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授武
猎人王三一大早清晨就急匆匆地回家去了。为了照顾杨铁心已经半月未归，猎熊事情又已经办完，自然要早些回去。他的家人也该等得急了。
姜原在山巅的大石练功场上练完混元掌积蓄以内力，没有再练剑法。他对着身后的身着红色襦裙的念慈小姑娘微微招手，看着小姑娘婀娜的走过来。
“小妹，你练了什么功夫？”
小念慈微微有些疑惑，但还是很乖巧：“大哥，我从小练了杨家拳法，还有一个、一个大伯教了我三天拳法。”
姜原微微点头，念慈很善良啊，不愿把教她功夫的洪七公在别人面前说成是乞丐，而且这个时候穆念慈果然已经从洪七公哪里学到了逍遥游了么。逍遥游已经是一流的拳法，而且灵动轻盈、招式繁复，很适合女孩子。那么就只需要教她内功就可以了（好像除了内功也没什么像样的功夫了吧.....）。
姜原昨天晚上就已经决定要教小念慈一些功夫，为了保护她的美丽善良和纯真。也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真正的在江湖上逍遥。
姜原面色严肃，盯着穆念慈的小脸。一直到她有些紧张，小手抓住了衣角，才缓缓开口:“小妹，我打算教你一套功法，也许不算高明，但也是我师傅传下来的，这件事你只能告诉你爹，不能告诉别人，更绝不许将功法外传，听到了么？”
这也是没有办法事情，如果有歹人知道十五六岁的一流内家高手一刀无血玄真道长的高明内功功法，在一个末流江湖人和一个小丫头手里，恐怕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姜原不认为自己的威慑力，已经强到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保他们安然无恙。
念慈有些小激动，但小脸上还是一片郑重：“大哥，我死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姜原微微无奈，抚了抚她的小脑袋，“不要再提死了，只要你好好活着，比其他的都重要。”
“好了，教你的这一套功法叫做混元功。要练混元功，得先打好混元掌。”
“混元掌虽然是掌法，但是却能积蓄和运转内力。自外而内，于掌法中修习内功。这门功夫修习时既无走火入魔之虞，练成后又是威力奇大。因内外同修，临敌时一招一式之中，皆自然而有内劲相附，能于不着意间制胜克敌。”
穆念慈眼睛睁得大大的，听得很认真。
而姜原在教授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些汗颜,本来他以为是华山的不肖子孙们把混元功学得岔了，但是在昨天晚上细细回忆学混元功时的情景，以便教授穆念慈的时候才发现：混元功本身好像就只有这么一套掌法。
像是将混元功分成十二重来练，如何疏通十二正经经脉，如何打通奇经八脉蕴养穴道，如何打通微末经脉达到后天圆满之类的东西都是老道士在十几年之中慢慢的口口相传的紫阳派的秘法。
估计在姜原没有穿越过来的命运中，此世之身在未来传授华山派弟子的时候留了一手，跟本没把这些道家秘传留下来，混元功也就变成了只能以练掌法修习内力的功夫了......
姜原回过神来，看着穆念慈乖乖的样子，认真地说道：“我先打一次，你先看看，然后我们在慢慢来，直到你学会为止。我可不会像那个老乞丐那样只教你三天就跑掉了。”
穆念慈小姑娘微微有些疑惑，大哥怎么知道教自己功夫的是个老乞丐。但还是萌萌的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很乖巧的站在原地，看着姜原打起了混元掌。轻灵沉着、刚柔相济、连贯协调、虚实分明，姜原打起的混元掌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让人不自觉中沉浸期间，这已经是混元掌法练到了大成乃至化境的境界。
姜原一套混元掌打完，停下身，细细的和小穆念慈讲述这一套掌法的关键之处。教导念慈小丫头一招一招达到标准。教导之时，指掌之间微微触碰，姜原原本没有在意这些，哄林悠小萝莉的时候就经常把她抱在怀里，但是念慈小丫头小脸通红，总是走神，水波荡漾的大眼睛惹得姜原也心跳微微加速，有些不自在。
等到一套混元掌仔仔细细的教完，已经是五天以后。杨铁心身体已经大好，每天早晨拿着他的铁枪在大石练功场上武得虎虎生风，只是在姜原教授小丫头的时候才避嫌离开。姜原算不得正统的武林人士，心中不太在乎这些没有秘传的功夫被人看到，对杨铁心这种举动只能微微无语，“你这哪里是是避嫌，这是送女儿啊啊~，你在这里我们还不会这么暧昧.......”
之后的半月，每天黄昏之后，姜原就会拉着穆念慈在院子里，在星光下，传授口口相传的疏通十二正经的法门和胎息诀呼吸法。至于贯通奇经八脉以及之后的法门，却是没有急着教。
小丫头没有郭靖这种主角的强大天赋，等十二正经疏通完毕，最少也应该已经是七八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之后想要让内力强到足以贯通奇经八脉，以紫阳派的秘法，也要再等到一二十年以后，到时候小丫头就已经是三十多岁，应该已经嫁为人妇，儿子都有现在的她这么大了。姜原心中有些酸楚，不愿再多想，实在不行到时候让她也在太云观当道姑算了，反正紫阳派的道士不禁婚嫁，不对，好像想得有点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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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杨铁心和穆念慈来到姜原的太云观已经将近两个月了，穆念慈已经能够把一套混元掌打得虎虎生风，就好像姜原刚刚觉醒的时候那样，静功也已经算得上熟练。小丫头从小根基打得还算不错，已经练出了第一缕内力。
时间到了八月份（注：大概阳历10月），山上已经很冷，念慈小丫头和杨铁心都已经换上了薄袄，道观周围草木已经开始在清晨带有微霜。姜原看着把混元掌打得虎虎生风的小丫头，心中有些寂寥。杨铁心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下山离开了。小丫头念慈也一定要跟随父亲，不愿让父亲一个人浪迹于江湖。不知道为什么，姜原想要跟着一起，她却也坚决不让。最后，姜原想来，在射雕世界原本的命运轨迹之中，这几年间，他们终究是无事的，也就顺着小丫头的意思，没有再坚持。（注1）他们两个人走南闯北，行踪不定，此去经年，想要再见却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小丫头一套混元掌已经打完，小脸红扑扑的，额上也已经微微见汗。马上就要分离，姜原心中很不舍，走上前去，轻轻帮她擦拭，“有什么事情要记得来找我，我如果不在这太云观，也一定会留下去向。你大哥我算得上是江湖上的第一流的高手，办不成的事情还真不多。”
这句话他已经叮嘱了好几次，小丫头眼眉低垂，静静听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杨铁心已经背好行李走出道观来。姜原看到他，随意一点头，却没有在说什么。他现在看到杨铁心就有些不爽，非要在江湖上浪迹，还把小丫头穆念慈也带走了。不过，到底是念慈的父亲，而且也算得上是有情义的好汉，姜原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和小哈一起送两人一直到山脚下，看着渐去渐远的背影，在绕过一片树林后消失不见。姜原呆立良久，把小哈一把抱起，胡乱揉了揉毛茸茸的狗头（狼头），转身上山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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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凉风阵阵，草木枯黄，姜原坐在悬崖边，大石上，抱着小哈想着武功的事情。
自从十二正经贯通，混元功第八重习完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内里积累倒是很快，一年比得上普通江湖人好几年。但是想要达到贯通奇经八脉的界限，能够按照老道士秘传开始渐渐的自然而然的贯通奇经八脉，却至少还需要十年。
全真教的全真七子二三十岁修道，有天下第一高手指导，也到四五十岁才成为第一流的内家高手；而像倚天中光明顶之战的时候，武当七侠中也只有四五十岁的宋远桥、俞莲舟、张溪松内功到达了第一流的境界。以正宗的道家玄功修炼内力，最重循序渐进，厚积薄发。好吧，实际上就是无法速成。
已经在华山太云观里宅了一年多，这一年中内力修炼一日千里，每日诵读经典，练习剑法轻功，再加上姜原本就喜欢宅在家里，除了思念她们，倒不觉得如何。
现在念慈小丫头离开，突然间没了在身后小尾巴，却是有些寂寥。再想想需要十年才能再进一步的混元功，姜原再也没有了宅在华山太云观上的心情。
收拾保管好典籍，把老道士师傅留下的东西（太云观的道籍、祖师画像、三清像、无极图和老道士的所作的诗集）装进空间以做保管；再在空间中装好飞刀、衣衫、食物、银两，背上长剑（是因为空间长度不够，不是为了看起来帅）；留下些银两拜托王家寨的族长老王、王二、王三一家子帮忙照顾道观和小哈，才悠悠然而去。（不带小哈是因为还没安定下来，在江湖上乱逛太危险。像是遇到欧阳锋的蛇阵，就难免照顾不周。不是因为害怕得到神狗侠的名号，这是真的。留下小哈，姜原还是很舍不得的。）
此去的目的地，是终南山。
注1：
从祂的记忆大词典里找到的答案：
这些小世界是由众多小说读者的精神波动产生，由于人数很多，所以没有那个人能够主导这个世界里的命运，世界本身自然也不会如同生灵一般的思考。
但是由于众多读者的感情的干涉，小说中的人物会趋向于沿着命运就已经安排好的轨迹走下去。除非出现外来的不可抗力（就像是主角的直接杀人干涉)，否则在小世界力量有意无意的安排下，在剧情开始之前，所有人物大致都会表现出剧情开始之初的样子。
就蝴蝶效应举例，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可能导致一场飓风，但是真正导致飓风的是大洋上积蓄的能量。如果命运之中会有这么一场飓风，就像是大洋之上已经风起云涌，世上这么多蝴蝶，随便哪一只都可以成为煽动出飓风的那一个。
第十二章 拜访全真
终南山是道教的圣地，自春秋尹喜以来，汉钟离、孙思邈、吕洞宾、钟馗等等许多名士都曾于此修炼。
王重阳将古墓输给林朝英，在终南山结庐修道，得悟“三教圆通，识心见性，独全其真”，全真教自此而始。
重阳真人很早便去世，但是全真七子都已经是武林第一流的内家高手，又有重阳真人威名震慑，全真教仍旧威震北方。
（注：在这个世界的射雕时代，先天是为世界极限，王重阳很有可能是达到了先天境界，便已隐隐感到了世界的排斥力，才会算计欧阳锋，最终按照道书中所写进行灵魂出窍的时候就被世界排泄出去了）
如今这许多年过去，全真七子行侠仗义，武功高强，威名远播；志字辈三代弟子武功已经开始小有所成，全真教已经名扬南北。传教之地遍及北方，甚至已经开始统领北方道门。
终南山全真教和华山是邻居，仅仅相距三百里地，都在长安（京兆府）周边，华山甚至算得上是处于全真教的势力范围之内。以如今姜原的轻功，就算不使用空间之力，也能在一日之间到达。
秋高气爽，落木萧萧，已是深秋。一年来，华山的山景姜原早已看得熟悉，便没有了兴致，轻功赶路，中午就到达了华阴县城。这是宅了一年多后第一次出远门，当然要好好看看这南宋时代的景象，他也不着急赶路，买了一匹黑色小毛驴，骑在上面，慢慢悠悠，叮叮咚咚，好不自在。（马太难买了）
沿着大道一路经过有着八省通衢之称的渭南，出产美玉的蓝田，逛了个够。才在五天以后，来到樊川。这里已经终南山所在。
樊川位于长安城南少陵原与神禾原之间，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隋唐期间，樊川僧侣云集，以兴教寺、华严寺、兴国寺、牛头寺、法幢寺、禅经寺、洪福寺和观音寺等称为“樊川八大寺”。
如今的樊川已然不复往日盛况，但还是寺庙林立。不过，以姜原的眼光看来，这里的庙中大都是些研究佛学的僧侣，偶尔能见看到威武的和尚，也只是练了些站桩蓄气法门的未入流的武僧。想来也是，王重阳选择此地附近作为全真教立教之基，自然是没有什么其他武林的大派在此地驻扎。
姜原也不急着上山，便在这樊川户县祖庵镇的客栈先住下。通过牙人买了间不大不小，处在小镇边缘的清静院子，算是安定下来。
第二天清晨，姜原一番洗漱，穿上最新的玄色道袍，头戴道冠，长剑负在背后，飞刀扎在腰间，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今日，将要拜访全真教这个在江湖上势力庞大邻居，这也是姜原在武林江湖的第一次亮相。这次与全真的交流中，姜原至少需要站在互相平等、甚至更高的地位，才能达到目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小道士，就算出身名门，名扬西北，也容易被轻视。所以必须要展现出一些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这也是姜原走出道观踏入江湖的第一步，名动于江湖，许多事情就方便许多，甚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在念慈小丫头离去的时候，姜原才第一次感受到江湖所谓的名利的作用。若是自己身为五绝之一，放出话来，自己的义妹在江湖行走，哪里还需要为她担心。中原各地武林人士自然都会给些面子，
想着心事，浏览着终南山有别于华山的风光，姜原来到全真山门，递上名刺。
全真门前的两个小道士在门口站的笔直，神态认真，心思沉静，而且显然已经有了些内功根底。看到姜原，很有教养的上前来稽首。全真教能够名动南北，统领北方道门靠的可不只是武功，对门人要求也极严。
一个带着名刺进观通报，另一个恭请姜原在山门的厅里稍候。姜原静静等在山门前厅喝着茶水，静静等待。他将神念完全放出体外，强大的灵魂力量也全力运转，毫无保留的透体而出，犹如骄阳。这,就是他想到的用来展现力量的方法。
不过盏茶时分，一个二十多岁，看起来相貌堂堂的年轻道士带着两个道童迎了出来。介绍过后，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年轻的赵志敬。想来也是正常，他身为王处一首徒，如今在三代弟子中武功应该也是最高，相迎和七子同为一流的年轻道门高手玄真，也算合乎礼数。
注意到他眼中微现的嫉妒与阴霾，姜原微微而笑。这赵志敬当真是心胸狭隘，看到武功地位强过自己的年轻道士，不自觉间就已经心怀嫉妒。
姜原的灵魂力量只是微微波动，赵志敬却已经有些颤抖，仿佛站立都有些困难。这种感觉一闪而逝，但是看着感觉眼前如同高山一般巍峨的玄真道长，赵志敬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一丝嫉妒仿佛都再也升不起。他再也不敢有丝毫放肆，本来准备的说辞再也说不出口，恭恭敬敬相请。
神雕的时代，重阳宫在曾盛极一时，宫域东至涝峪河，西至甘峪河，南抵终南山，北临渭水，殿堂楼阁多达五千余间，住道士近万名，宫观规模之大为中原众道观之首。但是此时，重阳宫也只是刚刚稍有规模，只建成了十来座大殿，百来间居室，算上道童和火工道人，道士也不过几百。路上的大小道士都恭敬行礼，喊一声：“大师兄”，赵志敬脸色才恢复了些。
一路行来，看着井井有序，规模宏大的重阳宫，姜原在心中和自己的小道观默默相较。嗯，算得上是各有千秋，重阳宫更适合传道，而太云观更适合修道。（这绝对是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在华山侧峰之巅修出一座小道观，难度不比修出这重阳宫小。)
全真掌教马钰静静盘坐在重阳大殿之中，白面苍须，脸色红润，手里拿着一柄拂尘，头顶梳了三个髻子，高高耸立，一件道袍一尘不染。他的几个师弟师妹，或是外出传教，或是惩奸除恶，为全真教而奔波，均不在重阳宫内。马钰心思纯正，喜道学更胜武功，不喜这些俗务，在重阳宫中修道。但是身为掌教，也必须为全真的未来负责，他心中默默思索着玄真的来意。
玄真道人来自华山太云观，应该是传承自紫阳派。紫阳派传自北宋张紫阳，同样主张三教合一，识心见性。每代皆有几个传人，都是道门高手。如今听说有一位在福建武夷传教，也是好生兴旺。当年全真立教之时，他也曾跟随师父王重阳四处拜访，拜会过华山太云观上的道门高人。而他的徒弟玄真道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当真是天纵奇才。
默默想着，马钰心中已经有数，脸上重新挂起平常的和蔼微笑。听到道童通报，他立起身，迎出大殿。
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巍峨的大山，平平淡淡，无为而无不为，让人仰望；仿佛看到了日出的骄阳，生机勃勃，光芒璀璨，让人忍不住闭目！再睁眼看去，异象已然消失，眼前的年轻道士容貌俊秀，眼神温润，身躯强壮，看不出丝毫武功，再想想刚才仿若在眼前的景象，马钰心中震惊非常，这是看到师傅王重阳时的感觉！（注1）
马钰稍稍压下震惊，再也顾不上其他，甚至没注意到一刀无血玄真道长背的是一柄长剑！他走上前去，略带恭敬地行礼，“见过玄真道长。”
姜原注意到马钰的震惊与略略放低态度，微微而笑：这展示实力的目标已经初步达到！他同样温文尔雅地还礼。
走上石阶，进入大殿。两人盘坐在蒲团上，在香烟渺渺、布置华丽庄重的大殿里好一通客气，气氛热烈。大家都有善意，自然不会在言语中夹枪带棒。直到这时，才说起姜原此来全真教的原因。
“贫道自前年师傅坐化，心中悲恸莫名，小有突破，就再也无从寻找前路。遍查观中典籍，却是毫无头绪。”（呵呵，我觉醒之后才内力突破，成为二流是不会说的。就让你们以为我突破先天了吧）
“听闻重阳真人飞仙而去，众位道长道学精深，全真重阳宫云集北方各观典籍，所以前来求教，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一条前路。”（我都夸的这么狠了，总不好意思拒绝了吧）
姜原说完，低头拿起茶水，轻尝浅酌，姿态自然优雅，眼神温润，看向马钰，不带丝毫逼迫，只是淡然。
全真教统领北方道门，多有道观依附于全真名下。重阳宫虽然是道观中的子孙庙（以师徒传承），但是有其他道观的道士来到重阳宫挂单暂居，探讨道学，应该也是常有的事情。以姜原此时在马钰心目中的先天高手的身份，应该更受欢迎，以此结下情分，算得上道友。
果然，马钰只是微微沉吟，就欣然应下。
呵呵，事情成了。
（注1：练习混元掌由外而内可强壮身体，所以身体强壮。
姜原完全把所有内力运回丹田，不露丝毫，万一被看出还没有到达贯通奇经八脉的境界，不就露陷了。
王重阳已进入先天，开始完成炼气化神，精神灵魂远比普通人强大，和姜原此时的表现很类似。之所以展现灵魂力量也是为此，只有熟悉王重阳这种先天高手的全真教七子，才能明白这种异象表明了什么，就是欺负他们有见识，普通江湖人恐怕根本看不出这些。
）
第十三章 重阳宫中
事情既然已经说定，大殿中的气氛渐渐更加和谐起来。
马钰和姜原喝着终南山山泉泡的清茶，就道儒禅三家的主旨、思想渐渐深入交流。一个学道数十载，师从王重阳这种道学宗师；一个灵魂力量强大，记忆悟性都非常人，自小听从老道士教诲。妙语连珠，渐入佳境，竟是忘了时间。直到午饭的钟声传来，来回过神来，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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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来终南山，姜原的主要目的就是借阅全真的典籍（当然，要是能利用神念找到先天功就更好了）和寻找古墓洞中水潭下密道中的九阴真经残篇。
虽然已经在太云观读透了几十部最根本的各家典籍，但是这种先贤智慧的结晶怎么会嫌多？刚刚觉醒之时，姜原就已经发现诵读研究各家典籍对心境和修炼大有好处。在姜原所在的这个金庸武侠的小世界之中，天地环境不断变化，世界所允许的实力的极限也随之不断降低，内力的修炼也越来越艰难。
从百年之前天龙时代，一闪而过谜一般的扫地僧的大宗师级别（先天极境，开始质变）；到现在的射雕三部曲时代，所允许的初入先天级别（王重阳、张三丰可能都飞升掉了，就是灵魂被小世界排出去了）；再到几百年之后，韦小宝仅凭借一套步法和宝衣就能在江湖中混得风生水起。再想想，从祂的记忆大词典中根据道德经等典籍所确认的，春秋时代的老子、庄子等人的无限接近仙人的级别。可以想象，在几百年，甚至千年以前这个小世界绝对算得上高武世界。
虽然因为熟悉和喜爱的原因（当然还有时间不紧张，两百五十亿年啊啊），姜原首先来到了射雕的时代，但是多多寻找和研读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先贤留下的随笔语录和思想结晶，对心境的提高和以后的修炼都大有好处。
想着心事，姜原随着马钰在重阳宫里闲逛。好吧，实际上就是马钰带领姜原去参观一下以后要经常去的藏经殿，顺便游览重阳宫。看着一脸慈祥的马钰一路对躬身行礼的大小道士点头回应，姜原微微有些羡慕。“要不然，我也收点儿徒弟?提前把华山派弄出来？”
藏经殿位于重阳宫西南，依山崖而立，这座十来米的三层大殿在几十丈的宏伟青石悬崖之下显得有些渺小,姜原心中微微一笑，防盗做的不错么，这样一来基本上只有从正门才能进入了。来到大殿之前，两人连同几名随行的道童进入其中。
全真教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大教、统领北方道门的教派，底蕴确实雄厚非常。几百部道家为主，同时兼顾儒家和禅宗的典籍，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摆放于藏经殿里室的房间内。几百部典籍每部长的几十卷，短的三两卷，已经颇有一些现代的图书馆的气象。
宋朝活字印刷之尚不成熟，典籍的传承除了流传甚广的数十部拥有雕版可以印刷，大多主要还是依靠手抄，自然极为难得，到了现代，一页宋纸一页金绝非无因。姜原的所在太云观传承了一两百年，他的师傅老道士更是奇经八脉全部贯通的绝顶内家高手（注1），也不过有十几部道家典籍，十几部儒家典籍、几部禅宗典籍留下。全真教立教不到五十个春秋，传承不过两代，就能够收集这众多的珍贵典籍，确实是很有能耐啊。唔，他们不会把北方所有投靠过来的，依托全真之名传教的各个道观的典籍都抄了一份过来吧......
纵观整个射雕时代，恐怕也只有大宋皇室的道藏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唔，看来将来也得去皇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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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申时，两人连同几个小道童已在终南山山峰绝顶。
重阳宫已经看完，留下了腰牌，以后方便姜原自行前来重阳宫观看典籍（总不能每次都马钰陪着吧）。上午讨论道学，午间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素斋，下午参观重阳宫，一路向上，到了最后，来到了这终南山之巅。
两人面向后山，终南（秦岭）山脉重峦叠嶂，夕阳之下烟雾渺渺，犹如仙境。马钰面带微笑，指了指终南后山山腰的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那里隐约可以看到看到一片石壁（山崖石壁），道：“玄真道友，那后山是我全真教禁地，祖师有训。”
姜原已经明白那是哪里。但还是脸上微微露出疑色：“哦，禁地么，我会注意就是。”
马钰看出了他面上的疑色，微微迟疑，随即又释然一笑。他走到一块大石之后，指了指上面的字迹。
那字迹可以看出是以手指所写，两个人的字迹，却是一首诗，诗云“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於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却是描写张子房和王重阳的诗句。
马钰说道：“那片山林本是师傅的故居，他与朋友以用手指在这石上写诗刻字在此赌斗，师傅输了，那里便成了全真的禁地。我们弟子服其劳，也帮忙护着邻居的安宁。”
姜原微微有些佩服，这马钰愿意将这样的事情仔细与自己解释，果然宽厚仁和，心性淡泊，道学修为深厚。不过，对自己一个外人，他所讲的就远远没有神雕书中丘处机对郭靖所讲的详细了。
“如此么，多谢丹阳子道长解惑。”姜原对马钰微微点头，缓步走上去，来到大石之前。手指顺着刻字的痕迹微微摩挲片刻，好似年轻好胜，争胜心起。马钰目瞪口呆之中，姜原在已有诗句一旁的石面上轻轻地划动了起来，“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石屑噗噗而下，一首王维所写终南山的诗篇已经出现在其上。字迹间微微有些涩意，但却斩钉截铁、骨力遒劲，乍看大气磅礴，但也透着淳朴隽永。
马钰脸上的震惊再也掩不住。便是以一灯大师的指力，也只能在大石上打出圆孔，却没法写字，他本已将这位玄真道长高估为一名偶然间进入了先天境界的年轻天才，却没想到他的实力还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指力强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已超想象！！他快步上前，看着姜原以手指不断写出字迹，却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两个小道童看到掌教震惊莫名的模样微微有些疑惑，想要过来看看，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仿若转瞬间，字已写完，细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姜原面露敬色：“重阳真人这两位朋友当真武功高深莫测，我使出全力，也没办法写得如他们这般圆润自然，返璞归真。”
听到这里，即使以马钰的心性修养，也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这字迹是林朝英和黄药师以药粉软化石面后才写出，而这玄真道长......才实在是真正的高深莫测！
姜原脸上还带着敬佩的神色，但心中却微微一笑。这字迹是他以空间之力沿着手指的痕迹不断取下和放出碎小石屑写就，目的就是为了坐实了他超级高手的身份。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可能会在终南山长住，与全真教多有交集，更可能会有意见相左之处。有此实力震慑，只要不是触及底线，就应该足以与全真教和谐共处，甚至能有借力之处了。
“呵呵，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了。上善伐谋，等到闹出矛盾，仇怨已结，再展现实力，多做杀戮或使对方不敢报复，实是下下策。先展现出绝强的实力，在这个射雕时代的武侠世界，就足以让绝大多数不满与矛盾消弭于无形了。超级大高手总是有任性的理由不是么......”
“我的演技也是超神了啊。”想到这里，姜原却是微微一呆，自己这演技，太像裘千丈了！“啊呸，不能乱想，我有空间和时间之力可用，实力本就是天下绝顶甚至是当世无敌。只是我的武功修为暂时还没练上来而已。”
夕阳西下，马钰在重阳宫山门相送，以他地心境修为，此时已经微微平静了下来。两人都没在多说什么，挥手而别，姜原会在终南山的时候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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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内功已经修炼到接近后天圆满的绝顶境界。不过老道士主旨在于修道，对武功不太在意，只会用一套混元掌。武功有多高，就只能斗一斗才能知道了。
第十四章 发现与思考
走在终南山蜿蜒的山道上，姜原的灵魂力量依旧在全力运转。
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去掉了一层窗纱，又像是原本黑白的景色带上了色彩。清风，天空、树木、山石......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之美，虽然有些疲惫，但他却有些不愿停下灵魂力量的运转。
回想着此次重阳宫之行，姜原微微而笑，今日见到了全真七子中的马钰，果然和书中描写的一样，道学精深，功力深厚。也不知道全真七子中武功最高，在射雕书中描绘最多的丘处机的真人版是什么模样。“丘处机......”姜原微微皱眉，停下身，“对了，包惜弱，杨康！”
“以我的空间力量，完全可以把包惜弱和杨康无声无息间从中都北京的王府之中带出，甚至花费不了多大的功夫。杨铁心自然不会再去浪迹江湖，念慈小丫头也能够留在华山！”
“穆念慈将要离开的时候，我竟然只是想到了叮嘱和伴随，从来没想过接回包惜弱来留住他们！这绝不正常！”姜原一跃之间跳上山道旁的巨岩，席地而坐，闭目静静的翻找祂的记忆大词典。
半晌，姜原微微苦笑。“我这是受到了小世界世界之力的影响么。”
“小世界虽然在大世界的时间轴线上转生即灭，但实际上也度过了以亿年为单位的无尽时间，其中的人与事若是在小说故事发生的时间段内完全偏离了小说故事的轨迹，自然也就没有了大世界大量智慧生命精深波动聚集的支撑，这个小世界怕是会极速的枯萎，再也没有了正常发展下去，寿终正寝的机会。”
“小世界虽然懵懂，但它的力量会自然而然的促使小说中着重描写过的人物在出场之前保持着与小说中相似的模样，就如同婴儿出生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寻找母亲和吸允奶水，又像是出芽的植物自然会将叶片伸向阳光。”
“祂在无数的小世界乃至不同的大世界中旅游，也从来没有什么存在能够影响到祂的心神和灵魂，哪怕是一丝一毫。因此，如果不是祂在偶然间听起过一名女性神灵八卦在一个小世界中历练时的感人故事，恐怕这种信息我根本就无法找到。”
“在大世界中，有神体的庇护，不需要有丝毫担心世界力量的影响。但在这小世界之中，以我此时的凡人之心，若不全力运转身为先天生灵的灵魂力量，在小世界的力量的眷顾之处却还是会受到些许影响。看来，以后在小世界中再遇到时代的主角之后，做出选择之时，却是需要全力运转灵魂力量在想一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全力运转灵魂力量，感觉就如同绷紧全身的肌肉，虽然能够坚持几个小时乃至一天半天，但是绝对无法长久的坚持下去。不过，在命运的路口，全力运转灵魂力量以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影响，就足够了。”
姜原默默的翻看着祂的记忆大词典。
生命地轨迹，就如同无数的瞬时速度划出的曲线，本身就是从小到大无数大大小小的想法和选择汇聚而成。在小世界力量无声无息的影响之下，出身和天资相同的人在同样的境况下总是做出相同的选择，那么他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和书中描写的角色相同的人。
想要完全摆脱这种世界无声无息的影响，除非成就混元！而与世界同生共死的圣人们，又怎么会去阻断有利于世界发展的大势？而对非圣的混元大罗金仙来说，天下皆醉我独醒，当天机混沌不清，无法以杀戮直接去除命运转折点的关键，若是没有与整个世界为敌的力量，又该怎么去改变？
姜原此时只是是初生的先天生灵，正常诞生的先天生灵总是伴随着世界在无尽的混沌虚空深处诞生，百亿年之内，就如同人类在母胎之中，意识都未完全觉醒。就像是奇幻小说中的龙族，越是本质强大的生命就成长的越是缓慢，没有无尽时间的能量的积累（注1），伴随着世界诞生和成长而沉淀的知识和智慧，先天生灵也不会拥有掌控世界的力量！此时的姜原，全力运转灵魂力量，依靠先天生灵灵魂的纯粹和高贵，才能以凡人之心摆脱世界力量不知不觉间的引导。
“不过，这些小世界不过是转生即灭，就算提前破灭了也不算什么。”
“不对！”先天生灵灵魂力量全力运转的姜原心灵直指本心，这种想法刚刚诞生，便立刻发现了异常。这是强大的力量与无尽的时间自然而然产生的陷阱！若是就此沉沦其中，就再也找不回最初的自己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在生命以百亿地球年来记年的祂们眼中，地球普通人类的生命不也是转生即灭？难道因为如此，便能够随手间毁去地球而完全不在意么。
“小世界的生灭，决定着小世界中未来千万乃至数亿年中无数人类的生命和命运。也许，在无尽的岁月里看到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种族没落、世界破灭的存在可能并不在意这些。但是我又如何能够不在意！？”
“按照祂的记忆中的说法。如果不想让小世界因自己而提前枯萎破灭，郭靖、杨康的儿子杨过、乃至将来会诞生的张无忌这三名影响最为深刻的主角无论如何都不能直接下手杀死了。”
“至于有了自己的影响，他们如何诞生，他们的未来如何发展，百年后的世事如何变得和后续的小说中类似，那就是小世界自己的问题了。‘无为而无不为’，这种道家圣人最高明的境界，最强大的手段，对世界本身来说，只是最基本的本能而已。不需要让一切与书中的描绘完全相同，毕竟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只需要故事的背景、主角和本质没有改变，所汇聚的精神力量的波动就足以支撑小世界发展到下一个故事开始了，这对小世界来说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
“没有了穆念慈，还有秦南琴；没有了降龙十八掌，还有降龙廿十八掌；没有了剑魔的剑冢，还有剑仙、剑神的遗迹......世界如此广大，舞台又已经搭成，在这个小世界之中，想要上演出一个叫做郭靖的淳朴少年在一名精灵古怪的少女的帮助下成为一名卫国大侠的故事，实在是太简单了。世界的力量总是能够自然而然的让主角的命运的发展变得类似于小说中的描述，以延续自己以及世界中的无尽的生命地存在。”
姜原微微一笑，跳下巨石。灵魂力量的运转已经停止，但是这秋色中的终南山仿佛比以往生动了很多，这是刚刚经历过直问本心的选择之后的心的突破。随手间接住一片鲜红的枫叶，在指掌间把玩，哈哈一笑，空间之力全力运用，身影在钟南山路上闪现，姜原转瞬间就已赶回小院。重阳宫的素斋实在是太淡了，我要吃肉啊啊啊。
注1:有祂的本源，姜原不需如此
：这是在文章的中间夹入了一章。
一位朋友看到了我的射雕篇大纲，微微无语的问我，你难道打算把射雕三部曲写几百章么......还要征服美洲，你干脆到历史分类里去写书好了。
以前都没在意这些，如今我仔细算了算，刚开了个头，就用了十来章，要是按照这个大纲来写，还真的要写好几百章了，都要写到拿毕业证了。无论多么喜爱这部武侠小说，但是yy这么久谁也受不了啊。
但是如果穿越到南宋，又怎么能够坐视繁中原被屠戮。思虑了好久，仔细翻看原先写的东西，灵光一闪，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如果强行的改变了小世界的天下大势，那这个小世界就要毁掉了！数千万人的屠戮和数百亿乃至千亿人的未来，该如何选择？如果强行阻断这天下大势的发展，这小世界会在几百年内就破灭。人类，不管是什么种族，都没有了未来。
这么一看，就可以解释了。所以主角就可以不再过多的参与到天下大势的发展之中了，我也就可以顺便把大纲修改一下了。
谢谢看完我的这些唠叨，同时也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十五章 雪、剑和一月
天已微亮，姜原从厚实软绵的黑熊皮中起身。凉风袭来，浑身不自觉轻轻一颤，精神却是一振。转瞬间，一身玄色的道袍连同皮靴已经出现在姜原身上，从储物空间里直接把衣服穿在身上果然还是快么！
“汪汪......”小哈从暖烘烘的火炉边冲了过来，被姜原一把抱进怀里，胡乱揉了揉狼头。既然已经在终南山畔安定下来，当天晚上，姜原就已依靠连续不断的瞬移，回到王家寨把小哈了接过来，总共也只用了不到用了十分钟时间。法则的力量，哪怕只是最基本的应用，也是大世界中最高等级的手段，非神境不可测度。一个月过去，现在小哈又成了终南山北麓的一霸，不过姜原不让它前往终南后山，以免它被古墓的玉峰给放倒了。
鹅毛大雪飘飘扬扬飞洒下了一夜，大地和群山已是纯白，天地间仿佛挂着巨大的洁白幔帐，一片寂静。转眼间，时间已经到了十月（阳历十二月），这是今年的初雪。
终南山下，小镇之畔，有一大片松林，在雪中也能见到隐约的苍翠颜色。姜原的小院就依偎在松林之中，小院里更是有一颗巨大的银杏树，不过已经有些凋零，金黄的银杏叶隐约零星可见，怕是要到明年才能看到满园碧绿。在铺满地毯一般积雪的小院中练完混元掌，姜原已经是全身热气腾腾腾，头顶白烟升起，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这就是内力的妙用，让人体超越生物常规的界限，拥有征服自然的力量！
看着漫天的雪花，起伏的群山，纯白的世界，姜原从没有感到如此想要舞剑！
“铮～～”一声剑鸣，清脆高昂，剑意冲霄，剑已在手中！
银光吞吐，犹如电光闪烁！转瞬间姜原身周已尽是银光闪耀，犹如水波，绵绵不绝，带起片片雪花，如蝴蝶般围绕着姜原缭绕纷飞。
姜原剑光闪烁间刺着飘扬而下的雪花，不亦乐乎。不知不觉间，时间之力已经用出，剑越来越快，越来越准，暮然之间，万千银光闪过，姜原身周竟是一时间再无一片雪花落下。
缓缓抬手，看着日日伴随了自己一年多时间，日日舞动却还从未开锋见血的青锋长剑，一种熟悉，自然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姜原若有所思：“我这才算是真正可以被称为一名剑客了么。”
姜原在雪中默默思索。一年时间不知不觉的积累，刚才全心全意，真心欢喜的舞剑，让剑在手中仿佛再也不只是以前的姜原所认为的一把杀人的兵器，而是身体的延伸！就仿若自己的手指，再也没有一丝隔阂和陌生的感觉。
“我从没想过要把剑法练到多么高明的境界，只是喜欢剑这种兵器，拿在手中战斗顺手罢了。不知不觉间，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能踏入剑客的门槛么？不过，既然如此，却是需要好好思量思量以后的路了。”
思量间，姜原却是不由得想起了独孤求败对他的一生用剑的总结。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不祥，乃弃之深谷。”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利剑凌厉，软剑无常，他在这两把剑中恐怕是把剑法的招式、变化和速度发挥到了自己的极限，乃至入魔！在此阶段以招式、速度和变化取胜。”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他在剑招、剑速和变化达到了所能达到的极限，再也无法突破桎梏，乃至近乎入魔的时候，转而从另一个极端做起，使用起最简单、最直接、最精准的以力欺人大巧若拙的重剑剑法。在此阶段以力取胜，一力破十会。”
“不滞于物，无剑而胜有剑，应该是技巧、速度、力量、内力和剑意都达到了化境，两种用剑的方式合而升华，达到了新的境界。”
姜原已有所得，再回忆不同的书中各种各样的角色的对剑的领悟，心中有些明了：“练剑最开始就是学会用剑的方法和基本的剑法，用心者数年可有所得，剑器仿若手脚、朋友，就能算得上是一名剑客了。”
“接下来就是学习前人总结的剑法或是不断战斗积累经验，剑法技巧才能渐入化境。两个同样这个境界的剑客，招式、剑法已经不再是取胜的凭依，就算是其他兵器的使用也是如此。就像是第一次华山论剑之中，黄药师、欧阳锋、段智兴、洪七公、王重阳战斗了七天七夜，最后却还是中神通依靠更强一筹的内力而非更巧妙的招式才能取胜。”
“到了这一步，剑拿在手中的剑法已经练到了化境（不算飞剑之类）。剑客们心有所诚，练剑十几年，自然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或是一力降十会；或是后发先至无招破有招；或是总结破绽研究剑法，使之完美到再无破绽；或是操纵剑气来破除剑本身的限制；或是唯快不破......这些都是发挥自身优势，弥补自身缺陷，使剑法可以更进一步的指导思想。对我来说，应该是什么呢......”
轻轻挥动手中的长剑，毫无头绪的姜原却是微微一笑，“其他天才剑客练剑十几年才能得出的适合自己的方法，岂是依靠空想所能得到？现在想这些还太早，等把剑法招式练到化境再说吧。”
收剑，转身，颇为潇洒，可惜她们都不在身边，姜原微微有些遗憾。
姜原一把抱起在一边看得兴致勃勃的小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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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月到十月，从秋景到冬色，这一个月中姜原收获也算是颇丰。
每过几日姜原都会与马钰和已经回到全真教的王处一、郝大通等人在豪华庄重的重阳殿论道一番，各有所得。思想碰撞的火花让姜原对典籍中的描述不断有了新的见解，各种新的想法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修炼所需法侣财地绝非虚言！
姜原在全真教阅读研究典籍，自然先要从全真道开始。全真教主张“教虽分三，道则唯一”。以《道德经》、《般若心经》、《孝经》作为核心典籍。修行以道家内功为主，追求阳神不灭。认为修真养性是道士修炼唯一正道，除情去欲明性见道，使心地清静，才能返朴归真证道成仙。规定道士须出家住观，严守戒律苦己利人。
一月之中，姜原已把全真道相关的典籍学了个遍。这全真道和老道士从小教导的紫阳派的核心思想有些类似，都是三教合一。但像是严守戒律苦己利人之类的戒律，姜原只是一笑而过，他主要是寻找吸收里面的养分，以期在道的明悟上更进一步，甚至找到先贤在修炼方面的只言片语，为以后的修炼指明方向。
《先天功》也已经在这一个月中找到！这也可以算是这一个月在终南山最意外的收获。这功法的存放算不得多隐秘，只是供奉安放在在藏经殿祖师像下的秘阁里。本来姜原也未抱多大期望，只是例行用神念扫了一遍，没想到竟然真地把先天功给翻出来了!
这《先天功》能够调节先天精气神三宝，不断纯化内力，使之能够在后天境界就能发挥出诺大威力。最大的作用却是依靠这些纯化过的内力就能够提前在后天境界强化灵魂力量，以期摆脱肉身束缚，直接跳过后天与先天的瓶颈，早日到达更高境界的功法。
按照功法后面部分的介绍，接下来就是结成阴魂、阳神，摆脱肉身，阳神飞升了，这应该是吕洞宾吕纯阳曾经走过的路。不过，在射雕的时代想来是行不通了，王重阳按照功法修炼，估计也没料到小世界地排斥而出会来得如此之快。
先天功修炼要求的条件高到让人仰望！除非天赋灵异先天纯阳之气不失，保持童身，保持心灵清虚宁静才能以此入门。否则就需要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全部贯通成为绝顶高手才能开始修炼。想来吕纯阳和王重阳都是天赋灵异，依靠先天纯阳之气修炼的。王重阳这是把先天功修炼的禁忌都变成了全真教规了......
在姜原看来，未来笑傲江湖中描述的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与这先天功有些类似，都是转换真气，增强威力的功法，只不过习练要求降低了很多。看来全真七子到应该都是知道先天功的，只不过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一个能达到修炼要求，只能各自改动，以期能够降低难度。
这先天功最重要的增强灵魂，摆脱肉身束缚的内容对姜原毫无用处。先天灵魂岂是内力这种最初等级的能量所能增强！而肉身束缚，祂留给姜原的先天神体是用来增强战力护道的，摆脱了出去挨揍么......
姜原略有些无奈，只能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一种可以在十二正经中运转的纯化内力的法门，以期加快贯通奇经八脉，但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
最后，就是尹志平（注1）的出现了。神雕是姜原唯一一本在看到女主被ntr之后还看到了最后的小说，印象怎么能不深刻！
龙女神啊龙女神，姜原恨不得以身代之......啊，不对，是代天惩之。他无数次想过见到了尹志平如何施展各种手段严惩之,以发泄怒火，但是真正看到了在练武场一丝不苟比划着剑法的认真的小正太版尹志平，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了手！
“我原来还真是个好人呢......”姜原微微苦笑，但是更多的是释然，到时候看好他就是了。尹志平本不是什么恶徒，如何能为了他十几年之后可能犯下的错误而对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进行惩罚！
接下来，就是古墓密道的寻找了。先天功虽然算得上是惊喜，但暂时无法指望。希望今日所要得到的九阴真经残篇能够有所收获。
注1：重生到世纪之初，还没有新修版神雕，自然一切都还是尹志平的错。
：传热学一大堆公式，好麻烦！但也只能在这里发发牢骚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啊啊......
第十六章 重阳遗刻
小屋之中，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切削打磨光滑的木板铺满地面（木地板？），改建过火光摇曳的壁炉，包着厚厚的棉垫的躺椅、座椅摆在旁边（沙发？），铺着厚厚熊皮的软绵大床，还有摆在床前的她们的雕像......这里已经到处充满着姜原的生活的气息。
随手扫掉肩膀上零星的落雪，姜原已经正在为最后的探索做准备。套上泅水用的皮衣版古老潜水服，空间中装上足够多的装满空气的酒囊、笔墨纸砚、火把、罗盘......姜原也有些微微激动，开地图寻宝什么的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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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绵延百里，不过在重阳宫附近只有十一个山峪，沿着古墓的山势向下，最终也只有两三个山谷和几十个山洞符合书中的描写。
虽然偏僻，但是隐秘山洞和潭下密道并不想想象中那么难以寻找。姜原从古墓所在之地顺着山势向下，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直到昨日。他利用神念在一座洞中水潭里找到了一个有明显的人工修缮痕迹的谭底水道，想来就是通往活死人墓和重阳遗刻的地点了。
雪中的终南山静谧的如同在另一个世界，在被雪微微压弯了枝头的苍松，偶尔闪动的冰凌，还有旋转飘落的雪花之中，姜原悠然踏步而上。来到已经探明的山洞之前，燃起火把，进入其中。
洞中水潭的水源来自地下河道，明显要比周围环境中暖上不少，水潭之上飘着渺渺的水雾。清的透明的水潭在这有些昏暗的山洞里，摇曳的火光中显得格外神秘而美丽，宛若仙境。虽然今天的天气更冷了些，但是这水反而显得有些暖。以姜原此时的内力修为，这零上的水温应该只是稍冷而已。
《九阴真经》就在眼前，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退缩！姜原伸手在水中试了试水温，身上的道袍、武器瞬间消失不见，已装入储物空间。贴身的牛皮缝制的潜水服，在姜原经年练武的肌肉上有些绷紧，看起来多了些武者彪悍的味道。搓了搓手，运转内力，姜原缓步踏入水中，潜入潭中水道。
水道之中完全没有光线，眼睛已经无用，干脆紧闭。放出神念，这是一条天然的地下河道，但是经过人工的修茸，有一些明显的大石被打碎，磨去锋角的痕迹。一路逆流，河水汹涌。换了好几次气囊，神念中突然间出现了一片无水的空旷空间，已然见到了水面！
踏上有些湿滑的石台，之后，便是蜿蜒曲折的山内石道，一直通往山腹之中。姜原放出神念，一路探查而上，昏黄摇曳的火光中，转过一个又一个弯道，看着有些斑驳的石壁向后退去，虽然一路上没有怪，但也颇有一种在rpg游戏中跑迷宫的感觉，不过迷宫最后的奖励，也足够让人欣喜！一间不大石室出现在神念之中，重阳遗刻的石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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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与石室之间有一道推上去颇为厚重的石门，想来就是进入活死人墓最后的关卡。姜原微微一笑，这种阻碍对他来说最是无用。
空间之力微动，一块块十厘米见方的石块被姜原从石门上移下，出现在脚边。空间之力切割的是物质所在的空间本身，材质的好坏对空间之力的切割来说毫无意义，没有与姜原相诺的灵魂力量或是更强的法则力量来抵挡和阻止空间法则力量伤害，就算是中子星也能够切出来看！
石块切得方方正正，很有现代艺术感，五六块下来，一个不大的石洞就已经出现在石门上。这小洞是用来通气的，姜原不打算把这道将近一臂厚的石门破坏掉，这活死人墓中都是些大小美女，能安全些就安全些的好。等了片刻，火把伸入其中，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姜原以空间之力瞬间出现在了石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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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重阳遗刻就在这石室的顶部。姜原抬眼看看，固定好火把，拿出纸笔，还是先抄下来，收入囊中再说。
这重阳遗刻本就是王重阳一时之间争胜心起所刻。王重阳境界本就高深，更是身怀《先天功》至宝，身为射雕前时代的武学宗师，遍览《九阴真经》，十几日便已悟透,这重阳遗刻就是他以自己所明了的《九阴真经》武学来破解《玉、女、心、经》而写就。
这里只有九阴真经的小部分，但却是昔日天下第一高手王重阳所注解的《九阴真经》！这就仿若两位武学宗师以九阴真经和**隔空交手，其中一个还带着讲解！对于大部分普通武林人士来说，阅览这《九阴真经·残·王重阳注解版》恐怕比得到整部九阴真经却练得稀里糊涂所得更多，这里实在是没有正统师承的穿越者必备的武学宝库！
姜原细细抄写者其上的武功，从九阴真经的《易筋煅骨篇》、《解穴秘诀》、《闭气秘诀》、《横空挪移》、《蛇行狸翻》、《手挥五弦》、《大伏魔拳法》、《移魂、大、法》这比较完整的八篇，到王重阳罗列出的被破解的《玉、女、心、经》中所有的招式，再加上不少其他的用来破解《玉、女、心、经》的零散招式，也不知是王重阳自己想出的还是从其他地方抄来的。（有九阴真经的前科的......)
其中，《易筋煅骨篇》、《解穴秘法》和《闭气秘诀》应该都是加快内功修炼的法门。
《易筋煅骨篇》以内力改善资质，补先天之不足，不但有打坐修炼的静功，也有由外而内的动功。不过这动功却不是像混元功一样用来积累内力，而是消耗内力疏通经脉，改善资质，促进身体元精的产生，算得上是磨刀不误砍柴工。炼成之后，再打坐修炼静功事半功倍。
《解穴秘法》是利用不同寻常的细小支脉运转内力，在贯通经脉之前就能够蕴养穴道。而《闭气秘诀》则是模拟先天境界的内呼吸来辅助打通穴窍经脉的秘法。用这两种秘法来解穴和闭气却实在只是最简单的应用了。
这三篇被王重阳雕刻在这里，应该是作为全真心法的补充，以破解**中两人合炼内力修炼速度奇快的优势。
而擅长在半空之中辗转的《横空挪移》和擅长在地面翻滚的《蛇行狸翻》，应该是在这两个方面上对全真的轻功金雁功的补充，用以抗衡《**》高超的轻功。
《大伏魔拳法》和《手挥五弦》应该是九阴真经中记载的最注重力量和技巧的招式。可能在王重阳想来，这两点就是破解**轻灵快捷的招式的思路，就把《九阴真经》中的这两篇武功给选了出来，雕刻在这里。在加上其他的一些零散招式，算是破解**的招式了。
最后的《移魂、大、法》么，不知道王重阳最后是不是看出了《玉、女、心、经》真正的威力所在，双剑合璧。想以此来破除双剑合璧时的心灵默契，以减其威力。就是不知道在雕刻破除此法的《移魂、大、法》之时，王重阳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
姜原一边抄写，一边默诵着这一大堆一流和秘传的武学，“那么对我来说最有用的就是《易筋煅骨篇》、《解穴秘法》和《闭气秘诀》了，如果凭借这些内功秘法，应该能够在几年之内就迅速的贯通奇经八脉。果然不愧是这个射雕世界最顶级的武功之一。不知道总纲又有什么样的奇效，到时候的去找周伯通弄过来看看。”
“《移魂、大、法》可以很好的发挥我灵魂力量上的优势，虽然想来比起其他世界真正的精神力法门差得很远，但在这个射雕世界里是又一杀手锏。虽然用来战斗杀敌太过麻烦，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用杀戮来解决的。”
“《横空挪移》算得上是最顶级的轻功，光看名字就知道比《燕子三抄水》强了不知多少，仔细研究一下，算做补充，至于《蛇行狸翻》么，呵呵......在地上打滚躲避的身法，我如果到了需要用到这个的时候，干脆就自杀回去算了。”
“剩下的么......《玉、女、心、经》的剑法要好好练一练，此时我正好需要精深的剑法以增长见识。到时候再把全真剑法学到手，那么在招式上也算是不破的了，可以再去剑冢看看，此为基创造最适合我自己的剑法。《手挥五弦》、《大伏魔拳法》和这些零散的招式熟悉一下就好，就当是积累了。”
“这一趟算是来对了，有了这么多一流乃至秘传的功法，终于不用使用《追魂夺命剑》和《燕子三抄水》这种一听名字就知道是龙套专用武功的东西了！以前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我练的是什么武功，太伤格调了。”
“叮咚！你已经得到《玉女剑法》《易筋煅骨篇》、《解穴秘诀》、《闭气秘诀》、《横空挪移》、《蛇行狸翻》、《手挥五弦》、《大伏魔拳法》、《移魂、大、法》”的声音，仿若在耳边响起，姜原微微一笑，这趟古墓迷宫探险之行算是基本圆满了。
看着顶壁西南角所刻的那古墓完整地图，姜原微微有些出神，拿出布帛纸笔写画了起来。最后的最后，要去见一见这古墓的主人了！堂堂名门道家高手总不能不告而取吧。（绝对不是为了去见一见婴儿版小龙女和萝莉版李莫愁的）
不过半个时辰，地图绘制抄写就已完成，姜原微微沉吟，心念一动，石室之顶除去九阴真经和地图的其他部分，甚至是连同室顶之上，石棺之中的“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於人。”等等自述已全部被姜原以空间之力整整齐齐的刮去，切面平整光滑，没有留下一丝石屑，就如同从未出现过。
与马钰等人已算是朋友，既然就在眼前，自然要帮忙抹去这王重阳一生最大的败笔。同时，姜原也不愿古墓这几个美丽的女子与全真教之间再永无休止的纠葛下去，这九阴真经就当是王重阳的赔礼吧！（按照神雕书中所写，要是让小龙女师傅知道了王重阳在林朝英死后还有脸来破《玉、女、心、经》，不去全真教大杀一通不足以平愤啊！）
“不要问我是谁，我是雷锋！呵呵......”
第十七章 剑舞
事已做完，姜原全力运转内力，不过一盏茶时分，全身便已干透。换上如雪的白色道袍，发丝随意束在脑后，负上青锋长剑。
和祂初见时的狼狈犹在眼前（带着黑丝头套......），这次前去看望大小女神，顺便还要和她们的师傅打好关系，怎么能不注意一下形象，呵呵。（虽然小女神稍微小了点）
完全放出神念，举起火把，瞬移出现在安放石棺的石室里。在斑驳摇曳的火光和神念的扫描下，古朴清冷的石室完全展现在眼前。
姜原心中却是微微一叹，他已经通过神念看到了她的尸骨。林朝英容颜绝美，天纵奇才，总结一身所学而创**,就连王重阳最终也没能自己破去。然而逝者如斯夫，时光匆匆，不过几十年之后，她最终也只剩下这一冢枯骨！不知不觉中，感叹留在心底。姜原不在耽搁，转身离去。
静静的走在古墓的石道里，寂静得连呼吸声都仿若变得震耳。黑暗，静谧，清冷，也只有精修以“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为主旨的高妙养生功法的古墓派的诸女,才能够在此隐居经年。
姜原并未隐匿形迹，按照地图的指示，在一间又一间石室的门外穿过，运起内力喊了几声“请石墓主人来见！”却一直没有人回应。他以神念探查人迹，练功房、寒玉床石室、厅堂、仓库、厨房、卧室......一一而过，遇到石门机关就瞬移通过，不知不觉间，这古墓已经寻了一遍。
“大小百余间石室，这本该是作为军事之用的古墓还真是规模庞大。不过人都到哪儿去了？”姜原再次看了看地图，转身走向古墓出口的方向。探险之兴已过，他却是不愿再钻那冰冷的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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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还在飘落，零零星星，飘飘洒洒。姜原沿着隐约可见的一排大大小小的脚印，穿过雪中隐现苍翠的松林，绕古墓而过。空山寂静，只能听闻踩在雪面上吱吱丫丫的声音。
跨过小溪，钻过密林。梅花的香气似有似无，隐约可闻。这是一片梅花林，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树梢上的点点白色到底是梅花还是雪花。似有所觉，姜原抬头望去，山崖石壁之上，她们就在那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姜原迫不及待，十几米高的石壁，也不过是三次瞬移，转瞬间,就已经出现在石壁之顶。暮然间，他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了她的剑舞！
她身着白色轻衫，身姿婀娜，除了一头青丝，再无其他颜色；她清丽秀雅，莫可逼视，意气高洁；她在舞剑，天姿灵秀，一招一式间轻柔灵动、清晰可见，却如看到了淡淡的月光，幽静、清冷却无处不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挥洒在身上！
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剑的美丽与灵秀，也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剑的速度，光辉轻洒，剑已出现在眼前！
姜原心中一动，飘落的雪花静静的飘浮在半空中仿若定格，时间转瞬间仿若停滞。剑光如月光般清冷，慢慢刺向姜原颈侧，似乎是想要制住他，但姜原却无法在上面分出一丝心神。
她的神色清冷又淡然，好像世间在没有什么存在能够让她的心有一丝波动；她的容颜清丽完美而毫无一丝瑕疵，比之照片上ps出的完美女神更加让人心灵触动；她的身姿婀娜娇美，让人移不开目光；她的气质清冷优雅，幽静从容，一剑刺出，这雪中终南仿若都清亮了几分！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姜原怔怔之中竟遗忘了时间。直到略感疲惫，姜原才略有些不舍的回过神来，转瞬间出现在身后崖壁之外的半空之中，闪过临身的剑光。从半空中飘下，再几个闪身，身形出现石崖之下，十余米之外。
操控着自身的时间流动的力量早已收回，雪花再次以原本的速度静静飘落。姜原心绪稍稍平定，抬起头，望向她。她手中的剑已停下，她淡淡的望过来，眼神中的一丝诧异一闪而过。姜原微微有一丝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自豪，是因为让美丽淡然如皎月一般的她动容了么？
她收起长剑，清清冷冷的的站在崖边，看向他，美丽淡然的眼眸望过来。姜原却已明白，她是在等他解释！
一时之间，姜原所有准备好的说辞与借口却都再也说不出。本来他只是打算随便应付一下十几年后的小龙女女神的师傅，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见到的是如此清冷美丽的女人！想来，十几年之后，小龙女冰冷淡漠的神态、如雪如雾的衣着打扮都是从她这里传下来的吧。
对视之间，气氛仿若凝固！突然，一个漂亮的小脸从她地身后探了出来，明眸善睐，带着活泼，纯净与好奇，没有一丝日后赤练仙子的狠辣与残忍。
“你就是男人么？这里男人不能来的！你来做什么？”
凝固的气氛被瞬间打破！她将李莫愁从身后拉出来，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让她不要再问，清冷神色中带上的一丝温暖如同冬日的阳光，让姜原有些侧目。她再次转过头凝视他，却还是没说什么。
看着这个突然之间带上了一丝母性光辉的，看不出是二三十岁还是三四十岁的美丽女人，沉吟半晌，姜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几个呼吸之后，一个面貌丑陋的中年妇人也出现在崖边，极美与极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此时，姜原才从初见的惊艳中真正回过神来。摇头失笑，姜原心中有些明了，自己这是犯了男人的通病，在这个突然出现的美丽清冷如皎月一般的女人面前有些失了方寸。
回过神来的姜原不知不觉间想起了温柔乖巧的小念慈，精致可爱的小林悠，单纯美丽的小源，高贵得让人无法用美丽来形容的祂，还有十年之后美丽不可方物的唐雯。就是不知道让她们都站在一起，又是怎样的风景。暮然间，姜原打了个冷战，好像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心中已有所爱之人，其他的女人就算再美丽，又与我何干？”回想着唐雯的娇颜，姜原微微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全部都甩开。
心态已正，心中宁静，再抬头，姜原目光中已再无拘束，只是坦然。他完全运转起灵魂力量，脚下轻点跃起，又半空中几次闪烁，又已出现在石壁之上，三女十米之外。
“呵呵，就算不用太过在意，但是在美丽的女人面前潇洒伟岸一些，感觉总还是不错的么。”
清冷如皎月她和高贵如骄阳的他再次在崖顶相对。姜原身为先天生灵的灵魂力量纯粹高贵而温暖，如阳光一般洒在她灵魂之上，让一直默默清修，清冷淡然的她都感到了一丝来自灵魂的温暖与抚慰，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她也感到了一丝凝重，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丝毫敌意，但是这一定是一个绝世的先天强者！
“师傅，这个男人好亮啊！”此时的李莫愁完全不知愁为何物，刚刚从懵懂的幼女成长为活泼好动的少女。面对突然出现的强大陌生人，她竟是没有丝毫害怕，只有好奇。好像想要跑过来看一看，摸一摸这个奇怪的好亮的男人，但却被师傅紧紧拉住。
姜原面带轻轻的微笑，释放着自己的善意，他已经想到了和她交流的好办法。精修“十二，少十二多”的养性功法，如此清冷淡然的她一定拥有如同天地精灵一般地敏锐感觉，来自灵魂的善意应该比任何话语都有效！
他站得端端正正，拱手行礼：“我是姜原，道号玄真，来自华山太云观，今日游雪于终南山，意外发现了一条通入古墓内的密道，特来与此间主人交代一声。”
翻手间，一片布帛出现在姜原手中。灌注内力，布帛飘荡飞出，穿过空间，转瞬间出现在女人面前。这是姜原早就绘制好的古墓全图，想来她们自然能够依此找到密道。
女人伸出修长如玉的纤手轻轻一挥，无形无色的罡气在身前涌动，布帛已在半空中展平，她随意看了几眼，心中已经了然，布帛才轻轻落在雪面上。
真是个聪慧的女人，虽然可能没有多少江湖经验，但该注意的东西还是一丝不漏么。
她对姜原微微颔首，算是谢过，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看出她眼中的逐客之意。姜原嘴角微微抽搐，这也太不通世事了吧，就算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但至少也要和我客气几句吧,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赶人，真的好么......
姜原微微有些无语，看了看静静站立的清冷美丽的女人，想要上前拿住布帛玩一玩却被她轻轻按住小脑袋的俏丽的小萝莉李莫愁，目光中带着歉意的孙大娘。姜原完全没办法了，无奈一笑，微微点头。
“那再见了。”
他瞬间出现在崖下，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带着小莫愁和孙大嫂，站在石崖边，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她轻轻抚了抚莫愁散发着清香的长发，心中提起的戒备轻轻放下。这个年轻道士虽然应该是带着善意而来，但是想想那如同阳光一般强大的精神力量，她没有丝毫战胜的把握。人心易变，若是他突然心生歹意，自己完全没有把握能够护住莫愁退走。
那来自灵魂的温暖仿若在她的心间掀起一丝微澜，不过，她只是微微感慨，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幽静与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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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不少时间来思考新加的第十四章，思虑清楚，打出来，就抓紧时间传上来了。
但是更新文章了，却完全没有把故事进行下去，怎么想都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把这一章也传上来了。
这两天复习的时间耽搁了不少，万一这一科过不了就太麻烦了，这几天再也没有多少空余时间可用。
请大家谅解。
第十八章 通脉、弃婴
雪已渐渐停下，空气有些清冷，呼吸之间凝出浓浓的白雾。
已经没有了飘扬的雪花阻挡视线，姜原信步走在终南山之上，悠然间欣赏这空旷宁静的雪中终南。地上的积雪只有十来公分厚，踏上去就能隐约看到山间的青石。毕竟，这只是今年的初雪。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山道之上，已经能够看到零星冒雪登山的香客。前朝樊川寺庙林立名居荟萃，是游人士子经常光顾之地，留下了许多故事和传说。一直到了北宋灭国，这里才渐渐没落，不复当年的盛况。如今全真教大兴，统领北方道门，已经开始成为北方的宗教领袖，来访的香客自然络绎不绝，樊川才又兴旺起来。客栈、集市、商旅、富商、士子云集在山脚之下，热闹非凡，又有了几分当年的盛况。姜原的小院地处小镇边缘，才算得上清静。
此行没有见到小龙女，但是也算不上遗憾。小龙女虽然还没有到来，不过想来也就在这两年间了。实际上，一个小女婴，虽然可能长得很可爱，但也没什么好看。不过，自从姜原十一二岁看过神雕之后，清冷绝丽，单纯又深情的小龙女一直都是他心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女性角色。婴儿时期的她就在眼前，能够看一看，抱在怀里逗一逗，想一想就很有意思，实在是姜原不能拒绝的诱惑。
雪面之上不知不觉间多了些许人迹，已经不复清晨之时的纯白与宁静。姜原没有了兴致，心念一动，身形转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在终南山道上闪过，不过转瞬之间，已经消失不见。
一路之上偶然间出现在行人的视野之中，也不是肉眼所能辨别，只能隐约间看到一丝身影。就是不知千百年后，这终南山上会不会又多流传出一名神仙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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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已经能看到山脚小镇的袅袅炊烟、车水马龙，还有担着炊饼、山货的乡民的叫卖声穿梭其间。刚从古墓归来的姜原好像转眼间从渺渺清冷的仙境又回到了喧闹繁华的人间。
远远的看到小院里高大的银杏树，姜原微微一笑，身形突然间出现在小院之中。
揉了揉扑上来的小哈的脑袋，姜原随手丢给它一只烤鸡，自己也拿上一只，啃了起来。前世孤身一人的姜原总是喜欢在家里储藏上几箱方便面和鸡蛋，可以随意应付饭点。如今这些装在储物空间里永远保持热气腾腾的烤鸡烧鹅，就是方便面的替代品了。
他身上的道袍早已换回玄色，白色的么......只有需要潇洒形象的时候姜原才会穿一穿，平时都是塞在储物空间里,也只有这样，才能延续这件挺不错的衣服的寿命。在这个没有化学洗涤剂的年代，若是不用外放的内力净衣，雪白的道袍洗不了几次就变成黄色的了。所以，白衣飘飘的江湖装扮，只有内力深厚，罡气外放随意的资深一流高手的才能消受。当然，若是很败家的每次都丢弃再买新的，姜原也无话可说，因为他就是打算这么做的......
姜原偶尔在心中惦记的洗衣做饭的漂亮小侍女还完全没有踪影。在前世之时，姜原就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他也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花费什么心思，只是随缘而已。
新武功入手，自然急不可耐的研究翻看，细细体会。时间在对新得武功的研究中缓缓流逝。不知不觉中，夜已沉静。
姜原盘膝坐在床榻之上，默默搬运内力，准备依照九阴真经中的秘法再次尝试贯通奇经八脉。
人出生以后，呼吸后天之气，奇经八脉就已经阻塞。需要用强大的内力来贯通蕴养。贯通的奇经八脉能够调节十二正经中的内力运转，加强内力运用和恢复的速度，极为耗费内力的内力外放手段也较为轻松的运用。贯通奇经八脉，是通过武道踏入先天必走的路，是一个返还本原，专气致柔，能如婴儿的过程，也是逐步完全的掌控身体的力量的过程。任督二脉贯通之后更是能够吸纳少许的天地元气以补充人体元精，增加炼精化气的速度，缓缓改变内力的性质，为炼气化神奠定基础。
姜原十二正经疏通完成已经过了将近半年，他的内力深厚了些许，十二正经也更加通畅。但是在得到九阴真经残篇之前，姜原对奇经八脉的贯通还是完全没有头绪。
不过，这才是正常。依照老道士教导的紫阳派的秘法，贯通奇经八脉，需要厚积薄发，先积累一甲子的内力再说。再然后，就是快者两三年年，慢者四五年年，自然而然的一一贯通奇经八脉。这种方法更讲究道家的虚无守一、循序渐进。与精勇猛进的修炼方式相比，对养寿大有好处，这也本来就是最求长生的功法。
按照历史的记述，道家宗师张三丰一直活到了二百一十八高寿。若是按照紫阳的秘法循序渐进地突破先天，最终得到的寿数恐怕只会更高。两三百年的寿命，坐看王朝兴衰只怕也只是等闲，这也是自古以来修道者们最高的追求之一。
不过，姜原在祂的本源的帮助下化身为先天生灵，与世界同寿，以百亿记年的时光是如此的漫长和遥远，如今的姜原根本无法体会到寿命的限制。这种以追求长寿为根本的修炼秘法就显得有些鸡肋了，自然要改修看起来进展迅速的九阴通脉秘法。
奇经八脉的贯通一般都是从影响人体表阳的阳维脉、阳跷脉贯通到影响人体里阴的阴跷脉、阴维脉，再通过带脉和冲脉，一直到最后顺势而上冲击任督二脉。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经。这种知识一般不会描述于任何内功秘籍之上的，就像是何为“五心向天”一般，需要师徒口口相传，普遍的被记录武功秘籍的道家高手默认为是已知的。就如同除了小学一年级的课本，任何数学著作都不会再专门用笔墨解释加减符号的含义。姜原若非幸运的转生成为这个传承久远的门派的小道士，恐怕也得花费很大功夫，才能得门而入。
在纤毫毕现的灵魂力量的内视之下，内力如同流水汩汩而下，默默运转，自位于足背的阳维脉金门穴开始冲击。
原本姜原的内力不够强大和凝练，通脉之时逸散的速度太快，自然对通脉毫无办法。但是有了闭气秘诀来模拟先天内呼吸，就堵上了内力在通脉过程中逸散最多之处，再以解穴秘法辅助，内力已足以通脉！
淡淡的疼痛与酸麻之中，不知不觉，金门穴已经冲开。内力在其中缓缓蕴养，带着诱人的舒爽，修炼本身就是最容易让人着迷的事情。不过今晚的通脉也只能做到这里，姜原的内力已不足以再进行下去。将来内力日渐深厚，通脉自然就会如同顺流而下进行的越来越快。
按照老道士的说法，一直到贯通任督二脉之时，才会遇到比较大的瓶颈，需要足够的内力积累才能起步，他就是在这个关口蹉跎了十几年才得门而入。想要依靠自身的力量返还本原，步入炼气化神的门槛，摆脱碳基生命本身的限制，踏上生命的蜕变之阶，哪怕只是起步，也会有着不同寻常的困难。
贯通阳维脉不是仅仅是为了直接增强内力发挥的威力，更多的是阳跷、阳维表阳两脉的贯通，能够大大增强人体的五谷运化的能力。到时候，有了更好的消化吸收带来的更多的精元补充，让内力的精炼速度更进一步，服用一些天材地宝也不怕消化吸收不了了。
双眸之中精光闪过，姜原缓缓起身，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寅时，一夜未睡，但是姜原并没有感到疲惫。以他此时的内力和灵魂力量，三五天的通宵不眠也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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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漆黑，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昨日午后，天气就已经放晴，深夜中雪也没有再落下，小院中铺满了残雪，看起来有些斑驳。
姜原打完混元掌，又对着玉女素心剑法的剑谱比划了半晌，才算是结束了今日早间的功课。仅仅是对照着剑谱，修炼这种剑招繁复又蕴含剑意的高深剑法有些麻烦，但是慢慢来就是了，反正也不急于以此应敌。
东方的天空刚刚有些泛红，姜原就已经出现在重阳宫大门之外。此时朱红色的大门紧闭，还未到打开的时辰。不过姜原并不在意，他几乎天天来此，有了马钰的腰牌，又早已相熟，直接从侧门去藏经殿就是了。
不过......姜原看向了摆在大门前被明黄色锦被包裹着的厚厚的一团。
轻轻地走过去，小心地抱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姜原早已经通过神念看的透彻，这里面是一名女婴和一块白玉，但是真正的看到她，还是被萌到了。她感觉到晃动，睁开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如黑水晶一般的明亮和透彻。她静静的和姜原对视，感受到他散发的温暖和善意，她的小脸上好像带上了一丝笑意，发出几声轻轻的“哦~啊”的叫声，吹起几个泡泡，又睡了过去。
姜原伸出手在锦被之中摸索片刻，一块安放在小女婴身侧的龙纹玉佩被姜原拿在手中。虽然不太懂玉，但是姜原也知道这应该是一块最顶级的羊脂白玉，入手温润，晶莹洁白，和小女婴嫩白的肌肤相映成趣。上面的龙纹环绕玉佩盘卧，龙头在玉佩正中，钓客得精致细腻，颇有气势，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重阳宫门前，可爱粉嫩的女婴，襁褓中的龙纹玉佩......
“这绝对是小龙女吧。昨天寻找未果，今天就出现在了这里。虽然小龙女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被遗弃在重阳宫之前，但是也太巧了吧。”
姜原无语望天，全力运转起灵魂的力量，天地间又如同揭去了一层轻纱，他能够感受到来自天地间的淡淡的善意和濡慕，就像一只摇头摆尾求收留的小狗。
“这个小世界本身的意志竟然是如此的敏锐，感受到了我心中的善意和怜悯了么......”姜原微微苦笑，“可我只是初生的先天生灵，完全没有庇护一个世界，哪怕只是一个小世界的力量。”
“看来只能在回去的时候问一问小源了，如果掌握了祂的全部知识的小源也没办法，那就只能抱歉了。”
放下这些思虑，姜原小心翼翼的抱着小龙女婴儿版，站在重阳宫之前，心中踌躇。“小世界的意志果然只会根据本能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实在是太过懵懂了。我只是非常想要看一看，逗一逗婴儿版的小龙女而已，它竟然就顺势让本就很快会被遗弃在重阳宫之前的小龙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但是，这么小的孩子让我怎么办？听说养小孩子很麻烦的。”
姜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她送入古墓之中，在那里，她应该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在那里，她才会成长为清冷纯真、秀美绝俗的万千华夏男儿心中的女神。
他低下头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小婴儿，感受着这个新生的幼小生命静静的呼吸，微弱的心跳，纯净而活波的生命力，默默地想着她的未来。从小在黑暗寂静的石墓里长大，慢慢变得清冷而苍白，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快乐的。既然有了决定这个小婴儿未来的生命的机会，怎么能够还是让她变得如此让人心疼！
背负还是放手，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选择已经做出!姜原望了望刚刚露出小半边脸的红晕朝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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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龙儿
炉火烧的通红，摇曳的火光挥洒出来。小哈趴在屋里最温暖的地方，有些无聊的摆弄着一根已经啃完的骨头，间或抬起脑袋，带着好奇与疑惑看向刚刚到来的不明生物。
小屋里飘荡着淡淡的奶香，半罐羊奶被姜原随手放在木桌上。
小龙女已经喂过。她实在是太小，完全没有办法的姜原最终只能用嘴喂了她不少羊奶。小女婴浑身软绵，甚至还不能自己坐起，想来可能只有一两个月大，但是吸允起奶来真的很有力，每次都要费好大力气才能让她松口，姜原的嘴唇被吸得到现在还有些发红。
轻轻的逗了逗她吹弹可破的白嫩小脸，姜原心中带着淡淡的温馨和宁静，“我这一世的初吻可是交给你了，呵呵。”
“哦~哦，啊~啊......”回应他的是一阵奶声奶气的不明叫声。
姜原半躺在软绵的躺椅上，小龙女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美丽的眼睛看着他，带着淡淡的笑意，伸出精致的小小的手挥舞，想要摸一摸他的脸庞。姜原微微一笑，“我的怀里抱着的可是小龙女啊......虽然是婴儿版的。”
他看着怀里稚嫩的小婴儿，静静的思索着。今日实在是太过突然，所以只能草草的喂了她一些羊奶，以后自然不能总是如此。而匆忙之间找到的奶妈女仆，无论如何姜原都不会放心的。
实际上，姜原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想法。在原本的命运中，小龙女被古墓里的那个清冷美丽的女人抱走，也能够安安稳稳的长大。想来古墓里的孙大嫂一定是会带孩子的,李莫愁说不定就是被她养大。（好吧，这只是他的猜测，姜原完全没有办法想像那个冷清幽静的女人带孩子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古墓的玉峰浆绝对是这个小世界中最适合小婴儿长期食用的天材地宝了。
“我果然很有先见之明么，昨天就和她们打好了关系（不要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啊......），想来要点儿玉峰浆养女儿一定没问题吧。”
姜原轻轻的爱抚着小龙女的脊背，看着她眼睛微眯，张开小嘴儿打了个可爱的哈欠，心里微微一乐，“小龙女就算不在那个冷清清的女人的教育下长大，将来也一定会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小美人儿。除了吸允我的嘴唇的时候狠了点之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有哭闹，安安静静的，真的好乖！”
突然之间，感到腰间微微的湿意，姜原无语了。“刚刚夸奖完你好不好，不要这么不禁夸啊......”
起身，脱掉小龙女已经被浸湿的襁褓，将她的小屁股擦干净。完全没有准备姜原只能把储物空间中用来耍帅的雪白道袍拿了出来，撕开，包裹在她的腿间。这种道袍姜原做了好几套，是他材质最好的衣服了。不过，想来被用来做小龙女的尿布，也不算委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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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已经露出斑驳落叶层的残雪，不过转瞬之间，姜原已经静静的出现在古墓的出口之外。就算已经尽量保持平稳，从小院到这里的几里山路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十几秒钟的路程，就算在同一栋楼中的邻居家串门也不过如此了。当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空间的距离就无法再用原本的眼光来看待了。此时的姜原也只是稍稍有些感慨，怪不得在祂的记忆中，大多数星空宇宙世界好像都是很小的样子。
他的怀里抱着包裹的厚厚的一团锦被，能够隐约间从很仔细的专门露出的缝隙里看到一个小婴儿可爱的小脸，好奇的目光。
看了看已到头顶的暖暖的太阳，姜原不再犹豫，运气内力高声喊：“姜原在此，有事相寻，还请相见！”
古墓之中自然无人迎客，总不能直接进去吧。至于马钰所说过的全真禁地，全真教只是帮忙守护着古墓的安宁而已，姜原都已经和这石墓中的主人认识了，对他来说这里哪还算得上是什么禁地。
这石墓从这大门处看来与普通世家的墓地也没有什么区别，坟起的土岗，环绕土岗磊砌的石墙，伪装的石门，只有墓碑之上雕刻着的“活死人墓”能够看出些许不寻常。
嗅到若有若无的梅花的味道，姜原有些感叹：看来这位古墓里的清冷幽静的大美女还是很喜欢花的，无论这片正在盛开的梅花花海，还是原本的命运中杨过和小龙女修炼玉、女、真、经的茂密花丛，应该都是她种下的吧。
想到此处，姜原低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可爱小女婴，心中的怜惜翻涌，这个小家伙的母亲也不知有什么苦衷，将这么小的她遗弃在重阳宫之前。
胡思乱想之间，石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她独自一人出现在那里，冬日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衍射出淡淡的莹白，给她的清丽的身影打上了一片动人的光晕。
那个武功绝世的年轻道士又来到了古墓了，林月心里淡淡的想着（注1）。虽然心中警惕，但是却并没有耽搁，很快就独自一人来到了石墓大门之前。先天武者，代表着几乎纵横无敌于世间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轻视。
就如上次一般，她只是静静的看过去，然后她就看到姜原怀抱婴儿，脸带怜惜地站在那里。她能够感觉到他心中的怜爱与重视，“十二少，十二多”的功法的修习，让她的心如寂静的湖面，不带一丝波动，同样也能够照映人心。更何况是面前这个总是肆无忌惮的挥洒着强大的精神力量的姜原（注2）。
心中的戒备已经放下，她有些明了姜原昨日来到古墓的原因了。
已经有些明了她的习惯，姜原这次没有在客气，直接开口。
“龙儿的母亲抛下了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带孩子，但是想来只有牛羊奶肯定是不好的。听说古墓的玉峰浆是滋养的圣品，想要讨要一些，来喂养她。”姜原说得很诚恳，
她又看了看襁褓之中可爱的小婴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目光中不知不觉中带上了淡淡的柔和。
“你等一等。”她转身进入了一片漆黑的石墓。
果然......姜原有些无语的看着又已经被紧闭的石墓大门，耳边回响着她清冷而悦耳有些清冽的声音，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但这还是她说的第一句话。而且,直接把客人关在门外真的好么。
不过片刻，她和昨天见过的面丑心善的孙大嫂又出现在石墓之前，姜原隐约能在漆黑一片的石墓大门内看到小莫愁有些好奇的目光。
孙大嫂很热情，“唉，小孩子不应该这么抱，你这么抱很累的......我来教你。”她一边说着，直接走到跟前，热情得让姜原有些手足无措。不过知道孙大嫂的善良的秉性，姜原并没有拒绝，只是看着她仔细的把小龙女接过去，托住小婴儿的脖子和臀部，让她趴在胸前。
“她妈妈走得早，但是你也不要太伤心。她长得这么可爱，将来一定比她妈妈还美。就算是为了她，你也要好好生活下去......”
听着孙大嫂絮絮叨叨的说着，姜原却越听越觉得不对......
他有些无奈，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要活不下去了的......“这是我收养的孩子，不过我也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的。”
孙大嫂声音一下子顿住，好像有些尴尬，扭头望了望她的小姐，没再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只是有些掩饰的不停的说着一些养育小婴儿的常识。
“你刚才到底了然了什么啊啊！”姜原仔细地听着，有些无语的看了看那个站在石墓门前的幽静美丽的女人，她的神色中好像带上了一丝羞赫，一闪而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年长的大嫂细细的教导着年轻的父亲如何养育他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冬日的阳光挥洒下来，有些温暖，也有些温馨。最终，孙大嫂看着已经有些想要睡着的可爱的小婴儿，“这么小的孩子，很不容易带的。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这里吧。我每天都没什么事做，可以照顾她的。”说完之后，她才有些反应过来，扭过头看向她的小姐。
一时之间，小婴儿纯净好奇的目光，姜原期待的目光，小莫愁跃跃欲试的目光，孙大嫂有些哀求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她静静垂下眼睑，微微的敛起双眉，不只是在犹豫还是在思索。
“玉峰浆可解玉峰蜂毒，不可随意予人。你可以每日带她过来，孙嫂自会照顾她。”
她的语气还是清冷而淡漠，但是姜原已经隐约能够从她几乎从不改变的表情和语气中感觉到淡淡的温柔。
“清冷淡漠的她其实也是一个喜欢花和孩子的女人......”心里静静的想着，姜原的微笑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发自内心，灵魂力量原本刻意中散发的善意不知不觉中更加柔润自然了一些。
林月已经转身快步回到了古墓。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做出这种决定。
她并不在意玉峰浆的外流，对于任何一名绝顶武者，只要有了准备，都不会在意这些毒性算不上很烈只是有些奇特蜂儿。这些玉峰她原本也只是养来收获蜂蜜而已。
走在黑暗寂静的石墓里，不知不觉间，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稚嫩可爱的小小生命......还有那一抹让人眷恋的温暖如阳光的力量。
注1：这个名字的介绍出现在番外里
注2:姜原只是后天境界（炼精化气），还没有达到炼气化神的程度，开始能够真正的运用精神灵魂的力量。虽然拥有远超常人的强大纯粹的灵魂力量，但是他一直以来最多就只是全力运转，很粗糙挥洒出去而已，骗一骗后天境界或是初入先天的武者倒已经足够了。
第二十章 典籍和比斗
姜原走在散发着墨香和书独有的味道的书架之间，临近日暮的阳光透过木窗的方格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映出斑驳交错的影子。
这许多典籍，有的是先贤介绍自己的思想与修炼之道，几言之间描述了一路修行而来的风景；有的为后人所记述，将老师先辈的一言一行具被记录其中；有的干脆就是被编纂用来传教，写得天花乱坠，引人向往。
第一种典籍大都描写含含糊糊，仅有只言片语。不过人境的修行，就如同攀登高峰绝顶，每个人走过的路都不尽相同。站在顶峰之上的先贤向下张望来描述自己走过的与可能走得通的路，自然无法精确地描写，只能简单的记述类似“先前走几步，可以看到一块奇石”之类的说法。如果不沿着他们走过的路亲自攀登到一定的高度，就永远都无法真正明白他们所记述的奇石到底是什么模样。对姜原来说，这只言片语可以作为宝贵的积累和沉淀，在修行前路迷惘之时，简简单单的的指引和描述也许就能帮助他跨过一道有一道深涧，引领登顶的方向。
第二种更多的是示范，一名在上古时代的先贤达到了接近仙人的境界，他的一言一行，就如同山路上的零星脚印，也许不去理会也能踏上巅峰，但是踏在这些脚印上却一定不会掉入深渊。
至于第三种么，反正姜原是把它们当作小说来读了，其他世界的情况姜原不清楚，但是在这个小世界之中，那些天庭，极乐乃至地府之类的东西自然一定是不存在的。按照祂无聊时的研究成果，在这个小世界中会诞生的类似的典籍和描述的原因，翻译成汉语的话大约就是世界间信息交互影响性之类的东西，在祂的记忆大词典里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实验数据和公式，姜原看得迷迷糊糊。
不过简单的来说，大概就是每一个世界都如同恒星一般不断的把它们的存在散播出去，距离这个世界越近的世界接受到的信息就越多，就会受到更多的影响。本世界在智慧文明诞生的过程中就有更大的机会诞生类似的人或是流传出相关的传说。当然，传说中的主角自然都在长久的流传中被改变成了这些智慧生命本身的种族，这些传说也和本世界中发生过的往事也慢慢掺杂在一起，后人再也分不清楚。
姜原走出藏书房，经过长廊，走过门厅，随意与看守殿堂的几个大小道士打个招呼，来到殿外，径直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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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所有道士看到他都停下身来拱手行礼，姜原也提前体验了一把有一大堆晚辈的感觉，笑着点头算是回应。他此时和全真七子平辈论交，已经算是亏了，要是从老道士在道门的辈分算起的话，王重阳都得叫他师叔才行。几百年前两派也许算是同一人传下的道统，不过现在关系已经太远，自然没有了这种算法。身为武林中人，年龄和武功都差不多的就算是一辈了，姜原的此世的年龄虽然小了些，但是马钰等人自然也不好意思自认为一名先天高手的长辈。
前面就是练功场了，那里传来一阵助威叫好声。姜原抬眼望去，此时重阳宫的练武场已经修建得颇为广阔，能够容下几百人做早课，一大群大小道士围了一圈，应该是有人在比剑。不过想来也是，自收养小龙女又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现在已经临近年关。全真的年终大比也没几日就要开始了，马钰还曾邀请他也前去观看点评，但被他以回家过年为由推掉了。想来这些大小道士都在提前熟悉对手，大比之时也能多几分把握。若功夫实在是不行，也能提前和大家求饶一番，以期能够在师傅长辈面前表现得漂亮些。
正在比斗的两人姜原正好都见过，是赵志敬和尹志平。赵志敬的师傅王处一收的弟子最多，人多势众，尹志平的师傅丘处机武功最强，侠名远播，他们两人本身的天资也足够高，应该都算是全真第三代中的风云人物了。不过，在一群师兄弟的围观中叫好之中，原本中正平稳，剑势磅礴，注重以气御剑的全真剑法竟然被他们耍得剑花闪烁，潇洒飘逸。在已经踏入了剑客之门的姜原眼中，他们的剑法实在是破绽百出，莫名其妙。要是被丘处机和王处一看到，肯定免不了一顿狠批，看他们目前还斗得挺开心的样子，啧啧，还是年轻啊.....
不过片刻，赵志敬一招“浪迹天涯”斜剑刺出，尹志平只觉得剑光在眼前闪过，仿佛就要刺入喉咙，吓得剑都丢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直到此时，姜原才想起，好像现在的尹志平才来到全真一两年吧，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恐怕全真剑法也才刚刚练全而已。不过赵志敬都已经拜在王处一门下学武十好几年了，也把全真剑法耍的这么花哨，是在陪着尹志平玩么......
赵志敬趾高气昂，勉励了回过神来的尹志平几句，在一群师弟的恭维和伴随下心气高涨，只觉欲与天公试比高！他转过头，就看到了姜原。
自从姜原来到了终南山，王处一批评众弟子之时，就经常提到姜原的武功和道学是如何了得，这活脱脱就是古代版别人家的孩子。赵志敬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此时对姜原就更是不爽。他气势正壮，热血一涌，转瞬间就把初见之时心中对姜原产生的些许畏惧冲荡得毫无影踪，再不犹豫，站在了姜原的面前。
周围的众道士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赵志敬端端正正地行礼。浓眉大眼，挺拔英武的样子，看起来卖相极好，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么。
“玄真道长，听闻师傅说您剑法高强，远超我们众位师兄弟，我等仰慕非常，想要见识一番，还请赐教。”
他身边的众位师兄弟虽然不太敢如此说话，但既然已经有人领头，他们的眼神中透漏出的“就是，就是，快来试一试啊”的意思竟是如此明显......
他说的如此明白，姜原却已经有些无语了，王处一，你给我拉了多少仇恨啊啊啊。
姜原微微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背手沉吟。刚刚爬起来的尹志平却已经很懂事的将长剑恭敬递到了姜原身前，“姜师叔，请用剑。”
姜原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尹志平竟然还挺有做狗腿的潜质，我只是刚刚表现出来需要剑的样子，还没开口，竟然就被他看出来了,还喊得这么亲热，‘姜师叔~~’，以后都不好意思揍你了。”
点头谢过，拔出长剑，在手中轻轻掂量，这是一柄全真制式长剑，比姜原自己的青锋剑稍长，其他的都基本一致。好吧，这其实就是最普通的没有任何特色的长剑。
也未摆出什么架势，姜原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剑握在手中，一种名为剑客的气质就不自觉的散发出来。让周围的众位大小道士都感觉眼前一刺，稍稍紧张了一些。
“好吧，既然如此，你先出剑。让我看看玉阳真人都教导了你些什么。”既然都有人直接喊师叔了，怎么也得摆出些长辈的架子。不过，姜原神念也已经放出，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对手，不管怎样都不能阴沟里翻船了！
赵志敬先摆出了全真剑法的起手式，算是行礼，脚下微动，长剑直刺！
“叮－－”剑势已被姜原截住。这第一招用的还不错，神气完足，直攻中宫，很有几分全真剑法的意境，不过......看到他又开始围着自己舞动着被改动得乱七八糟的飘逸版全真剑法，姜原无语，他的全真剑法竟然真的练成了这个样子，王处一也太放养了吧，怪不得十几年后，尹志平的武功就已经和他不相上下。
姜原随手之间或点或截，将他的剑式封死在一米之外。这本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斗，赵志敬比此时的姜原大了十岁左右，两人单论内力，都在二流之列，深厚程度也算相当。全真剑法变化精微，与全真教的全真心法相得益彰，稳重大气，气势磅礴，比姜原所练的龙套剑法追魂夺命剑不知高明了多少，但是姜原已经踏入了剑客的门槛，用起剑来更加得心应手，普通的剑招随手用来威力也不算小，所以两人在剑法的比较上本来应该也算相当。但是......
又一次随手格开了赵志敬刺来的长剑，姜原再也没有了兴致，本来以为遇到了一名可以磨练一番剑法的对手......全真的三代弟子，还是算了。
想要凭借武功击败他还需要好几招，不太符合先天高手的身份，姜原干脆运用起时间之力。
微风、落叶、飘尘、小声的议论......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就慢了下来，赵志敬长剑正在缓缓刺来，还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微微的得意......“你得意什么啊，稍微有点经验的江湖人就能肯定看出来是我大占上风好不好。”此时的赵志敬竟然还完全是个江湖菜鸟么。
轻轻直刺，劲力透过赵志敬的手腕，手松，长剑缓缓落下。
姜原长剑回鞘，随手一扔，长剑插在尹志平身前，转身离开，隐约间能听到身后“叮~”的长剑落地的声音。姜原已经走远，只留下一群大小道士寂静无语，相视惊愕，目瞪口呆。
第二十一章 古墓的日常（上）
新年将近，重阳宫中更热闹了一些。方圆几百里内的世家富豪，不管是不是笃信道教，都要来拜一拜的。
临近黄昏，穿过有些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重阳宫的朱红大门。姜原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回到古墓去。
不知是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去古墓”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间在姜原心中变成了“回古墓”，也许是因为孙大嫂的热情，因为小莫愁的活波调皮，因为每天对小龙女的两次的接送、数次的探望，又或是因为她的清冷幽静中蕴藏的淡淡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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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原的身形出现在石墓大门之前，却没有再做什么通报，长啸一声，便直接打开机关进入。李莫愁的师傅好像并不是真的很在意男人在古墓之中出入，只有最开始的几次是由孙大嫂出来接小龙女进去。也许是第四次或是第五次的时候？出来相迎的跳脱的小莫愁就直接拉着姜原进了古墓，她也只是默默的看了几眼，就算是默认了。之后，就慢慢变成了姜原直接自己进入。在神雕的描写之中，她给古墓派定下了绝不许男人进入和只有有男人愿意为之殉情才可以出墓的规矩，想来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这些自小在静寂的古墓中长大的单纯到极点的女孩子们吧。
古墓之中没有什么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点起油灯。走过静寂的石道，转过几个弯，悠然的琴声在耳边响起。时而舒缓如清流,时而急湍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时而低回如细语，琴音之中透着淡淡的清冷和抚慰，这是一曲《流水》。又是她在哄小龙女了，自从姜原偶尔间提起过听音乐对小婴儿的发育很有好处，就能经常听到她弹奏的琴声了。
左转，向前，烛火昏黄的光辉已在眼前。
小龙女躺在围着高高的木栏的婴儿床上，静静的听着她弹奏的乐曲。她端坐在石台之前，轻轻的抚弄着瑶琴。还有小莫愁，在石室另一边愁眉苦脸地比划着不是很标准的玉女剑法。
听到他进入石室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明亮的眼眸中映出星星点点的火光，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继续静静的弹琴，依旧是如此的清冷淡漠。直到如今，姜原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只能称呼她为“古墓的主人”、“李莫愁的师傅”或是“她”，也许她姓林，可以称呼她为林姑娘？
来到小龙女身边，小婴儿明显注意到了他的到来，萌萌的大眼睛好像亮了一下，小手挥动，发出奶声奶气“啪啪”叫声。姜原逗了逗她的小脸，又轻轻爱抚。她真是好聪明，也许一两个月后，她就能够清楚的叫出“爸爸”来了。
看到姜原进入，小莫愁已经面现喜色，眉开眼笑，终于可以休息了！
可惜最后一招剑法在欣喜中不小心耍得变了形，被她的师傅看了几眼，又只能委委屈屈地再耍一遍。好严格的师傅！怪不得在十几年之后，李莫愁和全真教三代弟子的武功的差距已经是如此之大。
玉女剑法和全真剑法的招式一一对应，都是七七四十九式，每一式都还有许多精妙的变化。这种传承有序的高深剑法的传承大都繁复非常，绝不仅仅是剑谱上的那几十种动作所能真正概括。
能够创出这种级别的剑法的武林前辈至少都把剑法练到了化境乃至更进一步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虽然没有独孤求败那般总结提炼出能够近乎破尽各种招式的剑法，但是每一个剑式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变化与意境传给徒弟，这种东西仅仅对照着剑谱是怎么也练不出真正的威力来的。
各家各派的武功的失传大抵也是因为如此，内功秘籍、剑谱、刀谱在门派中自然还有存留，但是身怀传承的人突然死去，就再也没人能够真正把这些武功练成了，只有期待出现一个天才能够重现先辈的辉煌。
小莫愁学剑两月，也只是把最基本的四十九式学全，但是她的剑法实在是只能用“耍”来形容。就像是被父母逼着做功课的小孩子，没有一丝对剑法的认真和虔诚，只是在应付作业而已。
这样下去，也许要到十年以后，她才能真正学好这一套招式繁复的剑法，开始学习更高深的武功。再想想在神雕之中，十几年后在江湖漂泊的她为了玉。女。心。经百般谋划，数次犯险，不惜与孙大嫂和师妹反目，姜原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不过，这一次一切都会不同了！
没有打扰她们的宁静，姜原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虽然已经坐过很多次，但姜原还是被冰得打了个激灵。姜原有些无语，为什么一定要用石凳，木凳子不好么，冬天实在是冻**啊。不会是她们都睡惯了寒玉床，所以觉得这石凳子在冬天也挺暖和的吧。
对着小婴儿做个鬼脸，如同变魔术一般，手一晃，一个拳头大小的精致的彩色玻璃球已经出现在姜原手中。没有现代制品那般完全的透明，但也足够晶莹剔透，更是被姜原雕刻得巧夺天工。外表光滑而圆润，在球内姜原以神念辅助空间之力雕出了多面体的镂空花纹。在烛光下反射着彩虹般的色彩，完全吸引了小婴儿的注意力，就连她也多看了一眼，小莫愁更是差点把剑法又练得变了形。
小婴儿伸出了双手，“啊~啊”的叫着，眼神中透露着好奇与渴望。姜原微微一笑，用内力将玻璃球烘暖，放在了小床里。“果然还是光彩美丽的东西，最能吸引女人的注意么。虽然这个女人小了点。”
姜原苦心雕刻的木质玩具完全无法吸引小婴儿的注意力，所以只能绞尽脑汁，弄出了如此光彩漂亮的东西。在南宋的时代，这等晶莹多彩的琉璃恐怕比美玉还要珍贵，价值千金！不过对姜原来说，能得到小家伙喜爱才是最重要的。等她再大一些，姜原也有了空闲，翡翠、水晶、美玉、珊瑚和各色宝石姜原都要一一弄来做成各种漂亮的玩具的，唔，也许女孩子更喜欢首饰？
姜原不清楚一个父亲应该怎样疼爱他的孩子，所以也只能向自己的父亲学习了。父亲总是很忙，小时候的姜原也有些怕他，他们几乎从来没有单独交流过。在记忆中，对父亲最深刻的印象就只有他每次过年之时带回的各种玩具了。从电动小汽车，遥控飞机到成套的恐龙模型、变形金刚等等，堆满了好几个箱子。每次妈妈说他胡乱花钱，他都会呵呵一笑，“每个十块钱，不贵，就买了。”然后就会被妈妈嗔怪地乱捶一通。这种拙劣的谎言恐怕也只有小时候的姜原才会相信吧。
“就是不知道等将来小唐雯长大了，又成为了我记忆中的那个美丽聪慧而自信的女人的时候，我们的婚姻又会是如何呢......”不知不觉中想起了往事，想起了她，姜原眼神中淡淡的温柔和刻骨的思念让林月都有些侧目。
一双精致的小手抱住了姜原的臂膀，小莫愁终于完成了练习任务。“姜原叔叔，快变棉花糖出来，我要~！”
本来只比姜原小了三四岁的小莫愁是打算叫姜原哥哥的，姜原用糖葫芦哄骗了半晌，才让她改口。李莫愁要是成了小龙女的姑姑，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女孩贴的很近，姜原能够感觉到她的微凉的体温，甚至能够感觉到已经开始发育的柔软，姜原耸了耸肩膀，躲开了一些。小女孩的撒娇让他打了个哆嗦，不要把你用来央求师傅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啊，我是绝对......会投降的。完全没有办法应付小丫头软绵绵的痴缠，姜原叹了口气，再次变身哆啦a梦，手向怀里一掏，白云一般的棉花糖很不科学的出现在手中。
莫愁小丫头一把抢过棉花糖，心满意足，喜滋滋的吃了起来。实际上，姜原觉得这棉花糖，还有以前曾经带来过的糖葫芦，糖人等小吃的味道是远远比不上在古墓中被当作正餐来吃的玉峰浆的。不过么，可能在小孩子眼中，零食总是更加新奇和有趣一些。
姜原的空间储物的能力很少直接在其他人面前显露，每次取用东西的时候也大都比较小心。空间移动在这个小世界中还可以被认为是一种极为高明的轻功，但是这空间储物的能力却实在是很容易被人看作仙神的手段，仙神让人既敬且畏，姜原不喜。给小丫头带零食的时候姜原不知不觉中显露了一次，事后才想了起来，不过看到这古墓中大大小小三个女人好像都太不在意的样子，姜原也就不再掩饰，反正只要不被当作妖邪或仙神就好。
又再次很夸张的双手一挥，一个同样材质的彩色玻璃小美人儿雕像出现在姜原手中，引起了小丫头的一阵惊呼雀跃。刚刚看到小龙儿的玻璃球的时候，她眼中的羡慕都快要溢出来了，此时知道自己也有份儿，自然激动非常。在姜原想来，既然已经做出了漂亮玻璃，如果只给自己的孩子准备，也太小家子气了。更何况在前世的时候，姜原看到过相关的报道，据说小孩子的心思都是很敏感的，差别的对待很容易引起孩子的互相敌视，为了不给未来可能会很亲密的两个小姐妹买下嫉恨的伏笔，无论如何大人们都要小心对待的。（你想太多了吧......)
坐在一旁的林月已经停止了弹奏，看到这一幕，她眨了眨眼睛。虽然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但她还是感到有些惊奇。姜原的内功和剑法虽然一般（注1）,但是精神力量天生强大（注2），绝对称得上天赋秉异，更是会一些神秘而强大的手段。他挥出的罡气能够切断一切毫不费力，他的身法神出鬼没，他的藏物手法更是犹如仙术，这一切如同深沉的迷雾，林月到现在还是完全无法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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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在姜原心目中，装作超级高手骗一骗全真和江湖上那些人就好了。经常生活在一起的人，欺瞒起来实在是太累了，所以这一个多月中，和古墓众人慢慢亲近起来的姜原的剑法武功的底细自然已经被林月查知。
注2：在这个小世界中，自然没有灵魂力量的说法，都是称之为精神力量，两者都能够体现出灵魂的强大程度。
第二十二章 古墓的日常（下）
在寂静的古墓之中完全无法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小丫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之中，孙大嫂已经端上了饭食。
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中，四个人如同现代社会的一家人一样围在在一石桌子上用饭，自姜原转生到这个世界，也只见到她们会这么做。南宋时代自然有很多用饭的规矩，无论是在山脚小村王家寨，在华阴城内的李家大院，又或是在重阳宫的饭堂，规矩虽不大相同，但也各有侧重。不过此时，无论是自小在山上学道的姜原还是长年幽居古墓的林月都不在意这些。
晚饭是面饼、盐水煮青菜和几小瓶玉峰浆，实在是单调的可以。据小莫愁偷偷地嘀咕，她的师傅十几年来都是吃这些，从来没有改变过。有时候她吃得厌了抱怨几句，孙大嫂也会偷偷给她做些其他东西，但是如果因此而不好好吃正餐，就会被她的师傅淡淡的看着，然后她就怕的要命。
姜原已经将全真的百部道家典籍大致浏览了一遍，再加上已经熟记的小道观中的藏书，读到过许多杂记，如今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自然知道这种饮食方式应该是和她们所修炼的功法有关。十二少十二多的道家养生功法应该是传自隋唐时代的药王孙思邈，讲究辟谷绝粒，安心气海，存神丹田，摄心静虑。从隋唐至南宋，也已经有六七百年、十几代的传承。这终南山后山的如此驯服的异虫玉蜂自然不会是突然间自己冒出来的，玉蜂的培养控制之法恐怕也算得上是这药王一脉的传承的根基了。
从最近可考的三代传人林朝英、李莫愁的师傅和小龙女来看，恐怕这一脉的历代传人也都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他们有着怎样辉煌的往事，又有着怎样或曲折或感人的故事，也许足以描绘出好几部精彩的小说，但是在李莫愁的师傅这一代怕是要永远的成迷了。她的性子是如此的清冷喜静，恐怕没有多少心思去给徒弟讲这些先人的故事。
玉峰浆没有普通蜂蜜的腻甜，只是微甘。它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入口就会带来一种特别的舒爽，这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诱惑！第一次品尝的时候，姜原吓了一跳，用神念仔细探查，才知道这是天地元气的作用。玉峰浆中富含元气，也可以称为活跃能量，对延年益寿和武功的修炼都很有好处。
姜原小口的抿着玉峰浆，细细的品味着，欣赏着她优雅地用餐，这实在是一道美妙的风景。看到小莫愁皱着小脸略带期待地看着他的样子，姜原微微一笑。这小丫头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仅仅凭借这些玉峰浆，就是住在大宋皇宫中的赵扩也吃不到比这古墓中更好的饭食了。不过，对小女孩还是要宠溺一些的，免得将来被哪个小子用一只烧鸡就给骗走了。
姜原手一挥，一只存放在空间中的烧鸡出现在石桌上，摆放在盘子中冒着热气，看起来很诱人，更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姜原从头到尾整整齐齐地切成了薄片。小莫愁欢呼一声，偷偷看了师傅一眼，便迫不及待的夹了起来。
在姜原想来，以小莫愁此时的心性，古墓派摄心静虑内功是无论如何也练不出什么成就的，不如顺其自然。只要她在年轻的时候没有走入歧途，伤了根基，到了三四十岁，历尽世事，知了天命，自然就能体会到古墓功法之中妙处，摄心归静，步入正途。以古墓内的众多辅助手段和功法速成的特点，成为绝顶高手绝对有把握，甚至还是有机会在有生之年踏入先天的。现在逼得太紧，反而容易出现问题。不过，虽然姜原心里有些想法，但是这种教育徒弟的事情他也不好置喙，也许她有自己的看法。所以姜原也只能自己对她娇惯些，希望会有些作用吧。（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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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已经吃完。
孙大嫂自然负责收拾；小莫愁拿着她的光彩美丽的玻璃雕像欢欢喜喜的回自己的石室去了，要是总在师傅面前晃悠，她一定还会再布置一些功课的。
她静静地抱起小婴儿，轻轻的悠着，拿出奶瓶喂着以内力加热到刚刚好的温度的玉峰浆牛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幽静，但是温柔的动作中总是透出淡淡的母性与温暖。虽然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但是姜原还是被这幅画面吸引了全部心神。
两个月过去，小女婴应该是有五六个月大了，隐约能够看到长出了两颗牙齿，手脚渐渐有了力气，能够自己爬起来。在强大的灵魂力量和神念的辅助下，姜原经常运用细微的内力在小婴儿体内进行最基本的大周天循环，在这个小世界，这种事情也只有先天高手才勉强能够做到。再加上玉峰浆元气的滋养，这个小丫头将来肯定也是一个天才。
以整块的白玉雕琢而成的奶瓶自然是姜原的手笔。本来她们是用小勺子喂的，但是这在姜原看来实在是很不舒服也很麻烦，就做了一个奶瓶。姜原做出的第一个奶瓶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吸出奶来，被小莫愁嘲笑了很久，姜原痛定思痛，试了好几次，才算是开出了大小合适的进气孔，将这个白玉为瓶身，牛筋为奶嘴的奶瓶做了出来。
明天清早姜原就要回华山的太云观了，无论如何，那里是抚养了这一世的他的老道士传下的地方，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根。有时候，他心中也会默默地想着，这一世的他也许会在那里终老，再把小道观传给徒弟，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离开的日子早已经确定，应该是不用再告别，她更是早已准备好了十几瓶玉峰浆让姜原带上，她以前曾经说过的不许玉峰浆外流之言好像已经被她忘掉了。实际上，终南山到华山的距离对姜原来说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离别。
但终究是不同的。看到她抱着小婴儿微微有些不舍的样子，姜原只能苦笑，她能表现出微微的不舍，那一定已经是很不舍了。“我每天都带她回来一次就好了，反正对我来说也不远的。”她的原本清冷的双眸好像亮了一下，又看了看包裹在锦被中的小婴儿，最后还是摇头。
姜原微微一笑，真是个善良的女人，虽然总是清冷淡漠的样子，但是对关心的人还是很考虑地很细致的。
“你的内功太差，护不住她，她会着凉的。”
太过分了！我收回刚才的话！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特别是在美丽的女人面前。姜原豁然站起身，双手环抱，全力运转内力在双手之间。这种程度的内力外放可能连小孩子投出的小石子都防御不了，但却已经足以御寒！坚持了差不多十分钟，一直到满头大汗，内力耗尽姜原才停了下来。要不是姜原在这两个月中以九阴秘法几乎贯通了阳维脉，运转内力之时协调迅速了很多，恐怕还无法坚持外放内力这么久。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我赶回来了！”
她美丽的眼眸淡淡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隐约间透出微微的迷蒙，似乎对他有如此之大的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清冷幽静的美丽女人的突然之间流露出的萌萌的表情，姜原心中的略微的不爽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这就是传说中的宅若久时自然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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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按照番外中的解释，林月认为以小莫愁的性子是不会一直呆在古墓的，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会离去，所以就填鸭式的多教一些。
第二十三章 山村、护法
从不间断的习武，接着是依依不舍的送别，虽然可能每天都要见到，但是姜原还是带着小婴儿去告别了一番。等姜原出现在华山脚下的王家寨中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午时。
隐约间有阳光洒下，算不得很冷。姜原还是身着玄色道袍，以他此时的内功修为，这零下一两度，两三度的寒冷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小婴儿已经能够坐起，被姜原一手抱在怀中，包在厚厚的锦被里，透过缝隙隐约能够看到她好奇张望的小脸；小哈被姜原用床单一裹，提在另一只手中，只有狼头伸在外面，很不安分的扭动着。姜原放开手，小哈便一下子窜出来，“汪汪”狂吠着冲入了小山村里，那里可是有着教了它狗叫的狗友。
整个山村之中都弥散着一种过年的味道，临道的窗框上都已经贴上了窗花，有的还挂上了腊肉。几个小孩子穿着新衣围绕着一个结了冰的水坑追打玩闹，一个穿着绿袄的小家伙一头撞在了姜原身上，姜原扶了一把，他才没有跌倒。他怯怯的看了姜原一眼，然后随着一群小家伙一窝蜂般地跑掉了。
老王缩着脖子，抱着膀子，蹲在门槛上看着一群小孩子活波地打闹。他身为老族长，已经有五十多岁，头发灰白的他已经是这个小村子里年纪最大的族人了。在这个六十岁就已经是大寿的年代，不知道他还能度过几个新年。
看到姜原抱着襁褓经过，他很热情的打着招呼。若是没有这许多年来山上的老神仙和这位小道长的免费医治，许多在狩猎中受了伤的族人都有没办法活下来的。
“玄真道长，您回来了！这是您收的徒弟么？”
姜原微笑，他以前曾经听这位老王说起过，十几年前，山上的老神仙就是在一个冬天抱着这一世尚在襁褓中的他回到了山上。
“这是我收养的女儿。已经另外拜了师傅了。”嗯，虽然实际上还没定下名分，不过想来古墓中那个看起来很清冷淡漠但实际上很好说话的她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说话间，老王的儿媳妇端了一大包白糕过来，一定要塞在姜原手中，无论如何也推脱不过。姜原知道老王这一户人家按照解放时的分法至少也算得上是中农，更有几个儿孙是在山林中打猎的好手，不差这点东西，也就没再推辞，包在了床单里，提在手上。
一路走来有不少人家都在清理院落门厅，遇到相熟的，就热情地和姜原招呼，等到出了小村，床单里已经被各种年货塞得鼓鼓囊囊，搭在肩上，颇有一种圣诞老人的即视感。
姜原只能苦笑，他对这种热情最没办法，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更是没有想到，只是平时偶尔间的出手医治和庇护，就让这些村民对他如此的感激和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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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过崎岖陡峭的山道，走过熟悉的一石一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云雾之上。
视野陡然开阔，阳光挥洒下来，再无阻隔，在脚下的云海中映出一片金黄。
小道观就在眼前，此时姜原的心情就如同外出求学归来的游子，一声长啸，闪身前往。惊起一大片飞鸟，小龙儿也有些小不满的“咿咿呀呀”叫了几声。
呵呵一笑，姜原已经出现在大门之前，然后，大门就自己打开了......
看着眼前一身短打的王三，姜原无语。今天好像是在过小年吧，王家寨里家家都在做年饭、大扫除，你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不在家里陪着媳妇儿，跑到这里来干活真的没问题么.......
小道观依然如新，添置了不少家具，更是每个房间都换上了新的窗纸，大致算来，姜原留下的银两竟是都已经被花在了这座小道观上。再想想杨铁心受伤之时，王三能够衣不解带地照顾半月，颇有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气势。这个在大山里纵横的汉子可能算不上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是却绝对是一个讲义气，重承诺的好汉。
已经升起了灶火，姜原和王三都盘腿坐在炕上，两人之间的桌案上摆放着酒水，嗯，还是王家寨的村民塞过来的。软软的小婴儿趴在姜原胸前，被他环抱住，已经吐起泡泡，微眯着眼睛，好像要睡着了。和王三随意闲聊几句王家寨和小道观这几个月的变化，姜原却在想着心事。
这几年他恐怕会经常外出，不在这道观之中。这小道观无论如何也不能一直荒废在这里的。此世的他不过十七八岁，还远远不到收徒弟的时候。更何况，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两个比较合适的徒弟人选，就更不愿意随便收养几个小孩子碰运气了，要是收养到大武、小武这样的孩子，不知道要多花费多少心思，更是基本上注定了门派的没落，实在是太对不起老道士了。
老道士只在百多岁的时候收了他这一个徒弟，老道士的师傅收了老道士和一个师叔，老道士的师傅的师傅也是只收了一个弟子......
所以对姜原来说收一个徒弟就算达到指标，收两个就是超额完成传承任务了。思来想去，杨过和张君宝就是姜原心中的最好的人选。
杨过身为这个小世界神雕时代的主角，为小世界所眷顾，本身也是天资超群，基本上铁定会成为天下五绝之一，虽然他年轻的时候可能跳脱了一些，有点儿桃花劫，但是他心怀侠义，重情重义，更是小念慈的侄子（注1），等到三四十岁自然就沉稳了么。虽然他的母亲会带他隐居，幼年的杨过可能会很难找到，但是未来的郭靖不是会送他去全真么，到时候送来华山也一样的。这么一个能力有保证，收录又方便的徒弟人选姜原自然不会错过。
在这个小世界中，未来的张君宝只是以小部分九阳真经打底，就成就了道家宗师，让武当成为道家最兴旺的一脉。既然心中决定要把老道士的这一脉好好的传承下去，这种百年乃至千年都难得一遇的修道天才，无论如何姜原也要去少林骗过来的。按照神雕之中的描述，这个小世界中的张君宝应该是比杨过还小了二十来岁，可以等到他七八岁的时候可以去少林找找。以觉远的憨厚和纯良应该会很乐意自己收养的小家伙有更好的未来的。
摇摇头，姜原不再去思虑这些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后才会实行的想法。他伸出手，按在酒壶之上，不过片刻，咕咕的声音响起，酒香飘出，酒已经沸了。
他看向对面看得眼露惊奇，很是羡慕的王三：“王哥儿，我这几年会经常不在观中，而这道观需要人看护，你可愿意为这观中护法？你若愿意，可以来观里学些功夫。”
姜原打算传给王三的就是追魂剑陆青的那本吹的很牛，在描述中甚至能够练成圣斗士的《乾坤烈阳神功》。他准本再抄写一份，把名字改成更贴切的《烈阳功》，顺便再砍掉吹的太夸张的部分，双修的部分，也就差不多了。护法非是道观传承的嫡系，传下太好的武功容易喧宾夺主，埋下隐患，超过二流、一流勉强的《烈阳功》刚刚好。王三已经有二十多岁，很难在内力的修炼上有所成就，不过修炼此功，到了五六十岁也有可能成为如同柯镇恶一般名动一方的二流好手，已经算是不错。
“道长，我在这里打打杂还可以，做护法不行吧。”王三有些踌躇。
姜原能够看出他眼中对武功的憧憬，这是生活在弱肉强食的大山里的汉子最质朴的对强大的渴望。他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王哥儿，我说可以就行，不要小看自己，就这么说定了。”
王三心中本来就愿意，此时也是干脆，起身下炕拜倒，“拜见观主。”
姜原微微一笑，知道这是必须的步骤，受他一拜，定下名分，才将他扶起，“等过了年，嗯，初六以后，你就每日午时过来学武。将来我外出之时，这道观要劳你多费心，我会在观里多留些银两，你专心练武就行，也不用在去山里打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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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王三下山，姜原心中轻松。这大好的南宋时代的山河，他无论如何都要好好逛一逛的。更何况还有武功的修炼，无论是借阅典籍，寻找秘籍和遗迹还是搜寻天材地宝，窝在这小道观里都是不行的。有人托付，也就不用担心小道观在这几年之中荒废掉了。
抱着小婴儿，隐约能够听到犬吠狼嚎交错响起，姜原知道是小哈回来了，淡淡一笑，转身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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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姜原自然不会让小念慈再被侮辱，至于杨过将来的母亲会是谁，这个就不好说了。
第二十四章 抄录、祭拜
大世界中地球上的华山有海拔两千多米，而这个小世界中的华山的海拔也是差不多的，低层的积云雾气无法遮住峰顶的阳光，夕阳洒下来，透过窗纸，金黄一片。
墨香飘散，姜原正在默写典籍，而小婴儿在他身后的暖烘烘的炕上爬来爬去的玩耍，床榻上有着不低的围栏，再用被子卷起来堵住缺口，倒也不怕她掉下来。姜原在重阳宫中记下了不少书籍，如今闲来无事，就用纸笔记录下来，也算是温故而知新了。
这些典籍对任何门派、世家来说都是最为重要的底蕴，有了这些积累，未来的路才能越走越广。如果每代的弟子都只是死守着师傅传下来的几套功法，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没有更多的智慧积累和自身的思考，那么无论如何都只会没落。就算再天才的弟子，也需要足够的底蕴和积累才能焕发出光彩。
默写之中，姜原心中也微感有趣。在大世界的地球之上，姜原通读过的典籍也只有一部道德经而已，而在这个小世界里，他背了许多典籍，自然也是有道德经的。在两个世界，同样是叫做道德经，同样是春秋晚期思想家老子的学说，大体思想上也基本相同，但是全文都是大约五千字的两种道德经，却有两千多字，近乎一半是完全不同的。实际上，两个世界的老子只是相似的两个不同的人，两种道德经能够有将近三千字的相同部分，已经是世界之间，哪怕是大世界对其中的小世界的影响的最大限度了。
这几日之中，姜原已经誊录了十几部书册，基本上算是完工了。毛笔洗净，搁置在笔架上，细细的观赏自己的字迹，姜原心中有着不为时人所知的乐趣。
小朋友们在上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大都学过不少像是毛笔字、钢琴、跳舞之类的东西。实验小学更是空出每周三的下午来作为专门的兴趣辅导班时间，身为教师子女，姜原自然没能幸免。小学六年，写了一年的毛笔字，涂黑了不少各种各样都得字帖；做了一年的航模，撞碎了学校不少玻璃；学过弹琴唱歌，踢球武术，还去妈妈的舞蹈班上跟着一大群小姑娘跳过舞，想想当年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去了几次，发现学舞蹈的都是女孩子，就跑掉了。
如今这一年多来从不间断的习武，再加上强大的灵魂力量的辅助，姜原对于身体力量的掌控能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此时姜原模仿元末赵体的楷书，竟然也写得有模有样，至于为什么不模仿欧体、颜体、柳体，呵呵，那些字体前朝的人已经流传出来了，模仿他们那就没意思了。虽然这些典籍作为门派传承的根基应该上是不会流传出去的，姜原更没想过去混什么书法家的名头，但是身为一个穿越者，在南宋时代就留下一大堆在元末才会出名的赵体楷书写就的典籍，想想就很有趣。
这些书册是姜原全力运转灵魂力量写就，虽然无法如同高武乃至仙侠洪荒世界之中那样留下自己的感悟（实际上此时的姜原也没什么感悟好留），但也让这些书册之中的字迹仿若有了自己的生命，而这只有少数几位名传千古的书法大家才能够做到。按照金庸武侠小世界的变化规律，到了这个小世界的现代，可能已经没办法练出像样的内力了，到时候，后人拿着这些典籍想来也能卖一大笔钱吧，嗯，还能引起一大堆专家学者的争论，能上百家讲坛也说不定的。
姜原看了看天色，他能够感觉到这两天隐约就要下大雪，到那时就没有太阳可晒了。这是灵魂的纯粹与强大附带的好处，跟着感觉走，就能连猜几十道选择题都不带错的。这种直觉有时候比姜原通过所学知识判断出来的结果更加准确，谁让他拥有先天神灵的灵魂直觉却只有凡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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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原站在大殿门内，看着鹅毛大雪飘飘扬扬的洒下，在院中铺了厚厚的一层。远处的群山早已不见，白茫茫的一片，如在天阙。
小龙女穿着一身雪白的小袄，从姜原道袍的下摆中伸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这一片纯白的世界。自从她能够自己站起以后，就不太喜欢呆在大人的怀抱里。据孙大嫂所说，小婴儿学会走路之前都是喜欢自己跌跌撞撞的乱跑乱爬，等到他们真正走得熟练了，不再感觉有趣，就又会想要赖在大人怀里了。
她的这一身新袄自然是孙大嫂做的，除了林朝英的嫁妆，古墓之中好像只有白色的丝绸，其它颜色的麻布、棉布倒是有一些，但是自然不会被选来做小龙儿的新袄的。好在小婴儿的衣服很小，姜原的内力倒也足以勉强完成除尘除菌外加蒸干的一套流程。
今日已经是大年三十。
转身进入侧殿，姜原没有那许多的讲究，带着小龙儿，手持三炷香，对着老道士的牌位俯身三拜，插入香炉，就算是完成了祭拜了。看着小龙儿懵懵懂懂地学着他的样子像模像样跟着拜了几下，姜原微微而笑。
这座偏殿中祭祀的牌位可是当真不少，细细数来，能见到很多传说中已经成仙的先贤。按照老道士在世时讲的故事，战国时代的老子之徒就已在这里占地为观，到如今改建了也有好几次了。这么算来的话，这道观从公元前五百年到南宋就得有将近一千七百年的历史，这个当然是做不得数的。或兴旺，或衰落，这块修道宝地在好几个道家流派间转手了好几次倒是很有可能。
老道士的师傅自幼修道，四五十岁的时候来到了这里，改建了这座当年已经有些荒废的道观，到如今也已经有两百多年了（注1）。他名动天下，这道观自然也是香火兴旺。有许多道士在这里挂单，自然也找出了很多民间传说中来头很大的先贤在这里祭祀，反正从古至今，算来算去，大家也都能扯上关系。
姜原只拜了老道士，对其他的人就没有再拜。姜原身为先天生灵，位格与大世界等同，比这个小世界本身都要高贵，老道士身为抚养教导他的此世之身的师傅，拜一拜肯定是没问题的。在这里的祭祀的许多先贤，若是都已经死去，那拜了也就拜了，但是其中肯定有不少是真的突破了小世界的极限，被排斥出去的。其中运气很好的，也许到现在还生活在哪个世界里（注2）。被他这么一拜，不知道要被折去多少运数，这不是害人么。所以拜不如不拜，让他们与老道士同享这香火就已经是足够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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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老道士的师傅据传是在一百六十多岁的时候飞升而去。老道士人到中年，三十多岁才入道，也活到了一百二十岁，不过两代，就传承了两百多年时间，一直从五代十国到南宋末年。
注2:被小世界排斥而出，有可能会转生于大世界之中，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转生在相临近的小世界里，当然，这些小世界的距离不是以米、千米乃至光年这种单位所可以表述，这是一种概念上的距离。
根源上越相似的世界就越相近，这个根源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因为喜爱而聚集精深波动形成小世界的人群，二是小世界本身的构成和力量体系。例如武侠的、仙侠的、洪荒神话的小世界维度从低到高都大致接近；魔法的、奇幻的小世界；二次元的小世界互相之间自然更接近。
第二十五章 过年、孩子
老道士在世的时候对过年过节这种事情不是很在意，只是祭拜一番先祖就算完事，姜原前世最后的岁月里孤身一人，更是到了经常被鞭炮声吵醒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到了春节。此时很有兴致的姜原努力地回忆着春节应该如何来过，但也只想起了少少的一点点隐约的记忆。
道观的对联是雕刻在大门两侧的石柱上的，自然是不用再更换，几座大殿里祭了一大堆仙神，好像也不用贴门神了。
南宋的饺子被称为“角子”，“形如偃月，天下通食”，想来和现代的饺子也差不多吧，反正都是面皮里裹上肉馅捏一捏。姜原看着被自己包得奇形怪状的十几个饺子，只能无奈，“算了，就吃这么多饺子吧，剩下的煮成面叶儿，再炒点肉馅。”
爆竹声在院子中响起，小龙儿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隐约的火光满眼惧怕与好奇，“啊啊”直叫，逗得姜原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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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雪，寒风呼啸，房间里的床榻（炕）烧得暖烘烘。温暖与冰寒只是一墙之隔。
小哈懒洋洋地趴在自己的狗窝（狼窝？）里，听着窗外的寒风呼号。小龙儿白天睡了太多，此时还很精神，靠在姜原的胸前，努力地想要爬上去，不过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个艰巨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好几次。
姜原微微而笑，用被子垫高一些，让她爬得更加容易。
“baba~”
“叫出爸爸了！？”姜原抱住小家伙，指指自己，“叫爸爸。”
“爸爸”
虽然已经知道她很聪明，也许很快就能叫出爸爸，但是姜原此时的心情实在无法用言语描述。将小龙儿圈在怀里，轻轻抚弄着她的脊背，姜原心中一片柔软。
果然每个男人都是女儿控么。
小源也是叫他爸爸的，虽然从本源来看，他的确可以说是她的父亲的，但是一个丰满美丽的大美女对心理年龄三十来岁的他来说，实在是无法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触动。
实际上，在真正成为先天生灵的那一天，姜原就已经知道，他可能是没有办法生出自己的孩子了。哪怕马上就收集以前散落的头发毛囊中的dna，也无法通过任何科学办法让一个拥有他的一半基因的小生命诞生。
这来源于位格，决定于因果，是维度的差距。没有哪个天境以下的存在有资格成为一名先天生灵的子女的母亲，而姜原也从来没有想过让唐雯以外的女人孕育出他的真正的孩子。
在给予了姜原重生的祂这种位于混沌虚空顶端的先天生灵的眼中，世界树大世界就如同一颗十几米高的大树；洪荒大世界就如同一间小木屋；而普通的星空世界就如同风中飘荡的七彩肥皂泡，会诞生无数辉煌灿烂的文明，但却是如此的脆弱和短暂。在这些小小的肥皂泡中，根本来不及诞生一名天境的存在。
圣人之下皆蝼蚁，天境，是已经将自己提升到与天地、世界同一维度的存在。
嗯，如果姜原把自己的信息与存在播撒到一个刚成型的世界之内，那么这个世界之中诞生的所有的生命都会是他义理上乃至本源上真正的孩子。实际上这也是每一名先天生灵都会做的事情，洪荒世界诞生的所有生命都是盘古的子女，而世界树大世界中所有的生命也都是祂的孩子（注1）。如果是在相伴成长的过程中自然而然的发生这种状况的还说的过去，但是专门找一个世界**oo么，这种做法实在是太丧失了，姜原完全无法想象。
对一个任何一个追求自身的永恒的存在来说，儿女、传承从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有短暂而脆弱的生命才会想要以这种方式延续自己的存在。但是，姜原只是刚刚踏上这一条路途。也许在千乃至万年之后，姜原再也不会想起前世短短的三十年中，他也曾经数次在心中幻想过将来要怎样教导自己的儿女，曾经憧憬过那个小生命的诞生。
抱着小龙儿，姜原心中的父爱涌动。不知不觉中，他把一个中年男人对女儿的憧憬与期望全部都放在了怀中的这个小婴儿身上。
他指指自己：
“叫爸爸。”
“爸爸。”
“叫爸爸。”
“爸爸。”
......
呵呵，这个时候的小婴儿最乖了，再大一些，他们自己的想法更加清晰的时候，就不会再如此听话了。
好像小婴儿学习说话都是从“爸爸”、“妈妈”学起的吧。姜原心中思量着，他指指自己：“叫妈妈。”小龙儿好像有些疑惑，睁着水晶般的大眼睛看着他，“么~爸。”
呵呵，好好玩儿。
姜原随手从空间中取出一见雪白的道袍，披在床边的椅子上，指了指，“妈妈。”这次小龙儿没有在犹豫，“么么。”
姜原心中教女儿说话的**完全被调动起来了，不过，一直到最后小家伙也只学会了叫“爸爸”，“妈妈”，其他的词语她都只是“咿咿啊啊”。还是太早了一些，她才五六个月大，慢慢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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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儿已经睡了，躺在宽敞温暖的床榻上，安安静静。姜原摸了摸她的小脸，心中宁静。决定收养她，虽然会有许多麻烦，担负许多责任，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么。
秀丽的小唐雯的木雕出现在姜原手中，轻抚着她的脸庞，姜原静静地想着心事。
修炼到后天圆满就算完成计划的想法，如今想来实在是太过想当然了，在这个世界生活不过一年多，便已经有了这个无论如何也不能抛下的小家伙，等到百年之后，不知道又会留下多少不舍。
小龙儿、念慈，也许还可以算上古墓中的她和莫愁，不知不觉之中，姜原在这个小世界已经有了如此之多的羁绊了。
若有若无的思虑在他的心间升起，挥之不去，无法排解。
“我只能陪你们走完这一段短短的旅程，百年之后，也许便是永远的生死两隔！
我的到来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一个过客。”
若是没有修炼到先天，踏入炼气化神的境界，以他如今对灵魂力量的粗糙运用，他将没有一丝机会带走她的灵魂。等到他离去，小世界破灭，那就是真正的天人永隔。
也许只有超脱于大世界，成为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才能无视时空，无视因果，仅仅凭借记忆中的影像，就能够复活真正的她。（注2）但是，那已经是在近乎无尽的时间之后。几十亿乃至百亿年之后，这短短的百年时光所留下的记忆，是否还会在他的心底留下一丝痕迹？
姜原很想说，“会的。”
但是他没有一丝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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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不要想的太邪恶了，这是最根本的存在与信息的交换，和生物的**oo在形式上是完全不同的，没有男女的分别。如果一定要分的话，作为受体的世界倒也可以勉强划为雌性。
注2:用其他的方法复活出来的也只是一个复制人，也许能够欺骗得了别人，说：“我复活了她。”但是自然无法欺骗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