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蜀山弟子
第九十章蜀山弟子
范父知道胡三姐来了,就去请燕赤霞进来,让他作法。燕赤霞在外焚符念咒,一会儿,只听见房中胡三姐惊呼一声“是谁干的!”然后范十一娘说:“不知道。”
这时狐狸似乎已经被瓶子制住,燕赤霞听见她对着十一娘呼喊道:“十一娘救我……”
紧接着十一娘便又传来急切的呼叫声:“三娘,三娘……”
燕赤霞在外听了很高兴的说:“狐狸被捉住了。”说罢,十一娘的父亲也高兴了,就准备进门而去把狐狸烧死。
然而刚一推门便看见十一娘慌忙的揭下瓶口的东西,紧接着便有一团黑气从瓶子里钻出,穿过窗户飞去了。
范父看见狐狸跑了,背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出来一层,大吃一惊说:“狐狸逃跑了!这可怎么办是好。”狐狸跑不跑他倒不在乎,就怕这狐狸报复啊!
燕赤霞笑道:“不要害怕,我这就去将她捉来。”
范父苍老的脸上挂满忧愁,躬身求道:“拜托燕生了。”
燕赤霞怎敢受长者之礼,当下赶紧扶起范父道:“老丈无需如此,此时我定然不敢有一丝懈怠。”说罢一拱手就与范父道别而去了。
…………
再说兰若寺里了禅正在做功课,胡三姐忽然慌慌张张的奔回来,一下扑在了禅身边,苦苦哀求道:“师父救我啊!”
了禅闻言,抬头一看,胡三姐眼神躲躲闪闪的丝毫不敢对视。了禅见此不由得一头雾水,心中疑惑非常,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话未说完,这时寺外一阵破空声传来,紧接着便听见一声大喝道:“大胆妖僧竟然敢叫妖狐害人!”声音大若洪钟,似晴天霹雳,炸在耳边响起,接着出现一个人来,做书生打扮,腰间却別着一个破皮囊。
这书生来到寺外,话不多说,把手一抬,打出一道白光冲破天迹飞射而来,直飞了禅,像一匹耀眼的白练,撞断了寺院前的树枝,了禅心中一紧,瞳孔一缩,大惊非常,一把推开胡三姐,反手取出日月破魔弩‘嗖、嗖……’连扣七下,射出七支短箭,只听得空中叮叮当当一阵碰撞,拿到白光蓦然一射,又马上返回来人手中,光芒像闪电似地熄灭了,原来是把莹莹闪光的小剑。
那东西白光晶莹,有二寸来长,宽如一韭菜叶,很小巧,但了禅知道这不是飞剑,而是剑丸。
那人看见了禅手中有日月破魔弩这般利器,竟然将自己剑丸当下,也不由赞道:“好连弩,可惜助纣为孽了。”
了禅看见来人也是筑基期修为,半斤对八两也不害怕,当下冷哼一声,警惕问道:“你是谁?”
来人笑了笑道:“燕赤霞。”
听闻来人之名,了禅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越发不敢怠慢,人的名树的影,燕赤霞之名如雷贯耳啊。当下也是恍然大悟,归不得燕赤霞修炼有如此剑术,原来他是蜀山派弟子。
昆仑派、崂山派、蜀山派为三大修真门派,了禅是知道的。
这三大门派中,蜀山派练的是‘内剑’不是‘外剑’,所谓‘外剑’就是一柄传统护身飞剑了,所谓‘内剑’就是不练‘外剑’也就是飞剑,而是以身为炉,温养一颗剑丸,孕育一柄飞剑。
剑丸者,形为丸,意为剑。利可削铁如泥,柔可绕指环柔;所谓剑气成丝,便是以法力将剑丸拉伸成如毛发之细丝,看似柔,实则都有绝**力贯通剑丝,不但锋锐无比、见血封喉,其上法力更有破去敌人法宝禁制的奥妙。
这般练出来的飞剑,其是跟着主人性命交修,息息相关的,一把剑只存在于一人,此剑通灵,一旦练成无需练习,直接便能与人立刻身心合一。此剑神异非常,即使别人得到,也无法使用,而且可以随着主人法力增长而飞剑威力越大。
但是两者无冤无仇,了禅想不明白为何燕赤霞拔剑相向,于是问道:“你为何要杀我?”
燕赤霞一指躲在一边的胡三姐,直把她吓得差点跳起来,一下子了禅心中也起了疑惑,不由得转过头来一起看向胡三姐。只听得燕赤霞道:“这只狐狸在山下**范家小姐,害人不浅,妖僧为何将她包庇寺中。”
了禅闻言不由把头又转了过来,这此眼中真是无语非常,他没想到胡三姐这么不安分,荤素不忌,杀伤范围真是太强大了。当下了禅强忍着郁闷,对燕赤霞解释道:“误会误会,她乃是我徒弟的姐姐。”蜀山派乃是大门大派,以后避免不了打交道,与他们交恶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好。
胡三姐亦道:“是啊,是啊,误会,误会了,我与十一娘可是姐妹关系,”
燕赤霞眼中寒意一闪,冷冷道:“误会?她害死我兄弟,难道也是误会,我找她已经很久了,难道会搞错了。”
胡三姐以前倒是害过好几条人命,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现在果然有仇家找上门来了,了禅不由感到麻烦和棘手起来。而胡三姐闻言心中疑惑,下意识的竟然出言弱弱问道:“哪一个?”
没想到竟会遇到这种情况,听到这般奇葩的话,燕赤霞怒极反笑,道:“你还记不记得陕西那一个姓秦的书生?”此时他心中大怒,若非了禅在此,早已将胡三姐一剑了账了。
胡三姐闻言脸色一变,一时间竟然也不害怕燕赤霞的煞气,怒气冲冲道:“原来你是姓秦的兄弟!”
听得燕赤霞的目的,了禅这才知道,燕赤霞来兰若寺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为兄弟复仇,千里诛妖。
原来燕赤霞姓秦的兄弟,就是狐女秦婴宁的父亲,那时胡三姐刚刚被邪道中人下山,胡三姐受了伤被秦书生救了起来,狐女报恩化为一个貌美的女子,两人就此相爱了。有天秦书生要回家,说回去跟家人说,娶胡三姐,胡三姐翘首以待。但是没想到秦书生走了就没消息了,胡三姐前来去找秦书生,结果发现秦书生是个无**,此时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这个横刀夺爱的女子也是个狐狸,而且便是前日里来到兰若寺,找胡家姐妹麻烦的那只。
第九一章 狐女青凤
第九一章狐女青凤
再说秦书生有了新人忘旧人,沉浸在温柔乡里,二人卿卿我我,浓情蜜意,好不恩爱,真是叫胡三姐的心都伤透了,胡三姐哪里肯善罢甘休,于是几番纠缠,施展媚术,与那狐狸争夺,结果秦书生就在牡丹花下死了。
此中缘由外人是不知道的,燕赤霞也不知道,只认为是胡三姐害死了秦书生,当下面色阴寒冷声道:“既然知道,还不受死!”
“好好好,我迷惑了姓秦的负心人你就要杀我。”胡三姐哈哈大笑着说,神态亦疯亦颠,歇斯底里。面对伤心事,谁能轻释怀,耿耿在心里,如刀亦如刺。那一段感情一直是胡三姐刻骨铭心难以忘却的,但是也是痛彻心扉,苦涩无奈的。此时此刻面对燕赤霞,她不由质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要杀我一人,你怎么把那一个狐狸与我一起杀了。”秦书生是被胡三姐与另一只狐狸害死的,但是她们总觉得是对方把秦书生害死的,秦书生虽然活着让她们伤心,但还有奢望,奢望秦书生能回头爱恋自己,然而死了却让她们更伤心,是故二人成了对头。
她这般说完,了禅感觉这里好像没有他的事情了,确实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了,本来就是私仇,不过了禅倒是看出了一点大概,貌似很复杂的样子,这件陈年旧怨牵牵扯扯,剪不断,理还乱,一句话概括似乎是个三角恋啊。
燕赤霞淡淡道:“她为秦兄弟生了一个女儿,我不能动手。”
胡三姐闻言听得这个原因,顿时变了神情,脸一下子更苍白了起来。面上惨然,贝齿咬着下唇,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不能承受这句话的重量,就要跌到一般。嘴里咬牙切齿,狠狠道:“原来那个骚狐狸竟然生下了孽种。”
原来婴宁的母亲生了婴宁以后,为了防止胡三姐害死孩子,便把孩子放在鬼母哪里寄养了。
胡三姐本来是一直不知道的,现在听闻这件事,一时间难以接受,胡三姐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了一刀,但是又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流泪的样子,只好把心酸往心里塞到深处掩藏。
燕赤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你已经明白了,现在可以瞑目了。”以他的骄傲,杀一个无力还手的女子,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他在秦书生的坟前,对他的家人承诺过为他复仇。
了禅正要出言阻拦,这时胡三姐一抬头,冷笑一声,开口道:“等等……”
了禅愣了一下,不知胡三姐这是何意,燕赤霞也诧异的看着胡三姐,问道:“你还有什么要交代。”
胡三姐冷冷一笑道:“你既然不能杀那只骚狐狸,那你也不能杀我。”
燕赤霞疑惑了,这个还能要比,便问道:“为什么?”
胡三姐语出惊人道:“因为我也有一个女儿。”
原来胡三姐也为秦书生生了一个女儿,她也怕那狐狸害她女儿,便放在了同族哥哥家中。却没想到二狐都为秦书生生了女儿,本来她们是一位对方破坏了自己一家三口的幸福,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胡三姐怀孕,秦书生找了那个女人,又让她珠胎暗结。
这些年的争斗,有什么意义呢?
怨,只怨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恨,只恨命运弄人,太无情。一步错步步错,今时回首,往事如烟难聚首。
苦涩,是胡三姐此时的心情,眼角两行清泪流过,洗不去心中伤痕。
错误的选择,得到苦涩的结果,难以下咽,又不得不独自承受,真的好苦……
燕赤霞愣住了,他没有动手,因为他是一个大丈夫。
他沉默了,因为他发现他没有权利掺合进这里面。
过了半响,燕赤霞才开口问道:“他知道吗?”这话是问的秦书生知道吗?知道自己有这个女儿吗?
胡三姐摇了摇头。秦书生是不知道的,也没有见过,他的女儿都没有见过,真是可惜啊。
燕赤霞问道:“那孩子叫什么?”
胡三姐倔强道:“胡青凤。”
燕赤霞无奈道:“胡?她是跟母亲姓的啊?”
胡三姐道:“是。”
燕赤霞道:“你到底是恨他啊。”
胡三姐不语。
燕赤霞叹了口气,问道:“她在哪里?”秦生已经逝去,作为他的结义兄弟,燕赤霞觉得自己应该待他去看看他的女儿,然后在他坟前在告诉他。
胡三姐强忍着哽咽的声音,道:“耿家废院。”
燕赤霞点了点头,对了禅一拱手道:“大师,冒犯了。”他的声音很低,显然心情也很悲伤。
了禅笑了笑道:“道友无需如此,你要到耿家,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
话说那耿氏以前也是大户人家,住的宅邸三进三出,宏伟宽阔,大气非常。后来衰落了,连绵的楼宇,一半都荒废掉了。于是产生了怪异,厅堂的门总是自己开合,家里人也总是半夜吓得喧哗。耿氏感到很忧虑,就搬到别院住了,只留了一个老头看门。由此宅第更加荒废了,于是怪异情况更加肆无忌惮了,有时候还能听到有人说笑唱歌的音乐声。
这日忽然来了一男二女三人,这对组合非常怪异,其中一个是和尚,另一个却是书生打扮,老头见此便上前询问道:“不知三位找谁?”
僧人双手合十,上前对老头道:“老丈打扰了,里面有我们的朋友,我们是来找他们。”这三人却正是胡三姐、了禅和燕赤霞。
这个问题很突兀,耿家的人都已经搬走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老头自己看在这里门,是以老头非常诧异道:“里面没有人啊?”
了禅微微一笑道:“我们不找人。”
老头顿时一惊,想到宅邸里面种种怪异,不由张口期期艾艾道:“你们……你们……”
这时胡三姐赶紧上前道:“老丈莫要担心,我们都是江湖上的侠客,我们只是与朋友相约再次聚会,还望老丈行个方便。”说罢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交给了老头。
老头顿时松了口气,宅邸里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所以老头也不怕他们进去,这才行了方便。
第九二章 王子服
第九二章王子服
话说了禅一行人拨开蓬乱的蒿草,循着曲折的路径进去了。上了楼,穿过楼层,便听见有人切切察察的说话声。靠近走去,只见一个儒家衣冠打扮的老人向南坐着,一个老妇人对着他坐着,他们年纪都在四十多。向东坐着一个少年,大概有二十左右,右边一个女郎,才刚成年啊。桌上摆满了酒菜,大家团团坐着边说边笑。
了禅和燕赤霞在前,突然进去了,笑着说:“莽撞上门,万望恕罪!”
大家看着有外人进来,吃惊的跑着躲了起来,只有老人独自出来了,呵斥着问:“是谁到了别人的内房里?”
这时胡三姐进来道:“哥哥是我。”
老人看见胡三姐吃惊道:“三妹。”说罢不由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胡三姐道:“我们是来看青凤的。”
“哦,青凤啊,她在这里很好啊。”说罢又看着了禅二人,对胡三姐询问道:“这是你的朋友吗?”
胡三姐道:“这位长老是四妹的师父,这位是秦书生的结拜兄弟。”
老人恍然大悟,于是赶紧招呼了禅两人坐下,向里面叫道:“孝儿!”一会儿,少年从外面进来了。老人说:“这是我的儿子。”孝儿向了禅二人作揖,然后就叫老人就叫他换酒菜。
了禅阻止了他,燕赤霞则问道:“刚才坐着的女子就是青凤吗?”
老人点头道:“是的。”
燕赤霞请求道:“那还请她出来吧,我这次来就是待他父亲看看她的。”
老人点了点头,对孝儿示意,孝儿于是进了内室。过了会儿,老妇人带着女郎出来了。了禅仔细的看着她,只见她模样秀丽,娇弱的姿态生出许多娇而不狐的媚气,眼光灵动非常,流露着聪慧光彩,看着她则要被吸引,似乎人世间再没有比她漂亮的了,老人指着老妇人说:“这是我妻子。”又指着女郎说:“这是我的侄女青凤了。”
青凤对着了禅与燕赤霞施了一礼,又对胡三姐叫道:“母亲。”
胡三姐点了点头,对青凤道:“恩,青凤来拜见你燕伯伯和了禅长老。”
青凤乖巧道:“燕伯伯,长老。”
燕赤霞看着她的面相,掐指一算,知道来历,点了点头赞道:“这就是青凤吗?果然有几分秦兄弟的影子。”燕赤霞打量着青凤,心中明白胡三姐这狐狸果然没有胡说,这确实是秦书生的女儿。
这番话说出来,燕赤霞才算放下了胡三姐的事情,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胡三姐既然有秦书生的孩子,这应是家务事,面对道义,他是在不能做主。
老人看了看燕赤霞,不知道青凤父亲这边的人为何而来,对青凤有何安排,便问胡三姐道:“三妹这次来,作何打算?”
这话说出来,燕赤霞也不由神情一僵,有些尴尬起来。他听出来老人这话的意思是,胡三姐这次来,是不是青凤要认祖归宗,被接回秦家了。但是实际上秦家是根本不会要青凤的,燕赤霞对这个问题也觉得难办,你说燕赤霞替兄弟养女儿吧,但是青凤已经不小了,不论男女之防,就说胡三姐在这里,也没有燕赤霞的事。
所以老人这个话确实很难回答的,当下胡三姐便道:“兄长,这次我是来接青凤与我一起住的。”
老人点了点头,几人坐下畅谈了一番,后来燕赤霞便离去了,了禅与胡三姐便带着青凤回到了兰若寺里。
一切似乎都归于了平静,旧日的恩怨随着时间的淡去,也慢慢的烟硝云散去了。
只是那段情仇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
话说王兰王子服突然就得了怪病,开始嗜睡,这也晚上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个穿着黑色差役衣服的人,一脸凶相,长帽上有“正在捉你”四字。拿着铁链来到王子服内室中,拿一张批文,上有“王子服”三个字,走近身,不容分说,套上绳就把王子服的灵魂上索了去。
王子服好似做梦一般也不反抗,混混沌沌的被这人套住脖子,顿时不由自主的踉踉跄跄被牵着走,直带到一座城边。渐渐地王子服感到一股令人颤抖的阴冷袭来,当下睡意逝去,蓦然醒来,忽抬头向四周观看。看见眼前情景,顿时似晴天霹雳一般将王子服轰的天昏地暗,只见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着“幽冥界”三个大字。
王子服顿然醒悟,不由惊声叫道:“这是幽冥黄泉地府,我何为到此?”
那人阴森森的打量了王子服一眼,冷冷怪笑道:“呵呵,你的阳寿到了,我领了批示,特意勾你来的。”
王子服听到自己已经死了,心中下的差点魂飞魄散。想起凡间的美好还没有过够,就这般死了,家中还有老母**等候,不由悲从心来,泪流而下,失声痛哭,苦苦哀求道:“这位鬼大爷,我王子服平生不做昧良心的恶事,忠厚传家,老实做人,怎的会这么早就死了?你可怜我家中还有老母**苦苦等候,你再把我放回去吧。”
那个勾死人的听了,充耳不闻,也不理睬,只管扯扯拉拉,丝毫不近人情,嘴里嘟嘟囔囔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到五更天?放你回去,我那有这个胆子?”
且不管王子服如何凄惨,那鬼差就是铁石心肠,一直到了森罗殿见了阎王,该到了审判的时候,王子服还要呼喊,只是招来一顿好打,终于老实下来。
等到王子服有气无力的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已是心如死灰,绝望非常,阎王问他姓名。
王子服便机械回道:“王子服。”
阎王问道:“可是金化十县的王兰。”
王子服摇了摇头道:“小人不是,小人乃是金华县的王兰,王子服。”
然而阎王重新勘察后,原来是鬼卒勾错了人,不由:“哎呀”一声!
顿时把小鬼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会回事,阎王于是皱着眉头道:“我查过王兰是无辜死掉的。”王兰闻言大喜,小鬼却慌了神,王兰赶紧写过阎王慈悲,阎王随即就责令它把王兰送回去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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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章 灵狐拜月
第九三章灵狐拜月
小鬼将王兰带到王家,但是他死的太久,生气散尽已经不能回魂了。鬼卒害怕阎王怪罪,就对王兰巧言蛊惑说:“人做鬼了是很苦闷的,但是鬼做了神仙就很快乐。要是既然能够快乐,又何必活着呢?”王兰不知道太多,不能看透鬼卒的用心,但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于是对这话也很赞同。
鬼卒说:“这里有个狐狸,它的内丹快要练成了。要是偷了它现在的内丹吞掉,那魂魄就不会消散,从而可以永久存在了。无论要到哪里去,没有不如愿的。你愿意去吗?”妖类没有丹田都是先练内丹,在成金丹的,与人类直接成就金丹,而不炼内丹,是不同的。
王兰心中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还魂了,心中无奈,只得跟着它去了。鬼卒领着他,进入一座宏伟的宅第,看见楼阁空阔的样子,却静悄悄没有一个人。
远远地在月光下有个灵狐拜月,外炼内丹。这灵狐茸毛雪白,在月光下似乎都映着银光,只见她仰着头望着天空,口中气一呼,就有一个丸子从口里出来顿时光芒大亮,一直升上去,似乎都进入月亮里去了;口中又一吸,丸子就又落下来,那月光似乎都被她吞到了肚子里;狐狸用口接着丸子含在嘴里,然后又呼气,就这样反复不已,却没有察觉到有敌人渐渐靠近。
趁她不备,鬼卒悄悄的候在狐狸旁边,等它吐出丸子,就急忙抓在手上,交给王兰吞下。
狐狸被惊吓了,看到王兰的鬼魂感到很惊讶,又看到鬼卒顿时十分生气的向着它,眼中的怒火都快喷出来了,显然是恨极了。但是似乎是因为有两个人在这里,狐狸恐怕自己不能得胜,于是又气又恨的看了鬼卒一眼,无奈掉头,带着恨意,不甘心的快速离开了。
鬼卒见此阴阴一笑,眼中厉色一闪,转过头看了看王兰,只见他因为吞了金丹一副愉悦舒服的模样,十分陶醉。鬼卒忽然刮起一阵黑风向王兰卷去。
王兰见此心中一惊,知道这鬼不怀好意,想要挣脱,但是他那点本事,哪里是这鬼卒的对手,于是当下王兰就被老鹰捉小鸡似得,叫黑风卷起为鬼卒擒住,鬼卒施展法力将王兰收在手里,无论王兰如何挣扎也不能解脱。鬼卒看着王兰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狠辣之色显露,当下化为一阵阴风循着狐狸消逝的地方就追去了。
鬼卒追到狐狸逃跑的地方落下来,嘴角荡起一丝冷笑,眼睛如电似得查找狐狸的身影,这里是王家祠堂,除了祭祀意外,里面全是供奉的先人牌位,所以现在也没有人在这里,祠堂不甚明亮,到处都黑洞洞的,有些阴暗的感觉。
鬼卒进来私下查看,却就是找不到那狐狸藏到哪里去了,似乎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顿时猛地惊醒,心中觉得中了狐狸的奸计,为了防止叫狐狸跑了,赶紧向外追去。
不过这又白白费了一番功夫,它却根本没有找到那只狐狸。
却说那狐狸到底逃到哪里去了呢?
原来那狐狸钻进王家的祠堂后,边隐藏到了一排排牌位座下的空隙里。这时鬼卒离开,那狐狸不敢在此久待,含着眼泪狠狠地瞪着鬼卒离去的方向,便从地下钻出来,准备离开此地,却不料一不小心把王兰爷爷的牌位打翻了,从里面掉下一块玉石来。
‘啪’的一声,狐狸又惊又喜啊,顿时一转头之间眼泪甩到了玉石上,然而却不料想那玉石上竟然现出一个女子来,狐狸见了大吃一惊,便听那女子对她问道:“哎呀,小狐狸你为何在此痛哭啊?”
眼前这女子似真人一般,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漂亮非常,但是狐狸却知道这非是实体,明白眼前之人境界深不可测,狐狸便哭诉道:“禀告前辈,小狐乃是王家二郎王兰妻子婴宁的母亲,只因被仇人陷害,设计夺取了内丹,害死了女婿,所以在此伤心。”
狐狸咬牙切齿,原来刚刚那鬼卒就是胡三姐,她放不下旧人恩怨,一心不让狐狸好过,尤其听到她将自己女儿的消息,瞒过自己十几年,更是心中就如放在火上被油煎一般,于是作此设计夺了狐狸的内丹,至于王兰,却是胡三姐怕狐狸自爆内丹,于是利用王兰来夺。
胡三姐如此卑鄙,狐狸自是不甘忍受,越发想要报仇。女子闻言眉头一皱,道:“你且莫哭,我乃是狐仙,曾与王兰的爷爷有过姻缘,也就是王兰的祖母,发生什么事情你且细细道来,由我为你做主。”
这女子却不是旁人,正是崂山二老有求的那位海外散仙,南海天香岛狐仙长春夫人。你道这狐仙与王家有何关联?原来一百年前左右,王兰的祖父王柬之曾做过衡阳府的仪宾,原配早丧后来又娶过一个狐狸妻子,等到王兰祖父去世之后狐仙也就归隐了,王家的人也不知道她上哪里去了,时隔多年也就渐渐淡忘,自以为这种的‘老古董’可能已经死了,也就没人在意了。
其实狐狸却并非绝情之人,挂念与王兰祖父王柬之的情谊,离开前便暗暗留下了一块玉佩,留心照看王家后人。而这个女子就是上面所附着的一丝神念,若是王家有难便会现身相助。只因女子境界太高,所以虽然只是一丝神念,却与真人无异,是为身外有身,聚则成形,散则成气,神通广大,法力高强。
正是因为有她在,所以狐狸没有被胡三姐发现,狐狸知道女子的法力高强,有心求她为自己做主,这时听闻狐仙的话,自然是大喜过望,赶紧叩谢道:“多谢前辈慈悲,王兰是我的女婿,却因为我被妖狐害死,实在是很可怜啊,小狐恳请您救救您的孙子王兰吧!”她此时欲救王兰,并非真的是与王兰关系亲厚,而是为了女儿不伤心,为了自己的内丹修行,为了借刀杀胡三姐,可谓是打算众多啊。
狐仙笑道:“王兰我自是要救的,不会白白让妖狐害死。”
狐狸喜道:“多谢前辈。”
狐仙道:“你我即是亲戚,便无需如此,但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你且去将婴宁安抚下来,不能把王兰去世的消息流传出去。”狐仙这话却是为了让王兰还阳打算,狐狸怎有不愿之意,于是欣然应下,去寻女儿婴宁去了。
再说婴宁在家中发现丈夫王兰死了,大惊失色,痛彻心扉,正在伤心之间,她母亲就来了,将此中种种吩咐她,这才让日后王兰还阳一切平安,没有生出什么令人惊异的事情来。
第九四章 长春夫人
第九四章长春夫人
兰若寺内了禅与他新收的弟子辛十四娘正在下棋,此时辛十四娘凝着眉头思索,终于落下一子,了禅见此一笑,轻轻道:“这局我又赢了。”
现在胡家大姐二姐已经回九莲山桃花洞居住去了,青凤在兰若寺跟着胡四姐开始学道,胡家就只有三姐、四姐与青凤还在这里,十四娘也上山来了,还有女鬼小倩经常过来串门,人虽然不多,但是兰若寺里倒也恢复了几分热闹。
辛十四娘吃了一惊,仔细一看,遗憾的叫道:“啊……怎么会又输了呢……”
了禅得意道:“没办法棋力高超,就是这般防不胜防。”
辛十四娘一撅嘴,白了了禅一眼,娇嗔道:“什么棋力高超,我看是赖皮第一才是。”
了禅正在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收起来,闻言抬起头来带着笑脸,道:“怎么会,徒弟,你可冤枉为师了,我可不是这样人。”
辛十四娘冷哼一声,直接揭穿道:“怎么不是,我与您下围棋,您赢不了我,凭的作怪,非要下着古怪的五子棋,结果让我一局也赢不来。”原来他们却是玩的五子棋,这是因为围棋技术含量太高,了禅赢不了她,自觉师父赢不了徒弟分外无光,于是便找来这技术含量低的五子棋,以丰富的战斗经验跟辛十四娘下棋,而且毫不留情,是以辛十四娘对此怨念深厚。
了禅耸了耸肩,他的脸皮厚,死活就是不承认,道:“怎么会古怪呢?这五子之间也有纵横啊!”
辛十四娘郁闷道:“只要您能赢,自然到处纵横,心中欢喜得紧,可却叫我郁闷坏了。”从下着棋开始,辛十四娘一局都没有赢过,却是陪着了禅下棋,让他赢的很开心,辛十四娘心中也不又觉得郁闷起来,明知师父耍赖,他却硬要抵赖。
了禅知道辛十四娘想下的是围棋,但是他天生就少这个艺术细菌,若要跟辛十四娘下围棋的话,情况立马反过来,成了了禅被虐,这让他做师父的脸皮往哪放?于是便厚着脸皮哄道:“呵呵,刚开始有点不习惯,但是下多了就能赢了嘛。”
辛十四娘哪里肯信,当下就赌气道:“只怕您到时候又要玩别的了。”
了禅眼见被看出了心中的打算,不由尴尬的笑道:“这个玩腻了,是该换换的,要不然多无趣味。”
辛十四娘把一枚棋子扔进围棋罐里,道:“那到时候我还是不是要输,看来还是去找师姐最好,跟您下棋,您总是赖皮。”
了禅知道辛十四娘与胡四姐感情很好,但是他却对胡三姐担心的紧,生怕她祸害自己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徒弟。辛十四娘不同于胡四姐,胡四姐是一心向道,天性清净与胡三姐截然相反,而辛十四娘则是涉世未深,深怕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胡三姐污染,于是赶紧道:“可不能去找你师姐,那胡三姐就是个祸害。”说罢又想起来今天没看见胡三姐的影子,不由对辛十四娘问道:“哎,对了,今天怎么没见胡三姐呢?以她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安静,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辛十四娘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应该下山了吧。”
了禅也跟着摇了摇头,无奈道:“下山?她可千万别招惹什么麻烦回来。”
了禅埋头捡棋子,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兽吼,顿时心中一惊,这是破镜。
了禅将破镜放在后山随它打猎,山中尽无对手,怎会如此大吼,难道是……
吃饱了撑的?
不可能,破镜还在山中巡逻,饭后百步走消化快,绝对不可能撑着,定是有强敌来袭,想明白这些,了禅顿时站起来准备向外走去。
然而这时就有一女子进来,这女子左手提着一只狐狸,右手拿着破镜。此时破镜被女子拿住跟个小狗一般,老实的很,了禅见了顿时瞳孔一缩,心中知道不好,这女子定然十分厉害。要知道破镜这类这类凶兽凶戾非常,尤其对于欺软怕硬,自有一套趋吉避凶的法门。
在向她左手转去,了禅定睛一看,心中又是一惊,那狐狸低着头抱着脸,一副不敢见人的模样,这般做贼心虚,不正是那胡三姐吗?
了禅心中暗暗叫苦,暗中恨的是咬牙切齿,却不想刚刚还在心里记挂胡三姐莫要招惹麻烦,谁知道麻烦立马就来了,这这胡三姐真是属曹操的,经不起念叨啊。
当下了禅便把姿态放得很低,上前恭迎道:“不知前辈来此有何吩咐?”那辛十四娘也跟着在后面见礼,只是惊恐这女子的厉害,未敢多言。
而了禅这般说罢,那胡三姐不由偷偷向了禅看来,有道是‘蝼蚁尚且偷生。’,如今进了兰若寺自然是盼望了禅等人就她姓名。
女子看了看辛十四娘,不由眼前一亮,又看了看了禅,见他修炼的乃是正宗佛门心法,精而纯厚,知道他并非奸邪,点了点头,便问道:“这个狐狸跟破镜都是你养的?”这女子正是狐仙长春夫人的那一丝神念,你道她如何在这里?且不看长春夫人什么境界,这是剑仙一流的人物,长春夫人要去捉胡三姐,那真是杀鸡用宰牛刀,哪有让她跑了的道理,是故捉到胡三姐以后,将她一番惊吓,便找到兰若寺里来了。
了禅道:“不敢隐瞒前辈,这破镜确实是我养的灵兽,但是胡三姐却是我徒弟的姐姐,是这兰若寺里的客人,不知道他们如何冒犯了前辈,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长春夫人晃了晃手里的破镜道:“这个畜生竟想要吃我,真是胆大,以后你可要将它看好,莫要把它随便放出来,这畜生如此凶戾,你放羊般不管它,也不怕它多造杀孽,将这周围的生灵都吃个干净。”说罢把破镜扔下来,这破镜赶紧跑到了禅身边。
了禅闻言,才知严重,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诚心诚意感谢道:“多谢前辈指点。”他现在心中真个后怕不已,没想到自己竟然做了这般吓人的事情,险些酿成大错,若是破镜真把附近的生灵吃干净了,所造罪孽,须得积累多少善功才可弥补?
第九五章 兴师问罪
第九五章兴师问罪
长春夫人上门兴师问罪,兰若寺不大不小,寺里来人,不一会儿胡四姐与青凤就知道了。这时胡四姐和青凤过来了,还未近前远远地看见来人,胡四姐失声叫道:“三姐?”
青凤见了,顺势一望,顿时也不由失声叫道:“母亲!”
二人没想到一出来就看见长春夫人将胡三姐变回原形提在手里,一见胡三姐如此狼狈,二人顿时大惊,顿时怒不可遏。当下青凤抽出精钢长剑飞身向长春夫人刺去。
这把长剑不过凡物,青凤本事也不过尔尔,甚至比不过练气期的小妖,只因身具人狐血脉所以无需化形,虽有过人之处,却强之了了,长春夫人怎会惧之?
是以见长剑来袭,长春夫人一袖子便将青凤长剑抽开,看着青凤惊怒交加的脸色,便玩味道:“小狐狸怎么要与我动手不成?”
了禅见此吃了一惊,青凤那里是长春夫人的对手?惹恼了她大开杀戒,岂不冤枉,便赶紧将青凤拉了过来,解释道:“前辈见谅,这小辈怎敢与您动手?只是您手里的是它的母亲,它刚刚心忧母亲,见到它这个模样,一时乱了方寸,这才行了莽撞之事。”
胡四姐有些眼里,看出长春夫人不凡,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还请前辈见谅,将我三姐放了吧。”跟着辛十四娘也与青凤求情。
长春夫人便道:“罢了罢了,倒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摊上个可恶的母亲。”
青凤闻言不由疑惑道:“前辈不知我母亲有何冒犯,求您大人大量,发发慈悲恕罪吧。”
长春夫人提起胡三姐,义愤填膺道:“你母亲勾走了我孙儿的魂魄,吸干了他的阳气,令他不能还魂,又夺了人家的内丹,坏人修行,可恶至极,罪大恶极。我真恨不得把这狐狸剥皮锉骨,将神魂放在烈火之处,叫它受尽苦楚,永世不得翻身。”
坏人修行,这可是修真界的大忌,辛十四娘闻言也不由“啊!”的惊惊呼一声,确实没想到胡三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胡四姐也是不敢置信道:“这……这……三姐怎的如此胆大妄为?”
了禅心中急道:“祸事了,祸事了,胡三姐犯了如此大错,可该如何是好?”
青凤却心中大惊,急忙跪下求道:“求前辈饶我母亲一命吧,我愿代母受过,即死不悔。”
长春夫人闻言大奇,没想到青凤这般执着,出乎意料的说:“好吧,就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便饶他一命。”说罢将狐狸往地上一扔,胡三姐一滚重新化为人形。
胡四姐见了赶紧上前欢喜的叫道:“三姐。”
青凤也欢喜的叫道:“母亲。”
胡三姐大难不死更是高兴,也喜道:“青凤、四妹。”
三人迎在一起,查看了一下胡三姐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当即向长春夫人叩谢道:“多谢前辈。”
了禅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哪里能这么容易就结束了,果然这时便听长春夫人话锋一转道:“先不要谢我,这狐狸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们须得让我孙儿还魂不可。”
胡三姐说道炼还魂丹,当下不由为难道:“这……”
长春夫人摆了摆手,道:“此事不难,你等只需要将采药便是,我自来将至炼成丹药。”
胡三姐胡四姐与青凤对视一眼,觉得可行,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便一口答应道:“我等愿意。”
长春夫人笑了笑道:“如此这般,你这孽畜还不把我孙儿魂魄还来。”
胡三姐想起王子服的魂魄还在自己的手里,吓了一跳,赶紧道:“是。”说罢向烫手的山芋一般,袖子一甩,把王子服的魂魄扔到地上。
王子服迷迷糊糊中发现变了地方,跌在地上,不由疑惑道:“这是哪里?”
长春夫人手一伸,发出一道无形的真气将王子服扶起来,安抚道:“孙儿勿惊,我乃是狐仙,一百年前左右,我和你祖父相好。你祖父去世后,我也归隐了,这次见你有难,特来救你。”
王子服本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正在绝望之时,忽然峰回路转,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也曾经听说过祖父有个狐狸妻子,急病乱投医,抓住救命稻草,就相信她的话,于是跪在地上,指着胡三姐就哭诉道:“祖母在上,我被这妖怪害死,求您为我做主啊。”想到自己已经死了,婴宁不知要伤心生什么模样,王子服越说越悲,不由流下泪来。
而胡三姐被他一指却吓得心惊胆战,只听长春夫人道:“吾孙莫哭,你且放心,我已责她为你采药,不日便可还魂与妻子相聚。”
王子服听得还能复生,顿时大喜,叩谢道:“多谢祖母。”
长春夫人道:“我现在先将你吞的内丹取出,这办事你那岳母花了百年的苦功采气炼成,在你腹中时间久了便要化去,倒是她的一身修为成流水,实在可惜。”
王子服早就知道他妻子婴宁的母亲乃是狐狸,却没想到那日那只狐狸便是,当日他在胡三姐身边,被它吓住唯唯诺诺任它摆布,却不想吞了岳母的内丹,此时心中明白胡三姐是利用他借刀杀人,不由对胡三姐更加十分愤恨。但是现在正是听从长春夫人安排时候,复生要紧,便顺从应道:“该当如此。”
长春夫人点了点头,对着孙儿倒是满意,便把手在王子服肚子上一按,运上真气找到内丹,往上一招,内丹便从王子服腹中吐出来,长春夫人便把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接到手里,正是那狐狸的内丹。
了禅见机便问道:“前辈不知道我等要上哪里,寻找什么灵药?”
长春夫人看了一眼胡三姐道:“采药倒是不难,刚好有你的用处。”
胡三姐倒也识趣,直接道:“请前辈示下。”
长春夫人道:“我知道你在九莲山居住,认识了一个在哪里隐居的人做还有,可否?”
胡三姐道:“前辈说的是荷花三娘子?”
“正是。”长春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所要的灵药其它倒还好说,不过花些功夫到那些悬崖峭壁,深山密林之处寻找,这些地方你们自是熟悉的也知道门道,唯有便是荷花三娘子所温养的一朵宝莲乃是有主之物,这朵莲花对她最为珍贵,我知你是她的好友,所以才要用你,你可愿意?”
胡三姐闻言恍然大悟,王子服的肉身被她吸干阳气,身躯已经无生气了,须得三娘子的宝莲给他身体带来生机才能回魂,长春夫人算到胡三姐与荷花三娘子相识,这才不杀胡三姐,知道自己也就这点用处了,还不赶紧办好那可不行,于是便道:“小狐愿意。”
当下长春夫人把还魂丹的材料交代下来,几人分头行事,便各自散去了。其中了禅与胡三姐去找荷花三娘子去了,然而恰恰是这一趟出了岔子,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不知道错还是对的人发生了一段孽缘。一个求不得,一个怨憎会,既然注定无结果,却为什么偏偏还要发生,给两个人带来痛苦。
悲哉六识,**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
人生之苦,一切众生之苦,非人之可以幸免。
人之生而苦乐参半,造化无常,因乐有苦,五蕴随身,刹那生灭,色如聚沫、受如水泡、想如阳焰、行如芭蕉、识如幻事,五蕴皆空,空而不空,不空而空,色即是空,有色无色,空即是色。身在局中,即便明白,也难看破,非是不懂得,只是未经过,若是看破,心如死灰。
第九六章 王成遇祖母
第九六章王成遇祖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话分两头,说完王兰,再说说王兰的哥哥王成,王子明。话说王成因为出家学道,他妻子为了找他散尽了家财,如今回来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家里只剩下几间破屋子,再加上他天性很懒,日子也不见起色,晚上就和妻子两个人躺在牛衣里面,互相埋怨不已。正值盛夏天气湿热,村里面以前有一座周姓人家的园林,房子都倒塌完了,只留下一座亭子,村里人很多在晚上都寄宿在里面,王成也在其中。
一次到了早上,睡觉的人都离开了,已经是日上三竿,王成才起来,徘徊着想要回去。他看见草丛里有一根金钗,捡起来一看,上面镌刻着小字是“仪宾府造”。王成的祖父是衡阳府的仪宾,家里留下来的东西,有许多都是这种款式,于是拿着钗犹豫起来。
没多久一个老婆子来寻找钗。王成虽然一直很穷,但是曾经富贵过,读过书有气节,明白很多道理,性格很正直,马上拿出钗来交给了老婆子。
老婆子得到金钗很欣喜,极为称赞王成的崇高德行,便对王成说:“钗能值几多钱,这是先夫留下来的东西呀。”
王成疑惑的问:“你丈夫是谁?”
婆子回答说:“就是已故的衡阳府仪宾王柬之呀。”
王成吃惊的说:“他是我的祖父啊,你怎么会遇上他?”
婆子也惊讶的说:“你就是王柬之的孙子吗?我是狐仙,一百年前左右,我和你祖父相好。你祖父去世后,我也归隐了。经过这里遗失了钗,正好被你捡到,难道不是天数吗?”
原来这婆子就是狐仙长春夫人变幻的,因为王成日子过得很苦,所以现身帮助他,刚刚丢失金钗不过是考验他的品格。
王成也曾经听说过祖父有个狐狸妻子,就相信她的话,于是邀请她去家里。婆子跟着他去,王成叫妻子出来见面,妻子穿着破衣捧着头发,脸上饥饿的样子很是暗淡。
婆子见了就叹气说:“唉!王柬之的孙子,竟然贫穷到了这个地步呀!”又看见坍塌的灶台没有烟火,说:“家里生计像这个样子,怎么能生活呢?”
王成的妻子眼见来了长辈,于是诉苦,详细述说家里贫穷的样子,哽咽的哭泣着,把王成羞得脸色通红。婆子把钗交给妻子,让她暂且当了换钱买米,三天后她再来见他们,王成尊敬长辈,家里虽然过得很苦,但是也不愿意让她这么大年纪独自生活,于是就挽留她。
婆子对王成德孝心很感动,就笑着说:“你一个妻子都不能自己养活,我要是在这里,靠着房子住,又有什么好处呢?”于是径自走了。
王成对妻子说明了原故,妻子很害怕,毕竟家里很穷了,再来一个人多张嘴,那日子可要多么艰难辛苦?王成述说着她的义气,让她把婆子当自己的婆婆侍奉,妻子无奈便答应了。过了三天,婆子果然来了,拿出几两银子,买了粟子麦子各一担,晚上和妻子一起睡在小床上。
妻子开始害怕她,毕竟是个陌生人,来历不明,心存警惕,但是看她的意思很是热心,于是也就不再怀疑了。
第二天,婆子对王成说:“孙儿不要懒惰,应该做些小生意,坐等着吃饭怎么可以长久呢!”王成只得告诉说没有本钱,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难施展,如之奈何。
婆子说:“你祖父在的日子,金钱布匹任凭我要;我因为不是这世上的人,不需要这些东西,所以从没有多拿。只是积累了用来买簪花脂粉的钱四十来两,到现在还留着呢,藏久了也没什么用,你可拿去都买了葛布,即日进都城,可以挣到些利息。”
王成知道祖父很有钱,指缝里露出一点就够自己生活很久了,于是便听从她说的,买了五十多匹回来,准备做点小生意改善生活。
婆子让他整理行装,算计着六七天就可以到达燕都。嘱咐说:“要勤劳不要懒惰,要急切不要迟缓,慢了一天,后悔就晚了。”王成恭敬地答应了,装好货物上路了。没想到王成是属姜子牙的,做生意途中竟然遇到下雨,王成被雨淋的狼狈不堪,衣服鞋子都被浸湿了。
王成生平从来没经历过风霜劳苦,疲惫憔悴得不得了,于是暂时在旅店休息。没想到哗哗的雨下了整晚,廊檐下滴下的雨就像绳子一样。过了一夜,路上更加泥泞了。他看见来往的行人,踩着的泥淖都淹没了小腿,心里很怕这个苦。等到正午了,路上才慢慢干燥,但阴云又聚拢起来,又是一阵滂沱大雨。王成又过了一夜才起行。
快要到京城,听说葛布的价钱非常贵,他心里暗暗高兴。到了燕都,宰在客店解下行装,主人家非常叹息他来晚了。原来,南方的道路刚刚开通,来卖葛布的人非常少。而贝勒府很急切要购买的葛布,价格立时上去了。比起平常有三倍了。前一天才买够了,后来的人都很失望。主人把这个原故告诉王成,王成郁郁寡欢高兴不起来。过了些日子,来卖葛布的人更多了,价钱更跌了。王成因为没有利息不肯卖掉。又拖了十多天,算计吃饭消耗有很多了,他感到更加忧郁沉闷了。主人家劝他把葛布贱卖了,改做别的。王成听从了他。亏了本钱十多两,葛布都脱手去了。早上起来,将要打算回去,打开包袱一看,银两已经不见了。他吃惊的告诉了主人家。主人家也没有办法。有人劝王成高官,让主人家赔偿。
却不知他虽然贫穷到了骨子里,但坚定的灵性一点没改掉,虽然固执,却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于是王成就叹着说:“这是我的天数啊,跟主人有什么关系?”主人家听说了王成的话,认为他很有德行,就送了五两银子给他,安慰让他回去。
第九七章 憨直得福贵
第九七章憨直得福贵
王成心想没有脸面回去见祖母,在房内房外徘徊,实在想不出办法。正好看见有斗鹌鹑的人,一赌就是上千钱;每买一只鹌鹑,总是一百钱都不止。他忽然动了心,计算着包袱里的钱,仅仅足够贩卖鹌鹑,把这个和主人家商量,主人家非常的劝说他做,并约定让他住在这里吃喝,不计较他的店钱。
王成很欣喜,于是起行,购买了一整担子的鹌鹑,又进入都城。主人家很欢喜,祝贺他并让他赶紧卖掉。到了晚上,大雨下到天明。天亮了街上的水就像河一样,雨还在淅淅沥沥没有停。王成住着等待晴日,可雨连绵下了几天,一点都没有停止。他起身去看笼子里,鹌鹑都慢慢死掉了。王成非常害怕,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过些日子,死得更多了。仅仅剩下几只,于是把它们并在一个笼子里养。过了一夜去看,只剩下了一只鹌鹑了。于是告诉了主人家,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下来,主人家也为他惋惜。
王成自己计算银两完了没办法回去,只想寻死,主人大惊,这那行啊?先不说他死在这里店家还要不要做生意,再说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于是主人只得劝说安慰他。
两人一起去看鹌鹑,主人家仔细的看着它说:“这个像是英伟的东西。那些鹌鹑的死,未必不是它将他们斗杀了。你闲着也没有什么事,就请你把玩它,如果它还驯良,拿去赌斗也可以谋生。”
王成觉得很有道理,就按他说的做了。鹌鹑已经驯良了,主人家让他拿去街上和人家赌酒菜。他的鹌鹑非常健硕,总是赢。主人家很欢喜,把银两交给王成,让他又和大户人家的子弟赌决,三战三胜。半年已经积蓄了二十多两银子。王成心里更加安慰了,他看视鹌鹑就像自己的命一样。
在此之前,大亲王喜好鹌鹑,每到上元节间,总是放民间的把玩鹌鹑的人进府赌斗鹌鹑。主人家对王成说:“现在大富贵应该马上就可以得到,只是不知道的是,就在你的命了。”于是告诉了他原故,引导他一起去。嘱咐他说:“如果败了,那就丧气的出来吧。如果有万分之一你的鹌鹑斗赢了,亲王一定想要买它,你不要答应。如果一定要强迫你,那你只看我的意思就是,等我点头答应了你再答应。”
王成说:“好的。”到了王府,只见把玩鹌鹑的人摩肩擦踵的站在台阶下。过了一会儿,亲王出现在大殿上。左右的人宣告说:“有愿意斗鹌鹑的人上来。”就有一个人带着鹌鹑,低着头进去了。亲王命令把自己的鹌鹑放出来,来客也放出自己的鹌鹑。两只鹌鹑稍微一交手,来客的鹌鹑就已经败下阵来。亲王于是大笑。没过多久,上来又失败的有好几个人了。
主人家说:“可以了。”两个人想跟着都上去了。
亲王相看他的鹌鹑,说:“眼睛里有愤怒的脉络,这是健硕的鹌鹑啊,我不能轻敌。”就让拿来自己的名叫铁喙的鹌鹑来抵挡王成的。交手了两次,亲王的鹌鹑就败下阵来了。亲王于是选别的好的鹌鹑,却换了又败。亲王于是急忙命人去取宫里的玉鹑。没多久拿出来,只见洁白的羽毛就像鹭鸶一样,神气骏朗不同凡响。
王成心里气馁,于是跪着请求停止,说:“大王的鹌鹑,是神灵一般的东西,恐怕斗伤了我的鹌鹑,失掉了我的生计啊。”
亲王正要找回场子,哪里肯罢休,于是就笑着说:“尽管放出来,要是你的鹌鹑赌斗死了,我会厚厚补偿你。”
王成于是放出鹌鹑。玉鹑径直奔向它。当玉鹑正来的时候,王成的鹌鹑只是像发怒的公鸡似的趴着等待它;当玉鹑用力的啄它时,它就飞起如大鹤来攻击玉鹑;两者你进我退,相持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玉鹑慢慢的懈怠了,但是它的怒气更加激烈,打斗更加急切了。没过多久,一片片的白色羽毛被打落下来,玉鹑已经垂着翅膀逃走了。看着的这么多人,没有不赞叹羡慕的。
亲王于是向王成索取他的鹌鹑亲自把玩它,从嘴到爪子详细的看了一遍,问王成说:“你的鹌鹑可以买吗?”
王成回答说:“小人没有稳定的职业,和这鹌鹑相依为命,不愿意卖掉啊。”
亲王说:“我赏给你许多钱,一般人家的资产可以得到。你还愿意吗?”
王成低头沉思许久,说:“本来不愿意卖掉,不过看大王既然喜欢它,如果让小人得到生活的本钱,我还有什么可求呢?”
亲王问他价钱,回答说千两银子。
亲王笑着说:“好傻的男子!这是什么珍宝,就值千两银子?”
王成说:“大王不当作宝贝,我却以为价值连城的玉璧都比不过它呀。”
亲王说:“怎么说?”
王成说:“小人带着它到街上去,每天挣到几两银子,换一升斗米粟,一家十来口人,都没有冻饿的忧虑,这什么宝贝比得上它呢?”
亲王说:“我不会亏待你,就给你二百两银子。”
王成摇着头。亲王有增加了一百两,王成看着主人家,主人家脸色一点没变。于是说:“回大王话,请求只减去一百两。”
亲王说:“完了!谁肯用九百两换一只鹌鹑呢!”王成于是装好鹌鹑想要走。
亲王呼唤说:“把鹑人来,把鹑人来!我实实在在给你六百两,你肯就卖,不然就算了。”
王成又看着主人家,主人家仍泰然自若。王成心里的愿望已经满怀了,唯恐失去了时机,说:“以这个数目出卖,我心实在不痛快,只是交易不成功,那我就获罪大了,没办法,就同意大王说的。”亲王十分欣喜,立即让人秤好交给他。王成包好银子,拜谢赏赐出来了。
主人家埋怨说:“我说怎么,你自己却急着想要卖掉?你再稍微吝惜一下,八百两就在手上了。”王成回去,把银子丢在桌子上,请主人家自己取用,主人家不要。有执意让他取,主人家才算了饭钱拿了银两。
王成整理行装回去,到了家,详细说了自己在京城做的,拿出银两大家一起庆贺。婆子让买了良田三百亩,建起房屋置办器皿,俨然就像个世家。
第九八章 荷花三娘子
第九八章荷花三娘子
话说了禅与胡三姐一路紧赶慢赶,星夜兼程,这日便来到九莲山,这时来到这里天竟然还没有亮,了禅心急长春夫人炼丹,唯恐耽误了王子服还魂把事情闹的不可收拾,便对胡三姐问道:“荷花三娘子在哪里?”
胡三姐此时心情还是比较放松的,听闻了禅问她便调笑道:“师父你还真要上门去找她啊?”她这话中带着笑意,还有一点无奈,显然是觉得了禅的话很傻很天真,实在是单纯的紧,简单来讲就是有点死心眼。
说到底还是花花肠子少的原因,这人情世故啊,都讲一个面子,实际上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自私为己本是天性,举手之劳还则罢了,换位思考若有人要自己捐出全部身家帮助别人,能有几个这般大公无私?所以了禅想的根本不可能成功,还是狐狸狡猾,一早就看透了此中利害关系。
了禅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这胡三姐一路轻佻撩拨他,让他心中极为不快,这狐狸的旧性还是难改啊!心中这样想着不由更加警惕起来,他总觉得胡三姐很危险,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由此可见男人的抵抗力比女人的抵抗力弱多了,一男人遇到这种情况实在难以抗拒,也亏得了禅一心向道,心志坚定,不动声色的瞥了胡三姐一眼,当下了禅不由呵斥道:“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不找她该怎么办?”
胡三姐也不生气,了禅觉得倒不是气量好得很,是她的脸皮厚的很,只听得胡三姐此时赶紧对了禅道:“师父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日后我保证不会再招惹麻烦了。”声音娇滴滴的,很妩媚,很动人,真的是浓情蜜意一般。
了禅宁愿相信母猪上树,也不愿相信胡三姐的鬼话。这次为何而来?还不是被她连累?是以一路上了禅对她没有一点好颜色,当下即冷声道:“那真是可喜可贺了,就是不知道您老家这次惹的麻烦该怎么摆平,赶紧想想怎么求荷花三娘子将宝贝给你才是要紧。”
了禅最近不知为何,总是心绪不能,不能安稳,可能是因为兰若寺里还有一座大神正在等候。他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却又不能明白。经此一次,越发感觉自己实力弱小底气不足,对于实力差距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原来面对真正的大能,他依旧与蝼蚁一般,没有什么大小的区别,一样微不足道,对于实力的渴望心中更加迫切了。
这时胡三姐笑了笑,神神秘秘,成竹在胸,一副‘山人自有妙计’模样,低声说道:“师父放心,我已有办法了。”
了禅心中十分不解,抬头问道:“什么办法?”
了禅问来胡三姐不好不答,当下便狡黠一笑,道:“先用硬的将她捉住,强硬勒索,在用软的与她相求灵药,软硬兼施,必能得手。”却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了禅没想到胡三姐想出的是这般卑鄙手段,心中十分不耻,但不可否认这是最有用的办法,感觉有些为难,便皱着眉头不悦道:“这样如何是好?”两人道德观念是不同的,换而言之就是了禅还是有节操的。
胡三姐知道了禅固执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怕他犟劲上来,赶紧劝道:“哎呀师父啊,您也不想一想,荷花三娘子是不会白白把宝贝交出来的,我们就是去求她,她也会敷衍,日后在想找她,她也定然早就躲起来了,想要硬的也无机会了。”
这事,却是是这么回事,除了这般也无他法,了禅左思右想,万般无奈只得答应。
此时已成,胡三姐心中高兴,便对了禅道:“师父等一会儿,天蒙蒙亮大雾起的时候,您赶到南湖,见到有采菱角的女子穿着白绉纱披肩,那就是荷花三娘子了,她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采集花露。但是如果分辨不清她的去处,就察看岸边,发现一支短杆莲花隐藏在叶子底下,你便采回来,她躲在里面,你点上火烧那花蒂,就能让荷花三娘子现身。”
二人说话已经了山中,了禅按照胡三姐说的话到了南湖,看到荷花荡中有一个垂发少女,穿着用自绉纱做的披肩,真是个绝代佳人,似仙女一般。便飞身她逼进,然而那女子一见了禅现身,忽然弄不清她到哪里去了。
了禅心中记着胡三姐的话,于是拨开荷花丛去找,果然有一枝杆长不到一尺的红莲花房紧闭,含苞待放,便折下来。手上燃起一个火球要去烧花,这时那花骨朵一开,喷出一股香气,了禅一回头,莲花变成了美女。
了禅知道这是荷花三娘子,又惊又喜,双手合十,急忙上前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了禅见过道友,行动鲁莽,莫要见怪。”
和尚厉害,荷花三娘子惊怒交加的看着了禅说:“你这个和尚要做什么,你要知道我可是个妖精,能为你带来灾祸的!”
这话不过是哄小孩的把戏,能吓得了谁呢?了禅不听,道:“道友请了,小僧前来是为了救人性命,知道您有一朵莲花,所以有一事相求,希望您能应允。”
话很直接,了禅这般一说,荷花三娘子哪里还不知道了禅想干什么,但是那莲花对她来说珍贵非常,怎能给别人呢?眼下了禅已经是来抢来强索宝物了,荷花三娘子又惊又怒,于是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莲花,这是谁教给你这样做的?”
这时胡三姐现身出来,向荷花三娘子走来,笑吟吟的回答:“是我教他的。”
“原来是你。”一见胡三姐荷花三娘子恍然大悟,都是妖怪,这胡三姐与她在九莲山结识,因为本身是邻居,自然有些往来,胡三姐对她是了解的,没想到她竟然害自己,紧接着荷花三娘子又大怒道:“狐狸多嘴多舌真是可恨!”
胡三姐放低姿态,上前欲拉她的手道:“三娘子,我们需要你的莲花救人,还请你忍痛割爱,帮助一下妹妹吧。”
荷花年娘子甩开胡三姐的手,怒道:“妄想!”说罢荷花三娘子一转身就要逃跑。
但是哪里这么简单呢?
第九九章 大意遭算计
第九九章大意遭算计
这荷花三娘子在了禅眼皮子底下要逃哪有那么容易?
是以当下荷花三娘子一转身,只见了禅一抬手臂,从袖子里闪出一道青光,便有一条青蛇缠在荷花三娘子的身上,这蛇似绳索一般任凭荷花三娘子用尽平生之力,也休想挣脱,闷头张望又想逃走,却依然是一样寸步难移。
胡三姐见此巧笑嫣然道:“三娘子莫要挣扎,若是误伤了你,岂不损害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
荷花三娘子怒道:“呸,你这般害我,还有甚情分?”此时她嘴上大怒,心中悲哀,真是无妄之灾,这哪里是上门求药的?简直就是打上门的强盗啊!
了禅赔礼道:“万般无奈,还望见谅。”
胡三姐道:“三娘子见谅了,只是人命关天,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那莲花经年年岁岁以花露温养洗练早已非凡,我们是非得到不可得,希望三娘子不要逼我们。”这话真真的勒索之意,狐狸翻脸无情,却是一片‘你要不给,我们就要强抢了,到时候将你打死你可莫要后悔。’
荷花三娘子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简直就要气炸了胸膛,她哪见过这般无耻的人啊?脸上阴晴不定的变换了几番神色,眼中精光一闪,终于开口道:“也罢,只怪我瞎了眼认识你这般无情义的人,使今日遭此劫难,这莲花我给你们便是了。”
胡三姐大喜,顿时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赶紧笑嘻嘻的说道:“三娘子高义,妹妹承情了。”说得好听,却是个空头支票,一下子又把荷花三娘子的鼻子给气歪了。
了禅倒是比较厚道,便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慈悲,感激不尽,日后但有小僧力所能及之处,无不应允。”
荷花三娘子冷哼一声,面带不屑道:“确实不稀罕,只求你们不要上门来便阿弥陀佛了。”
了禅与胡三姐答应,但求荷花三娘子将莲花给他们,荷花三娘子道:“那荷花尚我倒是不曾带在身上,一直放在那边花丛里隐藏着,你们将我放了自取采之吧。”
了禅心中怕她耍花招哪里肯放?于是便让荷花三娘子去寻找。果然,过了一会儿,便见胡三姐采来一朵莲花,但见这莲花形状和昙花一般无二,只大得出奇不死寻常。花盘有尺许周围,只有一株,根上带着泥土,独枝带叶,叶如翡翠,花红叶碧,娇艳绝伦。更有一桩奇处:那花奇香无比,胡三姐拿过来,了禅闻了一下之后,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鸣心跳,一股热气从脚底下直透上来,了禅心中一惊,顿时后退走不几步,猛觉身上有些困倦,神思昏昏,心中很不宁静,周身绵软无力,恨不能寻一个僻静处睡上一觉才好。
猛地回头向荷花三娘子看去,只见她面带冷笑,心知不好,此时了禅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知道是荷花三娘子的算计,顿时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抬起手来打出四根桃木锥,便将荷花三娘子打死,顿时那莲女化为一道阴风消散而去,只留下一朵似如用冰雕成的白莲花落在地上,这就是那莲女的宝贝了,这真是个灵物,确实不凡,不怪那莲女如此不肯舍弃。
了禅将莲花捡起来,猛觉神思一阵昏迷,迷惘中好似被人拦腰抱住,顷刻间身子一阵酸软,从脚底直麻遍了全身,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了禅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香艳的**,在梦里他和一位热情似火的佳人,一齐翻龙颠凤了许久,让他品尝到了女人的甘美与娇柔,而那女人也要了一次又一次,似乎总不满足,让他深陷入了温柔之乡,再也无法自拔。
不过**再好,也总有醒来的时刻,这时了禅从艳梦中苏醒了过来,只觉着浑身舒服,头脑有些软晕晕的,如醉了酒一般混沌的紧,摇了摇头方才清醒些。可当他一睁眼时,看到的就是一张艳丽无匹的娇容,这娇容既陌生又熟悉,让了禅心里咯噔一下,直往下沉去,仔细一看却不正是那胡三姐吗。
了禅猛一寻思梦中境况,知道中了妖精的暗算,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原来那朵莲花乃是秉天地淫气而生的**莲,了禅闻了其中的香味受了沾染,两人都一时把握不住,才铸成这番大错。他修炼的‘天龙秘籍’注重的是根基,循序渐进,刚开始进展缓慢,一旦到了一个阶段后,就会突飞猛进,按部就班,稳扎稳打,终究是天仙可期。但是现在失去元阳,先天不足,后力难济,天仙无望,地仙艰难,了禅如何不怒,如何不悲,如何不悔?似珍藏一生积蓄,却付诸流水,此种苦涩滋味难以言叙。
顿时不由愁眉苦脸地站在旁边,呆呆的望着胡三姐,一时间难以接受。
以后该怎么办呢?
正在这般想着,忽然一具滑腻腻的身体贴上来,原来是胡三姐醒了,这真是孽缘啊?
了禅正在头痛,便听见胡三姐表白心意道:“若不是前生注定,哪有今世缘分,今日得上天如此安排,日后我定会对你一心一意,听你,由你,任你,好好伺候你。”这话软软的极尽温柔,此中甜蜜非常,胡三姐已是决心痛改前非,只求与了禅恩爱了。
然而了禅却猛地站起来看着胡三姐,面上冷冰冰的无意思感情,让胡三姐心中一突,有种不想的预感,果然只听见了禅怒不可遏的训斥道:“我是佛门弟子,这种话你也有脸说出口吗?这件事乃是荷花精的算计,只是意外,你若说出去,我必杀你!”
胡三姐脸上直愣愣,想不到了禅翻脸如此之快,不知道了禅是不是铁石的心肠,竟然如此冰冷无情,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了禅的光头,自嘲的一笑,神色苦涩道:“……我不会说出去。”说话已经是低声下气了,强忍着不让自己想要哭的冲动,却依旧用点哽咽……
……怎么会这样?
了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次你就不用回去了,留在桃花洞吧!”
“……我……”胡三姐错愕抬起头来看着了禅,是那么的不可置信,又是那么的柔弱,不堪打击。眼中打着泪光,乞求道:“……让我……留下好吗?”何必苦苦纠缠?妖佛本是陌路,纵然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唉!她自觉被了禅轻贱,心中也不敢奢望,此时退而求其次,只是求留下当下人伺候了禅也不好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了禅猛地下定决心,直接喝道:“滚……”胡三姐突然听得了禅一声怒吼,似霹雳响在胡三姐耳边,震得她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天旋地转一阵空白,又听了禅扔下一句“我不想看见你。”转身就走了,只留下胡三姐一人在这里。
他怎不知胡三姐的心意呢?那般火热,他又不是木头,怎能不知?只是就因这般才可怕,唯恐那胡三姐向他纠缠,早晚因此败道。他心中期盼的是修到天仙境界,飞升灵空仙界,本来这愿望以前就十分遥远,现在却更加艰难了。
但他还是矢志不移,禅心似铁,他是经历过死亡的,此番新生若是在局限于生死,还有什么何意呢?
是故了禅已看出她的心意,但是深恐她在此纠缠,赶她离开,不过是一个脱身之计罢了。
儿女情长,始终比不过逍遥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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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狐仙收义女
第一百章狐仙收义女
了禅别了胡三姐回到兰若寺中,此时辛十四娘与胡四姐和青凤早已回来了,那婴宁的母亲的到内丹也在等候。当下了禅献上莲花,长春夫人闭关半日将还阳丹炼出来,当夜交给婴宁含在王子服尸身的口中,王子服这才得以还阳。
此番事了众人回到兰若寺里,了禅大松了一口气,辛十四娘正伺候了禅,那长春夫人却又来到大殿之中,长春夫人当着了禅和尚的面,向那辛十四娘运慧目打量片刻,便微微一笑向辛十四娘招招手,柔声道:“你是辛家的孩子吧!来,到我这里来,让我好生看看。”
辛十四娘闻听她叫,便抬眼向她看去,心中非常疑惑,不明白这位女仙为何叫自己,转头去看座上的师父了禅,自是要问师父意见。
了禅见其转头望来,心中思量觉得长春夫人叫她必然不会有什么坏事,便点点头允可道:“去吧!那是海外狐仙天香岛长春夫人,与你还是一家,你去拜见拜见,也好亲厚。”这个是长春夫人的真身,了禅回来便已经报过名了,了禅这就是教辛十四娘拉关系了。
辛十四娘点了点头,而后在了禅的示意之下。便移步行到长春夫人身前,微微欠身施礼涩然招呼了一声:“小狐辛家十四娘,见过前辈。”
“无需如此啊,我是灵狐苏家的人,你我之间不用见外。”长春夫人抬手将她扶起,拉到身前略显讶异道:“没想到辛家竟然有你这样的好女子,秀外慧中,资质绝佳,身上有仙骨啊。”
辛十四娘听闻长春夫人乃是苏家的人早已是心生亲切,这下子隔阂少了许多,听闻长春夫人夸奖她不由双颊一红,羞道:“前辈廖赞了。”
长春夫人笑了笑道:“没想到小和尚能耐不小,天下四大狐家座下弟子便汇集两家,一个是九尾家,一个是玄狐家,而我是灵狐家的,此番三家相聚真是有缘。”
了禅谦虚道:“不过是侥幸罢了,不知您此番过来有何吩咐。”
“此番过来是为了十四娘。”长春夫人如此道,顿时让了禅和辛十四娘疑惑起来。长春夫人看向辛十四娘,只见此女子的资质根器越厚,越看越满意,不由颔首,当下长春夫人再不犹豫,拍拍她的小手。便柔声道:“十四娘,我观你聪颖灵秀,极合我的眼缘。心中对你甚是喜爱,故想收你做个义女?跟我到南海,继承我天香岛的衣钵,你意下如何?”
天上突然掉下这么大的一个馅饼来,辛十四娘“啊?”的一惊,小口微张惊愣的抬头看着长春夫人,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了禅却是心中大喜,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辛十四娘的机缘,原来他总是想不通为何辛十四娘修为到天仙会比胡四姐快?胡四姐身怀‘琅嬛天书’辛十四娘是并没有传承的,为何反而胜过胡四姐?原来在这里啊!
原来长春夫人便要渡劫,天香岛大好基业无人继承,非常可惜,此番见到辛十四娘却是非常满意,本身都是狐狸,相互之间亲厚,便想要收辛十四娘做义女。等了片刻见辛十四娘还没回过神来,便再又含笑追问了一句道:“十四娘,我想收你为义女,你愿是不愿还没回答我呢?”
辛十四娘被她一叫,总算是从惊愣中回过神来,再闻听她的追问。这少女被这个事情惊呆了,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慌乱无措小颤声道了句:“我……我不知道……”便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急忙转身去看座上的了禅。
了禅笑道:“这是好事啊,十四娘还不快快答应。”
辛十四娘闻言便顺着了禅的话,这才确认,师父果然是真的想让自己拜这个长春夫人为义母,于是点点头。对长春夫人拜道:“十四娘拜见义母。”
长春夫人受了其三拜,心中欢喜而后一笑伸手虚空一扶,将辛十四娘扶起来,欢喜道:“好孩子,好了,好了,快起来吧!让义母好好看看,真是个好孩子,我果然没有看错。”
当下了禅便笑道:“恭喜前辈了。”
长春夫人道:“多谢小和尚成全了。”
了禅道:“这本就是好事,我怎不成人之美呢?只是十四娘从未到过海外,还望前辈好好照顾十四娘。”
长春夫人点头应下,这时便听得辛十四娘十分突兀道:“义母我有个问题想问您。”二人转头看向她,长春夫人温和一笑,道:“问吧。”
辛十四娘鼓起勇气,忐忑道:“为什么选了我呢?”
当下了禅也不由看向长春夫人,他心里也很疑惑的,便听长春夫人解释道:“胡家女郎资质上佳,有望天仙,但却修的是天府金章,与我修炼的妖仙一脉并非同道,余下那青凤性格倒是很好,却资质心性具不如你,此番天地改易,大劫将至。灵气稀薄,于仙道怕是无甚成就。”
了禅闻言点了点头,长春夫人说精辟,这青凤被那胡老以三从四德,女驯女德之类传统教育的,心中以相夫教子为本,对仙道并无追求。
但是了禅却对长春夫人话中‘天地改易,大劫将至’感到十分震惊的,心中疑惑,便出言问道:“还请前辈指教。”
长春夫人看着辛十四娘那好奇的双眼,当下便严肃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却要记好,所谓天地大劫,原是五百年前神仙大劫,把这个世界打成了个破烂,于是仙佛离开此方世界。
因为资源有限,而人却无限,是以到了现在,资源渐渐枯竭了,不够所有的修士成仙。所以如今末法之劫来临,灵气渐渐稀薄,已是不足支持所有修士分摊,故而有望成仙之人,渴望成仙之人无不各有算计,努力争先,各显神通,为自己谋划。便是很多高人前辈,各门各派都在做准备,争夺一线生机。争法宝,争仙府……只为早一步飞升灵空仙界,先机便生机,就连平时那躲在穷山恶水中的妖孽,因为没了顾忌,也全都出来疯狂起来。”
说到这里了禅恍然大悟,怪不得下山就有那么多鬼怪隐藏在人间,原来此番大劫将至,鬼怪丛生,乱象已生,是故百鬼夜行,妖魔遍地。
第一零一章 灵兽袋
第一零一章灵兽袋
听到这里辛十四娘一脸震惊。
了禅也顿时感觉到深深的压力和令人窒息的紧迫感,就跟赛跑一般,这并不是掉队与不掉队的问题,而是时间的问题,没有时间就没有机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了禅顿时下定了决心,他已经死过一次了,那种空空如也的失落、绝望,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向长春夫人施了一礼,了禅感慨道:“原来如此。”
长春夫人笑了笑道:“并非如此。”
了禅不解其意,心中疑惑,不由惊呼一声,“啊?”
长春夫人解释道:“除了五百年前神仙大劫,修真界还有三百年前魔教之乱。”
了禅不明白,怎么又牵扯除了魔教的事情?
当下便问道:“和解?”
什么意思啊?说明白点。
长春夫人道:“神仙大劫虽然影响很大,但是最要命的还是魔教之乱,因为那次的主角都还没有死。”
三百年前无法无天的老魔还没死?
这消息太震惊了,顿时目瞪口呆,满是不可置信,叫道:“什么……”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了禅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他没想到,原来他一直都不了解这个世界。
辛十四娘也非常震惊,不由喃喃问道:“怎么会这样?他们都是什么人?”
了禅也看向长春夫人等待她的解答,长春夫人一颔首,这才将前因后果道来:“三百年前,有幽蝉与血魔二怪作乱,祸害苍生,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造下无边大孽,魔涨道消好不猖狂。只因释道两教中还有几个厉害人物,仍难惟我独尊,心犹未足,终被围攻。但是因为他们修为太高,尽皆成了不死之身,后来将他们分开才得以封印,修真界再得安宁。
然而那血魔修炼的《血神经》乃是魔教奇珍秘芨,尤其那血影神光,更是魔经中最厉害的一种邪法,其将自身人皮,生生剥去;再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此法炼成以后,异日出山,无论遇见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张臂扑将上去,立即透身而过,对方元神精气全被吸去;并还可以借用被害人的原身,去害他的同道。再遇第二人,仍旧脱体,化为血影扑去,只要扑中,便无幸免。多**力的人,如若事前不知,聚出不意,也是难免受害。那血影每害一个人,便能炼化一个血神子,然后顶着对方肉身,再去害人,所伤越多,他的功力凶威也越强盛。端的厉害非常,阴毒无比。尤其厉害的是,水火风雷、法宝飞剑皆不能伤。
那血魔厉害,害了十万八千人,修炼了十万八千个血神子,终于立地成魔,不死不灭,虽被封印但是却逃出一个血神子,日后终要反复。
而那幽蝉妖法高明,善玄功变化,有身外化身,也困他不住,幸亏大雪山绝顶,火龙洞内,坐禅的寒山大师慈悲,因他乃是如来座下第四十七尊者阿阇修利罗在北宋末年转世,法力高强,见幽蝉有佛性,便发下宏愿以坚诚毅力普度幽蝉,镇压九九八十一年。
结果让那幽蝉发了善心,只因那老魔恶根难除,邪念顽固,觉出不妙,他的魂魄又可以分化,便将善念排除体外,一分为二,舍却一个元神,解脱善念,一心为恶。禅师见了于心不忍,救了善念,让那善念转劫重生去了,日后也重要做个了结。”
了禅一时好奇,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千尸峡,鬼使神差的闻到了这句话,“那二魔在哪里?”
长春夫人道:“不知道,除了当年有数的几人,无人知晓。”
辛十四娘奇道:“那幽蝉与血魔逃出去了,却到哪里去了?”像那样的高人只要掏出一丝元神,再寻一副好的庐舍,修炼一甲子,便可尽复法力,乃是心腹大患,辛十四娘想不明白为什么将他们放过。
长春夫人面色严肃道:“这也是他们气数未尽,逃出一线生机,如今想来以那二魔的本事,也忍耐不多久了,倒是那二魔皆非善类,此番再出来,你们定要谨记却莫卷入其中,惹火烧身。”
了禅听罢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夫人提点。”这个世界波澜将起,大乱将至,但是他不知是几生的修行,才得入仙门,得了旷世仙缘,煞非容易,分外珍惜,可不愿身死道消,化为灰灰。
这时了禅的那破镜出去打猎吃饱回来,摇头光脑的就来到了了禅脚下,长春夫人见了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东西乃是一个祸根,我与你一个灵兽袋你将它兜起来吧。”说罢一翻手取出一个香囊似得小袋子递与了禅。
“多谢夫人。”了禅结果灵兽袋滴血认主,一抖将破镜装起来。
这时便听长春夫人说道:“此番我便带十四娘回天香岛了,小和尚若有事可到南海来我。”
了禅点了点头应下道:“晚辈晓得了。”
辛十四娘听闻远行,有些不舍道:“师父……”
了禅笑道:“傻徒弟,又不是生离死别伤心什么,到时候我会到南海找你的。”
辛十四娘点了点头,嘱咐道:“你一定要来哦……”
了禅答应,这时长春夫人取出一个瓷瓶来,道:“我看你到了出窍期,这是很关键的地方,阴神化为阳神殊为不易,我这里有三颗三元固魄丹祝你一臂之力。”
了禅闻言大喜,知道这便沾着徒弟的光了,赶紧对长春夫人道谢,接过之后面上却又泛起忧色,他虽然能够炼成阳神出窍,只是元阳已泄,那金丹可该如何炼成?当下有口难开,期期艾艾道:“夫人,晚辈……还有一事……”
了禅的那一点变化,如何瞒过长春夫人的眼睛?
当下笑道:“不消说,你的心意我明白……”这件事情她早有准备,当下手一翻取出一张纸递给了禅。
了禅一看原是个丹方,名叫‘六阳虎豹丹’,这丹也不难,说丹不如说是丸子更贴切,不过是紫参、红芝……等六味百年灵药,再加上虎豹精魂炼得一味猛药,了禅心怀感激当下便叩谢道:“多谢前辈。”
第一章 天门弟子
第一章天门弟子
却说李洪乃是天门神君的大弟子,修行多年如今也有了筑基期的修为,本来倒是也好的,只是有一桩烦心的事,他那弟弟李彪被他引上山,披着兽皮经过三年学艺期满,前段时间回家杀妻向师父表明心迹,竟然不见了踪影,到现在这没有回来。
天门教中如果下山不会,则视为背师叛门,是需要清理门户将其击杀的,因为李彪是李洪的弟弟,他便向天门神君求情宽限了几日,虽然得以网开一面,但他却被天门神君好一顿训斥。李洪虽狠辣以杀妻证道,但李彪到底是他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这么久不见人影,也为了自己,心中甚是忧虑。
最近有人看见蜀山二弟子燕赤霞在金华,一番打探,这才听得杀了他师娘的蜀山大弟子龙剑飞也在金华,因为他师父天门神君练成了本门至宝血焰金刀,便来找他斗剑,以报前仇。他师父乃是金丹后期的高手,龙剑飞虽然是蜀山掌教赵朗的大弟子,却也不过金丹前期的修为,此事十拿九稳也不担心。
心中担忧,这次来到金华老家便来找他弟弟,来到他弟弟的家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满是疑惑之色,这里还好好的,他弟弟难道不想回去了?不应该的,李彪性格薄凉可不在乎妻子他是了解的,这般疑惑着,当下李洪“咚、咚……”的开始敲房门,仰声问道:“有人在家吗?”
“谁啊?”院子里想起一个女子声音,李洪听得出这是他弟媳妇刘艳的声音。
李洪不动声色道:“过路的道人来讨口水喝。”
李洪此时心中很愤怒,刘艳既然还在家里,那么就是说李彪没有动手,难道他不想上山修道了不成,竟然连累自己受师父训斥,这番进去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李彪不可!
“等一下。”刘艳闻言是过路的道人,心中犯了好心,便舀了一瓢水准备给人解渴,打开房门“吱呀。”一声,抬头便看见门外有一个披头散发,不僧不道打扮的人,冷冷的看着她,嘴角还带着狞笑。
刘艳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人面目,顿时吓得亡魂外冒,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了。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人正是她那丈夫的哥哥李洪,三年未见几日如何回来?想起她嫂子的遭遇,刘艳惊呼一声,“啊……是……是你?”
李洪觉得全是这刘艳施展手段让李彪留下来不肯回山了,当下心中怒道:“贱妇,还记得我吗?”
李艳心中忐忑,面上却色厉内荏的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李洪冷冷一笑,目光看向院子里寻找着,语气十分不善道:“那个混账呢?是不是在家里,你叫他出来!”
刘艳心中一突,目光躲躲闪闪道:“我不知道!”
李洪怎么会信?冷笑一声,看着刘艳,便狰狞道:“他不是回来了吗!”
他本非善类,如今入了魔教更加凶残,刘艳被他看了一眼,心就凉了半截,慌慌张张便道:“没有,他没回来……”
“放屁!”李洪怒骂一声,眼中闪着凶光,便叫道:“快说,他上哪去了!快说,不说我要了你的命。”刘艳虽然是他的弟媳妇,李洪却也对她不客气,直接直接出手把她胳膊就拧断。
“啊!”刘艳吃痛眼泪都流下来了,感觉到他的杀意与残忍,知道此番在劫难逃,心中绝望,索性也不提心吊胆,直接破罐子破摔叫道:“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李洪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赶紧质问道:“死啦?他怎么死的?”
刘艳资质命不久矣,已是歇斯底里,道:“他这个无情的家伙,想要杀我,被斩妖除魔的高人给杀了!”
李洪心中一凛,问道:“是谁?告诉我是谁杀了他?”
人之将死其心也善,刘艳感念了禅的相救之恩,不愿说出了禅的下落,便狂笑道:“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会跟你说的。”李洪想找杀死李彪的仇人,刘艳就偏偏不让他如愿。李家欠她太多了,对她太恶毒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中好受一些。
但是她不知道修真之人的手段,也低估了李洪的阴毒,他在天门神君门下学的一门邪术,专一搜人魂魄,查找记忆。只是施展搜魂之法,这种手段极为凶残,被施展之人所受苦楚,不亚是于下地狱。而施法之人也不好过,他要承受被搜之人魂魄的反噬,若两者相差不大,这一下就能让施法者变成白痴,限制极多,是十分鸡肋的。
但以此刻李洪的修为早已炼成阴神,以真气运转此术,却是难度不大,再加上刘艳不过一届凡俗,两者魂魄差距颇大,施展开来,倒也没有障碍,李洪也不怕她反噬,是故也没有什么障碍。
“是吗?”李洪狰狞一笑,看着刘艳残忍的舔了舔嘴唇道:“那你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非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哈哈。”
刘艳心中感觉不妙,顿时挣扎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要你下地狱!”说完这句,当下李洪猛地将其右手按在刘艳的天灵盖上,一把抓住刘艳的头颅,似铁钳一般狠狠地捏着,不让她乱动,运转法力,转眼就展开了搜魂,顿时只听得阵阵凄厉的惨叫,从李艳口中传出,一幕幕记忆开始在李洪脑海浮现。
搜魂术,乃是极为霸道,太过有伤天理的神通之一,此神通施痛苦极大,不一会儿刘艳就死了。
片刻之后这李洪才神色露出满意,只是面上有些疑惑,松手将刘艳的尸体扔掉,李洪抬起头来看着远方,不由喃喃道:“了禅?兰若寺?哼?哼!呵呵呵……”
说着李洪竟开始全身发颤,竟然难以抑制的,开始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笑声。
很神经质、很诡异、也很可怕……
良久李洪才幽幽吐出一句话道:“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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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成了一卷,新的一卷就要开始了,这本小说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一的道路,回顾《鬼狐篇》自认为是写的不好的,比较乱,本身是想营造一种大劫将至的景象,实际上没有这个能力,一片不知所云。
有时候也常常想要退怯,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乱写这些东西的,可能是因为每一个读者都有一个作者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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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门神君
第二章天门神君
出窍期便是修炼成阳神,脱胎换骨,身外有身,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此乃阳神。
话说长春夫人带辛十四娘离开之后,了禅打发走胡四姐与青凤,便开始闭关,自服了固魄丹不过七七四十九日的功夫,终于将阳神炼就。
这日忽然有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进的兰若寺来,对了禅道:“小子,就是你杀了我弟弟?”
这谁啊?了禅不认识,顿时一头雾水,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杀了他弟弟,但看他有出筑基期的修为,便问道:“阿弥陀佛,不知这位道友,你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一声,看着了禅眼中凶光一闪,残忍的笑道:“天门山弟子,李洪。”这人正是上门寻仇的李洪。
了禅皱了皱眉头,一时倒是没想起来,道:“我不认得你,也不曾认得你弟弟。”
李洪手一翻,打开储物袋,提出一个脑袋,往地上一扔,道:“哼,那你还记得刘艳吗?”
了禅一看,这却是一个女子的头颅,上面眼凸,嘴歪,表情扭曲,满是受尽痛苦之状,顿时目次欲裂,这才想起来关于天门派的恩怨,不由咬牙切齿道:“记得。”
“哈哈。”李洪怪笑道:“她丈夫就是我弟弟,这个贱妇宁死也不愿意说出你来,非得我用搜魂术这才明白,对你倒是死心塌地的紧呢!”
了禅翻手取出四根桃木锥,不待李洪反应,猛地刺出,大声爆喝道:“你该死!”
了禅突然出手李洪没有防备,猛然见此看出了禅的修为,吓得亡魂外冒,惊声呼道:“出窍?”他确实没想到了禅的修为竟比他高,他虽凶恶却是欺软怕硬之徒,此时不甘对抗,竟然想转身逃走,只是这能逃得了吗?一转身露出后背,便叫了禅刺得透心凉。
了禅将李洪刺死,突然飞出一个人来,这人材高大,相貌奇古,形态甚是威严,直与画上仙神相似,卖相极好。
只见他生得白发红颜,修眉秀目,狮鼻虎口,广额丰颐。颔下一部银须,长达三尺,根根见肉。手白如玉,指爪长约二三寸。头挽道髻。身穿一件火一般红的道袍,白袜朱履,腰系黄带。左手执一柄三尺来长的白玉拂尘,尘尾又粗又长,作金碧色,精光隐隐。右手握一柄赤色宝刀,隐隐流光晶莹,似血如滴,红光升腾,上附一层火焰。
一见李洪身死,顿时怒的须发皆张,道:“小贼,安敢杀我弟子!”说罢话音未落,宝刀一挥,划出一道血光便向了禅刺来,了禅大惊,躲闪不及一下便捅了一个窟窿,亏得反应及时,这才躲过要害,但是此时也是血如泉涌。
了禅惊魂未定,看着来人心中一沉,这人一刀就差点要了他的姓名,想来定是金丹期高手,当下脸色苍白,强忍着伤痛,问道:“你是谁?”
老人傲然道:“我便是他的师父天门神君,小贼你能杀了我这不成器的徒弟,我看你有点本事,你若拜我为师,日后一心忠诚,我便饶你一死,还教你本事,你看如何?”
原来这便是天门神君,你道他为何在这里?原来这天门神君本是一个落地的秀才,愤世嫉俗入山,巧遇魔教中一位闭关多年的长老,被授以一部魔经,这才能创立天门教。但是实际上他是没有师父的,只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这天门神君多疑,多忌,他来找蜀山弟子的麻烦,准备报仇,结果看见李洪出来,心中就不放心了,就看他要做什么,若是胆敢里通外敌做叛徒,他便将他杀了。却不想竟然遇到了了禅,看见李洪被了禅杀了,他本是薄情寡义之人,收的徒弟也不少,只是没有真心教授弟子,唯恐徒弟超过了他,倒时出了孽徒害他性命,于是弟子修为普遍不高,最高的一个便是李洪了,也不过才筑基期。
此番天门看见了禅有出窍期的修为,便向收他做帮手,但是这家伙摆明了不是正道中人,了禅哪里肯答应,这时手一翻取出日月破魔弩,趁着天门不备,‘嗖、嗖……’的放出三箭,不管不顾,摸出神行符转身就跑。
“好胆!”天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根本没有想到了禅敢跟他动手,接连翻身躲过,看着了禅手里那日月破魔弩眼中贪婪之色一闪,便见了禅身子只留下一道影子,瞬行千里,眨眼即逝,飞快的逃窜,顿时大怒,御起魔刀,化为一道红光便追去。
二人一前一后,天门神君在后面追,了禅在前面就没命的跑,行出去有一百多里,蓦然飞出一道白色剑光向红光阻去,了禅见此识得这是燕赤霞银河剑丸的剑光,顿时大喜赶紧想哪里奔去。
那天门神君不甘心放过了禅,红光一闪将白光击开,这时一道凶猛的青光斩来,红光经受不住猛地一摇晃,里面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带着不甘赶紧退却了。
了禅奔到前面山中,便看见有一座破庙,庙前有两个人,一个很儒雅,一身书卷气,却正是燕赤霞,另一个一身青衣,身背宝剑,此时背后空空如也,剑却已出鞘,了禅明白刚刚那青色剑光便是此人飞剑,心中感激,向这人仔细一看,只见他满是桀骜不驯之意,盛气凌人压迫,就似剑走偏锋一般,人也有种偏执的感觉。
刹那间一道青光闪过,‘呛啷’一声剑归来,一下插入背后,山吹拂青衣猎猎,那人神色依旧冷酷,他并不是因为别人而改变的人。
他便是燕赤霞的师兄,蜀山弟子,傲气长存,龙剑飞。
他的骄傲,是出了名的。
看见燕赤霞了禅赶紧双手合十,感激道:“多谢两位道友相救之恩。”
燕赤霞笑道:“道友无需如此,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本是我辈本色,再说那老怪正是我和我师兄龙剑飞的对头,岂有不助之礼呢?”
了禅闻言看着龙剑飞恍然大悟道:“啊?原来道友便是蜀山剑侠龙剑飞,久仰久仰。”龙剑飞的名头很大,了禅是听闻过的,不过主要是听闻龙剑飞下手多狠,貌似他杀的都是恶人。
龙剑飞一颔首算是示意了,他救了自己的性命,了禅对此也不见怪,而燕赤霞见了了禅不由疑惑道:“道友上次一别,怎么……?”
了禅知道燕赤霞问的什么,也不隐瞒,便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听得燕赤霞唏嘘不已,龙剑飞却冷冷道:“可能是你欠她的。”
了禅苦笑道:“为什么不是她欠我的?”
龙剑飞道:“可能是你上辈子欠她的。”
第三章 以阵破阵
第三章以阵破阵
此方世界因为幽蝉血魔二魔作乱,杀的正道元气大伤,妖魔两道气焰嚣张,行事极为跋扈。
此番龙剑飞刚刚斗完天门神君,不一会儿天门神君就带着十几个徒弟大摇大摆找上门来了。
这天门神君套着一身大红袍,在里面跟个大马猴似得,看见龙剑飞三人当下狂笑一声道:“龙剑飞这次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龙剑飞傲然一笑,双眼冷冷一扫,看着天门神君背后一群乌合之众,极为不屑道:“逃?我为了要逃?就凭你身后这群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吗?”
了禅与燕赤霞闻言也不由哑然一笑。
天门与众弟子闻言当下勃然大怒,恼羞成怒凶恶道:“休逞口舌之利,今日要你留下命来!”说罢手中血焰金刀划出一道半月状的血痕向着龙剑飞斩去。
龙剑飞剑眉一动,手中长剑出鞘,只听一声龙吟,剑气冲霄。
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那道血痕消灭于无形。
龙剑飞淡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偶尔得了两手旁门左道的妖术,随便找了个犄角旮旯关起门来就自称‘神君’!不知道你这位‘神君’在魔教中排第几?”
龙剑飞实在是天生一张嘲讽脸,这话一出气得天门是脸皮通红,了禅看的是佩服不已。
天门神君那个气啊!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外号这东西一般都是别人给的,比如说《水浒中》武松刚开始外号叫灌口二郎神,他打了老虎之后又叫打虎武松,做头陀以后又叫行者武松。
自称什么的,这种事在江湖上不过就是一些不入流的人自己往脸上贴金。说白了龙剑飞就是嘲笑他不入流,这一下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当下对着他的徒弟大叫一声:“都给我上!用七煞阵,将他们困在里面。”
正当了禅拿出日月破魔弩准备动手之际,天门神君忽然开口道。
紧接着那一群妖徒一齐祭出早已准备好的‘阴煞幡’,各个手捏法诀开始施法,当下阴煞幡便开始冒出黑烟。
“哼!妖道拿命来!”
龙剑飞一听此言,知道天门定然是还有手段,当即冷哼之下,一道青光就从其身上窜出,直奔对发头颅斩去。
这一剑恍如霹雳,威力不小。
天门神君见此,也把血焰金刀一亮,只听‘呛啷’一声,险之又险将这一剑挡下。
了禅同样感到不好,赶紧将日月破魔弩指向天门神君,准备先下手为强,偷袭他一下,可就在此时,了禅等人眼前的景物忽然模糊了一下,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仿佛有一个大碗倒扣而下,几人大吃一惊后,竟然转眼间出现在了一处漆黑一片的世界之中。
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妖风阵阵,呼呼作响,时有鬼脸魔头生成,桀桀怪叫着发出慑人的魔音骚扰三人,而对面哪还有天门神君等人的影子?
了禅虽然心里吃惊,警惕的防备着,但知道自己诸人坠入了那七煞阵之中。但是因为身边还有龙剑飞与燕赤霞,因此惊慌了一下后,就气定神闲了起来。
“嘿嘿!龙剑飞即入我阵中,我看你如何插翅而逃。”那阴寒的声音飘忽不定,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样,声势着实惊人。
仔细一听却是那天门神君从阵外在说话,原来这真虽然在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却能看见里面。
顿时了禅心中便是一沉。
“莫要担心,区区小阵又能奈我何?”
这时龙剑飞忽然开口以安了禅与燕赤霞之心。
话音一落,龙剑飞忽然放出飞剑,只听‘呛啷’一声,龙剑飞不由骂道:“卑鄙竟然下手偷袭。”原来这阵乃是困人之用,里面虚虚实实,真假难辨,险象环生,随时都有可能受到外面之人偷袭,当下龙剑飞便与燕赤霞和了禅道:“布三才阵,以阵破阵!”
了禅闻言精神一震,不由在心中叫好,当下赶紧站好方位,法力三合一,以龙剑飞为首汇聚到他的身上,法力一经叠加,二则阵法增幅,当下龙剑飞念动真言,手中青锋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千万,密密麻麻,只听龙剑飞大喝一声:“剑雨流星!”
当下万剑齐发,只听“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七煞阵中无数剑光飞出,正准备在次偷袭的天门神君赶紧挥动血焰金刀护住自身。这飞剑来得快去的也快,眨眼之间飞剑散去,七煞阵的浓雾在爆裂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的妖徒尽皆被剑所杀,黑雾弥漫的地方出现了龙剑飞三人的身影。
龙剑飞一发现自己出了阵法,不禁兴奋的大吼了几句:“哈哈!天门妖道,你以为凭一个破阵就能困住我们蜀山派的人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可能,你们怎么出来了!”看到三人的身影,天门神君的心中吃惊不已,脸色微微一变,面皮不禁抽动了一下,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任你万千手段,我自一剑破之!纳命来吧!”说完就一抬手,一道青光就直奔最前面的天门而去。
天门心中惊惧,胆气丧尽,此时眼见龙剑飞攻来,当下一拍腰间储物袋,顿时金光、乌光、红光等十余道耀眼之极的光芒,一齐冲天而出。原来是见对方人多不敢对敌,赶紧扔下几件乌锥、骷髅锤、白骨手……的邪派法宝断后,自己架起金刀转身便向远处遁去。了禅早就盯上了青纹道士,因此一动手,他就用日月破魔弩对着天门神君的背后来了三下。
当下三只小箭,支支命中,天门神君刚飞到天上,尸体就掉了下来。
龙剑飞当下露出惊喜之色,赞道:“好手段,好宝贝,可算是除了我一口恶气。”过去捡起天门神君的血焰金刀,掂量了两下,龙剑飞道:“虽不是好东西,却正合你用。”说罢随手抛向了禅。
了禅结果,赶紧道:“小僧怎敢居功,皆是因为龙道友的功劳,才让我得了便宜。”
燕赤霞道:“道友还是收下吧,我们蜀山派弟子养一剑足以,无需其他。”这话说的却是傲然。
既然如此了禅便不客气了,对二人施礼道:“多谢二位道友成全。”虽说人家看不上这些东西,然而也是一番盛情不是,当下便向二人道了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