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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央人     洪荒之老师驾到txt下载     洪荒之老师驾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九章 本来就没要你赢

    凤单河皱着眉头,目光在对面的昆仑诸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停留在了杨柳身上,欲言又止。

    “族老阁下您放心,一会的赌斗,杨柳大仙不会参加。”元始笑着说道。

    “哦,是么?“凤单河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开玩笑,就算在场的全部凤族一起出手,他有信心可以干倒除了杨柳以外的全部昆仑中人,但若是单独针对她一个的话,他却觉得人多根本就是白搭。

    和杨柳玩单对单的赌斗,凤单河可没有那么傻。

    “不错。”元始点了点头,“既然这件事情和我们三清之一的通天有关,那我的建议是干脆就由我们三清出手,和贵族赌斗上三场,以三局两胜论输赢,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三清?三局两胜?”凤单河闻言又是一呆,然后目光便在元始和通天两人的山上来回游曳,“我没听错吧?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大罗初阶,一个金仙中阶,与昆仑上面那帮没见识的不一样,凤单河的目光何等的敏锐,稳稳高出的一级修为,让他能够很轻松的看透元始和通天的深浅。可是越是这样,他却越发觉得心中有着一丝隐隐的不安,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若果光看修为,凤单河背后的凤群,三百多个金仙中修为最低的也在金仙中阶之上,更别提还有三十多个大罗,要选出三个修为在他们之上的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难不成他们是想要拖时间?”凤单河的目光转向了赤木,“该不会他么龙族还有高手就在左近吧?”

    “这也不会啊。”凤单河很快便摇了摇头,即便龙族真的有高手在左近,如果说好了是三局两胜,众目睽睽之下,对方却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然后。凤单河便似乎突然想到了点什么,三清,三局两胜,很显然对方应该有三个人,可是现在却只发现两个,那另外一个到底在哪里呢?难道那个就是他们的倚仗么?

    凤单河越想越觉得头疼,因为剩下的那个三清哪怕是法力通天,他却也想不通,既然是三局两胜,对方只赢一场。那又能有什么用呢?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你们有这样的勇气,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你们口中所说的三清,我现在却只见到两位,不知另外一位……”半晌以后,已然没有想明白其中究竟的凤单河,却也不愿示弱。于是便决定把问题解开一个是一个。

    老君闻言双眼微睁,上前了一步,对着凤单河拱手施了一礼以后,便开口说了两个字,“这里。”

    凤单河朝着老君看去,然后却是微微皱了皱眉。眼前这个身着白衣的三清之一似乎和前面的两个有点不一样,前面两个一个青衣、一个红衣,身上的盘古气息虽然有浓有淡。但是神识稍触之下却多少都能够感觉到一点,但他确实隐而不发、极致内敛,凤单河的神识在他身上来回扫了数次,却始终没有发现半点溢出。

    “这个少年不简单。”这是凤单河的第一感觉,然后再次把神识探过去了解对方的修为之后。他脸上的疑惑之色又浓了几分,“又是一个大罗初阶。只是大罗初阶?”

    虽然很显然出世都不过一千多年的少年。如今无论是修为最低的金仙中阶,还是另外两个大罗初阶放在洪荒之中都可以算得上是惊采绝艳,据凤单河了解,即便是三族之长的那三位,在三位少年现在的这个年纪,恐怕修为也有所不及,当然考虑到对方是盘古后裔,这种天赋却也可以理解。

    但是天赋毕竟只是天赋,战斗之时,天赋或许可以略微弥补修为的差距,但若是差距大到了一定程度,天赋什么的也谢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没错,这位便是我和通天的兄长,老君哥哥,哥哥不善言辞,所以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族老见谅。”在老君站出来之后,元始便开口做了一番介绍。

    “无妨。”凤单河点了点头,之前见到的几个昆仑中人,都是开口闭口滔滔不绝,现在换上一个不爱说话的,他却反而多出了几分好感。

    好感归好感,凤单河却始终惦记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少年是不是挖了个坑准备骗自己跳下去,于是便继续开口问道,“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你们兄弟三人,两个是大罗初阶,一个却只不过是金仙中阶,以如此的修为来和我们赌斗,却不知你们的信心从何而来,要知道,事涉我凤族颜面,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个元始自然晓得。”元始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兄弟三人虽然修为了了,但战斗之时却俱皆都有越级挑战的能力。”

    凤单河在担心什么,元始自然可以猜到,为免对方继续钻牛角尖,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回头干脆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他便干脆直接点名了自己的倚仗,反正到时候赌斗之时对方早晚可以发现,现在早点说出来却至少还能起到点打消对方疑虑的作用。

    当然元始说的只是三清具备了这样的能力,并没有表明整个昆仑的大大小小基本都具备相同的特质,因为如果是前者的话,元始相信凭着自己盘古后裔的出身,凤单河很容易便可以在脑补中找到答案;而要是后者,元始估计凤单河知道以后八成会发疯,然后昆仑面对的却又是另外一层的麻烦。

    “越级挑战么?”凤单河眯了眯眼睛,多少明白了点什么,然后嘴角便浮出了几丝浅笑,“原来你们依仗的是这个,那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答应你们好了。”

    “谢族老成全。”元始脸上的笑容彷如一朵张开的花朵。

    “你先别急着谢。”凤单河笑意不减,“我之前已经说过不会手下留情,所以接下来我派出的都是有必胜把握之人。到时候却只希望你们能够愿赌服输,不要哭鼻子就行了。”

    越级挑战,切!内心深处,凤单河对于元始的自信,根本却是不屑一顾,在他理解当中,所谓的越级挑战,如果针对的是其他妖族的话或许还有点用处,但如果对付的是凤族,恐怕却注定只能是一个笑话。因为大罗之前的洪荒三大族原本就是以可以越级挑战的强悍战力震慑洪荒的。

    “族老大人,千万小心,那些昆仑的小子相当的厉害。”听到凤单河同意了元始的请求以后。曾经和昆仑中人有过战斗经验的凤太闲连忙出言叫了一句,然后便悄悄地飞到凤单河身边对着他的耳朵,悄声地把当初帝俊一招擒下他和凤天一的经过说了一遍。

    “哦?”凤单河眼中一阵闪烁,然后看向元始三人之时,脸上便多出了几分意味深长。要不是有人提醒,我还当真差点上了他们几人的当,不过现在嘛……

    “我们的出场顺序是,通天第一个、我第二个、老君哥哥压轴,不过族老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和调整参加赌斗的人员。”发现凤单河神情有变的元始连忙开口说了一句。

    田忌赛马的故事元始听白藿说过,不过很显然“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这种方法现在是不适用的。一来洪荒之中争斗甚少有不涉伤亡的,加上凤单河原本就看通天不爽,元始很怀疑如果让通天这匹下驷对上凤单河这匹上驷。对方会不会直接动手,把他当盆开胃小菜吃掉;二来嘛,之前的那些计划,元始却也觉得自己已然把无耻的阴谋发挥到了极致,这最后的收宫一战。他选择的却是希望对方能够输的心服口服的阳谋。

    “额……”对于元始的坦诚,凤单河却是有点傻眼了。这不是分明送便宜给我占么?不过……

    凤单河嘴角泛起一丝阴笑,“既然如此,那我便依你就是了。”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凤单河不明白元始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对自己手下的实力却是有着充足的信心。

    “双流,第一场你来。”凤单河回身对着凤群叫了一声。

    “是族老。”凤族中传出一个声音,接着便从里面飞出了一个凤族。

    “这是我们族中的一个小辈,大罗金仙中阶,不知你们可有信心应付。”凤单河眯着眼睛,笑着问道。

    “诶……”看着出来的这个凤族,通天呆了半天,然后伸手捅了捅元始,“我说,这些凤族一个个大鼻子凹眼睛的,怎么感觉上都跟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似得。”

    “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元始翻了翻白眼,然后指了指凤单河道“去,人家问你话呢。”

    “哦,好吧。”通天郁闷地点了点头,然后面带不屑地对着凤单河说道,“不就一个大罗金仙中阶么,哪来什么信心不信心的问题,切。”

    说完,通天便伸手摸了腰间,然后回头对着元始道,“那我要么现在就上了。”

    “别急。”元始一把拉住通天,然后用神识传音道,“呆会你可千万别用那个缚先索和迷先丹啊。”

    “为啥啊?”通天呆了一呆,他之所以不惧对面的那个凤族大罗中阶,倚仗的就是这两样法宝,结果现在元始一样都不让用。

    “你笨不笨啊你,你没看到那个凤双江身上到现在还捆着你的缚先索么?再加上你那个迷先丹的副作用,你这一用,那不成了不打自招了么。”元始白了通天一眼。

    “诶,这个也是哦。”通天挠了挠脑袋,虽然擒住凤双江的不是自己,可是凭着自己这黑锅王的体制,到时候还真不定惹出什么麻烦呢,“可是……”想通了这节以后,通天脸色却是僵了一僵,“如果这样的话,我可没有取胜的把握啊。”

    “本来就没指望你能赢。”元始撇了撇嘴。

    “诶?啊?”通天傻眼,“你……”

    !

第九十章 通天败阵

    没指望过自己会赢,却还安排自己出手,元始的一句话让通天第一时间觉着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丫到底是想要解决凤族的问题,还是根本就是存心在给小爷我找不自在?”

    从一开始摇旗打扇的小童,到后面的三番两次扮演跳梁小丑,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凤单河低头,现在又让自己束手束脚去打一场基本没可能赢的赌斗……通天终于忍不住开始怀疑起了元始的险恶居心。

    “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赶紧认输。”见自己的对手和人家眉来眼去了半天都没有上场,凤双流心中却是心中一阵不爽。

    “我呸!”一听对手让自己认输,通天顿时就怒了,狠狠地瞪了元始一眼以后,便气冲冲地朝着中间飞了过去。

    然后,没有过多的交流,战斗便在无声无息之间开始了。

    通天的想法很简单,自己赢不了!元始的想法,很可能也是整个昆仑所有人的想法,而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凤族,恐怕也从来没有担心过一个大罗中阶会胜不了一个小小的金仙中阶。“但是小爷我偏偏就要赢给你们看!”这是通天的决心。

    砰!一声空气爆裂的巨响以后,凤双流原本停着的地方,只剩下在虚空激荡起的一轮轮涟漪。

    而他的身形再次出现之时,却已然距离通天不过十丈。

    “凤翼天翔。”通天的眼角微微地抽搐,又是凤翼天翔,但却是用大罗金仙的修为使出的凤翼天翔。

    面对这对方比曾经那凤天一和凤单河快上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极速,通天根本没有心情去鄙夷凤族来来回回就是这老掉牙的一招,而是第一时间挥手在身前画了一个碗口大的圆圈。

    一条咆哮着的火龙,从碗口中冲出,然后迅速放大。直到龙头差不多有人身大小以后,才呼啸着朝着极速而至的凤双流迎头撞去。

    “火么?”风双流嘴角噙起一丝冷笑,然后便不闪不避地一头冲进了火龙之中。

    虽然早在之前,他便从凤太闲的口中得知,那个杀死凤天一的妖族释放的火术,火力比火系凤族还要强上不少,但他却只当这是因为凤天一和凤太闲的修为不足,米粒之光岂敢于皓月争辉,他怎么都不肯相信,一个金仙放出的火焰能够伤到自己这个大罗。更何况,水能克火。

    凤双流身形一往无前,一接触到火龙。周身便爆出一片耀眼的水光,而通天放出的这条火龙,却也在瞬间被击散成四分五裂。

    “也不过如此嘛!”从火龙中冲出的风双流心中的不屑更甚。

    对于火龙的一击即溃,通天显的丝毫不在意,自己不是帝俊。自己放出的火也不是太阳真火,他本就没有指望靠着这一招来起到什么克敌制胜的效果,所求的只是能够稍微阻挡一下对方的来势罢了。

    现在,虽然风双流击散火龙的动作显的一气呵成,但通天却可以肯定,对方的身形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停顿。而他求的却也只是这一瞬间罢了。

    通天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个凤族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大,凭着他的修为,如果对上的是一个凤族的大罗初阶。应该还有取胜的可能,但现在对方是大罗中阶的修为……

    先生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在条件充分的前提下面,老鼠也能咬死大象。

    和凤族对战。最麻烦的便是对方的变态的速度和强悍的肉身。

    洪荒三大族,最擅长的都是肉搏战。如果对付的是其他两族的话,拉开距离不要让对方近身也就可以了,但是凤族的极速却偏偏让这这一点几乎成为了不可能。

    而对方那强大的肉身,加上大罗中阶修为带来的法力抗性,让通天可以施展出的法术能够起到的效果又大打折扣。

    “要是可以用迷先丹和缚先索就好了。”通天的眼角流露出一丝憾色。

    “土法—茧之天牢!”抓住风双流身形中的一个停顿,通天迅速的闪身避过了对方凤翼天翔的攻击,然后在擦身而过之际,口中轻轻吐出了六个字。

    一团巨大的黄土凭空而出,迅速地追上了以为攻击落空而缓下身形的风双流,接着便包裹着对方,结成了一个土黄色的巨茧。

    因为凤族的极速,除非在对方使出那招不能变向的凤翼天翔之时,或者在攻击落空以后的一瞬间僵直,否则通天根本没有信心可以凭着法术击中对方。

    “哎,可惜不是在地上,这空中的土元素和地面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啊。”看着不断的从巨茧中爆出的一丝丝蓝色水光,通天禁不住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吸!”手掌朝下,远远的迎着地面,手腕轻轻一转,然后把手往上用力一提以后,伴随着他口中吐出的一个吸字,一条巨大的土柱便平地而起,在惊散了周围一圈看热闹的妖族以后,便直直地朝着之前的那个巨茧冲了过去。

    通天一脸凝重地漂浮在空中,平地而起几百米高的石柱已然将空中的巨茧和大地连在了一起,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让这土柱带着地上的泥土不断地向着巨茧流动,不断地增加巨茧的厚度。

    巨茧之上爆出的蓝色水光越来越少,但通天可以肯定,对方一定还在奋力反抗,而对方现在反抗的越是激烈,他心中便越是得意,“白痴,没听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本来小爷我还担心这黄土太过干燥,会被你一击就碎,现在你偏偏还要往里面注水来增加黄土的粘力,果然还是那句,没文化真可悲。”

    “现在该怎么办呢?”

    眼看着那个包裹着风双流的巨茧直径已经差不多快要接近十丈了,通天却开始有些纠结了起来,自己这个样子应该还不算是获胜吧?

    偏头看了一眼元始,发现他正在无聊地打着哈欠,再偏头看看风双流一方的凤单河,对方的脸上显然也没有出现半点想要认输的表情。通天不由的越发郁闷。

    自己的法力还剩多少,他心中有数,恐怕在坚持小半个时辰也就后力不济了吧,而那个现在被自己困住的凤双流,他却只能用一句“深不见底”来形容,没办法人家是大罗中阶嘛,修为整整高了自己一级。

    “笨蛋!”隐身在暗处的黑素真见状,恨恨地骂了一句,“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么多年的战术课你丫都白上了!”

    “诶!这个你好像是冤枉了通天了诶。”已然是大罗金仙的黄松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对上这个凤族,貌似通天还真的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长处吧。”

    “那也犯不着直接和人家拼法力啊!”黑素真翻了翻白眼,很明显。现在困住敌人的通天明里看着是占据上风,但是法力告罄之时,便是败阵之期。

    “这个……”黄松眨了眨眼睛,“其实这样也蛮好的,至少输的不难看。而且相对来说,这也是最安全的一个输法,元始他们只要看出通天法力不足即时认输也就可以了。”

    “没出息。”黑素真鄙夷地道。

    你当个个都和你一样是战斗狂人啊,黄松瞥了黑素真一眼,耸了耸肩膀。

    通天不知道别人对他的看法,如果知道的话心中一定会万分委屈。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想赢下这一场赌斗的了,奈何一来是形势比人强,另外一方面却也是实战经验不够。加上习惯性的单细胞思维,前面思考对敌策略之时,却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

    “木法—老树盘根!”半晌以后,似乎想到了新办法的通天,一边一手维持着土柱继续向运送黄土。加厚巨茧,另外一只手却轻轻画了几个手印。

    “噗!”白藿禁不住一口气喷了出来。“丫这是在搞什么鬼?”

    随着通天的一句法诀念出,那包裹着风双流的巨茧上突然长出了几棵小树。

    小树见风就长,几个呼吸的时间便长成了碗口粗细,而那些盘缠纠结的树根则互相连接将巨茧紧紧地抱做一团。

    先用土法松软土地,然后再用木法催生树木,这是白藿在昆仑山上看到黄松他们种树的时候常用的办法,可问题是现在是在战斗中啊,从来没有享受过用法术战斗的快感的她实在有些不理解通天现在这么做的原因。

    “他这么做大概是想要耗费对方的法力吧。”将臣闻言便解释道,“对方是水系凤族,通天想到用土法来克制,原本是没有什么不对的,但问题就在于对方的法力实在比他强了太多,所以通天想要维持住目前这个状态,其实也是相当勉强的事情。水来土掩,但是如果水势强到一定程度的话,通天的这个巨茧恐怕便距离破灭不远了。”

    “通天现在想到在巨茧上面种树,其实目的很简单,一方面通过树根来加固巨茧,另外一方面却是据此来吸收和排除巨茧之内,那凤族释放出的水系法力。”

    “诶,是这样哦。”白藿眨了眨眼睛,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诶,后世防洪的时候,在堤坝附近种树貌似也是这样的目的嘛。

    “那现在这个样子,通天有获胜的可能么?”如果是肉搏战的话,白藿或许还能够凭借自己的眼光进行判断,但现在涉及斗法,她便只能两眼一抹黑地请教别人了。

    “没有可能。”将臣苦笑着摇了摇头,“毕竟修为差距还是太大了啊,而且通天的战斗经验又明显不足,现在这种情况,通天如果认输的话恐怕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认输?”白藿眉头一蹙,心中却禁不住有些不悦,“元始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明知道通天不是人家的对手,为什么还要让他出来对敌,这不分明就是在存心给通天找不自在么。”不得不说,昆仑山上和白藿最像的那个其实还是通天,所以她的想法经常都能够和通天不谋而合。

    “我想元始这么做应该一定有他的原因吧。”将臣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应该差不多了吧。”元始抬头看着那变大的速度已经放缓下来的巨茧,以及远处脸上已经开始冒汗的通天,嘴角漾起一丝浅笑。

    这场赌斗胜利的条件是三局两胜,而通天的这一败,也确实是他一早便刻意计划好的。

    如果连第三场比都没有比,昆仑便直接获胜的话,元始很担心凤单河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而且……

    “也是时候让通天这个混蛋受点教训了!”对于通天一直以来的惹是生非,不知悔改,元始也已经深觉厌烦,借着这样一个机会,让通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败上一场,目的其实也只是希望他能够知耻而后勇罢了。

    “这一场我们认输!”想到这里,元始便开口朗声对着凤单河说道。

    “认输!”通天闻言大急,虽然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法力即将枯竭,而那巨茧中凤双流却依然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地剧烈挣扎,但如果就此认输的话,他却也是百般不愿,“我不同意!”一边全力的维持着施法,通天一边扯着嗓子怒道。

    “你已经输了!”元始脸上现出一片不忍。

    “我没输!”通天眼中一红,“我明明直到现在都还困着那个凤族!我没有输!”

    “呼!”元始皱着眉头,有些无奈的偏头看了老君一眼,他知道对通天来说,很多时候,老君的话,要比自己管用许多。

    ……

    “轰!”

    空中突然传来一身巨响,却见一道蓝光冲破了之前重重包裹着风双流的巨茧,然后一头朝着通天身形之所在,急袭而去。

    “小心!”被巨响惊的转过头来的元始,见状大惊,连忙出身对着通天提醒了一句。

    悬停在空中的通天,在知道元始要自己认输之时,便已经心神激荡,而待到那风双流冲破巨茧,强烈的法力反噬,便先一步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没等对方的攻击及身,瞬时间全身法力陷入紊乱之中的他便直直地朝着地面坠去。

    元始的一声提醒,他根本就没有听入耳中,而那风双流的攻击,却眼看着就要击中他的身体。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地上的白藿瞠目欲裂,想要飞身上去扑救,却发现鞭长莫及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凤双流的面前,一方面用后背生受了凤双流的攻击,另外一方面却凭着这一击带来的推力,极速朝着通天下落的方向追去,在他落地之前堪堪将其抱在了怀中。

    !

第九十一章 六转金丹

    “是老君!”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藿才刚刚助跑了几步;杨柳则刚刚结束纠结,准备使出空间移动之术;而元始却在大喊一声以后,惊的心神欲裂,手足冰凉,然后一屁股摔了下去。,!

    谁都没有想到,抢先出手救下通天的,却是一直半闭着眼睛,仿佛神游物外完全无视场中情景的老君。

    缩地成寸,三清修为臻至大罗以后,便可以自行领悟的神通,三天之前元始依靠着这门神通,几个呼吸的时间,跨越了数千里,而今天,老君却凭着这个神通救下了通天。

    抱着双目无神的通天飞回云团之上以后,老君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了两颗金黄色的丹丸。

    可惜黄松不在,否则他必然可以一眼认出,老君掏出的这枚金丹正是他苦苦研究了数百年都未能炼制成功的六转金丹。

    有时候,天赋的事情就是这么让人无奈,黄松不是白藿,他自然不知道老君老君乃是后世整个天地间所有炼丹师的祖宗,别说六转金丹,再过上一段时间,便是那夺天地之造化的九转金丹,在他手上都可以实现量产。

    不过也幸好,黄松现在不在,否则眼看着老君不过修行了一千多年,修为超过自己也就罢了,可是连自己最擅长的炼丹术都被人领先了,恐怕心神激荡之下,刚刚突破的大罗金仙境界说不得就要被打落回金仙。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看了眼垂头丧气地飞回自己身边的风双流,凤单河摆了摆手制止了想要请罪的对方以后,便一脸不悦地对着元始等人问道,“说好的一对一赌斗,你们这突然飞出来一个人横插一枝,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在凤双流出战之际,凤单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许胜不许败的要求。而是暗地里吩咐他到时候不要留手,能直接打杀了最好,即使杀不了也至少要让对方重伤至残。

    可是现在,之前凤双流不慎被困,已经让凤单河积了一肚子的火,到了后面眼看着破茧而出的凤双流就要攻击到通天了,却又半途受阻,更是让他气上加气。

    老君不理凤单河的质问,而是偏头看了元始一眼,然后便把其中的一颗六转金丹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之前为了救通天。老君以大罗金仙初阶的修为,生受了大罗金仙中阶的凤双流奋力一击,五脏六腑之间已然遭受了重创。强压住一口心血没有喷出,却也只是不想让他人担心自己罢了。现在服下了一颗六转金丹,他首先要做的便是调理自己的伤势。

    下一局是元始出场,老君相信以他的修为,想要取胜应该不难。而最后一场很可能便是自己对战凤单河。

    即便没有受伤,老君对上凤单河想要取胜,他却只有六成的把握,而考虑到现在的伤势,他的把握却只剩下不足三成。

    从老君的眼神中,元始看出了一丝嗔怪之意。可是他现在却又何尝不是在心中不断的埋怨自己呢。

    在他的计划里面,通天这一场一定会输,一定要输。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通天会受伤的心里准备。

    通天一开始的战斗方式,在元始看来虽然确实有些幼稚,但最后维持住这样的局面,却也让他生出了几分赞许。

    在那个时候替通天提出认输,元始觉得这是保护通天的最好时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里面积累下来的窝囊感已经给通天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刺激。心中却是早早就下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原本还想着自己说话没用,或许老君出马可以说服通天,但元始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通天心心神激荡之际法力控制出现的破绽,竟然给了凤双流可乘之机。

    那一刹那,元始心中彷如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现出了失足摔落在地的丑态。

    昆仑上面的诸人大多都有越级挑战的能力,但这却只是建立在昆仑上面特殊的法术体系基础上的,就修为来说,昆仑诸人的法力并不比同阶的其他妖族高上多少。

    老君以大罗初阶的修为受了凤双流一击都要身受重伤,而如果这一击是打在通天身上的话……后果会是如何,元始不敢想象,他现在全部的心情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追悔莫及。”

    抬头瞥了一眼怒气冲冲地质问着自己等人的凤单河,元始的眼中迸出几丝恨意,“族老阁下,你应该记得,我们之前已经开口认输了,可是贵属下却还下如此重手,恐怕需要给出一个解释的应该是你们吧。”

    “认输?”凤单河冷哼了一声,“你是认输了,但是参加赌斗之人他自己可没有认输。既然如此,赌斗的目的就是为了求胜,求胜之间拳脚无眼,出手重一点却也是正常的,你们的人会受伤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元始闻言愣了一愣,凤单河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一时之间他却也没有反驳的理由,无奈之下便只得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元始无话可说,那第一场便算是我们输了吧。”

    “什么叫便算!”凤单河眼角抽了一抽,尼玛,这还真实煮熟的鸭子嘴硬,明明就是输了还要搞出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模样。

    “下一场我会亲自出手,我的修为是大罗金仙初阶,不知族老准备安排何人与我比试。”元始淡淡地说道。

    “这个嘛。”凤单河皱了皱眉头。

    之前风双流和通天的那一场,虽然凤双流赢的毫无悬念,但是过程之中却着实有些不好看,以一个大罗金仙中阶对上一个金仙中阶却搞出之前那种情形,凤单河知道恐怕在所有人的眼中,那个通天都可以算的上是虽败犹荣。

    而通过之前那一战,凤单河却也终于明白,元始之前所说的越级挑战,并非虚言。如果刚才自己派出的不是在族中所有大罗中阶修为的族人当中,战力数一数二的凤双流的话,恐怕这场战斗的结局未必没有逆转的可能。

    一个金仙中阶都可以取得这样的战果,而接下来需要对付的却是一个大罗初阶的元始。

    一个普通的妖族大罗可以应付三个同阶的凤族,这是洪荒的常识。

    “那眼前的这个元始的战力,到底有多强呢?”皱着眉头的凤单河回头朝着凤群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那个身上被缚先索绑着的凤双江身上之时,他便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这个凤双江应该是现在对付元始的最好人选,可是偏偏现在却落了一个这样的丢人下场。加上之前他在面对昆仑中人之时诡异的态度,凤单河却多少也有些担心,到时候他会不会中途放水。

    “大海。你来!”最后,凤单河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凤群角落里面的一个凤族大罗身上。

    “我?”被凤单河点到名字的凤大海呆了一呆,然后便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么!”凤单河眼中冒出一片寒光。

    这个凤大海是凤单河所有的手下中唯一一个不算后裔的存在。

    认真算起来,同为第二代凤族的他应该是凤单河的兄弟。但是因为同属冰系凤族,曾经是和凤单河争夺族老之位的强力对手,落败以后,虽然归属凤单河统领,但却一直不招待见。

    如果从修为上来看,凤大海绝对可以算的上是冰系凤族中。凤单河之下的最强凤,只不过因为和对方之间的尴尬关系,所以就权势而言。他别说是凤族十大战将之一的凤双江,恐怕便是跟那已然化作飞灰的凤天一相比都有所不如。

    不知道凤单河派自己出手,其实只不过是想要求一个必胜的把握,提前结束赌斗以光大凤族的颜面的凤大海,咋一听对方点了自己的名字。心中觉得奇怪却也是正常,然后看向自己接下来的对手元始之时。却又是多出了几分谨慎,很是担心,凤单河的这一安排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借刀杀人的阴谋。

    “只许胜,不许败,输了便提自己的凤首来见我吧。”可能了一眼从畏畏缩缩地从凤群中穿出的凤大海,凤单河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额……”凤大海呆了一呆,然后脸上的忧色便更是浓郁了几分。

    虽然不明白,凤单河和凤大海之间有什么瓜葛,但已然从两人的脸上发现一些端倪的元始浅浅一笑,然后便开口道,“还请族老稍带片刻,我家兄弟法力反噬受了点伤,且容我安排人带他下去调理一番。”

    老君在服下六转金丹以后已然调息了半晌,现在却又睁开眼睛,准备亲自出手帮通天调理混乱的法力。

    元始见状之下大惊,开玩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自己的伤势还没有好完全,一会很可能还要应付对方实力最强的凤单河,现在再帮通天治伤,你真当人家凤单河是泥捏的不成。

    一边开口向凤单河争取了一点时间,一边伸手制止了老君的动作以后,元始连忙用神识通知镇元子过来把通天带下去。

    飞上云团的镇元子,看到通天面如金纸,紊乱的法力在体内乱窜之际身躯不断地微微颤抖,心中便是一痛,偏头看向空中的凤族之际却又多出了几分恨意。

    无奈,自己如今的修为连通天都还不如,显然是没有报仇的本领,叹了一口气以后,便俯身抱起通天,准备带他去见黄松。

    “等等。”老君一把拉住了镇元子,然后把手上剩下的那颗六转金丹塞到了他的手中。

    这颗金丹本来是他准备帮通天理顺法力以后再让他服下的,现在既然镇元子要带通天去见黄松,想来以黄松的疗伤经验,应该更加明白什么时候服下这个丹药才最为合适。

    目送着镇元子离开以后,老君便继续闭上眼睛疗伤,时间不多他必须争取在元始结束战斗以前尽量多的恢复自己的实力。

    “我们开始吧。”若有所思地看了老君一眼以后,元始便缓缓的朝着凤大海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

第九十二章 元始的战斗

    元始飞的很慢,不,严格来说,与其说是飞不如说是在空中漫步,一脚轻轻抬起,另一脚缓缓跟上,一步步往前、一步步的登高,一时间仿佛在他的脚下出现了一条看不见的台阶,而他则在拾阶而上。,!

    高冠下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披在肩头的散发则伴随着身上的青衫在高空的微风中徐徐飘舞。

    曾经朝夕相处一千多年,这一千年里,白藿见多了元始的风轻云淡、见多了元始暗地里的诡计多端……唯一没有见过的却是元始与人动手的场景。

    元始的聪明,让昆仑大多数的害怕掉坑里的人都对他退避三尺,以至于很多人甚至都忘记了他其实是昆仑少年一代除去老君以外的最强者。

    元始的战斗风格是什么样的呢?白藿很好奇,是像他的外表一样风轻云淡,还是便如本质一般腹黑呢?又或者是……白藿禁不住偏头朝着金字塔高台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直接看见,但她基本可以确定黄松和黑素真等人应该就藏身字附近,“也谢有天才如元始才能真正重现黑素真战斗之时的机关算尽吧。”

    “不对,如果是元始的话,或许应该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对。”白藿抬头看着依然在缓缓朝着战场靠近的元始,眼神中多了几丝期待。

    “你们这是在让他去送死!”九婴一脸愤怒地对着白藿吼了一句。

    “诶?”白藿应声回头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这个凤大海是谁么?冰系凤族中仅次于凤单河的大能,突破大罗金仙高阶的时间甚至只比凤单河晚了不过两万年,死在他手上的妖盟高手不下十数,其中至少有三个是大罗金仙高阶的存在。”九婴的双目几欲喷火,“你们竟然让修为不过大罗初阶的盘古后裔去和这样的存在战斗,这和让他去送死又有什么区别!盘古大神对洪荒生灵恩重如山,你们这么做是对整个洪荒的不负责任!”

    当九婴知道昆仑中竟然有三个盘古后裔的存在的时候。整个人便彷如被一座山在心窝处狠狠的撞了一下,瞬时间便陷入了疯狂的妒忌之中,尼玛,要是老子的妖盟里面但凡有一个盘古后裔的存在,我们一早便把他抱在怀里、捧到天上,然后公告洪荒,以他的名义号令天下妖族了。

    可是现在,看到昆仑竟然全然不把盘古后裔当做一回事一样准备把他们往死路上送,九婴一半是为盘古大神感到心酸,一半则是则痛恨昆仑的暴殄天物。

    “切!”听完了九婴的愤怒。白藿不屑的翻了翻白眼,“不就一个大罗高阶么,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

    “自己挖的坑自己埋。这是我们昆仑的规则,既然这件事情和通天有关,那么身为通天的兄长,老君和元始负有管教之责,自然就应该由他们出手来应付凤族。”白藿食指微曲。轻轻的从鼻头擦过,“别把我们昆仑当成是你们的妖盟,老想着借别人的力量办自己的事情,更不要对我们家的孩子们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诶,这……”九婴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白藿一早便已经把头转了过去,继续开始关注空中的局势,有些无奈的垂下脑袋。九婴实在是不清楚,面前这个“老白”到底是哪来的信心,竟然认为一个大罗初阶可以战胜一个大罗高阶。

    嘴上说的是一番话,但是白藿心里怎么想的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担心是假的,看不上大罗高阶其实也是假的。但是白藿更加相信的却是元始的计划。

    元始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既然他做下了如此的安排。那便必然有着取胜的把握。更何况,经历了通天之前的意外,现在白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旦发现事情不对便立即出手。说实话,在目睹老君用后背生受了那凤双流的一击以后,白藿的心都差点碎了,现在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同样的一幕再次发生的。

    看着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元始,凤大海的神色越发谨慎了起来,虽然不明白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让对面的这个大罗初阶胆敢对上自己,但是隐隐间它的心中却总是有点不安。

    这种不安,一方面来自与对手的冷静,另外一方面却是来自与站在他背后的凤单河,身为几十万年的老对手,即便现在自己甘为臣下,他却始终不信,凤单河派自己出来会没有不安好心。

    “太慢了!”看着元始那缓缓踏出的每一脚,凤大海都感觉到仿佛是踩在自己的心间,然后等待那下一脚的漫长来临,却又让他心中仿佛多了一百只猫妖在拼命的挠抓,手心渐渐开始湿润,后背的衣服显得开始有些粘连,凤大海只觉有一种想要漫天大吼发泄心中烦闷的**。

    在距离凤大海约莫一里地的时候,元始终于停下的脚步,眼中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浓郁,凤大海的表现全都落在他的眼中,那眉头的一颦一蹙都让他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感。

    除了元始以外,没有人知道,其实在他跨出第一步的时候,战斗便已经开始了,他的神识一早便已经将凤大海重重包裹了起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昆仑神术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元始对神术的研究不如黑崎,但是简单的心理暗示,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族老阁下。”稳住身形以后,元始却没有即刻动手,而是笑着对这远处的凤单河拱了拱手,“战斗之前我想先问清楚一点。”

    “说。”凤单河一脸的冷峻,对于元始的不温不火他却也是十分之不满。

    “之前一场比斗没有说清楚规则,这一场我想确认一下,场外认输到底做不做数。”

    “当然不作数。”凤单河眼角一抽,然后顺着目光朝着元始背后正在调息的老君与盘膝而坐的杨柳看了一眼,“除非参与赌斗之人自己认输,否则任何人说的话都不作数。”

    “那就好。”元始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那再问一句,之前族老说过,为求争胜,赌斗之时拳脚无眼,如果受伤只能怪技不如人,那我想问一问,如果我要是呆会不慎失手重创或者杀死了贵族人,族老可会因此而怪罪于我们呢。”

    凤大海闻言一惊,然后便连忙偏头看着凤单河的反应。

    “哈哈哈哈!”凤单河闻言大笑,“不会。当然不会。”说道这里凤单河冷冷地看了凤大海一眼,“如果你有本事重伤或者杀死他,我不但不会怪你。我甚至可以把那株被你们昆仑夺走的先天灵根当做给你的奖赏。”

    凤大海神情一滞,一颗心顿时跌入低谷,“他果然没有安好心。”

    “明白了。”元始脸上的表情已然清淡,然后伸出右手,轻轻的摊开。露出里面的一根细长黑发,继续对着凤单河问道,“那我使用兵器的话应该不算犯规吧。”

    “不算!”凤单河摇了摇头,洪荒三大族战斗之时最相信的是自己的拳头,其次是自己的本系法术,兵器在三大族间基本绝迹。但是凤单河知道某些不中用的妖族却是需要依靠兵器来弥补自身修为和肉身力量的不足的。

    一来凤单河虽然不喜欢,但却依然相信凤大海的实力;二来,凤族已经先胜了一场。即便凤大海不幸落败,甚至身陨,已然决定最后一场由自己压轴的他却只当是借刀杀人,顺手除去这个族中的眼中钉罢了。

    “知道了。”元始再次点了点头,右掌轻轻一握。一股法力迅速的传至手中的发丝之上,却见那条细长的发丝瞬间便化作了一条一丈多长的杨柳细枝。

    “诶!”杨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又看了眼元始手中那根青翠欲滴,连柳叶都仿佛还沾着露珠的柳枝,禁不住便咬了咬牙,“尼玛,你丫偷老子的头发,提前打声招呼会死啊!”

    “开始吧。”元始眼中精光一闪,然后脸上的风轻云淡却瞬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凤大海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然后便神情冷肃地对着元始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防守的姿势。

    已经差不多快要被凤族用烂的凤翼天翔没有出现,眼前的这个凤大海似乎紧张的有点过头了。

    元始额上的两撇小飞刀轻轻颤了一颤,嘴角却渐渐泛起了一丝冷笑。“你不过来,那我便过去好了。”

    握着杨柳枝的右手微微垂于身侧,空着的那只左手并指成剑数在耳际。

    “火法—凤仙花火”口中轻轻的吐出六个字,然后左手朝着凤大海所在的方向用力挥去。

    便见,元始身前百米开外,凭空出现了一朵烈火塑成的巨大凤仙花,修长的花茎在风中轻轻颤抖,而那饱满至盛开的花苞中却迅速地朝着凤大海所在的方向一口气喷吐出了数十颗人头大小的火球。

    看着不断朝着自己奔袭而来的火球,凤大海眼角微微一颤,然后便挥手在面前化出了一道巨大的冰墙。

    原本以凤族的极速,他想要避开着些火球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因着心中那一点不安带来的谨慎,他却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毕竟之前曾经目睹那凤双流毫发无伤的穿透了通天所化出的火龙,他对昆仑火术的威力却也自觉有了几分了解。

    当然眼前的这个元始修为要比那通天高上不少,但是凤大海的实力却也不是凤双流可以比拟的,不是么?

    数十个火球,几乎不分前后的撞在凤大海面前的冰墙之上,透过晶莹透明的冰墙,凤大海依稀可以看到冰墙对面那四溅的火星,火球在撞上冰墙之后并没有即时熄灭,而是攀附在冰墙上继续熊熊的燃烧。

    看着逐渐被火光映成橘黄色冰墙,瞳孔之中仿佛被嵌入了两片火海的凤大海心中的不安却反而稍稍平息了不少。

    “虽然火焰的威力比刚才那通天的确是强悍了不少,但想要烧穿老子的冰墙却明显没那么容易。”

    脸上的神情稍稍松弛,手头上维持冰墙的法力却办丝没有削弱。大罗初阶的修为决定了对方的法力强度肯定不如自己,如果能像刚才的风双流一样凭着耗光对手的法力,对于明显有点像是在孤军奋战的凤大海来说却也绝对不算是一件坏事。

    “不对!”半晌以后,凤大海的眉头一紧。在冰墙上燃烧的火球法力明显正在不断削弱,对方根本就没打算跟自己比拼法力。

    “白痴!”元始的嘴角微微翘起,低垂着的右手,手腕轻轻一抖,手上握着的杨柳枝却高高地在身侧扬起。

    一步跨出,看似缓慢,看似漫不经心,但元始却翛地消失在了诸人的视线之中。

    再次出现的时候,元始已然出现在了冰墙的另外一侧,凤大海的身后。

    “这是什么法术。”无论是脚下的妖族,还是静立在凤大海身后,不对现在应该是元始身后的凤族一时之间都是哗然一片。

    突然消失。然后再次出现之时已在百丈之外,整个过程所花的时间甚至还不够众妖眨一次眼睛。

    很显然,元始释放的这一招和之前老君救助通天之时使用的是同样的招数。这样的速度已然超过了凤族,不对,这应该已然不是速度的问题。仿佛更像是瞬时间把空间进行了折叠。

    凤单河心中的震撼比谁都强烈,之前那老君救助通天之时,因为全部注意力都关注在凤双流和元始的身上,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关注老君的动作。在他看来,如果是自己出手应该也足以救下通天,但是现在亲眼看着元始使出的这一招“法术”他终于有些失神的发现。自己竟然连元始移动之时的身形都没有捕捉到。

    “缩地成寸。”将臣偏头对着一脸疑惑的白藿解释道,“这是三清在突破大罗修为以后所获得的一项天赋神通。”

    白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将臣继续关注天上的战况。虽然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从法术、神术以外又多出了一种叫神通的玩意。但是联想到他们是三清,未来牛气哄哄的三清,想必任何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都不足为奇。

    四周的哗然声终于还是惊动了还在半信半疑的继续用法力维持着身前冰墙的凤大海。

    有些僵硬的转过脖子,发现明明就应该在自己前面的元始竟然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顿时便吓的心胆欲裂。

    瞬时间收手。撤去了维持冰墙的法力,凤大海第一时间的反应却不是自己是凤族。近身肉搏才是自己的强项,而是下意识的便想快点拉开和元始的距离。

    “想跑!”元始眼神冰寒,嘴角却笑意连连,一抖手腕便甩着杨柳枝朝着凤大海的身上抽将了过去。

    疼!深入骨髓的疼!

    原本发现躲无可躲,想要用强悍的肉身先扛过一击的凤大海,瞬时间咬着牙齿倒吸了一口寒气。

    “这**的到底是什么玩意。”不是亲身体会的凤大海,任谁都想不到这条轻飘飘,软绵绵,最粗的部分也不过拇指粗细的柳枝,抽打在身上的时候竟然能够带来如此剧烈的疼痛。

    更让凤大海感觉到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发现这条柳枝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竟然驱散了自己凝在肉身上的一丝法力。

    元始不知道杨柳身上的柳枝还能起到驱散敌人身上护身法力的效果,他之所以会偷取杨柳的一丝细发,其实只不过是知道防御力昆仑第一的杨柳那先,哪怕是身上的一毛一发都比精金还要坚韧百倍,沉重百倍,这样的一枝柳枝抽打在敌人的身上,可以起到的效果自然可想而知。

    元始没有**的倾向,自然不晓得喜欢用鞭子抽人的,男的叫变态,女的叫女王,他其实只不过是太想发泄了。

    战胜眼前的这个敌人,他自认有至少十种以上的办法,但却唯有这一种能够可以让敌人承受无上的痛苦。

    给通天擦了一千年的屁股,给老君做了一千年的发言人,脏活累活做尽的他在昆仑基本没有朋友,那些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学弟学妹们,恭谨之下掩藏着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恐惧。

    本来这也没什么,自己的性格原本如此,能够算计别人不算计,难不成还让别人把自己往陷坑里拉么。

    可是今天,通天差点被一击致命,吓的他差点魂飞魄散;而老君那略带嗔怪的眼神却又让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挫伤。

    再加上最近这几天,因为一群相干或者不相干的家伙,导致他的计划不断出现意外,元始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有情绪就要发泄出来,元始很聪明,也很善于自我疗伤。

    看着疼的呲牙咧嘴的凤大海,元始心中禁不住涌起了一阵阵的快感。

    然后,那不断被挥起的柳枝便仿佛雨点一般,疯狂的落在凤大海的身上。

    只觉一阵阵剧痛袭来,凤大海几近痛不欲生,他不是没想过要躲,凤族的极速原本可以很轻易地帮着自己逃脱对方的攻击范围。

    但是,那根柳枝抽打在身上的时候实在太**的疼了,且不提那驱散法力的恐怖效果,凤族飞行什么时候靠过法力,但是单只那柳枝抽过以后全身剧烈疼痛之下引发的身体僵直,便让他根本连运起气力都显得分外的困难。

    更加让凤大海恐惧到甚至觉得已经有些恶心的是,面前的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变态了,每次自己好不容易聚齐一点力气,刚刚振翅飞出了几步,对方却好似一早就想到了自己选定的逃跑方向,俏生生的便静立在自己身前,然后迎接自己的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狂抽。

    “尼玛的你是变态啊你。”凤大海欲哭无泪,“老子我是杀了你老妈还是烧了你全家啊,你至于这么狠么。”

    !

第九十三章 痛啊痛的也就习惯了

    一百……两百……八百……一千不知道是哪个无聊到了极致,又或者是胆子已经大到了可以包天的程度的妖族的发起,一直关注着空中元始和凤大海的战况的妖族们,开始计算起了元始手中的柳枝抽打在凤大海身上的次数。

    这些计数声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小,悄悄的分布在十数万妖族的几个不同角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元始抽打凤大海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而参与到计数中的妖族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等到那些妖族发现元始手中的柳枝竟然快到只能看到一丝残影的时候,他们的声音却已经渐渐汇成了一片,那些原本还有些提醒吊胆压着声音的,却也在这个时候,干干脆脆地扯开了自己的嗓门。

    数十万年,这些被三大族压的直不起腰、抬不起头的妖族,或多或少都曾经见到过自己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同类,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惨死在三大族的手中。

    虽然那种血腥场景的残酷程度与今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直到现在他们还判断不出,元始手中的那根柳条,对空中的凤大海到底能够带来多大的伤害,元始到底有没有打败对手在赌斗中获胜的可能。

    不约而同的,这些妖族却俱皆体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他们几曾见过有哪个妖族,可以像今天一样,把数十万年来三大族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如此酣畅淋漓的释放在凤族的身上。

    “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吧!”不知有多少在场的妖族。在这一时间开始热泪盈眶。

    “奇迹。哪来那么多的奇迹。”某些修为相对高深。目光也相对敏锐一些的妖族,终于还是发现,那凤大海虽然在元始的连番攻击下,全身颤抖的宛如一朵在狂风骤雨中,摇曳着的小花,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受到多少实质上的伤害。

    但这些却已然没能阻止他们内心的澎湃,和泪湿自己的脸颊。

    “过把瘾就死!”某些妖族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体悟到了元始最真实的想法。

    “啪!啪!啪!”

    哪怕已经数到了一千多下。元始手上的速度却半分也没有放缓,那道幽绿的残影更是反而越发朦胧了起来。

    早在很久之前,在场的妖族便已经无法凭借肉眼来帮助计数了,唯一能够作为他们计算的凭藉的却是在那十数万妖族歇斯底里之下,却已然清晰入耳的鞭打之声。

    声声清脆,声声到肉,妖族们听的心怀大畅,但落到凤单河的耳中,他的脸色却越发地难看了起来。

    “咯嚓咯嚓”,面色铁青的凤单河。两腮间的肌肉高高隆起,咬牙切齿间发出的刺耳声响。这个时候,却似乎成为了,掩盖那那“啪啪”之声的天籁之音。

    “废物!”

    在那些妖族眼中只剩残影一片的柳枝鞭影,落在凤单河的眼中却是清晰可见,而元始脸上那依旧淡淡然的微笑,以及凤大海脸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呲牙咧嘴,也是历历在目。

    眼中噙着深蓝的冰焰,凤单河的心中却犹如烈火焚烧,直到这一刻他依然不相信不过是大罗初阶的元始有机会战胜凤大海。

    他坚信,只要凤大海抓住元始攻击之时的任何一丝破绽,便能随时扭转战局,轻松的击败这个可恶的少年。

    但是,即便相信凤大海最终一定能够在这场赌斗中取得胜利,但却依然完全没有办法成为凤单河宽心的理由。

    耻辱!

    这是他现在心中最强烈的想法。如果说之前风双流与通天对战之时的那一丝狼狈,让他觉得有些脸上挂不住的话,现在他却直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一片,仿佛元始手中的柳枝那一次次的抽打,落在的并非凤大海的身上,而是自己的脸上一般。

    “一个大罗初阶,一个大罗高阶,修为的差距果然是一条无可逾越的鸿沟啊。”

    九婴眼神中流露出几丝失望,现场的妖族,除了少数几个昆仑中人以外,修为当数他最高,所以他可以轻易的看到许多其他妖族所看不清楚的东西。

    元始的表情很从容,凤大海的表情很痛苦,这些九婴都能够清楚的看到,“但这还远远的不够啊!”

    凤大海的外衣,已然在接连不断的抽打中纷纷化为了飞絮,飘飘洒洒的在将将落到地面之际,化为了无数片冰蓝色的凤羽。

    不乏有一些胆子大的妖族伸手接住,或者弯腰拾起这些凤羽,然后悄悄的藏在自己的怀中。所谓富贵险中求,无论是凤毛还是麟角,都是一等一的炼器宝物。

    九婴的目光始终集中在空中交战的两人身上,半秒钟都不曾脱离。不是看不上那些凤羽,而是现在有着珍贵百倍的异宝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虽然不懂什么叫“奇货可居”,但隐隐地九婴还是在元始的身上看到了妖盟强大的希望。凭着老辣的眼光,他很清楚的发现,同为盘古后裔,元始和通天的年龄相差绝对不会太大,但是一个大罗初阶,一个金仙中阶,仅只是修为已然几近天渊之别。

    之前,通天凭着金仙中阶的修为对战大罗中阶,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落在越级挑战几乎不可能的洪荒中人眼中,却已然是不乏惊采绝艳之处了。

    可是,元始一出手,便盖过了之前通天的所有光芒,因为除了一开始使用的一两个“法术”以外,现在元始打的凤大海只能被动招架的竟然是洪荒三大族引以为傲的体战之术。

    九婴选择性的忽略了元始手中的那一枝柳枝,因为在他记忆中,整个洪荒。直到目前为止。似乎都还没有任何法宝能够直接伤害到一个凤族大罗高阶的肉体的。

    即便有。九婴设身处地的思虑过,就算是大罗中阶的自己,恐怕也没有办法凭借这样的法宝,仅凭体战,在一个凤族大罗高阶面前取得如此的成就,更何况,空中的这个凤大海,还是一个实至名归的老牌大罗高阶。

    和大多数在心中钦羡。元始能够获得如此一个“过把瘾”就死的风光机会的妖族不同,九婴或许是除了昆仑中人以外,最希望元始能够在这场赌斗中获胜的妖族。

    凤大海或许是洪荒史上第一个在十数万人(妖)面前袒胸露乳的存在,至少在洪荒三大族之中,他是百分百的第一人。

    润白如玉的肌肤上,隐隐地泛着冰系凤族特有的冰蓝色光泽,虬结的肌肉,仿若最伟大的艺术家用大理石精心雕塑一般,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九婴的目光落在凤大海身躯上的时间。确要比注视那挥舞着柳枝的元始更多上几分。当然,九婴是一个性取向相当正常的雄性妖族。而他却也自信,自己如果裸露上身的话,视觉上的效果,绝对不会比对方差上多少。

    之所以如此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的肉体,其原因却也只不过是希望能够相对正确地判断出元始的攻击到底能够起到多大的效果罢了。

    柳枝每抽过一次,凤大海的身上便会出现一道深红色的血痕,但让九婴感到失望的是,这道血痕并没能在凤大海的身上停留多久,基本上还没等元始第二次抽下,对方的身体便重新地恢复了之前的润白。

    “看来这一场你们还是要输。”眼见元始的攻击连破防的效果都没能实现的九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目光从空中交战的二人身上抽离,偏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兴致盎然的白藿以后,幽幽地说了一句,“可是如果这一场再输了的话,加上之前的那一场,所谓的三局两胜似乎真的要变成一个笑话了吧。”

    九婴很希望白藿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他实在想不通,这昆仑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竟然会选择一种必败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局面,“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想要拖时间吧。”偏头看了看与杨柳大仙并排悬停在空中的赤木,九婴觉得,如果是为了保住盘古的后裔,就算苟且着和龙族合作,这个昆仑或许、应该也不能归类做是妖族的败类吧。

    “闭嘴!”白藿闻声便偏头对着九婴怒喝了一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个乌鸦嘴!”

    说罢,白藿便不再理会九婴,继续把注意力转回了空中的元始身上。

    之前白藿曾经好奇过元始的战斗风格会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在乍一看以后,她第一时间便有些傻眼了。

    “暴虐!”

    白藿实在没有办法把这样的两个字,和往日那个一脸微笑的元始联系到一起。

    可是事实却分明的摆在眼前,从元始出现在凤大海身后的那一瞬间开始,便疾如风、快如电的挥舞着那枝柳枝,一停不停地抽打在了对手的身上。

    撇去凤大海脸上痛苦狰狞的表情,元始俊美的脸庞上那丝越来越浓郁的微笑,结合着他彷如乳燕一般围绕着凤大海上下左右,翩翩起舞穿梭着的身形,以及空中伴随这凤大海衣服片片碎裂之时,飘飘荡荡着落下的凤羽,场景不可谓不美。

    但目睹着眼前的美景的白藿,却禁不住地觉着一阵阵地心寒,一阵阵的牙酸。

    除了现在正切身体会着的凤大海以外,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比他更清楚杨柳身上柳枝的威力的了。

    只不过是金仙中阶修为的申余,都可以轻松的用柳枝练成的阵针,在自己的身上布下封印法阵,而落在如今大罗初阶修为的元始身上,这根柳枝能够发挥的威力自然可想而知了。

    “这个洪荒除了杨柳以外,应该没人比老娘皮更厚的了吧。”白藿眯了眯眼睛,然后心中却感觉有些不对,“靠,为嘛这话听着那么不顺耳呢?”

    白藿可以想见,这柳枝抽在凤大海的身上的时候,对方会感受到怎样的痛苦;更加清楚的知道。元始取得现在的这个局面。其实根本就没有花费多少的力气。

    白藿相信。元始一定有不止一个的办法能够获得这场赌斗的胜利,却着实没能预料,他的选择竟然会是这样子的。

    让对方重伤、或者法力耗尽最终丧失战斗力,这是最正常的方法,但却绝对不是唯一的办法。

    元始现在选择的便是在对方身上加诸无数的痛苦,进而摧毁对方的精神。这样的方式让白藿依稀地想到了满清十大酷刑里面的凌迟。

    “不对!虽然视觉上不够震撼,但对于那个凤大海来说,这样的方式或许比凌迟还要痛苦上几分吧。”白藿抽了一口凉气。凌迟尚有尽头,可是她相信,只要元始愿意的话,他施加在对方身上,类似于酷刑的攻击可以永无止境。

    “啪!啪!……”

    柳枝抽打在凤大海身上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之前沉浸在一种极端兴奋的心情中,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大声计数着的群妖们,却渐渐有些声嘶力竭;凤单河脸上铁青的表情,已然开始显得有些僵硬;凤大海的痛苦狰狞却似乎慢慢的开始朝着无尽的悲哀转变。

    元始仿佛化身成了一只不知疲倦的蝴蝶。把凤大海当成了一朵花粉无限的鲜花,而他手中所持的柳枝。便犹如蝴蝶那根细长的口器,不断的汲取着凤大海身上的斗志。

    “该死!难道老娘的教育又出了什么问题?元始这孩子难道在不知不觉间,竟然修炼成了SM的属性?”

    白藿眯了眯眼睛,抱在胸口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放下,然后渐渐地垂至腰际。轻轻摩挲着插在腰间的那根教鞭,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元始全身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装,挥舞着皮鞭的场景。

    “靠,为嘛在皮鞭下面苦苦求饶的会是通天!”白藿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赶走了自己心中的非念。

    凤大海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发疯了,曾经有片刻他幻想过,或许等到自己的身体习惯了这深入骨髓的疼痛以后,便能避免对方每次攻击到自己之时,带来的身体僵直,而那个时候,或许便是自己扭转战局的最好时机。

    可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每当凤大海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对方的攻击节奏,逐渐开始有信心挺过对方下一轮的狂风骤雨的时候,他便绝望的发现,对方的节奏竟然突然从三短一长,变成了三长两短,甚至五短三长等等,而那种刺骨的痛楚,却也随着对方的每次变化开始变的越发剧烈了起来。

    “靠!你丫有完没完!”一开始的时候凤大海的心中还满是愤恨。

    ……

    “神啊,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段时间以后,他的心绪却开始发生了变化。

    ……

    “天哪!你干脆直接杀了我算了!”到了后面,凤大海看向元始的眼神之中已经满是祈求。

    “再坚持会,痛啊痛的,你就习惯了。”元始的嘴角微微翘起,手上继续维持着打击节奏的同时,却悄悄地把一道神识给传递到了凤大海的识海之中。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这是数日来元始觉得自己的一系列计划中执行的最成功的一项。

    从一开始自己放出火龙之时,对方用冰墙抵御,以及全神贯注着向冰墙灌输法力,企图用最安全的方式来结束战斗;乃至于现在在自己的鞭打的空隙间的每一次躲避之时,选择的逃跑方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元始有些欣喜于对方的配合。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心中积蓄了太多的郁闷需要发泄,眼前这个凤大海好似自己的最佳搭档一般的配合,说不得便会让元始生出几分怜悯之心,但是现在嘛……

    元始脸上的笑意,随着凤大海脸上表情的转变而越发的浓郁,挥舞着柳枝的力道,却随着敏感的手心,感受着对方肉身上传来的弹性,而不断做着调整。

    待到发现凤大海的脸上,已然现出绝望之色的时候,元始偷眼看了看,还在远处做着调息的老君,大致估摸了一番对方恢复伤势的时间。

    “再坚持会?”

    发现自己的识海中莫名间回响起一个声音的凤大海先是怔了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待到朝着元始看了一眼以后。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再坚持会!痛啊痛的也就习惯了?我靠!”凤大海在心中怒骂了一句。“能习惯老子我早习惯了还会等到现在!”被激起一丝恨意的他禁不住怒冲冲地瞪了元始一眼,然后便在心中继续骂道,“等着瞧吧!别给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感受到我现在一百倍的痛苦!”

    “哦,是么?”元始眯了眯眼睛,“一百倍的痛苦么?我不介意让你现在就提前体验一次。”

    说罢,元始手中握着的柳枝高高的扬起。再次朝着凤大海身上抽去之时,速度却快了数倍。

    “啊!”凤大海忍不住嘶吼了一声,一种比之前剧烈上不知道多少倍的痛苦,瞬时间让他胃部一阵痉挛,忍不住便有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剧烈的疼痛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在感受到对方下一次的攻击似乎依然恢复到了之前的力道以后,凤大海脸上的神情却愈发惊怖了起来,“他他他……他能听到我在想什么!”

    “看来你还不是很傻嘛!”

    “你,你你这到底是什么妖术!快从我的识海里面滚出去!”凤大海心中狂叫了一句。肉体上的痛苦,他还可以强自咬牙忍受。可是这种被人窥探到心事的恐怖,却让他骇到心神欲裂。

    “妖术?”元始脸上笑意更甚,“恩,对你们洪荒三大族来说,这也许的确应该称之为妖术吧。不过我现在既然已经进入了你的识海,你觉得我还会轻易的从那里面离开么。”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凤大海心中的惊怖已然远远胜过了肉体上的痛楚,“我知道了,你不过是想要赢这场赌斗罢了,行,我答应你,只要你马上从我的识海中离开,我立即开口认输。”

    凤大海是一个很怕死的凤族,否则他也不会在和凤单河争夺冰系凤族族老之位失败以后,便一直卑躬屈膝地听命于对方了。要知道,现在还能在洪荒中自由活动的冰系凤族同辈,除了他以外,剩下的便只得凤单河一个了。至于其他的嘛,要么就是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被关在栖凤崖下面壁思过了不知道多少万年。

    “那些家伙现在就算是没死,也应该都已经发疯了吧!”

    想到那些不识时务的同辈,凤大海常常会在心中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

    与死亡相比,发疯才是更可怕的事情,对此凤大海深以为然。

    一想到眼前这个可怕的变态少年,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入侵自己的识海,探知自己的心事,凤大海知道在这种恐怖的压力下,自己发疯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与这种情况相比,之前凤单河那句输了就提着人头回来的威胁,一时之间却又似乎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发疯的!”元始心中一阵窃笑。

    这种简单的神识入侵,在昆仑中谁都会用,当然前提是对方的神识不要强过自己太多。

    原本对于入侵一个大罗高阶的识海,元始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眼见对方已经被自己的一顿狂抽,折磨到了心神俱损的地步,他却也就抱着一丝不妨一试的态度,尝试了一把。

    结果是喜人的,效果是显著的,看着惊恐度明显比以前更上一层楼的凤单河,元始明白自己的这次出战基本已经可以提前宣告完美成功了。

    “不过,在我没有开口要你认输以前,我希望你还是再坚持一会,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痛啊痛的也就习惯了。”元始继续给凤大海传递着神识,“我很看好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无需刻意,在接收到元始的意思的第一时间,凤大海的思维便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

    “认输也不行么?”好半晌以后,终于恢复了点神智的凤大海,一边继续承受着剧痛,一边目光哀怨地朝着元始看了一眼,“可不可以给我个理由。”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坚持到元始开口要自己认输,所以便只求能够死的明明白白。

    “需要理由么?”

    “很需要!”凤大海点了点头,眼神越发哀怨,“我求你了,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额……这个……”元始有些无语,对方的表情,似乎在一瞬间让他的心中渐渐的有些柔软了起来。

    “你不说,我立刻开口认输!”凤大海把心一横。

    “其实也没什么啦。”元始手上不停,脑袋却有些无奈的摇了两下,“想要拖点时间罢了,你知道的,我们下一个出战的老君哥哥,他之前受了点伤。”

    “原来是这个原因……”凤大海心中一苦,然后便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僵硬地转着脑袋朝着凤族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从凤群中找到风双流的存在以后,他的眼中开始冒出一片寒光,咬牙切齿间,便下定了决心,只要今天能够活着回去,一定一定会让风双流好好体验一下自己今天受到的痛苦。

    “你会配合我的是么?”元始不关心凤大海以后会怎么对付风双流,如果他当真能够把对方折磨到欲仙欲死,这当然是自己喜闻乐见的,不过,现在他需要关心的还是眼前的问题。

    “我答应你。”凤大海蓝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便一咬牙,做出了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来吧,我准备好了!”

    “额……”不知怎么的,元始莫名间对这个很有最佳拍档潜质的凤大海生出了几分好感,“那你在忍一忍,我只要你不反抗,我会尽量温柔点的。”再次传递过去一道神识的时候,元始的语气竟然是出奇的温柔。

    “嗯!”凤大海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然后便有些感激地微微点了点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PS:大难未死,当有后福。不想解释为什么断更的原因,一想就浑身发疼,哎,唯一的可惜就是竟然没有穿越。接下来这个月会争取更新20-30万字,尽量补上之前欠下的。还是那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没有穿越,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太监的。

第九十四章 一胜一负

    元始和凤大海的战斗还在继续。不过,与其说是战斗,在更多的妖族看来,倒更加像是元始在单方面的施暴。

    柳枝大力抽打之时发出的啪啪之声还在继续,但是地上那些妖族们的计数声已经渐息渐止。

    同样的动作,重复的时间长了总会让人觉得枯燥,即便这是一件所有妖族都梦寐以求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事情,但审美疲劳却也是难免的。

    唯一还能够支持这些妖族,继续关注空中战况的原因,却也只不过是因为犹有悬念罢了。

    凤大海硬扛着元始的攻击过了这么长时间,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昆仑中人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妖族相信,元始最终还有在这场赌斗中获胜的可能,而他们好奇的却也不过是元始的攻击还能支持多久,而他在凤大海的反击之下到底能不能及时认输,全身而退罢了。

    “已经做的够多了,已经做的够好了。”一时间积蓄在心中不知道多少年的憋屈,似乎都已然藉着元始手中的柳枝,进行了一番发泄以后,妖族们对元始也已经没有其他更高的要求了。

    像其他妖族一样,始终关注着战况的白藿,渐渐的也已经开始有些感到厌烦,甚至还有一些遗憾。

    到了洪荒世界,已经过了一千多年,其实,白藿多少还有有点希望,能够看到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精彩战斗的,但遗憾的是,这样的场景似乎一直没有出现过。

    认真算起来。元始和凤大海的战斗。甚至比不上之前通天对上风双流的那场。更加比不上,一千多年前,赤木和黑素真的那一次。

    而即便是黑素真对上赤木那一场,在白藿看来其实还不如胖子猎虚来的精彩,至少胖子猎虚的时候,全部动作酣畅淋漓、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整体上都体现了一种华丽的暴力美学,让白藿有一种玩三国无双的时候。拿着赵云小帅狂虐大众脸武将之时的快感。

    元始这种单方面,几乎看不到对手反击的战斗,让白藿感觉那凤大海的身上似乎束缚着一条条无形的枷锁。战斗变成了虐囚,这分明是一种对日内瓦公约的悍然践踏。

    相对于元始,白藿倒是更欣赏凤大海一点,至少始终没有痛昏过去的他,忍受能力让人钦佩。

    “尼玛,老娘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痛死的家伙,这个凤大海说不定还真有创造历史的可能。”

    全场,唯一没有关注这场无聊的战斗的。恐怕只有老君一人了。

    静静地盘膝坐在红云之上,老君紧闭着的双眼。眼角时不时的抽搐两下,两撇弯弯的小眉毛紧紧地凑到了一起,头顶之上竟然冒出了几缕袅袅的清烟。

    自从通天被镇元子带走疗伤以后,老君便开始安心的疗伤,至于接下来元始的战斗,他也的确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元始如果输了,那么接下来便没有老君什么事情了,该头疼的只能是那个不懂事的通天。不过老君,相信元始不会输,因为这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同为大罗金仙初阶,老君知道,就实力来算,元始并不比自己差上多少,既然自己的工作是打败凤单河,那么到场的凤族中,除了凤单河以外,便不可能有可以胜得过元始的存在。

    这是老君对元始的信心,也是对自己的信心。

    问题的关键,在于元始的这场战斗到底能够持续多长的时间,这才是老君真正关心的问题。

    从出世以来,这是老君第一次受伤,隐于世外的昆仑,本就没有什么是非,就算是先生“闭关”以后,帝俊和帝江两伙人,把好好的一个昆仑搞的乌烟瘴气,但是,在不敢动用法术的前提下,也基本都没有出现过超过皮外伤的伤势。

    没有用武之地的医疗法术,成了昆仑研究院中所有法术研究里面进展最慢的一种,这也一直是炼丹出身的黄松最头疼的几件事情之一。

    “没想到,这一次受的伤竟然会这么重。”一边疗伤,老君一边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却开始庆幸,还好现在黄松道长不在身边,否则自己八成会被他拉去进行全方位治疗,顺便把所有与疗伤相关的法术都用上一遍吧。

    老君不介意为昆仑的法术研究贡献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但是如果是拿自己当小白鼠,这样的方式,能免,最好还是免了吧。

    修为是大罗初阶的修为,肉身得益于父神的萌荫,以及当初通过打麻将,从先生身上赢到的额外精血,在力量和强度上倒是比修为略为超出了一些,但最多也就大罗初阶巅峰的水平。

    硬扛一个大罗中阶近乎全力的一击,老君受住了,但伤势却也比预料当中要更重一些。五脏六腑基本全部移位,被击中的右腰间,一个肾脏险险支离破碎。

    好在及时服下了一颗六转金丹,金丹中蕴含的天地元气,在第一时间转化成法力,及时的护住了脏器,阻止了伤势的进一步恶化。

    可惜,六转金丹虽好,却毕竟不是专门为了疗伤炼制的。为了最大限度的提纯药石间的天地元气,去芜存菁的过程当中,药草之间本身蕴含的生命元力,却也随之被消弭了九成以上。

    剩下的不足一成,想要用来修补伤势,起到的效果,根本比杯水车薪好不了多少。

    昆仑掌仙术,可以抽取草木的生命精华用以疗伤,无奈如今身在半空,想要抽取草木生命精华着实有些不便,而当初为了图方便,元始让祖巫们强行削平了脚下的山峰,原本密密麻麻的树林,却也都被移至了远处。这便又间接增加了老君疗伤的难度。

    六转金丹中蕴含的天地元气何其充沛。通过转换。足以在瞬间弥补一个法力枯竭的金仙的全部法力。

    将这些不含一丝杂质的纯净法力全部转化为木系法力,对老君来说并非难事,但要在短时间把这些木系法力,再转化成可以用来疗伤的草木生命精元,却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一个简单的木系法术,能够提供草木充沛的生命力,让它们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靠的是用木系法力转化出来的那一丝生命元力为引子。迅速的凝聚夹杂在天地元气之间的游离生命元力,但直到目前为止,昆仑研究院中却始终没有探究出一个好的方法,能够让一般妖族的肉杀接快速吸收这些游离生命元力的办法。

    除了运用掌仙术凝聚草木生命精元,或者直接用包含了大量草木生命精元的丹药,用以疗伤以外,伤势的恢复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迅速的事情。

    这一点,正在一边虐打凤大海,一边拖延时间的元始清楚,而对自己的伤情知根知底的老君则更是明白。

    时间紧迫。即便相信元始一定能够找到拖延时间的办法,向来沉稳的老君暗地里却也不免有些心急。

    体内受伤最重的地方在右边的肾脏。如果不能及时的修复,别说是战斗,就算是扭腰跨步之间,老君都必须承受巨大的痛苦。

    不求彻底的恢复伤势,只求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尽快的重拾战斗能力。肾脏五行属水,一边在用木系法力转化的生命元力,修补其中的伤势,老君一边还得不断的用水系法力对其予以滋润。老君头顶上不断冒出的袅袅青烟,则是水系法力在滋润肾脏以后,排出体内的废水。

    战场附近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疗伤的所在,且不提元始手中的柳枝敲打在凤大海身上的一声声脆响,单是脚下那群围观凑热闹的不明真相妖族,那一声声的计数声,便让向来喜欢清静的老君,在疗伤的同时心中时不时的冒出一阵阵的烦躁感。

    终于等到那鼓噪的计数渐渐淡去,老君的心中却开始有些越发焦急了起来,闭着眼睛,全副心神都集中在疗伤之中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分出神识去关注元始的战斗,所以自然也不清楚现场的局势。

    “外面发生了什么?元始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还能拖多少时间?所谓夜长梦多,打着拖时间的主意的元始,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吧?”

    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神也会相应的受到影响,这一点神仙、妖族也不例外,身上的伤患,多少还是让向来清静无为,深谙自然之道的老君有些乱了心神。

    好在肾脏上的伤口已经修补的七七八八,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短时间里面已无大碍,被击打的移位的五脏六腑,也渐渐的靠近到了原本应该在的位置。

    神识裹着法力,在四肢八骸间游走了一个周天,老君脸上的表情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动作快一点,短时间里面应该还是可以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的吧。

    缓缓地睁开禁闭的双眼,一道法力轻轻地托着身体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老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便偏头对着一边看着远处的战斗,一边关注着自己疗伤进程的杨柳,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停停停!我认输了,我投降了!”

    除了杨柳以外,第一个发现老君站起身来的,却是正在和元始“激战”的凤大海。

    除了刚得知真相的时候,恨恨地朝着那个,让自己不得不多承受老长一段时间痛苦的风双流看了一眼以后,硬生生地忍受着无边剧痛的凤大海,便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远处正在疗伤的老君身上。

    “开玩笑,什么时候你让我认输,我再认输,谁知道回头你会不会假装没看到你那个啥老君哥哥有没有恢复伤势,而继续在我身上发泄怒火啊。”

    身为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凤大海自然不是一个傻瓜,虽然元始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他却怎么会发现不了,对方在跟自己战斗之时,心中分明就是满腔愤懑。

    碰上一般的妖,如此连续不断的抽打,心中恐怕就算有再多的怒火都应该已经发泄干净了吧,但是经过这段不短的时间的接触,凤大海早就把元始和变态中间划上了一个等号,既然是变态,变态的心情岂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既然知道元始拖时间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那个啥老君恢复伤势,想要多少掌握一点主动,提前结束自己的悲惨境地的凤大海,自然便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老君的身上。

    “凤单河和昆仑的赌斗管老子屁事,死掉的凤天一是你的后人,又不是我的后人,老子我凭什么为了你们受这么多的苦。”

    凤大海的思路很清晰,无论是凤族赢,还是昆仑赢,对他的境遇其实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即便凤单河从昆仑手中得到那株先天灵根,自己恐怕也没有办法从中获得一丝半点的好处。

    至于凤单河之前所说的“输了就提头来见”,凤大海自忖,在自己还没有完全丧失利用价值之前,对方应该还不至于真要了自己的小命。身为冰系凤族,凤单河之下的第二高手,如果没了自己,对于冰系凤族在凤族四系中的综合实力,恐怕也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投降了!”

    元始额前的两撇小飞刀,猛的竖了起来,脸上的笑意瞬时间敛去,“我没让你投降,你竟然敢认输。”

    怒气冲冲地朝着凤大海传递了一道神识以后,元始手中柳枝的抽打力度,瞬时间加强了几倍。

    “我……”凤大海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流露出几丝莫大的委屈,“你家的老君哥哥,不是已经起身了么,起身不就说明疗伤结束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不能投降啊。”

    “老君哥哥起身了?”元始怔了一怔,然后便回身朝着红云的所在看了一眼,在确定老君果然已经结束了疗伤,并且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丝微笑以后,脸上的神情才稍稍缓和了一点。

    “是又怎么样,我说了,要我开口让你认输你才认输的,既然我没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了!”说罢,元始又挥着柳枝用力地在凤大海身上用力地抽了两下。

    “族老阁下,既然贵族人已经开口认输了,那这一场比斗,应该就算我们赢了吧。”胸中的闷气稍泄以后,元始便偏头对着凤单河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

    “哼!”凤单河闻言冷哼了一声,然后便一脸色铁青的朝着凤大海瞪了一眼。

    之前,凤大海出言认输,他自然是听到了的,结局很让他意外,但却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冲击,一胜一负,后面还有一场,虽然对方的实力让自己动容,而且赢的还有些让人不明不白,但想到最后一场是自己出手,他却也有着十拿九稳的把握。

    不过,眼见元始没有停手,抱着让这个向来碍眼,今天又让自己丢脸的族人多吃点苦头的打算,他却也就选择了一个听之任之的态度。

    “丢人现眼的废物。”凤单河朝着上身全裸,脸上却呈现着一副得到解脱的喜色的凤大海骂了一句,然后便朝着元始说道,“输了就是输了,现在你我双方,各胜一场,那第三场便我们这边就由我来出手好了,希望到时候你们败了能够遵守自己的承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第九十五章 老君的拐杖

    “噗!”

    对于凤大海的认输,最感意外的却非九婴莫属,“这是什么情况?”莫名间,九婴有了一种三观尽毁的感觉。

    什么时候,洪荒中竟然有妖族,可以仅凭体战越级挑战,并且战胜洪荒三大族的存在了?

    即便对方是盘古大神的后裔,即便九婴对元始抱有着莫大的期待,但是亲眼目睹之下,他却还是产生了一种心神动荡的空虚感。

    “少见多怪?”

    看了看九婴一脸便秘般的表情,白藿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手上捏着一根杨柳身上的柳枝,别说是元始,恐怕就是随便找一个金仙上去,都能轻易打的凤大海五内俱焚,当然前提是,这个金仙有本事像元始一样靠近对方,并且没有提前被凤大海打到形神俱灭罢了。

    “现在的洪荒,果然还是太落后了啊。”鄙视完九婴以后,白藿却又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

    直到目前为止,洪荒中似乎还没有出现一个,单凭借一件逆天法宝便四处逞凶的存在。法宝的作用,更多的只是在修为相近的情况下,为持有者提供一些相对的助力罢了。

    原因其实却也简单,整个洪荒几近百分之八十的资源都掌握在三大族的手中,而相比于法宝,这些天赋异禀的存在,更相信的却是自己的肉体,连法术都是妖族创造的,三大族中倒当真没有出现哪个在丹药和炼器上,有所建树的家伙。

    与吃老本的三大族不同,妖族可谓是最有上进心的草根阶级。奈何甚少见到上档次的天材地宝的他们。却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眼界没到那个高度,炼制逆天法宝的机缘却也就遥不可及了。

    仅凭一个混元金斗,便一气消去昆仑十二金仙顶上三花的云霄仙子,现在恐怕连小蝌蚪都不是。不对,传说中三宵和红云一样,都是天上的云霞化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怎么说呢?连水蒸气都不是?”再次走神的白藿禁不住偏头,朝着杨柳等人屁股或者脚下的红云看了一眼。

    云霄是纵观整个洪荒传说史里面最崇拜的女性形象之一。如果单论巾帼之气的话,白藿觉得甚至可以把之一两个字去掉。当然,白藿从不怀疑,撇开手上的那个混元金斗,云霄能不能和昆仑十二金仙中的任何一个打成平手,都还是未知之数,更何况是一挑十二。封神时期,是一个实实在在法宝决定一切的时代。

    炼器大爆炸,恐怕至少也要等到龙凤大劫以后。更大的可能,则是干脆要等到鸿钧大大开完分宝崖分赃大会。白藿一直觉得,那一次多少有些违背公平原则的大派送。或许正是刺激法宝时代到来的一个重要诱因。

    妖族炼制不出逆天的法宝,而像杨柳这样,没有在混沌向洪荒演变的过程中湮灭重生的先天灵根,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半晌以后,白藿倒是多少有些明白了,九婴乃至于在场的十数万妖族心中的迷惘,不过这种多少有些超越时代背景的概念,却也不是白藿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楚的,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有解释的义务。

    鄙视完九婴,再次有些自我解嘲地摇了摇头了以后,面带无奈之色的她便再一次把心神拉回了现场。

    既然凤单河已经承认了第二场的赌斗,以昆仑获胜结束,元始也不再纠结,带着一脸的诚挚,朝着对方拱了拱手以后,他便匆匆地朝着红云飞了回去。

    落定身形,元始先是朝有些面色不善地瞪着自己的杨柳,耸了耸肩膀,给了一个情势所迫,还请见谅的表情,然后便把目光投在了老君的身上,眼神之中包含着几丝担忧。

    “无妨!”

    老君嘴角稍稍抽了一抽,露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意。

    “嗯!”元始见状点了点头,心中稍宽。之前的那场胜利,落在别人眼中显得很意外、很诡异,但对他自己来说,其实来的却是说不出的轻松。

    当然,元始并不否认,这场轻松的战斗,除了自己本身的实力以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借助了杨柳的力量。不过自己有的,老君哥哥都有,自己凭借的只是信手拈来的一根柳枝,而老君哥哥待会使用的武器,可是经过了战术大师黑素真亲手设计,采用太阳真火炼制,由阵术大师申余亲手刻画法阵的。

    虽然炼制的时间有些仓促,但是亲身体验了一把,凤大海这个冰系凤族战力第二的老牌大罗高阶以后,元始相信,只要凤单河没有突破大罗高阶,获得先生口中,三族之长所拥有的准圣修为,老君有胜无败。

    “一会小心点。”心中的大石虽然落下,但元始还是特意叮嘱了一句。

    严格来讲,今天的这场赌斗,是三清出世以来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通天在对方轻敌大意的情况下,依然落败,本在意料之中,实属实力有限;自己获胜,其实也有一部分应该归结于自己对凤大海存在着智商上的绝对优势。

    但无论是轻敌,还是智商上的缺憾,在接连观战了两场的凤单河身上,应该都不太可能出现,所以元始知道,这场最终敲锤定音的一战,恐怕会是一场苦战。

    “嗯!”老君点点头,回复依然很简单。

    拾步向前,与元始错肩而过,老君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出了红云以后,便不疾不徐地朝着已然先一步下场的凤单河飞了过去。

    凤单河神情冷漠地悬停在半空,一对水蓝色的凤翼已然悄然展开至丈许,微风拂过,凤羽轻轻随风颤抖,仿佛水面激起的阵阵涟漪。

    之前出场的两个盘古后裔所表现出来的战力。让凤单河多少有些意外。特别是第二场凤大海那不明不白的落败。更是让他心中隐隐的觉着有些不安。

    第一时间进入战斗状态,丝毫不介意被别人视作以大欺小,为老不尊。在凤单河眼中,战斗就是战斗,战斗的唯一目的便是取胜。

    “见过族老。”老君止住身形,拱手行礼道。

    这是凤单河第一次听到老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声音很轻,语气很平淡。但凤单河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青涩和几丝窘迫。

    微微颔首,凤单河还不至于仅凭对方似乎在无意间的流露,便做出判定。

    “请族老稍候。”

    凤单河颔首过后,老君紧跟着又说了一句,然后便探手从袖管中取出一截尺许长的乌黑短木。

    缓缓注入法力,但见握在右手上的短木上猛地爆出一片乌光,然后瞬时间伸长,变粗。

    “诶……”白藿禁不住眼角一阵狂跳,“能粗能细、能长能短、透体乌黑……这个,这个……”

    “话说。好像记不起来如意金箍棒是什么眼色了诶……”

    好在,等到老君手中那根乌黑的短棒。在伸至与老君肩膀齐高,约莫桶装四升农夫山泉瓶盖粗细以后终于停止了变化。末端那个幅度夸张,尽显圆滑的弯曲,让白藿确定,这玩意绝对和孙猴子的如意金箍棒,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如果非要寻找一个比较相似的物体的话,白藿觉得这就好像是一根被放大了好几倍的雨伞柄。

    “这是什么玩意?老君的武器?可是老君没事干嘛弄个雨伞柄做武器啊?”白藿眨了眨眼睛,眼神之中满是疑惑。

    与白藿有着相同疑惑的不止一人,眉头皱的最厉害的却非凤单河莫属。

    之前那个元始,只凭着一根杨柳枝便打的凤大海全无招架之力,眼前这个老君手中的这一根怪异的棒子,想来也必有不凡。

    仔细的盯着那根乌黑能伸能缩的乌黑棒子看了良久,凤单河下意识的放出神识,探了过去,然后脸上便现出一片异色。

    那一棍的乌黑,仿佛有一种可怕的魔力,自己的神识刚刚触及,便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牵扯之力,生生地把自己神识给扯到了其中。

    黑、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顿觉胸中一阵烦闷,凤单河连忙强行掐断了自己的神识与那跟棒子之间的联系,但仅仅是这一个眨眼间的过程,他便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强大的神识竟然给吞噬了不下两成。

    “这是一根拐杖,是老君前几天托人炼制的武器,材料是杨柳大仙身上的一根枝干,至于外形则是有黑素真道长设计的。”对于白藿的疑问,将臣总会第一时间尽其所知的回答。

    “拐杖?”白藿更加的纳闷了,“既不是走不动路的老头,又不是瘸子,没事干嘛要用拐杖做兵器,难不成丫想学赵本山卖拐?可那凤单河一脸帅气,怎么也不像范伟呀。”

    将臣不晓得赵本山和范伟是谁,不过却知道先生口中经常会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字眼,便也不以为意,便只当又是什么混沌之前的太古神魔之流的存在,不过对于老君为什么要用一根拐杖做兵器,其原因他也不得而知,于是便只能对着白藿摇了摇头。

    “切,莫名其妙,这不是好好的给自己找晦气么。”白藿有些不满地朝着空中的老君瞥了一眼,然后便又嘀咕了一句,“这黑素真什么审美啊,人家做拐杖不是龙头就是鹰头,他倒好,直接弄了个那么丑的雨伞柄。”

    紧了紧手中的拐杖,老君的脸上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不喜欢说话和老实,原本就是两回事情。之前凤单河用神识来探拐杖的虚实,自然瞒不过已经将手中武器彻底炼化的他,甚至于凤单河刚才吃的那个闷亏,其实也是他的有意为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PS:后面还有一章,不过不保证能在十二点以前发出来,不过不发完不睡觉,应该可以算是今天的吧。

第九十六章 凤单河的小手段

    老君脸上的那一抹笑意,落在凤单河的眼中,成了一种赤裸裸的嘲弄,当下便脸色一收,面孔一板,沉声道,“你到底好了没有,好了就开始吧。”

    老君点点头,然后把原本凌空杵在脚边的拐杖,横在胸前,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既然战斗开始,凤单河也便迅速的恢复了沉静,虽然之前失去了两成的神识,但实质上对昆仑之外的洪荒中人而言,神识强弱在战斗之时并不起决定性作用。

    比较让他在意的,却是老君手中的那个黑色棒子除了吞噬神识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功能,例如抽在身上的时候,会不会像之前元始手中的那根柳枝一般,让对手痛到丧失反抗的能力。

    目光死死的落在老君的身上,额前浓密的双眉时不时地轻轻颤抖两下,却暴露了他心中的一丝隐忧,“在摸清楚那根棒子的底细之前,绝对不能让他近身。”

    对峙了半晌,似乎有些明白凤单河心思的老君,微微叹了口气,上身不动,保持着原来地动作,左脚却微微朝前跨出了一步。

    一步千米的缩地成寸,一天只能使用一次,这原本是老君最大的倚仗之一,奈何之前为了救通天已然用去。

    这种无关距离,只论次数的神通设定,让老君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但却无可奈何的感觉。

    没有了缩地成寸,只凭速度,老君委实没有信心能够赶上凤单河。而对方如果有心躲避不让自己近身的话。自己手中的这根拐杖。却又的确很难发挥真正的威力。

    身上的伤势其实并没有完全的恢复,勉强的压制并不能维系太长的时间。陷入对峙的僵局,对自己绝非益事。

    一步跨出,就是数丈距离,但和百丈之外的凤单河依然相距极远。

    昆仑的法术虽然神奇且强大,但单凭大罗初阶的修为释放出来,其威力依然很难对凤单河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更何况凭着凤族的极速。如果有心躲避的话,法术想要击中目标都会变得十分困难。

    如果没有用掉缩地成寸的话,老君可以学着元始的方法,找机会乘凤单河不注意贴近他;如果没有受伤的话,老君也可以靠着无数的昆仑法术,让凤单河疲于应对之余,一点一点磨死对方。

    “什么事情,但凡牵扯到通天准没好事!”老君不禁有些无奈,先生看似不负责任的气话,很多时候却往往有一语成谶的效果。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似乎已然是昆仑中人战斗的一个传统。老君无奈之下做出了和元始同样的选择。当然能否取得同样的效果,更多的却只能取决于对手了。

    看着朝着自己的方向跨出一步的老君,凤单河背后的凤翼下意识地颤了一颤,脸上的表情显的有几分凝重。

    接连观战了两场,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凤单河自觉对这些所谓的盘古后裔的战斗方式,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伸出双手,至与肩齐平,手心朝上,中指紧扣在拇指之下,遥遥地对着正朝着自己靠近的老君。

    “就是这个时候!”眼中一道寒光凌过,却正是老君跨出的左脚刚刚落下,右脚正缓缓跟出之际。

    紧扣在拇指下的两个中指,先后弹出,一前一后的差距几乎难以用肉眼判断。

    两粒几乎微不可查的,冰蓝色小点咻地从弹出的指间迸出,待到飞出十数丈以后却突然间变成了两根一米来长的冰锥,而一前一后的距离却拉开到了丈余。

    普通的凤族,在战斗正式开始以后,第一招往往都是前篇一律的凤翼天翔。但是今天却一前一后地出现了两个例外,且都是凤族之中实力最为顶尖的存在。

    凤大海是被自己的疑神疑鬼所惑,而凤单河除了心有疑虑之外,更多的却是对自己法术的强大信心。

    修为到了凤单河这个阶段,如果不能获得再次的突破,无论是肉身的强度还是法力的容量,都已经到达了大罗金仙的极限。

    而身为十万年前的大罗高阶,凤单河其实早在数万年前,便已经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修为已经算是到头了,洪荒三大族中能够突破大罗的除了三大族长以外,恐怕再也没有出现第四人的可能。

    三大族的族长已然都是超然于物外的存在,所以基本没有可能放下身份来对付小辈。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乎是三大族除了族长以外,第一个达到大罗高阶的他,从来就没有担心过来自于三大族之内的威胁。

    凤单河的隐忧来自于妖族,能够通过修炼,不断突破身体的极限,汇聚法力,提升修为的妖族!

    凤单河从来没有见过大罗高阶妖族的存在,但是不见过并不代表没有,就好像整个洪荒几乎都以为大罗高阶已经是修为的极限,却不知道三大族长早在不知道多少万年前便已经突破了大罗,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一样。

    妖族的大罗高阶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曾经因为不能通过修炼来突破修为的极限,而几欲陷入疯狂的凤单河,脑海中不止一次出现这样的幻象,一个无论是肉身,还是法力的强度都几乎与自己相仿的妖族,凭着对各系法术的熟练应用,生生的将自己轰击成渣。

    每次从幻象中醒来,凤单河周身冒出的汗浆,都让自己浑身湿透,然仿佛从河水中捞出一样。

    妖族之中有大恐怖!三大族之中并没有精通术算之辈,但强至凤单河之辈,却总能从冥冥之间领悟到一丝天道的玄机。

    洪荒之中几乎没有妖族知道,虽然限制妖族的发展是数十万年前,三大族之长制定的共同策略。但最近这数万年来三大族对妖族的打击频率愈发密集。手段愈发凶残。却正是凤单河的一手策划。

    不过对妖族的限制、打压,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洪荒何其之大,谁也不敢保证,即便是如此密集的压制,妖族之中还不会不会有漏网之鱼的存在,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出身天之骄族,并且在其中出类拔萃的凤单河,自然有其不凡之处,在发现的确没有办法突破种族的局限,去修炼其他系别的法术以后,他却还是找到了一个另辟蹊径的方法。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白藿曾经在昆仑中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但凤单河却在数万年前便领悟了与之类似的道理。

    不同系别的法术,可以相克也可以相生。虽然没有一个完善的理论依据。但经过不知道多少万年的摸打滚爬,洪荒中的各族对这点都已经有了相对深刻的一个认识。

    如果真的有一天。妖族强大到了胆敢公然挑起与三大族之间的战争,不可谓不惊才绝艳的凤单河,甚至想到了用多种族混合作战来弥补自身缺憾的方式。

    但如果是单打独斗的情况,凤单河能够想到的解决方式便只有一个字——快!

    修为相当,法术之中蕴含的力量也大抵相当,凤族的移动速度快,有机会让自己躲过对方大部分的攻击;而要是再加比对方快上一倍,甚至于几倍的施法速度呢?

    土系的法术,是冰系凤族的克星,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凤单河所知的土系法术中,并不存在强悍的攻击术法。土系法术的威力,更多还是体现在强大的防御力上。

    凤单河的苦恼在于自己的法术对上土系防御法术,往往攻击力会被大幅削弱。

    但土系法术却也存在这一个施法时间长,法术见效相对较慢的缺陷,而凤单河这个以快取胜的战略,却也正是从针对破解土系法术的研究中得出的。

    对上一个同等级的妖族,在自己抢先一步的法术攻击下,对方很自然的会选择用土系法术来防御,而这个时候自己那快人一步的施法速度便能发挥奇效了。

    凤单河绝对不会给对方留下第二次施法的机会,接踵而至的铺天盖地式攻击,绝对会让敌人变成一个只能招架不能还手的活靶子。

    即便攻击效果大幅度被削减,但凤单河自信,整个洪荒,除了三族之长以外,不可能出现第四个在自己耗尽法力以前,还攻不破的壁垒。

    当然,也有可能遇到用闪避代替防御的对手,但是跟凤族比闪避,这样的妖族,除了蠢钝如猪以外,凤单河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了。

    当年跟龙族水系族长的一场切磋,让凤单河对自己的速度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三成!快三成!不是飞行的速度,而是施法的速度。

    洪荒不是只有一个聪明人,凤单河相信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水系龙族的族长也同样可以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比对方快上三成,凤单河自觉,自己的一双手,足以傲笑洪荒。

    后世有一句话,“时间好像一把杀猪刀,刀刀都在催人老。”

    落到现在这个人人都几乎不死不灭的洪荒,时间这把杀猪刀,起不到摧人老的效果,但却足以劈开任何一块最坚硬的骨头。

    白藿曾经想到过这个除了昆仑以外,昆仑之外的洪荒,会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早一步发现神识对法术的控制作用。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凤单河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凤单河不是含着金手指出现在洪荒的白藿,他能够发现神识对法术的控制作用,来自数万年对冰系法术的专一揣摩,以及几乎可以以亿来计算的施法次数。

    归结起来,这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必然,要白藿来给出一个答案的话,会把它归结为一个概率的问题。

    一个生命不过百年的人类,走了一辈子的路,难免还会遇上几次失足跌倒的情况,更何况是施了几万年的法呢。

    神仙也会开小差,上亿次的施法过程中,凤单河免不得有那么几百上千次次,手在往前挥,脑子却一门心思想着要打下在空中飞来飞去,骚扰自己练功的同族的时候。

    这种擦枪走火,误伤同族的情况出现的多了,凤单河自然会从中找到那么一丝半点的玄机,而无论是从经验的角度,还是从智商的角度,透过这一点玄机,发现事实的本质,对凤单河来说都不算是难事。

    神识可以控制法术,这是凤单河的一个秘密,并非完全出于敝帚自珍的目的,而是因为他觉得这只是施法过程中的一些小手段罢了。

    这样的小手段,在平时用用还算不错,但要是遇到需要用速度来取胜的时候,却又反而成了一种多余的束缚。

    鸡肋!与昆仑中人的兴致勃勃不同,凤单河并没有把太多的精力投入其中。

    不过今天对付的不过是一个修为不过大罗初阶的少年妖族,并没有把老君当成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的凤单河,却完全不介意用自己的小手段,探探对方的虚实。

    即便是在法术中添加了神识,凤单河的施法速度却依然极快,这样的速度至少就不是现在的老君,以及在场的任何一个妖族可以比拟的。

    抬着的右脚还来不及放下,老君的双眼刚刚看到对方一弹指,那一前一后的连两蓝光,已经夹着刺耳的破空之身化作两根一米多长的冰锥冲了过来。

    眼角微微的抽搐,冰锥还在十数丈开外,那刺骨的寒意已然先一步触及了自己的身体。

    皱着眉头熬过透体的寒意,握着拐杖的右手微微抬起,把弯曲的一头遥遥地对准了左肩前方领先一丈,飞在前面的一根冰锥。

    十数丈的距离,与后世的五十米相仿,男子短跑的世界纪录五秒五六,女子的是五秒九六。但对于这两根冰锥而言,需要的时间却不及这两者的差值。

    一瞬间是零点三六秒,一刹那是零点零一八瞄。

    异变的发生慢于刹那,却远快过一瞬。

    当前面的一根冰锥已然出现在老君身前不过五丈的时候,落后了那一丈的冰锥突然加速,以一种比之前快上了数倍的速度猛地超过袭向老君左肩的冰锥,急急地朝着他的右肩冲了过来。

    老君的肩宽,比元始窄一点,比通天略宽,大概在半米左右。

    凤单河的眼中冒着一团阴鸷,自己弹指飞出的两根冰锥,看似不起眼,但其中蕴含的力道何止万钧。

    经过计算,一前一后攻及对方身体的两根冰锥,间隔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刹那。

    即便对方手上的那根黑棒是坚不可摧的天地异宝,想要磕飞其中的一根,少说也得至少千钧的力量。

    对方不过是一个不以肉身力量见长的妖族,花费千钧的力量挡住其中的一根冰锥以后,还要在刹那间回首挡住半米之外另一边的攻击,凤单河自信,即便对方是盘古后裔,这也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何况,在自己的小手段之下,对方明显上了自己的当,匆忙应对之际,恐怕更是捉襟见肘。

    “神识控制!”

    老君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拐杖抬起的一头还在左侧,那根后发先至的冰锥已经将将及肩。(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PS:不知什么原因,注意力总是很难集中,一章花费的时间竟然是以前的数倍……悲剧,难道我的神识也被老君的拐杖给吞噬了一大半了么。

第九十七章 杨柳当爹了

    只是最最简单的两根冰锥,但是场间真正能够看清楚的妖族却并没有太多。

    没有大罗的修为,根本分不清谁先谁后,更不要说判断出其中一根的后发先至。两根长达百丈的冰蓝色光线,这是大多数妖族眼中的真实场景。

    九婴可以看清楚,但却显的有些茫然,他想不通凤单河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其中的一根冰锥突然加速的。

    九婴茫然,白藿却是愕然,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第一次见到昆仑之外的,神识控制法术,竟然就是出现在自己的敌人身上,着实有些让她觉的难以接受。

    乌光一闪!

    一前一后的两根冰锥,突然毫无先兆的断成四截,然后直直地从空中直坠而下。

    九婴的嘴巴张的老大,凤单河的眼角却是一阵急剧的抽搐。

    没有黑棒子挟着巨力击中冰锥的脆响传来,凤单河只觉自己包裹在两根冰锥之上的两道神识,刹那间再次遭到吞噬。

    匆匆断开神识的连接,识海之中一阵翻腾,凤单河却依然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面发现了一个诡异的情景——断开四截的两根冰锥,被黑棒子触及的部位,俱皆消失了一小段。

    冰锥不是被击断的,与那一小段一同消失的,还有和神识一起交缠在冰锥上,提供冰锥飞速前进的动力和增加威力的法力。

    有些疑惑地偏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杨柳大仙,这种法力的凭空消失,似乎和对方之前的手段。如出一辙。

    凤单河自然不会傻到认为这是杨柳大仙暗地出手。从中作梗。“问题应该出现在那根黑棒子上。”凤单河的眼神禁不住一阵闪烁。

    翘起的嘴角旁边,老君的双颊上漾起起浓浓的笑意,紧了紧握着拐杖的右手,心中不由想起了黄松把炼制好的拐杖交到自己的手中之时,说过的话……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

    黄松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老君心中生出了几分不祥。皱了皱眉眉头以后便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这个拐杖,无坚不摧,无物不破,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消除杨柳大仙留在其中的力量,所以……”黄松皱了皱眉头,“你没有办法用法力驭使它,而且……”

    “我想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看了看老君握着拐杖的手,黄松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老君点了点头,在黄松手上接过拐杖的瞬间,他便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从握着拐杖的手掌开始。自己的法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几句话的功夫。身体中失去法力的部位已经蔓延到了手肘。

    “即使将它炼化,这个弊端依然无法消除,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能算是法宝,而是一件废器。”

    “废器么?”感受着体内一截一截消失的法力,老君低头看着手上这根乌黑的拐杖,隐隐间却似乎感觉到从中传来的一丝丝不甘,“这根拐杖是活的!”突然间的一个想法,让老君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即使是这样,你还是准备把它用做对付凤单河的武器么?“见老君若有所思,手中却并没有放下那根正在不断消除着体内法力的拐杖,黄松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老君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黄松见状,却也没有再进行什么劝说,老君一定算不上是山上最聪明的孩子,但却绝对是最懂得自己需要什么的,这一点便是元始也有所不及,既然他做出了选择,那便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

    刚刚度过大罗天劫的黄松,对于成为大罗金仙以后,身上发生的变化已经略有了解,但自觉肯定不如先自己数十年突破的老君。

    “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讲讲这根拐杖的其他一些用处吧。”没有白费自己等人这几天的一番辛苦,对于黄松来说到底也算的上是一种安慰。

    一头直,一头弯,好似白藿眼中雨伞柄一样的造型的确是黑素真设计的。直的那一头,末端带尖,但其实只不过是迷惑敌人的手段罢了,真正用来攻击的却是弧度夸张的那一弯半圆。

    即便是出自杨柳大仙的本体,但仅凭老君大罗初阶的力量,想要用这个穿透凤单河肉身的防御,恐怕依然不太可能。

    黑素真的灵感,来自于白藿曾经的设计——锯子!

    圆弧的内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锯齿。切割的力量,甚至可以轻松地用石器,锯开巨木。

    整个炼器过程中,最麻烦的却还是精炼。

    一般的炼器,都会用火来祛除材料中的杂质,出自杨柳身上的这根粗枝里面到底是否还有杂质,黄松等人并不是很清楚,但却知道如此粗的一段,想要用来当做武器,终归还是有些不便利,更何况,要实现黑素真设计的那一道圆弧,不用火,那也是无法实现的。

    黄松一早便想到了这些,而昆仑更拥有洪荒最强的太阳真火。

    真金不怕火炼,在洪荒中人看来根本是一句屁话,别说是真金,即便是精金,遇上太阳真火,也不须片刻便会化成一团金汁。

    柳枝的坚韧虽然远胜精金,但由帝俊和太一出手,却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麻烦的是,柳枝上残留着的杨柳的规则之力。

    归根究底,没有了法力的支撑,太阳真火和普通的火焰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乎还比不上寻常妖族释放的妖火。好在黄松他们曾经有用柳枝炼制阵针的经验。

    虽然不明白杨柳的规则之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但是术业有专攻的申余,却从柳枝上的木纹中发现了端倪。那些自然生就的木纹。分明就是一套天然的法阵。虽然没有办法参透其中的奥秘。但申余却想到了暂时中断这个法阵运行的办法。

    炼制阵针的柳枝本体不过手指粗细,可是现在的这根却跟一个成年人的腰身不相上,整个炼制过程,被暂时中止的规则之力一次次的恢复,帝俊和太一体内的法力也不知道耗空了不知道多少次,若不是申余平时准备的布阵材料充足,以及黄松的大量金丹支援,想要真正把这根拐杖炼成。恐怕真不是三两个月可以实现的事情。

    元始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申余等人觉着比布置一个外昆仑的聚元大阵还要费力。

    而更加让申余觉得胸闷的,却是自己原本想到的一大堆阵法,到了最后却竟然一个都没有派上用场。费劲全力刻画的法阵,在规则之力的作用下竟然没多少工夫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想不通为什么当初在炼制阵针的时候,可以实现的东西,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会全然无效,申余着实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郁闷感觉。

    “这特码的就是一根烧火的棍子!不对他连烧火的棍子都不如,至少人家烧火的棍子也不带反噬使用者的法力的”气急之下。申余怒骂了一句。

    黄松和帝俊等人深以为然。

    “恩,除了攻击以外。其实你还可以把它当盾牌来用。我们试过,无论是什么法术,只要用这根拐杖磕一下,便能轻松的中断……”说到这里黄松禁不住脸上红了一红,“当然,前提是你能够磕到……”

    ……

    “磕到么。”

    抬起的右脚终于落下,距离凤单河又近了几丈。老君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道细缝,拿着这根高及肩膀的拐杖,如果都不能护住身前的话,那自己根本就连和凤单河对抗的一丝资本都没有。

    早在之前的一天,便拜托申余用阵法封印了自己的右臂,既然没有法力也就不担心会遭到拐杖的祛除了。

    “吃饱了么?”老君脸上现出一丝暖意,一道神识却俏俏地传到了拐杖之上。

    “还不够,我还要更多!”拐杖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乌光。

    “恩,那我们就想办法再骗一点。”敛去脸上最后的一抹微笑,老君看向远处凤单河的目光,却有点像是祖巫见到了兽肉。

    ………………我是分割线………………

    “这根拐杖竟然真的是活的。”

    原本想着要炼化这根会祛除法力的拐杖,一定不会很容易的老君,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神识刚刚探了过去,便第一时间得到了拐杖的认可。

    “认可?”老君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饿!我还要!”识海中响起的一声清脆的童声,让老君手上一抖,差点把拐杖给掉在地上。

    “谁?”

    “我!”

    “你是谁?”

    “我就是我呀!”

    “……”老君脑门上禁不住冒出了一丝冷汗,“滚出去”

    “明明是你自己把我拉进来的,现在却又要赶我出去……“识海这的那个童声中透着一丝委屈,”我果然是个没人要的废器。”

    “拐杖?“老君呆了一呆。

    “是啊。”

    “你是活的!”老君神情有些诧异。

    “人家本来就是活的嘛!”拐杖的声音越发的委屈了,“人家才刚刚醒过来,你们就拿火烧我,拿刀子扎我,甚至还把人家的脖子掰弯,到头来却还要骂人家是废器,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坏了。”

    “诶……”老君呆住了,“为什么会是活的……”

    “这个……人家也不知道诶。”拐杖有些无奈地嘀咕了一句。”……好吧。”老君同样很无奈。感受着自己和拐杖之间的一丝联系,确定自己已然完成了炼化,习惯了顺其自然的他,却并没有继续往下追究的打算,而是直接选择了不再说话,开始了盘膝打坐。

    “喂!”半晌以后,发现老君竟然良久都没有开口的拐杖,又一次再老君的识海中叫了一声。

    “嗯?”老君淡淡地应道。

    “人家饿了,人家要吃东西。”

    “哦。”老君点点头,然后便闭着眼睛继续打坐。

    “我说人家饿了。人家要吃东西!”拐杖的声音突然变的有些尖锐。

    “哦。去吧。”老君睁开眼睛在识海中回了一句。

    “……”拐杖只觉一阵气闷。“人家自己能去的话,干嘛还要问你啊。”

    “额……这样么。“老君有些纳闷的伸手挠了挠头,下意识里看向拐杖的眼神中却突然多出了几分嫌弃,好好的法宝,为什么会是活的呢,生生的就多出了几分麻烦。

    “吃什么。”既然已经炼化,老君一时间却也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来解决麻烦,先生说过。养宠物和谈恋爱一样,开始了就要一直继续下去,始乱终弃什么的是最无耻的行为。

    “法力,神识!两样我都喜欢吃。”不知道自己已经从法宝降格为宠物的拐杖闻言显的有些兴奋。

    “法力?神识?”老君开始有些疑惑,想到这拐杖本事杨柳身上的一枝,便开口问道,”大仙她平时也吃这个么?”

    “你说的是爹爹?爹爹他已经长大了,长大了就不需要吃这些东西了。”

    爹爹……杨柳大仙竟然就这么有了一个孩子……老君身上突然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无力感,可是为什么是爹爹?大仙她不是应该是娘亲的么……

    老君向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所以并不会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浪费自己的精力。既然拐杖说要以法力和神识为食,那作为宠物的主人。自己确有义务帮助这个自己不能动的宠物去觅食。

    过不了多久就要迎战凤单河,事涉昆仑,老君自然不会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浪费自己的神识和法力。

    不能用自己的神识和法力喂养,却并不代表老君没有别的办法,身在昆仑,难道还怕找不到这两种东西么。

    这天的昆仑出现了几件极为诡异的事情。

    第一件,也是最诡异的一件,向来一放课便闭门自修的老君学长,今天竟然拎着用一根黑色的棒子在整个昆仑四处游荡,而出现最多的地方却是法术练习场。

    第二件,老君学长路过的时候,整个练习场的同学,在练习法术的过程中不约而同地接连出现失误,释放出的法术飞着飞着便莫名地消失……对于这件事情,大家想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那边是因为看见老君学长的诡异行径,心神失守。

    第三件说是诡异,更多的却被归结到了恐怖事件之中。夜间修炼神识,是九成昆仑学生的习惯,可是在这个晚上,所有修炼神识的学生都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自己进入了一个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且听不见任何声音的空间,这不是先生口中的小黑屋么……噩梦醒来,让所有学生更觉悲怆的是,这一晚上的修炼,神识不但没有增加半分,甚至比修炼之前还要少上许多。

    对于让拐杖去吸收同学的法力和神识,老君却没有半点的心理负担,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本来就是自然之道。

    就好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道理一样,既然拐杖的食物是法力和神识,那么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和自己的道其实并没有半点的违背。

    更何况,识海之中一直传来拐杖,还不够,还要吃,还是饿的嗷嗷大叫,不厌其烦之余,老君其实也有些好奇拐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拐杖吃饱以后,会不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唯一需要注意的,也就是叮嘱拐杖偷取神识的时候不要太过分,渴泽而渔绝非自然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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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单河是敌人,吞噬他的神识自然无需像之前在昆仑之上一样小心谨慎。

    之前凤单河的那一次试探,加上刚才包裹在冰锥上的神识,通过感应,老君发现竟然达到了自己在昆仑游曳了一晚上收集得到的全部神识总量的十分之一。

    “大罗高阶不愧是大罗高阶,说不定今天你真有吃饱的可能。”老君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在和拐杖之间的交流。已经开始用上了短句。

    “嗯!嗯!”拐杖上的乌光一闪一闪。似乎心情极为愉悦。

    “可恶!”

    再一次被吞噬的神识对凤单河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比控制一次法术释放消耗的量并没有多上多少,让凤单河胸闷的是自己的法术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便被对方湮灭了,看来对方手中的那根法杖,果然是异常诡异。

    “两根不行,那就三根,三根不行那就一百根!一千根!”

    双手上的两根中指,一阵眼花缭乱的弹闪,凤单河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堵不知由多少粒密密麻麻的冰蓝色小点构成的光幕。

    “去!”背后的凤翼轻轻一扇。口中轻喝了一声以后,那无数的光点,便挟着冰风,猛地朝着老君袭去。

    凤单河不信对方有本事挡住自己释放的全部法术,即便可以,在雨点一般冰锥,挟着万钧之力,无数次的击打之下,恐怕也足以将对方那握着黑棒子的手轰成齑粉。

    不了解拐杖的真正妙处的凤单河,今天注定要成为一个悲剧。哪怕他用精妙的神识控制,将这无数冰锥的前进路径和速度。变的无比的扑朔迷离,老君需要做的,只是把手中的拐杖挥舞成一堵乌黑的光墙。

    挡住攻击靠的不是气力,而是拐杖自带的法力驱散,不对,应该是吞噬!

    即便是杨柳,恐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无”规则,落到这根拐杖身上,竟然会被演变成吞噬的作用,即便是那遥远的已然渐渐模糊的幼生时期,他似乎也无法找到半点类似的印象。

    老君一步一步的朝着凤单河迈进,识海之中满是拐杖大快朵颐的欢呼声。

    惊见自己的攻击竟然全然没有起到效果,凤单河心中一沉,对方不断朝着自己靠近的意图非常明显,分明就是想要逼着自己近身肉搏。

    “混蛋!”

    身为一个堂堂凤族,出身号称洪荒之中肉搏无敌的三大族之一的自己,竟然被对方逼着不愿肉搏,这不由令凤单河感到无比的屈辱。

    “冰天!”

    不再继续进行那无用的冰锥攻击,凤单河收回左手,依然举着的右手五指虚张,遥遥对着老君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云动,风起!

    场间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觉着身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被元始击落成两截掉落在地上的一段段不到半米长的冰锥,一时之间俱皆仿佛摆脱了地心引力一般腾空而起,然后迅速地朝着凤单河所在的位置飞去。

    无数的冰锥,在凤单河身前三丈齐齐地停了下来,更多的冰团却在瞬时间填满了冰锥与冰锥之间的空隙。

    凤单河目光冷凝,待到这些冰锥和冰块几乎彻底地隔绝了自己和老君之间的视线以后,那五指虚张着的右手,猛地握成拳头。

    “噗!噗!噗!……”

    无数声爆响传来,长的冰锥,圆的冰团,瞬时间碎裂成了指甲盖大小的无数颗粒。

    “转!”

    紧握的拳头,再次张开,张开的同时,手腕却猛地向外翻转。

    所有的冰粒以凤单河圆心,开始了极速的旋转,带起的飓风,甚至卷散了数里之内的所有云彩。

    三丈、五丈、十丈、二十丈、五十丈!

    彷如龙卷飓风一般围绕着凤单河旋转的冰流,席卷的范围迅速的扩大。

    凤单河的嘴角便却渐渐扬起了微笑。“冰天”、“雪地”,是他用来大范围绞杀对手的两大绝招。

    可惜现在双方都在半空之中,否则瞬时间可以冰封百里的“雪地”,绝对可以让对方尝尝什么叫寸步难移。

    虽然缺少“雪地”的配合,‘冰天“的绞杀效果要大打折扣,但既然对方的目的是想要靠近自己,那眼前的这片冰风暴,便是最好的天堑!

    寒风刺骨,已经靠近到冰风暴近前的老君,不由的觉得周身僵硬,但是看着在远处若隐若现的凤单河的眼神中,却看不出半点的忧色。

    虽然之前并没有经历过什么真正的战斗,但是根据黑素真的结论,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如果有一方竟然用出了地图式攻击的法术,那往往便是一种技穷的表现。

    老君上课很认真,每个老师的一言一语,都被他默默地记在心中,局限在一个小小的昆仑里面,并没有获得太多经历的机会,而把老师们的经历转化成自己的经验,这便是最好的学习方法。

    “有大餐吃了。”手指轻轻一拨,拐杖在手中转了几个圈以后,心情着实有些愉悦的老君轻声说道。

    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将拐杖的弯头轻轻的探到了冰风暴之中,老君莫名间竟然有了一种百无聊赖的感觉。

    “靠!这分明就是在作弊嘛!”

    看着那根拐杖的弯头,好像水果去皮器的刀头一样,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着凤单河明显是煞费苦心才布下的冰风暴,白藿哪还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老君除了飞行以外,根本就没有花费真正的力气,一步步靠近凤单河,一次次抵御对方的攻击,靠的完全就是手中拐杖之上原本应该是属于杨柳的力量罢了。

    一个盲目、一个暴虐、一个懒惰,白藿发现三个小鬼的战斗风格,竟然没有一个是自己认同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第九十八章 你输了

    “砰!”

    “去死吧!”

    一声破空之音,一句挟着惊怒的咆哮。

    比传入耳中的声音更快出现在老君眼前的却是凤单河那张满是狰狞的脸庞。

    同样的一招凤翼天翔,不同的凤族,在不同的时机下面使出来,起到的效果往往也是截然不同的。

    从来就没有消极避战的凤族,更何况还是像凤单河这样的至强者,之前种种,他忌惮的却也只不过是老君手中的那根黑棒子罢了。

    法术只是试探,能够借此轻易取胜自然最好,即便不得,最后压轴的却还有凤族战无不胜的体战之技。

    不可计数的冰锥,以及如今席卷天地的“冰天”之术,已然耗费了凤单河过半的法力,而老君手中那根似乎能够克制一切法术的变态黑棒子,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吞噬了自己接近八成的神识。

    不过没关系!

    只要力量还在,速度还在,凤单河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一定能够获得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

    “不过是一个大罗初阶而已,支持到现在,凭借的恐怕也只是那根黑色的棒子罢了。”

    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洪荒中的德,便是绝对的实力。在凤单河的眼中,老君的拐杖,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用席卷天地的“冰天”来对付单独的一个大罗初阶,委实有一种牛刀杀鸡的浪费感觉,更何况,如果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不能突破老君挥舞那根黑棒子速度的任何法术。都无法伤及对方分毫的话。凤单河这个冰系凤族的族老的强,恐怕也真成了竹扎纸糊了。

    需要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

    对方的一个金仙中阶,都可以在万一之间避过大罗中阶风双流使出的凤翼天翔,那眼前的这个大罗初阶,未必不能将同样的情形在自己的面前重演。

    一往无前的凤翼天翔,速度快到了极致,破坏力也强到了极致。但两个极致的背后却有一个致命的破绽,那便是一击不中以后,那几乎无法阻止的去势,会成为对手最好的反击机会。

    在战斗中把后背留给对手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高手过招,哪怕是一瞬间便往往可以决定胜负。

    老君是不是高手?凤单河很难给出一个正确的判断,但如果是加上手中的那根黑棒子的话……

    凤单河可不想凤大海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现。

    “冰天”!席卷天地的冰风暴!五十丈的距离!

    凤单河想要做的,不止是阻止对方的前进;不止是隔绝对方的视线。

    更重要的是用那用那极速旋转的无数冰粒卷起的飓风,以及交缠在那每一粒冰粒上面的每一丝神识,构成一个漩涡、一片巨网。切割、阻断对方无孔不入的神识视界。

    五十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距离。足够凤单河把把速度催生到极致。发挥出凤翼天翔最大的威力,而且……

    天时、地利都在自己一边,凤单河已然确信对方避无可避!

    近乎极速的旋转下,每一瞬间冰风暴中都有数以千百计的冰粒,在触及到那根黑色的棒子的同时,从凤单河的控制下彻底消失,化作冰雹洒向大地。

    几乎所有的妖族都对这些莫名落下的冰粒唯恐避之不及。大罗高阶释放出的法术,正常的妖族都不会怀疑,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冰粒,说不得便蕴含着无穷的威力,分分秒秒都可以把自己变成一坨一触即碎的冰雕。

    扬手凭空捞起一把冰粒,白藿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在九婴近乎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把手中的那一把碎冰扔进口中,发出一阵喀嚓喀嚓的嚼冰声以后,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老君特码的就是在作弊。

    “淡而无味,真的好想念盐水棒冰的味道啊!”

    ……

    凤单河就好像一台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制冰机,不断的用剩余的法力,制造出冰粒,填补着冰风暴上的空隙。

    即使发现每一粒冰冷的消失,伴随着一同不见的的除了法力以外还有自己与之相连的那一丝神识,但他却依然不以为意。

    舍不得媳妇,逮不着流氓!

    “冰天”阻断老君的神识的同时,凤单河的神识也同样无法穿透这层冰风暴的隔绝,但那不断消失的冰粒以及冰冷上的神识,却好似雷达一般在不断地扫描中确定着老君的位置。

    “就是这个时候了!”

    凤单河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那个仿佛蒙头苍蝇一样在冰风暴的外围乱窜的老君,似乎终于找到了几乎密不透风的冰风暴外圈上最为薄弱的一处,看似短暂的停留,却恰恰便是凤单河苦心经营的结果。

    当凤单河的拳头出现在冰风暴之外的时候,停在原地的老君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拳头上突出的骨节,以及泛着幽幽蓝光的皮肤下面一条条青色的脉路。

    避开自己右手所持的拐杖,对方的右手握拳直取自己的左肩,老君更加明白对方忌惮的到底是什么了。

    避!

    无可避!更不要说收回探出的拐杖回击对方。

    一道诡异的笑容,从老君的嘴角泛起,然后迅速蔓延,直至布满了整张清秀的脸庞。

    一往无前的凤单河,狰狞的笑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疑云,一道不祥的预感猛的爬上了心头。

    “爆!”

    一个简简单单的字,从老君的口中轻轻的吐出。

    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巨响,却出现在了凤大海已然略显空旷的识海之间。

    微微的一个颤抖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但却足以带来一丝可以被对手捕捉的空隙。

    凤翼天翔去势依旧一往无前,凤单河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遗憾。没想到苦心经营的一个机会。最终却因为在战斗中最不起眼的神识。而失之交臂。

    凤单河的拳头,轻轻的擦过老君的肩头,拳风带过,一片衣裳立成齑粉,裸露在空气之中的一丝白肉,却瞬间被涌出的血丝布满。

    身形交错而过,留下的只是眼神的瞬间碰撞。

    老君读懂了凤单河的一丝遗憾,凤单河却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轻松。

    凤单河在算计。老君又何尝不是。

    面对凤族的极速,加上凤单河的强大,先机从来就不属于老君。抓住瞬间的机会,在防守中反击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奈何接连观战了两场的凤单河,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凤族的优势,只会让他的防守更加容易,反击更加轻松。

    两个都不准备抢占先机的对手,需要比拼的只能是耐心。

    耐心,老君向来都不缺乏。可是身上那强行压制的伤势却没有办法为他提供太多的时间。

    他需要一个近身的机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手中拐杖的真正用途——无坚不摧。无物不破,老君相信黑素真老师的设计,绝对可以破开凤单河的防御。

    胜负已分!

    凤单河不会想到老君手中的那根拐杖,竟然会是一件活物,他以为自己的冰风暴阻隔了老君的神识视界,却不知道,从来没有吃饱的拐杖,在不断吞噬每一粒冰粒上交缠着的神识的同时,却一直虎视眈眈着这些神识的源头,那块最大最美的蛋糕。

    贪婪的猎食者,从来都不会让看中的食物脱离自己的视线,凤单河那一道道控制着冰粒移动的神识,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向拐杖传递凤单河一切举动。

    拐杖看到了,那便代表着老君同样能够看到,甚至包括凤单河在发动凤翼天翔之前脸上的那一丝狰狞。

    发现了一切的老君没有躲避,他生怕自己任何的动作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先生说过,一个老练的猎人,除了寻找猎物以外,最擅长的却是布置好陷阱等待猎物自己上钩。

    老君没有见过真正的猎人,但却不妨碍他把陷阱想象成申余布下的阵法。在敌人进入之前,阵法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陷阱之中当有诱饵,而自己便是最好的诱饵,也是最危险的陷阱。

    第一时间老君便发现了凤单河攻击的目标,他甚至已经做出了用一侧身体的重伤换取胜利的准备。

    和元始当初对凤大海做的一样,在凤单河是海中爆开的那一丝神识,其实只不过是他心存侥幸的一次尝试罢了。

    虽然,拐杖已经吞噬了凤单河的不少神识,甚至已经给出了半饱以上的反应,老君却依然不敢确信自己的神识,现在是否已经超过了对方的残余。

    惊喜往往来的那么突然。凤单河无边无际的识海,令老君钦羡不已,但其中的空旷却让他发现了对方神识的虚弱。

    不及转身,腾起的法力推着老君化作一道利箭倒飞着跟在凤单河的身后。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凤族战士,早在使用凤翼天翔之前,凤单河首先需要作出的判断除了敌人的位置以外,更重要的却是判定自己应该在什么位置停下来,万一攻击失败,长时间的把后背留给敌人,这绝对足以致命。

    一个去势渐止,一个新力刚生,凤单河的后背和老君的后背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但这还远远不够,老君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在对方止住去势以前扭转身形,发动拐杖的攻击。

    不会飞,这也是拐杖之所以被黄松他们称之为废器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果没有发现凤单河的神识虚弱,即便机会渺茫,因为伤势不可能再继续拖延下去的老君,即使不愿意却也不得不一次险,但是现在嘛……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最好的办法却是把拐杖这些日子吞噬的所有神识一口气全部轰回凤单河的识海之中,撑爆对方的识海。这应该是最简单的取胜方法。问题是……”为什么会是一件活物呢。“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老君却再一次开始嫌弃起了自己手中的法宝。

    养兵不过三两日,对于拐杖的了解,除了变态的神通以外,剩下的却只是一个话唠的属性而已,老君实在没有信心在短时间里面说服现在还只不过是半饱的对方,把这几天吃进去的食物给全部吐出来。

    剩下的只有神术了!好在已经发现对方剩下的神识已然远不及自己。

    ……

    “诶!”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老君,凤单河骇叫了一声,更加让他觉得心神欲裂的,却是对方手中猛的朝着自己挥来的黑棒子!

    “这怎么可能!”

    不可置信的在心中惊叫了一句,眼见那根黑棒几乎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将将就要击中自己的头颅,原本就对之深为忌惮的凤单河,做出了一个平时绝对不可能会做的事情。

    高速前行之下,几乎完全折于背后的一对凤翼,猛的做了一个向前拍打的动作。

    掀起的一阵飓风的同时,却也强行的止住了前进的身形。

    强忍住从胸口涌上的一股腥甜,以及来自双翼根部的无边剧痛,凤单河双腿猛的向前一蹬,身体便彷如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向后飞去,堪堪地避过了来自前方的攻击。

    “呼!”

    看了眼远在十丈开外的老君,凤单河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好险!”

    “不对!”

    只觉脖子上一阵冰凉,然后眼前闪过一道乌光,凤单河心中猛的一沉,接着便觉从脖子上的冰凉处开始,一股深入骨髓的剧痛,传遍全身。

    “你输了!”一个声音,在凤单河的耳际轻轻响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第九十九章 赢了?

    “你输了!”

    只是三个字,对老君而言却仿佛瞬时间放空了从开战以来便镇压在心头的所有负担。

    就好像压垮茅屋的,常常并不是屋顶那厚达半尺的积雪,而是划空而过的鸿雁身上落下的一根残羽一般。

    很多时候,决定胜负的往往是最简单、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手段。

    就好像凤单河把神识对法术的控制视作为一个小手段一样,刚刚使用神识来发动的那个神术,对于老君而言,其实也只是一个小手段罢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神术都是小手段,一个强大的神术,在效果上并不比法术差上多少,但却需要耗费更多的心力,乃至于更多的准备时间。

    与法术相比,神术的修炼对天赋的要求更为严苛。这一点除了体现在神识的天生强大以外,更重要的还在于丰富的想象力,以及把自己的想象力完美具现的天赋。

    “每一个神术的修炼者,都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作为神术的开创者白藿是这样形容的。

    并不具备肉眼可以看到的杀伤力的神术,攻击的力量其实来自于受术者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恐怖,以及欲望。

    即便把神术修炼到了极致,想要一眼便看穿对手的内心,却也是几乎不可能的,即使对方曾经是自己最熟悉的人。

    共鸣,这才是神术的真髓。

    用自己具现出来的幻境,去勾起对手的共鸣,然后引导着对方陷入无边的恐怖和不可自拔的欲望之中。这却只能是真正的艺术家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就好比音乐、就好比美术、就好比文字。等等。目的不同,但手法类似。

    一饮一啄自由天定,天道打开一扇门的同时,往往会悄然的关上墙上的一堵窗户。

    修为的进境在昆仑的大大小小中,几乎无人能及的三清,在神术的修炼上却并没有多少傲人的天赋,其中老君尤甚。

    无欲,无畏。即使面对所谓的天道,选择的也只是顺应,而非强求和畏惧,这便是老君。在一般的修炼上这是优势,但却是神术修炼中最大的障碍,因为他实在诶有办法用自己的念想,来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元始的问题在于太现实,所谓的欲望和恐怖,说穿了就是求不得和斗不过,今天求不得。那就明天去求;今天斗不过,也不代表明天同样斗不过。没有实现不了的欲望。也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想要发挥出神术的威力,元始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去虚幻无尽的未来,这样太累,太麻烦,远不如今天的修行来的实际。

    相比于自己的两个兄长,通天原本是有机会在神术上有所建树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鬼斧神工的创造力,唯一的问题只是他不够细腻。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炼器,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不明不白的副作用的他,即便用神术构建出最恐怖的幻境,却总能让人在不经意间发现不少的喜剧效果。比如从电视机里面爬出来的贞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勾住衣服,最后以一副全裸的形态出现,诸如此类等等。

    术业有专攻,贪多嚼不烂。

    老君并没有把太多的时间花费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上,所以他没有大神术,只有小手段。比如,让自己的神识突然在对方的识海中爆开,比如幻化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幻影,出现在对方面前,不求吓死人,但求吓一跳。

    大块头有大智慧,小手段未必不能逆天。想要在凤族的极速面前赢得时间,小手段未必不如工程浩大的大神术。

    握着拐杖乌黑的尾端,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凤单河的后颈,看着一小截露出的弯头上,带着的一丝殷红,老君知道,自己赢了,赢的很侥幸。

    凤单河面如死灰,一滴滴黄豆大小的冷汗,争先恐后的从光洁的额头上迸出,然后淌下,模糊了双眼,流经嘴角,带着一丝苦涩。

    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犹如针扎,不断的往肉里钻,往骨头里去,然后顺着颈椎,刺痛着后脑,麻痹着尾骨。

    领口渐湿,黏黏的感觉,带着一丝淡淡的腥甜……这不是汗水,汗水的味道只是酸咸。

    呼吸有些不畅,不用看,凤单河也知道,紧紧勒着自己的脖子的正是哪根诡异的黑棒子上面,那个莫名其妙的弯头。

    从脖子开始,一节一节消失的法力,让他心惊,运起法力护身的试图看来已经无法实现。

    紧绷起全身的肌肉,感受着原本就只属于肉身的力量,顺着骨骼,顺着经络,顺着每一寸皮肤下的肌肉缓缓的流淌,凤单河没有开口回复老君。

    “认输?开玩笑,战斗才刚刚开始,只要身体里面还有力量的存在,就没有战败的凤族!”

    轻轻的咽下一口含着汗水,有些酸、有些咸,有些苦、有些涩的津液,喉结滚动间,凤单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缠绕着脖子的黑棒弯口,被轻轻地顶出了半分。

    “不过如此而已。”

    一丝自信悄然的爬上了原本如死灰一般的脸庞,凤单河确信,对方的力量远不及自己。

    一脚跨出,前进的不止是自己的身体,还有脖子上的黑棒,还有身后拽着黑棒的老君。

    “还要挣扎。”老君皱了皱眉头,俄而脸上露出一丝坦然,“也对!”自己果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握着拐杖的右手,五指瞬间张开,然后手掌化作一片虚影,急如闪电地拍打在拐杖的末梢之上。

    乌光一片,快若一闪,眨眼之后,拐杖却依旧牢牢的握在老君的手中。似乎从来便没有离开过一样。

    仿佛有无数张细小的嘴巴。带着锋锐无匹的牙齿。绕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撕咬了一圈,凤单河嘴角一阵抽搐,触电般的痛感,瞬间僵硬了全身的筋肉,然后便迅速散去,带走的还有浑身的气力。”真的。“看着凤单河,老君的语气有些无奈,“你输了。”

    呼吸更加的艰难了。凤单河下意识地把脖子往后靠了一靠,似乎想要稍稍摆脱脖子上的束缚,却只觉一瞬间有无数细小的针头从皮肉中被扯出,然后便是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以及喷涌而出的鲜血。

    有些无奈,一只脚悄悄地顶上了自己的后背,凤单河知道那是对方想要阻断自己的退路。

    “为什么!”三个字,一个问题,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原本在自己身后的敌人。为什么会瞬间出现在自己的前方,而偷袭失败以后。又是怎样重现于自己身后,并且再次偷袭的。靠速度?这不可能!

    “小手段。”明白对方问的是什么,老君淡淡的答到,然后又觉得语义有些不明,缓了一缓以后便又加了两个字,“罢了。”

    “呵呵。”挤了挤嘴角,脸上带着苦涩,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凤单河抬起右手手,中指轻轻地点在脖子上的黑棒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更不试图扯开脖子上的束缚,只是感受着指间瞬间消失的法力,脸上现出了一片疑惑,“那这又是什么。”

    “拐杖。”除了拐杖以外,对于其他的存在,老君依然没有用句子说话的习惯,“杨柳大仙。”

    “原来如此。”

    各人有各人的习惯,凤单河并没有介意老君奇怪的说话方式,也没有因为对方语义的不全而另添疑惑。

    “实力与三族之长不相上下的先天灵根化形、杨柳大仙身上的枝干炼制的法宝。”

    自行补完以后,凤单河的脸上露出一丝坦然,“难怪这么厉害。”

    虽然对方看不到,老君还是在背后点了点头,他承认,重伤未愈,如果没有这根拐杖,自己确实很难取胜。

    “认输么?”点头以后,老君继续开口又问了一句,腰间隐隐的作痛,让他显得有些心急。

    没有回答,凤单河只是缓缓地垂下了双手,然后放空了全身的气力。

    “呼!”

    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拐杖上传来的牵扯之力已经消失了泰半,很显然,对方已经放弃了抵抗。

    既然如此……

    眯了眯眼睛,换上一副异常轻松的表情,老君握着拐杖的手轻轻往前送了已送,然后便收了回来。

    “承让。”左手抱着握着拐杖的右手,对着凤单河的后背微微一拱,然后便侧身往前,绕过凤单河的身体,缓缓地朝着红云所在的方向,凌空虚步而去。

    “两胜一负。”

    “赢了?”

    “我们赢了!”

    “凤族输了!昆仑赢了!不,是我们妖族赢了!”

    清风拂过,却在十数万的妖族中间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从三三两两略显不可置信的交头接耳,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威武!威武!盘古大神威武!昆仑威武!”

    瞬时间,整个悬崖之巅,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没有妖介意自己其实和昆仑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妖再提起之前凤族来临之时自己的胆战心惊;更不曾有妖提出怀疑,自己今天出现在这个地方,出现在昆仑和凤族的争斗之间,其实根本只是一个局……

    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了数十万年的妖族,太需要一场胜利了。不是暗地里的刺杀,而是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

    九婴突然觉着自己的双眼有些模糊,伸手抹了一把,手心微湿,鼻头却涌起一股更为强烈的酸意。

    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身边的这个老白,对自己提出的昆仑与妖盟合作的建议嗤之以鼻了。

    拥有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力量,昆仑根本无需和任何人结盟,堂堂正正的,他们便可以轻松的获得和洪荒三大族平起平坐做的资格。

    与今天之后必将威震洪荒的昆仑相比,注定只能蛰伏于暗中的妖盟,多少年来不断刺杀三大族成员的手段似乎突然间显的有些肮脏。

    偏头看了看那一袭青衫,头上顶着一个软软的小圆帽,略显有些滑稽的老白,九婴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有些耀眼。

    不是因为对方身上带有光芒,而是因为自己身处黑暗,“为了寻找光明而遁入黑暗?到底是因为黑暗中本没有光明,还是其实我们一早便舍弃了光明呢。”

    听着脚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元始禁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麻烦!糟糕!”这本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抬头看了看正一步一步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老君,元始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迎着老君淡淡然的目光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点点头,四目相错,元始便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凤单河的身上。

    “不好!”一丝强烈的不祥猛的从心头涌起。

    “小心!”

    一声怒喝脱口而出,计身形一闪,脱出红云,步入空中,然后直直地朝着老君所在的方向飞身扑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第一百章 白藿出场

    本不想做多余的挣扎,败了就是败了。

    凤单河有自己的自尊,这个看似蒙昧的洪荒也有着许多约定俗成的规矩。

    无论是自己,还是凤大海,与其说是败在了两个盘古后裔的手上,倒不如说是输给了对方手中的法宝,以及法宝背后的杨柳大仙。

    阴谋还是阳谋?这点并不重要,实力为尊,胜者为王的洪荒,容不得他为自己的失败寻求借口。

    法术是妖族创造的,洪荒三大族如今一样在用;现在既然对方可以炼制出如此逆天的法宝,自己的凤族也同样不吝学习。凤单河不信凭着凤族的资源,却不能炼制出比对方手中更强大的法宝。今日事后事师,若没有这种为我所用的心胸,洪荒三大族恐怕也没有办法做到今日的强盛。

    问题是……

    脚下的那些妖族,那些爬虫,那些真正的跳梁小丑,刮噪的声音此起彼伏,声声入耳。

    凤单河瞬时间犹如百爪挠心,搜肠刮肚,身上的伤势并无大碍,脖子上的皮外伤对于肉身强悍的凤族来说,本算不得什么,但一股无名的肝火,却沿着血脉,逆流直上,激得他胸中无比的烦闷,腹中却生出了一股将欲作呕,不吐不快的恶感。

    目视着老君的背影,凤单河眼中寒光乍现。

    身形一闪,疾如风,快如电,击出的一掌,蕴含着老牌大罗高阶强悍肉尚的全部力量。

    不为自己,只为凤族天威不容冒犯。

    元始的惊呼声还没来得及传入耳中,当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对方突然扭曲的满面笑容。一丝不祥。直击心间。

    踏出的一脚凌空一顿。老君瞬间拔身而起。

    一团血雾,仿若一朵最妖艳的邪花,爆开于天际。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距离老君还在十数丈之外的元始瞠目欲裂。

    “可恶!”

    凤单河口中怒骂了一句,对一个小辈中的小辈,动用了连自己都不耻的偷袭,结果却没有击中要害,将对方一击毙命。委实让他心中的恶念,更甚了几分。

    不及变换身形,透过朦胧的血雾,出现在凤单河视线尽头的却是正化作一道青光,挟怒而至的元始。

    “你们全都要死!”

    一头破开血雾,凤单河的目标直指正前方。

    “找死!”

    一声无边怒意交汇而成的晴天霹雳,振聋发聩。十数万妖族,不约而同的感到耳中一痛,胸口如遭重击,一股心血顺着喉咙涌入口中。

    白藿心中又怒又悔。怒的是那个不要脸的凤单河明明已经输了,却竟然还敢再做偷袭;悔的是自己的轻忽大意。满心欢喜之际,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不轨。

    电视里面,为了反衬主角的仁义,在主角牛逼轰轰的以德报怨,对仇人手下留情之后,刚刚转身原本已然奄奄一息的对手,立刻便会发动傻逼哄哄的偷袭。

    无耻反派当场便被主角回身秒杀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藿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看到凤单河一掌击中了只来得及避开要害的老君的右腿。

    肉身爆成齑粉的场景,白藿同样只在电视里面见到过,原本觉得或者凄美、或者壮烈的场景,真正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发生在自己“亲人”的身上的时候,却痛的宛如被剜掉了心口的一块大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手足冰冷之际,更加让她心胆俱裂的却是凤单河再次探向元始的魔爪。

    白藿不会飞,但却有着整个洪荒最为强大的肉身和力量,借着滔天的怒火,奋身跃起,目标直指,却并不是凤单河。

    一道从地面发出的青色闪电,穿越了数百米的高度,比近在十丈之内的凤单河更早一步触到了元始的身体。

    只觉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元始还没来得及分辨清楚,便感觉到被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全身,然后整个人便被推着朝着斜上方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凤单河的嘴角刚刚扬起一丝阴冷的笑意,便猛然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对手没有在自己的全力一击下被轰击成渣也就算了,可是竟然连半分的退却都没有发生,手中传来温润的触感,凤单河的全身却瞬时间如坠冰窟。

    “还不快去看看老君。”白藿抬头对着被自己推开的元始冷冷的说了一声,然后便回头对着脚下的悬崖深处怒吼道,“该死的黄松,还不快点滚出来救人!”

    再次回头,看着一脸错愕,手掌还按在自己胸口位置的凤单河,白藿脸上泛起一丝阴笑,“怎么样?看你这么一直摸着,是不是觉得手感很好,摸着特别舒服啊?”

    “额……”连忙收回手掌,凤单河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你,你,你是什么人。”

    被自己的全力一掌击中,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凤单河相信便是祖凰也不可能表现的像对方这么轻松。

    “手感?”想到之前手掌上的温润,凤单河莫名间心中竟是一荡,“只是,看这个人的穿着,怎么会……怎么会……”脸上的呆滞瞬间却又变成了迷惘。

    “对哦,都忘了做一下自我介绍了呢。”白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然,“不过在我做自我介绍以前,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凤单河呆了一呆,对方的笑容,让他感到了一丝温暖。

    “你去死吧。”白藿笑容依旧。

    “啊?”

    “我说你去死吧!”

    “呃!”凤单河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犹如铁箍一般的手已经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对方的笑容未变。但他却似乎已经清楚看到了对方皮肉之下的狰狞。想要挣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对方手上传来的巨力,却让他几乎丧失了呼吸的力量。

    “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丫竟然有胆子带一群鸟人到老娘的地盘上闹事!”白藿的声音充满着恶念,“本来这也就算了,上门便是客,老娘我从来都是个好主人,即便碰到踢馆子的,却也打算抱着好来好去的念头来对待。可现在的情况是……”

    “输了就是输了!”空着的那只手轻轻的拍打在凤单河的脸颊上,原本觉得充满魅力的这张老脸,现在落在白藿的眼中却尽是猥琐,如果肖恩康纳利是这样一幅德行,白藿也不稀去做那啥泽塔琼斯了,瞬时间她开始觉着自己被对方接触过的胸口处冒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输了还要玩偷袭,这就是赖皮,这就是无耻。老娘我生平最讨厌三种人,一种是赖皮的人;一种是无耻的人;还有一种就是欺负我家小朋友的人。”

    “所以……”白藿的脸色变得极其阴冷,“你去死吧!”

    掐着凤单河脖子的手。猛地一扭,带着凤单河的身体直接横了过来。欺身而上,身体出现在凤单河的上方,然后手臂一收一送,便按着对方的身体直直地朝着地面砸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激起数丈的尘土。

    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族老,先是仿佛被人家一只小鸡一般拎在手中,接着又生生地砸在地上。数百个凤族没有一人敢上前去救助,开什么玩笑,连族老都变成了一只小鸡,在对方面前自己岂不是连鸡蛋都不如了。

    胡九妹已经快疯了,先是大力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接着觉着不够,便拉过大鸟的手臂,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怎么没反应?难道真的是在做梦。”耳边没有传来大鸟的惨叫声,胡九妹终于稍稍开始觉着有些心安,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大鸟的额上满是汗滴,便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大鸟咬咬牙,用力地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切都是梦,只是一个梦而已,醒了也就没事了。”胡九妹轻声安慰着自己。

    “特首大人,您在说什么?什么做梦?”悄悄把带着胡九妹牙印的手藏在身后,大鸟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九五二七突然变的特别牛逼,一下子飞到空中,直接把凤族的族老凤单河给灭了。真是吓死我了。“抬头看了看空中,确定没有白藿的身影以后,胡九妹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大人,这是真的,不是梦。”大鸟狂汗,说实话刚才看到自家白兄那么威武的一面,他着实也是吓了一大跳,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和白兄的关系,貌似向来不错,“反而是特首大人……哎!”有些忧心地看了胡九妹一眼,大鸟在心中叹息了一句。

    “不是做梦!”胡九妹闻言惊叫了一句,“那为什么刚才我咬你的时候你不叫……难道,难道你不觉得痛么。”

    “被特首大人咬,那是大鸟的荣幸!”大鸟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意味。

    “你……”颤抖着手指指着大鸟,胡九妹顿时语噎。

    “怎么办呢,怎么办……”冷汗打湿后背,胡九妹几欲昏厥,虽然一早便从大鸟的口中得知,那个九五二七修为高深,至少在金仙以上,但特码的金仙以上和可以秒杀凤单河这是一回事情么……

    金仙修为,胡九妹打不过,但还躲的起,身处昆仑脚下,她相信一个“小小”的金仙还没有嚣张的本钱,可是现在……

    “大鸟。”胡九妹看着大鸟的眼神透着一丝妩媚,“大人我以前对你好么。”

    “好!很好!”大鸟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特首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恩同再造。”

    “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胡九妹媚眼如丝,媚态几乎快要渗出水来了。

    大鸟闻言神情一肃,“大人有命,大鸟赴汤蹈火。刀山火海都在所不辞。”

    “恩恩。”胡九妹连连点头。眼中透出一丝感激。“我知道的,你和九五二七的关系一向不错,不知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让他,让他……你懂的哦。”

    “明白,我会尽力帮大人斡旋的”大鸟点头应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人你以后看到白兄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再叫他九五二七了……”

    元始扶着面无血色的老君飞回到了红云之上。看着对方失去的一只脚上犹在滴着鲜血,心中不由一颤,鼻头一酸,两行泪珠夺眶而出。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计划不好,老君哥哥一定不会受伤。”

    “你别激动,先让一让,让我看看老君的伤势。”

    先生一声怒吼,黄松哪敢不应声而出。不过过来的却不止他一个。

    躲在角落里看好戏的祖巫,伏羲、女娲兄妹。以及刚刚醒来的通天,还有负责做传声筒的镇元子,乃至于申余和黑素真,在场的昆仑众几乎倾巢而出,密密麻麻的挤在红云之上。

    “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见黄松已在帮老君诊断,插不上手的杨柳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知道。”诸人摇了摇头。

    “现在该怎么办?”杨柳继续问道。

    “能怎么办,凉拌。”化出人身出现在红云上的赤木瓮声瓮气道,“我就知道这事情铁定瞒不过先生,你们非不信。”

    “马后炮!”杨柳翻了个白眼,然后有些担心地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继续道,“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老君受伤,先生现在一定在气头上,难道我们当真便由着他把那个啥凤单河干掉么?要知道,对方身后可是整个凤族啊。”

    “怕个球哦。”赤木依然一脸的无所谓,“要战就战,有先生在,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

    “别瞎说。“水冰月连忙扯了丈夫一把。

    “先生厉害那也只是她一个人厉害,当真杀了那个凤单河,凤族铁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昆仑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杨柳眼中带着一丝忧虑,偏头看了一眼没有做声的元始,便继续问道,“元始,你怎么看。”

    从抱着老君回来,到被黄松挤开,元始的目光始终有些呆滞的停在老君的身上,脑海中唯一盘旋着的念头便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计划不够周全的责任。

    杨柳的问话,他听在耳中,但却全然没有给出反应。

    “老君没事。”正在给老君诊断的黄松幽幽的吁了一口气。

    “那他的腿。”元始焦急着问道。

    “一条腿而已。”黄松翻了翻白眼,“你以为老君是先生故事里的凡人么,吃点药,等到身体恢复以后,三两个月也就长出来了。””那就好。“元始终于舒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等自己拿主意的诸人,想了一想以后,便开口说道,“先生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她真的出手杀生?”

    “这个……”诸人相视一眼,却不敢妄下定论,毕竟白藿曾经有过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前科。

    “你们不是都说先生在闭关么?那她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说道这里,元始的眼神,从山上的几个大人脸上一一转过,在发现他们俱皆有些心虚的回避自己的眼神,心中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不管是什么原因,想来再次出现以后,今天的先生已经不是昨天的先生了,大家最为担心的问题想必已经不会出现,所以大家倒也真的无需担心先生会在愤怒之下收不住手。”

    “什么今天的先生,昨天的先生,我怎么觉着你越说我越糊涂了。”通天挠着脑袋道。

    翻了翻眼皮,元始向来没有和智商有缺陷的人沟通的习惯,转而继续说道,”既然死不了,那我们还担心什么,等先生玩够了,事情也就差不多结束了,现在与其担心与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凤单河,我看大家不如想一想回头怎么应付先生为好。”

    目光转向地面,元始眼中冒出一丝阴森,“先生不杀人,不代表我不杀人,伤了老君哥哥,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今天不死才是你未来所有不幸的开端。”(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第一百零一章 东窗事发

    白藿现在的心情委实有些郁闷。

    从一开始的挟怒而出替元始挡了一掌,到一口气把凤单河从空中抡到了地上,直至现在,白藿几乎算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对方的身上打了多少拳。

    去死吧,你去死,这样的话说了好多句,可是真要做起来却有偏偏显得很不容易。

    不是不知道,像凤单河这样的家伙,早已习惯了草菅人命,手中不知道沾着多少妖族的鲜血,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同样理解,在洪荒这种依靠拳头和力量来说话的地方,很多时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杀人没错,不杀死自己的敌人,反而会显得更加不合理。

    可问题是,白藿就是做不到,如果换成是那段神经有些不正常到日子,在愤怒到狼全失的情况下,真的下了重手,杀了也便杀了,事后白藿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麻烦的是,白藿知道,自己现在很清醒,就算是在发现老君受伤,心中的怒火爆发到极致的时候,她也依然还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

    一直觉得快意恩仇,应该是件非常痛快的事情,可是真的遇上了,白藿才知道什么叫站着说话不知道腰疼。

    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即便如今身处这个很不讲道理的洪荒,即便拥有了无边的力量,白藿还是做不到把自己摆在一个执法者的位置上。用属于这个世界的规矩去审判别人。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

    “一群该死的家伙。都老半天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难道真的打算由着老娘,把这个该死的凤单河活活的殴到死么?”

    手上的拳头,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捶在凤单河的身上,白藿已经渐渐的开始觉着有些疲惫,有些烦躁了。

    挟着怒意挥出的拳头,能够发泄心中的怨愤,但如果每一拳击出都要控制着力道。小心不要把对方打死,却绝对不是一件让人心头畅快的事情。

    跟人肉出气包杨柳比起来,这个凤单河的肉身显得实在是太脆弱了,从掐着对方脖子的时候开始,白藿就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如果由着性子随意出手,打下去,收回来,分分钟都有可能是白拳头进红拳头出的结果。

    低头看了眼在自己的拳头下已经彻底丧失了挣扎能力,只能无力地在地上抽搐的凤单河。白藿便连忙把脑袋给偏到了一边。

    “开什么玩笑!”

    白藿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鼻青脸肿。七窍流血的家伙生出了几分同情,还对自己“残忍”的手段产生了几丝厌恶的情绪。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行!”念头刚刚出来,白藿便立刻给出了答案,从不认为心慈手软是一个缺点,可如果就这么收手的话,对比自己之前的反应,这样子实在是有些丢人啊。

    失节事小,面子事大,这是如今身为昆仑一把手,一个成功人士的白藿,始终恪守的一条重要人生准则,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白藿相信,那些家伙们是绝对不可能由着自己,就这么把凤单河给活活打死的,至少元始那个小混蛋绝对不会!

    搞了那么多事情,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到了现在如果还不知道元始打的是什么主意的话,白藿就真的可以直接从昆仑收拾包袱走人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白痴兮兮的家伙,如果非要挤在一群变态的狐狸边上,那除了找虐,便还是只能找虐了。

    白藿觉得自己不傻,可是偏偏还是突然有了种自己找虐的感觉,“好好的一个人在外昆仑呆着不是很好么,没事干嘛跑到这里过来给自己寻不自在啊。”

    并不觉得自己的这次到来,给元始的计划带来了什么帮助,她甚至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之前老君的受伤,会不会也是元始可以安排的,“尼玛,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苦肉计吧。”

    “先生!”

    元始那不疾不徐的声音悄然在耳边响起,明明是站在施暴者的立场上,白藿却瞬时间有了一种得到解脱的感觉。

    “阻止我啊,你快阻止我啊。”

    眼中泛着喜色,落在凤单河身上的拳头却重了几分,白藿已经想好了,如果元始开口阻止自己的话,第一次自己一定不会答应;第二次的话自己会犹豫一小会,然后依然不肯答应。她相信,一早便计划好要用相对和平的手段解决这件事情的元始,一定不会放弃,一定会接二连三的恳求自己。

    “至少也要等到第三次!”暗暗下定了决心,白藿继续一拳一拳的擂在凤单河的身上,看向元始的表情,却多出了几分玩味。

    元始从空中落下,走到凤单河边上,冷冷的看了一眼,脸上不带半丝表情,“先生,您要是真打算灭了他,那就麻利点动手吧,您这边结束了,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回去准备和凤族开战呢。”

    “诶……”白藿呆了一呆,这个,这个,怎么好像和计划的有点不一样呢。

    “先生如果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这,这,这个不太好吧。”白藿看着元始又朝着凤单河靠近了一步,不由心中一跳。

    “会么?”元始翻了翻眼皮,露出一副有些意外的表情,“老君哥哥伤的那么重,不杀他实在是难解我的心头之恨啊!”

    “额……”白藿越发的傻眼了,“这个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那先生您的意思是……难道就这么算了?”

    “恩。”白藿点了点头。

    “那好吧。”

    元始答应的异常干脆,让白藿瞬间便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纠结了半天以后。却还是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元始玩心机。貌似自己从来没有占过便宜。”我有空还是欺负欺负通天吧。“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句,在通天身上,她至少还能找到一点半点智商上的优越感,当然说智商也许不太对,通天不傻,只是有点横竖都二罢了。

    “好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吧。”感觉有些意兴阑珊,丢下一句话以后。白藿便起身停止了对凤单河的肆虐。

    “族老阁下。”白藿闪开以后,元始的表情便变得有些阴冷,“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三场赌斗,我们昆仑已经赢了两场,想来您应该不至于反悔吧。”没有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知道,即便刚才在白藿手上吃了大亏,凤单河自己理亏在先,估计自己也没脸继续追究。

    凤单河没有回答。而是强忍着身上几乎无处不在的疼痛,勉力支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地瞥了白藿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毒。

    不管对方有没有手下留情,对他来说,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一种极大的屈辱,被人好像揉面团一样的蹂躏,于他而言,真的还不如干干脆脆的一招毙命,壮烈一点来的更好一些。

    不过在见识过白藿的恐怖实力以后,他实在是生不出半点挑衅的勇气,匆匆收回目光,抬手拍去身上沾着的尘土,转眼间,便收束心神恢复了气定神闲、一代高手当有的从容。当然,这说的是气势,脸上的瘀伤却显然不是瞬间可以消去的。

    “哼!”抽搐着嘴角发出一声冷哼,凤单河冷道,“是输是赢,我自有分数,但这件事情没完,若不尽快交出那些犯事的小妖,你们昆仑依然难辞其咎。”

    丢下一句狠话,凤单河不再多言,转身便拖着残躯朝着空中,凤族所在的方向飞去。

    如果没有发生最后的一幕,自己的计划原本会有一个比较完美的收宫。有些不爽地朝着身后密密麻麻的妖群看了一眼,元始多少还是猜到了点,凤单河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大损自己威名的事情的原因。

    嘴角稍稍翘起,一丝笑意在脸上绽开,即便如此,对方既然没有再提起要带走通天,虽然不完美,但自己的计划终归还是成功了。

    先生最后出现,救下了自己和老君以后,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创凤单河,对元始来说,这虽然是一个意外,但却弥补了自己计划的瑕疵,用最最真实的力量,让凤单河知道了昆仑的不容小觑。

    凤单河刚刚飞至半空,便有几个凤族从凤群中匆忙飞出,想要扶他一把。

    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虽然周身疼痛,痛彻心扉,但却还不至于连飞都飞不动,族人上前搀扶的动作,无形之中,却让他产生了更大的屈辱感。

    大部分的凤族在凤单河挥手之后,都一脸忐忑地退至一旁,护拥在凤单河的身侧,只有一个凤族,面带犹疑,踟蹰了半天以后,还是飞到近前,凑在凤单河耳畔压着声音低语了几句。

    “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凤单河脸色瞬间一变,然后便朝着那凤族怒喝了一句。

    “属下罪该万死,只是属下也是刚刚才想去这件事情的。”那凤族一脸的惶恐,连忙开口解释道。

    “知道了。”凤单河点点头,挥手示意那凤族退下,然后自己却一边闪烁着目光,一边继续朝着凤群飞去。

    回到凤群以后,凤单河回身看着远处昆仑中人的所在,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犹疑。

    好半天以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然后对着昆仑众人的方向,大声喊出了两个字,“赤木!”

    正挤在红云上的诸人中间,关注着老君伤势的赤木,闻声一愣,心道,“谁在叫我。”然后便有些纳闷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

    “不好!”同样听到声音的元始心情急转直下,“该死!”抬头看去,却见赤木已然傻傻的应声回头。瞬时间面如死灰之际。脑海中却只剩下了两个字。“完了!”

    从来不曾忘记赤木和水冰月这对私奔小夫妻,乃是龙族通缉犯的事实,但是考虑到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千年,加上面对的又是凤族而不是龙族,为了推动计划的完美展开,元始最终还是决定冒一次险。

    一切原本都进行的相当顺利,可万万没想到却在最终功亏一篑。

    赤木刚一回头,站在他身边的水冰月。便已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从头至尾,自己夫妻都没有报出过自己的名字。现在既然对方喊出了赤木两个字,那原因很显然只有一个……

    然而,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这一次水冰月并没有指责自己丈夫的没头脑,她知道,如果换成是自己,突然间被喊出名字,第一时间给出的反应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可惜了。”心中叹了一句。水冰月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上前一步。轻轻地拉起了赤木的手,然后两口子一起,回杀对着凤单河,“这也许就是命吧。”

    不怪元始让自己夫妻二人出来冒险,说实话,便是水冰月自己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凤族之中会有人认识自己夫妇。她实在有些相像不通,明明就是一桩子丑事,自家的龙族什么时候和凤族额关系变的这么友好了,竟然连这种事情也告诉了对方。

    “果然是你们!”凤单河的目光从赤木和水冰月两口子的身上扫过,鼻青脸肿之间,那笑容让人觉着分外的面目可憎。

    其实水冰月倒是真的弄错了,龙族是何等的要面子,“乱伦无罪,杂交可耻‘,对龙族来说,他们两口子的这桩子事情,何止是丑事,根本就是贯穿整个龙族历史上一迹最最肮脏的污点。

    所有的通缉行动都只局限在龙族内部,为了给进入凤族和麒麟族的领地搜寻这两个龙族败类的队伍,找到一个可以对人言的理由,龙族的高层可谓煞费空心。

    奈何,这个世界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昆仑在只有几十个人的时候,都能够出现一个帝俊以及一群脑子抽筋的小混蛋,出来自曝其形。十多万龙族里面自然难免会出现那么一个两个的碎碎嘴。

    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离开龙岛的龙族,自然不会自降身阶与妖族为伍,三大族之外的另外两族,凤族和麒麟,很无奈便只能是他们唯二的选择。

    朋友相处之道,除了有事帮帮忙以外,更多的却是无事之时的吹牛打屁,动不动就是几千年的交情,什么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情,差不多都被拿出来交流了一遍,更何况,赤木和水冰月的事情,在龙族高层心目中是奇耻大辱,但对于某些追求自由,向往爱情的年轻龙族眼中,却不谛为一件可歌可泣的美事。

    很不巧,凤单河的身边,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凤族,恰恰好好就有那么三五个龙族的朋友,然后好巧不巧地正好听过这么一个冻人的故事。

    自打看到一红一蓝,两条巨龙的时候,他便开始觉着有些熟悉,但却没有当即反应过来,好不容易从脑海中翻查出那么点记忆的时候,自家族老却已经亲自下场开始了和其中一个盘古后裔的赌斗。

    从那个脑子注水过量的倒霉凤族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单河瞬间连捏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什么千年之前就被祖龙派过来跟杨柳大仙学习的,什么”你懂的“,尼玛,根本就是群半点廉耻也不知的骗子、流氓、无耻败类!

    “要是早知道是这样,老子我何苦患得患失,最后还碍于龙族的面子,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要是早知道这样,老子我岂会落到如此丢人的田地!”

    收束心神,凤单河的表情越发的阴森恐怖,原本在见识了白藿的实力以后,想到凤族之中只有一个祖凰,对面的这个昆仑却有两个实力分毫不逊于祖凰的存在。

    自己丢脸没关系,如果到时候害的祖凰和自己一样丢脸,那自己可真的是要倒大霉了。不过现在嘛……

    “昆仑!哈哈哈哈!好一个昆仑!”被打成猪头一样的老脸上,卷起一阵阵的大波浪,凤单河心中一阵狂喜,“屠戮凤族,收留龙族的通缉犯,好一个胆大包天的昆仑,看来你们真的是存心想要和我们三大族为敌了!”

    东窗事发,听着凤单河的狂笑怒语,赤木和水冰月相视一笑,满面的苦涩。

    这还真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将来临。”先生唱歌虽然难听,但歌词之中却总能找到几分道理。

    世事果然很难尽如人意,小夫妻知道,元始没有错,他已经尽力了,到头来其实这一切都是自己夫妻的命。

    这一天总会来到的,昆仑总在不断的壮大,总会有那么一鸣惊天下的日子。自己夫妇也不可能永远都躲在龙族目光所不能及的暗处。

    “不能连累昆仑!”这是两口子共同的决定。

    “还好,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有先生的照顾,他们一定会过的很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想法,小夫妻脸上开始出现了一片幸福的光芒。

    目光依依不舍地从孩子们满是迷惘,犹显稚嫩的小脸上,一一拂过,手挽着手的小夫妻互相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红云的边缘,凤族所在的方向,缓缓迈出了一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第一百零二章 你要战!那便战吧

    “给老娘把脚收回去。”

    声音清清淡淡,不带一丝烟火气,但了解白藿的人,都从中听出了一丝极大的不满。

    多年不见,再次重逢,先生说话不多,远不如拳头来的密集,但三句不离老娘,却还是让昆仑的大大小小,感觉到了那么点违和。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先生么?”知道一点内幕的都有些纳闷,“难道那外昆仑真就是一个乌漆麻黑的大染缸不成?”

    先生彪悍威武,常常语出惊人,但这种情况却大抵只发生在私下之间。即使同是昆仑中人,在面对着那些后面才上山的学生的时候,她还时时刻刻注意着维护自己的形象,可是现在……

    “老娘”两个字,在这个时候的洪荒,严格来说算不得是什么粗话,但从先生说出这两个字时,声音底下那有些难以压抑的畅快感,诸人还是觉着有些不妥。

    骨子里跟常常在口头自诩的淑女,根本就是南辕北辙,能让先生发自内心觉着畅快的,事情一定不是好事,话也绝对不是好话,尊敬归尊敬,但对于白藿的人品,在场的这些昆仑中人都有着最深入本质的认识。

    “应该不关外昆仑的事情。”

    好是打量了一番,结果发现,连那向来鼓鼓囊,最引以为豪的胸口,如今都不知道怎么的给差不多整成了平地,加上如今身上的打扮,纯粹一副男人模样的先生,如果在外昆仑也“老娘”、“老娘”的自称。不被当成变态才怪呢。

    再说了。近墨者黑说的没错。但在某些方面,民风不对,是妖凤尚属淳朴的洪荒,想来也找不出比白藿还要黑的存在了。

    最想不通的其实还是通天,别人或者知道,或者从元始之前的一句话里面发现了端倪,晓得白藿所谓的“闭关”其中大有文章,唯有他。当真与智商无关,纯粹只是对自己信念的坚持,“欧迈天道嘎嘎,先生不是闭关渡过更年期去了么?可是,咋把自己整成了变态了呢。”

    不过即使是通天也和其他人一样,从白藿的只言片语中发现了不对劲,先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脸的从容,挂着几丝微笑,内心却满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的小夫妻。手挽着手,一脚刚刚踏出红云之外。

    白藿的一句话却让他们瞬时间定住了身形。有些纠结,有些犹豫,相视一眼以后,却不知道这跨出去的一只脚,到底是收回来还是放下去的好。

    “我让你们把脚收回去!”白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什么事都瞒着自己,现在真出大事了,自己明明就在边上,却被当成了一个摆设,“才多久没见,老娘的话难道已经不管用了么?还是你们现在已经听不懂人话了?”

    “先生我们……”赤木没有说话,水冰月却忍不住开了口,眼睛有点红,两团泪珠滚啊滚的,没有落下来,那是骨子里还有些倔强,白藿的意思她自然明白,问题是语气有点重,话说的有点难听,有些诛心,况且……

    孩子们犯错那是因为不懂事,自己毕竟是成年人,成年人的祸事,岂有让“家人”来背的道理。

    “别你啊我啊的,多大点事情啊。”白藿翻了翻眼皮,打断了水冰月的话,伸出手指在鼻子上抓了两下,懒洋洋的说道,“当初收你们进昆仑的时候我就说过,有什么麻烦都会帮你们兜着,怎么,难道你们觉着先生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么?又或者……”抬头有些不屑的瞥了凤单河一眼,“你们真就觉着你家先生我就不如那祖龙、祖凰、祖麒麟不成。”

    白藿的口气有点大,凤单河闻言皱了皱眉头,没有开腔。虽然一天里面,在昆仑见着两个实力似乎比祖凰不遑多让的存在,但这前面终归还挂着似乎两个字。

    祖龙、祖凰、祖麒麟,三族之长威震洪荒数十万年,到底有多强,包括凤单河在内,不曾亲眼见着他们全力出手,谁都没谱。

    自己可以把所有比自己强的多的人,都归集成和三族之长在同一水准,但对于白藿的自誉,凤单河却很是不能认同。

    听着白藿的话,水冰月和赤木,打心眼里觉着感动,但行动上却并不配合,跨出去的一脚终于还是缓缓的落在了红云之外的空中。

    今时不同往日。

    当年都不过是玄仙一枚的小两口,在见识了白藿的实力,以及没上昆仑之前杨柳发出的滔天威压之时,瞬间惊为天人,只觉自己这两片风雨中摇曳的浮萍,终于找到了一池可以容身的春水。

    可是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小两口的修为不断的提高,可越是这样,他们便越觉着族中那些高层以及祖龙老祖宗的恐怖。

    先生是不是很强?这一点毋庸置疑,那先生和祖龙相比到底如何?

    “先生强!”整个昆仑都有这样的自信。

    但是先生再强,先生也总归只有一个人,那曾经觉着可以作为依靠的另一个强者,杨柳大仙,根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摆设。要不然,元始也不至于为着一个凤单河就如此煞费苦心了。

    在洪荒中人的眼中,一千年不长,但朝夕相处之下却也足够培养出一段极其深刻的感情。

    如果昆仑还和当初一样,阿猫阿狗三两只,掐着手指都可以数过来,赤木和水冰月也不怕厚着脸皮躲在先生背后,和龙族、凤族杠上一把,大不了最后被先生裹着一起跑路而已。

    可是现在昆仑家大业大,千把号大妖小妖,就算先生这只护犊的老母鸡翅膀张的再开,估计也护不了几个。

    事不关己的时候,赤木可以牛气哄哄的嚷嚷着和凤族干一场。拼一把。可在祸事因自己而起的时候。他便瞬间没有了底气。

    本来就得罪了凤族,现在又招惹上了龙族,狗日的,最近的这些日子,昆仑还真特码的是流年不利啊。

    嘴巴里没说,但心里面小两口都打定了主意,一人做事一人当,拼着两条小命不要。至少也要为昆仑减少一个大敌。

    “你们真要做了决定,我也不拦你们。”看着赤木和水冰月落下去的那只脚,白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嘴角一阵狂抽之后,便极为不爽地说道,“不过要走就走个干净,别走了大的留着小的,早跟你们说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龙族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视作屈辱,难不成还会放过你们生下的那一堆孽种不成。”

    “额!”赤木和水冰月闻言浑身一震。低头看着自家先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白藿耸了耸鼻子,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你们要去自投罗网,懒得管你们,但是你们也别指望我给你们带小孩。老娘我又不是那无聊的孙猴子,难不成还培养出一群小沉香,几百几千年以后,在洪荒演一场劈山救父母不成。

    白藿不给脸色,小两口却兀地心中一沉,想了半天,说是要为昆仑的大义牺牲,最重要的其实却还是自己家里那一窝可爱的小龙。

    没想到先生竟然干干脆脆的撂了挑子,除了杨柳之外,小两口是和白藿相处时间最长的,指着先生那死要面子的犟牛一样的脾气,自己要真拂了她的面子,没准她真有可能转身就把那群小龙从昆仑里面给轰出去。

    “怎么办?”小两口互相看了一眼,耸耸肩膀,还是得凉拌!

    一只脚跨出去的时候,犹犹豫豫,收回来之时却很是干脆,转了个身,朝着一脸阴沉看着这边的凤单河甩了个后脑勺,往回走的时候,少了几分壮怀激烈的悲壮,脚步之下却多了几分轻松。

    “先生说的对,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既然她老人家都发话了,和孩子们共聚天伦才是为人父母的正事。”走出几步,小两口侧着脑袋面对面吐了吐舌头,然后似乎想到了点什么,当即时便缩了缩肩膀,把轻飘飘的脚步给压了下来,“低调,低调。”

    斜着眼睛目送着小两口走回了红云中间,白藿咧了咧嘴巴,然后转头看了看有些目瞪口呆的凤单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勾了一勾,“你,没错,说的就是你,下来。”

    “下去?”凤单河愣了愣,下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然后却飞快的闪身后退,缩到了一群凤族的中间,下去,开什么玩笑,傻子才听你说呢,不要命了不成。

    “我了个去!”看着凤单河的反应,白藿有些傻眼,搞什么鬼,老娘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昂着个脑袋说话,被敌人居高临下,实在不是件畅快的事情,想到这里,白藿便偏头对着将臣打了个眼色。

    苦着脸点了点头,将臣很光棍地便蹲下身子,准备往地上趴去。”干嘛呢你。“白藿气冲冲地上去朝着将臣的屁股踹了一脚,尼玛,都什么人啊,知道分场合么,现在老娘需要的是霸气,需要的是威武!

    摔了个狗啃泥的将臣,翻身看着白藿,眼神中满是无辜,直到识海中收到一道神识传音以后,才终于明白了过来,拍拍脑袋,小京巴似得对着白藿晃了晃头,转眼间变化出原形,变成了一只身长丈余,浑身白毛的大蝙蝠。

    尖尖的耳朵,尖尖的鼻子,尖尖的獠牙,一脸皱巴拉及的褶子上面,粉嫩粉嫩地浮着白色的绒毛。”尼玛!恶心!”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白藿还是双脚一瞪,轻飘飘地落在了将臣的背上。

    将臣拍打了两下薄薄的蝠翼,缓缓从地上浮起,站在他背上的白藿,两手后背,玉树凌风……吹走了头上的青色软罗帽。

    “好丑!好恶心!”这说的是将臣。

    “变态!”这说的是把这么丑这么恶心的“鸟”当坐骑的白藿。

    好丑、好恶心、好变态,但是却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躲在凤群中的凤单河,初见白藿被风吹走软罗帽以后。露出一头秀发的模样。想到之前击出一掌时。感受到的满手柔腻,心神一荡,可是低头看到对方脚下的那只恶兽以后,便禁不住浑身一颤,一股寒意顺着脚底板,划过尾椎骨,划过后脑勺,化作几滴冷汗。从两侧的太阳穴边上流了出来,对面的这个家伙,不但强大而且变态,变态的强大,绝对是整个洪荒最可怕的存在之一。

    没有朝着凤族的方向飞去,将臣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红云之上。

    从将臣背上跳下,踩着红云的脚下一软,仿佛踩在了席梦思床垫上面,白藿心中甚喜,暗暗下决定。回头一定要想办法弄片云朵铺在自己的睡床上。

    目光从大多数都已经数十年没见过的昆仑大大小小脸上扫过,有些怀念。有些温暖。

    感觉到先生的眼神从自己身上过去,通天下意识地哆嗦了两下,往后退了一步,肩膀正好撞上了镇元子。

    “有了。”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通天连忙扯了扯镇元子的袖子,使使眼色,传了一道神识过去。

    镇元子点点头,一挥袖子,红云上当即便出现了一张高背大椅。

    “先生,您闭关的这些日子,我想死您了。”扛起椅子,便踏着红云朝着白藿凑了过去,通天满脸的谄媚道,“您看看,这是您以前说过的沙发,是我亲手为您设计的。”

    “沙发?”白藿愣了一愣,伸手在椅子上面摸了一把,软软的,弹弹的,好像还真的是沙发诶,然后看向通天的眼神中便多出了几分古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接触到白藿的眼神,通天即时便觉着有些心虚,偏头朝着其他人看了一眼,见其他人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丝诡异,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连忙补充了一句,“先生您放心,保证没有副作用。”

    副作用……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白藿立即便想到了那传说中的迷先丹和缚先索,脸色有些不善。

    丢了个白眼,一手拉过椅背,一屁股下去,白藿瞬时间几乎呻吟了出来,多少年没有坐的这么舒服过了……

    挪着屁股,调整好坐姿,再次面朝凤族之时,懒洋洋之余,落在别人的眼中却又有几分大马金刀的威武。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缓缓开口,语气淡淡,隐隐间暗藏杀机,直指躲在凤群之间的凤单河。

    “我……我……”凤单河有些犹豫,生怕自己一句话不对,对方便再次朝着自己杀将过来。

    “让你说你就说,支支吾吾的算什么男人。”背靠在同样软软的椅背上,白藿右手数着左手的掌纹,看都不看凤单河一眼。

    “你!”见对方全然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凤单河心中一怒,反而多出了几分胆气,“交出杀死我们凤族的凶手,交出龙族的通缉犯!否则!否则……”抬首间突然看到白藿正目露杀机地看着自己,凤单河的胆气瞬间一泄如注。”否则怎样。”眼中一寒,白藿冷冷地问道。

    “洪荒三大族,威震洪荒,不容轻辱!”凤单河将将寻得了一丝底气。

    “凭什么?”白藿冷声说道,“说凤族的事情,你既然已经输了赌斗,什么时候把人交给你,那要看什么时候我们昆仑找到你需要的人;至于龙族的事情,你一个鸟类,爬行动物的事情关你屁事!”

    “你!”虽然不明白什么是鸟类,什么是爬行动物,但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结合着轻蔑的语气,凤单河知道,这绝对不是好话,“洪荒三大族,一脉相承,同气连枝,我身为三族中人,凭什么就不能管龙族的事情。”

    狗屁,白藿心中暗骂,一个鸟类、一个爬行类、一个哺乳类,狗屁的同气连枝,难不成你们还要追溯到三叶虫时代不成,如果照这么算,妖族又算什么,三兄弟之外的私生子不成?

    所谓的一脉相承,同气连枝,在白藿听来,还不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的有气势。”你要战!那便战吧!“懒洋洋的,白藿口中轻轻吐出七个字。”啊?“凤单河先是一愣,然后却是心中一凛,“你说什么!”

    “你要战,那就战吧。”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白藿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后脑勺,“见鬼,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那么多听不懂人话的?”

    站在白藿后面的水冰月和赤木禁不住脸上一红,听不懂人话,这是白藿之前用来骂他们的。

    “你是说,你们昆仑不惜和我们三大族开战,也要护着那些人么?”凤单河表现的相当诧异。

    “废话。“白藿显得越发不耐烦了,”现在的人怎么都那么啰嗦,难不成还是你准备和我打。可以,只要你有这个想法,我也照样可以勉为其难的配合你。”

    “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凤单河突然有种异常不真实的感觉,对方挑战的不是三大族中的任何一族,而是两族,甚至很有可能是三族,他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来的底气。

    身子继续往后缩了一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面对这种不知死活的存在,凤单河深怕引起对方的误会,以为自己真要和她单挑。

    “你管我。”白藿翻了翻眼皮,“你还有什么屁话没有?没有就带着你的族人滚吧。”

    “啊?”凤单河继续傻眼。

    “啊什么啊,我让你滚。”

    ……

    没有再多说什么,凤单河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同族,见他们听着对方无理的言辞,脸上不但没有愤恨,甚至没有半丝战意,很显然自己之前的惨遇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叹了口气,对方既然连和三大族开战都不怕,自己这群人今天能够全身而退已经算得上是幸运了。

    挥挥手,凤单河拔高身形,然后便转身头也不回的带着一干凤族,消失在了昆仑诸人以及十数万妖族的视野之中。

    “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白藿撑着沙发上的扶手战了起来,目光再次在昆仑诸人的身上扫过,呆了半晌以后,才有些无力的说出了两个字。

    “回家。”(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第一百零三章 牛皮吹大发了

    回家,去的时候,白藿脚下踩着将臣,御“贱”飞行,回来的时候将臣终于得打了解脱。

    御剑飞行和很酷很拉风,但作为被御的对象,将臣绝对没有办法从中找到半分的炫酷。

    屁股下面是通天设计的沙发,沙发下面是红云化成的红云,红云的周围……飞着昆仑的大大小小。

    说完回家两个字以后,白藿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重新坐回沙发,闭着眼睛,一手撑着额头,显得很是疲倦。

    高处不胜寒,气压很低。

    诸人都在第一时间离开了红云上头,先生的心情不好,先生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不讲道理,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先生的霉头。

    呆在她的边上,开什么玩笑,不提那低沉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谁也不敢肯定,不讲理的白藿会不会以污染空气为理由,把气头撒在自己的身上。

    包括,杨柳,宁肯被赤木拽着衣领,拎在半空,也不肯舒舒服服地呆在红云上头,做那危墙下的君子。

    打不死是本事,没事找打那就是犯贱了,今天穿的很清新,打扮很脱俗,造型非常的体面,即便对自己的女儿身很不满意,杨柳却还是觉着有些沾沾自喜,可如果要是被打成猪头的话……打了个寒战,趋利避祸,这是一种本能。

    一条右腿被打成齑粉的老君依然没醒,虽然血被止住了,但是之前的旧伤也因为压制着的法力失去控制。而再一次爆发了出来。

    新伤加上旧患。即使第一时间得到了黄松的及时治疗。被塞了一肚子的药丸,但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疲惫却还是让他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即便是逃难,两个兄弟也没有忘记自家的好兄长,元始恶狠狠地瞪了通天一眼,然后便抢过老君,抱在怀里,同样一声不吭地飞在人群当中。

    人算不如天算,元始心情极其的沉郁。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前面接连出了一堆的状况,自己早该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像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顺利。

    面对一群不了解的敌人,没有足够多的情报,元始知道,自己绝对不像先生说的那样是机关算尽太聪明,而是根本就是在纸上谈兵。

    “以前的日子,果然还是过的太顺了啊。”低头看着怀中的老君,对方的表情很是安详。元始心中却满是自责。

    赤木的手上拎着不会飞的杨柳,水冰月的背后跟着自家的一群小龙。小两口心中有些自责,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郁,可眉宇之间却还带着一丝藏不住的轻松。

    既然白藿开了口,动了怒,他们却也没有过多的矫情去埋怨自己为了在一起而奋不顾身是多么的自私,先生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两件事情与主观能动性无关,是绝对憋不住的,一种是撒尿,一种是发春。如果是男人的话或许还要再加一件——下半身的雄起。

    不知为什么,总觉着发春有些难听,小两口自作主张地把它翻译成了爱情。

    相信先生,见证奇迹,有先生在,这个洪荒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混在人群中的通天是彻底的不敢再多说话了,虽然隐隐地觉着,事情搞成这样,其实自己真的没有太大、太大的责任,但多年的习惯,却让他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机就在附近,这一次……自己就算不用背黑锅,但搅屎棍的罪名,恐怕是怎么都逃不了的了。

    “不过最倒霉的,应该还是红云吧。”偷偷看了一眼,然后便第一时间收回了目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呸!”心中骂了一句,通天纠正道,“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了个去!尼玛,这叫什么事情嘛!”红云突然间很想哭,但又偏偏不敢。

    云头落下的泪水,打在妖族的头顶上,会被当成是天降神水,可落在通天那群混蛋的眼中,红云实在很难解释清楚,自己真的没有被先生吓尿。

    “小爷我就知道,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小爷我就知道,跟通天在一起,落到元始的手里,绝对就没有好事情。”

    怪只怪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交友不慎,被通天拖下水,上了元始的当。

    说好的只是给杨柳大仙当坐骑,结果后面又多了一个通天,这也就罢了;然后又踩上来了老君和元始,这也就忍了,就算是这样,也总比通天被人家耍成猴子一样要来的好的多吧,可是……

    镇元子来了,黄松道长也来了……最后所有在场的老师同学都一起一拥而上……“尼玛,你们踩的不是云,是小爷的脸,践踏的是小爷的尊严!天空那么大……好好飞你们会死么!”

    其实……这也没什么。

    跟现在的情景比起来,红云觉着之前的那些都特码的是浮云。

    话语权不要了、自主权也不要了,红云几乎愿意抛弃所有与人权相关的一切,放下尊严,只有一个要求,“求求你们,带我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白藿的身材不止是匀称,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虽然肉身强悍到她这样的地步,体重已然不能靠肉眼看身材来做出判断,但重量对于洪荒中人来说本就算不得什么,哪怕是最轻浮的红云,就体重而言,却也绝对不是菜市场里买菜最常用的计重单位可以形容的。

    之前那么多的人,除了伤面子以外,红云都没有觉着什么,可是现在只剩下白藿一个人的时候,他却觉着自己背上重愈万钧。

    压力,无边的压力,来自先生的无边压力。其他人只是凭着直觉,感受着先生散发在绍的低气压,红云却是一直都在用肉体默默的承受。

    心头的压力算什么。吸气,憋住。数三下。然后慢慢吐出,世界是那么美好,空气是那么清新……

    白藿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慵懒,即便是最挑剔的人,也不能否认,这一切充满了美感……

    眼睛微闭,左手托着下巴。右腿轻轻地架在左腿上面,伴随着清风拂过之时飘扬的秀发,一荡一荡……

    把全身的压力,透着右脚加在了左脚,然后压着膝盖,顺着小腿肚子,传到脚后跟下面,一碾一碾……

    “轻点……疼……”

    “那……算了?”

    “别……”

    很冷的笑话,白藿说的时候,她自己笑的前俯后仰。但几乎所有听笑话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唯有赤木神情有些暧昧地瞥了水冰月一眼。水冰月狠狠的在赤木的腰上掐了一把,丢了个杀气凌凌的白眼,脸上却红的几乎要渗出血来。

    和很多人一样,红云同样找不到这个故事的笑点,但现在却很是有些钦羡对方有胆子、有机会说出自己的感觉,然后在心里骂了一句,“变态,受虐狂!”

    将臣带着白藿过来的时候,用的是极速,加到一起也只花了个把时辰,但现在却不行……

    哪怕身上再疼,心头的压力再大,再想快点结束噩梦,化身数丈的红云,却也依然不敢飞的太快。

    先生的心情不好,红云不敢确定她现在闭着眼睛是不是在想事情。

    高处风寒,飞的太快风压很大,割在脸上总有些刺痛,即便先生脸皮够厚,红云也不想打扰到她的思绪。

    ……

    出发的时候,天还亮着,回到昆仑之时,银月却已经渐渐西斜。

    红云落在昆仑山头,白藿扶着扶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继续没有说话,几步走下红云,然后便借着月光,朝着六合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天的夜色和数十年前离开的时候很像,只过去一天,银月也和前一次回来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

    前一次刚爬上悬崖,便遇到了将臣,然后踩着对方,便匆匆离开,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数十年来昆仑的变化。

    今天有时间,白藿却没有这样的心情,唯一确定的只是,路还是老路,六合院门口挂着的那块牌匾已然还是那般老旧。

    在这个时候的洪荒,数十年的时间跟弹指一挥本没有多大的区别,至少……至少院子里的那颗歪脖子老树,并没有明显的粗上一圈。

    昆仑的夜晚,依然还是那么安静,白藿心有戚戚,觉着自己对昆仑的影响似乎远没有自己想象当中来的大,却忘了现在其实已近黎明。

    六合院大堂的门,从有六合院那天开始便从来没有关过,挑高三丈的天花板上,挂下三尺吊着的夜明珠散发着莹莹的光芒,数十上百颗加在一起,却让大堂里面显着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的感觉。

    呼吸着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空气,白藿抬脚跨进了大门,径直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前面。

    伸手,从椅背上轻轻拂过,虽然过了一千年,还依然显着有些粗糙,远不如自己后面动手做的那些躺椅,但实实在在却是白藿走过混沌,来到洪荒以后做的第一张椅子。

    连毛疙瘩都还在,除了嘲笑某人的手工以外,却还彰显着洪荒草木独有的倔强。

    背身坐下,感觉远没有通天坐的沙发来的舒服,但却多出了那沙发所没有的亲切感。

    一、二、三、四……九、十。

    堂下有十张靠背椅,有两张是黑素真和申余上山以后新做的。

    角落里搁着一堆,堆叠着架在一起的长椅,这是以前给偶尔来大堂聚会孩子们坐的,除了三清以外,即便是祖巫和帝俊他们,在大堂里面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一群小鬼搬来长椅坐在堂前,听大人讲话,等着大人发糖的场景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

    宁愿站着,也不愿意坐在长椅上,听大人们唠叨,这或许便是洪荒里的孩子们,想要证明自己长大的一种方式吧。

    旧东西都还在,但昆仑维持了几一千多年的平静,却好像一辆缓缓前进的马车,突然走到了悬崖之前,戛然而止。

    “牛皮……好像吹大发了……”沉沉的吐了一口气,白藿突然间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一般,瘫在了椅子上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www.uu234.com阅读。)

    PS:……本来有又是一个五千多字的大章……结果突然发现时间貌似来不及了,我有罪,昨天看片子看的太高兴,结果硬是熬着不肯睡觉,然后下午坐在沙发上打盹,设定了两个小时的闹钟,结果眼睛一睁,已经是晚上了……先上传这些,以免被说断更,后面的一章,我一会继续……先吃口饭……饺子都冷成铁皮的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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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老师驾到介绍:
穿越的第一天白藿就遇到了一个自称盘古的胖子,好不容易和胖子成了好兄弟,结果丫牛气哄哄地跑去开天了,然后就挂了。挂就挂吧,挂了一了百了,没想到丫临挂前还给白藿留下了三个拖油瓶。
白藿无奈的发现,胖子竟然真的是盘古,那么拖油瓶自然便只能是三清了。
刚毕业老师没当上先成了奶爸,还是未来的圣人的奶妈。
而且洪荒诶,强者遍地跑,牛人满天飞。
白藿仰首叉腰泪流满面,天道你要闹哪样!
自闭的老君、腹黑的元始,通天?丫就是个惹祸精!
一样的洪荒,不一样的故事。
寻宝打怪应该不能少,但更多的是讲述一个以教育为本分的先生和一所出现在洪荒中的学校的故事。
有正太、有萝莉、主题是温馨,点缀的是热血。洪荒之老师驾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洪荒之老师驾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洪荒之老师驾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