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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全文阅读

作者:不是何阳     心理罪txt下载     心理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2、危险境地

    但是王哲轩却阻止了我,而且他拉着我让我离开。我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他问我说:“我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我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用眼神已经告诉了他,他接着问我:“我们刚刚一直在寻找不对劲的地方,现在看到的是不是就是最大的不寻常,我觉得让尸体留在原地,或许能知道这个地方究竟古怪在哪里。”

    我说:“可是这样……”

    王哲轩说:“相信我一次,我有这种直觉,这桩谋杀案恐怕并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我们先看看这里的人发现尸体之后的反应。”

    最后是王哲轩说服了我,于是我们没有再去动尸体,躲在暗处了一阵子观察有没有人来,不过这里的夜晚的确是没有人出没,我们蹲了好久都没有反应之后,就先回到了住处,一路上我都觉得有种不安,不过没有表露出来。

    第二天我们起来的很早,假装是来吃早点到了主街上,却发现原本平静的小镇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好似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们留意了街道,也留意了周围的这些人的言语,发现昨晚上就横死街头的人却一丁点痕迹都没有,我们还特别从昨晚尸体躺着的地方走过去,别说尸体,就连血迹都没发现一点。

    镇子上的人们也没有一个人在提有人死亡的这桩事,所以看见是这样一个情景之后,我大致可以判断出,这尸体绝对是在我们走后被处理掉了,而且绝对没有惊动到警方这边。

    一般来说街道边的的这些铺面就是这些信息的集聚地,只要整个镇子上出了什么事,马上就会在这些商贩间流传开来,可是我们在老板的店铺里吃了早点也没有听见半句风声,反倒是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这让我赶到恐惧,看来正如王哲轩所说,这地方的确是怪异的。

    既然察觉到了怪异,我们虽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不能直接问,否则很容易就会暴露自己,本来我们贸然出现在这个镇子上就已经让人有所怀疑了,毕竟我们又不是来探亲戚,这个镇子上有没有什么项目生疑可以谈,像我们这种聚留下来的外地人基本没有,所以我开始有个念头,就是这里的什么人该不会已经完全警惕起来了吧?

    后面一整天,我们虽然已经察觉到了古怪,但却有一种你知道这里有古怪,却不知道在哪里的感觉,所以一整天出了盲目奔波,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找到,这样又到了晚上,并没有任何发现。

    晚上睡觉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好久没有梦见自己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我,又做了这样一个梦,只是这一次没有老鼠,我就关在铁笼子里,周围是不是树林已经不记得了,我身前有个人,我看不清是谁,但是我的意识里告诉我这个人是我母亲,我在梦中喊了她一声,然后就听见她和我说:“何阳,趁着还来得及赶快离开这里,你们已经身处危险当中了,快离开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我是伴着这个声音忽然醒过来的,也就是说在我醒来的那一刹那,这些声音就像回音一样环绕在我的耳边,而且竟有一种有人在我耳边真实地说话的感觉,好像这声音并不是我在梦里听见的,而是在睡梦中有人在我身旁和我说的一样。

    伴随着醒来的还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我只觉得周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我的心跳有些快,这显然是经历过恐惧之后的反应,而所有的恐惧都来自于母亲的声音和这个声音所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

    我惊醒之后丝毫睡意也没有,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劲,因为房间门是开着的,我明明记得在睡觉前房间门是被关起来的,我于是看向王哲轩床上,才发现王哲轩的床是空的,他不在床上睡着了。

    看见这情景的时候我猛地一惊,就顺着窗户往外面看出去,黑暗中似乎隐约看见一个人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的,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人,樊振就是很不对劲的感觉,我立马从床上翻身下来,也不敢开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也就是在我翻身下床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悠远而沉闷地响起来,起初的时候没听清楚,只是忽然间好像又了什么声音,我于是屏气细听,等确定这个声音的时候才彻底吓我一跳,因为这个声音竟然就是当时我们在山上井边听见的钟声,因为我没有听到声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所以不知道钟声响了几声,反正从我辨认出来开始,响了三声之后就彻底没有了。

    听见一模一样的钟声,我终于意识到这里有很深的不对劲,而且钟声之后似乎就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一样,我于是马上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只是到了屋檐下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王哲轩,那里似乎根本什么人都没有一样。

    这时候我发现院子的大门边上站着一个人,而且回头看了一下我,就缓缓从大门走出去了,我无法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王哲轩,只是觉得无论是与不是,这都是不对劲的,而且看他的样子就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一样,我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我一直追到了大门口,然后来到大门外,外面静谧得没有一点声音,阴森诡异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但我还是降头伸出来到巷子里看了看,打算找到这个人的踪迹,而就在我伸出头来看向外面的时候,忽然一个力道猛地夹住我的脖子,同时一双手就蒙住了我的嘴巴,让我无法呼喊出声也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我于是剧烈地挣扎起来,接着就听见这个人在我耳边轻声而且急促地说了一句:“别动,别出声。”

    这声音很耳熟,我看不见是谁,但是从声音上判断这是张子昂,听见这个声音而且感觉他并没有恶意之后,我放弃了挣扎,同时我眼睛的余光看见引我出来的那个人就站在巷子口的地方,正正地对着我们这边,好像是在等我出来,而这时候我贴身在墙边,张子昂的身子隐藏在大门的耳墙后面,在他看来刚好是我趴在墙边偷看的情形应该是。

    张子昂问我:“他在干什么?”

    说着他已经放开了捂着我嘴巴的手,我轻声说:“他面对着我站着,好像是在等我出去。”

    张子昂说:“别出去,我们先回房间再说。”

    我焦急起来,我说:“可是王哲轩怎么办,他不见了!”

    张子昂说:“王哲轩在房间里,是你没有发现。”

    说完我和张子昂回到了房间里,房间里并没有王哲轩的踪迹,但是张子昂却在床底下找到了他,而且王哲轩这时候还在昏睡,根本一点意识都没有,我说:“他怎么这么能睡?”

    我问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自己的疑惑,因为王哲轩是警校出身的,不可能连这警觉都没有,被人搬到了床底下都不知道。

    张子昂听见我这样说摇头说:“他不是能睡,而是晕厥过去了。”

    之后张子昂让我探了王哲轩的鼻息,我发现和在村子里的一样,呼吸很微弱,我惊讶地看着张子昂又看看王哲轩说:“他……”

    张子昂问我:“这是他第几次出现这样晕厥的症状了?”

    我说:“目前来说是第二次,他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不要立刻送他去医院?”

    张子昂摇头说:“他过会儿会自己醒过来,不过就是你想送我们现在也出不去。”

    听见他这样说,我们于是暂且将王哲轩搬到了床上,我才问张子昂说:“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我们都不知道。”

    张子昂说:“我在你们之前到,昨天晚上我就来看过你们了,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且我看到你们遇见了那个死者。”

    说起那个死者我才是更深的疑惑,我说:“那个死者后来去哪里了,为什么镇子上的人好像并不知道发生过命案?”

    张子昂才说:“你把这里的人想的太淳朴了,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一齐处理了尸体,而且共同隐瞒了下来。”(未完待续)

53、古怪的镇子

    我问说:“那尸体总要有个去处,不可能一点总计都没有。”

    我觉得追踪尸体去向这种事本来就是我们擅长的事,更重要的是张子昂这样说,就说明他是知道一些东西的,毕竟他在我们之前就到了,对这里的了解也比我和王哲轩要深很多。

    张子昂说:“尸体就在镇子里,没有被运出去,而且他们也没有这么多时间。”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立刻追问:“那么是放在了哪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见张子昂又开始卖关子,我就有些急,问说:“你倒是说啊,这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张子昂看着我说:“其实你们早上见过尸体了,只是没认出来而已,因为他们将它彻底改变了模样,你们吃的那些肉,你以为是一般的猪肉,却不知道就是死者的尸体。”

    张子昂这样一句话让我顿时就僵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而且我在一再确认张子昂这不是跟我闹着玩,我说:“你说真的?”

    张子昂点头,我立刻就觉得胃里有无数的东西在翻腾,然后就想要吐出来,可是这种恶心感却并未让我立刻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而好受些,这感觉就一直在翻腾,让你觉得一阵阵难受。

    张子昂说:“那个店主,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因为向你们这样的外地人实在是太显眼,包括他给你们提供这里的住处,也并不是出于好意,今晚你就见识了,总是要出事的。”

    这的确是我和王哲轩大意了,还是那句话说得好,人心叵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就是觉得这里人淳朴,没想到镇子的古怪,就在这些坏了的人心上。

    我好一阵子才从尸体的这个事儿上缓过来,而且眼下我们还有另一个难题,就是王哲轩什么时候会醒,因为从张子昂的口中好像他这样晕厥过去很不对劲,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说尸体的事去了,没有继续下去,现在好一阵过去了王哲轩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我不得不又问了张子昂,因为我总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张子昂说:“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引起他晕厥总有个原因,你能想到是因为什么吗?”

    我想了想他第一次晕厥时候的情景,然后说:“难道是因为钟声,可是不对呀,第一次他听见钟声也没有这样……”

    我一时间不能确定,于是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完,哪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子昂已经问我:“什么钟声?”

    我有些诧异,因为按照时间来算,当时他也就在房子里头,我既然能听见,他警敏程度比我要高很多,应该也听见了才对,可是他竟然全然没有听见的样子,我有一些觉得不可思议,我说:“就是有些像寺院里的那种钟声,你没有听见吗,上次在山里我听见的是六声,这次没个准,听清楚的只有三声,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

    张子昂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起来,他说:“我和你都在这房子里,而且我还在院子里,要是钟声真的是从外面传来的话,我应该比你听得更清楚才对,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没想到无心的一句话,竟然成了一个让人困惑的难题,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对于山村里发生的事,张子昂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唯独这个钟声却是一片空白的样子。我不知道他的这些信息是从哪里来的,觉得他和樊振应该有某种联络的方式,我于是问他:“你一直在这里,山村里的事是什么知道的?”

    张子昂说:“我和樊队有过联系,他告诉我村子要消失了,你们随后就会到这里来,让我留意着你们,因为他说你们经历了山村里的事之后,警觉度会有所降低。”

    而且我和张子昂详细确认了他和樊振通话的时间,竟然是在山村消失之前,也就是我带王哲轩离开村子的那时候,可是这就更加不对劲了,因为樊振和张子昂说了所有山村里的事,可是唯独没有提钟声的事,我还记得钟声才响完,他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让我们马上离开那里,之后就发生了坍塌的事,这样说来钟声似乎是一个提醒,可是让人想不通的是,到了这里之后,钟声已经响过了,却并没有任何类似的事发生。

    一时间我的思绪也是有些复杂,竟然也忘了去细究樊振和张子昂说的那句话,关于我们的警觉度会降低,这话里头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来得及去想,而是就这样带过去了。

    所以我把疑惑再次转移到了要引我出去的那个人身上,我问张子昂:“那么那个引我们出去的人又是谁?”

    张子昂说:“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他们只会在夜里出现,也就是整个镇子的人晚上都不敢出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就像一群幽灵一样漫步在整个镇子里,那天晚上你们看见的尸体,就和他们有关。”

    我继续问:“那他们也是镇子上的居民?”

    张子昂说:“这个现在很难界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总之这个镇子的谜团多得你无法想象,也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

    我说:“既然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就只能先从这些人下手了。”

    张子昂听了却皱起眉头,他说:“你还要继续查下去?”

    我被张子昂这句疑惑弄得有些讶异,同时梦里母亲的提醒声音和醒来耳边的这个声音逐渐融合在一起,而且竟有些莫名地清晰起来,我说:“那句话……”

    张子昂问我:“什么话?”

    我忽然很是惊异地看着张子昂,然后说:“那句话,不会就是这个人和我说的吧?”

    因为不可能是张子昂在我耳边说,而当时我醒来之后看见屋檐下站着一个人,房间的门也是开着的,说明这个人进来过,那么是他在我耳边说的这些话也不无可能,那么他提醒我这里有危险,要我马上离开,接着又引我离开这里,或许他并不是要带我去哪里,而是真的要带我离开?

    想到这点的时候我忽然头皮一阵发麻,因为这就意味着一个事实,为什么不带王哲轩一起,为什么张子昂刚好和他们反着来,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的话,就说明王哲轩不是应该被带走的人,而张子昂正好是出现阻止我离开的人,可现在他也劝我离开。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乱了,因为张子昂是不会对我不利的,也就是说我的推测不成立,可是我自己却又偏向相信这个猜测,说以想到这点的时候,我忽然动了动身子,然后对张子昂说:“你帮我找照看着王哲轩,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说着我就往外走,张子昂拉一把拉住我,他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你在这里照看好王哲轩,我最迟在天亮前就会回来。”

    张子昂自己也被我搞糊涂了,我挣开他拉着我的手就除了去,他也没有追出来,我一直走到大门口,发现那个人还在巷子口等着我,我于是走进巷子里,朝他走过去,他看见我走出来,于是也转身继续往外面走。

    等我也来到巷子口,他已经在主街上站着等我了,但我注意到他虽然一直在等我,却与我始终保持了又二十来米的距离,让我根本看不清他的任何特征,甚至连穿着都看不清,只能分辨一个基本的人形。

    他带着我一直顺着主街走,我跟着他,很快就到了镇子口,而且再往外走就出了镇子了,但是看他的样子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出了镇子外面就是一条乡镇主路,路两边种着树木,而路的两边全是农田,一片黑漆漆的,显得空旷而神秘。

    就在我置身于这样的路中时候,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错觉,好像在曾经的某个时候,我也是以这样的情形走在这条路上,清晰到完全无法忽略地真实。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接着我就发现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路上,茫然的看着周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要继续前进还是折返回去比较好。

    就在我没有什么主意的时候,只听见前面忽然有人喊了我一声:“何阳。”

    这声音在夜里我听得真真的,而且听见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心跳加速,接着就是全身发麻,因为要是我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声音是王哲轩的。而我知道王哲轩这时候正躺在镇子里还没醒过来,而且曾经出现过的那个王哲轩也已经自己烧成了灰,是不可能再有一个王哲轩出现在这里的!(未完待续)

54、误入

    我立在了原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却没有看见有什么人站在那里,其实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就是前面站了一个人我也不可能看见,还不要说有树木的遮挡。一时间,虽然听出来了有声音传过来,但我却深深地觉得就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里,而且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不敢贸然上前,但又为了给自己壮胆,我于是朝前面喊了一声:“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周遭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深吸一口气,又喊了一声:“究竟是谁?”

    这回我话音才落下,就得到了回应,我只听见前面有人喊出声来:“何阳,是不是你?”

    这个声音依旧是王哲轩的,我除了警惕之外,此时更多的是疑惑,我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喊了一声:“王哲轩,是你?”

    王哲轩说:“何阳,你过来帮帮我。”

    听见他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犹豫,因为这听起来更像是个陷阱,一个引我上前的陷阱。我于是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大概是见我忽然没有声响,王哲轩又喊了一声:“何阳,你还在不在?”

    听见他再次喊我,我继续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王哲轩说:“这事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我的警惕性依旧很高,问他说:“那你怎么第一眼就认出了我来,这里昏暗根本看不清人,我离你还有好远你就喊了我的名字。”

    王哲轩说:“是他告诉我你会来的,所以我听见了脚步声就觉得应该是你来了。”

    我的疑惑越来越深,问道:“他?”

    王哲轩说:“那个引我到这里来的人,我跟着一个人出了来,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忽然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绑在了树上,我只记得昏迷前他和我说你也会到这里来。”

    听见王哲轩这样说,我的疑惑和警惕并没有因此放松,而是心里在一直盘算着如果王哲轩说的是实话,那就是说在房子里昏迷的那个也是,那么继在山村里的两个王哲轩事件之后,到了这个镇子上又出现了两个王哲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会出现同样的事?

    我缓了缓自己的情绪,然后往路边上走了一些过去,过去到王哲轩大致所在的地方视乎,果真看见王哲轩被绑在一棵树上,他根本动弹不得,近距离经过辨认,的确是王哲轩,他也认出了我来,然后说:“何阳,果真是你。”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谈话中他也是存了警惕的,也在防着我是假冒的。我于是找到绳子打结的地方,帮他把绳子解开,解开之后王哲轩活动了自己长时间被绑着动不了的部位,然后才问我:“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我说:“我也是被一个人引着过来的,只是他人到了这一段的时候忽然就不见了。”

    对于镇子里还有一个王哲轩的事我闭口不提,我觉得眼下不说这个是才是正确的,而且我对于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还没有一个头绪,想不透其中是一个什么究竟来。

    我被引到这里来,似乎完全就是为了来找到王哲轩,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目的,所以想到张子昂还在镇子里,这事等回去之后再决定怎么解决,所以我和王哲轩就顺着原路回去,哪知道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感觉已经走了很远很远,都没有见到镇子的半点意思,直到我和王哲轩都心生疑惑,这才停下了脚步来,因为按照里程来算,这时候差不多我们早已经到镇子里了才对。

    就在这时候,王哲轩忽然看着我说:“何阳,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我看向王哲轩,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说:“你是说这个镇子和山村一样,忽然之间就消失了?”

    王哲轩显然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也只有这个说法最符合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现象,我看着空旷的周围,好似这个镇子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我环视了一遍,终于说:“如果这个镇子,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呢?”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在脑海里自己和自己说,我们能到这里来完全是因为郭泽辉给我们的那一幅地图,我们就是顺着地图才到这里来的,别的方法我们根本就没有用过,所以想到这件事之后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打开手机的地图来搜索这个地方,结果却发现,无论我怎样搜,怎样找,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而且更加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还在后面,就是当我看到手机里的时间,尤其是日期的时候,猛地发现手机上的时间是我们第一天到镇子的这一晚,看见这点异常的时候,我立刻看了自己的手表,发现手表上的时间和日期与手机是一模一样的。

    发现了这点之后,我让王哲轩拿出他的手机并让他也对照着手表看了看,结果一模一样,我们竟然回到了一天前,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为了证实,我给史彦强去了一个地方,不过这时候正好是他在睡觉的时间,当然的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问他时间,听见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史彦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接着才问我说:“何队你没事吧?”

    我知道他为什么惊讶,当然我没有和他说我们回到了一天前的事,因为要是现在真的是一天前,那么他是不可能有后面时间的任何记忆的。最后他将准确的时间和日期都告诉我,我才发现这是真的,我们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一天前,也就是今晚应该是我们到了这个镇子的第一晚,可是是什么情形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想到的是钟声,应该就是钟声,当时我还在疑惑钟声响过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现在我才明白过来,现在我所处的境地,就是钟声响过之后的情形,它响过之后发生的事。

    史彦强在电话的最后和我说我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因为当时说好我只离开三天,现在已经过去快五天了,我暂时敷衍了他,因为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该回去还是继续追查下去。

    不过现在我面临一个问题,就是我贸然出来,地图和车子都在镇子里,而且现在镇子消失不见了,这些东西也没有了,也就是说我再一次弄丢了我的车子。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前方的路上开过来一辆车,远远地就看见车灯的光亮,最后在我们前面停下,我认出来,这正是我的车。

    接着从车上下来的是张子昂,看见是他的时候,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因为他当时就在镇子里,他应该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应该能够回到我们为什么我们回到了一天前。王哲轩还不知道张子昂已经来到了这里,不过他看见张子昂的时候也没有惊讶,大概是知道张子昂也牵扯在这件事当中,所以他会出现也就不足为奇。

    张子昂看见我和王哲轩在前面站着,他说:“幸好我把车子开出来了,否则这一回弄丢了,你恐怕就找不回来了。”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基本上可以确定,我和张子昂在镇子里会面的事是真实的,而且我们也的确在镇子里度过了这段时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被消除了,但是我的记忆却还在。

    我问张子昂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子昂才说:“你们在进入镇子里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产生过怀疑吗,这个镇子或许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你们到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地方。”(未完待续)

55、发生

    根本不存在?

    我当时就愣住了,因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们与镇子上的人接触,以及这里的一切,都不像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一样,因为在我眼里不存在的即不真实的东西。所以我对张子昂的这个说法也有一些怀疑,但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又不像是骗我们的假话,我最后心里想的这些终于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而是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子昂说:“后面的地方你们不能再继续探究下去了,再往下,就会变成深深的失望了。”

    前半句还很好理解,可是后半句就让人无法理解起来,什么叫会变成深深的失望,难道是说我们最后探查到的真相会让我觉得失望,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我真想着,张子昂已对我说:“车钥匙就在车上,我话已经说到这里,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而且在这里,也是我们该离别的时候了。”

    可以说张子昂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我有接上的余地,可是最后我的重点还是在他最后的那句,可以说他刚刚才在这里出现,马上就又要离开,可是这次他选择离开是为了什么?

    张子昂说:“我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同样,你们也有,所以你们上车就让我送你们离开吧。”

    我看了王哲轩一眼,知道张子昂去意已决,于是也不再勉强,王哲轩率先到了车上,我则又问了他一句话:“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就知道现在会变成这样?”

    张子昂说:“还在加油站的树林里,我就知道你到了这些地方之后会发生什么,其实这些地方会发生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会对你造成什么改变,何阳,难道你没有察觉到,你正在一点点变得不像你自己。”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张子昂加重了语气,似乎是要让我注意到这个说辞,我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张子昂说:“如果你还信任我,就听我一声劝,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先回城里去吧,这些地方正在试图改变你,你知道最后你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也是你最厌恶,最讨厌的模样。”

    我听懂了张子昂的话,也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我只是惊讶于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改变,所以我惊呼了一声说:“怎么会!”

    张子昂却说:“没有什么是不会的,所以你的每一个选择,都决定你之后的境况,你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说完我也就上了车,到了车上之后我却呆坐着没有启动车子,张子昂就站在路边看着我们,王哲轩见我长久不打着车子,也是有些奇怪,他问我说:“怎么了?”

    我说:“我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你想好了没有?”

    说着我转头看了王哲轩一眼,王哲轩轻轻地摇了摇头,最后我深吸一口气说:“我离开办公室也够久了,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说完我启动了车子,然后就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张子昂就站在路边一直目送我们离去,直到最后消失不见,而我却没有失落的表情,因为我觉得,当我回到城里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

    我们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当我们重新回到熟悉而又感觉分外陌生的家里,只觉得这一路上的经历完全就像是一个梦,我只觉得这一路回来身心疲惫,却没有丝毫的倦意,回来之后就在沙发上坐下发呆,心里也没有再想着什么,完全就是一片空白,甚至我都不知道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

    王哲轩则显得很疲惫,他说他已经困得不行,所以就先去睡了。

    之后我也实在是没有困意,于是就冲了一个澡,将这一路上的风尘仆仆给洗掉,洗完之后我感觉整个人好了很多,当我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沙发上已经凭空坐了一个人,毫无防备的我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了,才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一普。

    自从上次他从山村里不见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果真如我所想,他自己已经回到了城里,只是他出现在我家里我还是多少有些诧异,所以我诧异地问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今天并不是我们约好的半个月见一次的时间,但我记得他说过,如果中途有什么事发生他需要联系我的话,就会联系到我,现在很显然就是这样的情形,而且是以他的方式单方面找到了我,我却无法单方面找到他。

    他说:“虽然我们在山村里刚刚才见过面,但是那时候我们并么有说到一些十分重要的事,而且那件事也还没有发生。”

    我不知道他说的值的是哪件事,反问他说:“那件事?”

    曾一普问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一路回来,小轩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又是这样的问题,虽然张子昂说的是我并不是王哲轩,但是他显然也是在给我传达这样一种意思,就是我们去过的地方会让人变得自己不像自己,这点在回来的路上我就想过了,也已经知道张子昂要暗示我什么,他是想告诉我王哲轩已经发生了变化。

    我说:“我察觉到了一些,但是却无法明显感觉到这些变化是在什么地方,好像他还是他,但又好像陌生了许多。”

    曾一普说:“这就是我现在出现在这里,要和你说的事。”

    曾一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了看王哲轩的卧房,我担心的使我们就在客厅里这样谈论他,要是他醒了听到会不会误会我们是在算计他或者防着他,从而产生隔阂。

    曾一普知道我的意思,他说:“在你洗澡的时间,他就已经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疑惑地“嗯”了一声表示质疑,曾一普说:“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打开他的房间看看他是不是睡在房间里。”

    虽然我觉得曾一普没有理由骗我,但我还是打开了王哲轩卧室的房门,果真里面的情形和曾一普所说一样,王哲轩已经不在卧室里了,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消失,于是刚刚回来他说自己困了要去睡觉,也是骗我的了,为的就是伺机找到时间离开这里,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我于是看着曾一普问他:“那么他去了哪里?”

    曾一普给了我一个暗示的眼神说:“你知道的。”

    可是对于这个暗示,我的脑海中却无法浮现出一个地方来,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有,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也想不到会是哪里。”

    曾一普说:“树林。”

    我彻底皱起了眉头,完全无法意料到他到树林里去是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恐怕这里头的究竟又要牵扯到树林中的秘密吧,目前为止我只知道里面有两只巨大到不可思议的老鼠,和一些被老鼠吃剩的骸骨,其余的,这个树林还有什么秘密,就一概不知了,不过我觉得无论是这片树林也好,里面的两只来历不明的巨鼠也好,还是现在王哲轩忽然的失踪也好,还是我们在另一个地方遇见的这一切,似乎都和这片树林所隐藏的,我不知道的秘密有关。

    我问:“好端端地,他去树林做什么?”

    曾一普说:“我和你说过,这片树林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现在有人要把这个秘密挖出来,很显然王哲轩现在去那里,就和这件事有关。”

    我皱起的眉头变得更深,我只觉得我有很多疑问,却又一个也问不出来,因为我不知道该问什么,怎样问,最后我听见曾一普说了一声:“最后,还是发生了!”(未完待续)

1、隔离

    当我再次去到那片林子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我觉得只是短短的一个星期多一些的时间,这个林子已经彻底变了样,最起码与我印象中的这个地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林子中的那个小木屋已经被拆掉了,什么时候被拆掉的我并不知道,也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起过。

    林子的外围已经圈满了隔离带,全是警告和禁止入内的标志,至于林子内部,边缘的一些树就地被砍掉做成了篱笆一样的东西阻止外面的人进入,林子内部我看见有很多地方都挖了很深的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与我随行的只有史彦强一个人,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我也什么都没有问,我们之间像是保持着某种默契,但是却也有猜疑的气氛环绕在中间,因为我们都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和我提起过半点关于这片林子的事,我暂时用了最好的想法,就是他也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对林子的变化毫不知情。

    说到这里就要说说为什么我会来到林子里,其实并不是我想来,估计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模样,我即便是想来也不可能被允许的,因为我再一次证实,这片林子里的工作人员我一个都不认识,不是办公室的人,更不是警局的人,而是一伙全新的,此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队伍。

    我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则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接到了部长的通知,让我到这里来协助办事,至于是怎么协助法,又要协助什么事,他什么都没说,所以我和史彦强就来了。

    虽然一路都畅通无阻,但是我看见一路过来所有的事情都井井有条,按部就班地在运作着,所有的人也各司其职专心做着自己的事,并没有人搭理我们,甚至连一个引路的向导也没有,我只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在林子深处,也就是最初发现了人体残骸的那个地方。

    我进去之后,看见了一个人,也就是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稍稍有些震惊,因为我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看见他的时候,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和他打招呼,倒是他第一时间迎了过来,他说:“部长说过你会来,所以我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看见钱烨龙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愿和他有过多地来往,不单单只是因为我和他的那个交易,更多的是厌恶他这个人,我冷冷地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钱烨龙故作惊讶地说:“当然是部长派我来主持这里工作的,毕竟这段时间你有别的事要处理不在办公室,总要有个人出来做事是不是?”

    我的行踪从一开始我也就没觉得能瞒过这些人,所以我也不在这些事上和他们计较,况且我这个队长本来就是部长用来稳住我才让我做的,不让我做一些敏感的机密事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我对部长有这样的安排也并不意外,更重要的是从一开始,我对他就没有报过希望。

    钱烨龙看了看我身边的史彦强,然后笑了一下和我说:“我们去里面走走,顺便有些话和你聊聊。”

    我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和史彦强说:“你留在这里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我就和钱烨龙往林子的更深处走了进去,过了发现残骸的这块地方之后,里面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驻扎了,走出一截之后,只剩下我和钱烨龙两人,钱烨龙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为了救张子昂去见银先生答应我的事没有?”

    我说:“当然记得,只是现在再回想起来,却全部都是疑惑。”

    钱烨龙有些惊讶,他说:“什么是值得你疑惑的,不妨说出来我也可以帮你参详参详。”

    我说:“有一件事我有些不明白,就是张子昂本来就是银先生的人,那么他手上银先生自然会全力以赴来保证他的安全,可是为什么我去见他的时候还要过你这道坎,我并不觉得你能瞒过银先生,所以你这道坎我觉得是银先生给我设下的是不是?”

    钱烨龙说:“我是部长的人,而且我是安插在银先生身边的卧底,银先生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所以你这个想法,可能有些多虑了。”

    我继续说:“可是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张子昂出了事银先生却作壁上观,难道他本来就是要张子昂死的?”

    钱烨龙说:“你应该比我明白,不需要的人不用活着。”

    我说:“可我并不这么觉得,张子昂不是不需要的人,反而他是银先生最需要的人,甚至需要到已经决定将他杀掉的这样一个人,有时候需要被杀死的人不单单只有没用的人,还有知道太多的人,很显然张子昂就是这种人,银先生之所以想要放弃张子昂,并不是他不再需要张子昂,而是觉得他已经无法掌控张子昂了。”

    钱烨龙只是笑笑当做对我这番话的回答,但是我已经知道他是在肯定我的这番答案,所以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需要我去见银先生,而又有了在801银先生会不会见我的那一番话,最后殷先生觉得张子昂是一颗能很好地控制我的棋子,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答应我。

    这样说来的话,后来张子昂出现在加油站树林,就不是银先生的意思,而是他自己出来的,至于他怎么摆脱银先生的掌控,既然他是一个银先生已经无法继续掌控的人,那么能从银先生手里逃出来,也就不足为奇。这里重要的是张子昂的目的,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觉得银先生一定是看到了他的意图,所以才有了这个放弃他的决定,那么张子昂的这个意图,一定是非常惊人的,因为能让银先生出乎意料的,绝对不是一般的简单易图。

    钱烨龙说:“你既然想到了这一层,就没有想过银先生为什么这么想要找到樊振,甚至可以用张子昂来妥协,所以两相一比较,你会发现樊振的地位真的还不轻呢。”

    钱烨龙说的是事实,银先生为什么要找樊振,我也一直不清楚,更重要的是他还在山村里出现过,而且据王哲轩的描述,当时他和樊振相处的似乎还不错。而且即便是经历了后来的这一切,我也没能弄明白银先生要找到樊振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其中的原委,我根本参不透。

    我看了一眼钱烨龙说:“银先生为什么找樊队,和你为什么找樊队是一样的。”

    钱烨龙说:“可是你还没有开始帮忙,或许,你以为我们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我没有说话,钱烨龙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悠远的森林说:“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吗?”

    我也看了看幽深的森林,摇头说:“不知道。”

    钱烨龙问我:“你就没有兴趣猜一猜,就这样做了回答?”

    我说:“既然你总是要告诉我的,我又何必费心思去猜,你说是不是?”

    钱烨龙指着森林一端问我:“你知道一直以来这片林子都是我们在着手调查,可是这回部长却忽然让你过来这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这回可别急着回答,万一我不会告诉你答案呢?”

    我说:“我的答案还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你也问过一遍了不是吗,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我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原因。”(未完待续)

2、协助

    所以钱烨龙的意思就是我为什么会到这片林子来,和我们将下来要去哪里,这是一个答案,之后我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钱烨龙已经带着我往更深处进去了。

    进来之后看似没人,但是过了这一段林子比较茂密而且静谧得地段之后,就会看见有一条窄路,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士兵在站岗,我这才知道这已经动用了军方的人,不禁心上一沉,看来接下来钱烨龙要带我去的地方已经好似非同小可。

    往里面进去之后就来到了一片平地,只见这里搭了一个帐篷,看样子应该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而且这个帐篷看起来颇具有主要办事地点的意思,果真,到了帐篷前之后,钱烨龙和我说:“到了。”

    之后我就和他进去到了帐篷里,进去之后只觉得一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是的,就是阴冷,里面更是死气沉沉,阴暗的几乎像是到了不见光的暗室,我只看见里面除了一张铺在地上的床之外别无其他,床上则躺着一个人,旁边有个两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为他诊治。

    我这才看向钱烨龙:“床上躺着的是谁?”

    钱烨龙说:“你自己上前看吧,你能认出他来。”

    我走到床边,这两个医生对我的到来无动于衷,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仿佛我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当我看见床上躺着的这个人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就变成了一片空白,紧接着满脑子都是问号和为什么,因为我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山村里失踪的樊振。

    我理解回头惊异地看着钱烨龙,厉声问他说:“樊队怎么会在这里的?”

    钱烨龙说:“所以你现在明白部长为什么让你到这里来了。”

    这时候我非但不明白,反而变得更加疑惑了,我说:“你们想让我帮你们找到樊队,但是我却压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你们找到他也并不是因为我。”

    钱烨龙却说出了一句更加让我疑惑的话,他反问我说:“我们找到樊振了?这恐怕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并不是樊振,应该说他并不是真正的樊振,我们一直要找的是那个藏在暗处的樊振,与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人。”

    曾一普!钱烨龙说的是曾一普,他们要找的也不是樊队,而一直都是曾一普!

    我短暂地平静下来,钱烨龙则看着我说:“所以只有你知道他在哪里,怎么联系他,也只有你能见到他。”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钱烨龙的问题,这时候说不知道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因为他们既然已经知道曾一普存在的事,那么关于我和他之间的一些事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但是我不否认就不代表我也要承认,所以我重新看向樊振问钱烨龙说:“那樊队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了?”

    钱烨龙说:“就在四天前的晚上,他忽然从林子中冲了出来,被在外执勤的人发现,只是当时他精神错乱,人处于癫狂状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一声声地喊着‘我要离开,我要离开’,后来执勤的人员将他控制住,只是他的行动好像完全不受控制,挣脱了之后又一直林子中跑,最后他们一路追到了这里,只看见他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看见执勤的人追上来,回头和他们说‘我不能离开这里’,说完人就晕厥了过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苏醒。”

    四天前?

    那是我们还在镇子上的时候,而且就是四天前的那晚上,发生了让我彻底不能理解的事,我们回到了三天前,也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回到了城里,听钱烨龙描述的时间,樊振的这件事几乎是和我们那边的事同时发生的,这中间难道真的有什么联系不成?

    我的那个猜测,这片树林和我们去过的山村以及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镇子,它们之间是有联系的,可是联系在哪里?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樊振,问钱烨龙说:“自那之后,樊队就再没有醒过?”

    钱烨龙说:“他晕厥过去之后就再没有醒过来过,对于他说的最后那句话,我们报告给了部长,部长于是决定遵从他最后的这句话,才派了人来这里驻扎,而且搭建了这个帐篷来安置他,并且从军队里拨派了军医专门来为他诊断。”

    我问:“那么樊队是为什么晕厥,诊断出来一个什么没有?”

    钱烨龙说:“他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但是却找不到晕厥的原因,因为诊断表明没有任何一种原因导致了他的昏迷,最后我们只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一个印记,但是不确定这个印记是否和他的昏迷有关。”

    我问:“什么印记?”

    钱烨龙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床边,和正在为樊振诊断的两个军医说:“给他看看那个印记。”

    说完两个军医已经将樊振左手的袖子卷了起来,我看见在他的肘部有一个圆形空心的印记,有些像一个铜钱印,而且大小似乎也和一个铜钱差不多大小,不过这个印记却不是烙印之类的伤痕或者压痕,而是更像局部充血之后的血痕,只是军医和我说这应该不是血痕,因为透过皮肤血痕是青色的,有些像淤青,并且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发乌了才对,可是这段时间内这个印记一直都是这样的血色,暂时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擅自在这个印记上动手,甚至连插针试探都不敢。

    我这时候看向钱烨龙说:“所以部长我让来这里,是想看我是否知道这是什么?”

    钱烨龙说:“你应该也并不知道,部长的意思是让你来追查这个案件,毕竟你才是队长不是吗?”

    我说:“就我一个人?”

    钱烨龙说:“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听你调遣,包括我。”

    我说:“我还需要一个人。”

    钱烨龙问我说:“谁?”

    我说:“史彦强。”

    钱烨龙听了之后问我说:“为什么是他,你们之间好像并没有很深的交情。”

    我说:“我只是觉得他对这个案件似乎能有帮助,并不是因为交情,更何况部长是希望我查案,而不是问我和谁交情深的是不是?”

    钱烨龙说:“那我这就让人去请他过来。”

    我说:“不用了,让他就留在外围调查,樊队的事他知道的越少越好,这里我来负责就可以了。”

    钱烨龙听见我说出这样的话之后,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他说:“外围的事我的部下也可以做好,你不信任我。”

    我说:“没有信任不信任,只是这件事你们做不了,只有史彦强能做。”

    钱烨龙听见我这样说就没有再提出异议,即便他提出异议我也不会回答他,我当然会用部长给他的话来压他,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目前他们有求于我,即便存在疑惑和不解,也不会贸然发作,只是我需要考虑,如果我顺利地找出了这其中的原因,就要担忧自己的处境了,所以我需要造作打算,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简短地思考作罢,我和钱烨龙说:“部长的意思肯定是现在已经开始了,所以我们也不用浪费时间,我需要见所有见过樊队的执勤人员,我需要知道当时樊队说的每一个字和每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能漏。”

    钱烨龙说:“我这就去安排。”(未完待续)

3、操纵全局

    那天晚上见过樊振的执勤人员一共有五个,其中最先发现的有两个,也是最先听到樊振说话的两个人,他们听到的和后面三个人听到的略有些不同,我虽然已经听钱烨龙和我说了一遍,不过钱烨龙只是说了一个大概,没有把每一个细节都重复出来,我和他们说的时候要求他们把当时所有发生的情形原模原样地重复出来,因为我需要详细知道当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连每一个动作在内。

    这两个最先发现樊振从林子里奔出来的人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先是听见了有人在林子里喊着什么,然后才过去查探,接着才看见了急速奔出来的樊振,樊振奔跑出来的时候模样癫狂,看上去的确有些精神错乱,口中一直重复着钱烨龙和我说过的“我要离开,我要离开”,但是在早些时候他们还没有看见人的时候,听见的却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离开,快离开。”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像是回到了在镇子上的那个梦里,梦里母亲也是这样和我说,让我赶快离开那里,等我醒来之后就发生了之后的事,而同一个晚上,樊振竟然也在说这样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听见他们说出来的时候,我问他们说:“你们确定最先听见声音的时候他说的是这句话?”

    他们很肯定,而且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会错,听见他们如此肯定,我于是继续问:“所以等樊队奔跑出来之后,口中就变成了‘我要离开’这句话是不是?”

    他们说自这之后他一直重复的都是这句话,后面三个闻声赶来的执勤人员也是这样的说辞,我于是继续问:“你们五个人绑他一个人,怎么会绑不住呢?”

    他们都说因为见到是樊振,所以不敢很用力,加上樊振当时力道很大,在他们制服他之后,正在给上级报告的时候,他忽然就挣脱了他们,又往回跑,他们一路追进来,却也根本追不住,最后到了搭建帐篷的这里,才看见樊振一动不动地站在这个地方,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在要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很是清楚地和他们说:“我不能离开这里。”

    他们都说当时樊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智清醒,而且丝毫没有任何刚刚的疯癫状态,与一开始时候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晕厥了过去。

    基本上他们的陈述和钱烨龙跟我说的没差多少,我简单地先梳理了一遍,最先是疯癫状态喊着要离开这里,可是后来神智清醒了却又说他不能离开这里,这前后矛盾的说辞中一定有什么端倪,而且为什么樊振一下子疯癫无状,一会儿又神智清醒,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他留给我们的字条,是和山村一起消失在了深山里面,只留下一张字条说他去找井。

    找井?

    我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然后问钱烨龙:“你们挖过这个地方没有?”

    钱烨龙皱起眉头看向我问:“挖这里,为什么要挖?”

    他既然这样说,那么就是没有了,我于是和他说:“现在有两件事是当下必须要做的,而且是必须保证绝对做好,不能有任何闪失。”

    钱烨龙见我说的这么严重,于是也严肃起来说:“你尽管告诉我,我会做到万无一失。”

    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然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说:“这件事恐怕有些难,你先不要这么早下保证,否则出现问题之后你会很难交代。”

    钱烨龙听见我这样说,于是问:“是什么事我不能解决,你也见过我的能力……”

    我打断他说:“银先生。”

    他听见这三个字顿时就鸦雀无声了,然后就惊异地看着我说:“他怎么可能牵连到这件事当中,还是说……”

    我说:“我只是把可能的情况考虑到了而已,至于他会不会干扰还是未知,我提出来只是让你留意着些,不要到时候被弄得手足无措,甚至搞砸了整件事。”

    听见我这样说,钱烨龙也变得很郑重了起来,他问我:“那么是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我说:“第一件事比较简答,就是把这座帐篷挪移一些位置,然后找人来顺着那天晚上樊队站着的地方挖下去,或许我们就能有所发现。”

    我顿了顿继续说:“至于这第二件,就是我之前说的,我需要知道我去的那个山村,从它消失到现在,它有没有重新出现,或者那边有没有发生过变化,你们知道我去过哪里,所以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里。”

    钱烨龙听了说:“你是说银先生也会第一时间赶到那里去探查?”

    我说:“不是探查,而是毁灭所有我们可能查到的东西,所以你的时间不多。”

    钱烨龙不敢怠慢,他说:“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我说的这些并不是有意要吓钱烨龙,而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安排完这些事之后,我则出来到外围见了史彦强,直到这时候我才问起我还在镇子里的时候让他去查的事情,他说他已经去自习查过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有好多无缘无故人就自己烧起来的案件,但是有备案的很少,不过这些特殊的事件在办公室的档案室里资料还是很充足的,我问他说最近的一起大致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史彦强想了想说:“一年前。”

    我听了只觉得整个人已经开始有些发抖了起来,我说:“那个人有照片没有,或者有图片资料没有?”

    问到这里的时候,史彦强说:“你不问我也还想和你说呢,所有的资料唯独这份最奇怪,好像好似被人刻意拿走了一样,资料并不完整,关于这个人的所有图片资料都被拿走了,包括第一页个人介绍上面贴着的照片。”

    之后史彦强和我说了这个人的名字,只是我并没有听进去,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假名字,他有着另外一个身份。

    在这个问题上我并没有过多地表露出不一样的表情,虽然我心里的震惊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于是对史彦强说:“现在我有一个很迫切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做。”

    史彦强问我:“什么任务?”

    我说:“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庭钟,我觉得你能找到他,我需要你把它找出来。”

    忽然听见我这样说,史彦强有些疑惑,他问我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庭钟如此了解?”

    我说:“你和他之间的默契,我第一次遇见你们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所以我觉得如果真要有一个人找到庭钟的话,应该是你。”

    史彦强说:“可是我根本没有任何想法,我并不知道他会在哪里。”

    我说:“如果我给你一个确切的地方让你去搜寻他,你能找到不?”

    史彦强说:“这样的话把握就会大很多,只要有了确切的地方,我就能依靠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他藏身的地方。”

    我说:“那就好,你从林子外边我们发现的第一具人骨尸香的地方开始找,应该就会有他的踪迹了。”

    史彦强得了我的命令就去做了,为了保证他做事的效率,我让钱烨龙给他安排了两个帮手,至于办公室里的人,现在是不能用的,大概部长不想让办公室的人知道太多关于这里的事吧。

    史彦强走后,钱烨龙问我:“你好像已经确定一年前**的人是谁了。”

    我看着他点头说:“是。”(未完待续)

4、古怪

    而且我不但知道这个**的人是谁,我还知道是谁刻意拿走了档案,将所有有关的图片资料都去掉的这个人,而毋庸置疑,能接触这样的资料的,又有机会和动机这样去做的人,出了樊振,再无旁人。

    所以那个**的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关心资料上写着的名字是谁的原因,因为这个人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彭家开!

    我还记得当时彭家开和我说起樊振帮他逃脱死刑,但是却并没有具体说是怎么逃脱的,因为既然已经被判了死刑,总要有个替罪的人,可他却从来没有说起过是谁代替了他,或者是怎么代替的。现在我终于明白,并不是他不说,而是不能说,甚至说出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破绽,就会成为今后的隐患。

    而这个替罪的方式,显然并不是替罪,而是有些偷梁换柱的味道,因为这个替罪羊就是另一个他自己,用的自然也是**这样的手法,于是一个死刑犯在执行死刑前就已经烧成了灰烬,那么就没有死刑了。

    彭家开就是这样脱罪的,只是最后他成了没有名分的人,因为他已经“死”了,是见不得光的。只是最后他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厄运,最后尸体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出现在了我房间的床上,那似乎是一个预示,又似乎是一个警告。

    所以想到这一茬的时候,另一个人又浮现在了脑海当中,就是一直被我忽略的段青,这个看似置身事外,可是又好像没见敏感关键的事都有她的参与,何雁的事她有份,彭家开的事有份,甚至和王哲轩他们一起救我也有份。

    尤其是现在彭家开的双重身份被揭开,她作为曾经彭家开的女朋友,似乎身上的疑点也变得越来越多。

    所以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忽然和钱烨龙说:“你去帮我找找段青这个人。”

    钱烨龙问我:“她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暂时我还不知道她有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她身上全是问题。”

    钱烨龙听了也就毫不犹豫了去做了,之后的时间我又回到了帐篷立着的地方,只是这里钱烨龙已经听从了我的安排,将帐篷移开了一些位置,然后开始让人在那晚樊振站着的地方开始挖。

    我们过去的时候,这里才挖开了很浅的一个口子,我觉得要真正挖出什么东西来,应该要很深,而且还不敢保证一定就会是这里,又或者,这下面什么都没有。

    因为面积比较大,所以挖起来要慢一些,从白天一直挖到天黑,已经挖下去了一丈来深也什么都没有,反而是因为这里是丛林地带,挖下去这么深之后就开始渗水,所以需要边抽水边挖,否则就无法继续下去,而且有水很容易造成边缘的土质坍塌,给施工带来影响。

    就这样又是一阵忙活,一直持续到了很晚,最后终于有人说挖到了。

    这时候整个平地已经被挖得可以说一片狼藉,旁边的照明灯更是把这里照得像是白昼一样,我到了边上往下一看,只见果真在泥浆中有一个圆形的东西若隐若现,当我到了边上往下看的时候,下面的人抬头朝上面喊:“好像是口井。”

    听见是口井,我心上马上一紧,就朝下面喊说:“你们都先上来,快点不要磨蹭。”

    我的声音很急,而且是在听见那人说是一口井的瞬间就说了出来,以至于他们下面的人都还愣着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旁边的钱烨龙也朝下面喊了一声说:“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来。”

    于是在下面挖的人连忙就一窝蜂地爬了上来,自始至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就在他们上来的一瞬间,甚至还没有完全爬上来站稳身子,就只见忽然一阵水浪就像一股喷泉一样地从井里喷涌而出,一直冲起了大约有十来米高,之后水浪落下来,周围全像是下起了一阵雨一样地,我却没有丝毫避让,仁这些井水浇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分明看见井里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又消失掉了。

    我只是晃眼看到了一下,并不能确认是不是看错了,钱烨龙见我呆站在边上没动,就过来拉了我一把,问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说话,跟着他退到边上,这井水像是挖断的消防栓一样一直喷个不停,最后整个挖开的坑都被填满了还能看见不断翻腾起来的水泡,说明井里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那架势好像是要把整个林子都淹没一样。

    钱烨龙不知道此前见过这个井没有,又对这个井了解多少,他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说说么?”

    我说:“先不用管它,等天亮了估计也就消停了,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我让钱烨龙嘱咐那些被淋湿了的人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先不要靠近这个井边缘的水塘,远远地看着不要有别的事发生就好,至于别的什么,等天亮了再说,到时候才能有个论断。

    果真如我所说,田天亮之后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像我说的那样,一直往外面喷水的井停歇了,而且水位迅速回落,像是又被这口井给吸了回去,很快就见了底,因为受到了水流的冲涮,当水塘见底之后,井沿已经彻底露了出来,这和我在山村里看见的那口井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毋庸置疑,这就是樊振说的要找的那口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出现在这里了。

    第二件事则是在天亮的时候樊振醒过来了,好像是受到了这口井的召唤一样,他忽然就行了过来,当时我就在帐篷里,看见他忽然就坐了起来,然后就看着外面,只是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复,更像是一种本能。

    我喊了他一声,他并没有多少反应,接着就冲到了外面的水塘边,一直愣愣地看着这口井,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樊振怪异,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头一次看见他这样莽撞不知所措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醒来之后好像也并没有好转多少,记忆完全处于缺失状态,也认不出我们来,虽然人已经并不像最开始发现他时候那样精神错乱,只是他该有的敏锐还是继承了下来,虽然不认识我们,但是却用揣摩的眼神看着我们,而且记住了我和钱烨龙的名字。

    之后他问我说:“是你们挖了这个水塘,找到了这口井?”

    我告诉他是的,而且是根据他给我们的提示找到这口井的,他然后就惊异地看着我们,似乎并不知道他曾经给过我们什么提示,我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已经不记得那晚上在林子里他胡乱奔跑的事了,于是也确定那个时候一定是处于他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包括他现在的状态,为什么会不记得一些东西了,应该也是和这口井有关。

    但我还是试着问他:“你为了找这口井变成这样,那你究竟找到了什么?”

    听见我这样问的时候,樊振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说:“你们必须送我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愣了,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问他:“送你回去哪里?”

    但我这么一问他就又不说话了,好像他的思维完全是处于短片状态,而且这一刻和下一刻之间的思维根本就接不上一样,我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但是渐渐地,我看见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最后变成了疑惑的神情,接着我就看到了熟悉的樊振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他看着我说:“何阳,你怎么会在这里?”(未完待续)

5、答案本身就是问题

    我原本以为是他自己忽然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看见我在身边所以才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但是很快我意识到好像不是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眼神里丝毫没有疑惑的神情,他的模样好像整个思维都是和刚刚衔接在一起的,并没有出现断片,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反而是自己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我没有回答,樊振才看见了身旁的钱烨龙,自始至终钱烨龙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没有说任何话,即便子啊樊振表现出这样的不同之后,也没有半点反应,樊振看见他之后,用很是冰冷的语气和他说了一声:“你也在这里。”

    虽然钱烨龙并没有说话,但是从樊振冰冷的语气里我听出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是他们应该认识,钱烨龙回答樊振说:“我只是在这里执行公事。”

    接着樊振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接着问我:“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何阳?”

    我刚想回答,或许是钱烨龙见樊振一直追问这个问题,他于是替我回答说:“是部长让他来的,这里的事都是他负责。”

    樊振却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我在问何阳,他自己能回答。”

    自始至终他都定定地看着我,我也看着樊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时候我开始变得有些心虚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但我还是回答他说:“他们在林子里发现了忽然出现的你,于是就让我来帮忙。”

    樊振很自然地就接过了这里的指挥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忧郁和瑕疵,好像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样,他边往帐篷里走边问我:“我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了,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都说了一些什么?”

    我于是也很自然地就将他问的问题回答了给他,这时候钱烨龙在一旁说:“这里现在已经不是你主事了,你也不是队长了。”

    樊振则看他一眼说:“你说这里全部都听何阳的,可是现在何阳现在让我来主事,你刚刚说的话是骗他的吗?”

    钱烨龙顿时说不出话来,樊振却停住了正在行走的步子,而是走到钱烨龙身边,和他站的非常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樊振威胁人,他说:“你不要以为有部长站在你身后就能为所欲为,你知道银先生为什么知道你是卧底但是为什么却不拆穿你,而且即便到这个时候也不曾动过你分毫,你以为是银先生没有这个能力,还是因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要是这个缘由传到部长耳朵里一二,恐怕这一关你也不好过。”

    钱烨龙的脸色很难看,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钱烨龙为了自保早已经成了一个双面间谍,就是他既把银先生的事告诉部长,也把部长这边的消息传送给银先生,因此才能换取自己的安全,我就说银先生是个狠角色,我见过的很多人都对他很忌惮,钱烨龙公然到了部长这一边,银先生不可能放过他,他怎么会这么安逸地帮部长做事,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被樊振这么一威胁,钱烨龙顿时就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我们现在的体系,而这边如果不透过钱烨龙部长是很难掌握到实时的信息的,所谓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形吧。

    我们跟着樊振回到帐篷里,里面的两个军医已经出去了,樊振又支开了钱烨龙,钱烨龙有把柄在樊振手上,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问樊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与你失去联系是在山村里面,怎么忽然之间你和山村里的井否出现在这座林子里头了?”

    樊振却问我:“你见过他了没有?”

    我知道他说的是曾一普,于是说:“我回来之后他来我家里找过我。”

    樊振急切地问:“那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说:“也没说别的,就告诉我这个林子的秘密要被翻出来了,好像是专门来提醒我要小心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说了。”

    樊振听了之后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他确认一遍问我:“此外就再没什么了?”

    我仔细回想了当时他来找我的情形,于是回答他说:“就是这些,没有别的了。”

    樊振就没有说话了,我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很好奇,可是见他又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我就忍住了口没有打断他,他这一沉思就是好久,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他从沉思中回国神来,却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想通了没有,我才

    问他:“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先前那样,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他清醒前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忽然觉得一阵心惊,我总觉得他说的这话是有所指的,可是他现在却完全记不起来了,是不是这预示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樊振听出我语气上的犹豫,问我说:“而且什么?”

    我于是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但是他自己听了之后却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其实对于根本就不记得而且更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没有反应是正常的,因为你不可能有那种危险降临的感觉,就不可能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樊振已经毫无记忆可言,而且就连这句话说的要回去哪里他都不知道,甚至还在揣测是不是那个山村。提起山村我才问他这个山村消失是基于什么原因,而且在这之前,他忽然从山里走出来,之前又去了哪里,这些都是疑团,自那之后我也没有机会见到他,更没有机会问这些事。

    樊振听了之后,才看着我说:“你思考过你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死去吗?”

    又是这个问题,不单单是樊振,已经有好些人问过我这个问题,而且都是在这一系列的谜团发生之后,面对樊振的这两个问题我觉得我根本无法回答,要是在这些事都没有发生之前有人问我,我绝对会回答人活着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之后,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远非是我所能回答得了的了,甚至这两个问题本身就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所以我说:“我不知道,思考总是会把自己带劲死胡同,甚至带劲对死亡深深的恐惧当中。”

    樊振说:“这既是问题,也是我给你的回答。”

    我依旧还是不能明白,甚至都无法理解这个问题背后预示的是什么,是因为我思考的还不够,还是我认知的东西还不足以解答这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就是在解答这个问题,甚至可能就是在朝一条死亡的道路上迈进。

    这时候樊振说:“我们出去看看挖出来的那口井吧。”

    于是我才和他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来到外面之后,钱烨龙也正盯着这口井在看,而且一动不动地看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连我们走出来都没有察觉到,这不符合他警觉的个性,所以我觉得他现在一定很入神,对于这口井,或者对于另外一个问题。

    最后我和樊振都已经站到坑边了,他才霍然回过神来,慌忙看向我们,但是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恐惧,刚刚他的思考,在让他感到恐惧。(未完待续)

6、井底

    同时我听见樊振冷冷地开口,似乎是在和钱烨龙说:“死亡的感觉让人感到很可怕吧。”

    说完樊振意味深长地看了钱烨龙一眼,钱烨龙眼里的恐惧就像是消散不去的雾霾一样一直环绕在他的眼底深处,听见樊振这句话的时候,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之后就换了一种表情沉默地看着坑里的这口井,之后樊振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好像他们的对话就只限于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什么了。

    而对于他们之间这样的哑谜,我却完全像个局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晓,只能狐疑地看着他俩,力图从他们之间的表情变化上看出什么来,可是他们的表情却什么都无法泄露,我自然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就此作罢。

    钱烨龙在被樊振这么一说之后,就彻底沉默了,而且之后的神情对樊振也有一种敬而远之的神态好似他的整个人乃至灵魂都已经被樊振看穿,在樊振面前,他根本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再无半点**可言。

    之后樊振和我说,其实也是间接地说给钱烨龙听,因为他和我说的话最后也会全部转告给钱烨龙,现在钱烨龙自己也在场,就不用我再去过一遍话了,樊振说:“我们得在尽快的时间里,找一些人下去到井下面看看是个什么情形,然后才能定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在秘密还没有被泄露出去之前,找人去井下查看是并没有什么问题的,因为所有人只认为这只是一口简单的井,根本无法知道它的可怕之处。

    钱烨龙听了之后沉沉地说:“我这就去安排。”

    钱烨龙去了之后,樊振才忽然看向我问我说:“你怎么看?”

    我自然知道樊振说的是找人下去井下面探查的事,我说:“目前这也是仅有的办法,只是这井我见过它的可怕,会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到时候不要枉送了无辜的性命。”

    越是见惯了死亡,越是害怕死亡的发生,这就是我现在的所有想法,我的这种想法在很多时候可能会阻止我去做一些大胆的事,但是我的确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些无辜的人去送死。

    樊振却说:“有时候牺牲是必须的,没有牺牲就没有进步,所以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这个道理你必须要明白,假如有一天当你真的面临这样的选择的时候,你能够果断做出判断,而不要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前,因为眼瞎不肯牺牲,今后必将有更多的人为此付出生命。”

    我知道这是樊振在变相地教导我,我说:“我知道了。”

    之后樊振找来了三个人下去,然后又找了一些绳索和照明的设备,并且这口井有多深也说不准,井下很可能会出现缺氧的情形,所以也带了一些临时用得氧气罩,以防下去之后出现缺氧的症状从而发生意外。可以说钱烨龙做事还是比较周全的,毕竟是跟着部长和银先生的人,没有这么周全的做事能力,也不可能获得他们的信任。

    这井口一次之恩能够下去一个人,所以他们三个人轮流下去,间隔了大概有三四米的一个深度,前后之间也能哟一个照应,其实我自己也想下去看个究竟的,但是考虑到自己的体质怕承受不住,毕竟我不是警校出身,一些训练并不是很到位,身体素质可能并不能像这些军人一样灵活,即便遇见一些变故,他们也能考训练中的一些基础来化险为夷。

    而且为了能够实时知道井下面有什么情形,是什么一个模样,这些人的头上都戴了一个摄像头,所以我们能通过监控画面看见他们下去时候井壁的情形。

    从画面上看,这井的确非常深,从最先下去的这个人来看,现在他最起码已经下去到了二十来米的深度,但是井壁已经是原样,一点也没有要到底的意思,如同上次我往井里扔的那块石头一样,根本就听不见落到底的声音。

    樊振盯着屏幕看的很仔细,即便是每一块石头,甚至连是什么材质他都想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井壁就是井壁,无论怎么看都是石头。在他们下去了又三十多米之后,忽然率先下去的这个人到了底,这让我颇有些意外,因为我们都看到他的脚已经踩到了地面上,地面也是和井壁一样的石料,因为水才退下去的原因,井底和井壁一样有些湿漉漉的,而且从他看了一圈来看,这个井底很宽,他在下面等了等剩下的两个人,三个人都到了井底之后,才一起试着往里面走进去。

    他们用照明设备将里面照亮了一些,我估摸着大约有四五十个平方这么大小,而且是呈现出一个圆形的形状,刚刚他们下去的这个井就像是通往这里的一个通道,在这个圆形的中心,又有一口井一样的一个东西,我们能看到井沿,接着我们看到他们陆陆续续往井边走了过去。

    而在他们靠近井边的时候,之间监控的画面忽然开始闪烁起来,而且这种闪烁颇有些画面马上就要消失的感觉,透过闪动的画面,我只看见他们已经走到了井边,而且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我甚至看见一个人已经想要蹲下身子去看看井里有什么。

    而就在他蹲下身子,画面到了井边即将进入到井里的时候,画面忽然就没有了,接着三个人的所有传回来的画面都彻底不见了,钱烨龙试着联系他们,但是通讯设备也已经中断了。

    看见这样的情形,樊振忽然站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说:“赶紧让人下去找寻他们,主意让这一次下去的人不要靠近下面的井。”

    钱烨龙一共安排了两只队伍,听见樊振这样说之后,立刻安排了第二队人下去,而且也是和第一队人一样的装备,我看着他们下去到下面,只是当他们去到下面的空间之后,却发现早先下去的这三个人已经彻底不见了,因为他们得了不能靠近井边的命令,所以他们并没有往井边去找。

    而且只要他们不接近井边画面和通讯设备就都不会受到干扰,最后整个下面都不见他们三个人的踪迹,初步判断可能是三个人掉到井里面去了,因为按照我们看到的最后画面来看,他们弯腰去看井里面的东西,再之后就彻底不见了,只有可能是掉进了井里。

    下去搜寻无果,在不明真相之前又不能擅自进去井里查看,所以樊振暂且让他们退了出来,而且告诉钱烨龙不要让人擅自下去,以防再出现类似的情形。

    经过这样一个变化,我才觉得这口井远非我所想的这么简单,而且我怎么觉得,我们挖到的这口井,以及他们下去找到的空间,似乎都只是真正的井的一个掩体,也就是说在圆形空间里的这口井,可能才是真正的井体。

    事情到了这里,算是暂时陷入了僵局,因为我们没有具体的办法靠近井边,又无法追踪到那三名消失的人员的踪迹,这件事只能暂时就这样搁置了下来,之后的时间,我就看见樊振一直在发呆,其实用发呆这个词来形容多少有些不准确,应该说是在思考,只是他的思考范围在哪里,我不得而知,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现在掌握了一些什么,知道的有多少,毕竟我的认知和他比起来,欠缺了太多。

    这样就又到了另一个夜晚,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樊振忽然和我说:“我决定亲自到井边去看看井里有什么。”(未完待续)

7、无法阻拦

    其实我也想下去看看的,我也想知道井里有什么,那三个人又去了哪里,是否真的是消失在了井里头。

    但是我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立即就被樊振给驳回了,他的观点是他下去可以,但是我不能下去,他说目前我还需要掌控这里的局势,他和我不一样,他可以循着这口井的踪迹找寻下去。

    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大致听出来一个问题,就是我这个队长的位置好像和部长任命有关,却又和他故意卸任有关,因为身在这个职位就要做与这个职位相匹配的事,这就是我的责任,因此现在樊振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可以下去,但我不可以。

    其实面对他的这个说辞,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我是可以下去的,我也知道樊振会说出这样的说辞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问,最后果真是这样被驳回了。我于是和他说:“那么你自己也要多小心才行,毕竟那是一个全部未知的地方,里面有什么谁也意想不到。”

    樊振说让我放心,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也叮嘱我注意好眼前的局势,更重要的黑丝保护好自己,因为我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其实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我已经开始逐渐产生了迷茫,就是我究竟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在这整件事当中,我还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尤其是我在那个镇子上经历了这一系列奇怪的事回来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所有认知和身边的所有事都变了,变得有些无法理解,而且开始越来越陌生,甚至连事情的走向,我都丝毫不能掌握了。

    最后我亲自到了水塘下面送樊振下去,但是樊振坚决不让我到那个圆形空间里去,也坚决不让其他的人和他一起下去,他说他一个人已经足够了,我最后都听了他的,当然,他身上没有再带任何的通讯设备和摄像头,我们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只有等。

    从樊振下去之后,我就感觉整个井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静谧的所在,它就像是一座静谧得坟墓,任何声音都没有再发出来,我试着在上面喊了樊振一声,但是除了自己的回音,别无其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我都没有听见樊振的半点声响,钱烨龙劝我说还是先回帐篷里休息,樊振可能已经下去到了圆形空间的井里,可能和那三个人一样,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保持着克制,而且回到了帐篷里,但是才走进帐篷,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里面,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钱烨龙更是惊得脸色都变了,我迅速反应过来,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问他:“银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银先生转过身来,他没有看向我,而是看向了钱烨龙,他说:“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何阳说,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钱烨龙知道这话是银先生和他说的,所以毕恭毕敬地回答了一声“是”就退了出去,我则走到帐篷里头,还是继续刚刚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银先生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并不亲近人,无论是说话还是身上都是冷冰冰地让人难以接近,他说:“那口井。”

    我才想起王哲轩当初说的银先生和樊振出现在山村里,也是因为那口井,所以我开始觉得,银先生的目的,也是这口井,那么这口井有什么秘密,值得这么多的人为其如此,那么只有一个答案,就是这口井是整个谜团的答案,是我一直想要探寻的问题中心。

    我才问他:“这口井有什么问题吗?”

    银先生一般是不回答我的问题的,这是我与他接触这么久以来发现的一个问题,然后银先生果真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问我说:“他已经下去了?”

    我说:“是的。”

    银先生接着说:“他不会上来了。”

    我继续问:“你怎么知道?”

    银先生才说:“你还记不记得他醒过来之前和你说的那句话?”

    我当然记得,当时樊振说他要回去,但是回去哪里没有人知道,他说没有时间了,但是随后他就清醒了过来,他自己说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在听见了自己说过的这句话之后,也毫无反应。

    银先生说:“樊振极其擅长隐藏自己的神情,所以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你在和他重复那些话语的时候,看似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其实他或许已经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此前的事已经全部想起来了,而且已经在计划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做,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他坚持要下去到井里,因为他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再不回去将会有大事情发生。”

    这算不算是银先生再给我一个解释,我在心里和自己这样说,我听着这些都没有说话,银先生说完则问我:“这口井,你有什么看法?”

    我被这么一问,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摇头说:“没有想法。”

    银先生就不说话了,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说:“那你当时是怎么知道地下会有这口井存在的?”

    我觉得银先生问的这个问题相当的没有水准,这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真正的银先生,但我还是解释说:“因为樊队出现在这里,他说他去找井,当他再次在这里出现,而且说他不能离开这里,我觉得他可能找到了什么,就在地下。”

    银先生却摇头说:“这不是理由,你再好好想想,当你到这里之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产生过任何疑惑吗?”

    我重复一遍银先生的话说:“疑惑?”

    银先生肯定地说:“就是疑惑。”

    我就没有说话了,银先生说:“沉默代表你已经想起了什么,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当时被你忽略了,然后你就会发现,在你这漫长的时光当中,被这样忽略的事很多,只是现在你也无法一一想起了。”

    我惊异地看着银先生,问他说:“这代表着什么?”

    银先生却说:“代表着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有答案吗?”

    我心里现在完全是一团乱,哪里有什么所谓的答案,我摇头说:“我没有答案。”

    银先生才说:“你知道这下面有一口井,并不是因为你刚刚说的那些推断,而是你本来就知道井就在下面,只是你用樊振出现的这个说辞说服了自己,所以在你冒出这个说服你自己的念头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欺骗的感觉,又像是自己对自己忽然陌生的感觉,这是质疑,是你自己在质疑自己,质疑自己为什么要欺骗自己,那么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我依旧摇头,银先生才说:“因为有什么东西在阻挡你想起这些事情,换句话说,你自己,就是你一直想要探寻的真相,可你却从来不知道,总以为真相总是在别人的身上。”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银先生的这番说辞,一时间大脑就处于一个短路状态,银先生见我这样,则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既然暂时你还不能完全理解,那么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也是你现在能解决的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银先生说:“你一定一直在疑惑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很多记忆自己都无法记起来,可是所有的证据却都又指向自己,好像这件事就是你做的,这是你一直苦恼的来源,那么明天你就好好去查查自己究竟做过一些什么,而你自己又为什么会不记得这些事,到时候,相信你会有一个让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答案。”

    我自言自语重复一遍:“自己调查自己?”

    银先生说:“有些东西回过头去看或许会变得更加明晰,而且有些东西既然是发生在你身上,就不可能被忘记,反而这些你希望忘记的东西,才是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只是真相何其残忍,当不知晓真相的时候,每个人都在追寻真相,但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却又希望永远不要知道。”(未完待续)

8、谜解

    探寻自己,这是听起来很可笑的事,但却是我必须去做的事,而且就在我和银先生的谈话过去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来信,更重要的是,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写来的信。

    当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诧异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因为从信封上我就看到这是我的笔迹,却写着我的名字,当我看见自己的笔迹写着自己的名字印在信封上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分外地陌生,有那么一瞬,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完全陌生的另外一个人,一个我完全不认识,从来不了解的一个人。

    我将信打开,里面除了有一封信还有一份地图,这份地图与我此前看到过的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我曾经到过的那些地方,只是这地图上标注的地方要更加详细,当然更加关键的是,这些地方都不是上面的目的地,目的地而是延伸到了更远的地方,甚至是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看到这幅地图我的疑惑已经深了,然后我才看了信上的内容,这封信与其说是一封信,倒不如说是一个提醒,一个时间恰好到了这时候的一个提醒。

    信上是这样说的:

    你顺着地图上标注的地方前进,当你到达地图上的目的地,但那却并不是终点,而是表示着这段旅程才刚刚开始,越过那里之后,你一直往北走,记住一定要往北边走下去,即便你发现这段旅程有多么地孤独,周围的环境有多么的单调和乏味,你只需要记住你要去到北边的尽头,那里就有你想要的所有答案——菠萝!

    信上并没有提到我渠道那个真正的目的地需要花费多长时间,但我估计不会太短,甚至会很长很长,甚至是一段不可能的旅程。

    但最后我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就起身出发了,而且我并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就这样孤身前往,我带足了足够的食物,以及备用的燃油。

    我开着汽车就这样顺着熟悉的路程一路疾驰而去,只有在实在是劳累不堪的时候才会停下来歇息,而且都是在车上睡觉,因为我需要时间,更需要节省时间。

    一路上我没有遇见任何阻挠,甚至所有预想可能遇见的困难都没有出现,顺利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只是这时候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没有去想这么多,一心往最后的目的地进发。

    当我越过地图上的最后一个地方,就像进入了一个完全荒芜的荒原,那里没有树木,只有山丘,山丘上长满了草,却都是枯草,我一路上看见了废弃的栅栏,甚至一些废弃的房屋,像是去到了一个完全已经被放弃的地方一样,更重要的是,在进入这个荒原之后,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这种孤独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明显,我从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就连活着的东西都没有遇见过一个,而且周围提车不变的景致让我觉得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我就像是一直在原地打转一样。

    但我坚信信上所说的内容,无论有何种质疑,有何种孤独与不安,我都一直往北边进发,最后车子没有了燃油我就打包了食物步行而去,最后食物被彻底吃完,我靠路上的草充饥,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到那个解开谜底的地方。

    我甚至都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已经忘记了自己进入这个荒原已经多久,因为我发现从某个时候开始,这里已经没有了白天和黑夜,太阳永远在靠近西山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那之后的时间像是都停滞在了傍晚的时候,永远没有变过。

    最后我到达了终点,但却是完全不可思议的终点,或者换句话说,我走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悬崖,以及悬浮在之中的一个巨大的菠萝模型。

    这是菠萝,但也不是。

    在我看见的时候我彻底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的口中都有菠萝二字,而且为什么菠萝会成为如此巨大的一个谜团,甚至就是所有谜团的答案,在看见这个菠萝的时候,我彻底明白了,因为这个菠萝是我身处的这个世界所有的数据来源,或者,连我自己都不是真实的生命体,只是一团数据,就像我们利用电脑创造出来的游戏人物一样。

    当时我站在这个巨大的菠萝体面前,久久无语,或者说我的脑海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空白的,因为在菠萝体的周围,是构成空间的网格线,哪里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尽头,同时也是我一直在探寻的谜底。

    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生命,自己活着完全好似没有意义的,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都是数据的构成,甚至是有人在一步步操纵,就像游戏中的人物被玩家操纵一样。这里已经彻底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甚至这里根本就没有时间,所谓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

    我在迷茫中不知道度过了多长时间,而且我知道我来到这里,已经无法再返回到原地,因为我已经走到了尽头,不单单是世界的尽头,还有我自己的尽头。

    最后我试着走进了这个菠萝体当中,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完全虚无的地方,菠萝体只是光线罢了,我掉进了悬崖当中,一直往下坠,一直坠,根本见不到底……

    我从坠落感中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迷茫地看着周围,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惊醒过来,可是梦中究竟梦见了什么,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有阵阵的恐惧在心底盘旋,挥之不去,心跳急速地攀升,就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我这时候坐在出租车里,旁边是夜晚来往的车辆和闪烁的霓虹,然后我看了看驾驶座上的司机,他专心地开着车,只是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留意到他这个不寻常的举动,刚刚惊醒的那种恐惧感在逐渐消散,而我终于也没有想起梦中梦见了什么,只是觉得坐在车里有种深深的不安,我动了动身子来缓解这种不安,然后惊醒过来的这些不安就开始被司机频繁地透过后视镜看我所取代,我开始害怕起来,这个司机为什么老是透过后视镜盯着我看?

    最后到了目的地,我从车上下来,快速地付了钱,临走的时候我特地多看了一眼司机,但是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只觉得分外熟悉,好像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一样,不过他神秘兮兮地和我说:“刚刚你可吓坏我了,因为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你没有头。”

    我被他的说辞也吓了一跳,但更多的却是疑惑和惊讶,而且他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可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带着恐惧和不安回到家来,到了卫生间里看着自己的镜像,我的头好好地在头上,并没有少,我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说:“可能是司机开车疲累了得缘故。”

    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猛然看见一个人站在客厅里,他同样震惊地看着我,然后用扭曲的表情问我:“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看到他的时候我自己也是懵了,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看见一模一样的自己站在眼前,我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我的表情或许比他更扭曲。

    就在我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忽然看见这个人后面猛地出现了一个人,而且用一把铁锤一样的东西重重地敲击在了他的脑门上,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父亲。

    我完全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而父亲和我说:“何阳,你如果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并继续生活下去,他就必须死,因为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着。”

    说完父亲又在他的头上补了几锤,确定他彻底死透了,这才罢手,我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呆在原地,父亲这时候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粒药丸说:“你已经累了,迟了这颗药去睡吧,后面的事我帮你解决就行了,明天起来,你还是你,你的生活还是你的生活。”

    我茫然地吞下了父亲给我的药丸,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我醒来的时候我睡在床上,时间已经七点多,我翻身起来,因为上班就要迟到了,我快速地洗漱完毕之后穿上衣服出门,在公交上用手机刷新闻,只看见有一条说昨晚凌晨之后有一个出租车司机被割头杀害,目前还未找到凶手,我看见上面死者的照片,正是昨晚载我说我没有头的那个出租车司机……

    全书完。(未完待续)

关于新书

    《杀生》 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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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介绍:
半夜坐出租车回家,凌晨出租车司机被人割头,所有证据都显示我就是凶手,凶器上的指纹,带血的衣服以及在场的监控,可是我却根本没有出过家门,倒底是在陷害我? 替死者解剖的法医在家割掉了自己的头颅,让整个案件悬到不能再悬…… 我的新浪微博,欢迎大家关注:;心理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心理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心理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