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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武侠传全文阅读

作者:武林信使     宋金武侠传txt下载     宋金武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宋金武侠传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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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州城侠士打擂

    宋,宣和七年春,丁未!大宋刚刚和大金签下了屈辱的停战协议,协议签订以后,大金元帅完颜宗旺遂率领大军从德州退到了黄河以北。金军退去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青州城内就突然出现数名来自大金境内龙化州地虎门的武士,这些武士就在青州城衙门的门口摆下一个擂台,并口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由于这数名来自大金的武士在青州城内趾高气昂,不把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放在眼里。一时间激起青州无数英雄豪杰的痛恨!青州地面上的各路英雄好汉纷纷从各地赶来与之比试,试图将这几名大金武士赶出中原或灭一灭他们的嚣张气焰。但打擂的结果是,青州地面上的各路英雄均被战败,且其中有很多高手被这几名大金武士出重手打死,也有人被打成重伤的。

    许多英雄毫杰观看了这几名大金武士的身手后,有些人怯战了,有些人退缩了。换来的结果却是这几名大金武士的更加嚣张和不可一世。

    当时在青州地面上的武林同道中,以天龙镖局的总镖头易振虎和杨氏武林世家的第十代传人杨铁山为武林界的泰山北斗。

    众多英雄在擂台上战败以后,便纷纷要求杨氏武林世家代表青州武林出战这几名大金武士,以洗刷先前的耻辱!

    且说这杨氏武林世家在青州地面上可谓名声鼎盛,威振青州,能与之齐名的只有天龙镖局。但天龙镖局常年以走镖为生。很少过问江湖之事,也不参于江湖纷争。虽威名远播,但是在武林中的人看来,天龙镖只不过是武林界的局外派系而矣。因此,众多英雄在擂台上吃了亏只去杨氏武林世家请求杨铁山为青州的武林同道主持公道!从来不去天龙镖局诉苦。

    杨铁山自从其先祖在青州城建家立业以来,己有两百余年历史。不但在江湖上名声显赫,而且家资颇丰。有商行数家,良田百亩。其家传武术“霹雳掌”在江湖上更是享有盛名,可以说其家族的武林声望有一大半就是靠霹雳掌打出来的。其家还有一门密传剑术,名曰“七星剑”,此种剑术杨铁山极少使出,乃是杨家绝密,因此江湖中人只知杨家的霹雳掌,而不知道杨家还有七星剑法。在青州城内,武林中人尊称其为“杨师傅”,而平民百姓却尊称其为“杨员外”!

    现在众多武林同道面对那几个从大金过来的武士无计可施,纷纷败阵。杨铁山己经知道,这个为青州地面武林中人挽回面子的重任已经悄然的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他杨氏武林世家在青州城一带近两百年来独居鳌头,深受武林中人的敬仰,此时此刻如果他再不出手,将会使其家族一百多年的声望威风扫地。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名从大金过来的武士在他的眼皮底下放肆撒野,视青州英雄豪杰为无物。但尽管事情已经到了眼前这个地步,那几名嚣张的大金武士己经把事情做的天理不容,让青州地面的英雄豪杰忍无可忍。但他杨铁山也还是不敢冒然出手去与那几名大金武士切磋武艺。

    实际上,他杨铁山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观注这几名来自大金的武士了。他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不敢出手是因为他观察到那几名从大金过来的武士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出手奇快,其武学招式在江湖上怪异少见。观其武学招式与中原武林流派大相径庭。

    在他看来,他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绝然不会冒然出手。因为他杨氏武林世家代表的是青州武学的最高境界,如果一旦败阵。将不但影响到其家族近两百年的声望,而且还会让大金的武士在青州地面上更加放肆。弄不好他杨铁山与大金武士的这场比试还会振动整个中原武林。因此在他出手之前不得不考虑周全,慎之又慎。

    他知道,整个青州的武林人士早就在盼着他出手了。到目前为止,青州的武林人士已经把他看成了最后希望。武林界一致认为,在青州地面上也只有他杨铁山才能镇得住那几名来自大金的狂敖武士。但他自已通过对那几名武士武功的观察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他膝下的两个儿子杨剑辉和杨剑杰早就在磨拳擦掌,几次欲出战那几名大金武士,欲把那几名大金武士赶出青州。只是被他阻住了。

    这天他正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苦思对策,希望能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术让那几名大金武士退出青州。这样一来既能保住他杨氏武林世家的武林地位,又能让青州武林恢复平静。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吗?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出个什么好的办法来让那几名大金武士退出青州,他知道那几名来自大金的武士绝非善类……正在他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苦思对策的时候,他的小儿子杨剑杰却从家里偷偷的溜出处了。

    却说这杨剑杰年方二八,血气方刚。自小在家里就跟随父亲和兄长修习武艺,研习兵法,苦读诗书。这杨剑杰年纪虽轻却己将家传的霹雳掌练得纯熟,而且还把七星剑法练到了第三层。其武艺己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虽未在江湖上涉足,但论其武艺也可堪称上乘。

    数日前,杨剑杰听家仆说:“昨日青州城的团练教头马老五又被那些个金人打死了。到目前为止,加上马老五一起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己经丧命十五人,重伤七人。在丧命的那十五人中,除马老五外,还有在江湖上号称铁拳的王百林,游侠陈南北和螳螂拳赵人杰。这些人个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全都会死在那些金人的手下,那些金人也真够狠的。”

    杨剑杰就是听了那家丁的话,又见父亲和兄长迟迟不肯出手。一时间怒火攻心才决定亲自去会一会那几个金人。他自信自家的武艺定在那几个金人之上。凭自已的武艺修围,即便是不能战胜那几个大金武士,至少也能全身而退。因此他便埋着父亲和兄长打算独自一人去挫一挫那几个金人的锐气!更想借此机会在大庭广众之前显摆显摆自家的上乘武艺。杨剑杰毕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凭一时意气用事就去了。

    他从家里溜出处以后,便径奔青州府衙。但见府衙前面的空地上用木桩扎下一个宽阔的大擂抬。擂台之下,人群拥挤。生意人和三教九流全都挤在擂台之下,擂台之上一名腰圆体胖,臂膀粗壮,满脸胡须的中年汉子端坐于擂台之上,一双大眼睛盯着擂台下的人群,满脸的傲气。作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形态!”

    杨剑杰从拥挤的人群里挤到擂台的前面,细细打量一翻擂台上的这名武士。但见此人除了身休强壮外,一双手掌全是硬茧,而且臂膀之上青筋暴露,浓眉大眼。不怒自威。习武之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修练的是硬气功一类的武艺,而且双手匀有千均之力。

    杨剑杰见到此人心内暗思:原来此人如此厉害,怪不得有这么多的英雄好汉都倒在擂台之上。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相信自家的霹雳掌可以将他打倒。因为自家的霹雳掌纵横江湖一百多年,确实是少遇敌手,也不是浪得虚名。他在八年前曾亲眼目睹父亲用霹雳掌打断一块一尺厚的石碑。就目前来说他虽然没有把家传霹雳掌练到父亲那种境界,但掌力己然不弱了。

    此时,杨剑杰正在心里考虑如何将擂台上的那名膘形大汉打倒。就在这时突然间从台下的人群里有一人飞身上台,观此人上台之身法,杨剑杰己知此人武艺不弱,绝非一般的习武之人,定是一位武学高手!

    杨剑杰抬头往擂台之上瞧去,只见刚刚从人群里跃上台的那名侠士,在体形上和那名大金国武士不相上下,也是身强体壮。身穿一件黑色粗布衣,头戴曷巾。

    只见这名黑衣壮士刚刚跃上擂台,就以手指着这名大金国武士骂曰:“汝等在此摆擂当以切磋武艺为主,何以屡屡伤人性命?莫不是有意寻衅吾青州武林乎?”

    大金国武士起身对曰:“吾等乃是大金境内地虎门下四大金刚,今特来与汝青州武林一教高下。至于伤人性命,乃是擂台之上失手,并非本人有意伤害!吾等在动手切磋武艺之前,匀教每一位上台的武士自己退下,可他们不听,到最后所以就送了性命。这不能怪吾等出手太狠,只能怪他们自己不惜性命。”

    黑衣人曰:“如此说来汝等在此摆下的是生死擂台了?”

    大金国武士曰:“可以这么理解!你现在上台,在双方还没有出手之前汝还有机会走下台去。否则悔之晚矣!”

    “狗日的!这金人好大的口气!”杨剑杰在心里暗骂道!

    在江湖上,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最讲究的就是面子和名声。如果面子和名声都搞臭了,在江湖上就难以立足了,故对于每一位习武之人来说名声和面子比生命更为重要。对于这名刚刚上台的黑衣汉子也一样,既然上去了,在没有出手之前他是绝不会从擂台上走下来的。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也是江湖中经过数百年的锤练才形成的一种侠士精神。不论武林中人还是三教九流人人都尊守这一原则。

    此时只听见黑衣汉子大声喝曰:“既是如此,吾今日特来领教汝地虎门的高招!”

    黑衣汉子在说出此话时,双目中己射出了一道锐利的光芒。是否不把对手当一回事。

    大金国武士对曰:“在出手之前且请报上姓名!免得吾打死了谁都不知道。”

    黑衣武士闻言怒曰:“吾乃孟州五形门下首座弟子施奇也!今特从孟州赶来为吾师弟马老五讨回公道!”

    杨剑杰听说“孟州五形门”五个字,心里就是微微一振,因为他曾听父亲说过,孟州五形门在中原武林中也是威名显赫,其门下五形拳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在中原武林中也享有极高的声誉。

    这名金国武士似乎也对孟州五形门有所耳闻,一听这黑衣汉子说是孟州五形门的人。这名金国武士的脸上也微微容动。但是这名金国武士虽然动容,但也没有半点怯战的意思。反而左腿成“剪刀步”后退半步,右手握拳上扬,摆个门户。对黑衣人曰:“请出招!”

    黑衣汉子闻言先将衣袖不慌不忙的卷起,然后微蹲马步,顺势起抬腿向金国武士踢去。只见这名金国武士既不躲闪,也不避让。只用双手交叉胸前,硬接这黑衣汉子一脚。身体却纹丝不动。只此一招就能看出,这名大金武士的武艺之高强,绝非江湖上的一般高手可比。

    杨剑杰挤在擂台前面,认真的观察着这名大金国武士的一招一式,以便找出破解之法。只片刻功夫,台上的二人己各拆三十余招。只见这名黑衣汉子慢慢的支持不住,步法开始零乱。而这名大金国武士却越战越勇,出拳抬腿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此时只见台上的黑衣汉子已经被这名大金国武士逼到了擂台的角落上,已无路可退了。杨剑杰突然为这名黑衣汉子担心起来,担心这名黑衣汉子又会丧生在这名大金国武士的重拳之下。如果是这样他将不识时机的帮一帮这名黑衣汉子。

    就在他正欲出手相助之时,只见这名黑衣汉子突然间身体腾空跃起一丈多高,从这名大金国武士的头顶飞身而过,又落到擂台的中间。他这一跃,似乎出于那大金武士的意料之外,等这名大金武士反应过来,黑衣汉子己经又恢复了不利的处境。黑衣汉子这么飞身一跃,让擂台下的所有看热闹的人群把紧绷的心也跟着放松了。

    但这名大金武士也是一个翻身就跃到了擂台的中间,二人刚拆十余招。只见这名大金武士突然间招式大变,一双手连抓带打,打得那黑衣汉子毫无回手之力。

    突然间,大金武士一记重拳打在黑衣汉子的胸口上。黑衣汉子应声而倒。大金武士见黑衣汉子己被打成重伤,欲上前去将其至于死地。

    杨剑杰早已知道这名大金武士的手段,如果他不出手阻止,黑衣汉子必死无疑!此时他来不极多想,也是一个翻身跟着跃上擂台。大喝一声,曰:“既已取胜,何必要至人于死地?”

    那大金武士闻言一个转身,见杨剑杰年纪轻轻,相貌堂堂,颇有胆识。乃问曰:“汝是何人?敢来管这等闲事?破坏吾打擂规矩!”

    杨剑杰愤然曰:“吾乃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二公子杨剑杰是也!”

    这些大金武士虽在青州城摆擂,但却从来不曾听说过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的威名。因此台上的这名大金武士对杨剑杰的突然出现并不十分在意。乃曰:“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吾等从来不曾听说。吾地虎门人也从来不会惧怕任何武林中人!但汝今日敢冒然上台,前来送死,吾就只好成全汝了。”

    话罢,这名大金国武士抢身上前,使铁拳向杨剑杰前胸打来。

    杨剑杰虽然年纪轻轻,但出身武林世家,自小就有较好后武学基础。虽然内力不强,但身手极其敏捷。又因为两个人的身材相差甚远,杨剑杰差不多比这名金国武士矮了一个脑袋。当这名金国武士出拳打向他的前胸时,杨剑杰赶紧将身子往下一蹲,在下蹲之时顺手使出其家传绝技霹雳掌,一掌打在这名金国武士的肚脐穴上。只此一招就将这名金国武士打翻在地。擂台之下的人群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无不拍手称快,高声叫“好”!

    这名大金武士中此一掌,躺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须知杨氏的霹雳掌可以一掌打碎一尺多厚的花岗岩,人体的血肉之躯怎能抵挡?就在此时,两名金人飞身上台,架起这名被打倒的武士即刻离去。随即也从台下的人群里又涌出二人将那名被大金武士打倒的黑衣汉子也扶走了。

    杨剑杰虽然胜了那名大金武士,但他也清楚,此次取胜只是一次狡幸,只因为那名武士欺敌太甚他才捡了个便宜,不然倒在地上的或许就是他了。

    这时他正欲离开,忽然又有一名金人跃上台来,曰:“小公子身手不凡,只一招就将吾师兄打倒,吾乃地虎门下黑金刚云和尚特来领教小公子的高招!”

    原来大金境内的地虎门下有四大金刚,分别为紫面金刚东方龙,黑金刚云和尚,毛面金刚李平山,虎爪金刚拓跋杰。

    方才被杨剑杰以霹雳掌打伤的正是紫面金刚东方龙。

    杨剑杰打量了一翻现在上台来的这人,只见其人脸面灰黑,身穿黄袍,发如毛草,身材瘦小,似乎像是得什么绝症久治不愈的病人。但听其说话的口气却又是中气十足,内力深厚。

    这瘦小的黑面人话一说出,更不等杨剑杰答话就使出了地虎门的绝招虎爪神功向杨剑杰迎面击来。杨剑杰赶紧一个侧身,躲过这一招,随即也使出家传的霹雳掌与之相抗。二人在擂台上各拆六十余招后。杨剑杰见对手拳法刚劲有力,手掌劈砍有形,知道对手的武艺在自己之上。每接对手一招倍感吃力,很快就有些支持不住了,心里便暗暗的慌乱起来。

    黑面人似乎看出了杨剑杰心内的慌乱,突然招式一变,飞身跃起,一脚反踢,正好踢在杨剑杰的太阳穴。杨剑杰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知觉……

    在台下看打擂的人有人认得杨氏武林世家的二公子杨剑杰。眼见杨剑杰被黑面人打倒后便赶紧跑去告知杨铁山。

    杨铁山深知这些金人的手段,心怕二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于是来不急多想,便急急忙忙带领数名家人往州府衙门前的擂台赶去。

第二章 地虎门重出高手

    且说杨铁山带着三四名家丁快速的赶到州府衙门前的擂台边,当他赶到之时,二公子杨剑杰己经被这名面目灰黑的大金武士打死了,其尸体就横在擂台上的一个角落里,口里流着鲜血,且无人敢上台去给二公子收尸。

    杨铁山见二公子己经毙命,心下大怒。一个飞身跃上擂台,赶紧扶起二公子,将其尸首从擂台上取下交于家丁。然后又是一个飞身跃上擂台。怒目盯着擂台上的这名面目灰黑,发如乱草的怪人,曰:“汝等在止摆擂,好不知江湖规距,屡屡打死吾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今日吾就代表吾青州的英雄好汉与汝金人分个高下。”

    杨铁山本是武林长者,心地仁厚。但此时见自己的儿子被打死,难免没有冲动。话一说完,还不等擂台之上的黑面人回话就己经使出了家传的霹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黑面人的面门打去。

    黑面人见其出手快如闪电,迅似流星。其出手掌力强过杨剑杰数倍。是他在青州摆下擂台的两个多月来所遇到的武功最强的上乘高手。云和尚心内明白,跟如此高手过招,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因此他尽管武功奇高也不敢过份的欺敌。

    而此时此刻,杨铁山只想着为儿子报仇雪恨,其它的也顾了那么多了。盛怒之下他把家传的霹雳掌发挥到了极至的水平,只见掌风呼呼,掌影重重,招招以夺命之势直取云和尚。

    云和尚乃是地虎门的四大金刚之一,其武艺乃是万人之上。虽然身材瘦小,脸面灰黑,但其身手亦是娇捷之极。只见其瘦小的身躯在杨铁山的掌影中游刃有余。

    片刻之间双方己各拆百余招,杨铁山见此人武艺不弱,心内大惊。乃暗思曰:“原来此人有如此武艺,难怪敢在吾青州地面上如比放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打死打伤吾青州毫杰数十人!吾今日若不能取其性命,不但对不住死去的众多英雄好汉,亦无脸面在青州武林界为尊!但若想取胜此人也非易事,此人的武艺绝不在自己之下,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想取胜此人还需等待时机以及善用智谋才行!”杨铁山久经江湖的磨练,其江湖经验十分丰富,在个人的内功修为上己经达到了心如止水的致高境界,因此在擂台上与云和尚拆到二百余招之后,其心内的急躁和怒怨之气已经慢慢的降下了不少。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燥,杨铁山平静下来之后就故意改变了进攻的招式和出招的速度,给对手造成错觉!

    此时,云和尚见杨铁山的攻势突然锐减,以为是杨铁山年老体哀,在体力上支持不住。因此他也招式一变,转守为攻。以为此战必胜。瞧准机会,便使出虎爪神功里的夺命招式“猛虎探爪”往杨铁山的前胸打去,欲置杨铁山为死地。殊不知杨铁山乃是故意将胸前的空门暴露,引其出手。云和尚出此一招正中下怀。在他的猛虎探爪尚未探到杨铁山的衣襟时,他的小腹突然间受到了千钧之力的撞击,他廋小的身形如同一张溥纸般的飞了出处,狠狠的撞在擂台之上的一根横樑上,又跌落下来。只见其两腿一伸立时毙命。

    就在这瞬间,在擂台下面围观看热闹的平民百姓见青州的武林泰斗杨铁山得胜也是欢呼鹊跃!

    且说杨铁山虽然在擂台之上取胜,但也对这名大金武士之武艺深为佩服。因为在近十年来他从来就没碰见过如此高手。但与此同时他也深恨这名大金武士,毕竞他的二公子就是丧命在这名大金武士的手上。可谓人死不能复生,杨铁山面对二公子的突然丧命十分心疼,但也无可耐何。

    擂台结束以后,杨铁山正欲离去。刚刚转身,忽然听见“杨大侠请留步!”六个字从擂台的一边传来。整跟着一名头戴髡发的老者从擂台一边的人群跃将上来,拱手问曰:“吾乃大金境内龙化州地虎门下执事长老苏棋水!盖闻天下英雄豪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侠既以取胜吾地虎门,且请留下姓名!”

    杨铁山曰:“吾乃青州武林世家第十代传人杨铁山是也!”

    “大侠莫不是青州城内,众人周知的青州武林泰斗杨铁山乎!”苏棋水追问曰。

    杨铁山对曰:“正是!”话罢,转身离去!

    且将杨铁山回家为二公子按排丧事之事暂且不说。却说此次从大金境内过来摆擂的众高手中只有黑面金刚云和尚和紫面金刚东方龙二人的武功最高。现在黑面金刚云和尚己在擂台之上丧命,而紫面金刚东方龙在擂台之上被杨家二公子出其不易用霹雳掌打伤后,被几名金人抬回客栈也整跟着命丧黄泉。此二人一死,从大金过来的众武士中虽有个别的一流高手在内,但也不敢再在擂台上太过张狂,甚至不敢再到擂台上去对阵。

    当天晚上地虎门执事苏棋水与众人商议曰:“现今黑面金刚和紫面金刚二人己亡,而吾等众人之武艺匀不及二位金刚之武艺。现在看来青州城内亦是中原林中的藏龙卧虎之地,凭吾等之粗浅武艺再不能在此处逞能。否则二位金刚就吾等的下场!依吾看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吾等还是回去向掌门复命算了?未知汝等意下如何?”

    “不可!”地虎门下一分堂堂主完颜虹飞曰。

    苏棋水闻言惊问曰:“完颜堂主以为如何不可,难道凭你我二人的粗浅武艺还想再在这青州城内逞能乎?”

    完颜虹飞对曰:“苏执事有所不知,此次掌门人命你我二人和二位金刚前来青州城摆擂并不完全是掌门人的意思,依掌门人的性子是不会命吾等跨越千里来这青州城摆擂的!”

    苏棋水闻完颜堂主这么一说,逾是又惊又疑,乃追问曰:“这么说,依完颜堂主看来此事另有隐情乎?”

    完颜虹飞曰:“正是!”

    苏棋水拱手曰:“止事还请完颜堂主多多赐教!苏某感激不尽!”

    完颜虹飞曰:“此次掌门人命吾等四人来这青州城摆擂,并非只是为了摆擂,而是要暗害这青州城内的英雄毫杰。为大元帅下次伐宋扫清障碍。吾四人此次来大宋摆擂,乃是受大元帅护卫天星剑郭品所使!”

    苏棋水曰:“吾久闻郭品其人,知此人剑术极高,其武艺不在吾掌门人耶律元秋之下,但在三年前吾曾听江湖上传言郭品己被大元帅完颜宗旺用重金聘为护卫!不知怎地,此人又会到吾地虎门来发号施令?”

    完颜虹飞曰:“苏执事对掌门人为何命吾等四人来这青州城摆擂之事有所不知,且容吾与你细细说来。

    在掌门人令吾等四人来这青州摆擂的前三日,吾亲眼目睹天星剑郭品去过吾地虎门总坛。那天,我正与毛面金刚在总坛的议事堂外的客厅里下围棋。忽见天星剑郭品骑一匹枣红赤兔马前来吾地虎门总坛找掌门人说有要事相商,吾一时心疑,觉得奇怪。心想这天星剑郭品在吾大金境内乃是一位有名的剑师,无门无派,自成体系,又是一名名气极大的江湖游侠。三年前己被大元帅用重金聘为护卫。可以说与吾地虎门是井水不犯不河水,平素不相往来。怎么今日突然到访不说,还口称有要事相商。

    于是,吾暗思之,此人是来找掌门人比剑来了?若是这样,可有好戏看了。这样的高手比剑,吾平生未曾得见。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于是吾当即找个借口辞了毛面金刚,偷偷的溜到掌门人的内院,欲观此二人比剑。殊不知天星剑此次前来并不是找掌门人比剑,而是给掌人送来一封密函,并对掌门说:这封密函是大元帅完颜宗旺的旨意,汝地虎门照他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当天夜里,吾又潜入掌门人的内院,从掌门人的书房中翻出这封密函偷偷看了一遍。这封密函略曰:

    久闻耶律掌门武功盖世,其门下英雄豪杰众多,武艺精湛之士不可胜数。窃闻大丈夫在世当持三尺剑,立不世功。现吾大金与大宋虽己签订和议,但数年之后吾欲再度伐宋。然!大宋境内英雄豪杰众多,民间抗金侠士如云,各州各府皆有英雄豪杰隐匿其中。前次伐宋,吾军主将柯南阿就是死在青州这些民间的侠士手上。若耶律掌门能为吾大金将士除去一些各州府中的英雄豪杰,乃不失为一件美事。或将名垂千古!

    此信的曙名为大金元帅完颜宗旺!”

    “如此说来此次令吾等来这青州摆擂,打死打伤这青州地面上的英雄豪杰是大元帅完颜宗旺的旨意了!”苏棋水惊问曰。

    “正是!”完颜虹飞拍案曰。

    苏棋水思之再三,曰:“如此说来,这青州城将会成为大元帅下次伐宋的必攻之地了。掌门人既已令吾等先过来暗害这青州的英雄好汉,依掌门的性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吾估计掌门人定会再派高手前来助战!”

    完颜虹曰:“苏执事所言不差,所以吾等现在要做的不是回去复命,乃是要将二位金刚被打死的消息迅速传给掌门,等掌门人回信以后,你我二人再做去与留的决定不迟!”

    苏棋水曰:“既如此,吾即刻作书将此处情况报于掌门,听其发落!”

    完颜虹飞曰:“苏执事所言甚是!”

    次日,苏棋水即将在青州城打擂之事用飞鸽传书报于掌门人耶律元秋。

    三日后,苏棋水接到掌门人耶律元秋的回信。其回讯略曰:“既然黑面金刚与紫面金刚己亡,汝二人可暂且呆在青州城内,吾即令毛面金刚与虎爪金刚前来助战!”

    苏棋水接到掌门人的回函,再与完颜堂主等人商议曰:“既然掌门人又将派毛面金钢与虎爪金钢前来助战,吾等当下要做的就是要将这青州城内的武艺高强之士打听清楚。以便等二位金刚过来以后也好将这青州城内的武学之士有个大概的了解!”

    完颜虹飞曰:“吾亦正有此意!”

    商量既定,苏棋水即令数名随行武士在青州城内四处打听青州地面上的武林情况……

    十日后的黄昏,只见又有三名大金武士各骑一匹高头大马从城外的大道上径奔青州城内。但见其中一人满脸长毛,身材圆胖,头发微黄,其须略黑,身披红袍。手持长剑,此人正地虎门下的毛面金钢李平山。而另一人却是面如玉冠,身材匀称,唇红齿白,头戴束发黄金冠,使一把黑铁短剑。此人乃是地虎门下之虎爪金刚拓跋杰!另一人乃是堂主曾木。此三人皆是地虎门的上乘高手。

    这三人一进青州城内,就往青州城最大的客栈安如意客栈走去。却说这安如意客栈乃是金人所开,只因近些年来,大金不停的伐宋,因此大宋臣民对金人深恨之。大凡有金人客商往来大宋境内,除非乔装改扮成汉人衣装,不然在大宋与大金交界处的各大城镇中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找不着。因此,大金境内的富商金耳森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就花费重金在两国的交界城镇中自己办客栈。大凡是金耳森所开的客栈不论其规模大小,其号名皆用“安如意”三个字作名号!

    且说这毛面金刚与虎爪金刚二人来到安如意客栈后,苏棋水与完颜虹飞二人即刻准备一桌上好的饭菜为二位金刚接风洗尘。趁餐饮之间,苏棋水即将近日打听到的青州地面上的武林形势给二位金刚细细说了一遍!

    毛面金刚李平山听苏棋水讲完这青州城内的武林形势后,乃问曰:“如此说来在青州地面上方圆数百里就只有这个杨氏武林世家和天龙镖局堪称青州武林界的泰山北斗了!”

    完颜虹飞曰:“正是,上次紫面金刚与黑面金刚就死在杨铁山的霹雳掌之下。”

    拓跋杰曰:“杨氏的霹雳掌既然能将紫面金刚和黑面金钢打死,想必杨氏的霹雳掌当真是非同小可,厉害之极了!”

    李平山曰:“勿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吾来日为二位金刚报仇便是!天底下没有武艺能胜过吾地虎门的奇门剑式!”

    次日上午,地虎门执事苏棋水又带领数名金人在青州城衙门外的空地上敲锣打鼓的重开擂台。其声势搞的异常轰动,几乎整个青州城的居民都知道了这些金人重开擂台之事。

    这擂台一开,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绿林同道闻得此信,又一次从各地赶来。有来瞧热闹的,有来打擂的,三教九流又一次云集在衙门外的这片空地上。

    在当时的青州城内,没有什么事情比看这些金人打擂更具有刺激性的了!

    且说此次打擂,擂台之上前半日由毛面金钢李平山坐阵,后半日却是由虎爪金钢拓跋杰坐阵。此二人一人半日在擂台之上与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比试武艺。

    开始两日,尚有数人敢于跃上擂台去与这些金人比武。但由于这些敢于上台比试武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从擂台上活着走下来。因此两日以后,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再也没有人敢于上台打擂。

    毛面金刚李平山在擂台上虚渡两日后,见青州的英雄好汉再没有人敢上台打擂,心下大怒。乃问苏棋水曰:“怎么多日以来末见青州城的上乘高手前来应战?”

    苏棋水曰:“吾早己说过,在这青州地面上只有杨氏武林世家和天龙镖局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其余武林中人皆可以视之为草芥。在这青州城内,只要将杨铁山和易振虎二人除去,吾等也就可以回去向掌门人复命了!”

    李平山曰:“倘若此二人一直不肯不出战,那吾等就得长期呆在这青州城内了?”

    苏棋水曰:“吾有一计可令杨铁山和易振虎主动前来应战!”

    李平山曰:“不知苏执事有何妙策,愿闻其详!”

    苏棋水凑近李平山耳边细声说了几句,李平山闻言大喜。曰:“若能如此,不怕此二人不来应战!”

    次日上午,只见擂台两边的台柱子上多了一幅对联。其上联曰:“拳打杨铁山,”下联曰:“脚踢易振虎!”横批曰:“威压中原!”

    前来这里看打擂的三教九流一见到这副对联心下大怒,都在心里臭骂这几个金人太过狂妄自大。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这几个金人挂出一副这样的对联在擂台上,明摆着就是公然向青州的武林泰斗杨铁山和易振虎叫板。这件事当日就传到了杨铁山和易振虎的耳朵里。

    杨铁山听说这件事以后心下大怒,但经过上次在擂台上与黑面金刚云和尚的比试后,他深知这几个金人的武艺。若不是他在应敌之时巧用智谋,说不定他连云和尚都难以战胜。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和云和尚的比试胜得很轻松,但他自已知道实际上他们二人的武艺不相上下。

    他深知,自从他打死云和尚以后,衙门前的擂台比武差不多停了十多天左右。而这几天擂台比武又重新开启,定是地虎门下又来了更为厉害的高手。而且是直接冲着他杨铁山来的。不然,他们就不会在擂台上挂出一副“公然叫板的对联”!这些个金人真是可恨又可气!

第三章 杨铁山擂台丧命

    所谓“三军可以夺帅,而匹夫不可移其志!”既然这些金人敢在青州地面上公然叫板。那他杨铁山就只得应战了!不然在武林同道的眼里他杨铁山就不佩称之为“青州地面上的武学泰斗。”

    但此次比武非同小可,说不定就是有去无回。因此,在此次比武打擂之前,他打算先按排好身后之事,以免万一遭遇不测也可以不留愦憾!

    他经过再三的思考,决定明日上午就亲自去州府衙门前的擂台上与那金人一较高下。当天晚上,他把长子杨剑辉和女儿杨茹芳叫到列祖列宗的灵位前,吩咐曰:“为父明日将要去与那几个金人比武打擂,人家己经当着众人的面叫板到了吾的头上,不容吾不去!此去打擂估计是凶多吉少,倘若吾不能全身而退,汝兄妹两勿需替吾报仇雪恨!可散尽家财去内地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过日子,吾不想汝兄妹二人为吾报仇让吾杨家不留香火!”

    杨剑辉闻言曰:“父亲勿须太过悲伤,想吾家传的霹雳掌与七星剑术乃是江湖上的上乘武艺!此去与那些金人比武也未必没有胜出的希望!”

    杨茹芳亦曰:“父亲吉人自有天相,此去与那金人比武打擂定能取胜!”

    杨铁山闻言长叹一声曰:“吾家家传的霹雳掌与七星剑术两门武艺均是先祖留下的上乘武学,吾这一生只将霹雳掌练至大成,而七星剑术只练到五成,如能将七星剑术练至大成,此次打擂定能取胜!可惜先祖遗留下的七星剑术博大精深,剑招甚为古怪,吾修练半生至第五层以后,后面的几层数十年来毫无进展,不知何故!吾现将家传的《霹雳掌诀》和《七星剑谱图》当着列位先祖的面交于你兄妹二人。”话罢,杨铁山即将《七星剑谱图》和《霹雳掌决》交与长子杨剑辉,并叮嘱曰:“此二门武艺是吾杨家所有,勿得外传。其中《七星剑谱图》乃是吾家密传,外人极少知道,只能由吾杨家后世男丁修练,若是女儿身不可修练七星剑!这是吾家先祖遗留下来的祖训!茹芳!爹爹知道你喜欢练剑,但却不准你跟哥哥一起练剑就是这个原因!”

    杨茹芳曰:“以后吾不练这七星剑就是!”

    ……

    次日上午,杨铁山带上家传的七星宝剑和杨剑辉及家丁四人迳奔州府衙门前的擂台而去!

    且说这日上午在擂台上应战的正是毛面金刚李平山!

    近两日来,青州地面上的英雄好汉再无一人敢上台打擂。此时李平山正端坐在擂台之上的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等人上台出手。

    杨铁山一行人来到州府衙门前的空地上,在擂台下围观看热闹的人看见杨铁山一行人走将过来,纷纷让道,有如乘风破浪之势。片刻之间,杨铁山一行就到了擂台的前面!

    且说毛面金刚李平山端坐在擂台之上,左手拿起茶杯小饮一口。看见台下的人群里有一行人向擂台前面走将过来,周围的人群纷纷让道。但见为首一人须发斑白,头戴詹帽,手执宝剑,如惊涛破浪之势而来。李平山瞧见此人过来,乃暗思曰:“此人不是易振虎即是杨铁山!”

    杨铁山走到擂台前面,飞身一跃,跳上擂台。毛面刚金见其上得台来,亦顺手操起宝剑,起身拱手曰:“在下大金境内地虎门下毛面金刚李平山是也!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杨铁山细细将对手打量一翻,但见其人形容古怪,满脸长毛,身材圆胖,其发微黄,其须略黑,身披红袍,手持长剑。观此人长像就让人不寒而粟。杨铁山见此怪人就知道,此人必是一劲敌,又见此人手中一把长剑,想必此人是在剑术上造旨颇深。

    杨铁山将家传七星宝剑交与左手持拿,曰:“吾乃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第十代传人杨铁山是也!不知阁下今日是比剑还是比拳?”

    李平山目光一扫杨铁山,见杨铁山虽年过花甲但仍然精神十足。遂曰:“比剑亦可,比拳亦可,剑拳混比亦可!”言语中充满了必胜的骄傲。

    杨铁山见对手从话语中轻示自己,乃暗思曰:此人过于骄傲,或许亦可凭计谋取胜。吾虽然只将七星剑练至五成,但这七星剑法江湖上定无敌手,乃拨剑出鞘,曰:“既如此那就请出招!”

    李平山闻言即将长剑交于右手,亦拨剑出鞘。曰:“请赐教!”

    杨铁山见李平山手中之剑非同寻常,但见其剑,剑身发紫,微微有光华,一看就知道是一把上乘宝剑。在整个中原武林中,此种剑极其少见,亦不知此剑如何称呼,乃问曰:“阁下之剑非比寻常,不知此剑如何称呼!”

    李平山曰:“此剑乃是高丽铸剑师金平中用紫金黑铁混合铸造,称之为紫金神剑,一式两把,削钢如泥,极其锋利!”

    杨铁山闻言暗暗吃惊,自思曰:未知自己手中之剑能否胜任得了对手手中之剑。杨铁山深知,自已手中之七星宝剑亦是属予神兵利器之列,乃是祖上相传,亦能削断一般的平常兵器。只是不知和对手手中的紫金剑相比又如何?心内正在思索,但见李平山将紫金宝剑舞动如飞,满天剑影,其出手之快在中原武林中实属罕见。

    杨铁山见对手剑术精奇,其使剑手法与中原武林之各门各派的使剑手法匀不相同。亦不知此种怪异剑术怎样破解?如何应付?一时之间也摸不出此种剑术的弱点,无耐之下,只得使出其家传的七星剑式硬打硬拼。

    二人在擂台上各拆数十招之后,杨铁山突然看出对手所使的剑术与自家的剑术有所神似,遂突然有所领悟。只见对手所使的剑招虽然怪异,但其中有些招数正好与自家的七星剑式相反或相似。其家传的七星剑讲究以慢制快,后发而先致。而对手的剑招却讲究以快制快,变化无常。每当自已使一招“剑指南天”对手必定使一招“左手挂剑”来拒挡。此是七星剑式与奇门剑式本系同源,两种剑式匀由鬼谷子根据奇门八卦所创,相为体系,两种剑术各分十层,合在一起称之奇门七星剑。只有将两种剑术合练才能练至大成。奇门剑式源于天干地支的生克制化之理所创,而七星剑式乃是受启发于天星七煞。历经数百年的传承,奇门七星剑一分为二走向南北。两门武学一支流向北方大金境内的龙化州,另一支流向中原荊楚一带。只因年代久远,两种剑术匀自成体系,又经后辈武学之士改进,因此招式有所类同。

    此时,杨铁山虽然领悟到了对手之剑招的奥妙,但一时也难以破解。杨铁山本是武学奇才,对武学的领悟力非同一般,一但领悟到了对手剑招的奥妙,即能迅速为自己所用。杨铁山将家传的七星剑式练了几十年,思索了几十年,从第五层以后终是毫无进展。没想到今日在擂台上与这名金人交手,却能让他对家传的七星剑式有所顿悟。但在此时此刻虽然有所顿悟,也是为时已晚,因为对手手中的紫金剑舞动得越来越快,其剑光如万条游龙在空中飞舞。杨铁山所使的七星剑式因只练就了一半,毕竞招式有限,二人在擂台上各拆两百余招后。杨铁山渐感招架不住,剑法渐渐零乱。而毛面金刚李平山对剑术的领悟力也是不弱,百招之后也领悟到了杨铁山所使剑式的奥妙。

    李平山数十年来在地虎门苦练奇门剑式,也只将奇门剑式到第七层,后面的三层也根杨铁山一样,苦思数年不得其解,十多年来毫无进展。没想到今日在擂台上与杨铁山交手却能从杨铁山的剑招中领悟到奇门剑式第八层的奥妙。如此以来,李平山勃然大喜。因一时兴奋过渡,就即使出奇门剑式的第八层。

    杨铁山见李平山的剑式突然大变,吃惊不小。乃暗思曰:“今日打擂九死一生,对手的剑招如此厉害,想我青州城内或许是整个中原武林无有出其右者也!想吾杨铁山一世英名,不想今日会丧于这金人之手!”杨铁山正思间,忽见一道紫虹从天而降。杨铁山急忙挥手中宝剑来迎。只听得“哐当”一声响,火光一溅,杨铁山手中的七星宝剑却被李平山的紫金剑砍为两断。杨铁山大吃一惊,不想对手手中之剑竞能将自己家传的七星宝剑砍断。李平山将杨铁山手中的宝剑砍断以后,整接着又一剑砍向杨铁山的左肩,其剑光快若闪电。杨铁山情知此剑砍下无可躲避,必死无疑。乃当即就不躲避李平山的剑光,就即使出霹雳掌向李平山的前胸拍来。李平山大吃一惊,不想对手会不顾性命的向他发掌。李平山本以为此剑挥出对手定无性命可言,殊不知对手却己将性命早已置之度外,使出拼命招式来。

    李平山出剑快如闪电,其剑锋尚末触及杨铁山时,只觉得一股真气迎面袭来。李平山虽知杨铁山是为拼命,但此时手中剑己挥出,又过于自信,出手又狠又快,因此想收手己来不及,只得将身体往旁边一则。但尽管如此,左腹还是受到杨铁山的掌力冲击,身受内伤甚重。而杨铁山的左肩连左手一起被砍落在地。

    李平山欲上前再刺杨铁山一剑,正欲挥剑之时却感到左腹一阵巨痛。真力无法施展,只得往手。

    却说杨剑辉在擂台之下见父亲左手被连肩砍落,担心那毛面金人欲害父亲性命,急忙手持一剑跃上擂台。殊不知那金人亦受内伤甚重。杨剑辉在擂台之上,见这毛面金人立于一丈开外,乃曰:“今日比擂,胜负己分,勿得再下狠手!”

    毛面金刚止时亦是腹痛难忍,乃强运真气于丹田,止住疼痛,心内暗思曰:吾自幼投身于地虎门下,苦练奇门剑术二十载,不想练至第七层后,十数年来毫无进展。就算是掌门人耶律元秋也只将本门的奇门剑术练至第八层而矣,要想在第八层上再提高一步却比蹬天还难。十数年来耶律掌门也未能将奇门剑式的最后两层所讲的剑诀和招式悟透,但今日有缘遇得杨氏的此种剑术,确实是和本门的奇门剑术大有渊源,如果要想在奇门剑术第八层的高度上再有提高,或许能从杨氏的此种剑术中寻找突破口。李平山这样一想,内心万分高兴,心里己经有了夺取杨氏《剑谱》的**。遂问曰:“杨师傅武功盖世,不知所用剑法出自何派何名?”

    杨剑辉曰:“败将不言勇,吾父亲既己败阵,而今胜负已分,止是吾家的武艺不如人!如今汝已取胜当讲打擂规矩,勿得再伤人性命。”杨剑辉在说话之时,见父亲血流不止,痛不可忍,担心父亲有性命之忧。乃使出点穴功迅速将父亲的任督二脉和前胸大穴封住,即唤随行家丁将父亲抬回府宅医治。

    李平山亦身受重伤,站在擂台之上久久不能移动,目送杨氏父子消失在州府衙门前的街道上才缓过来,徐徐走下擂台。回到安如意客栈后即唤执事苏其水曰:“吾今天与杨氏比武乃是险胜杨铁山,杨氏的武艺果真非同小可,千万不可小觑。汝可迅速派人查明杨氏的武学在中原是属何门何派?其家府第何处?”

    苏棋水曰:“今日杨铁山己断一臂膀,失血大半,而今己是形同废人。李金刚既以取胜又何必再打听一个废人的下落?”

    李平山曰:“苏执事有所不知,吾今日在擂台上与杨铁山打擂,觉察到杨氏的剑术与吾地虎门的奇门剑术有莫大的相关,以前吾以为普天之下只有吾地虎门的奇门剑术天下无敌,不相今日所见的杨氏剑术亦不在吾奇门剑术之下!如若任其在中原流传下去,数十年后必定会动遥吾地虎门的武林地位。吾意与其等到杨氏的传人学成武艺来动遥吾地虎门的武林地位还不如现在就将杨氏门人擒回吾地虎门,逼其讲叙其家的武艺。将杨氏武学为吾地虎门所有岂不妙哉!”

    苏其水闻其言曰:“李金刚所言甚是!吾即派人手查访杨氏府第,一旦查明即刻将其全家擒来!”

    李平山急止之曰:“苏执事不可鲁莽行事,吾今身受重伤,一个月之内不能动武。吾今日观杨氏之武艺,说不定其府宅里还有能人,一旦打草惊蛇反为不美!汝只虽派人暗中查访杨氏的武学根源即可,等吾伤愈后自有安排!”

    苏棋水曰:“此事但凭李金刚吩咐!”话摆,即从众随从中选为事精细者数名吩咐曰:“汝等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众随众听其吩咐去了!

    且说杨剑辉与众家仆将杨铁山抬回府宅,即刻令一家人去请郎中。

    杨铁山躺在床上,虽然任督二脉己被封住,但仍是疼痛不可忍。情知自己难以熬过今日,此时闻得剑辉欲请郎中,乃急止之曰:“剑辉!茹芳!为父今日九死一生,料不久于人世,汝兄妹二人勿需去请郎中。且先进来,为父有事要说!”话罢,又让众家仆回避。

    杨剑辉闻得父亲此言,仍令一家仆骑快马去请郎中。吩咐摆了才进内房听父亲遗言!

    那家仆听少主人吩咐,即刻骑快马去了?

    杨剑辉进入内房,见妹妹泪流不止,乃曰:“事以至止,哭有何用!”

    杨茹芳遂止住哭曰:“父亲受如此重伤,吾心实疼!”

    杨铁山躺在床上,见剑辉进来,欲坐起来说话,但此刻只觉得疼痛难忍,浑身无力。只得躺在床上曰:“为父大去之期不远矣!待为父离开人世后,汝兄妹二人可将家产分与众家仆,令其各自谋生。剑辉!汝虽身为吾杨氏武学的第十一代传人,但为父令汝勿得去找那几个金人寻仇,依你现在的武艺非其对手,如汝硬去寻仇是自寻死路也!汝弟当初不听为父之言,硬去逞强,结果反到送了性命!如你再不听为父之言,吾杨家将断香火也!汝在九泉之下将无脸面见吾杨家的列祖列宗。想为父这一生,背负着青州武林泰斗的威名,虽名声显赫,但亦有众多的不如意!待仙去之后,汝兄妹二人不得再以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自居!可迁往江南一带另谋活路!

    另外,为父不让汝兄妹二人以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自居并不是说不让汝兄妹二人习武!如今国难当头,吾大宋屡遭金人的欺凌,朝庭处处委屈求和,奸人柄政!让为父空负一身好武艺!须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为国效力,敢扑国难,方为真男儿!为父令汝兄弟两习武修文,就是指望汝兄弟二人日后能为国家效力……”话末说完,双目已闭。杨茹芳见父亲如此情形复又放声大哭。杨剑辉急忙运动真气于双手,使出打穴玄功在父亲的中脘,肩俞等数处大穴急点。须臾,但见杨铁山又徐徐苏醒。

    杨铁山醒过来后,又曰:“想吾杨氏武艺,一百多年来独步武林,外人只知吾家的霹雳掌厉害,却少有人知道吾家的七星剑亦是独步武林的神奇剑术,只是为父资质太浅,这辈子没有将七星剑练成。若是为父早将七星剑练成也不至于有今日一败!”话罢,长叹一声,又曰:“为父这辈子只将七星剑术练至第五层,以后就毫无进展,但今日吾在擂台上与那毛面金人打斗时,发现那毛面金人的剑术与吾家的七星剑术大有渊源。使吾突然间从那毛面金人的剑术中领悟到了吾家七星剑第六层的入门剑决,但为父当时虽然悟透了第六层的剑决,却一时难以运用。若能稍有运用也不至有如此惨败!剑辉!茹芳!为父以前说过吾家的七星剑只能是吾杨家的后世男丁才能修练,但为父在今日要把这条先祖遗下来的祖训改了,改成但凡是吾杨家的后人,不论男女都能修练!茹芳,从今以后你也可以修练吾杨家的七星剑了!汝兄妹二人若能将吾家的七星剑术练至大成,定能在武林中有一翻作为!为父还要将今日领悟到的七星剑第六层的要旨传于汝你兄妹二人。吾家七星剑法第六层的开篇有两句起剑决为‘剑展七形立意微,辅弼二星化茫形!’说的是天星七煞的……”话末说完,魂己离体而去!

    兄妹两见父亲仙去,放声大哭!

    须臾!家仆将郎中请到,杨剑辉泣曰:“家父己仙去久矣!”

    郎中闻言即回!兄妹俩忙令管家安排丧事礼仪不表。

    且说地虎门执事苏棋水将随从派出处打听杨氏武林世家的根基!因杨氏一门在青州城内威名久振,家大业大。青州城内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对杨氏武林世家无有不知!

第四章 唐山度初上擂台

    且说众位随从人等按苏棋水的吩咐,在青州城内四处探听杨氏武林世家的根基和武学渊源。因苏棋水派出的众位随从都是办事津细之人,又因杨氏武林世家在青州地面上的声望极其显赫。众随从一经打听,不出两日就将杨氏武林世家的根基打听的一清二楚!

    众位随从返回安如意客栈后,即将杨氏武林世家的情况回报与苏棋水:“据小人等在青州城内多处暗访探问,乃知杨氏武林世家之武学无门无派,系其家族祖传!其家传的武学以霹雳掌名振江湖,又打探得其家甚富,在青州城内有商号数家,良田百倾!可谓富甲一方。据当地老者口述,其家自迁入青州城以来,十代单传,传至杨铁山方有二子一女,长曰杨剑辉,次曰杨剑杰,女曰杨茹芳!杨剑杰多日前己丧命在黑金刚云和尚手下!杨铁山被毛面金刚砍去左肩后,回家不出一个时辰身亡!其家正在举办葬礼仪式!”

    苏棋水问曰:“可探得杨家剑法为何种剑法?”

    随从答曰:“吾等未曾打听到杨家有何剑法,杨家的武艺只有霹雳掌独步武林!”

    苏棋水即将探到的消息入内房告诉毛面金刚李平山。

    李平山曰:“汝等切不可打草惊蛇,一切事情待吾伤愈后自有处置!”

    苏棋水曰:“不知李金刚的内伤要多久才能痊愈?”

    李平山曰:“杨氏之武艺非同小可,其掌法也非比寻常,若不是吾躲避快速,或许吾命休矣!吾今日所受之内伤,乃是至阳至刚的掌力所至,其内伤深入任督二脉,估计一个月之内吾不能运功提气!想那杨铁山的武艺如此高深,易振虎既能与之齐名,想必其武艺也不在杨铁山之下。汝去告知虎爪金刚,让他在擂台上小心在意,中原武林藏龙卧虎,不可小觑!如他再受伤吾等将无脸回去见掌门人了!如若不然,可将擂台上的那副对联暂且摘去,待吾伤愈再重新挂上!”

    苏棋水曰:“李金刚所虑不无道理,吾即去将那擂台上的对联摘下!”话罢即向擂台而去。

    苏棋水行至擂台上,飞身一跃就欲将左右两侧的对联取下。虎瓜金刚见其欲下两侧对联,乃飞身阻住曰:“不知苏执事为何要下两侧对联?”

    苏棋水曰:“因三日前毛面金刚在擂台上被杨铁山用霹雳掌打伤至今未愈,想那易振虎在江湖上与杨铁山齐名,其武艺定然不在杨铁山之下,而吾地虎门此次奉掌门之令在此摆擂,暗害青州武林中人,全仗你二人之力。而今毛面金刚身受重伤未愈。倘若你又受伤,却叫吾等无脸向掌门人复命了!若汝再有个意外,吾地虎门在大金的地位必受影响,天狼门亦会欺吾地虎门无人!”

    且说这虎爪金刚拓跋杰在地虎门下苦练大力虎爪功二十余年,自练成其功之后从来不曾遇见真正的高手挑战,亦不知其虎爪神功的威力有多大。此次听得掌门人说黑面金刚与玉面金刚二人皆丧命于杨铁山的霹雳掌之下,当即就欲前住青州用大力虎爪功与杨铁山的霹雳掌一决高下。不想杨铁山如此命溥,竟然丧命在毛面金刚的奇门剑法之下。好在这青州城内还有一位与杨铁山齐名的易振虎,正好可以用易振虎来试一试自己的大力虎爪功的威力。又好在这段时间毛面金刚身受重伤不能出战,可谓正是天公作美,将易振虎这位武学高手赐于自己试验练就己久的虎爪神功!如此机会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他怎能肯错过!多日以来,他只等着易振虎快点过来与他一决高下,可易振虎这个老东西不知怎么搞的,就是不肯露面。在这种情况下,如再将擂台上的两副对联摘去,那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与易振虎一决高下?拓跋杰如此一想,遂阻住苏棋水曰:“虽毛面金刚受伤,吾今分亳无损,有吾在擂台之上坐阵足矣!苏执事勿得多虑,但请放心。”

    苏棋水闻其言遂不再摘取擂台上的两副对联,只曰:“中原武林藏龙卧虎,汝与人交手但请小心在意!”话罢离去。

    且说这杨铁山本是青州地面上的武林泰斗,不想竟丧命于金人之手。这消息在青州城传开以后,果然如杨铁山生前所料,振动了整个中原武林。在青州地面上能与杨铁山齐名的只有天龙镖局的总镖头易振虎。易振虎虽是以走镖为业,却从不参与武林纷争!但此次不容他不出手,因为那几个金人己经指名道姓的向他发出了挑战书!开始,他一听说那些几个金人在擂台上挂了一副“拳打杨铁山,脚踢易振虎!”的对联。心下顿时大怒,当即就欲过去与那几个金人比个高下。只因想到了青州城的武林世家杨铁山他才冷静了下来。因为在青州地面的武林界,他虽与杨铁齐名,但是武林界一至公认杨铁山的武艺在他之上。所以在杨铁山未出手之前,他也不会出手,何况他创办天龙镖局主要以走镖为业,不宜得罪武林中人,招惹是非!他深知天底下强人甚多,中愿武林藏龙虎,民间又有树大招风一说。只因他创建了天龙镖局,就算武艺在杨铁山之上,他也不敢逞强,以免招惹是非和麻烦!

    而目下杨铁山己亡,凭杨铁山的名气和武林声望,他本以为那几个金人不是杨铁山的对手,因杨氏武林世家乃是青州地面上的武林泰斗,近一百多年来青州的武林中人无有出其右者!想杨氏武林世家能在青州地面称雄一百多年,绝非浪得虛名。不然,早就保不住其武林地位了!可没想到竟然连威振青州武林界的杨铁山也在擂台上丧命,这一点是他始终没有料到的。如今那几个金人在青州衙门前是越来越放肆,敢上台打擂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大部分的武林中人面对这一伙金人的嚣张和放肆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更可恨的是擂台上的那一副公然叫板的对联让他从早到晚坐卧不安。杨铁山没有能力把它揭下来,且己经丧命。现在他易振虎就必须要把它揭下来,否则,这件事如果传到江湖上,他含辛茹苦创建的天龙镖局将会威风扫地!

    但是,那几个金人既然能将杨铁山这样的高手打死,想必其武艺定然不弱。若想在擂台上取胜并非易事……

    易振虎正在镖局的大院里踱步思考,忽然听到两个声音传来,一个叫“爹”!一个叫“师傅”!

    原来是他的大弟子唐山度和儿子易江波押镖回来了。

    只见唐山度和易江波径直的向他走来,唐山度还未走到他面前就大声曰:“师傅!你老人家为何让那几个金人在咱青州如此放肆?”话未说完,易江波亦曰:“爹!那几个金人也欺人太甚了!竟敢公然到咱家门口来叫板,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量他们也不知道吾家天龙剑法与天龙八极拳的厉害!爹!孩儿明日就与山度师兄去教训教训那几个无知小人!”

    易振虎闻言急止之,曰:“汝二人休得逞强,连杨铁山都未能在擂台取胜,汝二人更非他们的敌手!勿得自取其辱!”

    易江波曰:“爹!杨铁山未能取胜,乃是杨铁山浪得虚名。他杨家的霹雳掌本就在吾家的天龙八极拳之下。”

    唐山度亦曰:“师弟所言甚是!今日正是向青州武林界扬威之时!吾观那几个金人在吾青州城内打死打伤无数英雄好汉,放肆已久,就连杨铁山也丧命擂台,若是那几个金人败在吾天龙八极拳下,想吾天龙镖局的名声定能扬名天下!”

    易江波闻言,忙曰:“师兄所言甚是!爹!吾与师兄明日就去教训教训那几个无知金人!”

    易振虎闻言,忙喝曰:“汝二人乃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杨氏武林世家的武艺在青州地面上维尊百年,岂是浪得虚名,汝二人休得逞强!没有吾同意,汝二人不许上台打擂!若不听吾之言定按家法处置!”

    波度二人只得不乐而退!

    易振虎见江波与山度二人喏喏而退,心内暗思曰:此二人从小到大没有吃过大亏,亦不知那几个金人的手段,定会暗中去与那几个金人打擂。若如此他二人有性命之忧,待到事情发生以后乃是亡羊补牢,悔之晚矣!这样一想,易振虎吓了一跳,忙唤一看门镖夫,吩咐曰:“从今日开始,没有吾的准许,不准山度与江波踏出镖局半步!”

    看门镖夫领命而去。

    且说易江波与唐山度二人自从跟随易振虎走镖以来,可以说是会遍南北英雄,未曾吃过大亏。就连山东六虎亦丧命在他俩的天龙剑下。

    记得三年前因受人之托,保一批夜明珠往山东去,途中遇山东六虎前来截镖。想那山东六虎乃是山东一霸,因武艺高强,心狠手辣,恶名著于山东,黑白两道无人敢惹。但闻其名者,皆欲避之。民间有诗曰:“山东遇六虎,性命甚堪忧,官府不管,百姓任其为!”

    那日,他师徒三人与山东六虎正好在铁山村不期而遇。山东六虎见他们一行人只押着一辆镖车,镖车上有飞龙旗号。一看就知道是青州天龙镖局所保的镖。山东六虎久闻天龙镖局的声望,知道天龙镖局保送之镖所索取的保镖费用是北方所有镖局中最高的,因此但凡天龙镖局所保之镖匀是价值连城。不然没有谁愿意花那么高的保镖费用去请天龙镖局保镖。又见镖车上有两口大木箱,料是一车宝物,当时就阻住他们的去路,扬言留下买路钱方可通行!

    易振虎一见他们六人穿着打扮完全一样,又见对方来者不善,一共六人,知是山东六虎前来截镖。就上前打拱手曰:“不知六位英雄为何阻住吾等去路?”

    六虎中一人拥剑而出,曰:“汝镖行为何不知吾山东规矩,既来吾山东地面上走镖为何不先递送铭帖,就敢冒然而来?为何如此视吾山东英雄为无物!何也?”

    杨铁山曰:“吾走镖数十年,从来未闻镖走山东要先递铭帖!如若要递铭帖,待吾回去之后,即让弟子送来,今日还请六位行个方便,让吾等过去!”

    后面所站五人闻其言皆哈哈大笑不止,只听得拥剑之人又曰:“让你等过去也行,但将镖车留下!”

    易振虎闻言大怒,乃暗思曰:吾在江湖上走镖数十年,各路英雄好汉闻吾之名无不敬让三分,不想今天被这山东六虎如此相欺。如若此事流传于江湖,叫吾天镖局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欲以武艺分高下,又因久闻山东六虎武艺高强,在江湖上无恶不作。担心失镖!思之再三,知道今日被这六人阻住,若不施威定然难以通过!乃曰:“六位莫不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山东六虎乎?”

    拥剑之人对曰:“既知吾名,又何必多问。且将镖车留下,人等退去!不然悔之晚矣!”

    易振虎曰:“吾天龙镖局在江湖走镖三十多年,行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东至土噃,南出江浙,北达高丽,西至辽域。从来未见像汝等之无赖!”

    时唐山度在旁,见师傅发怒,料必动武,乃拨剑出鞘指山东六虎曰:“量汝六人有何能耐?安敢如此!”话罢,手起一剑刺向那拥剑之人!但见那人轻功绝妙,见唐山度拨剑刺来,乃施展轻功一跃,退后一丈。

    易振虎见其人轻功之妙,又久闻山东六虎的名号。遂暗暗担心今天能否撞过此关!想这山东六虎能在山东搞出如此大的名气,料其武艺定然不弱!遂心内暗忖唐山度出手太早。但事己至此悔之无益。遂在一旁静观山度与那人打斗,殊不知五十招之后,山度却占上峰,但见那人之剑法渐渐零乱,有点招架不住。易振虎心内大喜,又暗忖曰:“山东六虎也不过如此!”

    易振虎尚在思索,但见唐山度反手一剑将那人刺死!另外五人见那人被唐山度刺死,乃拨剑一拥而上,将唐山度团团围住。易江波见师兄以一敌五,亦带数名镖头助战。不到半个时辰山东六虎全部横尸地面!名振山东的山东六虎就此退出了江湖纷争!

    其天龙镖局也因在山东除去了山东六虎而名声大振!致使近三年来,无人再敢阻天龙镖局所押之镖。唐山度与易江波二人自从除去了山东六虎之后更是把天龙剑法与天龙八极拳看得天下无敌!在他二人看来,杨氏武林世家的霹雳掌本就在天龙剑法之下。而江湖中人却把杨氏武林世家的掌法排在天龙剑法之上,他二人心内早以愤愤不平久矣。久欲与杨氏的霹雳掌分个高下,但又苦于比试无名。现在杨铁山己在擂台丧命,若是那几个金人再在天龙剑或天龙八极拳下丧命,想江湖朋友定然会将其天龙剑法称之为武林泰斗而排在杨氏之上了!

    是夜,易江波至唐山度房中,谓唐山度曰:“师兄!吾二人刚刚从外地押镖回来,想现在闲来无事不如共饮一杯,如何?”

    唐山度曰:“师弟,你吾二人自小到大情同手足,自小跟随师傅走镖,行遍各地也未曾有今日之辱。不想吾堂堂天龙镖局竟然被那几个金人公然叫板,吾意,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吾天龙镖局将会在江湖上难以立足!但凭你我二人今日之武艺,虽不敢说独步江湖,但与那几个金人一战还是还有几成胜算的。想惜日那山东六虎也是名振江湖一时,最后不也是败在吾天龙剑下。不如明日吾俩偷偷出处砸了那些金人的擂台就回来,你看怎样?”

    易江波曰:“师兄!爹己经吩咐吾俩不得寻事,不如再等几日看看?”

    唐山度曰:“那些金人在吾镖局门口如此放肆,是可忍,熟不可忍!吾明日定去与那些金人决个高下!”

    易江波见师兄态度坚决,乃曰:“既然如此明日吾二人同往!”

    次日晌午,山度与江波二人各人手持宝剑欲去与那金人决高下。二人行至镖局门口,一看门镖夫阻住曰:“二位师兄欲往何处?昨日师傅吩咐吾等让你二人不可走出镖局,你二人如欲它往,但吾禀明师傅尚可,二位师兄且请留步!”

    山度忙曰:“吾二人闲来无事,四下闲逛,既然师傅令吾二人勿出镖局,那吾二人不出就是!”话罢回至内宅。山度谓江波曰:“师傅算定吾二人欲去打擂,所以让看门镖夫勿放吾二人出门。吾二人可从后院越墙而往,如何?”

    波曰:“师兄所言堪是!”

    须臾,二人行至后院,施展轻功越墙而出。却说江寒小姐之闺房正在镖局后院,小姐有一贴身丫头名唤小碧,时小碧推开闺房窗户,正见山度与江波二人跃墙而去。小碧急忙将此事告知小姐曰:“小姐,吾方才推窗观望,正见哥与大师兄跃墙而出,不知何往!”

    易江寒小姐虽在闺房之内,然为人极其聪慧,亦习诗书武艺。时闻小碧之言大惊,亦料定波度二人自恃武艺高强,定然是去打擂。小姐亦闻杨铁山在擂台上丧命之事,深知那几个金人的武艺,料波度二人非那金人之敌手,弄不好就是有去无回。于是急急前住外宅,将此事禀于爹爹。易振虎闻言急骂曰:“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话罢急忙取出天龙宝剑亦往擂台而去!

    且说易江波与唐山度二人跃出镖局后院,兴致高昂,二人相视一笑,即向州府衙门走去!天龙镖局与州府衙门相距不过三四十里地。二人加快脚步,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即至!但见州府衙门前的空地上商旅甚多,人群拥挤。其一侧有一座宽阔擂台,擂台左侧一联曰:“拳打杨铁山,”右侧一联曰:“脚踢易振虎!”又见擂台之上左侧内角落里摆一张茶桌,桌旁闲坐一人正在饮茶。

    唐山度见此擂台大怒曰:“殊不知这些金人敢在吾青州如此相欺,视吾青州英雄为无物至此。真可谓相欺太甚矣!”

    易江波曰:“师兄所言甚是!如此擂台实属少见!但凡天下血性男儿见此擂台无有不愤者也!”

    唐山度曰:“待吾先将此两副对联摘去!”话罢,左手持剑飞身一跃就将擂台右侧的一副对联一剑砍下。出剑之快如流星行天。右侧的对联尚未落地,人己跃到擂台左侧。手起一剑又将左侧的对联砍去。但见左侧的对联也是哗哗啦一声响掉落在地。

    唐山度先将两侧的对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落以后,复又飞身一跃落在擂台中间。以剑指那饮茶者曰:“吾乃天龙镖局大弟子唐山度是也!今特来拆汝擂台。”唐山度本就脾气爆噪,说出这句话来更是怒气冲天!

    那饮茶者曰:“吾乃地虎门下第四分堂堂主曾木是也,量汝好大口气,自来送死!敢口出逛言!”话摆取剑在手,也一个翻身跃到擂台中间。

    原来此时乃是正午,虎爪金刚回安如意客栈用餐未回,只留堂主曾木坐守擂台。本来守擂之人应是虎爪金刚与毛面金刚二人轮流交替,因毛面金刚受伤未愈才以堂主曾木替之。且说曾木的武艺在地虎门亦属上乘!是时见唐山度年纪甚轻,又出言不逊,乃曰:“吾观你年纪尚轻,如此时退去尚可保命!”

    唐山度素来脾气爆燥,闻其言更不答话,出手就使出天龙剑法的绝招向曾木刺来。曾木亦使出地虎门的奇门剑式与之相抗。二人在擂台上各拆五十余招,未见胜败。但见曾木突然剑法一变欲刺唐山度左腿,唐山度却将左腿一堤,飞身跃起,使一招游龙八极剑一剑刺中曾木右肩。曾木中剑大叫一声滚下来擂台。

第五章 天龙三侠斗擂台

    且说曾木右肩中剑滚下擂台。唐山度得胜收剑入鞘,立于擂台之上。台下之人见唐山度得胜一片欢呼!

    曾木虽败,复又跃上擂台,谓唐山度曰:“汝虽胜吾,不足为胜,因吾并非擂主。擂主乃是吾地虎门四大金刚之一的虎爪金刚拓跋杰,你若稍等片刻,待胜了吾地虎门之虎爪金刚方能算胜!”

    唐山度曰:“既为擂主为何又不在?”

    曾木答曰:“时值正午,回客栈用餐!”

    唐山度曰:“既如此吾稍等片刻再来会他!”话罢,持剑而去。

    易江波见师兄得胜,乃曰:“想那金人之武艺也不过如此,凭此等武艺也敢来吾青州武林如此放肆,好不自知!”

    唐山度曰:“他虽已败,但他言他并非擂主,擂主另有其人,未知那人之武艺如何?吾答应稍等片刻即去会他一会!”

    易江波曰:“你我二人自小跟随爹爹走镖,行遍全国上下未曾有败,量那金人怎能胜吾天龙剑法!”

    唐山度曰:“师弟所言甚是!想吾天龙剑法本应堪称天下第一!”

    易江波曰:“师兄!你稍后还要打擂,吾二人不如先去那边客栈小饮一杯,若何?”

    唐山度曰:“师弟所言甚是!”话罢,二人径住旁边一客栈走去。二人进入客栈内方才坐定,叫了酒菜。唐山度一抬头忽见师傅持剑走将进来。山度连忙站起,叫声“师傅!”

    易江波亦闻言而起,赶紧叫声“爹!”

    原来易振虎闻小姐报讯,亦持剑往赶波度二人。因波度二人脚程甚快,未曾赶上。待他赶到府衙前的擂台场地时,只见唐山度已在擂台上与那金人比剑久矣!欲上前制止,为时己晚,只得立在擂台之下,提心吊胆的观看唐山度与那金人比剑。亦暗思曰:倘若山度命危,在危机时刻吾即可出手相救。也不至于令他送了性命。这小子从小到大与交人手未曾吃过大亏,今天借这金人之手教训教训这小子也罢,也好叫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有天,”日后行事也懂得收敛收敛他这鲁莽的性子。这二来也可借这二人比剑之时一观那些金人的武艺。虽说这些金人在此摆擂长达三个月之久,吾只闻其事,从来不曾亲临现场观看,今日正好看看自家的天龙剑法与那金人的剑法到底谁胜谁负,也好略知这些金人的武艺。

    易振虎遂站立在擂台之下,静观二人比剑数十合,见二人之武艺乃在伯仲之间,不相上下。遂放下心来。又从人群里挤到擂台侧面,只静观那金人的剑招与使剑手法。忽见唐山度得胜,那金人受伤。心内大奇!遂暗思曰:这些金人在此摆擂己有百日,就连杨铁山也在此丧命,想唐山度虽然武艺精湛,但其武艺应在杨铁山之下,又怎能战胜那金人。易振虎正在思索,忽又见那金人跃上擂台约唐山度下午一会擂主,又见唐山度应之。易振虎才明白原来这金人不是擂主,难怪其武艺不及唐山度。又见唐山度得胜下台,就暗随其后跟至客栈。

    时波度二人见师傅突然出现,大吃一惊,唐山度忙对师傅解释曰:“吾与师弟在镖局闲来无事,出来看看,不想见那金人欺人太甚,就出手试一试那金人的武艺!”

    易江波曰:“爹!方才师兄己取胜那金人,吾观这些金人的武艺也不过如此,何惧之有?”

    易振虎闻言曰:“吾早己吩咐汝二人勿得私自出来和这金人打擂,为何又不听吾言?”

    唐山度曰:“吾与师弟二人自押镖回来就听说有一群金人在吾青州摆擂,已打死打伤吾青州多名英雄好汉。且挂出寻衅对联一副,弟子见师傅无意与这些金人打擂,故代师傅来与这些金人一决高下,倘若弟子败在这些金人手下亦不会累及吾天龙镖局的名声,师傅也可知道这些金人的武艺。若是任这些金人在此胡来,而吾堂堂天龙镖局却无一人敢于出头,日后吾天龙镖局如何在青州立足?又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易振虎闻其言,亦觉得理,即不再追究波度二人私自外出之事。乃曰:“方才吾于擂台之下听那金人言汝午后还要去会一会那擂主,依为师看来,以汝今日之武艺定非那擂主对手,不如先回去商量对策,改日再来,如何?”

    唐山度曰:“今日既己出来,不论怎样先会一会那擂主,就算吾非其对手,亦可让师傅看清他的武艺如何!待日后师傅与那金人打擂也好知道那金人的招式!”

    易江波亦曰:“师兄所言甚是,如今只有师兄出马才能看出那金人的武艺究竟如何。若是换作其他人在擂台上接不下几招就会丧命。”

    易振虎听波度二人言之有理。

    乃思之曰:但凡高手比试,若能先知道对手的武艺招式或武学流派将会在对招时占很大的优势,或许还能决定胜负。易振虎思之再三,乃曰:“若汝执意下午一会那擂主,当小心为上,千万不可大意!”

    唐山度对曰:“就算他武艺再高,想吾天龙剑法纵横江湖数十年亦是少遇敌手!吾天龙剑法绝不在其之下!”

    易振虎见唐山度如此执意,乃曰:“为师虽然己将天龙剑法的所有剑式尽传于汝二人,但天龙剑式的最后三招中还藏有一式绝招,为师一直没有说与汝二人。这一式绝招本是吾师秘授与吾,只能传与吾天龙镖局下一代总镖头。但今日大敌在前,为师就将这一式绝招尽授与汝二人。这一式绝招乃是暗藏在天龙剑法的最后三招之内,以出其不意的变招,以快准狠的手段将对手之前胸大穴刺开而死!其剑决为:‘游龙摆尾入丹田,剑行伏招取其急!’意思是当吾使出游龙八极剑刺向对手丹田时,对手必定守其丹田,而吾却反将剑尖上行,刺向其前胸大穴。止招本没有什么特别,只在于出其不意!”

    波度二人听为师讲完天龙剑法的这一式绝招后,各自在心里领悟一翻。待二人在心里暗暗比划一翻后,都觉得此一伏招果然大妙!若能在打斗中使出此招,定能将对手毙命。

    易振虎与波度二人在客栈用餐之后,即向擂台而去。

    且说虎爪金刚拓跋杰从安如意客栈用餐回来之后,见擂台前两副对联被人削落,心内大怒。遂飞身跃上擂台,又见曾木受伤,乃问曰:“是何人将吾的两副对联削落?”

    曾木曰:“方才一人来此打擂,自称是天龙镖局大弟子唐山度,其人武功极高,剑法甚快,吾非其对手,身受重伤!吾己约他午后再来一会擂主。他已答应!吾观那人有几分正气,想必午后定会再来!”

    拓跋杰闻言,暗思曰:天龙镖局总算出手了。乃飞身跃下擂台,又将两副对联重新挂于擂台两侧,后又坐于擂台之上,只等那天龙镖局人来!

    易振虎与波度二人行至擂台前,复又见那两副被砍落的对联重新挂在擂台之上,又见擂台上一人端坐饮茶。唐山度暗思曰:想必此人就是那虎爪金刚拓跋杰了。此人在吾青州放肆己久,吾亦久欲与此人一会,好叫他知道青州地面上尚有能人。想罢,遂暗提真气,手执长剑,飞身跃上擂台。

    拓跋杰见其跃上擂台,亦起身拱手曰:“想必公子就是打伤吾曾堂主的天龙镖局大弟子唐山度了?”

    山度见其人五官端正,唇红齿白,一表人才。头戴紫玉束发冠,膘间挂一把无鞘黑铁短剑。乃曰:“吾正是天龙镖局大弟子唐山度,久闻汝等数人在吾青州霸道己久,视吾青州英雄为草芥。今日特来一会贵方高招!”

    拓跋杰曰:“既如此且请赐教!”

    唐山度曰:“赐教不敢,承蒙指教!”话音未落剑己刺出。出剑之快如秋水行天!所使之招式乃是天龙剑法中致命的绝招,名为天龙夺命剑。

    拓跋杰在此之前,与人动手,但凭一双肉掌即可。此时也欲不用兵刃打死唐山度,逼易振虎出手,好一试其修练己久的虎爪神功之威力。但此时观山度之剑来势凶猛,急若闪电,殊不能躲避,只得顺手将腰间短剑拔出,硬接一招。心内暗暗佩服天龙剑法名不虚传,果然厉害。曾堂主败在此种剑法之下应是不以为耻。

    唐山度虽然剑法独步武林,但出手一剑却被拓跋杰拨下腰间短剑挡开,心内大惊。乃暗思曰:此人出剑之快江湖上实属罕见,自己明明出剑在前,又是出其不意刺出,不想却被此人拔下腰间之剑挡开!此人出手如此之快,胜吾数倍,难怪敢在吾青州如此相欺!唐山度一边接招一边思谋对策。二人在擂台上各拆三十余招,唐山度渐感接招吃力。己知自己非这金人对手。自己每接一招都感到对方的气力极其雄厚,将自已握剑右手的虎口振得发麻。遂将剑法一变,由攻转守。

    拓跋杰观其气力渐渐不支,又见其武艺不弱,在江湖上有如此武艺之人乃不多见!遂将短剑复又插入腰间,施展出练就己久的虎爪神功,向唐山度前胸打来。

    唐山度见其将短剑插入腰间,以为是对手欺敌。遂将天龙天剑法由守式又转为攻式,将真气运于右手,逼入剑尖,使一招流星飞天,一剑刺往拓跋杰丹田大穴。

    拓跋杰见其剑来势甚快,力道不弱,遂将身子侧身让过,左手使出虎爪神功,正好爪在唐山度左颈上。但见这一爪好大劲力,只见听见唐山度“哎哟”一声立时毙命,左肩锁骨被爪得粉碎。

    易江波父子二人于擂台之下见唐山度左颈被这金人爪中,乃同时施展轻功跃上擂台,欲救唐山度性命。但他父子二人尚未来得急阻此拓跋杰,唐山度己命丧黄泉了。

    易振虎跃上擂台,赶紧将唐山度扶往。易江波见师兄丧命,脑休成怒。跃上擂台,更不答话,拨剑就往拓跋杰前胸便刺。

    拓跋杰见二人同时跃上擂台,又见其身法甚快,猜想二人武艺非弱,应属武林好手。乃暗思曰:若二人连手,吾未必能胜,不如先伤其一人,再与另一人战,方可。

    易江波与拓跋杰交手只数合,拓跋杰见其出剑手法于唐山度一至。乃猜出此二人必是天龙镖局高手。即刻使出虎爪神功与易江波斗于擂台之上。易江波见师兄被这金人一爪抓死,深知这金人手掌功夫不弱,因此处处留心,招招防卫。二人斗数十合,拓跋杰未能抓中易江波。

    易振虎见大弟子命丧,一时愤怒过度,就将江湖规矩抛于脑后。拨出天龙剑抢身上前,与易江波一起,父子二人合斗虎爪金刚拓跋杰。

    拓跋杰见二人匀是武林好手,但凭一双肉掌着实难以招架,只得将腰间短剑取下,两边遮挡。易江波见父亲助战,以为必胜。遂将天龙剑法由守势变为攻势,使出游龙八极剑刺向拓跋杰丹田大穴。拓跋杰忙挥短剑挡下,却不想易江波之剑突然急变,剑尖却刺向胸前大穴。拓跋杰见其剑风逆变,己来不急回剑拒挡,好在内功强盛,真气不弱。遂施展内功将身体逼退半尺。立身未稳,易振虎之剑又从左则急刺过来。拓跋杰忙使一招卧地翻滚滚出丈余。

    易江波见其露败,急忙抢身上前,欲复一剑致拓跋杰为死地,为师兄报仇。殊不知拓跋杰之武艺乃是以快狠为主,就在其剑欲刺中拓跋杰左腹时。拓跋杰突然凌空跃起丈余,反手抓向易江波左肩。易振虎深知拓跋杰手掌功力强劲,见易江波一剑刺空,又见拓跋杰凌空跃起。口中叫声“不好”,为救儿子性命,使出拼命招式,抢身上前一拳打向拓跋杰,却将自己前胸空门大露。拓跋杰见易振虎使重拳打来,急忙收回虎爪,抓向易振虎前胸。只听得“碰”一声响,易振虎重拳打在拓跋杰跨骨上,拓跋杰亦正好一爪抓在易振虎前胸上,易振虎当场毙命,前胸蹚骨被抓得粉碎,拓跋杰左跨髋骨亦被易振虎一拳打得粉碎,左足失控,难以站立。

    易江波见父亲又亡,心内悲愤过甚,持剑上前欲拼杀拓跋杰。时拓跋杰左胯疼痛难忍,疼入心肺,真气难为运集,又见易江波持剑刺来,情知必死,乃闭双目等死。就在此时,台下一人凌空跃起,一剑将易江波之剑挑开。拓跋杰睁目视之,此人正是地虎门执事苏棋水。

    原来,曾木受伤回客栈后。谓苏棋水曰:“现擂台之上只有拓跋金刚一人,倘若受多名高手围攻,其势必孤。且今日之对手非同一般,乃是天龙镖局大弟子唐山度,或者还有易振虎等人。吾意还请苏执事前去助其一臂之力。”

    苏棋水闻言,即带好手四人径往相助。行致擂台边,正见拓跋金刚受伤,又见另一人持剑刺向拓跋杰,遂急忙跃起,使奇门土盾剑挡开易江波之剑。易江波会此一招,见此人武艺不在自已之下,心内大惊。

    苏棋水忙曰:“这位公子!今日比剑到此为止,勿得逞强。吾观公子气度不凡,武艺高强,虽知打擂规矩。”

    易江波心内亦暗思曰:此位老者亦是武艺高强,其武艺绝不在吾之下。他又是新到,而吾己将大半真气耗尽,若想胜他报仇,实非易事。人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今日就此摆休,待吾将家父与师兄安葬后再报此仇。遂曰:“既如此,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但吾将家父安葬过后必至龙化州报仇!”

    苏棋水闻其言,乃曰:“佛家云怨怨相报何时了,吾劝公子好自为知!”话罢,即命随从众人等将拓跋金刚扶下擂台而去。

    易江波亦在棺材铺买两副棺材将师兄与父亲收敛,安葬于青州城外安林山坡。解散天龙镖局,散大半家财于下人,镖夫等。令其各自谋生,自此家道中落!

    却说拓跋杰被苏棋水带回客栈后,谓苏棋水曰:“不想天龙镖局之武艺如此了得,吾今左腿己废,难以再在江湖上立足。汝等回到吾地虎门总坛,替吾禀知耶律掌门,言吾替他除去了青州天龙镖局!”话罢,伸出右手,气运手掌欲自尽而死。苏棋水忙上前阻住曰:“拓跋金刚何故轻生至此!吾闻大金境内有一名医,名叫胡公伯。此人能妙手回春,再造津血,换人肺腑。若能寻到此人为医,或许金刚的左腿尚能恢复如初。”

    “苏执事所言甚是!”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苏棋水忙回身视之,乃是毛面金刚李平山!

    李平山从外面走进房内,上前观看拓跋杰之伤势。须臾,乃曰:“想不到拓跋兄受如此重伤!”

    拓跋杰闻其言曰:“中原武林藏龙卧虎,能人极多,是吾等低估中原武林了。”

    时完颜虹飞在旁曰:“不想吾地虎门为了大元帅的将令,四大金刚己丧其二。实属可悲,今拓跋金刚又身受如此重伤,不知何日才能痊愈?”话罢,长叹一声。

    苏棋水曰:“现今吾地虎门已帮助大元帅扫清青州武林,应该可以回去向掌门复命了。”

    完颜虹飞等皆曰:“苏执事所言甚是!”

    李平山被杨铁山所伤,在客栈调养数日,己恢复大半。己经可以提气运功了。虽如此,心内依然惦记杨氏武林世家的剑法。又不便将此事说于众人,遂曰:“吾等既己完成掌门之命,理当回去。但吾身受重伤,尚未痊愈,汝等可先行回去,待吾再在此调养数日即回!”

    次日,苏棋水,完颜虹飞,曾木等人用一辆马车装载拓跋杰反回地虎门总坛!

第六章 李平山暗探杨府

    且说苏棋水一行人返回地虎门后,毛面金刚李平山却故意留在客栈欲夺杨氏武林世家的《七星剑谱图》。但又因其重伤未愈,功力大减,真气难以聚集,奇门剑法难以施展。遂不敢轻举妄动,每日只在客房内行气疗伤。又数十日后,其内伤基本全愈,但尽管如此,每当每气行任督二脉时,总感觉左腹不适,且背心隐隐作痛,一股真气在丹田大穴提不起来,难以再恢复到未受伤以前的状态。在此种情况下欲夺取杨氏武林世家的《剑谱》实非易事,倘若是遇见一般的武林中人自然不怕,但若是遇见真正的高手,一口真提不上来就会有性命之忧。

    李平山在卧房内思之再三,决定当天晚上先去杨氏府宅探访一翻。毕竟他的大敌杨铁山己死,即使杨氏府宅还有高手,凭他的武艺也可以全身而退。

    是夜,月光初上,夜色朦胧。李平山换上一套夜行衣,手持紫金宝剑,从客房的窗子飞身而出。不多时即到杨氏府宅,但见杨氏府宅是一座极其宽广雄伟的庄院,围墙高有丈余。内有楼阁数座。分为内外两个宅院,均是四合天井,府宅大门上挂一块大匾额,匾上大书“杨宅”两隶书金黄大字,在两个大字旁边又题有一行黑体小字曰:杨氏武林世家庚午年题。匾额上又有一块白布围边,一看就知道此家有人新丧,且未过百日。

    李平山看了一眼这块匾额,暗思曰:杨氏一门果然英雄,气魄非凡。随即飞身跃上围墙,施展轻功,径往内宅。越过外面两座楼房,只见内宅院有一座楼房,修的极其华丽,又见房外有巡夜之人。李平山一眼就看出此座房子必定是杨家主人之居所,外面两座就是下人的住宅。李平山施展轻功,行至内宅院的房顶上,揭开瓦片往下暗窥。正好见一下人半依在一根柱子上昏昏欲睡。李平山即将瓦片重新盖上,就从楼房侧面的横梁上侧身进入屋内,将这守夜下人点住哑穴,复又拿出宝剑架在这下人的颈上,厉声喝曰:“汝若出声,吾即叫汝身首异处。”

    这下人闻言赶紧连连头。李平山即解开此人哑穴,问曰:“汝家老爷住在哪间房内?”

    下人答曰:“吾家老爷上个月在擂台上己被那些金人打死了?如今府宅上下全凭少公子和小姐做主?”

    李平山又问曰:“汝家少公子住在何处?府宅内有无隐密藏身之处?”话罢又将宝剑稍稍用力往这下人脖颈上一推!

    这下人即被吓得战战兢兢,话音发抖,忙曰:“好汉饶命!待吾将少公子住处和府宅内隐密之处说出便是!”

    李平山厉声喝曰:“若能如此吾便饶汝性命!”

    这下人曰:“吾家爷在世之时常住在左边厢房内,厢房后侧即是吾家老爷的书房。听说书房内有一密室,吾等下人从未进去过。此密室只有吾家老爷和大公子知道。小公子前不久也丧命于擂台之上,大公子的卧房就在此座房子的右侧。前面两座楼房乃是下人所住,和厨房仓库等。左侧一坐楼房里是吾家老爷的练武厅!”

    这下人话一说完,李平山即反手一掌将这下人打晕在地。急忙向左侧杨铁山的卧房内奔去。一进入杨铁山的卧房,但见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茶几,外加太师椅两三把而矣,墙壁上却挂着书画数副。李平山观此陈设,料此卧房内没有任何隐密处。即从卧房出来,又进入杨铁山的书房。只见杨铁山的书房内藏书无数,书架七八个。书桌上放有文房四宝,墙壁上挂有名家字画数副。靠近书桌的这书架上尽是一般武学书籍和孔孟兵法,如《少林罗汉拳》,《地躺拳》,《孙子兵法》之类,此种武学书籍极其平常,随处可见。李平山在书房内四处寻找就是寻不见那下人所说的密室。无耐之下只得离去。欲回客栈,又不想无功而返,遂打算再往大公子的卧房内暗探一遍。李平山深知少公子的武艺不弱,遂不敢太接近大公子的卧房。只在窗外的一株榆树上偷偷暗窥。

    却说杨铁山在青州城内家大业大,有管家数人。时因杨铁山新逝未久,各处管家和掌柜等人在杨铁山去世时都回杨府祭奠。众管家中有一人姓王名极,字子非。其人跟随杨铁山行走江湖数十年,武艺不弱,亦习得杨氏“霹雳掌”。年轻时因误杀乡人,被官府擒住,本应判宰立决。杨铁山念其是条汉子,敢做敢为。遂花五百两纹银将其赎出。王子非为报杨铁山的再生之恩,遂跟随杨铁山走南闯北。当时听得杨铁山在擂台上被金人打死,本欲回来为杨铁山报仇血恨。只因听说杨铁山临死前的遗言方才忍住。

    杨铁山葬礼完毕之后,其余管家,掌柜等人纷纷离去,只有王子非一人留下来协助杨剑辉兄妹两处理家事。

    王子非乃是年老血亏,午夜经常睡致半夜醒来。是夜亦是如此。睡致卯时即从床上起来,但见户外己是月色澄清,清风习习,是个活动身体的好天气。即手持宝剑而出,行致宅院内,忽见内宅院右侧的一棵榆树上有一黑影愰动。王子非即施展轻功飞身上房跃致内宅院,取出一柄柳叶飞刀,欲发暗器打树上黑影。正欲发暗器时,忽又想此不速之客夜来必有所图,再者发暗器伤人亦非正道。杨铁山生前最恨随意用暗器之人。如此一想,遂将暗器收起,行至离榆树不远处,曰:“树上的朋友!既来寒舍但请现身!”

    李平山伏在树上闻言大惊,不想自已如此小心还是被人发觉。为不打草惊蛇,遂施展轻功越墙而走。

    王子非见此人行迹可疑,亦手持宝剑施展轻功紧追不舍。

    李平山见此人轻功不弱,知道是杨氏武林世家的高手。遂暗思曰:此人既追至此处,不如先将此人除处,日后也少一个劲敌。如此一想,即刻停住,拔出紫金剑,更不答话,转身就攻向王子非的前胸大穴。王子非忙挥宝剑来迎。只一招王子非手中乌钢宝剑就被销断。王子非大吃一惊,但见黑衣人手中之剑在月光下逞现出赤紫色,微微有光华发出。王子非乃是用剑行家,一眼就瞧出这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是一把举世无双的罕见宝剑。又见黑衣人出剑奇快,剑术不弱。知道自已手中若无兵器定非黑衣人敌手,就即施展轻功逃去。李平山见其欲逃命,又因自己手上的紫金宝剑甚是特殊,只要亮出此剑,就是向对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一般。如若让此人活着离开,定会败露自己的身份。倘若让杨家大公子知道自已在杨府暗窥,对日后夺取杨家的《剑谱》百害而无一利。因比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事先除去,以免走露风声。遂提一口真气,随后飞身跃起。一剑刺向王子非后背,王子非闻得背后一阵剑风袭来,忙将身体一侧,李平山一剑刺空。王子非也是武林好手,反应奇快,见李平山一剑刺空,急忙使出霹雳掌向李平山左肩拍来。李平山见此掌来得迅孟,且劲力极大。遂暗提一口真气,凌空跃起丈余,在空中将招式一变使出招“泰压顶”拍向王子非顶门。王子非急忙将真气运于双手,硬接一招。李平山使此招“泰山压顶”的功夫本来可以将王子非一掌拍死。但因前段时间在擂台上被杨铁山的霹雳掌打伤,留下后遗症,丹田大穴的一般纯厚真气始终提不起来。而王子非的武艺乃是不弱,内力极强,此时硬接住李平山的“泰山压顶”却是丝豪不受损伤,反将李平山振开丈余。

    李平山深知自己真气难以集聚,会此数招乃知此老者武艺不弱。若是自已丹田大穴内的真气可以收发自如,此老者定非自己敌手。但此时因气行不通,上乘的奇门剑法又发挥不出平时的强大威力。李平山知道此时难取此老者的性命。遂将紫金宝剑一收,飞身离去。

    王子非亦知此黑衣人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再斗无益,遂返回杨府。时天以大亮,杨剑辉早以起床在外宅院舞剑。忽见王子非自外面归来,乃上前问曰:“王叔!何故从外面回来?”

    王子非遂将夜遇飞贼之事对杨剑辉说了一遍。

    杨剑辉惊问曰:“那飞贼使何种兵器?竟能将王叔手中的乌钢宝剑削断!”

    王子非曰:“那贼人武功奇高,使一把紫色宝剑。那剑的颜色通身赤紫,在月光下微见光华,是一把世所罕见的宝剑!”

    杨剑辉闻言曰:“那贼人莫不是地虎门的毛面金刚李平山?当时家父就是败在地虎门毛面金刚李平山的紫金宝剑之下。家父的七星宝剑本是一把绝世好剑,能削金断玉,亦被那毛面金人用手中的紫金剑削断!”

    王子非曰:“如此说来,那人定是地虎门下毛面金刚李平山无疑了!不然,在青州城难有如此高手!”

    杨剑辉曰:“家父已仙去月余,未知那金人还来吾家中意欲何为?”

    王子非曰:“吾观那金人所使的剑法与老爷在世时所使的剑法有所形似。想那金人手中的宝剑世所罕有,据此推测,那金人定是一位剑痴。如果那人果是地虎门的毛面金刚,又曾与老爷擂台比剑。那人定是想谋取汝家的《七星剑谱图》无凝!”

    杨剑辉闻言大吃一惊。暗思曰:父亲在世时言吾家的七星剑术外人极少知道,外人只知吾家的霹雳掌。未知那金人如何得知吾家有一本《七星剑谱图》。如此说来,那金人定是来谋取吾家的《七星剑谱图》了。吾当小心为上。遂曰:“王叔!吾家的《七星剑谱图》乃是密传,敢问王叔如何得知吾家有一本《七星剑谱图》?”

    王子非笑曰:“吾追随汝父三十余年,与汝父虽是主仆关系,实为八拜之交,怎会不知汝家的底细!”……

    却说李平山本是武林中一位登峰造极的绝世高手。只因中了杨铁山的霹雳掌,留下后遗症,致使功力难以全部施展。就连江湖上的一个上乘高手都难以胜出。但心内又时刻惦记着杨家的《剑谱》。通过夜里暗探杨氏府宅,知道杨家仍有高手存在。若是不想法治愈体内的后遗症,恐怕一辈子也拿不到杨家的《剑谱》了。

    李平山知道杨铁山的掌力致阳致刚。中了此种掌法,必定须要佩用药性极寒之药物,再加上行气疗伤方可痊愈!但青州城内的药房内极少有药性极寒之药物,似此如之耐何?

    李平山回到客栈内,进入房中。先行气疗伤一次。但每当气行丹田大穴时,即全身冒汗,行气不通,背心涨痛难当。时值五月初,青州城内一到上午更是炎热难当,在此种天气下行气疗伤,更是不利。须找一个鲜为人知的阴凉之处方可尽心疗伤。但青州城内却很难找出一个尽心疗伤的处所。无耐之下推窗远望,忽见远处一片树林极其茂盛。李平山观之大喜,思之曰:树林内一到午夜必定寒气骤生,如到午夜时分去树林内疗伤必定事半功倍。

    是夜,李平山即手持紫金宝剑,飞身进入城外的一遍柏木林中。但见树林深处果然是阴风习习,寒气骤然,到了午夜更是寒冷。李平山在一棵古树下盘膝而坐,但到丑时即行气疗伤,试图冲开丹田之闭气。在一棵大树下行气一次后,只觉得汗流解少数倍。但仍是冲不开丹田内的闭气,数股真气聚于丹田处就像是受到泰山之阻,行之不通。但比在客房内疗伤要强十倍有余,如果要能配以极寒之药物定能冲开丹田之闭气。但极寒之药物去哪里寻找,此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李平山正盘膝坐在大树下思考寻找极寒之物的方法,忽见不远处的草丛中闪动一下,一条黑蛇从旁边的草丛中溜过去了。李平山见到这条黑蛇,心内大喜。因想起医者云:蛇胆乃是致阴致寒之物。活蛇胆更是阴寒极盛之物。

    李平山想到此处,即从地上站起,在树林内寻找一种银环蛇。因医典所载,银环蛇的蛇胆是所有蛇胆中最阴寒之物。李平山在树林内四处寻找,不出半个时辰,即抓到数条银环蛇。即用宝剑割开蛇腹,连食五胆。食用蛇胆后,随即运功疗伤。此蛇胆果然效果奇佳,不出半时辰,李平山即将丹田闭气充开。又在树林内将奇门剑式第八层练了一遍,果然功力大增。

    既然功力已恢复如初,又从杨铁山的剑术中领悟到了本门奇门剑术的第八层的精髄,自然再不畏惧杨氏武林世家的高手了。是日,回客栈用餐以后,即去杨氏武林世家登门造访。

    李平山行致杨府,但见门口有两名家丁守卫,在白天看来,杨氏府宅更加威然。其大门匾额上的两个大字更加夺目。虽杨铁山己亡,但府宅的威仪不减。李平山行至门口,谓一看门家丁曰:“吾乃大金地虎下毛面刚李平山,今特来拜访杨家大公子,汝二人速去通报!”

    青州城乃是宋金之战的战略之地,当地平民百姓屡遭金军残害,因此痛恨金人。此时一看门家丁见来者是一金人,遂大怒曰:“吾家老爷,公子从不与金人来往,阁下请回!”

    李平山闻言大怒,若在平常,有人敢如此无礼,早已变成他剑下之鬼。只因此来为夺杨家的密藏剑谱,不宜先出杀手,才不与这看门家丁记较。遂闯进外宅!

    时另一看门家丁见此人相貌奇特,手持长剑。观之乃是来者不善,遂快步上前,曰:“好汉请留步,既来拜访吾家公子,容吾通报便是,何须硬闯?”

    李平山闻其言,乃曰:“既然如此,汝快去通报!”

    家丁对曰:“好汉稍候!容吾去去便来!”话罢,快步进入内宅,报杨剑辉曰:“门外一金人自称是大金地虎门下毛面金刚李平山前来拜访!”

    时王子非在旁,谓杨剑辉曰:“这金人此次来者不善,必是来求老爷留下的《七星剑谱图》”

    杨剑辉曰:“若是如此,吾当耐何?”

    王子非曰:“事已致此,当见机行事!”

    杨剑辉即与王子非来到外宅客厅会见毛面金刚李平山。

    李平山见二人一老一少从内宅而出。这老者正是前日夜间交手之人,而这少年却是当日在擂台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家大公子。

    李平山见二人出来,忙持剑拱手曰:“吾乃大金境内,地虎门人。只因当日在擂台上与杨师傅比剑,得知杨师傅之剑法非同一般。某仰慕得紧。今特来一观杨师傅生前留下的剑谱图,还请大公子成全!”

    杨剑辉闻其言,乃暗思曰:不想此贼果然是贪图吾家剑谱。当日伤吾父亲甚重,吾欲报仇,怎耐此贼武功太高,吾非其对手,待吾练成七星剑后再来杀这狗贼不迟,此时不宜妄动。遂曰:“家父生前生留下的剑谱甚多,不知好汉欲观哪一本?”

    李平山虽是金人,但亦久闻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各大武林世家都将各自的武学绝技隐藏甚密,决不会轻易拿来视于外人。有些家族的武学绝技甚至还有传男不传女的祖训。因此,想一观杨氏武林世家的绝密武学绝非易事。但此时听杨公子如此说来,遂答曰:“既然杨公子愿意将家传的武学典籍让吾一观,吾深感荣幸!只是在下今日登门拜访,一般的武学典籍在下就不看了,在下只想一观载有当日在擂台上令尊所使出的武功招式的武学典籍!还请公子成全!”

    杨剑辉间言暗思曰:此人果然狡猾!欲观吾家的《七星剑谱图》,但一时又不知如何答复!

    王子非在一旁曰:“吾家老爷所使的招式乃是取各种武学之长,综合运用。当日在擂台上所使的招式并无载之典籍!”

    因杨家的《七星剑谱图》乃是密传,就连家里的管家人等都不知道其家传的剑法称之为七星剑,更不知道有《七星剑谱图》这本绝密武学典籍!李平山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第七章 杨剑辉散财赴京

    李平山闻王子非之言,遂曰:“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王子非曰:“吾乃杨家大管家王子非是也!”

    李平山曰:“王管家如此说来,便是与实际不符,当日吾在擂台上与杨师傅比剑,乃知杨师傅的剑招自成套路,换句话说就是杨师傅的剑法自成体系,怎会没有相关剑谱或武学典籍?”

    王子非曰:“好汉如此说来便是平地风波,无中生有,吾家老爷生前所使之武艺乃是以霹雳掌见长,这一点武林中人无有不知,其剑术不足为奇,本败在好汉的剑下,未知好汉怎会这么看得起吾家老爷的剑术?”

    李平山暗思曰:汝家武艺既是以霹雳掌见长,必定有与霹雳掌相关的武学典籍,如有密藏剑谱,定是与霹雳掌之典籍藏在一处,遂曰:“即如此,那就先让吾一观汝家老爷留下的《霹雳掌》之典籍亦是幸事?若何?”

    杨剑辉闻言大怒,暗思曰:不想此人竟敢登门来取吾家传的绝技神功。欲动武,又惧此人武艺高强,即便是与王叔二人连手也未必是其对手。再者,此人手中的紫金宝剑更是兵器中的神器,就连父亲的七星宝剑都被其砍断。无耐之下,遂曰:“吾家《霹雳掌掌决》乃是先祖遗传,岂能让外人随便观看。”

    李平山闻言即将手中宝剑住桌上一拍,厉声曰:“在下本是大金境内龙化州地虎门下一剑士,自从奉掌门之命来到青州。就闻得汝家以霹雳掌威振武林!在下深知,汝家之《霹雳掌掌决》乃是汝家之独门掌法,在下自然知道,公子身为杨氏武林世家的传人,自然要保守其家传绝技。但在下此来也并没有对汝家的《霹雳掌掌决》有兴趣,在下只想一观杨师傅生前留的剑谱。不想汝二人却一唱一和,合起来来欺诈在下。所以在下只好连汝家的《霹雳掌掌决》一起拿了。如若不然,叫汝杨氏武林世家从此在武林中消声匿迹!”

    王子非因前夜与这金人交过手,以为这金人的武艺并不算高,能胜杨铁山乃是依仗手里的紫金宝剑而矣。只要想办法将其手中的宝剑离手,此人遂不足惧也。遂走上前两步,以手指李平山曰:“量汝有何能,敢在此处口出狂言,汝所依仗者不过是手中宝剑而矣!吾欲与汝以普通钢剑比试,敢否?”

    李平山笑曰:“有何不敢!但若是吾胜出汝须答吾两个问题,不得欺骗,否则定不饶汝!”

    王子非对曰:“倘若吾胜,汝须将紫金宝剑留下,从此不得踏入中原半步!”

    李平山大笑曰:“如此甚好!”

    二人遂各持一钢剑行至外宅练武厅中比试。杨剑辉知道王子非是一个用剑高手,其剑术不在父亲之下。父亲当日败于擂台上,乃是因折剑,不然父亲未必斗不过这金人。遂跟随二人一同来到练武厅。

    王李二人各持一把普通青钢剑,斗于练武厅上。但见二人剑光飞旋,身法奇快。不出半个时辰,己各拆百余招。李平山见王管家剑法精湛,招式奇特,不用奇门剑式里的上乘招式着实难以取胜。遂飞身跃起,使出奇门剑式的第八层,名曰旋空金盾剑。只一招就将王子非斗败。王子非手中钢剑即被挑落。

    李平山以剑扣住王子非的风门穴,问曰:“杨铁山生前有没有留下密藏剑谱?”

    王子非曰:“吾家老爷生前……”话未说完。杨剑辉在旁曰:“家父生前确实留有一本绝学剑谱!”

    王子非曰:“对!吾家老爷确实留有一本绝学剑谱!”

    李平山又问:“剑谱何名?”

    杨剑辉曰:“剑谱名为《玄空剑法》”

    李平山遂将钢剑收起,放开王子非。复问杨剑辉曰:“即如此,且将《玄空剑法》让在下一观,不然……还是那句话,叫汝杨氏武林世家在武林中消声匿迹!”

    杨剑辉观看了李平山的剑法后,深知江湖上用剑之侠士无有出其右者,此毛面人的剑术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难怪和父亲比剑只一次就知吾家的剑术非同小可!吾观此人正如王叔所言,确实是一剑痴,除了剑术外,对别的武术没有兴趣。然!此人能将剑术练制这种境界,由此可以看出此人的武学天赋非同一般。幸好爹爹还有本《玄空剑法》藏在密室内,虽说此本《玄空剑法》亦属上乘剑谱之例,但与家传的《七星剑谱图》相去甚远。反正这本《玄空剑法》吾以倒背如流。为今之计就只能用此本《玄空剑法》敷衍一时,待这狗贼离去之后,再从长计议!遂曰:“《玄空剑法》乃是吾家密藏,吾知汝剑术极高,如今吾杨府上下无一人是汝对手。吾将剑谱拿出来让汝看一遍,但汝不得在吾府中伤害无故!”

    李平山曰:“汝若肯将杨师傅留下的《玄空剑法》让吾一观,吾定不会伤害汝府上任何一人。但若是汝有半点诡计,吾定叫汝府上遍甲不留。”

    杨剑辉曰:“好汉稍等片刻,待吾去去便来!”话罢,即往内宅而去。

    李平山见其往内宅而去,突然曰:“杨公子且慢,既是去取剑谱,吾当同往。”

    杨剑辉复转身曰:“好汉莫非信不过在下?”

    李平山曰:“吾此来只为一观汝家的《玄空剑谱》,倘若你私自逃跑,吾即便将汝府上之人杀尽又有何用?”

    杨剑辉曰:“既如此,请随吾来!”

    李平山即跟随杨剑辉行至书房,但见杨剑辉将一书架轻轻移开,即露出一扇木门。李平山见此木门,心内大喜。思之曰:想吾前日夜间在此四处寻早都没有找到此密室的入口,原来是在此书架之后。即随杨剑辉进入密室。但见密室内有两尊白玉佛相,滢滢有光,雕刻得栩栩如生,堪称希世之宝。李平山见此二尊佛相,暗思曰:杨家果然是富甲一方,此二尊佛相就是当朝皇上也未必能有。

    杨剑辉从密室左侧的一个书架上取出一本《玄空剑谱》交于李平山。李平山见之大喜,双手接过剑谱,随即翻看。看了两段,只觉得此本剑谱确实是一本难得一见的剑谱。又见此书甚厚,难以一时记住。当即就欲将此书带回,以为己有!但又畏惧密室内有擒贼机关,如果一旦被擒,定是性命不保。何况还与杨家有不共日月之大仇。遂谓杨剑辉曰:“在此密室内光线极暗,不便翻看此书!不如到外客厅再看!”

    杨剑辉曰:“此书乃是吾家密藏,吾知汝武艺高强,出处以后,倘若你持书而去吾将耐何?”

    李平山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吾只将此书翻看一遍即可!”

    杨剑辉曰:“若能如此,请到外面客厅观看!”

    李平山将剑谱带出密室,方才走出密室,就即刻飞身上房离去。复又用千里传音功送来两句话曰:“此剑谱乃是先人所创,应为武林所共有,能者夺之!”

    杨剑辉闻言暗思曰:“不想此贼果是言而无信,贪图吾家的《七星剑谱图》!还好,用《玄空剑法》敷衍过去了。”

    须臾,王子非入内宅,谓杨剑辉曰:“此贼与汝同进密室,何不用老爷布置好的擒贼钢丝网将此贼擒住?以报父仇!”

    杨剑辉曰:“吾本欲如此,叵耐此贼手中的紫金宝剑甚是锋利,连家父能削金断玉的七星剑都断在其宝剑之下。一张普通的钢丝网又怎能擒住此贼!”

    王子非曰:“公子所言甚是,但此贼的武学天赋极高。公子虽用《玄空剑法》隐埋他一时,吾料不出三日那贼定能发觉。依那毛面贼的武艺,到时汝杨家上下定会片甲不流!”

    杨剑辉曰:“王叔所言甚是,吾所虑者正是如此!”

    王子非曰:“古人云:临事当审时度势,取其有利的一面。今强敌当前,公子宜暂避之!依愚意之见,青州本是宋金两国的是非之地。公子可暂迁住江浙一带,重建家业!”

    杨剑辉曰:“王叔之言与家父临终之言不谋而合。想当初家父临终之前亦令吾与小妹迁往内地。但吾意吾杨家列位先祖在这青州建起这份家业甚是不易。吾不忍丢弃。”

    王子非曰:“青州本是是非之地,而今朝庭暗弱,党派内讧,虽一时与金国讲和,难保长久。倘若,金军复来,这小小的青州城岂能拒挡。即使公子家业再大也将化为乌有。依愚意之见,公子还是迁往江浙一带重建家业,再买田置地为妥!”

    杨剑辉曰:“家父在时常曰‘空负一身好武艺。’本欲报效朝庭,癸未年考中武举。叵奈庙堂之上奸臣当道,不得进身。遂怀恨而回。自此,令吾兄弟两修习文史典籍,以为应试科举。年前,父亲闻得金军叵关,那时本欲前往阴山关相助刘将军守关,但尚未起身,却闻朝庭己派人与大金国讲和。父亲遂怀恨曰:‘吾等习武之人终无用武之地也!’前不久,父亲临终前虽让吾兄妹俩迁往内地,但父亲更希望吾能高中科举,为国效力。”

    王子非曰:“公子若有此鸿鹄之志,某当原效犬马之劳!”

    杨剑辉曰:“吾本欲在青州守先祖基业,习就武艺再报大仇。但今强敌相逼,不容吾不舍家业。为今之计吾欲带小妹前往京师,往考科举,近闻朝庭重新起用李纲大人为相,科举重开,吾欲赴京赶考。王叔乃是家父最信任之人,吾欲将青州家业交与王叔看管,能守一天算一天!只是家父留下的两尊白玉佛相还望王叔珍藏之!”

    王子非曰:“吾与汝父情同手足,定效犬马之劳,公子欲赴会试,尽管放心!只是当速行,以避那毛面金人之灾。”

    杨剑辉曰:“王叔所言甚是。”

    是夜,杨剑辉遂将家中金银全部分于府中下人,令其自往它处谋生。城镇之商铺照常经营,一并交于王子非搭理!王子非当即就将那两尊白金佛相密藏起来!

    次日,杨剑辉即用马车一乘,带妹杨茹芳和服侍丫环珠儿及自用书童一人一同前往京师应试!

    却说毛面金刚李平山拿到杨家的《玄空剑法》后,心内大喜。以为从此种剑法中定能悟出本门奇门剑法的修练之法。若能将本门奇门剑法练至大成,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回到安如意客栈后即开始潜心研读此本剑谱,读至一半,却发现此本剑谱讲得全是用剑心法,并无实际的招式,根本不是杨铁山那日在擂台上使出的剑法招式。李平山情知上当,勃然大怒。拍案骂曰:“杨家小儿,安敢如此!吾若擒住,定叫汝生不如死!”盛怒之下,拿出紫金宝剑,只一剑就将这本《玄空剑谱》削成碎片。随即再赶往杨府,欲逼杨剑辉拿出其家传的独门《剑谱》!

    李平山手持紫金宝剑,施展轻功快速赶往杨氏府宅!

    行至杨府,但见府内空无一人。杨家上下百余口人一日之间全然不知去向。李平山行至杨府内宅,进入书房,欲进杨家密室查看杨铁山生前所习之剑谱。因前日跟随杨剑辉进过一次此处密室,见密室内书籍甚多,亦有珍宝。遂一掌将一书架拍开,露出一扇木门。李平山一日前己经跟随杨剑辉进过一次这个密室,当时是由杨剑辉推开书架打开密室之门,引他而入。而此时欲进密室,虽防杨铁山设下的擒贼陷井。遂手持紫金剑,一剑就将此扇木门砍开,只听得“咔嚓”一声响,一张钢丝从上掉下。待钢丝网掉落之后,李平山才敢入内察看。但见密室内空空如也,那两尊白金佛相早己不知所往。

    李平山冷笑曰:“杨家公子果然狡猾!”即行至外宅,出手一掌将杨府大门口的匾额打碎。因月前曾打听得杨家还有数家商铺在青州成内,即往商铺内打听杨家公子的去向。行至青州城内,但见多家商铺望子一日之间由“杨”字变成其它姓氏。明眼人一见就知此些商铺已再不是杨家的了。李平山无可奈何。但仍然走进一家商铺,问掌柜曰:“此家商铺昨日还是姓杨,怎今日就姓郑了?”

    掌柜对曰:“因杨大公子欲往内地安家,遂将家资变卖!现在此家商铺已是吾姓郑的了!”

    李平山又问曰:“汝可知杨家大公子欲往何处?”

    掌柜曰:“这个得问杨大公子自己才知,外人岂会知晓!”

    李平山闻言即掏出一碟十两大纹银,扔在柜台上,曰:“若能告知杨公子下落此银即为相谢!”

    掌柜曰:“杨公子的下落某实在不知!”

    李平山闻其言即收起银两而去。

    时有一店仆在旁,见李平山愿出十两纹银打听杨公子下落,随即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暗思曰:吾何不如此如此,即可以骗得这金人的银两。待这金人离开片刻。这店仆就即赶上,谓李平山曰:“壮士汝欲打听杨氏武林世家大公子的去向,何不问吾!吾乃是杨公子的八拜之交!”

    李平山曰:“既如此但请说来!”

    店仆闻言诺诺,李平山即掏出十两纹银交于这店仆,店仆接过银两,即曰:“杨公子昨日己前住京师去了!”

    李平山因将自己之马让与拓跋杰拉车,时闻得这店仆之言,即在青州购快马一匹沿青州官道往追杨剑辉。实际上这店仆并不知晓杨剑辉的去处。只是信口胡说,以骗取李平山的十两银子而己。但就是这么随意一说,却说对了。

    却说杨剑辉驾马车沿青州官道徐徐而行,一路上停停歇歇,脚程甚慢!行二日即到环阳镇,这环阳镇乃是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名曰周记客栈。又因此镇在青州至开封的官道上,每日过往商客,江湖散人甚多,因此每日日落之前常常客满。

    杨剑辉驾马车行至周记客栈前,看看天色将晚,遂谓妹子杨茹芳曰:“今日走了一日,天色近晚,不如就在此家客栈暂歇一宿,明日再行,如何?”

    杨茹芳曰:“但听哥哥安排便是!”

    杨剑辉即将马车停在客栈后院,行至前厅订客房两间。却说杨茹芳年方二八,正值妙龄,此次随兄长外出,乃是与珠儿主仆二人匀是男妆。以避路途麻烦。

    杨剑辉将客房订好以后,自己与书童同住一房,杨茹芳则与珠儿同住一房。安歇既定,即去楼下用餐,杨剑辉正欲下楼,忽见客栈外一匹快马忽然停住,马上坐一体形圆胖的汉子跃将下来。手里拿着一柄长剑。杨剑辉远远望见此人身形与毛面金刚李平山相似,即停住下楼,定晴观看。只见这人转过身来,满面尽是毛发。不想此人正是毛面金刚李平山。

    杨剑辉见李平山突然到来,大吃一惊。料定李平山定是来追赶自已。但好在投客栈甚早,可以在客栈内暂避之。时见李平山下得马来,将马牵向客栈后院去了。杨剑辉赶紧下楼,吩咐店仆将酒饭送至楼上客房,然后即回楼上客房躲避李平山。

    李平山将马停在客栈后院以后,即到客栈订房,但此时客栈己满。掌柜曰上等客房皆满,只有后面柴房数间,或与众人在大厅内过夜。李平山乃是习武之人,喜欢清静。遂曰:“柴房亦可!”

    是夜乃在柴房过夜,为避正午日晒,李平山睡至五更便起赶路。因不知杨剑辉脚程,只顾快马加鞭,住前追赶!

第八章 杨剑辉力斗群贼

    却说杨剑辉知道李平山亦在客栈内住宿,遂不敢四处走动,以避与李平山遇见。只吩咐随身书童端茶叫饭。在客房内躲避了两个时辰,估计那毛面金人安歇己定才悄悄下至客厅,向掌柜打听那毛面人的住处。

    杨剑辉行至客栈柜台,问掌柜曰:“约两个时辰前吾见一毛面人进来住宿,未知那人现在何处?”

    掌柜见杨剑辉相貌堂堂,穿着华贵,以为富家公子,遂答曰:“那满面长毛之人来敝店住宿时,客房己满!吾吩伙计将那人按排在后面柴房住宿!未知那人与公子有何干系?”

    杨剑辉曰:“那人貌似吾一故人,吾欲往见!”

    掌柜曰:“那人即在后面柴房第二间,公子请便!”

    杨剑辉打听得李平山住处之后,遂不多言。自回楼上去了。是夜心内踌躇不定,思之曰:此人怎会也到此客栈住宿,莫非真是应了冤家路窄那句老话。倘若此人真是来赶吾,吾当设计避之。若是此人另有它事,乃是从此路过却无防。思来想去,难以入睡。在客房内只是昏昏沉沉睡至三更便醒,醒来后便持剑从窗内飞身而出,暗伏于客栈对面的丝绸铺房顶之上,以观这毛面金人动机。

    杨剑辉在丝绸铺的房顶上候至五更,却见这毛面金人从客栈后院牵出快马,狂奔而去!

    杨剑辉见这金人离去后才自回客房。候至天亮才驾车往京城而去。

    李平山快马加鞭又往前追赶两日,己到卫州地面,却只是不见杨剑辉。乃自思之,照如此速度追赶,杨剑辉已经不可能在吾前头了,倘若杨剑辉真是前往京城东京,吾只沿路小心打探即可。倘若寻不着这人,吾当先回地虎门总坛复命,然后再来中原寻找,以免掌门起疑!如此一想,即调转马头,缓缓而行,但凡路过投宿客栈即入内打听!

    却说这卫州官道旁边有一座大山,名曰白马岭,是从青州,来州,章州等地通往大宋京城的必经之地。山上有一伙山贼专以抢劫过往客商为生,官府屡屡捉拿不住。这卫州知州刚上任时曾亲自带领四督头围攻捉拿这伙山贼,不想不但没有捉住这伙山贼,却让二位督头在此山丧命,自此官府再也不敢入山拿贼。这山贼为首二人乃是秦信和刘思中。这秦信本是一江湖游侠,武功极高,使一支点钢短矛,江湖上少遇敌手。被当地人称之为铁矛无敌。刘思中却是这卫州城内飞刀门的弟子,因与一村姑有染,遂被飞刀门逐出师门。刘思中善使飞刀,百发百中。能在数丈之远以飞刀杀人于无形,又善使一把少林单刀。其刀法亦是精妙。在武林中堪称上乘高手。被当地人称之为“飞刀浪子刘思忠”!

    当日正午,秦信与刘思忠正在山洞内饮酒,忽探子来报:“山下有一辆马车行将过来,观其驾车人穿着,定是一大户人家!”

    刘思中闻言即谓秦信曰:“大哥!既是大户人家的马车从此路过,吾俩即去看看无防。亦或能捞点好处!”话罢,秦刘二人即带领数名兄弟奔下山来,在道路中间成一字儿排开,挡住前来马车去路!

    且说杨剑辉正驾马车前行,忽见一队人阻住去路,又见此山两边林木茂盛,阴气从生。知是一伙山贼,欲来劫其金银!遂勒住马车,转身谓杨茹芳曰:“前方有山贼阻路,妹妹虽小心为是!”

    杨茹芳曰:“大哥只管放心前行,小妹自当小心!”

    话罢,杨剑辉复又驾马前行!行至山贼前方数丈远处,遂勒住马蹄,跳将下来。走上前去,谓山贼曰:“吾家主人欲住东京省亲,从此路过,还望各位英雄好汉行个方便,改日定当蹬门致谢!”话罢,遂取二十两纹银与这伙山贼!

    刘思中手持一把少林单刀,见杨剑辉身披蓝白色蜀山蚕丝袍,头带镶金紫玉束发冠。身长八尺,相貌堂堂。知是一个大户人家子弟。遂暗思曰:观此人穿着如此尊贵,想其家必定巨富,区区二十两纹银怎肯干休,吾等若将他一行人劫上山去,然后设法索其财物,定得富贵!乃问曰:“汝家主人姓甚名谁,欲往东京何事?”

    杨剑辉曰:“吾家主人姓杨名展,青州人士,欲往东京寻亲!”

    刘思中曰:“既如此何不请汝家主人下来一见?”

    杨剑辉曰:“吾家主人年势己高,今日鞍马劳顿,上下马车甚为不便,还望各位好汉今日行个方便,放吾等过去。”话罢,又取出三十两纹银与刘思中,曰:“此有些许银两,谨作诸位茶资,不成敬意!”

    刘思中见杨剑辉出手就是五十两纹银,料定其家必定巨富。以为马车内定有无数金银珠宝,贪心顿起,遂曰:“马车内果系何人,还有何物!”

    杨剑辉曰:“车内乃是吾家主仆二人,别无它物!”

    刘思中曰:“汝言吾难以相信,且将马车推过来,让吾查看!”

    杨剑辉闻言大怒,思之曰,此贼虽依仗人多,安敢如此相欺?想吾杨氏武林世家在青州地面上乃至整个中原武林无人不服。不想今日在此却被一伙无名小辈欺凌。虽家父临终前有言,让吾日后勿得以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自居,但今日遇此山贼,且将自家名号拿出来吓唬吓唬这群山贼亦或有效。遂曰:“实不瞒,吾乃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大公子杨剑辉是也,量汝一山贼安敢如此相欺!”

    秦信在旁,时闻得杨剑辉之言,乃曰:“青州城内杨氏武林世家之威名武林中人无有不知,但在吾看来,杨氏之威名言过其实!乃是浪得虚名而矣!吾闻两个月前,杨铁山在青州与金人打擂,被一金人砍去其手臂失血过多而死!如此看来杨铁山之武艺也不过如此,连一金人都斗不过,还敢妄称青州武林之泰山北斗,甚为可笑!”

    杨剑辉见此人手持一只点钢短矛,身长八尺,面目灰黑,天庭穴微微突起,料定此人之武艺定然不弱。时闻其出言不逊,又担心车内妹子或为所擒。心内虽怒亦不敢逞强。遂问曰:“好汉为何如此看不起吾杨家武艺,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刘思忠在一旁曰:“此乃武林中人称之为铁矛无敌秦信的便是!吾乃是飞刀浪子刘思中!”

    杨剑辉虽是武林中人,却少在江湖上走动。而这秦刘二人在江湖上却又是名声甚微。因此秦刘二人虽报上名号,杨剑辉也不曾知晓!乃思之曰:不想是两个无名之贼也敢依仗人多阻吾去路,想吾家传霹雳掌,江湖上多少好汉闻风丧胆,不想此二人却不知死活。吾观此二人今日作为绝非善类,吾当替天行道,为这卫州地面清除这邦草寇,为日后从此山过往的客商行个方便。

    杨剑辉尚未开言,刘思中却以单刀指杨剑辉曰:“快去将马车驾将过来,让吾等查看,不然,休怪吾等不讲江湖道义!”

    杨剑辉怒曰:“汝二人果真不与吾行方便耶?”

    刘思中将手中单刀一愰,曰:“若欲行方便,且先问问吾手中单刀再言!”

    杨剑辉曰:“即如此但请出招!”

    刘思中以为自己尽得师门真传,武艺了得。自从在这白马岭为寇以来,抢过无数过住客商财物,未曾吃过大亏。此时闻得杨剑辉之言,即使出单刀,抢身上前,将招式变为少林连环刀法急攻杨剑辉前胸。

    杨剑辉见此人刀法果然不弱,削,砍,刺,挡,俱得刀法要旨。遂思之曰:此二人虽是江湖上无名之辈,但其武艺却是不弱,倘若二人连手来攻,吾未必能胜。不如先伤其一人,以为保身之计!主意既定,就即出手,见刘思中使刀砍来,先是左右避让,但到刘思中变换招式时,空门暴露。杨剑辉即瞧准刘思中前胸,抢身上前。使出霹雳掌,一掌拍去,正中刘思中前胸大穴。刘思中被此一掌打得心肺俱碎,应手而倒!

    秦信在旁,见刘思中被一掌拍死,遂曰:“杨公子果然好掌法,但不知能否胜得了在下手中这支铁矛?”

    杨剑辉曰:“能不能胜得了汝手中铁矛,一试便知!”

    秦信曰:“数年前吾闻汝家之霹雳掌独步武林,癸末年令尊单凭霹雳掌高中武举人。是年,令尊的霹雳掌在武林中名声大振。吾久欲与令尊一见高下,但多年未得其便。不想今日在此处可以与青州杨家之霹雳掌一会实为幸事!”

    杨剑辉曰:“汝乃山中一草贼,怎配与家父论高下!”

    秦信闻言大怒,曰:“既如此,但请出招!”话罢,即将手中铁矛一罢,飞身跃起,直取杨剑辉面门。辉见其使矛手法与一般江湖中人略有不同,如是一般武林中人使矛定是右手在前,左手在后。而此人用矛确是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其出招手法快若闪电,招招连环,毫无破绽。变招之间并无明显间隙。杨剑辉以赤手空拳斗秦信数招,只觉吃力,并无机会使出家传的霹雳掌。遂思之曰:此人武艺极高,吾手中无兵器怎能取胜。正在思索之际,杨茹芳却将一柄钢剑扔将过来,叫声:“大哥接剑。”杨剑辉闻言即将身体一个翻身凌空跃起,在空中将钢剑接住。原来杨茹芳在车内见哥哥与强敌相抗,又手中无兵器,即从马车内取出一剑扔将过去!

    杨剑辉接住钢剑,即刻使出其家传七星剑法与秦信拆招。

    杨剑辉虽然只将家传的七星剑法练致第四层。但能有七星剑法的四成功力,在江湖上己属上乘高手之列。

    二人各拆七十余招,秦信见杨剑辉手中之剑忽现重重剑影,心内暗暗佩服杨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暗暗庆幸自已当年没有上门去与杨铁山比剑,想杨公子的武艺如此了得,那杨铁山的武艺就更是无人能极了。难怪当年杨铁山的霹雳掌在江湖上人人称颂!

    秦信见杨剑辉手中之剑快如闪电,且招式甚是古怪,不同与中原各种剑术。且出剑手法讲究后发先至,以慢制快。秦信虽在江湖上行走数十年,却只听闻青州杨氏的霹雳掌独步武林,而从末听说过这青州杨氏还有如此精妙的剑术。一时间心内大奇!遂将铁矛往前虚使一招,跃出圈外。问曰:“杨公子之剑术甚是怪异,未知是何种剑术!”

    杨剑辉闻言大惊,暗思曰:此人不愧为武林中上乘高手,已看出吾家之剑法与中原一路的剑法有所不同。若此人不死,将吾家剑法传于江湖,将会令吾后半生不安也!遂答曰:“汝乃将死之人,知道吾家剑法为何种剑法又有何用!”话罢,即使出七星剑法直取秦信。秦信大喝一声挺矛来迎。却说这秦信之武艺甚是了得,二人大战百余合未见胜负。双双退开,各自少歇。但到再斗之时,秦信却将手中铁矛一招,数十名膘形大汉的山贼各自手持兵器将杨剑辉团团围住。

    且说是日,李平山从卫州地面返回至白马岭,正见前面数人打斗,即将马一拍赶上前去。但见被群贼危攻之人正是自己寻找己久的杨家大公子杨剑辉。遂手持紫金宝剑,飞身跃起,跳入圈内。须臾即将数十名山贼全部杀尽,只剩得秦信一人。

    秦信见此毛面人武功奇高,手中兵器能削金断玉。遂不敢与战,自顾逃命。方才逃出数丈,却被这毛面人阻住去路。奏信见这毛面人来者不善,遂将手中点钢矛直刺这毛面人。但见毛面人将手中紫金剑一挥,即将那点钢矛削为两断。秦信见此人如此厉害,遂不敢与战,复又转身往山林内逃命。

    李平山即将手中宝剑一扔,正中秦信后背。秦信应声而倒!

    李平山先将闲杂人等清除干净,遂走上前去,谓杨剑辉曰:“不知杨公子如此匆匆离家出走,欲往何处?”

    杨剑辉曰:“此乃吾之家事,与尔何干?”

    李平山笑曰:“对!汝之家事着实与吾无干!但吾欲求杨老师傅生前留下的剑谱一观,汝为何又将一本剑术心法欺骗于吾?吾当日曾言,汝若有半点欺骗,即叫汝杨家在江湖上消声匿迹,鸡犬不留!不过,汝现在若将剑谱交出,吾仍不与汝记较当日相欺之事。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杨剑辉曰:“吾已将家传的《玄空剑法》当日己交付与汝,那本剑谱正是家父生前留下的剑谱。汝如何犹不知足耶?”

    李平山曰:“如此说来汝家果真没有其它剑谱乎?”

    杨剑辉曰:“然也!”

    李平山曰:“然则方才汝与群贼打斗时所使的剑法是何种剑法?”

    杨剑辉曰:“此是吾大宋南少林相授的十八罗汉剑!汝若不信可上南少林访问!”

    李平山暗思之曰:宋人个个老奸巨滑,想这杨公子当日之所为亦属奸诈之辈。当日拿一本剑法心决与吾,只意在逃跑。但阴差阳错叫吾在此处遇上,不如先将其制服,一搜他的随身携带之物再言。如若能搜出其家传之绝世剑谱,乃是大幸。如若不然吾先将此人擒回地虎门再作理会。遂曰:“南少林距此十万八千里……”话未说完,即突然抢身上前将杨剑辉点住穴道。杨剑辉顿时动弹不得。

    李平山先将杨剑辉搜身一遍,并无所得。又往马车上欲搜其携带之物。方才行到马车前边,却见数枚银针自车内飞出,快若闪电。李平山见银针袭来,急忙闪身。说时快,那时迟,左肩上被一枚银针打中。

    原来杨茹芳与珠儿两个人躲在马车内,当时杨茹芳见大哥一个人被群贼围攻,即准备数枚银针在手,随时准备出手相助。正欲发针之时,却见一毛面人骑马过来拨剑相助。杨茹芳见来者武艺高强,出手狠毒。片刻之间即将十数名山贼全部杀尽。茹芳在车内观此人正是数日前登门欲夺取自家《七星剑谱图》的那毛面金人。当日,李平山随杨剑辉进入内宅取剑谱时,杨茹芳在闺房中见过李平山一面,因此认得李平山。此时又听见这毛面人与大哥的对话,乃料定此毛面金人不会轻意干休。又见大哥突然间被这金人点住穴道。欲下车相助,又恐兄妹两非这毛面人对手。遂将数十枚银针握在手内,欲一次发出射向这毛面金人,又见这毛面金人与大哥相距甚近,恐误伤大哥,遂不敢发针。忽见这毛面人将大哥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杨茹芳遂料定此人必定还要上车搜车内行李。乃暗思曰:此贼合死!

    却说李平山将杨剑辉点住穴道后,以为车内无人,遂放心上车搜车内携带之物。

    杨茹芳见此毛面人刚刚走到车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数十枚银针一齐发出。打向李平山面门。

    李平山被杨茹芳以暗器攻个出其不意,只依仗轻功极高,又身法奇快才躲过此劫。不然早就丧生在杨茹芳的银针之下了。

    李平山左肩中针,心内大怒。即将宝剑一挥将马车砍成碎片。杨茹芳即伸手抱住珠儿从马车上滚落在地。李平山见车内二少年从车上跃出,即将手中紫金宝剑一挥,但见一道剑光向杨茹芳如与珠儿二人同时射来。

    杨茹芳虽是大家闺秀,但出身武林世家,自小习武,身手不弱。时见剑光射来,又抱住珠儿就地一滚滚开一丈。李平山见这少年眉清目秀,又身手不凡。即将紫金宝剑一挥,欲杀这少年。

    杨剑辉情知妹妹非李平山对手,恐李平山伤其性命,遂大喝曰:“吾家剑谱在此,休得伤人性命!”

    李平山闻言即止,欲上前取剑谱,又恐这少年在旁暗算。遂将宝剑一收,左手变掌,一掌拍中杨茹芳后背。又起一剑将那书童与珠儿杀死,复又上前将杨茹芳从地上提起,使出点穴手法,在杨茹芳前胸一点。但觉得此少年,胸前酥软,乃是一女流,李平山遂顺手即将此少年头巾扯去一看,原来果真是一少女。

第九章 白马岭英雄立约

    李平山将此少年头巾扯去,却发现这少年原来是一妙龄女子。因在青州时曾闻杨铁山膝下有二子一女,又知其一子己亡。遂猜出此妙龄少女定是杨铁山之女,杨剑辉之妹。乃曰:“吾以为车内何人,敢发暗器伤吾,原来是杨家小姐!”话罢,又将杨茹芳点住穴道,提致杨剑辉跟前,曰:“若想汝妹有命,只将汝爹留下的剑谱来换。汝若敢再耍诡计,汝妹休矣。”

    杨剑辉曰:“吾闻八尺男儿行事当光明磊落,汝乃是英雄豪杰,又武艺高强,何苦以一弱女子为质。倘若今日之事传于江湖,难道汝不怕被武林中人耻笑乎?”

    李平山笑曰:“此是汝中原武林的见识,吾乃大金子民,不受中原武林规矩约束。若想汝妹活命,须拿汝爹的密藏剑谱来换。不然休怪吾手下无情。”话罢即将左手往杨茹芳咽喉一锁。

    杨剑辉急曰:“且住手,休得伤吾妹妹。吾将剑谱与你便是!”

    李平山曰:“且将剑谱拿来!”

    杨剑辉曰:“汝先将吾穴道解开,吾去拿来与你。”

    李平山即将其穴道解开。

    杨剑辉行至马车前,欲以诡计欺此贼,但又怕此贼伤其妹妹性命,遂不敢乱来。只得从一口木箱内取出家传的《七星剑谱图》,将剑谱拿出,谓李平山曰:“吾将剑谱与汝,汝须答应休得伤吾妹妹性命。”

    李平山曰:“若此剑谱真是汝父亲那日在擂台上所使用的剑术之剑谱,吾定然不会伤汝兄妹二人。但吾知汝诡计多端,此次若是再行诡计,定叫汝兄妹死无葬身之地!”

    杨剑辉曰:“家父留下的剑谱在此,汝先放吾妹再拿剑谱!”

    李平山遂将杨茹芳放开,但未解其穴。只飞身一跃,就从杨剑辉手中将剑谱取得。随即翻看,但见此本剑谱名曰《七星剑谱图》,尽讲奇特剑式。

    杨剑辉知道李平山武功奇高,兄妹连手也非其对手。又恐此人言而无信。遂见李平山正在翻阅剑谱之时,急闪身过去将茹芳穴道解开,拉住茹芳即施展轻功向两边密林内逃跑。

    李平山见他兄妹二人往两边密林内逃跑,以为此次又是杨剑辉的诡计,遂将真气一提,即往密林内追赶而去。看看赶上,却运真气于双手,往杨剑辉后背狠劈一掌。杨剑辉口吐鲜血,应声而倒,受伤甚重。茹芳见兄长受如此重伤,心内大怒,遂将头上一支小发锴拨下,直刺向李平山左腹,李平山将身子一侧让过,却将左手往杨茹芳后背也是一掌。但因左肩被杨茹芳先用银针打中,因此劲力不大,杨茹芳虽中其掌但未受重伤。复又从地跃起使出家传的霹雳掌以拼命之势打向李平山,李平山见此掌来势凶猛,亦不敢硬接。急忙闪身避过!即出手点住杨茹芳穴道。杨茹芳遂动弹不得!

    李平山欲杀二人,又恐剑谱是假,乃思之:不如先留二人性命,且将二人先带回吾地府门,待吾将剑谱先翻阅一遍。倘若剑谱无假再杀此二人不迟!

    李平山就将二人带到路上,又取绳将二人绑于马上,正欲行。忽见一辆大马车,套两匹健马,自南向北而来。架车人乃是一少年,但见这少年衣着华贵,英姿勃发。忽然,马车一轮从一山贼尸体上辗过,那马车巨烈颠簸一下,车内一个中年妇女“哎呀”一声传来。但见那少年用力将马车一压,那马车即时恢复平稳。

    李平山观这少年力道,叹曰:“此人好大劲力!”

    忽又听车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明儿!方才马车为何突然颠簸甚巨?”

    那少年将马车停住,转身将车帘掀起,曰:“爹爹!此处有数十人尸首卧于道路之中,刚才只因一车轮从一尸首上辗过,所以马车突然颠簸!”

    只听得车内老者曰:“明儿,你去看看是何人尸首。”

    但见那少年从马车上飞身一跃,跳出数丈之远。在山贼身上查看一翻后。又跃上马车,答车内老者曰:“被杀之人乃是一伙山贼!……”

    李平山听到此处,即带上杨剑辉兄妹俩催马前行。行出数十丈远,忽听一老者曰:“好汉请留步!”

    李平山即将马勒住,调转身来。但见一老者须发斑白,身着武将衣装,手持宝剑。旁边立着方才那驾车少年。遂问曰:“敢问大人唤某何事!”

    老者曰:“吾乃青州军指挥使雷大海是也,且问好汉为何将此二人缚于马上?”

    杨剑辉听说雷大海三个字,心内一振。突然想起年少时父亲曾言:吾家的霹雳掌与雷家的铁指神功不相上下。癸未年吾在东京参加考试武举时,曾用吾家的霹雳掌与雷大海的铁指神功切磋数十招,乃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此时,杨剑辉虽被点住穴道,绑缚在马上,但听这老者说自已是雷大海。因又想起当年父亲之言,乃暗观这老者双手,但见这老者一双手掌的十个手指皆成灰黑色,而且粗壮,右手中指上带一黄色玉指环。由此可见这位老者的武艺定强于十指。而江湖上以指法成名的武林人物中,只听父亲提起过东京雷家。杨剑辉遂断定这老者就是东京的雷大海。欲求助于这老者,又被点住穴道,不能开言。乃以眼色视之于雷家父子。

    李平山见此老者说话之声中透着强厚的内力,知此老者武艺高强。因自已己将杨家的剑谱拿到,又不愿给自己再生事端,以免廷误归期,遂曰:“此二人方才与众山贼打斗,身受重伤,不能骑马。吾才将此二人封住穴道缚于马上,带回医治!”

    雷大海曰:“如此说来那边十数名山贼就是死于汝手乎?”

    李平山曰:“正是!”

    雷大海曰:“吾观那边十数名山贼尽是一刀置命,其中有一人乃是武林中成名人物,人称铁矛无敌秦信。吾知此人一支铁矛在江湖上横行数年,少遇敌手,堪称不可一世。五年前在河北斗败鬼手林立远,又闻得青州杨氏武林世家之霹雳掌独步武林。此人又欲往青州与杨铁山一决高下,不意今日却死于好汉之手,且手中点钢矛亦被削断!由此看来,好汉的武艺定是高深莫测了,且问好汉高姓大名,是用何种兵器削断那秦信手中的点钢铁矛?”

    李平山曰:“吾乃江湖上微未之士,不足以将名号报于大人。至于那秦信手中铁矛乃是被吾手中的宝剑削断!”

    雷大海亦是武林中人,对武林中的奇兵利器颇有兴趣。听这毛面人言,用自己手中的宝剑将那秦信手上的点钢铁矛削断,大奇,乃问曰:“且问好汉手中宝剑是为何名,可否让吾一观。”

    雷李二人皆是习武之人,谈到兵器,二人皆有兴趣。李平山对曰:“有何不可!”遂将紫金宝剑拨出,交于雷大海!雷大海接过宝剑,但见这柄宝剑在日光照耀下通体紫色,光华无限。用手指轻弹,其音悦耳。雷大海将宝剑看过一遍,连说数声“好剑!好剑!……”遂将宝剑还于李平山。复又问曰:“此剑乃是何名?出自何处?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未闻江湖上有此剑存在!”

    李平山曰:“此剑乃是两年前高丽铸剑师金平中用黑铁紫金打造。坚硬无比,可削金断玉!”

    雷大海以手绰须曰:“原来如此,难怪老夫不知此剑为何名!”

    李平山见雷氏父子无相害之意,遂将宝剑收起,曰:“天色己是不早,吾欲贪赶路程,就此告辞!”话罢催马前行。

    雷大海见这毛面人非同一般,亦拱手作别!

    待李平山带杨剑辉兄妹二人又走数丈。雷明谓父亲曰:“吾观方才见被这毛面人绑缚于马上之少年男子眼神中有向吾求助之意,吾闻此毛面人语气亦不是中原之人。或许那两名被绑于马上的少年人正是被那毛面人擒住之人也未可知!”

    雷大海曰:“汝言甚是有理,吾亦观那被绑缚之少年衣着华贵,乃是大户人家之少爷!又被其点住穴道不能开言,吾思这其中定有缘故!倘若那二人果真身受重伤,也用不着点其哑穴,让其不能开言!”

    雷明曰:“父亲稍候,待吾去看个究竟!”

    雷大海曰:“吾观那毛面人并非善类,必定武艺高强,为父新到这青州上任,路途不可造次,当小心为妙!”

    雷明亦是从小随父亲习武,已将家传的铁指神功练至八成,又精通十八般兵器。在京城时曾听人讲过众多英雄好汉在江湖行侠仗义之事。此时又见那两位少年被这毛面人绑于马上,心内已生相助之意。遂谓父亲曰:“爹,而今朝廷**,将汝贬至青州。这一路行来,路途上遇见多少不平之事。古之君子有言,天下人管天下事。爹爹既在朝廷为官为何又不敢管天下不平之事?况父亲还是习武之人乎!”

    雷大海闻其言,思之片刻。曰:“汝可前去问个究竟!但不要与那人动武。”

    雷明得父亲准许,即施展轻功,片刻间即追上李平山,大呼曰:“好汉请留步!吾还有一事相问。”

    李平山闻言又调转马头,问曰:“不知少官人还有何事。”

    雷明曰:“家父见好汉乃是英雄人物,汝这二位朋友想必也是英雄。家父欲结识三位好汉,特命吾将家传的金疮神药‘蛇胆丸’送与二位好汉疗伤!”话罢,即从怀内取出一个黑色瓷瓶,倒出数粒药丸,欲与杨剑辉服用。

    李平山虽不是良医,但也略懂医术。亦知受伤之人服药时必须要解开穴道。倘若将杨剑辉穴道解开,说出事情真相,岂不误事!遂飞身从马上跃将下来,止住雷明,曰:“少官人好意吾等心领,但吾三人与汝素不相识,受之有愧!还请少官人回去转告令尊,言吾三人相谢之意!”

    雷明闻其言,又视杨剑辉一眼,见杨剑辉眼神呆泄,甚是可怜。遂曰:“吾家的蛇胆丸乃是治疗剑伤,刀伤,内伤的神药,疗效极佳。吾观这位公子受伤甚重,不治则死。汝为何视兄弟的性命于不顾而不愿用吾家的金疮药耶?况吾赠药与汝并不图汝回报!”

    李平山闻其言,乃知雷明已看出端倪,似来寻事,遂曰:“少官人休得再言,生死自由天命!”

    雷明曰:“汝如此不顾朋友性命,吾观汝心实恶,或此二人并非是汝朋友。不用吾家的金疮药也可,但请将这位公子的穴道解开,只要这位公子亲口言不愿用吾家的金疮药,吾决不强求。否则,这位公子用不用吾家的金疮药与汝何干?”

    李平山闻言大怒,以手指雷明曰:“吾劝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雷明曰:“吾平日却是常吃罚酒,不曾吃得敬酒!”

    李平山曰:“想必少官人今日是定要与某为难了。”

    雷明曰:“不敢,吾只想搭救这位公子的性命!”

    李平山曰:“吾知汝是习武之人,但若想在吾面前放肆还须掂量掂量!吾劝汝最好不要拿性命开玩笑!”

    雷明曰:“吾此时只想救人,不想拿性命开玩笑!”

    李平山曰:“既然如此,休怪吾剑下无情!”

    话罢,李平山遂将紫金宝剑拨出,直取雷明。雷明亦拨随身配剑拒挡。二人只斗一合,雷明的配剑即被削为两断。雷明见此毛面人身法奇快,武艺高强,所使的剑法与中原各流派匀不相同。心内大惊,急急抽身而退。李平山却将招式一变,即使出奇门剑法,但见紫金宝剑顿现重重剑影,将雷明罩住。

    却说雷明虽是手无宝剑,但自小就随父亲习武,又在京城会遍各派武林高手。虽是二十出头年纪,但武艺己然不弱,又临战经验丰富,此时被李平山用剑影罩住,难以脱身,即使出家传的铁指神功,往李平山身上一靠,欲点打李平山前胸大穴。原来,雷家的铁指神功主要讲究近距离攻击,距离越近攻击力度越大。而李平山使剑却是要与对手保持一定的距离,而奇门剑式又是讲究快打快攻。以前也没会过雷家的铁指神功,以为用剑影将雷明罩住,雷明毕死。却不防雷明反而不逃,而是向自己整贴过来。五个手指直插自已前胸。李平山急忙将剑一收,后退三步。躲过雷明的铁指神功。雷明知道这毛面人厉害,自己非其对手,何况还手中无剑。但见这毛面人被自己突然用铁指神功逼退,亦急忙飞身逃去。

    李平山被雷明突然一击逼退,心内大怒。又见雷明欲逃,急忙施展轻功,瞬间赶上,先一掌拍中雷明后背心,复又挥剑直刺向雷明后背,欲取其性命。

    雷大海远远望见雷明被李平山一掌拍倒。急急拨剑相助。李平山之剑尚未刺中雷明,己被雷大海用剑挡开。二人会此一招,李平山见雷大海手中之剑不折,心内大奇。因一般之剑与紫金宝剑一会即断,而雷大海手中之剑却是用千斤之力将自己手中的宝剑挑开,而未见其剑有丝毫损伤。李平山遂丈剑后退三步,问曰:“原来雷大人手中也有宝剑?”

    雷大海曰:“吾儿与汝无冤无仇,汝为何要下此狠手将吾儿制于死地?”

    李平山曰:“吾本不欲杀汝父子二人,但汝儿自来送死,多管闲事,就休怪吾剑下无情了!”

    雷大海曰:“吾本以为汝为英雄好汉,殊不知汝乃是狗盗之辈,大恶之人。吾正欲擒汝!”话罢,即持剑往攻李平山。李平山亦丈剑来迎,二人各拆四十余招,未见胜负。

    李平山观雷大海武艺极高,剑法纯熟,内力强劲,且手中亦持宝剑。而自己左肩被杨茹芳用银针打中,尚未取出,终究是左臂少力。急切之间胜不得雷大海。遂将真气一提,用尽内力将奇门剑术第八层使出。直取雷大海。

    雷大海见李平山武艺在自己之上,心内大惊。暗思曰:不想此毛面人武艺如此高强。但在打斗之间却发现这毛面人身上似乎有伤,左手终是力道不足,且自己手中亦是宝剑。因此也不惧怕这毛面人武艺高强。只抓住这毛面人左手有伤,遂挥剑猛攻这毛面人左侧!

    二人又拆数十招,但见这毛面人突然剑法急变,剑路与之前大不相同!只见这毛面人突被无数把宝剑罩住,形成一道剑墙。又见剑光一闪,无数把剑向自己袭来。雷大海见这毛面人使出如此怪异招式,在江湖中闻所未闻。乃知这毛面人不是中原人士,或来自西域,或来自土蕃!中原武学流派寻不出此种怪异剑招,也不知这种剑招如何破解。雷大海遂将手中宝剑一收,使一招“少林达摩剑”将飞来之剑光挡住,只听得“哐叮”一声响,二剑相交。因此次二人匀是用尽全身之力相击,劲力大出平常数倍。响声一过,雷大海手中之剑却被砍作两断。

    李平山见雷大海手中剑折,心内大喜。持剑飞身向前直取雷大海。雷大海乃是久经江湖之人,虽手中剑折亦心内不慌。遂持半节残剑与这毛面人斗。

    用剑之道长短各有优势,人言:一寸短一寸险。雷大海深知用剑妙诀,亦能发挥短剑优势。又结合自家的铁指神功,正好可以互补。

    但见李平山挥剑来攻时,雷大海暗运内功于左手五指,使出其家传的铁指神功。用半节残剑将毛面人手中紫金剑稍稍挡开,将身体一转,抢入李平山近身,左手五指直插李平山左肩。李平山因左手少力,拒挡不住。却被雷大海铁指神功打中。身体震开数丈,身受重伤。

    李平山即从地上跃起,曰:“雷大人武功盖世,今日之仇两年后再来理会!”话罢,飞身跃上马去,因见杨剑辉受伤甚重,却将杨茹芳带走。

    雷大海见这毛面人武艺奇高,见其劫持杨茹芳而去,亦不敢追。

第十章 杨剑辉青州疗伤

    且说雷大海见那毛面人劫持杨茹芳而去也不追赶。雷明却赶紧上前将杨剑辉从马上解开绳索,扶下马来。

    杨剑辉因被李平山点住周身大穴,又身受重伤。血气不行己久,性命垂危,幸好雷家父子相救及时,不然杨剑辉性命难保。

    雷明从马上把杨剑辉扶下来,见杨剑辉气息微弱,赶紧将杨剑辉周身穴道解开,然后取出两枚续命蛇胆丸让杨剑辉服下。杨剑辉刚刚服下蛇胆丸不久,突然觉得心内慌懆,张口即吐出一口淤血,复又昏死过去。

    雷大海见那毛面人已经走远才过来察看杨剑辉的伤势。

    雷明见爹爹过来,忙曰:“爹!这位公子受伤甚重,后背脊骨好像被人用掌力振裂,我己将蛇胆丸喂其服下。不知这位公子还能不能再活过来?”

    雷大海闻言即为杨剑辉把脉,见杨剑辉脉象微弱,奇经八脉均在后背受阻,气血不通。乃谓雷明曰:“明儿,快将这位公子扶起,待吾为其打通奇经八脉或许还能有救。”

    雷明即将杨剑辉扶起,雷大海随即提一口真气,从腰到背为杨剑辉打通奇经八脉。雷大海将杨剑辉全身经脉打通后,却见杨剑辉脉象稍旺,呼吸加大。但仍然是处在昏迷之中。雷大海即谓雷明曰:“明儿,先将这位公子带上马车,待回到青州后为父再想办法为他医治!”

    雷明即将杨剑辉扶上马车,一家三口与杨剑辉一起取道往青州来。行二日即到青州地面。

    却说雷大海出身武举,本是东京禁军都尉,官拜参将军。因与李纲,张俊等主战派人士反对朝廷与大金议和,得罪张邦昌,童贯等人。被童贯在天子面前参凑弹劾。遂贬为青州军指挥使。

    雷氏一家到达青州后,雷大海即到青州兵马指挥司供职。时青州兵马司巡检使乃是李宣。李宣亦是主战派人士,曾与雷大海在东京有一面之缘,对雷大海的铁指神功仰慕已久,甚是称佩,二人相见如故。

    雷大海在青州安家己后,打听得青州军中有一军医名叫赵派,乃是青州名医。遂将杨剑辉带入军中医治。赵派年过五十,行医数十年,精通医术,能医治各种疑难杂症,被青州军称之为赵神医!

    赵神医为杨剑辉把脉后,乃知杨剑辉受伤甚重,心内大惊。遂问雷大海曰:“这位公子奇经八脉均受损伤。乃是伤在至刚至阳的重掌之下,后背脊骨被掌力振裂一节,若不是有人用气功为他打通奇经八脉。此人早己丧命久矣!不知这位公子是将军何人?为何会受如此重伤?”

    雷大海曰:“这位公子己昏迷三日,是吾在路途中从一毛面人手中救得!吾也不知这位公子为何会受如此重伤,还请赵神医全力相救!”

    赵神医曰:“将军但请放心,这位公子虽然身受重伤,但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想痊愈还需百日之后方可!”

    雷大海曰:“多谢赵神医出手相救!”

    赵神医曰:“治病救人乃是行医者本分,将军何必相谢!”

    雷大海就将杨剑辉安置在赵神医处医治。赵神医待雷大海离去之后,即为杨剑辉重新把脉施药。首先将杨剑辉上衣躲去,只见杨剑辉后背有一块掌印已经变成紫黑色,赵神医一看便知道是被人封住督脉穴道所置的淤血集聚成块。如不迅速将此淤血放出,将会使督脉气血受阻,而造成用药无效。赵神医随即取出数枚银针将杨剑辉后背淤血放出,再以良药敷之。

    杨剑辉立时觉得后背一片清凉,慢慢苏醒过来。睁眼一看,但见一老者立在身旁。复又记起自己兄妹俩被李平山打伤一节,按常理推测,自己应该是被李平山用绳索捆绑于马背上才对,为何自己又会躺在这药房内!是不是自己已经被那毛面人带到大金地虎门了。乃问老者曰:“此是何处?是不是地虎门总坛?”

    赵神医见他醒来问话莫名奇妙,遂答曰:“此处乃是青州兵马司行医营!并非公子所说的地虎门!”

    杨剑辉曰:“这么说来,吾没有被那金人抓走!请问前辈,是何人将吾带到此处。我妹在否?前辈又是何人?”

    赵神医曰:“吾乃青州兵马司一医官,人称赵神医的便是!汝乃是青州军指挥使雷大海带到吾处疗伤!己昏迷多日。未知公子如何会受如此重伤,又是被何人所伤?”

    杨剑辉曰:“吾与小妹在卫州白马岭遇见一金人,那人武艺极高,将吾兄妹二人擒住,欲带往大金境内地虎门。吾后背就是被那金人打中一掌才受此重伤的。”

    赵神医曰:“听公子口音不像是卫州人氏,却像是这青州口音!吾观公子穿着华贵,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杨剑辉因想起父亲临终前曾说过,让自己日后不得再以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自居。遂答曰:“吾爹乃是青州城南丝绸店杨掌柜,因见这青州常遭金人骚扰,故欲迁往内地安家。殊不知行到半路先遇山贼抢劫。家父已亡,吾与小妹二人逃脱,后行至卫州白马岭不想又被那金人捉住!幸好被雷大人救下,不然吾兄妹二人己被那金人带到北方去了!”

    赵神医闻其言曰:“杨公子所言甚是,这些年吾大宋边境确实不得安宁,若不是朝廷与大金鉴订和议,恐怕这青州早就不是大宋的了。而今朝廷奸人当道,忠臣尽被贬出!”话罢,赵神医长叹一声!

    杨剑辉因觉得后背疼痛巨减,又担心妹妹是否被那金人抓走。欲起床去寻找雷大海打听妹妹的下落,全身用力时,才知道双足已经失去知觉,怎么也不听唤。只能用双手撑起上身,但双手刚用力将上身稍稍移动,只觉得后背又是一阵巨痛。

    赵神医见其欲移动身体忙曰:“杨公子不可乱动,若想起床还要等到百日之后方可!”

    杨剑辉曰:“为何要等到百日之后?”

    赵神医曰:“汝此次所受之伤非同小可,乃是后背一节脊骨被人用掌力振裂所伤,稍不注意将造成终身残疾!公子此时千万不可动怒,也不可移动身体。需静养百日后方可下床走动!”

    杨剑辉闻言大惊,万万没有想到此次受伤如此严重!遂曰:“人言送佛送上天,救人救到底!赵神医既然愿意为吾施针用药,乃是吾再生父母。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酬谢!还请赵神医代吾打听我妹现在何处!雷大人当日在白马岭是否也将吾妹带回?”

    赵神医曰:“若想知道汝妹下落也不难,现在雷将军一家就在这青州军营内,待雷将军过来时公子自己问他便是!”

    杨剑辉曰:“雷将军军务烦忙,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雷将军?”

    赵神医曰:杨公子不必着急,改日吾见到雷将军时代公子一问雷将军便是!”

    杨剑辉躺在床上再三言谢!

    次日正午,雷大海在中军府衙议事完毕后,突然记起自己救下的那位公子尚在赵神医处医治。遂改道前往军医处看望,也顺便打听一下那天在白马岭遇见的那位毛面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武艺如此高强?

    雷大海行至赵神医处,礼毕。赵神医曰:“雷将军来得正是时候!汝带来的那位公子正想见你一面。”

    雷大海曰:“那位公子现在病情如何?”

    赵神医曰:“杨公子昨日下午已醒过来了!”

    雷大海闻言大喜,即跟赵神医同入内房!

    杨剑辉见雷赵二人进来,忙曰:“多谢雷将军救命之恩!那日在白马岭吾被那毛面人打成重伤昏迷多日,多亏将军将吾救回。但那日与吾同被那毛面人捆绑于马上的另一人不知雷将军可否将其救下?”

    雷大海曰:“那日在白马岭吾本救汝二人,但那毛面人武艺太高,将另一人劫持而去。吾本欲追赶,但那毛面人手中的一柄紫色宝剑甚是历害,能削金断玉,也能砍断上乘宝剑。当日,吾家传的寒光宝剑就是折在那毛面人的紫色宝剑之下。因此吾只救下汝一人。与汝同行的另一名女子被那毛面人带走了,不知带往何处!”

    杨剑辉闻言大惊,心内思之曰:若是吾妹被那毛面人带往地虎门,岂不是坠入魔掌!而自己此时又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即使想去那地虎门寻回妹妹也是有心无力!无耐之下躺在床上沉默不语!

    雷大海见其面上略有难色,乃曰:“古言曰人之生死自由天命,公子之妹虽被那毛面人带走,但吉人自有天相,公子勿需太过悲伤!”

    杨剑辉曰:“雷将军有所不知,那毛面人乃是大金龙化州地虎门下四大金刚之一,武艺奇高,手中宝剑更是剑中极品,能削断一般的普通宝剑!无坚不崔,厉害之极。吾爹的七星宝剑就是断在那毛面金人的紫金宝剑之下。那毛面金人贪图吾家钱财所以才将吾妹抓走!”

    雷大海听杨剑辉说出自家的七星宝剑也是折在那毛面人的紫金剑下,突然想起癸未年在东京会试武举人时,与杨铁山切磋武艺。杨铁山当时所持的就是一把七星宝剑。二人比武过后武艺相当,豪气相若,初见如故。只是后来杨铁山见官场黑暗,又遭奸人迫害,满腔报国之心难以施展,遂罢官为民往青州隐居。至今为止,二人分别已二十余年,回忆起当日之事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乃问曰:“请问公子贵姓?令尊何人?”

    杨剑辉曰:“晚辈姓杨,家父乃是这青州城南绸缎店掌柜,亦懂武艺。因这青州地面常年受金军游骑骚扰,故欲迁往内地安居,在路途中,那毛面金人发现吾家有两尊白玉佛象,欲夺取之,家父乃是习武之人。遂持剑与那毛面人打斗,因手中剑被那毛面人砍断,战败而亡。吾兄妹二人遂带白玉佛象逃脱。不想行至白马岭吾兄妹二人又遇山贼拦路抢劫。在打斗之时那毛面人突然到来,又将吾家的宝贝夺去……”此是杨剑辉欲隐瞒自己是杨氏武林世家的后人而编的一套说辞而矣。他虽在多年前听父亲说过雷大海的事,但此时自已重伤未愈,也不忍再给雷大海添麻烦。所以才随口编一段说辞哄过雷大海与众人而矣!

    但雷大海己经猜出了几分他的身世,遂曰:“杨公子但请放心,若吾下次再与那毛面人遇见,定设法打听汝妹下落!”

    杨剑辉连连称谢!

    却说那日在白马岭,毛面金刚李平山被雷大海用铁指神功打伤左肩。又因其左肩先前被杨茹芳用银针打中,乃是伤上加伤。当时虽然劫持杨茹芳逃躲,但左肩伤势己到忍无不可忍的地步,疼不可挡。欲去卫州城内疗伤又但心雷家父子前来寻人或遇上其它中原游侠,绿林好汉。李平山深知自己是金人,当下宋金两国刚刚停战不久,虽然和议己成,但大金国游骑还是常常骚扰大宋边境,寻衅滋事。因此大宋子民无不痛恨金人。倘若自己被宋人认出是金人的身份,又见自已劫持一女子,不遭人暗算才怪。李平山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在马上思考如何反回地虎门。当然,若想反回地虎门最近的一条路就是由原路经青州往阴山关是最近的。但杨氏一门在青州城内二百多年,又威望甚高,倘若被人认出,杨家小姐被人劫持,岂不又要坏事。何况那雷家父子又正是前往青州,岂不冤家路窄?

    李平山思之再三,只因自己身受重伤,为安全起见,遂决定从卫州经汾州再过太原府返回地府门。想好返回路径以后,李平山遂带杨茹芳取道往汾州方向而去。

    李平山带杨茹芳沿汾州官道急行二个时辰,一路走来,尚未进食。

    李平山又因左肩疼得厉害,欲再赶路,又着实难以忍受疼痛。情急之下,忽见道旁有一破旧民房,只得借这民房暂疗伤势。

    李平山骑马行至这座民房前,在门外敲门数下,无人答应。即将门推开,但见蛛网无数,原来这座民房乃是一座荒宅,无人居住久矣!李平山即将杨茹芳带入屋内,用绳索捆绑,减开穴道。自己盘膝坐在一旁处理伤势。

    杨茹芳被点住穴道半天,捆绑于马上。此时解开穴道,全身气血可行,四肢方能舒展。但仍觉得混身无力,坐在一旁,看李平山疗伤。但见李平山将上衣脱去,露出左肩,左肩肩窝被银针射中之处,一块紫黑,周边通红。

    杨茹芳从小读书习武,极其聪明。一眼就看出李平山受伤甚重,旬日之内定然不得痊愈。遂暗思曰:不想此贼也身受如此重伤,吾不趁此时脱身更待何时!乃将捆住双手之绳索在粗糙地面上用力磨擦,岂图将绳索磨断。

    突然抬头,只见李平山全身经脉突起,头顶一团真气,射入肩窝内之银针被此贼用强劲的内功徐徐逼出。肩窝周围一块红色也在内功的运行下将於血逼出,恢复正常。

    杨茹芳见此贼内功如此深厚,心内暗暗吃惊。乃思之曰:此贼内功如此深厚,难怪家父也败在此贼的手下。恐怕整个中原武林再也没有人的武艺在此贼之上了。

    杨茹芳趁李平山运功疗伤之际,己将捆绑双手的绳索在地面上磨断,又见此贼内功如此高强,遂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双脚还被捆绑着,站也站不起来。若要逃命还需将家传的《七星剑谱图》夺回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家密藏的独门剑谱流入大金,更不能让自家的杀父仇人夺去自家的东西。但此贼着实武艺太高,又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若想从此贼手中取回自家的东西,实非易事,还需从长计议!

    李平山将左肩的银针用内功逼出以后,又运功将左肩调理一翻。虽然疼痛巨减,但左肩被铁指神功打伤,旬日之间难以痊愈。因雷大海的铁指神功也是一种至阳至刚的指法,专门点打人体穴道,凡人一旦被铁指神功打伤,全身经脉将会被震断而死。李平山左肩虽被铁指神功打中,但他自身体内本身就有一股强大真气与雷大海的铁指神功所发出的真力相抗,若不是左肩先前被杨茹芳用银针射中,雷大海的铁指神功根本就不能伤他如此之重。

    此时,李平山在这座荒废的民房内运功将左肩调理之后,虽疼痛巨减。但左手仍然不听使唤,李平山运功疗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左肩的经脉被雷大海的铁指神功震裂一段。虽然自己内力深厚,真气十足,也难以将左肩的一段受损经脉治愈。倘若再在路途中遇见像雷大海或杨铁山一样的武艺高强之人,而自己的一支手不能动,定会吃亏。而造成自已左手受伤的根本原因就是被杨茹芳用银针射中造成的。若不是左肩先中银针恐怕杨家父子早就成了自已的剑下之鬼了,而现在却反而是自己身受重伤。

    一想起杨茹芳暗藏在马车内发暗器打伤自已,李平山满腔怒火。右手将紫金宝剑一按,一双略带赤黄色的眼晴里射出一道愤怒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刃射向杨如芳。

    杨茹芳侧卧在地上,用同样愤怒的眼光盯着眼前这个毛面怪人。手掌在背后抓起一把干土灰,伺机再偷袭一次李平山双目。片刻之后,李平突然从地上站起,右手持剑走近杨茹芳。

第十一章 杨茹芳客栈遇四侠

    却说李平山持剑刚刚走近杨茹芳,忽然以剑指杨茹芳曰:“尔敢以暗器伤吾,若不是吾先中汝银针受伤,量那雷大海哪是吾敌手!吾今先取你性命。”话罢,遂以剑刺向杨茹芳。

    杨茹芳见这毛面人持剑刺来。急忙顺势一滚,反手将一把干土灰射向李平山双目。李平山顿时睁眼不开,杨茹芳急忙又是一滚,滚出数丈,迅速将捆绑在脚上的绳子解开,暗提真气飞身一跃,跳出这间荒宅,又将李平山之马一同解开,狠抽一鞭,那马长嘶一声往南急逃。杨茹芳见李平山之马跑开以后,自己才急急骑马往北而逃。

    杨茹芳乃是聪明之人,临危不乱。在慌忙逃脱之时仍不忘将李平山之马驱走。

    却说李平山双目匀进土灰,一时间顾不上理会杨茹芳,只得赶忙取出随身携带水壶,欲倒水清洗双目。但又因左肩伤势甚重,虽己运功治疗一翻,但左手仍是动弹不得。只得把水壶先放在地上,然后才拧开壶盖倒出水来将双目先清洗干净。待双目能重新睁开时,杨茹芳己不知去向了。李平山心内深恨杨茹芳鬼计多端,恨不得把杨茹芳碎尸万断。乃骂曰:“小贱人!待吾下次擒住,定叫汝不得好死!”遂急走出屋外,欲骑马追赶杨茹芳。出得屋来,但见自己之马早以不知去向,查看门前土路上马蹄印,只见两匹马一匹往南,一匹往北。

    李平山深恨杨茹芳之诡计,猜想杨茹芳定是往南而去,遂往南追赶。行数里,乃见自己之马正在路边一草地上食草。李平山寻回自已之马,乃料定杨茹芳定是往北去了,遂急忙骑马往北追赶。

    却说杨茹芳逃出虎口,本应往南而去。但因家传的《七星剑谱图》被李平山夺走。杨茹芳深知《七星剑谱图》乃是一门独步江湖的剑术,系自家祖传。家父只将这门剑术练至第五层就能成为青州地面上武林界之泰山北斗。倘若将这门剑术全部练成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一门如此厉害的剑术怎能流入大金。何况近几年金军时常伐宋南侵,亡我之心不死。若是此门剑术流入大金军营,后果不堪设想!必须要在那毛面金人返回地虎门之前将家传的剑谱夺回。杨茹芳想起此事心急如焚,一边快马加鞭往汾州而去,一边在心内思谋对策。

    驰马一个多时辰即到汾州地面,但见不远处有一小镇。因此地连年遭遇战火,民不聊生。街道行人极少,一减往日繁华,墙顷楫摧,商旅不行。汾州官道即从此小镇中间穿插而过,将此小镇分为两半。

    杨茹芳骑马奔入此小镇,先将衣帽整理一翻,扮成男妆。因一日未食,腹中饥饿,急需寻个客栈酒肆先进食才行。但见此小镇连年战火,行人极少。房屋坏却无数。举目望去,此镇并无酒肆客栈。见此小镇如此凋零,杨茹芳心灰意冷。只得骑马继续往前行走。行数里,忽见前面有一客栈,望子上大书一个“陈”字。茹芳见此客栈,心内大喜,急忙向客栈行去。空空落落一条大街总算还是有一家客栈,不然得到汾州城内才有饭吃。

    杨茹芳进入客栈,但见此客栈内数张桌子匀是满坐。可能是因为此处是汾州官道,过往客商堪多,又因此处只有这么一家的客栈,迁客骚人,绿林好汉,三教九流匀聚如此。所以此家客栈生意兴隆一时。

    杨茹芳走进客栈大厅,但见数张桌子全部坐满,只得在一旁稍作等待。忽见二人起身离去,茹芳急忙抢个坐位,与两名老者同坐在一桌。叫上饭菜。正吃之时忽见又有四人自外而入,观这四人行装,手中匀带兵器,二人腰挂单刀,二人手持宝剑。穿着甚是华贵,其中一人头上带一束发冠,冠上一棵明珠光彩夺目,四人年纪大约全是三十来岁,其中一人面上一条刀疤自左额斜生至眉梢,头发灰黄,鹰勾鼻,长像相极其难看,让人望而生畏。而另外三人却个个是唇红齿白,形象俊美。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四人来头不小。须知在这战火连年的岁月,还能保持如此穿着的人定是非同一般。特别是那名紫衣人头上的束发冠更是价值不可估量。而近年来,这汾州一带不但是宋金两国的兵争之地,也是草莽绿林的横行之处。在这汾州官道上不知有多少商家在此丧命,又有多少商家在此退财!官府根本无力去官理这些绿林响马。而这四人却敢将如此华贵的服饰穿带在身上。公然吸引汾州地面上的绿林响马,若不是武艺高强恐怕早就连命也搭上了。

    杨茹芳见这四人走将进来,抬起头将这四人打量一翻,见这四人都有大侠风范,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察觉这四人匀是江湖好手,定然武艺不弱。

    杨茹芳见这四人,遂暗思曰:若想从那毛面金人手里夺回自家剑谱,如能让此四人帮忙,成功的机率将会提高一半。但自已与这四人非亲非故,素不相识,得想个法子先与这四人结认才行!

    杨茹芳正欲过去与那四人搭话,忽听同桌二老者开始谈论这四人。

    一头带葛巾老者曰:“想不到在汾州这个绿林响马横行之地还有人敢穿着如此华贵的服饰公然在这条道上行走!难道他们就真的不要命了吗?”

    另一名头带灰布帽老者曰:“你知道他们四人是谁吗?”

    头带葛巾老者曰:“不知!”

    灰布帽老者曰:“亏你还是这汾州本地人,竟然连他们四位你都不认识。”

    葛巾老者曰:“这么说你认识他们四人了?”

    布帽老者曰:“你是否听说前两年在翠竹林有一伙山贼常常半夜出来抢劫平民百姓,奸滢妇女么?”

    葛巾老者曰:“这还用问吗?翠竹林那一伙山贼前几年猖狂之甚,汾州城方圆八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官府都畏惧几分,惹不起那伙山贼。听说那山贼的头名唤叫天狼,号称神枪太保,枪法天下无敌。不知那叫天狼在这汾州官道上抢劫了多少客商,奸滢了多少良家妇女!”

    布帽老者曰:“那你听说那神枪太保叫天狼后来是怎么死的吗?”

    葛巾老者曰:“听说是被那黄河四侠所杀!”

    布帽老者曰:“现在你知道那四人是谁了吗?”

    葛巾老者曰:“难道他们就是黄河四侠?”

    布帽老者曰:“正是!”

    葛巾老者曰:“那就对了,不然那名青衣人头上的束发冠早就被人摘去了!”

    杨茹芳听完这两名老者的谈话,才知道,原来这四人就名满江湖的黄河四侠。不犹得又向这四人抬头看了看!但见这四人就在门口的一张方桌上,围桌而坐。

    杨茹芳年方二八,之前本是闺中小姐,从来就不曾在江湖上走动,因此对江湖之事也是知之甚少。但因出身武林世家,对许多江湖之事虽不知道但也有所耳闻。尤其是对江湖上成名的武林高手的名号,更是听父亲常常谈起。这黄河四侠以前就听父亲提起过,自己虽不知道这黄河四侠的所做所为,也不知他们的为人。但当年父亲对黄河四侠的评价很高,说黄河四侠是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不但武艺了得,而且义溥云天,忠肝义胆,处处行侠仗义。

    杨如芳见黄河四侠在此,心内稍安。心想只要这黄河四侠肯出手相助,定能从那毛面人手里夺回自家的《七星剑谱图》!即便那毛面人的武功再高,毕竟双手难敌四拳,何况那毛面人还左肩受伤,左手旬日之间动弹不得。而这黄河四侠能在江湖上打出如此响量的名号,定然是属于武林中上乘高手之列,不然江湖中人也不会给他们四人上一个如此响量的称号!

    杨茹芳用餐完毕,心内估计那毛面人很快就会追上自已,从那座荒宅到这座小镇,骑马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而一路走来皆是荒无人烟之地,只有到了这座小镇,到了这个唯一的客栈才能下马安歇进食。自己在那座荒宅虽然将那毛面人的马往道路的另一侧赶跑,但因道路两侧草色青青,估计那马跑不了多远就会停下食草。凭那毛面人的武艺,很快就会将马寻回,很快就会追上自已。无论如何要尽快求这黄河四侠帮忙对付那毛面金人。否则不但夺不回自家的剑谱,而且还会有性命之忧。那毛面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虽然一支手动弹不得,但也是一只猛虎!

    杨茹芳先到掌柜处结帐,然后走到黄河四侠的旁边,乃拱手曰:“敢问四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黄河四侠乎?”

    四人闻言乃将目光向他投来,其中一名头带宝珠束发冠者起身供手曰:“敢问公子贵姓大名,为何认识吾等四人?”

    杨茹芳曰:“黄河四侠行侠仗义,芳名传遍整个中原武林。小弟久欲与四侠相识,耐未得其便,今见四位模样装带,乃猜出四位就是名动江湖的黄河四侠!不想被小弟猜个正着。在下青州城杨氏武林世家杨剑辉是也!”杨茹芳此时是男儿妆束,故用兄长之名!

    刀疤脸闻其言,亦起身拱手曰:“公子就是青州武林泰斗杨铁山的后人?久仰!久仰!”

    杨茹芳曰:“小弟正是!”

    另外两人听说是杨铁山的后人,亦起身拱手曰:“青州杨氏如雷贯耳,请坐下共饮一杯!”

    杨茹芳亦不自谦,便与蒋玉让同坐一侧,倒酒即曰:“小弟杨剑辉能与四位英雄相识乃是三生有幸,小弟敬四位一杯!先干为敬!”话罢即举杯一饮而尽。

    黄河四侠亦举杯同饮!

    刀疤脸曰:“杨公子本是青州人,请问今日为何到此小镇上来?”

    杨茹芳曰:“小弟一家本在青州居住,只因数月前忽从大金过来数名武士,在青州罢擂,觑青州英雄豪杰为无物。打死打伤吾青州豪杰数十人,想必此事四位已经听说过了,家父就是在打擂时被一名金人打死的。”

    刀疤脸曰:“有金人在青州罢擂数月,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令尊被青州武林中人尊为泰山北斗,其霹雳掌更是天下无双,十数年前,某曾闻令尊的霹雳掌能打断数尺厚的花钢岩。令尊有如此武艺,为何又会败在那些金人手上。”

    杨茹芳曰:“敢问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刀疤脸曰:“吾乃何为伍,这位是二弟满宣空,这位是三弟李古石,与你同坐者乃是四弟蒋玉让!”

    杨茹芳曰:“何兄有所知,当日家父与那金人打擂,并非败在那金人的武艺之下!”

    刀疤脸何为伍闻言大惊,问曰:“此话怎讲?令尊不是败在那金人的武艺之下,为何又会在擂台上身负重伤!”

    杨茹芳曰:“那日家父与那金人打擂负伤乃是因为那金人手中持有一把宝剑将家父的宝剑削断,不然家父定能战胜那金人。当日家父之败并非败在那金人的武艺之下,而是败在那金人的宝剑之下!”

    李古石曰:“吾久闻令尊手中之剑亦是宝剑,怎么会被削断?”

    杨茹芳曰:“李兄有所不知,那金人手中之宝剑并非一般的宝剑,乃是宝剑中的宝剑。不仅是家父的七星剑断在那剑之下,还有雷大海的寒光剑也是被那剑削断!”

    何为伍曰:“杨兄弟说话不可造次,想那雷大海在江湖上号称无极剑,数年前吾在东京曾与雷大海有一面之缘,曾见过雷大海手中之剑。那剑号称寒光宝剑,能削金断玉,某曾亲眼所见雷大海用手中之剑削断一禁军手中钢枪!”

    杨茹芳曰:“家父的七星剑也是剑中极品,亦能削金断玉,但那金人手中所持的宝剑就是将家父的七星剑削断了!”

    满宣空曰:“若果真如此吾到真想见识一下那金人手中的宝剑。看看那到厎是一柄什么样的剑,竟能削断雷大海手中的寒光宝剑。”

    杨茹芳曰:“满大哥若真想一见那金人手中的宝剑,眼下到是有个机会。只是不知四位大哥敢不敢去一会那金人?”

    蒋玉让乃是黄河四侠中最聪明者,汾州地面上的山贼头子叫天狼就是被其用美人计擒获。一年前金军大将金兀应率八千大军攻打宣武县南侧的枫木桥,也是被其用计杀败!当时枫木桥守将刘金手下只有七百余人,而枫木桥又是一座用巨石修成的石桥,不能拆除,石桥两侧又无险可守。以七百人拒挡八千大军乃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当日守将刘金闻得金兀应率八千大军来攻,欲带兵逃遁。时蒋玉让正路过枫木桥,见守军集结欲退,乃挡住刘金问曰:“吾闻金人攻此桥甚急,将军身为此桥守将,为何领军撒退不作抵抗。倘若枫木桥守军一撒,将军试想,后方数镇百姓将何处安家,岂不全部任金人遭踏乎!”

    刘金对曰:“来攻枫木桥者,乃是金军名将金兀应,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善于用兵。且金军来攻此桥者乃是八千精锐,而吾守桥兵将尚不足千人,且此处无险可守。吾不撒军又当如何?难道吾七百人还能在此处抵挡金军的八千精锐不成?”

    蒋玉让曰:“此处乃是要塞之地,将军切不可退兵,金军虽然人多,但到达此桥尚需半日,待吾去前方看看,能否设计挡住金军,如若不能将军再退不迟!”

    刘金见蒋玉让言之有理,遂应曰:“末知好汉有何良策助吾守桥?敢请赐教!”

    蒋玉让曰:“将军稍候吾去去便来!”话罢即快马加鞭往桥北而去,行十里,但见前面有一土山,可以伏兵。乃驱马急回,谓刘金曰:“将军,某有一计可守此桥!”

    刘金闻言大喜,遂曰:“愿闻良策!”

    蒋玉让曰:“将军可带六百人往前方十里处一密林内埋伏,尽脱衣甲,隐匿其中。另派人急去附近村落召急百姓,令百姓尽着军衣在此守桥,以为疑兵。桥头设强弓硬弩,令金军急切不能通过,待金军攻桥时,吾即令人放起狼烟,将军见狼烟起即带六百精锐从后方急攻,令金军首尾不能呼应。此出奇不意之策,可胜金兵。”

    刘金闻言大喜,曰:“若非壮指点迷津吾几乎误国。”遂依计而行!

    蒋玉让即在枫木桥领兵拒敌,候至申时,但见前方尘头大起,数千金军人马急弛而来。为首数将身披重铠甲,号令将士攻桥。将令一下数千军士往枫木桥急驰而来。蒋玉让见金军冲至桥头,亦令将土万箭齐发,放起狼烟。乱箭射死金军无数,金军遂退去一阵。未久,金军又进,正攻桥时,忽闻后方喊杀声起。金兀应大惊,知是中计,急令军士后退。蒋玉让见金兀应撒退甚急,乃于将士手中夺得弓箭,驰马急追,于乱军之中将金兀应射死。遂被当地百姓称之为“将诸葛”!

    时蒋玉让听得杨茹芳之言,遂曰:“杨兄弟是否有事要求吾等帮忙?故出此激将法!”

    杨茹芳闻言大惊,不想自已尚未开口,心中之事已被人猜破,遂曰:“四位大哥!小弟今日正有一事想请四位大哥帮忙。还望四位大哥鼎力相助,此恩小弟永世不忘,日后定当报答!”

    蒋玉让曰:“杨兄弟且将所求之事说来,若吾等能帮上忙,一定在所不辞!”

    杨茹芳遂将毛面金刚李平山夺取自家的剑谱之事与黄河四侠说了一遍。本来自家的《七星剑谱图》乃是自家密传,外人从来不知,但如今《七星剑谱图》己被金人知晓而且夺去。己经不再是自家的秘密,既然连金人都知道了,想必不久之后就会传遍宋金两国的武林!与其继续将这个秘密隐藏下去,还不如说与黄河四侠,让其帮忙将剑谱夺回!

    待杨茹芳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后。何为伍拍案曰:“如此剑术怎能让金人夺去,倘若此剑术传入大金将会对吾大宋武林为害不浅!吾兄弟四人定助杨公子将剑谱夺回!”

    杨茹芳闻言连连称谢!

第十二章 李平山独手斗四侠

    杨茹芳与黄河四侠在客栈内用餐之后,即一同骑马沿汾州官道往卫洲方向而行。

    却说李平山寻回自己之马,本欲往前急追赶杨茹芳,只因自己运功疗伤,消耗大量体力,又一日未进食,腹中肌饿难耐,但此处虽是汾州官道,乃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所在。根本无处进食。环顾四周连绵数十里荒无人烟,只有一条官道静静的向远方延伸,不知何处才是尽头。无耐之下李平山只得上山寻找野物充饥。乘马至一坐小山下,乃将马匹停在山脚下吃草。自已上山寻找野物。进山未久,忽见山林内惊起一只野鹿,往前逃窜而去。李平山即将紫金宝剑一挥,但见那剑如同一弘秋水瞬间插入那野鹿的脖子上。那野鹿应声而倒。

    李平山将野鹿提到山下,生起火来,饱餐之后即乘马往汾洲而行。行不数里,忽见前面五人乘马徐徐而来。看看走近,李平山定晴一看,见此五人中有四人穿着甚艳,器宇不凡,尽带兵器,且坐骑匀是骏马。李平山虽是金人但观此四人装束,乃知此四人匀是江湖中人。又见此四人旁边一人正是杨家大小姐杨茹芳。

    杨茹芳亦远远就认出前方一人正是李平山,乃谓四侠曰:“四位大哥!前方那人正是夺取吾家剑谱的那金人,此人武艺奇高,内功深厚,手中之剑更是锐不可挡!此人在青州打擂时自称是大金地虎门下四大金刚之一,姓李名平山!但好在此人这时左手有伤,功力大减,或许我五人可以连手将此人摛住。”

    何为伍曰:“量一受伤之人何需吾等众人连手,倘若吾众人连手将其战败,此事传于江湖,日后岂不有损吾黄河四侠的威名!”

    满宣空曰:“大哥所言甚是!”

    谈笑间,杨茹芳等人己走近李平山。

    李平山见此四人与杨茹芳一道而来,又横刀立马于前方,挡住去路。乃知此四人来者不善。或许又将是一场恶战!

    李平山本是地虎门四大金刚之一,武艺奇高,一生与人比武,未曾落败。当时奉掌门之命入青州打擂,临行时豪气万丈,视中原武林中人为无物,直到被杨铁山用霹雳掌打伤,才相信中原武林藏龙卧虎。后来又被雷大海用铁指神功打伤左肩,之后遂不敢轻视中原武林中人。

    此时见杨茹芳一道四人,个个手持兵器,穿着华贵,器宇不凡!李平山虽武艺奇高亦不敢在此四人之前逞强,只担心此四人之武艺恐非又不在自己之下。当然!若是李平山身体没有受伤,自然不会将此四人放在眼内。但此时偏偏左臂受伤甚重,动弹不得。倘若此四人又是如雷大海一般的高手,又连手来攻,自已怎能应付!待杨茹芳一行走近,李平山只端坐于马上,一言不发!目光死盯住杨茹芳。

    杨茹芳与何为伍驱马向前。杨茹芳曰:“汝这贼人,还不快将吾家剑谱交出!吾知汝左手伤势甚重,旬日之间难以痊愈!汝手中宝剑虽然削铁如泥,但吾请来这四位仁兄乃是大名鼎鼎的黄河四侠,个个武艺不在吾爹之下,汝不如将吾家剑谱还回,今日可饶汝不死!不然,就叫命丧中原,回不得大金!”

    李平山闻言哈哈大笑,曰:“汝家剑谱就在吾身上,汝等来取便是,若能取回,李某死亦无憾!”

    何为伍曰:“宋金两国本是敌国,两国武林一南一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汝乃金人为何入吾大宋,伤吾青州数十名毫杰?还要夺吾中原武学绝学?何也?”

    李平山见何为伍面上一条刀疤,说话之声中气十足,内力充沛,腰胯大刀。乃知此人定是武艺不弱,因自已左肩伤势甚重,恐难以应付这四人连手,不战则矣,如战,定要一招让这刀疤脸知难而退。乃曰:“伤汝青州豪杰乃是擂台失手,只怪那些人学艺不精,自来送死,怪不得别人。至于杨家的武学绝学《七星剑谱图》乃是天下共有,并非杨家的先祖所创。天下习武之人人人可取。”

    何为伍闻言大怒,曰:“如此说来汝是不肯还吾大宋的武林绝学了!”

    李平山对曰:“此武学绝学,只有武艺高强者才能拥有,四位如果想将此《七星剑谱图》夺回,但请先问一问吾手中宝剑答应与否?”话罢,遂将手中宝剑一扬。

    何为伍之武艺在黄河四侠中乃是居首位,使一手螳螂刀,其刀法分二十四套路,纵横黄河两岸少遇敌手。此时闻得这毛面人轻视自己,也欲让这毛面人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把镶金螳螂刀的厉害。遂将腰刀拨出,曰:“吾久闻汝手中宝剑削铁如泥,吾今天就用吾手中的这把镶金螳螂刀领教一下汝手中的宝剑。”话罢,将手中大刀一扬,使一招慧星击月,向李平山当头砍来。

    李平山见何为伍手中之刀又宽又厚,且刀背镶有一道金边,乃知此刀亦是刀中精品,由于此刀的厚度和宽度,或许紫金宝剑难以将此刀削断。此时见何为伍飞身跃起,出刀之快果然不在自已之下,只见何为伍手中之刀如一道闪电向自己头顶击来,李平山急忙拨剑来迎。

    满宣空等人在一旁,见这毛面人出言不逊,心内亦是不爽。但他三人却坚信,大哥手中的镶金螳螂刀定能对付这毛面人。因为大哥手中的这把刀非同一般,乃是西域黑铁铸造。重四十余斤。也就是因为有这把刀,才让黄河四侠的威名远播四方。有多少绿林好汉就是死在这把刀下。又因大哥生平与人会战只败过一次,那就是十二年前在真定府与刀客肖不让比刀。这肖不让在中武林中被人尊为刀圣,号称天下第一刀,一百多年来中原武林中人使刀者无人敢居其右。大哥面上的刀疤就是被肖不让所伤。但肖不让在武林中已经消失十年了。这十年来大哥的刀还没有遇见敌手。

    此时,满宣空等三人见大哥拨刀攻向这毛面人,想这毛面人肯定接不住大哥的这招慧星击月。因为满宣空等三人都知道,在大哥的螳螂刀法中,这一招慧星击月乃是最为厉害的招式之一,很少有人能在此招之下生还。

    眼看大哥手中的大刀就要劈中这毛面人的头顶,但见这毛面人右手一扬,只见一道紫光划过,却将大哥手中的这把重三四十斤的镶金大刀削为两断。刀尖呼的一声将旁边的一株杨树削断,又钉入另一捰树上,余劲尚余完全消失,刀尖还在愰动。

    见此一招,满宣空,李古石,将玉让三人同时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这毛面人出手如此之快,明明是大哥出手在先,毛面人出手在后。大哥的此招慧星击月又是快如闪电,可还是被这毛面人后发先至,于空中将大哥的宝刀削断。此人出手之快,真力之强当真是世所罕有,盖天下一人也!此人有如此武艺,难怪青州的武林泰斗杨铁山也败在此人剑下。今与此人一会,方知数月前听闻的金人在青州摆擂,打死众多高手的事所言非虚。此毛面人的武艺果然名不虚传。

    何为伍与这毛面人会此一招,手中宝刀已被削断,刀锋受挫,功力大减。才知道这毛面人武艺在自己之上。遂不敢再出招,急忙将真气一提,后退三丈。李平山仍端坐于马上,纹丝不动。

    何为伍会此一招,乃知这毛面人不仅仅是手中的宝剑厉害,出手更是快得让人吃惊。乃暗思之,此毛面人武艺如此高强,又手中宝剑并非俗器,就算吾四人连手也未必有胜算。不如全身而退,以免送了性命。但隘与杨公子在又不好不管此事。只因今日之敌非同一般,乃是一金人。倘若今日之事不管,一但流传与江湖,侧黄河四侠的威名将会扫地,再无颜面在江湖上立足。进退两难之间,遂谓李平山曰:“吾观汝武艺不弱,手中又有神兵利器,倘若吾四人连手,取汝性命不难。但吾四人自出道以来,还从未连手对付过任何一人。与其丧命在此还不如将杨家的《七星剑谱图》交出,吾四人放汝回大金,决不食言!”

    李平山虽然端坐于马上,但方才出手之招数乃是用尽全力而使出的奇门剑式里的绝招才将何为伍的刀削断。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躲开何为伍使出的招数。出此一招已将全身真力消耗了二成。之所以出此狠招,旨在让何为伍等知难而退,一招之下就将所有的人全部振服,因为他知道,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凭出手一招就足以让对手振慑,投降,一分胜负。但此时何为伍手中的宝刀虽然已被削断,却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反而还说出了一翻豪言壮语。

    会此一招,李平山深知面前这个穿着华贵的刀疤脸武艺之强可与青州武林泰斗杨铁山相提并论,还有另外三人之武艺是自己不知道的,倘若这四人武艺相当,又真是连手来攻,而自已又左手动弹不得,或真如这刀疤脸所言,自己要丧命于此地了。但不管怎样,自己费尽心机夺来的《七里剑谱图》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交出的,因此本剑谱倘若被宋人练成,关系到的不仅仅是地虎门一门的安危,还关系到大金的安危。倘若今日逃不脱此劫,就算丧命于此也不为过,打定注意后,反而心内不慌了,也不整张,反而端坐于马哈哈大笑,曰:“量汝四人连手也未必能胜吾,倘不能胜,则汝四人亦难逃一死。”话罢,于马上飞身一跃,纵出二丈,离何为伍更近了,右手将紫金宝剑反握,随手一挥,就使出一招奇门剑式的起手式,谓何为伍曰:“君子之战言出必行,汝四人是一对一还是连手来战,但请出招,某奉陪到底。”

    何为伍手中螳螂刀之刀锋已破,速度大不如以前了。倘若是与一般的高手打斗,就算刀锋已破亦不足惧。但今日面对这人乃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罕见高手。刀锋既破,速度变慢,优势不再。但又隘与江湖道义,武林声望,乃不得不全力以赴。遂将螳螂刀横于胸前,曰:“吾黄河四侠自出山以来,还从未连手对付任何一人,既如此,但请出招。”

    李平山闻言,即使出奇门剑式第七层里的奇门幻剑攻向何为伍。

    何为伍乃将大刀横扫,使出一招螳螂捕蝉抢攻李平山左手一则。因他听杨公子说过,这毛面人左肩受伤甚重,必然左侧空门大露。殊不知李平山乃是聪明绝顶之人,曾因左肩中针后又被雷大海用铁指神功打中。伤势至今未愈,乃在与何为伍打斗时却处处防范左则。而何为伍却偏偏又是持刀抢攻左则。李平山见何为伍挥刀来攻左侧,急将紫金剑收回,转攻为守,一剑正好又削在何为伍的螳螂刀上。何为伍见手中刀被削中,以为必断无疑。遂使一招懒驴翻滚,滚出二丈。李平山见何为伍突然就地一滚,以为何为伍要使计谋,亦急忙抽身后退一丈。

    何为伍从地上跃起,举刀一看,心内大喜,其刀并未被削断。原来何为伍手中大刀长二尺三寸,由刀柄到刀尖乃是由厚转溥。刀尖较溥处已被削断五寸有余,手中仍持有大刀一尺七寸。这一尺七寸大刀使起来仍然顺手,只刀锋不再而已。

    李平山见其从地上跃起观刀,乃知其担心手中刀又被削断。紫金宝剑虽然削铁如泥,但是要想再一次削断何为伍手中大刀并非易事。因何为伍手中之刀着实太厚。何为伍似乎也看透了这一点。但是刀虽未断,但刀上仍然留下一道细长的口子。何为伍看透了这一点后,胆子也大起来了。遂将大刀舞动得刀影重重,纵身上前抢攻李平山左手。

    李平山见何为伍不俱自已手中的宝剑,敢用大刀硬接自已的紫金宝剑。但紫金宝剑却又一时砍不断何为伍手中的大刀。若照此长时打斗下去,于自已百害而无一利。倘若另外三人乘机来攻,自己怎能应付,无耐之下,只得再一次提起全身真力,使出奇门剑式第八层的绝世神功。手起剑落刺中何为伍前胸,何为伍当即身亡。

    满宣空,蒋玉让,李古石三人在旁,见李平山突然剑法奇变,情知不妙。正欲出手相助,但距何为伍尚有三丈之远。但李平山剑法变化之疾,只在瞬间。满宣空等三人虽武艺高强,又在李平山剑法变化之时匀已拨剑在手,但仍然来不及阻止李平山的剑刺入何为伍的前胸。

    蒋玉让惊叫一声:“好快的剑!”话音未了,何为伍己亡。

    三人见大哥身亡,心内悲痛万分。同时拨出兵器在手,施展轻功,飞身一跃将李平山围在核心。李平山右手持剑,立在中央。三人均是中原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此时将李平山围在中央,却只是围住,谁也不敢先向李平山出手。因他三人都知道,这个毛面人,不但手中的兵器厉害,而且出手更是厉害。稍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危!

    李平山见这三人飞身一跃的轻功,也知这三人武艺甚是了得。且自已身上尚有重伤未愈,左手又动弹不得,又力战何为伍,己消耗不少气力。对付三人连手不比对付一人,倘若是一人,只有一双手一柄刀,而三人连手却有六双手三柄剑,且分散在四周,注意力不宜面面具到。若在此时还轻视对手,那就是将自已的性命视为儿戏。

    每个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次,不能重新开始,一旦倒下将不再起来。因此,对于任何人来说自己的生命都是最为宝贵的。李平山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决不敢欺敌,他要等下去,等这三人先出手,或露出破绽,只有等到这三人动起来,他才有一丝克敌至胜的希望。倘若这三人不动,他根本无法判断哪个人会先动,因为这三个人是三个人,不是同一人,这三人此时将他围住,就如同一个铁三角一样,将他钉在中间,一但判断失误也许就永远的倒下了。因此他只将宝剑整握在手上,立在三人中间纹丝不动,等待对方先出手。

    而满宣空,李古石,蒋玉让三人也同样知道这些道理。因此他们三人也在等待,在等待李平山先出手。

    大地一遍寂静,静如死灰。他们四人似乎全都溶入了大地,又像是四个木偶钉在天地间。

    四人看似如同木偶一般,但实际上四人都在高度警觉之中,身体上的每一个寒毛都充满了注意力。但四人就是谁也不敢先动手。

    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边泛起一丝晚霞。

    晚霞如血,人似木桩。

    杨茹芳自小在闺房中长大,对江湖之事经历甚少。此时见黄河三侠将李平山围在中央长达两个时辰还不出手。自已欲出手相助,又手无兵器。也不知从何处出手。思来想去,忽见何为伍手中大刀在握。急忙奔去,捡起何为伍手中大刀。提一口真气,向李平山使飞刀打去。

    李平山见杨茹芳使飞刀打来,只得将手中剑一挥,将来刀拨出数十丈之外。

    就在他挥剑之时,蒋玉让等三人突然出手,群起而攻。三人配合堪称完美,分上中下同时攻向李平山。李平山急忙回剑自守,一刹那间各人各拆十余招。一阵打斗过后,满宣空手中剑又被削断,急急后退一丈。蒋玉让之剑却在李平山起剑之时迅速攻向李平山下盘。将李平山左脚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左脚直流而下。李古石手中大刀也被李平山手中宝剑削断刀锋不再。

    此次出手只有蒋玉让之剑尚无损伤,李平山出手虽快,但蒋玉让等三人出手也不慢。四人几乎是一瞬间同时而动,各拆十余招之后,李平山左脚被伤,但黄河三侠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毕竟李平山伤得不重,但满李二人手兵器却被削断了,攻势锐减,三人的优势不复存在。

    短暂的打斗过后,黄河三侠又同先前一样,只将李平山围在中间,等侍李平山再次抢先出手。

第十三章 地虎门正堂议事

    天地间又是一遍寂静,汾州官道旁的山林里传来了各种野兽的鸣叫。

    风吹草动,天色向晚,太阳西沉了。

    黄河三侠仍将这个毛面金人围在中间,双方匀不出手,却保持高度警觉。李平山深知,双方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旦天黑,对自己只会越来越不利。必须要想办法尽快解脱困境,这三人虽然都是武艺高强,但自已手中却有一柄无坚不嶊的宝剑。而这三人手中之剑却不敢与自己手中之剑相撞。正因为如此,自已刚才才没有丧命。凭这三人的武艺,倘若手中配有像自已手中一样的宝剑,恐怕自已经刚才早就被碎尸万断了。现在这三人手中的兵器,有两人己断,也就是说这两人的攻势已大不如以前了。虽然这两人手中还有半节兵器,但对自己已构不成太大的威协。只要将这三人中再除去一人,自已也就轻松了,也不会面临前后夹击的威协。

    李平山深知,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以命相博,或许还有取胜的希望。

    天色渐渐的暗下去了,夜暮就要降临。李平山孤身对大敌,此时己来不及多想,只有选择以命相拼。李平山沉思了片刻。

    突然间,将自己手中宝剑一扬,快如闪电攻向蒋玉让的丹田大穴。蒋玉让深知李平山手中宝剑厉害,遂不敢以剑拒挡。只得使一招落叶平沙式迅速避开。李平山却只将宝剑刺出一半,即刻回身反手一剑将满李二人手中兵器再次削断。

    杨茹芳在旁,见李平山将满李二人手中兵器再一次削断,知道二人空手定要吃亏。就急忙在地上拣一块石头,用内功打向李平山后背。

    李平山听得风声响起,回剑一挡,却将一块石子挡的粉碎。蒋玉让见李平山回剑之时,在半丈开外就将手中宝剑用真力打向李平山左肩。李平山虽见蒋玉让使飞剑打来,但己来不及拒挡,只得急忙侧身让过,但蒋玉让之剑来势太急,左肩硬生生的被将玉让一剑划破一道剑伤,伤口甚深,差点丧命。蒋玉让手中剑刚刚出手,随即使一套罗汉拳急攻李平山。满李二人手中己无兵器,但见蒋玉让飞剑刺中李平山左肩,也同时各使拳法,攻向李平山。

    蒋玉让三人都是赤手空拳,而李平山却手握利刃。毕竞有兵器的胆大,无兵器的心寒。

    李平山见三人手中均无兵器,心内稍安。但三人拳法亦是不弱,且攻势甚急。一剑之下难以同时对付三人进攻。只得使一招白鹤展翅临空飞身跳出圈外。

    黄河三侠此时手中匀无兵器,又见这毛面人手中宝剑非比寻常。蒋玉让谓满李二人曰:“二位大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人武艺太过高强,且又手持利刃,不如暂且作罢。待我等寻到合式兵器再去报仇为时不晚。如何?”

    满宣空曰:“不可!今日定要为大哥报仇。不说是十年不晚,就是过今晚也不行。定要取这金人狗命!”

    李古石曰:“二哥所言甚是,想吾黄河四侠自出道以来还从未有今日之败。且大哥己亡,若吾三人还将这毛面贼放走,不说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就是死后也无脸在九泉之下面见大哥!”

    满宣空曰:“三弟所言甚是!”

    杨茹芳在旁,见黄河三侠匀是手无兵器,难以应付这毛面金人,又见何为伍为自己之事己经丧命。乃上前曰:“三位大哥,不如今日之事暂且作罢,这毛面人实在武功太高,不好应付!吾家的剑谱日后再想办法夺回便是,倘若三位大哥有所不测,小弟将心内不得安宁也!”

    李古石曰:“大夫在世,为侠义而死,死亦无憾,且今日与斗者乃是一金人。而宋金两国,近年来本是敌国。对于这种金贼,人人得而株之!杨兄弟不必为吾大哥之事耿耿于心!”

    满宣空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杨兄弟不必在乎吾四人!”话罢,即施展轻功向李平山赴去。李平山急忙引剑来迎。蒋李二人见满宣空赴向李平山,也同时出手向李平山攻来。杨茹芳见三侠空手合战李平山,亦使出家传的霹雳掌前去相助。四人匀是赤手空拳,李平山将手中宝剑舞成一片剑影,将三人逼得不敢近身。忽见杨茹芳使掌法打来,李平山深知杨氏掌法的厉害,急忙侧身让过。起飞腿一脚踢中杨茹芳后背心,将杨茹芳踢出数丈,杨茹芳当即晕倒。

    黄河三侠只因手无兵器,近不得李平山,李平山见三人畏惧自已手中宝剑。却将宝剑急攻向满宣空和李古石二人,二人被逼退数尺。蒋玉让却从背后急攻李平山,李平山回剑一刺,正中蒋玉让左腹,蒋玉让应声而亡。

    满李二人见蒋玉让又死在这毛面人剑下,一时间怒火攻心,拼命攻向李平山。李平山见二人同时使出拼命招式,虽持宝剑在手,亦不敢相欺,步步后退。瞧准满宣空空门不守时,又是一剑将满宣空刺死。

    李古石见兄弟三人己死,自己无脸面再活下去。如一头发疯的猛虎赴向李平山。李平山见李古石迎面赴来,豪不自守。却将宝剑一挥将李古石砍为两断。

    时明月当空,如同白昼。山野寂静,晚风透凉。英雄魂归,存者自伤。

    李平山虽将黄河四侠杀死,但对四侠心存敬意。自出道以来,恶战莫过于今日。李平山深知,凭此四人之武艺,连手来攻,若不是自己手持宝剑,或许倒下的也许就是自已。到今日才知中原武林果真卧虎藏龙,英雄遍地。

    出于对黄河四侠的敬意,李平山不愿让英雄遗体暴尸荒野,还是将四侠的尸首用火焚化。

    雄雄烈火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五匹快马仍然在路边食草。李平山对杨茹芳的诡计深恨在心,持剑走近杨茹芳。举剑欲杀!忽见明月下,杨茹芳面色清秀,形态俊美,肤如凝脂,乃是一位不可多见的佳人。遂暗思曰杀死如此佳人,深为可惜。不如带往地虎门,献与掌门,以为侍女,岂不妙哉?如此一想,遂将宝剑入鞘,又将杨茹芳缚于马上,取道往大金而行。

    行数日即入金境。一路上李平山将杨茹芳点住周身大穴,杨茹芳叫喊不出,动弹不得,又是男装,因此一路行进也没有引人注意。李平山竟然将杨茹芳一路顺风的带到了地府门总坛。

    杨茹芳被捆绑在马上,跟随李平山行至龙化州,又从龙化洲城内大街穿过,往西行数里。乃出现一条甚为平坦的大道,沿大道又行二三里地。乃见一个宽大的牌坊,牌坊上写有“地虎门”三个大字。牌坊下面两侧各站立四人,这四人匀是体形彪悍,不怒自威。杨茹芳卧于马上,睁眼细看左边这四人。但见,这四人匀是头戴黑布帽,手持关公刀,腰带上挂一黑色腰牌,腰牌上雕有黑色卧虎一只。待李平山刚刚走近,这八人连忙打揖手,叫声李金刚!李平山端坐于马上,右手将宝剑一扬,八人又立于牌坊两侧。又行一里。但见数十座楼阁层层叠叠,一条砖砌大路将这数十座楼阁一分为二。大路两旁每隔数米即站立一人,其人装束与刚才在牌坊下看见之人一样,匀是头黑布帽,腰带上挂一腰牌,腰牌上又雕有一只黑色卧虎。唯一不同的是,这条路边的人全是腰挂大刀。

    杨茹芳卧于马上,跟随李平山一路行进,但见两旁的楼阁,房屋,越往里越是豪华。李平山行到大路的尽头,往左一拐进入一个大厅前。忽一人走上前来,打揖手,曰:“李金刚!掌门在正堂等候多时了!”

    李平山曰:“将此人带入地牢,单独关押,没有吾的令牌任何人不得走近,违者杀无赦!”

    这人连连点头称是,李平山从马上下来。先将杨茹芳周身穴道解开,杨茹芳正欲开口,但在话末说出之时,李平山又伸出右手食指往杨茹芳脖子上一点,杨茹芳随即开口不得。李平山又吩咐这人好生对待杨茹芳,罢了,即持宝剑往地府门正堂而去。

    且说杨茹芳被点住穴道捆绑于马上行走数十日,此时被解开穴道,身体犹感不适。待李平山走后,杨茹芳细观押解自己之人,但见,这人在穿着上与外面那些人完全一样。只是腰牌的老虎和颜色与其他人不同,其它人腰牌上的老虎乃是一只黑色卧虎。而这人腰牌上的老虎却是一只站立的银虎且腰牌也是银色的。

    原来地虎门等级森严,以腰牌区分其等级大小。以金银白黑四色腰牌区分其门中等级,每种颜色又分为卧跪立三种。因此地虎门门下弟子从最底层到掌门人一共是十二级,从底到高依次是黑臥,黑跪,黑立,白卧,白跪,白立,银卧,银跪,银立,金卧,金跪,金立。掌门人耶律元秋的腰牌上是一只站立的金虎,四大金刚的腰牌上是一只跪着的金虎,各堂主的腰牌上是一只卧着的金虎。在大金武林中,数地虎门的势力最大,门下的四大金刚,八大堂主在大金境内威名远播,十六位副堂主也是武艺惊人。因此大金武林奉地虎门为武林至尊。

    却说这人将杨茹芳带到后面地牢,将杨茹芳单独关押在一间卧房内。杨茹芳进入房内,那人即将门关上离去。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问,一句话也不说。杨茹芳本以为地牢内条件及差,但这房内却是条件极好。打扫的干干净净,装修极为精致,茶桌几案具是上等,床单被褥也是上等丝绸。须臾有人送来饭菜,饭菜也是山珍海味,上等佳肴。杨茄芳见此,心内大奇,未知何故。

    却说李平山进入地虎门正堂。但见掌门人端坐在堂桌之上,两旁坐着八大堂主,执事等人。几位副堂主站立在两旁,只有四大金刚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想以往堂中议事,乃是无人缺席,一团和气。而今四大金刚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

    李平山刚入正堂,八大堂主,副堂主等人一齐起身,揖手庆贺。李平山先向掌门打个揖手,才对众人曰:“多谢各位堂主,执事,副堂主牵挂,李某此次宋境之行,得以平安归来实为万幸。”话罢,手持紫金宝剑,坐于四大金刚的坐位之上。

    耶律元秋见李平山平安归来心内大喜。曰:“此次吾地虎门受大元帅之托前往宋境暗害中原武林人士,实是不易,不想四大金刚只有李金刚一人平安归来,其余三人二死一伤。虎爪金刚拓跋杰至今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月前,名医胡公伯前来医治。替拓跋金刚诊疗以后,留下一张药方。说照此药方用药,拓跋金刚之腿伤一月可愈。但此药方上有两味药着实难找,一味是地蚕银光粉,一味是八足草。这两味药乃是不可易得的神药。但若是没有这两味药入药为引,拓跋金刚的腿也就废了,腿废了,人也就废了。今日让大家过来议事,就是要商量如何搞到这二种神药!”

    待掌门话一说完,李平山曰:“这八足草闻所未闻,不知世上是否真有这味药?”

    三堂主吴铁雨乃是地虎门内最精通医术之人,其医术不在胡公伯之下。二人在大金境内被并称为医仙。时吴铁雨在傍,闻李平山之言,乃起身曰:“李金刚有所不知。吾这些天查阅《大宋医典》已查到这味药的出处。”

    李平山曰:“既己查到这两味药的出处,何不取来与拓跋金刚治病?”

    吴铁雨曰:“药虽找到,只是取来不易!”

    李平山曰:“吴堂主此话怎讲?”

    吴铁雨曰:“这两味药,地蚕银光粉就在龙化州贝耳拉湖以西的天狼门中,天狼门内后山圣地有一石洞,洞内产一种地蚕。此种地蚕在午夜产一种发光的粉沫,这种粉沫就是地蚕银光粉!但天狼门将此地蚕视为门中圣物,外人极难接触到,且近两年天狼门与吾地虎门因为贝耳拉湖的事已结下深仇大恨。而这地蚕银光粉又只有天狼门才有,所以天狼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地蚕银光粉拿给吾地虎门的。

    另一味神药八足草在吾大金境内没有,据《大宋医典》记载,此种草生长在土蕃纳木湖附近,万里迢迢,取来不易。况土蕃与吾大金厉来不通,金人从末去过土蕃,土蕃人也从未来过大金。所以这八足草也取来不易。

    如果没有这两味药到位,拓跋金刚的腿伤是无论如何也治不愈的。”

    耶律元秋曰:“拓跋金刚武艺高强,在吾门中地位甚高,如能将拓跋金刚之腿伤治好,吾地虎门的实力将会大增。数日前天狼门得知吾地虎门四大金刚二死一伤,又开始在贝耳拉湖寻衅吾地府门的权威了。”耶律元秋说完这话,即用目光扫射众人,意思是看众人有何高见!

    李平山听掌门人将此事一说,心内又想起了去年的一桩往事。

    在龙化州也只有这天狼门敢与地虎门一争长短。这天狼门虽然人数不及地虎门的十分之一,但是数十年来常常在贝耳拉湖与地虎门发生争执。去年五月份,因地虎门的五匹马跑过了贝耳拉湖西岸,被天狼门的弟子抓住,不肯退还,而且还说这马就是他们天狼门的。但地虎门二分堂的弟子也不示弱,认为在大金境内唯地虎门为武林至尊。天狼门应该接受地虎门的管理。地虎门没有将天狼门赶出龙化州也经是手下留情了。但天狼门的人不但不知感恩,而且还经常在贝尔拉湖附近寻衅。此次竟敢扣留地虎门的马匹不还,岂不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活。但天狼门的人却认为地虎门在大金境内之所以能够称霸武林,凭的并不是武艺高强,而是靠人多势众。若是两派的掌门较量武艺,地虎门的掌门必定打不过天狼门的掌门。因此天狼门将五匹马扣下就是不还,因这五匹马与地虎门二分堂的弟子发生打斗,后来发展成了两个门派的争斗。

    掌门人耶律元秋本不想与天狼门发生争执,但被迫于无耐才令四大金刚前往贝耳拉湖与天狼门较量高下。

    这天狼门的掌门金北行会一套天狼剑法,厉害之极,不知从何处学来。其门下两大护法长老武艺也是高得惊人,不在地虎门的四大金刚之下。那日在贝耳拉湖北岸比武,为避免双弟子伤亡,双方约定,地虎门的四大金刚任选两人与天狼门的两大护法长老比武,另外两人合战天狼门掌门金北行。并请来大金左副元帅金兀尤和第一剑客郭品二人为证。胜者占有贝耳拉湖,败者退到贝耳拉湖以西。

    比武完后,殊不知紫面金刚与黑面金刚二人和天狼门的两大护法长老打成平手。大战数个时辰不分胜负,左副元帅见四人武艺相当,遂判平。而自己与虎爪金刚合战天狼门掌门金北行。这金北行的天狼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双方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只因金北行轻视对手,手中长剑被自已的紫金宝剑削断,才输了半招,并中了虎爪金刚一爪。天狼门虽败,但并未认输。只因左副元帅下令天狼门迁到贝耳拉湖以西,天狼门才退出了贝耳拉湖。此次比式后,天狼门遂占据贝耳拉湖以西。在三个月的时间不敢寻衅地虎门。之后,才慢慢的又敢在贝耳拉湖北岸开始生事。

    现在天狼门又听说地虎门四大金刚宋境之行,二死一伤。天狼门又开始不安份了。李平山十分清楚,倘若虎爪金刚之伤不能治愈,对付天狼门,掌门人就得自已亲自出手了。倘若掌门人与那金北行比武稍有不测,地虎门二百年的名声将毁于一旦。所以不得不想法治愈拓跋金刚的腿伤。只有将拓跋金刚的腿伤治愈,地虎门才能对抗天狼门。

    但这两味药又着实难找。而其中一味地蚕银光粉又偏偏在仇家天狼门的手上,若想将两味药配全,那是比登天还难。

    李平山见掌门人为难,遂曰:“掌门不必忧虑,待吾明日潜往天狼门将那地蚕银光粉盗来便是!”

    三堂主吴铁雨曰:“天狼门内高手甚多,这些年天狼门敢公然寻衅吾地虎门,只恐天狼门的实力不在吾地虎门之下了。想去年的贝耳拉湖比武,天狼门的两大护法长老就与吾地虎门的两大金刚打成平手。而今李金刚又身受重伤,如何能盗得到那地蚕银光粉?”

第十四章 纳木湖迷途问津

    耶律元秋闻言大惊,问曰:“李金刚何处受伤?”

    李平山答曰:“此次宋境之行,遇上几位上乘高手,吾左肩被青州军指挥使雷大海用指法打伤,后又在汾州官道上被黄河四侠围攻,因此左肩受伤甚重。”

    吴铁雨曰:“依某看来,李金刚此次受伤非轻,乃是伤到了手上经脉。李金刚虽然己用内功将伤口调理了一翻,但若想全愈还需数十日才行。”

    耶律元秋曰:“吴堂主号称医仙,不知有没有办法将李金刚之伤尽快治愈?”

    吴铁雨曰:“掌门且请放心,李金刚之伤在吾看来只需稍稍用药调理即可全愈!”

    耶律元秋曰:“如此甚好!吾门中本是四大金刚,现在二人已亡,吾地虎门损失惨重。以至天狼门得知此信也开始在贝尔拉湖寻衅兹事。现在不但要将李金刚之伤治好,还要把拓跋金刚的腿伤也要治好,吾地虎门必需要有两大金刚才能行。”

    吴铁雨曰:“李金刚之伤治愈不难,但拓跋金刚之伤一时着实难以治愈。即吏将那地蚕银光粉盗来,也未必能找到那八足草。且八足草只是在医典上有记载,也不知世上是否真有这种草存在!”

    耶律元秋曰:“既然医典上有记载,想必这种草定然存在,吾决定亲自去一趟土蕃。一个月即可返回。”

    执事苏棋水急曰:“不可,掌门千万不可远行。倘若掌门一走,门中事务谁来处理。倘若天狼门知道掌门人远走土蕃,又知李金刚身受重伤,定然会想方设法与吾地虎门寻衅!”

    李平山亦曰:“苏执事所言甚是!若掌门决定去一趟土蕃,吾愿代劳!”

    耶律元秋曰:“吾所虑者正如苏执事所言,但李金刚受伤未愈,且去天狼门盗取那地蚕银光粉也非易事。想吾地虎门上下也只有李金刚才能进入天狼门盗得来那地蚕银光粉!此次吾与李金刚分头行动。吾去土蕃取八足草,李刚金伤愈后去天狼门圣地盗那地蚕银光粉!吾走后,门中之事由苏执事和各位堂主全权处理!”

    苏棋水曰:“只怕门中有人不服此安排,趁掌门不在之际图谋不诡!”

    耶律元秋曰:“此事不必多虑,吾意已决。”话罢,则对众位堂主曰:“吾此次要去一趟土蕃,门中之事由苏执事和各位堂主全权处理。吾不在之时,门中不可与其它门派或朝廷发生冲突,一切均皆要忍耐,不可用强。且吾出走土蕃之事不可轻泄,切不能让天狼门得知。”

    众堂主起身齐曰:“谨尊掌门人吩咐!”

    次日辰时,耶律元秋提紫金剑,上乌鬃马。披星戴月往土蕃来。

    却说耶律元秋所骑之马,乃是一匹蒙古宝马,全身都是乌毛,高大雄壮。名曰“飞电”,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里。跋山涉水如过平地。不过半月,耶律元秋即到土蕃纳木湖。当日赶到纳木湖边,骑马绕湖一周,只见纳木湖内一遍蔚蓝的湖水,周围的湖岸上尽是杂草苁生,根本就没有找到那《大宋医典》上所记载的八足草。且在这纳木湖边方圆三十里的地方不见人烟。

    耶律元秋在纳木湖边寻找二日,并未找见八足草。而所带随身干粮早已吃完,无耐之下,只得骑马回到四十里以外的利乌镇投在一家客栈内住宿。侍机向当地人打听八足草的所在。

    耶律元秋在客栈内用餐之时,见当地人尽讲地方话,根本听不懂这些人在讲些什么。所叫饭菜匀用手势表示。自己又不通当地语言,实感为难。心内暗思曰:“这土蕃与汉人通商己有三四百年了。这镇上商家甚多,定有通汉话之人。与其在这客栈内坐等,不如明日去外面走一走。或许能碰上说话之人。”

    次日,耶律元秋在客栈内吃过早餐之后,即牵马往利乌镇大街道上而去。只见街道上商人甚多。但懂汉话者甚少。耶律元秋牵马在街道上徐徐而行,将紫金宝剑挂在马背上。行不数里,忽一人走上前来。仔细观察其所牵之马,然后又用地方话问了几句。见他不懂,那人马上走开了。耶律元秋将马停住,转身观察那人,但见那人径直走向旁边一辆马车,将车帘子掀开,说了几句。忽见一少年公子从马车内钻出。

    耶律元秋见那少年公子年纪十**岁左右,穿着华贵,想必是一富家公子。元秋生平最不喜欢与这些富家公子打交道。时见那公子从马车内钻出,元秋牵马就行。行不数步,但见那公子走上前来,打个揖手,用汉话问曰:“敢问壮士仙乡何处,既不通吾处语言,为何又到吾处?”

    秋闻言大惊,不想这位少年年纪轻轻,却能讲汉话。这位少年是他在土蕃见到的第一个能讲汉活的人。遂答曰:“吾从龙化州来,只因吾兄弟上山砍柴之时,从山上滚下一块巨石,将吾兄弟一条腿骨砸碎。医者谓吾曰,若想治愈汝兄弟腿伤,虽用八足草为药引方可。吾此来就是为寻八足草而来!”

    少年动容问曰:“敢问壮士找到那八足草否?”

    秋答曰:“吾闻八足草生长在纳木湖附近,吾前日在纳木湖寻了两日,并末寻见。如公子知道八足草下落,还请赐教!”

    少年答曰:“没错,八足草确实是生长在纳木湖附近。但并非野生,人人可取。若想取得八足草,须智勇双全者尚可。”

    秋曰:“如此说来,公子是知道八足草下落了?”

    少年曰:“吾最喜结识天下英雄豪杰,吾见壮士之马非同一般,想必壮士亦是英雄。你吾今日相见,缘份非浅,不如同往寒舍叙话。如何?”

    秋见这少年谈吐得体,深通汉话,又知八足草下落,且相请之意甚诚。遂曰:“既公子相邀,某愿与公子一同往仙庄一饮。”

    少年曰:“壮士且随吾来!”话罢,即向那马车一招手,方才那人即将马车驾将过来。

    耶律元秋骑马跟在马车后。行出利乌镇,又往南行数里,但见一村庄,房屋甚密。走近了,见这村庄入口有兵把守,耶律元秋才知这是一座军营,并非村庄。

    耶律元秋跟随这少年长驱直入,但见这座军营内将士均为青壮年,营房无数,凭目测观之,军营内至少有万余壮士。营房连接数里。

    耶律元秋跟随这少年行过两座大营寨后,往左一转,进入一间武厅。少年从马车上下来,谓耶律元秋曰:“壮士且将宝马交于下人带往后面马场喂食,且随吾来!”

    耶律元秋即从马上一跃而下,取下宝剑。将乌鬃飞电马交与一下人牵走。跟随这少年从武厅内进一间客房。

    少年命坐,耶律元秋即与这少年分宾主坐定,仆人献茶。茶罢,耶律元秋曰:“多谢公子待茶,某此来不为他事,只为寻那八足草,为吾兄弟治疗腿伤。倘若公子知道那八足草下落,且请赐教,如别无他事,某当告辞。”

    少年曰:“吾乃土蕃兵马都尉,姓东郭名定远。吾生平最喜结识天下英雄豪杰。吾观壮士仪表不凡,又有宝马为坐骑。壮士敢万里迢迢来吾土蕃,想必壮士定是武艺过人,胆识过人。敢问壮贵姓大名?”

    耶律元秋曰:“在下姓耶律,名元秋!且问公子那八足草在何处,还望公子指点迷津。在下的兄弟此刻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倘若公子能将八足草的所在告知在下,在下定不忘公子大恩!”

    东郭定远曰:“那八足草是土蕃特产,也是续骨神药。这一点吾土蕃无人不知,但是想取得八足草就没那么容易了。”

    耶律元秋曰:“公子此话怎讲?”

    定远曰:“八足草是续骨神药,即使骨头被打得粉碎,只要不躲离肢体。用八足草就能治愈。但是这八足草并非在吾土蕃随处可见,只有百草谷才有!”

    耶律元秋曰:“百草谷又在何处?”

    定远曰:“百草谷在纳木湖西南三十里外的一个山谷中。谷主是一名道人,道号百草道人!这百草道人武艺高强,脾气怪异,喜怒无常!数十年来从不轻意将八足草送人。三年前,有六名大宋高手为求八足草而来。但那六人进入百草谷后就再也没出来。百草谷虽然在纳木湖附近,但纳木湖附近从来没人有进过百谷。但凡误入百草谷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的!”

    耶律元秋闻言,动容曰:“若是如此,那就是重来没有人见过八足草了?”

    定远曰:“非也!去年浩朵王子骑马,摔断左手就是百草道人用八足草治愈的。数十年来,百草道人只医治过浩朵王子一人而矣。”

    耶律元秋曰:“百草道人为何要给浩朵王子治病。”

    定远曰:“因为浩朵是王子,百草道人不得不治。”

    耶律元秋闻东郭定远之言,乃暗思曰:即便如此,也当一试。遂曰:“多谢公子指教,请公子将吾马匹牵来,吾这就去百草谷取那八足草!”

    定远曰:“耶律大侠不要意气用事,弄不好会有去无回的。”

    元秋曰:“多谢公子美意!”话罢起身走出客房。定远相随而出,吩咐下人将马牵来。耶律元秋飞身上马!

    定远曰:“耶律大侠如有不如意之处,尽管回来找吾!”话罢,又拿出一块腰牌送与耶律元秋曰:“耶律大侠下次来找吾时,只需拿出此腰牌即可进入军营!”

    耶律元秋接过腰牌,称谢而去!按东郭定远之言,往纳木湖西南行三十里,果见一座大山。远远望去,但见这座山云雾弥漫。一条小路向山中延伸而去。耶律元秋骑飞电马沿小路行进,翻过一座山岭,但见小路已到尽头,路的尽头有一界碑,上刻百草谷三个大字。

    耶律元秋骑马在界碑前略略停顿一下,抬头望去但一山谷中鲜花遍地,万紫千红。又有数人在鲜花苁中劳作。耶律元秋见状大喜,暗思曰:此必是百草谷无疑。但那山谷看似不远,却隔着一片大树林。若想去到那山谷中,只有经过这片树林才行。耶律元秋思之片刻。遂崔马前进,谁知那乌鬃马行至界碑前,只鸣叫一声,却不肯再往前半步。

    耶律元秋之马乃是宝马,亦有灵性。既然马不肯前进,想必树林内定有异常。遂跳下马来,在路边捡一问路石往树林内扔将过去。但见石子刚刚滚过,树林内忽然箭如飞蝗。从两侧一阵乱射。乱箭过后,从对面山顶上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先用土番话说一遍,若过了片刻,又用汉话曰:“百草谷,外人不得入内,入内者死!”声音连绵数十里,苍老而悠扬。

    耶律元秋听这声音,内力浑厚,千里传音,大小均匀。这声音从耳边走过之后,犹有回音。耶律元秋本就武功高强,从这声音的劲力中己经判断出发音之人亦是武艺高强,而且还判断出这发音之人的位置。遂亦用千里传音功对曰:“吾乃金人,特来此求八足草作救命之用。还望道人相赠!”

    耶律元秋话音刚落,那山顶上又一个声音传来,曰:“想不到吾百草谷今日有高人来访,令敝谷篷毕生辉。但吾百草谷从不将八足草轻意赠人,这是敝谷的规矩,规矩一破威信不立。这个道理想必施主明白。吾劝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是不要硬闯吾百草谷为妙。数十年来,还从来没人从吾百谷活着离开过!”

    耶律元秋曰:“八足草乃是治病救人之良药,道人何必将这草藏在山谷中,不肯用来造福世人?这样一来岂不是浪费济世良药乎!”

    百草道人曰:“用不用来造福世人,与尔何干?吾知汝武艺高强,但吾还是劝汝回头是岸,莫入苦海!”

    耶律元秋曰:“吾万里迢迢来此求药,誓在必得。不想道人却如此顽固,再下只好得罪了!”

    百草道人曰:“吾百草谷机关重重,岂是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吾劝汝好自为知!”

    耶律元秋知道多说无益,这百草道人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怪人。求药不得只能强取。元秋知道百草谷机关重重,险象环生。如硬闯百草谷,需作些准备才行。思来想去,遂躲下自身长袍,在山坡上捡一包问路石背在身上。将乌鬃马停在百草谷界碑处。手持紫金宝剑,飞身上树。每上一棵树均先用问路石试探。待机关起动过后才往前进。

    在问路石的帮助下,耶律元秋顺利的通过了这遍满是机关的树林。并在每棵上都留下印记,以为退路记号。可通过树林后,又见那鲜花之地又远过一片树林。耶律元秋乃是极度聪明之人,见那鲜花之地又远过一片树林后,乃知是百草道人利用树木摆下的太极幻影阵。

    耶律元秋不但武艺高强,而且颇知阵法。且说这太极幻影阵乃是春秋战国时期公羊先生所创。分阴阳,乱幻觉。耶律元秋知此阵法必须在有太阳光时才能摆出,倘若日落。这阵法遂无半点用处。

    耶律元秋遂停在一棵大树上,抬头看看太阳,但见太阳已经遍西,再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只有等到日落,破了这太极幻影阵才能继续前进。遂停在树上,取出随身酒馕小饮一口。约半个时辰后一片浮云挡住了太阳光。元秋放眼望去。但见那鲜花之地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遍茂林而己。自已却下到了另一个山谷之中。只得沿原路返回。回到百草谷的界碑处,飞身跃上一棵大树。在树上对山谷张望了一遍,原来这山谷中什么也没有。只要通过了对面的山顶,就能看见山背后的情况。而那山顶正是刚才百草道人说话的地方。

    认清了方向己后,耶律元秋仍用投石问路之法配合轻功在树枝上行走,往对面山顶而去。耶律元秋武功盖世,片刻间就来到了山谷底部。忽见山谷底部却有数条小路沿山而上。耶律元秋虽见数条小路沿山而上,但仍不敢在小路上行走。毕竟疑心小路上忽然冒出机关将自己擒住。仍然和刚才一样,用投石问路之法在树枝上行走。行至半山腰上,忽见前方有一排整齐的大树挡住了去路。但见这一排大树与其它之树木不同。

    耶律元秋站在一棵树上,细细观察之后,又取出数枚问路石一齐发出。见树上并无动静,才飞身刚越过这一排大树。立身未稳,却见数把飞枪一齐向自己射来。耶律元秋眼见飞枪射来太急,立在树上又无处藏身。只得纵身一跃,跃到旁边的一条小路上。就在这时一张钢丝网从天而降,几乎与他同时落地。耶律元秋暗叹一声,曰:“好厉害的机关!”刚刚被网擒住。又听见一声音传来:“吾早就劝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汝硬是不听,硬要闯吾百草谷。现在又作如何?只是可惜了汝一身好武艺。”

    耶律元秋被擒在网内,更不答话。拨出紫金宝剑往钢丝网上一挥,就将钢丝网割开一道口子。施展轻功飞身而出。

    这时,只听见山顶一声怪叫:“哈呀!”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施主手上有如此锋利的宝剑,竟能将吾的百练钢丝网割破。难怪敢硬闯吾百草谷。”

    耶律元秋闻得声音就是从不远处传来,乃对曰:“吾万万没有想到,百草谷内竟然有如此机关。”

    一个声音对曰:“汝能闯到此处,又能破吾太极幻影阵,且手持罕世宝剑。吾知汝亦是能人。但若想夺取八足草,只怕是还远远不够!汝若现在回头,尚可脱离苦海,吾保汝全身而退!”

    耶律元秋对曰:“吾早己说过,吾此来求八足草只为救人,就是刀山火海拦路也在所不辞!”

    “既然如此,吾就不客气了!”话音未落,又是数把飞枪从四面八方同时射来。

    耶律元秋此次早有防范,见飞枪打来。急忙凌空一跃,跃起数丈高。在空中拨紫金宝剑出鞘,运动全身真气,施展出奇门剑式里最厉害的招式,名曰:奇门盾甲剑。但见剑影重重,人影翻飞。数十把飞枪被瞬间削断。又提一口真气,跃上山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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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武侠传介绍:
北宋末年,完颜宗旺屡次侵宋,均遭到大宋境内民团组织的强烈抵抗,损失惨重。虽然两国已经签订和议停战,但完颜宗旺侵宋之心不死、乃密令大金武林的第一大门派——地虎门派高手前往宋境青州摆擂,暗害宋境武林人士及民团组织,为下次侵宋扫清障碍。故事由此展开……宋金武侠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宋金武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宋金武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