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桑氏部族的灾难
平日里的桑叶给人的感觉是冷冰冰的,有时候就是亲兄弟在一起也一言不发。
可能整个部族里面,也就嫡系能认完,却没有多少交集,对子侄辈从来不怎么照顾。
按说人成为武者以后,不管是记忆力还是理解力,都比常人要强得多,可惜,桑叶就是一武痴,平时看到人也是视而不见。
此刻,他满含热泪,这孩子好像是桑进的侄儿吧。
“不!”在桑叶的凄厉叫声中,愤怒的葛尤举起自己的怪枪,鲜血从那孩子的喉咙里面飚了出来。
可是,那双倔强的双手,仍然牢牢地抱住马蹄。
有那么一刻,桑叶想冲上去,纵然被对方杀死也在所不惜。然则,敌人方面还有更厉害的武者掩在暗中,大哥他们都不晓得。
再说了,桑家的武者本身数量就不多,进入到稍高层次的数量更少。
要是自己一死,还有什么人能够抵挡两个部族联盟的进攻?
电光火石之中,桑叶有了决断,他相信暗中的高手处于武者的尊严,只要自己不主动去招惹他徒弟,那人是不会出手的。
“三弟、三哥!”城墙上面,桑勤和桑明在撕心裂肺地叫着。
“孩子们,你们的血不会白流!”桑叶一边打马往回跑一边扭头看场中的形式。
还是怪桑进那个家伙,跟随他叛变的人,今天差不多都齐齐来到了城外。
一个人没有阻挡住葛尤,很快又有另一个上去。
好像他们事先都商量好了,两个人抱马腿,其余的自杀式进攻。
每一个桑家士卒,都选择了自己的目标,打马前进,眼睁睁看着敌人的武器戳中自己的要害,好像那就是在刺别人,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出击,与敌皆亡。
到了城头上,桑叶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顿时觉得好多了。
“大哥,关城门吧!”他来不及抹去血迹,连声催促:“儿郎们给我们争取了时间,可别让这两个部族攻进来了。”
桑勤木然点点头,心如刀绞,看到那些熟悉不熟悉的身影,义无反顾全都在自杀式的冲锋。
大门缓缓合上,好险,刚刚闭拢,终于摆脱了障碍的葛尤打马到了城门前。
“放箭!”桑明看到大哥忍不住扭头抹眼泪,赶紧指挥道:“把这狼崽子给射死!”
眼见万箭齐发,几乎所有的箭支,都对准了那个耀武扬威的身影。
桑明看到葛尤在那里把武器舞得水泄不通,不由冷笑,单对单是打不过你,你再快能有城头上这么多人快?
我的天!他觉得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葛尤连人带马,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头给就走,一瞬间到了弓箭的范围之外。
“这人是谁?”桑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那人腾出手来,一人一剑,就能冲上城头,把自己这些桑家的主脑人物全部消灭。
“他是葛卫那儿子的师父,”桑叶连连叹气:“都没露面,一声冷哼让我负伤了。要不然,为兄的武艺再如何不济,也不至于在那小儿手上撑不过几招。”
桑勤闻言,脸色刷白,难道老天要让桑家毁在自己手上吗?
“然则他自重身份,是不会对我们出手的。”桑叶在一旁安慰。
“老五,你觉着咱能把云儿他们给请过来吗?”桑勤心中悲凉,忍不住瞪了桑舟一眼。
要不是自己这傻儿子打岔,说不定自己早就派人去请了。
“大哥,不是云儿来不来的问题。”桑明幽幽一叹:“按照三哥的说法,要是云儿来了打赢葛卫的混账儿子,老家伙估计就该出手。”
桑勤和桑叶面面相觑,他们确实还没想到这问题。
“五弟,你也不用太担心。”桑叶胸有成竹:“为兄的年龄比葛家那小子大不少,可他师父根本就没有出手。”
“你的意思是说?”桑明眼睛一亮。
桑勤也明白了,毕竟家里有些武者有关的记载。
关于那神秘人,估计武艺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不是一流巅峰就是一流。
像这样的人,本身就是高傲的,除非是说他坏话,不然哪怕徒弟处于险境,最多不过是把人给救走。
朴秋是最憋气的,自己这个首倡者,目前好像成了摆设。
自己家的部曲,就放在最前面的,看来葛家人打得好算盘,准备拿他们当炮灰。
形势比人强啊,偏生这一切都是自找的,还能怪谁?
旁边的朴金眼神漂浮,也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
“五公子,好像不是这样。”他突兀地说了一句。
只见葛家部曲位置前插,刚才得胜归来的葛尤全身都被裹得严严实实。
桑家山城本身建造得并不是很坚固,只是用来对付些许小部族的。
原本在桑家人的理解中,部族就应该大踏步走出去,而不是龟缩在一个小小的山城里面。
可惜由于高句丽人总数不多,一个个部族都投鼠忌器,生怕成为众矢之的,不敢妄自向别的部族开战。
南边的城墙之所以被霹雳炮给轰得摇摇欲坠,就是因为那边的城墙比北边还来得敷衍。
为了抵御有可能来自朴氏部族的威胁,北方的城墙稍微高大坚固些,和汉人一个最普通的县城相比都不值一提。
说时迟那时快,葛尤骑马狂奔,城头上的桑家人齐声发喊,却一点都阻挡不了他的道路。
终于,那马儿到了城门的位置,一声嘶鸣过后倒在地上。
“虽然你就是老子随意挑选的一匹马,也不能让你白死。”葛尤恶狠狠地说道:“到时候我把那些射你的人脑袋砍下来祭奠。”
其他地方,桑家人都能在城头射箭,城门处成了相对的死角。
说时迟那时快,葛尤扬声提气,身子犹如壁虎粘在墙上,快速向城墙上爬去。
桑家人还以为这小子到城门洞观察地形,准备用木头之类的东西来撞开城门呢。
简直就是灯下黑,等到两边的人发现了一个不断向上蹿的身影,却再也来不及射箭。
“老匹夫,刚才算你命大让你逃掉,现在就让你看看小爷的厉害!”一转眼,葛尤到了城头,拿出插在后背的武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赵云的枪
赵云带着那些霹雳炮部队离去,他心里面并没有放松。
一个武者的直觉,让他有理由相信,作为高句丽最大的部族,朴氏是不甘心失败的。
这个部族好怪异,兵力人数还有越来越多投奔的高句丽人,估计相当于其他部族的总和。
你说他们没有野心吧,又分离出一支人南侵。对于俘虏朴根的话,哪怕拥有了前世的经验,赵云也不十分相信。
貌似这个部族内部本身就分成两派,一派想要全力进攻,一统高句丽。
另一派好像是主和派,根本就不想打仗,而且目前他们好像还占了上风。
不管怎么着,都无法解释为何又让朴秋带兵前来桑家部族,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最主要的是,大哥赵风俘虏了朴根的儿子朴敬,要想人家彻底归心,总不能在明知是他父亲的情况下还采取极端措施吧。
目前,朴根的状况就是软禁,时不时还有大儿子朴敬过来看望下。
不管是他本人还是赵风,从来都没有提出过放人。
“你又要去桑家?”赵孟眉头一皱:“高句丽人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处理吧。”
由于赵云的理由没有多大说服力,他并没有去帮助桑家的想法。
再说眼看马上就要和佳氏部族开战,此刻力量凝聚一分,胜算就大了一分。
要是在朝廷里面有人参一本,说护鲜卑校尉不务正业,跑到高句丽去了。
到时候,就是赵忠都无法逆拂皇帝的旨意,雒阳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就等真定赵家犯错呢。
尽快把高句丽人威胁先除去再回师打骨松部。
“阿爹,孩儿想来想去,十一他们的招福招寿不会撒谎。”赵云郑重其事说道:“扁毛畜生观察到的情况毋庸置疑。”
赵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到时候桑家失败了不是更好吗?不要说桑家,哪一个家族为父都不想他们能占据绝对的优势。”
显而易见,要是桑家真成了丧家之犬,到时候赵家人收编他们不在话下。
当然,作为父亲,他本身就对二儿子很满意。
耐不住劝了几句,还是准许赵云离开。
刚刚跟随前来的桑云很是失望,屁股都还没坐热呢,马上又要回去。
他害怕万一家族到时候留下自己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部族,另一边是自己想要提高自身武艺的途径,两者之间太难以取舍了。
冬天的太阳,本身就天亮得晚落山的早。
等到赵云他们赶至山城的时候,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来不及答话,径直和飞云一起,直奔北门。
恩?赵云一惊,在草原上,除了慕容家的人除外,他还是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一个修习导引术到了三流武者境界的敌人。
“好贼子,看箭!”人还没到,他云儿一点不耽搁,从箭壶里随意抽一支箭,根本就不用瞄准,箭支流星赶月般飞向了葛尤。
桑叶根本就没想到,一流巅峰武者对自己的惩戒会如此大,后来与葛尤对阵,加重伤势,此刻连抬起手臂都比较困难。
葛尤身上的盔甲把自身保护得再好,眼睛总是遮不住的。他下压的手不由缓了缓,赶紧躲过了那一支箭。
“何家贼子?”赵云怒喝道:“真定赵子龙在此,快快前来受死!”
差点被射中眼睛的葛尤勃然大怒:“中原人,这是我们高句丽内部的家事,随意介入我们的战斗,你就不怕引起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吗?”
“我很害怕!”赵云不由失笑:“所以先来把你们打退再说啊。”
飞云好像知道主人的心思一样,在赵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在二十多丈外,第二句话说完,人已经从马上飞身而起,手中枪没有一丝迟疑抽了出来。
“怕你不成?”葛尤不屑一顾,舍弃了桑云,一声大吼迎了上来。
盔甲满身都是,反而影响了他的速度。
双方没有任何花俏,实打实碰在一起。
我的天!葛尤的手都快木了,脸色瞬间严峻。
不要说如今,就是随师父四处战场上锻炼,他都认为,就是号称鲜卑部东部大人麾下号称最牛的慕容部里也找不出可以与自己相抗衡的人。
“汉人,你是何人?”葛尤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对方的武艺肯定和自己相差了好几个档次。
“适才某说的时候你没听到吗?”赵云没好气地说:“滚!再不滚休怪我的枪。”
“你的枪很厉害吗?”边荒道长道袍飘飘,上了城头。
他心里不禁后怕,要是没听到那一声喝叫,说不定自己的徒弟今天就凶多吉少了。
“徒儿,来,咽下!”老道没有丝毫迟疑,跳下城墙,摸出了一颗药丸。
“厉不厉害不打紧,”赵云心中一凛:“这是云没过门的媳妇所在部族,不得不战。”
心里面,他很是打鼓,来人深不可测,看样子好像和乾坤两位老人的武艺相差不多。
“师父,徒儿还能战,”葛尤不仅是一个猛人还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他脸色瞬间好了很多,迅速站起来。
赵云的气势一点点攀升,并没有由于遇到一个神秘武者有半分退却。
天地间,刹那别的什么都失去了颜色,只有那一枪傲然独立,迫得功力弱小者身不由己被缓缓推了出来。
“去吧,小心点儿。”老道斜睨着看向赵云,心里震惊万分。
尽管他早年他一向的行踪都在大汉与鲜卑交界部位,经常还是乔装打扮到中原去走走。
在游历的过程中,老道见过不少号称为天才的年轻武者,没有任何人有眼前的小子耀眼。
啥时候二流武者成了大白菜,赵云明显就是二流武者的境地,眼看到二流中期。
就是他素来自傲,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武艺上,年轻的自己可没这么厉害。
不对!
老道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却根本就不清楚自己遗漏了那些东西。
既然人家的师父在这里,赵云根本就没有把握和老道放对。
当下,他脸色一肃,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
早知道应该多带几个好手,说不定三三制的战法可以克服高端武者呢。
葛尤的脸色则更加凝重,他的枪一点点举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枪对枪
“你师父在这里,我也不好击杀你。”赵云微微一笑,让急于表现自己的葛尤差点儿一口逆血喷了出来,手中的枪定在半空中,显得绵软无力。
“也罢,我就压制自己的实力。在云看来,你不过是三流巅峰,在同等实力的情况,要是本人战胜你,相信前辈没有话说。”
“当然,你要是战胜了我,真定赵家又不是输不起。”
赵云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他的功力提升太快,实战经验和一般的人相比,肯定是多了不少。武者本身就是稀有动物,谁家的武者整天提着刀枪和别人厮杀呀。
然则,他在对面这位青年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说明这小子本身就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自己的经验和他相比不值一提。
一来,赵云想磨练自己的技艺;二来,即便真个不敌,二流和三流之间尽管只有一层的差距,却有天壤之别。
二流武者几乎百脉俱通,岂是三流内气的量能决定的。
边荒道长不由抚须点头,在他看来,赵家这小子名声不显,做事有礼有节。
“好!”要让一直骄傲的葛尤说出这个字可不容易。
打小出生在白山黑水之间,更是因为有一位登峰造极的师父在身后撑腰,小时候与野兽搏斗,长大了混到军旅中间杀人。
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自傲于本身的实力,年纪轻轻更是三流巅峰,随时可以跨入二流的行业,连一起入门的四哥葛洪都比不上。
对面赵家这小子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上不少,早就迈入了二流境界。
武者的世界里,一步先步步先,只要对方不是采用投机取巧譬如吞食真正的千年天材地宝之类,双方导引术差不多的情况下,肯定会一直力压自己。
如论如何,葛尤打定主意,哪怕今后追不上他的步伐,能在同等境界下赢他一次也好。
说时迟那时快,赵云说了这么多的话,其实也就是心理战术,让别人觉得我就是比你厉害,然后伺机破敌而已。
他的枪根本就没有任何花哨,以中平枪的架势,堂堂正正直刺过去。
速度快,双方距离近,除了以兵器相挡别无他法。
想和我比力气吗?葛尤眼里露出凶芒,自己和快成精的虎王徒手对战力气上也不落下风。
他尽管是仓促出枪,还是架住了来势汹汹的枪势。
咦?葛尤心里一惊,好像这一枪根本就是虚招,没有一点力量。
大骇之下,他慌忙跳开,果然,赵云的枪轻轻一拨,好似带着那怪枪画了个圆。
等那枪上的力道只剩下分毫的时候,他的枪再次往前一突。
华夏的武术传到赵云前世,由于天地间的污染严重,武者都在想尽办法开启自己内身的宝库,招式上不是东汉末年所能比拟的。
就算上辈子看到的太极招式,他不知道原理,只是简简单单的画圈,就能让人摸不着头脑。可以说,在招式上,赵云已经稳胜了。
葛尤确实在不停战斗中成长,但他的长处并不是招式的精妙,反而是对危险的天然判定。
别看边荒道长如今对他宠爱有加,只不过认定了葛尤的潜力,准备传下自己的衣钵。
刚开始,他带着侥幸的心里,才颓然发现,哪怕就是在最危险的关头,师父也没有抻手相救,尽管他明白那道身影就在附近。
那一次,葛尤仗着惊人的毅力击杀了一头熊瞎子,本人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恢复如初。打那以后,每每出战,总是分外警惕。
眼看赵云的枪快到咽喉,葛尤突然有些怪异地脖子后缩,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刺向对方的胸膛,反正双方的枪长度相差无几。
设若赵云后退一步,危险迎刃而解,葛尤还可以趁机抢到先手。
以伤换伤么?可惜伤不到啊,力气使老,再多一分都不可能。
明知对方肯定不会三招两式就被自己拿下,赵云也不急躁。
他脚下轻动,往右边一侧,对方刺向心口的招式自然落空,还趁势把自己的枪微微回收。
高句丽人在某些程度上,和中原很相似,与恶邻鲜卑人还是早先的匈奴人大不相同。
只要有长辈在场,小辈就没有说话的权利。
当然,像桑舟这种明显是下一任首领的身份,偶尔还能提一些建议。
不过,采纳与否就要看长辈的心情了。
桑朵早就到来,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场中发生的一切。
直到爱郎如从天降,心中的大石才落了地。
和赵家订了亲又怎么样?只要还在桑氏部族一天,她就是桑家人。
设若部族真的保不住,桑朵作为桑家儿女,也不会独存,那样即便今后到了赵家,她自己觉得会让人看不起一个抛弃家族的女子。
虽然知道爱郎的武艺高强,曾经以一敌五还能战而胜之,担心却是难免的。
她随时把手掩在嘴巴上,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影响到赵云的发挥。
边荒道长越看越心惊,赵家小子的武艺让他有一丝熟悉之感。
按说,他一直生活在汉家的边陲之地,真定赵家曾有耳闻,从来没有交过手,如何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武者之间,只要不是面对群攻,随时都需要保持巅峰境界,到了三流以后,两人武艺相若的情况下,就是战上一天一夜都不会吃力。
不管是赵云还是葛尤,此刻对打法比较熟悉,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有时候是你占据上风,有时候又是我抢得先机。
旁边的士卒只是看了一会儿热闹,却根本就看不明白,逐渐把目光投向城下那些惶惶无措的两家部族。
葛卫此时就尴尬了,按说他是长辈,此刻又是两家联盟的首脑。
他却十分清醒,这份荣耀究竟是如何到手的。
老神仙根本就没有出面,自家小儿子随意挑战了好几名武艺和朴秋差不多的武者,都是一击而下,从来没有多出一招。
朴家是高句丽第一部族又如何?到了葛氏的地盘,是龙是虎你都得装孙子。
葛卫不相信自己的小儿子会出任何危险,在边荒道长腾空而起的那一刻,他完全笃定,只是等着城头上的情况。
老道士的眉毛越皱越紧,他突然说了句:“就到这里吧。”
对战的两人瞬间分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忽悠葛家兄弟
赵云对所谓的武者面子不屑一顾,他根本就不相信对方在自己要伤害他徒弟的情况下还能无动于衷,随时都留了心思在老道身上。
葛尤则是全身心都投入了战斗,反正有师父在场,他可以尽情发挥。不过出于本能,师父的话一出口他就收了枪。
“你们赵家在凉州那边还有传人?”边荒道长的神情十分复杂。
那一次,是自己一生中最危险的一次,比葛氏部族救了自己这次还要惊险。
毕竟逃到高句丽,追兵早就甩开。就是真有啥不测,大不了就强行打断自己的修炼,受点内伤然后再潜修一年半载又能回到巅峰。
当时,汉人和鲜卑人的武者们尽管是一个阵容,齐齐把自己逼到了一座高山之巅。
他自己都闭目等死,想不到一个突如其来的人生生把自己救了。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我看不惯!”那汉子说道:“此处是我部族的神山所在,不容许任何人亵渎。”
汉人和鲜卑人的武者们哪里肯答应?丢下垂死的道士,齐齐杀向不速之客。
可以说,边荒道长的武艺包括导引术能突破到后来的境地,与那人的活命之恩与诚心提点分不开,否则,就算能活命,武艺此生二流也就到顶了。
根本就没有让手下那些拿着弓箭的羌人动手,那汉子一人一枪,挑尽所有人。
边荒道长后来才知晓,那个叫日达木基的汉子其实已经达到了一流。
哪怕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些天材地宝,勉强进入一流巅峰。
可和那人相比,还是有一段距离,巅峰之间,也不是谁都一样。
让边荒道长感到敬仰的是,日达木基对权力、财富之类,一点兴趣都没有。
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部族的首领始终是他妻子拉巴子,他对部族的决策不参合半点。
但是,边荒道人发现了那个沉默寡言的人应该是汉人,就从他对围杀自己的人区别对待看得出来,异族全部杀掉,汉人只是打伤而已。
唯有世事不沾,极于武勤于武,才能达到那样的高度。
要不然,这些年来边荒道长也不会潜心苦修,把曾经身上的暗伤全部都消于无形。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从拉巴子部族出来后,他对所有的争强斗狠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那些追杀过自己的部族、家族,边荒道人变成今天的道长,都没想过报仇的心里。
他不屑于说出谁杀的他们,面对再一次围杀,也不像以前那样硬抗,且战且逃。
“凉州?”赵云眉头一皱。
有汉以来,赵充国成名以后,凉州赵家貌似与真定赵家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天下的赵家是一家人,赵云也不会有丝毫退缩:“那边的赵家是我真定赵家的分支,秦灭赵以后搬过去的。”
“不是说的汉人,”老道摇摇头:“那是一个羌人。诶,不对,他说话的腔调和你差不多!”
起先只是觉得武艺相熟,此刻才发现口音上的问题。
“羌人?”赵云十分讶异。
赵家的改变,是在自己劝说以后,父亲才放下曾经非赵家人不传的理念,把不少不是十分核心的导引术分发给部曲修习。
“家父曾在凉州行商,”赵云也拿不准:“他本身就是一个喜欢教授别人武艺的人,兴许是他发现的好苗子也说不定,回去一问就能知晓。”
我的天,老道心里不禁打起了鼓,要是先前自己以大欺小,说不定赵孟会亲自出手。
随意指导的人就那么厉害,本人会到啥样的境界?
“你和桑家是何等关系?”老道不再纠结,随即抛出这问题。
“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赵云呵呵笑道:“朵儿过来见过道长。”
这就攀上关系了?桑朵忐忑不安走到爱郎身边,盈盈一礼不再说话。
“算了吧,”这次老道看向了桑家的长辈们:“你们就此罢手如何?”
“唯前辈马首是瞻!”桑勤一激灵,赶紧答话。
天地良心,我桑家人以前还和葛家结盟呢,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带着别的部族来攻打自己,我桑家到目前为止处于守势和劣势。
葛卫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出现在桑家部族的首领家里,内心五味杂陈。
至于旁边惶惶无主的朴秋,谁管他呢。
桑勤却像没事儿人一般,和葛卫一如从前。当然,双方都明白,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关系,却也不会开战。
赵云所在的这一桌人,自然是以他为首。
老道在把双方聚到一起之后,不知所终。或许他这么多年来习惯了孤独,这么多人的场合不适应了吧。
不管是桑家还是葛家年轻一辈,在心性的修炼上,和老一辈人还差得很远。
即便双方的目光偶尔相遇,又会马上飘开。
“五弟,你究竟和这个子龙兄弟谁厉害?”葛雄忍不住悄悄问道。
可惜,他多喝了点儿酒,说话的声音可不小。
“你问他!”葛尤心里郁闷之极。就是师父不叫停,自己也没有胜利的希望。
那还是在人家压制了自己境界的情况下,现实是自己还差了别人一个大境界。
葛雄本身就不是一个智谋型的人物,他正待要问,却被葛洪取笑道:“大哥,明摆着的,老五要是赢了还能这么规矩吗?”
见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葛尤十分不满,却又不好发作,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兄弟你别妄自菲薄,”赵云突然有了个主意:“高句丽边陲之地,根本就没有多少厉害的武者,这是你实力提升不快的缘由。”
恩?葛尤眼睛大睁:“赵贤弟的意思是?”
老道没教他们礼貌,不过面对实力比自己强的人,他却不得不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没错,不说其他地方,就是在家父的帅帐里,就有好多可以切磋的对手。”赵云举起手中的酒碗:“为葛兄的武艺贺。”
靠,葛尤心里甭提多别扭,自己武艺差你一截好不好?
见众人都举起了碗,他也不得不端起喝了一口。
“我能跟随贤弟去吗?”葛尤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赵云点点头:“且经常能和他们切磋!”
别的人他不敢保证,不过张飞那个战斗狂嘛,只能说呵呵,他巴不得每天有人和自己对战,又不想被赵云虐菜。
“好,我跟你去!”葛尤也不招呼众人,独自一饮而尽:“丑话说在前头,我不对高句丽人下手。”
“悉听尊便!”赵云摆摆手:“武者不能闭门造车,需要和同级甚至高级的武者时刻战斗才能提升自己。”
“道术呢?”葛洪习惯了和五弟在一起,他和三位哥哥没啥感情,忙不迭问了一句。
“自然,”赵云不确定此人是不是啥抱朴子的作者,反正多几个人研究长生奥妙也不错:“中原本身就是道家发源之地,处处都有道士潜修。”
葛洪喜不自胜:“那某也相随!”
他没看到三个哥哥吃人的眼光,估计看到了也不在乎。(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一边倒的战斗
边荒道长自始至终没有再出现过,赵云已经很满意了,此行不虚,有了葛洪和葛尤哥俩,特备是葛尤的武艺,比三流初期的桑云都要厉害。
好在赵云有选择性给了他一部导引术,武痴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修习的机会。
要不然,等桑云和葛尤相遇,两个人说不定真的来一场龙争虎斗。
桑明的园子里,桑朵郁郁寡欢,因为赵云告诉她,家中还有两位娇妻的事实。
尽管她从小就接受这中婚姻制度,就是父亲桑明也不止去世的娘一位妻子。
每一个少女心中,都有彩色的爱情梦,总想着自己是爱郎身边的唯一。
“朵儿,你如何不吃午饭?”桑明闻讯,忧心忡忡地赶来。
桑氏部族经过两次折腾,实力下降得不是很多,威望却大不如前。
高句丽人冬天没啥事儿,从来也没有出兵的习惯。
各个部族之间,对情报工作还是很重视的,人少倒也罢了,上次桑进请的援兵足足一万人,加上辅兵,怕不是有四万人。
此次葛氏部族更加高调,几乎部族倾巢而出,营帐都绵延了十多里地。
要不是有真定赵家这块金字招牌,今后能不能继续保持目前的地位还很难说。
自己在大兵压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赵云前来相助。
说起来十分可笑,曾经歃血为盟,竟然变得如此脆弱,因为利益葛氏不仅背叛还来攻打自己部族,难道他们就不害怕天谴吗?
“阿爹,孩儿早上吃的羊肉太多。”桑朵看着华发早生的父亲,不由鼻子一酸。
羊肉?什么羊肉?今天早上吃的是熊瞎子肉。
“说,朵儿,是不是赵云那小子欺负你了?”桑明这么多年又是当爹又是当妈,如何不清楚女儿的状态:“为父打死他!”
“别,阿爹!”桑朵赶紧拉住父亲的衣袖:“只是舍不得离开你。”
说完她心里一阵苦笑,自己这老爹,如何是赵云的对手,也就和二哥差不多的实力。
“真定和我们桑氏相隔不远,为父壮着呢。”桑明骄傲地挺起胸膛:“时不时就会过来看你,到时候我把外孙带到桑氏,从小让他骑马射箭。”
父女两眼看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不多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以往桑朵和老爹说话,总是嫌他烦,此刻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
赵云已经和岳父言明,带着桑朵离开,今后转战鲜卑,直接回真定完婚。
时近年关,赵家军眼看就要在军营过年了。
赵孟在帅帐里不耐烦地来回走着,二儿子整天就是个三脚猫,大儿子倒好,天天来请安勤的,多一句话都不想说,急急忙忙就要赶回青州军。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反思,随着儿子们慢慢成长,他总是极力在做到一碗水端平,事到临头才发现,好像水没有端平,但自己也没倾斜啊。
如今的真定赵家,不再是小门小户,家产、家主的位子动人心。
直到赵云回来,他心情才稍微好一点,挤出笑容见过葛家两兄弟和未来的二儿媳。
他不由得赞叹起这小子的眼光,挑的媳妇,个顶个的漂亮。
“阿爹,我军何时进攻佳氏部族?”赵云可没闲心唠嗑,刚进帅帐就迫不及待地说。
“一个渣渣部族,值得大动干戈吗?”赵孟眉毛一挑:“估计此时就快有消息回来。”
啊?赵云禁不住一呆,原来在父亲的眼里,自己和哥哥的斗气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
要知道,不管是大哥赵风还是自己,手下的人都必须要有进身之阶,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到战场上杀敌。
跟着自己没有前提,鬼才跟着你。
来高句丽之前,徐庶和赵云都如临大敌,随着情况的了解,才发现真的没有必要那么着紧。
现如今的高句丽,远不是隋唐时期的靺鞨人、高丽人那般强大。
“父亲派遣何人为帅?”赵云心中暗叹,事已至此,也无所谓了。
“你的大兄戏志才统领如何?”赵孟促狭地一笑:“徐庶带着张飞、太史慈,老大这次全部力量都去了,何颙带着泰山四兄弟、臧霸,就留下他和两个鲜卑人。”
赵风不像赵云,他总是觉得自己和斯曼、沙群有些没有磨合好的地方。
在塞外,估计他没胆量使用两人,回到青州,才是鲜卑人施展拳脚的地方。
徐庶感到有些憋屈,不就是因为戏志才被主帅赵孟相中吗?自己不得不接受当日同窗的调遣。
同时,却也十分佩服,处的位置不一样,观点自然有些许的差别。
戏志才始终站在全局的高度,面对观望的佳氏部族,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强攻。
刚刚从桑氏部族回来的霹雳炮部队,再次展现了跨时代的威力。
白山黑水之间不缺少石头,石雨一下,地面坑坑洼洼在所难免,可佳氏的前锋军完全报废,就是幸存下来的人,有没有战斗力还是两说。
紧接着,张飞、太史慈从北面,泰山四兄弟、管亥从南面,对佳氏的中军展开猛烈的攻击,根本就没有丝毫停歇。
才被霹雳炮打懵了的佳氏部族,支撑了一刻钟都不到,队伍马上就开始逃跑。
赵家在高句丽这边,目前已经有了许氏部族的投诚,还有桑氏部族的友好,不需要更多的人来守卫这块地盘。
当然,如今的赵家也不是皇帝,要是站在统治者的立场出发,估计就是怀柔政策,把被俘的高句丽人迁往南方,犹如现在的南匈奴一般。
可惜,赵孟是护鲜卑校尉,越俎代庖攻打高句丽。
消灭战争威胁说得过去,要是手上有一大批的俘虏估计到时候百口莫辩。
除了普通士卒,佳氏的贵族、将官,一个不留。
毕竟死人脑袋拿回去,让皇帝高兴一下就好了,普通的俘虏和奴隶,相信雒阳的那位也不如何感兴趣。
赵孝带领的军队,本来与佳氏留守的部卒可能还要来一场大战才能解决问题。
惜乎兵败如山倒,前方失利的消息传过来,佳氏人心惶惶。
要知道,佳宁因为大儿子被汉军生擒活捉,已经尽起全部族的精锐。
终于,两军会师,俘虏们站了满满一校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高句丽事了
“军师!”看着许久不见的戏志才,赵孝心情非常激动。
家主既然派他来主持军务,那自己就应该像对待家主那般对待他。
“将军辛苦了,”戏志才心情大好,居然还露出了笑容:“你那边伤亡大不大?”
“托先生的福,没啥伤亡。”蹇硕迫不及待挤上前来,鼻子冻得通红,心里十分愉悦。
高句丽的战事告一段落,自己的奏章都写好。
谁想到当初一个微不足道的黄门,如今竟然成为护鲜卑校尉大帅府名义上的二号人物。
当然,他有皇帝御赐的宝剑,事到临头,还可以拿下主帅,自己主持一切。
但是,蹇硕的头脑相当清醒,不管是在雒阳还是在北疆,和赵家人打好关系才是第一要务。拿赵孟?有几个脑袋去让赵家人杀!
真要把赵家军惹毛了,管你监军不监军呢,杀了就说是胡人突然进攻的意外,到时候找谁说理去?这样的事情,钟有悔或明或暗提点了他。
徐庶看到表兄,先前的阴郁一扫而光:“你是打定主意不再回颍川?”
“回去做甚?”钟钊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我的家在玄菟,马上就要搬到乐浪。”
“恩?”徐庶迷惑不解:“你在乐浪郡举目无亲,去那里不如跟我到真定。”
“你和子龙的同窗情谊,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钟有悔叹了口气:“我过去毕竟隔了一层。再说,有我在辽东帮他做事,你在他身边的地位就更加稳固。”
徐庶本身就是一个性情中人,看到表哥为自己想得这么周到,不由心中一酸。
“你准备担任何职?”他喉头发紧,清了清嗓子:“无悔侄儿我带走吧。”
钟有悔有个大儿子,快四岁了,取名钟升,他等孩子一出生就说孩子和自己干脆掉个,字的意义相反。
“也罢。”钟钊舒了一口气:“辽东终是苦寒之地,那就拜托贤弟了。”
“姚家在朝廷里面还是有那么一点薄面,加上有蹇硕的帮衬,大兄拿下郡守的位置没多大问题。愚兄就谋求个长史好了。”
“表兄,听说雒阳那边官员的职位必须要用钱买。”徐庶有些担心。
毕竟这么多年,不管是姚静还是钟钊,始终在过着流浪一般的日子,哪有闲钱来买官职?
关键那不是小钱,太守可是两千万钱,长史至少也得六百万到八百万钱。
“哈哈,”钟钊轻笑道:“你害怕没人给为兄付账么?喏,冤大头在那里呢。”
高尚德和高渐离这一对叔侄,这次算是折了夫人又损兵,高霞儿干脆不要名分,天天跟在赵齐欢后面。
他们原本想让汉军和佳氏部族大打一场,从中谋取渔翁之利。
谁知神兵天降,当然,至今他们都不清楚,赵孟已经到了高句丽的土地上,不想见这两叔侄也是不亲自领兵的缘由之一。
整个战役,三千兵卒还泾渭分明,成为两个阵容。
其实,赵孝、赵齐欢带领的军队,也不过是这个数目,毕竟乐浪郡随时还得准备支援下弁韩,殷家人可比高家人靠谱。
见到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文人戏志才带着军队,直接把佳氏部族犁庭扫穴。
我的妈呀,总兵力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看那架势,绵延了十好几里地,怕不得十好几万。
心里面不管有啥心思,早就放下了,不然汉军要灭他们,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给钟钊的钱,想要多少就给多少。毕竟高家人掌握了高句丽这片土地,长年累月积攒下来,还是有数不清的金银。
此刻,高渐离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根本就不看一眼身侧的叔父高尚德。
不管内心有多忐忑,他还是硬着头皮来见戏志才。
眼见一波又一波的汉军将领们前来汇报,高渐离心里的惊惧更甚。
虽然钟钊给他吃了定心丸,让他放心大胆,大帅肯定会让他继续当高句丽王。
毕竟事情没到实处,始终不放心。
终于,好像没其他人来了,高渐离赶紧亲自给营帐门口的小校塞了一锭金子:“小哥,烦请通报一声,就说高渐离来拜。”
“你就是那个高句丽王?”小校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把金子还给他:“你来还是可以去见的,小五子,去通报一声。”
“原来是高国主,你何不等我忙完亲自来拜?”戏志才嘴巴上的话说得漂亮:“不知国主来找本官何事?”
“戏先生,你看目前佳氏部族已经完蛋了,是不是可以把他们的势力转交给小王?”高渐离鼓起勇气。
“这个本官做不了主,”戏志才连忙摇头:“据说陛下的封赏就要来了。”
他心里暗自鄙夷,赵孟私下和蹇硕通过信,今后的高句丽不止一个王。
许氏部族确实要南归,不过跟着他们的很多人不想远离这块土地,自然就要扩张地盘。
曾经滨海那一块,确实太狭窄了些。
就是许家内部,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要走的,除了许伽和他父亲,许胜、许维想继续留在高句丽称王称霸。
再说许氏部族尽管没有经历战争,出兵堵住了佳氏部族的逃窜,功不可没。
“对了,国主来得正好!”戏志才站起身来:“佳氏部族杀害了我汉家儿郎,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如一起去看看?”
我的天,这一次的佳氏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不管是嫡系支系,林林总总四五百人老老实实地站在寒风中。
“戏先生,那个是我三弟。”高渐离眼睛一缩:“不知能否看在小王的面子上放过他一命?”
“噢?”戏志才故作惊讶:“国主,仅此一人,多了本官不好给下面的兄弟交差呀。”
被五花大绑的伊夷模总算是放了,他原本就是王室作为人质在佳氏,还娶了一个嫡女。
他自己倒也没啥,不过家眷是想都别想了。
“戏先生,小老儿也厚着脸皮求情!”高尚德本来也想进营帐,却被侄子先行一步,此刻赶紧站了出来。
“没问题,你是国主的叔父,自然可以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戏志才很是爽快。
“那个是小老儿的二侄子拔齐,”高尚德不住看脸色:“恳请也饶他不死。”
那小子纯粹就是想潜来佳氏,和三弟作对的。
戏志才自然没有拒绝。
佳氏,一声令下,所有的佳氏族人全部死于当场。(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袁军军议
要过年了,袁家人自然不会亏待远在北疆的将士,各种后勤物资,就像不要钱一样,纷纷送到大营,可惜不少人都不能亲眼见到袁绍。
“大哥,三叔让某如今出兵,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他脸色有些难看。
“本初,莫怪二叔与三叔。”袁基缓缓摇摇头:“我袁家又不是不知兵,时值年关,士卒人心惶惶,不能和家人团聚。”
“然则,你何时为家族考虑过?”他是庶子,却又不是普通的庶子。
以庶子之身进入朝堂,年纪轻轻已到高位,岂是袁绍、袁术这些人能够比拟的?
袁基语重心长:“赵家在幽州所向披靡,捷报频传。二叔三叔揣摩宫里那位的意思,趁势提出让你领兵,直逼鲜卑王庭。”
说白了,这是防患于未然,担心功高震主尾大不掉。
“一方面,今后即便赵家能有更大的战果,也可以到处宣扬是你拖住了鲜卑主力。”
“另一方面,能够取得一场大胜,就算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胜利,我们也可以让人觉得是大胜。前提是你要出兵,你要胜利!”
淳于琼的失利,让袁绍知道了鲜卑人的厉害。
后来颜良和文丑趁势出击,却陷入了苟温部的陷阱之中,两人带的五千人,损失了将近一半,还是靠着两人的勇猛才逃出重围。
这次的失利,被袁绍给隐瞒下来,让京城里袁家两位大佬误以为袁绍到目前为止还从未出战过,不少到袁府打探消息的人有些失望。
袁家确实四世三公,众人拾柴火焰高,袁绍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聚齐这么多兵力,粮草辎重从来都是有求必应,都是下面各家族帮衬着的。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家族追随,袁家的威势才一日重似一日,就连皇帝在朝堂上议事,很多时候都不得不考虑他们的看法。
“大哥既然都这么说了,小弟必将找人商议。”袁绍悚然一惊。
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摆到了风口浪尖,出不出兵由不得自己,身后捆绑的利益集团实在太多。
袁基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知道的人更少,就是身为袁绍身边军师的许攸也不曾知晓,听说要出兵,极力劝阻。
“本初,眼看就是今年的第二场雪,兵士们现在才逐步适应北方的天气。”他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前两次的失败,让我们也看到了苟温部的强大。”
“此时设若再出兵,谁可未将?颜良文丑将军上去,尚且不能取胜,遑论其他人。”
下面的将官们一个个都对他怒目而视,特别是被提及姓名的颜良文丑,相当憋屈。
麻痹的你们让我们哥俩去,后面一点援兵都没有,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
要不是我们武艺还尚可,又怎么能带着兄弟们突围而出?那根本就不是败仗,就人数的损耗来说,苟温部比己方损失的还要多。
“姓许的,你不是我们的军师吗?”颜良性格沉稳没有说话,文丑可不管你是不是世家出来的,想说啥就要说。
“我们的斥候在哪儿?让我们出兵的时候说得挺好,前面没有敌军。这倒好,让我们在出发之初根本就用不着派遣斥候。”
“就是你的疏忽,才让我军损兵折将,这时候你有脸来说我们?我呸!”
说到激愤处,毫不犹豫呸了一口。
“二弟不要乱说!”颜良假意斥责道:“在主公面前,哪有你说话的权利?”
他又歉然对袁绍行礼:“主公,都是良平日里管教不好,二弟一向就是个大嘴巴,啥时候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大实话。”
两人经过护鲜卑校尉府的行程,关系更加好,干脆就结拜了。
这叫赔礼道歉?许攸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含沙射影地还是在指责是自己的错误。
他正待开口辩护,旁边的逄纪悠悠说道:“主公,目前我军尚有一战之力。”
“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军粮草充足。”
“主公一句话,上下莫敢不从,三军用命,此为取胜之必要条件。”
“唯一可虑的,还是刚才军师所说的那些客观情况。”
“然则,纪又看法不同。我军是人,鲜卑军也是人。以往,从未有过鲜卑人在大冬天向我大汉出兵的先例。”
“纪看了过往的宗卷,发现鲜卑人每每出兵,都是在秋高气爽、马儿肥美之时。”
“以纪之见,冬天对鲜卑人来说,也是一道考验。”
“鲜卑士卒,习惯在马上战斗。马儿奔跑,在平时还不甚打紧,到了冰天雪地之时,却是大忌,一不小心就会人仰马翻。”
逄纪在袁绍有意无意的支持下,隐然和许攸在抗衡。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又冲济济一堂的武将们拱了拱手:“此为纪的一家之言,诸位一向征战,对战斗之事更加熟稔。”
起先许攸的几句话说得袁绍愁眉紧锁,他连日来一有空就会去观察颜良文丑训练士卒,看到那些兵卒,不管对方多少人,三人四人五人勇往直前。
当然,两人也毫不客气地讲,这些兵卒在训练时还将就,根本就没有那种本能。
说白了,就是打顺风战,要是条件稍微艰难,他们能不能协调一致还是两说。
人家赵家军可不一样,赵家部曲本来就配合默契,关键时刻就是军队的定海神针,能迅速扭转战场局势,稳定军心。
袁家不管名气有多大,毕竟都是在文官系统,并没有成建制的部曲。
要不然,袁隗两兄弟也不会在朝堂上竭力为自家争取到一个扬名的机会。
部队,从来都是由一些军旅家族在把持,其中拿多少利益来交换,具体也只有他们两兄弟才能知晓。
光武爷麾下的武将家族,到了如今都还有一些仍然在发挥作用,不管是皇家还是世家,都对这些家族忌惮不已。
皇帝和袁家一拍即合,才有袁绍的此次出兵。
至于卢植,他不过是幽州的一个家族子弟,仅仅是袁绍出兵的添头。
设若此次能顺利过关,估计那些云台二十八将的后裔再也没有了骄傲的资本。
这情况,袁绍知道,手下却不清楚。
当然,他也不可能给人讲。
逄纪的话音一落,再加上袁绍的有意引导,顿时帅帐里热闹起来,中心只有一个,必须在年前出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白马义从再现世
皇帝对赵家的忌惮,世家大族对军旅世家的惧怕,卢植始终看在眼里。
趁着朝议的时候决定要袁绍出兵,顺势也提出了自己的出兵要求。
一直以来,他给人的形象都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样子,还专门招收学生提高自己的声望。
就是这次招生,让卢植看到了自己的短处,经营了如此久的名声,关键时刻,却只有幽州过来的小猫两三只。
他对刘备和公孙瓒冷淡,并不是因为两人的资质或者是其他方面的狗屁问题,而是由于自己的失措,过高估计自己在世家门阀中的影响力。
从而,让卢植提前进入朝堂,成为尚书。
可惜,在地方他是一郡太守,不管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敢有别的声音。
到了京里,才发现自己以往的名声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每一个人拿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比自己的名声不差分毫。
况且在中原人看来,幽州苦寒之地,能出一两个读书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能够达到多高的成就,他们只能说呵呵,压根儿都没放在眼里。
痛定思痛,卢植决定自己还是回到自己比较熟悉的军队中,打几次漂亮战,让别人看看,并不是只有凉州三明,我幽州健儿不差分毫。
“老师,再往前面就是鲜卑人的地界。”公孙瓒心中惴惴。
他和刘备投奔以来,确实受到了极大的重用,毕竟卢植手下能用的人太少。
不管是护鲜卑校尉府还是袁家人纠集的部队,兵力上永远超过了卢植匆匆忙忙招募的人员,老师始终在担忧人数太少,不足以发动一场战争。
“伯圭,为师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何惧之有?”此刻的卢植意气风发。
军卒目前满打满算,连辅兵一起,超过了三万人,这也是目前涿郡一地的极限,他已经很满足了。何况自己两个弟子在赵家那边学了不少阵仗交给士卒。
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公孙瓒自然不会去逆拂他的意思,催马向前,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卢植冲在前面,有个突然的变化,自己还好处理一些。
“前面就是窦庠部吧?”公孙瓒一边纵马驰骋一边大声问道。
“是的将军!”严纲刚回答完毕,一口冷风吹来,把后面的话给吹回喉咙里。
公孙瓒在原本历史中的起点不低,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其实,能在青史留名的,又哪一个人是简单的呢?他始终在学习。
从赵家军里,公孙瓒终于明白,自己的人才和赵家比起来,不啻于天壤之别。
严纲、单经、田楷,三人都是跟随自己从县尉那里出来的。
也许在一个县里来说,他们的能力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对于越来越大的场面,却有些不够看。
可惜,他本身就是公孙家的庶子,又没有做到袁基那样的地步,在家族里面的声音可以忽略不计。
要是身后有公孙家的全力支援,也不会到今天身边还是只有县尉府里跟随的兄弟。
“伯圭,何不带为师看看这窦庠部究竟有何等了不起?”卢植在几人身后大声说道:“竟然本官到此地如许久,始终纹丝不动。”
“好!”公孙瓒内心的豪气被吸引出来,再次加快马速。
窦庠部与苟温部一样,祖上也是汉人。
可惜世代相传,到了今天,身上的汉人血统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就像后世的香蕉人,窦家可是死心塌地要当鲜卑人的,但王庭和东部大人那里怎么想,估计就只有天知道了。
然则,窦庠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汉人和鲜卑人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战争,除非是一方倒下或者衰弱。
“什么?汉人斥候?”窦庠闻言大喜:“也好,待我们拿下这批入侵者,亲自送到东部大人处,相信这些人就不会再怀疑我窦家的诚意!”
当下,他来不及调集更多的部卒,和自己的四个儿子窦秦、窦新、窦运、窦达,带着三千人直扑过去。
此刻,卢植也知道好歹,他和公孙瓒早就勒住马,慨然道:“为师少时,还曾在这里来过,原本有一家姓张的,约莫早就不在了。”
“匈奴倒下,鲜卑人又跟着兴起。我们汉人要赶走鲜卑人,正如屈子所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谨记老师所言,”公孙瓒满脸严肃:“必将辅佐老师,竭力和胡狗厮杀。”
我的天,他的话还没说完,看到对面气势汹汹冲出好多鲜卑兵卒。
“首领,对面就是此次威胁我部的主将卢植!”一个部卒兴冲冲汇报。
“当真?”窦庠眼睛圆睁。
君子不立围墙之下,这句汉语也不知道他的祖先是否流传下来。
身为一个部族的首领,至少窦庠本人,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别的不说,要让他自己带着人来充当斥候,是万万不可能的。
逃跑已然来不及,公孙瓒心里气得直骂娘,为何自己每次亲自带队担当斥候,都会引起围攻?
“伯圭,是为师害了你!”卢植心里懊悔万分。
要不是自己执意若此,就是在远处看看,此刻说不定自己等人早就回到了大营。
“师父,早晚都要和鲜卑人做过一场,先来称称他们的斤两也好!”公孙瓒心里战意熊熊。
“越儿,保护好老师!”他当机立断:“严纲、单经、田楷,跟随本将去杀敌!”
公孙越和其余三人轰然应诺。
涿郡这边的公孙家族,并不乏眼光长远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派公孙越来辅佐于他。
上次被人围攻差点儿致死,公孙瓒痛定思痛,每一个手下都亲手挑选,家族支持了不少人,重新成立的白马义从,在战斗力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以这么说,眼前的每个人,在任何一支部队里,都能胜任百人将的位置。
早就听说过窦庠部的威名,但公孙瓒并不认为他们比得上已经化为历史尘埃的慕容部。
以慕容部的强大,尚且灰飞烟灭。自己每一个部卒,都是三三制的佼佼者。
他大喝一声:“义之所至!”
身后的吼声如雷:“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色的洪流冲向敌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刘备失分
“来将通名,本人刀下不死无名之辈!”窦秦看到对面的威势,心里一滞,赶紧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
“哈哈哈哈,”公孙瓒刚才随手一枪就刺死了一个鲜卑人,心情大好:“鲜卑狗听清楚了,你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涿郡公孙瓒是也!”
这人就是公孙瓒?窦家父子心里暗暗叫糟。
大前年汉人和鲜卑人的大战,是鲜卑占领大草原后双方最大的一次战役。
对他们来讲,汉人是不值一提的,连汉人皇帝派遣的三路兵马统统折戟沉沙。
然则,事情都有两面性,汉人之中在幽州有两个人异军突起,一个就是业已死亡的赵苞,执母亲与妻子于不顾,大呼酣战。
在那次小规模的战斗中,辽西军大败鲜卑人,造成了他们的第一次失利。
另一个则是眼前的公孙瓒,他对鲜卑人的破坏力,和赵苞压根儿就不能相比。
但是,他的出名在于他的勇猛,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公孙瓒以区区数十人就敢于和十倍于己的鲜卑人作战并成功突围。
“公孙将军,你和我部之间是否有所误会?”窦庠蔫儿了,他不由得拉下架子:“贵部至今和我部都秋毫无犯,今日之事作罢如何?”
“兄弟们,胡狗怂了!”公孙瓒理也不理,他稍微回头,看到弟弟公孙越已经带着老师扬长而去。
此时此刻,千万不能露出半点儿怯意,否则,这么多的胡人就是杀也杀不完。必须要做过一场,来为老师的安全撤离创造时间。
“将军,杀这些狗、日、的!”手下一个个战意熊熊。
“义之所至!”
“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一百多骑的白马义从,宛如千军万马,以公孙瓒为箭头,直直刺入窦庠部。
“大帅,快走!”公孙越看到卢植不断回头,他知道事情的轻重:“咱营地离这里不远,马上就可以搬来救兵,把阿兄给救出来!”
其实,他心里面最渴望的就是还在营地里的刘备,那人本身就是一个知军之人,只要派出了斥候,这边的情况一目了然。
说不定自己等人回去在半路上就可以和援军碰头,再杀个回马枪。
在卢植的营地里,刘备是憋屈的,原以为自己不管各方面,当然就是武艺差一点,都要比公孙瓒为优。
想不到,老师经常在和公孙瓒秉烛夜谈,偶尔自己碰上,也插不进去嘴。
人都是很现实的,刘备即便真是皇室之胄,传到如今的刘家人没有十万也有**万。
反之公孙家在涿郡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有他们的相助,卢植的征兵工作才能如此快速。
要不然单凭卢家的影响力,不知道征召一万人的正兵还要等到猴年马月。
身为一军的主帅,卢植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不管刘备的才能如何,在涿郡的一亩三分地上,他的影响力可以忽略不计。
自然,本来就在护鲜卑校尉府崭露头角的公孙瓒比空有个刘家后裔来得更为重要。
确实,公孙瓒在赵孟军与慕容部的大战中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可稍微知兵之人都明白,正是因为他带兵拖住了慕容的一部,才给赵巴全歼创造了条件。
本身就想趁这次汉庭北伐扩大自家影响,公孙家想走赵孟的门路,根本就没有办法。
要论钱财,赵家不虚任何一个家族。至于部曲的质量,更是其他家族难以望其项背。
可以说,卢植回归与公孙家的诉求不谋而合,从而双方能更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什么?”当刘备听说老师与师兄被围困,心脏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他强做镇静,拂袖而起:“你胡说,老师能征善战,如何能被区区鲜卑人围困?”
“再说公孙伯圭,枪下胡人亡魂无数,偶然碰到一些找死之辈,在他枪下不过是土鸡瓦狗。再探,要是谎报军情,小心你的狗命。”
卢植头上有一个将军的名号,自然可以为下面的官员委派一些校尉。别的人不说,他的两个弟子刘备和公孙瓒,都是校尉头衔。
进来汇报的兵卒心里十分憋气,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对方又是大帅的弟子,赶紧领命而去,根本就不敢多话。
“玄德,此次你得谨慎处理。”简雍心里一阵赫然。
目前卢植军最高统帅和最能打的校尉都被鲜卑人围困,要是事实的话,稍有不测,今后这一支军队的前景可忧。
“备何尝不知?”刘备缓缓坐下,一声长叹:“我师父的才智,本来就冠绝天下。”
“然则雒阳本就为是非之地,他的才能得不到发挥,才自请领一军攻打胡人。”
“扬州所有郡县,至今有我师的各种传闻,设若为兄一听便做惊弓之鸟,致先生的名声为何物?天下人如何看待备与我师?”
“更有我兄伯圭,有万夫不当之勇,胡人望风而走,贸然出兵对他也是一种侮辱。”
简雍其实最为厉害的地方,就是他的嘴皮子,军机上面不是强项。
而且在他心目中,刘备始终是光芒四射,他不会有其他想法,觉得对方的说法可信。
斥候此次不敢再怠慢,几乎是全员出动,主帅的安危,岂能容得马虎?
一个个亡命打马,侦骑四起,往各个方向去探听敌人的动静。
恰好有一路,目的地就是窦庠部,在路上碰见了卢植一行。
此刻的卢子干,哪有平日里的温文尔雅?不知道啥时候,文士巾都被跑掉,披头散发,旁边的公孙越毕竟是个武人,形象还稍微好一点。
“大帅,卑职前来迎接!”那领头的伍长离大约一箭之地,赶紧下马磕头。
“还迎接做甚?刘备呢?”卢植心忧公孙瓒和他手下的白马义从:“大营里的兵卒都是吃素的?赶紧让他带人去营救公孙伯圭!”
伍长吓得亡魂大冒,顾不得礼节,复又翻身上马。
身为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一直对刘备很有好感。
他见卢植的样子,一边放慢马速一边劝慰道:“大帅,玄德兄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你看他还是派出斥候前来迎接。”
“你确定?”卢植不怒自威。
公孙越一惊,却再也不敢接话,毕竟自己的从兄现在还被鲜卑人包围着。
但在他心里,对刘备的印象直线下降。(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男武之死
高句丽王府,今日大喜临门,最受王族宠爱的公主高霞儿出嫁。
她的夫婿,是赵家儿郎赵齐欢,赵家这边的主婚人,为青州刺史赵风赵子玉。
至于高句丽各个势力翘首以盼的大汉护鲜卑校尉,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连曾经主持战役的军师戏志才的人也不见踪影。
赵云当然知道,父亲和大兄星夜兼程,准备回到大营,展开对鲜卑人的最后一击。
从此以后,真定赵家就应该马放南山,不会再有领军的机会。
这样的事实,不管是赵孟还是他的两个儿子,都看得很淡。
目前都有些功高震主,天下间有的地方在一些势力的推波助澜之下,把赵孟侯爷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别说征战,就是继续领军,相信雒阳的皇帝和天下的世家门豪,都不会答应。
蹇硕是一个阉人,并没有资格主婚,按说他才是最佳人选。
不过,今天他脸上并没有半丝不爽,反而满面红光。
直到此刻,蹇硕都感觉自己在做梦,貌似就是到北疆走了一遭,在宦官当中的品级,不知不觉,都快上升到赵忠、张让等的高度。
当然,不管是他自己还是皇帝都明白,真要和那些老牌宦官平起平坐,人估计都回不了雒阳,至于谁要下手都很难说。
此刻,蹇硕一板一眼,正在念着皇帝的诏书:“敕封男武为男武王,统领高句丽各部。”
他深深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高尚德,继续念到:“朕闻昔高句丽王叔尚德君,性行淑娟,特封为德王。”
“二王子拔齐殿下,作战勇猛,武艺为高句丽王室之冠,封武王。”
“三王子伊夷模,为了王室的存续,忍辱负重,诚为高句丽人之楷模,封贤王。”
“桑氏首领桑勤,不为强暴,数次与鲜卑人和高句丽内部分裂者作战,敕封桑王。”
“许氏部族心向大汉,准其回许家起家之地许县。二公子许胜、三公子许维,自懂事之日起,就在为部族回归大汉努力,封胜王、维王。”
“葛氏部族,此前与桑氏部族唇齿相依,历次战斗都有葛氏参与,特封葛王。”
“朴氏部族,为高句丽定海神针,长期都都处于王国与异族的最前线。弃骑射,兴桑麻,让王国在北方有一片安详之地,封朴王。”
在座的高句丽人心中五味杂陈,曾几何时,作为一个独立的王国,自己国内的人还需要大汉前来分封?
然则,事情有弊必有利,一下子,整个高句丽的地界内,出现了这么多的王。
可以说,每一个王都和如今的男武王平起平坐。尽管在诏书中,皇帝模糊地说了一句,统领高句丽。
你人没别人多,地域没别人广,一个空头王,如何去服众?
更何况大家都是王,皇帝说你统领你就可以统领了?
对所有的部族来说,每一个大部族都有王,不啻于大彩蛋。
从此以后,部族的人也可以骄傲地对下面的中小部族说,这是某王的地盘。
心情最复杂的无非是高尚德,父亲去世的时候,没有把王给自己,哥哥死后,王位自然又落到了他的大儿子头上。
他很清楚汉室的目的,让高句丽从此没有真正的主人,大家地位平等。
无论如何,到手的德王是不会给出去的。
等蹇硕一念完,他率先大礼对着诏书参拜:“感谢汉皇陛下,本王此后必为大汉在东边的稳定贡献绵薄之力。”
老狐狸一针见血指出来,汉皇确实在分裂高句丽各部,但雒阳肯定不想看到一个战乱纷飞的东部,谁要第一个出手,估计就是群起而攻之。
其他的王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下拜,头上的枷锁去除,没必要再看高句丽王室的脸色。
以前的王室只是一层遮羞布,现在大家都一样的,你一个男武王有什么卵用?
估计最难受的,是新封的武王和贤王,他们从来对那个位子肯定有觊觎之心,却没有任何实力来得到。
如今天上掉馅儿饼,突然之间自己也成了王。
可两人到现在,可怜得连身边的随从都没有几个,这个王当着很是烫手。
贤王倒也罢了,他和王兄男武关系不错,反正他对王位也是有心无力。
武王就不一样了,从婚宴地点出来,来不及做任何事情,就赶到了叔叔德王的马车上。
“汉庭这一手太厉害了,”高尚德长叹一口气:“自此高句丽不姓高。”
“叔父,姓高又如何?”拔齐嘴角一撇:“难道那些部族就能乖乖听话?不说别的,近些年他们都没有进贡了。”
“是啊,”高尚德心内一喜,反正自己也是王,就不知道这王位今后可不可以传给儿子:“都是王也好,说不定可以埋头发展。”
“对叔父来说,自然可以安心发展。”拔齐心里有些难过:“霞儿,唉。”
他顿了顿,舒缓了下自己的情绪:“都是她的兄长,王室的所有东西,都在他的手上。”
“更为可悲的是,成了俘虏,侄儿和老三连给妹妹的嫁妆都没有,看上去都是他一个人的。此后,侄儿还有何面目去见齐欢妹夫和我那妹妹霞儿?”
他们叔侄俩心里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失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然而,他们打死也没想到,高渐离已经被判了死刑。
对于造谣的人,赵孟可没有这么仁慈。
本来,他准备对高尚德和高渐离同时下手。
首先,刚刚分封了两个王,接着就一起死于非命,肯定会引起刚刚平复下来的高句丽重新动荡起来。
再说,事情有轻重缓急,高渐离至今没有子嗣,他还年轻,今后也可以再生。
高尚德垂垂老矣,赵风自是不会放过他。
就在两人见礼的一瞬间,他稍微搭手,高尚德的生命,从今往后只能按天数算。
男武回到王宫,把所有能见到的一切,都用手中剑劈砍。
欺人太甚,我成了高句丽的亡国之君。
盛怒之下,连一个平日里十分亲近的宦官都被他随手杀掉。
看到男武王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周围的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已经西行的一辆马车里,赵云和徐庶抵足而坐。
“首领,男武王殒命!”鹰眼的声音通过马车门传了进来:“死于心绞痛。”
马车里面的两人宛若没有听到,只是马车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马扬威
从卢植的帅帐到窦庠部族,骑马约莫两个时辰。
然则,尽管位于幽州,匆忙之间集结了一万正兵三万辅兵,部队最缺的还是马匹。
不要怀疑一个家族的能力,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从创建之初,就得到了家族或多或少的帮助,不然凭他菲薄的薪水,就是供养这一支部队都是难题。
卢植始终没有说话,甚至刘备带着军队前来救援时,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毅然决然从雒阳回到家乡募兵,是否真走对了一步棋,眼前这些靠着两条腿跑步前进的士卒,真的能够战胜鲜卑人?
“勇儿上前来!”卢植没忘了大事,立即吩咐道:“随本帅前去救援你伯圭师兄。”
卢勇是他的从侄,靠着家族一本残缺不全的不入流导引术,竟然也达到了三流武者的境界,是目前大营中除了公孙瓒最厉害的战力。
尽管同为三流武者,卢勇基本上没有正面和鲜卑人对战过,双方的武力值根本就不再一个层面上,公孙瓒完全可以碾压他。
“叔父,你是一军之主,不宜轻动!”卢勇劝阻道:“小侄亲自带人救援即可。”
卢植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策马飞驰。
经过护鲜卑校尉大营的洗礼,公孙瓒今日的武艺不可同日而语。
特别是身后有人策应,三三制使得极为顺溜,到目前为止,手下无一合之将。
势如破竹的架势,让窦庠慌了神,至于他自己,是万万不敢上来的。
其实,鲜卑人的制度有些操蛋,就像周初的分封制。
檀石槐分了三部大人,每一部大人下面又有一些大型部族,再下就是中型部族小型部族。
这些部族在平时肯定是要往上面进贡的,身为中型部族的首领,窦庠有苦自己知,下面的部族遇到战时,不少出工不出力。
要是所有部族都同心协力,岂能让卢植在自己部族边境营帐立了这么久?早就开始战斗,哪怕不能攻坚,日夜骚扰也行。
看到手下一个个部卒不停落马,窦庠不由睚眦欲裂。
“谁能为本首领打杀此汉狗?”他大声喝道:“将领升官,还可以得到一块封地!”
“某愿往!”话音未落,一位在部落里以勇猛著称的千夫长快马加鞭,直奔白马义从而去:“汉狗住手,有种冲爷爷来!”
活该他倒霉,恰好冲到了公孙瓒处,看到真人,他不禁有些腿软。
然则,那人还在不停往前刺杀,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一眼,这千夫长觉得机会来了,他屏气凝神,奋力举起自己的刀。
“当!”的一声,严纲也是使刀之人,他不由心中一凛,胡狗好大的力气。
没等那千夫长高兴,单经不声不响,枪头直逼他眼睛。
此人吓得亡魂大冒,赶紧一个马上铁板桥躲过。
可惜,他就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严纲缓过劲来,刀锋奋力下剁,只有马儿驮着无头尸体不知所措地打着响鼻。
“严兄,某就不客气了!”单经看到对方也是一匹白马,伸脚一踢,那尸体被踢到一个鲜卑人身上,和尸体一起掉下地。
他单手一撑,拍了拍自己的马匹,人已到了新马的背上。
“恁地聒噪!”公孙瓒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由笑骂道:“战场上临时换马,小心被颠下来,等把他们打跑,要多少白马就有多少!”
被慕容部围困,他一度对自己的武艺产生了怀疑。
回到老师麾下,看到没有几个人能在自己手下支撑几个回合,自信心才又逐步找了回来。
不是自己不行,是赵家军太凶残,慕容部的人太勇猛。
单经一听,忙不迭又回到自己马上,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匹也在疑惑观察自己的白马。
冬天的夜晚,说来就来。经过赵云的讲解,公孙瓒明白雀盲症就是吃盐吃少了,再次选择白马义从的时候,尽力找一些家世好一点的。
普通的鲜卑士卒,他们哪有盐吃?一个个早就晕头转向。
曾还有不少部卒盯着白色的马儿下手,不曾想却差点儿杀了自己人。
白马义从从成立之日起,就同吃同住,所有士卒间的默契,非比寻常。
茫茫的暮色,似乎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不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鲜卑贵族倒是不少人没有雀盲症,可他们怎生敢前来送死?起先那个莫名其妙就死于非命的千夫长,在窦庠部内名气不小。
不要说他们,就是部族首领窦家父子,也不可能像汉军士卒一样,简直就是切瓜砍菜,那人好似一点都没发挥出来。
一个个自忖,就是自己等人上去,一样讨不了好。
“阿爹,撤吧!”还是三公子窦运有眼光:“父亲,汉军的战力没有如此可怖,此因为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
“是啊,阿爹!”大儿子窦秦赶紧接话:“到时候我们带出所有部族将士,把这些人与其他部队分割开来,当能取胜。”
窦庠肠子都悔青了,早就想找一个借口撤军。
听见鸣镝声向西北,一个个鲜卑士卒只是凭借着本能打马追随,其间就死伤了不少。
“兄弟们,穷寇勿追!”公孙瓒觉得今日的战果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双臂开始酸麻,不想再像上次被慕容部围住一般精疲力竭。
他冲在最前面,承受了最大的压力,相对起来,别的白马义从都还没有到临界点。
不过一个个也有些乏了,毕竟人又不是机器,鏖战了这么久,不少人都在微微喘息。
“万胜!”白马义从令行禁止,连偶尔看不清道路误闯到自己身边的鲜卑人都懒得动。
“伯圭,公孙伯圭!”正在此时,东南方向传来一阵阵的叫声。前来救援的士卒们一起发声,让刚刚逃离的窦庠部又加快了速度。
公孙瓒心头一热,肯定是前来找寻自己等人的援军,他提起开声:“公孙瓒在此!”
没有厮杀声,卢植心头一喜,前面卢勇忽明忽暗的松脂烧得哔哔啵啵响,他打马狂奔。
看到那一抹白色,悬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经过这一仗,白马义从算是彻底在幽州北部闯下了赫赫威名。
公孙瓒并不笨,看到远处眼巴巴的刘备,总是有意无意被卢植的亲卫军给挡住,心头疑云大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吕布之勇
战斗来得太突然,连斥候都没来得及放出去,并州军和约莫五千鲜卑人不期而遇。
平心而论,此次丁原带领众将冒险北行,所有骑兵加起来也就三千出头,在单兵战力上,比不上对方。
他的想法有些激进,认为并州军应该深入草原,在其中建设一个据点。
然后以此为中心,对四下的鲜卑部族实施打击,不断把大汉疆域恢复过来。
活该他倒霉,中部大人处一个大部族前来护卫王庭,时逢期满,一个个归心似箭。
丁原岂是一个惧战的人?当年初为县尉时,就敢率领兵甲不整的兵丁前去剿匪。
而且在历次战斗中,他总是身先士卒,大呼酣战,凭借一股锐气把盗匪剿灭。
“兄弟们,我们还没有发过利市,随本官杀!”丁原扬天长笑。
他坚信,只要这一次战而胜之,从此以后,并州军会焕然一新。
“杀!”没等他先出动,早就憋得难受的吕布,方天画戟一举,冲在了最前面。
“大人?”郝萌最终还是跟随大部队北行。
毕竟全国形式一片大好,赵孟侯爷在辽东方向如日中天,至今都没听说过有胡狗向他反攻。
卢植也在幽州那边如火如荼,尽管还没有胜利的消息传过来,想必也不会很久。
东北面几百里处,更有袁家的袁绍带着目前汉军最强大的兵力,隐隐压制着鲜卑人的王庭,让己方的压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本来就是以头脑取胜的郝萌,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最后时刻在家族得到完整的情报后,生怕刺史大人不要自己,贡献了大量资财。
丁原摇摇脑袋,没有说话,他本人反而原地不动,看着身边的将士如潮水一般打马北去。
“兄弟们,快!”听到远方吕布的喊杀声,高顺带着目前刚刚成型的部卒,加快了前进的步伐,望着烟尘方向放腿就跑。
“拿鼓来!”丁原豪迈地捋起袖子。
随着导引术的修习,他比以前更加孔武有力,而且还成功筑基,当有望步入三流武者的境地,一对鼓槌在手上显得有些轻。
“咚咚咚、咚咚咚······”丁原的鼓点敲击在汉军士卒的心间,一个个心神大定。
鲜卑人貌似在喊话,吕布哪里管他们鬼叫什么,大戟死命往下一压,挨得最近的鲜卑士卒连人带马被打落尘埃。
人是死得不能再死,那马在地上不住嘶鸣,好像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却没有成功。
同僚们对他的神力习以为常,附近几个正要迫上来的鲜卑士卒吓傻了。
在他们的部族里,也有各种封号的勇士,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力量达到这种地步,一击之威,地上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曹性在一旁看着不忍,枪使劲刺入马脑袋,终于四下里一片静寂。
“万胜!”汉军士卒但逢在战场上,貌似从来就只有这一种欢呼。
身后那些没有看清楚的袍泽不晓得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一起嗷嗷叫着起哄。
那领头的鲜卑人是一个万夫长,他本待冲上前去,却突然想起一个传说。
十多年前,自己的父亲和一些部卒在九原一带扫清汉人的势力。
有一天,他的部卒们一不小心到了一个村落,刚刚开始杀人,却从一扇柴扉后面冲出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
连曾经的草原霸主匈奴人都已经被打得仓皇北逃,谁能把这个少年看在眼里?
当下,一个部卒示威地看了一眼那少年,手中的大刀砍向他刚刚出来的柴门。
谁知,少年拖着一把有他两个高的方天画戟,闪电般把那士卒打落马下。
随行的鲜卑人哪里肯依,纷纷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前来围攻。
兴许是年少体弱,少年的大戟舞得不是很顺溜,但他纯粹以力压人,不一会儿又打杀了好几个猝不及防的鲜卑人。
边境之地的汉人本身就不是绵羊,整个村庄的汉子们纷纷拿出各种武器参加战斗。
足足三百多人被杀死,鲜卑人才想起放箭,少年随意抓起一把武器,舞得密不透风。
本来是随性出来溜达的,每一个士卒身上携带的箭支没有多少。
少年实在太厉害,箭支耗完,他兀自有力气骑着抢来的马匹,带领村民们把入侵者杀得七七八八,那是部族唯一的一次失利。
“撤,快撤!”万夫长运足目力,看到那个早已连杀十多个人的汉将,看上去二十多岁近三十岁的样子,和父亲说得差不多年龄吻合。
经过十五年的成长,那人不晓得如今已达到什么地步。
恩?想跑?吕布可随时在注意四边的动静,他吩咐道:“忠勇,把那胡狗首领射下来,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曹性知道自己的武艺和吕布不可同日而语,他本人手下专门训练了一批善射之士。
也不用瞄准,那一箭带着呼呼风声,直奔鲜卑人的万夫长。
恩?曹性苦笑不已,风有点大,影响了箭支的准头。
射是射中了,却没有伤到要害。
不过,他这一箭提醒了鲜卑人,呜呜声牛角吹起,鸣镝响处,万箭齐发,直直奔吕布而去,连他周围的好些个鲜卑人都被射成了刺猬。
麻痹的!曹性心里啐了一口,沉稳地瞄准,这一次,他可不是对准万夫长,而是他身边那个射出鸣镝之人。
无巧不成书,那人只是在注意吕布,根本就没看到曹性带着手下早就闪到了一侧,从斜刺里把那人的脑袋射了个对穿。
没有鸣镝的指引,鲜卑人的弓箭顿时没了目标。
曹性再次瞄准重新骑上马匹的万夫长,他差点儿气得吐血,竟然那胡狗身上有护心软甲,只射得一个趔趄。
吕布身前,箭支磊成了一个小箭垛,他哈哈大笑:“狗贼子,爷爷还没过瘾呢,继续射!”
待了两瞬,还是没有箭支飞来,他料到敌人出现了啥变故。
只听“轰”的一声,箭垛被大戟挑得四散飞开,竟然死了好几个鲜卑人。
眼前豁然开朗,吕布觉得自己的武艺瓶颈有些松动,不由仰天长啸,离得近的胡人被啸声震得晕了过去。
他可不是鲁莽之辈,高空跳起来是很爽,却也会成为敌人的箭靶子。
定定神,吕布从后背抽出一支小戟,其势如飞,万夫长应声而倒。(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袁绍再败
“山儿,全部都埋伏好了?”苟温十分慎重。
人的名树的影,对方是汉家除了刘家天子以外的第一世家年轻一辈最杰出的人才,由不得他不小心,否则部族就可能烟消云散。
“阿爹放心,一边安排了两名万夫长,我苟家能否扬名就在今日,孩儿断然不敢马虎半分。”苟治山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佳儿,桑贤弟,瓦贤弟,你们三人前去诱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方的两名将军,都已经到了三流巅峰的境地,与老夫相若。”苟温加重了语气。
他的部族和袁军目前已经有过两次战斗,淳于琼不堪一击,颜良文丑的武艺,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上次他们就不可能回得去袁营。
见两人武艺那么高,苟温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前去以一敌二,全部都用弓箭招呼。
竟然和父亲(首领)差不多,苟佳、桑宋、瓦且心中一凛,缓缓点头。
惨白的太阳终于悠然升起,袁绍正准备调兵遣将,发动对苟温部的战争。
他也是看明白了,苟家人在鲜卑人里面确实过得比较憋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别的部族的人前来助拳,显然就可以放手大干。
然则,苟家竟然是块硬骨头,派出去的斥候,有多少就死多少,所以只好全军出动,以优势兵力,缓缓推进。
至于这条计策,不管是许攸还是逄纪都是十分认同,贸然进攻很可能会失败,那袁家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不管汝南袁家有多厉害,肯定有数不清的对手,雪中送炭者寡,落井下石谁不会?
“什么?”袁绍有些不敢相信,苟温部居然主动进攻,难道不清楚这里的正兵辅兵在一起,差不多十五万人吗?
兵营连绵,宛如一座县城,其实比一般的县城人数都还要多。
“颜良、文丑听令!”袁绍不再迟疑,根本就不想听许攸和逄纪喋喋不休地辩论:“汝二人速速迎战,扬我军威名。”
没招,现在淳于琼就是个夸夸其谈的家伙,外甥高干带过来的高览,感觉稍微年轻了一些,手头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此二人。
“末将定不辱命,誓拿胡狗人头!”颜良、文丑二人热血沸腾,终于该咱哥俩出场了。
看到他们的气势,苟佳完全相信了父亲的话。
尽管桑宋与瓦且也练有导引术,哪有父传子来得细微和系统?有些关键之处还留了后门,以防万一。反正师父留一手在这个年代很是盛行。
“桑叔、瓦叔,千万不可恋战!”苟佳低声吩咐:“他们不是与父亲差不多,而是要高上那么一丝,很有可能即将突破二流武者!”
桑宋和瓦且目前也就勉强三流武者,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毫不犹豫地上前挑战。
不战而逃,那根本就不是鲜卑山子孙的作风。
双方本身就言语不通,加之颜良文丑立功心切,也不打话。
四人本来就是勇武之辈,力气过人,一时间,场上好像是打铁铺,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糟糕!苟佳心中一沉,他大吼一声:“桑叔、瓦叔,切莫恋战,我们且战且走!”
两人每一次都拼尽全身力气,连身下的马儿都止不住颤抖,早就想撤离,闻言虚晃一下,双双退走。
“胡狗哪里逃?”颜良、文丑如何肯依?马上衔尾追杀。
“放!”苟佳箭术相当不错,两支鸣镝不分先后,直奔二人而去。
一时间,两人手忙脚乱起来,箭雨如飞,恰好放过了桑宋与瓦且。
汉军尽管也开始对射,可惜却杂乱无章,有些纯粹就是在往天上飞。
等到颜良和文丑缓过劲来,才发现敌人早已跑得远了。
“追吧,本初!”中军大营的人悉数出来观战,许攸不由大急。
在他眼里,终于把这两位武将的武力值提升到一定高度,手头有大将,还怕什么?
“你们的意见呢?”袁绍心里有些踌躇。
“追吧!”逄纪沉吟片刻,还是迎合许攸的话。
他本身年纪就要轻一些,平时也是对事不对人,有时候该低头就低头。
“然则,我们还是按照之前定好的策略,一起出动!”他略微沉思,迅速补充道:“不然,两位将军要是陷入了敌人的陷阱,说不定又是一场血战。”
袁绍大手一挥,大军分三路前进。
颜良、文丑作为先锋,高览高览随后接应,他自己则带领中军在后面呼应。
苟温站立的地方,地势稍微高一些,看到汉军简直是倾巢而出,不由捋起胡子笑了。
“山儿,你带着人马埋伏好!”他可是熟读了孙子兵法的:“等到为父和佳儿、桑宋、瓦且反身杀回,你就可以从后面出击。”
说着,他人已冲下山坡,先是一箭射向文丑,随后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地攻向颜良。
果然不出所料,苟温心头微震,对方仓促出枪,还能在力量上与自己相若。
好在他也不恋战,拍马跳开,作势又要射箭。
对于鲜卑人的箭术,颜良和文丑可是深有体会,赶紧凝神以待。
谁知刚跳出来这壮年人根本就没有射箭,再次拍了一下马背,那枣红色的马儿如飞远遁,追向早已远去的苟治山三人。
“快快快!”文丑气得不行,连声催促士卒。
他可不敢孤军深入,一个不好就会被敌人包围。
袁军的骑兵本身就不多,几乎被他们全部带来。
士卒的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有的只能勉力骑着马不摔下来也就不错了。
紧赶慢赶,终于又看到了敌人的影子,连颜良都兴奋起来,也不停催促。
转过一个弯,敌人呢?
正在此时,上面鸣镝声不断,箭支如蝗虫般,不要命地向汉军倾泻。
“撤,快撤!”颜良文丑忙不迭把枪花舞得水泄不通,其他士卒可没有这么好运气,当场就有不少人落马。
就是在回逃的过程中,也听到士卒们中箭的哀嚎声。
此刻,袁绍大军离颜良他们约莫五六里的样子,辅兵都没带,正兵差不多都已出动。
苟治山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率先射出鸣镝,从后面直取中军大旗。
轰然一声,旗帜倒下。
有埋伏!
袁绍眼睛一闭,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年夜出击
袁绍败了!赵孟在当天下午就收到消息。
目前,卢植军由于兵力的劣势,暂且只能采取守势。
稍远一些的并州军,刚刚和鲜卑人大战一场,本来就已经取得胜利。
谁知那部族换班的队伍恰好赶到,一场血战下来,并州军已是精疲力竭,再也没有了年前进攻的可能性。
汉灵帝庚申年腊月二十九,今年没有三十,正是大年夜。
护鲜卑校尉大帅中军帐,早已经搬到了慕容部与骨松部的交界处。
从营帐中走出来到刁斗上,赵孟心神不定,眼睛一会儿看看东方,一会儿望望北方,一会儿又瞅瞅西方。
“叔父,过年了,下去给兄弟们一起待待吧。”戏志才走上来,轻声说道。
经过高句丽战争的洗礼,他整个人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从内到外,看上去更加沉稳。尽管每天时间不多,他还是修习导引术****不缀,看上去有一股飘逸之气。
“好!”赵孟挤出一丝笑容:“志才,你该成婚了。”
看到对方要拒绝,他抬手制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母亲老夫得叫姐姐。难不成你准备让老姐姐走的时候,还看不到自己的孙子吗?”
戏志才眉头一簇,苦着脸说:“全凭叔父做主!”
“哈哈哈哈,”心中的烦恼一扫而空,赵孟率先往下走:“如此就对了。我赵家应有一两位品性淑娟的女子,你婶子老夫早已嘱咐过,给你留意着呢。”
戏志才在后面哭笑不得,本来是自己上来劝慰他的,如何到了最后变成了自己的事情?
本来,没有高句丽的事情,赵孟准备徐徐图之,把整个骨松部给吞下来。
中间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到现在目标改变,只是敲掉这个部族的中心地带就可以了。
毕竟如今汉军在高句丽有了好几颗钉子,赵齐欢凭着赵家的余威,硬生生抢了好大一块地方,连他父亲都想卸任,直接去帮自己的儿子算了。
设若高渐离没死之前,一切都不好说。他这么一横死,拔齐与伊夷模互不相让。
正在他们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谁料到高霞儿横插一脚。
出嫁的女,泼出门的水,相比于自己的三个哥哥,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夫婿可靠。
以前在他们之间游走,累心累力,高霞儿振臂一呼,谁不认识自家小公主?
这些年拔齐与伊夷模没在王城的日子,高渐离经常带着幼妹,没有人不认识她。
二王子和三王子,不,现在叫武王和贤王,认识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赵齐欢在使劲,好在他并没有仗势欺人,处事不偏不倚,在王城迅速赢得了支持。
根赤部、阿基部、曲都部、那延部与新加入的帖木部连成一片,其实,现在就可以班师回去,也不敢有人说什么。
好吧,你觉得你厉害你来打鲜卑人就是。
赵孟却认为,与其今后自己没机会领兵前来,不如趁如今兵权在手多多尽力。
慕容部再怎么厉害,战力不过是一个中型部族,地盘却只是比一个小型部族大一些。
骨松部不一样,乌赫要是继续下去,说不定都想造反把东部大人掀下马来。
所有要进攻的士卒,全部换上了鲜卑人的装束,看上去与其他草原人没有任何差别。
当然,队伍里面的鲜卑士卒可不在少数,有他们的加入,不要说地形熟悉,就是语言方面,也没有丝毫障碍。
“相对于子龙那边,我们对骨松部的了解确实少了点儿。”赵风在自己的帐篷里侃侃而谈:“谁叫上苍都站在我这边,凭空得到两位好兄弟呢?”
他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看到赵云对异族的使用,决定也放手大干。
看到赵风的手伸过来,沙群和斯曼百感交集,两人简直是憋坏了。
他们齐齐跪地:“主公,末将定不辱命,和五位将军一道为你打开南面。”
“好好好!”赵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夜战对我军有些障碍,困难不是很大。到时候我们每个人都穿白色,让士卒跟着白色前进就是。”
这当然是何颙想出来的,白布早就囤积好了。
此处到骨松部的老巢并不远,约莫半个时辰,晚上即便稍微延误些,大不了一个时辰即可,反正领军的人不是雀盲症就行。
关羽和赵东本身就没有回撤,一直在却深部的掩护下行事。
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赵云付出了一些粮食。
看着走来走去的张飞,黄忠低声呵道:“你要是不想去,可以现在就回根赤部或者到阿叔的帅帐,估计明天早上就有消息传来。”
“别,阿哥,你是我亲哥行吗?”张飞一脸无奈:“我只是想早点冲过去,免得被别人特别是赵风那群人赢得先机。”
可惜,黄忠就说了一句话,再也不张嘴。
赵云的人马,还是在最北部。
无他,现在手下的兵马他最多,有别的部族也能及时应对。鲜卑人也大多数集合在他手下。
太史慈心思很复杂,说实话,他和赵云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
很难理解,此人年龄比自己小上不少,处世为人相当沉稳。
就是这样一个人,手下汇集了这么多的文臣武将。
设若有朝一日天下大变,就是争锋天下也有足够的本钱。
赵云说话的声音不大,即便有人有不同意见,他也会细心听取,就是这群新归附的鲜卑人也是一样。
仿佛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胡汉之别。
此时,赵云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听着徐庶一遍又一遍给那些鲜卑将领布置今晚上的任务。
他们位于这个位置,周围都是鲜卑部族,万一有其他部族阻路,也能分兵作战。
“兄弟们,日后你们的名声会响彻整个草原的。”徐庶在那里鼓劲:“今天能够拿下骨松部,明天就可以攻陷东部大人的领地。”
“有朝一日你们攻下整个大草原,恭喜你,你就是鲜卑之王。”
“那你们呢?”亚脱旁边的夜东满脸迷惑。
“我们是你们的朋友,帮助你们来铲除所有的敌人。”赵云接过话头:“草原的主人还是你们。”
北风正紧,天色就要暗下来。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汉军,拟于酉时进攻。(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功力被废(一)
“鲜卑人这么弱?”赵风觉得难以置信。
按说,他麾下是以青州军为主,后来加入进慕容残部,朴氏部族南支残部,战斗力并不算很强,顶天能和边军相若。
“公子,是战术得法呀。”旁边的何颙不得不佩服起赵孟与赵云身边的两个年轻人来,戏志才、徐庶,此前没半个人听说过他们。
尽管颍川书院的名气很大,他们是寒门出身,世人都知道荀家年轻一辈,就是陈群也略有名气,当然,都比不上赵家麒麟儿。
赵风眼睛一缩,我的天,随便冒出来两个就如此厉害,那些知名的呢?
想到胞弟赵云还是他们当中名声最大的,不由陷入了沉默,连两边的喊杀声都不再关注。
“老祖宗,你们如何不杀了他?”现场很混乱,慕容启盯着赵风,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启儿,冤有头债有主,冤冤相报何时了?”慕容威一脸云淡风轻:“你不是说你父亲是被他弟弟赵云所害么?那我们就去找赵云好了。”
慕容启心里暗很,这段时间以来,慕容威叔侄整天到了地头四门不出,给他的感觉,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身边多了两个超级打手。
慕容部不在鲜卑山的,算得上是全军覆没,年轻气盛的慕容启咽不下这口气。
他认为,赵家既然敢来灭我部族,反正两人可以横着走,把这些人到了漠北的斩尽杀绝。
当然,慕容启也明白,中原之地藏龙卧虎,不管是自己目前在两位的帮助下勉强到了三流武者的境地还是业已不知武艺多高的老祖宗,那里都是禁地。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体却已在夜色中腾空而起。
一路上,他几乎是被两人架起来在飞奔。
到了一个避风的山坳,三人才停下来。
“我们已经知道赵云那小子在何处!”慕容盛淡淡说了一句。
“何不现在就过去?”慕容启心里对两人的感觉很奇怪,貌似自己经常在他们面前说话很放肆,不管是低阶武者对高阶武者还是晚辈对长辈的态度都不应该是这样。
可他们叔侄二人不以为忤,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
刚开始的时候,那是因为慕容启激怒攻心,对他们说话自然有些火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变成一种习惯。
“你没听到喊杀声吗?”慕容威眼睛在黑夜里不知看向哪里:“到了三流的境地,你可以平时有意无意利用自己的感官。”
说着,还把方法交给他。
慕容启凝神一听,好像真有些声音。不过十分嘈杂,听得并不真切。
“刚才那人是他哥哥,说赵云主攻,直插骨松的老巢。”慕容威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赵风这边,差不多近尾声,可以趁浑水摸鱼。”
“然则赵云那边不一样,正在激战,如果此时过去,刀枪无眼,我们依然还是血肉之躯,长期用功抵抗,一不小心也会殒命。”
不能不说,这两个老家伙分析得很是准确。
赵云今天晚上总是心神不定,他起先并没有随大部队进攻,而是在临时营帐里仔仔细细地推敲了一遍,感觉此次的军事行动没毛病。
“主公,有何遗漏之处?”徐庶自从掌管鹰眼以来,心思越发慎密。
“我想了半天,找不出来。”赵云的眉头深锁:“一直心惊肉跳,总觉得有啥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种武者到了一定境界的心血来潮,徐庶也曾听闻过,却爱莫能助,毕竟他现在也就在赵家的帮助下筑了基,三流武者都还不是。
“主公,既如此,今晚你别冲在前面,以免被敌人暗箭所伤。”他沉吟半刻,嘱咐道:“骨松此人,从各种情报分析来看,是很惜命的。”
“我们来攻打他的老巢,势必要和我等拼命。到时候,各种阴谋诡计,防不胜防。”
“也好!”赵云也只有做如此想,希望能够逢凶化吉,涉及到自己的小命,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当下,两人也不派人,亲自驰马向前,赶到前线,让太史慈和葛尤两人分别负责,由徐庶坐镇中军。
对于这话,他们自然没意见,能够独当一面,谁愿意别人来指手画脚?哪怕这个人是赵云,嘴巴上不说,两人俱是心高气傲之辈,心里有想法在所难免。
尽管心中还是有些不对劲儿,赵云稍稍放松下来,凝听四周的动静。
可以说,骨松此人对自己的安危着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抽掉了一个亲近于他的部族守候,每一处兵力一万人到两万人不等,团团护卫,自己在中间还统领了三万余人的部卒。
有鲜卑人的带路,太史慈轻松绕过了北方的部族,直插心脏。
“可以开始了!”突然,紧闭双眼的赵云猛然睁开:“其他三个方向如约而动。”
徐庶严肃地点点头,走出帐外,他一挥手,早就准备好的士卒冲天空放了一支火箭。
“杀!”立功心切的葛尤身先士卒,隔老远就开始吼叫。
这些天可是憋坏了,诚然如赵云所言,在大营里,经常可以和别人去验证武功。
以往引以为傲的功夫,在这些人眼里也就一般般。
打不过张飞倒也罢了,连赵风手下的五个人,他比划起来同样很吃力,早就憋了一股气。
当然,葛尤变得沉稳了许多,按照徐庶的吩咐,瓦罐装着的石油抛向敌方部族,接着就是一支支火箭射出去,整个夜空顿时如白昼。
“将军,我们也开始吧。”太史匡、太史俊和亚脱等人不停催促。
“再等等!”太史慈面容坚毅,纹丝不动。
他在赌,就看骨松是否会派人来查探。
果然,过了两刻左右的功夫,一小队人马急速驶向北面。
“一个不留!”太史慈低吼,手中的箭呼啸而出。
接着,汉军一阵箭雨,瞬间刚才还奔驰如飞的一小队人马被射成了刺猬。
“走!”太史慈不再迟疑,纵马朝其中心地带而去。
骨松今晚也是觉得惶惶不安,可惜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一个抛父弃兄的人,除非他能达到一个高度,没成长起来以来,谁都怀有戒惧之心。
看到一切都很正常,赵云心中的感觉越发强烈,简直毛骨悚然。(未完待续。)