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校花
收到死亡快递的是乐平大学的一名女大学生，模样长得不错，是这所学校里的校花。不过漂亮归漂亮，可是名声却不是很好。
“根据我们从学生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这个叫南宫笑笑的校花喜欢玩弄感情，不少男学生对她是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林萧惊奇的问道，“有那么严重吗？”
谭嘉嘉嘴角撇了撇，说道：“女人最恨男人的始乱终弃，同理，男人也是如此。更何况这个南宫笑笑心性高，嘴巴毒，甚至有人传言说有男人为她去自杀了。”
林萧低了低头，不再说话，却忽然抬起头来问道：“收到死亡快递的人，基本上是跑不了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叫南宫笑笑的女大学生有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你不是也说了，这个南宫笑笑嘴巴恶毒，行事也浮夸没谱，会不会是有被南宫笑笑取笑或者抛弃了的人，借着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死亡快递来吓唬吓唬她，这也未尝不可啊。”
谭嘉嘉打了个响指：“你是说，有人故意伪装你，当作是死神的联络人，然后去给南宫笑笑送伪造的死亡快递？其目的，就是为了恐吓她？”
“这极有可能。”林萧点头说道，“我知道自己的敏感身份，所以自张明德那件事情结束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怎么可能会给人送什么死亡快递。自然，这种伪造的可能性会是极大的。”
谭嘉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萧，说道：“你这个想法很大胆，不是不可能，但也不一定就是对的。口说无凭，即使我信你，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你，所以还是需要些证据来证明你的推测。”
林萧低头不言，警车进入了乐平大学，谭嘉嘉把车停好之后，二人一起下了车，向学校的校长室走去。
乐平大学校花南宫笑笑收到死亡快递的事情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就已经传得是满城皆知了，学校的校内网更是闹翻了天，全是跟帖讨论这件事情的。
乐平大学里的男学生们一个个鼓掌相庆，这个南宫笑笑平日里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招摇是非，早就令学生们不满。如今她收到了这份死神的死亡快递，大家纷纷说这南宫笑笑肯定背后也有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校内网也好，地方网络也罢，死亡快递的事情刚出来的那会，纷纷是一边倒的情况，支持死神收拾南宫笑笑，维护正义。可是随着发展，情况发生了变化，先是一两个，接着是百八十个，最后竟然能够和坚持派分庭抗礼，去反对死神的支持者。
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却是在最近发生的多起命案中第一次出现。
到底这个南宫笑笑是什么人？难道红颜祸水当真是如此？还是兜兜转转别有洞天另有一番不为人知的情况？
“抱歉，这关乎到学生的隐私，我不能这么随意就把她的档案给你们。”
谭嘉嘉气结，他们好说歹说了半天，这校长还是油盐不进，啪地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地吼道：“校长，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以警察的身份命令你协助调查！”
校长依旧摇头：“抱歉，如果是普通学生，我还可以考虑下配合你们，但南宫笑笑……这不是我配合不配合的问题。”
谭嘉嘉还想说什么，林萧不动声色地拉了她一把，眯着眼睛说道：“那校长，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还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死亡快递……真的不是个玩笑。”
从校长室出来，谭嘉嘉依旧气得不行。
“你说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识趣，南宫笑笑要是真的死了，他难道就不觉得良心会受到谴责？”想到云校长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谭嘉嘉就觉得很是可恶。
林萧停下脚步，看了眼窗外，笑着说道：“别那么生气，总生气是很容易老的……校长其实已经透露给我们很重要的信息了。”
“什么信息？”谭嘉嘉没有明白过来。
“南宫笑笑的身份很不简单。”林萧一字一句地说道。
经过林萧的提示，谭嘉嘉突然想起云校长的那句话——“如果是普通学生”
原来如此，看来南宫笑笑的背景还真是了不得。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谭嘉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抬头看向林萧。
林萧挑了挑眉头，问道：“欧阳恒打来的？”
谭嘉嘉默默点了点头，把手机放到耳边，小声道：“局长……”
“谭嘉嘉！”欧阳恒的怒吼声从那边传来，“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让你不要私自去调查，马上给我回来！”
“可是局长……”谭嘉嘉抿了抿嘴，很不乐意。
欧阳恒冷冷地说道：“这次的案子自然会有人去查，不用你多事。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欧阳恒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谭嘉嘉握着手机，满脸的委屈。
“每一次都是这样，上一次还说暂时不介入调查，结果呢，还不是一下子死了三个人？说什么会有人调查，还想忽悠我……”
谭嘉嘉小声嘀咕着，不一会脸上就重新带上了笑容，对着林萧说道：“走吧，咱们去找几个人问问，看看南宫笑笑这个人怎么样。”
警局局长办公室，欧阳恒面色沉重地坐在座位上，眼睛紧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
接连几次的死亡快递事件让他开始有些不安起来，这些案件的背后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联系，但他却隐隐形成了一种感觉，所有的案件好像都是围绕着某个目的展开的，只不过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暂时还想不到。
作为一个老警察，欧阳恒比任何人都更相信自己的直觉，而能够在局长的位子上坐这么多年，本身也说明了他的能力。
南宫笑笑收到死亡快递这件事终于还是引起了他们的重视，毕竟她的身份和之前的那些人还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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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厌恶
“你是说南宫笑笑杀了人？”谭嘉嘉非常震惊，根本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和林萧对视了一眼，急忙问道：“能给我们详细说说吗？”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四处看了一下，才低声说道：“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南宫笑笑还是大一的学生……”
经过一番详细的询问，两个人终于弄清楚了南宫笑笑“杀人”的真相，一边感到无奈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夸大其词了。
事情发生在一年之前，当时南宫笑笑才刚刚加入话剧社，有这样一个校花级别的人物加入，话剧社一时间风头无两，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也因为这样，南宫笑笑成了话剧社的宝贝。
那天话剧社正好有一个表演，主演是南宫笑笑以及当时的话剧社副社长张涛。南宫笑笑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为了让话剧表演达到最好的效果，她要求张涛吊钢丝进行表演。
吊钢丝不仅是一个技术活，而且对于人的心理胆魄要求也很高，张涛以前做过一次吊钢丝表演，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所以当时就拒绝了。南宫笑笑顿时就生气起来，说自己现在就退出话剧社，至于这次的表演，他们爱找谁找谁。
张涛没有想到南宫笑笑会这么不讲理，这一次的表演他们可是排练了好多天，而且不只是全校的人都在关注这一次的表演，就连外界都有人表示要前来观看，如果南宫笑笑不参加不只是一时间难以找到替代的人选，甚至会大大影响表演的效果。
万般无奈之下张涛只能答应了南宫笑笑的要求。
不知道是不是被南宫笑笑影响了心情，张涛从表演开始之前状态就很差，整个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表演的时候也是出了好几次错，但好在都是小错，观众也没有看出不妥来。
终于到了要吊钢丝的环节了，所有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在学校里面，吊钢丝的表演可是很少见的，难得看到一次，没有人敢眨眼睛，生怕错过这精彩的瞬间。
张涛被钢丝吊了起来，渐渐升到舞台的上方，所有人都在期待他的表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听到“嘣”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张涛犹如断翅的飞鸟一般，从数米高的舞台上垂直落了下来，“砰”地一声摔在了舞台上面。
礼堂里面鸦雀无声，淡淡的血腥味从舞台上面蔓延开来，刚刚还绚丽无比的舞台，此时却变成了地狱一般的存在。
张涛死亡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随后欧阳恒便派人来调查取证。
在表演之前张涛和南宫笑笑两个人的争吵所有话剧社成员都听到了，当张涛吊的钢丝断掉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在猜想这是不是南宫笑笑做的。
张涛性情平和，和谁说话都是心平气和的，很少会有闹翻脸的时候，就连对于南宫笑笑的无理要求也只是稍微不快，并没有表现出来，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得罪什么人？就他们所知道的，唯一和张涛有矛盾的就只有之前和他争吵过的南宫笑笑。
他们本以为警察会把南宫笑笑带走，最少也要调查一番才是，却没有想到警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随便问了几句之后就走了，根本没有要抓捕南宫笑笑的意思。
“你是说这份死亡快递不是死神发来的，而是刘忻和张海搞出来的？”林萧皱着眉头问道。
那名学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可不止我这么想，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当时反应最为激烈的就是张涛的女朋友刘忻还有他的弟弟张海。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么？这一次死亡快递是直接送到了南宫笑笑的手里，死神的使者都没有出现，我看肯定是个恶作剧。”
很明显他并没有认出来林萧就是那个死神使者。
林萧和谭嘉嘉对视了一眼，拍了拍那名男生的肩膀说道：“我看你可以转到警校去学习，将来肯定是个出色的侦查员。”
来的路上他们就有讨论过这个问题，林萧总觉得死神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他这个“使者”，就算真的放弃了也不应该会亲自把死亡快递送过去，这并不符合死神一贯的作风，当时他们就猜测这会不会是有人给南宫笑笑开的一个玩笑。
面对林萧的称赞，那名男生腼腆地笑了笑，没有接口。
恰在这时，有人从旁边经过，他们的讨论声传到了林萧和谭嘉嘉的耳朵里。
“要我说南宫笑笑那样的人真是死有余辜，死神早就应该对她下死亡倒计时了。”
“毕竟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啊，这么漂亮的女生死了多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难不成你还真把她当成你心目中的女神了？有她这样的校花，乐平大学都应该感到耻辱才对。”
几个人渐渐走远，林萧皱了下眉头。从他们几个的讨论中不难听出来，他们对于南宫笑笑是很不屑的。
那名男生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想到这些人敢这么光明正大讨论南宫笑笑，看来死亡快递的出现给了他们很大的勇气。
“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他挠着头说道，“南宫笑笑在我们学校名声其实很差的，她刚来这里上学的时候所有男生都把她当成了心目中的女神，后来才知道她最喜欢的竟然是玩弄男生的感情……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不停地送上门去。呀！我上课快迟到了，先走了啊！对了，千万不要把我和你们说的传出去啊！”
看着男生渐渐跑远，林萧和谭嘉嘉也渐渐放松下来。
林萧分析道：“张涛意外死亡的事情虽然没有详细调查，但并不一定就是南宫笑笑下的手，很大可能真的只是意外。经历过上次的事情，现在死神的呼声很高，还真有可能是某人借助这个名头来吓一吓南宫笑笑。不过具体的还要看到那张死亡快递才知道。”
“那走吧，现在就去找南宫笑笑。”谭嘉嘉依旧是那么的雷厉风行。
他们找到南宫笑笑的时候，她正在因为某些事情生气，看到两个人没有敲门就进了自己寝室，顿时把火气撒到了他们的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进入我的房间，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南宫笑笑气呼呼地冲着林萧和谭嘉嘉吼道。
谭嘉嘉淡定地拿出证件在南宫笑笑面前晃了一下，说道：“不需要你报警了，我就是警察。我们来调查死亡快递的事情，希望你能够配合。”
“配合？我当然配合。”南宫笑笑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不就是想调查我吗？我叫南宫笑笑，今年二十岁，南宫集团董事长千金，在两年前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乐平大学，成为乐平大学的第一校花。这些资料够不够？”
谭嘉嘉怔了一下，没想到南宫笑笑会直接把自己的背景说出来，早知道就不去找那个油盐不进的校长了。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两年前张涛死亡的案件会仓促定案，以南宫集团的势力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林萧比谭嘉嘉更快反应过来，沉声说道：“南宫笑笑，希望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应该知道之前收到死亡快递的人都已经死了，一个都没有幸免，难道你以为你会成为最幸运的那个？”
“那又怎么样？”南宫笑笑嗤笑道，“那不过是他们没本事……像死神那样的男人，早就应该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相信在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再也不会忍心对我下手。”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一个美到极点的女生，一颦一笑之间都仿佛带着一种魅惑，看得林萧内心蠢蠢欲动，有点把持不住的感觉。
谭嘉嘉的小手在林萧的后背狠狠地拧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好好配合我们了。”
南宫笑笑抿着嘴，“哪有，我这不是在配合你们吗。对了，按照你们的流程，是不是要看一看这份快递？”
那份死亡快递就被南宫笑笑随意地摆在床头，她伸手拿过来递给谭嘉嘉。
林萧和谭嘉嘉同时朝着那份死亡快递看去。
这份死亡快递和林萧以前送过的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字迹还是格式风格都是一模一样，在最后的地方写着南宫笑笑的死亡时间——5月20日20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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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假
只见南宫笑笑说道：“你们的问题如果问完了的话，我想你们应该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是你们警察的职责了。”
“这位同学，这的确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不过此事也和你息息相关。”谭嘉嘉从门外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说道，“我们这是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为了你自己，请你好好的配合我们，起码我们在命案没有发生之前，能够好好保护你。”
“好好保护我？”南宫笑笑从包里拿出了化妆包，一边化着妆一边说道，“你们警察也就是吃干饭的。每次发生命案，哪一次不是死神提前告诉你们的，可结果呢？还不是该发生的发生，一点改变和阻止都没有。”
“你……”谭嘉嘉一时气结无语，竟被南宫笑笑噎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笑笑照着镜子，涂上了鲜艳的口红，旁若无人的把自己打扮成了个妖艳媚女。
谭嘉嘉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说道：“刘清你还记得吧？”
南宫笑笑抿了抿嘴上的口红：“当然记得！不就是那个从三流刚进入二流的小明星嘛，死了也活该。”
“南宫笑笑，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有点不妥当吗？毕竟死者为大，留点口德吧。”
“哼，什么口德不口德的，你管得着吗？”南宫笑笑不服道，“为了上位，竟然不惜害死自己的好姐妹，这样的女人死了确也干净，不然留在世上又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男人。”
谭嘉嘉故意笑道：“祸害男人？看样子你很了解她啊？这事都知道呢？”
“你这个小警察是什么意思啊？”南宫笑笑“啪”的收起了化妆包，气呼呼的站了起来，“那个二流女明星本来就是这样，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谭嘉嘉激她说道：“那你呢？你和她比呢，应该差不多吧？”
南宫笑笑走到谭嘉嘉的跟前，颇有意味的看着她：“这中间可差得多着了。那个二流女明星和男人上床是为了图上位，而我，什么都不图，只是图个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谭嘉嘉问道。
“对，就是玩玩而已，仅此玩玩而已！”她毫不在乎的说道，“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看看在我的男友中能排到第几名。”
“你……”谭嘉嘉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人才，你这情况怕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的了。南宫同学，我们警察现在是在为你的生命安全负责，你自己怎么可以如此不上心？”
南宫笑笑把谭嘉嘉的警帽轻轻扶了正，柔声说道：“即使是死神，本姑娘也要瞧瞧面具下长着得是什么东西。正如我之前说的，只要他是个男的，就没有本姑娘拿不下来的。”
南宫笑笑向谭嘉嘉轻轻吐了口气，阵阵幽香袭入鼻孔，煞是沁人，使得人微微有些醉了。
“如果你也是个男的，你将会是我的下一个猎物。我保证，你作我猎物的时间将会是历届当中最长的一个。那么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
“你怎么看？”从南宫笑笑的寝室出来，谭嘉嘉便立刻问道。
林萧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感觉这份死亡快递不像是真的。”
“怎么可能？”谭嘉嘉瞪大了眼睛，那份死亡快递怎么看都像是死神的手笔，除了没有借助林萧送来之外，和以前的死亡快递没有半点差别。
林萧摇头：“你可能没有详细观察过死亡快递，所以并不清楚，但我却是一清二楚。”
上一次的死亡快递可是直接送到了他的家里，从一开始的两天一份到最后的一天五份，整整数十份死亡快递堆在沙发的底部，他就算想不清楚死神的语气风格都不可能。
“死神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生命的凋零都无法激起他心中的半点波澜，从以前的死亡快递上就可以看出来，他就像是一台杀人机器，言语之间都透漏着冰冷，但这一份死亡快递却表露出来了太多的感情。”
林萧走出宿舍楼，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好像有一阵猛烈的暴风雨即将来临，空气都寒冷了几分。
谭嘉嘉吸了口气，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份死亡快递的确是假的？”
“不，还有一种可能。”林萧回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如果死神就是被南宫笑笑玩弄过的男生之一，那所有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杜岩、康平安、崔浩、张明德、刘清、刘广义……或者还包括康龙，这些人的死亡只不过是死神小试身手，他真正的目标就是南宫笑笑。”
“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谭嘉嘉赞同地点点头，却又提出了疑问，“如果他真正的目标就是南宫笑笑，他为什么不先杀死她呢？难道他就不怕在做其它案子的时候被抓住，就没办法向南宫笑笑报仇了吗……除非他很自信自己不会被抓住……那问题就来了，既然他这么自信，为什么还要找其他人来小试身手？”
谭嘉嘉不自觉地踢着步子，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既然他是一个那么理智的人，纵然南宫笑笑是他真正的目标，又怎么会因为这点暴露出内心的情绪，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呢？对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来说，这是不应该犯的小错误。”
只见林萧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这份死亡快递……只能是假的。”
“没错，是假的。”林萧再次重复了一遍。
谭嘉嘉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你现在回家吗？”谭嘉嘉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问道。
林萧摇头，目光看向远处：“我想去那些受害人的家里再调查一番，我不相信死神在悄无声息之间就能够把人杀掉，他们家里一定会留下痕迹。”
“不可能的。”谭嘉嘉不忍心打击他，但更不愿意看到他这个样子，“所有的遗物和可能作为证物的东西都已经被警局收走，如果有值得注意的东西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万一呢？”林萧揪了揪头发，刚刚整理好没多久的发型再一次被他弄乱。
谭嘉嘉没有再劝他什么：“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林萧拒绝道，随后看着谭嘉嘉正色道，“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
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把谭嘉嘉吓了一跳，急忙脸色也严肃起来：“什么事？严不严重？”
“那个……”林萧突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犹豫了半天，咬着牙低声说道，“能不能借我点钱？”
谭嘉嘉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没想到他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愣了半晌，掏出钱包一把拍在林萧的胸口，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林萧不明所以地嘀咕了一句，急忙追了上去。
死亡快递的再一次出现让警局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接连几次死神都成功对当事人下手了，他们却没有抓到死神丝毫的把柄，甚至连一个大致的范围都无法判断出来。
这几次事件之间根本找不到丝毫的联系，唯一可以把它们联系起来的就是，收到死亡快递的那些人都曾经直接或者间接地杀过人……但这条线索并没有半点用处。
“我再重申一次！关于南宫笑笑的身份我不想多做解释，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把死神抓捕归案，不要都给我像谭嘉嘉似的去调查一些没用的东西！”
欧阳恒怒不可结地大吼：“你们的目标是死神，不是南宫笑笑！”
他派人去调查死亡快递的事情，同时让他们保护好南宫笑笑，结果倒好，有些人竟然把调查目标放在了南宫笑笑身上，这怎么能让他不愤怒呢。
不说他们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死神，就说南宫笑笑的身份，连他这个局长都不敢怠慢，这些人竟然敢去调查她。
一通发泄之后，欧阳恒没好气问道：“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欧阳恒挥了挥手让他们散会，独自走到窗前，看着天空中渐渐凝聚起来的乌云，心情愈加地沉重起来。
死神……还真就像一个神出鬼没的死神一样，他说要收割谁的性命就绝对不会出错，没有人可以幸免。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阎王叫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死神和阎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乌云越聚越多，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时间才刚过中午，外面却已经如同傍晚一般。突然，乌云好像被吹散开了一样，天空顿时一亮。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啪啪地敲打在窗户上，欧阳恒却觉得好像是敲在了自己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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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光盘
“你来做什么？”崔颖掩好房门，面色不善地盯着有点狼狈的林萧。
崔浩死后，这栋房子便闲置了下来。他的父母在农村老家，儿子的死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痛苦，看到这栋房子就会想起儿子惨死的样子，加上无法适应城市的生活，最初的打算是把这栋房子卖掉。
但他们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并把它留给了崔浩的妹妹——崔颖。
由于崔颖工作的城市距离这里很远，所以与崔浩见面的次数很少，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过年的时候，之后她便听到了崔浩的死讯。
林萧低着头，没有说话。
崔浩真的死得很惨，林萧眼睁睁看着他从酒吧的楼顶跳下来，摔得血肉模糊，在那之后的很多天他都在做噩梦，梦里面四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唯有他身前的一小片透着光亮，光亮里是崔浩腐烂不堪的尸体。
在崔浩死后，他和崔颖见到过两次，一次是在警局，认领崔浩尸体的时候；一次是在大街上，无意间远远地看到她。
面对崔颖，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吗？别逗了！
“进来坐吧。”崔颖没有把他赶出去，而是招呼他到客厅，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哥哥的死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即便你没有把那份死亡快递送过来，他依旧无法逃脱死神的毒手。”
林萧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她，半晌之后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很多人都以为，如果死亡快递没有发送出去，当事人便不会死亡，于是他们便觉得，如果没有林萧的出现，死神可能就不会真的动手，如果林萧私自把死亡快递留下来，那些人还真的会被死神杀死吗？
他们不知道。
林萧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他不把快递发出去，那他迟早会被死神给逼疯的。
“你来还是想调查我哥哥的事情吗？”
崔颖没有再看着他，眼睛望向窗外，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她的眼神有些感伤，语气也很低落，“他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即便是调查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警方已经把他的死定义为自杀。你亲眼看到他从楼顶跳下来，应该比谁都清楚。”
沉思了片刻，林萧握着正在慢慢变凉的水杯，沉声说道：“你也应该很清楚，你哥哥的死一定和死神脱不了干系。”
“那又怎样？”崔颖突然笑了起来，“在我哥哥之后死神又杀了多少人呢？张明德？刘广义？刘清？警方早就应该有了防备，但他们最终还是死了，警方却没有掌握丝毫死神的蛛丝马迹……如果不是警方不作为，就是死神隐藏得太深，你们永远无法抓到他。”
“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林萧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你哥哥死得不明不白，难道你不想把死神给抓出来吗？”
崔颖依旧看着窗外的雨水，没有说话。
杯中的水已经变凉，给林萧的感觉就像是从温暖的被窝突然掉进了冰冷的地窖，但他依旧握着水杯没有松开。
崔颖沉默了很长时间，待到外面的大雨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她才回过头，眼神平静地看着林萧。
“我哥哥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警方收走了。”
“几乎？”
林萧很敏锐地注意到崔颖用了这样一个词。
“是的，几乎。”崔颖看了眼林萧手中的水杯，那杯水已经不再冒着热气，她站起身再次倒了杯水推到林萧的面前，“有一样东西留了下来，警方认为那是毫无价值的东西……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哥哥的，因为那样东西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这里。”
没有等林萧再次开口，她弯着腰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摸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看着很厚，是用硬纸做成的，而且比普通的信封要宽大许多，如果不是它的样式和信封没有差别，上面也没有贴着快递单，林萧甚至会把它当成一封快递。
林萧把手中凉掉的那杯水放下，接过信封，第一感觉是很硬——真的很硬，里面装着一个很薄但是有着一定硬度的东西。
信封被他打开，一张光碟掉了出来。
光碟看着很粗糙，就像地摊上五块钱三张的那种劣质光碟，上面用黑色的记号笔写着“梦魇”两个字。字迹看着很稚嫩，一笔一划都透露着对于文字的陌生感，如果对方不是一个初学写字的人，就一定是为了掩盖笔迹而有意为之。
林萧眉头紧锁，这张光碟透露出的信息有限，除非看到里面的内容才能够确定。
他把注意力从光碟上面移开，看着外面依旧还在下着的雨，问道：“你这里有放映机吗？”
“没有。”崔颖摇摇头，“所以我才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我哥哥的东西。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宅男，几乎很少出门，每天除了上网就没有别的事情，就算看电影也可以在网上看，怎么可能会买什么光碟。”
这就是这件事情的奇怪之处。
在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任何影片都几乎可以在网络上面找到，很少还会有人购买光碟，现在这种光碟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记录数据……
记录数据！
林萧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也许这张光碟并不是影碟！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一张影碟，只不过是常人最正常的思想作祟，而如果它不是一张影碟，那就说得通了！
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崔颖扭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说道：“我哥哥的电脑上面并没有安装光驱，拿到这张光碟的时候我的第一想法和你一样，或者它和我哥哥的自杀有什么关系，但我没有找到放映机，所以就搁置了下来。”
“为什么？”林萧疑惑地看着她，既然想到和崔浩的死有关系，她怎么会就这么放弃？
紧接着，崔颖说的一句话，让他顿时不寒而栗。
“如果是它导致了我哥哥的死亡，那么……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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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纠结
从崔浩的住处离开之后，林萧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雨已经停了下来，空气潮湿而寒冷，那张光碟被他揣在怀里，却是如燃烧的炭火一般滚烫，让他恨不得立刻把它给扔掉。
林萧很想找到死神，然后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选择自己来作为他的使者，但想到崔颖的那句话，他的念头逐渐动摇起来。
“如果是它导致了我哥哥的死亡，那么……我呢？”
伸手入怀，感受着那张光碟粗糙的质感，林萧逐渐停下了脚步。
如果真的像是崔颖说的那样，这张光碟他还要不要看？或者更准确一点，他还敢不敢看呢？
林萧犹豫了很长时间，依旧无法做出决定。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或者昏黄或者莹白的灯光在城市各处亮起，驱散了缓缓降临的黑暗。
看着这一幕，林萧不禁想到，黑暗真的被驱散了吗？
也许它们只是躲藏了起来，不然，灯光背后的角落里为什么比别处会更加黑暗一点？
耳边传来小贩的吆喝声，不知不觉林萧已经走到了夜市。摸了摸肚子，他朝着夜市中唯一的大排档走去。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被一种莫名的不安塞满，急需要酒精麻醉一下自己，他害怕还没有调查出死神真正的身份，自己就会先被这种不安的感觉压垮。
要了一盘小龙虾、二十个肉串、一打啤酒，林萧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付钱的时候看到那个粉红色的钱包，他那不安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至少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在努力不是吗？
钱包的中间是一张大头贴，穿着警服的谭嘉嘉甜甜地笑着，对于林萧来说，她就是寒冷天气里的一堆篝火，散发出让他舒适温暖的热量。
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听着周围人说话的声音，林萧的手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听说死亡快递又出现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
“这我倒是知道，是乐平大学的第一校花南宫笑笑。”
“校花？开什么玩笑？死神惩治的可都是杀人凶手，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学生下手？”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弟弟就在乐平大学上学。虽然南宫笑笑只是个学生，但死神又怎么可能会出错？”
“说得倒也是，没准她表面上是个学生，暗地里却是一个连环杀人犯呢……”
林萧的眼神皱缩，虽然很早就在网上发现舆论有倒向死神的倾向，却没有料到死神在人们的心目中已经上升到了这样的一个高度。
死神所代表的……真的是正义吗？
不，怎么可能！他分明是一个杀人凶手才对，肆无忌惮地夺走他人的生命，这样的人怎么能代表正义呢？
可是……那些被死神杀死的人，他们同样也是杀人凶手，可是他们却依旧安然无恙逍遥法外，如果没有死神的出现，大概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会知道他们的恶行。死神，不过是替那些被他们杀掉的人复仇罢了。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念头在林萧的脑海中来回碰撞，让他头痛欲裂，忍不住低吼了一声。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林萧急忙低下头，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在酒精的麻醉下，林萧内心的不安渐渐退去，怀中的那张光碟好像也安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滚烫，反而是透着隐隐的凉意，让他觉得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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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魇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林萧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面摆放着四张一模一样的光碟，光碟的正面用黑色的记号笔写着“梦魇”两个字，字迹稚嫩，犹如初学写字的孩童所写下的。
从刘清的别墅找到这张名为“梦魇”的光碟之后，林萧又分别去了张明德和刘广义的家，从他们家里顺利找到了同样的光碟。
看着这四张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光碟，林萧的眼神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如果只是出现一张光碟还不能说明什么，但四个人却全部收到了这样的光碟，这表明这张光碟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
内心原本的不安被兴奋所代替，林萧打开摆放在旁边的笔记本，弹出光驱，拿起其中一张光碟便放了进去。
空旷的房间里笔记本运行的声音陡然加重，紧接着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
林萧略带紧张地看向屏幕上的画面，播放器中一片黑暗，随着音乐声的继续，两个白亮的大字显现了出来：梦魇。
“在那个秋天，一个普通的夜晚，没人知道的角落……”
平静而悲伤的女声从笔记本中传了出来，像是在叙述着什么事情，随着人声的出现，播放器中开始出现画面，林萧越发地紧张起来。
那是一个广袤的草原，齐膝深的牧草一片枯黄，从时间来判断应该是深秋。镜头的正中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女人穿着红色的轻纱，静静地站在草原里，那平静而悲伤的声音就是从她的口中传出来的。
她是谁？
林萧暗自想着，但接下来的画面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轻盈而略带伤感的音乐突然变得轻快起来，节奏感也愈加明显，紧接着镜头一转，一组架子鼓出现在画面之中，刚刚那个穿着红色轻纱的女人就站在架子鼓的后面，手中拿着鼓槌，面对着镜头。
这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子，和南宫笑笑那种祸水级别的容貌根本无法相比。
女人手中的鼓槌落在架子鼓上面，砰——鼓点声响起，音乐的节奏再次加快。
这是一首歌曲的MV。
这是现在林萧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笔记本中的画面，期望着找出与死神相关的信息，但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真的只是一首歌曲的MV，一个很普通的MV，歌手的容貌并不亮眼，音乐也是烂大街的金属风格，唯一算得上出众的地方就是她的声音很干净，很好听。
林萧很失望，转过头看向剩下的三张光碟，上面稚嫩的“梦魇”二字仿佛在咧嘴嘲笑着他的自以为是。
他不信邪的把那张光碟退出来，重新拿起一张光碟放了进去。
很快，四张光碟便全部看完了，其中的内容如出一辙，就像它们的外表一样没有丝毫差别。
林萧眼神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原本以为找到了死神的线索，却没有想到只是一张普通的MV光碟。
也许……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他苦笑了两声，就要把光碟收起来，但手刚抬起来却又停了下来，心里面好像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他再看一遍，再看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去，林萧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看的第多少遍了，脑海中仿佛只剩下一个念头。而光碟中的内容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甚至都不记得MV中的画面，就像是一个没有魂魄的木偶一般，眼神呆滞地盯着显示器的屏幕，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播放的动作。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电话响了起来，林萧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是谭嘉嘉打来的……很意外，他似乎没有丝毫的感觉，很不耐烦地说了两句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谭嘉嘉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忙开车前往林萧的家里，而这时候的林萧依旧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名为“梦魇”的光碟影像。
那个好听的女声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首“梦魇”，林萧也不知疲倦地看着，突然，他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他的身后，光碟依旧在播放着。
“仿佛一场无情的大火从天而降，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门被关上，歌曲的声音被挡在了门内，林萧面无表情地走到电梯口，按下了电梯的开关。
谭嘉嘉很焦急，油门被她踩到了底，再一次闯过一个红灯之后，一辆面包车从旁边的岔道使了出来，谭嘉嘉急忙一个转向，狠狠地踩下了刹车。
警车在距离面包车不足半米的地方横向停了下来，谭嘉嘉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刺耳的汽笛声响彻整个街道。
一路上她不知道给林萧打了多少个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或许林萧正好有事出去了，手机被他忘在了家里……可是，这一点用都没有，她总觉得林萧要出什么事，烦躁扰乱着她的思绪。
面包车司机也被吓得不轻，从驾驶位跳下来对着这辆横冲直撞的车的主人就要破口大骂，只是看清这是一辆警车之后，到嘴边的不堪言语顿时被他吞了下去。
“这位警官，你……没事吧？”看到谭嘉嘉满面焦急的样子，面包车司机忐忑不安地问道。
“没事。”谭嘉嘉的情绪缓和下来，对着面包车司机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没有注意到路况。”
面包车司机连忙摆手：“没事没事……那个，警官，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谭嘉嘉觉得心情突然好了一点，笑了笑把路让开，等到面包车离去之后，她开着车继续往林萧的家里驶去。
林萧站在楼顶，抬头看着夜空，觉得今晚的月亮好像特别的亮，月光散落在地面上，泛着淡淡的荧光。
只是，为什么银白色月光的背后，好像有一抹淡淡的红色？
那红色真的很淡，如果不仔细去看都分辨不出来，但又很熟悉。
像什么呢？林萧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想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那是血光。在崔浩死的那一晚，还有张明德、刘清、刘广义死的那一晚，他都看到了，鲜红色的血液所发出的正是这种光芒。
很诡异，也很漂亮。
是的，很漂亮，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真的觉得鲜血的颜色是那么的好看，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林萧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楼顶的边缘，目光从月亮转移到了被灯光所笼罩的城市。灯光很亮，但对于漆黑的夜晚来说并不够，那些灯光就像墨汁中的一滴清水，很快就被黑暗所吞没。
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的生活。
每天那么努力地工作，却始终得不到老板的夸奖，每一次发工资的时候看着自己那点微薄的薪金，都要好好计划一下下个月该怎么过，老板的突然失踪更是让他置身于失业的边缘。而就在这时，死神出现了，那一份份死亡快递就像是催命的咒语将他原本的生活打乱，他成了人人唾弃的死神使者。
他不敢外出，不敢上网，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对着一堆垃圾食品惶惶度日。
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有什么意义呢？”林萧喃喃自语，嘴角挂着一丝怪异的笑容，目光呆滞地看向楼下。
那里一片黑暗，却让他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林萧朝着大楼外面迈出了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凄厉的女声在他的背后响起。
“林萧！”
谭嘉嘉到达这里的时候，恰好看到正在楼顶发呆的林萧，她急忙跑进楼内狂按电梯。可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看着速度挺快的电梯这个时候看起来却下降地特别慢，想到林萧那异常的表情，谭嘉嘉就心急如焚，顾不得等电梯，直接从楼梯一路跑了上来。
推开门的一刹那，她刚好看到林萧朝着楼外迈出脚的那一幕。
“林萧，你在干什么？快点回来！”谭嘉嘉朝着林萧大吼。
林萧怔了一下，觉得这个声音好熟悉，心里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他把脚收了回来，扭头看向谭嘉嘉。
“谭嘉嘉。”低着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林萧才喊出了她的名字，仿佛回想起这个名字很费力一般。
谭嘉嘉急忙点头：“没错，是我，你快点过来，我有急事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么呢？”林萧轻笑了一声，转过身面向楼外。
似乎下面那片黑暗更吸引人一些吧！
这么想着，林萧再一次把脚伸了出去，重心逐渐移到楼外，他闭上了眼睛，默念道：“再见了，这个世界。”
也就在这个时候，谭嘉嘉赶到了他的身边，眼看着林萧就要坠下楼去，她一把扑了出去，抱着林萧另一只还在楼顶的脚费力地把他拽了回来。
林萧睁开眼睛，看着扑倒在他身上的谭嘉嘉，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到有些疑惑。他分明跳了下去，怎么又回来了？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的眼神重新呆滞起来，推开谭嘉嘉，再一次朝着楼顶外面走去。
谭嘉嘉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林萧的手，在他转身的刹那，朝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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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催眠
林萧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谭嘉嘉趴在床边熟睡着，也许是这样的睡姿并不舒适，她紧皱着眉头，不时地撇动一下小嘴。
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样子，林萧无声地笑了笑，觉得有些口干，准备起来倒杯水喝。刚刚坐起来，头脑中一阵眩晕感传来，身体朝着一旁倒了下去。
这一下动静很大，谭嘉嘉被惊醒过来，下意识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眼神中透着惊喜：“你醒了。”
“嗯，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林萧歪着头靠在床上，眩晕感稍微减轻了些，轻声问道。
谭嘉嘉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说道：“都已经下午了。”
“你没去上班啊？”林萧下意识地问道，刚说完就察觉到说错话了，但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
果然，谭嘉嘉冷哼了一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没事跳什么楼？这样很好玩是不是？你去啊，你去跳啊，我肯定不拦着你了！”
谭嘉嘉的直白让林萧尴尬了起来，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沉默了半晌，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我可能被催眠了。”
接着，林萧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谭嘉嘉，谭嘉嘉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你是说他们几个人可能就是看了那张光碟，才会自相残杀？”谭嘉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林萧点了点头：“我就是看了那几张光碟之后才会出现轻生的念头，如果那些人都看过这张光碟的话，那么他们诡异的自杀行为就有了解释。”
谭嘉嘉看着窗外思索起来。
林萧揉了揉额头，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
“先去吃饭吧？”林萧提议道，“空着肚子是想不出什么头绪的。”
“好啊，不过你请客，我可没钱。”谭嘉嘉笑道。
林萧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谭嘉嘉的钱包都还在他的手上，用她的钱请她吃饭，怎么都觉得很别扭。
两个人就近在饭店吃了点饭，聊的都是一些闲话家常，仿佛“梦魇”这张光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接下来去哪儿？”填饱了肚子，林萧坐在副驾驶席上问道。
只见谭嘉嘉狡黠地一笑：“去看心理医生。”
“啊？不用了吧？”林萧苦着脸，在他想来，只有有心理问题的人才会去看心理医生。
“想哪儿去了？”谭嘉嘉佯怒，敲了他额头一下，“那几张光碟都带着呢吧？”
“带着呢。”出来之前林萧就把光碟带在了身上，里面可能隐藏有找到死神的突破点，他可不放心放在家里。
谭嘉嘉没再说话，直接开车载着林萧往市中心驶去。
谭嘉嘉的车在一个挂着“尼曼心理咨询公司”牌子的大楼面前停了下来，两个人走进这家公司，在谭嘉嘉的带领下，轻车熟路地上了顶楼，敲响了CEO办公室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外国男子，一头金色的短发显得很是干净利落。
“嗨，尼克，好久不见。”
“谭小姐，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这位是？”尼克疑惑地看向谭嘉嘉身后的林萧。
林萧呆愣了片刻之后才机械般地伸出了手，笑着说道：“你好，我是林萧，谭嘉嘉的朋友。”
一番客套之后，谭嘉嘉直奔主题，把那几张光碟拿出来交给尼克，并向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尼克皱着眉头，拿着那堆光碟去了旁边的隔间，林萧和谭嘉嘉在外面等待起来。
“尼克是美国著名的高级催眠师，他一定能够发现隐藏在其中的蛛丝马迹。”谭嘉嘉向林萧解释。
林萧挑了挑眉：“你对他这么有自信？”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
两个人刚说了没有几句，尼克已经从隔间走了出来，面色沉重地向他们说道：“这张光碟里面隐藏的信息很多，罪孽、厌世、自杀、相残……在观看的时候这些负面情绪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深入观看者的心里。而且在这些光碟里还应用到了一种国际禁止的广告手法，一般来讲，人的眼睛大概只能识别每秒低于30帧的动作，所以如果在30帧之上每秒又插入了几帧的画面，利用这插入的画面便可对受者下达催眠指令。如果只是看上一遍两遍没有什么，但看得多了情绪就会受到影响，产生死亡的倾向。”
谭嘉嘉不解的问道：“可是没有人会一直看下去吧？我听林萧说这只是一首歌的MV，又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对方的高明之处。”尼克在他们面前坐下来，把光碟放到桌子上，“光碟的制作者想必在神经语言程式学上的造诣很深，很擅长在受众心理建立‘心锚’。也就是不让对方的意识有所察觉，只需要提示对方的潜意识从而产生反应，更具模糊性，会让人自动搜寻自己过去的经历，待反应初步形成后，不断提示、诱导，从而强化反应，可以让其根深蒂固于受众者的内心。”
听到这里，谭嘉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头看着身旁的林萧，昨天晚上如果她没有及时赶到，那么林萧……
林萧这时候也正好看向谭嘉嘉，如果谭嘉嘉昨晚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没有过去找他的话，他这时候肯定是躺在冰冷的停尸房内。
“可以肯定，对方至少是高级催眠师的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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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丢失
经过昨天雨水的洗刷，天空好像显得特别的明亮，太阳也大了许多，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适。然而林萧站在阳光中，却觉得手指越发的冰冷。
催眠并不如何神秘，说简单一点就是对于人心的把握，通过暗示的方法激发人的潜意识，在不知不觉间依照催眠师的指令去行事，而这也正是催眠的可怕之处，一个催眠手法强大的催眠师完全可以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对目标进行暗示。
可林萧并没有想到，死神竟掌握着如此厉害的手段。
“你是打算让他帮忙对抗死神吗？”走出尼曼公司的大门，林萧随口问道。
谭嘉嘉点头：“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既然死神是用催眠来杀人，我们为什么不能找人解除他的催眠呢？”
“可是他会同意吗？”
只见谭嘉嘉摆了摆手，率先拉开车门：“不管那么多了，到时候再说。你是回家还是去公司？”
林萧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家，公司现在完全处于瘫痪状态，有什么好去的？
自从死神出现之后，他的生活完全被打乱，原本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快递公司更是被完全废弃，老板又没有回来，即便他去了又能怎样，依靠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把公司恢复原状。
而且，他也无法确定，公司门口会不会有一大堆的记者等着采访他这个死神使者。
门口并没有新的死亡快递出现，林萧松了一口气，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再提心吊胆，死亡快递就像悬在心口的一根针，随时都可能刺下来。
打开门，林萧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面准备小憩一会儿，但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突然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林萧睁开眼睛，四处观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可是心底的感觉还是没有退散。
突然，他的眼角瞥到了一样东西。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面，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个包裹，包裹上面贴着一张快递单。
那是——
死亡快递！
林萧的眼神骤然一缩！
看着这份死亡快递，林萧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眼神越发地沉重。
前不久才推理出之前出现的那份死亡快递是假的，自己的家里就突然出现了另一份死亡快递，死神难道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只是林萧知道，这并不是玩笑……死神从来都不会开玩笑。
这份死亡快递看起来和南宫笑笑收到的那一份没有任何差别，收件人是南宫笑笑，日期是死亡日期。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份死亡快递言语之间透露的是满满的冰冷，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任何情绪……而南宫笑笑收到的那一份可以明显地看出寄件者的愤怒。
就只是这么一点细微的差别，但对于已经接触过数十份死亡快递的林萧来说，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份死亡快递是真的。
林萧深吸了口气，把死亡快递捧了起来，再一次细细观察了一下。
没错，真的是和南宫笑笑收到的那一份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死亡日期都没有丝毫差别。
死神，在最初出现的时候就只是一个单纯的杀人凶手，然而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很多人对于他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他们觉得死神是正义的化身，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惩治那些依旧还在逍遥法外的罪犯。
但对于林萧来说，死神一直就只是一个给自己带来无尽麻烦的刽子手！
他很愤怒，死神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真的就是死神的使者？呵——这名头可真好听，可是他根本不想要这名头，甚至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连被死神下了死亡倒计时的那些人还不如，至少他们很快就解脱了，而自己却在无尽地痛苦之中无法挣脱。
就像昨晚那惊险的一幕。
尼克说催眠针对的是人最为脆弱的一面，如果被施展催眠的人心理素质很强，也没有什么薄弱的地方，那么催眠就很难生效。
如果林萧没有觉得痛苦，如果他没有因为那些人的死亡而自责，那观看完那些光碟之后就不会被其中的暗示所影响。
“真无奈啊！”
放下手中的快递，林萧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电脑上网查找关于死神近期的消息，可这一条条信息看过去，他的脸色却是越发不自然起来。
“死神已经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了，难道是被警方抓住了？”
“怎么可能，死神是什么人，凭警方的能力怎么可能抓得住他，再说了，死神惩罚的那些人都是罪犯，警方凭什么抓捕他？”
“楼上真是义正言辞，有本事你当着警方的面去说……不过说真的，他怎么还不出手？难道是没有经费了？话说，上次给死神募集的经费呢，是谁在负责的？”
“我记得好像叫什么死神后援团团长，她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该不会是卷着经费跑了吧？”
“她要敢把经费卷跑，我就找人人肉她！”
看着这一条条期待死神出现的信息，林萧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群众对死神的呼声越高，对于警方抓捕死神就越不利。随后，他的目光落到最后一条信息上面。
“经费已经寄出。”
这是十分钟之前刚刚更新的信息，林萧朝着回帖人的名字看去——死神后援团团长，看来他们还真是铁了心要拥护死神了，连死神后援团都出来了。
然后，他看到了死神后援团团长的头像，这个头像……林萧眼神骤然一缩，不由惊叫出声：“南宫笑笑！”
没错，这个头像就是南宫笑笑的！
没想到南宫笑笑居然是死神后援团的团长，可见她对死神崇拜到了什么地步，可是——林萧看向那份死亡快递——她同时又是死神这一次的目标。
这还真是……让人无语的巧合啊。
林萧抓起手机，正想打电话给谭嘉嘉，却不料手机率先响了起来。
“林萧，死亡快递不见了！”谭嘉嘉沉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什么？”林萧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瞥了一眼床头，那份死亡快递端端正正地放在那里，并没有被移动过。
“南宫笑笑收到的那份死亡快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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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争吵
时间回到三小时前。
把林萧送回家之后，谭嘉嘉并没有闲着，半路上她就接到警局同事的电话，说南宫笑笑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在之前对南宫笑笑调查的时候她和林萧就怀疑那份死亡快递是假的，那天回到警局她也进行了汇报，欧阳恒答应会派人核实笔迹，难道是鉴定结果出来了？
通知她的同事并没有详细对她说明，只说让她尽快回到警局。
谭嘉嘉握着手机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林萧，昨天经历了那一幕，林萧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怎么好，还是让他多休息休息，等到案件真的出现了转机再告诉他也不迟。
想到这里，谭嘉嘉放下手机，开着车直接返回警局。
刚一进入警局，她就看到一脸怒气的南宫笑笑，正站在警局门口，对着欧阳恒怒气冲冲地大喊：“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把他给我关起来，关到他死！”
谭嘉嘉呆了一下，也不知道谁惹得这位大小姐发这么大的火，急走了上前两步问道：“局长，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南宫笑笑的无理取闹，欧阳恒很是无奈，就这么一点小事就要把人家关一辈子，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虽然她家里的势力的确不小，但欧阳恒也不可能真的就完全按照她说的去做。
正在他为难的时候，谭嘉嘉走了进来，刚好解决了他的难题，挤出一抹笑容跟南宫笑笑说：“笑笑，谭警官对你的事情了解的比较透彻，我找她详细了解了一下，要是真的那么严重，我绝对不会放过那小子的，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相关人员去鉴定那份死亡快递的真伪，一会儿就会有人找你，你到时候配合一下啊。”
说着也不给南宫笑笑说话的机会，拉着谭嘉嘉就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谭嘉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了解的比较透彻，要说死亡快递的事情是这样没错，但听起来好像不是啊，局长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她也很聪明地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顺着欧阳恒说道：“局长，正好我要向你报告呢……”
两个人进了局长办公室，欧阳恒一下把门关上，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谭嘉嘉看他满头大汗，不由笑了起来，问道：“局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看起来你好像很怕南宫笑笑似的？”
欧阳恒把脸一横：“南宫笑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学校被人泼油漆了，我们已经把泼油漆的那人抓了回来，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她非要闹着让我把人关到死……那不是和判无期一样吗？”
“她被泼油漆了？谁那么大的胆子？”想起在学校调查的时候，那些学生对南宫笑笑的议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偷听了去，想到这里，谭嘉嘉就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有人敢泼她的油漆。
“那小子叫张海，看着倒是挺老实的，对这件事也是供认不讳，说是看不惯笑笑的做派，一气之下就对她泼了油漆。”欧阳恒沉声道。
“张海？”谭嘉嘉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他和张涛什么关系？”
欧阳恒差异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倒是聪明，张海就是张涛的弟弟。”
“那他对南宫笑笑泼油漆不是因为张涛的死？”谭嘉嘉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从审讯的结果来看，这个原因应该可以排除……虽然那件事迫于南宫笑笑家族的压力不得不停止调查，但就当时调查到的资料来看，张涛的死的确是一个意外，况且都过去两年的时间了，如果真的要报复的话他应该不会等到现在。”欧阳恒冷静地分析着。
谭嘉嘉觉得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只好暂时搁置起来，和欧阳恒说了一声，就直接去了审讯室。令她意外的是审讯室居然不止有张海一个人，同时还有一个女生。
那女生的穿着看起来很普通，没有浓妆艳抹，却也着实漂亮，虽然比不上南宫笑笑的妖艳，但也差不了太多。
沉思了一会儿，谭嘉嘉看着那名女生问道：“你是刘忻？”
能够在这种时候来看望张海的，除了刘忻之外应该不会有别人。果然，那女生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刘忻。”
我就是刘忻——这话听着有点怪异，好像是谭嘉嘉正在找她一般。
谭嘉嘉又看向张海，说道：“你对南宫笑笑泼油漆这件事算不上大事，顶多也就是关上几日，但……这中间有点小问题，我不能告诉你们是什么，但你要知道，在这里你要更安全一些。”
张海嗤笑了一声，嗡声说道：“不就是南宫笑笑家里的势力比较大吗，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油漆都已经泼了，她想怎么样就冲我来吧，我吭一声就不是个男人。”
这就是局长说的老实？谭嘉嘉无语地看着他，但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刘忻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刚刚已经跟你们那个警官说过了，这件事和张海没什么关系，是我指使他的，还有那件死亡快递也是我寄出去的，你们要关就关我好了。”
谭嘉嘉怔了一下，看着刘忻不知道说什么好——泼油漆的确是一件小事，但死亡快递——即便是玩笑，也有点过了。
听着刘忻的话，张海顿时着急起来，喊道：“什么叫你指使我做的？那是我自己想做的好不好？你凭什么能指使我？”
“就凭我是你哥的女朋友。”刘忻瞪着他，“如果你哥没有出意外我就是你嫂子，我凭什么不能指使你？”
张海脸色聚变，厉声喝道：“我哥已经死了，他死了！你不是我嫂子，不是！”
谭嘉嘉注意到，张海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双手紧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看着争吵的两人，谭嘉嘉忽然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有点问题。尤其是张海，他表现得太过激动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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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漠视
“安静！”
谭嘉嘉猛地一拍桌子，扫视了两人一眼后说道：“那份死亡快递是谁寄出的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调查以后警方自然会找出真正的寄件人，至于泼油漆的事情，事实就是张海做的，不管是受了谁的指使，他都是执行人，这几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警局，好好反省。”
唬住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学生对谭嘉嘉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她的这一番话说完，刘忻和张海都立马住了嘴，不过两个人的反应并不一样，刘忻张着嘴，犹豫着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而张海却是一脸得意地看着她，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谭嘉嘉感到有些头痛。
平日里碰到的互相包庇的案子也不少，所谓关心则乱，当自己关心的人受到警方指控的时候，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替那人承担责任，刘忻主动包揽死亡快递和泼油漆的责任，当然是因为关心张海，而这样的关心无疑是在给警方添乱子。
但她真正头痛的还不是这些。
刘忻对于张海的关心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因为张涛，那种关心很单纯，没有任何的杂质存在，可张海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另一种光芒，这种光芒说不清也道不明。
揉了揉额头，谭嘉嘉暗想，自己关心这么多干嘛，他们关系如何是他们的事，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仿佛是在跟自己生气，跺了跺脚，便欲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把刘忻喊了出去。
另一边，南宫笑笑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了下来。
这时，有警员过来找她拿那份死亡快递的快递单，南宫笑笑配合地把手伸入随身携带的包里开始翻找起来。学校里面的传言她当然也听说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但说的人多了，她也开始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难道这份死亡快递真的是假的？
这才是她这么配合调查的真正原因，如果这份死亡快递是假的，那么死神岂不是不会来了？她一定要弄清楚才可以，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拿她寻开心，她一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南宫笑笑在包里翻找了很长时间，旁边的警员都有些耐不住了，心想难道是没有带着？
南宫笑笑没有抬头，依旧在包里翻找：“别着急，我再找找，可能是压在下面了。”
她没有抬头，自然看不到警员的表情，这番话事实上是用来安慰她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滴了下来，南宫笑笑都没有去擦，只是心里越发着急起来。
分明就是放在包里了才是，这包自己也一直随身携带，怎么就找不到了？
那女式包并不大，平日里只用来装一些小巧的化妆品，只是随便一翻就能翻个底朝天，可南宫笑笑已经翻找了好几遍，依旧没有看到那份快递单的影子，干脆把包翻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化妆镜、湿巾、眉笔、保湿水……里面的东西很多，但就是没有快递单。
“这是什么情况？”
谭嘉嘉带着刘忻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问道。
“好像是……快递单不见了。”
“不见了？”
谭嘉嘉吃了一惊，急忙上前帮着南宫笑笑一起翻找。
只是地上的东西虽然很多，但都是小件，如果把快递单放在其中，是怎么也藏不住的。一眼都没有看到那就只能说明——那份快递单是真的不见了。
快递单不见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南宫笑笑收到的这份死亡快递是假的，对方不想让警方鉴定出来，所以把快递单拿走了；还有一个就是死亡快递是真的，对方这么做是为了迷惑警方，让他们弄不清真假，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放松警惕，为的是让南宫笑笑死在死神的手里。
“你现在还要说那份死亡快递是你寄出的吗？”谭嘉嘉转过身朝着刘忻看去。
她一直都怀疑刘忻之所以说死亡快递是她寄出来的就是为了包庇张海。
刘忻低着头沉默不语。
沉默在不同时候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在这里可以是肯定也可以是否定，谭嘉嘉看她低着头的样子，自然而然当成了否定。
就在这时候，刘忻突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南宫笑笑，眼神里满是仇恨的光芒。
南宫笑笑没有找到死亡快递，正是失落的时候，见刘忻这么盯着她看，顿时把火气撒到了她的头上：“你这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找人把你的眼珠挖出来？”
旁边的警员咳了两声，当着警方的面说这种话，实在是不给他们面子，即便对方的来头很大，他也忍不住要提醒一下对方。
南宫笑笑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早就说了，张涛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们爱信不信！不过说起来你还真是痴情啊，都两年过去了还在想着张涛，你让张海怎么想？”
说完她嗤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刘忻呆在那里，眼神茫然。
让张海怎么想？这跟张海有什么关系？
谭嘉嘉再一次揉了揉额头，一个女人在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对于其他男人的关心总是视而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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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秘密
林萧很快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份死亡快递是假的，丢了就丢了吧。”
“不是丢了，而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谭嘉嘉纠正道，随后反应过来这不是重点：“你说那份死亡快递是假的？你怎么知道？”
林萧瞥了一眼床头的死亡快递，声音异常的沉重：“因为我已经收到了真正的死亡快递。”
这份死亡快递的出现说明了很多问题：死神没有罢手，他或者她没有放弃林萧这个死神使者，同时也说明了南宫笑笑收到的那份死亡快递是假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死神要再一次出手了，南宫笑笑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
死亡倒计时从来没有出过错，但这并不能说明南宫笑笑只在最后一刻才是危险的，既然死神是一个高级催眠师，那她随时可能被死神催眠，这才是最难防范的。
距离死亡倒计时的最终时刻还有十天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南宫笑笑就只剩下十天的生命，而这个意外……就掌握在他们的手上。
“马上去找南宫笑笑，带她去找尼克做检查，同时对她的私人物品进行排查。”林萧对着电话那头的谭嘉嘉说道。
“我已经在赶去乐平大学的路上了。要不要先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
此刻，南宫笑笑还没有起床。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瞬间把南宫笑笑从梦中拉回现实。
“谁啊？”南宫笑笑没好气地吼道。
她只差一点点就看清楚死神的样貌了，虽然只是在做梦，但就这样被人打扰她当然会很不爽，况且现在才几点啊！
“是我，谭嘉嘉，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谭嘉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南宫笑笑不满地喊道：“你们烦不烦啊？快递单都已经丢了，你们还来找我干嘛？”
一边说着，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半透明的睡衣下面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
打开门，南宫笑笑倚在门框上，毫不在意林萧微诧的目光，打了个哈欠说道：“说吧，什么‘重要’的事？”
林萧皱了皱鼻子，寝室里面传出来的异样气息让他觉得很不自在，深吸了两口气，把快递包裹递过去说道：“之前你收到的那份死亡快递是假的，现在这一份才是真正的死亡快递。”
南宫笑笑朝着林萧口中的死亡快递看去，这份死亡快递和她收到的那份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至少她没有看出不一样的地方来。
只见她嗤笑了一声说道：“你们怎么就确定这一份是真的，我那一份是假的呢？”
“我是林萧。”
他不知道作为死神最为忠诚的崇拜者，南宫笑笑怎么会不认识自己，但看起来的确是这样。
“林萧？”南宫笑笑诧异地看着林萧，忽然觉得他顺眼了许多：“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死神使者，要不要考虑做我的男朋友，唔……我可以给你多一点时间，三个月怎么样？”
谭嘉嘉不满地哼了一声，她虽然没有闻出令林萧难堪的那种味道，但南宫笑笑的意思却是听得明明白白，不等林萧说话，她正色说道：“南宫笑笑，我希望你明白，死亡快递可不是一个恶作剧，你这样满不在乎，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恶作剧？”她突然笑了起来：“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恶作剧，不然的话我们这些死神的粉丝岂不是要失望死了？况且……你难道以为死神真的会对我下手？这上面的日期为什么就不能是约会的日期呢？”
南宫笑笑的确美得不可方物，但这种极度自恋的态度还是让两个人感到一阵无语。
林萧叹了口气说道：“南宫笑笑，死神的手段防不胜防，他的想法也没人能够揣摩，希望你配合我们，我不想再看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死在我的面前。”
林萧说得很认真，南宫笑笑听得也很认真，但这个认真却不是放在林萧说的话上，而是放在了他的脸上。
至于死亡快递——她依旧没有放在心上。
“好啦好啦，你们烦不烦，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们？”南宫笑笑挥了挥手，一副赶苍蝇的架势。
“我们想请你做一个检查……”
谭嘉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笑笑打断：“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她回到寝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林萧和谭嘉嘉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
而另一边欧阳恒在接到谭嘉嘉的电话之后就没有了半分睡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警局，召开紧急会议。
欧阳恒面色沉重地看着在座的所有人，他身后的白板上用记号笔写着“死亡快递”四个大字。
“在会议开始之前，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欧阳恒敲了敲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第一个消息是南宫笑笑丢失的那份死亡快递是假的。”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死亡快递的丢失给他们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清楚那份死亡快递的真假就没办法确定南宫笑笑是不是死神的目标，欧阳恒带来的这个消息让他们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
但欧阳恒的下一句话就像一记重锤敲在了他们的心上。
“第二个消息是死亡快递出现了，目标是南宫笑笑。”
一名警员忍不住问道：“局长，既然第一份死亡快递是假的可能性很大——当然局长你刚才说已经证实是假的——那这一份死亡快递怎么确定就是真的呢？”
“你说的不错。”欧阳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之所以这份死亡快递是真的，是因为提供这个消息的人是林萧。”
林萧是谁？没有人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们都知道，从第一次死亡快递出现之后林萧就已经被扣上了嫌疑人的帽子，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洗清他的嫌疑，但也没有证据表明林萧就是死神，所以他们没办法对林萧有什么动作。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既然是林萧提供的，我们又没有见到那份死亡快递，谁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也许他耍着我们玩呢，又或者这是死神的障眼法？”
虽然说话的只是一个人，但从其他人的表情也可以看出来，他们都是这样的想法。
欧阳恒冷着脸看了那人一眼，说道：“谭嘉嘉已经见过那份死亡快递，和之前南宫笑笑收到的那份快递除了收件人和日期没有变化之外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但却和以前的死亡快递没有差别，而且同样是出现在林萧的手里，这样还需要怀疑？
“我知道死神的屡次得手让你们失去了信心，但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是警察！如果连你们都丧失了对抗死神的勇气，又凭什么去保护人民？你们还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吗！”
毕竟是局长，欧阳恒几句话就把所有人都骂醒了。舒缓了一下情绪，他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特警队二十四小时保护南宫笑笑，同一时间在她周围保护的特警队员不得少于四人。如果这一次再让死神得手，那我们警方的脸就真的丢尽了。”
欧阳恒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三番四次被死神打脸让他很是恼怒，同时也感到恐惧。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存在，不知不觉间就收走人的性命，任谁不会害怕？况且死神针对的就是那些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罪犯，而欧阳恒……他的心里也埋藏着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
林萧和谭嘉嘉在南宫笑笑的寝室门口整整等了两个小时她还没有出来，看着来来往往只穿着内衣的女大学生，林萧觉得很不自在，于是借着抽烟的名头走出了女生宿舍的大楼。
他靠在一棵桑树上，嘴上叼着烟，看着不远处的那座未名湖。
在很多校园里都有一座未名湖，而每一座未名湖都有一个传说。
林萧看着那座未名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湖边似乎太过安静了一些。
现在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大学生的课程虽然宽松很多，但总有一些自律的学生坚持着早睡早起的作息习惯，一般这个点的时候校园里早就热闹起来了才对。
他朝着其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验证了这个想法。除了这座湖边，即便是那片刚刚泛出新芽的柳树林里都有几个人在锻炼身体。
那为什么这里没有人？
林萧疑惑地走过去，看着清澈见底的湖水，疑惑更甚。湖中水草连连，各色的金鱼在其间穿梭游荡，对岸是一条小河，有水源源不断地注入进来。
这不是一座死湖，也没有异样的气味，反而有股淡淡的清新味道。
但为什么没有人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运动衫的男生朝着这边跑了过来，林萧正要拦住他问上一问，却没想到那男生根本没有过来湖边，还隔着很远地距离就转变了方向。
林萧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清澈见底景色/诱人的未名湖边没有一个人，就算有人锻炼的时候路过这里也会绕过去，这好像有些不符合常理。
难道这座湖隐藏着什么秘密？
还是说乐平大学的恐怖故事和这座未名湖有什么关联？
未名湖和恐怖故事向来是大学校园里不可或缺的两样，但它们从来不会有什么联系，一个代表着浪漫和伤感，另一个代表着恐惧和未知。
林萧弯下腰，把手探向湖水，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萧，你人呢？”谭嘉嘉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快点过来，这大小姐好不容易出来了，万一你这一耽搁她反悔了怎么办？”
“好，我马上到。”林萧再次看了一眼湖水，便把这个疑惑抛在了脑后。
未名湖的异常和死亡快递比起来，死亡快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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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测试
林萧三人刚到尼曼心理咨询公司的楼下，谭嘉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对着林萧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局长？”
她能够想到欧阳恒得知死亡快递出现的第一时间就会召集所有人开会，但是她却没有去，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专门打电话来质问她吧？
这么想着，欧阳恒愤怒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谭嘉嘉！是不是你把南宫笑笑带走了，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给你半个小时，给我把她带回来！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私自行动，你倒好，特警队的人到了乐平大学就被告知南宫笑笑被人带走了，不用想我就知道是你。”
谭嘉嘉讪讪地吐了吐舌头：“局长，您真是英明神武，不愧是我们局长。”
“那是。”奉承话谁不爱听？欧阳恒得意地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谁跟你说这件事了？我要你把南宫笑笑带回来。立刻！马上！”
“局长，给我点时间行不行？”谭嘉嘉看了看时间，“吃午饭之前我一定把她送回去。”
“谭嘉嘉！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死亡快递的严重程度你比谁都清楚，你一个人保护得了南宫笑笑吗……林萧也在你身边对不对？他的嫌疑都还没有洗清，你就天天跟他腻在一起，让他保护南宫笑笑？万一他就是死神呢？就算他不是死神，你们两个有把握保护她吗？如果她出了事，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欧阳恒愤怒的吼声让谭嘉嘉不得不把手机拿的远了一点，直到欧阳恒发泄完，她才小声说道：“局长，你放心，我一定把南宫笑笑完好无损地给您带回去，谁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我带她出来真的是有要紧事，你也知道死神是一个催眠高手，谁也无法保证南宫笑笑没有被催眠不是？正好我认识一个高级催眠师，最起码要让他检查一下我们才放心不是？”
谭嘉嘉说的头头是道，欧阳恒竟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说道：“检查完立刻把她送回去，不许耽误时间。”
“是，局长！”
有谭嘉嘉的带领，要见尼克根本不用预约，三个人直接来到尼克的办公室。谭嘉嘉没有寒暄，而是直奔主题：“尼克，你的能力我们都知道，我想让你替南宫笑笑检查一下，她有没有被催眠。”
尼克一口答应下来，领着南宫笑笑去了专门用来催眠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布置看起来很普通，但却给人一种完全放松的感觉，只是站在房间里面，就感觉心平气和起来，就连南宫笑笑这时候都显得格外平静。
“南宫小姐，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尼克在办公桌后面坐下，对着南宫笑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坐下来说话。
尼克彬彬有礼的态度一下赢得了南宫笑笑的好感，她笑了笑问道：“怎么，你不是要给我催眠吗？怎么变成讲故事了？”
尼克笑着摇了摇头：“这算是我个人的一个习惯吧，在催眠之前都会给接受催眠的人先讲一个故事。”
“是不是为了让我完全放松下来，让接下来的催眠更加轻松？”南宫笑笑问道。
“你是一个聪明人。”尼克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笑着夸奖道，“那南宫小姐有兴趣听这个故事吗？”
南宫笑笑在尼克面前坐下来：“说来听听。”
“故事发生在中国东部沿海地区的一个小镇上……”
南宫笑笑听着这个故事，不知不觉眼神变得茫然起来，直到整个人的表情也变得呆滞，尼克才停止了讲述。
催眠的方法有很多种，有的人擅长用凝视法，借助怀表、音乐等外物让被催眠者把注意力集中，再通过言语诱导进行催眠；有人擅长暗示法，通过夹杂在对话聊天中的暗示信息对人进行催眠，而尼克所擅长的貌似正是这种方法。
尼克的故事不过是一个引导，他所有的暗示都隐藏在这个故事里面，大部分人故事听不到一半就会进入催眠状态，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完整地听完他的故事。
林萧和谭嘉嘉在外面耐心地等待着，虽说如此，但林萧此刻的内心却是始终无法安分下来，他特意选在靠近催眠房的座位上坐下，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屋内的一举一动。
半个小时之后，尼克走了出来，然而南宫笑笑却并没有跟着一起出来。他笑着解释道：“催眠对人的大脑会有一定的影响，催眠结束后需要通过短时间的睡眠进行缓解，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
“结果怎么样？”
“结果……还是你们自己判断吧。”尼克顿了一下，“我对南宫小姐进行催眠之后，对她的记忆进行了层层疏导，并没有发现她有被催眠过或者暗示过的经历。”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是安全的？”谭嘉嘉笑着说道。
南宫笑笑既然没有被催眠，那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去头疼吧，反正局长也不让她掺和，她也不喜欢南宫笑笑，还是和林萧一起去找死神的线索比较开心。
但她的开心并没有持续太久，林萧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或者……死神的催眠手法比你要更加高明，连你都看不出来。”
“没错，就是这样。”尼克耸了耸肩，直视林萧那尖锐的目光说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们口中的那个死神将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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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诱饵
从尼曼心理咨询公司出来之后，谭嘉嘉把南宫笑笑送回了乐平大学，林萧则一个人回了家。
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他们依旧处于十分被动的地位，死神——真的就像是神话故事中的死神一样神秘，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带走，他们却连死神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疲惫地躺在床上，林萧突然觉得与其这样继续下去，倒不如干脆利落的从楼顶跳下，他就可以解脱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林萧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拍了拍脸颊，这才清醒了一些。
而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林萧从床上爬起来，不情不愿地打开房门。
门外是一个快递员，见到林萧开门，把手中的快递包裹递了上来：“林先生你好，这是你的快递，请签收。”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林萧有些发愣。
他已经多久没有去过公司了，连他自己都记不起来了，除了死亡倒计时之外，他都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每天醒来之后就是发呆，或者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一看门口有没有出现新的快递。
林萧签下字，看着手上的快递，有些疑惑。这不是死亡快递，他最近也没有订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人发快递给他？
然后，他看到了快递单下面的发件人，终于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发件人的位置写着：死神后援团。
这是南宫笑笑发来的。
快递包裹里面是一张支票，林萧数了一下，竟然高达数十万，可见死神的支持者人数究竟有多么庞大。
支票下面还有一张纸条，是南宫笑笑写的，意在让他务必把这张支票交给死神。
看着这张纸条，林萧不禁苦笑。
接下来的几天林萧一直宅在家里，有关死神的线索中断，他除了默默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谭嘉嘉则没有林萧那么清闲，不管是死神的再一次出手，还是南宫笑笑的身份，警方都不能不提起重视，在欧阳恒的安排下，特警队24小时不停歇地转动起来，对南宫笑笑进行了严密的保护，一旦有可疑人员靠近直接进行逮捕，遇到反抗可以开枪。
但没想到这件事却受到了很大的阻挠，不少学生向警方反应，要求撤销对于南宫笑笑的保护。经过询问，谭嘉嘉得知，南宫笑笑在别人眼中是那么得不堪，一个星期换一个男朋友，为人又是那么高傲，他们认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死神并没有什么错。
谭嘉嘉不禁想到南宫笑笑对林萧说的那句话——“我可以让你做我三个月的男朋友”——看来这个时间真的是挺长的。
不过只是学生的阻挠还不算什么，南宫笑笑也是极度不配合。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谁说死神发来的快递就一定是死亡快递？我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值得他对我下手？”南宫笑笑不满地对着谭嘉嘉和保护她的特警队员发飙道。
谭嘉嘉则冷着脸：“南宫笑笑，你搞清楚形势好不好，你没有杀过人，死神怎么会对你下死亡快递？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不管，但我们的目的就是抓住死神，请你不要干涉我们的工作。”
这番话说得极为强横，她没有提保护南宫笑笑的事情，只是说要抓住死神，南宫笑笑就没办法在这上面找借口。
果然，南宫笑笑沉默了下来，但很快她就有了新的想法：“那你们离我远一点，至少不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你们这么多人，他要不敢来怎么办？我还想见他一面呢。”
谭嘉嘉笑道：“抱歉，你是诱饵，没有了你这个诱饵，我们怎么抓鱼呢？”
鱼自然是死神，这话说得很不负责，但对付南宫笑笑，一般的方法还真不管用。
南宫笑笑被气得不轻，但也拿他们没辙，她也给家里打过电话让他们给警局施压，但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为了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她的父亲默许了警方的做法。
“喂，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南宫笑笑掏出手机，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怎么这么慢？我告诉你们，这个聚会很重要，必须尽快给我准备好……我怕？我为什么要怕？我都告诉你们了张涛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就连你们都不相信我是不是……那就乖乖给我去办，我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就算是死神也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谭嘉嘉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南宫笑笑的态度真的让她很头疼，她突然觉得，南宫笑笑真的和一般人不同，别人想的是怎么逃脱死神的毒手，她想的却是怎么把死神弄到手。
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刻，她会不会后悔。
谭嘉嘉带着特警队员分散展开调查，同时让尼克抽空来了一趟，不顾南宫笑笑的反对，对她的私人物品进行了检查，直到检查完没有发现可能存在的含有暗示信息的物品，她才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个时候，张海找到了她，告诉了她一个让她无比震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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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自杀
“就在那个位置。”张海抬起手指向未名湖边。
谭嘉嘉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几个人正在忙碌着。
“平日里未名湖边都没有几个人敢来，尤其是到了傍晚更是冷清，南宫笑笑竟然会选择这里作为聚会的地点，也不知道她是一点都不害怕还是真的自信到死神都会被她的美貌所迷恋。”
张海的嗤笑声在谭嘉嘉的耳边响起，看着湖边忙着整理聚会所用东西的几个人，她沉默着皱起了眉头。
原本以为南宫笑笑之所以会收到死亡快递，就是因为张涛的死，甚至就连那份伪造的死亡快递也被认为是张海或者是刘忻所发出去的，但就在刚才张海找到她，告诉她伪死亡快递并不是他们发出的。
同时，的确有一个男生在两年前因为南宫笑笑而死，和张涛那种意外不同，这个男生的死很明确就是受不了南宫笑笑的侮辱而选择了跳湖自杀，同时他跳湖的地点正是南宫笑笑准备举办聚会的地方。
谭嘉嘉很清楚南宫笑笑家族的实力，张涛意外身亡的事件中南宫笑笑作为嫌疑最大的人都可以不接受调查，那对于这个男生的死亡，南宫家族完全可以给警局施压，让他们无动于衷。
她回过头来，看到张海平静的目光，下意识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恨南宫笑笑。”
张海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挤出一抹笑容，眼神中的平静转变成恶毒，咬牙切齿地说道：“恨，我怎么能不恨，要不然也不会泼她油漆。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哥哥又怎么会死？”
这番话说得无可挑剔，但谭嘉嘉注意到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下意识低了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张涛的死可能另有隐情。
这个念头在谭嘉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她抛在了脑后，张涛的死究竟是不是个意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南宫笑笑的确间接致人死亡，死神并没有判断错误，所以他就一定会出手。
但那份伪造的死亡快递究竟是谁发出来的，这个事情还需调查清楚。
很明显对方寄给南宫笑笑一份假的死亡快递并不只是想要开一个玩笑，从上面满是愤怒的词汇就可以判断出来，她就是想让南宫笑笑每天生活在即将死亡的恐惧之中，但她或许没有想到，南宫笑笑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期待着见到死神，让她原本的打算落空。
不过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真死亡快递的出现。
那人或许现在正在某处偷着笑吧，眼见南宫笑笑这个害死她最亲近的人的凶手终于要被死神杀死，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谭嘉嘉突然发现这个人将会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死神虽然神秘难测，但他想要杀人也必须要直接或者间接接触到目标，进而对目标下手。现在还剩下最后三天的时间，死神一定会找寻时间对南宫笑笑下手，在他们这么严密的监控中死神是很难得手的，但如果有人帮助他结果就不一样了。
而最有可能帮助死神的人自然就是和那个死去的男生有瓜葛的女孩子。
听完谭嘉嘉的分析，欧阳恒冷着声音下达了命令：“立刻对这件事展开调查，务必以最短的时间找到那个女生。”
谭嘉嘉挂断电话，正要安排人手，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乐平大学很大，学生总数有近三万多人，就算女生只占了其中的一半也有一万五千人了，距离死神出手只剩下三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排查完毕。
她看着张海问道：“你知道那个自杀的男生叫什么名字吗？”
张海摇了摇头：“南宫笑笑的身份好像并不一般，学校对这件事进行了严格的保密，我也是偶然间听说的，只知道那名学生是化学系的，具体的名字还真不知道。”
“这就够了。”谭嘉嘉笑了起来。
只要知道了是哪个系的，调查起来就会容易很多，就算那个女生和自杀的男生不是同一个专业，至少认识那个男生的人肯定不少，想要找到那个女生并不算太困难。
谭嘉嘉带着两个警员来到化学系，直接找到了系主任。
系主任姓王，是一个很健谈的中年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从谭嘉嘉进门的那一刻开始王主任就说个不停，可能是觉得口渴了，抓起旁边的水杯润了润嗓子，谭嘉嘉趁着这个空档赶紧说道：“王主任，南宫笑笑的事我们一定会处理好，不过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王主任放下水杯，疑惑地看着她。
谭嘉嘉正色说道：“我们想了解一下两年前未名湖自杀案件的详细情况。”
未名湖自杀案？听到这几个字王主任沉默了下来，良久才缓缓说道：“林荫是我任职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
“林荫？他叫林荫？”谭嘉嘉微愣，这名字听起来很女性化。
“嗯。”王主任点了点头，感慨道：“那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很瘦，用现在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正太？”
谭嘉嘉无语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年过中年的王主任还知道这么流行的词汇。
“那孩子很乖巧很懂事，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考研，接着读博……说的远了，你们大概是想了解一下和他关系不错的女生吧？
“伪死亡快递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孩子女生缘的确不错，整个班里的女生都几乎围着他转，就连别的系的女生都有专门为了他跑到化学系来上课的，但是这孩子有自己的打算，一心都放在学习上，并没有和任何一个女生深入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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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界限
“王主任。”谭嘉嘉打断他：“您毕竟是系主任，对他的了解可能不如他的同学了解得多，能不能找几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学生来？”
王主任摇了摇头：“不是我不给你们找，两年前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大二的学生，现在就是大四了，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出去实习，只有几个考研的学生留了下来，但碰巧这几天都不在学校，你要找他们了解情况恐怕只能等月底他们回来拿毕业通知书和档案的时候了。”
谭嘉嘉回头过和另外两个警员对视了一眼，死亡倒计时还剩下三天时间，根本不可能等到其他学生回来。
她看着王主任问道：“那他的辅导员呢？”
“辅导员……”王主任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过了很长时间才自嘲地说道，“真是老了，记忆力大不如从前了啊……当时林荫的辅导员也是才任职不久，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能够带出林荫这样的学生是他最大的骄傲，可是也正因为这样，林荫出事之后他受得打击也很大，心灰意冷之下离开了学校，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他没有再当老师了。”
谭嘉嘉没有想到刚刚才展开调查就碰到这么大的难题，三天时间远远不够他们调查出真相的，心里暗恨张海那小子不早点说，偏偏等到这时候才说。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王主任却是打断了她：“其他的老师你们也不用找了，他们还不如我和那孩子接触的多。”
谭嘉嘉仍不死心：“您真的确定林荫没有女朋友或者是和他关系亲密的女生吗？”
王主任摇头说道：“的确没有，这个我可以肯定。”
谭嘉嘉无奈，只好带着警员离开。
走在半路上，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人一定是女生吗？随即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觉得大概是受到了某些电视电影的影响。
跟着她的两个警员被她的笑容弄得摸不着头脑，诧异地看着她，感受到异样的目光，谭嘉嘉急忙收声，摸出手机拨通林萧的电话。
“喂，谭嘉嘉吗？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
林萧刚起床不久，洗了个澡，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立刻清爽了不少。
这几天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整天都要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死亡快递，不敢出门不敢上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
随着钱包一天天的瘪了下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就要饿死了。他现在已经借了谭嘉嘉不少钱，不好意思再张口，除非出去找工作，但……有人敢用他这个死亡使者吗？
他低头沉默着，突然看向那份快递包裹。
自从那天收到这份快递之后，他只是打开看了一眼，就又把那张支票和纸条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他并不打算动用这张支票，不只是因为它是寄给死神的，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人们对于死神的支持。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花着死神的钱来对抗死神，如果让他知道了岂不是会气得半死，这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林萧把自己整理清爽之后就准备把钱取出来，就在这个时候，谭嘉嘉的电话打了过来。
“嗯，有两件事。”谭嘉嘉直接说道：“南宫笑笑的确间接导致了一个学生的死亡，但不是张涛那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据说是受到了南宫笑笑的侮辱，不堪忍受之下跳湖自杀。”
“是不是那座未名湖？”林萧忍不住问道。
那天他就觉得那座未名湖不对劲，湖水清澈见底没有任何异味，周围的环境也相当不错，怎么会没有学生在湖边散步？如果放在其它的学校里面，这么浪漫的湖边肯定坐满了一对对的情侣。
“你怎么知道？”谭嘉嘉诧异的声音传来。
林萧嘴角抽了抽，说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第二件事和第一件有关系，据张海说那个跳湖自杀的男生应该是化学系的，我就去化学系做了调查，但化学系的学生都即将毕业出去实习了，我只找到了他们的系主任，系主任告诉我那个死掉的男生并没有女朋友或者和他关系比较亲近的女生。”
“调查到这里中断了吗？”林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谭嘉嘉虽然没有细说，但他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找不到那个人，一旦死神真的出现，他们抓捕死神的时候就可能出现意外。
仔细回想着那份快递单上的话——“感情本就是没有界限的”。没有界限？他的眼前一亮。
因为他的生活被死亡快递搅得天翻地覆，所以他对于死亡快递上面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楚，当时就对快递单上的这句话产生了疑问，此时回想起来这分明就是一个突破口。
“谭嘉嘉，你现在立刻去调查有没有和自杀的那个学生关系亲密的男生，我稍后就会赶过去。”林萧略带兴奋地说道。
“男生？”谭嘉嘉尖叫了一声，难道真的如她所想的那般？
“没错，就是男生。”林萧分析道：“从那份伪造的死亡快递上面的话来看，这份死亡快递极有可能是一个男生写的，加上你找系主任了解的情况，我就更加确定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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