铁闷头往前跑。马冲边跑边拧开瓶子枪的盖子,又朝身后开了数枪,这几枪匆匆射,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更不知道打中了又有没有效果。总之我们均是恨不得在脚上再加上个轮子,那怪物“哇哇”乱叫,听声音就在我们身后不远,我正心中焦急,忽听阿铁说道:“快,前面就是‘匣子坟’了!”

    我闻言大喜,忙抬头去看,果见那“匣子坟”的门口就在前方,当即喊众人快些冲进去。眼看洞门越来越近,身后的凶婴也“哇哇”怪叫地紧随其后,我只觉得背后一阵阴气猛地袭来,直让我寒毛倒竖,那“匣子坟”的门洞就在跟前,我望去里边,忽有一丝不祥之感。定睛一看,竟现里边那些古尸不翼而飞,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凹棺陷在墙壁里。

    这下我真是有点害怕了,他娘的这些古尸都干得只剩一层皮了,还能尸起跑出来不成?这古墓千奇百怪的,到处都邪门无比,此刻这“匣子坟”就在我们跟前,到底是进还是不进?我此刻心里虽然是这么寻思,可眼下正被那凶婴追杀,就算里面是刀山火海也得进去了。

    众人也看见里边那些尸体失踪了,但都同我一样,依然闷头往前冲,穿过“匣子坟”的门洞,蜂拥而入。我们也顾不上观看“匣子坟”中是否安全,而是纷纷转过身去朝身后开枪。虽然不清楚子弹对那东西有没有作用,但枪毕竟是杀人的东西,带着戾气,就算是鬼魂也应该惧怕三分,实在不行,我们还可掏出护身符对付一番。这里只有一个门洞,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东西未必就能冲进来。

    岂料我们刚一转身,忽见前方轰隆一声落下一道厚重的石门,当即就把我们和外边那只东西隔开了。愣神间,只听外边的东西停在石门外边“哇哇”大闹,似乎很不甘心,还听到了它撞击石门的“砰砰”声,许久都没有消停。

    我们均是擦了一把汗,这种鬼东西如此凶厉,倘若被它追上了,恐怕就得赔上一条性命,可眼下众人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境,“匣子坟”封死,不仅那东西进不来,众人也出不去了。我心下感到非常奇怪,怎么之前看这“匣子坟”好端端的没有任何异常,此刻却为何突然变成了一个机关?

    这时我又想起之前看见“匣子坟”中的古尸不翼而飞,我怕此中有变,忙举着手电筒照向匣子坟的各个角落。所见整间石室已是空空荡荡,再没任何东西。起先在门外只看见一面石壁中的古尸消失了,此次再看,果不出我们所料,之前那四具立在竖棺中的古尸,已经全数消失,再也看不见任何踪影。

    张继瞧遍了所有的角落,奇道:“他***,那些粽子都跑哪儿去了?”

    我对他说:“没准又让机关给弄没了,尸体不在了也好,不然咱们站在这里让四只粽子盯着,那感觉铁定比现在更难受,只要不是尸变,就没必要害怕。”

    我又说:“现在该担心的,是这间‘匣子坟’,也不知道这里的机关怎么打开,如果不及时想办法,咱都得被困死在里边。当初老刘总结四大禁地的特点的时候就有说,这四座古墓都是以困为主,以杀为辅,我怕现在咱们被困住,很快就会有杀人机关……”

    话没说完已经被马冲打断,他摆摆手说道:“既然这里是循环地气的布局,那应该不会有害人性命的机关,因为这里是整个山脉的脉眼所在,脉眼之处怎会有‘刀兵’之凶,这不是得坏了母子山的风水了吗,还谈何聚气护宝?”

    我对马冲说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不过四大禁地的布局极其玄奥,非常人所能理解,及时此处是理论上较为安全的脉眼,咱们也不能疏忽大意,否则粗心之下又着了什么道,那就得吃不了兜着走,绝没半分好下场。大伙还是暂且将招子放亮点,想想接下来的对策,否则时间拖延得越久,形势对咱们就越不利。

    张继问道:“老逸你这话大伙都明白,可接下来咱该怎么办?这石门很明显就是要把我们关起来才落下的,你还指望它会给你打开不成?”

    我说:“四大禁地没有完全的死路,我认为这个地方必然也不是一个绝阵。倘若咱们能破解其中奥秘,要逃出去想来也不是难事,大伙先绕着这地方好好瞧瞧,说不定会有暗门机关。”

    于是大家都打起了手电,开始分头寻找机关暗道,每人口中随时都叼着一个哨子,一有紧急情况必须立刻吹哨示警,以免会被暗处的不知名东西各个击破。

    黑暗中,众人只能根据各自的手电灯光来确定每个人的位置,我们分成四个方向分别搜寻石室的四个面。很奇怪,大伙都不约而同地先查看起了石壁上的竖棺,或许是因为这些竖棺是整块墙面上唯一一个特殊的地方,我仔细查看了竖棺内部,现其中并没有任何东西,内壁平平整整,用手敲击还响着实心的声音。里边不像是有什么机关的样子。

    心下里思索一阵,又不禁回想起了这间石室的古怪。我第一次进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现有什么古怪,当时只是在石壁上突然打开了四道小门,门内分别有一口竖棺,竖棺内立着一具古代干尸。可这本就是“匣子坟”内应该有的。而真正的古怪,那就是在我们刚才被凶婴追杀,躲进来时开始。先是现石壁里的古尸消失,而后当我们全部冲进来时,断龙石的机关突然动,把我们四人都关在其中。为什么前一次我进来的时候这些机关没有动,而等到全部人进来的时候才把大家都关死在里边,难不成是进来的人数问题?

    想罢我正要招呼众人过来一同商讨,忽听身后的马冲对我们说道:“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关,是那个凶婴想要杀死我们!”

第二百一十五回 七星坠

    我们闯进“匣子坟”,举起手电一照,只见这件偌大石室中的四具古尸果真消失得无影无踪,门洞处断龙石落下,后路也被封死了,凶婴进不来,我们四人也出不去。我隐隐觉得这“匣子坟”被封死应该是因为进入的人数问题,机关才被启动,回身正要招呼大伙来商讨一下,忽听马冲对我们说道:“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关,是那个凶婴想要杀死我们!”

    众人一听就奇了,难不成这“匣子坟”出入口处的断龙石还是这凶婴放的?可眼下的情况,那凶婴见断龙石阻在我们与它之间,很明显心有不甘,还想要撞开断龙石冲进来,这断龙石又怎么可能是那凶婴放下来的?忙问马冲何出此言。

    马冲指着他跟前的那口陷入石壁中的竖棺,让我们过去看。众人连忙围上前去,这才现这口竖棺中描绘着几幅壁画。这些壁画的刻画形式有些简易,有多处因年头久了,脱落了痕迹,加上氧化得极其严重,根本就没了色彩,个别小的局部更是面目全非,我们四个人借着灯光,仔细观察了许久才看懂了大概。

    壁画上描绘的应该是这座“匣子坟”建造的全过程,可以看出当时的工匠为了在这个洞窟内开凿出这座石室,费了很大的功夫,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壁画上描绘了“匣子坟”的内部,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处在壁画中的“匣子坟”中央,有一口很小的棺材,这口棺材摆放在四具古尸目光的交汇处,上边刻有一张古怪的脸,看起来非常诡异。奇怪的是,这间石室我前后进来了两回,并没有现壁画中所描绘的小棺材,石室中央空空荡荡,那里只有严整的地面,并不见任何东西。

    马冲对我们说:“这壁画中那口棺材很明显是一口‘稚棺’,只可葬三岁以下的孩童,这座子母凶坟里,除了那凶婴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稚童的尸体?看壁画中的描绘,我觉得这间‘匣子坟’,恐怕就是那凶婴的墓室!”

    我自看懂壁画后,已经明白了马冲的意思,听他说完,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左思右想了半天,也猜不出这其中的正解,张继有些事情还是想不明白,抓抓脑袋对马冲问道:“老马,不对呀,那娃娃的尸体应该被葬在子坟,应该是另外一座山峰的地底下,怎么会在这里?”

    阿铁也附道:“就是,小孩的尸体应该在子坟里,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儿,我看这几幅壁画多半是装神弄鬼,画出来吓唬人的。”

    我说:“马大哥的意思是,这‘匣子坟’是那凶婴的命灵虚坟!”

    张继说道:“命灵虚坟?他***这命灵虚坟又是什么东西?老逸你都去哪儿看的这些专业名词,是不是你杜撰的?”

    我说:“我吃饱没事干杜撰这些名词做什么,你要给钱给我啊?古书上有明确的记载,命灵虚坟是一中借位聚灵的布局,其中葬的并不是死者的尸体,而是死者的魂魄。马大哥的话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这间‘匣子坟’同时又是一种命灵虚坟,它利用四具古尸的尸气和脉眼处的地气,将葬在子坟的凶婴魂魄引导到这儿,这里才是子母凶坟中真正的子坟!”

    到底是大意,我早该想到这间“匣子坟”没那么简单,从没听过“匣子坟”里的四具古尸还带失踪的,现在看来,定是造墓者为了将子坟中的凶婴魂魄引导过来,而做出的改造,四具古尸站在竖棺里的时候,四象方位的尸气相冲,子坟中的凶婴过不来,一旦这四具尸体离开原来的位置,凶婴的魂魄便会被引到这命灵虚坟中。

    张继和阿铁听我说得这么玄乎,也不禁开始疑神疑鬼,四下里瞧了瞧身周,对我说既然这个什么命灵虚坟已经打开,那这地方不就变成了那小娃娃的墓室了?它恨不得吃了我们所有人,如果咱们继续呆在这里,那岂不是凶险得紧?

    阿铁又疑惑道:“不对呀,如果这里是那小孩的墓室,它怎么会被断龙石困住?听过有人回不了家的,可从没听过鬼回不了自己的坟啊!”

    马冲答道:“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照理来说,那小鬼如此凶厉,又被招到了母坟,怎么还会被阻隔在外?唯一的解释,或许是这‘匣子坟’的格局刚刚改变,地气的变化也才刚刚开始,或许还暂时挥不出大效果,如果时间长了,说不定那小鬼会被招进来,到时候怕是……”

    马冲说得大伙的心都凉了半截,刚才被那凶婴追杀得心有余悸,本以为断龙石落下,众人终于逃过了一劫,谁想接下来还不得消停,情况一直不见好转,我们都快被逼疯了,当下开始商量对策。马冲觉得大家应该尽快找到出口退出这间石室,命灵虚坟的布局不会是死的,造墓者敢在门口安置断龙石,那么此处必然会有其他出口,否则凶婴的魂魄也得被困在母坟里,没有尸身寄托,最后也只能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众人均觉得马冲说的有理,又合计了一会儿,随后便一致认为当由我来解决,欧阳家族素来对机巧关局的布置和破解造诣颇高,如果连我也找不出办法,那大伙怕是都出不去了,收拾好家伙准备同那凶婴搏命吧。

    我见他们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暗自感叹道这回压力大了,忙示意大伙不忙,这里的格局没那么简单,得容我好好想想。

    一时间石室里又陷入了沉默,我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开始对这个“匣子坟”的情况仔细推敲。先前我已经想到那断龙石落下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墓室里站了四个人,既然是因进来的人数而启动的机关,那么这个机关必然运用到了重力。我一个人独自进来时,重量不足以达到触机关的条件,而当我们四人都闯进来后,四个人的重量才引得那块断龙石落下来,由此可见,主要问题在于地面的承重。

    这类利用重力的机关很多,因为此地属于四大禁地深处,我尽量把这类机关中的一些简单的给排除了,随后又在这些剩余选项中,乐观地把没有逃生暗道的一类机关也给排除了,最后便留下了三种机关供我思考,我仔细思索片刻,在这三个选择中又权衡一阵,最终认定,恐怕只有一种机关才符合眼下这个“匣子坟”的布局。

    这种机关名叫“七星坠”,乃是一种融合了阵法的机关,如果情况跟我想象的一致,那么此刻我们的脚底下,就踩着这种“七星坠”。在地面之下,一共有七个位置,呈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这七个位置,分别设置了一种重力感应装置,说白了,这七个位置上的重力只要生变化,那么地下的机簧就会生变动,从而机关也就跟着变化。而“匣子坟”的入口处还有另外一个位置,这个位置就是限定进入人数的机关,通过机械来调整好变量,一旦重,断龙石便会落下,人被困在其中。

    而要想破解机关,打开暗门,就得安排特定的人站在特定的北斗七星的位置上,通过压下特定的机簧,才能打开隐藏的暗门通道。而究竟如何安排人数和站位,那就是另外一门学问了,但也不外乎阴阳五行之变。

    又兀自琢磨了片刻,我当下把大伙喊过来,跟他们说了这种“七星坠”,他们听得云里雾里,均觉得这其中太过复杂,一个弄不好,万一人数错误或是站错位置,引了别的什么杀人机关,那大伙可就都悬了。

    我说,你们别忘了这里的布局还有护宝聚气的作用,造墓者不会笨到在脉眼处安设“刀兵之局”来破坏风水,站错了顶多不起作用,冒出杀人机关倒是不至于。张继听我说得牢靠,当下也不再迟疑,挥挥手道:“那赶紧找人站位啊,反正试试又不花钱,老逸,全凭你给指挥了。”

    这种七星位中的机簧多设置磁石,我大概用指南针试了一下,找到了一处,行不数步,又现另外一处。待我把七个位置全找出来,现这七个位置果然呈北斗七星的形状来排列,而且相隔只丈许距离。我说咱们还不确定究竟是两个人的重量还是几个人的重量引落那断龙石,所以试阵就得先从两个人的站位开始,大伙放心,既然断龙石已经落下来了,那么咱们这四个人一定足够站位要求的人数。

    说罢我挑选重量比较大的张继和阿铁二人,先掐五行方位,算好了21种方案,便让他们开始根据这21个方案来一一试过。见不成功,又把马冲也加进去,他们三人的站位方案比两人的多了许多种,等他们三人试完,依然不见有生门打开,我此刻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了,当下也不再顾及什么,把我自己也加了进去,倘若四个人试过之后依然不见效果,那再想其他办法也不迟。

    当下我让他们三人站着别动,而我则是挑了一个最为可能的位置,站了上去。谁知我才刚往那位置上这么一站,地面忽然就响起了隆隆声,大伙吓了一跳,忙四下观望,忽然就看见石室的中央部位的地面上,缓缓打开了一道暗门。

    (ps.:很对不起各位,因为前几天笔仙的电脑被偷,小偷抓不到,里面存的很多资料都没了,我委实是郁闷不堪,然后这两天又考试,又忙又烦,实在是找不出时间更新,今晚熬夜,把情绪调整好,努力更上一章,给大家解解馋,希望大家耐心等待,我会尽快调整过来的,等考试完,更新应该就多了。)

第二百一十六回 雁愁塔

    见机关将暗道打开,众人纷纷大喜,走到暗道边上往下观察,现这底下又是一条长长的石阶。我们慢慢行下,举起手电一照,只见四面尽是石砖,这条通道搭建得十分严整平实,虽稍被水气侵蚀,但仍可见其昔日旧貌。只是这条石阶径直往下延伸不知多远,一时间众人也分辨不出底下是个什么所在。

    阿铁忽想起什么,忙取出隐形路标喷雾机,走回入口处,将刚才我们打开机关所站的位置全数喷上了标记,想必是为了让郭明笑能知道大伙的行踪。他走回石阶,我们慢慢行下数步,忽听轰隆一声巨响,顶上的暗门又合上了,我暗自庆幸,还好阿铁多了个心眼,否则等郭明笑跟踪到这“匣子坟”中,未必能知道我们接下来的行进路线。

    张继走在最前边,听到身后的动静,问我是不是退路断了,我说那地方算是什么退路,咱们还得继续前进,等拿到那凶婴邪锁,再考虑退路的事儿。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四人倒是不会再徒增烦躁,这四大禁地均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格局,生门多半不在来路,还得继续往里探寻。

    不过大伙心里也都没底,眼下这石阶一直往下延伸,黑乎乎地没个尽头,也不知道下面是不是另有出口,虽然心中知晓生门就在古墓的最深处,但里边有什么东西谁都不清楚,倘若最终无法逃脱此地,我们的人生必然以失败告终。

    我爷爷以前在倒斗界闯荡过数年,曾经听他讲过,盗墓贼死在生门门口的例子很多,大型杀冢古墓的生门附近,往往都会有无法预知的危险存在,盗墓贼干的都是“铁人渡”,没有哪个不是提着颗心,吊着颗胆,谨慎得恨不得全身都长心眼的,可即使是再小心的盗墓贼,只要命数不再,纵然出口就在眼前,他也跨步出最后一步,意外,是导致盗墓贼身死古墓最大的一个原因。

    不过倒斗的手艺人中,有一些手段通天的人,能根据占星观月来突破命数,度过本该绝命的一关,可这样的人也往往都活不长,逆天改命要遭天谴,即使躲得过一时,最终也逃不了惨死的下场。现在想来,那郭明笑定是在这座古墓中得到了什么奇遇,使得他脱了本该死于尸怨魔咒的命数,而活到现在,装扮成这神鬼莫测的老年,也不知道当年他在此墓中究竟遇到什么事情,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大伙一路走到这里,主墓室的影子没见着,倒是经历了许多生死波折,此时望着前方那深不见底的石阶,不免有些深色暗淡。我心想这古墓真他娘的深,再走不到尽头,恐怕队伍的斗志就全给消磨没了,得赶紧找个话题,鼓励鼓励大伙。当下对三人说道:“怎么说我和继子都是经历过几番四大禁地的人了,既然前几回没交代在古墓里,我看这次也能够逃出去,大家暂且打起精神,等老刘和老年都回归队伍,一切还都好办的。”

    张继听了我的话,倒是找着个机会充了一回行家,对我们说:“老逸这话说得透彻,有些事情你别看它好像已经没有转折的余地,可古人都说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还说了,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准咱到时候走着走着,一不留神就出去了。”

    我听着有点乐,想不到这小子还是有点出口成章的资质的,正要夸他一番,忽瞥见前方不远处的石壁上有什么东西,忙招呼大伙走下去看。我们顺着阶梯行下七八步,就照见石壁上的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像是一颗弯弯的獠牙,是用刀子刻出来的。我摸了摸上边的痕迹,现这似乎才刚刻上去不久,边缘棱角锋利,倘若是古迹,那当早已钝化才是,如果是刚刻上去的,那又是谁刻的?

    马冲思维敏捷,摸摸下巴,对我们说道:“我看这符号像是摸金符……刘全胜!”

    我闻言心中一震,暗道这定是刘全胜刻下的记号,他多半也以某种方式进入了这条阶梯,指不定就在这底下等着我们,当即招呼众人接着往下前进,四人见有线索,也显得很兴奋,一路慢慢探下阶梯,约莫走了四五十步,就到了尽头。

    所见眼前是个很大的空间,应该又是一处被埋在地底的史前遗迹,此处乱石林立,有许多隆起的土包,顶部收拢成巨大的弧形,地面接近正方,应该是后来工匠对这个地方加以改造,做成这种“天圆地方”的格局。整个空间的面积十分广阔,凭我们手电筒的强大穿透力,也无法照见全貌。距我们两百多米开外,有个高高的事物耸立着,像是一块拔地而起的巨石,呈尖笋形,高度怕是有二十米以上,鹤立鸡群般地处在这个阴暗的地底空间,显得十分突兀。

    我呼喊着刘全胜的名字,声音消逝在远方,却听不见任何回应,众人相互对视,旋即不约而同地往前方那个耸立的高大黑影行去。走到近处,这才现原来这个东西是一座塔。这座塔由一整块巨石雕琢而成,风格古朴,造型肃穆,形体却非常庞大。我见这塔如此古怪,不禁暗自想道,我见过竹塔,砖塔,石塔,铁塔,玉塔,沙塔,可一般的塔都是用料多样,从没见过由一整块巨石雕琢而成的巨塔,这莫不是天王李靖的七窍玲珑塔,怎地如此巧夺天工。

    阿铁说:“这古塔设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堂,不过像这样由一整块巨岩雕琢而成,这工程量也太大了,古人耗尽心力造出这么一个东西,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张继说道:“管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反正这四大禁地里的东西没一个能用常理去解释,我看这多半又是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诶,我说,那刘黄瓜该不会就躲在里边吧?”

    我觉得这塔绝对不简单,但一时间又看不出其中古怪,只得对众人说:“如果按照这座古墓的年代来推测,照例来说西汉还不会出现宝塔这种建筑,塔是东汉时期才自古印度传入中国的,所以我觉得,眼前这东西与其说是塔,倒不如说是重楼更贴切。重楼也就是楼阁,这东西先秦时期就有了,唐代之后的宝塔,就是印度古塔结合中式重楼的产物。不过,从它的外形上看,倒还是有几分塔的样子,设计眼前这座建筑的人,恐怕曾去过古印度,见识过印度的佛塔。”

    张继对这些知识一无所知,不知我所言是真是假,但看我说得有鼻子有眼,也不禁对眼前这个造化咋舌:“你这是塔不是塔的,说得我头都晕了,按你这么说,那知更女老妖怪是不是还去过古印度?他***,之前就听鹞子那老头说知更女去过南洋,我起先还不太相信……”

    马冲举着手电筒往四周照了照,忧心忡忡地说:“眼下这地方太广阔了,四周地形又很复杂,根本分不清该往哪儿走。”

    我揉着困倦的脑袋瞧了瞧四周,也分不清东西南北,肯定没路,否则刘全胜不会不留下其他标记,没准就像张继说的,刘全胜就躲在这座塔里,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行动方案,唯有进入塔中搜索一下,看看里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再往前靠近些,众人便现石塔周围有许多石头,这些乱石呈放射状分布,看起来隐隐有些规律,像是某种阵法,但这些石头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一时间还瞧不出其中奥妙,只是越看这塔,越觉得不对劲,可具体哪儿不对劲,我也想不出来。

    张继一看就说你们可别怪我平时看电影看多了,我觉得这恐怕是一种结界,如果不破了这些石阵,我们怕是走不进这座塔。

    我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带着众人走到塔门前,塔门有两米多高,上方挂着一块大石匾,刻着“雁愁塔”三个大字,塔门的门扇也是石头材质,边缘有缝隙,但四人推了半天也推不开。张继不甘心,抽出匕插进门缝里,想看看里边是不是锁住了,可那匕才插入一寸就再也进不得半分,他揉揉酸的肩膀喃喃道:“他***不给力啊……”

    阿铁说这塔门会不会只是个摆设,实际上根本推不开。我说这倒不至于,既然它有缝隙,应该就可以打开,只不过里边让什么东西给锁住了。

    张继气得咬牙切齿:“我看这多半就是有结界挡着,咱们得先破了外边这些石阵。”

    马冲摇摇头说:“这天底下不会有什么结界,不过我看这石阵到像是某种幻阵,说不定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石门,咱们都被这幻阵骗了。”

    张继揉完肩膀,就靠在了石门上,很肯定地说这一定是结界。而阿铁则是掏出折叠铲,打算用外力试试看能不能破开。就在众人各执己见的时候,忽听哗地一声,那石门居然在这时突然打开,张继背部失去支撑,突然就跌了进去。

    (ps.:笔仙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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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回 通天宝塔

    我们见石塔的门打不开,正各自思忖着对策,忽听轰隆一声响,那原本紧闭的石门,就在这个时候打了开来,靠在门上呆的张继失去支撑,当即伴着一声惊呼跌落进去。只听他在里边磕碰了几下,“唉哟”了好几声,才摔到实地上,我门吃惊于这突然打开的塔门,又担心张继这小子摔坏了,纷纷冲进塔中。

    原来塔底低于外边的地面,塔门一打开,张继顺着一道台阶直滚到内部,我们一冲进去,便看到他死猪般趴着,骂声不断,看样子是摔了个狗啃泥。见他还能骂街,我便知道他没事,扶起他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同时环顾四周。

    “我刚撞到一个人……”张继担心给摔破相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对我们说道。

    他话才说了一半,就听见前方的角落响起一声闷哼,我忙举起手电筒去照,顿时又惊又喜,只见刘全胜四仰八叉地倒在前边的神坛底下,不住揉着胸口,同时伸手挡在眼睛前方道:“别紧张,是我,快把手电拿开,这狼眼能把人照瞎。”

    张继一见自己撞到的人居然是刘全胜,顿时就激动起来,跑上前扶起他,骂道:“你他***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急死人了知不知道?没有你这么没组织没纪律的!下次倒斗不带你来了!今天你不把事情给组织上交代清楚,我不让你出这座塔你信不信?”

    我知道张继表面上一大堆埋怨,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担心刘全胜,见这老刘刚从摔倒中起身就遭他劈头盖骂,便拨开张继,对他问道:“老刘,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全胜很不好意思,估计也知道我们担心他,低声跟我们说了他失踪的经过,前边说的倒是同阿铁说的差不多,后来他和阿铁遭遇“天罚”脑,他无法返回找我们,只得独自前进,由阿铁拖住那个神秘人。一路上时常遇到地底怪物,险象环生,好在他身手不错,手里还有瓶子枪,利用飞虎爪越过断桥,还特意把绳子留在桥上,好让我们来找他。他半打半逃地对付着怪物,很快就跑到了隧洞里。他思维向来很敏捷,料定我们必然会利用机会跟“天罚”分开,他打算先摸清这些隧洞,再找机会跟我们会和,然后利用地理优势阻击“天罚”。一开始他和我们一样,也在隧洞里迷了路,我们跟“天罚”打斗的声音他都听得见,但就是走出不来。直到打斗声停了,他依然没找到这些隧洞的规律。

    本来他是打算先摸清这些隧洞,然后再找到我们会和,谁知道这隧洞还没来得及看出奥秘,半路就碰到了那只凶婴厉鬼,无奈之下只得慌不择路地在隧洞里四处逃窜,最后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里。那只凶婴似乎对这个地底空间很忌惮,不敢再追进来。刘全胜虽说一路上苦不堪言,终于摆脱了凶婴的追杀,但到了此处,依然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在石阶上刻下摸金符的记号,旋即慢慢往里探,进入了这座石塔中,现塔门内部有栓锁,立刻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一是查探这座奇怪的石塔,二是暂且安身在这座建筑物中,等着我们跟上来。

    我们来的时候,他便听到外面的声音,但是石门隔绝了大部分声波,他分辨不出外面的几个人的身份,不敢轻易开门,直到张继靠在门上说话,他确认了外边的人是自己人,这才把石门打开,却不想外面的张继重心不稳,跌落下来,把他也撞得够呛。

    众人听完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难怪刘全胜在隧洞中不来找我们会和,原来他也遭遇了凶婴,被迫跑到了这里。估计又是那五行梅花挪移阵,他从隧洞中进入此处,我们却是利用七星坠从“匣子坟”中的暗道进来,但大家进入这个空间后都先抵达那条石阶,否则我们也无法看到那石壁上的摸金符记号。

    刘全胜说完他一路的经历,旋即问我们这边的情况,我大致同他解释了一番,他这才知道原来“八指人”已经跟那“天罚”撕破脸皮了,现在这状况双方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也不知道那扮成老年的郭明笑情况怎么样了,倘若他落得下风,怕是再没有命来跟众人会和了。

    阿铁始终相信郭明笑有手段脱身,对此他从来不予担心,所以我们也不好在他面前说太多丧气话。

    好歹我这边的队伍已经整合了,见阿铁也不担心郭明笑,我便对众人说:“我赞同老刘的做法,咱们须暂时藏身在这里,先瞧瞧这座塔中的名堂,等着前辈来跟我们会和。”

    刘全胜这时候皱着眉头对我们说:“大伙,这塔很古怪……”

    我当然知道这石塔里边有名堂,可看刘全胜的神情,似乎他所说的古怪里还包含了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他早我们一步进入此中,想必是另有现,而且这个现还非比寻常。刘全胜见识颇广,能让他表现出这种神情的东西,想必是离奇到了极致。

    众人也觉得他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现,纷纷转过头去看着他。刘全胜抬起脑袋望了望头顶,随后深色古怪地对我们问道:“你们猜猜这塔有多少层?”

    我原先在外边观察石塔的时候,对这塔的层数未曾仔细数过,但凭直观感觉也大概能说出来,听他这么一问,我当下回答:“差不多十层吧,挺高的。”

    刘全胜闻言嘿嘿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但却没在接着我的话说,而是对众人道:“跟我走,咱们登塔,看看你们就知道这塔怎么个古怪法了。”

    四人听刘全胜卖关子,相互对视了一下,暗想也对,多说无用,还是待我们亲眼上塔看看,一切就明了了。于是众人稍作整理,开始顺着石阶登塔。这座古塔内部没有什么摆设,再加上面积奇大,所以显得有些单调。塔内所有东西皆由石料制成,唯独地面上铺着许多稻草,估计是当年的工匠垫来睡觉的。整座石塔呈中轴对称来布置,看上去非常庄严稳重,若不是装饰简陋,只怕将是世界上气势最为恢弘的宝塔了。由于它以中轴对称为风格,所以登塔的石阶也分成左右两道,九阶所过,就到了上一层塔间。

    前七层的布置和底层相差无几,但自第八层开始就有了变化。第八层塔间的布置很明显人性化了一些,不再是浑然一体的石质色调,多了许多木材做的香案和柱子,还有圆桌,椅子,甚至墙上还挂着字画。

    张继觉得这八层与前七层的布置差异如此之大,不免有些疑惑,对我问道:“老逸,你说这些塔间怎么底下的都一样,这一层却布置了这么多东西?你看,茶几上还摆着一套茶具。***,弄得我想喝茶了,不满你说,鹞子那老头家的茶真不是盖的,不仅品种多,而且每种都是上品,要不是忙着四大禁地的事儿,我都想天天上他那儿喝茶。星期一喝龙井,星期二铁观音,星期三普洱,星期四碧螺春……***,每天换样喝都不嫌腻,我看这老头能成天闷在他那与世隔绝的小竹楼里,就是因为有茶喝。”

    也许是前七层的装饰单调乏味,人处在其中显得很压抑,张继这货就是浑身的嘴巴,憋到第八层终于忍不住,一讲就没完没了了。我听他叽叽喳喳跟打机关枪似地,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行了行了,你还没老呢就一大堆废话,说得我耳朵都要吐血了。我看这层塔间虽然与前七层的差别很大,但这些装饰很正常,反倒是前七层不正常。这座怪塔一看就不是佛塔,至于是建来做什么的只有天知道,咱们想要看出名堂,怕是还要继续登塔,看看上边的塔间又有什么变化。”

    阿铁一路上都喷了隐形路标,他认准郭明笑定能从“天罚”中脱身来寻找我们会和,所以也不着急,抬起头来看看顶上,喃喃道:“再上一层想必差不多该到顶了吧?”

    我闻说,也兀自点了点头,估摸着先前从外部目测的高度,这座塔估计在二十五米到三十米左右,绝对不过三十米,每层塔间大约三米,上到第九层的话,多半是见顶了。刘全胜这个时候又是古怪地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带着我们继续登塔。

    等我们上到第九层的时候,却见这层塔间的左右两边依然分别有一道石阶,九层之上还有一层。虽然疑惑,但也并没有多大的吃惊,也许是之前目测有误差,存在第十层的话高度应该在三十米以上。第九层的布置不仅没有前七层那样单调,反倒比第八层更加华丽,甚至摆放着青铜做的香炉,墙上更是绘了许多飞仙的壁画。我们无心观察,继续登塔,想看看上面一层究竟是不是顶层。

    谁知登上第十层后,竟现第十层的塔间中依然有石阶,还能往上走。这回大伙已经觉不对劲了,怎么从内部看,这塔居然他娘的比从外部目测要高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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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回 斛棺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全胜神情古怪,原来这塔的名堂出在这儿,恐怕我们再登一层,在那一层塔间里仍然能看到通往上方的阶梯。这就是为什么刘全胜刚才登塔之前要问我们认为这座石塔有多少层,我本以为这塔从外边看二十几米左右,内部也定不会过十层,谁知众人登到第十层的时候,却现还有第十一层。至于十一层之上会不会还有第十二、第十三乃至更多层,这就得问刘全胜了。

    张继也明白了刘全胜的意思,拍他的肩问:“我说刘黄瓜,这塔到底有几层啊,怎么走起来觉得他娘的没有尽头似的?”

    刘全胜这时皱起了眉头,对我们说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说出来还怕你们不信,我刚才上到三十层,仍然看不到头!”

    “三……三十层?”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再也沉不住气。马冲脸上尽是疑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连连摆手道:“刚才在外面看这塔可没那么高,如果有三十层,那得过九十米,这还是塔吗?”

    刘全胜苦笑说:“怪就怪在这儿,我宁愿是我看错了,真往上走,你就会这塔的高度还真高过九十米了。而且从第九层开始,越往上你们就会现塔间里边的布置会越来越豪华,不,这已经不能用豪华来形容了,这简直是……简直是仙境!”

    “仙境?”我微微皱眉,上面的塔间究竟得豪华到什么地步,才让刘全胜用“仙境”这个词汇来描述。从刚见到这座石塔开始,越深入其中越是觉得玄妙无比,从外面观察,这石塔是由一整块巨岩凿刻而成,各个部分浑然一体,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手笔,然后就是石塔的高度问题,从外边目测,差不多就二十几米到三十米的高度,然而真正攀登上来,才现这石塔根本就没有目测的那么矮,听刘全胜说他登到三十层也看不到尽头,而且上面的布置恍如仙境,难不成这真的是一座仙人遗留下来的通天宝塔,真能顺着这座石塔一直爬到天上去?

    显然这种推测并不能说服众人,神仙说白了只是古代的神话传说里的人物,古代人相信,我们接受过科学教育的现代人能相信吗?就算相信,也会相信这是一种出现代科学解释范畴的自然力量,而不会认为天上真的有一座天宫,天宫里真的住着许多脱世俗,没有七情六欲,不食人间五谷的神魔仙佛。

    虽然知道这座宝塔尽头不会通着天上仙宫,但通道地面上是完全有可能的,倘若如此,那就等于我们已经找着了退路,不会没日没夜地永远被困在这个地底深渊。听刘全胜说石塔过三十层,我们便都抱着好奇的心理跟他继续往上走。

    这一走,也证实了刘全胜的话,这座石塔的确要比目测的高度高上好几倍,而且其中布置也越来越豪华,甚至还有仙鹤的铜雕,长明灯奴,美轮美奂的惊世壁画,到了二十层的时候,内壁还被涂成了金色,整个塔间金光闪闪,纱帘龙柱尽布各处,在手电筒的光亮中影影错错,竟真如仙境一般,奢华程度就连人间的皇宫宝殿都比不上。

    张继一路下来看得眼都直了,要不是里边的器物庞大笨重,再加上我们此刻劳累奔波,装备得一切从简,他早就抱起这些值钱的冥器装进背包里了。其实不只是他,我们几个人看着这一塔的宝贝都食指大动,众人带着些许遗憾,一路上到了三十层,我见这一层的塔间两边依然有石阶通向上方,心道这座石塔果真如刘全胜所说,到了三十层还看不见头,也不知道顶部通向个什么所在。

    刘全胜说:“我刚才就上到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层才能走到头,就没敢再继续往上走了。”

    走到这儿,大伙已经是累得不行,我顺着石阶往上方看了看,也忍不住想打退堂鼓,但这座塔的状况不容我们不去打探清楚,如果真是通往地面的,不要说三十层,就是三百层也得爬。至少倘若确定了这是一条生路,我们在古墓中寻宝就再无后顾之忧。

    想罢我便对众人说道:“我们还是要弄清楚这塔究竟通往哪里的,就算它顶部是封死的石头,也得看一看这塔顶有什么东西,四大禁地里什么东西都有名堂,不可能平白无故建了这么一座石塔摆在地底。不过咱们现在都没什么力气了,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休息。”

    于是我们都席地而坐,这第三十层塔间中虽然有椅子,但为了把危险性减到最小,还是尽量不去碰塔中的东西,谁知道里边有没有暗藏什么杀人夺命的机关?倒斗的人大多都是练家子,身体素质非常好,约莫坐了五分钟左右,五人便再次动身,往更高的地方登去。

    又爬了十层,到了四十层塔间里,我们稍微缓口气,同时观察这个地方。塔间的两边依然有石阶延伸上去,看样子还没到头,张继累得不行,对我们说咱下去得了,再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别他***还没爬到顶,咱就升天了。我算是知道了,让人走到升天的宝塔,就叫做通天宝塔。

    别看张继个子高大又浑身蛮力,他却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吃不了苦的一个,也是最没耐性的一个,走到这里累得够呛,当下就要打退堂鼓。我说你还是耐心点,说不定第四十一层就走到头了。

    张继说:“你看着架势像是到头的吗?我看这塔就被结界护着,怎么走恐怕都走不到顶。”

    我一看他又把那套结界理论搬出来,忙让他打住,对他说再上几层看看,实在不行咱再作理会,到时再商量着要不要下去也不迟。其实我这完全就是缓兵之计,这座石塔太过古怪,不攀到头必然誓不罢休。张继无奈没人赞同他撤退,只得妥协。于是众人再次走上石阶,进入了第四十一层。

    意想不到的情况就在这时生了,刘全胜走在大伙的最前边,一进入第四十一层塔间,忽然就惊喜起来,大呼小叫地对我们喊道:“快看,没阶梯了!到顶了!”

    众人闻言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来,我往塔间四面反复看了看,果真没再见到石阶,这个地方,看来就是石塔的最顶层!

    张继哈哈大笑:“还真让你个混小子说中了,第四十一层,还真他***走到头了!”

    我虽吃惊,但也得强装淡定地告诉他,这就是锲而不舍的例子,凡事不能三心二意,而是要认准道路勇往直前,刚才如果我们就此下了塔,没有登上这一层,那得有多遗憾,就好比你挖一口井,本来挖下三十米就有水了,可却在二十九米的时候放弃,一步之遥啊。

    他这次被我有理有据地教训了一回,无从自辩,只得不住点头言是。我举起手电开始仔细观察这最上层的塔间,只见整个去处就犹如一座金玉雕琢的殿堂,可算是所有塔间中最为宏伟壮观的所在,四壁乃至半圆形的穹顶都绘有仙鹤腾云、神佛驾雾的景象。不过穹顶的最中央却有点古怪,那处画着一个黑色的实心圆圈,圆圈的中心连着一条绳子,绳子上挂着一口镶着金边的水桶一样的事物,看颜色是青铜材质,两边分别有耳,应该是某种盛放东西的器皿。

    众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大水桶”,纷纷仰头观望,张继觉得这里边说不定装着什么宝贝,当下就问我要不要取下来看看。我兀自沉吟着拿捏不定,禁不住想到了当年鹞子他们遇到的那个挂在洞窟顶部的巨大头颅,这里边说不定有什么危险!

    阿铁倒是丝毫不惧,举起手枪射断绳索,只听哐当一声响,那个“大水桶”当即掉落在地,滚了几滚,端正好对着我们。我低头去看,却现这个“大水桶”上边还盖着盖子。当下稍稍放心,招呼张继跟我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大水桶”扶起,五人围上来仔细观察。张继将耳朵贴了上去,用手敲打着听声音,只听他试了几下后,就抬起头对我们说道:“这里边有东西,而且个头不小!”

    马冲摸着下巴绕着“水桶”瞧了个遍,忽想到什么,惊道:“大伙当心,这是斛棺,此物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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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回 混沌空间

    我盯着那个水桶一样的青铜器左看右看,百思不知其解,不知道这是何物。这地方属于通天石塔的最顶层,整个高度大约有一百二十几米,其前七层的塔间未经任何修饰,而从第八层开始,越往上则装饰得就越奢华,这第四十一层的布置简直可以说比任何皇宫大殿都要华丽,如此奇异的通天石塔,在塔顶挂着这么一个青铜器,究竟有什么名堂?

    这个时候忽听马冲道:“大伙当心,这是斛棺,此物不详!”

    张继抓着脑袋对马冲问道:“老马,什么海棺湖棺的?”

    马冲说:“不是指那个湖,我说的斛是一种古代量取物品的量器,就像斗一样,古时候的容积单位可不像咱们现在算毫升的,而是用器皿来做单位,升、斗、斛、釜、钟,这些都是古时候的量器,同时又兼作单位来使用,古代朝廷给官员们的俸禄,都会提到粮食多少多少石,其实这个“石”就是指的斛。你们看这青铜斛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古代的水桶,实际上这是汉斛的式样。”

    我对青铜器多少有一些了解,听马冲说这是斛,也点头赞同,不过他所谓的斛棺指的又是什么,难道这个斛里装着什么东西的尸体,是一口棺材?想罢我就指着这个青铜斛对马冲问道:“你说这是斛棺,是不是里面装着尸体?”

    马冲点点头道:“不错,以斛为棺,挂于绝处,这是古时候一种特殊的墓葬方式,而且通常为大休坟,也就是说里边的尸体是某种动物的。小时候就曾听我父亲说过斛棺,不过这是我头一回见到实物。斛棺说白了是一种风水上的布置,而且属于邪术,它吊挂于绝处,与地气完全隔绝,里边的尸体长年累月被闷在其中,已经成为了毒物,十分不详。”

    我听到这不免感到一丝诡异,石塔顶层布置得如此美奂绝伦,为何会出现斛棺?它出现在这里不会平白无故,必然有什么特殊的作用。我忽然想起了布置在石塔周围的那些石阵,此刻见到这口斛棺,让我隐隐想到了那些石阵的作用。

    《玄机册》中记载过一种大型幻阵,是利用地气和特殊的气源来布置的,先前我仔细观察过那些石阵,现其布置可将地气引导入塔基中,但整座石塔如果没有另外一个气源来引导,这些地气根本就不可能形成幻阵。而眼下现了悬于塔顶的斛棺,倘若利用斛棺作为一个气源,那么底下那个石阵就完全有可能形成这种大型幻阵,地气聚拢在石塔的周围形成了一种“蜃”,能让人的视觉生误差。照这么看来,我们从外部目测石塔的高度,必定会受到“蜃”的影响,而产生极大的误差!

    想通了这点,我当下就跟众人讲明,马冲和刘全胜听着纷纷点头,认为我的推测很正确,不过刘全胜还有另外的看法,他认为四大禁地的格局从来都会简单,这个幻阵使人目测塔高的时候产生了这么大的误差,其目的又是什么?

    张继一摆手道:“那还不简单?他是想让人看着这石塔没多高,使人一直往上爬,最后把人活活累死,诶,我说,这塔建得挺阴险啊。”

    我说:“如果按你这么说,那咱们现在怎么还活蹦乱跳的?我觉得老刘的推测很有道理,那个幻阵的目的是让人看不出石塔的具体高度,说准确点应该是石塔的层数,咱们要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就得想想这石塔为什么会有四十一层,而且各层的布置都有差异。”

    刘全胜沉默地思索了一阵,忽然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旋即对我们说:“这座石塔果然是一座通天宝塔,能借助它爬上三十三重天之上!”

    张继一听差点没吐血,当下出言挤兑:“我说刘黄瓜啊,你还没老呢怎么就糊涂啦?咱们这是做研究,每一个假设都要抱着负责任的态度才能提出来的,大伙现在可都是认真的,你别他娘的净挑不靠谱的说。”

    刘全胜连忙解释:“你们别误会,我说的这个三十三重天是指象征性的。你们看,这石塔前七层空空荡荡,材质和颜色都浑然一体,让人看着非常凝重和压抑,而到了第八层,忽然就变得极具人性化,而从第九层到最顶层这三十三层里,则布置成仙境一般,这不是……”

    “噢,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马冲说道:“这座宝塔象征了天地人三界,前七层代表地狱,第八层代表人间,而从第九层开始直到第四十一层,这三十三层塔间代表的是天界,也就是三十三重天的意思。”

    张继疑道:“倒是有这么一点道理,只是地狱怎么才七层?不是应该有十八层吗?”

    马冲说:“不错,人们通常的认识的确是十八层地狱,但这所谓的十八层地狱实际上只是地府七个大地狱之一的阿鼻地狱,在阿鼻地狱之外,还有六个大地狱,分别是活大地狱、黑绳大地狱、合大地狱、叫唤大地狱、热闹地狱、大热闹大地狱。这七个地狱分别由各大阎罗掌管,所以这石塔象征地狱的部分有七层,象征的就是这七个大地狱。”

    众人如此讨论片刻,终于弄明白了这个石塔的分层问题,我对众人说:“那知更女弄出这七层大地狱,但前七层的塔间内却是空无一物,一点也没有地狱中那刀山油锅,血肉横飞的恐怖气氛。恐怕知更女对传说中的地狱已经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她或许会觉得,人死了就变成虚无。”

    刘全胜点点头,补充道:“可能她只是有这种推测,但她怎么说也是**凡胎,怎么可能知道人死后究竟是变成虚无还是下地狱,所以她还是在石塔中设了七层空荡荡的房间,从中可以感觉得到,她对地狱抱有疑问的味道很明显。”

    张继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这老妖怪也有让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的问题,我还真当她是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呢。”

    我笑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无法完全探知的,就算是神仙,也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就好比月食,古人连地球是圆的都不知道,又那里会明白月食是地球挡在日月之间所形成的现象,所以只能以神灵的方式来解释,说是天狗把月亮给吃了。但咱们也没资格数落古代人,如今的人类社会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对宇宙的认识也只有一小部分。”

    说罢我正色道:“不扯远了,还是言归正传,老刘你看,这塔应该是一根形成在地底空间里的天然大石柱,被知更女从内部打通,她把石柱分为三界,现在我们已经在最顶层的第三十三重天,那么三十三重天之外……”

    没等我说完刘全胜就点头说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从外面看,这是一座石塔,不过哪有石塔能建得这么高,就算以现在的建筑手段,也是很难实现的事情,所以这估计就是一根天然大石柱,只是咱们都被幻阵蒙蔽了眼睛,才把这根石柱看成是石塔。那幻阵极力掩饰石柱的高度,说明其用意在于,知更女要考验我们能不能现石塔的秘密。这应该是一条通道,这个所谓的通天宝塔的尽头,很可能通往一个未知空间。不过,我们现在已经走到顶了,却没有现任何石阶继续往上延伸。”

    刘全胜说到这,大伙便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观看穹顶的中央,那处有一块黑色的实心圆,在遍布壁画的穹顶上显得非常突兀。

    “难不成这是一个出口?”阿铁皱眉道。

    任何问题只能用实践来回答,这层塔间的层高比较低,大约只有两米多一点,众人将塔间里的一个椅子抬了过来,我站上去,伸手就可够到穹顶。这块黑色的实心圆触感粗糙,却不显厚重,竟是木头材质,我小心翼翼地用力往上顶,只听嘎吱一声,这块圆形木板就被我顶了开来。

    我对众人说道我先爬上去探探,旋即推开木板,双手抓住洞口边缘,很快就爬进了上边的去处。

    黑暗,这是此处给我的第一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手中的手电筒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虽然还在亮着,但射出来的光线却照不清任何东西。下面的人大呼小叫地问我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招呼众人先上来看看再作理会。

    四人一个接着一个爬上来,也都立刻感受到了这个空间的奇怪之处,这里非常黑暗,就算打着手电筒,周围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四周静得出奇,让人有失聪的错觉。我们都感到这里的环境虚无缥缈,非常地不真实,站在这个地方,甚至会觉得,就连时间都静止了。

    我们相互抓着手,以免走散,马冲苦笑着对我们说了他的看法,我看不见他的人,只能听见声音,只听他喃喃道:“这地方恐怕就是代表着三十三重天之外的世界,是一个混沌空间。”

    刘全胜说:“古人的确认为三界之外是一个混沌的世界,看来这里就是象征着混沌空间的去处了,只是他娘的这地方怎么造出来的?怎么连手电筒都照不亮?”

    我说:“可能这里到处都有吸收光线的物质,而且还能吸收声波,我感觉你们的声音很小,如果两个人相距两米以上,多半就听不到对方说话了。”

    “这地方没办法前进啊!”张继怕我们听不见他说话,扯着嗓门喊道:“咱们要不要先下去?”

    我正要回答,忽听地面轰地一声巨响,我顿时感到不对,蹲下身子一摸,竟现刚才我们爬上来的圆形洞口已经被机关封死了!

第二百二十回 光石

    众人登上塔顶的混沌空间,现此处环境极其怪异,光线,声波都不起作用,张继建议大伙要不要先回去第四十一层塔间再作计较,忽然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我意识到不对,当即蹲下身子往地面上摸,原来先前爬上来那个入口,已经被机关封死了。

    想不到此时又被这古墓阴了一回,气得张继破口大骂:“他***,这不是非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吗?”

    其余人都没说话,但也无奈之极,这情况还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算是明白了,打从进这古墓开始,就完全没有回头的余地,根本就是一条道走到黑,能找到生门是造化,找不到生门,那任你如何抱怨也没用。

    我对众人说:“咱们先别着急,这地方虽说阴阳不分五行不合,但未必是绝路,没准还能通往生门。”

    众人胡乱吃了些东西果腹,旋即慢慢往前摸索。反正现在手电筒也不起作用,我们索性就把灯全关了,以节省电力。此处的环境非常诡异,静得出奇,听不到任何动静,就连众人的脚步声都传不进耳朵,说话只能用喊的,端的是压抑无比。我心慌得难受,就跟张继有一句没一句地吹起了牛皮。很快这种没话找话就形成了一种气氛,我们四人靠在一起,有人说到没话了,必然会有另一个人接起,丝毫不敢安静下来。

    张继说:“干脆我们唱歌吧。”

    我说:“就你这破嗓子,唱什么歌啊,我看讲故事还行,咱们四人每人讲一个故事,如果谁讲得不好,就罚他替大伙背装备。”

    其实唱歌的效果要好些,只是这里声波受阻,要得唱多大声别人才能听见?为了节省体力,我才提议说讲故事,大伙倒也赞同。

    张继自告奋勇说我先来,随后便说起了小时候偷枣的事儿,这事儿我也有份,那时候我和他都在上小学,隔壁住着个年迈的阿婆,她家有一颗很大的青枣树,每到青枣成熟的季节,我们就会趁她午睡的时候,偷偷爬到她的院子里,张继爬上树去摘,我提着个布袋在下面接应。不过这故事从张继嘴里说出来有些变味,非得说当年他是被我怂恿的,不然不做这种缺德事儿。

    我一听当然不高兴了,连说他这个故事不行,缺乏真实性和教育性,得替大伙背装备。张继不乐意,说你这死老逸当年怂恿我这好孩子去干坏事就算了,现在还以公报私,你们也得轮着说一个故事,等你们说完了,大伙再商量商量谁来背这些东西。

    见他不服,我也不再强逼,反正说故事是我的强项,也好听听其他两人都有什么故事。于是我先说了当年我去摘倒斗之王的头魁的事儿,在无头凶坟里如何拆解机关,如何利用老猫内丹对付千年粽子,反正这伙人那个时候都不在场,我索性添油加醋,说得天花乱坠,众人听得连连叫好。

    阿铁接着也说了一个故事,大概内容是说他小时候是孩子头,带着寨子里一帮小孩出去打架。故事说得还行,不过比张继那个更缺乏教育性,根本就是宣传暴力。虽说倒斗的人小时候都不太可能会安分,但不是偷枣就是打架的,听着着实没劲。

    接着轮到马冲,只听他清了清嗓子,对我们讲道:“在我上中学的年纪,我去了所寄宿学校,当时好像新招的学生挺多的,学校打开了几间以前没人住的宿舍,我就被分到了其中一间。学校的床是分上下床位的那种铁架子床,我来得比较早,见宿舍潮湿,就占了张上床。等我把床位收拾好,这才现,原来这张床对着的天花板上有一副画,画的是一个小女孩的脸,是用粉笔画的。后来其他舍友6续进住,我们就一起打扫卫生。我找了块抹布沾点水,洗掉了天花板上面那副画。奇怪的是,第二天我刚起床,一睁眼,又看到了天花板上面那个小女孩,我以为是谁恶作剧,提了桶水把画再次洗了。谁知道,第三天起床,那幅画再次出现。我从小就听父亲讲过许多离奇古怪的事情,所以也开始感觉到这件事的不寻常。后来我去跟高三的学长们打听那间宿舍,这一听差点没被吓死。原来这栋楼以前是住女生的,就在我现在住的那间宿舍,我睡的那张床上,原来睡过一个女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女生上吊自杀了,她自杀的第二天,天花板上就出现了她的肖像画。有人说,这是那个女孩子的鬼魂用粉笔自己画的……后来这栋楼频频闹鬼,学校还专门请了先生来看,先生说,这栋楼风水上属阴,如果里边住着女人,则阴上加阴,容易出事儿,学校这才把这栋楼改成男生宿舍的。你们可能不信,那个宿舍我住了三年,直到高三毕业。我本来是想换宿舍的,可我爹说倒斗的人怎么能连这种胆量也没有,硬是不让我换。”

    刘全胜听完,也忘了该轮到他了,喃喃道:“这故事听得挺渗……”

    我本以为马冲也会说一些小时候鸡毛蒜皮的小事,谁知却说了一个鬼故事。这故事对我们这些倒斗的人来说倒是不恐怖,可此刻众人所处的环境实在是太过诡异,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忽然听到这么一个故事,着实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毛毛的。后来想想,一个人每天对着一个死人的画像睡觉起床,闭眼和睁眼的那一刻,都会看到画里的人正盯着他笑,的确让人毛骨悚然。

    张继也听得心寒,忍不住怨道:“老马你安什么心呢,大伙现在可都不经吓啊,讲鬼故事也不看看地方。我看啊,大家的装备就给你背得了,省得你闲着没事干净来吓唬人。”

    我正要说话,却现前方有一抹幽蓝的微光,看距离还挺远,大概在百米之外。心下不由得寻思道:这手电筒都照不亮的地方,怎么会有光能从百米之遥传到这里?

    此时其余的人也都见到了前方的蓝色微光,均是感到很奇怪,张继还惦记着刚才马冲讲的那个鬼故事,见前方忽然有光,奇道:“怎么刚说完鬼故事,前面就冒出了鬼火?我看这事儿邪门,狼眼手电都照不亮的地方,怎么能从远处传来光线?这古墓里有鬼,不会给咱们撞着了吧?”

    我见张继此时有点神经质,忍不住敲了他一记,喝道:“中学的化学课你小子又不是没上过,还不明白鬼火是什么东西吗?那道光不可能是磷火,在这种地方,磷火的光根本照不过来。能在这种地方射出百米,那道光得有多强?要不然就是一种很特殊的光,不受这里的古怪磁场干扰。”

    此时下结论还尚早,要想弄明白这道蓝色微光是什么东西,还得走过去瞧。五人相互拉着手,我走在最前边,拄着折叠铲一边探着前方的地面,一边往那道蓝光靠近。往前走了一段路,大伙又6续现了其他的蓝色光点,大约有二十多个。众人心中忐忑,担心这些蓝光来者不善,但还是慢慢朝着它们走去。

    到了近前,大伙这才现,原来这些光的东西是一种石头,和刚进入黄胎涌时看见的那些石头是同一种。奇怪的是,这些石头分明不能出强光,但在这个地方却能比手电筒照的还远,看来这东西出的光比较特殊。

    我抽出匕窍出一块来,捏在手中,这石头两头尖中间圆,呈梭形,很轻,但体型不小,就像一个橄榄球。借着石头的光,我们现这里的地面是由红系岩石层组成的,有高有低,但总的来说还算平缓。

    马冲也从地上挖出一块光石,放在手里掂了掂,对我们说道:“这下好了,咱可以用着些石头来照明,虽然不够亮,但总归不用摸黑前进了。就是不知道这些石头有没有射线,如果是放射性物质,恐怕会伤害人体。”

    阿铁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对马冲说:“不用担心,手表显示这石头的射线属于安全范围。”

    我这才记起来,“天罚”的这种制式手表还是挺先进的探测器,不过既然这是“天罚”的东西,难免不会被做手脚,忙对马冲问道:“这手表里有没有安装了定位系统?如果‘天罚’利用你的手表来追踪我们怎么办?”

    阿铁说道:“当然有,但这个定位系统我早就关上了。”

    我摇摇头说:“凡事都有万一,这手表里的系统是怎么操作的谁都不知道,要是‘天罚’制造手表的时候开了后门,利用总电脑控制这手表,咱们就遭殃了。”

    阿铁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当下脱了手表,奋力往黑暗中扔了出去,呵呵一笑:“让他们好找。”

    众人每人拾了一块光石,充当照明灯具,继续查探着这个地方。刘全胜从刚才到现在都不一言,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此刻突然话:“我明白了,原来这所谓的混沌空间还是阵法!”

第二百二十一回 阵中阵

    我奇道:“古今中外的所有阵法,都离不开阴阳五行之理,这地方阴阳不分,怎么能设阵法?”

    刘全胜说道:“你的思想进入了一个误区,我的意思是,这个空间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阵法,只是阵法的一部分。整个阵法还是依靠阴阳五行来布置的,而这个空间就是整个阵法的次位,根本就不纳入阵法的运作系统中,可以不讲究阴阳之理。”

    张继说:“我以前听老逸这小子说过,阵法应根据什么阴阳什么五行的来布置,否则就不能挥作用,但你说的这刺猬是什么东西?身上有刺,长得跟耗子那种东西?”

    我知道刘全胜刚才不一言,此刻说话必然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问题,拍拍张继让他别说话,对刘全胜问道:“次位倒是不需要拘泥于五行根基,只是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是次位,又是哪个阵法的次位?”

    刘全胜蹲下了身子,在地上简要地画了一下:“你们看,这是通天宝塔周围的石阵,石阵在八卦方位纳气,地气向中央聚拢,再经那斛棺的引导,使得地气在整个宝塔周围凝结成了‘蜃’。”

    我看了看刘全胜画出来的阵法,点点头道:“对。”随后不再一言,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刘全胜接着又在地上画了几笔:“看这儿,石阵的坎位上,布了个三星拱月,此位置所引导的地气必然是整个阵法里流量最大的,并且这处流入的地气因为三星拱月的阵势,会不断往上涌,石塔顶部的斛棺根本就纳不下这些地气,而这个阵势没有引导地气循环的功能,所以这些往上涌的地气不会再返回地脉中,那么这部分的地气跑哪儿去了?”

    我仔细琢磨了一会,现这底下的石阵果真如刘全胜所说,有一部分地气只进不出。物理上讲究能量守恒定律,这部分地气倘若不断涌入石塔,而斛棺又不能完全吸纳,那么这些多出来的地气必然要做功,从而消耗掉,否则会冲垮整个石塔。既然石塔没垮,那么这些多出来的地气就应该在被什么不断地消耗,不可能凭空消失。

    刘全胜又道:“再看这儿,这个混沌空间已经出了石阵的整体作用范围,如果此处也是阵法的一部分,那就应该是一处次位,而这部分多余出来的地气,如果继续往上涌,混沌空间也不可能会吸收这些地气,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张继有些不耐烦:“他***你有什么就一下子说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刘全胜忽然在地上画了一个极大的圆圈,将整个阵法示意图都包围在内:“如果这是混沌空间,此中阴阳不分,五行不合,整体却能处在石塔的顶部,千百年来也没坍塌,你们说,这是不是很奇怪?所以我怀疑,这些多出来的地气,其实是消耗在了这个空间的底部,也就是说,这个空间,是由这部分地气撑起来的。”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连道老刘你的分析太对了,太对了,底下那个石阵明着是为了给通天宝塔制造出“蜃”,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个功能,那就是支撑起这个混沌空间!

    张继也听懂了大概,却有些失望道:“知道这空间是怎么撑起来的,那有什么用,又不能帮助咱们逃出去。”

    马冲摇摇头否定道:“这并非没用,而是太有用了,如果这个空间真的是石阵的一部分,说明石阵的地气也能左右这个空间,如果利用这些地气来冲开混沌空间最薄弱的部分,咱们或许就能出去了。”

    我点头对张继说道:“继子,你还记得咱们在天山蛇冢里是怎么逃脱的吗?那个时候咱推开石室里的无字石碑,释放出了积攒千年的地气,不是把那石室的生门给冲开了吗?”

    张继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一回确实是靠这手段来逃生的,可他娘的那次赌的完全是人品,一个不好,大伙都会被活埋在石室里。而且这次就更危险了,这空间距离底下那么高,如果整塌了,咱掉下去那还不摔成饼啦?”

    刘全胜说这倒不用担心,咱们在这地方摆个小阵,把一部分地气引导进来,先从少开始,慢慢加大地气的流量,直到此地的生门刚好被冲破就行,如此一来,这地方应该还不至于生大规模坍塌。此地虽说五行不合,但咱要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阵法,而是能起到引导地气的作用就行了,在此处布置一个这样的阵法,应该没问题。

    张继也并非畏畏尾之辈,听刘全胜说得还算牢靠,再无异议。于是众人开始商讨怎么布阵,刘全胜认为我们欧阳家族虽说主要研究的是机关,但机巧阵术自古不分家,这个阵法应该如何布置,还全凭我拿捏。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挺汗颜,布置阵法这一门学问,如果是爷爷或者父亲的话,还或可一试,我对阵法只是略知一二,破阵还行,根本就达不到布阵的程度。不过好在我将《玄机册》烂熟于胸,如果只是引导地气,应该办得到。心中兀自思索一阵,于是我对众人说:“既然那股地气是被‘三星拱月’拱上来的,那咱就东施效颦,来个‘五丁吸脉’,把它拱上来的地气再次往上吸。”

    “五丁吸脉?这阵法我倒是没听说过,是《玄机册》里的?”刘全胜奇道。

    我抓抓脑袋:“这个……这是我从此书记载的一个大阵里归纳下来的,名字也是胡乱起的,你们暂且听听就行,不必深究。”

    马冲呵呵一笑,朝我竖起了大拇指:“高,没想到你还能从《玄机册》里拓展出自己的东西,资质果然非同小可。”

    我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快点布阵吧。”

    刘全胜闻言四下看看,忽然一拍脑门:“布阵布阵,闹了半天,咱怎么把阵牌给忘了?”

    所谓阵牌,指的就是布阵所用的物品,例如下方的石阵,它的阵牌就是石头。我早把阵牌想好了,对刘全胜笑道:“五丁吸脉,既然是‘丁’,当然是用人来布阵。”

    众人齐道原来如此,我不再废话,在地上画了一个等边三角形,让马冲、张继和阿铁分别站在一个角上,然后让刘全胜站最中央。我让众人每人抱着几个光石,地面上也在特殊位置摆了许多,刚才用指南针试过,这些光石上面的磁性非常强,利用光石的磁场和人体的磁场,再通过地面上的磁场一起响应,这种特殊的阵势应该能把地气吸上来。

    等一切就绪,我便让刘全胜举着一块光石对着站在外边的我,刘全胜应声,随后举着光石对了过来,我不再迟疑,当下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光石对准刘全胜,慢慢地,地面上传来了些许震动。我看似乎有门儿,当下让大伙站着别动。

    震动越来越强烈,直到大伙都很难站稳,这个震动才停止了加强。我见震动不足以冲破生门,当下朝大家喊道:“马大哥、继子、阿铁,你们三个面对刘全胜往前走一步,这样能加强吸力,站不稳就蹲下,千万别离开原地。”

    三人纷纷点头,随后朝刘全胜走了一步,等边三角形跟着也缩小了一圈。震动越强烈,幅度不断增强,但到达一定程度后再次稳定,我见不行,又让张继等人再次缩小三角形的范围。这一次,只觉得顶上已经有细小的石块和沙尘落下来了,众人必须得蹲下身子,才可不偏离位置。张继朝我大喊:“老逸,我怎么觉得这里要塌了,你确定没问题?”

    “应该能行!”我也朝张继大喊,此刻直觉震动越来越厉害,我蹲着身子,默念着祖师爷保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分钟,隐约听见远处轰隆一声,在这种地方能听到这么大声的响动,恐怕那里是这个空间外壳最薄弱的一部分,已经塌掉了。我见目的达到,怕再这么震下去整个空间都会垮,忙朝众人大喊:“你们全部向后转,把手里的光石扔了,扔得越远越好!”

    这话吼出来我一下子就愣了,因为我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音量,还能听到回声,心中登时暗道,难不成这空间塌了一角,里边的磁气外泄,空间已经恢复正常了?想罢我当下抽出了腰间的手电筒,“啪”地一声打开,所见一道强光猛地射出,差点没把我眼睛给晃盲了。其余的人见手电筒起作用了,纷纷大喜,把手中的光石都奋力朝远处抛开。

    随着光石抛开,我这个“五丁吸脉”再不起作用,震动也慢慢停了下来。

    众人撤出阵法,均打开了自己的手电。久违的光芒灌满了整个空间,我四下打量,这才现原来此处是一个极大的红色石窟,由许多天然石柱撑着,面积非常广阔。我照向刚才坍塌的地方,现那处果真坐落着一个黑漆漆的出口。

第二百二十二回 灰仙

    我们利用“五丁吸脉”破了混沌空间的生门,所见前方俨然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众人见有路出去,周身神经不免都松弛下来,我招呼大伙都歇歇,等体力恢复些许,再继续往深处探进。

    凶婴护尸墓建在母子峰下,利用了一处失落的地底空间,规模空前庞大,这个空间几千万年甚至上亿年就已经形成,由于地处黄胎涌流域,所以一些较为顽强的生物得以生存,延续出一个特殊的地底群落。我们此刻所处的地方已是深不见底,所见前方依然有出口不知通往哪里,对于能否得出生门,心中委实没有着落。

    大伙休息了盏茶功夫,都坐不下去了,此刻小命还留在阎王爷的簿子上,当是争取把排名下调,别让这祖宗拿红笔把性命给勾了。我一想接下来还不知道得有多少玩命的勾当,四大禁地凶险那就不必说了,最怕的就是到时还得同“天罚”周旋,“天罚”老大也不知道何方神圣,使的飞刀端的是要命东西,郭明笑倘若不小心被结果了,“天罚”等众追将上来,我们的处境恐怕就难说了。

    于是众人再次迈开脚步,往那个洞口探入,进入了混沌空间之外的所在。这地方显然又是一个极其宽广的地底空间,手电筒找不到头,只能现整个空间像是一个大型广场,地面平缓,没有丝毫褶皱和裂痕。我们一直朝里前进,约莫走了两分钟,才照见了这块地盘的尽头。看样子已经到了这个空间的中央位置。

    张继说:“老逸啊,你说这地方是不是也是一块陷落的史前地表?”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咱还是快些寻找其他入口,我估摸着这古墓走到这儿应该差不多到头了,也不知道那凶婴邪锁放在哪个地方。

    刘全胜四下观察片刻,眉头皱了皱,对我们说:“看样子好像又是一处死路,四面都没有出口,虽然空间很宽阔,但我感觉这地方像是一个天然的陷阱,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张继说道:“乌鸦嘴,实在不行咱就原路返回,看看能不能摸到塔顶的机关,把门打开从塔顶下去,怎么可能会是个陷阱?”

    我正要说什么,忽然觉得地面微微颤动,忙趴下身子,把耳朵附在地上,就要去听。谁知这时,整个空间猛地就剧烈地震起来,我失去重心,脑袋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忙转身就地一坐,同时招呼大伙当心。

    震动很剧烈,众人都站立不稳,纷纷压低重心,趴伏在地上。

    只听耳边隆隆作响,幸好没有生坍塌。我见这地震来得蹊跷,不免又想到之前在陨石坑底部遇到的地底巨虫,暗想这种地底巨虫莫不是先前没有杀死我们,心有不甘,此次又要从地底冒出,跟大伙来个再一次亲密接触?

    马冲急于探明眼下的状况,就从腰间取出备用手电,仗着这支手电的强光照射各处。所见四处空旷无际,都是地壳变动形成的平整地面,实际面积无法估测,只凭感觉估计此地少说也有两个足球场的大小。空间内部的石壁都是倒斜面,再往上,黑乎乎地看不到顶,也不知道有多高。

    张继耳目敏锐,指着一个方向对马冲不住喊道:“老马,快照去那里看看,我感觉那里的震动最剧烈,还有石头碎裂声!”

    马冲也不迟疑,当下就把手电筒照去张继所指的方向。我们的眼睛也跟着望去,顿时就见到了一个无比壮观的场面。只见远处的角落里,一个巨大的石门缓缓从地面上破土而出,也不知道底下有多么巨力的机关,这个震动竟是因这石门而起。

    众人看得惊奇,不免两眼直,怔怔得看着那里。石门由两根巨大的石柱组成,轰隆隆地已是升起了近十米的高度,待到震动逐渐平息,石门便也停止了上升,静静地矗立在那处。

    这座千年古墓的手笔向来恢弘大气,但又如此深入地底,千百年来无人问津,在这浩瀚如烟的岁月中,从未公开于世,知更女精心策划了如此壮丽的表演,仅仅在倒斗的人眼前开幕,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何目的,无可非议的是,这四大禁地一直以来都是常人难以触及的所在,而在眼下这片空旷的黑暗中,必定掩藏着某种难以揭示的秘密,那道突然升起的石门后方不见任何路口,说白了只是两根大石柱,又能通往哪里?

    我越想越是焦躁不安,四大禁地轮着闯了一回,此番也是最后一个墓了,可其中的奥秘一直都没有破解,“天罚”如此热衷于四大禁地的夺宝行动,究竟想要得到什么?难道是知更女的遗产?如若这般,那么知更女留下自己的遗产究竟是给谁的?为何会藏着掖着包裹在这光亮也无法穿透的黑暗中?

    想到深处,我忽然很盼望郭明笑能够到达这里跟我们会和,他自上次在此墓脱身后,竟然归隐起来,而后又换了老年这个身份,组建了专门对付“天罚”的“八指人组织”,想必是他从这座古墓里得知了什么秘密,才会把余生放在这件事中。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当年的倒斗之王郭明笑,但至少可以认定他们把“天罚”视作仇敌,之前那番打斗都是玩命的铁人渡,稍有闪失一方就要被另一方赶尽杀绝,阿铁就亲手捏死阿铜、毙了阿金,不会有假,这也是为何我信任他们的原因。

    马冲认为我们此行应该是按照正常的路线摸索,未曾偏离,所以此地应该不会是个绝处,那道突然升起的巨门,说不定就连接着下一个站点。

    张继摇摇头说我看不像,那东西也叫门?顶多就算两根柱子,柱子后面没有任何入口,穿过这道门,后面还是这个地方,再往前走就该撞墙壁了。

    他说罢突然现了什么,指着巨门前方奇道:“你们看那儿好像还有东西。”

    众人闻言赶忙仔细去瞧,果然现巨门前方有一个小黑点,像是跟着石门一起升上来的。由于这东西太小,石门又太过突兀显眼,众人才把它给忽略了。我心想巨门的奥秘说不定就藏在那个东西中,于是招呼众人去看看。

    走到了近处,我们才现这东西是一块岩石,此时距离那块石头大约还有二十多米,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这块岩石的全貌。这块石头就像个秤砣,但高处有个分支,像是一只手,遥遥指着一个方向。

    我对众人说这石头指着的地方说不定有线索,忙让马冲把手电照去那处。马冲移动着手电筒的光束,顺着地面慢慢往前,最后照在了石壁上,入眼便是一副画。我隐约见到石壁上的壁画画的像是一个人,遂对众人道走上前去看看。

    走到壁画前,我们才现这幅画果真画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长着鼠脸的人。这个鼠人体态与常人一般,穿着灰色的官服,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好像还是一位老者。张继凑上前两步,仔细看着这个鼠人的脑袋,感到浑身不舒服,对我们说道:“他***,又是一只妖怪,好端端地,怎么会长着一张老鼠的脸?”

    刘全胜拉过张继道:“别乱说,这是神仙!”

    张继奇道:“刘大黄瓜你忽悠我呢,这是神仙?什么神仙的模样这么渗人?”

    我对张继说:“老刘没说错,这是灰仙。”

    “灰仙是什么东西?”张继见我也说这是神仙,顿时就有些费解。

    我说:“民俗中有一种崇拜,那就是‘狐黄白柳灰’五大仙,狐是狐狸,黄是黄鼠狼,白是刺猬,柳是蛇,灰是老鼠。民间认为这五种动物都有灵性,如果侵犯了它们,它们就能以法术对人类进行报复,如果尊敬它们,就会得到它们的庇佑。眼前这幅画,画中人长着一副老鼠的面容,身穿官服,头戴暖帽,应该就是五大仙中灰仙的形象。”

    张继点点头道:“噢,看来还真是神仙,不过这副嘴脸也忒吓人了。”

    我说:“这五大仙虽说是神仙,但也是妖仙,还能好看到哪儿去?我觉得奇怪的是,那石头指着这幅画,想要说明什么,跟那道巨门又有什么关系?”

    众人闻说,相视摇摇头,也看不出什么关键的东西,我觉得此中定有名堂,当下让大伙在壁画上摸摸,看还能不能现什么线索。

    刘全胜这时忽然摇摇头说:“线索应该不在石壁上,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还记得鬼宫里那人面狐的画像吗?我觉得眼下这情况也是根据某个传说来安排的。”

第二百二十三回 绝府灰村

    灰仙列居五大仙之一,在民俗崇拜中是一位老者形象的仙人,这五大仙原型是乡村中最常见的五种野生动物,普遍被认为是最容易修炼成精,也是最常与人打交道的生物,因此被尊称为“仙家”。

    往古寻望,灰仙实际与盗墓贼还有一些渊源。倒斗的手艺人一般不吃老鼠,因为盗墓贼成天做的都是打洞穿山的营生,跟老鼠做着一样的勾当,由于对神灵有着畏惧心理,所以只要是倒斗的人都不会去得罪老鼠。有些盗墓贼还喜爱养鼠,与老鼠一同食睡,将老鼠唤作同行。

    我们这行人虽说不会把老鼠当兄弟一样看待,但对它们也不会随意得罪,此时循那石头所指,现了灰仙的壁画,众人正待要去摸索一下此处的石壁,想看看上边有什么玄机,忽听刘全胜说线索多半不在石壁上,这种布局可能是根据一个传说来安排的。

    刘全胜说:“民间有个传说,叫做跛猫求食,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我们四人闻言相视一眼,纷纷摇头,刘全胜笑笑:“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这个传说比较古老,而且源地很偏僻,我也是偶然听说。”

    张继问道:“刘黄瓜,你倒是说说,什么是跛猫求食?”

    刘全胜说道:“传说有一只跛脚的老猫,因为残疾,所以总是捉不到老鼠。就在它快要饿死的时候,听到了山里有一座灰村,灰村里遍地都是老鼠,就算是瞎猫在里边都不愁捕不到,不过这个灰村的门口是一座山神庙,山神心地善良,不忍老鼠被吃,所以一直守护着灰村洞府。想要进入灰村,必须要感动山神,山神才会把这个绝府打开。这只跛猫因为实在是饿得不行,所以决定去碰碰运气。跛猫跑到山神庙前,拜了第一拜,对山神说:‘尊敬的山神呀,你看我年老体衰,又坏了一条腿,你就可怜可怜我,把灰村打开吧。’山神听了无动于衷,跛猫又拜了第二拜,对山神说:‘尊敬的山神呀,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就行行好吧。’山神听了还是无动于衷,跛猫又拜了第三拜:‘尊敬的山神呀,我太可怜了,再不吃东西就要死去了。’这一次山神依然没有打开灰村,跛猫这时已经快要饿死了,他拖着疲乏的身子,用仅剩的力气拜了最后一拜:‘尊敬的山神呀,我就要死去了,如果我死了,请你守着我的尸体,如果有像我一样的可怜老猫来求你,你就把我的尸体送给他吃吧。’跛猫拜完,就断了最后一口气。这个时候,忽然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一条闪电劈在了老猫的尸体上,只听轰隆一声,尸体已经不翼而飞,而在它先前跪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圆溜溜的地洞。传说这个地洞就是灰村,而那只死去的跛猫,已经接替了老山神的位子,成为了这座山的新山神。”

    我听着觉得稀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传说,刘全胜的意思我大概听明白了一点,眼下这个洞窟的格局或许是根据跛猫求食的传说来布置的,那个突然冒出的巨门代表山神庙,而灰村代表了下一个地点,而我们就像那求食的跛猫,要想通过巨门,就得按照传说那样来进行。

    不过传说里那只跛猫是通过四拜山神庙来打开灰村的,我们又该如何打开巨门后面的空间,难不成这大门还通了灵性,拜它就能让它打开?而且在传说里,那只跛猫最终也没能进入灰村,虽然我们找到了跛猫求食这一线索,但对具体如何行动依旧感到很茫然。

    马冲也似我这一般想,对刘全胜说:“这种传说根本就是古人凭空捏造的故事,拜几拜就能打开通往下一个地方的出口,哪有那么玄的事情?”

    刘全胜道咱们可以先走去石门前好生瞧瞧,说不定能现石门的秘密,总之此处的壁画多半只是一个提示,咱既然已经通过这个提示找到了答案,那线索应该就还在巨门那里。

    众人闻说颇觉有理,于是又转身走回巨门前。大伙此时都轻手轻脚,丝毫不敢大意,在这种古墓中,凡是暗藏玄机的东西,多半都比较危险,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粉身碎骨,我带着大伙慢慢靠近石门,此刻离那巨门比先前还要近,我看清楚那个立在门前的指路石,这才现这个指路石原来是一只猫的雕像。这只猫似人一般跪在门前,双手合十作跪拜状,看样子正是传说中那只拜庙求门的跛猫。

    张继见到这石猫果然是跪拜在巨门前方,兀自喃喃道:“还真让刘黄瓜给说对了,果然是跛猫求食。不过还真是奇怪,这大门明明就只有两根柱子立在空地上,如果它是连接下一个地方的路口,咱们得从哪儿进去?”

    阿铁估计没少看科幻读物,此时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对我们说:“这两根柱子的中间会不会有一个虫洞,咱们进入其中会不会直接穿越到另外的空间?”

    虽然阿铁说的情况有些不符实际,但众人此行经历了太多离奇古怪的遭遇,听他如此一问,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队伍沉默了半晌,我心中正思索着对策,忽觉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像是有什么人正迅朝这里跑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先前心中始终担心“天罚”的人马杀来,身后忽然响起的脚步声会是谁?这脚步声急促凌乱,在这个死寂的环境下动静奇大,众人均是心中一紧,第一时间就纷纷举起手电往身后照去。

    所见后方一个人影正迅朝我们跑来,我正要细看,身边的阿铁忽然对我们说道:“是我干爷爷!”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忽听“嗖嗖”两声促响,两道寒光从那个身影后方迅掠来,身影猛地矮下身子,险险躲过,却不是那“天罚”脑的夺命飞刀?我再细看,果见那个身影一手持枪一手执刀,避过身后的飞刀之后,突然就朝我们大喊:“当心飞刀,我身后!”

    此人正是老年,他似乎摆脱了先前跟“天罚”的厮杀,一路追踪到了这里。不过现在的情况依然不乐观,看那两柄飞刀就知道,“天罚”老大此刻也追杀到了这里,眼下老年正往我们这处跑,难不成是想让大伙联合起来对付“天罚”的脑?

    大伙见老年迅朝这里跑来,那“天罚”脑就在后方追着,顿时都抬起手中的枪,准备掩护老年,同时也准备同那“天罚”脑短兵相接。谁知老年见到我们如此,却喊道:“不想死就快打开大门,咱们得躲进绝府灰村!这厮太厉害,就算联手也绝非他的对手!”他说到这,忽然想到我们或许还没弄清楚巨门的玄机,忙又喊道:“把猫尾砸掉!”

    众人心中均是一沉,没想到在“天罚”老大面前,郭明笑也只有逃命的份。当下再不敢迟疑,取出折叠铲对准猫尾就是一砸。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猫尾当下应声而断,紧接着,只觉地面又震动了起来,巨门处突然就想起了一种十分刺耳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顿时就见到巨门中央的空气不断波动,似乎起了什么变化。老年径直朝这里冲来,边跑边喊:“还什么愣,快进门!”

    大伙闻言,心中将信将疑,但眼下情势危急,也顾不了想太多,一个接着一个就从两根大石柱之间穿了过去。

    我一冲进巨门里,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晕眩感袭来,周围光线全部消失,就好像又进入了那种混沌空间,四周寂静非常,听不到任何声音,头脑也昏昏沉沉的。这下子我对时间的感觉完全失去了,委实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几千几万年,又像是一瞬之间,等一切恢复了正常,我才猛然惊醒,现自己竟然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其他人就站在我的身边,似乎是跟我同时进来的,众人都是一副惊愕表情看着所处的地方,感到十分难以置信。我进入巨门的瞬间,心中已经想过了千千万万种可能到达的场景,但此刻身临其境,才现我之前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过局限,万万想不到我们此刻到达的地方,竟不再是暗无天日的地底空间!

    太阳,好刺眼!没错,天空是蓝的,远处有山,有水,脚下踩的是青嫩的草地,似乎还能听到小鸟的叫声——我们居然出来了!

    所有人的喉咙都像被堵住,不能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呆了多久,忽听身后响起了老年的声音:“你们还是别这幅表情,这是绝府幻境,这里边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实际上,咱们还在地底下……”

    (什么都忙完了,很闲很闲,开始专心更新,这本书很快就结束了。敬请期待笔仙新书——《兰宫密码》)

第二百二十四回 往事

    我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去怔怔地看着老年,老年刚才亡命奔逃,此时正站在大伙的身后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而他的后方依然是青翠的山野,不知道我们是从何处到达这里的。老年一边擦着脸上的汗,顾不上说话,只是朝我们摆摆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继最先反应过来,顿时大瞪起了眼睛盯着老年问:“年老头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们眼前这些景象都是假的?怎……怎么可能是假的?”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前这些景象实实在在,没想到老年却说这些都是假的。大伙在古墓中几经波折,早已是身心疲惫,此时突然身临这样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欢喜,又被泼了一头冷水,均有些不知所措,脑海中空白一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欲言又止。

    老年摇头苦笑:“其实你们仔细想想也能明白,咱们分明就处在深不见底的古墓中,怎么可能会出到外边?这地方我以前来过……”

    听老年说到这,我恍然回过神来,这才记起心中有许多解不开的疑惑需要询问,现在这传言中的郭明笑就站在自己面前,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忙正了正神色,出言相询:“老年,你真的是郭明笑?”

    阿铁没想到我还是不相信他们,此刻有些激动,没等老年回答就怒道:“你这欧阳逸真是不识好歹,我们好心帮你,怎的疑心如此之重?我干爷爷就是当年的倒斗之王郭明笑,这还会有假?”

    老年倒是一脸平静,摆摆手阻止阿铁继续说下去。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呼吸放缓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忽然抬起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郭明笑。”

    众人没想到老年会这样回答,纷纷一愣,颇为不解,就连阿铁都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他似乎料到众人会是这个反应,并不急着解释,而是抬头远眺前方。张继最受不了别人卖关子,朝老年走近两步,没好气地说道:“他***!年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反正你也是‘天罚’的敌人,就算你不是郭明笑,咱也不会对你怎样。”

    我点点头说:“继子说得对,前辈,你的话我们实在是弄不明白,倒斗之王郭明笑全天下不就只有一个么?为何你会说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郭明笑。”我说罢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又接起问道:“莫不是你失忆了?”

    老年摇头否认:“我并没有失忆,反倒是多了一些记忆。”

    “多了一些记忆?”众人依旧感到费解,这老年莫不是神经失常,本来大家是要等他的答案的,反倒是被他搞得越来越糊涂。

    老年神色有些复杂,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我的身上,似乎终于决定不再隐瞒,缓缓对我们说道:“如果你们要问的是当年在倒斗界名盛一时的郭明笑,那么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们,我是!不过现在,我可能已经不是他了。”

    张继见老年又说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顿时就有些不耐烦,老年轻轻摆摆手,失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当年我带着群盗闯入这个地方,外界传言我们已经全军覆没,其实不然,当年我的确没死……”

    老年说到这,言语顿了顿,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很难用语言去表达,他再试图努力组织他想要说的话,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说道:“当时我的队伍自进入凶坟开始,就不断损兵折将,直到最后,独剩我和欧阳常,也就是你爹。”

    我一听老年说到我父亲,顿时激动起来。我对我父亲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他进凶婴护尸墓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婴儿。虽然从小到大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不在乎,但我的确是打心底里对父亲的死感到很伤心。于是拉住老年问道:“前辈,后来呢?”

    老年见我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后来,我们两人就进入了这个幻境中,刚开始我们也以为我们出来了,但随后生的事情,直教我二人的心情从云霄跌到了谷底。你爹熟知阴阳幻化这类阵法,我们仔细想了想,认为我们不太可能直接从地底出到地表,你爹用走阵术在这个幻境里试了试,果然现这个地方是用阵法制造出来的幻境,并不是真实的。虽然很失望,但我们仍然对活着走出古墓抱着希望。只可惜,我们两人在这个幻境中走来走去,竟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来。当时我大字都不熟识几个,更别说阴阳幻阵了,你爹懂得一些阵理,于是便把干粮一分为二,让我留在原地,他带着绳子走阵,如果走出去了,他就拉动绳子,我便可以顺着绳子也跟出去。也就是那一次,他再没回来……”

    “没……没回来?你们不是拉着一条绳子吗?怎么会走散了?”我激动得指甲都要掐到老年肉里了。

    “绳子断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我们就这样失散了。直到后来,那个人的记忆闯入我脑海,我走出这个幻境之时,才看到了你爹的尸体,他死得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老年任凭我抓着他的手臂,缓缓对我说道。

    我从始至终一直在皱着眉头,当听到老年见到我父亲的尸体时,心中不由得一痛,像是被什么绞了一下。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声音却有些颤抖:“真……真的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老年摇摇头:“很抱歉,如果当时我不跟他分开,或许他就不会死了……”

    我终于打起了精神,似乎确定了父亲的死亡,反让我松了一口气,虽然心如刀割,但至少我变得更加坚定,仅剩的亲人爷爷,我一定不能再失去了!于是打断老年:“好了,我没事的,你不必再安慰。”

    刘全胜对老年问道:“前辈,你刚才说一个人的记忆闯入你的脑子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年说:“这话要从西汉说起,也就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知更女,那个谜一样的女人。你们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我从头说起,还希望大家能耐下心来暂且听听。这个幻境很奇特,因为我们这些人的心在一起,没有人存在异心,所以穿过巨门的时候才会到达同一个地方,能相互看得见对方。而‘天罚’脑从巨门冒然进入这个幻境,因为他一心只想杀掉我们,所以一时半会不会知道我们在哪儿,未必能追上来,或许永远都不会遇到他了,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了所有戒备,就地坐了下来。

    老年扫视了大家一眼,这才完全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西汉武帝时期,出了一个普天之下少有的奇才,东方朔。东方朔自幼跟高人学习玄奇术法,由于极具慧根,所以便成为了当时最厉害的玄学家。汉武帝知道他本事了得,所以让他想办法炼制长生药。东方朔早年收了一个女孩当弟子,这个女孩就是知更女。知更女比他师父还厉害,十多岁就已经能和东方朔一较高下。东方朔很喜爱这名弟子,炼制长生药的时候,也时刻把知更女带在身边。直到后来,东方朔忽然明白,长生药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他感叹这些年所浪费的光阴,又对汉武帝后期的昏庸寸断肝肠,于是就离开了朝廷。他当时算得大限已到,便不愿再把知更女带上,而是托付给了他的好友——玄阴子。”

    “果然!”我和张继等人相互对视一眼。还记得在母子山山脚的营地宿营的时候,我曾做过的那个梦,梦里生的事情,没想到竟从老年口中说出来,大家均感到很惊异,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脸错愕。

    老年没在意我们是什么表情,自顾继续道:“话说这个知更女,当时她虽说术法高深,但毕竟才十五岁,哪里能知道长生之道不合自然这个道理,东方朔能看出自己大限将至,她又如何看不出来,不过,她却以为东方朔已将炼制长生药的事情当成了遗志,留她在皇宫里是为了让她来替东方朔完成。知更女比当年的东方朔还要着迷炼丹的事情,废寝忘食地研究了一天又一天。玄阴子不忍心知更女如此傻傻地继续进行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便替她设计了一个十分神奇的丹方。”

第二百二十五回 转世轮回

    张继没弄明白,问道:“我说老年,大伙问你身份呢,你怎么说起这些事情?还有,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继子你先别急,咱先听前辈说。这事情挺奥妙,我觉得四大禁地的所有秘密都是从此源,前辈或许能帮我们解答所有疑惑。”

    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依然拿不准,这四座杀冢之中不知道埋藏着多少秘密,即使老年当真是郭明笑,真是在这座古墓里得到什么奇遇,也未必能知晓全部事情,倘若他不能一次性给大伙解除疑惑,此行恐怕还不得消停。

    想罢我又问老年:“你说的可当真?”

    老年不语,兀自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事物,举到我的面前。我一看就傻眼了,这不是我随身携带的玉佛像么,这东西一直放在我衣服的内口袋中,怎么跑到了他的手里?张继也认出了老年手里的玉佛像,奇道:“这不是老逸身上的玉佩么?什么时候给你顺走了?我说,老年你该不会练过梁猫(扒手或小偷的别称)的探囊手吧?”

    我赶忙把手伸进衣服里一摸,却是现我的玉佛像完好无损地放在口袋里,当下有些吃惊,从老年手中拿过玉佩,再从我自己的口袋中取出我身上的玉佛像,放在一起比对,这才现两块玉佛像并不相同,虽然形状、大小和材质都一样,但我的玉佛像背后刻着一个“缘”字,而老年的玉佛像则是刻着一个“心”字,看起来像是一对。

    老年说:“其实这种玉佩有三块,除了我们两人的之外,还有一块,而且那块就埋在这座古墓里。”

    我没想到这种玉佛像除了我身上这个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当下感到非常讶异。我手上这块玉佛像是海南的空度长老给我的,其中包含许多秘密,是四大禁地中某些箱子的钥匙,自从知道玉佛像和四大禁地有关联后,我天天捏着把玩,天天琢磨,可根本就弄不清楚这到底是谁的东西。起先怀疑是知更女的,但现在才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其中一块是知更女的,那么另外两块是谁的?

    老年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没等我问就继续说道:“其实这玉佛像原本只是纪念性的东西,顶多算是三块普通的护身符。这三块佛像最开始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东方朔、知更女和玄阴子三人。东方朔离开朝廷后,他的那块玉佛像也就跟着失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最后落到了你的手里。”

    我大瞪眼睛看着老年:“这……这是东方朔的?”

    “不错。”老年点点头,间道:“你们还是先听我继续说下去吧。”

    众人知道老年果真清楚四大禁地的诸多秘密,再不打岔,静下心来开始听他继续说起当年的事情。

    话说这玄阴子挑下了照顾知更女的担子,他见知更女对长生药如此执着,甚至有些走火入魔,便不停地劝说知更女别再练下去。可当时知更女被东方朔抛弃,痛彻心扉,早已把炼药当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事业,哪里还听得进去。不仅如此,知更女竟异想天开地用毒来炼丹,并且还以身试药,导致自己身患四毒。她怕自己身体再吃不消,于是就捉来宫中的一个宫女来试药。后来东窗事,被汉武帝狠狠地训斥了一通。玄阴子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便替知更女想了另外一个法子。

    玄阴子也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他苦思冥想了许久,做了无数次的试验,终于设计出了一个十分奇特的丹方。这种丹名为转轮丹,服用这种丹药的人,可以将自己的记忆一直流传千世万世。知更女看过他的丹方之后,也是大吃一惊,最后终于被他说服,放弃炼制长生药,而来炼这种丹。

    不过,虽然持有丹方,但里边需要的材料十分稀少,简直是世间罕见。他们两人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来搜集材料,直到最后依然凑不齐最后一种。这种材料名叫“天灰”,是一种陨石上的矿物质。世上的陨石本就不容易找,含有“天灰”的就更少了,他们找了许多年,仍旧未果。

    后来王昭君入宫,知更女算得王昭君是自己的贵人,便对王昭君非常照顾,几乎是寸步不离。昭君出塞的时候,知更女算得自己此行会有所收获,所以自愿跟随王昭君前往匈奴领地。

    果不其然,出塞途中王昭君的侍女勾结汉朝官员偷取夜明珠,被知更女抓获,汉朝领头的督统觉得在匈奴面前颜面尽失,勃然大怒,决定先斩后奏,就地杀了偷宝的两个人,当时是,陨石从天而降。知更女见陨石出现了,当下大喜,忙假意说这是大凶之兆,得妥善办好两个罪人的后事,否则会给出塞带来灾难。

    古人本就迷信,宫中又早有传言知更女身怀异术,督统也不敢不听,一边派人快马回禀皇上,同时安排手下一队士兵留下协助知更女。

    知更女带着士兵在陨石附近等了一个多月,待那陨石完全冷却后,这才去将陨石挖出来。在这块陨石上,知更女果真找到了“天灰”。她飞鸽传书玄阴子,不久玄阴子也抵达此地。知更女让朝廷派来的工匠在陨石坑里建造两个罪人的墓穴,她和玄阴子则是躲在山中炼起药来。

    又过了一年,丹药终于练成了,灵丹出炉之时,知更女忽然对玄阴子跪地一拜:“妾自幼丧亲,举目无靠,幸得先生收养,传我绝术。孰料先生当年大限将到,弃妾而去,如今先生已成枯骨,妾也以为老妪,此生缘尽,何其悲哉。妾不忍就此与先生无缘,欲借助转轮丹与先生团聚。先生乃天人,灵气浩浩,后世定有存。妾欲建下四座禁地,将毕生宝物放入其中,散舆言与世,先生后世有知,定会来寻。妾知玄阴子道长乃九州冥族,得之成就万事,此拜恳求道长,与妾结血契,守遗辎,等先生。待先生后世与妾团聚。如心事得偿,定解除契约,万世为奴,以表感激。”

    玄阴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知更女仍对东方朔念念不忘,竟想借助转轮丹与东方朔的后世团聚。他虽为修道之人,但对轮回转世的事情仍然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转轮丹虽然可以将记忆流传,但那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轮回转世,只是延续记忆罢了。东方朔就算转世投胎,他的后世必然也不可能记得前生的事情,就算知更女服下转轮丹,记忆可以流传到千百年后的某个人的身上,但要与东方朔团聚,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玄阴子不认同此时,但他多年与知更女相处,早把知更女当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看待,如今知更女求他,他又如何能拒绝。思索片刻,就答应了知更女的要求,跟知更女结下血契。

    知更女和玄阴子各自服下一颗转轮丹,然后寻访天下绝脉,上至蒙古新疆,下至南蛮南洋,终于找到了四个最合适的地方。玄阴子是西汉朝廷的大祭司,他利用他的身份,借助朝廷的力量,在这四个奇绝险要之地建造了四座古墓。因为玄阴子事先交代皇帝,所以这些事情并没有载入史册,只是把一个事先编好的传说流传在民间。知更女在古墓中设计线索,她将毕生所学全部用在四大禁地的防护手段中,她认为她的本事都是东方朔教的,也只有东方朔才能突破重重险阻,找到四大禁地的真正秘密。

    四大禁地造好之后,知更女便把凶婴护尸墓当做她将来死后下葬的墓穴,她和东方朔的所有术法典籍和宝物也全都放在这里边。在她的设计中,这个陵墓也是将来她和东方朔团聚的地方。

    玄阴子死后,他的记忆流传到唐朝的一个道人身上,可当他苏醒之后,却看见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局面。知更女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四大禁地当中凶险无比,但凡四大禁地有人侵入,他的后代便会跟着卷入其中,虽然替知更女保住了这四座古墓,但这些后代往往也会身死其中。若不是他留下祖训,留下后的人才可进入四大禁地,他们冥族恐怕要绝了。

    没过多久,知更女的记忆也在一个女子身上苏醒过来,他在市井听闻有一个无所不能的法师,名为知更女,便知道知更女也苏醒了。他想让知更女解除契约,便去拜访。谁知知更女似乎知道他来造访的目的,闭门不见,只写了一句话在门前:“覆水难收,还望道长见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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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盗墓介绍:
从古至今,在这段悠长且深邃的岁月中,多少不为人知的历史被尘封在那黄沙之下,多少离奇古怪的故事长眠在那些古人遗留下来的地下建筑中。九州大地上,存在着四座被诅咒的禁忌古墓,里边有着许多迷失了自我的灵魂,传言,那是从古至今闯入其中的盗墓者的灵魂,它们迷失在那幽深的黑暗中,静静守护着一个古老的秘密……无限盗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无限盗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无限盗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